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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火影)團扇拯救計畫》作者:落月玖【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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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一番自我介紹後,大家知曉了陌生的萬年落榜生叫做藥師兜,是村裡那位有名的醫療忍者的養子,看他憨厚老實的模樣,時不時推一推眼鏡框的動作,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猜想到他為啥沒有考過的原因,看上去,他腦袋……大概不太靈光吧。
  不過鳴人似乎蠻喜歡這個前輩的,只見他非常熱情地迎過去,眼睛裡閃著光地看著兜,笑嘻嘻地說著,「吶,吶,兜前輩,如果你真的參加過那麼多次的考試!一定對考試很熟悉吧!」
  「咳、這是自然。」對於鳴人的熱情,兜頗有些侷促的感覺,他尷尬地笑著對大家說:「能夠遇到也是緣分,我應該可以為你們解惑的,如果你們真的想知道什麼儘管問沒有關係……反正我也算是你們的前輩嘛……」事實上兜的內心在苦苦沉思為毛這個金毛小鬼會表現出那麼推崇自己的情感……(作:坦白說就是當「萬年吊車尾」遇到「萬年落榜生」時的特殊歸屬感。)
  「那麼有經驗也同樣過不了的考試啊!」鹿丸打斷了兜的話,很煩惱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事情真是越來越麻煩了,我到底還能不能後悔來這裡……」大家都很清楚他這句話只是吐槽,純屬白說,中忍考試的規則是三人小組一齊報名,若鹿丸缺席的話,井野和丁次也喪失了考試的資格,鹿丸雖然懶,但畢竟還是很明事理的。
  「哈哈,其實也不是那麼難,我之所以沒有過關……嗯,其實也是有原因的……不過那不重要啦!」兜笑瞇瞇地看著鹿丸,從自己包裡掏出一打卡片放在地上,蹲下身子,再抬起頭來,「這樣吧,算做是前輩對後輩的福利和特殊照顧!我就把我這幾天還有今年搜集到的部分忍者情報向你們提供一點!別看我這個樣子,我可是擁有今年到木葉村參加中忍考試的全部考生資料哦!吶,你們有想要事先瞭解的對手嘛?」
  兜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在幾個孩子中間轉悠,不知為何就停留在那個用黑色絲帶將粉紅色卷髮束在腦側的碧眼少女身上——這個人是幾個孩子中間最有存在感的一位,即使是初次見面,兜也感受到了她身上似乎散發著某種詭異的氣場,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場……這種「強大」和少女本身的柔弱體型形成了很強烈的對比,致使她更讓人難以忽視……囧。
  「李洛克。」莉磨見對方看著自己,以為他是在示意自己先來提供試驗品,便漫不經心地隨便說了個名字,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鳴人和佐助的臉色很有默契地同時黑了一圈。
  兜點點頭,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一張被抽出來的卡片上,開始運行查克拉,查克拉通過那根手指傳遞到那張上看去很普通的空白卡片上,使得紙片豁然旋轉起來,旋轉到最極速時砰地騰起白煙,隨即,卡片上浮現出一個類似3D投影的動態圖形,幾個十歲出頭小鬼立刻興致勃勃地紛紛將兜和他的卡片圍在了中間,兜見狀只是笑笑,然後把卡片遞給莉磨,「來,小姑娘,這是你想要瞭解的李洛克。」
  當莉磨和其他人看清楚卡片上的內容後,均囧了,最後,還是佐助一臉茫然地轉頭去問,「兜前輩,雖然說這個人確實是李洛克沒有錯……但這個卡上其實什麼都沒有寫吧?」
  可不是嗎!?卡片上除了李洛克的名字生日血型之類的內容外,忍術體術幻術各種屬性後邊標注的都是鮮紅色的「???」這種莫名其妙的資料看了到底有什麼用?
  兜似乎也很驚訝的樣子從莉磨手裡接過那張卡片,垂頭看了一眼,然後恍然大悟般朝大家笑道:「抱歉啊,這個考生應該是今年第一次參加中忍考試,所以暫時還沒有搜集到相關的具體資料,我只知道他的導師是擅長體術的鐵血凱老師,想來應該也是擅長體術才對。」
  「嗯,沒錯,看他和夜澤的打鬥已經可以看出這一點了。」莉磨聞言亦贊同地點點頭。
  「呃?夜澤?不過……你不是早就瞭解他了嗎?那你剛才為什麼還要……」雖然不知道夜澤是誰,但聽完女孩子的話後,兜的腦袋上還是淌下了一大滴汗——美女,你不是在玩兒我吧?
  「不是你主動問我的嗎?」莉磨滿眼無辜地回看著兜,「不然你剛才直勾勾看著我做什麼?」
  「……兜前輩……沒想到你也有這種興趣啊……」聞言,鳴人滿臉黑線地看著比他更加黑線的兜。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兜前輩,理解萬歲、理解萬歲。」牙充滿瞭解地拍了拍兜的背脊。
  「咳,你們大概是誤會了,我剛才只是偶然才……算了,那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們還有其他事情要問嗎?」這幾個小鬼太恐怖了,再和他們多說話估計會出岔子——這是藥師兜當時的真實心情反照,沒法子,兜是個心裡有事兒的人,然而現在被那些小鬼,尤其是那個目光澄澈的少女一看,就豁然覺得心裡慎得慌……似乎那些大秘密就快要暴露的感覺。
  (作:這就是傳說中的做賊心虛……)
  「我想知道我愛羅的資料,兜前輩,你那裡有嗎?」就在兜神色惶惶然的時候,佐助詢問。
  「我試試看吧。」兜習慣性地推推眼鏡框,朝佐助點點頭後,便低頭重新抽出一張空白的卡片按照剛才的方式運作起來,依舊是砰地一陣白霧,我愛羅的3D照就出現在那張卡上……然後,佐助等人再一次囧了——那個李洛克的資料上好歹還寫有生日血型星座之類的垃圾資訊,而眼前這張我愛羅的資料則除了姓名外全部都是「???」……
  於是,佐助再次看向兜的眼神裡,寫滿了「兜前輩你到底是不是個情報搜集員」的疑問……而莉磨看著眼前兩張畫滿「???」的卡片,居然默默地覺得萌了——必須以「三人組隊」的方式來參加的考試規則、需要「等級鑒定」(?)的情報卡片,這種感覺就好像在玩網絡遊戲的時候遇到比等級高得多所以顯現不出等級的Boss啊!試想一下打敗了他們後會不會爆出好裝備呢!?(= =|)對於火星人莉磨來說,這個在卡卡西口中殘酷而又嚴峻的中忍考試越來越像RPG(角色扮演)遊戲,而且這顯然比過去蹲在家裡陪支葵玩遊戲機有趣多了!
  「沒有關係的佐助。」於是,一如既往淡定的莉磨走上前,一本正經地拍了拍佐助的肩頭,「那些資料知道不知道都無所謂,反正我們總會遇到他們的。」少女的雙目中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怪異而搞怪的神情。
  「嗯,我們先到那邊找個位置坐好吧。」佐助一想確實是這樣,與其千方百計地瞭解對手的實力,倒不如在戰場上真刀真槍和我愛羅比劃比劃,想清楚一切的少年對莉磨點點頭。
  「位置什麼的就暫時不用煩勞你們操心了。」就在幾個孩子各自計劃著要朝禮堂的座位間走過去的時候,一隻大手硬生生地搭在鳴人的肩頭。
  「媽啊……」
  鳴人回過頭去,赫然看見一個裹著頭巾、幾乎快有兩米高的彪形巨漢站在他身後,右手隨性地搭在鳴人肩頭,目光則炯炯有神地朝禮堂內的全部考生看過去,聲音低沉而有威嚴,「你們各位手裡都有准考證吧?過一會兒就帶著那玩意按順序來我這裡領取本場考試的號碼牌,然後再按照號碼牌的順序就坐!還有……這裡人太多,你們最好給我安靜一點!我最討厭吵鬧的環境!」
  「是!……」眾考生均感受到男人身上的壓迫力,紛紛乖乖地按照他說的開始從位置上站起來,幾乎沒有一個人敢說出一句怨言,教室裡果然安靜得只剩下悉悉索索的走動聲音。
  幾個孩子看著那個男人緩緩走向教室最前方的講台,除了佐助和莉磨勉強還能保持沉穩的淡定假象外,其它人都不約而同地轉過身去,狠狠抹了一把汗——這個可怕的男人不會就是考官吧?
  「領好號碼牌的考生先來我這裡拿一份試卷哦……沒有筆的也可以來我這裡取!∼」就在這時,又有個抱著大箱子的忍者走進來,和剛才那個大叔完全不同的是他臉上的笑容宛若和煦地春風般。
  「呼,這位抱著試卷的大哥態度就好很多了嘛∼」鳴人長出一口氣,「真是的,幹嘛都要板著臉啊……等等!試卷?」狐狸語氣頓了頓。
  「嗯?」聽到發問,莉磨和佐助都眨巴著眼睛滿臉無辜地看著漸漸凝固住的鳴人。
  「為什麼之前都沒有人告訴我……第一場考試……是筆試啊……」望著那個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上講台的溫和忍者,鳴人腦袋上冷汗再度簌簌而下——你們來說,世上還有比那個抱著試卷的傢伙更加可怕的人嗎?

  冒險

  考生太多,排隊領號碼的過程是很無聊的,莉磨看著前方數不清的人頭,聽著鳴人在後邊和佐助嘀嘀咕咕說話間的抱怨,不由得回過頭去歎息,「要是有移動電話就好了,這裡又沒有測試的相關儀器……作弊什麼的,只要發條短信就可以搞定了嘛……」
  「移動電話?那是什麼?」鳴人愕然,轉頭去看佐助,「你平時不是很牛嗎?你知道嗎?」
  「……」毫無疑問,佐助的表情和鳴人一樣茫然。
  莉磨這才想起這個世界似乎正處於連電話都沒有的「落後階段」,不過為了打發排隊的時間,她沉思半晌後,還是決定簡單地解釋著:「簡單來說呢,所謂的電話就是用一根線鏈接兩個聽筒,可以使不同地方的人們都可以聽到彼此的聲音,移動電話就是靠衛星天線等玩意來代替那根線……」本以為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清楚的事情,莉磨看著對面那兩隻的視線越來越朦朧,自己也不由得滿頭黑線——要跟這樣兩個完全沒有高科技理念的小傢伙解釋「電話」的原理,實在是太難了,於是煩惱不堪的少女話未說清楚只是單手扶著額頭頗為憂愁地朝著那兩個「求知慾很旺盛」的少年們揮了揮空著的那隻手,「好啦,等有時間的時候我再慢慢跟你們解釋!馬上該我們去領號碼了!」
  「衛星和天線……雖然不清楚那是什麼,但聽上去似乎很強啊……」繼續排隊時,鳴人還在莉磨和佐助身後不住地感歎著,「看來我也要找個時間去圖書館查一查相關資料了,小櫻懂的東西我都不懂……」莉磨的臉變成了(= =)狀,她心裡默念著:即使在木葉村的圖書館裡也沒有衛星和天線的資料吧……
  「嗯,去的時候通知我一聲,我也去。」佐助的這句話讓佯裝保持淡定的莉磨險些華麗跌倒。
  幸虧前方似乎沒有盡頭的隊伍終於快要排到頭,莉磨忙把注意力移到前方正在分發號碼牌的高大男人身上,現在他坐著稍微矮了一些,大家才能清楚地看見他臉上居然遍佈著密密麻麻如刀疤之類的各種傷痕,如果不是這個大叔天生有自虐的愛好,那只能說明他久經戰場,派這樣一個頗有經驗的彪悍忍者來主持中忍考試,會不會太誇張了一點?
  男人身前擺著三打號碼牌,莉磨看了一段時間逐漸發現了門道,男人給所有忍者分發號碼牌的時候,通常都是分別從三打號碼牌裡抽出一張遞給同一小組的三個成員,這樣做顯然是為了讓他們拿不到接近的號碼牌,如果三個人不坐到一起的話,互相作弊的幾率就會減少,不過,看鳴人緊張的樣子,很顯然是對於這場考試感到為難了吧?
  「佐助,筆試你應該沒有問題吧?」想了想,莉磨和排在自己前邊的鹿丸打了個招呼,便回頭去,趁鳴人和排在更後邊的牙交談沒有注意到他們的時候,把佐助拽到幾乎沒有人會注意到的教室角落。
  「嗯,應該沒有問題。」佐助微微頷首。
  「既然如此……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要替鳴人想想法子了。」莉磨皺眉輕聲道:「要是鳴人沒有過關的話,我們很有可能失去繼續參加比賽的權利……卡卡西老師確實說過中忍考試是需要三個人一起進行的吧?佐助,你應該也很想通過中忍考試對不對?」
  「嗯,可是那樣的吊車尾……」佐助顯然也很擔心鳴人的狀況,「櫻,你有好的辦法嗎?」
  「大概有,就是不知道那個大叔能不能識破了。」莉磨說完後,看看四下沒有人注意他們,便湊到佐助耳朵邊,嘀嘀咕咕一陣,悄聲把她的計劃全部告訴了佐助。
  「啊!不可以的!這樣太冒險……唔……」
  佐助聽完立刻出言反對,但話剛說出一半就被莉磨摀住了嘴巴,只見少女神情慌張地看了看陸陸續續走進教室似乎是監考人的其他成年忍者,輕輕將右手食指抵在自己唇間,「噓……佐助,小聲一點啦!你不怕被別人聽到嗎?」
  「唔……」被緊緊摀住嘴巴的佐助也意識到現在不是大聲說話的時候,只得皺著眉點點頭,待莉磨將手收回去後,他才低聲道:「不可以的,那樣做萬一被發現的話你不就……」
  「筆試自然是考理論,如果我不這樣做的話按照鳴人的條件……他百分之百會不及格的。」莉磨淡淡道:「反正都是輸,不如放手一搏唄……」她才不相信這個世界會有「作弊處分」或者「剝奪考試生涯終生」的懲罰,就算有……也只是不能成為中忍罷了,莉磨也不相信自己不當忍者就不能變強,不能繼續活下去。
  「就算真的要去冒險也該是我去吧?」佐助還是不太放心,「你的查克拉量並不多……」
  「你在胡說什麼呢!」這次輪到莉磨不高興了,她雙手輕輕捧著佐助的臉,皺著眉頭,「佐助是要成為中忍然後迅速變強的吧?要是你失去考試資格或者被處分不是很可惜嗎!?你不像我,你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我能不能當忍者無所謂的,但你有必須要變強才能做的事吧?我查克拉少不需要你提醒,但這點小事還是可以辦到的!別忘了我可是女生裡的第一名!」
  「櫻……」佐助苦笑著望著眼前這個少有表現出一點點臭美的女孩子,顯然還處在矛盾中間。
  「而且啊……」看見佐助牽強的笑,莉磨也不由得淺笑起來,「這個計劃真的一點都不適合你。」
  「等到考試結束我一定要揍鳴人一頓。」佐助終於歎了口氣,「然後讓寵物拚命幫他補習。」
  「好啊,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跟雛田商量這件事……畢竟這種事還是要徵求她的意見。」莉磨滿意地點點頭,便轉身朝隊伍那邊走——距離輪到他們領號碼牌只剩下三、四十個人了,其實也就是十分鐘間的事。
  「櫻,小心一點。」佐助還是心事重重地看著莉磨的背影,他其實很想跑過去阻止她,但正如那個女孩子所說……佐助知道自己根本沒有那麼多「重考」的時間。
  佐助迫切地需要機會到外邊的世界去,只有那樣他才能打聽到宇智波鼬的消息……而只有成為中忍才能經常接到離開村子的任務,畢竟作為下忍,能碰到上次波之國的任務已經很不容易……但對於佐助來說,那些遠遠不夠!他現在瘋狂的想要得到力量並且有足夠的理由來證明它們!一想到鼬,佐助就會想起他那雙擁有三勾玉的赤紅色眼睛,就會想起在滅族那夜鼬所做下的殘忍之事……看著莉磨漸行漸遠的背影,佐助無意識將自己的雙拳攥得緊緊的——然後,「砰」地一聲,他將自己的右拳狠狠砸在牆上……可是,他居然為了這種理由而不敢去承擔那個女孩子所要承擔的風險,畢竟她作出那樣的選擇也是為了他……
  「對不起……」佐助神色黯然,喃喃念著。
  莉磨根本不知道自家乖寶寶佐助的心裡,正在進行著如此激烈的鬥爭,在她看來,那個高風險計劃實施起來還是很簡單的……按照那個刀疤男人的發牌順序,排在卡卡西小組後邊的夕日紅小組很有可能拿到位於莉磨等人身邊的號碼牌,而且經過莉磨的仔細計算推斷,和鳴人一樣排在小組隊伍最後的雛田最有可能坐在鳴人身邊,只要莉磨和雛田事先商量好,使用變身術交換彼此的身份,然後莉磨拿到那個原本屬於雛田的的號碼牌坐到鳴人身邊,就可以更加容易地幫他作弊……
  這目前還只是莉磨的小算盤,她事先根本不知道雛田願不願意幫助她,畢竟冒著欺騙考官的風險來作弊是件很危險的事,搞不好還要被取消考試資格或者得到其他懲罰……所以,在這個計劃中,最讓莉磨忐忑不安的時刻無疑就是她將雛田拽出來緩緩把計劃全部告訴她的一刻,按照雛田一向膽小的性格,她應該會拒絕的吧?不過莉磨已經準備好了一堆的大道理來對她曉以大義……
  然而,讓莉磨萬萬沒有料到的是,當雛田得知這一切都是為了幫助鳴人的時候,居然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然後……再度垂頭、繼續斗手指,依然小聲地說:「櫻,鳴人君的事就要拜託你來努力了……請、一定要讓他……通過考試啊……」
  莉磨絕對不知道,雛田排隊時之所以選擇站在那個位置,原本就是想要親自去幫鳴人作弊,但又一直擔心自己因為暗戀鳴人而導致情緒過分害羞靦腆,關鍵時刻反而更不敢去對鳴人說話,此時莉磨的建議無疑是給她打開了一扇充滿「愛與光明」的大門。
  雛田這些平時在莉磨看來很頭痛的害羞舉動給此時也變得無比可愛,莉磨一把就握住雛田正在斗手指的雙手,閃著星星眼……滿臉習慣性淡然地對雛田說:「謝謝你,雛田!」
  「不、不客氣……」雛田的臉更加紅了。
  ——於是,首場筆試,即將成為兩個少女分別為了自己所愛,而進行的一場暗戰!

  洋相

  坦白說,變成雛田模樣站在志乃身後,眼巴巴望著變成春野櫻模樣的雛田正哆哆嗦嗦地從疤臉男人手裡接過那個號碼牌,然後又轉身去溫和忍者那裡接卷紙,看著這樣揪心的過程,對於莉磨來說絕對不是件很舒服的事……
  幾分鐘似乎變得如此漫長,雛田接過了號碼牌,又顫抖著轉過身子從溫和忍者手裡取了一張卷紙,終於開始慢吞吞地往座位走……
  見狀,莉磨放下心來,拍著胸脯正準備長出一口氣,那個刀疤臉的忍者卻突然站起身來,中氣十足地朝雛田那邊大吼一聲,「那個粉紅色頭髮的女孩子,你等一下。」
  全場安靜,所有考生都以為發生了什麼事,紛紛轉過頭來,那些視線幾乎要把雛田烤成木炭了,她僵硬地站在原地,然後滿臉冷汗地回過頭去,看著刀疤臉,顫顫巍巍回答道:「是……」
  「你……」刀疤忍者板著臉看著膽戰心驚狀的少女半天,才低聲道:「你是單數考生,應該從右邊的通道走。」男人指了指右邊的那條走道,言罷,眾考生們齊齊「切」了一聲,恢復了正常的尋位移動。
  小櫻模樣的雛田怔了半晌,才想起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手裡被攥得濕噠噠的「93」號牌子,又望了望靠右的那條通道,整個人當即就癱倒跪坐在地上……看她的表情,大概是緊張得快哭了吧……然而,想要癱倒在地上的人不止雛田,還有扶著志乃的背才勉強撐住身子的莉磨,以及……
  「光當」一聲巨響,教室後邊傳來一個異樣的聲音……然後又是教室裡諸位長時間的沉靜。
  「噗哈哈哈,佐助你這個笨蛋!走路都會跌倒!笑死人了1寂靜過後,鳴人發出突兀的笑聲。
  「可惡……你這個吊車尾,再笑我烤了你1這是佐助冷冰冰的反擊……
  「balabalaba∼你來啊,來啊!∼笨蛋,佐助是個走路都會摔倒的大笨蛋!∼」鳴人沒心沒肺地對佐助做鬼臉。
  因為狐狸這個挑釁動作而氣得臉色鐵青的佐助果然將雙手移到胸前飛速結印,正好路過佐助身邊的鹿丸見狀毫不猶豫欠身一把從後方勒住了他的脖子,「喂,佐助,你冷靜一點啦……現在不是教訓鳴人的時候……」
  「鹿丸,你別攔著我,讓我殺了他1佐助還在拚命掙扎。
  「閉嘴!你們安靜一點1剛剛回到座位的刀疤臉忍者見狀不禁一拍講台,「要打架的出去打!這裡是考場,不是決鬥場所1
  看見那個凶狠男人的陰沉表情,佐助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掙開鹿丸雙臂的束縛,轉頭狠狠瞪了依舊笑得前仰後合的鳴人一眼,怒道:「你別囂張,等到考試結束了……我必然會好好收拾你。」
  「切,佐助,我真的真的好怕你哦……」鳴人朝佐助翻了個白眼,然後一個勁地朝他吐舌頭。
  「漩渦鳴人,你記好,我之後要是沒有把你教訓得再也笑不出來,我就跟著你姓。」佐助說完這句話,轉目確定那邊的雛田已經站起來沒有出其他意外後,便留給鳴人一個酷酷的背影,雙手插回褲兜裡,板著臉繼續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鳴人的笑聲嘎然而止——他很清楚佐助的性格,他根本不會拿自己的家族來開玩笑,尤其是捨棄「宇智波」這個姓之類的戲言更不是佐助的風格……難道,他是認真的?之後自己會不會哭鳴人不知道,但他真的覺得……自己現在有點想哭了……
  坐在走道側面的我愛羅親眼見證了佐助華麗與大地接吻的整個過程,然後,他默默的……汗了。
  這個宇智波佐助,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總覺得他和其他木葉忍者不一樣,怎麼說呢……很強,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傷到勘九郎,而且表現得很孤高,言談間似乎根本不像其他人般畏懼我愛羅的能力,這種「找到對手」的感覺,我愛羅還是第一次瞭解到……然而,當懷著惺惺相惜之情的我愛羅在觀察對手時察覺到正在朝座位走的佐助處在心不在焉的狀態,而且邊朝座位處走、邊若有所思地回頭朝講台處看的情景時,他猛然了然了一切——佐助的目光焦點處,是那個叫做春野櫻的女孩子……
  繼續圍觀了佐助和鳴人的吵鬧後,我愛羅的反應是托著腮,癱著臉望著氣呼呼的佐助的背影,然後碎碎念道:「所謂戀愛,果然會讓天才變成白癡礙……看來宇智波家的人也不例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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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輪到莉磨領取號碼牌了,她表現得自然很淡定,作為一個以支葵的媽媽為目標的未來女演員,首席女模特,莉磨早就習慣在舞台上扮演任何角色,她甚至還低著頭,鬥著手指,頗有架勢地對志乃和牙嬌滴滴地說了句,「要加油哦……」
  莉磨做完這個在自己看來其實已經很羞澀很靦腆的動作後,便習慣性地甩了甩已經不再長的頭髮淡定地朝鳴人身旁的座位走去。
  牙和志乃無語看著少女的背影,然後面面相覷。
  牙:「志乃,我覺得雛田突然變得有點不對勁礙……」
  志乃:「嗯……總覺得剛才跌倒在地上的小櫻才是雛田……」
  牙:「那剛才跟我們說話的人是誰啊?」
  志乃:「……」
  牙:「……」
  志乃:「天氣不錯呢……」
  牙:「說的沒錯1
  -
  囧囧然的對話不止牙和志乃之間有,那邊的「雛田」和鳴人之間也發生了一次。
  「鳴人,過會兒抄我的答案吧。」<===這是突然變得無比勇敢、說話也不再打結的雛田。
  「哈……?」<===這是受到驚嚇的鳴人:這個世界怎麼了?先是佐助突然出洋相,再來是雛田。
  「我說,如果你不會做題的話,就抄我的答案吧。」 <===這是依然堅強果斷的偽雛田。
  「不,我自己可以做的1 <===這是一邊心虛一邊保存男子漢形象的鳴人。
  「真的嗎?」<===少女不相信的眼神。
  「嗯!我可是要成為火影的人呢!才不會被小小的考試難倒1<===拍著胸脯的少年。
  「……好吧,還是不要太勉強,有需要就提。」 <===少女決定相信少年一次。
  「雛田……」<===察覺到不對勁的鳴人小心翼翼地看著面色淡然的少女,覺得很眼熟。
  「什麼事?」<===少女的反應極其快。
  「不,沒事,剛才的事謝謝你為我擔心了……」 <===鳴人紅著臉低下頭——不可能的,雛田和小櫻怎麼會想像呢?一定是我太喜歡小櫻了才會有這樣的錯覺!是這樣的!
  嗚嗚,小櫻,我惹佐助生氣了……
  想起小櫻,就連帶想起那個臉色鐵青撂下狠話的小團扇,狐狸頓時欲哭無淚中。
  (作:喂,鳴人礙……難倒你不應該先考慮筆試的事嗎?= =||)

  選擇

  考試正式開始之前,那個刀疤臉的傢伙站在講台上,對已經就座的所有忍者們做著自我介紹——森乃伊比喜,木葉村暗部拷問組的成員,作為本場筆試的考官,考試規則裡自然有一條就是不能作弊,事實上莉磨並沒有把考試要求聽全,她只是隨便看了一遍卷紙上的題目,發現自己都會,根本不需要去作弊,倒是鳴人……這些題目對於他來說真的太難。
  「考試滿分一共10分,答錯一題扣1分,作弊被發現一次扣2分,當某位考生的分數已經扣到零分時,周圍的考官會出聲提示他離開考抄……也就是說,即使考試沒有結束,作弊五次被發現者均會喪失考試的機會,中忍考試三人一組制,所以即使只有一個人失去機會,其他兩個同伴一樣也不能繼續參加考試!你們聽明白了嗎?」伊比喜慢悠悠地吩咐著考試的規則。
  他身邊那個滿臉堆滿笑容的忍者叫做月光疾風,也同樣是暗部的成員,看見台下的孩子們被嚇得一愣一愣的模樣,不由得對著伊比喜淺笑道:「森乃大哥,你不要嚇唬他們嘛!大家加油吧!盡力就好!不要太有壓力哦!」
  「哼,沒有壓力就不好玩了嘛……」伊比喜唇邊勾起一個算得上恐怖的笑容,繼續對考生們說道:「你們聽好,試卷上目前只有九道題目,過會兒我們宣佈考試開始時你們才可以動筆寫,最後一道題我會在只剩十分鐘的時候告訴大家!記住,既然各位都是忍者,就做出點忍者的樣子讓我見識見識,否則……哼哼,那麼……明白的話我就宣佈了……考試,現在開始!」(作:疾風,你確定你和伊比喜沒有JQ嗎?= =|)
  考試的過程是很緊張的,除了莉磨和少數幾個理論基礎紮實的忍者外,其他人大多數都處在皺眉沉思咬筆桿的狀態,莉磨哀怨地看了看四下不少於二十個監考考官,明白想要在這樣的環境裡進行作弊實在是天方夜譚……身邊的鳴人握著筆的手和雙腿都在不住顫抖,想來他手心和身上必然已經滿是汗水了……
  一個接一個的忍者被考官點名逐出了考場,趁第十三組成員離開考場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們身上時,莉磨輕輕用手肘拐了拐鳴人,待他小心翼翼地瞥過眼來時她低聲說了句,「鳴人,你快抄我的吧。」言罷,她將身子朝邊上移了移,露出已經寫完的試卷。
  「雛、雛田……」鳴人那雙湛藍的眼睛果然已經充滿了焦慮的光芒。
  「少廢話,快點!」莉磨瞪著眼睛低聲呵斥著那只畏畏縮縮的狐狸。
  「可、可是……」鳴人的目光還是不住的飄移。
  「主考官大人!」終於,在鳴人哆哆嗦嗦半天沒有說出一句准話達5分鐘之久時,莉磨恨鐵不成鋼地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什麼事……」伊比喜看著那個頭髮短短、眼睛白白、似乎很柔弱的黑髮女孩子氣呼呼地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不禁有些愕然。
  「我要去廁所!」少女氣勢洶洶地對著他吐出五個字。
  去廁所就去好了,幹嘛火氣那麼旺啊?最近的女孩子真是的……伊比喜極度汗顏地批准了少女的要求後,莉磨便在一個女監考官的帶領下走出了教室,一邊走路她還不住頻頻回頭看著自己座位旁邊那個眉頭依然深鎖但就是不肯把眼睛移到莉磨試卷上的小狐狸……笨蛋鳴人!我都把自己的紙卷全部亮在桌子上了你都不敢看一眼,真是個笨蛋!大笨蛋!
  莉磨所不知道的是,她提出「去廁所」的這個借口讓後排的勘九郎同學很尷尬……
  因為就在莉磨舉手的前一秒,他剛好也想出利用這個借口去廁所看小抄的計劃……現在居然跟在了一個女孩子後邊,怎樣想都有點囧,於是勘九郎同學望天花板沉思半秒鐘後就含淚決定放棄了……再怎樣也不能和女孩子想出一樣的作弊辦法吧?這樣真是太不爺們了!(作:小堪,你誤會了=。=||)
  嗚嗚,我愛羅,你也想辦法幫幫我呀……T,T
  勘九郎同學以無語凝噎狀,轉頭看看身邊那個已經改裝成考官模樣端坐好的傀儡,再偷偷朝斜後方一臉嚴肅正在飛速寫字的我愛羅看了一眼,欲哭無淚中。
  熬到只剩下十分鐘的時候,鳴人的卷紙還是一片空白,莉磨無力地趴在桌子上,已經懶得看他了,如果現在還有人可以看見莉磨的表情,絕對會被她臉上那片沉重的陰鬱駭到……
  佐助,對不對,佐助,對不起,佐助,對不起……我盡力了……
  ——這是莉磨心裡一遍又一遍重複的話。
  「好了!時間到!現在請各位暫時停下手裡的筆,聽我來為大家佈置最後一道題。」伊比喜大咧咧地站在講台上,一字一頓道:「但是,在我出題之前我要請大家先確認自己要不要回答這一題。」
  「這話是什麼意思?」問話的是莉磨他們之前遇到過的扇子姑娘——和我愛羅一夥的女孩子。
  「問得好。」伊比喜淡淡看了看教室裡剩下的考生們,「答題規矩必須要說在前邊……如果有人不願意回答最後一題的話,就算他本次考試得0分!也就是說他和他的小隊現在就可以離開考場!下半年重新參加新一屆的中忍考試!」
  「這是什麼道理!」馬上就有考生在場下不滿地嚷嚷開了,「我沒有聽說過歷屆中忍考試存在這樣奇怪的規定!按照你的說法,那我們之前答的題就都白做了嗎?」
  「哼,小鬼,你真的很吵啊。」伊比喜淡淡掃了那個沉不住氣的傢伙一眼,「很抱歉,這次的筆試考試是由我來負責的,所以,場內所有的規則都是我定!麻煩你們暫時稍安勿躁……因為我話還沒有說完……選擇要答題的考生們,如果你們答錯了那道題,就終生都不能再參加中忍考試。」
  後邊這句話就像在教室裡丟了一個重磅炸彈,炸得所有考生的心肝都狠狠顫了一下——太變態了吧?僅僅因為一道題就斷送了自己的忍者道路,簡直是聞所未聞!
  「吶,現在就來告訴我吧!你們是希望明哲保身先行放棄然後安安分分地參加下一次考試呢?還是想要冒著永遠不能成為中忍的風險來回答下一道題目?」看見大家的反應,伊比喜似乎很享受般,笑瞇瞇地虛起了狼一般凌烈的雙目。
  莉磨在腦海中不住尋思著伊比喜的話——按照前九道題目的難度來看,最後一道題也應該不會簡單……就連莉磨自己也不能保證那道題她是不是一定會做,而且做得對……
  艱難抉擇著的人不止莉磨一個,僅過了短短幾分鐘,就已經有考生依次舉手表示要放棄考試,然後和他的組員一起走出教室,是的,為了區區一道題而葬送自己的未來實在是太不明智了……
  然而,莉磨和雛田都是百分之百不會舉手的,畢竟她們倆誰都不會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讓對方的小隊成員不能參加考試……尤其是做夢都想讓鳴人成為中忍、此時變成小櫻模樣的雛田,再者兩個女孩子都對自己的理論知識相對有信心;佐助也不會放棄,理由自然還是他的那個家仇還有想要不斷變強的願望……可是,鳴人就不一定了吧?
  莉磨扭頭看了鳴人一眼,低聲道:「鳴人……」
  「雛田……T,T」鳴人流著寬麵條淚也轉過臉來看著雛田模樣的莉磨,「我該怎麼辦才好……」
  「總之,還是不要勉強。」仔細想了想,莉磨還是歎著氣把這句話告訴了鳴人——她很清楚,在他們三人小組裡,鳴人是最有可能掛科的那個,而要是他為了讓莉磨和佐助可以順利參加接下來的考試而犧牲掉自己今後參加中忍考試的機會,豈不是太可憐了嗎?
  「可是佐助和小櫻一定會怪我的……」鳴人沮喪地垂著頭,偷偷瞥著不斷有人舉手然後走出教室,顯然有些動搖。
  「想舉手的話就舉手吧,他們不會怪你的。」莉磨說著這句話時,心裡很虛,她只能代表自己,卻無法代表佐助……要是佐助生氣的話可怎麼辦呢?
  「不!」就在莉磨躊躇不安地想像著佐助生氣的表情時,鳴人突然大喊一聲就將手掌拍在了桌面上,「我不要!」
  「鳴人……」莉磨看著突然站起來的鳴人,吃驚的表情與台上的伊比喜、月光疾風不相上下。
  「我想明白了!就算不能當中忍也無所謂!我照樣可以成為火影給你們看!所以這個考試……我絕對不會放棄的!而且……就算只是為了小櫻和佐助,我也要參加最後一輪的答題!」

