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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網王)雙網之音》作者:kinsalin【完結+番外】

《(網王)雙網之音》作者:kinsalin【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fiction22 您是第78433個瀏覽者
網王-BG-雙網之音 作者:kinsalin


話說骨灰級資深搶錢打工女一枚,當了近二十年的孤兒,
卻因為一個摔跤不小心穿越到一個變態得連自己都受不了而自殺的女生身上,
為了安穩的度過別人報復的危險期,沒有看過《網王》的她喬裝改扮進入青學,
成為了一名低調、普通、頑強的小強,卻因為心中那無法掐滅的火苗,
成為了網球部雙打的正選一枚∼!
嗚嗚嗚∼,偶知道網球部的王子很多,可是偶受不了女人的毒眼啊∼∼
最最重要的是,為什麼這具身體以前那個變態的原主人得罪的人會是他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偶坎坷、驚險的網球生涯啊∼∼!

內容標籤:競技穿越時空網王花季雨季
搜索關鍵字:主角:天上湖靜┃ 配角:青學眾、冰帝眾、立海大眾┃ 其它:網王、雙打、混雙、全國大賽、NP曖昧、變態恩仇

∼有虐、連接型多結局∼

[ 本帖最後由 Piyoko_9796 於 2012-9-26 20:59 編輯 ]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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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好死不死的穿越

    炙熱的太陽灼燒著大地,抹一把額頭泛濫的汗水,我吐了吐舌頭,喘息間期望能夠減少一點身上的高溫,就著彎腰的陰涼我用力搬起最後一大筐滿罐啤酒,裝上我那輛可憐的小自行車,向著旁邊的老板隨意的一揮手,“我走了∼!”
    現在是七月底八月初,一年中最熱的時日,有錢人家的孩子都在空調房間裡吃著冷飲,看著電視,沒錢人家的孩子也能在家裡吹著風扇,喝著涼水,唯有可憐的我卻要在這惡毒的太陽下騎一個小時的自行車去送貨,只為了那微薄的二十元運送費,慘啊∼!
    車行至一家商場門口停下,搬下車上那幾十斤重的酒筐,我終於松了一口氣,“老板,酒送來了!!”
    “哦,謝謝,謝謝!”老板是一個四十來歲發福的笑臉佛,每天都樂呵呵的,邊數著酒錢,邊和我閒磕牙,“哎呀,小靜啊,我真是佩服你,大熱天的還這麼努力,要是我家那閨女有你一半的用功,我也就不愁了。”
    “老板,您這話可不對,我要是有個象您這樣努力顧家的老爸,我還用這麼累嗎?!我這也是為了攢下學期的學費不是。”收好酒錢,擺擺手,我看了一下時間,四點五十三分,還有七分鍾就要遲到了,趕緊騎車走人,向最後的目的地沖去。
    我用上最大馬力,雙腳轉得像滑輪,沒辦法,時間緊迫,遲到的話我肯定會被那幫子魔女給吃了,為了省事,瞄准地方,我從急速的車上翻身而下,“匡啷∼”一聲,我那寶貝自行車很給面子的闖進了停車棚,不偏不倚的卡在了中間,YEAH∼,成功∼!
    拎起我的大腳包,我直接沖進了市內運動場,大老遠就聽見“咯∼砰∼”的響聲,把包一丟,我興奮的大吼,“姐妹們,我來了!!”
    “你個豬頭,又遲到了十七秒。”第一個招呼的就是我那最惡劣的損友,小夏,她向來是唯一一個敢對我動手的暴力女。
    手腳並用的接住她發洩似的向我砸來的球,我笑得十分的諂媚,“唉呀,夏女俠,小妹我不是要打工嘛,遲到一點點,您老人家就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
    “嗯∼,小夏是大人有大量,我們就是小人心胸,噢∼?!”一個涼涼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讓我的脊椎骨寒毛林立,此女暱稱小臉,其實她是叫小蓮,因為臉小才被我們給諧了音,如果說小夏是唯一敢向我動手的暴力女,那麼她就是唯一我不敢招惹的腹黑女。
    我立馬轉身十分狗腿的捏著她的肩膀,“蓮姐姐,累了吧,坐,坐,小妹我給你錘錘∼!”
    “你個混蛋小靜,一點認錯的誠意都沒有∼!”小夏大人火冒三丈的看著我這邊錘錘,那邊揉揉,一副很鐵不成鋼的樣子,“今天不修理你,你不知道桃花為什麼是紅的。”
    她怒吼一聲抓起旁邊的一個球狠狠地向我扣殺,那顆美麗的、淡黃色的的小球夾雜著雷霆之勢迅速地向我吻來,原本以我的身手想要躲避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不然小夏也不敢這樣肆無忌憚不是。
    可是我後退的時候好死不死的一腳踢中了身後的球框,球框又好死不死的的倒了,裡面的球偏偏好死不死的滾了一地,我又好死不死的踩中了其中的一顆,可愛的小腳好死不死的給崴了一下,然後我好死不死的向後直挺挺的摔倒,堅硬的後腦勺好死不死的親吻了大地,於是我好死不死……,不是,是毫無懸念的暈了∼!
    昏迷之前我最後想到的一句話就是:小夏,雖然不想打擊你,但是其實就算你修理我,我也不知道桃花為什麼是紅的(==!)。
    昏迷是美好的,尤其是對於我這樣一個每天都要打六份工,持續十二小時只為了半年學費的可憐人,昏迷是唯一一種讓我能夠得到充足睡眠的方法。
    可是,昏迷一場之後就全世界變樣的效果就不是我想要的了。
    猛然睜開眼睛,入目的是雪白高高的天花板,中間還鑲嵌了一個白色的吊燈,我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當機……,這是什麼地方,貌似不是我的房間,也不是小夏、小蓮她們的,更加不是我其他那些狐朋狗友的……,難道是一瞬間就迅速發展到家庭級的醫院?!
    扯扯嘴角,鄙視一下自己的異想天開,我艱難的坐了起來,扭扭僵硬的脖子,順便敲了敲痛到泛濫的腦袋。
    “啪啦∼”一聲輕響,撐著床沿的手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我疑惑的把那個白色的貌似藥瓶子的東西拿了起來,當看清楚上面的字的時候,我的眼角開始不規則的嚴重抽搐。
    安眠藥,又名安定,大量服用時,輕者記憶力減退,重者危及生命(……!)。
    輕輕的搖了搖,我把裡面剩下的藥都倒了出來,順便把床上、地板上散落的也一塊撿了起來——
    ……
    貌似少了很多啊∼!
    看著手上的那一堆白色藥丸,我的視線開始游移……,為什麼我的手這麼白?為什麼我的手腕上會有那麼多的血口和刀痕?為什麼我的指尖會有那麼多的裂口和血跡?為什麼……?!
    為什麼我因為長期握球拍而產生的老繭都不見了?為什麼我因為打工而受的傷都沒了?為什麼我因為日曬而略顯粗糙、小麥色的肌膚也沒有了?為什麼……?!
    最後……最後……最後……,為什麼我會認得藥瓶身上的日文?!
    為、什、麼、啊?!
    我差點忍不住尖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手忙腳亂的爬下床,卻因為大腦的暈眩而踉蹌的撞上了書桌,晃了晃腦袋,一抬頭就看見一面小鏡子裡的人。
    “啊……!”我終於還是沒能忍住這聲尖叫,真是比恐怖片還要恐怖啊,看著鏡子裡明顯不是自己現在卻又是自己的人,我有一種在看林嘉欣的《見鬼》的感覺……,嗚嗚嗚∼,神啊,請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嗚嗚嗚∼,難道我這個當了近二十年的孤兒居然這麼好彩,摔個跤都能把自己摔死了,然後借屍還魂??!(∼某K點頭:乃的確很好彩∼,親娘偶會給乃一個“幸福”到充滿“刺激”的未來的∼∼)
    我心慌意亂的開始翻找一切我能夠找到的東西,書桌、抽屜、衣櫥、櫃子,等等。最後終於在床角翻到了一本上鎖的筆記本,以我的智慧我基本可以判定,這是一本日記簿。
    瞪著上面明顯真材實料的小鎖,我有些糾結,終於一狠心,從廚房拿了一把大菜刀一刀把本子給剁了,既然打不開鎖,直接把本子的封面給廢了就是,反正又不是金剛做的。
    小心的翻開,果然是一本日記本,全是日文,我居然還真的全看得懂,字跡還湊合,不算太難看,很明顯是一個女生的心情記錄。
    我仔仔細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又一遍,“啪∼”的一聲合上本子,抹一把腦門上的冷汗,這個女孩真是……,變態∼!
    她有兩個哥哥,一個弟弟,一個妹妹,還算幸福的家庭,就是她自己有點毛病,老是覺得哥哥偏心,喜歡對他們發神經、刁難,動不動就歇斯底裡,蠻橫、不講理,所以弟妹們經常合起伙來陷害她、欺負她,弄得她爹不疼、娘不愛的∼!
    另外,她還是個心理不正常花癡,經常性的對人一見鍾情、再見傾心,偏偏性格糟糕,沒有男生喜歡,俗話說不在壓抑中變壞、就在壓抑中變態,於是,很不幸的,她的心變得極度扭曲,她想盡一切辦法的折磨覺得有負於自己的人,結果害得自己被學校開除、被父母拋棄,變態得連自己也受不了的時候,她,偉大的復仇女神(神經的神)終於吃安眠藥自殺了。
    無語的倒在地上,我怎麼會借用這麼個女人的身體啊,以後恐怕連出門都有困難,我可不想變成過街老鼠的說。



    2保持低調的生活

    不行,就算用了她的身體,我也不能安穩的承受她所有的罪孽,我要趕緊逃,尋找屬於自己的新的人生。
    想到就做,我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開始翻箱倒櫃的把所有能夠找到的東西都找了出來,打包!!學生證、身份證、檔案、衣服什麼的能帶的都帶上,還有所有的錢,雖然不多,但總要夠我安身不是。
    我就不信了,憑我這萬年小強的資質還能把自己給餓死?!哼∼!
    本來我是想回中國的,畢竟那才是我的家,但是,當我無意中上網的時候,才發現有很多東西都不對勁,比如我們這幫小魔女喜歡去的那個小體育場根本就不存在;再比如說那些我喜歡的明星和球星居然一個都沒有,全都是一些不認識的人;還比如,小夏家的公司,小蓮家的學校全部都找不到!!
    考慮到我原本就是個孤兒,如果沒有小夏她們的話我根本就無依無靠,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我的這個身體沒有出國的簽證,我淚∼!
    於是,經過一番艱難曲折,我最終決定前往東京,畢竟首都城市,人口眾多,便於隱藏,我可不想到那些個鄉村城市去,我需要多多打工的機會,為了賺錢讀書的說。
    首先我花了六萬多日元租了一間最小最破的房間,沒辦法,錢要節約啊,然後用了六天的時間找到了三份工作,早起一份工,下午五點到七點半一份工,八點到十一點一份工,辛苦是辛苦,但是為了生活,沒有辦法啊,嗚嗚嗚∼,就為了這一具皮囊,我可被你害死了。
    一切安排妥當以後,我抓起檔案和學生資料,抱著必死的決心向學校沖去。
    我選的學校是私立的青春學園,雖然名字有點奇怪,但我想身為私立學校,應該會考慮收下我的,總要給我“改過自新”的機會不是。
    雖然心裡不斷的給自己打氣,但是當看著校長先生拿著我的檔案眉頭深鎖的樣子時,我還是忍不住有點心驚肉跳的感覺。
    “校長先生,我知道您很為難,但是請您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努力用功讀書的,拜托∼!”我鞠躬深深的埋下自己的頭顱,嗚嗚嗚∼,如果被小夏看到我現在狼狽的樣子,她一定又會用球拍招呼我了。
    校長先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終於無奈加無力的開口,“好吧,我暫時收下你這個學生,一旦你做出任何給學校造成困擾的事情,我會毫不猶豫的把你開除的。”
    我大喜過望,不住地感激,“謝謝,謝謝校長先生,謝謝,我一定會努力的!!”
    美滋滋的拿著新校服,我一蹦一跳的回到了我那不足十平米的小窩,新的生活新的開始,我一定要為自己加油。
    早起的時候我非常鄭重的穿上了那件菜綠色的校服,把紫紅色的半長碎發盤起,鼻梁上架了一幅黑邊的平光眼睛,遮住了那酒紅色的眸子,低調啊低調,第一個目標就是要安穩的度過這段有可能被人尋仇的危險期。
    用上我的十一路車,一路小跑著送完這一區的報紙,我直接沖進了學校,在鈴聲響起的前一分鍾闖進了老師的辦公室,班主任通口老師看到我時有一瞬間的錯愕,我恭恭敬敬的行禮,“老師,您好,我是今天轉學來的天上湖靜。”
    “哦!”通口愣愣的應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咳……,你還蠻准時地嘛∼!”
    我扯著嘴角笑啊笑,通口拿著教材帶著我走向新的教室。
    “今天,我們有個轉學生,希望各位能夠友好相處。”通口老師進行著千篇一律的介紹。
    我工整的在黑板上寫下了我現在用的名字,話說以前在過年的時候我曾經賣過字畫和對聯賺錢,所以我的字,實在是難看不到哪裡去,和以前的女主人不一樣叻,默∼!
    同學們對於我這個新生的反應不太大,畢竟我既不是美女也不是名人,既沒有特長也沒有另類,所以,總的來說,我的生活還是比較平靜的,符合我的低調標准的說。
    下課的時候,聽著周圍女生的八卦,我努力的收集著一切對我有用的資料,首先我是高中部二年四組,高中部最出名的,就是曾經奪得全國冠軍的網球部,而且據說正選們各個都是帥哥級的,幸好,我們班沒有網球部的正選,基本上我可以繼續低調。
    其次,據說曾經奪得全國大賽的那些正選們今年已經全部升上了高中部,所以今年他們的目標也是全國冠軍,陣容強大的說∼!
    再次,因為比賽改革,為了拉近女網和男網的差距,國內的校際賽事首次試行采取男女混賽的模式,所以現在同學們談論得最多的就是哪個女生能夠幸運的進入網球部和那些帥哥們進行親密的接觸,我無力的垂頭,不斷的碎碎念給自己催眠,低調啊低調,不可以招搖啊不可以招搖∼!
    最後,基本上女網部的幾枚主將成功率比較高,所以她們的競爭非常的激烈啊激烈。
    對於以上收集到的全部都是關於網球部的資料,不管我怎麼渴望,不管我怎麼垂涎,我死死的握著拳頭,低調、低調,以後等待我的是海闊天空,現在絕對不是惹事的時候,絕、對!
    放學以後我第一時間沖出了教室,必須趕在五點之前到達餐廳,打工時間開始。
    我的這份工作是在一家KFC當鍾點服務員,基本上這個時間段是比較忙的說,快速的換好衣服,我開始微笑的接待每一個顧客,在成為“天上湖靜”以前,我曾經為了優秀員工獎,勤練微笑一個月,終於把那兩百塊錢RMB的獎金給拿下了,我容易嗎我∼!
    緊張忙碌的服務員工作結束以後,我以最快的速度沖進了一家地下酒吧,沒錯,身為骨灰級的萬能打工妹,我的最後一份工作就是——酒吧伴奏。
    前兩天偶然路過的時候,看到這裡在招募貝斯伴奏,時間短,薪水高,就是工作時間有點晚,不過沒關系,以我這爹不疼、娘不愛的模樣,危險的可能性實在是不大。
    晚上十一點交班回家,辛苦耕耘作業,然後洗澡十二點睡覺,一夜無夢,凌晨五點起床送報紙,然後直接沖去學校,在鈴聲響起的最後十秒鍾先老師一步闖進教室。
    我的日子目前過得驚險(早上挑戰老師的速度)、平靜(學校生活)卻又充滿了刺激(晚上趕場),快樂的人生終於又回到了我的世界。
    安安分分的過了一個多月,我終於耐不住寂寞,在無意中看到招聘啟事的時候,一狠心給自己的星期天也招攬了一份賺錢的活,我果然是勞碌命∼!
    新的工作是到音樂宮給幼兒小提琴班當臨時老師,每個星期天上午兩個小時,下午三個小時,四點鍾就可以走了,當然,如果有其他的延時活動要另外算,薪水就算不高,總好過讓我空閒下來浪費時間,而且小孩子實在、實在是太可愛了。
    為了保住飯碗,我還特意擬定了一個形象計劃:早上送報紙和下午當服務生的時候我都是穿校服去的,學生勤工儉學能夠給老板留下個好印象;晚上酒吧伴奏我一般穿得比較的中性,追求帥氣,頭發盤起戴個帽子,眼鏡也拿了,差異越大越好,畢竟如果被學校的同學看到就不太好了;星期天的教學,小提琴是高雅的藝術,所以我一般都會穿上淑女一點的裙子,拿掉眼鏡,散著長發,絕對是讓小朋友們雙眼冒泡泡的溫柔老師。
    雷鋒叔叔告訴我們,要干一行愛一行,我是一名資深專業的打工一族,所以我要全力維護我的專業性,嗯∼!!
    結束了一天的教學,告別了非常可愛的小學生們,回家換了校服,不過頭發就懶得梳了(∼專業啊專業∼?!),眼鏡也沒戴,我漫步在去下一個打工點的路上,說實話,其實東京的綠化還不錯,而且居民區都會有球場、鍛煉場之類的地方,尤其是馬路邊那些小區的練習地。
    嘴裡叼著一根小朋友送的棒棒糖,我哼著小曲愜意無比,這裡離我打工的KFC並不遠,所以我一點也不著急,時間很充裕吶∼!



    3令人驚艷的雙打

    我一邊感歎著,旁邊的樓梯上忽然沖下來一個人,他迅速的拽著我的手腕,直白的開口,“你是青學的學生吧!!”
    “哈∼?!”我莫名其妙的瞪著眼前的高個男生,他大概有一米八左右,細碎的紅發微微向外翹起,大大的眼眸盯著我,讓我第一時間想到了以前那只總是用無辜眼神仰望我的貓咪,只是他的右臉頰似乎受了傷,貼了一塊膠布。
    也不管我滿腦袋飄著的問號和疑惑的眼神,他只是認真的掃了一眼我身上的校服,拽著我跑上了樓梯,我連話都沒來得及說,只能盡量跟上他的步伐以防跌倒。
    他把我拉到一個人很多的球場,往我的手裡塞了一支網球拍,轉身就向著對面球場的兩個男生大喊著,“今天就讓你看看青學的雙打到底行不行!!”
    哈∼?!我眨巴眨巴無辜的大眼睛,瞪著眼前完全搞不清楚的狀況,這都什麼跟什麼?!有沒有人給我解釋解釋先?!
    “喂,菊丸,這樣好嗎?這個女生不是學網球的吧?!對方可是去年的黑馬,四強之一的北涼黃金雙打噢。”旁邊一個戴著藍色帽子的男生開口問道,他的手上也拿著一個網球拍。
    “你很羅嗦!穴戶,反正只要是青學的人就夠了,這幫混蛋,我一定要讓他們為剛剛羞辱青學的話後悔。”站在我前面的那個叫菊丸的紅發男生憤憤地說,大大的貓眼裡閃著火焰。
    我嘴角有點抽搐,貌似我身上的校服給我惹禍了。
    “後面的學妹,抱歉把你給拉來,你只要站在場內就好,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紅發的菊丸微微壓低身體認真的盯著對面准備發球的對手,卻還不忘安撫身後無措(?!)的我,看來,他是一個穩重、有責任心的好男人吶(==!∼假象啊假象∼)。
    沒有再給他准備的時間,對面所謂的黃金雙打已經把球發了過來,球速很快,角度也很刁鑽,菊丸眸光一閃快速的向左側移動,握緊球拍用力一揮,“啪∼”的一聲球被回了過去,對面的小個子男生已經早就站在落球點,毫不費力的回擊,球飛向了右邊的掛角,菊丸腳底一蹬快速的跑過去,險險的將球救起。
    “不愧是菊丸,反射神經一流。”旁邊的觀眾裡響起了稱贊聲。
    那個戴著藍色帽子叫穴戶的男生卻面色凝重的看著場上奔跑的身影,“不要高興得太早,對方是去年的四強,而且還是黃金雙打,菊丸之前的練習已經消耗了很多的體力,而且他已經兩年沒有打過雙打了,現在要一對二,情況不容樂觀。”
    我贊同的點頭,那個叫菊丸的紅發男生呼吸有些不順暢,應該是很累了,而且對方故意把球往兩個角上吊,太卑鄙了。
    又是對角球,菊丸腳步一個踉蹌慢了一步,球從球拍的邊緣擦過,他輸了一球,不甘的抬頭瞪著對方,對面的那個高個子男生靠著小個子男生笑得非常的小人得志,“怎麼樣,我都說了你們青學三年前的冠軍根本就是僥幸,一群垃圾,居然還敢說是黃金雙打,也不怕丟人,我們這個才是真正的黃金雙打,今年的全國大賽,你們也止於四強吧,笨蛋∼!”
    菊丸一聲不響的站直身體,滿含斗志的眼眸盯著對面嗤笑的白癡二人組,站回自己的位置,第二球開始。
    發球,回球,對角球,原本以為他們又想拖干菊丸的體力,沒想到他們卻突然打了一個吊高球,菊丸腳下用力一蹬,高高的躍起,盡全力舉起球拍,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黃色的小球從拍頂飛過。
    “可惡∼!”不甘的低吼,菊丸英二對於自己體力的弱點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真是不甘心,自己和大石,還有大家辛辛苦苦奪得的冠軍卻被人這樣的嘲笑,偏偏自己還無法給他們痛擊。
    懊惱中的他忽然感覺肩膀一沉,愕然的抬頭,眼眸中映襯著一個紅發飛揚的身影,從他的身後高高地躍起。
    我輕輕踩著他的肩頭,借著他的身體二度發力,跳高,揮拍,擊球,“彭∼”的一聲巨響,淡黃色的小球在對方的場地砸了一個淺淺的痕跡。
    我第一時間按住了飛起的裙擺,飄然落下,現場有那麼一瞬間的鴉雀無聲,對面的兩個腦殘分子還沒有反應過來,我悠然的轉動著球拍,微微勾起嘴角,響亮地女聲貫徹整個球場,“就你們這樣也敢叫黃金雙打,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要是看過小夏和小蓮的雙打,還不嚇脫你們的大牙。
    彎腰向被我踩了一腳而摔坐在地上的菊丸伸出一只手,“學長,雙打可是兩個人的樂趣,你一個人享受可不對哦∼!”
    菊丸傻傻的握著我的手被我拉了起來,面對我的微笑,他突然將球拍夾在腋下,雙手使勁地拍著臉頰,然後給了我一個“V”的手勢,燦爛的笑容晃花了我的眼睛,“我果然還是不適合嚴肅的表情……,”他球拍一甩,指著對面有些愕然的兩個人,大聲說,“喲西,讓你們見識一下青學的雙打∼!”
    對方發球,我和菊丸同時一左一右雙雙上網攔截,回擊成功;又見刁鑽球,他反手從身後將球擋回,在直球飛來的時候,眼見著他舉拍回擊,卻故意漏打,沖著對面的鄙視眼神做了一個誇張的鬼臉,突然蹲下躲過我在他身後回擊的直球,對方漏接,得分,YEAH∼!
    最後一個又是吊高球,我們兩個同時起跑,同時躍起,同時揮拍,黃色的小球被兩個球拍同時打中,帶著詭異的回旋和迅馳的速度沖向了對面,留下痕跡以後,“匡當∼”一聲砸在了後面的鐵網上。
    我們同時落地,同時揮拍向前,嘴角翹起,帶著同樣興奮、制勝的笑容,男女二重奏的聲音非常的悅耳:
    “這才叫真正的雙打,白、癡∼!”
    ……
    “好厲害∼!”
    “真是太棒了∼!”
    “不愧是青學∼!”
    一陣詭異的靜默以後就是此起彼伏的喝彩聲,我和菊丸相視一笑,雖然彼此不認識,但是網球成為了我們共同地交流語言。
    “你們不要太自以為是了。”對面的兩個男生不服氣的叫囂著,同時捋起袖子,兩個黑色的重力扣穩穩的圈著他們的手腕,聽著周圍難以置信的抽氣聲,他們驕傲的抬頭,“我們根本沒有用全力,你們也就只有現在好得意了。”
    我不在意的卷著自己紫紅色的發梢,送他們一個漂亮完美的白眼,“我當然得意,我和這位學長今天才第一天認識,第一次合作,就把你們打得落花流水的,”我輕嗤一聲,“黃金雙打啊∼!嘁∼。”
    小個子的男生被我挑釁得想要上前動手,幸好被大個子的男生抓住了,他們臉色鐵青的轉身離開,還不忘狠狠的瞪我一眼。
    菊丸興奮的躍到我的面前,“學妹,你是網球社的嗎?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我……,啊……!”我慘叫一聲,嚇了周圍的男生們一個激靈,全都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我慌忙把球拍塞回給菊丸,撒丫子就跑,“我打工要遲到了,再見∼!”
    “哎∼,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菊丸看著那一瞬間就跑到老遠的身影,失望的收聲,連名字都不說,真是個小氣的學妹(==+!)。
    我以最快的速度沖刺在去KFC的路上,終於在五點零三十七秒的時候以風的姿勢闖進了員工更衣室,氣喘吁吁的扶著牆,我抹一把滿額的汗水,留下兩行寬淚,嗚嗚嗚∼,這麼辛苦的活著,我容易嗎我∼!
    只是正在為幸好不用扣錢而欣慰的我,不知道今天的這場雙打掀起了多大的波瀾。



    4尋找紅發的女生

    青學網球部部活時間:
    龍琦教練看著場上練習對打的混雙,心底無奈的歎息,明明男網是全國級別的高手,女網也打進過全國大賽,可是……,為什麼兩個混在一起就成這個模樣了?明明同屬全國級的,為什麼實力相差會這麼大呢?!
    難道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別?!
    “教練,您怎麼看?”戴著啤酒瓶底一樣厚的眼鏡,乾貞治如鬼魅般突然出現在龍琦教練的身後,龍琦教練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神出鬼沒,只是歎了一口氣,“差太多了,雖然女網部的幾個主將都很厲害,但是和不二,還有桃城相比,還是差太多了。”
    乾贊同的點點頭,“目前網球部的正選們,英二在大石走了以後就沒有再打過雙打,以他的速度和靈敏,女生很難能夠跟得上,海棠的性格和韌性,更加不適合和女生搭檔,我的數據網球,和女生搭檔發揮不出全效,手塚和越前如果打雙打的話,太浪費了,能夠和女生配合的就只有伸縮自如的天才不二,和力量型互補的桃城,可惜……”
    “嗯∼,雖然女生賽只有一場,但是我們也不能小覷,放棄的話可能會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龍琦教練頭疼的撫撫額角,而且這幾個正選總是讓無數的女人趨之若鶩,費盡心機的想進網球部,頭疼啊頭疼∼!
    一場練習結束,不二周助和桃城武喘著粗氣,滿身大汗的回到休息區,他們身後跟著的是搭檔女生,女子網球部的正選泉美緒和七瀨十印。
    泉美緒臉頰微紅的走到不二周助的面前,“抱歉,學長,我都幫不上什麼忙!”
    不二一愣,瞇著眼睛掛著招牌的溫和微笑,“這不怪你,是我沒有考慮到你的步伐和速度,我下次會小心的。”
    聽了不二的話,泉美緒的臉更加的紅了,旁邊的桃城武靠著椅背,無語的望蒼天,為什麼力量型的自己要這麼縮手縮腳的打這麼沒有力度的練習賽,哎∼!
    中場休息的菊丸慢悠悠的走了過來,看著桃城郁悶的表情,非常有愛心的拍拍他的肩膀,十分同情的望著他,這個不經意的動作讓旁邊七瀨十印的臉立馬紅了起來,惱火的瞪著這兩個用眼神交流的男人,“桃城學弟,下次配合的時候麻煩你注意一點,那麼快的動作我沒法跟上。”
    菊丸低頭歎息,為桃城默哀,“桃城學弟,下次要注意一點,學姐的動作比較慢噢∼!”
    桃城不爽的輕嗤一聲,為什麼這樣的女生會是正選,卻不想把七瀨的臉惱羞成了豬肝色,不等她再開口,龍崎教練走了過來,“七瀨,你要考慮的應該是怎樣提高自己的速度,而不是把桃城的力量壓制下去。”
    “教練,我也知道要提高自己的速度,但是我是女生,我的速度怎麼可能會快得過他嘛,雙打不就是應該配合的嗎,他不配合我,要怎麼打?”七瀨理所當然地說。
    “誰說女生的速度跟不上男生啊?那是你自己不夠強而已。”菊丸毫不客氣地開口,他的話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網球部的正選們和菊丸認識了六年,都知道他不是一個會對女生說狠話的人,尤其還是當著人家的面,所以都被他這不正常的舉動給嚇到了。
    “菊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七瀨臉色發青的瞪著他,“也許是有女生能夠跟上男生的速度,但是青學沒有這樣的女網球手,所以,你們只能配合我們。”
    “你……,”菊丸的臉色氣得通紅,“像你這樣不是用心去愛網球的人,根本沒有資格站在網球場上,尤其是打雙打這樣充滿技巧和藝術的形式,你……!”
    “夠了,英二,你話說重了。”龍崎教練適時的阻止了差點爆走的菊丸,其實他的心情自己也能理解,畢竟當初他和大石的雙打是讓所有人都震撼的藝術,讓對手都尊敬的技巧,可是現在……,哎∼,混雙的前途坎坷啊∼!
    被龍崎喝止住的菊丸大大的貓眼瞪著七瀨,逼退眼底的水光,“你等著看吧,我一定會找到那個能夠和我們搭檔的女生的,一定要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雙打。”
    如果大石看到青學居然有這樣的雙打,一定會傷心的∼!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你,一、定!
    無力的趴在課桌上,我無聊的玩著指甲,因為每天都要辛苦的打工,現在上課的時間我基本用來補眠,反正課程很簡單,以前就學過,幸好我坐在後排,所以只要把課本立起來,就可以躲在後面睡覺,由於“我”以前的種種劣行,校長基本上也認定了我不是啥好學生,估計他已經交待過老師們,只要我不打擾其他同學,也就由著我開小差了。
    耳朵一顫一顫的收集著周圍的八卦,基本上都是和網球部的帥哥有關的,誰讓他們最有名呢,倒是最近消息聽說其中一個正選在滿校園的尋找紅發的漂亮女生,不知道是抽的什麼風。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一聲清脆悅耳充滿活力卻蘊含焦躁的男聲在門口響起,聽起來似乎有點熟悉,周圍立刻響起了一串女生興奮的抽氣聲。
    “啊∼,是網球部的菊丸英二!”……,網球部的啊,難怪這群雌性動物這麼興奮。
    “哇∼,他好帥、好可愛噢∼!”……,帥和可愛有相通的地方嗎?白癡!
    “他來我們班干什麼啊?是不是看上誰了?”……,這個聲音一聽就知道是發花癡的!!
    ……
    面對眾女生的熱情和粉紅泡泡,菊丸有些尷尬的抽搐,他向來不太會處理這些女生的問題,“抱歉,我只是想問一下……。”視線飄移不定的他忽然眼睛一亮,扒開眾人,以最快的速度沖進了教室。
    “匡∼”的一聲巨響,他雙手毫不憐惜的砸在我趴的課桌上,嚇得我全身激靈的彈跳而起,驚惶不定的瞪著面前雙目閃亮的男生,連眼鏡歪了都忘記扶。
    “學妹,我終於找到你了!”男生一副喜極而泣的樣子,弄得我的小心肝有點慌慌的。
    “你是……?!”我小心的打量著他,紅色的短碎發微微外翹,有點熟悉;大大的貓眼閃著激動的光芒,嗯∼,非常熟悉;白皙的臉頰上貼著一條膠布,很……,“啊∼,我想起來了,球場上的學長。”
    “對,對,”菊丸興奮的點頭,“我找了一個多星期,問遍所有的教室,研究了所有的紅發女生,終於找到你了。”激動過頭的他根本忘記了場合、身份,一個貓撲毫不客氣地掛在了我的身上,聽著周圍掉了一地的下巴聲,我滿臉黑線,嘴角抽搐,差點中風。
    費盡力氣艱難的把他給扒了下來,我郁悶的瞪著他,“你找我干什麼?”
    “還用問嗎?打網球啊!”
    “哈∼?!”
    “今年的全國大賽,少了一組男子雙打,多了一組混合雙打,可是我們學校的女生網球都很差,所以我想找你和我組成雙打,一定可以打進決賽的。”菊丸希冀的盯著我,閃爍的眼神顯示著對美好未來的憧憬。
    雖然不想讓他的希望幻滅,但我還是很老實的開口,“抱歉,不行。”
    “為什麼?”菊丸傷心的驚叫。
    “我要打工,沒有那個閒功夫去打網球。”排得滿滿的時間根本就沒有空余。
    “打工的時間還有很多啊,你不會連一點點練球的時間都沒有吧!!”
    無奈的把他推離我的身邊,我鄭重的開口,“學長,我很忙,每天都恨不得能有四十八小時好用,哪裡還有時間去打網球這種奢侈的運動?!”
    “可是你也是很愛網球的吧,不然你也不會笑得那麼開心。”菊丸肯定的說。
    “愛不愛並不重要,人只有生活得到保障之後才有資格講究興趣和喜好。”我毫不客氣地拒絕,“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努力保障自己的生活。”



    5青春學園網球社

    菊丸死死的盯著我,不願意就此離開,他突然握住我的手,認真地說,“那這樣,一場,拜托你再和我一起打一場,起碼要讓那些女生知道,真正的雙打是什麼樣子的,好不好?”
    “你……!”抬頭想要干脆的拒絕,我沒有那個責任和義務去打這場球,不過看著他眼中那灼灼的光華和眼底傷心的希冀,我心軟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對雙打的優劣這樣的執著,但是……,如果是小夏在這裡又會用網球錘我吧!!
    “好吧,我答應你就是了,”無奈的歎氣,看著他一瞬間晶亮的眼神,我再度抽抽嘴角,“今天下午只有一堂課,下課以後我們去打球,但是四點鍾以前我必須離開,我還要打工。”
    “嗯,嗯∼!沒問題,放學的時候我來找你!”估計我現在說什麼他都會毫不打折的接受,看著他興奮蹦遠的步伐,我無力的再度趴倒在桌子上∼。
    這滿教室眼神怪異的女同學……,我以後可要怎麼低調啊低調∼,嗚嗚嗚∼,菊丸學長,都是你干的好事∼!
    雖然說好放學後他來找我,可是我沒想到他會來得這麼早,原本趴在書堆後面補眠的我,忽然聽見教室裡有點嗡嗡的響聲,坐在我前排的美夏費力的拱拱我的桌子,雙眼冒著粉紅色的泡泡,“天上湖,菊丸學長來了。”
    我抬起頭眨巴眨巴朦朧的睡眼,毫無焦距的望向門口,好半天休眠的大腦才反應過來,嚇的我險些摔到地上去,“學長,你怎麼來得這麼早啊?!”
    幸好這堂是自習課,沒有老師的說,不然……!
    菊丸身上穿著白底藍暈的運動服,肩膀上架著一個網球拍,笑容燦爛的向我伸出手指組成一個“V”字,連他臉上的膠布仿佛都在發光,“下午沒有課,所以我就先來了!!”
    “……!”我無力的拜倒,為什麼這麼高個的男生可以笑得這麼可愛?!原來可愛和帥氣真地可以通用的說。
    他的到來已經昭示了我不可能再安穩的上這堂自習課,看看教室裡那98%開始冒泡撒心的女生就知道了,慢吞吞的收拾好書包,我低著頭頹然的走到門口,“走吧∼!”
    “好∼!”菊丸快樂地應聲,抓起我的手二話不說撒丫子就跑,我在毫無心理准備的情況下差點被當成了拖把,撒落一地的慘叫(==!)。
    高中部三年級的學生下午基本上都不上課,二年級和一年級的學生也因為全國大賽的臨近而得到了特批的課外時間,所以今天的青學男子網球部還是像平常一樣,訓練得熱火朝天,只是低氣壓的人卻不在少數。
    “今天菊丸學長又遲到了!!”桃城武擦著額頭的汗水,眼角瞄著臉色不太好的教練,低聲和旁邊的學長咬著耳朵。
    “啊,他應該又去找紅發女生了吧。”不二喘著氣習慣性的帶著微笑。
    “我們校內的紅發女生一共有五十七個,高中部的只有二十一個,今天已經是第九天了,估計他能找的應該都找完了。”能夠精確的爆出數字的人,在青學,必定非乾貞治莫屬了。
    ……
    聽著幾個人的討論,看著幾個表情嚴重昭示著不爽的女正選們,龍崎教練暗自歎了一口氣,“混雙啊……,真的要成為青學的致命傷嗎?!”
    “教練,青學的網球是寧缺勿濫,如果找不到適合的人,我……,寧可放棄那一場雙打。”手塚國光的聲音淡然的在旁邊響起。
    龍崎教練無奈的轉頭,迎視著他鏡片後堅定的目光,“如果真的變成那樣,我願意花大把的時間重新培養一個有資格代表青學的女網選手。”
    教練的眼中火花四射照亮了手塚那沉寂的視線,重新培養一個……嗎?也未嘗不可!!
    一聲突如其來的淒厲慘叫聲毫無預兆的闖進了網球部,經久不散,一瞬間沖淡了那讓人壓抑的氣氛……。
    桃城武嚇得噴光了嘴裡的白開水;不二周助手指僵硬的險些握不住球拍;乾貞治“啪∼”的一聲摔掉了精心調配的果汁(?!);海棠熏則因為那謀殺式的穿透聲而失手將蛇球打歪,撞上了旁邊球場上的越前龍馬;越前龍馬額冒青筋、火焰燃燒的怒瞪著被轟然撞開的球場大門——那也是此刻在場所有人都關注的方向。
    兩個火紅的腦袋闖了進來,這魔音穿耳的震撼效果很顯然是後面那個紅發女生制造的。
    原本以為菊丸是一個溫柔體貼的好學長,沒想到卻是一個直率得沒邊的單細胞動物。
    從教室門口開始,他拉著我一路狂奔,根本就不去考慮我是否能夠跟上他的步伐,鑒於自己那幾乎變成風箏的身體,我只能放開嗓門,用我的聲音來表達我的抗議……,雖然貌似沒什麼效果的說。
    不過,我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單純的發洩也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當我被菊丸拖進網球部的時候,立刻就感覺到一股洶湧澎湃的怨念向我襲來,讓我禁不住抖了抖單薄的肩膀。
    非常誠實的縮了縮脖子,我被興奮的菊丸拎到了一個看起來年級蠻大卻梳著紅色馬尾辮的大嬸面前,“教練,這個學妹的網球很厲害,我要和她組成雙打。”邊說著他還一巴掌拍在我的背上,嚇得我險些岔氣,踉蹌的站穩,卻引起周圍幾聲清脆的嗤笑。
    教練大嬸捻著下頜仔細的打量著我——小小的個子,磨損嚴重的黑色皮鞋,菜綠色的校裙,黑框老土的眼鏡,亂糟糟盤起的紅發,因緊張羞澀(?!)而微微垂下的腦袋……,實在不像一個擅長打網球的女生。
    低著頭,我非常有禮貌的開口,“老師好,我是天上湖靜。”
    “教練……!”看著教練那眼底不知道代表什麼意義的光芒閃爍,菊丸終於忍不住開了口,急切的瞅著她。
    “嗯∼,好吧,”教練一拍巴掌,“菊丸,你和她組隊打一場,對手是桃城和七瀨,手塚……,你來當裁判∼!”
    “是∼!”
    “哈∼?!”
    兩聲感歎詞同時響起,桃城糾結著眉頭,不管他願不願意,他都沒有拒絕的余地。
    菊丸一把奪下我手中的書包,塞了一個網球拍給我,直接把我拖進了賽區,對面站著的,是一個黑發沖天的男生,個頭比菊丸還高,眼睛卻是紫色的,明亮得似乎燃燒著火焰,他的身邊站著的女生有一頭很漂亮的長發,就是那微微上翹的眼角看起來太過傲氣,我不喜歡。
    轉動著球拍我慢條斯理的走到底線的中央,菊丸則微曲著上身,站在我正前方的中線上,他的身型完全擋住了後面的我,我什麼都看不到了。
    周圍的旁觀者響起了一陣唧唧喳喳的討論聲。
    “嗯∼,看起來她和英二的默契不錯哦∼!”說話的是一個有著溫和的栗色碎發的男生,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卻誇張得連眼睛都瞇了起來。
    “居然是澳大利亞陣型,這可不是隨便就能用的!!”一個看起來像猴子一樣的男生驚叫起來,難以置信的瞪著我。
    不經意的挑挑眉,我撇撇嘴,有這麼值得驚訝嗎?澳大利亞陣型是雙打的基礎耶∼!
    “菊丸、天上湖VS桃城、七瀨,一局定勝負,第一場,桃城發球!”那個戴著眼睛坐得高高的裁判冷然的聲音響起,看著他那不苟言笑猶如冰封的側臉,我那那麼一瞬間的恍然……,以前小夏很喜歡冰男的說。
    無暇多想,對面那個叫桃城的男生已經躍起發球,黃色的小球呼嘯而來,我和菊丸同時移動,一個往左一個往右,小球落在了右邊的掛角,我奮力一擊……,好重,這小子的蠻力不可小覷吶∼!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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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入樽式扣殺被封

    “砰∼”的一聲,網球同樣砸在了對方的右半場,可惜他的那個搭檔明顯不在狀況,手忙腳亂的跑過去卻漏接(……),默哀∼!
    “菊丸、天上湖,15—0,菊丸發球。”鐵面無私的裁判無視了那個女生發青的臉色。
    我和菊丸交換了位置,他站在底線,將球高高地拋向空中,躍起,揮拍,他的發球不像那個桃城那麼有力度,但是速度卻很快,很符合他給人的感覺——靈敏、輕巧∼。
    他的球沒有什麼懸念的被那個桃城回擊,我腳下踏步,斜刺裡的閃開,網球從我的身邊擦過,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菊丸突然出現,翻身跳躍著把球給擋了回去。
    “糟了,是吊高球∼!”那個猴子男又在鬼叫起來。
    “嗯∼,桃城的機會球呢∼!”笑瞇瞇的男生接口。
    “桃城會扣殺的機率是97%。”這個新的聲音是來自一個和我一樣戴著黑框眼鏡的男生,不過我估計他那鏡片的度數應該要比我的高好幾倍。
    耳聽著他們的討論,眼睜睜的看著對面那個桃城高高躍起,右手球拍一轉,用力的一個扣殺,小球的速度和力量一瞬間提高了好幾個檔次。
    “出現了,入樽式扣殺∼!”三重奏的聲音非常的刺耳,那個猴子男的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了兩個刮噪的男生。
    “小心!”菊丸急切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
    抬頭看著那急速砸下的黃色小球,我微微勾起嘴角,握拍的右手平舉,兩只腳一前一後成丁字形,球將落地的那一瞬間,腰身輕轉,單腳支撐,360回旋,手臂甩出最大的幅度,海底撈月的挽住了那棵萬分珍貴的小球,借著腰部的力度將它狠狠地甩了回去。
    “砰∼”的一聲,球壓著腳線落地,彈起撞上了後面的鐵網。
    球場上有那麼一瞬間的寂靜,首先響起的是完全不受影響的裁判聲音,“菊丸、天上湖,30—0,七瀨發球。”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再掀□。
    我扶了扶有些松動的眼鏡,輕歎一口氣,卻聽見對面桃城的驚叫,“怎麼可能?居然把我的入樽式扣殺打回來了,那不是和不二學長的巨熊回擊一樣的效果嗎?!”
    我輕輕的握了握用力過猛的手腕,涼涼的開口,“我不知道你所說的巨熊回擊是什麼,但是我認識一個扣殺力度是你四倍的人,她以前每天都要修理我好幾次,所以,你的扣殺對我沒用的說。”
    話說小夏可是我們公認的第一暴力女強人叻,誰讓她老爹是曾經的全國武術冠軍吶?!
    桃城的嘴角已經囧成了正方形,“比……比我強四倍?!”
    “嗯。”我很好心的點頭,用一種“我絕對沒有騙你”的眼神望著他,不過鑒於我眼鏡玻璃片的厚度,他看不看得懂我的意思就未可知了。
    騷動過後,那個叫七瀨的女生發球,她的球……,說實話,完全沒有挑戰性,被菊丸輕松的打回,桃城來不及搶救,他們又失了一球。
    “菊丸、天上湖,40—0,天上湖發球。”
    漫步走到發球底線,上拋,躍起,揮拍,小球平平無奇的飛出,“啪∼”的一聲砸在了對方的球場,桃城快速追上奮力回擊,菊丸第一時間跑到落球點,揮拍∼!
    這一球我們僵持的時間有點長,打了十幾個回合,桃城突然甩拍,來了一個非常誇張調高球,眾人一致抬頭仰望天空,菊丸腳底發力高高躍起,可惜跳到一半的時候身形一頓,好像是力竭了,在眾人扼腕歎息的視線中,他突然捻著眼瞼做了一個誇張的鬼臉。
    眾人嘴角抽搐的望著他,卻慢慢透出了難以置信的精光,怔然的看著他身後突然冒出的火紅色腦袋……。
    我高舉著球拍,故計重施的踏上了身前菊丸的肩膀,借力二度躍起,揮拍瞄准高飛的網球用力壓下,極度扣殺奠定了我們的勝利。
    眼角瞄著地下一眾目瞪口呆的旁觀者,我臉色微赧的快速壓著飛揚的裙擺,和旁邊的菊丸同時落地,單腳探前一步,我們面向著同一個方向,同時揮拍直指著對面的兩個人,微微勾起嘴角,男女二重奏的聲音非常的和諧:
    “你們的雙打太爛了∼!”
    ……
    “噗∼!”桃城鐵青著臉色差點吐血,剛剛那一瞬間的驚艷立馬拋到爪哇國去了,“可惡∼!”
    “天上湖∼!”菊丸啞著嗓子,感歎般的開口,腳底一蹬就向我撲來,我還來不及反應就感覺身上一沉,腳底一滑“砰∼”的一聲趴在了地上,轉頭,我無語的瞅著使勁蹭著我脖子的大型貓科動物。
    “咳∼”那個紅發的教練假咳一聲,終於喚回了菊丸的理智,看著他驚跳起來的身影,我忍不住微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我把球拍還給了他。
    “嗯,你是哪個班的?好像不是網球社的吧?”教練睿智的眼眸盯著我,讓我有一種被刺裸裸的暴露在陽光下的感覺。
    心裡一驚,我慌忙低頭,“老師,我不是網球社的,我沒有參加任何的社團。”
    “那好,”教練大嬸一拍定音,“從今天開始你就加入男子網球部吧,這次混雙比賽就是你了∼!”
    此話一次幾家歡喜幾家愁,沒有心情去管旁邊幾個臉色發黑的女生,也沒有精力去研究那幾個泰然自若的男生,因為現在最愁的人就是我。
    慌忙拉住轉身要離開的教練,在她疑惑的目光下我急切地開口,“等一下,我不是要加入網球部的,只是學長拜托我,我才來打這一場球的。”
    “嗯?!”教練驚訝的盯著我,視線若有似無的瞟了一眼旁邊情緒黯然的菊丸,“為什麼?!你的網球打得很好,可以直接參加比賽。”
    “這跟網球打得好不好沒有關系,老師,我沒有想過要參加網球社。”我非常認真的說。
    “你……。”
    教練大嬸沒有說完的話被一個尖銳的女聲打斷,“既然你不是要參加網球社,那你來干什麼?來羞辱我的嗎?!”
    我愕然的轉頭,蹬著眼前臉色不善的七瀨,這女人的想象力怎麼這麼豐富啊,“我哪有羞辱你?!”
    “你讓我輸得這麼慘,不是羞辱是什麼?!”
    “這……這也叫羞辱?!”我難以置信的打量她,“你自己的技術不行,難道還要我遷就你,故意輸給你不成?!”
    “你……!”七瀨的臉頰已經被氣成了豬肝色,旁邊好幾個女生溫言勸慰著她。
    “老師,莫說我沒有空,就算有空,有著這種部員的網球社我也不屑參加,抱歉!!”恭敬的行禮,我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
    當時的我並沒有去在意身後那一群臉色各異的男生,以至於給後來的自己惹了很多的麻煩,那是我和他們的第一次接觸吶∼!
    “嗯∼,我們被人小看了吶∼!”不二周助的眼睛倏然睜開,冰藍色的眼眸盯著那抹離去的身影,臉上的微笑卻讓旁邊的海堂熏抖了抖肩膀。
    乾貞治推一推眼鏡,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記錄本,“天上湖靜,十七歲,高中部二年四組學生,剛轉學來兩個月,未參加任何的社團,其他……,資料不足,無法確定。”
    “哎呀呀∼,我們要更加努力了,要是讓別人以為剛剛的那場比賽就是青學的實力,可是非常傷腦筋的。”桃城亮紫色的眼眸滿含著戰意,堅定地望著身邊的隊友。
    “嘶∼”這句話基本上沒有人聽得懂的說∼!
    越前龍馬不是愛說話的人,但他的眼眸在夕陽的余暉下燃燒的金色火焰完全點燃了他心底好勝的基因。
    手塚國光輕輕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默然不語!
    菊丸英二……,黯然啊黯然∼!
    龍崎教練看著眼前一瞬間熱情高漲的熱血男生們,微微勾起嘴角,影響似乎不壞嘛∼!
    哎,真是個人心思個人知啊∼!



    7名為忍足的王子

    “……這個星期要發薪水了……,早報工資一共……,還有KFC的……,伴奏的高一點,有……,還有音樂教室的……,房租要交……,拖欠的學費扣掉……,再除去水費、電費……,還剩……,飯錢……!”
    掰著手指,我碎碎念的數著即將進入腰包的薪水,以及它們在被我捂熱以前就要和我永別的數目,最後看著孤立的指尖,我留下兩行寬淚,我的命為什麼這麼苦啊∼!
    看來我必須得吃一個月的白米飯了,菜啊,永別了∼!
    “……師……,老師……。”一聲糯糯的喊聲近在咫尺,喚回了我魂游的意識。
    驚訝的低頭,看著仰著臉盤子,用十分純潔的眼神望著我的小朋友,我得嘴角立刻掛上最親切的微笑,“怎麼了,紗奈?”
    “老師,下個星期五音樂宮的演奏會,您會不會來?!”紗奈兩只橘黃色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帶著企盼,小小的手指拉著我的裙擺不放。
    我寵膩的揉揉她的小腦袋,“老師那天沒空吶。”
    “啊∼!!”紗奈驚呼,失望的低頭,“可是人家想要聽老師的演奏嘛,而且仲村老師還特意請了她的學生來的說。”
    我無奈的蹲下,與她平視,理著她咖啡色的俏麗短發,微笑的開口,“老師真的沒……”
    “天上湖,你出來一下。”音樂宮的校長適時的出現,我暗自松了一口氣,說實話,小孩子的希望還真是不好拒絕吶。
    走出了教室,校長先生很直接的開口,“星期五的慈善演奏會很重要,但是我們人手不夠,仲村老師已經請了她外面的學生來,目前還缺一個鋼琴演奏者,你認識的人裡,有沒有鋼琴彈得不錯的……,一個小時一萬元,你看看你的周圍有沒有適合的?!”
    原本興趣缺缺的我在聽到“一萬元”這三個字的時候,兩只眼睛立馬亮得比流星還燦爛,深情的握住校長先生的手,我激動的開口,“校長先生,我來,我保證我的鋼琴比小提琴演奏得更好。”
    校長先生驚訝的瞪著我,“真的?”
    我使勁的點頭,錢啊錢,那可是我現在最缺的東西了,為了它,累死也值。
    “那好吧,”校長滿含信任的眼神瞅著我,“記得早點到,雖然演奏會很小,但最重要的是孩子們的心意。”
    “嗯,知道了,校長先生!!”我給了他一個十分燦爛的微笑。
    興奮的跑回家換了衣服,准備去KFC開始傍晚的打工,走在林蔭小道上,我的心情好到爆,外快呀外快,賺得再滿也不嫌多吶∼!
    “嗯∼?!”蹦蹦跳跳的我忽然緊急剎車的停住了腳步,眨巴眨巴眼鏡背後的大眼睛,瞪著眼前的人群……,打劫?勒索?恐嚇?……還是尋仇?!
    不太寬的人行馬路上此刻正聚集了一群人,以我的眼力判斷,他們目前應該是屬於兩股勢力,其中一股,人數居多,大概有十幾二十個左右,清一色的男人,長得十分的……有個性,凶神惡煞的面容,各自的手裡都拿著木棍、砍刀、鏈條之類不等的凶器,面目猙獰的瞪著被他們圍在中間的兩個人。
    中間的兩個人……,嗯∼,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非常的養眼,女生有一頭亮麗的金色長發,水汪汪的大眼睛,尤其是短裙下那雙白皙、修長的美腿,連我看了都忍不住流口水,此刻她正抱著身邊那個男生的手臂,一副小鳥依人的躲在他的身後,似乎會說話的眼眸明確的表達著“我好怕怕,你一定要保護我哦”的意思(==!)。
    被她當成騎士的男生,海拔不會低於一米八,身材挺拔勻稱,氣質優雅得如同童話中的王子,深藍色的半長碎發披散在肩頭,薄唇輕抿,嘴角微微上翹,明明是在微笑著卻讓我感覺到一種若有似無的諷刺意味,他的鼻梁直而挺,卻架了一副金邊的眼鏡,遮掩了他那雙眼角輕微上挑的鳳眸。
    說實話,他給我的整體視覺效果和我前兩天見到的那個青學網球部部長兼裁判有點像,不過那個部長的眼鏡就像是劍鞘,它的存在是為了柔化和掩蓋主人眼中的鋒芒和睿智,而這個男生的眼鏡卻像是個道具,只為了更加襯托出主人的儒雅和風度。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打量,那個男生的眼眸若有似乎的向我這邊瞟了一眼,不過大概是我的形象不符合他的審美標准,所以他的視線並未在我的身上多做停留。
    尷尬的低頭,我輕輕地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
    沒想到我居然也會有看男人看到發呆的一天,尤其竟然會因為他而聯想到那個面無表情、鐵面無私的網球部長……,如果小夏和小蓮知道的話,肯定又會大喊:關門,放小離,網球錘伺候∼!
    想想那個場景,我忍不住發寒的抖抖,小離是我的第三號死黨,雖是女生,而且長得那叫一個柔情似水的林妹妹,可是她體內所蘊含的力量……,比舉重運動員還恐怖的說。
    顯然,我這像路人的路人並沒有引起他們注意的資質,我的到來自然也沒能給這場明顯力量懸殊的對峙帶來任何的改變,而且,我向來沒有美女救帥哥的自覺,更加沒有英雄救美女的愛好,壓根、完全就沒有想過要干擾他們聯絡感情,可問題是……。
    “那個,麻煩你們讓一讓,我要……!”我十分輕言細語的開口,絕對的小家碧玉+柔弱女生,所以,你們不可以欺負我哦∼,可是偏偏就有不怕死敢惹我的人。
    “靠∼,忍足,不要以為有錢就了不起,我們老大的女人你也敢碰!”一個倒吊著三角眼,頭發染成金毛的男人揮舞著手上的棒球棍,示威似的向那個男生吼道,他那極具穿透性的聲音不但把我的話給打斷,而且還把我的音量完全給掩蓋了。
    “啪∼”,一個青筋十字架出現在我的額頭……。
    藍色半長碎發被叫作忍足的男生只是不經意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嘴角仍然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第一,恭子並沒有答應和你們老大交往,所以她還不算是你們老大的女人;第二,不是我要碰她,而是她要和我在一起的;第三,我的確覺得,有錢的我比你們了不起。”
    “噗∼”原本被那個金毛給氣到的我,在聽見這個男生的最後一句話時,終於忍不住噴笑出聲,這個男生真是太可愛了,絕對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質,我的笑聲很小,起碼沒有引起太大的注意,不過卻換來了那個男生一剎那驚訝的視線。
    我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走神,深吸一口氣再度開口,“那個,麻煩你們讓……!”
    “你說什麼?”金毛旁邊一個戴著墨鏡的壯男扛著砍刀目露凶光的吼道,再度打斷了我要說的話,而且他的聲音居然比那個金毛還大。
    “啪∼啪∼”,兩個青筋十字架出現在我的腦頂……。
    聽著他的怒吼,那個忍足居然輕笑出聲,“怎麼,原來你的耳朵不好使啊?我家正好是開醫院的,要不要我給你打個折,好好的檢查檢查?!”
    “你找死你∼!”墨鏡男暴怒的狂吼,舉刀照著男生的腦袋砍下,那個躲在他身後的女生發出了一聲尖叫,我的青筋十字架也終於在這刺耳的尖叫聲中“啪∼”到三個,緊接著沖破了我的忍耐極限……,暴走了∼。
    不再管什麼狗屁形象,更加把校長那句“惹麻煩就開除你”的警告給拋到了爪哇國,我飛起一腳踹在墨鏡男的臉上,毫不客氣的把他給踩趴,抬頭惡狠狠的瞪著眼前有一瞬間錯愕的猛男們,熊熊的火焰在我的眼底燃燒。
    我咬牙切齒的開口,“你們老師沒有教過你們打斷別人說話是不禮貌的行為嗎?你們老師沒有告訴過你們不把別人的話聽完是很失禮的嗎?你們老師沒有勸誡過你們聲音太大會給別人帶來困擾,造成噪音污染嗎?你們老師沒有警示過你們……?!”



    8生存的卑微夢想

    我咬牙切齒的開口,“你們老師沒有教過你們打斷別人說話是不禮貌的行為嗎?你們老師沒有告訴過你們不把別人的話聽完是很失禮的嗎?你們老師沒有勸誡過你們聲音太大會給別人帶來困擾,造成噪音污染嗎?你們老師沒有警示過你們……?!”
    我每問一句話就跳起踹飛一個人,笑話,每天和小夏那個暴力女、小蓮那個腹黑女,還有小離那個怪力女混在一起,要是沒有一點本事,我早就可以去陪偉大的馬克思同志喝茶了(==!)。
    “一、群、笨、蛋!”將最後一個男人的臉踩進地表,我涼涼的吐嘈,“記住,姐姐我今天給你們上一堂思想品德課,不要以為外表柔弱的就好欺負……,混蛋,居然敢無視我……,老虎不發威你們當我是HELLO KITTY∼!”
    腳底再用力的踩一踩,滿意地聽著某衰男的慘叫聲,我終於同情心泛濫(?!)的把他用力踹遠,放過他了。
    理一理稍微有些亂的發絲,順便扶正歪到一邊的眼鏡,我轉身正要離開,卻被人叫住。
    “同學,請稍等一下!”藍發的帥哥忍足用他那微微低沉的聲線喊住了我,面對我回頭丟給他的疑惑眼神,他露出一抹誘人的優雅微笑,“謝謝你救了我們,請問你是哪個學校的?!能夠告訴我你的芳名嗎?!”
    我一愣,微微歪著腦袋想了想,驀然勾起嘴角微笑,“第一,我揍他們不是為了救你,純粹只是因為他們擋了我的路,順便我也正好看他們不爽而已;第二,我穿著青學的校服,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見衣服上的標志,你實在不需要多此一問;第三,中國有句古語叫:天圓地方!所以我的名字並不方(芳),是圓的……,以上,拜拜∼!”
    揮揮手,我在他略微有些抽搐的眼角中轉身瀟灑的離開,扁了人以後,果然心情更加的好了,這算不算是雙喜臨門吶?!嘿嘿∼!
    這是我和忍足侑士的第一次相遇,我的抽風表現也注定了自己不平靜的未來,有的時候我想,如果當時我不是那麼的特立獨行,而是像一般的女生那樣對著他花癡一下,他是不是就不會和我糾纏不清了?!
    ……
    只是,世界上永遠都不會有“如果”存在!
    ……
    俗話說好:福兮禍所依!
    “雙喜臨門”的第二天,下課時間,我無奈的走進通口老師的辦公室教作業,沒辦法,雖然我不會因為打工晚就不做作業,但是,我實在是對那些日語沒有辦法,雖然看得懂,寫起來卻有很大的麻煩,寫得好看並不代表我就全部寫得出來,畢竟我是一個純粹的中國人,中文字寫了二十年,日文的書寫目前還有待加強。
    通口老師不在,我把本子放在她的辦公桌上轉身離開,結果一開門差點撞上進來的老師,我慌忙的躬身,“老師,對不起。”
    “噢,天上湖啊,我正好有事找你呢!”爽朗的女高音在我的頭頂響起,有點熟悉,我疑惑的抬頭,立馬嚇得變色,不等我開口她就拖著我走到了她的辦公桌邊,隨意的把資料甩在桌子上,她悠然的坐下,“你的情況我已經找校長了解過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考慮一下加入網球部。”
    我欲哭無淚的低頭,‘福兮禍所依’,古人誠不欺我啊∼!
    為了自由、幸福的未來,我勇敢的抬頭,“老師,您既然已經從校長那裡了解了我的情況,就應該知道我以前是個怎樣的人,您也不想給您的寶貝隊員們惹麻煩吧!”
    龍崎教練不在意地擺擺手,“嗯∼,那些事情都不重要,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至少現在的你不會作出那種事情來。”
    我一怔,臉色有點怪異的看著她,“為什麼?”
    “哈哈,”她忽然笑得很愜意,“因為你愛網球……,你因為七瀨的話而生氣,證明你的心中還是有善惡是非觀念,而且……,英二是一個很單純的人,但是卻很敏感,一個心腸狠毒的女人是不可能得到他的好感的,所以,我相信現在的你絕對不可能作出那些傷害別人的事情來,我自然十分放心,也更加希望你能夠加入網球部。”
    我微微低頭,耳根子有些發熱,她說現在的我不會做出那些傷害別人的事情來,那是不是證明我已經努力擺脫了這具身體過去的那個主人所造成的影響,是不是表示我不用再躲躲藏藏,刻意壓抑低調了?!
    “天上湖,我相信你知道青學在三年前曾經獲得過全國冠軍,但是這兩年來,冠軍獎杯卻被冰帝和立海大捧走,那些曾經獲得冠軍的隊員們如今都是高中部的學生了,也就是說今年是我們最有希望的一年,現在卻因為無法找到適合他們的混雙女生而裹足不前,你現在是我們唯一的希望,而且,英二他們四個馬上就要畢業,再也沒有機會參加全國高校的網球賽了,他們努力了這麼久,你忍心看著他們帶著遺憾離開嗎?!”
    我輕輕咬著下唇,不敢抬頭,別人我是不在乎,但是英二學長畢竟和我有過兩次接觸,雖然了解不深,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對網球的熱情,如果失敗了,他肯定會很傷心的吧,可是……,我總不能為了不讓他傷心而罔顧自己的死活吧,如果為了練習而辭掉工作,那麼等待我的不僅僅是輟學那麼簡單的事情,我還有可能會露宿街頭,甚至餓死啊(∼T 。T∼)。
    見我半天不說話,龍崎教練拍了拍我的肩膀,放柔了聲音,“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拒絕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我深吸一口氣,抬頭,“我要打工,沒有時間練球。”
    “打工?!”龍崎教練驚訝的開口,大腦有那麼一瞬間的當機,她想了很多的可能性,唯獨沒有想過理由會是這麼的簡單,一時有點啼笑皆非,“打工的時間多的是,並不在乎這一點點練球的時間吧?!”
    我無奈的搖頭,“老師,您覺得一個工讀生每個月的薪水有多少?您覺得一個高中生一個月所有的花銷加在一起有多少?”
    “什麼意思?”龍崎教練有些莫名,總感覺這話中有話。
    頹然的歎了一口氣,我迎視著她的目光認真的開口,“您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過去,就該知道過去那些認識‘我’的人有多討厭我……,包括‘我’的父母……,
    “我今天能夠站在這裡,完全是靠我自己掙來的,我的學費是我每天早起五點送報紙,一家一家跑來的;我的食物是我每天在餐廳打工,一盤一盤端出來的;我的房租是我每天在酒吧伴奏,一曲一曲彈出來的;
    “我每天只能睡五個小時,其他的時間除了在學校上課,就只夠工作了,您要我怎麼去練球……,您希望我能夠幫您的學生完成稱霸全國校際網球場的夢想,可是,我那卑微得只想要生存的夢想,又有誰來幫我完成?!”
    龍崎教練因我的話而動容,她的眼底似乎有水光閃動,但是我已經無心去追究,恭恭敬敬的向她行了個禮,“老師,很感謝您對我的承認,”不管是我的網球還是我的人,“但是您的期望我實在做不到,抱歉!!”
    “該說抱歉的人是我,”龍崎教練把我扶了起來,重重的拍著我的肩膀,“是我沒有弄清楚狀況而給你造成了困擾,希望你不要怪我……,我知道了,再也不會比你了,不過青學網球部的門永遠為你敞開著,有空的時候可以找他們打一場,他們也需要有人打擊鞭策的……,加油。”



    9一個硬幣的車禍

    “謝謝!!”我誠心的感激,其實網球部也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糟糕,我突然感覺不能和她的學生們一起打網球,有點遺憾吶∼!
    走出了老師的辦公室,我的心情一時半會兒還平靜不下來,深呼吸、深呼吸,我還是要努力加油……,只為了活著。
    接連兩天,龍崎老師都沒有再來找過我,我想她應該是真的放棄了吧,雖然網球部的困擾已經解除了,但並不表示,我的日子就好過了,尤其是在我基本上財務亮紅燈的時候。
    翻著小熊形象的幼稚錢包,我望著裡面孤零零的幾個硬幣暗自歎了口氣,看來今天又得吃饅頭了,話說現在的饅頭也不便宜呢!
    打工的時間快要到了,順便在街邊買了個饅頭,嘴巴咬著白嫩嫩的饅頭,我小心的把找零的錢給放進包包裡,卻因為腳踝處那異樣的癢癢感而分了心,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只小狗,正在啃我腳邊不知道是誰丟的骨頭。
    其實,我對小狗還是蠻有愛的,所以也只是不在意的笑笑,往旁邊讓了兩步,結果不經意的眼神卻望見了饅頭攤腳上那只正在向上爬行的……蜘蛛……!
    話說我天不怕、地不怕,即使是碰上毒蛇都敢一腳踩上它的七寸,但是,我唯獨怕蜘蛛(==!),不管在哪裡,只要一看到它我全身的寒毛都會起立,手腳發冷,嚴重的時候還會顫抖。
    所以,對於這個突然闖入視野的克星,我毫無懸念的遵從心底的呼喚,小小的叫了一聲,結果小手一抖,繼恐懼驚嚇過後,我再度經歷了生命驚嚇。
    眼睜睜的看著一枚硬幣因為我剛剛的陣顫而掉落在地上,精巧的金屬圓形以垂直地面的姿勢,快速的滾下了人行道,滾過了自行車道,直接竄上了機動車道。
    “啊∼,我的錢!”專著的眼神緊盯著那個屬於我的硬幣,我失聲叫了起來,緊接著也遵循了自己的本能,追隨著那個閃亮亮的硬幣而去。
    跑過自行車道,我忍不住不顧一切的飛身而上想要捕捉那顆逃之夭夭的錢錢,耳邊卻聽見饅頭老板的驚叫,“小心!”
    茫然的抬頭,就看見一輛非常養眼的車子,車身線條流暢、質地光滑,反射著太陽公公的盈盈光彩,後知後覺的我這才發現貌似這輛車子是沖著我來的……。
    已經來不及躲閃,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雙手以最快的速度抓起地上掉落的硬幣,牢牢地握在手心,然後,本能的閉上眼睛、驚聲尖叫,等待著那被車撞上的華麗痛覺。
    “匡……嚓……砰……”幾聲巨響幾乎震碎了我的耳膜,卻沒有感覺到意料中的痛楚,小心的睜開眼睛,我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很明顯應該被定義為“車禍”的現場。
    一輛豪華型的私家車此刻正慘不忍睹的撞上了路旁的人行道,幸好那邊沒有人,車頭前那鑲嵌著“BMW”標志的部分已經完全被電線桿撞得凹陷進去,前燈也已經四分五裂,還抽搐的閃著火花,隱隱約約能夠看見車裡的人。
    我失聲驚叫起來,快速的跑了過去,雙手搭著車門上焦急的望著裡面……,駕駛座上的確坐著一個人,身上穿著一件很簡單的白色襯衣,只是左手臂上已經被染紅了一片,他此刻正撲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深色的碎發末端微微上翹,和菊丸的有點像,卻沒有他的那麼長,右手無力的垂在身側,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生命跡象。
    焦急的拼命拍打著車門玻璃,我大聲地喊著,可是裡面的人卻毫無反應,心慌的感覺已經完全虜獲了我的情緒,我第一次明白什麼叫恐懼。
    看著車裡那個人左手臂上越來越多的紅色,我咬了咬下唇,將錢包塞進口袋裡,微微後側一步,起勢,握拳,食指緊曲微凸,猛然發力,重重的砸在了車門玻璃的中央,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印記,裂紋以印痕為中心向外蔓延……。
    “侉……!”的一下,整扇玻璃應聲而碎,我快速的打開車門,爬上了副駕駛位,跪坐在椅子上,我小心的抓著他的肩膀,將他從方向盤上扶了起來,他的眼眸緊閉著,臉頰光滑得如發光的美玉,右眼角下還有一顆邪魅的淚痣,看著他俊朗的五官,我眼淚都急出來了,這麼漂亮的人如果就這樣香消玉殞了,我的罪孽可就真的深重了。
    “喂,你怎麼樣啊?”我輕輕搖著他,大聲地喊著,可是他的眼眸卻始終不曾有過睜開的跡象,同時還因為我的晃動,紅色的液體沿著他的額角慢慢滴落,看著他流逝不停的鮮血,我的聲音裡帶上了明顯的哭腔,“你醒一醒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你醒一醒啊∼!”
    他的頭無力的靠在我的肩膀上,感受著那漸漸染濕我肩頭的溫熱液體,我終於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死啊,我什麼都可以做,拜托你,別死啊!”
    雖然我經常喜歡惡作劇,雖然我以氣死小離她們幾個為樂,雖然我經常和人打架,總是用暴力解決糾紛,但是……,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死誰啊∼!
    “喂,你醒一醒好不好……,嗚嗚……,喂……,你不要死啊!”早就嚇得語無倫次的我壓根就忘記了還有醫院這號地方。
    也許是被我的魔音穿耳給嚇到了,也許是聽見了我的祈禱,也許是流血過多給痛醒了(==!有可能嗎?!∼),反正他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幽然的睜開了眼睛,看著那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我驚喜地幾乎忘記了所有的語言,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地緊緊地抱著他,驅散自己心底那罪惡的恐懼,淚眼卻“吧嗒∼吧嗒∼”的掉個不停。
    “嗚嗚嗚∼,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我邊哭邊喊著,根本就沒有心情去理會那落在他臉頰上的淚水。
    “你哭得……好難看……,不華麗的……女人……,你不會……送我去……醫院嗎?!!”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響起,我這才猛然的驚醒,對哦,醫院……醫院……!
    小心翼翼的讓他靠在椅背上,我粗魯的抓掉了鼻梁上的眼鏡,丟在一邊,手忙腳亂的擦一把臉上烏糟糟的淚水,給了他一個最真摯的笑容,只是臉頰上仍然帶著驚嚇過後的蒼白,“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現在就去……!!”
    由於車頭被撞凹了,所以他的下半身完全被卡在了方向盤和椅背之間,如果不想辦法把他弄出來,根本就去不了醫院,而且……,看著他左手臂上滴滴答答落下的殷紅,我的眼眶又開始冒水,狠狠的擦了擦模糊的視線,我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不怕,我現在就救你出來。”
    方向盤的螺旋已經被卡死,根本就轉不動,而且椅子的控制系統也被破壞,根本就無法放倒,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把方向盤給卸了。
    手指關節因用力而泛著淡淡的白色,我鼓足力氣往外拉,但是膝蓋跪著的椅座太軟了,根本就使不上力,憋得我滿臉通紅,那個方向盤卻還是紋絲不動。
    “笨蛋……,那樣……怎麼可能……拉得動……,找人……幫忙……!”
    “放心,我的力氣很大的。”看著他昏昏欲睡的眼神,我盡量把聲音放大,“你不可以睡著,聽見沒有,千萬不可以睡覺。”
    得到他一個鄙視的眼神,我反而放心了很多,反身坐在已經變形的車台上,我用力往上扯著方向盤,車台硬硬的,方便借力,剛開始仍然紋絲不動地方向盤,終於在我的不懈努力下出現了松動,我興奮的加緊力度,一次一次的沖撞著螺絲的卡位,終於在最後一個猛力後扯,方向盤被強行扯了出來,卻不想因為突然的失力我的腦袋撞在了車頂上。
    摸了摸發痛的腦門我吃吃的笑著,“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一手墊在他的後背,一手穿過他的膝蓋,我使勁一抬,在他驚異的眼光中把他給抱了起來,傻傻的笑了笑,“我說過我的力氣很大的。”
    無視他眼角的抽搐,我在饅頭老板的吶喊聲中撒丫子跑了老遠,雖然他已經報了120,但是與其等救護車,不如我自己送過去,說不定還更快叻∼!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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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跡部景吾的試探