  效應

  不得不說,將手掌拍在桌面上,當著各國考生的面站起身來,激情昂揚地說出「我才不會被這種無聊的選擇題打倒」的鳴人,帥得一塌糊塗,切不提早就面紅耳赤的雛田本人了,即使是平日裡習慣性淡然自若的莉磨,此時也被他這句話震撼得心頭「咚咚」加速跳了兩下……
  自從鳴人同學吼出那不經過大腦的一句話後,現場再也沒有其他人提出要放棄考試答題,除了佐助和莉磨等幾位有限的知情者外,其他人看著鳴人的眼神都開始變得柔和,包括我愛羅在內,他開始覺得那個金毛混小子開始有一點點光輝形象了……
  而木葉村的幾隻新秀不住暗地裡畫圈圈祈禱著千萬不要出太難的第十題,鳴人答不出來倒是小事,要是他永遠成不了中忍,就勢必終生呆在木葉村等著養老送終,然後木葉村就會遭殃,按照鳴人「頹廢期」的習慣來看,火影大人們的頭像雕塑又要遭殃了吧?想起三代火影越來越憔悴的臉,木葉小強們就都沸騰起來——鳴人,要是敢不過關,你就死定了……
  四面八方匯聚過來的視線灼燒著剛剛建立了英雄形象的狐狸同學,鳴人覺得渾身上下難受得要死,半晌後才幹咳一聲轉身對雛田模樣的莉磨低聲道:「你有沒有覺得這裡突然變得好熱?」
  「有嗎?」看著鳴人,眼神……也很陰沉——要是因為你讓佐助的變強計劃延遲的話……
  鳴人看見「雛田」這幅凶悍的表情,只得默默「咕咚」一聲吞著口水,規規矩矩地坐正了身體。
  「看來留下的人都決定好了嗎?」伊比喜靜待了一會兒,見大家都安靜下來,便與疾風互視一笑,緩緩道:「恭喜大家,現在留在教室裡一共七十八名考生,第一場考試,全部過關!」
  ——「啊!?我們都過關了?」
  伊比喜話音剛落,教室裡便再度炸鍋了,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時,「光當」一聲,鳴人連同他身下的椅子一起,齊刷刷地倒在地上,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白癡。」剛剛長出一口氣的佐助看見鳴人的糗樣子,無奈地歎了口氣,轉目時恰巧對上了轉過頭來看著他的「雛田」,少女的額邊依稀有幾滴汗珠,看來這場考試把她嚇得不輕……與那雙隱藏在偽裝白眼後邊的碧玉眸子對視片刻,佐助不禁笑了起來,他用唇語對她說出三個字,「辛苦了。」
  雖然還不清楚伊比喜的話是什麼意思,莉磨現在確實如釋重負,她看見佐助對她笑,就知道那小子也開心得不得了,礙於自己現在還是雛田的模樣,莉磨只是倉促地朝佐助點點頭,然後就極其敬業地轉頭去對志乃和牙暗送秋波了……怎麼說都應該優先關心自己的「隊友」才好吧?
  「考官,我想知道這個『過關』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是那個扇子姑娘舉手提問,「最後一題的題目你還沒有告訴我們吧?」
  「在那種尖刻的條件下,選擇離開還是留下,這就是題目。」伊比喜微笑,「你們的選擇都是正確的,所以你們都過關了。」
  「那前邊的題目不是沒有意義了嗎?」莉磨也忍不住開口提問了——害她剛才在考試的時候那麼擔心鳴人答不出題……要是因此長皺紋長白頭髮到底誰來負責?
  「前邊的試題已經達到了它們存在的目的。」疾風笑瞇瞇地看著莉磨,緩緩道:「作為忍者呢,時常會去做一些類似刺探情報的任務∼為了考驗你們各位搜集情報的,我們故意把試卷上的題目出得很難,在座的能夠順利答出那些題目的考生已經會很少吧?正因為如此,你們必須要學習怎樣利用自身的優勢來獲取情報,比如……」疾風的視線移到牙的身上,「比如那位能夠和犬類交流的特殊忍者!∼嗯,忍犬也算是一種忍具,所以我們才沒有將他利用和犬隻交流情報的方式來答題當做是作弊哦!」
  「原來如此……」莉磨想了想,贊同地點點頭,「那最後一題的含義呢?」
  「一個優秀的忍者,除了擁有卓越的情報搜集能力,還必須具備強大的毅力。」伊比喜肅然道:「在執行各種任務的時候,往往有可能會遇到需要艱難抉擇的時候,要是沒有失去一切都要完成任務的覺悟,不可能成為好的忍者!」說到這裡,伊比喜一把扯掉了他裹著腦袋的那塊與護額黏在一起的布……
  幾乎所有孩子看見他這個動作後都倒抽一口冷氣……
  伊比喜的頭頂滿是各種被人嚴酷拷打時才會留下傷痕,鑽傷,灼傷,刀傷,棍棒傷,新傷舊傷堆砌在一起真是讓人覺得觸目驚心、通體生寒,而伊比喜的聲音遠比那些傷痕更加陰沉殘酷,「只是捨棄忍者生涯跟本算不得什麼,優秀的忍者們為了完成自己的任務,哪怕是丟掉自己的尊嚴或者生命都在所不惜,這就是忍者世界的殘酷本質,希望你們今後也能記住今天的抉擇!將這種縱使拋棄一切也要達到最終目的的情感銘記於心。」
  ……
  莉磨皺著眉,長時間地看著那顆稱得上比月球表面還要坑窪不平的腦袋,突然覺得有點噁心,然後她戰戰巍巍地舉起手,第二次提出要去衛生間……這一次,是去嘔吐,莉磨離開後,雛田也舉手要求離開,接下來是井野、天天、還有那位叫做手鞠的扇子姑娘……
  不要以為她們會在女生廁所裡邊開什麼集體會議,即使她們真的開了什麼會議莉磨也不知道,因為臉色蒼白剛剛走出禮堂的莉磨壓根就沒有能夠走到洗手間……
  變故來得極其突然……
  在考場和最近的洗手間之間,有一截露天的走廊,莉磨迷迷糊糊地走在路上,腦海裡翻來覆去都是伊比喜的腦袋,感覺眩暈感和噁心感更加強烈了……然後,在這兩種痛苦感覺之後又添加了一種——冷!
  一股強風刮過後,莉磨驚訝地覺得自己騰空而起了……
  這當然不是神話故事,所以莉磨在呆呆看著離下方距離自己已經很遠的學校一段時間後,茫然地看了看抓住自己腰桿的巨大鳥爪,然後再抬頭看了看巨大的白色鳥肚子……最終,莉磨本能地抬起雙手抵住那只龐然大物,開始放電。
  強大的電流頃刻間就包裹了整只大鳥,當然,莉磨很有技巧地保全了鳥的爪子,畢竟她自己一個放電的可不希望反被自己的電麻到……可是讓莉磨極其訝異的是,這隻鳥居然不導電……少女極其鬱悶地再度低下頭看著掠過的幢幢樓房,惱怒居然沒有一個人抬頭看看她這個被大鳥綁架的無辜女子……等等,抬頭看看?……囧。
  -
  大鳥帶著莉磨一路飛到了木葉村的後山上才緩緩降落,大鳥消失,揉著被鳥抓得微微酸痛的腰,莉磨眼前出現了那張她深深銘記的臉蛋,未等他開口說話,少女已經攥緊拳頭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朝他臉上砸了過去,嘴巴裡還冷冷呵斥著:「你這個變態混蛋!」
  迪達拉壓根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很柔弱的白眼小姑娘居然出手就是一拳,雖然在關鍵時刻他憑借自己多年積累的應變經驗還有卓越的身手及時朝後退出一大截,避開了少女的拳風,但他整個人還是重心後移咚地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摸著自己差點被對方攻擊到的臉,迪達拉神魂未定地看著對面那個還在喘著粗氣,臉頰微紅的少女,半晌後,他鬱悶地說道:「你有病吧?」
  「你居然把一個淑女拽到天上去!」莉磨惡狠狠地看著那個一臉茫然的金毛變態。
  「那又怎樣?」迪達拉一挑眉梢,「小姑娘,我可是綁架你哎!綁架還需要講求什麼方法嗎?」
  「你可惡!」莉磨少有衝動地打斷了迪達拉的話,條件反射地捂著自己的衣擺,「萬一那些人抬頭看怎麼辦!?」
  這句話說完後,「砰」地一陣白霧,莉磨在滿腦子疑問的迪達拉面前變回了自己原來的小櫻模樣。
  事實上,由於今天沒有戰鬥任務,而且第一場考試又是筆試,莉磨就僅穿著春野望爸爸從異國給她帶回來的黑色連身裙,根本沒有來得及去廁所穿上她包裡攜帶的安全褲……剛才飛在天上時,她幾乎費完了自己所有查克拉,才得以自己撐著那個變身術直到現在落地,幸虧雛田沒有穿裙子……
  試想,若是迪達拉把原本模樣的莉磨抓到天上去,而地上的行人恰好抬頭來看,那……她不是要被看光光了!?
  「啊?是你!」看清楚莉磨的模樣後,迪達拉猛然伸出一隻手指著她,「波之國遇到的那個小女孩!」
  「沒錯,就是我!」損失大量查克拉的莉磨邊用手撫著胸膛不住喘氣,邊冷冷看著迪達拉,「叛忍迪達拉,那麼快就出現在我面前,你已經有了被佐助燒成禿子的覺悟了嗎?」

  綁架

  「嗷,我到底是什麼破運氣啊!」迪達拉捂著臉鬱悶不已,「我上個禮拜不該偷喝角都大哥的酒,上上個禮拜不該故意把旦那的傀儡零件藏在佩恩大人的房間裡,上上上個禮拜也不應該把小南大姐親手做給我吃的飯菜都倒在鬼鮫大哥的碗裡……可是,即使我真的做了那麼多壞事,也不至於讓我在此時此刻遇到你吧?你沒事幹嘛要使用變身術啊!!」
  「使用變身術當然是為了考試作弊……搜集情報啦。」莉磨淡定的一句話打斷了迪達拉的哀嚎,「而且,明明錯的是綁架我的你吧?我都沒有哭喊,你哭個什麼啊?」
  「我哭了嗎?我哪裡哭了?」迪達拉流著寬麵條淚(T,T)。
  「……」莉磨默然。
  「嗚嗚嗚,我當然要哭了,居然好死不死地抓到你這個冷血的女孩子。」看見女孩子冷冰冰的表情,迪達拉居然真的佯裝嚎啕大哭般趴在了地上,「這下旦那一定會狠狠收拾我的!嗚嗚,他一定會故意用他的醜陋傀儡來噁心我好久好久!你真是個不祥的女孩子!!」
  「我冷血?」這樣烏龍的惡人,莉磨想氣都氣不起來,乾脆囧了,「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廢話!」迪達拉猛然抬起頭來,青藍色的一隻眸子狠狠瞪著滿臉莫名其妙的少女,用那根帶著青字戒指的右手食指指著她的臉,「上次讓你幫我撿一下斗笠都不肯!這次我要是請你幫忙你當然也不肯配合了對不對……嗚嗚嗚……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我不能回去見旦那了!嗚嗚……」
  莉磨看著他半晌,然後「哦」了一聲,慢慢摸出了苦無,正要朝他後心刺下去,握著苦無的手就被某迪卡主,緊接著就是一隻幽怨的青藍色眸子凝視著她,「喂,你還真的下手啊!?」
  「你是叛忍,殺了你可以獲得很多酬金吧!?」莉磨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淡淡點點頭。
  「……」迪達拉滿臉黑線審視著女孩子精緻的臉龐好久好久,才說出一句話,「你真沒有幽默感。」
  「你居然讓我和一個綁架犯談幽默感?」莉磨也黑線了,「有什麼事可以盡快說完嗎?我還要回去繼續參加中忍考試呢!」
  「中忍考試?放心啦,按照慣例,下一個項目會是在明天!而今天剩下的時間蠍旦那會暫時代替你的……」說到這裡,某迪嘿嘿笑了笑,很是邪惡,「但願他的偽裝不要被識破啊,若是被識破的話……就只好大開殺戒了吧∼」
  「喂,你們可別亂來哦!」莉磨皺眉。
  「只要你肯乖乖幫我們的忙,我就會考慮給旦那傳遞個『不要濫殺無辜』的消息……」迪達拉笑著點點頭,然後抽出那只埋在腰間兜裡的左手,展開來,手心裡站著一隻麻雀大小的白色黏土小鳥,「怎麼樣呢?要不要配合我?」
  「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麼?」權衡利弊後,莉磨決定聽聽那個綁架犯的條件。
  「告訴我木葉村最好的醫療忍者在哪裡。」迪達拉的臉色變得很嚴肅。
  「木葉醫院裡的忍者都很優秀。」莉磨想都不想地回答著,唇邊甚至泛起一抹笑——哼,原來是有同伴受傷了所以想要求援嗎?既然是這樣的話,就有可以談判的條件了嘛!
  「你是在開我的玩笑嗎?」迪達拉一反方才嬉皮笑臉的態度,表情特別冰冷,他一把就掐住了莉磨的下巴,狠狠道:「我警告你,我耐心可不太好哦!你別以為我找不到其他的人質,對於我來說,殺了你就像踩死一隻螞蟻……難道你希望我的炸彈在你的臉蛋上炸開嗎?那樣可不是十分藝術哦……」
  「不僅沒有藝術的美感,而且,居然破壞淑女的儀容,簡直是暴殄天物。」感覺到下巴傳來很痛的感覺,莉磨口中卻緩慢而清晰地說著話,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越是緊張的時刻就越冷靜,幾乎成為這個女孩子的特質。
  「淑女?切,我的字典裡沒有『憐香惜玉』這樣的字眼!」迪達拉的表情愈加陰沉,「小姑娘,我這只黏土藝術品可以給蠍旦那傳遞『不濫殺無辜』的信息,也可以傳遞『殺無赦』的信息,想想你的同伴吧,你不希望他們因此受傷對不對?蠍旦那殺人的方式可是很殘忍的呢……」
  「你別想威脅我……」莉磨的語氣有些動要—她很清楚,如果供述出一個理療忍者的名字,讓這個脾氣不好的叛忍找到她然後把她帶走,那個忍者多半是回不來了……可是,佐助……萬一他口中說那個蠍真的傷害佐助可怎麼辦?而鳴人的實力比佐助還要弱啊!
  「看來你真的不瞭解我們。」迪達拉緩緩逼近少女的臉龐,帶著那抹邪邪的笑容,悠然道:「蠍旦那呢,和我一樣也是S級的叛忍……算起來,至今也殺了數百人了,那些被他殺掉的人啊,都被做成了醜陋的藝術品哦∼吶,雖然我很討厭那些藝術品的造型啦,但製作藝術品的過程還真是美麗礙……你想知道嗎?小姑娘?」
  「試試看,能不能嚇到我。」莉磨淡淡道。
  「嗯,總的來說呢,就是在那些人沒死之前,就在他們的動脈上割一刀……」迪達拉噗嗤一笑,真的一板一眼地給莉磨講解起來,語氣當然十分低沉冰冷,「那些人就會在痛苦掙扎中失血而死,死掉之後呢,蠍旦那就把他們倒吊起來,直到他們的血都流乾,再把他們的內臟和器官都掏出來丟掉……剩下的部分經過特殊的防腐處理後就會變成冰冷晦暗的乾屍……嗯,最後一步呢,就是將那些沒有血和水分的身體改造成恐怖的傀儡玩偶……哎,小姑娘,要是你的同伴們被這樣炮製一下的話……」
  「變態!閉嘴!」迪達拉話還沒說完,莉磨已經使勁揮開迪達拉掐住她下巴的手,捂著嘴巴彎下腰去了——OMG,伊比喜的腦袋就夠噁心了,現在又聽到那麼噁心的話,莉磨完全扛不住地乾嘔起來,但嘔吐半天,也只能吐出一些酸水……看迪達拉的樣子,似乎不是說謊。
  「嘿嘿,怎麼樣,小丫頭,你願意配合我了嗎?要知道,蠍旦那的耐性比我還差呢,要是他太長時間沒有接到我的指示……說不定也會炸毛哦。」迪達拉笑瞇瞇地看著滿臉痛苦的少女。
  -
  筆試考場。
  變成雛田模樣的蠍滿臉麻木地回到鳴人身邊端坐好,麻木地看著講台上那個揮斥方遒的女忍者(紅豆),心裡默默碎碎念道:迪達拉,我數一百下你還沒有給我傳遞下一步計劃的暗示的話,我就要開始虐人了……
  「雛田!剛才好多女孩子都出去了,你們怎麼沒有一起回來啊?」鳴人笑瞇瞇地看著「雛田」,「還有,剛才考試的時候真是多謝你了∼」
  「?」蠍滿腦子都是茫然,半晌後,還是耐著性子點點頭道:「……不用客氣。」
  ——管他說的是什麼事,先答應了就對了。
  「吶、吶,雛田!」鳴人又笑著說道:「是不是太緊張啦?你現在臉色很不好看呢!女孩子還是要多笑一笑才可愛嘛!」
  「……」蠍聞言,淡淡轉過頭又看了某狐狸一眼,直到把他那幅欠揍的模樣狠狠印在腦海裡後,就面無表情地重新把視線移回紅豆臉上。某蠍心裡在默默說著:決定了,如果要開始殺人的話,就先把這個吵吵嚷嚷像迪達拉一樣長著金色頭髮的小鬼弄死好了。
  -
  木葉村後山。
  「我確實不知道木葉村最好的醫療忍者在哪裡……不過,我倒是學過一點點醫療忍術的皮毛……」吐酸水吐得昏天黑地的莉磨好半天才緩過氣來,她捂著抽搐的胃,蒼白著一張臉有氣無力地看著迪達拉,「你們要找醫療忍者的話,不如我去試試看吧。」寧可犧牲自己,也不要再牽連到其他人了,如果他們只是需要一個醫療忍者的話,莉磨覺得她也可以的。
  「你?」迪達拉不屑地看著莉磨,「一個十多歲的小鬼?剛剛從忍者學校畢業的下忍?」
  「看不起我嗎?」莉磨有些生氣,「坦白說,我可不是你看見的這個年紀的人!」
  「……」迪達拉一時語噎,倒不是因為他看出什麼端倪,而是他突然想起自己加入這個「犯罪組織」的時候也才十三、四歲……眼前這個女孩子,真的值得信任嗎?
  「是需要還是不需要!你自己考慮清楚好了!」莉磨乾脆氣呼呼地背對著迪達拉抱著胳膊站好。
  不一會兒,莉磨就覺得自己的腰再度一酸,回頭時發現迪達拉居然一把將自己攔腰扛在了肩頭上,那姿勢就像是個搬運袋裝水泥粉的裝修工人,一點都不優雅!最悲催的是她居然還臉朝後邊,於是少女倉促間本能地雙手將自己的裙子使勁膝蓋方向拽了拽,面紅耳赤地喊道:「迪達拉!你這個大色狼大變態!這個姿勢真討厭,快點把我放下來!」
  「姿勢?」迪達拉聞言茫然地轉頭一看,這才察覺到女孩子的裙子居然還沒有長到膝蓋,自裙擺處看進去時,他居然看見了一些不該看見的東西……
  臉頰不經意間微微泛紅了,但迪達拉很快就調整好情緒,佯裝淡定地乾咳了一聲,雙手將肩頭那個氣呼呼的女孩子托到身前……可是,到底要用什麼樣的姿勢來「抱女孩子」才是正確的啊?十七年不懂得憂愁是何物的小迪居然第一次犯愁了……可是,不抱著她又怕她中途逃跑,想用鳥爪抓著她,倒是她又怕自己走光,嗷!女孩子真是麻煩的生物啊!
  足足折騰了莉磨五分多鐘,小迪抱著她的姿勢才調整到馬馬虎虎的「公主抱」模式,可是……
  「迪達拉,我恨你。」目前,莉磨已經只說得出這幾個字了——剛才某迪仔細摸索正確的「抱女生姿勢」時幾乎把她渾身摸了個遍,她好不容易才從那雙長著嘴巴的手裡保住了自己那對不太豐滿的胸部……要不是因為佐助和鳴人現在很危險,她早就用2000伏特的電擊把迪達拉電成焦炭了。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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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傷患

  迪達拉抱著莉磨騎著大鳥一路朝著火影雕塑巖的上方飛馳著,懷裡的女孩子每隔五分鐘就會問他一次,「喂,你確定我的朋友不會出事嗎?」
  「是!是∼我可以發誓你朋友暫時還不會出事!當然啦,前提是你救助及時保證我朋友的安全∼嗯!」迪達拉不耐煩地一遍又一遍回答著——靠!明明看上去很安靜的女孩子,為毛現在變得那麼吵!嘀嘀咕咕地真是不華麗……
  「那就好,要是你敢傷到佐助,我就把你的髮型弄成朋克造型!」碎碎念的莉磨此時被某人緊緊抱在懷裡,所能做的只是死死掩著自己的裙子生怕走光,然後悶悶不樂地低下頭。
  「佐、佐助!?」聽到這句話的迪達拉立馬不淡定了,還未搞清楚什麼是「朋克造型」,他就手一哆嗦差點把懷裡的小女孩丟出去,「喂,小丫頭,你說的『佐助』,該不會是宇智波家的佐助吧?嗯?」
  「你以為木葉村還有幾個佐助?」莉磨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不會是佐助的女朋友吧?」迪達拉試探著詢問。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莉磨本能反駁,於是她這種傲嬌到了極點的表情被迪達拉看在眼裡變成了默認……
  「我還真是無與倫比的倒霉……」於是,十七年來,迪達拉的臉上第一次出現像現在這樣煩惱的表情,青藍的眼睛裡儘是鬱悶,「小姑娘,我醜話說在前邊,我可不管你和佐助的關係是什麼……你可是答應過我要好好幫忙的,若你敢搞什麼怪的話,我有無數種手法可以把你的佐助弄死。」
  「哼。」莉磨別過臉懶得再看他。
  阿門——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管他三七二十一的!迪達拉內心默默祈禱了幾句便趨勢大鳥降落在石崖上那片林子裡。
  被迪達拉放在地上後,莉磨瞥見不遠處有個洞穴,而迪達拉收起大鳥後便悻悻然地走進洞穴裡,她亦跟在他身後,空氣裡依稀傳出淡淡的、熟悉的某種味道……
  當莉磨看見洞穴深處懶懶倚著石壁靜靜坐著、身上也隨性披著一件黑底紅雲斗篷的傢伙時,豁然愣住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命運吧?
  那股莫名而芳香的味道隨著他的出現而變得更加濃郁。
  「宇智波鼬!」這一次,莉磨一眼就認出了他。
  自迪達拉和女孩子走進洞穴時開始,鼬的目光就一直鎖定在他們身上,依舊和過去一樣,閃著柔和的紅光,聽到女孩子喊出他的名字時,鼬還是滿臉淡然的冷漠神情……莫非,需要治療的人就是他嗎?
  「鼬,對不起,我之前根本不知道這個小姑娘認識你,我和旦那都被她騙了……」迪達拉歎了口氣走到鼬身邊蹲下,「怎麼就你一個人?現在感覺好點了沒有?鬼鮫大哥呢?」
  「嗯,迪達拉……我沒事的。」鼬將目光自莉磨臉上移開,淡淡對著迪達拉搖搖頭,「鬼鮫出去找水了。」
  「好多了?那就好、那就好!」迪達拉朝著鼬笑了起來,但笑容一閃即沒,他將冰冷的目光挪到莉磨的臉上,「還等什麼?你快過來啊!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莉磨站在原地審視著鼬蒼白的面容,半天沒有動彈,淡然的神情下卻是極其激動的心情——天,宇智波鼬居然在木葉村!這個消息要不要想辦法告訴佐助!
  「喂!小姑娘!」見少女無動於衷的樣子,迪達拉有些惱怒,「你沒有聽到我在跟你說話嗎?嗯!」
  莉磨這才慢慢移動著步子走到迪達拉身邊,繼續怔怔看著鼬,迪達拉氣極伸手一把拽住少女的手,迫使她和他一樣蹲下來,「你快點來幫他看看啊!」
  「他生病了?還是受傷了?」莉磨望著鼬平靜得宛若深潭的緋色瞳孔,淡淡詢問。
  「當然是受傷了。」迪達拉把鼬虛掩著的斗篷掀開一半,露出他的右邊肩頭,入目可見一道很深、類似刀傷的傷口,鮮血居然已經染紅了他的右臂,只是方才蓋著斗篷所以看不出來而已。
  洞穴裡的血腥味瞬間添加了不少……
  這種熟悉的氣息,來自於宇智波家的血液,這個味道讓莉磨的心臟習慣性地加快了跳動的速度,她很清楚這是吸血鬼在嗅到美味的血液時才會產生的反應,雖然現在的她還不至於如同過去那般擁有對血液充滿需求的本性,但這樣的味道已經足夠讓莉磨口乾舌燥了……
  「小姑娘,你到底會不會醫療忍術啊?」看見莉磨久久望著鼬的傷口沒有舉措,迪達拉炸毛了。
  「是誰傷了他?」莉磨深呼吸一口氣想要調整自己的情緒,但這個動作只能造成鮮血的味道愈加強烈地刺激著她的鼻腔和身體中所有的細胞……
  「幾十隻雜碎而已。」迪達拉冷冷道:「似乎是埋伏在路上襲擊鼬的『正義使者』吧……幸好我和旦那剛好路過!那些混蛋……哼。」
  莉磨沒有在意迪達拉的話,依然靜靜望著鼬沉靜的臉,然後緩緩伸手過去幫他解下了額上的護額,輕輕摸了摸他的額頭後,她淡淡對鼬道:「你發燒了……應該不是傷口引起的,你是因為生病不舒服所以才被傷到的嗎?」
  鼬沒有說話,卻也沒有否認。
  收回手,少女碧玉般的眸子從年輕男人的臉上移到他鮮血淋漓的肩頭,不經意間舔了舔自己有些發乾的嘴唇,莉磨的聲音平靜無波,「如果只是這樣的傷,我還可以治。」看流血量應該只是外傷。
  「那就快點治啊!」迪達拉在一旁催促著。
  「我治好他,你就會放我離開嗎?」莉磨冷冷望著迪達拉,「而且,這個男人是佐助的仇人,我為什麼要救他?」
  「你……」迪達拉怒不可遏地揚起手,莉磨雙手開始默默聚集電能打算和某迪玉石俱焚了。
  與此同時,鼬伸出沒有受傷的左手啪地攔住了迪達拉,然後轉過頭來看著莉磨,「你走吧。」
  「鼬!」
  「迪達拉,你不要說話,讓她走。」鼬加重了手裡的力度,「讓蠍回來。」
  「……」迪達拉看著鼬堅決的表情,心不甘情不願地把手收了回去……
  莉磨知道自己應該轉身就走,然後找到佐助,接著告訴他鼬的下落,但鼬表現得越是平靜越是包容,她就覺得自己腳下越沉重……回想自己和鼬相處過的幾次,似乎、大概、好像……他也沒有對她做過什麼特別過分的事……雖然他曾經確實做下了誅滅自己親族的事實……
  莉磨雙手狠狠攪在一起,一邊看著近在咫尺的洞口,一邊回頭看著重傷在身的鼬,半晌後,她狠狠跺了跺腳,幾步走回鼬的身邊,蹲下,然後將手輕輕按在他的傷口處,不發一語地開始運行查克拉幫他療傷。
  「你……」鼬愕然了,迪達拉也是滿目困惑。
  「佐助說他要親手殺了你。」莉磨沉著臉,迫使自己不去看鼬的表情,而是直直望著他的傷處,「所以你現在還不能死……無論如何,都要活到佐助把你殺掉的那天。」她知道這個借口很牽強很俗,但此時此刻她又能想出什麼樣的好借口來說服自己對鼬做出這樣的仁道舉動呢?
  「迪達拉。」少女專注治療的時候,鼬突然開口對迪達拉說話,「你去附近找找看,若是遇到鬼鮫就想法子把他支開。」
  「嗯?」迪達拉皺眉,「你想幹嘛?」
  「這個女孩,不要讓鬼鮫見到她。」鼬淡淡對著迪達拉說道:「她是佐助的同伴,我不希望佩恩知道她的存在……以任何形式,你明白的,對不對?」
  「……嗯,交給我吧……不過,旦那那邊我就沒有法子隱瞞了。」迪達拉歎了口氣,站起身來看了莉磨一眼,轉身離去。
  洞穴裡只剩下莉磨和鼬,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一時間四下安靜得可怕。
  「你身上帶繃帶了嗎?」片刻後,莉磨見血止住了,便抬起頭來看了看鼬,他的臉色依然很蒼白。
  「嗯。」鼬從隨身忍包裡取出備用的繃帶遞給莉磨。
  「差不多,加上我的應該夠了。」莉磨把自己包裡的繃帶也取出來,「血已經止住了,但傷口復原還需要一段時間,你現在試著稍微把胳膊抬起來一點,我幫你包紮。」
  鼬點點頭,照做,莉磨也不多話,按照計劃開始一圈一圈幫鼬纏著繃帶。
  「你會把我的事告訴佐助嗎?」又是一段長時間的沉默後,輪到鼬開口了。
  「如果我說『會』的話,你又想要刪除我的記憶嗎?」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少女揚起臉望著鼬。
  「……」聽到莉磨的話,鼬愣了片刻,隨即輕輕搖頭,「既然我當初就沒有刪除你的記憶,現在自然也不會,只是想提醒你,若你要把我的事情告訴佐助,對現在的他沒有任何好處。」
  「為什麼?」莉磨皺眉,「你現在受傷了,對於佐助來說不是最好的機會嗎?」
  「正是因為我受傷了,才對他不利。」鼬面色依然,目光漫不經心地朝洞穴門口處一瞟,淡淡道:「佐助想要殺我,必須在沒有人打攪的情況下才能成功……外邊那些人,你覺得他們會對佐助放任不理嗎?我可不希望佐助說我以多欺少、勝之不武。」
  「……」莉磨沉默——為什麼鼬說的話,每一句每一字都像是在為佐助著想?難道是她的幻覺?
  看見女孩子沉默思考的模樣,鼬歎了口氣,「要不要告訴他你自己看著辦吧……我的傷口處理得差不多就行了,你盡快離開這裡……迪達拉那也拖延不了多久,鬼鮫回來事情麻煩了。」
  「宇智波鼬,你說的這些話……是在為我……或者說……是在為佐助著想嗎?」想了許久才問出來的話,少女揚起的臉上,表情尤其認真。

  碎片

  變成小櫻模樣的蠍正站在春野家的門牌前邊默默仰望宅院,躊躇著要不要進門去。
  剛才那個宇智波家的小鬼硬是要送「她」回家,蠍只是隨便敷衍了一下,佐助居然也沒有懷疑就和她說再見然後自顧自走了。(其實莉磨平時也基本上是面癱臉……)
  想了想,蠍決定去敲門,既然要演戲就要演得逼真一點,萬一鼬那邊要耽擱很久,他豈不是要站在門外站一輩子?
  咚咚咚。
  蠍面無表情地敲門,可惜,沒有人應門,他的目光四下一瞟,看見下方門縫處有一封信箋,介於蠍,他才沒有「別人的信箋不能輕易拆開」的概念,彎腰就把那張紙拾了起來,展開看——
  「小櫻∼媽媽和爸爸接到一個臨時任務,可能要兩三天才回來!你一個人在家要好好照顧自己哦!∼」
  蠍長出一口氣,看來這下不需要他繼續偽裝了吧?正準備撤掉變身術的時候,突然上方二樓的窗口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春野櫻,你總算回家了,我好餓∼」
  蠍抬起頭,看見窗台上不知何時出現一個黑色長髮、穿著黑色皮質無袖長衫的少年,懶洋洋地靠著窗框,金色的眸子睨視著他,彼此打量了一會兒後,那少年噗嗤笑了起來,朝他隨性揮了揮手,「哦啦、哦啊,什麼啊,我以為是小櫻回來了,原來你只是個贗品嘛……」
  夜澤這句話剛剛說完,一個巨大的鐵鉤就出現在他面前,他本能般微微一閃自窗台處輕巧地滑落,恰好躲過了那個銳利的鐵鉤,移動間夜澤側目瞥見那枚鐵鉤的頂端深紫色的液體,不禁輕罵了一句,「靠,居然還淬了毒!」
  見對方閃過攻擊,蠍二話不說預備再度操縱著緋流琥實行第二次的攻擊,雖然由於剛才使用變身術的原因還沒有來得及進到緋流琥裡邊,在外邊控制時防禦會下降,但他也無可奈何,因為那個黑髮少年顯然是個一眼就能識破自己的高手。
  「慢著,旦那!!」就在緋流琥將要朝夜澤那頭撲過去時,上空傳來高亢的呼叫聲。
  聽到這個極其激昂的聲音後,蠍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快速爬進緋流琥裡,但無奈的是……緋流琥方才「撲夜澤」的動作剛剛進行到一半,以蠍和傀儡目前的這個距離看,想要爬進去還是有點困難的,於是蠍只能扶著額頭頗為憂愁地在心裡吐槽……拜託,迪達拉,雖然說現在已經是晚飯時間大家都躲在家裡,但你有沒有必要那麼張揚?
  蠍皺著眉頭癱著臉,靜靜看著迪達拉和真正的春野櫻一前一後自鳥背處輕輕跳落到地上,然後緩緩對走到自己身邊的金髮少年問道:「迪達拉,事情都解決了嗎?」
  原本正轉身朝夜澤那邊走過去的莉磨聽到這個聲音時,腳步頓了頓。
  「嗯!鼬已經沒事了,休息幾天就會痊癒!嗯!」
  「那個傢伙……」蠍想要跟迪達拉說夜澤的事情,伸出指頭朝夜澤一指的時候,發現那個櫻花色長髮的少女正回頭怔怔看著他,碧玉般的雙眸透著一層輕霧。
  「你看著我做什麼?」蠍本能反感莉磨那種坦誠而澄澈的眼神,說話時寒意也增加了些許。
  「旦那,你可不要亂來哦!鼬不希望她受傷的!嗯……」迪達拉沉聲提示。
  「鼬?」蠍愕然,再隨性地看了看那個依舊呆怔在原地的少女,便緩緩取出一個卷軸將傀儡緋流琥收進去,轉身對迪達拉說道:「算了,事情解決的話我們也差不多該回基地去了,剩下來的事就交給鬼鮫吧。」
  「嗯。」迪達拉點點頭,便回身輕盈地跳上大鳥的背,蠍跟隨在他身後。
  「那個……」看見蠍要走,莉磨情不自禁地開口吐出兩個音節。
  「……」雖然女孩子沒有直接表示是在對誰說話,蠍還是本能地回頭去看了她一眼。
  女孩子佇立原地沒有說話,黃昏的光暈為她鍍了一層溫潤的光暈,清透的碧玉色眸子裡滿是淡然的神色,以及柔和的櫻色卷髮披散在纖細的腰際……與她長時間的視線交融,使蠍稍微不自在地瞇起眼睛……此時這般光感,若是亮度再弱一點就更加完美了吧?
  ……
  「旦那?你在想什麼?嗯?」巨鳥飛到看不見地上之人的高度時,迪達拉發現坐在身邊的蠍還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那個女孩子。」隔了好久,蠍的唇邊突然泛起一絲淺淺笑意。
  「哈?」看見蠍臉上的表情迪達拉覺得渾身都泛起雞皮疙瘩——口胡都那麼大年紀了你就不能稍微裝得深沉一點啊?雖然平時總是故作鎮定板著面癱臉,一笑起來還真是很輕佻。
  「……是個適合用夜色來當背景的優秀藝術品。」蠍說話習慣性的大喘氣。
  「旦那,你不會想要把她做成藝術品吧?嗯?」迪達拉汗顏,「拜託,她只是下忍哎……」蠍的傀儡至少也是上忍水準吧?不然勉強拿來戰鬥的話不是很困擾嗎?
  「不可以嗎?」蠍挑眉反問,「藝術品也可以偶然做來欣賞的吧?」
  「不……隨便您吧……旦那您是前輩,我當然不能說什麼……請您盡情的……」迪達拉戰戰巍巍說完這句話,背過身去伸手把原本就豎起來擋住半張臉的斗篷領子再朝上湊了湊——囧,和蠍旦那討論他的變態藝術簡直是瘋子才會做的事情!光是回憶起他偶然看到蠍製作傀儡的過程,迪達拉就已經開始反胃了……OMG,接下來的一個禮拜又吃不進東西了。
  -
  就在迪達拉黑著臉YY蠍大意解剖改造春野櫻那嬌滴滴的屍體時,鮮血狂飆的場面不住掩嘴發抖時,夜澤也無法忍受某女長時間45°純潔望天的表情了。
  「喂,春野櫻,與其看著那個已經走掉的傢伙,還不如去幫本大人做飯啊!我要吃肉!」某豹子極其不淡定。
  「哦。」莉磨如夢初醒,迷迷糊糊地被夜澤推著朝家裡走。
  「怎麼啦?你喜歡剛才那一型啊?」豹子無聊地整理著自己的頭髮,隨口問。
  「嗯,他的髮色和表情,都很像我過去喜歡的傢伙……」
  莉磨也是隨口回答著,她腦海裡還清晰地印著方纔那個和迪達拉和鼬一樣,身穿著黑底紅雲斗篷的少年,還有那雙望著她時,半夢半醒般的淺灰色瞳孔,依稀透出冷漠和沉靜還有一點點好奇……純淨的酒紅色的短髮與精緻的五官容顏,襯著漆黑而寬大的立領,半遮半掩間竟透出一股子無比妖異的慵懶嫵媚……
  看著少女略顯沉醉的表情,夜澤不禁奸笑,「要是宇智波家的佐助少爺知道會生氣哦。」
  「佐助嗎……」想起這個名字,莉磨的思緒又急速轉到了剛才在巖洞裡時的情形……
  當她認真地向鼬提出是不是在「為佐助著想」的問題後,鼬沒有立刻回答,他低下頭仔細沉吟片刻,隨即淡淡笑了笑,「忍者,在很多時候,都必須要做好付出一切的覺悟……我和佐助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自己所決定的那個意志……為此,縱然是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吧。」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莉磨滿臉黑線地聽完了鼬意味深長的話,突然覺得……你不會是被伊比喜附身了吧?
  佐助和鼬的說過的話就像是無數的碎片,逐漸在莉磨腦海中凌亂地拼湊在一起……
  「你可以成為佐助的力量嗎?假如不能做到的話,就不要和他在一起……」
  「我的願望,就是變強,然後殺掉那個害了宇智波一族的男人,為冤死的族人們報仇。」
  「那個未來,對於我和佐助來說,都很重要……」
  「我之所以活下來的原因,就是為了那一天。」
  「我由衷期待著你們實力變得足夠強大的那一天,然後出現在我面前……」
  囧……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啊!?
  佐助和鼬說的話到底是不是存在著什麼交集、或是誤區?
  莉磨麻木地撥弄著平底鍋裡正在「嘶嘶」作響的牛排,覺得心裡升起無數疑問,但一切又顯得毫無頭緒……她覺得事情變得越來越亂。
  「啊啊啊!我的牛排!夠啦,夠啦!三分熟就好!再煎就太老了!」眼巴巴望著鍋裡的牛排漸漸變色,而少女的眼神還是飄忽不定,夜澤乾脆一把就搶過她手中的鏟子,飛快地把平底鍋裡的三分熟牛排倒在準備好的盤子裡……流著寬麵條淚默默道:我的晚餐……不完美了。