    顧不上一個一米六的女生公主抱著一個一米八的男生有多麼的驚世駭俗、令人囧到吐血,我只是遵循著自己的意願,一路狂奔到最近的醫院,將他小心的放在一輛推車上,我粗魯的抓過旁邊一個從我進來時就開始石化的醫生,緊緊地揪著他的衣袖,“救他,醫生,拜托你一定要救他,拜托,醫生……!”
    我眼底泛濫的水光終於換回了醫生天性的自覺,他鄭重地點頭,叫過旁邊待職的護士,將那個被我害得出車禍的男人急速推進了急診室,給與他最正確的治療。
    仿佛全身的力量都被抽光了,我一瞬間腳軟得幾乎虛脫的跌坐在地上,無奈的揮動手臂,幾乎以半爬的姿勢坐上了旁邊休息區的椅子。
    顫顫巍巍的掏出口袋裡最廉價的手機,給領班和酒吧老板打電話,告假(∼T 。T∼)。
    看這樣的情況,搞不好那個男人可能還要住院,不管怎樣他是因為我才出車禍的,我不能丟下他不管,今天晚上是鐵定走不了了……,嗚嗚嗚∼,問題是我沒錢幫他付醫藥費啊∼(∼Π□Π∼)!
    ——急診室——
    醫生仔仔細細的檢查過以後,最終確定:這個看起來很嚴重的病患,他的生命體征顯示,除了受了點外傷,流了點血,虛弱了點以外根本沒有任何不正常的狀況。
    “只是失血過多而已!”醫生喃喃的嘟囔著,看著那個女生那麼緊張加恐懼的樣子,還以為有多嚴重呢,仔細想想,醫生大叔終於忍不住向那個正安靜的讓護士包扎傷口的男人揶揄道,“剛剛那個女孩是你的女朋友吧,她這次可真是嚇得不輕吶∼!”
    聽著醫生的問話,今天出門忘看皇歷的跡部景吾臉色有些許的怪異和不自然,潛意識裡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護士小姐卻失聲笑了起來,“哭成那個樣子……,她很愛你吶,嘖∼嘖∼,真羨慕,要是我有一個這麼愛我的人就好了!”
    跡部景吾的眼角一抽,想起來之前某女那可怕的力量,不禁有些胃痛,那簡直就不是女人,不過……,輕輕撫著眼角的淚痣,他的眼神變得柔和了一些,有一種不知名的光彩閃過……,第一次被女人抱著的感覺似乎並不是很討厭吶∼!!
    “小伙子,她可是連臉都嚇白了,待會兒你可要好好的安慰一下!”醫生大叔語重心長、自以為是的勸說著。
    跡部景吾若有似無的瞟了他一眼,眼底的精光一閃,微微勾起嘴角,“本大爺自然要好好的安慰她,不過,還要麻煩兩位幫我一個忙吶∼!”
    必須先弄清楚,今天到底是意外還是……,又一個不知死活、自以為是的女人!
    費力的向領班和老板解釋了今天事情的經過,好話說盡,終於爭取到了兩天的假日,正好明天是星期五,要演出的說,可是……,卻要扣薪水吶,我的全勤啊(∼T 。T∼)。
    一邊為我那嘩嘩流走的薪水默哀,一邊還要擔心著急診室裡的人,我那叫一個心急如焚吶,終於,在我的千呼萬盼中,急診室的門被打開了。
    “怎麼樣了,醫生?”我急忙跳過去緊緊揪著醫生的手臂,希冀的望著他。
    面對著我的視線,醫生的臉色有一些僵硬,無奈的垂目,不敢與我對視,我的心立刻就涼了,不……不會吧……!
    “哎∼,他傷得不輕,失血過多,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好好照顧他,可千萬別讓他的傷口惡化了!”醫生同志臉色黯淡的開口,心底卻在默默地為自己打氣:我沒有說謊!我沒有說謊!我沒有說謊!我沒有說謊!我沒有說謊!我沒有說謊!我沒有說謊!我沒有說謊!我沒有說謊!我沒有說謊!我沒有說謊!我沒有說謊!我沒有說謊!我沒有說謊!我沒有說謊!我沒有說謊!我沒有說謊!我沒有說謊!我沒有說謊!我沒有說謊!(==!)
    我不知道醫生在喃喃低語些什麼,我只知道他沒有生命危險了……,雖然只是暫時的(……!可憐的娃∼,完全被誤導了∼!)!
    看著那被護士們默默推走的身影,我使勁握了握拳,一定要讓他好起來,絕對不要給自己留下一個晚上做噩夢的理由。
    輕輕推開病房的門,入眼的是他那靜靜的躺在床上的身影,落日的余暉溫柔的撒進窗台,親吻著他細致如玉的臉頰,睫毛下留下一道剪影。
    小心的關上房門,我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坐下,輕柔的撫著他額頭包裹的撒著血點的繃帶,一想到他因為我這個陌生人的疏忽而承受這樣的無妄之災,我的眼眶又開始不爭氣的發熱,深深地吸了口氣,我低聲的碎碎念,選擇性的忽略了自己那粗重的鼻音。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只是想要撿回自己掉的硬幣而已,根本沒有想到會有車子過來……,好吧,我承認,我當時是已經忘記了那是在馬路上……,早知道就不買饅頭了,雖然可以省錢……,少吃一頓又不會死,現在卻害得你躺在這裡……,
    “其實你根本就不應該轉彎的,直接撞過來就好了,那樣就不會害得自己受這麼重的傷了……,嗯,你放心我會提前寫好遺囑,說明這不是你的錯……,不過,我死了應該也不會有人在意吧,反正我就是一個沒有人要的孤魂野鬼而已……,要是你的家人知道你受了這麼重的傷,一定會很傷心的……,
    “唔∼,都是我的錯,你的醫藥費……,看來我下個月連白米飯都沒的吃了……,不過,總好過露宿街頭吶……,反正我就是天生倒霉的命,所有和我扯上關系的人都會碰到麻煩,大概也只有那幾個笨蛋會把我當朋友吧……,她們……”
    想到小夏她們,忽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我來這裡已經幾個月了,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我自己,這麼努力的打工,這麼努力的活著,也不過是因為……我不想死而已∼!
    原本碎碎念的我只是為了緩解自己心底剛剛的抽搐和恐懼,畢竟我已經很久沒有找到過可以說話的對象了,再憋下去估計我也快要神經錯亂了,心底想著,他現在正處於昏迷狀態,反正也聽不見,我也就不再隱藏自己的心事了。
    所以,毫無懸念的,當我抬頭的那一剎那望見那雙深邃卻帶著不羈和傲氣的眼眸時,大腦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當機到卡殼,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十分無辜加無意識的眨了眨眼睛,完全是出於本能的反應(==!)。
    “你怎麼不說了?!”他理所當然的發問,眼底有一抹揶揄的笑意。
    面對著本該昏迷卻突然清醒地患者,我完全表現出了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猛的從床沿上蹦了起來,我幾乎是手腳並用的往門口爬(?!)跑(?!)過去,一邊還扯開了嗓門大喊,“醫生,醫生,他醒了,他醒了,醫生∼!”
    “真是……不華麗!”某男輕拂著眼角的淚痣看著那像人來瘋般狂飆出去的女人,十分不屑的吐槽,只是他眼底那發自內心的不禁笑意來自哪裡,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據後來水雀(水仙+孔雀)的描述,我當時的聲音直逼人類分貝的最高極限,幾乎震塌了整座醫務大樓,他也第一次知道原來我不僅僅是力氣大,聲音也大得可怕,而且遠遠超出力量給予他的震撼(==!)。
    在我那蕩氣回腸的狼吼聲中,醫生終於訕訕而來,簡單的詢問、檢查了一下,丟給我一句,“死不了了,好生照料吧∼!”就帶著美麗的護士小姐大搖大擺的走了。
    我莫名的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為什麼醫生看這位病人的眼神裡有一絲責怪和惱怒?!現在的醫生都是這樣和病患互動的嗎?!



    11來自轉角的心動

    想不明白的問題就不想,看著床上已經完全清醒地病人,我恭恭敬敬、真真摯摯的行了一禮,“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害你受傷,害你住院,讓你流了那麼多的血,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面對我最真誠的歉意,那個男人只是沉默的望著我,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給我帶來一種風雨欲來的壓抑,緊緊地閉上眼睛我等待著劈頭蓋臉的斥責,可是沒想到,他卻只是輕哼一聲,“算了,把車子開上人行道的人是我自己,和你無關,本大爺倒要感謝你的救命之恩,還送本大爺來醫院吶∼!”
    “唰∼”的一下,我的耳根子紅透了半邊天,其實你直接說我是怪力女就好了,反正我這個骨灰級的打工妹,出賣苦力勞動的事也沒少干過,我不介意的……,我真的不介意……,我真的真的真的……,嗚∼(∼T 。T∼),我是淑女!
    不過,明明是我闖上了機動車道,他為了不撞到我才把車開上了人行道,現在卻把責任都攬在自己的身上,只是為了讓我不再內疚吧,這麼好的人……,這麼好的人……,我的眼淚又開始“吧嗒∼吧嗒∼”往下掉。
    “喂,”耳朵裡忽然想起他嫌棄的聲音,“你長得本來就不漂亮,還一直掉著這麼不華麗的金豆豆,你是不是應該顧慮一下本大爺這個病人的情緒?!”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手忙腳亂的擦著眼淚,遲鈍的大腦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他那些損我的形容詞(==!)。
    “跡部景吾!”
    “哈∼?!”我那糾結的大腦目前還無法跟上他那明顯極具跳躍性的思維。
    “跡部景吾——本大爺的名字,記住!”他瞪著桃花眼有點惱火的盯著我。
    “哦!”我很沒骨氣的縮縮脖子,“我……,我叫天上湖靜。”
    “嗯。”他輕哼一聲,眼神飄移的轉身側臥,不再理我,訕訕的撓撓臉頰,我找了張凳子坐在旁邊,既然他已經醒了,我也就不好意思再坐床沿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著了,我吶吶的開口,“那個……,你放心,今天晚上我會在醫院陪你的,直到……,直到醫生確定你沒事為止!”
    “嗯。”他貌似囈語的哼了一聲,估計是困得不行了。
    轉頭看著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黑壓壓的天空,我難以自抑的輕歎一聲……,多災多難的一天終於要過去了∼!
    天蒙蒙亮的時候,我晃了晃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迷糊腦袋,瞇著眼睛瞄一眼手機時間,看著那幾個清晰的數字,我嚇得一個激靈,猛的從座位上彈跳起來,幸好手快,捂住了嘴唇,把那一聲驚叫扼殺在喉嚨裡。
    小心的瞄一瞄睡得正甜的某病人,我長舒一口郁結的氣息,躡手躡腳的走出了房門,“哧溜∼”一下沖到樓梯口的護士台,“護士小姐,麻煩您幫我注意一下412房的病人,我有點急事,三個小時以後回來,謝謝!”
    說完我便在護士小姐的遠目中遁走了!
    話說昨天晚上的工作都請過假了,但是早上的工作沒法請假,現在的打工仔其實也不少,早起雖然辛苦,但是只要我有一點做得不好,老板立馬可以找到一票搶班的人,所以,為了我的民生大計,為了我的幸福生活,我絕對、絕對不可以翹早上的班。
    急急忙忙的跑到報社拿了我負責的那一區報紙,屁顛屁顛的跑去投遞,今天比平時要晚一點,幸好已經向學校請了一天假,今天不用趕去學校的說。
    昨天雖然很驚險,不過我也難得睡了個安穩覺,而且那個男人看起來應該沒什麼大礙了,低迷了一天的心情終於好了起來,哼著流行小曲,我腳步不停歇的在大街小巷穿梭,基本上,我的速度有一半是這樣的跑步練出來的。
    所謂:樂極生悲!——絕對是我身上永世不變的真理。
    心情巨好的我完全沉浸在快樂當中,兩眼望天的不看路,結果在跑過轉角的時候,與另一條道上過來的行人撞了個滿懷。
    來人個子頗高,在我們交集的那一剎那,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我的腦門頂上了他的胸膛,而且貌似他的胸肌應該挺發達的,以我這麼靈敏的身手還被撞得跌坐在地上,報紙散了一地。
    晃晃雙眼冒星的腦袋,在眾多耳鳴到鳥叫的聲音中我捕捉到了一絲清冷。
    “你沒事吧?!”
    吃痛的揉著差點腫起來的額頭,我顫了顫耳朵,貌似這個聲音有點熟悉,驚異的抬頭,最先吸引我的就是他鼻梁上的那幅金邊眼鏡,反射著初升的太陽,灼灼生輝,卻掩蓋了它背後那雙深邃、銳利的眼眸,他穿著一身藍白相間的運動服,肩膀上還掛了一個大大的網球袋。
    大腦有那麼一剎那的當機,我條件反射的從地上跳起來,顫抖的手指差點戳上他那比石頭還硬的胸膛,失聲尖叫,“網球部的冷面眼鏡裁判?!”
    他的身體幾不可察的一僵,修長的手指輕輕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反光的鏡片遮掩了眼底那一閃而過的詫異。
    看著他冷冰冰的表情,我尷尬的訕笑一聲,手忙腳亂的撿著亂七八糟掉在地上的報紙。
    他靜默了一會兒,還算是比較有紳士風度的蹲下身子,比我大了不只一號的手掌井然有序的幫我整理著滿地的狼藉。
    也許是想要緩解我的尷尬,他居然再度的開口……,呃∼,雖然音調還是那麼的冷淡,“原來母親大人說的新來的送報小姑娘就是你?!”
    “哈∼?!”我不明所以的抬頭,卻在看清楚他以前呆住了——
    話說我的報紙是散了一地,但是根據它們的面積、體積、重量來計算,它們散開的距離應該不會太遠,而我呢,經過和他那樣的一撞,自然是站在了他的對面,他蹲下的位置自然也不會離我很遠,所以、結果、出乎意料的、難以預計的、那個……
    在抬頭的那一剎那,我們的眼鏡幾乎撞在了一起,透過干淨清澈的玻璃片,我能夠毫無阻滯的看清他透亮眼眸中屬於我的倒影,尤其是我那酒紅色的眼眸映在他的眼底猶如兩簇燃燒的火焰一般……,一時間,我們兩個都忘記了動作和言語。
    手塚國光的大腦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身為青學網球部的隊長,青學高中部的學生會會長,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女孩子的眼眸可以這麼美,這麼的……動人心魄!!
    一直以來,睿智、嚴謹是他給人的感覺也是他自己的座右銘,優秀的他並不乏暗戀、明戀的追求者,向他示好的美女更加的不計其數,但是卻從來沒有一個女孩能夠吸引他的注意力,也從來沒有一個女孩能夠得到他哪怕一點點的目光,從、來、沒、有……。
    但是,今天、現在、此刻、NOW……,他的心底居然會有那麼一絲的閃躲和不知所措,這絕對是他人生當中值得紀念意義的一刻!!
    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就是眼前的這個女生明顯有點目光渙散,大腦完全處於魂游的狀態,並沒有發現他微微的羞赧和不自然(==!∼偶保證,乃會後悔的∼)。
    我眨巴眨巴完全不知道干什麼用的眼睛,扯扯嘴角顯示出一個十分白癡的傻笑,低頭——繼續撿報紙,心底不斷的碎碎念:
    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低調,絕、對、要、低、調!!



    12變態水雀的暱稱

    繼續碎碎念:他只是個十幾歲的男人(?!),太小了,不能心動,不能心動,不能心動,不能心動,不能心動,不能心動,不能心動,不能心動,不能心動,不能心動,不能心動,不能心動,絕、對、不、能、心、動!
    已經糾結得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我,一把拽過他手上幫忙撿起來的報紙,轉身撒丫子就跑,只丟下一句明顯有些落荒的慘叫,“再見……,再也不見!!”
    完全憑本能逃竄的我錯過了絕對是屬於世界奇觀的景色:他那鏡片背後平靜如水的眼底,一絲漣漪滑過,泛著……淡淡的笑意!
    跑過N條街,我才氣喘吁吁的停下,後怕的拍拍狂跳不已的胸口,惱火的扯著亂糟糟的碎發,“哎喲∼,跳什麼跳,跳什麼跳啊,就算是帥哥也看不上你這個糟糠妹啊……,更何況人家比你小好幾歲叻,不要以為批著一身少女皮,就可以坑、蒙、拐、騙,小心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連生活都成問題,難道你還指望別人養嗎?!……,沒出息,不許跳了∼!”最後那句怒吼一躥幾條街~!
    我火冒三丈的使勁撞著牆,直到腦門已經痛得找不著北了才算是平靜了下來,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我不斷的為自己加油,“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有時間在這裡發花癡還不如想一想怎樣才能夠賺更多的錢,現在又多了醫藥費要付,再不努力,就真的要變成乞丐了,白癡∼!”
    經過一番萬分糾結的自我安慰,同時也回憶了N遍這幾個月以來的辛苦和血汗,我終於重新振作精神,將那一絲不正常的悸動扼殺在了搖籃裡——我還是我,那個無所不能的骨灰級萬能打工妹,誰也不能妨礙我賺錢(==!∼這女人已經瘋了∼),誰、也、不、能!
    雄赳赳氣昂昂的以無限斗志和充足精神送完了所有的報紙,我取出了這段時間以來起早摸黑才辛苦攢下的錢,再次回到了那個讓我流盡血汗的醫院。
    站在整潔開闊的大門口,我仰望著這座明亮、干淨、高聳的醫務大樓,話說昨天光顧關心那個男人去了,完全沒有發現自己闖進了這麼豪華加高級的醫院,真是……太松懈了(==!)。
    煩惱的搔搔腦袋,帶著必死的決心我跨進了這座明顯能夠掛上‘貴族’頭銜的大醫院,低著頭兜兜轉轉的來到412病房,推門走進,沒想到首先映入眼簾的卻是那個靠坐在床頭的身影,微挑的桃花眼裡原本帶著一絲憤意,側頭正要向我發怒,卻在視線清晰的那一剎那變成了錯愕,再大的怒火都煙消雲散了。
    “你怎麼了?”他微皺著眉頭打量著我,眼底卻隱約閃著寒光,“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不華麗?!”
    我一怔,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扯了扯因為坐著睡了一夜而有些皺巴巴的裙角,莫名的眨巴眨巴眼睛,“校服的質量不太好,也不能怪我啊。”
    “過來!”他的臉色有些發青,用一種命令的口吻吐出兩個字,偏偏聽起來還給人一種優雅高傲的感覺。
    雖然不喜歡他那命令的語氣,但是看著他額頭的繃帶我還是小小的罪惡了一下,撇撇嘴,慢吞吞的挪到他的面前,他靜默的盯著我,骨節分明的大手抬起,溫潤的指尖輕輕的撫過我的額頭,刺痛感一瞬間膨脹,我痛苦的悶哼一聲,本能的後退,逃離了他所能掌控的范圍。
    無心去管他難看的臉色,視線瞄過他指尖那淡淡的血跡,我又想起那雙眼鏡背後所映照出來的火焰,尷尬的揉著紅腫的額頭,我的耳根有些微的紅暈,丟人丟到家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
    “哈∼?!”男人……,呃∼,跡部景吾?!的聲音放柔了一些,卻讓我有些微的不適,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本大爺問你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估計是我完全不在狀況的反應惹惱了他,他有些抓狂的跡象。
    眼神有些飄移的躲閃,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他,總不能說我對一個同校的甚至不知道名字的男生發花癡吧,那還不如讓我打個地洞鑽了更容易些。
    “本大爺在問你話呢!!”我心虛的樣子終於惹惱了他,他不顧形象的吼了起來。
    耳朵一顫,兩眼一瞪,我惱羞成怒的和他對吼,“煩死了,什麼‘本大爺’‘本大爺’的,你好好說話行不行,不要在我面前像個暴發戶一樣,顯示你那變態的優越感,我的事情沒有必要向你報備……,姑娘我再窮也不會拖欠你的醫藥費的,你放心。
    “不要以為開得起BMW就了不起,從開始到現在就一直在對我指手畫腳的,不小心讓你出車禍,害你受傷是我不對,但是我已經夠忍讓了,我可沒有無緣無故接受你神經質似的脾氣的義務,笨蛋∼!”
    “暴發戶?!”他難以置信的大吼一聲,“你居然把華麗麗的本大爺和那種沒品的白癡相比較,你是不是腦子被門壓了?!”
    對於我的話他表現出了超乎意料的不忿,“霍∼”的坐直了身子,明亮的桃花目裡閃著炙熱的火焰,“本大爺是看你受傷了,好心的詢問一下,你要是被人欺負了,本大爺可以幫你討回公道,你居然說本大爺是為了顯示變態的優越感,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哭著、喊著、盼著、等著要本大爺的關心,你這個不知好歹的笨蛋,真是沒救了!”
    “匡∼”的一聲,我一腳踹在鋼鐵做成的病床架上,架子劇烈的震動著,刺耳的聲音仿佛要散架了一般,不過也成功地阻止了眼前的男人要繼續說下去的話,一把甩掉了鼻梁上的眼鏡,我微微彎了彎腰,欺身與他平視,酒紅色的眼中映照著他眼底的火焰,我認真地開口——
    “你給我聽清楚,我不需要你的憐憫和同情,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你要是沒事了就安安樂樂的回家,你要是還沒好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呆著,不要再來管我的閒事,你這只變態的孔雀!!”
    我是個孤兒,從小到大,最討厭的就是仗著有父母,有大人撐腰而來欺負我的人,更加討厭自以為了不起,用一副‘讓我來拯救你吧’的嘴臉糾纏不清的人,我就是我,不管是過去的林靜雅歌,還是現在的天上湖靜,都能夠靠自己的努力過得很好,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施捨和可憐……,永、遠、都、不、需、要!!
    “你……!”跡部景吾臉色鐵青加憋屈的盯著我,“不、要、叫、我、孔、雀!”
    挑了挑眉,我思索著開口,“那……水仙?!”
    “我不是不會動的植物!”他的怒火有上升的趨勢。
    頭疼的揉揉額角,我有點無語問蒼天的沖動,為什麼他不因為我剛剛的語氣而生氣,反而要執著於我對他那完全是隨便說說的稱呼呢?難道他的腦袋真地被撞壞了?!……不明白!!
    “那就叫你水雀好了,水仙+孔雀,要當動物還是當植物隨便你自己高興!”我最後貌似妥協加無奈的開口,這下你總該滿意了吧。
    果然,他沒有再繼續飆升怒火的意向,只不過臉色還是臭臭的,忽然,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慢慢倒下身子靠在床頭,側臉托著手肘,骨感十足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眼角的淚痣,看著他臉上淡淡的笑容,我有些寒毛林立的感覺,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我不得不說,現在的他看起來很……嫵媚(==!)。
    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我小心的後退一步,防備的盯著他,“干嘛?!”
    “嗯啊∼”他不明所以的輕哼一聲,精光閃過的桃花目似笑非笑的盯著我,“水雀?!嗯∼,還不錯,這算不算是你給我取的專用暱稱?!”



    13OK繃貼的痛苦

    “哈∼?!”原本以為他有什麼圖謀卻沒想到會問出一個這麼白癡的問題,不太習慣的抖抖肩膀,我呲著牙哼哼,“專用到不必,你如果要讓別人這麼叫,我也沒意見。”
    “休想!”他毫不客氣地打斷,直勾勾的瞪著我,“這兩個字只有你能叫,你要是敢讓別人叫試試,本大爺……我絕對要你好看!!”
    撇撇嘴,我很沒骨氣的靜默了,算你狠,懶得跟你計較,腦筋秀逗的白癡!
    ……
    他悉悉索索的,沉默著不知道在做什麼,過了一會兒,卻又突然開口,“喂,你過來!!”
    懷疑的瞄他一眼,我繼續後退一步,“干嘛?!”
    “叫你過來,你那麼暴力的身手難道還怕本大爺……我會吃了你嗎?!”他不耐煩的說。
    “……!”算了,看在你下不了床的份上,本姑娘不和你計較,磨磨蹭蹭的走到床邊,還來不及開口,忽然手腕一緊,我被他毫無預兆的拉了個踉蹌,幾乎是摔趴在了床上,惱火的抬頭,“你干嘛?!”
    不及回答,忽然感覺額頭一涼,愕然的仰目,他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根棉簽,大概是沾了酒精,清涼涼的過後就是讓我神經暴跳的刺痛,我只好咬著牙忍受著漫漫暈染的淚水……,真的很痛的說∼!
    “你輕點啦∼!”痛得我實在沒有辦法保持沉默,終於忍不住嚎了起來。
    他一愣,低頭掃過我眼底泛濫的水光,聲音放柔了一些,“忍一忍吧,都出血了!!”邊說著他輕輕地吹著我那已被酒精覆蓋的傷痕,“你真是夠笨的,才一個早上而已就受了這麼不華麗的傷,小心毀容!”
    “有什麼關系。”我不在意的輕嗤一聲。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怎麼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容貌?!”他不可置信的怨念,明明自己所認識的女人都是為了美貌可以連命都不要的,而且,女孩子無論美丑,都是十分在乎自己對男人的吸引力的,不是嗎?!
    “在乎有用嗎?!”無所謂的聳聳肩,沿著傷口周圍輕按一圈以減少疼痛,他卻抓下了我的手腕,一下一下的輕輕吹著,說實話,的確是不太痛了,也就隨他去了,“從小到大我身上受的傷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處了,反正也沒有人會在乎,而且……”我雙手捧著他的臉讓他直視著我,“你看看‘我’的樣子,大家都避我如蛇蠍,長得再美有用嗎?!”
    反正只要披著這個皮囊一天,我就永遠都脫不了正牌‘天上湖靜’的影響,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碰上那些被她害過的仇人,希望不會(==!那是不可能滴∼!)。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那被我捧著的臉頰居然有些微紅,疑惑的歪了歪腦袋,難道是我太用力了?!
    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急切的貼了一個OK繃在我的額頭,用力有點大,我吃痛得輕“嘶∼”一聲,怨念的瞪了他一眼,卻不好意思再對他發火了,畢竟他為我處理了傷口不是,而且他的手法還蠻嫻熟的(某K:這是網球積極學習下的產物∼!)。
    他受的傷並不重,看他能夠這麼欺負我,挑戰我的忍耐底線就知道了,所以,在得到醫生的允許後,我把所有的錢都交了出去,然後拎著他出院了。
    “你家住在哪裡?要不要我送你回去?!”站在醫院門口,我好心的發問。
    他用手指梳理頭發的動作一僵,臉色怪異的低頭瞪著我,“這話應該是由本大爺這個男人說才對吧?!”
    莫名的一怔,我不懷好意的勾起嘴角,“是嗎?!貌似被人公主抱應該是我這個女人享受的待遇吧,您這位大爺怎麼也享受了一會呢?……而且還是由我提供的服務勒∼!”特意在‘我’字上加了重音,不期然的看著他微赧的表情,我終於忍不住暴笑了起來,雖然他這個男人有些自大、自戀加自以為是,但是……還蠻可愛的!!
    “嘁∼,白癡女人,笑得像笨蛋一樣。”他這貌似反駁的話聽起來實在是沒什麼氣勢,倒感覺像是在自言自語的嘀咕。
    “算了,看來你也不需要我送了,自己小心一點,”看著他纏滿繃帶的左手臂,我訕訕的擺擺手,“我先走了……,記得不要讓傷口沾上水,記得要准時換藥,記得……呃∼。”
    在他的臉色再度變黑以前,我終於腳底抹油——溜了!!
    以百米沖刺的速度逃竄的我沒有看見他眼底的傲氣和自信中所隱藏的剎那溫柔,又一次錯過了世界奇觀的說,可惜吶∼!
    難得向學校請了一天假,暫時又沒有什麼工作,我終於在來東京三個多月以後,第一次有機會參觀這裡的街道和人群,漫無目的的從上午晃到了下午。
    抬頭看看快要西下的太陽,估摸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我以最快的速度沖回了家,換好我那代表慈善和仁愛老師形象的淑女裙裝,仔細地梳理好長發,拎著裝著最後一點家當的小手提包,哼著小曲,我向著目的地前行,終於等到了,今天的加班費可是一個小時一萬塊啊,省了我多少力氣吶∼!
    雖然校長說是一場小型的演奏會,但我也知道其實就是我們幼兒班的孩子們到開放的小公園裡去義務演奏而已,即鍛煉了他們的技術,又增長了旁觀者的愛心,而且還能為貧困者籌集善款,一舉數得吶。
    當我趕到公園露天廣場的時候,學生們和仲村老師以及校長都已經到了,萬分歉意的行禮,校長沒有說什麼,只是盯著我的額頭看了半天,“受傷了?!”
    不好意思地按著腦門上的OK繃,我扯扯嘴角,“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校長善意的微笑著搖頭,“這麼大的人了,有點莽撞吶∼!”
    仲村老師也有些擔心,“嚴不嚴重,需不需要休息?!”
    我趕緊搖頭,開玩笑,今天才花光了所有的錢,如果歇了,我明天的午飯都有問題的說。
    小朋友們都圍了過來,忽閃忽閃的眼眸裡泛著水光,我微笑的蹲下,離我最近的小朋友用嫩嫩的小手輕輕的摸著我的額頭,“老師,痛不痛?!”
    愛心泛濫的搖頭,我周圍的氣氛都變成了粉色的泡泡,幼師的磁場全開,“如果大家今天能夠讓老師聽到好聽的曲子,老師就不痛哦,大家要努力哦∼!”
    “是!”異口同聲的稚嫩嗓音,我聽見了生命的活力,小孩子果然很讓人愛吶∼!
    讓他們到旁邊去做自己的事情,我開始幫忙布置現場,看著校長特意請來的搬運工人,我再一次在心底感歎:勞動人民果然是偉大的!
    體積龐大的鋼琴,數量繁多的小提琴,還有貝斯琴、大提琴等等樂器,居然一件不落的出現在這個廣場上,如果光只有我們的話,估計早就累趴了。
    小朋友們分成了兩組,一組派發傳單,順便在脖子上掛了一個非常卡通的捐款箱,他們負責在人群中尋找善心者;一組抱著小提琴在非常賣力的練習著,他們將是接下來的小提琴演奏者吶∼!
    一切准備就緒,抱著小提琴的孩子們非常緊張的團結在鋼琴的周圍,我悠然的坐在鋼琴之前,輕輕拍了拍旁邊幾個因為公園裡好奇者的眼神而緊張得不得了的小朋友,給了他們一個鼓勵的微笑和“加油”的口型,他們回給我的卻是清澈燦爛的笑容。
    我轉頭看向幫著傳單組的小朋友們忙得不亦樂乎的仲村,“仲村老師,您的學生呢?!”
    聽見我的聲音,仲村百忙之中抬起頭,捋了捋耳畔的散發,微笑的說,“他今天放學以後還有社團活動,會晚一點到。”
    “哦!”我點點頭,也就是說在她的那個學生到來之前,這群小朋友們要靠我來協助了。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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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真實演奏的資格

    小心的打開琴蓋,活動活動手指,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臉上帶著最純潔、最舒心愜意的微笑,“小朋友們,我們要開始咯∼!”
    “是,老師!”小孩子們應諾的聲音拖得長長的,雖然透著緊張,但是那特有的糯糯音質卻非常的悅耳。
    我不自禁的微微翹起嘴角,纖細的手指輕輕的壓上琴鍵,低沉渾厚的琴聲飄散,奏響了第一個音符。
    小朋友們也在校長先生的示意下,將小提琴架上了自己的小肩膀,在鋼琴的引導下慢慢的完成這第一次的公開演奏。
    在傍晚這個時間段,公園裡的人很多,有下班回家路過的,有特意出來散心的,還有甜蜜情侶約會的,大家或多或少的都受到這音樂的吸引,雖然演奏得不盡完美,但是小孩子特有的朝氣和認真,反而在他們的眼中形成一道另類的風景線,勾起了觀眾們幼時的歡樂和記憶。
    傳單組的小朋友們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一些膽怯和害羞,但是在幾個大人善意的哄笑中得到頗豐的善款以後,也就慢慢膽大了起來,還有幾個頑皮一點的甚至直接抱住了幾個老婆婆、老公公的腿,感覺像是在向祖父母撒嬌的孫兒,出奇的和睦吶∼!
    看著那些帶點調皮卻溫馨的畫面,我的心情越來越雀躍,從小就是孤兒的我根本就沒有機會享受這樣的天倫之樂,而且孤兒院也不可能出現這麼溫馨的畫面,所以,這也算是我的一次視覺享受吧……。
    活著,真好吶∼!
    一曲終了,周圍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但是我聽得出來那些掌聲並不是給我的,絕大多數是為我周圍的這些小朋友們喝彩,只是他們此刻卻害羞的臉頰緋紅,在夕陽的映襯下尤其美麗。
    仲村老師忙碌的安排學生們准備下一個曲目,忽然身後響起一個略帶低沉的磁性聲音,“抱歉,老師,我來遲了!”
    仲村老師一怔,快速回身,心底著實松了一口氣,“你終於來了,雖然知道你有社團活動,但沒想到會這麼久,我還以為會趕不及呢!”
    “今天部長不在,所以來晚了一點!”男生優雅的聲音顯示著良好的修養。
    “嗯,來了就好,我來為你介紹一下你今天的拍檔,教幼兒班小提琴的天上湖老師,由她來給你鋼琴伴奏,”仲村老師領著他向我這邊走近,“天上湖老師!”
    “嗯∼!”我急忙站起來,回身行禮,“您好,我是天上湖,請多指教!”
    “你好,我是忍足侑士,請多……,是你?!”當我行完禮以後抬頭時,聽見他難以置信的驚詫低咦,無辜的眨巴眨巴眼睛,我開始不著痕跡的打量著眼前的男生……男人?!
    披散在肩頭的深藍色半長碎發,微微上翹的嘴角……,嗯,有點熟悉∼!
    挺拔勻稱的身材,如同童話中王子般的優雅氣質……,嗯,非常熟悉∼!
    直挺鼻梁上的金邊眼鏡,遮掩了他那雙眼角輕微上挑的鳳眸……,嗯,的確好像在哪裡見過……!
    “啊……,那個為了女人而被人群毆的男人∼!”我驚叫一聲,終於想起他是誰了——那個名為忍足的‘護花使者’。
    我失聲爆出的話令他的眼角幾不可見的抽動了一下,保持著臉上的微笑,他輕聲開口,“你能夠記住我,我感到十分的榮幸。”
    尷尬的擺擺手,我干笑兩聲,“嘿嘿∼,抱歉,我比較心直口快,希望你別介意。”
    “當然,我對美女向來很寬容!”
    這次輪到我的眼角一抽,美女?我嗎?!
    沒有在意我的糾結,他的目光同樣的落在了我的額頭,不好意思地扒啦扒啦,我吐了吐舌頭,“來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別站著了,我們開始吧,小朋友們已經等很久了!!”
    我轉移話題的本事向來不太高明,不過,好在他很配合。
    漫步著越過鋼琴,他拿起放置在一邊的成人型小提琴,輕輕搭在肩頭,動作優雅從容,回首之間給我一個淡淡的微笑,“開始吧,天上湖。”
    “啊,哦!”為自己那一瞬間的閃神小小的鄙視一下,我靜靜地坐在琴凳上,抬起手腕揮灑著落下,指尖輕扣,悠揚的琴聲流瀉而出,展開了另一幅音樂的畫卷。
    這是一首歡快的曲子,畢竟是為小朋友做宣傳的,太深奧的話不符合小孩子的美學,周圍的觀眾更加多了起來,忙碌的孩子們上竄下跳,快樂的奔跑、歡愉的笑鬧。
    輕輕的閉上眼睛,我似乎又回到了那曾經辛苦卻快樂的世界——沒有大票大票的崇拜者和追求者,卻有生死不棄的死黨;沒有大把的鈔票和噓寒問暖的家人,卻有瀟灑肆意的人生;沒有豪華的房屋和令人稱羨的工作,卻有盡情揮灑的青春和讓我們熱血沸騰的網球……,這就是我——林靜雅歌,前世的人生,也是我——天上湖靜,今生的追求。
    回想著曾經的溫暖,我微笑著睜開眼睛,卻看見了夕陽下那個含笑而立的王子,玻璃鏡片反射著夕陽的光華,卻掩蓋不了他眼底流轉的愜意和舒心∼!
    ……
    他凝望著我,我注視著他,他的手上是顫動的琴弦,我的指尖是跳動的琴鍵,我們之間……只相隔了一個鋼琴的距離,我們的身影和微笑都毫無保留的、清晰的倒映在彼此的眼底……。
    只是,今天的我卻沒有戴眼鏡∼!
    一曲終了,我們罷手而歇,他將小提琴隨意的握在手心,悠然的走到我身邊,“你的琴聲很美,當小提琴老師太可惜了。”
    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我禮節性的站了起來,抬頭迎視著他贊賞的目光,“那是因為你沒有聽過我演奏的小提琴!!”
    詫異一瞬間滑過他的眼底,不留一絲痕跡,卻清晰的留在了我的腦海,夕陽穿過他的肩頭灑在我的臉上,晃得我的眼睛有些不清楚,誤會了他眼底的溫柔和笑意,“是嗎?那我可要好好的聽一聽天上湖小姐的小提琴演奏了!”
    “呵∼,下次吧!”指尖壓住琴鍵,單調的音色在我們中間響起,“我真正的演奏,不是誰都有資格聽的!”
    “哦?!”他似乎十分的感興趣,“那不知道我要如何才能得到這樣的資格?!”
    挑挑眉,我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踮起腳尖,輕輕地湊上他的肩頭,同時他也風度飛揚的微微彎了彎腰,貼著他的耳際,我淡淡的開口,“能夠感動我的演奏,是唯一獲得資格的方法吶∼!”
    感受著他那一瞬間的僵硬,我滿意的站直身體,仰頭毫無顧忌的盯著他的眼眸,嘴角的笑意仍然是淡得了無痕跡,“你的演奏雖美,卻沒有心,你一直在用技巧彌補,卻終究無法帶給我最真實的感動,連你自己都無法真心的去愛小提琴,又如何能夠讓我愛上你的演奏,呵呵∼,要加油哦,忍足先生!!”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給刺激到了,還是和水雀一樣腦袋被撞壞了,他臉上的笑意在不斷的加深,真實的撼動了眼底的漣漪,“多謝賜教,我一定會奏出讓你感動的音樂,到時候,你可不要忘記自己的承諾。”
    認真的點頭,“我期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當時的我永遠都不會想到,只是一時的興起之言會給自己帶來那麼大的麻煩,當然,也因此讓我正視了自己的真心,因為,他那能夠讓我感動的演奏就是……!