  圍城

  「春野櫻,快點起床啦……春野櫻……春野櫻……春野櫻……」
  還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就聽到不斷重複的呼喚魔音響徹耳畔,莉磨煩躁不堪地嘀咕著「你才是春野櫻你們全家都是春野櫻」睜開眼睛……
  人形的夜澤放大了無數倍的豪華俊臉立時出現在她面前,莉磨狠狠把那張臉推開一些,「拜託你以後不要離我那麼近……」
  「你以為我想嗎?」夜澤鬱悶地揉了揉自己臉上被推到的地方,「是因為我喊了你很久,但你都不給我回應,我又不喜歡大喊大叫,所以當然是盡量離你的耳朵近一點比較好啊。」
  夜澤大人的心聲——聽見沒有啊,我是靠近你的耳朵,才不是想趁你睡覺的時候一親芳澤!
  「你出去吧,我要換衣服了。」莉磨並不介意被一頭野獸看見自己穿著小吊帶睡衣、頭髮凌亂、睡眼懵懂的模樣,但若要做到面對「他」準備大大咧咧地抱著米花和可樂圍觀自己換衣服全過程的行為還面不改色,就有些困難了。
  「是、是,大小姐……」夜澤聞言切了一聲,抱著胳膊上下將莉磨打量了一翻,惋惜地歎道:「臉長得還馬馬虎虎,但看你這慘不忍睹的身材,嘖嘖嘖,也不知道宇智波家的少爺喜歡你什麼地方……哎!慢著!」話說到一半,夜澤就瞥見莉磨手裡端著的大枕頭,立刻摀住自己的臉,透過指縫看著那個幾乎將怒火都具現化的女王陛下,「我最後說一句話,說完我就滾蛋!宇智波家二少爺在樓下等你……」
  「……佐助?」莉磨到現在都還不習慣有人稱呼佐助為什麼「破少爺」。(作:是二少爺= =||)
  「是啊,而且等了你很久了,我看不下去就去開門讓他進家來了。」
  「哦。」莉磨點點頭,「那麼,你還有其他廢話要說嗎?」她比了比手裡的枕頭,作勢要砸,某豹子迅速搖頭、隨即消失在門外,閃得比兔子它祖宗還快些。
  半個小時後,把自己收拾利索的莉磨走到了客廳,看見淡定地坐在沙發上,抱著茶杯、以非常悠閒的姿勢喝著茶的少年。
  清晨的陽光暖洋洋地覆蓋在他的膚上,依稀可見空氣中輕輕的塵埃飛舞,佐助與髮色一致的黝黑瞳孔朝著窗口的方向,微微虛起,似乎在看什麼東西,眸子裡像平日那般透出沉靜的神色……莉磨站在原地看著這樣安靜的佐助,總覺得這個畫面裡似乎還缺少一些什麼東東……
  半分鐘後,莉磨想清楚了……佐助手裡還缺一份報紙,晨報……他不應該抱著茶水喝,而是應該端著卡布奇諾,電視裡不都是這樣演嗎?等等,如果真的是電視劇的情節,那像莉磨這樣剛剛起床的女孩子又算蝦米?(= =||)
  「佐助,讓你久等了。」雖然眼前這幅畫面美得就像是展覽中才看得到的靜物圖,雖然腦海裡不CJ的YY進行得昏天黑地,但莉磨還是決定走過去同男主角說話……
  「嗯。」佐助態度依然淡然,只是轉過頭來看了看她,然後將手裡的杯子放在沙發旁邊的小茶几上,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準備好的話就走吧,我們快要遲到了。」
  莉磨淡淡看了看掛鐘,「哦」了一句——現在是7:25分,快遲到?算了,佐助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昨天那個蠍離開之前也沒有想到把考試的各項安排轉達一下,真是太不厚道了……
  看見莉磨淡定的表情佐助卻囧了:我以為看見表上時間只剩下5分鐘她會稍微慌張一點的。
  -
  7點40分,早就到達集合點的鳴人終於等到了手裡拿著木魚飯團邊啃邊走的莉磨和佐助。
  「啊!!!你們倆,都已經遲到了還那麼悠哉!」看見這兩隻像在飯後散步的同伴,鳴人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莉磨面無表情地把手裡提著的另外一包木魚飯團遞給鳴人,看了看不遠處長長的隊伍,慢吞吞地說道:「那麼多人排隊,來那麼早幹嘛?現在不是剛剛好嗎?」
  「……」鳴人無語了,隨即內牛滿面地握著那個還冒著熱氣的木魚飯團看著少女平靜的臉,偏偏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關於死亡森林,你們決定好從哪個入口進去了嗎?」排隊時,為了避免冷場,莉磨提出一個建設性的問題,在路上她已經以「睡了一覺就偶然會選擇性失憶」為借口外加木魚飯團哄著佐助把昨天考官說的話再重複了一次,瞭解了第二關考試「生存測試」的大概。
  參加考試的考生為78人,共26個小組。
  領取考官們隨機發送的卷軸後,13個小組會持有天之卷軸,其他13個小組持有地之卷軸,簡單來說,第二關的過關條件就是在五天內收集齊「天地」兩種卷軸,一個小組三人,全部到達死亡森林中間的塔裡……另外,如果沒有能夠在要求的時間內收集齊卷軸,或者組內成員受傷或者死亡無法繼續戰鬥,就算是考試失敗……
  搶奪卷軸的手法無要求無限制,也就是傳說中的「不擇手段」。
  「從哪裡進去不要緊,最主要的還是進去之後能夠快一點搜集齊天地捲軸。」佐助的表情很嚴肅,「據說裡邊的生存條件是很嚴酷的,不僅有敵人還有各種野獸,食物不准帶進森林裡,所以進去之後估計也不會好過的,即使是睡覺也必須有人警戒……」
  「不管條件是什麼!我們都要完成好任務盡快到中間的塔裡!」鳴人熱血沸騰的言語自然又吸引了周圍那些人的注意力……不善的。
  「閉嘴,吊車尾,我可不希望你還沒有進到森林裡就成為大家的靶子!」佐助狠狠瞪了某只囂張狐狸一眼,就把目光放得柔和些移向默默嚼著飯團的莉磨身上,「進去之後要小心點。」
  「嗯。」莉磨點點頭,繼續嚼飯團。
  「……」佐助和鳴人沉默ing——我說小櫻……你偶然也稍微害怕一下下吧?
  -
  最終,卡卡西的三隻選擇從12號入口進入死亡森林,手裡握的是天之卷軸。
  「真是奇怪,林子裡居然那麼安靜……」佐助看著四下那些粗壯的大樹,皺著眉警戒著周圍。
  「小櫻!你躲在我身後吧!我來保護你。」鳴人則誇張地攔在莉磨身前。
  「啊,前邊有野獸。」莉磨伸出一根手指,淡淡地朝前一指。
  「在哪裡!!?」鳴人立刻激動起來。
  「騙•你•的。」莉磨癱著一張臉,卻將自己的右手手指抵在下巴的右下方,比出一個很少女的姿勢。
  「……」當事人之一的鳴人囧了。
  「……」強勢圍觀眾的佐助囧了。
  「小櫻……」某狐狸的標誌性寬麵條淚,「這種時候了你就不要再開玩笑了好不好?」
  「鳴人,你害怕了嗎?真是可憐呢。」莉磨歎著氣摸了摸鳴人的頭髮,「不怕,不怕,我會保護你的。」
  「我才沒有怕呢……」某狐狸的眼睛不住左顧右盼,有些心虛,「但是……我能不能去……?」
  看見雙手捂著自己關鍵部位,朝佐助看過去表情很是尷尬的鳴人,佐助少年豁然滿臉黑線,隨即他單手扶額,另外一隻手則乾脆地朝邊上一指,「你去吧,早去早回,不要跑太遠。」
  看見鳴人如蒙大赦般撲進那堆矮樹叢裡,莉磨在原地蹲了下來,「走路真是累啊,要是夜澤在的話,我就可以騎著它走路了。」
  「哎,我們現在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尋找到持有地之卷軸的隊伍呢?」佐助站在莉磨身邊,顯然也很煩躁,「在這種森林裡待五天估計會出大問題的吧。」
  「大問題?」莉磨仰起臉來,看著逆光中眉心緊鎖的少年。
  「是啊。」佐助乾脆也蹲在她身邊,「不說別的,如果我們不能盡快找到食物的話……」
  「早知道就多買幾個木魚飯團了。」莉磨望天,然後恰巧看見上方有個黑影迅速閃過,「佐助,你看,有敵人自己送上門來了。」
  佐助似乎並不覺得驚訝,淡淡點點頭便站了起來,「也好,趁吊車尾沒有在的時候先收拾一兩個傢伙活動一下筋骨……」
  「佐助,帥呆了。」莉磨也站起來,朝佐助伸出右手的大拇指,然後再攤開已經在默默蓄積電壓的掌心,牽起一抹淡淡的笑,「我也想讓他們嘗試一下電流的滋味呢……」
  「……」佐助點點頭,但不經意間本能稍微朝邊上移了一步——果然,一想起當初對付白的時候,莉磨使用過的那種六親不認的攻擊方式……佐助還是會很汗顏。

  雨忍

  當鳴人解決完問題從矮樹叢裡走出來時,莉磨和佐助正在圍觀某個躺在地上的「杯具」。
  「佐助,這個人真的是來參加中忍考試的嗎?」莉磨滿臉黑線。
  「嗯……」佐助緩緩點點頭,想了想,續道:「大概吧……」
  「剛才,我覺得他是故意把臉湊到你腳上的。」莉磨歎息著搖了搖頭。
  「嗯,我也覺得他是故意讓你電的。」佐助再度點點頭。
  「可是,這個人為什麼要這樣做呢?」莉磨滿腦子都是問號,「按理說他不應該謙讓的吧?」
  「誰知道呢?」佐助皺眉,順便蹲下身摸了摸那個人的衣衫,試著搜索卷軸。
  地上被打得鼻青臉腫頭髮爆炸式身上還有餘電所以不住微微抽搐的某男子完全說不出話來——莉磨和佐助不知道,這個傢伙其實只是偶然路過打個醬油,他甚至完全沒有意識到地上有人,只是在專心地思考該如何與失散的隊友碰面……這位心不在焉的悲劇突然就被一道電光鞭子捲了下去……緊接著這位仁兄就被一對兒眉清目秀的漂亮孩子毆打了,想當然的,面對莉磨和佐助這樣的對手,在完全沒有準備和反抗能力的情況下,他只有乖乖接受虐待的份。
  「你們在做什麼啊?」鳴人茫然地摸著後腦勺。
  「搜卷軸啊。」莉磨見佐助專心地摸索著任務用品,回過頭來看了看鳴人,「剛才你不在的時候,這個傢伙企圖偷襲我們,結果被我們倆制服了。」
  鳴人聞言愕然,再朝地上看了看,瞬間囧了……
  事實上這個鳴人並不是真正的鳴人,他只是趁鳴人方便小解的時候把他打暈了,隨便綁好後丟在一旁,而這個真正的偷襲者則變成了鳴人的模樣走出來意圖藉機攻擊搶奪卷軸。
  這個計劃原本很有可行性,而且他行動得也很順利,無奈……那個躺在地上的人著實讓他被狠狠雷了一番……那個躺在地上的傢伙,居然是他們小組被衝散的那個同伴,而且,他的實力在自己之上。
  現在那個傢伙躺在地上,衣衫襤褸(被電的),頭髮凌亂(還是被電的),臉上青腫(被揍的),而且還渾身抽搐……滿臉都是痛苦的模樣,再看看站在他身邊的帥哥美女,衣著鮮亮,幾乎連點褶子都沒有,女孩子的黑色連身裙與黑色打底褲也就算了,但那個板著臉的小酷哥的褲子可是白色的啊啊!居然連一點灰塵都沒有……毛啊,這到底是怎樣恐怖的兩個傢伙……
  「啊,天之卷軸。」就在偽鳴人哆哆嗦嗦思考著怎麼撤退的時候,佐助已經摸到了地上那個倒霉傢伙身上的卷軸,長歎一口氣,「不是我們需要的東西啊,還真是倒霉……」
  偽鳴人更加囧了——嗷,付出那麼大的代價來計劃行動,還意外使他們反被攻擊的目標,居然不是他們要找的地之卷軸小隊……
  「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呢?佐助。」莉磨專注地看著佐助的動作。
  佐助望了望手裡的天之卷軸,看了看莉磨淡定的眼神,再想了想方才某人「試圖攻擊他們的卑鄙行徑」,最後將目光移到地上那個悲催並且流著寬麵條淚的雨隱村忍者身上,口中淡淡道:「帶在身上很麻煩,還給他又不甘心,燒了算了。」言罷佐助將那本卷軸輕輕朝天上一拋,隨即雙手迅速結印口噴豪火球烈焰……
  偽鳴人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小隊的卷軸付之一炬,連想把佐助撕掉的心都有了,但……他咬咬牙,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忍,拚命忍!
  「鳴人?你幹嘛老是站在那裡啊?」看見事情被佐助「順利解決」了,莉磨突然想起身後還有鳴人。
  「我……」偽鳴人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女孩子很可怕。
  「他不是真正的鳴人,多半是地上這個傢伙的同伴。」佐助冷颼颼的目光混著他一句冰冷的話語瞬間把這位正在思索怎樣圓謊的偽鳴人凍了個徹骨寒。
  「嗯?為什麼要這樣說?」莉磨困惑地看著佐助。
  「原本綁在右腿上的忍包現在居然綁在了左腿,我不記得鳴人是個左撇子。」佐助淡淡朝著偽鳴人一指,然後單腳踩在地上那個悲催胸口,抽出一枚苦無,傲然對著偽鳴人道:「解釋也沒有用,你們的卷軸已經被我毀了,所以現在告訴我真正的鳴人在哪裡,我就放了他讓你們滾,這樣或許你們還有其他機會……如果你不配合的話,我就只好如你所願殺了他。」
  言罷,為了配合一下自己的高調言論,某佐腳下稍微用了點力,地上那位立刻應景地哀嚎起來,「喂你輕一點,好痛啊啊!∼」
  「喂!你可別亂來!」偽鳴人見狀立刻解除了變身術,幻成原來的模樣,忙道:「你把我的同伴放了吧,你們的夥伴被我藏在小樹叢裡!」
  佐助沒有說話,只是側目看了看莉磨,莉磨微微頷首,「嗖」地消失在原地,片刻後她又隨著騰起的白煙重新出現,對著佐助點點頭——鳴人在。
  佐助這才把貴足收了回去,板著臉對地上那個傢伙努了努嘴巴,「你滾吧,下次再來偷襲我們,我可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不是看在鳴人沒有事的份上,我一定把你的皮都燒焦!
  那個傢伙立刻連滾帶爬地朝自己的同伴那邊移去,邊走邊在心裡默默流淚:我哪裡偷襲你了?分明就是你們無辜找茬啊!嗚嗚嗚……
  隨後,落荒而逃的雨忍們消失在兩人的視線裡。
  「鳴人怎麼樣了?」佐助遠目著離去的雨忍們,淡淡問。
  「被五花大綁,丟在樹叢裡。」莉磨淡淡回答。
  「那你怎麼沒有救他……」佐助黑線。
  「哦,忙著趕回來,所以忘記了。」
  「……」
  -
  死亡森林,某個看似安全的角落裡,卡卡西班小組臨時會議進行中。
  「你們聽著,現在我們必須要來商量一個對策。」佐助盤腿坐在地上,擺出一幅隊長的架勢,抱著胳膊肅然道:「大家也看見了,現在敵人們很有可能變成我們的模樣……如果真的讓他們混進我們的團隊裡,就會給大家帶來風險,我建議大家來商量一個暗號。」
  「暗號?」鳴人嘴巴裡咀嚼著早上莉磨買給他的那個早就涼掉的木魚飯團。
  「對,暗號……」佐助點點頭,看著鳴人一字一頓道:「一旦確定了暗號,到時候對方答不上來時,無論他是誰的模樣都必須把他視為敵人!」
  「哦。」鳴人恍然大悟,隨即煩惱地揉了揉腦袋,「那不要太難哦!」
  「那你要好好記住了,我只說一遍……嗯……當問到『忍歌忍機』的時候要回答……『敵人騷動時正是潛入的時機,安靜的場所不是藏身之地,忍者最重要的就是把握時機,知道何時敵人會麻痺大意』……就是這些。」佐助緩慢而清楚地把話說完。
  「……」莉磨和鳴人一齊看著佐助,滿臉茫然。
  「咳、有什麼問題嗎?」佐助汗顏。
  「可以再說一次嗎?」莉磨和鳴人一齊問。
  「……都說了只講一遍啦……鳴人也就算了,櫻你怎麼也……」
  「玩貓,忘記聽來著。」莉磨攤手,鳴人和佐助才發現她懷裡的那只嬌滴滴的小黑貓。
  「你怎麼把它也帶來了?」佐助黑線。
  「你也知道啊,爸爸和媽媽都去任務了,我不把萊璁帶來的話,它會死的。」莉磨無辜眨眼,「放心啦,我藏得很仔細,別人都沒有發現。」
  「重點不是這個啦……」佐助頗感無力,「其實你可以讓那只豹子來照顧萊璁啊,這種考試可能會很危險的,到時候你又要照顧萊璁又要照顧自己……」
  「那個暗號……可以再說一遍嗎?」莉磨當機立斷,打斷了佐助的婆婆媽媽——開什麼玩笑,夜澤那個傢伙連晚餐都不會自己做,萬一它餓慌了把萊璁當點心吃掉怎麼辦!豹子是食肉動物。
  「……」佐助定定看了莉磨半天,才朝她招了招手,「靠過來一點。」
  莉磨點點頭,稍微把腦袋湊過去一點,佐助也靠過來一些,開始對著她悉悉索索地耳語。
  鳴人見狀,相當不爽,「喂!佐助你很偏心哎!既然告訴了小櫻為什麼不告訴我啊?」
  「像你這樣的木魚腦子,無論告訴你多少次你都不會記得的,索性能記住多少就算多少吧……」佐助仔細對莉磨說完暗號後,朝鳴人翻了個白眼。
  「喂!你不要太過分哦!臭佐助!」鳴人再度熱血沸騰ing——剛才居然不第一時間來救我的傢伙,現在憑什麼對我趾高氣昂、指手畫腳啊!(作:佐助很無辜……)
  「我現在不想和你吵架,有這閒工夫還不如留著力氣去對付敵人。」佐助無視某只熱血狐狸。
  「你……」
  就在兩隻興致勃勃地爭吵時,突然傳來了與當時氣氛極其不和諧的對話。
  「媽媽,媽媽……餓,餓了……」
  「嗯,你餓了嗎?我有帶牛奶來哦。」
  「嗯嗯!」
  佐助和鳴人滿臉黑線地看著從包包裡掏出一個裝滿牛奶的小奶瓶的莉磨……以及那只躺在莉磨懷裡,還嬌滴滴蹭著莉磨胸脯的黑貓……然後,又看著莉磨將奶瓶的嘴兒小心翼翼塞進黑貓的嘴巴裡。
  「它……什麼時候開始說話的?」半晌後某佐才回過神來。
  「不長,就是剛才佐助在說暗號的事時……」莉磨淺淺笑著。
  「……」佐助頓時滿臉黑線,「它喊你……媽媽?」
  「對啊。」莉磨愉快地點點頭,「很乖,對不對?」
  「爸爸……」就在佐助比出生吞了一個雞蛋無語凝噎的表情時,萊璁的小腦袋移朝了他,並且朝他伸出兩隻看上去軟綿綿的前爪子,「爸爸,抱抱!」
  「……」這次,輪到莉磨和鳴人一起囧了。

  爸爸

  「喂!笨萊璁!這個混蛋佐助怎麼可能是你啊!」鳴人一把將伸著爪子等著佐助「抱抱」的黑貓搶過來雙手抱著它,盯著它那雙賊溜溜的貓眼,「佐助是大壞蛋!來!跟著我說……佐助——是大壞蛋!」
  「爸爸!爸爸!」萊璁只是愣了兩秒鐘,就開始蹭著鳴人的雙手撒嬌了——這貓就不懂得認生,而且,事實證明是莉磨等人高估了它的情商和智商……對於此貓來說,莉磨無疑等於媽媽,但對於其他男孩子或者雄性生物,在它眼中似乎都是……爸爸。
  「唉,萊璁,爸爸是不可以亂認的……」莉磨尷尬地從已經僵硬掉的鳴人手裡接過那只蠢貓,耐心對它解釋著,「而且,『爸爸』只能有一個啊。」
  「喵∼?」蠢貓滿眼茫然——為蝦米爸爸只能有一個呢?
  「咳、而且,誰是爸爸是不能由萊璁來決定的。」莉磨正色。
  「爸爸,爸爸!」蠢貓完全無視了「媽媽」這番複雜的話,轉臉看見佐助就又朝他伸出爪子。
  「……」莉磨完全無語了——沒錯,對一隻小貓解釋這種複雜的問題,實在太麻煩。
  就在某少女撫著額頭無語凝噎的時候,一雙手輕柔地將萊璁抱了過去,莉磨愕然轉頭去看,居然是佐助,不知為何,這個小破孩居然已經滿臉緋紅,用別彆扭扭地生疏姿勢抱著那隻貓,嘴裡別彆扭扭地對它說:「那個……你可以那樣喊我的,萊璁。」
  「……佐助。」莉磨本能覺得這個佐助有點不對勁,但想了很久都覺得不知從何處開口。
  「爸爸……」萊璁聞到佐助身上好聞的味道,一個勁兒地朝他懷裡鑽,還不住蹭著。
  「啊啊啊!佐助你這個混蛋!太卑鄙了!居然這樣佔小櫻的便宜!」鳴人將貓搶回去,「別把萊璁教壞啦!你怎麼能當它的爸爸!我才是它的爸爸!」
  「它先喊的『爸爸』是我。」佐助沉著臉。
  「呸!這事兒為什麼還講求先來後到啊!」鳴人狠狠瞪他。
  「它是我送給櫻的禮物。」佐助臉色越來越難看。
  「萊璁是有自己的思想的!又不是沒有感情的禮物!」鳴人據理力爭。
  「它是宇智波家的忍貓。」佐助堅信有理不在聲高的硬道理。
  「但你不是已經把它送給小櫻了嗎?」鳴人翻白眼中。
  「櫻也是宇智波……」
  佐助話說到一半突然摀住了嘴巴,他囧囧有神地意識到自己剛才似乎說出一件不得了的事……「櫻是宇智波家未來的女主人」……他原本打算說出這句話的,但……
  尷尬而且緊張的少年躊躇著將目光移向了圍觀狀態的少女,她的表情,果然如他所料,相當的……淡定。
  「佐助,我想和你談談。」
  淡定無比的莉磨擺出一幅知心姐姐的架勢——她直到現在才真正明白,她把佐助想得太簡單了,雖然說她本人一直都把自己和佐助的關係界定在監護人與被監護人的範圍內,但以佐助平日裡的表現來看,顯然對她呵護過了頭,這些呵護和關心導致這個前世活了很久很久,穿越到這裡又活了好久的「成年少女」(心理)經常產生他們是在「相愛」的錯覺……
  然而現在,很明顯佐助這個孩子在對待萊璁的事情上也體現出了超出正常男女關係的一些表現……錯覺顯得很真實——鳴人喜歡自己的事莉磨很清楚,但對於佐助,她始終很迷茫,佐助似乎並沒有像鳴人那樣對她說過「我喜歡你」的言論……但願她不是在自作多情就好了。
  「……」佐助看見女孩子認真的表情,稍微沉默了片刻,便輕輕點點頭。
  「鳴人,你可以暫時迴避一下嗎?有些事我想單獨和佐助談談。」看見鳴人眼中透出一些不甘心的神情,莉磨續道:「很重要的事。」
  鳴人拗不過莉磨的堅持,只好點點頭,「那我去周圍查看一下有沒有其他可疑的人。」
  「嗯,謝謝你,鳴人。」莉磨淡淡一笑朝他點點頭。
  鳴人亦頷首離去,少有的安靜,轉過身的一剎那,鳴人居然產生了一種感覺——自己這一走,小櫻就再也不會成為自己理想中的那個女孩子了……
  -
  等鳴人走遠後,佐助居然開始覺得有些不自然,他緊了緊自己懷裡的貓,把臉別開,看著四周,口中倉促道:「有什麼話就快說吧……鳴人離開太久也不安全。」
  「佐助,你喜歡我嗎?」確定這裡沒有第三個人後,莉磨決定開門見山。
  「……」佐助一時間有點語塞,他原本想說句「你才知道啊」,但話到嘴邊才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那種吊兒郎當的台詞,他看著少女滿臉認真的表情,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變得僵硬起來。
  「很難以啟齒嗎?」佐助猶豫的態度使莉磨覺得有些難過,「我只是有這種感覺罷了……或許只是我的錯覺吧……果然,我們只是朋友,只是同伴,你之所以對我好也只是因為我們倆約好要一起去找宇智波鼬,對不對?」其實,在這個世界裡遇到佐助,也很溫暖的——連莉磨自己都不知道她說著這番話的時候到底在期待著什麼。
  「……」佐助的內心在做著激烈的心理鬥爭——為什麼現在的女孩子都那麼喜歡走表面形勢?兩個人要在一起非要把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說清楚嗎?他原本以為他和櫻的關係早在當初溫泉旅行的時候就被確定了……小櫻此時突然這樣問,大概只是因為他沒有對她說出那句話吧?但是……嗷嗷!為什麼必須要說出來呢!好難為情!還有,在中忍考試的時候說這個話題真的好嗎?
  「那個,這件事……等考試結束再說好不好?」佐助嘗試著使用緩兵之計。
  「不行,我要你現在就告訴我,很簡單,Yes Or No!」莉磨很堅持——她必須確定佐助的感覺,然後再決定自己用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他……不過,假如佐助真的說出「我喜歡你」,那她該怎麼辦?拒絕他嗎?
  雖然看上去還是很淡定,但莉磨腦子裡已經亂到了極點,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到底是誰……是春野櫻嗎?那遠矢莉磨又是誰呢?是木葉村的忍者嗎?那吸血鬼的身份呢?
  如果她選擇的人是宇智波佐助,那支葵千里又該怎麼辦?
  這個老天爺隨時都在和她開玩笑,如果它什麼時候不高興又把她送回過去那個世界又怎麼辦?
  莉磨看著佐助掙扎的表情時突然想起——這樣的我是不是在自尋煩惱?
  什麼事都不要揭穿就好了,什麼問題都沒有問過就好了,期望事情能夠改變真是傻得可以……如果沒有一激動就問出去就好了,這樣她還是無憂無慮的春野櫻,還可以像過去那樣把佐助當成自己珍愛的寶貝寵物,開開心心。
  佐助只是個十二歲的孩子,他能懂得什麼呢?至多也就是像鳴人和其他孩子一樣喜歡漂亮的女孩子罷了,就像一陣風般,沒準哪天就吹過去了……等他找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時,根本就不會再記得心裡還存有過春野櫻這個名字。
  「對不起,佐助,我不該問你這些奇怪的問題。」把一切都想開之後,莉磨歎了口氣,然後重新把萊璁抱了回來,自嘲般笑笑——果然,她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佐助根本不會明白那些事情。
  「櫻……」佐助皺著眉看著莉磨臉上閃過的一絲落寞,「其實我……」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莉磨一隻手抱著萊璁,另一隻手輕輕摸摸佐助的臉頰,「你還沒有長大,我很有耐心的,佐助,等你明白的時候再告訴我答案吧。」或許,到那個時候,她就能想出好好回應他的話語了吧……畢竟他們倆的路應該還會很長。
  「我……」佐助深呼吸一口氣,還是決定把那句話說出來。
  就在這時,林子裡突然刮來一陣龍卷狀的颶風,佐助幾乎來不及想發生了什麼事,一把就抱著莉磨撲倒在地上,然後奮力朝邊上滾去,颶風過處草木皆連根拔起,風間夾雜著很強烈的查克拉氣息,死死護住身下少女的佐助打開寫輪眼,清晰地瞥見龍捲風裡的查克拉動向……
  颶風頃刻間就浩浩蕩蕩自他們所在的地方飛馳而過,居然留下了一道寸草不生的小路……確定查克拉氣息消失了,佐助才把手臂鬆開一點,讓莉磨探出腦袋來,同時抬起頭的還有莉磨懷裡的萊璁。
  「你們沒事吧?」佐助站起身,然後把莉磨也扶起來。
  「嗯,我沒事。」莉磨拍拍裙子上的灰塵,皺眉,「鳴人呢?」
  「不知道,沒有看見他。」佐助搖搖頭,雖然本能知道那股風不太正常,但他還是長出一口氣,無論如何,看樣子總算是把剛才那個話題給敷衍過去了。
  「我在這裡啦……小櫻……佐助……」就在莉磨和佐助四下張望尋找鳴人的時候,狐狸流著標誌性的寬麵條淚,顫顫巍巍地從林間的樹叢裡爬了出來,似乎也是遭遇了颶風的襲擊,他的形象遠沒有莉磨和佐助淡定,他的衣衫已然變得破破爛爛滿是漏洞了。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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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假

  鳴人幾乎拼盡全部力量從樹叢裡爬出來,滿臉都是黑乎乎的泥巴,虛弱地朝著佐助和莉磨伸出手,「快來拉我一把,剛才那陣風把我吹到好遠的地方……渾身都摔得好痛。」
  「暗號,鳴人……忍歌忍機……」佐助問著,和莉磨一起站在原地,靜靜看著他。
  「……呃,敵人騷動時正是潛入的時機,安靜的場所不是藏身之地,忍者最重要的就是把握時機,知道何時敵人會麻痺大意……」
  他話音將落,突然看見前方湧來夾雜著電流的火焰球,他飛速閃開,「啊啊啊,你們在幹嘛?」
  「沒想到他這次連豪火球都躲開了……」
  「唉……又是幻術。」
  佐助和莉磨像是沒有聽到某狐狸的叫囂一樣,面面相覷。
  「喂!你們什麼意思啊?我不是把暗號都背出來了嗎?」鳴人還在對面幽怨地看著他們。
  「連櫻都記不清楚的暗號,鳴人怎麼可能記得住?你還真是學不乖啊,說吧,這次你又把鳴人藏到哪裡去了?」佐助無奈地鬆了鬆手部的關節,做好扁人的準備,歎息。
  「小櫻∼你幫我說說話啊,我好不容易背出一次呢……嗚嗚。」「鳴人」可憐巴巴地轉頭看著莉磨。
  「你身上沒有鳴人的味道。」某少女把懷裡的黑貓細心地收回了斜挎著的小包包裡,淡淡道:「而且,雖然你看起來受了傷,但你身上甚至沒有鮮血的味道。」
  「……」「鳴人」看著對他完全冷漠沒有絲毫感情狀的兩個孩子,沉默片刻後,他唇邊悠然泛起一絲笑意,陰森的笑,「呵呵,看來我低估你們了,小鬼。」
  「我早就知道周圍有你這樣的傢伙在對我們的卷軸心懷不軌,還有……你要冷笑拜託你恢復成你自己的模樣吧,那種表情一點都不適合鳴人。」佐助板著臉,冷冰冰地說道。
  「哦?」這次「鳴人」的聲音變成了女人的聲音,「也罷,這樣剛好……」砰地騰起一陣白煙後,那個冒牌貨幻成了一個戴著斗笠身材米色忍裝,腰上還繫著誇張蝴蝶結的草隱村女人。
  「可是,鳴人到底在哪裡呢?」莉磨端著自己的下巴皺起眉來,原本冒出小腦袋好奇四處張望萊璁從看見那個草隱村女人開始,就全身縮回了小包包裡,不住發抖……莉磨隔著布包輕輕摸了摸它,「你在害怕嗎?萊璁……」
  -
  森林的另外一邊傳來某狐狸尖銳而淒厲的呼喊聲——「哇!!!!好大、好大、好大一條的蛇啊!!!佐助!小櫻!!嗚嗚嗚!!你們在哪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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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磨和佐助對面的那個傢伙已經掏出了自己的卷軸,笑得很奸詐,「啊呵呵,小鬼們,你們的目標好像是地之卷軸對不對?因為你們手裡拿的是天之卷軸……」她手裡的卷軸上正寫著「地」字,女人說完話後,居然伸出了一條長得非人類的舌頭捲住了那本卷軸,然後將自己的嘴巴張至下頜都幾乎快要脫落的程度,將那本卷軸整個塞進了嘴巴裡……期間她口中的唾液不時被這個動作擠壓出口腔,沿著嘴角和下顎滴淌下來。
  見狀,圍觀了全過程的莉磨和佐助狠狠吞了吞口水,覺得渾身都冒起雞皮疙瘩。
  佐助汗顏地想——這個看上去陰森又可怕的女人到底有沒有必要噁心到這種程度啊!?
  莉磨惋惜地想——嗷,這下她的那本地之卷軸算是毀了……被吞下去的東西,即使打敗她殺了她然後再解剖她取出卷軸,也一定會沾上噁心的胃液和腸液……
  下一步莉磨牽起佐助的手,淡然並且肅然道:「我們走吧,佐助。」這是繼「伊比喜的腦袋」和「蠍的傀儡製作過程」後第三件噁心的事物。
  「嗯。」佐助回頭看了看那個噁心到了極點的傢伙,便朝莉磨點了點頭——走就走吧,剛才這個女人躲過了我和小櫻一起發出的攻擊,很明顯實力不差,有時候撤退也是一種戰略。
  兩隻的「不作為」讓原本想要說出「我們來賭上性命搶奪卷軸」這句台詞的草隱女人很是抓狂,「你們這是在幹啥!?」
  「你也知道,我們需要的地之卷軸,但你居然把卷軸吞掉了,相對的……我們根本不可能做到把卷軸吃掉吧?退一萬步講,那種卷軸一定有很多細菌和寄生蟲,你太不講衛生了,很抱歉,我們不想要你那本卷軸了,你還是去找別人吧。」莉磨一本正經的解釋完畢,看了看某女人張口結舌的表情,「還有,你根本不是女人,對吧?」
  「櫻?」這下驚愕的人裡加上的佐助,他困惑不已地看著莉磨——識別出是幻術就算了,居然還能識別出對方的易容改裝?
  「佐助,我覺得女孩子不可能做出像剛才他所為那般不顧形象的事情。」莉磨不滿地撅起嘴巴。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什麼……『淑女之道』的理論嗎?」佐助滿臉黑線。
  「嗯,對啊!」莉磨點點頭。
  「我早就想問你了,到底什麼是『淑女』啊?」佐助艱難地詢問著。
  「哦,這個就說來話長了……」
  等到悲催的草隱忍者從被小鬼們「拋棄」的打擊中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對面那兩個破小孩居然還在無視著他的存在,正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討論什麼事,似乎完全不把他的存在放在眼裡。
  「……你們,這是在藐視我嗎?」
  陰沉的聲音分辨不出是男還是女,佐助和莉磨一齊轉頭去看那個半男半女的傢伙……
  就是這一眼,莉磨感覺到眼前突然變成一片漆黑。
  -
  等她再度看清楚眼前的事物時,佐助不見了,草隱村的女人不見了,就連死亡森林也不見了……而她現在所處的地方……聳立著高高的白色哥特式建築群……遠處那幢大樓上分明畫著黑主學院的校徽圖案。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居然穿著過去的夜間部校服,難道……
  「莉磨!」就在她困惑不堪的時候,身後突然有人喊她……那個人的聲音。
  「一條……拓麻?」莉磨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回過頭去,果然看見身材高挑容貌俊美的金髮少年正朝她跑過來。
  「莉磨!你怎麼那麼傻!」拓麻衝到莉磨身邊,使勁箍住她的雙肩,不住搖晃,「你以為憑你的力量可以反抗他們嗎?那是純血大人們的鬥爭!你參與進去只是在找死你知道嗎?」
  「我怎麼會在這裡……」莉磨覺得自己身處夢中有些摸不著頭腦……等等!拓麻的話她之前似乎聽過,是什麼時候呢?
  「你怎麼了?你不是說要來找支葵的嗎?」拓麻看見少女茫然的眼神,不禁皺起眉來。
  「支葵……」口中念著熟悉的名字,莉磨覺得腦袋裡亂成了一片——奇怪!太奇怪了!這個場景明明是她穿越到春野櫻之前經歷的最後一個場景,在那之前,附身在支葵體內的李土好像……殺死了她……
  正在莉磨尋思著這一切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小腹處劇烈的陣痛起來,低頭一看,只見一道鮮血凝成的鞭子正從自己小腹的前方穿進去,她捂著受傷的地方朝後倒下,拓麻一把接住了她,口中還在焦急地喊著,「莉磨,莉磨!你堅強一點啊!莉磨!」
  不對,不對!這不是現實!這不是真的!她明明已經經歷過的事情為什麼會再度重演?
  莉磨看著對面那個不知何時出現的熟悉少年,酒紅色的短髮,淡藍和鮮紅色的異色瞳孔,白皙的皮膚,精美得無與倫比的容顏,以及唇邊那抹冷漠而略微嘲弄的笑意……他那高傲的表情彷彿在藐視著莉磨,彷彿在對她說——和純血族對抗的下場,就只有死而已。
  「支葵……」莉磨本能地喊著他的名字,然而她已經痛得滿頭大汗,但身體裡的痛楚卻愈加明顯,她的耳朵漸漸聽不到拓麻的呼喊聲,只能聽到自己胸腔內的心臟在噗通,噗通跳得越來越沉重……她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漸漸變得困難和緩慢……難道,她又要再死一次了嗎?
  不要,不要——莉磨十指突然死死攥住扶著自己的拓麻的雙臂,兩行眼淚居然就那樣歇斯底里地自眼角湧出,然後沿著她的面龐滑落……她不要死,她還不能死!
  她還沒有救支葵!還沒有……
  「支葵!你這個笨蛋!你為什麼要受他的控制!難道你真的那麼軟弱嗎!」莉磨拼卻著自己的最後一絲力量朝那個少年大喊起來,「支葵,你醒醒吧!求求你!不要再被李土控制了!」
  冷傲少年的表情在聽到莉磨呼喊的那一刻突然變了變,然後他痛苦地彎腰摀住自己淺藍色的那只眸子,嘴巴裡狠狠道:「臭小子,你也想要反抗嗎?」
  即使只是一瞬間,莉磨也看見了少年那只血紅色的眸子閃了閃,在淺藍與紅色之間掙扎了,心底的狂喜瞬間減輕了致命傷口的疼痛,「支葵!加油,就差一點點了……就……」
  「莉磨,不要再說話了,不要激動……」拓麻看見少女指縫間湧出的血幾乎將她那身白色的校服染成紅色,對於吸血鬼來說,失血的傷口有可能是致命的,如果不盡快補充的話……
  「支葵……你這個傻瓜……」
  莉磨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但她還是清楚地看到了……支葵的眼睛,重新變成了一雙靜謐的淺藍色,她看見支葵朝她走過來,從拓麻手裡把她抱過去,緊緊護在懷裡,他的眼淚滴落在她的臉頰上,聲音清澈而略顯低啞,「對不起,莉磨……都怪我,太軟弱了……」
  「支葵……」這一瞬間,莉磨幾乎把一切都忘記了,她染血的雙手顫抖著抬起來撫摸支葵的臉頰,把他蒼白的肌膚也染成一道道的殷紅色,然後她舒服地閉上眼睛,「等我醒了,就讓我……吸你的血,好不好?」
  「嗯,好。」支葵的聲音最終掩埋在她的後頸,幻成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冰涼的皮膚上。

  虧欠

  死亡森林某處。
  懷裡的女孩子渾身都是溫溫的汗水,皮膚冰涼得可怕,身體還在不住地顫抖,碧玉般的眸子無神地望著某處,她緊緊攥著佐助的衣衫,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似乎眼前正在發生什麼很可怕的事情……
  這是佐助第一次看見春野櫻表現出那麼恐懼、和那麼柔弱的模樣,他的右腿上,一道深深的傷口還在流血,但佐助根本就沒有管它……任由它疼痛,任由它流血,他心疼無比地抱著失神的女孩子,口中不住呼喚她,「櫻,沒事了,別怕……櫻……」
  安撫著少女的時候,佐助的手在女孩子的腰後暗暗攥成了拳頭,眉頭也皺了起來——可惡,剛才那個傢伙……只是看一看他的眼睛,就會讓人想起死亡和可怕的事情……若不是佐助在草忍出手攻擊他們的一剎那勉強用苦無刺傷了自己的腿,利用疼痛擺脫了他的幻術,他和小櫻現在已經去見閻王了。
  「我不想死……」一行碎玉般的眼淚從女孩子無神的眼睛裡流出來,滴落在佐助的手臂上。
  佐助輕柔地將她的眼淚拭去,拳頭鬆開,抱著她的手稍微再放柔一點,「我們都不會死……」
  「我……還不能死……」女孩子的話語斷斷續續,聲音亦愈來愈嘶啞,嘴唇也開始泛白,「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我……還要救你……救你……」原本僵硬的身體隨著話語逐漸癱軟在佐助懷裡,她把臉無意識地埋在佐助的胸前,眼淚不斷湧出眼眶,佐助的衣衫很快就濕掉了一大片。
  「櫻……」就在佐助心裡酸酸地看著櫻時,萊璁輕巧地躍到他肩頭,與他一起疼惜地看著這個櫻花色長髮的女孩子,卻完全不明白她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想要救人?救誰?
  「我想要救他……支葵……」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剎那,女孩子嘴巴裡吐出這樣一個名字。
  「支葵?」佐助喃喃念著這個陌生的名字,看著櫻眼中的淚水,突然意識到——她的眼淚,莫非是為了這個名字而流的嗎?支葵是某個人的名字嗎?他是誰……為什麼佐助完全不知道呢?
  「爸爸,爸爸……」萊璁用尾巴搔了搔沉思中的佐助的臉頰,待他轉過臉去看它時,萊璁也把自己的小臉湊了過來蹭著佐助的臉,「爸爸,好痛……好痛……」
  「萊璁?」佐助哭笑不得地看著那只楚楚可憐的小貓,「你也受傷了嗎?」
  萊璁猛地搖搖小腦袋,用尾巴尖尖掃了掃佐助的心口,「爸爸很痛,很痛……」
  ——心裡……很痛?
  佐助愕然片刻,旋即看著懷中已經完全閉上眼睛沉睡著的女孩子,苦笑道:「心痛……是嗎?」與其說是痛,倒不如說是難過……他從未見過她為他驚慌成這個樣子,也不會為他哭成這個樣子……那個「支葵」對於櫻來說應該很重要吧?
  狠狠甩了甩腦袋,佐助立刻把這些所謂的兒女情長拋開一些,「不可以……現在不是計較這些事的時候……!」那個可怕的草忍一定還在周圍窺伺著等待襲擊他們的機會……而且,佐助知道自己還有其他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打定主意後,佐助輕輕地拍了拍女孩子的臉頰,「櫻,快點醒醒……櫻!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
  -
  似乎沉睡了很久很久,當莉磨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身上已經沒有疼痛的感覺了,身體周圍軟軟的、暖暖的,似乎被誰緊緊抱著,耳邊依稀還有人在焦急地呼喚自己,「櫻……櫻……快點醒醒……」
  櫻?春野櫻嗎?
  果然,支葵和拓麻的出現都只是夢,莉磨突然覺得自己很疲憊,她的雙手不知何時真的捂在了小腹上,那處的疼痛依然那麼逼真,如果這真的是夢,那也太可怕了……她的指尖觸摸到支葵的臉頰,她幾乎嗅得到支葵的味道……可是,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一切都是假的,她失神地抬起雙手,看了看自己乾淨而修長的纖細手指,上頭連一絲鮮血都沒有,這根本不是在支葵的臉上塗抹紅色液體的那雙手……
  目光移到皺著眉頭的少年臉上,雖然是與支葵一樣白皙的臉龐,與支葵一樣令人疼惜的眼神……但是,這個孩子根本不是支葵……
  莉磨一直以為他是另外一個支葵,因為他們待人處事一樣外冷內柔,他們都是心靈裡有陰霾的孩子,但是……為什麼直到現在莉磨才遲遲明白,自己根本就忘不了支葵,要是早一點知道就好了,要是早一點能發現的話,她也不至於孤獨地流落到這個地方,心底滿是遺憾。
  她過去一直以為支葵是她的寶貝,她像母親一樣愛惜他、呵護他,直到現在她才真正瞭解,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同情和憐惜,那是愛,想要永遠和他在一起的愛……莉磨甚至還意識到支葵和佐助對待她的感情應該也是那樣的,比起普通人,性情愈是冷漠的人情感就愈加內斂,這樣的人會願意對著她微笑,會願意依賴她照顧她愛護她,那需要飽含多麼深沉的愛和溫柔?
  心緒混亂到了極點的莉磨從佐助懷裡坐直身子,然後用雙手摀住自己的臉,深深地垂下頭去。
  「櫻?」佐助困惑地看著她。
  「對不起,佐助……對不起……」莉磨的聲音從指縫間含含糊糊地傳出來——對不起,一直都把你當成了替代品。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櫻,你現在還有哪裡不舒服嗎?」看著這樣的莉磨,佐助覺得自己滿腦子都是疑問,拳頭再度緊緊攥起——難道,是那個草忍的幻術對櫻的精神造成了什麼損傷嗎?
  「我沒有不舒服,我很好。」莉磨搖搖頭,卻還是用手死死摀住自己的臉,她根本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到底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這個對自己如此溫柔的佐助……
  「櫻……」佐助還想說點什麼,但轉目時駭然瞥見一條比樹幹還要粗大的蟒蛇朝他們這邊急速撲來,他二話不說抱起莉磨迅速朝一旁閃開,蛇頭重重砍在剛才他們棲身的粗樹椏上,樹椏應聲斷裂。
  見狀,佐助當機立斷,迅速將莉磨小心放在眼下站立的地方,再隨即宛若輕燕般朝另外一根樹枝上掠去……幸虧如他所料,巨蛇沒有理會莉磨,而是只顧追著他,這樣也好,至少她就安全了……佐助深呼吸一口氣,摸出苦無和手裡劍,騰起身時回過頭去,把暗器們狠狠擲向巨蛇。
  巨蛇力量無疑強大,但由於身體太過龐大所以靈敏度很悲催,佐助的暗器全部都命中目標,其中一枚手裡劍還飛進了大蛇的口中,似乎穿透了它的咽喉。
  怪蛇痛苦地狠狠撞在一根粗壯的大樹上,緊接著軟軟癱倒在枝頭,樹枝被它壓得搖搖欲墜咯吱作響,鮮血順著蛇吻漸漸溢了出來……
  佐助站在不遠處的另一根枝頭上,不住喘息,剛才的一剎那,他幾乎將蛇的眼睛同那個草忍的瞳孔重疊起來……方才或許是因為保護女孩子的關係才迸發出來的力量,現在幾乎從他身上完全消失了,對於那個輕易讓他體驗到死亡可怕感受的變態,佐助不得不承認自己無比恐懼。
  他站在原地,看著那條死掉的巨蛇七寸處突然破裂了,一個看上去軟趴趴而且渾身沾滿透明粘液的人從蛇身體上的破洞裡慢吞吞鑽了出來……
  佐助完全愣在原地根本無法動彈,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裡每一個細胞都凝固了,自裡而外的發冷……甚至,發抖。
  那個自蛇腹裡緩緩鑽出來的人,就是剛才把佐助帶到死亡邊緣體驗了一番的草忍,他似乎僅僅用目光就可以殺人,和之前遇到過的再不斬或者水無月白不是一個等級……像這樣強的忍者,居然也是中忍考試的考生嗎?
  「呵呵,小鬼,你幹嘛要渾身發抖呢?剛才的氣勢到哪裡去了呢?」草忍長長的舌頭舔舐著自己的嘴唇,悠悠道:「你那逃跑的姿勢,還真像一條……喪家之犬呢……不可以哦,作為獵物,在面對狩獵者的時候,千萬不能那麼容易就屈服呢……如果是那樣的話,就太沒有意思了……」
  變態……
  佐助看著那條滴著唾液的長舌頭,不禁在心裡默默咒罵著,但他的身體卻還是動彈不得,他眼睜睜看著那個草忍的身體突然變得像真正的蛇一樣柔軟,並且沿著枝椏迅速朝著他的方向急速地竄了過來。

  戰鬥

  不行,不能繼續站在這裡!要動!要躲開!
  面對著風馳電掣般自遠而近的草忍,佐助的內心在拚命的呼喊,但身體卻完全不受大腦的控制,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周圍隨著那個可怕傢伙的臨近而變得溫度驟降……
  最後,佐助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難道他的路就走到今天為止了嗎?就要在這種考試裡,死在一個莫名其妙的變態忍者手中?
  然而,等待許久,那種預料中的痛楚都沒有降臨到他的身上,佐助有些困惑地睜開眼睛。
  印入眼簾的是刺目而閃耀的幽藍色電光,電光纏繞在草忍柔軟似蛇的身體上,正是那道電光牽制著那傢伙的前進,電光的另外一頭,牽在草忍後方不遠處的少女手中。
  「櫻!」見狀,佐助大駭,「你快點跑啊!這個傢伙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
  「我不允許……」莉磨宛若沒有聽到佐助的聲音,只是冷冷注視著拚命掙扎著想要擺脫薔薇長鞭的草忍,目光裡依稀泛著柔紅色的光芒,口中緩緩道:「我不允許再有別人傷害那些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
  「小姑娘!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真是頗有勇氣。」被高強度電壓侵蝕著身體的草忍聽完了女孩子的話後居然暫停了身體的扭動,不顧衣衫和皮膚逐漸變得破爛,只是悠然回過頭去看著她,聲音比她還要冰冷很多,「……原本我還打算再讓你多活一會兒的呢……不過,既然你如此急於求死,我也就成全你好了。」
  言罷,這個被電光纏繞著的傢伙緩緩掀開了自己的左邊袖口,露出蒼白得病態的瘦弱胳膊,胳膊上畫著一個詭異的圖騰,緊接著他迅速將自己的右手大拇指咬破,在圖騰上劃過,「就讓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們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實力。」
  「小櫻!快點朝後退!」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的佐助立刻出言去警告莉磨。
  莉磨還是死死攥著電光的長鞭,雖然她知道這樣做或許只能束縛對方的行動並不能造成對他的傷害,但相反的,如果沒有薔薇,以草忍的狡猾他絕對不會再讓莉磨抓到他。
  「通靈術。」
  草忍陰笑著,雙手飛速結印,三字話音將落,他的身體周圍就騰起大規模的煙霧,煙霧夾雜著腥味的熱浪。佐助和莉磨被這煙霧所籠罩,紛紛本能地別過臉去閉上眼睛,黑暗裡莉磨聽到很響的轟鳴聲,伴隨著大地的震動,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在急速上升,雙腳原本踩著的樹枝也突然消失了,但她始終不肯鬆一鬆手,她可以感覺到那個傢伙還不能擺脫薔薇的束縛。
  雙腳終於可以踩到東西了,熱浪消失,白霧鋪灑在皮膚上那種不自然的寒冷也消失了,莉磨嘗試著睜開眼睛,當她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時,突然驚呆了。
  她對面依然站著那個滿臉都是陰測測表情的草忍,而她和那個草忍現在所站立的地方,居然是一條巨大的蛇的腦袋頂端……這條蛇比方才襲擊她和佐助的那條要大得多!
  「小姑娘,你還不打算放開我嗎?」
  冷冰冰的話語頓住莉磨突然覺得天旋地轉,巨蛇搖晃腦袋,慣性將莉磨的身體拋向高空中,她終於顧不得使出雷遁了,慌張地努力保持鎮定想要抓住那些經過自己身邊的枝椏,但巨蛇將自己甩出去時所用的力量實在過大,慣性飛行速度過快導致她的自救根本就心有餘而力不足,等她意識到自己的速度開始變慢時,身體已經開始難以遏制地朝下邊極速墜落。
  驚慌中莉磨感覺到有一隻手攥住了她的手,她立刻本能般將自己的兩外一隻手也攀了上去,那只攥住自己的冰涼而溫柔的手,她是認得的……
  不過,即使是那隻手抓住了她稍微緩解了她下降的趨勢,但似乎還是有些杯水車薪,墜落的慣性太大,莉磨發現自己還在朝下掉,而腦袋上方則不斷傳來樹枝辟里啪啦被折斷的聲音,臉上也時不時被凌亂的落葉打到,雖然速度確實在一點點減緩,但莉磨知道再這樣下去,那個抓住她的人也會被她連累得摔到地面上。
  「佐助!你快點鬆手!」她鬆開自己拽著他的手,抬起頭拚命喊著。
  「你閉嘴。」佐助冷冷吐出兩個字後,便緊咬著牙關,一邊用單手死死抓住女孩子的手,另外一隻手則不斷地抓住可以抓的東西,以減緩他們的墜落速度,哪怕他抓到的東西粗糙不堪,甚至帶著倒刺。
  「你這個笨蛋!你這樣抓著我你也會掉下去的!」莉磨說著也抽出忍包裡的苦無拚命地戳進身側的那些樹幹裡,任由苦無在樹幹上劃下一道道或長或短、深深淺淺的刻痕。
  佐助沒有回應莉磨的話,他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開始嘗試將自己的查克拉全部彙集到腳底,然後再度抓住一根樹枝,接著作用力俯身一把將女孩子攬過來抱在懷裡,然後用比手臂力量更加大的雙腳來攀繞枝椏……莉磨怔怔地看著佐助滿頭大汗眼神無比堅定的樣子,她沒有再說話——她似乎不應該再阻止佐助這傻傻的行為,他只是在拼盡自己的全力來救她而已。
  可是,縱然佐助已經幾乎用盡了自己的所有的方式,還是無法將墜落的速度減緩到安全的範圍裡,看著距離他們越來越近的地面,莉磨和佐助都開始惶恐……
  「——佐助!快抓住繩子!!!」
  伴隨著急切的呼喚聲,上方突然閃過一抹熟悉的金色——是鳴人的聲音。
  接著他們的視線範圍裡就出現一根很粗很結實的繩子,佐助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抓了上去,麻繩粗糙摩擦著他原本就抓樹枝弄得傷痕斑駁的手,一陣生疼,縱使佐助如何拚命地抓牢和忍耐,還是免不了露出痛苦的表情。
  莉磨自然也不能就那樣任憑佐助疼痛,她拚命地從佐助懷裡擠出來雙手握住了那根救命的繩子,就在距離地面只有一兩米的地方時,繩子繃直了,而莉磨和佐助的下降趨勢也驟然頓住。
  知道自己的小命保住後,他們倆都長舒一口氣,佐助精疲力竭地鬆開莉磨直接咚地一聲跌落到草地上……
  莉磨看見佐助平安無事,緩了緩自己的神智後也鬆開了抓住麻繩的手,她本想穩穩站在地上的,但經歷了那麼刺激的蹦極後真正落地,雙腿卻禁不住地一軟,她噗通一聲地癱倒了……很不幸地還壓在了佐助身上。
  她正想要起身來,卻發現上方再度有個黑點朝他們所在的地方急速逼近,莉磨拼卻自己的一點點力量抱著佐助使勁朝邊上一滾,這才把「落地點」空了出來。
  砰——緊接著,鳴人狠狠摔倒在他們身邊。
  「靠!卑鄙無恥的蛇妖女!居然搞偷襲,不要臉不要臉!」狐狸立刻就坐起來,揉著自己疼痛不已的後腦勺,望著高大的樹椏間,拚命咒罵。
  「鳴人,你沒事吧?」莉磨也坐了起來,看了看自己被麻繩擦傷的手心,再關切地看著狐狸。
  「我沒事啊!倒是你們倆……對了,佐助!那個暗號啊,我真的想不起來了……」鳴人悶悶不樂的轉過頭來,說話時想要裝著若無其事,卻還是因為嘴角的擦傷而疼得齜牙咧嘴表情痛苦。
  「……」佐助這時也掙扎著坐了起來,無視狐狸的話後,直視著莉磨,「你沒事吧?」
  「我沒事,倒是佐助……你很痛吧?」莉磨心疼地看著佐助不住流著血的雙手,她垂首就去掏忍包裡的繃帶想要幫佐助包紮。
  佐助本想直接阻止她的行為,卻看見自己手心都是血的可怕模樣,只得輕輕用手背按住少女的手,皺著眉朝她搖搖頭,「包紮什麼的之後再說……既然鳴人也到了,我們就先對付敵人吧。」
  「對啊!那個混蛋變態!你們不知道!我之前沒有能來找你們就是因為被他的大蛇吞進肚子裡去了!那個大混蛋!」鳴人狠狠地說道。
  「櫻,我和鳴人去對付他,你躲起來,不要參與戰鬥。」佐助繼續朝著莉磨道。
  「你在說什麼……我也要去……」
  「櫻……」佐助的目光豁然變成了鮮紅色,每隻眼睛裡都有兩枚黑色的勾玉,但他的笑容卻十分平靜柔和,「這場戰鬥我和鳴人必須使出全力才能有勝利的可能……所以,戰鬥結束後的治療還要拜託你……如果連你也受傷了,那我和鳴人的傷怎麼辦呢?」看見女孩子滿目不甘心和黯然,佐助歎息著把自己的雙手攤在莉磨面前,「你看我的手……真的很痛啦,所以我希望盡快把那個傢伙打敗,這樣就可以安安心心讓你來治療。」
  「小櫻!佐助說的沒錯,你平平安安,我們倆才沒有後顧之憂。」鳴人也幫著佐助說服莉磨。
  「好啦,我知道了,你們也要小心一點。」看著對面這兩雙真摯地漆黑和湛藍的眸子,莉磨實在說不出執拗的話,只得委委屈屈地點點頭——反正她自己決定了,只要看見他們倆力不從心的樣子就衝出去竭盡全力地幫忙。
  「你就放心吧。」
  佐助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在鳴人的幫助下站起來,稍微做了幾個活動關節的動作後,兩個少年彼此點點頭,隨即施展輕靈的忍足一齊朝樹椏間那個模模糊糊依稀可見的黑影竄去。

  實力

  莉磨站在隱蔽的枝椏間,靜靜關注著不遠處正在和草忍戰鬥著的鳴人和佐助,開始尋找幫助他們的機會,事實上莉磨自己也知道,她的招式由於不能控制得很好,或許會在戰場上給自己的同伴帶來危險,比如上次和水無月白的戰鬥就是如此……她似乎是適合單獨作戰的類型吧,正因為如此她才如此躊躇不安。
  關於這件事,她曾經嘗試詢問卡卡西解決的辦法,卡卡西只是無奈地聳聳肩,對她道:「無差別的範圍攻擊如果練習到後邊威力會很強大,但如你所說確實在團隊合作裡不太好用,但是如果幾個人可以掌握戰術要領和攻擊節奏的話,應該也是一種很好的助力……」
  「唉……」看著那邊不斷糾纏著的巨蛇和兩個小黑點,莉磨長長歎了一口氣——這種助力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發揮它的作用呢?
  「歎氣什麼的一點都不適合華麗的女孩子喲∼」
  「誰?」莉磨神經敏感地掏出苦無朝後一比。
  啪地一聲輕響,黑色長髮的少年輕輕單手卡住她握著苦無的手腕,若無其事地隨著她的目光朝戰場看過去,口中淡淡道:「春野櫻,你別那麼緊張嘛……這裡明明是觀眾席的說……」
  「夜澤……」莉磨驚訝地望著那個看上去優雅無比的少年。
  「事實上你應該知道那個傢伙是誰的……」夜澤金色的瞳孔微微睨視著遠處的巨蛇。
  「我不知道啊……看樣子,你認識他嗎?」莉磨皺眉。
  「傻瓜!」夜澤亦皺著眉,伸手輕輕彈了一下少女的額頭,「這個世界上能夠召喚出恐蛇的人明明只有一個!我聽說你之前很喜歡逛圖書館的,這種常識都沒有嗎?」
  「……恐蛇,難道他是……唔……」
  夜澤捂著滿眼驚恐的少女的嘴巴,目光依然望著戰場方向,唇邊牽起狡黠的微笑,「你要是早一點反應過來的話,也就不會同意你的同伴去和他打了吧?你就該知道你們剛才逃出生天是多麼的幸運……嗯,我也好久沒有看見那個了……」
  「你到底看見了什麼!?比起這個你還是和我先去救佐助和鳴人比較好吧!」莉磨狠狠扒開了摀住她嘴巴的手後,便轉身準備朝那邊竄過去。
  夜澤拽住莉磨的胳膊,「春野櫻,你別急著過去送死……而且……」毛茸茸的黑色尾巴輕輕掃了掃莉磨的下頜,夜澤的眼睛習慣性地虛著,「……我現在還不是你的通靈獸,你並沒有權利命令我幫你做事吧?」
  「哼,如你所說,我們倆現在毫無關係,你也沒有權利阻止我去幫助他們!」莉磨冷冷道。
  「好吧,我只是為你著想,如果你那麼急著尋死我也沒有辦法。」夜澤鬆開手,高高舉在臉側。
  看著女孩子離開的背影,夜澤也學她方纔的樣子長歎一口氣,隨即連他自己都不由得噗嗤笑起來,萊璁自夜澤懷裡鑽出來,親暱地舔了舔他的手,夜澤亦輕輕撫摸它光滑的毛皮,悠然笑道:「……珍視同伴的感情嗎?似乎還蠻不錯的。」
  -
  莉磨一路疾馳到佐助和鳴人所在的地方,正利用準備蓄足的電力來攻擊敵人,卻意外地發現草忍、鳴人和佐助正呈一個三角形面面相覷著,佐助和鳴人身上固然是傷痕纍纍,臉上多少都掛了彩,但莉磨覺得驚訝的不是這一點,而是……鳴人那惡狠狠的眼神,是看著佐助的。
  狐狸手裡攥著原本被佐助收著的天之卷軸,憤怒地朝著佐助一字一頓道:「你,不是真的佐助。」
  「鳴人,你不要再亂來了!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佐助看上去也一幅很生氣的樣子。
  「……」莉磨沉默——這是什麼情況?內訌?
  「你真的以為如果我們把卷軸交給他,他就會放過我們了嗎?」鳴人的聲音因為憤怒到了極點,而有些類似野獸低吼般的嘶啞。
  「……」佐助啞口無言,眉心皺得緊緊的。
  莉磨明白了——看樣子是佐助想要交出卷軸向那個草忍認輸,但是鳴人卻不同意,所以兩個少年的意見產生了分歧吧?
  不過,莉磨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看不起佐助的意思,經過夜澤的提示,莉磨已經猜出了那個草忍真正的身份,憑他們幾個小孩子,確實無法戰勝他,佐助的判斷是正確的……但是,鳴人的話也不無道理,縱然交出了卷軸,那個人也不會放過他們,因為他的目標絕對不是天之卷軸。
  「哈哈!!」就在第七班的三隻各自尋思著自己的打算時,草忍突然抽風般地瘋狂大笑起來,笑完之後,聲音驟然變得陰冷無比,「鳴人君,你的判斷果然有獨到之處,正如你所說……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言罷,草忍再度通靈召喚出三條巨蛇,朝著鳴人鋪天蓋地湧了過去,雖然這三條蛇比他之前召喚並且把莉磨掀到高空的蛇小很多,但看上去也極其可怖,鳴人沒有預料到攻擊來得如此快,一時間居然呆怔在原地沒有逃跑。
  莉磨見狀隨即立刻蓄電使出大範圍的雷泣招式,雷電宛若流星般拖著閃耀的長尾巴追向那些巨蛇,噗噗噗地幾聲後,電擊光束全部成功沒入蛇的身體裡,傷口處飛濺出猩紅色的血,遠遠望去就像是鮮紅的霧,巨蛇們狠狠抽搐了一下,隨即轉頭朝著莉磨的方向迅速竄了過來。
  「小櫻!!」鳴人和佐助發現突然闖進戰區的女孩子紛紛大驚失色想去支援她。
  但兩個少年的動作都被突如其來的意外止住了……
  立在鳴人面前的巨蛇正是陌生草忍剛開始時騎著的那條,冷冰冰的雙目正睨視著和它相比相當渺小的鳴人,口中還時不時吐出深紫色帶著濃稠蜒液的舌頭……
  而站在佐助對面的,則是那個神出鬼沒、身手不凡的陌生草忍,他也像巨蛇般用自己的長舌頭舔舐著嘴唇,朝佐助冷冷地笑,「小鬼,要當英雄的話,就讓我看看宇智波一族的實力吧。」
  「原來你知道我的身份……」佐助亦肅然望著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傢伙。
  「呵呵,宇智波一族的名聲如雷貫耳,宇智波一族歷年出現的高手更是個個聞名遐邇……反觀現在的你,還真是弱到了極點啊……怎麼?難道你們家族現在已經拿不出一點值得驕傲的東西來了嗎?」草忍用嘲弄地眼神打量著狼狽不堪滿身是傷的佐助,不屑地笑著。
  「……」佐助沒有再說話,望著草忍的目光變得堅決而強硬,漆黑的瞳孔亦漸漸發生了變化。
  看見熟悉的紅色自佐助的瞳孔中泛起來,兩枚漆黑的勾玉緩緩旋轉著,草忍不由自主也興奮了起來,「好樣的……我收回剛才的話,你不愧是宇智波一族的傳人,真是雙漂亮的寫輪眼。」
  「現在說這些已經遲了。」佐助緩慢而清晰地說道:「我這就讓你知道,什麼是宇智波一族的實力。」
  -
  就在鳴人因為那條超級巨蛇為難萬分以及佐助直接面對草忍決定使出全力的時候,莉磨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難題裡。
  那三條圍攻她的巨蛇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相當驚人,再加上它們的七寸處居然都覆蓋著厚厚的鱗片,普通的電擊根本就無法突破蛇的弱點,而且蛇皮上還覆蓋著一種奇怪的粘液,縱然使用暗器攻擊它們,那些暗器也會因為粘液的潤滑效果無法刺進皮膚裡,縱使好不容易地紮了進去,暗器也會以很快的速度被粘液腐蝕融化……
  幾個回合下來,雖然三條蛇的身上也變得傷痕遍佈,但莉磨也沒有討到什麼好處,她的臉上和身上因為被樹枝刮到以及偶然被蛇尾掃到而變得有些許狼狽,最大的麻煩還是……她的查克拉遠遠不足以和巨蛇們打持久戰。
  ——必須要想要辦法!
  莉磨邊遊蕩在樹林間,閃避著巨蛇們的重重攻擊,一邊思考著應對的方式……
  「唷,春野櫻!∼」在緊張的戰局中突然強勢插入的聲音無疑顯得很高調。
  莉磨根本沒有時間轉頭去看那個無聊的純圍觀眾,雙手蓄電再度對著巨蛇們拋出幾道電光——哼,既然殺不死你們,我就慢慢把你們變成蜂窩煤!
  「這樣好不好?你要是打敗了這三條巨蛇,就算你『實力』那一關過了。」夜澤蹲在安全範圍外的枝頭上,肩頭上還蹲著萊璁,雙手比作喇叭筒狀,興致勃勃地朝著莉磨那邊大聲說著。
  「……」莉磨一聽不禁有些詫異,趁著巨蛇被她電擊弄得有些懵的剎那回頭朝夜澤比出一個大拇指,淡淡道:「你就坐在那邊好好看著吧!小貓咪!」言罷,她轉身再度和三條大蛇糾纏在一起。
  「小貓咪?她在說你吧?」夜澤愕然半晌,側臉看了看肩頭那只完全不在狀況裡的萊璁,瞬間滿臉黑線,「……莫非,是在說我?」

  認可

  夜澤的一番話著實給了莉磨很大的鼓舞,這就是傳說中的靈光一現嗎?被某豹子一激,莉磨就回想起自己過去看過的某部歐美動畫片裡的劇情……嗯,如果要對付的傢伙是蛇的話,也不一定要打七寸的,尤其還是這種群攻屬性的蛇。
  打定主意後,莉磨深呼吸一口氣,決定使用自己在波之國任務的時候曾用來對付霧隱村中忍的華麗體操招術,輕巧地滑進了三條蛇的蛇身中間,暗暗把查克拉凝聚在足底後,莉磨開始了蜻蜓點水式的周旋計劃,她原本就身形嬌小,此時更是見縫插針般在蛇和蛇中間遊走,引得那些蛇紛紛扭動身軀來追逐她。
  「哼,我就是要讓夜澤看看,所謂勝利不是光靠實力的,很多時候還要動動腦子!」莉磨唇邊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猛然站定在原位,回過身去,淡然微笑望著朝她撲過來的三條巨蛇。
  「哦哦哦!∼笨貓,你看她這是打算做什麼!終極武器嗎?嗷!到底是什麼啊!」夜澤懷抱著不知從何處取來的烤肉串盤腿坐在樹椏間觀望著莉磨的一舉一動,時不時和萊璁交流感情。
  「喵∼」萊璁依舊滿臉純潔地45°抬頭明媚仰望夜澤的臉,爪子不住地撓著他鬢角垂下來的柔髮,完全不在狀態。
  眼看巨蛇離女孩子越來越近,而她似乎還是站在原地什麼作為都沒有,夜澤的心豁地懸了起來,「喂!春野櫻,你到底在幹什麼!蛇過去了。」
  「這我當然知道啊。」莉磨淡定地點點頭。
  就在女孩子的話音將將落下的一剎那,那三個頂著毒牙的巨蛇蛇頭憑空頓在了離莉磨還不到一米的地方,滿口的腥臭味道熏得莉磨差點暈過去,她捂著自己的口鼻,皺眉看著那三條蛇猙獰的模樣,煩躁不堪地揮了揮手,「你們輸了……快,離我遠一點啦。」
  夜澤完全傻了眼,那三條巨蛇的身體居然纏繞在一起打了死結,而那個女孩子很明顯是計算過這一切的,所以她才能恰好站在安全範圍的邊緣完全不顧那些蛇離自己越來越近,她知道那三個蛇頭根本夠不到自己的身體,而且……似乎還是她計劃好的對敵方式,但若不是因為她擁有靈巧的閃避能力還有卓越的體術技巧,這個計劃的成功率其實很小,夜澤很清楚恐蛇並不是泛泛之輩,即使是在靈獸界,它們也算得上是很強的一族。
  「原來如此……」想到這裡,夜澤情不自禁地讚美起來,「真是智慧與實力並重……」
  「現在你服氣了嗎?」等夜澤回過神之後,發現莉磨就站在他身邊,歪著腦袋用一雙純潔的眸子凝視著他。
  「切,還有『定力』那項……」
  「夜澤,其實你已經輸了。」莉磨搖搖頭,歎了口氣,「縱然是賭博也講求『三局兩勝』的規則,更何況你的三項要求我其實早就達到了。」
  「為什麼?」夜澤皺眉。
  「首先是魅力,那一點你自己已經認可了我就不再多說……實力什麼的也算是你後知後覺,如果你想說我還有『定力』沒有經受住你的考驗,那就有些烏龍了……」莉磨一本正經地看著夜澤的眼睛,不容許他迴避,「夜澤大人,您是如此的貌美、優雅、尊貴,您應該沒有忘記自己在中忍考試之前的那幾天均與我共處一室吧、?倘若我是個沒有『定力』的人,想來您早就已經有深有體會了……」
  「……」夜澤無法反駁,只能靜靜望著眼前這個明明長著小羊羔般楚楚可憐的面容卻偏偏散發著大灰狼氣息的少女。
  「明白的話,就給我吧。」莉磨淡淡說著,朝夜澤伸出一隻手。
  「你要什麼?」夜澤滿臉疑問。
  「卷軸。」莉磨直截了當地說道:「我要證明你是我通靈獸的那種契約卷軸!坦白說我雖然是個有魅力有實力也有定力的女孩子,但我的耐心其實不是很好的!豹子,你不要激怒我!」
  夜澤啞口無言地注視著極其強勢的女王大人半晌,「咕咚」一聲嚥下一口口水,繼續不做聲。
  -
  五分鐘後。
  「夜澤,你去幫鳴人打怪蛇!我去佐助那邊!」
  「笨蛋!我去佐助那邊才對!鳴人的對手比較弱你去幫忙對付它啦!」
  「……喂,我才是主人吧?」面對這只對主人指手畫腳的寵物,莉磨覺得很不適應。
  「我們只是簽訂了合作契約!才不是什麼主僕關係,你別搞錯了!我高貴的夜澤大人才不會……」夜澤已經變成的黑豹的形態,不住地朝莉磨齜牙咧嘴擺出凶悍的造型。
  「誰說你是我的僕人了?」莉磨挑眉,打斷了說出「古怪理論」的夜澤。
  「……」夜澤瞪大眼睛——難道是他誤會了?
  「你只是我的寵物而已。」
  「光當」一聲——正在狂奔的夜澤前邊左邊爪子絆到右邊的爪子最終華麗跌倒,幸虧他及時抱住了身旁的樹枝才沒有摔下去,嘴巴裡還不住哆哆嗦嗦地說著:「寵、寵物……你居然把華麗無比英明神武高貴優雅的我……當成、當成……」
  「好啦、你別用那麼感激感動的眼神看著我,我聽你的去幫鳴人,你去幫佐助!滿意了吧?」莉磨完全無視某豹子的失態,輕巧地一轉身就朝著不遠處時不時爆發出鳴人怒吼的地方竄了過去。
  夜澤流著寬麵條淚抱著樹枝可憐巴巴地看了一眼不遠處和恐蛇的主人拚命戰鬥中的佐助,再看了看另一邊已經參入巨蛇戰鬥的莉磨,再看了看稍微上方一些處在安全地帶悠然舔著爪子的萊璁,「嗚嗚嗚,我能不能反悔啊……春野櫻,你把卷軸還給我好不好……嗚嗚……」
  -
  「鳴人!」伴隨著一道閃耀的電光刺入蛇的身體,莉磨已經來到鳴人這頭。
  「小櫻!」鳴人看見莉磨現在依然完好無損的模樣很是欣慰,「太好了,你沒事啊……」
  「嗯!鳴人,不要多說什麼廢話了,我們倆先把這條蛇幹掉!然後過去幫佐助的忙!」莉磨說完後蓄電製造出薔薇長鞭。
  「也好!」鳴人點點頭,「小櫻,這條蛇的力量太強,而且它現在獨自戰鬥移動速度一點也不慢!」
  「沒有關係,鳴人你朝後退一點,我要使出雷泣了。」莉磨點點頭——原來如此,難怪過了那麼長時間鳴人都沒有搞定那條冷血的玩意。
  莉磨正準備要發動大面積電擊雨的時候,突然看見一條毛茸茸的巨型尾巴朝不知名的地方延伸了過來,纏繞住那條不住扭動著的大蛇,隨即又是一聲大呼,「春野櫻,漩渦鳴人,你們朝後退!這個畜生就交給我吧!」
  「啊……這,這,這是蝦米玩意!」看見眼前這只不知道從何處撞出來毀壞森林無數的巨大豹子,鳴人覺得自己的眼睛快要脫窗了。
  「夜澤!你不是去幫佐助了嗎?」莉磨沒有回應鳴人,她驚訝的不是夜澤突然變得如此龐大的身體,而是困惑他為什麼中途折頭回來。
  「我是來和你談生意的!」夜澤死死用變長的尾巴勒住巨蛇,「春野櫻,我幫你把這條蛇弄死,你把那個卷軸還給我好不好?」
  「小櫻,它在說什麼卷軸?」鳴人不解地轉頭詢問。
  「賣身契。」莉磨淺淺一笑,隨即雙眼瞪著夜澤,「你別騙我了,這種契約一旦建立,除非是我想要毀約,不然你們是沒有違約權力的!你的權利就是承認我符合成為你主人的條件。」
  「切……」夜澤目光一沉,低頭狠狠一嘴就咬在巨蛇的七寸處,蛇的鮮血瞬間飛濺出來,巨蛇拚命地掙扎,但偏偏黑豹的尾巴又長又韌,它根本無法掙脫,傷口處疼痛萬分流血不止,它開始驚恐地怪吼著。
  「你就認命吧,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莉磨滿意地看著這只看上去很有戰鬥常識的超強黑豹。
  「別以為我是在幫你,我只是討厭恐蛇罷了。」待巨蛇逐漸癱軟下去後,夜澤從蛇脖子間抬起的那張血淋淋的嘴巴,說話時不住飆血看起來極其可怖。
  鳴人只覺得慎得慌,但側目看見莉磨還是那幅淡然的模樣……
  「好了,蛇解決了,我們去幫佐助吧!」女孩子瞥眼看見巨蛇躺在地上不動彈了。
  「別以為那麼簡單,不要你覺得我為什麼還要趕回來?」夜澤冷冷睨視著躺在地上的蛇,「它是恐山的神獸,根本不會死……在契約者死掉、或者契約者發出撤退命令之前,它是不會回到恐山去的……」仔細看看才發現夜澤居然一直用爪子按著那條明明看上去和死掉沒什麼區別的巨蛇,小心翼翼不敢鬆懈。
  「那我和鳴人先走!」莉磨點點頭,「蛇就交給你了。」
  「哦……」夜澤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終於認命地長歎一口氣,點點頭。
  「小櫻……你的通靈獸真是帥啊……」鳴人離開時還不忘記回頭看看不遠處那只滿臉無奈表情,看上去真是比貓還乖的黑豹。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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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咒印