    15小孩參與的約會

    “老師,老師!!”一個小朋友激動興奮的聲音打斷了我和王子之間的互動,疑惑的低頭迎視著孩子眼中的企盼。
    “老師,下一個輪到我了,您和我一起演奏好不好?!”紗奈惶惶不安的聲音透著無助。
    寵膩的揉揉她的小腦袋,我微笑的點頭,“好啊……,快去准備吧!”
    小朋友的臉上一瞬間綻開了最燦爛的笑容,“謝謝老師!”邁著小短腿,她抱著自己的微型小提琴跑回到我的身邊。
    重新坐在鋼琴之前,我溫柔的向她示意,指尖在琴鍵上輕靈的跳動,此時的王子早就被我拋到爪哇國去了(==!)。
    忍足侑士安靜的站在旁邊,看著眼前這個沉浸在優美音樂聲中、完全把他當透明的女孩,有一絲恍惚。
    明明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還是一個不分青紅皂白、目中無人、歇斯底裡的暴力女,可是今天,她卻是一個充滿愛心,有著出色音樂天分的小提琴老師,溫和的微笑、得體的禮儀、偶爾展現的狡黠都顯示著她是一位有修養的淑女∼!
    為什麼她的反差會這麼大?到底哪一個才是最真實的她?為什麼她對孩子的笑容會那麼的溫柔、甜美?!她到底是愛心泛濫的聖女,還是喜歡暴力的俗女?!
    忍足輕撫著下頜,嘴角掛上一抹危險的笑意……,我突然很有興趣去尋找答案吶∼!
    志在必得的微笑著,誰都沒有發現他眼底那一絲一絲偷偷蔓延的認真和在意,包括……他自己!!
    當夜幕降臨,繁星映襯著月色時,我們的演出終於結束了,因為有搬運工人的幫忙,所以校長直接拒絕了我們繼續忙碌,允許我們先走,只是要負責把孩子們送回家。
    看著眼前一群雙眸閃亮到甚至遮蓋了星光的孩子們,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揉揉微微有些抽搐的額角,這麼多的孩子,我要送到什麼時候啊?!
    “忍足,你幫天上湖老師一起把孩子們送回家吧,一個女孩帶著這麼多的小朋友不太安全吶∼!”仲村老師十分好心的開口。
    不安全的是敢打劫她們的匪徒吧(==!)!心裡這樣想的忍足還是很有風度的答應,“好的,那是我的榮幸∼!”
    “噢∼!”孩子們歡騰的笑聲把我送到嘴邊的拒絕給生生堵了回去,看著他們那朝氣蓬勃的樣子,我無奈的低頭,算了,看在這個男人的優雅和演奏小提琴的技術還不錯的份上,就讓他和小朋友們多親近親近吧∼!
    ……
    漫步在夜色下的小路上,周圍是歡騰笑鬧的孩子們,我和忍足反而落在了後面。
    “你好像很喜歡小孩!”忍足貌似不經意的開口,這樣的氣氛的確適合找些話題。
    微笑的點頭,目光卻仍然在注視著頑皮的小朋友,“是啊,羨慕他們的無憂無慮,和她們在一起,感覺自己都年輕了很多∼!”
    “呵∼,”他失聲笑了起來,“你好像不老吧,青學的女生!”
    我鄙視的瞟了他一眼,涼涼的開口,“我又沒有說年齡,我說的是心。”
    “心?一個十幾歲的小女生,心能有多老?!”
    看著他明顯不相信的表情,我不在意的聳聳肩,決定不再和他繼續這個話題,快走兩步,拍著手掌,“明慧,和良,原次,你們到家了,快點回去,不要讓爸爸媽媽擔心哦∼!”
    “是!”三個小朋友乖巧的應聲,興奮的跑進了旁邊幾個打開的大門,他們的爸爸或者媽媽正站在門口等待著,向家長們點頭致意,我微笑著帶著其他的孩子離開,繼續旅行(==!)。
    這些父母沒有來接的孩子,都是家離得比較近的,平時自己都會跑出來玩,所以家長也不太擔心,這可苦了我了,雖然都住得不遠,但是這麼多的孩子,也是很費精力的,而且經過之前的談話以後,忍足便不再開口,只是一直沉默的看著我送孩子們回家,看著我和孩子們笑鬧,看著我向家長致意,以至於我都快要以為他人間蒸發了!
    終於經過千辛萬苦的努力,我們來到了最後一個小孩的家,抬頭看著院子裡完全漆黑的房屋,我的眼角有些不適的抽搐,“秀一,你的奶奶呢?”
    “奶奶今天晚上要加班!”秀一仰起小臉,十分純潔加無辜的開口。
    他是一個長得很秀氣的男孩,大大地眼睛,長長的睫毛,白嫩嫩的皮膚,絕對是那種會讓女人發瘋尖叫、如洋娃娃般可愛的孩子,只是他的父母死得很早,現在只有一個奶奶和他住在一起,他的奶奶很慈祥,而且年紀也不大,因為要工作所以沒有太多的時間管教他,結果造就了他愛惡作劇的性格,剛開始的時候他沒少找我的茬。
    看著他眼底的落寞和別扭的堅強,我無奈的揉揉他的腦袋,“既然這樣,那你就和我再待一會兒吧,直到你奶奶回來。”
    “嗯!”秀一興奮的應聲,第一時間抓住了我的手,看著他臉上雀躍的笑容,我的眉梢也不自禁的帶上了一份柔和,只是……為什麼他另一只手要牽著忍足?!
    瞪了一眼用蜜糖微笑迷惑小孩的壞叔叔,我無奈的被他們兩個給拉著走,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去哪裡?”忍足極具磁性的聲音禮貌的詢問。
    “老師,我餓了!”秀一撒嬌的言語決定了我們接下來的路程安排。
    忍足抬腿就走,“我帶你們去吃晚飯。”
    我心裡一驚,立刻剎住腳步,“等一下,”面對著同時轉頭盯著我的兩個男人(?!)男孩(?!),我咽了口口水,“吃飯可以,但是地點由我來定。”
    忍足挑挑眉,不在意的聳聳肩,“這是當然,女士優先!”
    “老師,快點快點!”秀一此刻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吃,根本不在乎吃什麼了。
    帶著一大一小,我七拐八拐的來到了夜市區,這裡都是一些晚上經營的小攤販,物美價廉,不會比那麼名牌差,這裡的小吃也是一絕,比飯店好多了。
    拉著他們在一家露天的小吃攤坐下,我沖著廚位上胖胖的笑得像彌勒佛似的老人大聲喊著,“老板,給我來三碗面!”
    “好,馬上來!”
    我積極的拆著筷子送到他們兩個手上,看著那細嫩的一次性筷子,忍足的眼角有點間歇性的抽搐,“這就是你找的地方?路邊攤?”
    點頭,我得意的開口,“是啊,這家的面很好吃的,我保證你會愛上它!”
    “……!”
    熱騰騰的面條端了上來,我不客氣地開動,撒上辣椒,澆點醋,香噴噴的讓人直流口水,話說我中午光顧逛街了,連飯都沒吃,正好現在補齊了∼!
    秀一身為小朋友也不挑剔,揮舞著筷子開始享用,倒是忍足,看了看我,瞟了瞟小朋友,終於還是很優雅的償了一口,沒想到果然很鮮,他也就不再猶豫了。
    這大概是他吃過的最廉價的晚飯吧!
    偷偷的瞄著眼前兩個認真吃面的男孩,我笑瞇了眼睛……,面條果然還是很好吃的吶!
    吃飽了以後,我拉著他們逛夜市,只逛不買,反正我也沒錢,秀一對什麼都充滿了好奇,看得目不暇接,可是他卻仍然緊緊地牽著我和忍足的手,一直都不曾放開過。



    16充滿禁忌的玩笑

    遛完一條街,秀一仰頭看著我,“老師,我新的小提琴練習書還沒有買,您陪我去吧,好不好?!”
    歪著腦袋思考了一下,我微笑著啟步,“正好,我也要買點書,一起去吧∼!”
    “嗯。”秀一一蹦一跳的開路,我們非常有默契的無視了旁邊忍足的意見,他只好苦笑著跟上。
    在我們的校區附近有一家大型的書店,雖然不是東京最大的,但是基本上我們能夠用上的書是應有盡有了。
    書店一共分為五層,一樓是文學類的書籍,二樓是音樂、體育類的書籍和音像,三樓是工具書,以及教科類的書籍和音像,四樓就是影視類的雜志和音像了,五樓是其他類別的,比如烹飪、家具之類的。
    我們的目標是直上二樓,音樂區的書非常多,周圍也有很多帶著小孩來買書的大人,我們重點看的是小提琴啟蒙類的書籍,話說現在的書業也很發達呀,看得我眼睛都快要劃圈圈了。
    “這本很好!”忍足從書架上拿下一本《幼兒小提琴啟蒙》給我看。
    無語的搖頭,“他今天的演奏你也聽過了,你覺得這樣的啟蒙書有用嗎?!”
    忍足一愣,了然的點頭,拿了另外一本《小提琴演奏技巧》,“那這本呢?!”
    涼涼的瞟他一眼,“你那掩蓋情感的演奏技巧就是這上面學的吧!”
    “呃∼!”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來,忍足仍然很有風度的聳聳肩,把書放了回去,“那你說應該買什麼樣的?!”
    “我正在找。”看著琳琅滿目的書架,我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自虐狂,居然找了個這麼麻煩加復雜的地方。
    掃過一排一排的書架,我忽然眼睛一亮,“這本!”
    “《少兒小提琴大全》?!”忍足怪異的看了我一眼,“你確定他看得懂?!”
    “看不懂可以教啊,如果不嘗試,他永遠都不會懂的。”我理所當然地說。
    拿著新書,牽著秀一,後面跟著忍足,我們往另一邊搖滾類的書架走去,話說我在酒吧伴奏的曲目快要用盡了,該好好的補一補吶。
    路過走廊的時候,旁邊幾個大人帶著小孩與我們擦身而過,不期然的聽到他們善意的低笑聲,“好年輕的父母哇……,小孩子很可愛吶……,像媽媽多一點吧!”
    “是啊……,不過我覺得像爸爸多一點……!”
    “頭發都是深藍色的吶……!”
    “……!”
    接觸到他們的目光,我十分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他們說的正是我們這個三人組(==!)。
    嘴角抽搐的我嚇得腳底一滑,險些跌倒,幸好身後的忍足眼明手快,長臂一伸,抱住了我的腰,讓我幸免於難,但是我的鼻尖卻幾乎貼上了他的胸膛,聞著那不斷鑽進我鼻子的屬於他的淡淡龍涎香,我全身僵硬的使勁咽了口口水,卻不敢抬頭。
    秀一站在旁邊歪著腦袋看著不動的忍足和僵硬的我,十分純真加善良的開口,“爸爸媽媽,你們在干什麼啊?!”清脆的糯糯童音吸引了周圍一票人的注意,使得我們兩個成為了注目的焦點。
    僵硬升級,我低著差點龜裂的臉頰,心底扭曲得快要崩潰,這個死小孩到底在說什麼啊?!這邊還沒有腹誹完,沒想到耳畔就響起了忍足的低笑聲,“沒什麼,你媽媽差點扭到腳而已。”
    “哦!”秀一非常乖巧的點頭,“媽媽沒事吧?!”
    “應該沒事吧,”忍足聲音裡的笑意越來越明顯,“爸爸不是及時抱住了她嗎?!”
    “嗯,媽媽沒事,太好了。”這完全是一個擔心母親的乖孩子的善良語氣。
    “呵呵∼!”
    忍足的最後一聲輕笑終於讓我最後的一點理智崩潰,一巴掌拍開忍足的鹹豬手,我以最快的速度從他的懷裡撤離,抬頭,瞪眼,怒火在眼底燃燒,我幾乎是咬著牙擠出幾個字,“你們兩個給我差不多點,誰是你媽媽?……誰是你老婆?!白癡!”
    一甩頭,我憤憤的走向書架,把這兩個豬頭男人(?!)給拋在了身後。
    忍足和秀一對看一眼,小孩子怕怕的吐吐舌頭,忍足卻只是聳了聳肩膀,兩人卻很有默契的跟在了我的身後。
    “老師!”秀一撒嬌的拉著我的裙子,仰頭望著我。
    “……!”看著手上的書籍,我不語。
    “老師∼!”秀一同學繼續撒嬌,大大的眼眸裡泛著水光,說不出的動人。
    “……!”繼續看書,不要以為裝可憐我就會原諒你,已經被你害太多次了。
    “老∼師∼!”秀一同學再接再厲,抱著我的小腿,糯糯的鼻音顯示著他的委屈。
    “……!”毫不動搖的看……,兩根干淨的手指抽掉了我手上的書本,我一動不動的站著,決不抬頭,不要以為是帥哥我就會原諒你。
    “好了,小孩子又不是故意的,你不要那麼小氣吶,他都快哭了。”忍足溫言相勸。
    不說還好,他這話一出口,我似乎又感覺到那陌生的手掌扶在我的腰上時的炙熱和心底那憋悶得驕躁,“他是小孩你不是,你怎麼可以那樣欺負我?!你知不知道剛才的話會造成多大的誤會……。”
    通紅的眼底燃燒著令人心顫的火焰,我抑制不住心底漸漸攀升的羞怒,“他是孩子不懂事,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可以開這種玩笑,你知不知道女孩子的名譽有多麼的重要?!”
    我這麼努力的活著,無論多麼的辛苦多麼的難以忍受,無論小夏和小蓮他們怎麼勸我,我都守著我最後的堅持,我不想為了男人而讓生活枯萎。
    最重要的是,“爸爸”“媽媽”這兩個詞語對於我來說有著特殊的含義,那是我這輩子最恨的字和最恨的人。
    “抱歉,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忍足的笑容已經隱沒,眼底帶著難以言喻的歉疚。
    “玩笑?!”我一把揪著他的衣領子,關節因為用力而泛著慘白,淚水再次沖破了最後的防線,一滴一滴的順著臉頰的滑落,“不要和我開這種玩笑……,記住,如果要和一個人做朋友,你必須要清楚對方最忌諱的是什麼,因為真正的朋友絕對不能踏入這個禁區。”(某K:借用了超級正太小傑的話哈∼!)。
    他並沒有在意我粗暴的動作,只是低頭,柔和的眼眸凝望著我被水色浸染的紅瞳,溫潤的指尖輕輕的滑過我的臉頰,帶走了燈光下的濕意,“抱歉,我以後不會再踏進你的禁區了。”
    “哼∼!”放開他那已經被我揪得變形的衣領,我憤憤地擦了擦眼睛,抓起一本書抬腳就走,卻被人抱住而動彈不得,“老師,對不起,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低頭看著已經淚眼汪汪,透著一絲惶恐的秀一,我深吸一口氣,“秀一,記住,小孩子是允許犯錯的,但是有些事情並不因為你是小孩就能夠得到原諒。”
    “老師……,我真的知道錯了……,老師……。”秀一的淚水一滴一滴的滑落,嚶嚶的哭了起來,他今天是真的被嚇到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著他那雙含著泉水的大眼睛,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蹲下身子輕輕撫著他的短碎發,聲音放柔了很多,“秀一,老師知道你沒有見過自己的媽媽,所以你才會想要叫老師媽媽,但是,老師可以當你任何一個親人,唯獨媽媽或者爸爸不行。”
    “為什麼?”秀一抽噎的抱著我的手臂,“我是真的很喜歡老師,所以才想要叫老師媽媽的。”
    “因為老師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就被爸爸媽媽給丟掉了,所以老師根本就不知道媽媽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17刻意忘卻的悸動

    我是個孤兒,但是我卻有著父母的記憶,唯一的記憶——他們把我丟在孤兒院門口,決然的離開,不管我如何哭喊,如何懇求,他們都不曾回頭,他們就那樣把我像垃圾一樣丟棄……,永遠的丟棄!
    秀一驚異的抬頭,忘記了哭泣,靜默片刻的他突然哭得更大聲,“嗚嗚嗚∼,老師,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要媽媽了,再也不要媽媽了,我只要老師就夠了……,嗚嗚嗚∼!!”
    “……!”我是不是對小孩子說得太多了,早知道就說謊好了……,呃∼,貌似小夏說過我說的謊話連三歲小孩都能識破,低頭看著抱著我大哭的秀一,貌似他已經超過三歲了……,幸好沒有說謊∼(==!)。
    把秀一抱在懷裡,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我抬起頭,求救的眼神望向忍足,可是他卻視若無睹,只是用不知為何變得有些深邃的眼眸盯著我,閃動著我所不能理解的溫柔,莫名的皺皺眉,我只好繼續我的幼兒安撫大業。
    幸好,我們這一片書架區的人很少,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異樣,也正因為如此,忽然響起的喊聲才會顯得那麼的突兀。
    “忍足,你怎麼會在這裡?”一個驚異的男聲打破了我們之間的靜默。
    我驚訝的回頭,一個和我一樣有著火紅發色的男人(?!)向我們走來,只是他的發型很……很怪,居然是齊耳的妹妹頭,男人留這樣的頭發實在很另類,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他的身上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和諧。
    他的身後跟著一個戴著藍色網球帽的男生,只是他卻把帽沿移在了腦後,銳利的眼神帶著一抹凶氣……,嗯∼,有點眼熟!!
    “岳人,穴戶,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忍足貌似驚訝的開口。
    “哇∼,忍足,你好過分,原來社團活動跑得那麼快,是為了和女孩子約會啊?……,居然又換了一個女朋友,你太花心了。”紅發的男生不經意的埋怨著,可是我卻完全聽不出他有任何驚訝的意思。
    “岳人,不要瞎說,天上湖不是我的女朋友。”忍足急忙澄清,他可不會忘記剛剛某人因為那樣一個小小的玩笑而產生的劇烈反應,他可不想把好不容易才和諧一點的氣氛又弄僵了。
    “耶∼?!忍足,你這可是第一次和不是你女朋友的女生約會噢∼!”那個叫岳人的紅發男人一驚一詫的嚷嚷,眼神在我們之間游移。
    淡淡的瞟了旁邊的忍足一眼,我不發一言,他卻很紳士的頂了頂眼鏡,“岳人,你的話太多了。”
    他的聲音極具磁性,宛如最優美的大提琴,卻聽不出喜怒,但是我很明顯的感覺到那個叫岳人的身體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眼神閃爍的開始顧左右而言他,“哈,忍足,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聳聳肩,忍足揉揉秀一的腦袋,“沒什麼,陪他們來買書而已。”
    “哈∼?!”我保證那個岳人此時張開的嘴巴絕對能夠塞下兩個茶葉蛋。
    “你們呢?”忍足完全無視他那明顯有些當機的反應。
    “買書……,隊長昨天撞車了,受了點傷,我們陪他出來逛一逛。”因為岳人的當機,這個問題由另一個名為穴戶的人回答,可是我總覺得他很面熟的說,連名字都有一點熟悉。
    “跡部撞車?”忍足難以置信的開口,“他會撞車嗎?!”
    “嗯哼,本大爺撞車你有意見?”傲氣十足的男中音突然插了進來,一個身穿灰白色運動服的男人從岳人和穴戶的身後走出,他眼角那顆淚痣如鑽石般吸引著所有人的注意力,散發著絕對的誘惑。
    我大腦終於慢半拍的反應過來,猛然指著藍帽子的穴戶驚喜的大叫,“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在小區的公共室外網球場和菊丸學長一起的穴戶。”
    穴戶看著我指著他的手指一愣,奇怪的從上到下認真的打量了我一番,疑惑的眼神慢慢透著了然,“是你?!那個踩了菊丸一腳的拍檔。”
    “你們認識?!”忍足適時地開口,緩解了我因為踩人而產生的尷尬。
    “是啊,我們在……”我轉頭正要解釋和穴戶認識的過程,卻沒想到眼角的余光瞄到一個絕對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身影,於是我再度不華麗的驚叫起來,“水雀?!你為什麼會在這?”
    “本大爺在哪裡還用向你報備嗎?”跡部景吾條件反射的接口,隨即一愣,手指輕托的臉頰,撫著眼角的淚痣,挑然的桃花眼開始從上到下的打量我,“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
    “啊…,”發出一聲無意義的感歎,我扯扯嘴角,“今天,我工作的音樂學校公開演出,我來幫忙而已。”
    “工作?!你不是學生嗎?怎麼還要工作?!”跡部景吾可沒忘記初次見面時,某女那身菜綠色、皺巴巴的校服。
    “學生就不能工作嗎?倒是你,不好好在家躺著養傷,跑到這裡來干什麼?!”我語氣不善的瞪著他。
    “你認識跡部?!”——這是來自忍足疑惑的發問。
    “耶∼,你怎麼知道部長受傷了?!”——這是來自岳人驚奇的發問。
    “你怎麼能用這種語氣和部長說話?!”——這是來自穴戶糾結的發問。
    ——鑒於他們三個人的問題是同時提出來的,所以我決定一起回答,可是……。
    抬頭望見水雀眼底那似笑非笑的揶揄,我僵硬著嘴角,不著痕跡的慢慢後退,確定和他們保持到一段安全的距離以後,我才舔著干澀的唇瓣——假笑,“這個……,其實……,害你們部長撞車的人就是我。”
    “呃∼?!”
    “耶∼?!”
    “哈∼?!”
    “嘁∼,都說了是本大爺自己把車開上人行道的,和你沒關系。”跡部景吾不屑的刺我。
    “可是,如果不是為了躲避跑上馬路的我,你也不會把車開上人行道啊!”自己的責任是不能推卸的;錯就是錯;我們要勇於承認錯誤;我是好孩子。
    “嘁∼,你這個笨蛋,本大爺才不會把責任推在一個女人的身上吶。”跡部景吾抬起未受傷的右手,指尖慢條斯理的梳過額前的碎發,非常大度的開口。
    本來他這種大男子主義的態度是最讓我討厭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眼底那閃爍的認真讓我根本就沒有直視的勇氣,只能低眉順目的看著自己的腳尖,耳根有著微微的發熱,這個水雀明明那麼耀眼,為什麼卻能讓我感覺那麼真實?!
    不明白∼!
    岳人和穴戶的臉色有些怪異,忍足站在旁邊若有所思的看著我和水雀,只是他的眼神卻更加的深邃,幾乎變成了噬人的黑洞,尷尬使我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結巴,“抱……抱歉,很晚了,我……我先走了……,今天謝謝你了,忍足。”
    慌忙的拉起旁邊看戲看到忘記哭泣的秀一,我轉身就跑,幸好沒有忘記向忍足告別,總算是保持了自己的禮貌和修養,中國可是一個講究文明的民族吶∼!
    把秀一送回來家以後,我撒丫子快速的狂奔,回家換衣服去,今天的伴奏要加油啊,接下來一個月的白米飯可都要靠它了(==!)。
    也許是抱著逃避的意識,也許是我真的不在意,那天發生的一切——
    那不經意的邂逅,那令人費解的羞澀,那如黑洞般的深瞳,還有那沾染著血跡的耀眼淚痣,我都強行的把他們統統驅逐出了我的腦海,他們太過耀眼,太過優秀,我只是個辛勤的打工妹,無法安然的站在他們的身邊……,即使只是朋友也不行,因為,不、適、合!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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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龍崎教練的計謀

    初夏的太陽基本已上升為叔叔的級別,風華正茂的欺凌著辛苦的勞動人民,揮一把淋漓的汗水,我抓起書包跑出了教室,終於放學了,勞動人民要繼續勞動了。
    經過教學樓梯時,我突然聽見有人叫我。
    “天上湖。”此為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有點低沉、嘶啞,應該不屬於十幾歲的少女,以我的聽力判斷,此音的主人最少不下於五十歲,而在青學,年齡不下於五十歲卻還能這麼中氣十足的女人,貌似我認識的只有一個——
    “龍崎老師,您找我有事嗎?”恭敬的微笑著,我的心裡卻打起了小鼓,這個誇張的女顧問為什麼又來找我,她不是已經放棄勸說我進網球社了嗎?!
    “呵呵,不用緊張,”龍崎老師似乎看穿了我的疑惑,萬分慈祥(?!)的看著我“我只是想問一下,這個周末你有沒有空而已。”
    “周末?!”我疑惑的眨巴眨巴眼睛,這個周末貌似音樂教室放假噢,因為上次的演出很成功,校長打算以後多開展這樣的活動,這個周末輪到長笛班的說,所以……,小提琴班放假一天。
    “應該有空吧,雖然也許不多。”
    “啊,太好了,這個周末是全國網球大賽東京都預賽,有空的話就來賽場看看吧,就算不參加,也可以感受一下熱血男兒們的斗志吶∼!” 龍崎老師盯著我,眼神亮得如三千瓦的電燈泡。
    “哈∼?!”被這麼強烈的光源鎖定,我有點怕怕的咽了咽口水,“好……好啊,如果……我那天有空的話。”
    “太好了,在市網球場噢,早上九點開始,不要遲到啊∼!”龍崎老師笑嘻嘻的說完,搖著手轉身離開。
    抽了抽嘴角,我很沒骨氣的咽下了那聲飄到嘴邊的哀歎,反正到時候說有事來不了就行了,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
    “啊……,我快要遲到了……,同學們,快讓路∼!”
    於是放學准備回家的青學校友們,莫名的感覺有一陣風從身邊刮過,卷起一地細碎的陽光,也帶來了一絲淡淡的清涼,只是某人估計要大汗淋漓嘍∼!
    “……一生得幾回年少,又何苦庸人自擾,斬不斷情絲難了,愛人不見了,清醒還要趁早,亂麻要快刀,一生得幾回年少,倦鳥終歸要回巢,紅塵路走過幾遭,花開又花落,世事難預料,笑一笑往事隨風飄……!”
    我眉開眼笑的唱著曾經最愛的經典歌曲,在狹小的房間裡竄上竄下,收拾那些根本就整整齊齊、一層不染的東西,快樂的歌聲能夠緩解我的心情,分散我的注意,但是……。
    一曲唱完,我仰臉跌躺在一米寬的單人床上,毫無焦距的眼神定定地望著天花板,無奈的歎息……,今天是星期天,龍崎老師說比賽是在九點,可是現在已經十點半了,從早上送完報紙開始,我就不斷地給自己找事做,分散注意力,我不敢去賽場,怕自己那強行壓下去的追求和欲望會再度破土……,我需要生活!!
    時鍾滴滴答答的響著,提醒著聽者光陰的流逝,煩躁的把腦袋埋進枕頭,發洩似的錘打著床鋪,我該怎麼辦?!為什麼今天小提琴班要放假呢?!
    ……
    不如去看看長笛班的演出吧,好像就在上次的公園裡∼。
    想到就做……,我現在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安安靜靜的一個人待著。
    戴著眼鏡,穿著菜綠色的校服,我頂著烈烈的太陽行走在蔫蔫的馬路上,耳聽著夏蟲的鳴叫,精神不免有些頹然,大腦昏昏沉沉的,難道是因為昨天睡得太晚了?!
    走著走著,似乎到了公園的附近,反正人群漸漸多了起來,不及細想,我跟著群眾的步伐繼續前進,長笛班的小朋友應該也很可愛吧!
    林蔭小道上不時有三三兩兩的人影走過,我也懶得抬眼,直覺的往呼聲最高的地方走去,看來演出還比較成功吧,聽這喝彩聲就知道了!
    心情總算是難得的好了起來吶∼!
    “哈哈,天上湖,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突如其來的女高音嚇得我大腦一陣發懵,茫然的抬頭,本能的眨眨無辜的眼睛,卡殼的大腦終於轉動了一點,瞪著眼前奶奶級別的高大女性,我的眼珠子差點脫窗,驚詫的後退,尖叫聲嚇跑了滿樹的知了,“龍……龍崎老師,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嗯∼,今天是東京都大賽,我不在賽場要在哪裡?”龍崎老師雙眼放光的盯著我。
    “賽場?!”我的腦袋立刻像剛破殼的小雞兒似的,進行著360度的觀摩——熱情的觀眾、激昂的選手、震耳的歡呼,還有裁判不時響起的哨聲……。
    OH MY GOD∼!
    我居然不知不覺地跑到了網球大賽的賽場,神啊,請在時間倒流和讓我死當中做個選擇吧,睡眠不足果然會壞事的說∼!
    “抱……抱歉,龍崎老師,我走錯地方了,我現在就走,現在就走!”萬分卑微的解釋,一步一步地後退,我准備腳底抹油,開溜了∼!
    “少廢話,跟我走,”龍崎老師根本不給我逃跑的機會,拽著我的後衣領子拖起來轉身就走,邊走還邊嚷嚷,“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既然來了,我就不會再放你走的。”她說這話的時候,還不明所以的回頭看了我一眼,只是那臉上看起來毛骨悚然的笑容,撲滅了我最後那一點點反抗的勇氣,嗚嗚嗚∼,年紀大的歐巴桑果然很恐怖的說∼!
    龍崎老師拖著我走進了青學的隊伍,作為一個突如其來的闖入者,我成為了整個賽場注目的焦點,那些好奇迫人的目光讓我窘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了。
    “裁判,我們的女隊員剛剛肚子痛,上廁所去了,抱歉來遲了。”龍崎老師非常嚴肅、莊重的對著坐在裁判席的年輕人說。
    “哈∼?!”我難以置信的抬頭瞪著龍崎老師,“誰是你們的女隊員啊?!”
    “你啊。”龍崎老師理所當然的說,“不然還有誰?!”
    “等一下,”我手舞足蹈的向旁邊臉色有點發黑的裁判解釋,“你們弄錯了,我不是網球部的隊員,我只是碰巧路過而已。”
    裁判先生對我解釋根本當耳旁風,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你叫什麼名字?”
    “哈∼?!天上湖靜。”我傻傻的回答,一時間有些轉不過彎來。
    “那就對了,請回選手席,下一場比賽馬上開始了。”裁判鐵面無私的開口。
    “哈∼?!什麼……什麼意思?!”
    裁判瞟了一眼我那傻呆呆的表情,耐著性子做著最後的解釋,“青學的比賽隊員名單上,混雙的女網選手就是:天上湖靜!如果青學叫這個名字的沒有別人的話,選手應該就是你了。”
    “什麼?”我慘叫一聲,心髒驟縮得差點停跳,僅存的理智不斷的顯示著五個字:我被算計了!我被算計了!我被算計了!我被算計了!我被算計了!我被算計了!我被算計了!我被算計了!我被算計了!我被算計了!我被算計了!
    我居然被這個五十歲的龍崎歐巴桑給算計了,她是故意告訴我今天比賽的,她是故意要讓我上場的,她、是、故、意、的!
    無限怨念的我腦門上纏滿了黑氣,被龍崎老師拉回選手席,我終於忍不住爆發了,“龍崎老師,你怎麼可以隨便把我的名字報上去,要是我不來的話,怎麼辦?!”
    我那階段性的怒吼聲把龍崎老師身後一個正在喝汽水的正選隊員嚇得嗆個半死,不斷的爆咳,大大的眼眸裡帶著不屑的怒意瞪著我,卻被我無視了。