  鳴人和莉磨自然知道佐助現在的危機,那個陌生的草忍召喚出的巨蛇都如此強悍,更別說他本人的實力了,他們一路狂奔沿著破壞嚴重的樹木們摸索而去……果然,不久就發現了佐助。
  而此時的情形著實讓他們焦慮,佐助不住在林間穿梭,而那個草忍的雙手則不斷變化成數量繁多的蛇前去追逐啃噬,少年輕巧地閃避開後,那些蛇頭就狠狠戳在樹枝上,細一點的枝椏直接斷裂了,即使是比人的腰還粗的那些枝椏也免不了被戳得滿是觸目驚心的破洞……那個變態真是個比蛇還難纏的怪物,光是看看佐助臉上和身上的傷痕和狼狽模樣就知道了。
  「小櫻你站在這裡!我過去幫佐助!」
  「我也要去!」莉磨堅決無比地跟上了即將加速飛躍的鳴人。
  誰料鳴人突然頓住腳步,伸開雙臂攔住了少女,「小櫻!你忘記我們剛開始約好的事了嗎?」
  「讓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伴艱苦戰鬥,根本做不到!況且,我也沒有那麼弱!更何況那個人是佐助!」莉磨顯然不贊同鳴人的理論。
  「我知道小櫻很強……」鳴人的神色突然一黯,隨即那雙天空般湛藍的清潭裡泛起溫柔的光,「但是……小櫻,正因為那是佐助,你才不能去幫他……佐助,很喜歡小櫻的吧?」
  「……」想起這件事,莉磨的心口還是有些痛。
  「所以,他一定不希望你為了他去犯險……雖然沒有資格說這些,但是……我也是這樣想的……」鳴人緩緩說著這些話,與平時的鼓噪判若兩人,儘是擦傷的臉龐上滿是柔和的笑容,「我從很早以前就喜歡小櫻,你應該是知道的……雖然我沒有得到過你的任何回應,但我並不後悔!能夠和你成為隊友,是我最值得驕傲的事情!所以……就讓我們來保護你吧。」話說完畢後,鳴人義無反顧地轉身奔赴戰場,前方依稀傳來他的大吼聲,「佐助!我來了!」
  莉磨原本也想要衝過去,但想起鳴人剛才真摯的話,這似乎是他第一次那麼安靜地同她說一句話,而且態度如此真切得讓人不忍拂逆。
  「怎麼,他們沒有給你機會出手嗎?」夜澤邊從莉磨的包裡掏出一塊白色手絹,輕輕擦拭自己血跡斑斑的嘴,邊懶洋洋地靠在莉磨身側的樹幹上。
  「是啊……」莉磨長歎一口氣,半開玩笑地苦笑道:「看來我又一次被他們嫌棄了呢。」
  「不過,這場戰鬥似乎真的不需要你出手。」夜澤呵呵笑。
  「啊?」莉磨不解地看著那只若有所思的人形豹子,「夜澤,那條蛇呢?」
  「被我綁成蝴蝶結在那邊的樹林裡瞎折騰呢,一時半會兒還擺脫不了。」
  「……」雖然知道不是時候,但莉磨還是無法控制地開始YY那條粗壯的蛇被夜澤綁在樹幹上呈蝴蝶結的造型,還不住的扭動著……
  「你說不需要我出手是什麼意思?」沉默片刻,少女續問。
  「一個九尾人柱力再加上宇智波一族的倖存後裔,雖然對手是木葉三忍之一,也不會立刻就落敗的吧?」
  「可是……」
  「你看看那個金毛小鬼的樣子,哪裡會讓人覺得弱小呢?」夜澤打斷了莉磨的話,朝前一指。
  莉磨皺眉看了過去,發現鳴人居然像是變了一個人般威猛無比,連續幾拳就把那個變態忍者打得朝後飛出很長一段距離,期間還撞斷了很多枝椏……這個人,還是鳴人嗎?
  「被封印了那麼久的九尾尾獸終於和它的人柱力產生了共鳴,這難道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嗎?」
  「很無趣。」莉磨有些失神地看著鳴人變為橙紅色的眸子,「這種模樣的傢伙,根本不是鳴人。」
  「不,這才是真正的他的實力哦……」夜澤愉快的表情讓莉磨有種想抽他的衝動,「坦白說真正的漩渦鳴人不該只是現在這個樣子吧,嗯……雖然比以前進步很多,但還是……」
  「啊啊——!!」夜澤的話還沒有說完,爆發中的鳴人就被那個草忍口中吐出的長舌頭給纏住了。
  「鳴人!」莉磨和佐助見狀立刻朝那邊竄過去,誰料草忍已經迅速地一掌狠狠擊在鳴人的小腹,再順手將被他重擊昏迷的鳴人朝一旁拋開……
  莉磨眼疾手快地擲出幾枚苦無將不斷墜落的鳴人的衣服死死釘在一旁的大樹上,變成黑豹的夜澤自覺地躍過去把鳴人銜起拋在背後,隨即輕巧地跳向安全地帶。
  而佐助已經趁此機會朝著草忍拋出數十枚十字手裡劍,草忍從容地先後閃避開來,佐助見狀非但不驚,反而自唇角挑起一抹淺淺的笑意,雙臂憑空宛若牽扯著什麼一般悠然一劃而過,口中幾個字輕輕吐出,「操風車三之大刀……」念完後,佐助垂首張口一咬。
  直到此時莉磨才看出來,佐助拋出去的幾枚手裡劍後均拴著細細的鋼鐵絲線,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而此時佐助雙手加牙齒地控制住後莉磨才意識到,那些線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形成一張網,將草忍困在其間,佐助雙手加力,鋼鐵絲線就迅速收緊,止於此,那個半男半女的變態才算是真正的安靜了——他很清楚,這種絲線越掙扎捆得越緊,一旦被束縛住就很難擺脫。
  而佐助的動作還未就此結束,他時刻用自己的寫輪眼監控著草忍的一舉一動,確定他暫時沒有反抗能力後雙手將絲線全數固定在自己口中,雙手飛速結印施展出「火遁•龍火之術」,火焰自佐助的口中蔓延而出,順著絲線頃刻間就湧到了那個變態的眼前,隨即在重重火光中,傳出他嘶啞慘烈的驚呼聲。
  佐助見狀立刻鬆開牙齒間的線,切身退回莉磨身邊,喘著氣,強忍著掌心摩擦傷痕的劇痛,扯過衣領胡亂擦了擦下頜即將滴落的汗珠——幸好考試前讓寵物來幫他進行過寫輪眼使用的特訓,不然現在只能抓瞎了。
  「櫻,這裡危險,你再朝後退一點。」看見烈火漸漸熄滅,佐助不禁擋在了莉磨身前,他的眼睛自始至終都不敢從草忍身上離開。
  莉磨皺眉,長時間地看著佐助背後的團扇標誌,然後,低聲喊了句:「佐助……」
  「嗯?」雖然知道現在很危急,但佐助還是稍微愕然地回首看了看身後的少女。
  「我……」莉磨的話剛說出一個字,突然感覺到自己身上壓下了千鈞的力量般,使她不得不狠狠地跪倒在地上,驚慌地努力仰起頭,莉磨看見佐助似乎也遭遇了差不多的狀況,只是他咬牙強撐著,才沒有和她一樣倒下,但膝蓋和每個關節的劇烈顫抖都表明他現在極其艱難……目光移到他們對面,莉磨驚得完全愣住。
  明明才被烈焰炙烤過的草忍居然毫髮無傷地站在他們對面的枝椏上,那些鋼鐵絲線因為烈火灼燒已經變得極其柔軟很容易弄斷,不……那個傢伙並不是毫髮無傷,若說他身體有什麼損傷,便是他的臉,居然已經溶解了……但那張壞掉的臉裡邊,卻裸.露出愈加蒼白的皮膚——那赫然是另外一張臉!一隻冰冷的瞳孔雖然是同夜澤一般的金色,卻無比冰冷沒有絲毫感情,莉磨身上的壓力正是自他的方向而來——那才是真正的他……
  「你……居然使用定身術……」佐助顫抖著,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對著那個可怕的傢伙說著。
  「不愧是宇智波一族的少年,控制寫輪眼的能力居然如此傑出,呵呵,你的眼睛和實力告訴我,你的潛力遠在你哥哥鼬之上呢……」他此時說話時嘶啞的聲音哪裡還有半分女人味?
  「鼬……」這個字讓佐助和莉磨都同時愕然了,然後條件反射般互視了一眼——這個男人,難道知道宇智波鼬的下落嗎?而且他還知道佐助是鼬的弟弟。
  「不過現在來看還不夠……」草忍冷冷望著佐助,緩緩道:「我叫做大蛇丸,想要見到我的話,你們就必須打敗我的三個手下,三個音忍,然後通過這次的中忍考試……」
  「沒有人想要再次看見你。」雖然身體完全受到對方查克拉的壓迫動憚不得,莉磨還是冰冷地看著他,語氣淡然鎮定——大蛇丸,木葉三忍之一的強者,恐蛇一族的通靈契約者……木葉村的叛徒,所有的一切都指向這個滿身是罪惡的男人。
  「哼,那可由不得你們哦。」大蛇丸陰測測地輕笑一下,隨即雙手結了一個很怪異的印,他的脖子突然變得比蛇還要細長,並且瞬間就馳到了佐助身邊,幾乎是眨眼間的事,莉磨眼巴巴地看著大蛇丸張開嘴巴狠狠咬在佐助的左邊後頸處,兩枚蛇一般的尖牙深深刺進了佐助的皮膚。
  佐助瞪大了眼睛,身體本能地微微顫動著,顯然也是還未回過神來一般,他幾乎忘記了突然被咬的那個人就是他自己。
  「佐助!!」莉磨驚恐萬分地嘶喊著。
  ——又是這樣嗎!?為什麼又是這樣!
  過去救不了被李土控制住的支葵,現在又救不了佐助,為什麼她總是那麼沒用……身上的傷痕還有手心裡的血泡告訴她,她明明已經盡力了……為什麼還是讓他們一個個從她眼前消失……
  莉磨覺得自己的腦袋裡嗡嗡響個不停,耳朵似乎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身體上的壓迫力驟然消失,她雙手捂著自己的腦袋無力地彎下身,指甲狠狠地摳著自己的頭皮,幾乎要將它摳出血來——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茫然間,她感覺到佐助也「撲通」一聲跪倒在她身邊,唇齒間含含糊糊地抑制著痛苦的呻吟。
  「這是我送給你的臨別賀禮,宇智波佐助,想要得到更多力量的話,就來找我吧……」大蛇丸的聲音依稀在耳邊響起,「還有你……沒想到在這種地方可以看見那麼強的傢伙,怎樣?你現在想要和我打一場嗎?」
  「我對你沒有興趣,只要你不傷害那個叫做春野櫻的女孩子,其他事情都不在我的管轄範圍內。」夜澤淡淡的聲音自眾人上方的樹林間響起。
  「哦?是嗎?能夠收服你……那個小姑娘也不是一般人,那……我們後會有期了。」大蛇丸說完這句話後,使用土遁沉進地裡,消失了蹤跡。
  夜澤看著大蛇丸的離開,歎了口氣,看了一眼下方手捂著後頸渾身不住戰抖著的佐助,他隨即輕靈地躍到不住抽泣嗚咽著的女孩子身邊,對她微笑道:「你怎麼了?平時威風凜凜,現在看上去卻那麼脆弱的樣子……」
  「我又沒有幫上忙……」莉磨斷斷續續、夾雜著哭腔的聲音自她捂著腦袋的雙臂間傳出來,「支葵也是……佐助也是……」
  看著她緊摳自己頭皮力量之大連骨節都有些發白的手指,夜澤再度歎了口氣,把自己的手覆蓋在上頭,然後輕柔地將那雙亦遍佈著傷痕的小手強握在手心裡,朝莉磨淺淺笑道:「我是不知道你所說的那個『支葵』是誰啦,不過……春野櫻,你先別急著哭,佐助他還沒有死呢。」
  「……」莉磨豁然抬頭,側過臉去,哭得通紅的眼眶中間依然是一雙滿是濕潤的眸子,她看著宛若受傷小獸的佐助,不顧一切地撲到他身邊,一手扶著他的肩頭,低下頭小心翼翼地問,「佐助……你哪裡痛?是不是脖子那裡?你稍微堅持一下,我這就幫你治……」
  佐助微微搖了搖頭,隨即用自己的手狠狠攥住莉磨撐著地面的那隻手,不住握緊,緊得莉磨覺得自己的手掌骨頭都快要被他捏碎了……看著這樣的佐助,莉磨暫時止住的眼淚又再度流了出來——她看得出來他很痛苦,如果這樣做能讓自己分擔到他的一切痛苦,都是值得的。
  莉磨的眼淚一滴滴落在佐助和她緊緊握著的手背上,感受到這一切的少年似乎從痛苦中恢復了些許神智,他掙扎著抬起頭,用漆黑的眸子審視著臉色蒼白的女孩子,牽起一抹很勉強的笑容,「你不要哭……我……沒事……的……」
  話音將落,莉磨只覺得自己被緊攥的手驟然一鬆,緊接著自己身前一暖……
  佐助已經昏迷過去,恰好靠倒在女孩子的懷裡。
  察覺到他還有呼吸後莉磨長舒一口氣,她小心翼翼地抱緊了佐助,自領口處看見那被大蛇丸咬到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個類似三勾玉寫輪眼的圖騰。
  「這是……什麼?」莉磨本能覺得事態不大好。
  「大蛇丸不是說了嗎?那是他送給佐助的禮物……至於是什麼禮物呢?就只有等他醒過來我們才知道了。」夜澤蹲在莉磨身邊,看著緊閉雙眼臉色比莉磨還要蒼白的佐助,皺緊了自己的眉頭,頓了頓,還是低聲續道:「如果……他還能活下來的話……」

  漁翁

  在夜澤的幫助下,莉磨把昏迷的佐助和鳴人搬運到一個相對隱蔽的樹洞裡,耐心地幫他們治療那些出血的傷口,進行著包紮等一系列流程,夜澤靜靜坐在一邊看著她,也不似平日般吵鬧。
  「夜澤,你留在這裡照顧他們,我出去找點水來幫他們做冷敷……」包紮完畢後,看見兩個少年滿臉都是汗水泥土的狼狽模樣,莉磨覺得心裡很不好受。
  「你留下吧,我去找水就好。」夜澤搖搖頭,站起身來。
  莉磨一把攥住他的胳膊,淡淡道:「我不希望他們倆再受傷,所以,還是由你來保護他們比較好……我去找水,很快就會回來,還有……夜澤,你剛才似乎對大蛇丸說過一句話……」
  「嗯?」夜澤不解,只得頓住腳步,「你指哪一句?」
  「就是你說……『除了春野櫻的安全其他人我都不在乎』那一句……」莉磨皺眉。
  「那句話有什麼不對嗎?」夜澤瞇著眼睛睨視女孩子,懶洋洋笑著,「你是我的契約者,要保護的也只有你而已啊。」
  「如果是我請求你幫我保護佐助和鳴人呢?」莉磨的眉心皺得愈加緊了。
  「我知道他們對你來說很重要,但是很抱歉,想要我把他們放在和你一樣的層面似乎有些勉強,如果遇到危險,我肯定會優先保護你。」夜澤攤手聳肩,「用全力保護契約者不會因為意外攻擊而死亡,這關係到我們靈獸一族的尊嚴。」
  「我可以保護好我自己。」莉磨不滿地別開臉,看著閉著眼時還死死皺著眉心的佐助,「過去總是他們在保護我,從現在開始我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我也要開始保護他們……況且……夜澤,你是我的通靈獸對不對?我知道你一定會幫助我的。」
  「……那可說不定。」夜澤撇撇嘴。
  「哦,那就這樣吧,我先去找水了,再見。」莉磨起身直接朝樹洞外走去。
  夜澤滿臉黑線眼疾手快地抓過女孩子的手,「喂!話還沒有說清楚就要走嗎?」
  「話不是都已經說清楚了嗎?」莉磨回頭。
  「哪裡說清楚了啊……」夜澤汗顏。
  「『說不定』的意思,似乎不是『拒絕』吧?」莉磨淡淡道:「況且……夜澤,如果你讓佐助受傷的話,回去之後寵物會念死你吧?」
  「……」夜澤被這句話華麗麗地噎了回去,半晌後他才擦著汗朝女孩子苦笑道:「請問,這和寵物有什麼關係嗎?」為什麼突然提到那只可惡的忍貓?
  「你和寵物不是關係很好嗎?」莉磨理所當然地望著悲催中的豹子,「佐助是它的主人哦,你要是讓它的主人受傷的話……嗯哼,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後果吧……」
  言罷,莉磨丟下滿臉都是黑線的夜澤乾脆利落地轉身離開。
  看著女孩子堅決的背影,夜澤傻愣了片刻,最終還是滿臉懊惱地一屁股坐在兩個昏迷中的孩子身邊,托著腮鼓著腮幫子,半天才憋出一句碎碎念,「搞什麼嘛……我又不是護士……」側頭看了看佐助和鳴人,他唇邊不禁又泛起一絲苦笑,「雖然這樣的你們也怪可憐的……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們,若不是你們的話,她怎麼會變得更加堅強呢?」
  這時,一直躲在夜澤長外衫裡的萊璁也爬了出來,輕巧地躍到佐助的臉旁邊,吐出紅潤的小舌頭,輕輕舔舐著佐助的臉頰,還時不時用自己的臉去蹭蹭他,似乎想要把他喚醒……
  「唉……」見狀,夜澤愈加無奈地伸手過去摸了摸萊璁的毛,「你和你主人的品味還真相似。」
  -
  莉磨的運氣不錯,她還以為自己會走很遠的路才能遇到傳說中的水源,但僅僅在周圍轉了一會兒,就發現了一個周邊環境還算很不錯的湖,她掏出卷軸取出事先封印在裡頭的小木盆,就朝湖水邊走了過去。
  然後,她發覺岸邊很詭異地支著一根魚竿。
  是有人在這裡釣魚嗎?這倒也不奇怪,因為死亡森林的生存原則之一就是「就地取材」。
  不過……釣魚的人呢?
  莉磨四下打量了一下,覺得氣氛愈加詭異了,她走到魚竿邊用手摸了摸,手執的地方還有一些溫度,那個人還沒有走遠,或者……他(她)只是在周圍窺視著她?
  少女心裡的戒備情緒提升到了極點,她默默扣緊了幾枚手裡劍,就等著關鍵的時刻投擲出去。
  果然,身後及時傳來輕得幾乎聽不到的衣袂摩擦聲,幾乎在同一時間,莉磨根本就沒有判斷那個人是誰,手裡的暗器急速飛馳出去——「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走一個」,這就是死亡森林生存原則之二。
  原本以為對方至少會因為她的暗器而稍微受點傷,誰料一陣風聲呼啦啦想起後,那些苦無都叮叮噹噹地跌落在儘是鵝卵石的湖岸上。
  莉磨不再猶豫立即回身飛腿——攻擊有時候是最好的防備……
  「啪」地一聲後,她的腿被人硬生生擋了下來,那個人還輕車熟路地控制了她緊接著湊過去的拳頭和胳膊,僅僅數秒鐘,她就已經被桎梏得服服帖帖了,原本打算直接用電擊來麻痺對方攥緊自己的那隻手時,莉磨看清楚了他的臉。
  「怎麼又是你……」她的語氣有些無奈了,是真的無奈。
  「……」察覺到女孩子身上的殺氣和查克拉都迅速消散了,鼬面無表情地放開她,然後默默走到湖邊悠悠坐下,執起那根擺在地上的魚竿,自始至終沒有多說一句話。
  莉磨看著專心釣魚的宇智波鼬,突然覺得這個傢伙真是行蹤太過詭異了,他很明顯是因為察覺到周圍有陌生人出現才立刻躲開的,但他為什麼又在確定了她的身份後再度出現呢?而且,莉磨很好奇……關於這個S級的叛忍為何會大大咧咧地坐在這裡釣魚的原因,但她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去問,只得呆呆站在他身邊,長時間地看著湖水裡的那根動也不動的魚漂。
  「你這樣站著不累嗎?還是坐下吧。」
  突然,這個面癱的業餘漁翁開口說話了,而且說得話還不少,「不是有話想要問我嗎?坐下問吧……反正我現在有時間。」說話間,鼬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湖面,壓根就沒有朝莉磨這邊斜一眼。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大台階可以下,莉磨當然不會輕易放過它。
  「任務。」鼬簡單地吐出兩個字,繼續保持沉默。
  「什麼任務?」女孩子的某個本質就是追根究底。
  「無可奉告。」說了等於沒說的一個答案。
  「你保密工作倒是做得很好……」莉磨汗顏地看著那張雲淡風輕的臉。
  「嗯,習慣了。」上帝證明說出這樣的答案並非是因為鼬有幽默感。
  「……」莉磨覺得自己的問題已經問完了——雖然她發現了鼬的蹤跡,但又一次失去了及時告訴佐助這個消息的機會,以佐助現在的狀態,去殺鼬只有一個結果……更何況,從剛才鼬對付她的手斷上看,那傢伙的傷大概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至少精神上完全沒有問題。
  所以,她怔怔瞪了鼬半晌後,決定按照原計劃,去湖裡打水,然後端盆走人……決定了這一切的女孩子淡然地走到不遠處拾起方才為了對付鼬而被她丟到一旁的小木盆,然後直接走到湖邊,看著湖水的時候,她突然發現自己的臉現在居然變得那麼……狼狽。
  歎了口氣,她把木盆擺在一邊,然後雙手捧起一掬水,輕輕鋪灑在臉上,冰涼的湖水溫柔地撫摸著臉上那些擦傷時,帶來微微的刺痛,但是很快就被舒爽的清涼所替代……莉磨看著湖水映照出來自己的臉,滿是落寞和黯然,不由得再度深深歎了口氣……
  一想到佐助和鳴人現在還躺在樹洞裡沒有醒過來,她的心裡也跟著針扎兒似地刺痛起來。
  「為什麼你會滿身狼狽地一個人出現在這裡?」突然耳畔傳來另外一個聲音。
  聞聲後,莉磨被嚇得整個人一個重心不穩,朝著湖的方向眼看就要迎面倒到湖裡去……幸虧那個罪魁禍首有良心,關鍵時刻拽住了她的胳膊。
  「……你走路的時候就不能發出一點點聲音嗎?」莉磨壓抑好久才控制住自己幾乎失控的情緒。
  「抱歉。」簡單的抱歉,卻絲毫感覺不到誠意,鼬稍微頓了頓語氣,續問道:「佐助呢?」

  杯具

  看著鼬嚴肅的表情,莉磨覺得自己腳底咻地竄起一股涼意順著她的脊樑一路朝上爬至頭頂。
  「你怎麼不說話?」
  看見女孩子緊張的表情後,鼬又試探著再問了一次,「難道……佐助出了什麼事嗎?」
  ——事實上,這個哥哥此時出現在死亡森林裡根本不是為了什麼所謂的破「任務」,他只是想進來刺探一下自家弟弟的實力到底成長到了什麼地步順便估計一下自己的死期,誰想到這位背著搭檔獨自來這個森林的哥哥,在林子裡轉悠了好幾圈,非但沒有找到佐助的下落,而且還面臨著很嚴峻的飢餓問題……於是,他就臨時想到打劫某個考生的魚竿,來這裡釣魚先解決一下溫飽問題的主意。
  對於鼬的問話,莉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對兄弟是仇人的事情幾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一個是誅滅一族的兇手,一個是致力要為全族報仇並且光復家族的復仇者……如果告訴鼬「佐助剛剛與大蛇丸戰鬥過而且被莫名其妙咬了一口至此昏迷不醒」的事實,她不知道鼬到底會不會做出對佐助有害的事情……畢竟,比起這個神秘莫測、看上去完全不像壞人的叛忍哥哥,莉磨還是更願意站在弟弟佐助的那頭。
  不過……如果鼬真的想要殺死佐助的話,為什麼六年前不動手?
  既然在當時那種情況下,鼬都沒有對佐助動殺念,那現在他還會動手殺了佐助嗎?
  莉磨重新抬起頭看向鼬,無論她的猜測到底是不是對的,都值得她賭一次,反正現在的佐助身邊還有個連大蛇丸都有些忌憚的夜澤在,再加上她,縱然鼬想要使壞,她應該也有足夠的把握可以保護好佐助。
  「宇智波鼬……」於是,她看著鼬,然後緩緩開口了。
  「嗯,我在聽你說。」女孩子的態度愈加正式,鼬就愈加緊張——難道佐助真的出事了嗎!?
  「佐助他……受傷了。」莉磨盡量想保證自己的語氣足夠淡定,但話一出口她才發現,說出這句事實的她,言語間居然也夾雜著輕微的顫抖。
  「……」有那麼一瞬間,鼬覺得自己不能也不應該再淡定了,如果不是眼前還有這個女孩子在,他早就撒丫子去尋找佐助了!然而,現實總是那麼骨感,作為一個心裡有無數秘密又慣於保密的人,他知道自己必須在這個女孩子面前繼續保持淡定才對。
  「想跟我去見見他嗎?」縱然只是鼬眼底一瞬間的失措,還是被莉磨捕捉到了。
  「……不。」鼬原本想點點頭答應的,但向來理智戰勝情感的他最終還是把點頭的動作憑空換成了搖頭,「這是他要面對的命運,如果他連中忍考試都沒有辦法堅持下來,將來又怎樣才能完成『殺了我為宇智波一族報仇』的願望?」
  「你很希望他殺了你嗎?」莉磨覺得鼬的這個答案讓她有點汗顏。
  「……」鼬沒有再回答她的話,他身側突然騰起一陣白煙,緊接著鼬變成的了佐助的模樣……莉磨完全傻了眼,倒不是因為鼬的結印速度快得根本看不見,而是因為她很詫異——為什麼你要突然變成佐助的模樣啊!
  「……」莉磨想要問他原因,但她立刻又想起了這位哥哥素來擁有保密的良好習慣,於是,她還是選擇乖乖噤聲了——鼬做事自然有他這樣做的理由。
  「出來吧,不要再躲了。」很快,這個披著佐助馬甲的鼬朝著某處開口了。
  對面出現三個傢伙,看見他們——莉磨腦子裡就像遭遇了雷擊的電腦一樣,豁然炸開了……
  她很清楚那三個音忍此時出現在這裡是為了什麼——答案很明確,那就是按照大蛇丸的吩咐前來對付佐助的,可是……他們應該沒有想到眼前這個「佐助」的等級火爆得相當過分吧?音忍村下忍VsS級叛忍的後果,說不說都一樣……莉磨默默地摀住自己的臉,開始幫對面的三個音忍定性——悲劇1、2、3號。
  「宇智波佐助,沒想到你那麼快就恢復了,哈哈,這下即使我殺了你別人也不會說我恃強凌弱了吧!」悲劇1號是個只露出一隻眼睛,弓著身體看上去很扭曲醜陋的男子,說話的態度也極其囂張。
  「就是他們讓佐助受傷的嗎?」聞言,鼬的目光中透出一絲凌烈,他微微偏頭看了看莉磨,用只有他們倆才能聽到的聲音問她。
  「雖然不是他們,但也有點關係啦……」莉磨無奈地點點頭,算了,能夠借宇智波鼬的力量除掉那幾個憂患的話,她和佐助、鳴人的中忍之路相信會平坦很多……如果鼬願意幫忙的話。
  「哦,那就好。」鼬亦頷首,隨即扭頭對著對面的三個傢伙勾了勾手指,稍微放大音量,淡淡道:「你們打算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上?」(作:囧……鼬殿,你弟控得太明顯了吧?)
  「臭小子,難道你在藐視我們嗎!?」悲劇2號男比1號還要囂張得多。
  「不,我絕對沒有藐視你們的意思。」鼬的眼神漸漸冷下去,「我壓根就沒有把你們放在眼裡。」
  「……」莉磨終於知道鼬為什麼要Cos佐助而沒有選擇Cos鳴人了——因為他們兄弟倆藐視別人的態度和語氣真是太過相似,鼬甚至不需要刻意掩飾自己的客串身份,孤傲自負也是宇智波一族的傳統吧?
  接下來的劇情就是那三個音忍無論男女全部都被似乎處在盛怒中(?)的宇智波鼬狠狠揍了一頓……
  當然,鼬還算是對他們很客氣了,因為戰鬥期間他並沒有運用除了火遁初級忍術之外的其他忍術,甚至連寫輪眼都沒有打開,單使用了體術以及自身優越的幻術破解能力。
  不過,即使是如此,當莉磨看著地上躺著的那三個出氣多進氣少的音忍,雖然知道他們還不至於死掉,她還是產生了些許同情——無疑,兩個禮拜內,他們三個誰都別想再動彈了……
  「我們走吧。」完事後,鼬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然後若無其事地轉身朝林子裡走去,莉磨這才回過神來,馬馬虎虎地從湖裡打起一盆水,然後就匆匆忙忙地跟上了鼬的腳步。
  「佐助在哪裡?」走了一段路後,鼬回頭看了看莉磨。
  「朝那邊走。」莉磨指了指右前方。
  「哦,還遠嗎?」鼬再問。
  「不遠了,只要出了這片小林子就到了。」莉磨搖搖頭。
  「那你去吧……」還是佐助模樣的鼬淡淡地朝女孩子說道:「在佐助擁有足夠實力找到我之前,希望你可以好好照顧他。」
  「你不去看看他嗎?」莉磨此時已經完全確定了——這個鼬根本就不會殺佐助,雖然她還不知道這個奇怪的哥哥心裡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不了,我還有事,接下來的事你們自己處理吧。」鼬說完後,身體突然幻化成無數的烏鴉飛散開來,僅僅數秒鐘,那些烏鴉也全部都消失了。
  -
  莉磨端著那盆水走回佐助和鳴人身處的樹洞前時,心裡還有些莫名其妙……夜澤抱著萊璁走過來迎接她,口中不滿地說道:「找個水都耽誤那麼久,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我沒事。」莉磨淡淡說了句,便走到佐助和鳴人身邊,用準備好的紗布浸濕了冰涼的水,仔細地分別覆蓋在他們的額頭上,接下來,莉磨就開始長時間地注視著佐助的臉,伸手摸摸他還有些冒虛汗的臉頰後,她口中緩緩道:「夜澤,我不在的時候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嗎?」
  「啊……有幾個客人來過。」
  「客人?」莉磨微微愕然。
  「嗯,說是你們的朋友……就是那幾個木葉村的小鬼們……什麼李洛克……還有井野……」夜澤笑瞇瞇地說著,「當然啦,也有敵人來了,說是來報仇的。」
  「報仇?」莉磨更加詫異了——她記得他們之前並沒有和別人結什麼仇啊。
  「嗯……是雨隱村的忍者……」夜澤廢力地回憶著,然後懊惱地錘了錘自己的額頭,「哎呀,反正他們太弱了,所以我差不多都快把他們忘記了嘛。」
  「夜澤,不是他們太弱了,而是你太強了吧?」莉磨回想起剛進死亡森林時冒充鳴人想要欺騙他們的雨忍,不禁歎著氣,無奈地把佐助額頭上的紗布取下來,重新換了換水,再度覆蓋上去。
  「又不是我把他們擊退的。」夜澤聳聳肩表示自己很無辜。
  「不是你?莫非是那些『客人』嗎?」莉磨繼續幫鳴人換額頭上的紗布。
  「是佐助。」夜澤滿意地看見少女手裡剛剛擰乾的紗布「噗通」一聲掉回盆裡,抱著胳膊笑瞇瞇地道:「在你還沒有回來的這段時間裡,他已經醒過來一次了哦。」