    19東京都賽的首戰

    龍崎老師聳聳肩,愜意的靠著椅背,嘴角帶著得意的微笑,“誰知道呢,也許會被取消比賽資格吧!”
    “你有沒有搞錯啊?!”我難以置信的沖著她大吼了起來,“居然把全隊的夢想壓在我一個人的身上,你會不會太不負責任了?!”
    “哎呀呀∼”龍崎老師不在意的擺擺手,翻著白眼望天,“反正你來了,不是嗎?!”
    “那是因為……那是因為我本來是去看演出的,走錯了地方而已。”不知道為什麼,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哦∼”龍崎老師似笑非笑的盯著我,那急劇穿透性的眼神讓我有一種□裸的戰栗,看著我躲閃的視線,她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因為是你,我才敢把全隊的夢想壓在你的身上吶,如果是別人,我就要掂量掂量了!”
    “哈∼?!”驚疑的抬頭,她的話讓我有點懵。
    “在網球場上,你的眼神和他們一樣,所以,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毀了他們的夢想,你
    ……應該和他們有著同樣的夢想吧∼!”
    “……我……我……。”慌亂的低頭,掩飾了微微發熱的眼眶,我卻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了∼!夢想啊,我當然有夢想……,曾經的夢想!
    ……
    “哈哈,有我和小蓮兩個單打高手,再加上雅歌你這個萬能雙打,這次的冠軍一定是我們的,OH YEAH∼!”小夏曾經這樣豪情萬丈的誇口∼。
    ……
    這是我和小夏、小蓮共同的夢想!
    ……
    夢想啊∼!
    ……
    “行了,比賽要開始了,快點上場!”龍崎老師毫不客氣地把我丟進了賽場。
    踉蹌的站穩,扶了扶差點陣亡的眼鏡,我終於忍不住再次爆青筋,“既然要比賽,你好歹也要給我一只球拍吧,難道要我用爪子抓……?!”
    話還沒說完呢,腦頂就被“啪∼”的一聲偷襲了一下,我愕然的轉身抬頭,入眼的卻是菊丸那閃亮亮紫藍色的瞳仁,他臉上那燦爛的笑容同時也黯淡了我鼻梁上鏡片反射的太陽光。
    “天上湖,我們一起加油吧∼!”
    菊丸拉著我走到了賽場中心,我立刻就感受到那種揪心的緊張和刺激的興奮,緊緊地握著球拍,我學著菊丸的樣子微仰著頭,露出了一個志在必得的微笑。
    “全國高中生網球賽,東京都大賽,青學VS速利,第二場,混雙,青學菊丸英二、天上湖靜VS速水健、姬川美;青學開球。”
    裁判聲剛落,周圍的歡呼吶喊此起彼伏,混雙是今年才加入的項目,所以觀眾們顯得特別的興奮,畢竟女網選手站在男網的比賽場上,無論好壞都是一道特殊亮麗的風景線。
    龍崎老師貌似悠閒的坐在教練椅上,眼神卻出奇的認真,“手塚、越前,仔細看天上湖的動作和眼神,對你們會有很大的幫助。”
    “是。”作為部長,手塚永遠都是那麼的嚴肅認真。
    “嘁∼mada mada dane!”作為一年級正選,越前龍馬也永遠都是這麼的拽。
    站在後面的乾貞治,厚厚的鏡片亮光一閃,快速的打開了手上的筆記本,“教練為什麼這麼看重這個二年級的學妹呢?!”
    “呵呵,誰知道呢!”在青學網球部,龍崎教練絕對是已經修練成精的狐狸,當然,還有一只狐狸的道行不見得會比她低哦。
    “教練大概是看中她和菊丸的默契了吧,畢竟這是雙大最重要的東西。”不二周助笑瞇瞇的解釋,給人一種‘能猜中,我果然很聰明’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想要破壞。
    “不只這些……,菊丸和大石能夠成為黃金雙打,是因為他們無論是性格還是技術都屬於互補型的,可是天上湖卻不同,她和菊丸並不是互補,而是同步,就像是有相同思維、相同行動、相同喜好的雙生子一樣,絕對的同步,這……就是她厲害的地方。”
    “哦,原來是這樣。”不二周助恍然大悟的微笑著,卻完全沒有一點猜錯而懊惱的意思,反而感覺像是剛偷到腥的貓一樣。
    龍崎教練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額頭“啪∼”的冒起一個青筋十字叉,“不二,你……,算了。”隱忍的轉頭,龍崎教練抽搐的眼角盯著場上的兩人——看比賽。
    “喲呵∼!”菊丸發出一聲興奮的感歎,頭下腳上的擋回一個球,對方卻及時作出了反應,小球仍然朝他沖了過來,但是他那幾乎扭曲的身形不太適合使力,在觀眾的驚歎和吸氣聲中,他快速抱著雙腿來了個凌空翻躍,同時他的身後躍起一個綠色的身影,飄散著紅火的碎發,纖細的手臂揮舞擊球,同樣是倒掛金鉤的姿勢。
    在場的觀眾們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完美、和諧的雙打,不是互補、不是互助,而是像雙生子一樣同步,如果不是他們之間沒有那詭異的靈光磁場鏈接,青學的正選們都快要以為又看見了那曾經的雙打最高境界——“同調”!!
    捂著裙擺我飄然落下,卻還是忍不住小小的臉紅,穿著裙子……,尤其是這種校服短裙,打球,果然是很不明智的選擇(==!)。
    “撲∼”的一聲輕響,一件厚實的運動服被扔到了我的身上,皺皺鼻子,聞著上面淡淡卻眩人的青草味,我僵硬的扯下掛在頭上的衣服,低頭看著衣角上暈染的墨跡,非常醒目的四個字——“手塚國光”!!!
    愕然的回頭,望著那成為注目焦點的冷面男人,反光的鏡片讓我看不清楚他眼底的色彩,不過……,想到那次不經意的邂逅,和那難以言喻的心動,我臉上的溫度再度攀升,火辣辣的幾乎勝過了烈日驕陽。
    在眾人的注目禮中,我慢慢的穿上了這件還有著陌生男人味道的運動服外套,藍白相襯,如雨後的晴空般干淨、清新,連心似乎都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
    他的衣服很大,看身高就能夠想象的到,所以雖然只是件外套,卻幾乎有我的裙子那麼長,拉上拉鏈,因為衣擺的收口,我的裙角終於不會再因為運動而飛揚走光了。
    比賽繼續進行,可是青學的男網選手們,有一半以上的注意力已經被冷冰冰的部長所擄獲,第一次看見部長會對女生表示關心,第一次看見部長會允許別人穿自己的衣服,第一次看見部長會關心比賽以外的情況,第一次……。
    太多的第一次已經讓各位出色的男網正選們出現了非常不華麗的當機狀態,統稱囧囧有神(==!)。
    “呀∼!”又是一句極具特色的吆喝,我和菊丸同時高高躍起,同時凌空轉身,同時揮拍扣殺,兩個球拍同時砸在了飛彈而起的網球上,可憐的小球在兩個球拍的縫隙之間被擠壓到變形,以一種詭異到靈異的軌跡和姿勢消失在了對方的網球場內。
    “匡∼”的一聲巨響,鐵網的震動顯示著小球消失後的重現。
    我和菊丸翻轉著身體,以雙人跳水般同時一致的動作完美落地,右腳上前一步,手腕同時甩動,樸素卻有力的球拍以相同的角度、相同的高度、相同的姿勢指向對面累趴的兩個人,觀眾們第一次聽見如此悅耳的男女二重音:
    “黃金雙打可不是叫著好玩的,嘿∼!”
    我們臉上一模一樣的制勝笑容同時也迷亂了對方的眼睛……,呃∼,如果我沒有戴眼鏡的話,那就更加完美了。



    20京都預選賽結束

    我們臉上一模一樣的制勝笑容同時也迷亂了對方的眼睛……,呃∼,如果我沒有戴眼鏡的話,那就更加完美了。
    “喔……,勝利了!”
    “噢……,厲害呀!”
    “耶……,太棒了!”
    此起彼伏的瘋狂喝彩聲嚇了我一跳,有多久沒有聽過這為我而響起的掌聲,真是……太幸福了。
    不著痕跡的擦了擦眼角,我被興奮的菊丸一個貓撲壓矮了三寸,卻也忍不住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意。
    穿越後,我的第一場比賽結束了,站在選手席低頭看著那曾經緊握球拍的手掌,上面還有揮灑汗水的溫度,我好像……又開始忍不住期待比賽了吶……,怎麼辦?!
    下一場比賽,是那個曾經和我對打過、發型沖天的桃城武,他是第三單打,說實話,對他我沒有什麼了解,僅僅只是知道他的扣殺很厲害,力度應該很強,卻強不過小夏,所以基本上我對他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不過……。
    目瞪口呆的看著場上那個完全不被我看好的桃城武,他居然把對方的球員耍得團團轉,心底狠狠的默哀一下,我居然會看走了眼,原來這個男人不僅僅只有力氣而已,話說如果他真的對上小夏到底誰贏還不一定呢,畢竟力量不是唯一取勝的依據吶。
    目不轉睛的盯著賽場,我終於忍不住咂舌的感歎,“這樣也行?!真是……人才!”
    “呵呵,桃城曾經在深山裡進行過強化訓練,所以他能夠預測下一刻的氣象,利用大自然的一切,這也是他網球的一大特色噢。”也許是聽見了我的感歎,旁邊站著的一個有著栗色碎發、看起來很和藹的男生開口為我解惑,看著我更加迷惑的眼神,他的笑容越發燦爛,“我是三年級的不二周助,很高興能夠和你成為隊友。”
    “學長好,我是天上湖靜!”禮貌的問候,本來覺得他和藹可親,可是當我看見他那笑瞇得看不見眸子的眼睛時,心底不自覺的產生了一絲戒備,身為孤兒的我,從小到大看過各種形形色色的人……,迄今為止只弄明白了一個道理——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一個不願意讓別人看清眼睛的人,心底也會隔著一層山。
    “怎麼啦?學妹,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不二不在意的詢問。
    “沒……沒什麼,抱歉。”我慌忙的轉頭,一直盯著人家的臉,果然是很失禮的行為吶∼!
    桃城武毫無懸念的獲得了勝利,下一場,第二單打,是一個有著綠色發絲的男生,他的眼睛大大的,很有神,有點像菊丸的貓眼,只是他眼中的光芒更加的閃耀、更加的奪目……,卻也更加的容易讓人受傷。
    “他是越前龍馬,網球部唯一的一年級正選,參加過幾次美國的世界網球賽,最好的一次成績是進入了四強,好幾個職業網球隊想要拉攏他,他卻仍然願意回來和我們一起參加校際全國大賽。”不二站在我的身邊,為我介紹著現在上場的那個綠發少年,沒想到他那麼厲害吶。
    仔細的觀摩著這場實力懸殊的比賽,我不禁的微微皺起了眉頭,太……誇張了。
    “怎麼了?天上湖似乎對這場比賽不太滿意吶?!”不二貌似好心的詢問,卻不知他的話完全吸引了周圍幾個正選的注意,而且貌似還是不太友善的注意。
    僵硬的脊梁頂著幾個男人火辣辣(==!)的視線,我臉上偏偏還表現得平靜無波、天塌不驚的樣子,“沒什麼,只是他的鋒芒太露了。”
    “呵呵,他可是青學未來的支柱噢∼,這樣可以給我們隊友增加信心吶!”不二微笑的解釋,卻若有所指的瞟了一眼旁邊冷面的手塚國光,當然回答他的只有手塚國光千篇一律、面無表情的表情。
    輕笑一聲,我不在意的撇撇嘴,卻也不再說話。
    支柱?是不錯,但是,他增加的可不僅僅是隊友的信心,還有……對手的怨恨,以及……暗藏著不知名的危險和陰謀!
    他們都還年輕,在學校有老師罩著,在家有父母護著,都還是些沒有完全接觸社會、獨立的孩子,很多東西他們並不了解。
    人世間的事情並沒有太多純潔、干淨的幸福,陰暗齷齪的人不在少數,只是他們沒有碰上而已,而且,他們表現得太過強勁也許會壓制其它人的可能性,畢竟,太大的差距可是會讓人萬劫不復的。
    鋒芒太過銳利……,終究是傷人傷己。
    下頜微收,我眼底的光芒漸漸黯淡,比賽結束時,那個墨綠發色的少年用網球拍指著對方,嘴角微微翹起,帶著一抹邪笑,“mada mada dane∼!”
    緊隨而來的是再次沸騰的歡呼聲,他的確很厲害,當未來的支柱並不誇張,但是他的眼神告訴我,他是一個沒有被世俗所浸染的人,以後的生活,必定要經歷許多的磨難。
    心底不著痕跡的暗歎,我繼續欣賞下一場比賽。
    最後出場的是第一單打,那個把衣服扔給我的人——手塚國光,經過不二的介紹我才知道,原來他並不是裁判,而是青學男子網球部的部長,高等部三年級生(==!),為自己心底的無知小小的默哀一下,不過……他也是個溫柔的人叻。
    我的身上還穿著他的那件大大的運動服,在這烈日的照耀下,我居然也不感覺熱,真是神奇吶(==!)∼!
    他的比賽很平和,有一種細水長流的溫柔,卻也夾雜著驚濤駭浪的氣勢,看得我賞心悅目,明明厲害得讓人膜拜,卻散發出柔和的神韻,讓人覺得輸給這樣的人是一種仁慈。
    鋒芒盛而不刺,利而不凌,這才是強者的最高境界……,贊一個先!
    “不管什麼時候看,手塚都是青學最強的男人。”不二周助輕聲感歎,雖然還是那樣溫和的微笑,我卻聽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斗志。
    “不二學長是打男雙的嗎?沒有看見您上場呢!”我奇怪的發問,能夠對這麼厲害的手塚燃起斗志的人,應該也有兩下子吧。
    “呵呵,不是噢,今天我是候補吶∼!”雖然是這麼說,但是他的聲音裡卻聽不出身為候補隊員該有的失落和不甘。
    “……?!”疑惑的歪了歪頭,有些不能理解,“今天?!”
    “啊…,天上湖是新人,所以不太清楚,青學的正選現在有八個,但是每次出賽的名額只有七個,所以今天總有一個人要當候補的,只是我的運氣比較好,輪上了而已!”
    “這樣也能用輪的?!”我驚訝的開口,糾結得又開始忍不住低頭碎碎念,“居然是這樣的……,難道這就是學校的規則……,話說我以前從來沒有參加過校際聯賽吶……,很多不懂的地方,會不會不適應啊?!……,這麼說正選資格還是要通過考核的……,怎麼辦……,蠻久沒有練習過了……,會失敗吧……,呃∼,貌似我還沒有加入網球部咯……,現在擔心這個有些多余呢……,還是生活……。”
    “天上湖?!你在說什麼?”不二突如其來的疑問把我從碎碎念中驚醒,茫然的抬頭,無辜的眨巴眨巴眼睛,“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不二的笑容似乎有些龜裂的跡象,至少我看見他的嘴角有著些微的抽搐,但是他很快就恢復了過來,仍然是完美的笑臉,“如果是正選位置,天上湖倒可以不必擔心,我相信青學女生的實力目前絕對沒有能夠超越你的。”
    扯了扯嘴角,我的臉上帶著一抹訕訕的假笑,“謝謝誇獎!!”
    別說目前,就算是將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相信雙打裡面也絕對不會有能夠超越我的人存在,畢竟,我的秘密可不是那麼容易破的∼!
    這次的比賽青學獲得了圓滿的勝利,得到了進入決賽的資格,另外三個進入決賽的隊伍是分別是:聖魯道夫,據說是不二弟弟就讀的學校;山吹,據說是一個男生很早熟的學校(==!),還有就是去年的冠軍隊冰帝,據說是一所很高級的貴族學校。
    望天∼,在網球的世界裡,即使是校際聯賽,貌似也不太平靜吶∼!



    21不能讓我打單打

    預選賽結束以後,准決賽、決賽以及附加賽將在一個星期以後舉行,大家開始收拾東西,准備回家。
    看著忙碌的青學隊員們,我猶豫再三,終於鼓足勇氣走了過去,小心的遞上那件還帶著體溫的運動服,恭敬的行禮,“這個還給您……,謝謝學長!”
    手塚國光默然的接過,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早上訓練六點開始,記得不要遲到。”
    “呃∼?!”愕然的抬頭,看著他認真的眼神我唯一能夠想到的反應就是干笑兩聲搖頭,“抱……抱歉,學長,我並沒有要加入網球部。”
    不僅是手塚,連周圍其他的幾個正選們也停下了手上忙碌的收拾工作,一下子把我當成了注目的焦點,我維持著臉上僵硬的笑容,有著些微的不只所措。
    “天上湖,難道你不想和我們一起打球,和我們一起努力去爭取全國大賽的冠軍嗎?!”菊丸的情緒有點低落,大大的貓眼裡閃動著不捨和哀怨。
    深吸一口氣,我認真地迎視著他的目光,“說實話,能夠和你一起站在球場上我很開心,就好像找到了久違的歸屬感,但是……,現在的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想這點龍崎老師是很清楚的。”
    一句話就把這個麻煩的皮球踢給了旁邊靜觀的教練。
    迎接著各位正選們充滿疑惑的火熱視線,龍崎老師糾結的歎了口氣,視線卻終是落在了我的身上,“天上湖,你跟我來,我們單獨談談!……,手塚,你們可以解散了,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明天開始決賽前的特訓。”
    “是!”鏗鏘有力的回答,正如他的人一樣稜角分明。
    ……
    龍崎老師把我帶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至少能確定不會有什麼人來打擾。
    “天上湖,你不參加網球部,除了你所說的需要賺錢生活、交學費以外,還有沒有其他的原因?!”
    龍崎老師問得很直白,我也就毫不避諱的搖頭,“沒有。”
    “噢,那如果我幫你解決了這個問題,你是不是就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加入網球部?!”
    “……!”我沉默的注視著她,只是因為眼鏡的阻隔,她無法看清我的眼神。
    “嗯∼,你果然是一個很謹慎的人,”龍崎老師並沒有因為我的沉默而生氣,反而帶了一抹贊賞,“坦白說,我已經跟校長商量過了,如果今年的全國大賽,青學能夠獲得冠軍,那麼你所拖欠的以及來年的學費將全部免除,直到你從青學畢業為止,當然前提是你必須加入男子網球部,成為正選;即使沒有獲得冠軍,只要你是認真地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學費也是可以減免一部分的,至少你可以輕松很多。”
    “真的?!”我難以置信的抬頭,閃亮亮的眼眸仰望著眼前如巨人般偉大的老師,“如果得到冠軍,我的學費真地可以全免?即使沒有得到冠軍,也可以免除一部分?”
    “當然!”龍崎老師被我的興奮所感染,笑得像朵菊花,“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不讓你有太大的負擔,雖然得到冠軍很重要,但是首先要享受比賽的樂趣,不要讓心愛的網球變成累贅。”
    “是,謝謝教練,我願意加入網球部,但是……,我有兩個請求!”我知道學校和老師已經給了我最大的寬容,我不該再討價還價,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說清楚,我不想將來遇到不必要的麻煩。
    “你先說說看。”龍崎老師既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她也是一個很謹慎的人吶。
    “第一,早上的部活我不參加!……,我會辭掉下午的工作,每天放學以後准時參加社團活動……,中國有句老古話叫作:一日之計在於晨!我每天早上都會去送報紙,而且從來都是用跑的,我相信我的運動量絕對不會比那些正選少,我希望您能夠諒解。”
    “唔∼”龍崎老師低頭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最後她決定妥協,“好吧,這個要求我答應,我會和手塚說的。”
    “謝謝!第二,絕對不可以讓我打單打,即使是練習也不行,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是讓我上場,您必需給我一個搭檔!”我的視線直直的盯著她的眼眸,向她傳達著我的堅定——這個要求絕對沒得商量。
    “嗯∼?!為什麼?給我一個答應的理由!”
    龍崎教練對我的眼神毫不退讓,似乎在和我較量到底誰的氣勢更強,當然,她是老師,我不會和她硬扛,那樣是很不禮貌的,所以我只是目光閃爍的回避了她的審視,嘴角卻帶著一抹淡然的微笑——
    “老師,作為顧問我相信您一定是一位資深的網球專家,也相信您一定看透了我那絕佳雙打的秘密,如果讓我打單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您應該很清楚,如果您不怕我毀了那些擁有無限潛力的寶貝學生,我不介意現在就把他們身上的天才萌芽給掐斷,讓他們永遠都登不上世界網王的寶座……,怎麼樣?!”
    龍崎教練眼神閃爍不定,最後她只能無奈的歎息,卻發自內心的微笑,“你是個惡魔∼!我越來越好奇你到底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長大的,居然會造就你這樣一個邪惡又善良的人。”
    不在意的聳聳肩,我仰頭看著蔚藍的天空感歎,“邪惡是肯定的,善良卻未必,不過,我肯定您不會喜歡我生活的環境,絕、對!”
    林靜雅歌生活的環境,不會適合善良的人去觸碰,絕、對∼!
    東京都大賽的決賽在下周末,所以參賽的隊伍都有一個星期的時間進行突擊訓練,這也就是我進入網球部第一天所要做的功課。
    大清早送完報紙,在鈴聲結束以前沖進教室,午休時間吃著自己的簡易便當……,昨天我已經向KFC辭職,以後就只有早報和酒吧伴奏兩份工,就連星期天的音樂教室我也已經推掉了,這就意味著我的錢包要比以前更癟了,不過,想到以後可以不用交學費,我全身都充滿了干勁。
    沒有錢吃飯,大不了餓兩頓,反正也死不了;沒有錢交房租,大不了住教室裡,反正總能找到棲息之地的;但是如果沒有錢交學費,遲早會被退學,畢竟拖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啊,所以,解決了學費問題,我輕松的可不只一點點叻。
    下午的課早早就結束了,我拎著書包走進了青學男子網球部,作為一個新人,我很老實的站在球場門口,不敢貿然的進入,場內有很多穿著深藍色運動服的學生,應該只是普通的社員,正選卻一個都沒有看到,倒是一個看起來應該是高年級的學長向我走了過來。
    “請問你找誰?網球部是不允許女生進入的。”雖然他沒有臉色不善,但也真真實實的表達了‘這裡不歡迎你’的意思。
    “哈∼?!”我尷尬的扶了扶眼鏡,禮貌的回答,“抱歉,我不知道這裡不許女生進,但是,是龍崎老師讓我今天來報道的。”
    眼睛愕然的瞠大,他連眼珠子都快要脫窗了,伴隨而來的是刺耳的失聲鬼叫,“不會吧,你是昨天的混雙女生——天上湖靜?!”
    我無語的抽抽嘴角……,今天和昨天相比,眼鏡還是那個眼鏡,校服還是那個校服,不過是把頭發盤了起來而已,差別有那麼大嗎?!(某K抓狂:氣勢∼,是氣勢∼!糾結∼!)
    “那個……,部長他們在休息室裡,學妹你這邊請∼!”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這位學長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而且他的耳根還有一絲不正常的紅暈……,奇怪的人!
    謝過他的指引,我抱著書包慢悠悠的晃向休息室。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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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王子堆的灰姑娘

    另一個同樣穿著深藍色運動服的隊員抱著球框路過門口,好奇的瞟了一眼那耳根泛紅的某人,“喂,佐佐木,那個女生是誰啊?!”
    “新來的隊員,昨天的混雙學妹,她今天來報道的,我讓她去找部長了。”佐佐木機械的回答,大腦目前還處於停頓的狀態。
    一聽他的話,那個抱球框男生的臉色有些怪異,不太確定的開口,“你……讓她去找部長?!部長他們現在……貌似不太方便……,呃∼,見女生!”
    “……!”佐佐木木然的回頭,茫然的眼神終於恢復了一絲清明,卻直接爆出了慘叫,“慘了,我忘了,部長一定會殺了我的,oh,no∼!”
    穩穩的站在門口,我抬頭仰望著門板上‘休息室’三個大字,應該就是這裡了,出於禮貌我輕輕敲了敲門,不待開口就聽見裡面一聲響亮的回聲,“進來!”
    “卡嚓∼”一聲扭開房門,我大踏步走了進去……。
    房間裡的眾人因為聽到敲門聲,反應比較快的桃城就直接說了句“進來”,基本上其他人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意見,只是門開以後,半天沒有聽見人聲,眾人動作一致——疑惑的回頭,只一眼,在場的七個正選集體華麗麗的變成了僵硬的雕塑,其中以冰山部長手塚國光和腹黑熊不二周助為最。
    因為……,此刻他們的衣服正換了一半——校服已經脫了,運動服還沒來得及穿……,直白一點說就是:他們那□的上身、白皙的肌膚、完美的線條完全暴露在了某個不小心闖進王子後花園的灰姑娘那酒紅色的眼眸裡……,呃∼,倒影非常清晰的說(==!)。
    抬頭正要自我介紹,火紅的眼眸倒映著房間裡的一切……,大腦立刻出現圖片輸送斷層,呈現一片空白狀態,眨巴眨巴無辜的眼眸,眼前的景色已無法在我的腦海裡成像,我只是單純的露出一抹新人對前輩該有的微笑。
    我的微笑立刻讓數人沙化∼!
    乾貞治頂著鼻梁上的眼鏡抬了抬,低頭“唰∼唰∼”的記錄,“根據我的資料,天上湖在遇到一些超出自己能夠理解或者能夠接受的狀況時,會出現大腦協調失衡、暫時性休眠的狀態,簡稱——大腦當機,所以,手塚、不二,”乾抬頭認真的安慰著看起來明明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同伴,“不要太在意,基本上你們□的上身此刻的她是看不見的。”
    “謝謝你的好意,乾!”不二微笑的致意,當然,如果他的額頭沒有那影響美感的青筋十字架就更好了。
    “噗∼”桃城終於忍不住噴了,他那含在嘴裡在叫某人進門時喝的水,以天女散花的姿勢飛了旁邊的海棠薰一臉,海棠暴怒的一躍而起想要報仇,卻不小心撞上了身邊的英二,英二本能的拽住另一邊乾的衣袖以穩住自己的身形,卻不想把乾手上的筆給震掉,筆桿子滾落,正好落在要去衣櫃拿飲料的越前龍馬腳下,龍馬收腳不及,鞋底一滑,踉蹌的撞上了衣櫃,幸好自己身手敏捷沒有摔倒,卻不想顫抖的衣櫃直接撞到了笑容詭異的不二,不二一個分心,本能的倒向身邊的人,卻因為衣櫃的沖擊,兩人都無法站穩,雙雙摔倒……
    “砰∼”的一聲巨響驚醒了我的理智,大腦終於開始重新運轉,耳朵裡聽到的卻是乾學長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她的大腦醒過來了,兩位自求多福!”
    好奇的抬頭,看向混亂的中心:衣櫃倒了,這不是重點;衣服散了一地,當然這也不是重點;周圍的正選們有些狼狽,當然這更不是重點;重點是……,那摔倒的兩個人∼。
    不二周助,那個讓我忍不住防備的學長,栗色的碎發有些微的凌亂,此刻不再笑意盎然的眼眸睜開,是如寶石般的冰藍色,卻帶著一絲莫名,微側的臉頰,曲線柔和的連接著白皙的頸項,圓潤的肩膀、平坦的背脊和腰身,可惜看不見前面吶∼!因為……。
    此刻,他的胸膛正緊貼著被他壓在身下的手塚部長身上,部長的發絲同樣有些零亂的散落在地,凌厲的鳳目裡帶著一絲愕然,□的鼻梁,硬朗的下頜幾乎靠上了不二的頭頂,他的胸膛卻因為有散落在上面屬於不二的發絲映襯,凸現出一種充滿力度的美感。
    ……
    總的來說,這個畫面,很……誘惑,很……唯美,很……讓人熱血沸騰,但是……,好像有些不太對勁,是哪裡呢?!
    微微歪了歪頭,我再次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把那兩個已經完全忘記起來的男人給研究、打量了一遍,明明看起來很美,為什麼我會有一種違和感呢?!
    其實不僅是手塚和不二,在場的其他人也都忘記了動作,全部屏息凝神的等待或者說期待著某人明顯不能用正常思維想象的反應,這段沉默的時間有點久。
    “啊……!”驚喜的感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一拳砸在拎著書包的手心,我恍然大悟,“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不二學長,你應該在手塚學長的下面才對,這樣看起來比較和諧!!”
    我雙眼晶亮的望著僵硬的不二和手塚,等待著他們的誇贊。
    小蓮曾經說過,兩個人要拍照片,如果柔和的美人趴在俊朗的帥哥身上會給人一種視覺的享受,但是如果俊朗的帥哥趴在柔和的美人身上,凸現出他們之間的反差,則會更加的具有沖擊力,更加的令人印象深刻的沉淪,所以,他們應該調換一下才對。
    “噗∼”桃城急忙捂著自己的嘴,眼神怪異的扯著離自己最近的海棠,“我們……去練球!”海棠第一次沒有和桃城唱反調,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沖了出去。
    “菊丸學長,訓練要開始了。”越前龍馬維持著自己臉上拽拽的邪笑,夾著憋笑憋得幾乎崩潰的菊丸晃出了休息室。
    “咳∼”乾假咳一聲合上筆記本,“我要去給他們記錄數據了,”說著他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卻又返身回來,“抱歉!!”毫無誠意的吐出兩個字,他拎著我的後衣領子,將我拖出了休息室,還不忘貼心的關門。
    逃也似的走遠,等到我和乾來到訓練場的時候,他們終於放棄了痛苦的忍耐,爆發出了一陣幾乎令人耳鳴的笑聲,尤其是桃城和菊丸,都笑倒在地上打起了滾,無辜的推推眼鏡,我莫名的瞪著他們,什麼事情這麼好笑?!還要跑到球場上來讓別人也笑?!
    不二周助悠然的站了起來,同時也非常有愛心的拉起了自己的伙伴,臉上依然恢復了招牌似的瞇瞇笑,“吶∼,手塚,新來的學妹很可愛吶∼!”
    “……!”手塚默然的穿著衣服,無視了不二額頭暴跳的N個青筋十字架,臨出門前才丟出一句,“她不是故意的,不二。”
    “嗯∼,故意……嗎?!”意味不明的問句,又有誰能夠回答……。
    當部長和不二出來的時候,正好龍崎教練也到了訓練場,經過一場簡單的自我介紹,我終於正式的成為了青春學園男子網球部的正選一枚,只是龍崎教練為了兌現對我的承諾而說的話卻讓我有些抽搐:
    “由於天上湖的要求,她進入網球部只打雙打,包括練習在內,所以請大家不要勉強她,另外,她也是新人,又是女生,各位熱血青年必須保持最起碼的紳士風度,好好照顧學妹(姐),明白沒有?!”
    “明白!”他們的回答聲非常的響亮,但是我的腦袋已經開始抽痛了。
    什麼叫不能勉強?!意思就是說可以想辦法讓我自願咯∼!什麼叫要有最起碼的紳士風度?!意思就是說除了基本的風度以外,完全可以把我當成男生一樣的欺負……,呃∼,磨煉咯∼!
    靠∼,龍崎歐巴桑,我真是對你越來越無語了!
    瞄著旁邊幾個正選閃亮亮的目光,顯然他們已經聽懂了龍崎的話外音,未來的學校生涯,我已經能夠想象到會是怎樣的波瀾壯闊、跌宕起伏了∼,阿門∼!



    23青學支柱的斗志

    “正選先熱身,其他隊員在C場地練習,一年級撿球,訓練開始。”手塚部長的聲音清冷,卻帶起了整個球場的連鎖反應,每一個隊員都忠實地執行著自己所被分配的職責。
    而我,卻勾著腦袋,跑到休息室拿出自備的運動裝換上,其實就是一件大號T恤和長腿褲,沒辦法,網球部的運動服還沒有做好,只好自己先湊合了。
    出來以後,磨磨蹭蹭的擠到菊丸旁邊,支支吾吾了半天,我才尷尬的開口,“學長,可不可以……借我一個球拍?!”
    “呃∼?!”菊丸莫名的眨巴眨巴眼睛,笑容燦爛的點頭,“沒問題,我的球拍正好很多。”
    正要說感謝,我就被身後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天上湖,明天記得自己帶球拍。”
    “是,部長!”我立馬轉身,大聲地應著,心卻在滴血——親愛的球拍大人,我最後的可憐白米飯都要被你搾干了。
    “天上湖,我們去做熱身。”菊丸把球拍放在一邊,拽起我就跑,我腳底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幸好反應快,不然就要狗啃泥了。
    其實他們的熱身運動也就是跑跑步,活動活動筋骨而已,只為了能夠打開關節,防止練習時扭傷,不像我,以前的熱身運動,總是先和小夏酣暢淋漓的打一場,把熱量散發個夠,那樣打起球來絕對是最佳狀態,爽死了。
    “天上湖,你在想什麼?!”和我並排跑步的菊丸突然開口,大大的貓眼裡閃著好奇。
    “沒……沒什麼。”
    “吶∼,你打雙打多久了?!”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他也不在意,只是繼續發問,聽起來像是閒話家常。
    “呃∼,應該蠻久了吧,我從開始接觸網球的時候就是打雙打了。”
    “真的嗎?!”菊丸閃亮亮的眼眸興奮的盯著我,“好厲害,我是國中才開始打雙打的。”
    我抿嘴一笑,沒辦法,誰讓我的單打那麼讓人抓狂呢,小夏曾經威脅我,如果我敢在她面前打單打的話,她就要把我拖進第十九層地獄,自己也不活了。
    “原來如此,”突如其來的平板男音撞擊著我的耳膜,緊接而來的詭異“唰∼唰∼”聲聽得我毛骨悚然,低調的轉頭,我滿臉黑線的瞪著跑在我另一邊的人,“乾學長,可不可以麻煩你不要這麼神出鬼沒。”
    “啊。”一聲毫無起伏的感歎,他繼續一邊跑步一邊記錄,“天上湖,問一個問題,你打網球多久了?!”
    “呃∼,應該有……很難說!”本來想要回答的我猛然改口,貌似我現在已經不是林靜雅歌了,不知道原本的天上湖靜有沒有打過網球吶?!
    “嗯∼?!什麼意思?”乾手上的筆桿子頓了頓,奇怪的側頭。
    我尷尬的扯扯嘴角,“秘密。”
    “啊。。”的一聲過後,他又開始低頭“唰∼唰∼唰∼”。
    “……!”
    為了那已經開始抽搐的神經,我決定暫時不與這位奇怪的學長為伍,腳步加快,我脫離了他所建立的隊伍,菊丸卻也跟了上來,“乾一直都是這樣的,他打的是數據網球,你很快就會習慣了。”
    “……!”我希望永遠都不要習慣。
    “呵呵,天上湖好像有很多的秘密噢∼!”溫和的聲音在我們中間響起,夾雜著淡淡的笑意,卻讓我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本能的側移兩步,我才反頭,原來是那個喜歡用笑容隱藏視線的學長,不二周助。
    對於我那不經意的閃躲行為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在意,只是保持著和我相同的跑步速度,等待著我的回應,很沒誠意的扯了一個微笑,我斟酌著開口,“秘密……,我想每個人都有吧,人類,總會有一些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情!”
    “嗯∼,這麼說天上湖也有不想讓我們知道的事情咯。”順著我的話,他繼續探索。
    “是的。”我毫不猶豫地應到,語氣中那種斬釘截鐵的意味讓他微微的怔了一下。
    “……!”沉默的微笑著,他不再用話來套我了。
    突然的靜默讓我有著些微的不適,但是這種不適很快就被打破,只是替代而來的感覺讓我更加的不喜歡——
    墨綠色的發絲從我們身邊滑過,伴隨著一句十分刺激我聽力的話,“mada mada dane!”
    “……!”“啪∼”的一聲一個青筋十字架在我的額頭爆開,這個低年級的小鬼怎麼這麼狂妄,真是……不華麗(==!)。
    甩步拋開身邊的不二和菊丸,我毫不客氣地追過那個海藻發色的笨小孩,嘴裡卻又開始忍不住碎碎念,“豈有此理……,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敢在我面前這麼囂張……,囂張的都被我收拾得進醫院了……,好歹我也是學姐……,臭小孩沒禮貌……。”
    碎碎念的最後一句正好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被他聽見了,他立刻加快腳步對我怒目而視,本來還覺得他的大眼睛有點像菊丸,蠻可愛的,可是現在……,我瞪著紅眸,向他傳達著我極度的不爽和惱火。
    本以為他會和我對著飆怒氣,沒想到他卻只是在一愣過後,嘴角微微勾出一抹十分邪惡的笑意,快步的超越了我,眼神裡的囂張卻在明白的表達“有本事就來追”(==!)。
    氣得我一口血差點噴出來,靠∼,老虎不發威你以為我是HELLO KITTY!!今天不超過你,我的“靜”字倒過來寫(某K:那是啥咪字∼?!==!)。
    腳底發力,我毫不遲疑地追上,與他擦身而過時還不忘側頭向他挑挑眉,眼神傳達著我的得意“追就追,誰怕誰”(……)。
    看著他眼中又開始匯聚的金色火焰,我激動得想要仰天狂笑,卻在下一秒那墨綠色的腦袋越過我時,蔫了∼!
    不信追不過你∼,我繼續加快速度,超過他;
    他眼底的火光盛過一分,快步超越我;
    我超過他;
    他超過我;
    我再超過他;
    他繼續超過我;
    ……
    等到我們的熱身結束,部長召集的時候,我才驚覺自己已經滿身大汗,喘息不已,沒想到居然和他跑了這麼久,不過,看著他也是汗水淋漓的額頭和因為汗濕而貼在身上的衣服,我微微勾起嘴角——小樣兒,你也沒賺到什麼便宜吶∼,嘿嘿∼!
    沖他毫不客氣地做個鬼臉,在他能夠將普通人凌遲的注視中,我飛也似的跑回了場邊,卻不小心撞上手塚精光一閃的睿智眼眸,雖然明明沒有感覺到他有任何不悅的意思,我還是忍不住小小的臉紅了一下,為自己剛剛那孩子氣的爭斗吐了吐舌頭,非常老實的站到了隊伍裡。
    “離東京都大賽的決賽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這次和我們爭奪冠軍的仍然是我們的老朋友——冰帝,對於彼此,我們都非常的熟悉,當然今年還加入了陌生的不安定因素,那就是混雙,我們並不完全了解他們那位混雙女生的實力,就如同他們不了解天上湖的實力一樣。”
    龍崎老師雖然眼角下垂、眼紋很多,卻絲毫影響不了她眼神中的犀利,同時,她的聲音也充滿了撼動心靈的魄力,“這一個星期的訓練必需要有針對性的強化,我已經請乾做好了計劃,他暫時成為我們的訓練助教。”



    24令人無語的練習

    “……!”我無語的盯著那個因為龍崎老師的介紹而走出隊伍的男人,他那厚厚的玻璃鏡片遮蓋了所有的光芒,卻讓我在這炎熱夏日裡有一種悚然的寒意。
    “今天我們的訓練很簡單,大家先分成兩組……,手塚、越前,你們兩個都屬於全能應變型的選手,不能分在同一組,所以,由你們自己來選擇各自的隊員人,每隊四人……,另外補充一句,我也算一個,沒有任何的特殊待遇。”乾用他那獨特到幾乎沒有什麼起伏的語調解說著今天的訓練項目,雖然不太了解,但是所有人的危機意識都已經覺醒。
    越前龍馬甩著球拍,斗志昂揚的盯著手塚,可惜回應他的只有部長那一層不變的冰山臉,越前也不在意,球拍一轉第一個指著不二,“我要不二學長。”
    “乾。”手塚的話語簡潔明了,沒有任何的遲疑。
    “桃城學長。”
    “海棠。”
    “英二學長。”
    “……,天上湖。”
    “……!”於是我很幸運的被分到了手塚那一組,默默的走到他的身後,側頭本想和旁邊的同僚打個招呼,可是一看到那兩塊比啤酒瓶底還要厚的鏡片,我咽了咽口水,絕定跳過(==!)。
    反頭朝向另一邊,結果卻在對上海棠那實在算不上溫柔的眼神時,我十分怨念的低頭——嗚嗚嗚∼,為什麼我這邊都是些奇異生物啊?!
    “現在我來說明一下規則。”乾低沉的聲音響起,雖然沒有起伏卻也輕易的吸引了我們所有人的注意:
    “手塚和越前負責向對方隊員發球,共十一球,可連續,不管發給誰都可以,但是我和不二只能在底線回擊,桃城和海棠只能在網前回擊,英二和天上湖不允許用球拍,但是必須抓住自己隊員未能接住的球,當然抓住的球可以交給己方的發球員作為自己的球,時限一個小時,最後看哪方失球比較多,多的人……”乾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一杯綠哇哇的飲料,“就要喝下我特質的加密型蔬菜汁。”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旁邊的海棠好像不著痕跡的顫抖了一下,貌似有點恐怖哦∼。
    “乾,說明原因。”龍崎老師的聲音適時地響起,說出了我的心聲。
    乾推了推眼鏡,認真的解釋,“理由很簡單,不管是地區賽還是全國大賽,我們都參加了很多年,作為種子選手,對手們一定會對我們進行非常透徹的研究,所以我們必須克服自己的弱點,手塚和越前屬於全能應變型,我相信以你們的眼裡一定可以發現對方的弱點,給予發球攻擊,
    “不二屬於穩守突擊型,但是站在底線如果你光守不攻的話,一定會給你們隊的英二造成負擔,畢竟為了接球全場跑是很耗費體力的,這也是他的弱點之一,桃城屬於底線攻擊型,在網前你就只有入樽式扣殺,雖然可以借助自然之力,但是……,炎炎夏日我相信風也是會變懶的,海棠的耐力足夠,但是蛇球的局限性太大,至於天上湖……,資料太少,不過看雙打應該和英二類似,以上。”
    抽了抽嘴角,我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這是怎樣一個強大的存在,居然會想到這種訓練方法,說實話,我默了∼!
    “好了,大家別想太多,現在開始練習。”龍崎老師一聲令下,眾人立刻做出了反應,不得不說,雖然這些正選都有些怪異,但是執行力卻是一級棒的,將來一定會成為企業領導人的最愛,絕、對!
    轉動著從來不摘的護腕,我晃了晃手臂,活動活動指關節,有一種即將進行鋼琴演奏的緊迫感,跟著另外三個男生站定在球場上,我的位置是中間,前面站著海棠,後面立著手塚和乾,遠處隔了球網站著的是桃城,桃城的後面是興味盎然的菊丸,最後是越前和不二。
    縱觀全局,我是唯一的雌性動物,如果換個地方,換個身份,換個人,也許這唯一母的生物會幸福得暈倒,畢竟站在這個場上的可都是香噴噴的帥哥哥一枚枚吶∼!
    站在場中央,我深吸一口氣,全身戒備的准備迎戰,眼神死死的盯著對方……
    “哦,對了,忘了說一句,對方回擊的球也必須接,漏接也是要挨罰的。”
    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我一個踉蹌,險些跌倒,扶正滑歪的眼鏡,我無語的反頭,某個眼鏡男居然毫無所覺得目視前方,一副“我是好人,與我無關”的表情,恨得我牙直癢癢,差點想咬他。
    幸好手塚將手中的球輕輕的砸在地上,准備發球,那“砰∼砰∼”的撞擊聲喚回了我所剩無幾的理智,摸一把糾結的虛汗,凝神望著對面,我蓄勢以待。
    越前將球拋向空中,自己也高高躍起,“砰∼”的一聲球砸在了我的腳邊,看來他第一球的目標是我吶∼!
    微微勾起嘴角,伸手正要接,卻沒想到那顆球像會發光似的晃花了我的眼睛,同時還向著臉頰沖了過來,我的心底暗自一驚:外旋發球?!
    靠∼,這個死小孩,真是夠狠的,惱火的腹誹,我扭腰回轉,抬手牢牢地抓住那顆小球,卻沒想到那顆球的力度居然那麼大,震得我手心發麻,手腕刺痛,為了緩解手臂的損傷,我只好就勢躍起,一個後空翻險險站穩。
    “啪∼”的一聲,隨手將球扔給了身後的手塚,他也不負所望的牢牢接住,拋球,躍起,直擊!
    他的球快而狠,目標是最前面的桃城,桃城顯然不太擅長打擦網直球,險險的接起,卻被前面的海棠攔截,桃城再次惱火的反撲,兩人就那樣你來我往的槓了起來。
    越前龍馬掂著小球,嘴角突然露出一抹十分邪惡的微笑,我身上的寒毛立馬像過電一樣,全部立了起來,危機意識非常及時的覺醒。
    果然,他第二球又是沖著我來的,瞪著那球的速度和風聲,我十分確定這一球絕對比之前的那一球更加的凌厲,心底念念有詞的腹誹,我踏腳而上,今天姑娘我就和你槓上了,看誰比較倒霉,笨蛋∼!
    可惜越前的這一球注定要落空,因為它還沒來得及到達我的面前就被前面的海棠奮力擊了回去,而且那個球還以一個十分詭異的弧度繞了球場半圈,落在了網前,我眨巴眨巴眼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蛇球”?!
    哇塞∼,那個旋轉好強烈吶,都快趕上小蓮的“旋梯”了!!
    “啪∼啪∼”的鼓掌聲單調卻響亮,我興奮得差點跳起來,大聲沖著前面的海棠喊道,“海棠,雖然我跟你不熟,雖然你長得很凶,但是……,你這球好厲害呀,我總算是見到一個高手了,沒想到還能看到這麼厲害的旋轉,我太崇拜你了!!”
    沒辦法,誰讓小蓮的“旋梯”是唯一一個讓我無法“迷失”的技能吶∼!
    轉頭看著我閃爍著星星眼的雙眸,海棠的額頭落下一排很明顯的黑線,畢竟在青學,他的絕招並不算是最厲害的,只是因為比較獨特而自成一格罷了,而且在這個網球部裡比他厲害的人並不少,至少手塚、不二從來就沒有失去過正選資格,更何況還有一個最具潛質、最被看好的一年級(高等部的!)。
    “嗯∼,被小看了吶∼!”不二笑瞇著眼睛,看起來似乎很高興,聲音裡也聽不出任何的不悅,但是離他最近的越前卻本能的挪開幾步,這算不算是動物的野性直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海棠那極具穿透性一擊的刺激,整個球場的氣勢立刻緊張了起來,壓迫得每一個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斗志昂揚的面對接下來的挑戰,雖然……這只是一場訓練賽。
    被他們的氣場所感染,我也認真了起來,雖然不太明白他們是怎麼了,但是……不能讓那個臭屁小子低瞧了,絕、對!



    25徹底崩潰的乾汁

    手塚發過去的球我並沒有怎麼在意,畢竟我的任務是要接住所有己方隊員漏接的球……?!
    ……,己方隊員漏接的球?!
    oh,my god!我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是“己方隊員漏接”,不是“所有發到我這邊”的球叻∼!
    惱火的錘錘腦袋,真是太笨了,現在才想明白。
    沒有太多的反省時間,越前的球再次飛了過來,很明顯,又是沖著我來的,微微歪了歪腦袋,迎著他充滿挑釁的目光,我露出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邪惡微笑,當球飛到面前、幾乎貼上鼻尖的時候,我忽然腰身一軟,翻身雙手撐地避過了這一球,在對手們驚訝的目光中,身後的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落球點,毫不遲疑的回擊,“彭∼”的一聲,小球落在了對方的腳線上,幸好不二反應夠快,不然他們可要失球了。
    起身十分無良的沖著對面的某人作了個十分沒創意的鬼臉,我得意的笑著,跟我斗,你還早了十萬八千年吶∼,嘿嘿∼!
    結果那邊的球剛剛回擊,越前的發球又到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他和手塚同屬於全能應變型而思維模式相同,還是因為他們那同為支柱的智商類似,或者是他們幾年同伴的默契,反正,兩人開始不間斷的發球,也不管對方有沒有人接、有沒有空接,反正一時之間滿場就只見亂飛的網球,不二、桃城和海棠、乾像忙碌的機器一樣不斷的來回左右移動,以期能夠回擊所有的網球。
    最可憐的就是我和英二,像個猴子似的竄上跳下,不僅要躲避那些方便接的球,還要去抓那些難以接到的球,那叫一個苦啊,累得我們氣喘吁吁,無暇顧及其他,我淚∼!
    所以當所有的球或飛離球場、或漏接以後,龍崎老師吐出的話語,對於我們來說無異於天籟之音:
    “還有一分鍾練習結束!”
    此話一出,眾人一凜,我側目瞄一眼兩邊平分的失球,抹一把額頭已經泛濫的汗水,凝望著對面越前手上的那顆小球——這一擊決定成敗。
    嫩黃色的網球被他高高拋起,比過去的每一次都高,當球飛到最高點時,他猛然一躍而起,以雷霆萬鈞之勢奮力旋轉著自己的身體,那一刻我幾乎能夠看見他周圍的氣場所形成的風壓匯聚成猛烈的龍卷風,狂暴的帶走周圍一切的阻礙。
    低吼一聲,他奮力的壓下球拍,可憐的小球完全變形,以可媲美子彈的速度襲來,我艱難的吞一口口水,瞠大了眼眸,沒想到這個小子還有這一手,暈的很∼!
    前面的海棠先一步甩拍,小球帶著爆裂的旋轉磨礪著網線,海棠雙手握拍吃力的想要回擊,但他終究敵不過那沉重的力道,球拍被震飛。
    漏球?!
    腦未轉身先動,我本能的躍起沖向那顆誇張的球球,直到手心接觸到那硬梆梆的質地,我的大腦才反應過來,貌似剛剛身後的手塚喊了一句“不要接”?!
    可惜,太遲了,球上的力道全部砸在了手心裡,我手指彎曲牢牢的抓住球身,可是球的力度卻絲毫未減。
    吃力地咬著牙,我雙腳穩穩的扎根在地上,手腕用力的回擋,想要洩去上面所有的沖擊,幾乎都聽見了自己手臂骨骼的“咯咯∼”響聲,但我終究還是敗給了這具本不屬於我的身體。
    一陣剜骨的刺痛如過電般,從手腕竄上大腦,力量立刻像石沉大海一樣一瞬間消失殆盡,“咯∼”的一聲小球跌落,順著地面慢慢滾開……,我輸了∼!
    “啪∼啪∼”龍崎教練鼓著掌站了起來,臉上帶著欣慰、贊賞的笑容,“雖然只是練習,但是很精彩,你們做的很好!”
    什麼叫一石激起千層浪?!掌聲以龍崎教練為中心擴散而開,一波又一波,如湖面上的漣漪,這時我才發現原來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圍滿了觀眾,有停下訓練的網球部員,也有放學以後來網球部觀看的同學,把網球場圍了個水洩不通。
    低著頭,我喘息著晃了晃刺痛的手腕,這次輸得真不甘心,本來明明能接住的,卻還是連累了其他人。
    “干得不錯!”一如既往的清冷聲音忽然在身邊響起,我愕然的抬頭,視線卻被兩層鏡片所阻隔,只是那來自鳳眸中穿透玻璃的光芒卻讓我無法忽視。
    “謝……謝謝部長!”慌忙的低頭,我吶吶的開口。
    “啊。”淡淡的應聲,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卻讓我聽到了一絲絲隱藏的溫柔和認可。
    心裡莫名的升起一股小小的甜蜜,一瞬間吞沒了那一絲的惆悵和不甘。
    ……
    “啊……!”
    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極度慘叫把我和手塚從靜默的氣氛中嚇醒,我們同時回頭,卻看見海棠不知因遭受了什麼樣的凌遲虐待而趴倒在地,像癲癇症病人發作時一樣的抽搐著,只是從他唇齒之間吐出來的卻是墨綠色的液體,此時的他已經呈現翻白眼的狀態,卻仍然手腳並用的向著球場門口掙扎,看起來隨時有歇菜的危險。
    在離他倒下的地方不遠處的地面上,散落著一個大大的玻璃杯,杯子已經空了,但是仍然有一些殘留的液體順著杯口滴落,在快要回家的太陽下散發著一陣陣慘綠的陰森光芒。
    忍不住瑟縮著脖子,我心底發寒的抖了抖肩膀,終於知道他是為什麼陣亡的了。
    小跑著過去,我小心翼翼的蹲下,手掌當扇的為即將回歸天國的海棠同學扇扇風,愧疚的開口,“海棠,我對不起你,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你是好人(==!)。”
    乾端著一杯綠色的飲料走到我的面前,十分好心的推薦,“這是我特質的蔬菜汁,含有豐富的營養和人體必需的礦物質,絕對是運動員最佳的體能飲品。”
    癟著嘴,我委屈的抬頭,以一種略帶鄙視的眼神瞻仰著高高的學長,“那你先喝吧!”
    “沒問題。”乾信心十足、坦坦蕩蕩的一飲而盡,握杯的手臂慢慢垂下……,沒事?!
    既沒有預料中的慘叫,也沒有痛苦的摔倒,難道真的只是海棠的體質太差?!
    很顯然,懷疑的人不只我一個,菊丸和桃城一左一右的慢慢蹭到乾的身邊,小心的戳了戳他……,沒反應?!繼續戳∼。
    研究了好一會兒就聽見菊丸驚訝的鬼叫聲,“啊∼,乾已經失去意識了,居然還能這麼站著,真厲害!!”
    緊接著是桃城不甘的憤慨,“連自己都受不了,太狡猾了!”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自作孽,不可活’?!
    “呵呵∼,手塚!”不二的笑聲一如既往的溫柔,卻讓我聽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的味道,小心的側頭偷窺——
    此刻的不二帶著聖母瑪利亞的救世微笑,手上卻端著一大杯的綠色飲料,液體濃得似乎還在冒泡泡,難道這就是‘天使與惡魔’的最終結合體?!太邪惡了∼!
    手塚靜靜的盯著不二的笑臉,看不出任何的破綻,於是視線下移,落在了那杯陣亡了兩個隊員的飲料上,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伸手接過了那杯天怒人怨的飲料。
    在場所有的人都秉住了呼吸,特別是幾個還清醒著的正選,都用一種閃耀的灼熱目光凝望著自己的部長,畢竟,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因為輸球而被罰喝乾汁。
    可惜他們失望了,英名偉大的手塚部長只是端著杯子仰頭一飲而盡,然後面不改色心不慌的把杯子還給了身邊的不二,冷冷的鳳眸掃過一眾石化的部員,不發一言。
    雖然他看起來好像沒事,但是看著他那幾乎開始泛青的指尖,我還是忍不住肉痛(心痛?!),他真能忍∼!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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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不二失敗的算計

    心底對強人的佩服無法改變老天對我這博愛善良人的嫉妒,所以……。
    一杯比不二給手塚的飲料更加慘綠的蔬菜汁被遞到了我的面前,抬頭,順著握住杯身的那幾根白皙的手指,我慢慢移動著視線,最後倒映在瞳孔裡的是那基本與蔬菜汁同色的發絲和燃燒著金色火焰的眼眸,他微微勾起嘴角,毫不吝嗇的送我一個有史以來最邪惡的微笑:
    “吶∼,學姐,輪到你了!”
    “……!”好你個越前龍馬,我發誓,從今以後,我和你深仇不共戴天∼!
    握緊拳頭,我艱難的咽著口水,窩火的瞪著那綠得發黑、冒著汽泡的液體,流下兩行痛苦的寬淚,難道我真的要喝這種恐怖得近乎毒藥的液體嗎?!
    “呵呵,天上湖不想喝嗎?!”不二微笑的走近,用一種近乎救贖的語調誘惑我,“不想喝也可以噢∼,只要……,你能找到願意替你喝的人。”
    “……!”
    我立刻用閃亮亮的星星眼巡視整個球場,可惜非正選們集體避開了我的視線,而正選們,除了已經昏厥的海棠和乾以外,越前是指望不上的,畢竟現在要把我逼近地獄的就是他;不二……,看著他那明顯“我很善良”的眼神,我立刻跳過;桃城在我看他之前就已經若無其事的兩眼望天了;菊丸,雖然沒有避過我的視線,但他也只是干笑著擺擺手,一步一步地後退,堅決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看來他也對這運動員的營養飲料敬謝不敏吶。
    越來越黯淡的視線茫然的掃過一圈,最後落在唯一一個沒有回避也沒有拒絕我的人身上——手塚國光,他仍然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眼神也還是那樣的犀利、敏睿,接觸到我幾乎哀求的視線,他只是低著頭扶了扶並沒有下滑的眼鏡,反光的玻璃讓我看不清楚他的眼神,但是他卻已經舉步慢慢向我走來。
    一瞬間,我眼中的他高大如神邸∼!
    在我們面前站定,他微斂目光,凝視著越前手中的飲料,沉默……,抬手……。
    我激動加感動的抬頭,他的側臉線條清晰卻柔和,雖然他總是那麼清冷,雖然他很嚴肅,雖然他都不怎麼愛說話,但是他總會在我遇到麻煩的時候出現在我身邊,果然是個大好人吶∼!!
    感動的同時,眼角卻瞥過不二越加溫柔燦爛的微笑,他的眼眸甚至都露出了一星點,冰藍色的,雖然不至於沒有溫度,但是卻有著明顯的算計。
    與他同心的還有端著杯子的越前,眼見著手塚要接過他手上的飲料,他卻不因整不倒我而氣惱,反而也和不二一樣,露出一抹陰謀得逞的奸詐邪笑。
    “……!”我猛然醒悟,原來他們是故意的,故意拿我當幌子,他們真正要算計的人是手塚國光,只是第一杯蔬菜汁沒有讓手塚倒下,於是他們想借我的求救讓手塚喝下第二杯更濃的汁飲。
    看著手塚那握上杯身的手指,雖然已經恢復正常,我卻恍然想起他那泛青的指尖,來不及細想,我的動作永遠快過思維,“啪∼”的一聲響亮的強行打開他的手背,我一把搶過那杯蔬菜汁,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仰頭一飲而盡,“咕嚕嚕∼”的吞下,毫不遲疑(某K:大家鼓掌∼啪…啪…!)。
    抹一把唇瓣的濕意,我瞪著眼前的兩個奸詐的貓(?!),勾起嘴角笑得比他們還邪惡,“想用我來算計部長,你們還早了十萬八千年吶∼。”
    可惜狠話還沒放完,我就被從胃部泛上胸口,直沖鼻腔和腦門的帶著腐蝕性酸氣混合著青草敗蛆的腥味,以及那幾乎讓人味覺失調的濃苦氣息給吞沒。
    慌忙的捂著嘴,痛苦的瞠大眼眸,強行壓下那幾乎令人窒息的惡心,我轉身,撒丫子就跑,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哧溜∼”一聲,一瞬間就沖出了球場,消失在眾人的面前。
    不二笑瞇瞇的望著那媲美火箭的身影,歎息,“可惜,被她發現了吶∼!”
    “嘁∼,mada mada dane!∼!”越前拉低帽沿,憤然地開口,大大的金瞳卻也專注的凝望著那遠去的身影。
    “呵呵∼,手塚,看來她很在乎你吶∼,不然也不會那麼著急的搶著喝蔬菜汁了!!”不二一邊笑得和平時一樣燦爛,一邊不著痕跡的仔細觀察著手塚的神色,雖然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但是多年的默契讓不二明白,手塚已經開始不正常了,畢竟今天以前的他是不可能會回避自己的視線的,呵∼,原來冷面冰山也會有被融化而害羞的一天吶∼!
    不二的笑容越發燦爛,似乎越來越有趣了吶∼!
    只是他的笑容讓周圍的正選同志們集體惡寒的抖了抖肩膀,離他最近的越前更是立刻遠離了他五米的寬度。
    “嘔∼,嘔∼,……。”令人發毛的呻吟不斷的從洗手台上傳來,我痛苦的跪趴在水池邊,遵循著身體的本能需求,不斷地將胃裡的東西吐了出來,手指緊緊地掐著水管,也不在乎指甲會不會在手心留下印痕。
    經過一番狂風驟雨式的掙扎,我抹一把額頭泛濫的虛汗,捂著痛到抽搐的胃部,無語的跌坐在地上,乾汁……,果然很強∼!
    嘩啦啦的沖洗干淨水池,我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可惜手指剛離開池沿,失去支撐的身體立刻踉蹌幾步,一陣急促的暈眩襲擊了大腦,有那麼一瞬間我的雙眼黑得什麼都看不到,幸好那種感覺很快就消失,晃了晃飄飄然到完全不聽使喚的小腦袋,我慢慢的走回球場。
    “你沒事吧,天上湖?!”菊丸看著我慘白到發青的臉色不安的發問。
    無力的搖了搖頭,我盡量扯出一個微笑,卻不知自己的笑容此刻看起來有多麼的虛弱,於是換來了菊丸更大的不安。
    海棠和乾已經醒了,現在正在准備接下來的練習,我從心底由衷地感歎,沒想到他們的生命力比我還要旺盛,簡直就是小強中的小強。
    抬眼望去,大家也都在繼續訓練著,恍惚之間,好像每個人都出現了重影似的,我知道自己又產生幻覺了,用力的晃了晃腦袋,以期能讓自己清醒一點,卻不自禁的腳底一酥,身體軟軟的滑下,險些跌倒。
    “天上湖!”站在身邊的菊丸猛然驚呼一聲,慌忙將我拉住,半抱著把我扶到旁邊的休息椅上,小心的幫我順一順已經凌亂的發絲,幾個相關正選人員也都擔心的靠了過來。
    仰靠著椅背,我喘息著,模糊的視線讓我不得不閉上眼睛來減低暈眩的感覺。
    “怎麼樣?!你還好吧?!”龍崎老師坐在我的身邊,關心的低聲詢問。
    似是而非的搖了搖頭,“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乾又開始“唰∼唰∼”的記錄,嘴裡還念念有詞,“原來如此……,這裡還需要改進……,還要加上……,嗯∼,效果應該要……。”
    嘴角抽了抽,愣是沒能吐出一個字來,我果然和他們不是一國的吶∼?!
    “喝點水吧!”清冷低沉的聲音令我立刻睜開了眼眸,手塚部長此刻正站在我的面前,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遞給我一個網球部正選的統一水杯。
    感激的接過,低聲道謝,我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喝著,水居然是溫的,這麼炎熱的夏天他應該不會有喝熱水的癖好吧,尤其是每天都訓練到大汗淋漓的情況下!!
    很顯然,我現在的狀況已經無法繼續訓練,經過龍崎老師和手塚部長的一致同意,在進入網球部的第一天我就因故早退,這絕對是我這個把時間當生命的骨灰級打工元老,一生當中永遠都無法磨滅的最大污點!!!
    今天的場子我總有一天要找回來的(==!)∼。
    在場子找回來以前,現在最需要解決的問題是:今天晚上的工作要怎麼辦啊∼?!
    嗚嗚嗚∼,請假要扣薪水的說∼!
    越前龍馬,我恨你∼!



    27酒吧的激烈碰撞

    昏昏沉沉的睡了幾個小時,我終於還是掙扎著醒了過來,揉著稍微不再那麼難受的腦袋,慢吞吞的下了床。
    翻出一件比較松散的白色襯衣,外面套一件黑色夾克,衣襟上連著幾條金屬質地非常厚重的鏈子,腳上穿著牛仔褲和運動鞋,半長碎發挽起,戴上一個中性十足的小帽子,我晃晃悠悠的出了門。
    “離闥酒吧”是我工作的地方,今晚還是一樣熱鬧非常,我小心的沿著牆角溜到後台,對老板歉意的微笑,悄然的摸上了舞台。
    隨意的站在貝斯琴前,旁邊傳來鼓手四條小聲的嘀咕,“你怎麼現在才來?要不是中澤頂著,我們今天的演出差點就要開天窗了。”
    “抱歉。”我尷尬的傻笑,“今天有點急事,所以來晚了……,中澤,謝謝你!!”
    中澤是吉他手兼主唱,站在我的前面,從我來的那一天開始,他就一直很照顧我,聽見我的聲音,他不在意的笑笑,“沒關系,舉手之勞而已,不過,下次有事記得提前說一聲。”
    “嗯∼!”笑瞇瞇的應聲,我的手指猛然砸在琴鍵,高亢的貝斯聲立刻換來了眾人的矚目,氣氛再次起昂。
    “你總是知道怎樣抓住他們的注意力。”中澤低聲感歎,吉他聲卻已附和而上,他是一個非常有天分的音樂人,至少我的演奏他總是能夠搭配得恰到好處。
    極具震撼力的重音炒熱了現場的氣氛,也喚起了客人們高昂的興致,其他的演奏同伴們也都各自沉醉其中,我卻有史以來第一次無法專心一意,胃裡翻騰的惡心、驟縮的疼痛讓我本就沉沉的大腦更加的暈眩,我卻只能咬牙硬挺著……。
    不能倒下,否則,就是輸給了自己∼!
    瘋狂的一曲結束,我終於能夠松一口氣了,接下來是駐唱歌手的表演,只要個別的演奏配合就行,我們這些專屬樂隊是不用伴奏的。
    無聲的趴坐在吧台上,我閉著眼睛,休得一時算一時。
    “你怎麼了?生病了?!”中澤端著低度的小酒走來,小心的抬手探向我的額頭。
    微微後仰著脖子,避過了他的手指,我淡然地微笑,“沒什麼,正常的生理反應而已。”
    中澤微微一愣,尷尬的假咳一聲,“抱歉,我不是有意冒犯的。”
    不在意的搖搖頭,我繼續萎靡的趴在桌子上,在酒吧裡工作的男人絕對不會純情到為這種事情害羞,只是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磨合,他知道我是一個怎樣的人,自然對我的忌諱了解很多。
    默然的在我身邊坐下,他一下一下悠然的喝著如水般透明的酒液,拒絕了一切想要靠近他的女人和男人(……?!)。
    喧鬧的酒吧裡,我們這裡……是唯一靜默的小角,所以總會遇到想要破壞的人。
    “天上湖靜?!”一聲突兀的尖叫聲把我的休息打斷,微微側臉,我連頭都懶得抬,只是小小的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一個看起來不超過二十歲的女人,一米七左右的高挑身材,穿著一件火紅色的性感低領短裙,豐滿的胸部連我看著都有點熱血沸騰,白皙修長的雙腿,穿著一雙只有一根帶子的高跟涼鞋,大大地波浪卷發披散著,臉上畫的濃妝在燈光的映襯下,讓我以為自己見到了傳說中的惡鬼。
    她的身邊站著一位看起來還比較出色的男人,一八零的身高因為黑色衣褲的反差,看起來消瘦卻充滿力感,涼薄的唇瓣微張,帶著淡漠的笑意;他的鼻梁很高,有一種混血兒的特色,眼眸在酒吧的燈光下深邃得讓人害怕。
    這是一個很帥的男人,至少能夠讓被他注視的女人羞澀的臉紅,當然,我除外,看著他淡漠笑容背後的嘲諷和不屑,我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靜,怎麼,看到我們不高興嗎?!”他揶揄的笑了一聲,微微張開的臂膀帶著施捨的恩德等待著我的飛撲。
    漠然的瞟了他們一眼,我轉正腦袋,繼續趴在手臂上休息,反正這兩個人我不認識,他們既然知道我的名字,估計是和我現在這個身體的原主人認識的吧,不過……,看起來實在不像是什麼好人吶∼!
    “天上湖靜,你不是說要去死嗎?!怎麼還坐在這裡?是不是你做多了缺德事,連閻王都不要你?!你……。”女人的聲音尖酸刻薄,一邊數落、抱怨著一邊憤然地向我走近,卻被一只端著酒杯的手臂給擋住。
    中澤盯著眼前的女人,冷冷的開口,“抱歉,她在休息,請不要打擾。”
    女人用一種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著中澤,嘲諷的聲音刺激著聽眾的耳膜,“你是什麼東西,輪得到你來攔我?!”
    中澤淡然地喝著酒,對他的諷刺不言不語,卻也決不讓道。
    那個穿著黑色衣褲的男人只管冷眼旁觀,不發一言,任由他的女伴在一邊發神經到抓狂,他的嘴角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微嘲。
    我們這裡的騷動已經吸引了周圍人群的注意,畢竟這個女人的聲音真的太刺耳了,老板敲了敲我面前的桌子,我不得不動了動肩膀,抬頭坐了起來,他顛著手上的調酒瓶低聲詢問,“什麼人?!用不用我們幫忙?!”
    無聲的笑著,我感激的搖搖頭,雖然老板對我的薪水向來比較苛刻,卻還是個真心關愛下屬的好老板,所以,如果給他帶來麻煩,我的心會很不安的。
    跳下高高的圓椅,我慢慢走到那個女人的面前,她的眼底有著明顯的不屑,“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說死又不死,居然還跑到這裡來勾搭小白臉。”說著她還意有所指的瞟了一眼面不改色的中澤。
    “……!”無語的掏了掏耳朵,我貌似困惑的抬頭仰望,“小姐,您哪位?!”
    “噗∼”旁邊有幾個人很不給面子的人立馬笑噴了,女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天上湖靜,你……!!”
    抬手握住她甩下來的手腕,我微微側了側腦袋,手指的力度慢慢增加,但也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力量消耗得有多快,“這裡雖然是酒吧,但也不是讓人撒酒瘋的地方,小姐,如果你再要發神經,我不介意把你轟出去。”
    “你……,”女人漲紅了臉,卻苦於手腕被抓動彈不得,惱火的轉頭,她沖著身後的男人吼了起來,“臣一,這個女人欺負我,你到底管不管吶∼?!”
    那個被叫做臣一的男人不在意的聳聳肩膀,“女人的戰爭不適合男人加入。”
    “你……!”女人怒火中燒的咬牙奮力甩開我的手,操起旁邊桌台上的一支空酒瓶就向我當頭砸下,“你去死!!”
    “……!”本就無力的身體被她甩得一個踉蹌,險險的扶著被我撞上的圓高椅,站穩,卻已經沒有時間躲避那個女人惡毒的致命一擊了(==!)。
    臣一眼底的詫異一閃而過,可惜他並沒有救我的意思,中澤想救卻已經來不及了,無奈的閉上眼睛,我認命的准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受傷命運……。
    嗚嗚嗚∼,我的錢啊∼!
    玻璃瓶一路暢通無阻的落下,“嘩∼”的一聲重擊在空空的椅子上,完全碎裂得撒落一地,周圍響起一串驚呼聲。
    在我閉上眼睛的那一剎那,忽然感覺腰身一緊,我毫無防備的落入了一個溫暖、陌生卻有著些微熟悉味道的懷抱,耳聽著嘈雜的玻璃碎裂聲,我才後知後覺的睜開眼睛,望著眼前厚實平坦的胸膛,大腦立刻當機,抬頭……。
    深藍色的半長碎發隨意的散著,幾乎平面的玻璃鏡片後是一雙時隱時現閃爍著隨性的深邃眸子,薄薄的嘴角掛著分不清真偽的溫柔微笑,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依靠……,貌似是熟人吶∼!



    28急救室裡的危機

    “忍足侑士?!”昏沉沉的腦袋慢半拍的重新轉動,終於使我想起來眼前的男人是誰,卻也讓我更加難以置信的鬼叫了一聲。
    忍足挑挑眉,笑得非常的意味深長,“看到我這麼興奮?!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我的到來給你帶來了一絲絲的驚喜。”
    “……!”對於他這貌似開玩笑的話,我糾結的大腦已經無法做出反應,小心的退出他的懷抱,我尷尬的扯扯嘴角,“抱歉讓你看到我這麼丟臉的樣子,謝謝你救了我。”
    聳聳肩膀,忍足不在意的笑笑,只是抬眼看著臉都氣成豬肝色的性感女人,開口問的卻是我,“遇到麻煩了?需不需要幫忙。”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個女人卻先嘶吼了起來,“女人的戰爭男人不要插手。”
    “嘖∼嘖∼,”忍足一邊搖頭,一邊用大慈大悲的口吻教育著卑微的無知者,“恰恰相反,一個好男人是不會讓自己在乎的女人陷入是非中的,不論是女人的是非還是男人的是非,如果一個男人用這種理由拒絕你,那麼很抱歉,我為你感到悲哀,因為這個男人至少沒有把你放在心上。”
    “……!”忍足的話贏得了滿堂喝彩,我卻只能無語的扶著吧台,這個男人果然很強∼!
    對於眾人的叫好聲,忍足只是極度紳士的微笑著,無視性感女人鐵青的臉色,他轉頭看著我正要開口,卻先皺了皺眉,不等我反應,他長臂一伸,忽然把我抱在了懷裡。
    微微一愣,一股淡淡的燥熱立刻從腳底竄上腦門,掙扎著想要離開,他的手指已然穿過我的發絲,把我的額頭壓在了他的胸口,細碎的聲音因為他微微低下的頭顱而撒落我的心口,“身體不舒服就不要硬撐,我的肩膀借你!”
    “……!”淡淡的酸澀沖上鼻頭,脹痛了我的眼睛,他的聲音明明很低,卻奇跡般的讓我放松了下來,強行繃緊的神經終於得到了一絲舒緩,靠在他的胸口,我將身體所有的重量都交給了他,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我疲憊的閉上眼睛,感覺周圍的聲音離我越來越遠,直到超出了我所能聽到的范圍……
    世界終於清靜了(==!)∼。
    忍足感覺到靠在胸口上的重量變得有些不太對勁,疑惑的低頭,看到的卻是少女那緊閉的眼眸,蒼白的臉色,滿額的虛汗,以及幾乎發紫的唇色,忍足立刻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連帶著心情也變得不安和焦躁。
    迅速彎腰,將懷裡的女孩橫抱而起,“這裡交給你們,我先走了。”
    他的話令周圍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緊接而出現的幾個身材高大、健碩的青年,強行攔住了想要繼續發難的凶悍女人,同時也阻止了中澤因為擔心想要跟上的腳步。
    保鏢的職責就是忠實的執行雇主的命令,任、何、命、令∼!
    忍足抱著因為體溫下降而越來越冰冷的女孩,狂奔在深夜寂靜的馬路上,不安和焦躁已經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明明上次的時候還那麼健康,為什麼現在卻會病得這麼重,就好像……,就好像生命即將消耗殆盡……!!
    如風般闖進醫院,忍足熟門熟路的沖進急診室,急診室的醫生原本因為沒有什麼嚴重的病人而有些漫不經心,但是在看見闖入者時立馬一個激靈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不用忍足開口,他們立刻開始了最緊急、最全面、最及時的救護。
    沒有人敢開口叫忍足離開,他就靠站在牆角,靜靜的等待著醫生的救治結果,深邃的眼眸專注的盯著救護床上的病人……。
    她的臉頰更顯蒼白,血色似乎都已背棄,耳朵裡聽見的卻是越來越讓他揪心的聲音。
    “……病人的血壓正在急劇下降……。”
    “……脈動緩慢……”
    “……病人的心跳已經停止,血壓為零,脈搏為零……。”
    “醫生……。”
    “……!”
    “匡∼!”的一聲巨響,忍足一拳砸在旁邊的門框上,嚇得所有的醫護人員心髒驟縮,有個膽小的護士眼底甚至都冒出了水光,可惜,此刻的忍足已經失去了安撫美女的溫柔,他的眼底翻卷著黑色的狂風暴雨,聲音也低迷得讓人戰栗,“救不了她,你們所有人都不用在醫學界裡混了!!”
    “侑士!”副院長澤田的到來及時阻止了忍足怒火的蔓延,給急診的醫護人員打了個眼色,他身後跟來的一群各科室的專家魚貫而入,替代了之前險些被忍足嚇死的可憐人們。
    副院長澤田以不打擾急救為理由,強行把忍足拉出了急診室。
    ……
    急診室隔壁的辦公室裡,澤田副院長倒上一杯茶,盡量輕松的開口,“值班人員說你帶了一個人來急救,我一接到電話馬上把已經回家的各科專家都叫了回來,你放心,一定不會有事的。”
    忍足側頭,沉默的盯著窗外黑漆漆的天空,對副院長同志的話根本就充耳不聞,澤田副院長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侑士,你父親現在不在國內……,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告訴我,畢竟我看著你長大,總能給你一些幫助的。”
    “……。”沉默仍然在蔓延,就在澤田副院長幾乎認定,他絕對不會回答的時候,他終於有了反應,“她一個人就收拾了一大幫人高馬大的混混,還陪著一群小孩子一個一個的回家,我不明白那麼有精神的她為什麼會突然病得這麼重,明明今天晚上碰到她的時候她還只是有點不舒服而已,可是……,就在來醫院的這短短一段路上,她的呼吸越來越微弱,身體越來越冷,直到急診室裡……沒有了心跳,為什麼?!”
    忍足茫然的看著澤田,無助得像一個迷失了方向的孩子,認識他這麼多年,澤田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忍足,沒有了往昔的風華和睿智,只剩下令人心疼的脆弱。
    鄭重的揉了揉忍足的肩膀,澤田低聲勸慰,“放心吧,她不會有事的,別忘了忍足家可是日本醫學界的帝王,不會連自家少爺的愛人都救不回來的……,一、定!”
    “……!”
    除了沉默,忍足已經不想做出任何的反應,已經習以為常的偽裝,此刻卻已經精疲力竭的失去了維護的力量。
    “匡∼”的一聲,辦公室的門被撞開,一個屬於專家之一的醫生闖了進來,臉上帶著少有的慌亂,“副院長大人,麻煩您來一下!”
    澤田眸光一閃,心底有著不好的預感,擔心的瞥一眼早已站起來的忍足,尾隨著專家醫生而去。
    忍足已經不想去計較救治的時間到底有多長,只知道當他再度看見那個讓他莫名思念的女孩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晨曦的光輝透過窗台灑落,親吻著病人如紙般慘白的臉色,繾綣的睫毛靜默的掩蓋了本該如火焰般閃耀的紅瞳,秀挺的鼻梁、黯淡的唇瓣被氧氣罩所吞沒,顯示著她危在旦夕的生命。
    忍足靜靜的坐在床邊,溫潤的指尖滑過那冰涼如水的臉頰,臉頰的主人卻無所覺,仍然毫無生氣的睡著,連眉頭都懶得皺一下。
    “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病得這麼重?!……,重得連這個醫院的專家都無法確診,發生了什麼事嗎?!”忍足低聲的喃喃自語,回答他的只有靜默而已。
    時間悄悄的流逝,最先攪亂這靜默的是一陣清脆的電話鈴聲,忍足悄然的拿起自己的手機,“喂?!”