  度夜

  「在你離開這段時間裡,佐助已經醒過來了哦。」夜澤饒有興致地望著莉磨。
  「哦……」少女只是愕然了片刻便淡淡點點頭再度去扭那塊又被沾濕的紗布。
  「哦?只有這樣?」原本以為女孩子定會感動或者激動或者唧唧喳喳詢問他事情過程的夜澤有些失望。
  「醒了就好。」音忍被解決,現在連佐助昏迷這最後一塊大石頭也落了地,莉磨覺得自己的心情已經完全平靜下來。
  「……喂,你為什麼不繼續問我啊?」夜澤皺著眉。
  「問你什麼?」少女眨巴著碧綠色的眸子看著某豹子。
  「問我佐助醒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問我佐助為什麼醒了之後又再度昏迷了啊!」
  「傻瓜。」莉磨癱著臉望著滿臉沮喪的夜澤,淡然道:「你剛才不是已經告訴我了嗎?佐助醒過來之後把那些來報仇的雨忍打敗了,至於他現在昏迷的原因嘛……我已經看出是因為查克拉消耗過量的關係了,所以我開始時才問你『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啊……」說著話的時候,莉磨伸手過去探了探佐助的額頭,「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只要這一覺醒過來,他就可以恢復活蹦亂跳的狀態了……鳴人嘛,受的傷本就沒有佐助嚴重……應該也快要醒了吧?」
  「……」夜澤默然片刻,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女孩子有點……可怕,但他不服氣,愁眉苦臉地尋思半晌後他還是找到了意圖打擊少女積極性的話題,「可是春野櫻啊,你有沒有想過你們之後要怎麼走?佐助和鳴人即使醒來,也是元氣大傷……況且你們還沒有奪到地之卷軸,不繼續戰鬥的話根本無法過關吧?」哈哈哈,果然還是要依靠本大人啊!到時候夜澤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和春野櫻談收回捲軸取消契約的事情了……(作:還沒有認命的豹子……)
  「地之卷軸?」莉磨的眼睛裡沒有表現出夜澤期待中的「明顯的驚訝」,她只是反手從腰後的小包包裡掏出一個卷軸,在夜澤眼前晃了晃,「我已經拿到了。」
  匡當——夜澤倒地,好不容易才顫抖著稍微支起身子,他哆哆嗦嗦問道:「什麼時候……」
  「宇智波鼬幫我們擊敗音忍後從他們身上拿的。」莉磨邊說邊仰臉回想著鼬和她在林子裡走路時把地之卷軸交給她的一幕。
  「宇、宇智波鼬!?」夜澤徹底崩潰——不愧是春野櫻,在中忍考試中還能使喚到宇智波鼬?不過為什麼佐助的哥哥會出現在木葉村啊?為什麼春野櫻只是打個水就能遇到佐助做夢都想找到的人!為什麼宇智波鼬明明知道春野櫻是佐助的同伴還對她那麼厚道?為什麼為什麼啊?夜澤突然覺得比起對面那個女孩子「應該要問」的問題來說,他面臨的問題似乎更多。
  「我知道有很多事情,你都想知道。」莉磨悠然把卷軸收回自己包裡,「但是我並不想把那些事告訴你……」
  「為什麼?」聞言,夜澤不滿。
  莉磨的右手食指「吧唧」戳在豹子傾國傾城的臉上,就在豹子因為這個無禮的舉動而渾身抽搐快要爆發的時候,少女幾乎不帶感情的聲音鑽進了他的耳朵,「你是我的寵物,所以只需要乖乖聽話就好了。」
  「寵、寵、寵物……」夜澤張口結舌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一時間也沒有閒暇去理會那根無禮的手指,「你居然說華麗優雅英勇無比的本大人是寵、寵寵寵物?」
  「難道不是嗎?」莉磨繼續淡淡地看著他,纖細的手指順著夜澤的臉頰緩緩朝上,淺淺地理了理他的劉海,然後再撫摸了一下他的眼眶,嘴巴裡還低聲嘀咕著,「柔軟的皮毛,楚楚可憐的表情……嗯,還有身後的長尾巴……如果你願意乖乖聽話不再打鬼主意,我保證以後每天都餵你吃牛排。」想要收復寵物的心,就要先收復他的胃。
  「啊!真的嗎?牛排我只要三成熟的……靠,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啊……」夜澤風中凌亂了,流著寬麵條眼淚的他心中在瘋狂地吐槽——不對的!寵物你騙我,你明明說這個女孩子只是優雅漂亮有氣質而且還很聰明的小家碧玉啊,為什麼我卻總能感覺到她強大的女王氣場!?
  「萊璁……原來你躲在這裡啊?」就在豹子風中凌亂時,莉磨發現佐助寬大的領口邊動了動,掀開一看,發現萊璁居然倚著佐助的脖子,睡得很舒服的樣子。
  「媽媽,媽媽……」睜開眼睛看見莉磨的萊璁極其興奮地一竄鑽進她的懷裡。
  「你真的很喜歡黏著佐助啊……」莉磨無奈地撫摸著萊璁的毛。
  「我被騙了我被騙了我被騙了……」某豹子周圍的陰暗和那邊的母女倆氣場完全不吻合……
  「夜澤……」
  明顯處在糾結狀態中的豹子突然聽到女王陛下召喚,立刻滿臉戒備地轉頭去看她。
  「你可以暫時變成豹子的模樣嗎?」莉磨抱著萊璁,歪著腦袋,自詡雙眼中完全沒有任何的威懾力。
  「……你想幹嘛?」夜澤有種自己即將「晚節不保」的不祥預感。
  「我想睡覺了,但是這裡沒有枕頭。」莉磨指著樹洞外邊逐漸暗下去的天色。
  「我們的契約裡似乎沒有規定我必須要當你的枕頭吧?」夜澤撇撇嘴,做著無謂的掙扎。
  「我累了。」少女口中再一次說出來的話語,卻與夜澤的抱怨絲毫無關。
  「……」夜澤直勾勾望著莉磨那雙澄澈的瞳孔,一幅寧死不屈狀。
  「媽媽、媽媽……這裡、這裡吧……」少女和豹子大眼瞪小眼之際,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
  莉磨扭頭去看,汗顏地發現小黑貓四腳朝天躺在地上,還一個勁地用爪子拍拍自己的肚皮……
  「萊璁……」看著那個柔弱的小身子,莉磨黑線。
  「靠!我知道啦!我變就是了!」夜澤捂著臉哀歎著,果然變回了豹子原型,然後滿臉委屈得不能再委屈的表情側臥在地上——想他堂堂一靈獸,再怎樣也不能在「對契約者的忠誠度」上輸給一隻幼年期的小忍貓吧?
  沒想到,他這位堂堂下任靈豹族的族長,也有給人類當枕頭的一天。
  -
  在死亡森林的小強們不知道的另外一邊,鼬回到了火影巖上的山洞裡。
  「你還真是不夠意思啊鼬先生,要出去散步為什麼也不叫上我呢?」一個背著用繃帶裹得嚴嚴實實的不明物體的藍臉鯊魚怪物盤腿坐在山洞裡。
  「……」鼬看了他一眼沒有做聲——他心中在思索:為什麼我出去散步一定要告訴你……
  「那個中忍考試要什麼時候才結束?我們的任務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完成?」藍臉鯊魚怪繼續埋怨。
  對那個「抓捕九尾人柱力」的任務完全沒有興趣的鼬不想再和自己的搭檔繼續這個話題,他默默走到鯊魚面前,摸出個畫著詭異圖紋的卷軸,抖落開來擺在地上,結印,單掌按在上邊,口中輕吐,「通靈術。」
  只聽「辟里啪啦」一陣響聲,居然從那個圖紋裡蹦出好幾十條鮮活的魚。
  「……」鯊魚男看著眼前詭異的景象,立馬變得和鼬一樣安靜。
  「鬼鮫,去找點枯枝來生火。」鼬嘴裡吩咐著,同時掏出一枚苦無,蹲在地上,開始著手乾淨利落地把那些活蹦亂跳的鮮魚一條條戳死。
  「……鼬先生,你一聲不響地離開,就是為了去抓魚嗎?」
  「嗯。」鼬點點頭,他覺得自己的回答雖然不太切實際,但事實上也差不多,雖然是想去探視弟弟,沒想到自己最終經歷的僅僅是漫長的釣魚時光,以及莫名其妙地和音隱村的忍者孩子們打了一架……不過,這樣回答的原因大多數卻是因為……他懶得解釋,反正又不能告訴鬼鮫他想去見見自家弟弟的願望。
  「想吃烤魚?」鬼鮫囧了——鼬桑你過去不是不喜歡吃魚的嗎?
  「嗯。」想到弟弟就想起春野櫻告訴他「佐助受傷」的消息,鼬顯得心不在焉。
  「……」望著頃刻間遍地都是的死魚,鬼鮫還是決定默默貫徹鼬的決定了……

  插曲

  清晨,還是那片小湖邊,變成豹子模樣的夜澤馱著依然半夢半醒的萊璁趴在岸上打瞌睡。
  「給我吧。」莉磨面無表情地看著對面那兩個滿臉黑線的少年,朝他們伸出一隻手。
  佐助和鳴人面面相覷半晌,隨後把視線移回去,「要什麼?」
  「衣服。」莉磨依然淡淡的語氣,「你們把衣服脫掉交給我後,就進湖裡好好洗洗個澡吧,身上都是泥土和汗水一定很不舒服……尤其是你,佐助,腿上的傷口已經暫時止血了,洗澡的時候小心一點,洗完後我幫你換藥。」現在還是夏天,即使是湖水應該也不會特別冷。
  「……」兩個少年不約而同地臉紅了——脫衣服,在你面前?囧……
  「你們還等什麼?」莉磨詫異地看著他們。
  「那個……」佐助撓撓頭髮,先解下自己的護額,「小櫻,可以麻煩你先走遠一點嗎?」
  「……?」莉磨滿臉無知的樣子扭頭看著鳴人。
  「我也覺得佐助說的話有道理……咳、咳……小櫻,不然你去那邊休息一下吧?」某狐狸先是很無辜地看了無知少女一眼,接下來換做滿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樹林。
  莉磨繼續困惑地圍觀著極其不自然的某團扇和某狐狸,頓時恍然大悟狀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我知道了,原來你們害怕我看見你們的……」說到這裡,少女在男孩子們滿臉通紅的情況下安然閉嘴切換了話題,點點頭,「好吧,我去那邊……夜澤,你幫他們看衣服吧,如果有敵人的話也拜託你保護他們……」
  「……」夜澤無語地望著自己這位脫線遲鈍的女主人,心中忍不住持續性地吐槽——你當我是什麼你當我是什麼你當我是什麼……(莉磨語:寵物啊……=_=|)
  看見莉磨走掉之後,佐助和鳴人長出一口氣,他們確實覺得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看了看清澈的湖水確實覺得它很有誘惑力,於是兩隻二話不說地開始脫衣服(作:此處很曖昧= =),剛剛脫到一半露出他們的小肚皮,就聽到夜澤說了一句話,「春野櫻,你回來幹嘛?」
  「……」
  「……」
  佐助和鳴人瞬間把剛剛掀起來的衣角又狠狠按了下去,仔細一看,前邊一覽無餘有花有樹有小草,就是沒有小櫻!
  察覺到兩人一黑一藍怨恨的目光,夜澤若無其事地懶懶打了個哈欠,「唉,少年,你們倆果然都是容易很理解的性格啊……你們倆那小小的身材還有那小小的【嗶——】有什麼好看的啊?居然還要避什麼嫌,真是幼稚……嗷!!!」豹子話還沒說完就被兩塊鵝卵石砸中了腦袋,他怒不可遏地大喊一聲,「你們把華麗優雅無比威武的本大人的腦袋當成什麼了!?居然敢砸我!」(作:夜澤你偶然也換句台詞吧……)
  「噗」地一聲——夜澤的突然站起使它背上的萊璁跌落在草地上……小傢伙用爪子揉揉眼睛完全不在狀態而茫然地掃視一周,擺了個舒服的姿勢,蜷縮著小小的身體,繼續睡覺。
  「抱歉,我手滑了。」面對著暴怒的某野獸,佐助只是淡淡地拍了拍手裡的泥土。
  「抱歉,我沒忍住。」某狐狸學著某團扇也是一臉淡定,但眼角的憤怒洩露了他的不滿。
  「切……」夜澤想想也覺得自己理虧畢竟人家小孩子好好的要脫衣服洗澡了,自己因為閒著無聊就要捉弄人家還真是不大好的習慣啊……而且,他們拿鵝卵石砸它也不是故意的,畢竟周圍除了鵝卵石和草之外就沒有其他更好用的武器了。(作:阿Q精神的黑豹……)
  佐助和鳴人狠狠瞪了某豹子一眼後,決定重新開始進行寬衣解帶的大計……誰料又是只脫到一半的時候,夜澤的聲音再度傳入耳中,「啊,真的回來了……」
  無視,無視……某兩隻少年這次完全無視了豹子的聲音,繼續脫衣服ing……
  某佐:「這個套頭衫關鍵時候還真是麻煩……」
  某鳴:「奧嗷嗷,我頭髮卡在拉鏈上了……佐助來幫幫我啊!」
  某少女:「不如我來幫你吧。」語氣依然很淡定。
  某佐:「……」
  某鳴:「……」
  「小、小、小……小……」在莉磨的幫助下把卡主的頭髮解開後重新穿好衣服的鳴人哆哆嗦嗦地指著女孩子的臉,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櫻……」佐助癱著臉,滿眼絕望地看著女孩子,已經忘記了臉紅是何物,他決定破罐子破摔了……穿套頭衫的好處就是脫得真的比較快……
  「啊,佐助,你是不是變瘦了?」莉磨看著佐助窄窄的沒有一點贅肉的腰,暗暗羨慕——男孩子就是這種生物啊,即使吃得那麼多也長不胖,明明餵了他那麼多木魚飯團,這破小孩愣是沒有一點點長胖的跡象,倒是莉磨自己這具身體,稍微吃多一點就覺得捏起來軟趴趴的,悲哀……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回來這裡有事嗎?」佐助終於堅持不了板著臉了,汗顏的模樣看上去居然有幾分「楚楚可憐」。
  「哦,我只是想要去那邊。」莉磨癱著臉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塊很大的石頭,「我突然想起來我身上也很髒了,所以我去那邊洗。」
  「我去保護你吧!嗷!」夜澤立刻跳到莉磨身邊話還沒說完就又被攻擊了,「你們幹嘛啊啊!」它覺得自己現在的地位在呈熊市(綠顏色的股票)曲線跌落。
  「抱歉,我又沒有忍住(又手滑了)。」兩個少年板著臉異口同聲ing。
  -
  最後可以陪伴莉磨去洗澡的騎士變成了隊伍裡最懶的傢伙——萊璁。
  佐助和鳴人為了防止某豹子趁機偷窺,不顧一切地(用鵝卵石)逼迫夜澤變成人的樣子然後跳到水裡,還要求他必須站在以他們為圓心半徑為兩米的範圍內……兩隻的行為把某豹子氣得咬牙切齒的,其實佐助和鳴人真的誤會了他,這隻野獸根本就沒有對他的女主人產生一絲一縷的不純潔思想,他在關鍵時刻提出要保護她只是因為他之前被某團扇和某狐狸的石頭砸中導致心存記恨,想要找借口遠離他們罷了,誰想……天不遂人願。
  某豹子把整個身子都埋進湖水裡,只露出鼻子和眼睛,嘴巴裡嘀嘀咕咕說著的那些完全聽不清楚的詛咒變成一串串泡泡咕嘟咕嘟地冒出水面,佐助和鳴人完全無視之……某豹子一怒,乾脆整個人都潛進水裡生悶氣去了,好久多沒有重新出水面。
  「佐助,佐助!」鳴人推了推佐助。
  「嗯?」佐助彎腰洗臉中抬起頭來。
  「夜澤好久沒有出來了……」鳴人指了指不遠處太過平靜的水域,「會不會出什麼問題啊?」
  「切……」佐助漫不經心地繼續洗臉中,「他既然喜歡在水裡喝我們的洗腳水就讓他喝好了。」
  嘩啦啦——某豹子似乎是聽到了某佐的話,立刻氣呼呼地從水裡站起來,指著佐助委屈地說了句,「沒良心!」——口胡你們昏迷的時候都是我在跑前跑後的照顧你們啊……嗚嗚嗚……要不是因為春野櫻和你們的這層關係我早就生吞活剝了你們了……嗚嗚嗚……

  食客

  該洗的都洗白了,該虐的也都虐完了,卡卡西班的三隻開始商量著為自己的死亡森林之旅畫上一枚不怎麼完美但很美好的句號……開個總結小組會議是必須的,與上次的會議相比,這次多出了兩個與會者——夜澤和萊璁(?)。
  「雖然我們現在已經收集齊了天和地的卷軸,還是必須要小心謹慎,畢竟死亡森林裡還有很多沒有合格的小組依然在尋找他們的獵物……」這是雷打不動的默認小組長佐助正在做著總結致辭,「雖然時間才過去兩天,但我建議我們現在立刻就趕去中央塔裡,省得夜長夢多。」
  「我沒有意見。」美人將將出浴帶著點疲憊,莉磨抱著萊璁,懶洋洋地倚靠在夜澤的身子上。
  「我有意見!」狐狸舉起手,瞪著藍汪汪的眼睛肅然道:「從我昏迷開始就沒有吃什麼東西,洗完澡之後突然覺得好餓……」
  「那就抓魚吃吧。」莉磨尋思著佐助剛才顯得微微有些凹下去的小蠻腰,況且自己也有些餓了……早知道如此就向鼬借借那根釣竿,相信他一定不會吝嗇的……
  「你們確定要這樣做嗎……」佐助顯然有些不放心。
  「要是不吃東西我就沒有足夠的體力,萬一我們路上遇到襲擊根本沒有反抗能力吧!」鳴人偶然也會說出幾句像樣的話。
  「這……那好吧。」佐助歎了口氣。
  「夜澤,你去配合鳴人抓魚。」莉磨開始帶著理所當然的表情分配任務。
  夜澤知道自己的反抗通常都只有被駁回一個下場,撇撇嘴還是挽挽衣角就默不作聲地跟著心滿意足的鳴人一齊朝湖那邊走過去。
  而剩下來的佐助立刻就知道了莉磨讓他留下的原因,他乖乖把自己受傷的腿伸直了……
  莉磨滿意地朝他點了點頭表示讚許,隨即掏出了紗布和藥開始幫他上藥,雖然說休息了一天血已經止住了,而且洗淨血污之後傷口也已經開始結痂,但稍微不注意還是很容易迸裂,莉磨耐心地朝著傷口上一圈圈纏著繃帶,心道現在能夠做的也只有這些了,要是她的醫療忍術可以學得更加精到,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想一想還真是很神奇,最近幾天來……她先後為鼬和佐助兩個人療傷,突然覺得這兩兄弟真的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至少不懂得怎樣好好照顧自己這一點還真是如出一轍,這樣相像的兩兄弟,為什麼會走到今天的地步呢?
  宇智波鼬身上還有太多的謎團,不過……看他總是裝作淡定卻不由自主地幫助佐助的架勢,雖然這個少年身為叛忍,卻也不是什麼壞人吧,至少不會太難溝通。
  想到這裡……莉磨不自覺地淺淺一笑,然後把視線慢慢轉到佐助的臉上,那個俊秀的少年亦用他清澈的漆黑色眸子怔怔望著她似乎有些出神……再度垂首,耐心地給手裡的繃帶打個結,她抬起自己因為方纔的打鬥而變得有些粗糙擦傷的雙手十指打量半晌,幽幽歎了口氣……唉,這些傷口都是真的,被樹皮蹭到的時候真的會很痛……她是不是真的回不去了。
  「櫻?」佐助察覺到女孩子臉上淡淡的憂傷,不禁也皺起眉來。
  「佐助。」聞言,莉磨突然又一次抬起目光,「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會不會忘記我?」
  「……」佐助不語,只是沉默——他根本不知道小櫻說出這句話代表著什麼……她要去哪裡?她能夠去哪裡呢?她是他的同伴、隊友,也是木葉村的一份子,她的爸爸和媽媽都是木葉村的忍者,這樣的女孩子,除了木葉村之外,她又能消失到哪裡去?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不是我……你還會不會把我當成你的朋友?」莉磨繼續問,目光卻很飄忽,與其說是問詢問,倒不如說只是她的喃喃自語。
  「櫻,我還是不太明白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佐助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少女變得有點奇怪。
  「算了……現在說這些話也是白說……佐助……我們看倆還是先去找點干木料隨便搭個簡單的火堆吧。」莉磨站起來,然後隨性地理了理還半干的長髮用黑色的絲帶把它們斜綁起來——未來的路還長遠,幹嘛現在就要開始思考呢……太累、太麻煩。
  「嗯。」聞言佐助亦站起來,他看著莉磨乾脆利落朝著樹林走過去的背影,張了張嘴想要問她一句話,但想了想還是忍了回去……那句話是——支葵是誰……
  莉磨和佐助生好火的時候,夜澤和鳴人各抬著一大盆魚回來了。
  「你們有必要抓那麼多魚嗎?」佐助滿臉黑線地看著兩個傢伙——這些魚可以足夠他們吃三天了。
  「因為夜澤抓魚的技術很好嘛!」鳴人不好意思地撓撓自己的後腦勺,「所以抓著抓著就有些投入啊……」變回豹子模樣的夜澤不屑地蹲在一邊舔爪子。
  「這是貓科動物的本能嗎?」莉磨恍然大悟狀。
  「不要管那些啦!我們來烤魚吧!嘿嘿!」鳴人說完後,立刻在火堆邊上坐下來。
  算得上同樣飢腸轆轆的莉磨和佐助面面相覷,只得也各自動手開始尋找木料製作竹籤子開始串魚烤魚……
  途中佐助起身拿著隨身攜帶用來裝水的竹筒去湖裡打水,走在回來的路上時,竹筒被伴隨著一陣風輕靈越過的某人的飛毛手搶走了,佐助本能設定其為敵人,抬手就要去攻擊那個傢伙,誰料掌風迅速劈下後發現那個傢伙不見了蹤影……還在困惑就聽到那邊傳來鳴人的喧囂!
  「——啊啊啊啊!你這個偷魚的混蛋!!」
  佐助立刻衝了過去……於是成功被現場的情形囧住了。
  莉磨和鳴人都站起各自退到十幾步的距離外,鳴人每隻手裡都舉著三條烤到一半的魚,莉磨還是抱著萊璁,不過看表情她淡定得似乎有些不在狀態……人形的靈獸夜澤還算盡忠地擋在了莉磨身前,表情卻淡定得和他的女主人有得一拼,爪子……哦不,應該是他的「手裡」還不忘記舉著那條剛吃到一半的魚……
  最精彩的角色就是蹲在火堆邊上的傢伙,他左手拿著從佐助那裡搶來的竹筒,右手抓著一條(疑似)鳴人手裡搶來的烤魚,正在酣暢淋漓地……吃著。
  ——我過去、現在、將來都絕對、絕對不要把這種傢伙當成自己的敵人!
  這是某佐汗顏地看著那個不顧分度儀表吃得很投入的傢伙,心裡唯一在迴響著的一句話……
  -
  十分鐘後。
  「兜前輩,你要不要再喝點水?」這是表情很平靜的莉磨。
  「切,撐死他好了!」這是抱著胳膊背對著眾人生著悶氣的某狐狸——那魚可是我烤的!?
  「湖就在那邊……他怎麼都想不起來去跳……」這是黑線中的佐助板著臉看著那個已經把「整整兩盆」的魚席捲得只剩下一半的傢伙,禁不住地碎碎念。
  「……」夜澤無語——只要春野櫻不說話,我也懶得表態!pass。
  「爸爸、爸爸、爸……喵!!!?」這是又習慣性想要湊上去亂表白被某佐怒不可遏地掐住脖子硬塞回自己懷裡的黑貓萊璁。
  「嗝……」這是毫不猶豫地吃完鳴人的勞動成果後,滿足地拍拍自己的肚皮打著飽嗝笑得極其滿足的藥師兜,「真是謝謝大家的款待了,烤魚真是美味啊……」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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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點

  藥師兜身上也攜帶有天之卷軸和地之卷軸,看樣子為了搶奪這些卷軸他也消耗了不少體力,渾身都是傷痕斑駁的樣子絲毫不亞於佐助和鳴人,吃魚的過程中這個前輩歎息著自己為了保護卷軸不被搶走而和同伴們失散的悲慘經歷,話語的最後他提出一個建議……
  「你想要和我們組一起去中央塔嗎?」佐助板著臉看著他,顯然還是對兜有點不爽的樣子。
  「對,正是如此,我們的卷軸都已經收齊,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並不是敵對勢力,相反,為了保護各自的卷軸,擴大己方的實力是必要的,按照我的經驗來看,我們兩個組收集齊卷軸的速度算是快的,所以現在一定還有大多數的小組處於尋覓獵物的狀態……」
  「啊……」兜的話說到一半,邊上圍觀的莉磨突然開口吐出一個字來。
  「小櫻?」鳴人好奇地看了看身邊滿臉如夢初醒狀的少女,「你怎麼了?」
  「兜前輩的話讓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莉磨皺眉正色,朝佐助伸出手,「把卷軸給夜澤吧……他目前是我們當中最強的,由他來保管卷軸的話應該……」
  「春野櫻!」佐助點頭掏卷軸的時候,夜澤無奈地打斷了莉磨的話,「我拜託你好不好?不要再讓我保護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了!我的任務又不是保護卷軸,而是保護你的安全!?」
  「可是,卷軸不安全的話我們幾個都會很困擾啊,再說,如果你拿著卷軸的話那些搶卷軸的人就不會來攻擊我們了。」莉磨慢條斯理地分析著,「也就是說我們幾個人的任務壓力就可以大幅度減輕,你說對吧?」
  「話、話是沒錯啦,但是……」
  「沒錯的話,就執行任務吧。」莉磨把從佐助那裡接過來的卷軸隨意地拋給夜澤。
  夜澤只得滿臉黑線地把卷軸們接下來,心裡不住默默念著:我以後要是再跟這個女王囉嗦講條件我就去死……
  兜看著這一切時默默汗顏了……這位被大蛇丸安插在木葉村的職業間諜大人,不禁開始認真地尋思著:大蛇丸大人,第七組的三個小鬼裡明顯是這位的氣場比較強吧?而且看佐助和鳴人都受那麼重的傷她看上去卻幾乎沒有傷痕來看,實力似乎也不錯的樣子,身邊還帶有那麼強大的靈獸……囧,果然是因為大蛇丸大人厭倦了當女人嗎?雖然寫輪眼是很重要啦,不過……
  「兜前輩!∼」就在兜還在心裡碎碎念的時候,鳴人拍了拍他的肩頭,「你在想什麼吶?佐助(和小櫻)已經同意你跟我們一起走了!∼我們走吧!」
  「哦,好的……」兜倉促間只顧推了推眼鏡——算了,大蛇丸大人的決定都是正確的!他只要照著他的吩咐執行任務就好,嗯!搜集關於宇智波佐助的情報……不過,這次還是附帶一點點春野櫻的資料吧。(作:兜醬,這只是你個人的興趣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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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到達終點之前,第七組+兜的組合又遇到了那些沒完沒了的偷襲者,這次的偷襲者居然可以製造出無數的泥巴分.身來阻攔他們,事實上他們的分.身技巧真的很不錯,原本打著讓佐助他們無法看出分.身們的真假的幌子來達到偷襲成功的目的,而如他們所料,佐助和鳴人、甚至連不小心被他們傷到的兜,都確實地被他們唬住了……
  三個猥瑣的傢伙躲在暗處操縱著泥巴分.身們,正笑得相當愉快……
  就在這時,三個傢伙看見原本一直沉默著走在隊伍最後頭的少女突然走到大家身前,把手裡撐著的小傘遞給那個宇智波家的小鬼,自己則張開雙臂,對他們淡淡說了句,「既然分不清楚誰是真誰是假就不需要分辨了……你們都閃開,讓我來。」
  偷襲者正在困惑她到底想要怎麼「來」時,不遠處的金毛和宇智波家的小鬼果然一左一右拖著那個戴著眼鏡的灰髮傢伙飛一般地退散了……緊接著三個滿腦子困惑的傢伙只感覺到渾身突然一陣夾雜著麻痺的刺痛傳來……抬頭時,幾個傢伙都難以抑制心頭恐懼地大叫起來,「呀啊啊啊啊啊——!!!」
  是的,像下雨一樣的雷擊正朝他們……不,應該說是朝著這一片區域鋪天蓋地而來……噗噗噗噗噗的聲音連續響著,那些泥巴分.身在電擊的作用下紛紛化成一灘灘的污泥,除了少女周圍一片很小的區域安全外,其他地方的樹木和草叢都隨著污泥們被電擊壓彎了腰……待一輪「雷泣」攻擊結束後,大家都發現了那三個倒在樹叢裡不住抽搐著、渾身衣服還被電擊灼燒出一個個小孔的傢伙們……
  「這是雷遁的範圍攻擊……」兜張口結舌地看著瀟灑萬分地拍著手心根本不存在的灰,臉上表情依然淡定的少女,含含糊糊地碎碎念,「大蛇丸大人……您這次真的看走眼了……」
  「你剛才說了什麼?」佐助敏感地捕捉到兜話語裡的「蛇」字。
  「不,我只是說……」兜自然是不會輕易暴露的,他把一瞬間的失措隱藏在心裡,漫不經心地朝著邊上的大樹投擲出一枚苦無,「哈哈,我只是說,我最討厭蛇了……既然敵人已經敗了,我們還是趕快繼續朝前走吧。」
  佐助根本就懶得去看兜的苦無,只是滿臉狐疑地看著兜——這個傢伙絕對有什麼貓膩!
  見貓膩者轉身要走,佐助立馬三步並作兩步跟了上去……留下莉磨和鳴人還站在原地圍觀著兜的獵物。
  「小櫻吶……」鳴人擦著額角的冷汗,苦笑。
  「嗯。」莉磨點點頭,目光宛若正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那個傢伙確實蠻長的……」
  「對,而且身姿看上去還很柔軟。」
  「但那個確實是『蜈蚣』吧?」鳴人狂汗。
  「那有什麼,只是腳多一點罷了……」莉磨歎了口氣,「比起這種無聊的小事……我只是想知道佐助到底想把我的傘拿到哪裡去……」言罷,淡定女王轉身朝著佐助離開的方向跟去。
  「啊啊啊!小櫻,你等等我嘛!可是兜前輩方才說它是蛇的嘛!」忠犬鳴人自然尾隨其後。
  「切,無論是蛇還是蜈蚣,都不好吃。」夜澤甩了甩自己的尾巴,幾步就追上了隊伍。
  被苦無牢牢釘在樹上卻還沒有死掉的大蜈蚣其實頗有靈性並且能夠聽懂人類的語言,它一邊扭扭身體掙扎,一邊覺得自己很悲催——打個醬油都要被欺負,這年頭當龍套也有風險啊……T,T
  -
  當千辛萬苦到達中央塔的三隻推開塔的大門時,看見了眼中含笑的卡卡西。
  「唷,真高興可以在這裡看見你啊!∼嗯,看來我計算的時間還是蠻正確的!」還是過去的老樣子,依靠在某個關閉的屋門門框上,手裡端著一本足以讓莉磨砰然心動的最新一期小說……
  「不過,看你們的樣子倒真是有些可憐啊……」卡卡西察覺到某女散發著綠色光芒的覬覦眼神,毫不猶豫地把小說收回了忍包裡,悠悠走了過來,看了看自己學生們狼狽的衣衫,就連平時最注意自己形象的少女的衣服邊緣也被扯破了一些……
  「卡卡西老師,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啊?」鳴人好奇地詢問。
  「咳、咳,當然是偶然路過,所以來這裡看看能不能遇到你們啊!∼」卡卡西笑著摸了摸鳴人的頭髮,「哈哈……既然我運氣那麼好能夠『遇』到你們,我也就放心了……」
  「騙人。」
  女孩子嘴巴裡冷冰冰吐出的兩個字讓卡卡西的背脊稍微僵了一下下……大家困惑轉目,發現原本跟在後邊的莉磨不見了,尋找時發現莉磨正蹲在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裡,指著角落裡擺著的那把小椅子說:「上邊還有體溫,卡卡西老師其實已經在這裡等了很久了吧?」
  「咳、咳……」卡卡西不住乾咳,「那、那不是我的啦……」
  「哦,那這些東西呢?」莉磨毫不留情伸手在小椅子旁邊的牆壁上有頻率地敲了敲,牆上頓時出現了一個暗格……與此同時「嘩啦啦啦、辟里啪啦」的聲音頓時響成一片……
  「……」佐助、鳴人還有圍觀者兜全部囧了。
  從那個暗格裡如流水般傾瀉出來的玩意,居然是一本本歷年過期的《親熱天堂》小說……
  「卡卡西老師……」莉磨悠然走到已經完全石化掉的卡卡西面前,朝他招了招手,「來,彎腰。」
  被揭穿掉的卡卡西還如在夢裡,聞言只是本能地彎下腰來……
  「吧唧」,莉磨用一根手指戳了戳卡卡西的右邊臉頰,癱著臉說道:「卡卡西老師……真是個害羞的人呢……好可•愛喲……」(作:這句「可愛」必須要用平靜無波的語氣讀……)
  看著少女像平時一樣說著囧語言卻依然淡定無比的眼神,卡卡西終於凌亂了……

  力量

  「小櫻……那個,你以後能不能不要這樣耍老師啊,很不好玩哦……」卡卡西重新站直,捂著自己被戳到的臉,笑得有些勉強。
  「可是我覺得蠻有意思的。」莉磨抬起頭看著比她高出很多的白毛狐狸,一本正經道:「揭穿秘密什麼的,最有趣了……」
  「……」群囧中。
  「好啦、好啦∼這些都不是重點,我承認我來這裡是為了能夠親自祝賀你們通過考試!∼不過我說我只是隨即出現也不是騙你們,我每天確實只有兩個小時能夠有空出現在這裡的啦!」卡卡西撓著後腦勺開始無奈地苦笑。
  「噗哈哈,卡卡西老師你被小櫻打敗了啦!」鳴人突然亦捧腹大笑起來。
  調侃完卡卡西後,莉磨帶著滿足的表情重新走回自己的隊伍中間,夜澤此時並沒有在場,據說是想要自己出去散散步休息一下,讓莉磨有事的時候再用通靈術召喚它。
  少女慢悠悠走到佐助身邊站好的時候,佐助轉頭看她半晌,禁不住用只有他們倆才能聽到的聲音低笑道:「你覺得他沒有感覺到嗎?」
  「嗯,看樣子應該是沒有吧。」莉磨淡淡一笑,摸了摸自己小包包裡的那本自卡卡西處盜來的《親熱天堂》,對佐助道:「……啊,它還沒有醒嗎?」
  「嗯……」佐助無語地點點頭,一點頭,他的下巴就觸到了那只鑽進他領口正趴在他頸窩處睡得正起勁的忍貓萊璁——這傢伙真的是貓而不是樹袋熊吧?居然那麼能睡……=_=||
  「看樣子是真的把你當成爸爸了。」看著那個舒服地時不時蹭蹭佐助睡姿極其不雅的「女兒」,莉磨覺得有一點尷尬。
  「其實沒有關……」佐助話說到一半臉色突然變了變,萊璁也如同被什麼驚醒一般立馬從他領口裡竄了出來,很快一個猛子鑽進莉磨懷裡,而佐助則蹲下身去,用自己的右手死死摀住左邊的頸後側渾身顫抖……那個地方是……咒印。
  莉磨示意萊璁趴在自己肩頭後也蹲下身,用手輕輕碰了碰佐助摀住脖子的那隻手,發現上邊已滿是冰冷的汗水,「佐助,你怎麼了?」
  卡卡西和鳴人看見此情況也都圍了過來,唯獨兜遠遠看著,沒有動彈。
  「佐助,你不要緊吧?」卡卡西頗為擔憂的樣子,「後邊還有測試的,不然我去跟火影大人說……你還是退出這次考試先去治療吧。」
  「不可以……」佐助顯然很痛苦,但仍強忍著,抬起臉來朝卡卡西道:「我必須要參加考試。」
  「佐助!你都痛成這樣還要考試實在是太勉強了!」鳴人看見同伴大汗淋漓的樣子也很擔心,「還是先去治療吧好不好……」
  「卡卡西老師。」莉磨想了想,看看蹲在自己身邊的卡卡西,「下一場考試的內容,您知道嗎?」
  「嗯。」卡卡西點點頭,「事實上下一場考試應該是下個禮拜才舉行的兩兩對抗大賽,但是這次的中忍考試過關率似乎有些高……第三場考試時各國的忍者領導都會來木葉村進行觀摩,所以安排的賽事並不能花費太多時間……我聽火影大人和其他考官商量後的意思,是希望能夠在這次生存測試之後安排一個臨時的篩選比試,再淘汰掉一半的過關者。」
  「什麼!這樣的話我們不是沒有多少休息時間了嗎?」鳴人哀嚎著。
  「事實就是如此,所以我才在這裡等著你們啊……還好你們提前了一天結束考試,與其他還奮戰在森林裡的孩子們比起來,你們已經足夠幸運了。」卡卡西攤手。
  「既然如此,應該還有時間的吧?」莉磨看了看已經不再顫抖只是在大口喘息的佐助,「佐助的傷口應該還有時間可以好好處理的。」
  「嗯。」卡卡西亦側目看了少年一眼,「佐助,過一會兒你跟我走吧。」
  「我……要繼續參加考試。」佐助搖頭。
  「我知道,我不是想要你退出考試,而是希望提前幫你處理一下你脖子後邊的咒印。」卡卡西肅然看著佐助,「相信你自己也該知道咒印發作的時候有多可怕吧?如果我不幫你處理一下的話,火影大人和考官們不會同意你繼續參加考試的,這是為了你的安全,也是為了其他考生的安全。」
  「……」佐助沉默片刻之後,終於無奈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小櫻,鳴人,你們倆同時把天地捲軸打開就可以激活那扇小門進入中央塔裡的休息室了……至於你……」卡卡西邊把佐助攙扶起來,邊將目光停留在一直默默不語在旁邊圍觀的兜身上,「似乎是只有一個人吧?你打算怎樣做呢?」
  「我當然是在這裡等待我的同伴們到來了,鳴人,小櫻,我們過會兒見。」兜很愉快地朝他們揮揮手。
  卡卡西見一切安排妥當,便馱著佐助雙手結印消失在現場。
  「哈哈,既然卡卡西老師願意出手幫佐助我們就可以放心啦!吶吶,小櫻,我們這就進去休息吧!」鳴人樂呵呵地走到莉磨身邊。
  「嗯,休息的時候……你把一切都告訴我吧,鳴人。」莉磨點點頭,從包裡掏出天地捲軸。
  「告訴你什麼?」鳴人困惑。
  「關於佐助咒印發作的事情……你瞭解嗎?」莉磨淡淡地看著鳴人。
  「嗯……」鳴人點點頭,眉心也緊皺起來。
  -
  「原來是這樣……」坐在某個空曠的休息室裡,莉磨窩在沙發裡撫摸著懷裡的黑貓,朝坐在她身邊的鳴人點點頭,「佐助咒印發作的時候就會喪失理智……咒印遍佈臉和身體……然後還會散發出強大的陌生查克拉對不對?」
  「嗯……」鳴人道:「當時我也是剛剛醒來昏昏沉沉記不太清楚了……但是當時的佐助看上去真的很可怕……也很強大……」
  「原來,那個大蛇丸口中的『禮物』是指這個,他絕對通過咬佐助的脖子把自己的查克拉輸入了佐助的體內吧,然後再用自己的查克拉來控制佐助……」這種感覺,還真像用鮮血控制其他人的吸血鬼們才會採取的方式……就如同玖蘭大人對待錐生零一樣、如同李土對待支葵一樣……
  「但願卡卡西老師可以把佐助那個該死的咒印去掉……」鳴人少有安靜地皺著眉,很煩躁的樣子,「可惡!為什麼當時我昏掉了呢?要是我還醒著的話絕對不會讓大蛇丸傷害佐助的!」
  「關於這一點,我比你更加自責。」莉磨歎氣,「……過去的事就算了,但佐助被咬的時候我分明就在他身邊,卻完全無法幫助他……鳴人,這都是我的錯。」
  「啊!小櫻!我不是那個意思!」鳴人看見少女憂鬱的樣子很是驚慌,忙搖搖手,「小櫻已經盡力了我知道!那個大蛇丸真的很強!我只是……我剛才只是在發牢騷而已啦。」
  「不……我是真的很自責。」莉磨的心裡隱隱作痛,撫摸萊璁的手停滯片刻,「吶,我這次又沒有幫上什麼忙……」支葵被李土控制了,佐助也被大蛇丸的咒印折磨著,為什麼無論在哪裡她都那麼沒用?
  一隻暖暖的手就在這時覆蓋在她的手上,抬頭時,迎接她目光的是那雙熟悉湛藍的眸子,和暖洋洋的笑意,「小櫻,女孩子天生就是被保護的對象啊!所以你完全不需要自責的!」
  「不對。」莉磨把手從鳴人手裡抽出來,黯然道:「這一次我無論如何都要變強,我要保護他。」
  「……」鳴人看著滿眼堅強和篤定的少女半晌,唇邊牽起一縷無奈的苦笑……小櫻,你根本不知道我多麼羨慕他,如果能夠讓你為我那麼擔心,我寧願受傷的那個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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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喲!∼能夠在這裡看見你們真是巧合啊!」就在莉磨和鳴人之間的氣氛溫度急劇下降的時候,一個聲音從休息室的大門那邊傳來,舉目看去,兩人都驚愕了片刻——站在休息室門口的人居然是砂忍三人組,勘九郎、扇子姑娘,還有那個板著臉沒有一點笑意、背著葫蘆的我愛羅,和他們打招呼的是那個高挑的扇子姑娘。
  「你們好。」雖然知道他們或許將來會成為對手,但必要的禮貌還是需要的。
  「哎呀!好可愛的小貓!沒想到你居然還帶著這種小動物來參加考試呢!不怕它受傷或者死掉嗎?」扇子姑娘看見莉磨懷裡的萊璁,眼睛一亮。
  「手鞠。」我愛羅淡淡喊住了即將邁步想要過去近距離圍觀萊璁的扇子姑娘,「那是忍貓。」
  「啊?忍貓!?」手鞠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只完全沒有戰鬥力的小貓,再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了莉磨一眼,「是真的嗎?這種弱小的傢伙……」
  「嗯。」莉磨朝著手鞠點點頭,然後看向我愛羅,淺淺笑道:「看樣子你們真的很強。」
  「哦?你又是怎麼看出來的?」回答她的是站在我愛羅身邊的勘九郎。
  「衣服上連點灰塵都沒有。」莉磨歎息著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樹枝刮到有些破爛的裙擺,「和我這種狼狽的模樣根本就是天差地別……」
  「宇智波佐助呢?」我愛羅突然開口截斷了莉磨的話,他並沒有看見佐助出現在他應該出現的地方。
  「他有點事……倒是你,我愛羅……」莉磨端詳著我愛羅半晌,問道:「請問你有兄弟姐妹嗎?」
  這個少年有一頭酒紅色的短髮,面相看上去很淡漠,細細看來五官卻也算是清秀,雖然長得不太像,但莉磨還是試著猜測他和那個怪異的叛忍蠍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親屬關係……

  劫難

  「請問你有兄弟嗎?」——這句話問出來後莉磨覺得有點後悔和不好意思……萬一蠍真的是我愛羅的親戚,他又是叛忍,這樣的身份不會讓我愛羅很難堪嗎?
  事實上,尷尬的不止莉磨,還有站在我愛羅身邊的手鞠和勘九郎,尤其是滿臉悲劇表情的勘九郎,要知道,這個傢伙正是我愛羅同父異母的哥哥,果然,長得一點都不像嗎……T,T
  「你怎麼知道的?」看見我愛羅半天不回答,而勘九郎的表情越來越悲催,姐姐手鞠忍不住走出來緩解氣氛——無路如何,先知道這個女孩子的意圖好了。
  「果然是這樣……」手鞠的話讓莉磨頓時鬆了一口氣,既然連我愛羅身邊的人都知道這件事,大概也就不是什麼秘密了……想了想,莉磨喃喃道:「不過……比起佐助和鼬,你們兄弟倆的臉其實不怎麼像呢……」若不是頭髮顏色的話真是很不容易聯想得到啊!無論怎樣比蠍都更加漂亮,我愛羅則顯得很另類。
  手鞠和我愛羅聞言後,一齊無語地瞥了勘九郎一眼……
  手鞠心中碎碎念:唉,那個女孩子說得一點都沒錯,同是一位父親大人的基因,生出的兒子卻差距那麼大,雖然說我愛羅的長相大多沿襲了他母親的優點,但以勘九郎你現在的外貌,難怪總是被歷屆那些注意到我愛羅的人集體忽略了。
  我愛羅打量勘九郎半晌後,默默想:如果你臉上沒有塗那些花紋的話會不會稍微像一點……
  「還有……你哥哥的性格很殘暴吧?」莉磨突然聯想起迪達拉跟她描述過的蠍製作傀儡的過程。
  「……」我愛羅滿含無奈的視線扎得勘九郎快要發瘋了。
  「是啊,不過他雖然平時粗暴沒有禮貌,但也是個愛護弟弟的好哥哥。」手鞠憋著笑看了看勘九郎。
  「愛護弟弟的哥哥都是那麼彆扭的嗎?」莉磨又聯想到了鼬……(作:火星人細胞復甦ing)
  「嗯……其他人我是不清楚啦,不過我愛羅的哥哥倒是……」
  「只不過是個喜歡研究傀儡術的笨蛋罷了。」一直沉默的我愛羅終於用一句毫無感情的話打斷了手鞠,背著他的大葫蘆轉身離開,手鞠朝莉磨聳聳肩也只得慢悠悠跟在我愛羅身後,勘九郎離開之前雖然沒有忘記贈送莉磨一個無敵白眼球,不過卻被女孩華麗麗地無視了。
  莉磨只是怔怔看著我愛羅的背影,想著他說出來的話,恍然大悟狀,「果然是他的弟弟啊……」
  「嗯?誰是誰的弟弟?」鳴人在一邊,顯然處於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茫然模式。
  莉磨歎了口氣懶得向鳴人解釋,剛剛縮回舒服的小沙發中間,就看見門口又出現個陌生的年輕男子,而且那個傢伙還朝她招了招手,笑道:「春野櫻,可以出來一下嗎?我有事單獨對你說。」
  「你是誰?」莉磨皺眉望著他額頭上的木葉忍者護額,「找我有什麼事?」
  「那個……呵呵,其實……嗯……怎麼說呢……」那個傢伙唰地臉紅了,並且開始學雛田那樣斗手指……
  「切,又是找小櫻告白的蠢傢伙吧∼」鳴人見狀立刻不滿地撅起嘴來,「你別白費力氣了,小櫻都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雖然確實很不滿她喜歡的那個臭屁少年,然而鳴人卻知道「事實就是事實」以及「承認事實才能改變事實」的硬道理!
  「即使是這樣……嗯……還是……」那個看上去極其靦腆的傢伙的臉越來越紅。
  莉磨見狀思量許久,還是決定去聽聽他想對她說的話,然後再好好拒絕……畢竟這也是淑女必備的禮貌修養……她緩緩站起來,把懷裡的貓交給鳴人,「萊璁暫時交給你吧,我跟他出去,一會兒就回來。」
  「小櫻……這種時候我們幾個最好不要分散吧?佐助那裡有卡卡西老師照顧,但是……不然還是我跟你一起去吧。」鳴人不放心地看著她。
  「你放心,沒有關係的……像他這樣的人,你覺得我對付不了嗎?」莉磨淡淡指了指那個臉已經紅成了番茄色的男人。
  「……那你早一點回來,如果五分鐘還沒有回來的話,我就出去找你!」鳴人鬱悶不已。
  「好。」莉磨知道鳴人此為也是關心她,便不拒絕,反正也就是聽聽告白然後再拒絕掉,這種很簡單的流程根本不需要五分鐘。
  -
  距離休息室不遠有一片約莫三十多平方米的小天井,陌生的木葉忍者把莉磨帶到了這裡背對著她站住了。
  「現在只有我們倆了,你到底想說什麼?」莉磨抱著胳膊淡淡看著前方那個年輕男人。
  「我想說什麼……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嗎?」年輕男人微笑著回過頭來。
  「我必須知道嗎?」莉磨歪著腦袋,茫然道:「你該不會真的想要對我告白吧?」
  「很抱歉,我就是這樣想的。」那個男人聳聳肩,「像春野小姐這樣溫柔、善良、漂亮而且還很聰明的女忍者,誰不喜歡呢?雖然我知道你個宇智波佐助之間有層不太普通的關係,但是沒有關係哦,我會想辦法讓你喜歡上我的。」他態度明顯比方才大方很多,不過這倒也在莉磨的預料之內。
  「演技真爛。」莉磨耐心聽完了對方的心意剖白後皺起眉來,「你真應該去跟支葵還有他的媽媽好好學習一下該如何演戲……」台詞生硬,笑容沒有溫度,一看就是虛情假意的告白,該不會是他和其他人打了什麼奇怪的賭所以必須要來對她告白吧?
  「支葵,那是誰?」男子不解,詢問。
  「算了……就算我說了你也不知道……」莉磨歎了口氣,「你還有其他事嗎?沒有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回身一剎那間只聽到「啪」地一聲輕響——莉磨的手被身後的人攥住了。
  「春野櫻,我要問的話還沒有問,所以你不能走。」男人的聲音變得無比冰冷。
  「果然是心懷不軌啊……」莉磨沒有回頭也能想像到他的臉上到底是何等陰險的模樣,淡淡道:「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你不是已經搜集齊了卷軸嗎?」說到這裡,少女帶著一抹淺嘲的表情回過臉去,「……藥師兜,你該不會不知道我最擅長的事就是破解幻術吧?」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陌生男人」稍微愕然片刻就鎮定下來,緩緩問。
  莉磨用一根手指輕輕戳了戳兜的左邊胳膊,語氣無比平緩,「在死亡森林裡的時候,你確實受傷了對吧?即使是變身術也不能隱藏鮮血的味道呢……」
  「既然你知道是我,為什麼還要跟我一起出來呢?」雖然用鮮血的味道來辨認人的方式有些奇怪,但兜知道自己瞞不住莉磨了,只得悻悻然解除了變身術。
  「我已經後悔了。」莉磨本以為兜只是因為害羞才不用本人的模樣,以避免面對鳴人的尷尬……現在她明白自己大錯特錯,於是決定再度轉身回休息室。
  將將回頭的莉磨萬萬沒有料到自己身後還有一個更加強大的傢伙存在,僅僅是一秒的危機本能意識使她條件反射朝邊上閃開幾寸避掉要害,然而,那把突然出現的長劍還是狠狠地刺進了她的左側腹部,那個位置,碰巧與李土當初攻擊她時的位置如出一轍……
  莉磨摀住自己的傷口,漸漸開始有血從她的指縫間溢出來,她一時間還沒有感覺到疼痛,只顧瞪大眼睛怔怔看著手握著那柄長劍的黑髮男子,那雙熟悉而殘酷的金色眸子告訴她……這個男人,正是原來模樣的大蛇丸。
  「大蛇丸大人。」看見大蛇丸的出現,兜似乎也有些吃驚,「不是說……只是想要抓走她嗎?」
  「哼哼,我改變主意了。」大蛇丸笑瞇瞇地看著眼前臉色變得唰白的少女,「因為你的身份已經被她識破了,若是被木葉村那些傢伙調查的話……說不定會影響我的那個計劃……」
  「……是嗎。」兜皺眉看著自女孩子纖細的身體後方透出來的沾滿鮮血的刀尖,無奈道:「您還真是殘忍呢,那麼嚴重的傷口,看樣子她真的活不了多久了吧……」
  「你喜歡她?」大蛇丸陰測測地望著兜,冷冷道:「剛才你似乎蠻投入的。」
  「哼,怎麼會呢?」兜推了推眼鏡,亦學大蛇丸般笑得極其奸詐,「在我心中只有大蛇丸大人的計劃才是最重要的呢……」
  「為什麼……」
  身體漸漸開始泛起徹骨的疼痛,莉磨覺得自己快要失去力氣了,然而,這一次她只有一個人,身後既沒有宇智波佐助也沒有一條拓麻,為了不讓自己倒下,她用自己的手狠狠握住大蛇丸想要從她體內抽出去的那柄劍的劍刃,刀刃劃破了她的手指,但她恍若未決,依然咬牙瞪著碧玉般的眸子凝視著那個冷酷無比的男人。
  「……你想知道原因嗎?」大蛇丸見狀,乾脆鬆開了握住草雉劍的手,轉而用染血的右手五指輕輕摩挲著少女細膩的面頰,「因為……宇智波佐助喜歡你。」
  「……」
  「因為你的存在有可能影響他的判斷,如果你不死他就永遠不會陷入『絕望』的境地,有你在,他或許不會按照我設計的道路來走。」
  「……」唇角也開始溢出血絲,莉磨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只餘下的那句話不由自主從她口中淺淺滑出,「是嗎?我在他心裡……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大蛇丸吐出長長的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望著女孩子鮮血與白膚相糾纏著仍然恬靜美麗的面容,他重新用手握住劍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那只靈豹。」

  商榷

  事實上,對於莉磨來說,大蛇丸的理由什麼的根本無所謂,不,應該說……對於一個即將覺得自己快要死掉的人來說,被殺的理由都是浮雲了,而莉磨這朵浮雲很快因為失血和疼痛的關係昏厥過去,昏過去也好,從某種角度來說也是緩解了疼痛帶來的折磨。
  於是現在面臨的問題是……昏倒的後遺症之一,倒下後由誰來扶?
  大蛇丸當然不會成為這個黑馬騎士的,對於他來說,就算眼前這個女孩子的外貌美上了天,也只不過是一隻毫無用處的螻蟻罷了,所以,他任由她軟軟倒在地上,抽回自己的草雉劍,懶洋洋甩了甩刀刃上的血漬,收回鞘裡,淡淡對兜說了句,「由你來處理吧,你知道怎麼做的。」
  「嗯。」兜看著地上那個腹部泊泊流著血、出氣多進氣少、而且臉色蒼白得可怕的少女,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這種事他做過太多,大蛇丸希望他處理「屍體」的方式就是將某種特殊的藥物澆在死人的身體上,讓它以極其快的速度腐蝕並且溶解,達到快速殺人滅口而不殘留任何污漬的目的。
  不過,執行這種行為的前提就是在屍體因為藥物反應而散發出不太和諧的氣味的時候周圍沒有其他不相關人士的打攪……
  大蛇丸知道這一點,故他把爛攤子交給兜來處理,也不逼迫他當場操作,逕自結印離去。
  「唉……真是可惜啊,如果你沒有及時認出我的話或許還可以多活一段時間吧……」兜低頭看看躺在地上雙目緊閉的少女,彎腰將她抱起來,原本要離去,卻又瞥了一眼地上那些斑駁的血跡,喃喃說道:「唉……這種現場到底需不需要想法子掩飾啊?真是麻煩啊」他望天沉思片刻後唇邊牽起一抹無所謂的笑意,「算了,反正這次的計劃過後我大概也不用繼續待在這裡了吧……」
  -
  兜抱著奄奄一息的莉磨一路狂奔,身手居然靈巧得絲毫不亞於木葉村的中忍甚至是上忍,一路上也沒有遇到什麼阻撓,順利地來到了木葉村外的一處荒郊野外……
  放下手裡的女孩子時,他還能察覺到她還有微弱的氣息,但兜依然兀自從腰包裡掏出一瓶藥水,一邊扭著它的蓋子,一邊碎碎念道:「春野櫻,你可別怪我啊……是你自己太過聰明才惹大蛇丸大人生氣的……」
  「怎麼?難道她是大蛇丸不要的垃.圾嗎?」
  就在兜正準備將藥水灑在莉磨身上時,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熠熠然的冷笑聲,兜聞言頓時大驚失色地回過頭去,看向不遠處的樹椏,斑駁的樹葉間依稀可見一幅纖巧的身影,熟悉的黑底紅雲斗篷以及淺褐色的竹編斗笠,斗笠上掛著的風鈴隨著風的拂動而叮鐺作響。
  「……大、大人……」看見來人,兜委實慌了神,說話時的順暢度也開始顯得有些不勻稱。
  「我問你……這個小女孩,是大蛇丸殺死的嗎?」樹椏間的男子間兜半天不回答他的話,冷冷笑了笑,「不回答我的問題?兜,看來你已經忘記了自己原本的主人是誰呢……」
  「不!我從來沒有忘記過!」原本僵直著的兜突然整個人俯身朝著樹椏間的人行了個正式的大禮,「蠍大人,真是好久不見!」沒有人發現兜的一隻手在不為人知的時刻,攥成了拳頭。
  蠍淡淡「哼」了一句,突然從樹上消失了,等下一秒他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兜的身畔——冷汗順著兜的鬢邊滑落到下頜,然後滴落……這種詭異的行動速度足以證明眼前這個男人絲毫不亞於大蛇丸,以他的實力,隨時都可以讓兜見識到什麼才是讓他會覺得痛不欲生的攻擊。
  蠍緩緩走到那個像破爛洋娃娃般的少女身邊時,低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兜手中還沒有來得及收回去的藥瓶,冷冷笑道:「果然是大蛇丸的作風,殺人還不算,必須要毀屍滅跡呢……」
  「蠍大人,很抱歉,這是大蛇丸的命令,我不得不執行……」
  「你放心。」蠍淡淡打斷了兜的措辭,在女孩子的身邊蹲了下來,用手指輕輕撫摸了一下她逐漸冰冷下去卻依然柔軟的面頰,緩緩道:「我出現不是為了責怪你什麼的,你所做的事沒有任何錯……我只是想來跟你打個商量……反正她都是垃.圾了,與其用藥消除,不如交給我吧。」雖然說出的是「商量」的台詞,但蠍的態度顯得無比強硬。
  「這……」兜有些猶豫。
  「怎麼?」蠍瞇著眼睛側過臉去看著兜,斗笠上的布簾時不時虛晃著,露出他那張傾國傾城的冰冷笑臉,「只是找你要一個可有可無的屍體罷了,你居然不同意?」
  「不!既然是蠍大人的要求,我自然是絕對服從的!不過……我想知道蠍大人是想要怎樣處理這個女孩的屍體呢?」兜皺眉看著眼前這只神秘莫測的毒蠍子。
  「當然是把她做成藝術品了。」蠍毫無感情地泛起一抹笑意,「這種美麗若是不能永恆地保存下去,豈不是太過可惜嗎?」
  「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聞言,兜欣然點頭——反正都是毀屍滅跡,若春野櫻被蠍做成傀儡,即使以後佐助發現了仇恨值也絕對不在大蛇丸和兜的身上!對他們的計劃來說沒準也是很好的助力……相信大蛇丸也不會反對兜的這個「大度出讓」決定。
  「嗯,既然如此你可以走了。」蠍淡淡朝兜揮了揮手,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停留在地上那個明明生機渺茫,大量失血,卻依然被鮮血映襯得有些妖嬈的女孩子身上。
  「是,蠍大人,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辭……」
  「那個紮著小辮子戴著詭異眼鏡的傢伙,你先給我站住!」
  就在兜即將向蠍說再見然後閃人的時候,另外一個聲音夾雜進入了他們倆之間。
  聽到這個聲音時,兜和蠍一齊抬頭朝著聲音的發源處望去,但見和蠍穿著同樣服飾,但面部表情滿是憤怒的金髮少年騎乘著白色的巨鳥正在朝他們急速地竄過來。
  「蠍大人……」兜本能覺得那個傢伙不太容易對付,便皺眉看了蠍一眼。
  「迪達拉,你還是那麼吵。」蠍淡淡看著那個從天而降的傢伙,表情一如既往地淡定。
  迪達拉著陸後火速收回自己的大鳥,然後推開蠍看到了地上的女孩子,他鬱悶萬分地回過頭望著蠍,「旦那!你瘋了嗎?難道你突然說有事要回來就是為了這個嗎?這個女孩子要是死掉的話,鼬絕對會生氣的!嗯!」
  「宇智波鼬生不生氣管我什麼事?」蠍繼續淡淡說著,「再說這個女孩又不是我殺的。」
  「……」聞言,迪達拉一時找不到什麼說辭,只能氣勢洶洶且無言地瞪著蠍,瞪了半晌,未果,迪達拉便把怒氣全部轉移到一旁進退兩難的兜身上,「我問你,殺死春野櫻的人是不是你?」
  「迪達拉,你火爆的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一改?稍微冷靜一點好吧?」收到兜的求救眼神後,蠍對迪達拉淡淡道:「殺死春野櫻的人是大蛇丸,藥師兜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還有,我專程趕回來是為了其他事,遇到春野櫻只是意外罷了。」
  兜在一旁聽著蠍和迪達拉的對話頓時汗顏了——囧,為毛這個春野櫻還和宇智波鼬有關係?
  「大蛇丸……」而那邊的迪達拉還在鬱悶不已地嘀咕著,「可惡,居然是那個混蛋……」
  「正是如此,與其讓這個女孩被大蛇丸毀屍滅跡不如做成永恆的藝術品,不是很好嗎?」看見迪達拉困擾的反應,蠍顯然很滿意,於是他伸手過去攥起地上女孩的一條胳膊似乎想要把她整個從地上「拾」起來。
  「慢著!」迪達拉一把按住蠍的手,然後親自伸手過去探了探女孩子的鼻息,「旦那!她還沒死呢!嗯!」
  「……」蠍只得無語地看著滿臉都是固執的迪達拉——現在沒死也離死不遠了!這個春野櫻受了這樣的重傷而且還失血過多,能活過來才是有鬼了!就算是宇智波鼬親自到了現場也只能眼巴巴地給她送終,你迪達拉難道還妄圖想要救活她嗎?
  「你是醫療忍者對吧……」迪達拉把目光從蠍臉上移開,轉而看著兜,「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都要給我救活她,如果她死了你就等著為她陪葬吧……嗯!大蛇丸黨羽什麼的,最討厭了。」
  聽完迪達拉的話之後兜立刻又轉頭求救般朝著蠍看了一眼,蠍默默無語地把頭別朝一邊表示自己對這個咋咋呼呼的金毛傢伙無可奈何讓兜自己看著辦……
  事實上兜的實力也絕對不算差,聽到迪達拉那麼直白的叫囂難免也開始有些生氣,然而他剛剛想要和迪達拉動手就突然想起站在一邊的人似乎還有蠍,而且看迪達拉對蠍說話的口氣和對待迪達拉的表現,顯然他們倆的關係似乎還不算差……若是他和迪達拉動手,保不定蠍也會出手,雖然他對迪達拉的實力還尚未瞭解,但是蠍的力量他可是心有餘悸,而且能夠加入曉組織的人必然都不是弱者,何況他現在面對的還是兩個強人……
  於是,兜權衡利弊決定「忍辱負重」了。
  「這位大人,春野櫻受的是草雉劍的傷口,原本就難以癒合,更何況她現在還失血過多……」治療之前兜決定把目前的局勢說清楚,表明萬一治療不利春野櫻死了也和他完全無關。
  「少廢話,你到底治不治!?」但迪達拉瞪大了青藍色的眸子,傲然睨視著兜顯然根本沒有把他的話放在眼裡,他滿臉表現著「你丫的到底治不治,不治我要開炸了啊」的意味。
  被這樣極具恐嚇色彩的目光注視著,外加蠍完全不想幫忙的態度,兜知道自己沒有別的選擇了,於是他挽挽袖口就乾脆地掏出了繃帶和各種簡單的醫療設備,蹲下身去立刻開始視察女孩子的傷勢……
  這是要是兜第一次遭遇原本要毀屍滅跡卻最終反過來被逼著拯救那個原本該死的「重傷敵人」的經歷……

  替身

  休息室內的鳴人死死望著牆上的時鐘,等待它緩慢地移動到了第五分鐘的位置,豁地站起身來,「果然有問題!」
  「喵?」原本舒舒服服窩在鳴人懷裡的萊璁噗通一聲掉在地上,好奇地揚起小臉看著金髮少年。
  「我要出去找她!」鳴人怒氣沖沖地朝休息室的門口蹬蹬蹬走了幾步,萊璁急忙跟上去……
  誰料剛剛跨出休息室的大門,鳴人就整個人都狠狠撞在某個傢伙的身上。
  「鳴人?你這是想要幹嘛去?」
  這個聲音簡直快要讓心急如焚的鳴人哭出來了,他看著眼前出現的少年,毫不猶豫一把就拽住他的胳膊,拖著他朝前走,「正好,你既然來了就跟我一起走吧!」
  「喂,要走也要先說清楚去哪裡啊!櫻呢?怎麼沒有跟你在一起?」被狐狸倒拖著走可不是件舒服的事。
  「我就是想要去找小櫻啊!她剛剛被個陌生的傢伙帶出去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什麼!?」佐助被嚇了一跳,「你怎麼不阻止她!」這個粗神經的鳴人簡直快要把他氣死了。
  「我要是能阻止她就好了!」鳴人無辜地回過頭看著滿眼怒氣的佐助,「你也知道她的性情,凡是她決定要做的事,又有幾個人可以阻止呢?」
  「……」佐助沒有再反駁,繼續跟在鳴人身後,半晌後才開口悶悶不樂道:「她離開多久了?」
  「五分多鐘了!我和小櫻約好如果五分鐘她還不回來就去找她的!」鳴人警惕地四下巡視著。
  「算了,既然如此還是先快點找到她比較好。」現在的局面,即使是佐助也無可奈何。
  佐助和鳴人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就來到了那個小天井,自然也就發現了地上有斑駁的還算新鮮的血跡,他們倆在邊上站著看了很久,卻始終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是真的……
  「一、一定是有人在塔裡爭奪卷軸……或者是私下械鬥,所以才會有人受傷留下血跡吧?」鳴人哈哈笑著看向佐助,那笑聲究竟有多麼勉強自不必說。
  「沒有收集齊卷軸的忍者根本無法進入中央塔,你的猜測沒有意義……」佐助的眉心死死皺著,蹲在那灘血邊上,「私下械鬥就更不可能了,鳴人,這個地方離休息室很近,發生械鬥的話你不可能完全不知道的,即使你沒有發現,其他休息室裡的人難道都沒有發現嗎?我只能推測這裡發生了很意外的事情,比如……有誰被襲擊了,而且那個襲擊者的手段還很高明受害者顯然是一聲不吭就受了致命的重傷,因為那個人根本沒有求救的機會……」
  「佐助……」
  「血還沒有乾透……」佐助伸出一根手指輕輕觸了觸地上的血漬,「事情就發生在最近幾分鐘這段時間裡……如果我們還找不到小櫻的話,或許就是她……」
  「不會的!小櫻不會出事的!不會……」鳴人拚命搖頭,但話語愈說愈沒有底氣,到最後他乾脆轉身拔腳,「我們現在就去找考官老師們吧!他們一定會有辦法的……」然而他跑出去才幾步,就意識到身後的佐助沒有跟上來。
  「佐助,你還蹲在那裡幹嘛?快走啊!」鳴人氣極。
  「你去吧,我留在這裡確保現場不被其他人破壞。」佐助背對著他沒有回頭,依然保持原樣蹲在那灘未乾的血漬邊,淡淡道:「我還可以在附近轉轉,萬一能遇到小櫻……也說不定。」
  「嗯!那好吧,我現在就去找老師!」鳴人點點頭立刻轉身離開。
  待鳴人走後,佐助站起身來,跨過那灘血,走到小天井草地中間的小樹下,伸手從樹上取下一條黑色的絲帶……這條絲帶他是認識的,是櫻經常用來綁頭髮的那種……
  佐助默默攥著那條絲帶,越來越用勁,手背上儘是青筋暴起,唇齒間吐出那個熟悉的名字,「櫻,你現在……到底在哪裡……」
  「我在這裡,不用找了。」後邊傳來的聲音讓佐助的動作頓了頓。
  半晌後他才帶著難以置信的眼神回過頭去,看見櫻色長髮翩然的少女果然靜靜站在天井聯接著室內走廊的門邊,碧玉般澄澈的眸子如往日般滿目淡然地看著佐助。
  「櫻?」不確定的口吻,佐助看了看手心裡的黑色絲帶,又看了看不遠處真真切切站著的女孩,滿腦子都是疑問——奇怪,莫非真的是他弄錯了嗎?
  「鳴人呢?」女孩子望著半天沒有多餘反應的佐助,淡淡問道。
  「去找老師了……」佐助如在夢裡一般回答著她的話,然後用手指了指少女腳邊的那灘血,「因為這裡似乎發生了什麼很麻煩的事。」
  「是這樣啊……」女孩子點點頭,「那我們還是先回休息室去吧。」
  「等一下!」就在她轉身要走的時候,佐助迅速竄了過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真的是你嗎?」
  「還真是個傻問題。」少女淡淡笑了笑,反手輕輕握住佐助拽著她胳膊的手,「走吧,我們回去。」
  佐助皺著眉跟著女孩子朝休息室走,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究竟是什麼地方不對勁呢?
  -
  嘎崩、嘎崩、嘎崩!
  就在身後跟著的佐助還在滿腹疑問的時候,「某少女」的額頭上已然默默迸發出大於等於三個「十字路口」……
  某個邪惡冰冷完全沒有溫度的聲音在「她」的內心默默重複迴響著:嗷嗷,為什麼每次做這件事的人都是我?為什麼我必須要聽你的?就因為我差點殺死了春野櫻?囧那是大蛇丸的錯和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吧?居然說因為你裝不像所以才要我來……
  迪達拉,因為你那個如此爛的理由,我恨你。
  -
  附近小村寨的某個被廢棄的舊房子裡,迪達拉狠狠打了個噴嚏……口胡!又是誰在說我壞話。
  「迪達拉先生,您沒事吧?」正在用手術線小心翼翼幫女孩子縫傷口的兜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
  「我當然沒事啦!你仔細你手下的活就好!嗯!」迪達拉揉了揉微酸的鼻樑,哼哼道。
  「哦……」兜哭笑不得地重新低下頭去,也不知道是迪達拉的誠信感動天還是感動了地,原本已經快沒有鼻息的女孩子居然在兜循序漸進的一輪輪查克拉修復行動中漸漸恢復了生氣,當然,由於失血過多,她暫時還沒有醒過來,臉色也依然蒼白。
  「唉,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啊……」長時間的治療讓迪達拉忍不住打了個巨大的哈欠。
  「如果她今晚還沒有醒過來的話……估計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吧。」兜悠悠答著腔,掏出剪刀剪斷了堅韌的手術線,抬頭看見一雙意料中滿含憤怒的青藍色眸子後,他兀自又笑了笑,「即使你殺了我,也於事無補……這是大蛇丸的手段,即使是我也不能輕易救活他想要殺死的人。」
  「還真是麻煩。」迪達拉歎了口氣,看著那個雙目依舊緊閉著的女孩,喃喃道:「春野櫻,你也要爭氣一點啊,那麼容易就死掉的話……你也太遜了吧……」

  尋覓

  半夜的時候,破敗的小屋漆黑得幾乎看不見周圍的事物,唯獨有兜雙手的治癒查克拉柔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使得周圍的殘垣若隱若現……迪達拉在角落收拾出來的一塊相對比較乾淨的地方脫下黑底紅雲的長袍鋪在地上,然後整個人都坐在上邊抱著自己的膝蓋,雙手攥著斗笠,看上去整個人顯然睏倦到了極點……
  「迪達拉先生,若是很累的話不如先休息一會兒吧。」治療到了一段落的時候,兜停下動作擦了擦額邊的汗水。
  「少廢話,我累不累關你什麼事……」迪達拉悶悶不樂地哼哼著,但無疑暴露出更多的疲憊——他當然累了,好不容易趕了一天一夜的路眼看就要回到雨隱村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沒想到自己的搭檔居然趁他去買東西吃的時候不辭而別,幸虧他一路上因為蠍的若有所思多了個心眼,在他身上安裝了一個小小的黏土監視器,不然春野櫻這次絕對是要被蠍給弄死了。
  「我的治療只能到達這樣的程度了。」兜歎了口氣,無奈地走到屋子的另外一個角落裡取過一把茅草,用隨身攜帶的火種點燃,照了照女孩子小腹上的傷口,在被兜的查克拉治癒過後,那處傷口基本上已經癒合了,女孩之所以昏迷的原因自然是失血過多……可是,這到底要兜怎樣做?輸血什麼的特技他可不會。
  「她怎麼還沒有醒過來……嗯?」迪達拉懶洋洋半瞇著眼睛看著兜,「你小子不會是對她使了詐了吧?」
  「迪達拉先生!」原本疲憊而且鬱悶的兜這時算是真的生氣了,「你這樣說是在懷疑我對蠍大人的忠誠嗎?」
  「原來大蛇丸還教育過你什麼是『忠誠』嗎?」迪達拉稍微支起身子,冷冷道:「我只知道他卑鄙無恥即使是對著曉組織的同伴也能毫不留情的攻擊下手,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為什麼要離開組織呢?大蛇丸是組織的叛徒,他教導出來的手下卻懂得忠誠?倘若不是我瘋了那便是你瘋了……老實跟你說了吧藥師兜,你騙得過其他人騙不過我,只要有我在,你就別想傷害蠍旦那……不過,我相信旦那他也沒有那麼笨,若不是你小子身上還有可以利用的價值,他早就把你殺死了,你可別自作多情。」
  「您這樣說實在是太過分了呢……」兜的語氣亦冰冷下來,他習慣性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架,「我之所以留在大蛇丸身邊也是因為蠍大人的命令,我對誰忠誠難道還需要您懷疑嗎?況且這次我不也是認認真真地為她治療了嗎?我早說過她是大蛇丸想要殺死的人,即使是我也沒有十全的把握可以救她,但是……看起來您是完全不想聽從別人意見的角色呢。」
  迪達拉沒有再回答兜的話,而是站起身來,緩緩走到小床邊,看著躺在上邊雙目緊閉的少女,猶豫了片刻,還是伸出兩根指頭輕輕撩起她的衣衫看了看那道已經接近痊癒的傷疤,確定兜所言非虛,但他心裡還是莫名其妙地對這個戴眼鏡的傢伙感到不爽,「藥師兜,她還沒有醒過來。」
  「唉,到底要我說幾遍呢?我已經盡力了,她之所以醒不過來是因為她失血過多……迪達拉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兜話說到一半便頓住了,頗有點驚訝地看著他咽喉邊緊緊扒著的小型黏土蜘蛛……
  「如果她的血不夠的話,就由你來提供好了……哼。」迪達拉的聲音遠比那隻小蜘蛛還要令人惶恐。聞言後兜暗呼不好,慌忙伸手去取那只緊緊黏在自己咽喉上的蜘蛛,與此同時迪達拉的聲音亦在身邊響起,「喝!」
  「砰」地一聲,伴隨著一陣青煙般的血霧,那隻小蜘蛛果然如兜所料炸開了,縱使他眼疾手快敢在蜘蛛爆炸的一瞬間將它拋出去,還是免不了被爆炸波及到,被炸傷的胳膊火辣辣的疼痛……而爆炸還沒有結束,兜剛剛擺脫第一輪爆炸就有更多的小蜘蛛朝他躍來,他只得在不斷的爆炸中左躲右閃,待一切都平靜下來後,兜發現那間小屋基本上已經不存在了。
  「小子,原來你還沒有死,身手果然不錯。」迪達拉高亢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兜仰頭一看,但見金髮少年傲然站在巨大的鳥身上,懷裡抱著的女孩子被他用外套長袍緊緊裹好,一隻青藍色的眸子比夜色還要冷一些,正不屑地打量著他,「不過,這種噁心的實力讓我想起了大蛇丸……」
  「迪達拉。」迪達拉的話說到一半,突然聽到有人喊他,大驚垂目,他望見了站在夜色裡那位酒紅色短髮的俊美少年正冷冷看著他,「我似乎告訴過你不要殺死他……」
  蠍說著話,對胳膊還在流血的兜比了個「走」的手勢,兜看見後立刻如蒙大赦般隱入身後的林間逃匿了。
  「旦那!你怎麼會在這裡?」迪達拉也來不及去追究兜的事情,立刻從鳥上跳了下來,走到蠍身邊瞪著眼睛看著他。
  「這還用問嗎?」蠍無奈地歎了口氣,「我被他們識破了唄。」
  「哈!?不會吧!」迪達拉的眼睛快要脫窗了,「你居然被識破了?」
  「你以為我是演員嗎?」蠍冷冷望著迪達拉,又看了看他懷裡的女孩子,「她還沒有醒?」
  「嗯……」想起這件事,迪達拉就覺得有些沮喪。
  「也罷,過一會兒你就把她還給宇智波佐助吧,是死是活都和我們無關了。」蠍淡淡道。
  「宇智波佐助?他……」
  「嗯,他們現在正在後邊追我,只是我跑得比較快罷了。」蠍又無奈地歎了口氣。
  蠍的話音剛落,迪達拉視線裡果然出現兩個小小的身影正從不遠處的林子那邊竄過來。
  「快點放下她,我們走吧!」蠍見狀忙催促著迪達拉,「要是被其他木葉村的傢伙發現的話,佩恩大人會生氣的!」
  「哦。」迪達拉只得點點頭,然後把少女輕輕擺在地上,「唉,春野櫻……但願我下次還能看見活著的你,也算是鼬欠了我一次人情吧……」
  「喂……」蠍黑線了——迪達拉你什麼時候也開始變得磨磨唧唧了……
  「知道啦、知道啦,旦那你還真是沒有耐性呢。」迪達拉無奈地伸手召喚出大鳥,然後和蠍一先一後躍上鳥背,隨即巨鳥張大羽翼朝著無垠的夜空極速飛去。
  -
  「你們兩個混蛋,給我站住!!!」
  看見遠處的兩個詭異的傢伙被一隻更加詭異的大鳥帶走,鳴人怒不可遏地衝了過去,然而還是慢了一步,等他竄到巨鳥起飛的位置時迪達拉和蠍早就無影無蹤了,他甚至連對方的長相都沒有看見……他只得眼巴巴地看著一無所有的前方,鬱悶不已。
  和鳴人一同到達那處的佐助卻是一眼看見了躺在地上身上還裹著一件詭異長袍的櫻,來不及去想剛才那兩個人的身份,他忙蹲到她身邊,看見她的臉和嘴唇都變得尤其蒼白。
  「櫻!你怎麼了?醒醒啊!」佐助急切地輕輕搖晃著雙目緊閉的少女。
  鳴人聽到佐助的聲音後才意識到小櫻的事,忙也蹲到她身邊,「小櫻!小櫻!」
  然而,兩個人的聲音根本無法喚醒那個看上去虛弱到了極點的女孩子……
  「佐助,怎麼辦才好?小櫻她看上去似乎受了很嚴重的傷!……」鳴人轉頭去看佐助。
  「鳴人你先不要大吼大叫,我腦子很亂,你讓我仔細想想……」佐助眉頭緊皺。
  「總之我先去把這件事告訴卡卡西老師!」鳴人站起身來。
  「也好……」佐助尋思片刻,「那你去找老師,我先把櫻送去醫院。」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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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能