    29命懸一線的恐慌

    “喂,忍足,你今天居然一聲不響的翹課,是不是本大爺最近太好說話了?!”囂張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關心,來自於某個被戲稱為“水雀”的男人,跡部景吾,這是他最獨特的關心表現方式。
    忍足的陰霾終於透進一絲亮光,聲音也不由自主地柔了一點,“抱歉,我在醫院,這兩天都不去上課了。”
    “醫院?!生病這麼不華麗的事情居然會發生在你的身上,真是丟了本大爺的臉,看來本大爺必須要給你帶來一點華麗的氣息才行。你現在在哪家醫院?!”
    忍足無奈的撫著額角,輕聲開口,“生病的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誰?!你干嘛守在醫院連課都不上?!本大爺怎麼不記得,你的女朋友裡有這麼厲害的角色,能夠讓你做出這麼不華麗的事情來。”
    “……!”忍足恍然想起書店裡跡部那認真、閃爍卻專注的眼神……,他微微閉了閉眼眸,終是不忍隱瞞,“生病的不是我,是……天上湖靜∼!”
    也罷,不管有什麼企圖,就讓我們正大光明、各憑本事吧!
    “匡當∼”一聲,跡部景吾手中握著的高腳杯毫無預兆的滑落,吸引了餐廳裡其他人的注意,雖然是學生餐廳,但是作為貴族學校,即使只是食堂都是其他人無法想象的豪華,更何況是獨立的餐廳。
    即使好奇,即使疑惑,整個餐廳仍然是鴉雀無聲,沒有人敢去問跡部發生了什麼事情,因為他不僅僅是網球部的部長,還是跡部家族的繼承人,未來的跡部當家者,在這個學生普遍早熟、日本第一的貴族學校裡,他有著絕對超然的地位,沒有人可以僭越。
    “你說誰?!”跡部難以置信的開口,夾雜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僥幸。
    “天上湖靜!”
    “我現在過來,”跡部立刻起身離開,一個響指,喚來自己那隨時待命的私家車,低頭鑽進車門,華麗的勞斯萊斯就在好事者的矚目中揚長而去。
    ……
    當跡部景吾沖進病房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蒼白得毫無血色,虛弱得仿佛隨時可能停止呼吸的人,真的是那個能夠徒手扯斷方向盤,抱著他這個大男人狂奔兩公裡的暴力女嗎?!
    反差太大了∼!
    跡部蠕動著酸澀的喉嚨,艱難的開口,“發生……,發生了什麼事?!”
    搖頭,忍足撐坐在床邊,無力的低語,“我也很想知道……,昨天我在酒吧裡碰到她,那個時候她好像就不太舒服,她一靠上我的肩膀,就昏迷了,從酒吧到醫院不足一公裡,進搶救室沒多久她的心跳、脈搏、呼吸都停止了,我還以為……,直到今天早上她才被推出急救室,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醒。”
    忍足的後怕,跡部看在眼裡,來不及思考,他已經行動快一步的壓上了病人頸部的脈搏,雖然微弱,但是指下那遲緩的震動還是讓他的理智回來了一些,強自壓下心底的慌亂和無措,他動作輕柔坐在床邊,“她現在情況怎麼樣?!”
    “不知道,醫生的結果還沒有出來。”
    “……!”跡部沉默的撫著眼角的淚痣,專注的盯著床上昏迷的病人,本大爺被你害的出車禍的帳還沒有算完呢,你要是敢死,本大爺就把地府給掀了,看閻王還敢不敢收你(==!)。
    似乎是聽見了他的怨念,床上的人兒若有似無的皺了皺眉,卻在兩雙期待的目光中回歸安靜,跡部眼神凜冽的掏出手機,快速的打字,發出了一條短信,至於信上的內容,忍足完全能夠想象到。
    在得到回信之前,他們等到了更大的驚喜∼!
    病人醒了∼!
    恢復意識和感覺時,我有那麼一瞬間的惘然和遲鈍,仿佛睡了很久很久,終於醒了過來,過度的睡眠並沒有讓我的精神好起來,反而感覺到全身的酸軟無力,哪怕移動一根手指都變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不是像車輾過般的酸痛,只是無力,完全的無力,身體的感覺是自己的,肌肉和骨骼的支配權卻不屬於我,讓我有一種想要繼續睡下去的欲望,可是我不能再睡了,否則……,上課要遲到∼!
    仿佛用盡了畢生所有的力量,我勉強的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白色的天花板?!我家的天花板明明被我貼上了嫩黃色的彩紙吶,為什麼……?!
    一聲低低的呼喚讓我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天上湖?!”輕柔的聲音仿佛怕驚嚇到熟睡的嬰兒,我疑惑的皺皺眉,費力地轉動眼珠……,看著眼前這個藍發的眼鏡男人,之前的回憶片斷終於慢慢填充著我完全空白的大腦。
    酒吧……,性感女人……,打斗……,玻璃瓶……,肩膀……,最後……昏迷?!
    原來這裡是醫院!
    “你這女人真是不華麗,居然會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突如其來的責罵除了讓我知道有另一個人存在以外,並沒有給我帶來其他的不適,責罵中所蘊含的擔心和那種“終於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反而讓我不由得有些感動,雖然因為無力側頭而看不見說話的人,但是我知道,敢這麼數落我卻不讓我討厭的人,目前只有一個——“水雀”,跡部景吾!
    微斂著目光,我動了動嘴,卻發不出聲音,忍足立刻體貼的稍微拿開我臉上的氧氣罩,呼吸到新鮮正常的空氣,我終於感覺舒服了一點。
    稍事休息了一會兒,我才勉強的開口,“你們……,為什麼……,在這裡?!”
    “嘁∼,還不是某個不華麗的笨女人,無緣無故的把自己弄進了醫院,不然,你以為本大爺那麼閒的來醫院參觀嗎?!”明明說著不憤的惡劣話,卻又十分輕柔的撫開我額角粘連的發絲,我終於看清了他那帶著明顯笑意的桃花眼,如果不是實在沒有力氣,我真的很想踹一腳這口是心非的別扭“水雀”。
    連翻白眼都省了,我直接跳過他問忍足,“我……,怎麼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問題剛出口,原本已經放下心來的忍足,臉色一瞬間變得更加難看,陰霾密布的眼眸盯著我,“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你怎麼會突然病得這麼重,而且,生病了不但不上醫院,還跑到酒吧裡去瘋,你是不是嫌命太長了?!”
    “什麼命長……,哪有那麼……誇張?!”我有點莫名其妙,不就是喝了類似於毒藥的蔬菜汁嗎?!至於這麼小題大做嗎?!海棠、手塚他們還不是沒事。
    “誇張?!”忍足“霍∼”的站了起來,壓抑著惱火的低吼,“你知不知道我把你送來醫院的時候,你的心跳、呼吸、脈搏都沒有了?你知不知道多少專家同時搶救才把你給拉了回來?你知不知道躺在急救台上的你就像……,就像……!!”
    忍足因為跡部的阻止,隱忍著沒有說出後面的話,卻仍然狠狠的盯著我,咬著牙擠出幾個字,“我忍足侑士,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我被他的表情給嚇得說不出話來……,怎麼會這樣?太嚴重吧?!
    原本我一直以為自己感覺不舒服是因為喝了乾秘制蔬菜汁的緣故,畢竟那個味道實在不敢恭維,現在看來,完全不對,恐怕我今天的症狀是因為別的原因,至少除了我以外其他三個喝蔬菜汁的人雖然有昏迷的,但是他們很快就沒事了,而且學校不可能允許學生使用會危及生命的飲料……,當時,龍崎老師也在場的說。
    那……,到底是為什麼呢?!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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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生死一線的因果

    很顯然,答案是我所不知道的!
    看著我同樣疑惑的眼神,跡部不在意的笑笑,“不知道就別想了,你已經夠笨了,別讓自己再笨下去,那樣就太不華麗了。”
    “……!”我發誓,等我痊愈了,一定要送這只整天只知道“華麗”的“水雀”最華麗的一踹。
    忽略掉自己腦門上的青筋十字架,我弱弱的望著臉色發青的忍足,“對不起,害你擔心了,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了。”我一定會在遇到你之前乖乖的自己走進醫院的。
    大概是因為我衷心地道歉,忍足的臉色總算好看了一點,讓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偏偏就有人愛來搗亂,耳邊響起跡部水雀不悅的聲音,“本大爺也有擔心,你為什麼不謝?!”
    “……!”我的沉默讓他十分郁悶的瞪著眼睛,勾起嘴角,我笑得甜美無比,只是白如紙的臉色影響了美觀,喘息著醞釀完一句話,“你現在……看起來……很……不華麗!”
    “你……。”跡部瞪著我,隱忍的沒有發作,倒是清脆的敲門聲打擾了我們之間友愛(?!)的互動。
    進來的是一位看起來五十多歲的大叔,雖然臉上已經有了不少皺褶,但是精光閃動的雙眸昭示著他絕對是一個智者。
    他的手上拿著一疊紙,開門見山的說,“檢驗報告已經出來了,但是在說結果以前,天上湖小姐,我想要問你一個問題。”
    “嗯。”輕聲應著,不管他問什麼,我都會如實回答的,希望他不會怪到乾的蔬菜汁上去,不然……。
    雖然已經得到了我的肯定,他仍然遲疑了一下,才開口,“天上湖小姐,冒昧的問一句,你是不是曾經服過大量的安眠藥?!”
    “……!”奇怪的眨巴眨巴眼睛,我疑惑的點頭,“是。”
    “服了多少?!”他的眼神緊緊地盯著我,嚴肅得讓我有些害怕。
    “澤田伯伯……!”忍足適時地阻止了他那恐怖的眼神,但是其實我想說,現在您老人家的眼神更加讓我害怕!!
    使勁的咽了咽口水,我頂著忍足和跡部火辣辣的視線開口,“很……很多吧?!”
    “……吧?!”澤田醫生不確定的重復。
    尷尬的扯扯嘴角,“我也……不記得了,應該很多!”
    澤田復雜的看著我,將手中的檢驗報告交給了忍足,忍足接過仔細閱讀,卻難以置信的瞠大的眼眶。
    澤田歎息般的開口解釋,“經過化驗,她的血液裡含有大量的安眠藥成分,濃度……致命!!而且根據藥物的半衰期測試,這些成分應該屬於殘留物,時間至少有四個月以上;這些藥物服入的時間基本相同,也就是說,在四個多月以前,她曾經一次性服用了超大量的安眠藥……,雖然不可思議,但是即使過了四個多月以後的今天,她體內殘留的藥物仍然致命,那麼,當時她服用安眠藥的目的只可能是一個……。”
    “自殺!”
    忍足冷冷的接口,轉頭森然的盯著我,我害怕的縮了縮,卻苦於動彈不得,跡部坐在床沿,小心的把我抱了起來,護在懷裡,他胸膛的溫暖似乎令我的力量奇跡般的回歸了一點,本能的依附著他身上所散發的安全感,我第一次感覺到,原來他的聲音也可以這麼溫柔,這麼讓人心動:
    “告訴我,你為什麼自殺?!”
    “……!”無奈的搖頭,我像受委屈的小寵物一樣訥訥的開口,“不知道。”感受著他瞬間僵硬的身體,我趕忙解釋,“我是真的不知道,那次以後很多事情我都不記得了。”
    不管他信不信,澤田醫生適時地為我做了證明,“這很正常,安眠藥使用過度的確會影響記憶,我不知道為什麼你能夠活到現在,但是,你今天的危險就是因為這些藥物突然活化產生作用的結果,所以……,老實說,上次的自殺只是讓你喪失了記憶,已經是死神對你的最大寬恕和恩賜了!以後記得不要再做這種傻事。”
    “嗯∼!”乖乖的應聲,我毫不懷疑如果我敢稍微遲疑一下,不用我自殺,忍足會是第一個主動送我回歸極樂世界的人,絕、對!
    但是……。
    寬恕?!恩賜?!
    是啊,如果不是這些安眠藥,真正的天上湖靜怎麼會悄無聲息的死亡,她如果不死,我又怎麼能活在這裡?!
    呵呵∼,這就是所謂的命吧,血液裡的藥物濃度致命,所以天上湖死了,可是,藥物卻並沒有對我這個占據她身體的人產生多大的傷害,這算是讓我承受她一生罪孽的補償嗎?!
    “雖然你體內的藥物的濃度致命,但是畢竟也安然無恙的活了四個多月,如今突然發作,應該可能是有什麼誘因……,你最近有沒有吃什麼不正常的東西?!” 雖然得到了我的允諾,醫生還是不放心的詢問。
    “呃∼,沒有!”我愕然醒悟,慌忙回答,還是不要把乾供出來,應該和他沒有太大關系……吧?!大不了以後不喝就是了。
    醫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忍足和跡部身上,“雖然暫時無法查清楚,但是我想應該是她的飲食或者是生活習慣這兩天突然發生了改變,所以才引起了藥物的激烈反應……,你們要多加注意,不要讓她亂吃東西,安心休養……,既然發作了一次,不敢保證不會有第二次,下一次也許就不會有這麼幸運了,不管什麼說,必須等她身體裡所有的藥物都消耗盡了以後,我們才能比較樂觀一點。”
    “啊。”忍足扶了扶眼睛,目光微斂,“這段時間就讓她住在醫院吧,要辛苦您了,澤田伯伯。”
    “不要。”不等澤田醫生答應,我就立馬拒絕。
    “你說什麼?!”原本稍微恢復溫柔的忍足,在轉頭看向我的時候又立馬變成了地府惡鬼的表情。
    我怕怕的縮了縮脖子,本能的往跡部懷裡蹭了蹭,仍然倔強的抬頭,“我說不要,我沒有錢住院,也沒有時間浪費在醫院裡。”
    “浪費?!你居然說救你的命是浪費時間,”忍足的聲音一瞬間拔高,難以置信的瞪著我,“你知不知道,離開醫院你隨時可能會死的!”
    “……,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
    忍足終於破功的大吼了起來,深邃的眼眸帶著炙熱的風暴灼灼的盯著我,透過他的瞳仁我看見了他的不安和決心,無聲的低頭,黯然的目光□裸的逃避了他的追逐,也忽略了他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失落。
    不管他說的是哪一種在乎,現在的我都要不起,我的習慣、生活、愛好、忌諱,一般人根本無法接受,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小夏和小蓮那樣,無怨無私的和我這樣的怪胎當朋友的……,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她們。
    至於另一種在乎……,那就更不可能了,父母的陰影還留在我的心裡,明明是血脈相連的至親,他們卻能那樣毫無遲疑的將我遺棄,明明是患難與共的夫妻,卻要鬧得家破人散……,雖然那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但是那在孤兒院門口哭泣時,眼裡所定格的畫面……,那對決絕冰冷的背影,是我唯一信奉的真理——
    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就是親情和愛情,而友情,在沒有任何沖突的情況下,也許……能夠天長地久一點!
    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唯一,唯一的朋友,唯一的親人,唯一……,不會背叛的存在!
    這個理論曾經讓小夏痛哭了很久,也曾經讓小蓮差點把我殺了,但是……,我仍然堅持著、信仰著……,直到現在!



    31京都決賽的對手

    陷入沉思的我並沒有注意到跡部猛然收緊的臂膀,他就那樣緊緊地的抱著我,認真肅然的桃花眼卻是直直的注視著忍足,忍足即使失落、即使受傷,也仍然毫不躲閃的迎視著跡部從未有過的認真。
    ……
    一聲清脆的鈴聲打碎了一室緊繃的氣氛,跡部的視線並沒有收回,只是隨意的拿出自己的手機,接聽了起來:
    “我是跡部景吾……,查到了嗎?!……,是什麼?!……,嗯?!那麼厲害?!……,啊。知道了!”
    簡短的電話結束,跡部斂眉垂目,眼神怪異的瞪著縮在他懷裡的我,“你今天喝了青學的名產——乾的蔬菜汁?!這才是致使你進醫院的真正原因吧!”
    我愕然的仰頭,“你怎麼知道?!”
    “嗯∼,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什麼事情是本大爺查不到的!”跡部十分囂張的開口,毫不在乎的顯示著他的優越感。
    臉色一變,我危險的瞇起眼睛,“你調查我?!”
    看著我明顯不悅的表情,他一愣,腦袋撇開,不願意正眼看我,卻仍然小聲的開口,“你病成那個樣子,本大爺當然會想知道原因。”
    “……!”這個理由應該可以接受吧,畢竟他也是好心,如果不是真的關心我,他也不用這麼緊張,更加不用向我解釋了。
    我默默地說服自己,不要生氣,他沒有錯,不能怪他,不能……!
    “你為什麼喝乾汁?!”忍足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自我催眠,也喚回了我的些微注意力。
    微微歪了歪腦袋,我慢半拍的開口,“呃……,因為練習的時候輸了球。”
    “練習?你打網球?!”
    “嗯,我是青學的正選之一……,呃∼,今天剛當上的。”
    “原來穴戶說的青學的女網高手就是你!”忍足一副原來如此、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用一種不信任的目光打量我,“你真的會打網球?!”
    “廢話,我可是高手,已經贏得東京都大賽的決賽權了。”憤憤地瞪著他,居然敢小看我的網球,小心我收拾你(==!)。
    “嗯∼,這麼說這次我們東京都決賽混雙的對手就是你?!”
    跡部突然出聲,說出的話卻讓我滿腦袋掛滿了問號,眨巴眨巴無辜的大眼睛,我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失聲尖叫,“決賽?!我?!冰帝……,你們是冰帝的?!”
    忍足微笑的點頭,一副“非常抱歉,讓你失望”的欠揍表情,“不好意思,我們就是冰帝的正選,而且……”他甩手一指抱著我的跡部,笑容溫柔得能滴出水來,“他就是冰帝的網球部長,去年帶領我們獲得全國冠軍的男人,跡部景吾。”
    “……!”猛然回頭,我用幾乎崇拜的目光仰視著這個雖然很自戀、很臭屁,卻還有點真本領的男人,別的我不敢說,至少青學的實力我是見過的,冰帝能夠獲得冠軍,絕對不會是運氣,看來,我要重新審視眼前的這兩個男人了。
    跡部尷尬的側頭,避開了我近乎崇拜的目光,輕咳一聲以掩飾自己微赧的神色,耳根卻依然泛起了淡淡的紅暈,“干嘛這樣看著我,全國大賽對於本大爺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用不著這麼大驚小怪的。”
    我訝異的瞅著他,這不像是他會說出的話,正常情況下這個時候他應該十分自戀加自大的闡述“華麗”“本大爺”之類的字眼吧,看來,他也有穩重認真的時候,畢竟是一個快二十歲的成年人吶∼!
    不等感慨結束,跡部的手臂突然莫名的收緊,我吃痛的抬頭,他卻瞪著兩桃花眼以顯示他的憤怒,“笨女人,別想轉移話題,乾的蔬菜汁能隨便喝嗎?!你是不是嫌命太長了。”
    我撇撇嘴,怨念的低頭,“輸了球,大家都有喝,我怎麼可能例外。”
    “……,嗯∼,看來我得和手塚好好的溝通溝通了!”
    跡部這一句喃喃低語嚇了我一跳,條件反射的拽住他的衣袖,我用吼聲來表達自己的反抗,“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把我生病的事情告訴他,而且我生病……不一定……就是因為……!”
    高亢的情緒因為再度恢復的暈眩而意識迷離,癱軟的身體靠著跡部的臂膀,喘息著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突然的沉默引起了兩人的注意,跡部輕撫著我的額頭,突然放開了手,強行把我塞回已經被忍足拉開的被窩,順便壓好被子,“你個笨女人,好好休息,要是再敢讓本大爺看見你那半死不活的樣子,本大爺一定要你好看。”
    “……!”無語的扯扯嘴角,我收回之前那覺得他穩重認真的愚蠢想法,這小子根本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癡,自戀狂,根本不用想從他身上找到任何一絲絲的穩重和成年人該有的智商,而會覺得他的聲音溫柔,讓人心動的我更加是一個徹頭徹尾連自己都鄙視的笨蛋……。
    超級大笨蛋!!
    老老實實的窩進被窩,我郁悶的閉上眼睛,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就好象躺在雲上似的,果然,不應該因為稍微舒服一點就得意忘形,現在可好,又要睡了(==!)。
    看著我漸漸沉穩的呼吸和平靜的睡顏,跡部和忍足小聲地退出了房間,順便帶走了早就被我們遺忘的澤田醫生。
    時間在我昏昏沉沉、似夢似醒的睡眠中流逝,當我再度醒來,太陽已然偏西,落日的余暉灑在我的臉上,褪去炎熱,徒留一絲溫暖。
    輕輕揉按了一下酸軟的太陽穴,我終於遲鈍的反應了過來,貌似現在真的已經很晚了!!!
    捂著唇瓣防止自己失聲尖叫,我躡手躡腳的爬下床,感覺似乎沒有太大的不妥,看來安眠藥的活化危機已經差不多過去了,只要不再喝乾汁,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危險。
    欣慰的握了握拳,我要繼續努力奮斗∼!
    換上自己的衣服,我悄然的溜出了病房,醫院裡的人很多,但是沒有誰會去注意一個看起來蠻健康的女生,所以,我,偷溜成功!!
    潛逃出醫院,我撒丫子就往學校跑。
    今天逃課已成事實,訓練可不能再缺席了,否則……,之前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費了,畢竟,為了能夠留在學校繼續讀書,我賭上了自己的一切∼!
    所以,我,絕對不能輸!!
    青學網球部——
    菊丸一邊練著球,一邊了望著網球場前道路的盡頭,為什麼還沒有來呢?!
    “砰∼”的一聲,一個重球砸在他的腳邊,嚇了他一跳,耳朵裡卻聽見對面傳來的聲音,“mada mada dane!!學長今天有些心不在焉吶∼!”
    “耶∼,天上湖到現在都沒來,難道小不點一點都不關心嗎?!”菊丸挑著球,情緒有點低落。
    “呵呵,她可能臨時有事吧!”剛好練習結束的不二路過他們身邊,做出了一個十分不負責任的猜測。
    “嗯∼,你們說她會不會是因為昨天喝了乾學長的蔬菜汁,吃壞了肚子,不敢再來了?!”桃城撫著下頜,以一種福爾摩斯的姿態做出了雖不是事實,卻也相距不遠的推測。
    “不會的,”菊丸堅決地反駁,“她才不會不敢來呢,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32來自青學的反感

    乾捧著筆記本悠然出現,低頭邊記錄邊忽悠,“天上湖靜今天沒有來上課,而且也沒有向學校裡的任何人請假,根據初步判斷,她失蹤的概率為11%,生病的概率為73%,意外的概率為9%,主觀意識的概率為6%。”
    “還有1%呢?!”不二微笑著問出了在場聽眾都想知道的問題。
    突然停筆,乾的鏡片閃著寒光,肅然陰冷的聲音令眾人的心都驀然的驚了一下,“隨機。”
    “……!”強悍的兩個字讓不二都忍不住眼角抽搐了一下,其他人更是一副便秘到想殺人的表情。
    “嘶∼!”海堂此刻的特色發言基本已經被眾人忽視,但是顯然還有一位聽得懂的,乾“啪∼”的合上筆記本,當了一回翻譯,“她來了。”
    眾人莫名一愣,一致回頭,果然……,小路的盡頭狂飆而來一個身影,但是當看清她身上的衣著時,眾人的心底不禁升起一股淡淡的反感。
    白襯衫,黑夾克,金屬感十足的鏈條,中性的深色長褲,這實在不是一個網球隊員該有的穿著,或者說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學生該有的穿著。
    是不在乎,還是她本來就是這麼一個隨意的人?!第一天訓練沒有球拍;莫名奇妙不上課,還穿著這種衣服來訓練,就算她是被強迫(?!)進網球部的,青學的網球也不能容許別人這麼糟塌、這麼不當一回事!
    太、過、分、了!
    無法顧及路人的目光,我以最快的速度沖進了青學網球部,粗重的呼吸顯示著我的急躁,啞著嗓子向靜立的手塚鞠躬,“抱歉,部長,我遲到了。”
    “……!”手塚默然的盯著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今天好象有點冷哦,連帶著他的聲音也令我有點寒顫,“訓練遲到,罰跑30圈。”
    我一愣,低調的深呼吸,無奈的轉身,“是!!”
    說實話,30圈並不算多,雖然我已經狂奔了一路,但是這跑步的懲罰仍然屬於我所能夠接受的范圍。
    貌似今天的操場沒有平時熱鬧吶∼!這是我跑步時唯一的想法。
    30圈跑完,我揮一把黏膩的汗水,慢慢走回網球場,菊丸的情緒似乎不高,但我還是厚著臉皮蹭到他的身邊,“抱歉,學長,我的網球拍還沒來得及買,可不可以再借一下你的?!”
    菊丸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只是打量著我,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你今天怎麼穿成這樣?!”
    我一愣,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慌忙脫掉了外面的夾克,只著襯衣,“嘿嘿,昨天晚上的衣服忘記換了,不過,你放心,不會影響行動的。”
    “呵呵,天上湖昨天晚上干什麼去了?!不但沒有時間買球拍,居然還忙得連衣服都沒時間換……,今天也沒來上課吶∼!”
    “……!”我沉默的躲閃著不二略帶凌厲的目光。
    干什麼去了?!躺醫院去了唄!!可是,我能這麼說嗎?!這要是一說出來還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波瀾呢!
    假笑的接受周圍眾人的審視和窺探,肩膀卻被旁邊路過的人似有意似無意的撞了一下,撞人者不但不道歉,還回過頭來勾起一抹邪笑,“mada mada dane!!可不要給我們惹麻煩吶,天上湖、學、姐!!”
    輕輕揉著被他撞疼的肩膀,我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今天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感覺到他們對我都有一些敵意?!難道是昏迷一天的後遺症?!
    菊丸突然把一支球拍杵進我的懷裡,算是幫我解了圍,無語的跟著他走進練習場,眼角卻瞥見手塚冷漠的臉,我有一絲怔然不解。
    剛在球場站定,乾和海棠就走上了我們對面的場地,“我和海堂是雙打,一起練習吧!”
    “……!”學長發話了,我有選擇的余地嗎?!
    沒有!所以,我們只好接戰!
    “菊丸學長,乾學長他們擅長什麼?!”我拉著從不離手的護腕,輕聲詢問,等了好半天都沒有得到回答,莫名的轉頭,就見菊丸頂著一張嚴肅的臉走到球場的另一邊,卻不回答我的話。
    這回我真的是無語了,放棄了球場備戰的姿勢,一下一下的轉動著球拍,煩惱的皺皺眉,看來今天是沒有辦法與他同步了……,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沒有時間多做考慮,乾的球已經飛了過來,快步趕上,揮拍,“彭∼”的一聲球落在了對面場地,可是乾卻早一步站到了落球點,揮拍時還念念有詞,“角球的幾率是83%。”
    腳步更迭,再度救起我這邊半場的球,卻聽見對面乾那平靜無波的敘述,“擦網球的幾率是74%。”
    “砰∼”的一聲小球砸在了網前,無奈的喘息,沒想到這一球會是海棠回擊,第一次面對他的蛇球,果然,不簡單吶∼!
    側頭掃過沒什麼特別反應的菊丸,我繼續旋轉著球拍,正常情況來說,如果輸球,他應該會很不甘心的對對手怒目而視,然後笑容燦爛的鼓舞士氣,現在這麼沉默的菊丸,還真是不習慣。
    當然,練習不會因為我的不習慣而結束,苦難還在繼續。
    ……
    腳下用力一蹬,快速躲過為了救球差點和我撞上的菊丸,也許是沒有想到我們會這麼沒有默契,他踉蹌著站穩,卻也來不及回擊了。
    周圍傳來細細的竊竊私語聲,看著記分牌上那慘不忍睹的比分,我微微低下頭,咽下了升到嘴邊的怒火,看來,我果然不應該進網球部呢。
    “夠了!”一聲斷喝突然響起,震得我差點耳鳴,卻也成功地肅清了球場內的騷動,龍崎教練臉色鐵青的站在場邊,怒目瞪視著我們,“過來。”
    不知道她這句“過來”是叫誰的,反正我們四個都老實的走到她的面前。
    慢慢擦拭額頭的汗水,我調節著急促的喘息,耳朵裡卻認真地聽著龍崎老師的訓斥。
    “菊丸,你在想什麼?就算只是練習你也不能這麼不專心吧!”沒想到龍崎老師第一個訓的居然是菊丸,菊丸抬頭看著龍崎教練,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什麼又再度把頭低下。
    “耶∼?!不專心的好像不只菊丸學長一個吧!”桃城立馬開口為自己的學長抱不平,“天上湖也沒有認真啊!”
    龍崎意味不明的掃一眼憤憤地桃城,回首,仍然直視著菊丸,“天上湖無法認真是受了你的影響,不要忘了,雙打是要互相配合的,你要好好檢討檢討。”
    也許是說到了菊丸的痛處,他不甘的抬頭,“為什麼?!明明是她遲到了這麼久,訓練不帶球拍,還穿著這麼奇怪的衣服,她根本沒有認真地對待網球,為什麼要怪我?!”
    “你……。”看著菊丸倔強的表情,龍崎教練的怒火“噌∼噌∼噌∼”的直往上冒,“天上湖的完美雙打是建立在你出色表現的基礎上……。”
    “教練,”我強行打斷了龍崎老師的話,“菊丸學長說的對,今天是我犯了錯誤,我會注意的。”以後絕對不再喝乾汁了。
    “天上湖,為什麼你今天沒有來上課?!……,訓練為什麼遲到?!”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我愕然,倒不是問題有多麼的奇怪,而是……,問問題的人!
    無語的迎視著手塚那藏在鏡片後的銳利目光,我控制住嘴角的抽搐,部長大人,您不覺得這個問題問得有點晚嗎?!我連懲罰都已經受過了的說。



    33目擊證人的證詞

    手塚的問題已經不需要我的回答了,因為鬧場子的人來了∼!
    “匡∼”的一聲巨響,網球場的柵欄鐵門被人毫不憐惜的撞開,劇烈的震動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眾人一致回頭。
    小小的門框裡走進來兩個人,同樣的運動服,白底灰袖,雖然是長裝,卻更顯著裝之人身材的挺拔和健碩。
    一見這兩個走進球場的人,我心底就暗叫不好,因為……,排頭的那個男人是絕對的熟人——跡部景吾!!
    即使穿著運動服,他卻還是一如既往的華麗,絲毫不受樸素(?!)衣著的影響,反而更增添了少許的柔和,至少現在的他已經不那麼刺眼了,只是眼角的那顆淚痣卻更加的奪目。
    他身邊的忍足侑士同樣也毫不遜色,圓清的眼鏡為他帶來了一分儒雅的書卷氣息,只是鏡片後的眼神看起來卻凌厲得極具穿透性,貌似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可惜……,他們的迷人我無心欣賞!
    跡部景吾跨進青學的網球場,面對著一眾青學的正選,大家皆已不陌生,手塚表現出了主人該有的風度和禮節,微微頷首,跡部自然也是懂禮之人,他身側的忍足也已掛上了微笑,不論球場上爭奪如何,球場下他們始終都是朋友。
    忍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面對著東道主們的疑惑給予一個合理的解釋,“抱歉,龍崎教練,打擾了,我們是來找人的。”
    “哦∼?!找誰?!”龍崎老師之前的怒火早已燒成了灰燼,略帶笑意的眸子打量著眼前兩個出色的男人,心裡估計在盤算著今年要怎麼修理他們(==!)。
    忍足沒有直接回答,深邃的眼眸淡然的掃過一眾熟悉的臉龐,然後頓住,明明臉上帶著微笑,卻讓人感受到來自嚴冬的冷酷。
    看著明顯來者不善的兩人,我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本著野性的直覺,我不著痕跡的往後退,縮進人群,准備腳底抹油——溜∼!
    跡部景吾一直沒有說話,保持著自信優雅的微笑,卻在看見某人明顯不知悔改的動作時,臉色一變,暴喝的吼聲連他身邊的忍足都嚇了一跳,這大概是他們見過跡部景吾最不華麗的一刻了——
    “天上湖靜,你給本大爺站住!!”
    我一個激靈的站穩,猶如機械娃娃上了發條般,躬身、抬腿、擺臂,以最快的速度撒丫子就跑,本來以我的速度要逃離並不難,可惜,總有人喜歡把人推進地獄,自己卻站在天堂微笑。
    由於外力的作用,我的身體一瞬間失去了平衡,踉蹌的站穩,冒火的視線順著某只抓住我手腕的爪子往上移動,越過藍色的運動衣袖,最後定格在一雙閃著雀躍光華的金色瞳孔中,只是他嘴角那一抹欠扁的邪惡微笑讓我忍不住嘴角抽搐。
    掙扎著甩動手臂,我咬牙擠出幾個字,“放手,越前龍馬!!”
    “嗯∼,學姐,部活還沒有結束呢!”越前絲毫不為所動,像熊掌一樣有力的爪子牢牢的扼住我的手腕,不給我任何逃脫的機會。
    這一瞬間的阻隔已然葬送了我唯一的生機,在龍崎老師的示意下,桃城和海堂擋住了氣勢洶洶的跡部。
    “跡部,你們和我們隊的天上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沖突?!”龍崎教練用盡量溫和的語氣詢問,說實話,他們的臉色看起來真的不太好。
    “沒有。”忍足很直接的否認,只是他的下頜微收,致使玻璃鏡片的反光掩蓋了他真實的神色,無法判斷他話裡的真偽。
    跡部越過桃城和海堂,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到我的面前,低頭審視著實在不算高的我,也不在乎越前龍馬的瞪視,就毫不客氣地拎著我的衣領把我從人群中拖了出來:
    “你又想跑到哪裡去?!”
    緊抿著唇瓣,我奮力勾著腦後的爪子,“我去哪裡和你有什麼關系?!”
    “天上湖靜,立刻跟我回醫院。”
    “不要。”我毫不客氣地瞪著他,拽著他的衣袖,翻身壓下,掙脫了他的束縛。
    在我再度逃跑之前,他反手抓住我的手臂,拖起我就走,“不要挑戰本大爺的耐性,現在立刻跟我回醫院。”
    “不要。”惱火的一腳跺上他的蹄子,看著他更加發青的臉色,我扯了扯嘴角,十分沒誠意的開口,“這是你逼我的。”
    “你……。”水雀的怒火即將爆發,大有燎原之勢。
    一只爪子溫柔的拍上我的肩膀,氣勢恢宏的聲音拯救了我即將被燒成灰燼的命運,“你們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嗯∼?!”
    相信我,最後那個象聲詞絕對蘊含著威脅的意味,我第一次知道原來龍崎老師除了顧問和謀士以外,還有當綁票的潛質(==!)。
    跡部雖然囂張得唯我獨尊,但是作為年輕人,他仍然具備尊重長輩的美德,可是我卻寧可他能夠混蛋一點,把我拖走,可惜,神從來就不會眷顧我。
    他低頭正視龍崎疑惑的目光,爪子卻仍然黏在我的手上,“這個笨女人本來在忍足的醫院裡休養,卻一聲不響的跑了出來,本大爺一猜肯定是到這裡來了。”
    “醫院?!天上湖好好的怎麼會跑到醫院去的?!”龍崎教練不動聲色的繼續提問,完全發現不了任何的不妥,只是她周圍幾個青學正選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了。
    “嗯∼?!你們不知道嗎?!她昨天……唔…唔…唔…!!”
    他一開口,我就以最快的速度閃到他的身後,鑒於身高的差距,我奮力躍上他的脊背,雙腳夾著他的腰,一手勒住他的脖子,一手死命的捂著他的嘴,將他所有友好的回答全部扼殺在喉嚨裡。
    小心的靠近他的耳畔,涼涼的吐息浸潤著他的耳垂,輕聲的細語猶如最甜蜜的情話,卻散發著比龍崎老師更加專業的綁票潛質——威脅,“你要是敢說,我就把你的腦袋變成‘方向盤’,一輩子都不再和你說話了。”
    跡部嗚咽著發不出聲音,但是他點頭的動作我還是能夠明白的,微微勾起嘴角,我滿意的正要從他的身上跳下來,可惜,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他並不是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人∼!
    於是在我松懈的時候,另一位知情者毫不客氣的把我出賣,“昨天她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突然昏迷,是我把她送進醫院的,直到今天上午她才醒過來,醫生說要好好休養的,可是沒想到我們一轉身,她就從醫院裡溜了。”
    “……!”
    沉默是金!
    但是,某些時候金子太多了也是很可怕的,感受著一瞬間降至零點的溫度,我怕怕的縮了縮脖子,本能的往跡部身後躲,此時此刻,我萬分感激神明讓跡部擁有一副寬厚的肩膀,至少能讓我暫時避避風頭(==!)。
    龍崎老師的臉色變幻莫測,最後只剩下一聲無奈的歎息,她制止了幾個想要有所動作的正選,眼角掃過一眾看戲看得忘記自己的部員,大手一揮:“我們進去談!”
    於是,我很抽搐的參加了第一次三堂會審的現場,同時我也很不幸的成為了那名被審的可憐犯人∼!
    套句某人的話:真是太不華麗了!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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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教練室裡的審問

    教練辦公室:
    龍崎教練銳利不減的眸光掃過眼前一眾看似乖巧、聽話的學生們,手上的筆桿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面,最後終於耐不住金子的誘惑,開了尊口,“到底怎麼回事,給我說清楚。”
    “教練,其實是這樣的,我……。”身為老師的好學生,我第一個開口解釋,准備扭曲一切事實,完成脫身大業,可惜,很顯然,我的人品遭到了教練的懷疑,她剝奪了我上述的一切權力。
    “你給我閉嘴,一邊站好……,忍足,麻煩你說!”
    我勾著腦袋碎碎念的站到一邊,幽怨的瞅著忍足,眼睛裡是紅果果的威脅,偏偏有人不識相的挪了挪蹄子,高大的背影擋住了我小小的身形。
    怨念繼續,可是某腹黑者雖然時刻保持著藏眸的微笑,卻偏偏練就了一副銅皮鐵骨,在我的低氣壓下仍然笑得怡然自得(==!)……,靠∼!
    忍足扶了扶完全沒有任何傾斜的眼鏡,淡然地開口,誠懇地敘述了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簡單明了,卻讓我的氣勢越來越頹——
    “昨天晚上我們在酒吧偶遇(?!),她遇到了幾個居心不良(?!)的人,我順便(?!)救了她,可惜還沒有來得及敘舊,她就莫名其妙的昏迷,到醫院的時候,她已經心跳停止,各個科室的專家搶救了一夜,才把她拉出了鬼門關,可是沒想到這位天才不但不好好休息,居然趁我和跡部不在的時候潛逃出了醫院,……,作為隊友,你們應該好好的跟她溝通溝通。”
    忍足最後那句話說得十分的溫柔、動聽,幾乎讓我熱淚盈眶,可惜是被嚇的,這個房間……好冷哦∼!
    我小心的往唯一一個沒有降溫的龍崎教練身邊蹭,滴溜溜的眼珠子打量著臉色各異卻集體發黑的隊員們,原本以為是最安全的地方,沒想到卻是最早被火山湮沒:
    “你這個白癡,有事不會說啊,胡鬧也該有個度吧!”龍崎教練化身噴火龍,毫不客氣地在我耳邊發飆,嚇得我“哧溜∼”一聲以最快的速度貼牆而立,彰顯出最良好的認錯態度。
    “呵呵,原來學妹是進了醫院才沒有空買球拍的呀,怎麼不說一聲呢,學長一定會幫你的!!”不二的笑已經完全扭曲,讓我的寒毛從頭豎到了腳,對於他著重音的“學長”兩個字,我決定選擇性失聰,惹不起,我躲得起。
    “怎麼會這樣?!”桃城難以置信的嚎了起來,“你明明很健康啊,怎麼會突然那麼嚴重?!是不是有人對你下毒?!”
    雖然這只是他毫無意義的隨口一說,但是,很顯然,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青學五名正選加教練一枚,外帶冰帝兩名貴客,集體把目光轉向,房間裡唯三沒有移動眼球的,一個是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桃城,一個是不敢動的當事人我,最後一個,就是一瞬間承受十六道凌遲目光的受難者——永遠都筆耕不輟的數據達人:乾貞治!!
    “啊。”毫無意義的感歎,乾晃了晃手上筆記本,“我的蔬菜汁絕對沒有毒,有數據為證,而且,你們都喝過的!!”
    就目前看來,乾的覺悟不算低,至少還知道大家懷疑的是什麼。
    眼見著忍足開口還要繼續說,我立馬踩著慌慌的心,勇敢的站了出來,繼續我那幾乎夭折的扭曲,“不是乾學長的問題,是我自己太弱了!”
    “弱?!”跡部輕哼一聲,桃花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心底還在惦記著我那源於“方向盤”的威脅,真是愛記仇吶∼!
    “呵呵,學妹能不能告訴我們那幾個居心不良的人是怎麼回事?!”不二的聲音溫柔得能夠滴出水來,但是那完全沒有笑意的冰藍色眼眸卻讓我腳底發寒。
    “啊,對呀,會不會是他們給你嚇了毒?!”桃城再接再厲的尋找證實自己猜測的證據……,呃∼,雖然都是假設的。
    搖頭,我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我不知道,我不認識他們。……,而且我在酒吧從來不喝任何東西。”
    “那為什麼……?!”桃城再次糾結了。
    “嘶∼!”一聲毫無章法的感歎,海堂蔑視著桃城的視線裡帶著紅果果的嘲笑。
    “因為,這個笨女人曾經喝過安眠藥自殺。”
    “跡部景吾,你……!”我難以置信的喝聲,瞠大的眼眸裡含著滿滿的惱怒和不信任,雖然他向來自大又自戀,但卻不是傻子,以他的智商怎麼會不知道我極力想要隱瞞什麼,他居然就這麼毫無顧忌的捅了我的老底,……,靠∼!
    跡部景吾毫無愧疚感的挑挑眉,“你敢做,難道還怕本大爺說?!既然本大爺和忍足都留不住你,那只好請你的這幫隊友們幫忙,總好過你不聲不響的死在外面。”
    “你……!”我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這個該死的、變態的水仙+孔雀,真的以為本姑娘不捨得揍你,豈有此理!!
    很顯然,忍足已經習慣了跡部和我之間的抽風互動,他只是臉色不變的把幾張紙遞給了龍崎教練,我眼尖的瞄到打頭的幾個字:檢驗報告!!
    眼眶突然睜大,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了上去,銳利爪子就要強搶那幾張紙,可惜我總是不得神的眷顧,在我即將成功的那一剎那,一只比我更大、更有力的爪子抓住了我的臂膀,將我強行拖回。
    回首之間,我欲哭無淚的仰望著手塚鏡片背後的不贊同和壓抑……,您老人家又來添什麼亂啊∼!還嫌我不夠折騰嗎∼?!
    龍崎教練“霍∼”的站了起來,“啪∼”的一聲將報告甩在了桌子上,我已經不敢再看她的表情了。
    “天上湖靜,為了能夠讓你進網球部,我費了多大的勁才說服校長,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信任嗎?!你知不知道你的隱瞞可能造成的後果?!”
    我低下頭,滿心的不甘和難過,“我知道……,也許會讓青學與冠軍失之交臂!……,可是,教練,您相信我,我一定不會……。”
    “夠了,”龍崎教練終於無法壓抑怒火,全面爆發,“你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是青學的冠軍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
    “當然是青學的冠軍重要。”我毫不猶豫地回答……,本能,真的很可怕!!
    “……!”龍崎教練終於體會到了想殺人的欲望無法得到滿足的憋屈無力,唯一能給予的反應,就是咬著牙顫巍巍的擠出五個字,“你、這、個、白、癡!”
    “咯∼”的一聲,一個爆栗子在我的腦頂毫不猶豫地盛開,我吃痛的捂著腦門,憤然的拽下頭上的凶器,手腕輕轉一捅,球拍桿子毫不猶豫的杵上了凶手的小腹,我變身為嚙齒類動物,拼命磨著牙,“越前龍馬,你不要太過分了!”
    越前根本無視我冒火的雙眼,只是微側著腦袋,似笑非笑的鄙視出聲,“笨、蛋!!”
    “啪∼”的一個青筋十字架出現在我的額頭,我發誓,如果他不是我的學弟,如果現在不是有這麼多的目擊者在場,我絕對會把他打得最少在醫院臥床兩個月,絕、對!
    教練瞪著兩銅鈴眼睛,無語的瞪著完全不知所謂的某女,最後終於無奈的歎息,揮揮手,“什麼都別說了,回去醫院吧,別把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網球的事情我會另外想辦法的。”
    “不要,教練,我沒事的,你相信我。”我立馬放棄對越前龍馬的詛咒,急急的拉住教練,絕對不能讓她把我從網球部剔除,絕、對!
    “沒事?!”教練抓起桌子上的報告在我面前晃蕩,“這樣叫沒事?!那什麼叫有事?!”
    手塚適時的接過教練手上的報告,我爪子一伸想要毀屍滅跡,卻在他那兩道寒冰利刃般的視線中識相的沉寂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咳∼
    米想到這幾章會引起這麼大的反應∼
    關於各自的反應,偶想偶必須說明一下∼
    必看哦:
    首先,青學的各位,有親說他們太過分、太不近人情了,但是其實仔細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他們和小靜認識不過幾天而已,即使是菊丸也只是因為打過幾次雙打才認識的,彼此之間根本就不了解,高中生的思想已經開始復雜了,各位正選都是出色的王子樣的人物,我相信這點大家都是認同的吧,周圍肯定不乏懷有各種目的想要進入網球部的女生,小靜進入網球部是因為龍崎的算計,但是正選們並不知道,自然會加以揣測,再加上小靜的隱瞞和那種像混混一樣的衣服,誤會自然就難免了∼!
    然後是冰帝,雖然明知道小靜的刻意隱瞞,但是作為貴族家的少爺們,而且又是很在乎小靜的人,自然會覺得她身體的健康比什麼都重要,其實也有一點點對青學不珍惜她的健康地氣惱,雖然真正被蒙在鼓子裡的是青學,所以,也就根著自己的判斷和慣性思維把什麼都抖出來了∼!
    最後,小靜不說其實也是性格使然,雖然看似神經大條,其實她比誰都敏感、細膩,從進網球部的第一天開始,她就知道自己並沒有得到完全的信任和認可,所以,她也就自然而然的沒有把青學的正選們當成朋友,既然不是朋友,那麼自己很多的隱私和狀況也就不必要分享了,在她的眼中,大家只不過是為了爭奪冠軍而聚在一起、只是知道名字的陌生朋友,她的心牆建得很高吶∼!
    總結來說,他們都是一群別扭的孩子,也許輕狂、也許偏激,帶著自信過頭的自戀,但是,不得不說,他們都是一群為了網球而熱血執著的男人,不管冰山也好、腹黑也好、自戀也好、囂張也好,總有被融化、被征服而甘願淪陷的一天的∼
    請大家給他們一個機會,拭目以待吧∼
    (鞠躬感激地某K……)



    35為了愧疚而道歉

    跡部走近兩步,拉起我轉身,“跟本大爺回醫院去。”
    “你放手!”我惱怒的甩開他的桎梏,如火般的紅瞳灼灼的燃燒著理智,終於打破了我沉默的外殼,都是因為他們,如果不是他們多管閒事的跑來,我根本就不會失去機會,更加不會落到這種莫名其妙的下場: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管我了,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請不要再多管閒事了,你這樣讓我很困擾。”
    “你……,本大爺好心幫你,你居然這樣不知好歹!!”跡部的聲音一瞬間拔高,難以置信的表達著自己的委屈和失望。
    “我不需要你的好心。”毫不客氣地反駁,我不覺得有繼續維持和善的必要,“你是家財萬貫的大少爺,我不是;你可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我不能;你有人打點一切、伺候周到,我沒有;……,我甚至連一口飯都要拿計算器算清楚……,跡部景吾,只是一場車禍而已,這不可能成為兩個世界交集的借口。”
    不想看他受傷的眼神,我低著頭拽住龍崎教練的袖子,用最平穩的語氣敘述,“龍崎教練,為了進網球部我放棄了什麼,您應該很清楚,如果你真的要我離開,我不會強留,但是……,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在醫院裡靜養。”
    因為經濟條件,因為生活困苦,也因為……,我的自尊!!
    為了活著,我竭盡了所有的努力,但是……,我只為自己而活,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憐憫和施捨。
    ……誰的……,都不需要!!
    回應我的只有沉默,靜靜地目光掃過一眾臉色各異的青學隊員,最後仍然落回龍崎老師的身上,她的眼神很復雜,讓人看不明白,但是,我知道,她沒有回應我,那麼……,還是要我離開……,是嗎?!
    深呼吸,我一鞠到底,“感謝各位這幾天的照顧,告辭!!”
    轉身,毫不留戀的離開,不想去看青學隊員莫測的眼神,不想去看冰帝隊員驀然的表情,更加不想看見龍崎教練惋惜的慨歎,邁著堅定的步伐我走出了這間被烏雲籠罩的辦公室。
    寂靜的走廊裡,只有孤獨的腳步聲∼!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原點,打工、上學、打工、回家,只是我的工作少了,發呆的時間多了,似乎有點空虛吶∼!
    下課的鈴聲准時響起,沒有社團活動需要參加,也不需要趕時間去干活,我慢悠悠的收拾東西,拎著書包走出了教室,一路上總有一些莫名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伴著一陣陣嗡嗡的竊竊私語,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在議論什麼。
    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我低調的走出學校,剛轉角,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紫紅色的碎發在陽光下閃著柔和的色彩,漆黑得體的校服襯著單薄卻挺拔的身型,小小的書包被甩在肩膀上掛著,靠著牆壁,修長的雙腿卻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小石子。
    我可以認為他是在等我嗎?!!
    也許是感覺到我的注視,他不經意的側頭,看到我時明顯一愣,磨磨蹭蹭的走到我的面前,尷尬的撓撓臉頰上的膠帶貼,好半天才吶吶的擠出一句話來,“天上湖……,對不起!!”
    我一愣,扯扯嘴角,“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才不是呢!”他激動地反駁,“是我錯了,我不應該不相信你,不應該莫名其妙的生氣,那天我應該幫你一起說服教練的……,對不起。”
    不在意的聳聳肩,我與他擦身而過,聲音平靜得沒有任何漣漪,“那不怪你,正常人都會有這種反應的,是我自己疏忽了。”
    “等一下。”他回身猛然拉住我,低落的語言中透著小心,“你生氣了,對不對?!”
    “沒有。”
    “你生氣了!”
    “沒有。”
    “你生氣了。”他堅定地判斷,握緊的手心讓我無法掙脫,“……,不然,你為什麼一直不肯正面看著我……,對不起!”
    “……!”我無奈的歎息,輕輕掰開他的手指,“我沒有生氣,菊丸學長,我們總共合作不過幾次而已,連真正的搭檔都算不上,不了解是很正常的。”
    “怎麼會?!……,我一直以為我們是朋友!!”菊丸怔然的望著我,有著些微的受傷。
    微微勾起嘴角,帶著連我自己都沒有發覺的譏諷,“學長,朋友不是這麼簡單的……,算了,我已經不可能再回網球部了!!”
    剛啟的步伐卻再次被阻斷,握住手臂的力度幾乎讓我生疼,微微皺了皺眉頭,耳朵裡卻聽見了他急切地聲音,透著令人不忍的心慌:
    “我會注意的……,天上湖,你回網球部吧,我知道你身體不好,龍崎教練說不可以勉強你,但是……,你回來吧,我會注意的,比賽也好、練習也好,我會拼命接球,盡量減輕你的負擔,我不會再讓你像上次那樣辛苦了,你回網球部吧,天上湖!”
    看著他認真地眼眸裡泛著的淡淡水光,我有些心軟了……,微微歪了歪頭,失笑出聲,“你說回就回呀?!龍崎老師會把你活埋的。”
    “呃∼,不會的,龍崎老師不捨得……,應該吧!”他不太確定的嘀咕,連自己都沒有太大的把握。
    無語的低頭,學生的生活果然太過安逸了,我是不是應該給他們來點打擊,刺激刺激已經松懈的神經吶∼?!
    心裡打著小九九,耳朵裡卻聽見了些微悉悉索索的雜音,背脊一凜,我猛然反頭,以火山爆發的氣勢,在菊丸疑惑、愕然的目光中,將手中的手包猛然向校門口砸去,“啪∼”的一聲震響過後,校門的梁柱後傳來一陣輕微的抽氣聲,然後是更嘈雜的混亂。
    挑挑眉,我涼涼的開口,“從來不知道原來我們學校裡有這麼多老鼠。”
    “……!”
    寂靜,寂靜,寂靜……。
    寂靜過後,門柱轉角處晃晃悠悠出來幾個人,排頭那個貌似無意的撓著沖天黑發,紫色的眼眸轉動著仰望天空,干笑兩聲,“哈哈∼,今天的天氣真好啊!!”
    抬頭瞇眼膜拜一下能夠曬熟雞蛋的烈日,我無語。
    “桃城?!乾?!不二?!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菊丸驚呼出聲,大大的貓眼瞪著突然冒出來的三人組。
    不二溫柔的微笑,悠然撿起地上質地堅韌的書包,漫步走到我的跟前遞出,“學妹的反應總是這麼有趣吶∼!”
    “……!”我危險的瞇起眼睛,冷冷的開口,“學長總是這麼閒得無聊吶∼!”
    “呵呵∼,承蒙理解!!”
    “……!”一把奪過他手上的書包,憤然轉身,再和他們糾纏下去,我絕對要死N個腦細胞,長N條皺紋的。
    “學妹真的不打算回網球部了嗎?!真的放棄了?!”不二輕聲詢問,若有似無的藍色光華自他的眸中閃過,我使勁地眨了眨眼睛,確定那只是自己的幻覺。
    不等我回答,已經有人再次顯示了自己的優秀才干,乾翻著手上的筆記本喃喃低語,“根據最新數據顯示,網球部的主力人員,海棠希望你回網球部的概率是67%,不二的是74%,桃城的是81%,越前的是91%,菊丸的是93%,還有最後,手塚的是……,98%!!”



    36只為自己的妥協

    雖然看起來是自言自語,但是他老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放低音量,末了,還不忘補上一句,“啊。忘記說,本人希望的概率是100%……,為了收集你更加詳細的數據。”
    我環手而立,指尖掛著可憐的小書包,火紅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瞅著他,“我只想知道,龍崎教練的概率是多少?!”
    乾看起來不像是會說謊的人,但是他的話可信度實在不高,“84%!!”
    “……!”無語的按著抽痛的額角,我無奈的歎息,“你們到底想怎樣?!”
    “不想怎樣。”沒想到回答我的會是不二,雖然他仍然在笑著,但是我能夠感受到他的認真,他的話擲地有聲,給人一種〔我代表了所有人〕的錯覺,“只是不想對網球這麼認真的你,因為我們的誤會、龍崎老師的拒絕而放棄,如果有需要,我們願意陪你一起去拜托教練……,當然,一切取決於你自己的意願。”
    “……!”
    好吧,我承認,我動心了!!
    如果真的離開網球部,那麼我將失去唯一獲得免費上學的機會,也就意味著我將要回到日夜奔波忙碌的生活,自此與我心愛的網球SAY GOODBYE;可是,如果回去網球部,勢必會給龍崎教練帶來麻煩,不過,只要我不再喝乾汁,應該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吧!!
    畢竟我已經安穩的度過了四個多月,只要沒有誘因,身體裡的藥物殘留也拿我沒辦法不是,而且……,能夠活到現在,我已經賺了!!
    想來想去,實在找不出有什麼原因能夠逼迫我不回網球部,反而必須回去的理由能夠把自己給壓死,嗯∼,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啊∼!
    “好吧,如果能夠說服龍崎教練,我就回網球部!!”
    “耶∼!那還等什麼,我們快走!!”菊丸永遠都是反應最迅速的那個,拉起我的手,二話不說就沖回學校,朝著老師的辦公大樓狂飆,他臉上那燦爛的笑容,在太陽的照射下刺痛了我的眼睛,也讓我無心去研究身後三位男士那奇怪的笑聲了。
    只是當時誰都沒有注意到,我回網球部,原因有千百種,卻沒有一種是因為他們,或者說,我壓根就沒有把他們放在自己考慮的范圍之內,無論留還是走,都與他們無關,他們的領地不容許我輕易的介入,同樣的,我的世界也不會允許他們隨意的破壞。
    龍崎教練的辦公室在三樓,我們直接沖了上去,腳下收勢不住,轟然撞開了辦公室的大門,伴隨著菊丸的喊聲,“教練,我們……!”
    激動的聲音嘎然而止,菊丸莫名的眨巴眨巴眼睛,本來以為只有教練一個人的辦公室裡,卻莫名的多出來兩個身影,我的驚訝絕對不會比他少。
    龍崎老師坐在椅子上,手肘撐著桌面,手掌托著下頜,精銳的眸子掃過突然闖進的入侵者……,她的辦公桌前此刻正立著兩個傲然挺拔的身影。
    比我們慢一步的不二等人也隨後而至,他們並不像我和菊丸這麼魯莽,不過也是小小的吃了一驚。
    “手塚?越前?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不二訝異的詢問,只是其中包含了多少出乎意料就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啊。”手塚托了托眼鏡,淡淡的應聲,顯然沒有多說話的意思。
    越前龍馬還是一如既往的帶著邪惡微笑,所以也不用奢望他會有什麼特別反應。
    “嗯∼,你們這麼急,也是來勸我接受天上湖的嗎?!”龍崎教練先發制人,直接詢問了我們的來意。
    “也?!呵呵∼!”不二很自然的成為了我們的代言人,但是,顯然,他並沒有回答的意思,只是在意味不明的笑聲中丟出一個反問詞。
    龍崎老師瞟了桌前兩個表情毫無變化的人一眼,無奈的歎息,“那份檢驗報告你們也看過了吧,你們覺得她適合繼續打網球嗎?!網球訓練、比賽的運動量有多大,我相信你們比我更清楚,就算她現在看起來很健康,也不代表她不會再發生意外!!如果一開始我知道她的情況是這樣子的話,我一定不會把她弄進網球部的。”
    “我們會看好她的!!”
    這算是此刻對龍崎老師的顧慮最好的回答,這句話如果是菊丸說的,我不會奇怪,畢竟他想要和我打雙打,如果是桃城說得,我也不會奇怪,畢竟他看起來算是最好說話的一個,如果是不二和乾說的,我更加不會奇怪,畢竟他們兩個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研究正在進行當中,但是……。
    我小心的往旁邊挪了挪,確定自己站在最安全的牆角以後,才戒備的盯著說要‘看好’我的人,“越前龍馬,你又有什麼陰謀?!”
    越前嘴角的弧度一僵,瞪著冒火的雙眼瞅著我,“當然是好好收拾你了,學、姐!!”
    “……!”你不用重點突出‘學姐’兩個字,我知道咱兩的梁子結得很大。
    手塚下頜微收,俯視著坐在椅子上臉色不定的教練,語氣一如既往的清冷,卻帶上了一絲讓人不明白的波動,“龍崎老師,讓她在網球部和我們一起,總比讓她一個人呆著安全得多吧!”
    龍崎教練因手塚的話語而抬頭,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過,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可惜,手塚是背對著我們的,誰也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無奈的歎息,龍崎教練頭疼的撫著額角,“既然連你都這麼說了,我也只好答應,不過,天上湖……,”突然認真的視線似乎能夠穿透我的靈魂,讓我本能的一凜,精神高度集中,接受了那嚴厲的話語,“如果再出現任何的不適,絕對不能隱瞞,冠軍是很重要,但是身體健康同樣不能忽視……,你們是一個團隊,不是孤獨的個人,只有互相了解,才能發揮最大的潛力,明白嗎?!”
    “是!謝謝教練!!”其他的先不管,至少她同意讓我回網球部,那一切就好辦了。
    出了教練的辦公室,大家的心情看起來似乎都不錯,臉上洋溢著青春的笑意,我們在部長手塚的帶領下,往球場走去。
    這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至少周圍那些因為放學而路過的女生們都停住了腳步,冒著粉紅泡泡的尖叫聲此起彼伏,正選們似乎已經習慣了,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倒是我,尷尬的扶了扶眼鏡,假裝沒有發現自己的格格不入。
    “呵呵,天上湖的隊服應該也快做好了吧!”不二學長如是說。
    “啊。”乾邊走邊“唰~唰~”的紀錄著,為什麼他不會被絆倒呢?!“明天應該就可以拿到了,男式隊服……,為什麼你不願意要女式的?!”
    很明顯,他最後那句話是問我的。
    心虛的轉動著視線,我尷尬的笑笑,還是決定說實話,“那個……,因為雙打的時候,萬一碰到高手,我不想讓你們囧到吐血!”
    “為什麼?!”乾急忙紀錄,不懈追問。
    “嘿嘿,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不想過早的打擊他們的神經承受能力,我決定還是三緘其口,讓他們先鍛煉鍛煉吧。
    “呵呵,似乎很有趣呢!!”
    不二學長這看是無意義的話,蘊含了很多的哲理,所以我只是笑笑,選擇了無視!!
    我無視不代表所有人都無視,至少有一個就學不乖,菊丸突然蹦了過來,好奇的瞪著我們,“什麼東西很有趣?!”
    “呵呵∼!”
    意味不明的笑聲還沒有說完,就聽見身後突然響起一聲驚惶的叫聲,“小心!!”
    我們莫名的回頭,一個巨大的、疑似籃球的陰影向我們砸來,目標就是走在最後的我。



    37社團之間的摩擦

    我們莫名的回頭,一個巨大的、疑似籃球的陰影向我們砸來,目標就是走在最後的我。
    菊丸突然用力的把我往身後一推,平衡無法保持,我踉蹌的撞到了前面的手塚,幸好他反應夠快,小心的扶住了我,但是,我的移動卻把菊丸暴露在了危險之下,而且,目前似乎不會再有人的反應快過他了。
    於是,毫無懸念的,他變成了籃球下的亡魂……,呃∼,受難者!
    那顆碩大的籃球直接砸在了他的額頭上,由於外力的作用,他腳底不穩,狠狠的摔倒,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似乎聽見了一聲輕微的骨骼抗議聲。
    “菊丸!”
    “英二!”
    “學長!”
    幾聲驚呼同時響起,我在手塚的幫助下站穩,趕緊跑到他的身邊蹲下,“學長,你沒事吧?!”小心的撫著他額頭紅紅的印子,我有點不知所措。
    菊丸咧開嘴,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笑容,“沒事。”
    說著,他就要一蹦而起,卻再次吃痛的跌倒,“嘶∼!”
    “怎麼啦?!”我擔心的問。
    他認真地感受了一下,然後抬起頭,哭喪著臉嘟囔,“我好像扭到腳了!!”
    “……!”
    輕輕地拉下他小腿肚上的運動襪,果然,腳踝上一片紅腫,我小心的按一按,他吃痛的倒抽一口冷氣,卻沒有出聲,看來貌似很嚴重吶!!
    “先去醫務室吧!”手塚嚴肅的開口,沒有人能反駁。
    菊丸被乾和桃城架走了,臨行前還不忘沖我喊,“天上湖,你先去訓練,我很快就好了。”
    無語的揮手,我實在不忍心告訴他,其實那個球我可以擋回去的……,還是讓他安心養傷吧!
    不二和越前十分有默契的擋住了那個跑過來撿籃球的高年級學員,看起來,事情似乎並不簡單吶!!
    “你們要干什麼?!”籃球部的部員不屑的瞪著眼前兩個網球部部員,“只是不小心把球打過了界而已,你們想鬧事嗎?!”
    “呵呵,不小心?!你們籃球隊員的臂力好強啊!”不二微笑的敘述,越前的眼睛越過圍觀的學生們,眺望著校園另一邊的籃球場。
    籃球部員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卻還死鴨子嘴硬,“我有說是從那邊打過來的嗎?我在這邊練習不行啊?!”
    不二還要說什麼卻被手塚制止了。
    緩行兩步,手塚國光只是站在這名籃球隊員的面前,就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壓力,冰冷的視線透過玻璃鏡片落下,籃球隊員有些驚顫的後退了一步,“你……你想干嘛?!不要以為你是部長我就會怕你噢!”
    “啊。”手塚淡淡的應聲,“我們的隊員承蒙你們照顧了,我想我有必要代表網球部和你們部長溝通一下社團劃分的問題了。”
    “呵呵!這邊可是網球部的地界噢!”不二好心的解釋,“占了地還傷人,可不好噢!”
    啊……!
    我算是看明白了,貌似網球部和籃球部的恩怨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不過根據我的觀察,網球部的人應該不是那種喜歡惹事的主,至少手塚不會允許,那麼可以想象,籃球部應該是經常性的來找茬,得寸進尺啊得寸進尺!!
    手塚國光緩緩地抬起手,籃球部員嚇得舉起籃球擋住腦袋,可惜人家部長是文明人,不屑動粗,只是一聲不響的單手抓起籃球,轉身,留下一抹瀟灑的身影,向著遠處的籃球社走去。
    不二微笑的跟在後面,還不忘揮揮手,示意我跟上,越前則是走在最後,面對著他不懷好意的笑容,籃球部可憐的部員也只好唯唯諾諾的跟上。
    室內籃球場內各員都在認真地練習著,忽然,“匡∼”的一聲,大門被撞開,夕陽的映襯下,門口突然出現的身影尤其高大。
    冷冰冰的手塚國光,笑瞇瞇的不二周助,不懷好意的越前龍馬,還有最後是完全不在狀況的我,呃∼,外加一個大難臨頭的籃球隊員。
    一個留著平頭,看起來很強壯的男生走了出來,他掃過一眼我們身後怕怕的部員,惱火的開口,“手塚國光,我知道你們網球部厲害,但是我們籃球部也不是好惹的。”
    “……!”我第一次見到這麼不講理的男人,貌似惹事的是你們自己吧。
    “啊。”手塚國光毫無意義的應聲,將手中的籃球松開,籃球只是根據地球引力的定律落在了地上,那“彭∼”的一聲雖然很輕,但是配合著手塚國光冰冷的視線和面無表情的神色……。
    嘖∼,嘖∼,氣場好強∼!不知道,如果和他組成雙打,我能不能使出“迷失”?!應該不行吧,我完全看不出他的球思吶∼!
    “你們的部員跑到我們網球部去練習了,雖然不是第一次,但今天他卻害我們部員受傷。”手塚低聲陳述,明明沒有加入任何感□彩,卻仍然讓籃球部長有些退卻。
    “那也是沒辦法的,我們籃球部這麼多人,學校劃分給我們的場地卻這麼少,當然得找地方了。”籃球部長貌似很強硬的說。
    “呵呵,網球部員是你們的三倍噢!”不二好心的提醒,卻讓籃球部長的臉色變成了青菜葉。
    “你……,廢話少說,手塚國光,有本事單挑,贏的人把訓練場讓給輸的人。”籃球部長大聲吼著,以顯示自己的男人氣魄。
    我眼角有些抽,就算贏了,網球場上練籃球……,怎麼想怎麼怪異!
    面對著對方的挑釁,手塚只是淡漠的轉身,衣服的下擺甩開一個瀟灑的弧度,“等你們在全國大賽的時候,能夠打進四強時再說吧!!學校肯定會給你們重新劃分場地的。”
    也不管籃球部長更加難看的臉色,我們一行人就這樣毫不留戀的離開,本來我還一直戒備著怕籃球部的人會發難,搞背後偷襲什麼的,沒想到卻完全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是我太小人了嗎?!汗∼!
    這應該是我最接近青學正選的一刻吧,原來他們能夠盡情的打網球也是頂了很大的壓力呢,隨時准備著把他們擠下高台的應該不是只有籃球部吧,看來他們也不完全是像我想象中的那麼不諳世事,畢竟……,象牙塔也不好住哦!!
    抬頭望著前面那個高大的身影,我有些恍然,好像有點明白他們之前生氣地原因了∼!
    “天上湖有什麼感想嗎?!”不二突然開口,視線若有似無的瞟過走在前面的手塚。
    我一愣,莫名的搖頭,“沒有。”
    “呵呵,是嗎?!”毫無疑問的反問句,不二根本不在意我的回答,只是繼續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手塚當了四年的部長,又是學生會……,眼紅的人不少,壓力很大吶∼!”
    “……???”我滿腦袋問號的瞅著前面忽然轉頭的手塚國光,旁邊的不二也很識相的住了口,只是不斷的發出一連串意味不明的笑聲,讓我有點寒!!
    進了訓練場以後才發現,乾和桃城已經先到了,菊丸坐在旁邊的休息席上,可憐的右腳已經被白色的紗布所俘虜。
    我的到來引起了周圍一片竊竊私語,無心去管其他隊員的想法,我跑到菊丸身邊,小聲地詢問,“學長,你的腳還好吧?!”不管怎麼說,他會受傷也是為了我吶。
    “沒事沒事,”菊丸不在意的晃晃手,“過兩天就好了。”
    “誰說沒事啊!”桃城不贊同的鬼叫了起來,“都腫成豬蹄了,醫生說不可以亂動的。”
    “啊∼,桃城,你好囉嗦。”菊丸哇啦啦的叫了起來,趕走了桃城,他鄭重地拉住我,“你放心,我很快就好了,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獨自對戰的。”
    我愣愣的瞪著他,本來以為只是隨便說說的話,沒想到他還真的記在心上了!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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