  半夜的木葉醫院清冷得可怕……除了值班室透出的燈光外全然漆黑,四下更是沒有其他的聲音,佐助背著昏迷的女孩子氣喘吁吁地衝進了那件透出溫暖燈光的值班室,然而,屋裡居然沒有人……
  周圍仔細探查後發現並沒有發現有人造成的響動,又生怕吵到其他的病人休息,佐助只得又從屋裡走出來,沿著漆黑的走廊慢慢巡視尋找護士的身影,直到走到某間空著的病房前時,他自作主張地走了進去,打開燈後,小心翼翼地將纖瘦的少女放在小床上,還悉心地幫她蓋好被子。
  稍微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佐助就那樣傻傻站在床邊看著她,櫻色的長髮披散在她腦後雪白的枕上,顯得旖旎而美麗,臉上和唇邊還有些許淡淡的血漬,大概是受傷的時候溢出來的吧……佐助的拳頭攥得緊緊的,半晌後,他終於試著伸出一隻手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
  柔嫩細膩的蒼白肌膚,觸摸時顯得乾燥,微微的涼意使得佐助的手掌漸漸變得柔和,小心翼翼的觸摸隨即變成了綿綿的摩挲,佐助知道若護士回來的話自然會注意到此間的燈光,於是便乾脆拖過一把小凳子擺在床邊,輕輕坐了下來,漆黑宛若子夜的眸子眨也不眨地凝視著眼前柔弱得就像是隕翼蝴蝶般的女孩子……他的手指自她的臉頰漸漸爬至她的額頭,繼而探過她濃密而柔軟的櫻色劉海、玲瓏精巧的鼻尖、最終輕柔地停駐在她柔軟而冰涼的嘴唇上……
  「櫻,你為什麼不醒過來呢?你告訴我啊……你到底經歷了什麼……」他的嘴裡喃喃念著,眼神黯然,他原本想要用自己的全部力量來保護她的,誰料到僅僅只是離開了那麼一小會兒,她就變成了現在的模樣……佐助知道自己不能責怪鳴人,鳴人沒有錯……有錯的是他,如果當初他執意留下的話,就絕對不會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她也不會受傷。
  久久看著那張恬靜的臉,她的模樣彷彿只是熟睡了,但為什麼無論如何也喚不醒呢?
  佐助突然覺得有些恐懼,少女曾經對他說過的話在現在回想起來尤為清晰……
  「佐助,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會不會忘了我?」
  「佐助,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不是我……你還會不會把我當成朋友……」
  溫柔地用雙手圈起她的一隻手,佐助伏在床邊看著她的睡顏,將那只柔軟的小手輕輕貼在臉上,嗅著她皮膚上散發出來混合的鮮血和淡淡香味的氣息,他的唇邊牽起一抹淡淡的笑,「你那個時候該不會是在說真的吧……如果你真的消失掉,我會不會忘記你呢……嗯……你告訴我啊,如果你不是你的話……你又是誰……」
  鼻腔裡迴盪著的那股淡淡的味道告訴佐助,這個女孩才是櫻,是他所認識、所想要保護的櫻。
  不過……
  佐助側目看了看被他擔在床邊的那件黑底紅雲的長袍……
  這奇怪的服裝,到底是什麼。
  -
  某處半空中,迪達拉再度狠狠打了個噴嚏,然後渾身哆哆嗦嗦地抱著自己的胳膊,「我說旦那∼好冷啊!我們還是不要騎鳥了,下去走走路吧……」
  「誰讓你剛才憐香惜玉來著……」蠍看見被凍得嘴唇發白的某迪,無奈只得伸手把封印卷軸裡傀儡緋流琥身上的那件組織長袍扒下來拋給他,「快點穿好外套吧。」
  「當傀儡真好,都不會覺得冷。」迪達拉可憐巴巴地接過胡亂裹好,雙手放在嘴前不住和氣。
  「迪達拉……」看見搭檔這幅模樣,蠍覺得有點困惑。
  「什麼事?」迪達拉繼續忙著和氣,漫不經心地應承著。
  「你應該還沒有忘記我們的身份吧?」蠍皺著眉。
  「當然沒有忘記啦……」迪達拉滿臉嫌惡地扯了扯身上的長袍,「這件衣服就像旗幟一樣飄來飄去,怎麼可能忘記啊?嗯!」
  「可是你剛才的表現根本就不符合你過去的作風。」蠍淡淡道。
  「我的作風?」
  「以欣賞爆炸瞬間的絢爛為樂的火爆迪達拉居然會蹲在一個無名無份的普通女孩子身邊守了她一夜,回到曉組織後把這件事講給他們聽的話,你猜有誰會相信?」
  「切,我這樣做都是因為鼬!」迪達拉撇撇嘴,「我要讓他看看我也能辦好事的!」
  「真的是因為宇智波鼬嗎?你在騙誰?」蠍冷冷望著他,「我倒是要問問你……當你專注望著春野櫻的時候,你的腦海裡真的還存有『宇智波鼬』這個名字嗎?」
  「我……」迪達拉張了張嘴,卻無從反駁——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你可別忘記我們是什麼人,那些小孩子過家家談戀愛的事情根本不是曉組織的人該去考慮的事,我只是警告你,執行任務的時候為了其他事分心只會丟了自己的性命。」
  「切,旦那,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擺出前輩的架勢來訓斥我?」
  「你以為我想嗎?」蠍冷冷道:「我吃多了撐著才來管你,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因小失大,別忘記你當初加入曉組織是為了什麼……」
  「還是為了鼬啊!」迪達拉眨巴一下眼睛,「為了能夠打敗他為了能夠證明我的藝術比他的寫輪眼強!還有……蠍旦那,你根本就不吃東西的吧?怎麼會『被撐到』呢?」
  「……」
  「噗哈哈,我開玩笑的,你不要生氣嘛。」看見蠍沉下去的臉,迪達拉卻捧腹大笑起來。
  「你要是再笑我就把你身上的曉袍扒回來然後把你踢下去。」毫不留情的恐嚇。
  「我錯了……」某迪舉手投降——蠍真的這樣對待過他呢……
  記得那次他惹怒了蠍為了躲避緋流琥的尾巴而掉下大鳥險些摔在地上,雖然被蠍及時救了,但他卻因為那頂掉落在地上的斗笠遇到了她……
  當時那個女孩子瞪著那雙很澄澈很漂亮宛若清潭的碧綠眸子滿臉好奇地看著他,散散披著的櫻花色長卷髮柔柔地被風拂起些許,白淨的皮膚看上去就很溫暖很滑膩,被漆黑色的小短裙一襯,明明很驚恐卻拚命要表現得很淡定,這樣的女孩子,居然就在一瞬間,奪走了迪達拉所有的注意力,使他如在夢裡一般……迪達拉必須承認自己的心在那一天七上八下地狂跳了好久,那種怪異的興奮感持續到他和蠍當天返回基地時還饒有餘味。
  ——這就是蠍所說的為她「分心」了嗎?
  「迪達拉,你喜歡那個女孩子吧?」蠍的一句話就像是一根釘子狠狠戳在了迪達拉心裡。
  「旦旦旦旦旦那……你到底在說說說什麼呢!!!」迪達拉頓時囧了,「喜歡女孩子?我只喜歡爆炸藝術罷了!我才不會喜歡女孩子!嗯!」
  「那你在緊張什麼?」蠍淡淡地看著眼前這個失常的同伴,愈加憂愁,「果然,被我猜中了。」
  「少囉嗦啦!你就繼續亂說吧!」迪達拉背對著蠍,佯裝生氣般鼓著腮幫子抱著胳膊。
  「世界原本就足夠可怕了,但現在的孩子……卻比世界還可怕。」蠍摩挲著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喃喃道:「罷了……迪達拉,戀愛歸戀愛,對你這個年齡的人來說也不算奇怪……但是,你可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第三者什麼的……太丟臉了,要是連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都搶不過來的話,你以後也就不要妄稱是最強的男人了。」
  「……」迪達拉臉唰地紅了,正想反駁,然而蠍接下來說的那句話卻讓迪達拉徹底囧了。
  「不過……畢竟是要和宇智波家的兩位少爺搶,難度倒確實是大了點……迪達拉,你行麼?」

  重生

  就在周圍的眾小強們遭遇了很多劇情很多糾結並且處於虐心中時,莉磨的經歷卻如同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睜開眼睛時,她發現自己站在一片黑暗當中,什麼都看不到,唯獨感覺到腳下是潺潺的流水……朝前緩緩徐行片刻,她終於看到黑暗中有一抹淡淡的光芒,與其說是「光芒」倒不如說是一個突然出現的人,那些弱光來自於她的身邊圍繞著的星星點點的光球,忽明忽暗地點綴著她身上穿著的那身熟悉的白色校服……而那個出現在黑暗中的另外一個人,居然正是她……是那個「遠矢莉磨」的她。
  暖暖陽光色的金髮,墨藍而通透彷彿能看穿一切事物的雙眸,精緻的五官,白皙的肌膚,纖細的腰身和四肢……這才是真正的她,這個好久沒有「見到」的自己,令莉磨覺得恍如隔世。
  然而,面對著那個過去的自己,莉磨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能說得出來。
  「你已經死了。」倒是對面的她首先開口了,語氣淡淡的,如同一陣隨時都會消散的風。
  「……是嗎。」莉磨歎了口氣——先是被李土殺死,再接著被大蛇丸殺死,她還真是紅顏命薄。
  「是的。」
  「……」
  「我是過去的你。」
  雖然早就猜到大概是這樣,但從對方的口中說出來卻讓莉磨覺得有些彆扭,她只是微微頷首。
  「有遺憾,對吧?」對面的少女輕盈地走過來,伸手輕輕撫摸莉磨的臉頰,語氣溫柔而冷漠。
  「有一點。」
  「不是只有一點吧?」過去的莉磨唇邊牽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是很多很多……」
  「……」莉磨愕然抬起臉來看著那個很瞭解自己的女孩子,沒有說話。
  「我就是你,所以這個世上最瞭解你的人……就是我。」女孩的聲音和她的手指一樣冰冷沒有溫度,她淡淡道:「你有很多矛盾,最讓你困惑的是……你不知道自己心裡的那個人是誰。」
  「不……」莉磨搖搖頭,皺眉道:「我很清楚對於自己來說很重要的那個人是誰……」
  「是誰?」對面的少女亦皺眉道:「是支葵千里嗎?」
  「是……」
  「那宇智波佐助呢?」
  一句質問宛若一根刺輕輕戳進了莉磨的心臟,她的臉色隨即變得無比黯然……她很清楚現在的她根本捨不下佐助……不過這又有什麼用呢?她都已經死了,不在那個世界了。
  「莉磨,你知道你為什麼會去到那個世界嗎?」代表著過去的那個少女的聲音變得柔和起來。
  「我不知道……」莉磨話說到一半,又搖搖頭,「不……我好像知道,但我……說不出來……」
  「離開黑主學院,離開那個被純血族們控制住的世界,和支葵一起逃走……是你的願望。」
  「……」莉磨沒有說話,內心卻恍然大悟,是,她似乎真的忘記了自己最初的願望是什麼。
  ——支葵,如果我們可以一起逃走就好了……
  這是她還是莉磨的時候,臨死前腦海中迴響起的最後一句話,她曾經希望他們可以一起逃走,逃到不被人控制的地方,逃到可以自由生存的地方去,逃到不會受制於人的地方……可是,最終逃走的人卻只有她一個,支葵……被留在了原來的世界裡。
  「你後悔了嗎?覺得很痛苦嗎?對於自己不再是吸血鬼而變成一個普通的人類這件事。」
  「不……」莉磨本能地搖搖頭,「是人類還是吸血鬼對我來說根本就無所謂……我只是希望……」只是希望她和她愛的人能夠幸福而已。
  「支葵已經被救了。」話說至一半的時候,過去的她輕輕吐出一句話,令莉磨黯然的雙眼豁然間明亮起來。
  「你說的是真的嗎!?」
  「對,是一條拓麻去請求玖蘭大人……求他拯救支葵,玖蘭大人將自己的血注入李土的身體,使他不再需要借助支葵的身體……就是這樣,支葵得救了。」
  「那太好了。」莉磨鬆了一口氣。
  「放心了嗎?」
  「嗯。」長久的心結終於放下,莉磨臉上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容。
  「真的嗎?你真的可以放心的離開了嗎?」
  「你……是什麼意思?」莉磨困惑地凝視著對面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少女。
  「我是來帶你走的……去你該去的地方……」她對著莉磨伸出一隻手想要牽住她。
  看著那只頓在半空中的手,莉磨卻猶豫了。
  「我早就知道你會這樣的……」打量她半晌,面容恬淡的少女兀自笑了,「你還有捨不得。」
  「……」捨不得?捨不得什麼呢?支葵已經獲救了,莉磨覺得自己理所當然已經了無牽掛了……可是,為什麼她卻覺得自己的心裡那麼難過,而且她驚訝地發現這些「難過」並不是因為支葵,而是因為她腦海裡出現的那一幕幕。
  是她從高空墜落的時候他緊緊抱著她不顧一切地想要救她時滿眼的堅決……是當那個比巨蛇還要恐怖的男子狠狠一口咬在少年的脖頸上時,她站在他身邊,卻根本沒有能力出手去幫助他的無助……是她看著他痛苦地倒在自己懷裡,壓抑著痛楚渾身顫抖著的時候幾乎快要忍不住要流出眼眶的淚水……是他只有在看見她的時候才會流露出的極其內斂的溫柔,是他臉上會泛起只有在面對她的時候才表現出來的靦腆笑意……是他因為連夜修行忍術而累得倒在地上昏睡過去時,她心疼地撫摸著他漆黑濃密的發,幽幽的歎息——「宇智波佐助」這個名字,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她心裡佔據了那麼深刻的位置……
  「你已經不再是過去的你了,遠矢莉磨……不,或許我從現在開始……應該叫你春野櫻。」
  「不,我還是我,我只是……稍微改變了一點而已。」莉磨淡淡看著對面那個自己的一雙澄目。
  「是嗎……看樣子,你已經知道你現在的改變在何處了,而且你根本就不想離開。」
  「是……但這由得我想或不想嗎?」莉磨苦笑。
  「我可以幫你,但這是最後一次。」對面那個女孩子就在這時朝她悠然地笑了笑。
  「幫我?最後一次?」
  「對,我可以再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
  「為什麼要這樣幫我?」看見對面那個神秘莫測的自己,莉磨真的茫然了。
  「莉磨……」少女張臂輕輕擁抱住滿眼困惑的莉磨,「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只有當我們倆合二為一的時候,『遠矢莉磨』這個人才是完整的。」
  「我不懂。」莉磨本能覺得有些不妙,但至於是什麼地方不對勁,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你若願意接受作為吸血鬼身份的我,就可以繼續享有你本未完結的吸血鬼生命……」
  「你的意思就是……我會重新變成吸血鬼嗎?」碧玉般的眸子猛然睜大,透出難以置信的目光。
  「對,如果你還想回去的話……」擁抱著她的少女唇邊帶著淡漠的笑意,卻美得晃人眼眸。
  在有佐助生存著的那個世界成為獨一無二的吸血鬼,莉磨已經可以預見自己的艱辛,況且……假如她真的變成了吸血鬼,佐助還會像過去那樣接受她嗎?他一定會覺得害怕或者厭惡,他一定會避開她自此離得遠遠的……這些還不算是最嚴重的後果,莉磨可以想像到自己將來或許還會被那些曾經和善的人類當成是怪物四處追殺……
  可是,即使是這樣……為什麼她的內心卻還是生出一種信念——她想和自己賭一賭。
  「你的心裡已經得出了結果。」就在莉磨默默下定決定的時候,擁抱住她的少女突然笑了起來,隨即她們身體周圍的那些光球變得愈加密集,少女的聲音變得飄忽不定,「莉磨,作為我為你準備的最後一份禮物……希望你在那個世界……可以……活得幸福。」
  豁然間,莉磨覺得自己的左手裡被人塞進了什麼冷冰冰的東西,而那個過去的自己已經漸漸融在那些細細碎碎的光點摻雜在光球中間,環繞著自己,光點和光球最為密集的時候它們突然匯聚幻做一道刺目的白光狠狠朝著莉磨的心口鑽了進去……
  莉磨頓時覺得自己的身體都在發熱,熱得幾乎快要將她融化一般……熱到極點時,她終於承受不住輕輕閉上了眼睛朝後緩緩倒下。
  然而,她並沒有倒在堅硬的地板上或者冰冷的水裡,而是懸浮在半空中,體內的灼熱在她身體中四處亂竄一通之後,再度從她身體中釋放了出來,如同要將她身體上的一切熱量都帶走。
  緊接著,就是清清的涼意……並不刺骨,反而很溫和。
  被這種溫和而舒適的感受包裹時,莉磨聽到有熟悉的聲音在輕柔地呼喚「她」的名字。
  「櫻……櫻……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櫻……」
  這是……佐助的聲音。
  雖然感覺到自己渾身無力,但莉磨還是非常努力地睜開了眼睛……
  當她看清楚眼前那個滿臉焦慮的俊美少年時,不禁無力地微笑了起來——佐助,你知道嗎?這一次,我是為了你而「回來」的呢。
  「你終於醒了。」看見昏睡了很久的少女終於醒過來,佐助長出一口氣,臉上亦泛起溫柔的笑,「你有力氣說話嗎……告訴我好不好……你哪裡受傷了?哪裡不舒服?」等了很久都沒有看見醫生和護士出現,卡卡西和鳴人也沒有來,佐助著實有些著急。
  莉磨卻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而是將自己的視線緩緩自他的臉龐處朝下移動,一直落在了某處時,少女蒼白的面容上浮起一絲淡淡的紅暈。
  其間佐助的視線自然也茫然地隨著她的目光移動著……
  ——她目光的停駐處,是他的雙手緊緊握著她的右手。
  「咳!我,我只是因為你沒有醒……所以……怕你著涼……」佐助立刻鬆開了她的手,很緊張地看著她,滿臉自然也是不自然的淺紅色,說話時也吞吞吐吐完全沒有邏輯。
  (作:怕人家著涼所以才握著她的手這種爛借口絕對不是正常的佐助會說出來的蠢話……)
  「佐助……」莉磨沒有介意他的失措,而是廢力地張開嘴巴,喊了他的名字,聲音很溫柔。
  敏銳地感覺到少女變得與過去不太一樣,佐助愕然半晌,還是朝她點了點頭表示他聽到了。
  莉磨臉上儘是無力的微笑,續道:「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
  「櫻……」佐助看著對他溫柔微笑的少女半晌,於自己心中輕輕道……她確實……改變了。

  心意

  「佐助,你……能不能稍微……靠近一點……」
  看見佐助臉上浮現出困惑的表情,莉磨立刻就明白了他的心思,從某種角度來說,佐助比她還要困惑,莉磨並非遲鈍,而是一直以來都將佐助和鳴人看成了孩子,把他們看的太過簡單,她以為自己只會愛著支葵,但卻沒有意識到隨著在這個世界的時間越來越長,她周圍的羈絆也越來越多,莉磨不知道自己和佐助的關係是什麼,在她自己看來,她把冷漠而孤傲的佐助當成了支葵的替代品,她只是想要利用佐助尋找到過去和支葵在一起的時光,她只是代替佐助失去的那些家人,想要給予他力所能及的照顧,然而,她卻在不知不覺間將自己全部陷在這只乖巧的「寵物」身上,到了生與死邊緣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居然會因為他那麼難過而痛苦,因為他的遭遇和他的將來而擔憂,擔憂到她即使是死也不願離開他……這是「愛」嗎?
  對於莉磨來說這已經是極其混沌的一件事,更何況佐助還只是個十二歲的孩子?這個孩子真的值得莉磨把全部的身家性命和將來都壓在他的身上嗎?她只是想要確定一下。
  「你有話想要對我說嗎?」佐助聽到莉磨的話後立刻把凳子朝病床前挪了挪,然後把腦袋湊了過去。
  莉磨想要伸出兩隻手去捧住他的臉,可左手心裡某樣生硬冰冷的膈應感覺卻讓她不由得輕呼了一聲,佐助敏感地察覺到這一切,立刻欠身把她身側的被子掀開一些看了看她的左手心。
  「櫻,這是什麼?」佐助困惑地取過她手心裡的物事。
  莉磨的眼角瞥過那個小玩意時駭然大驚,幾乎拼盡全身最大的力氣想要將它從佐助手裡搶過來,佐助一晃神本能地抗拒她搶,但那件小玩意就隨著他們倆一個作用與反作用力整個飛了出去,莉磨沒有來得及顧忌佐助,而是瞪大眼睛目光滿是惶恐地隨著那件物事飛出去的拋物線移動著——她沒有看錯,那些像普通藥物一樣被鋁紙薄片排列包裝好的小藥丸們,居然是血液澱劑!這就是過去的那個她送給她的最後一份禮物嗎!?
  「啪」,藥丸們重重地打在牆壁,然後跌落在地上……病房裡頓時安靜下來。
  完全沒有預料到莉磨會突然變得那麼緊張的佐助還有點不知所措,但他也看出了那些東西對於眼前滿眼緊張的少女來說一定非常重要……她是不是病了?不然為什麼身上會裝著藥?
  佐助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起身去揀,總之包裝上如果有說明書的話就什麼都清楚了,但他剛剛起來轉過身,手就被一雙似乎完全沒有溫度的冰涼小手輕輕攥住,「佐助,不要管它……」
  佐助回過頭時,望見少女居然已經就著他手的力量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他急忙坐到床邊扶她,少女也不反抗就任由他幫扶著最終整個人都跪坐在床上,櫻色的頭髮有些凌亂,膚色不知為何比過去還要蒼白,失去血色的嘴唇幾乎變成了透明的,隱隱可見纖細的血管遍佈其上,佐助正想開口問他什麼,但屋裡的燈突然發出「砰」地一聲,隨即滅了,顯然是斷了鎢絲。
  「可惡……燈壞了,櫻你等一下……我去看看值班室裡有沒有備用的……」
  「別,你不要走……」黑暗裡,臉朝著門方向的佐助突然感覺到那雙原本輕輕拽著他手的小手們豁然緊了緊,隨即沿著他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肩頭,等到她動作結束時,佐助已經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她冰涼孱弱的呼吸就在他的頸邊……少女的雙臂自後方輕輕環過他的肩頭,將全部身體的力量都擔在他身上,她緊緊從後方擁抱著他,似乎即使是這樣,也需要耗費相當多的體力,佐助感覺到她的呼吸聲有些紊亂。
  「你怎麼了?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佐助有些茫然,端坐在床沿半晌後,他沒有回頭,只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胳膊柔聲詢問她。
  「真是奇怪,佐助……」女孩子的髮絲搔得他頸邊發癢,聲音也又清透又空靈,難道這是因為處在黑暗當中嗎?只聽她用這種飄忽不定的聲音歎道:「明明過去就覺得你的身體溫度很低……無論什麼時候牽你的手,都覺得好冰……可是……」
  「櫻……」佐助漸漸適應了她的動作,不再覺得尷尬或者靦腆,說話時呼吸也勻稱不少。
  「可是……現在我抱著你的時候……覺得你真的……好溫暖……」
  聞言,佐助突然明白了自己一直覺得不對勁的事是什麼了,對,就是溫度!他一直記得小櫻的手又溫暖又滑膩,但剛才他坐在床邊守著她的時候,卻發現她的手愈來愈冷,就在那雙手冷得不似生人時,她卻突然醒了過來。
  「小櫻!你到底發……」想清楚一切事後,佐助不再猶豫,立馬回過頭去仔細問問她,然而,這個動作在佐助稍稍偏頭後生生頓住了。
  少女精巧的下巴,輕輕擔在他的肩頭,靠著他頸邊的模樣就像是她懷裡抱著一個巨大的洋娃娃,微微虛起的雙目眨也不眨地看著他的臉頰,眼睛居然再度閃現著那抹熟悉的紅色光芒,就是當初在和水無月白的戰爭中時,她眼睛裡曾經出現那種光芒……紅光在此時的黑暗中愈加耀眼,佐助立刻斷定這絕對和瞳術無關,而是一種……很奇怪的現象。
  「……你想說什麼呢?佐助……」少女似乎很疲憊,但看著他的時候,淡色的唇邊還是帶著一抹輕柔的笑容。
  「你的眼睛……」
  「佐助……」莉磨沒有讓他繼續把話說下去,而是用兩隻冰涼的小手,就著他側過臉的動作輕輕爬上了他的面頰,然後自己的上身稍微直立起來,使自己得以略過他的肩頭與他的臉面對面……少年瑩白如玉的面頰、漆黑宛若子夜的黑眸、毫無雜色的黑色短髮、那雙一翕一合淺色的嘴唇,還有滿臉錯愕的表情都展現在莉磨面前。
  想起上次女孩眼中綻出紅光時奇怪而曖昧(?)的舉動,佐助的心臟開始噗通亂跳,考慮到現在那個少女的身子還很虛弱,佐助根本就不敢強制地把她推開,只得任由她端詳著自己,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彷徨中,佐助意識到臉頰邊冰涼的雙手突然緊了緊,似乎是害怕他閃避一般,隨即少女的臉龐亦開始離自己越來越近……
  緊張到了極點的時候,佐助乾脆死死閉上眼睛。
  黑暗中,他感覺到一片冰涼的溫柔輕輕覆蓋在自己的唇上,他的雙手忽然緊緊攥成拳頭又忽而鬆開,惶急間他感覺到自己手心裡是一片粘膩的汗水,胸腔裡的心臟更是比任何時候都跳得歡暢,整個人的感覺像是觸電一樣,但是……他卻完全不想把她推開。
  ——這就是……接吻的感覺嗎?
  佐助的嘴唇真的很溫暖,莉磨靜靜地吻著他,感受到他的唇上傳遞而來輕微的血管跳動,他一定很緊張吧……不過,這樣就很好,她要用這樣的方式來確定他是不是她的,如果他把自己推開的話,莉磨就會從他面前消失,再也不會出現在他面前……他們倆之間,必須要有一個最後的說法。雙手的力量漸漸減緩,見他沒有反抗,莉磨將自己纖細的十指輕輕插.進他濃密的發裡,感受到他的溫度,鼻腔裡滿是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她過去從來都不知道一個女孩子想要得到一個男孩子的心情也會那麼迫切……但她必須要等待,等待他的允許。
  這種感覺就像是敲門,主人會不會來開門,門外的人完全不能預知,在墨色的黑暗中,她聽到了兩個人原本有些混亂的呼吸聲逐漸協調平靜,安靜到了極點的時候,她甚至可以清楚地聽到他們彼此的心跳聲。
  然後,莉磨感覺自己的腰上傳來暖暖的感覺……是一雙手臂,輕輕環住了她的腰,似乎是想要她離他更加近一些,隨著那雙手臂的動作,佐助的身體居然也側了過來。
  莉磨的眼睛在黑夜裡的可以清楚地看見任何事物,她眼前的佐助依然緊緊閉著眼睛,但臉上的神情卻比方才平靜了很多,他的動作……難道是一種邀請嗎?
  「佐助……」她說話的時候嘴唇並沒有離開他溫暖的唇瓣,曖昧的喘息宛若夢囈,「張嘴……」
  就像是一個聽到訓導的青澀孩童那般,佐助乖乖照著她說的話去做,於是莉磨得以進入愈加溫暖的地方裡去……柔軟的舌頭輕巧地攜帶著他的青澀悄然舞蹈,無處不到的愛撫讓他的呼吸逐漸粗重起來。
  然而,更加深刻的纏綿卻是讓莉磨有心無力的,她實在是太疲憊,縱然捨不得那片溫暖,她的身體也開始難以抑制地漸漸地朝下滑,佐助似乎感覺到這一切,慌忙地推開她,果然,兩人一分開,少女就軟軟地倒了下去。
  「小櫻!」耳邊,佐助的呼聲逐漸變得模糊。
  莉磨奮力再度抬起雙臂勾過他的脖子,像只溫婉的小貓那般輕輕舔舐著他下巴上遺落的潤澤,隨即,眷戀不已地看著他,溫柔微笑,「……佐助……以後……」
  「嗯?」來不及害羞或者靦腆,佐助盡量壓低身子以便可以聽清楚她說的話。
  「在……只有我們倆的時候……可不可以……叫我一聲……」
  「……」
  「莉磨……」是的——她還是她,只是……稍微改變了一點。
  「莉磨……?」佐助生澀地喊著這個名字,「這是什麼意思?」
  莉磨努力地抬起頭,唇順著他弧度優美的下顎滑至他的頸邊,望著皮膚下跳動著的大動脈,微啟的唇裡露出兩枚尖銳的虎牙,溫柔的聲音依然那麼甜膩,「對……那才是……我真正的……名字……」
  ——真正的名字!?這是什麼意思!
  「可能……會有點痛……但是……很快就……會好的……」
  佐助還沒有來得及想清楚她話裡的寒意,突然頸邊傳來一陣刺痛,這種痛楚雖然不如大蛇丸當初咬的那一口,但他還是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血液沿著疼痛的地方不住地湧出來。
  「……櫻!!」他想要掙扎,但少女的雙臂卻突然變得十分有力,而且隨著血的流逝他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力氣在逐漸消失,他根本沒有辦法掙脫她。
  甘甜美味的血液宛若甘泉般湧進她早已飢渴的口中,使她原本懵懂的視線豁然清晰,吸血鬼面對鮮血的貪婪瞬間就被激發出來,她幾乎是毫無節制地吸取著他的血液,她太需要鮮血,失血過多會讓吸血鬼死掉這一點她再清楚不過,而且,足夠美味的鮮血很容易讓吸血鬼喪失理智,莉磨的視線漸漸由柔柔的緋紅轉為妖異的血紅色……
  同一時間,鮮血亦逐漸自她的唇角滿溢出來,與皎潔的膚色糾纏蜿蜒著,月光映射之下,竟是無比艷麗。

  彷徨

  安靜得宛若空無一人的醫院,漆黑的病房,半開的窗口和輕柔的風緩緩撫弄著整潔的床頭櫃。
  莉磨閉目享受著久違的腥紅色甘霖潤澤著自己的咽喉,由於獲得了鮮血,她的皮膚開始逐漸恢復了紅潤,神智亦逐漸湧回她嗜血的大腦,指尖的觸感告訴她以佐助的情況根本支撐不了她過量的攝取……戀戀不捨地從他的頸子上離開時,她吐出舌頭耐心地將傷口處溢出的剩餘血液全數捲進口中……
  「你……」佐助大睜眼睛望著她,廢力地喘著氣,明明方才虛弱的是她,現在卻倒了個個兒。
  莉磨拖著他的身子,緩緩坐起來,然後保持著和他面對面的姿勢把他的腦袋擁進懷裡,恢復些許溫度的手輕柔地覆蓋在不算大的傷口處,開始嘗試運用查克拉為他治療。
  「對不起,佐助……」治療時,莉磨滿含歉意地望著他夾雜著震驚、恐懼還有好奇的臉龐,苦笑道:「我不是人類……至少,從現在開始已經不是了……」
  「……」佐助張了張嘴想要說話,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眼前的少女,淺笑的唇邊還掛著他的血沒有擦淨,雙目熠熠閃耀著緋色的紅光,面容恬靜,明明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現在看來,月光下的她居然變得那麼美麗,那麼陌生……她的美彷彿帶著生命力,將他的神智和靈魂全部吸進去一般,使他的大腦混沌不清……唯獨清晰的,就是那雙捕獲了他靈魂的血色眸子。
  「很抱歉嚇到了你,可是,我……如果沒有鮮血的話,就活不了。」看著他的表情,莉磨心裡牽扯著的生疼,她不由自主地彎下身子輕輕貼著他的臉,「對不起,又讓你遭遇了那麼可怕的事。」
  「啪」地一聲悶響,佐助的手突然重重按在她摸索著他臉頰那隻手的手背上,攥住,攥緊。
  「你……到底是誰……」唇齒間的聲音那麼冰冷,連佐助自己都嚇了一跳,但他強壓抑住自己胸口間的鬱結,依然堅定地望著她的眼睛,使她無處藏匿,「你不是櫻……」
  「對不起,春野櫻……她已經死了。」莉磨的笑容顯得淒涼而破碎,「佐助,你害怕我嗎……」
  「她為什麼會死……」佐助的眼神突然放得很空,說出的話如同在夢囈,暫時性的貧血使他眼前一片眩暈,但他努力地堅持著,執拗地不閉上眼睛,他想要確定眼前這個女孩子到底是誰,這個方纔還在和他溫柔親吻卻轉目吞噬了他鮮血的女孩子到底是誰!
  「這件事說起來很麻煩,將來有機會再好好跟你解釋吧……佐助。」莉磨目光一片黯然,佐助握著他的那隻手在不住顫抖,他在害怕……是的,只要他是個人類,頭一次遇到血族的時候必定會害怕的,佐助也只是個人,是個在過去的吸血鬼莉磨眼中完全沒有地位的低等人類。
  可是……現在的莉磨,卻徹徹底底地愛上了他,自此捨不得他,想要憐憫他,保護他。
  可是……他卻害怕莉磨,他的眸子裡儘是絕望和惶恐,他就像是個失去了魂魄的人一般……
  事實上,莉磨所不知道的是,在佐助的意識裡,春野櫻的「死」所帶來的打擊,無疑等同於多年前失去的那個大哥,佐助的腦海裡在不斷的重複著那一句話: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他想哭,但看著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少女臉龐,他只是覺得咽喉處堵著什麼東西,又酸又澀,那種痛苦讓他完全發不出聲音,更別提哭泣。
  少女唇邊未干的鮮血讓他恐懼,然而他握著她手的力度卻愈加緊了,理智告訴他,她的吸血品性絕對不正常,或許還會危及他的生命,但情感上他卻做不到去排斥她……佐助的心裡有種強烈的預感——如果不這樣抓住她的話,他就會失去她。
  「莉磨……」沉默了很久,佐助奮力地坐直了有些發冷的身子,將手指輕輕伸到她的唇邊,這是他第一次認真的喊著她的名字,卻充滿了悲哀,「如果你是莉磨,那春野櫻是誰……」
  「對不起,我也不認識她……」莉磨垂首,這是實話,從她穿越到這裡的那一天起,春野櫻就從世上消失了,她根本不知道那個女孩子原本是什麼樣的性情。
  她說話的時候,佐助的手指突然靈巧地滑進了她的口中,莉磨感覺到那溫柔的指尖輕輕碰觸著她左邊那枚尖銳的利齒,「你說你不是人類……那你是什麼?」
  「我是鬼,靠著人類的血液才能存活的吸血鬼……」莉磨輕輕用雙手握著他的手,說話時還輕輕用舌頭舔舐那枚指尖在她唇邊停留時牽過的殘存血液。
  「可是你以前從來沒有吸食過人的血液,不是嗎?」佐助也沒有反抗,兀自皺眉。
  「只有從現在開始……我才是為自己而活著的,佐助。」莉磨將佐助的手護在雙手間放在心口處,「過去的生命是春野櫻的,但從現在開始……我還是遠矢莉磨……我要為自己活著,或者說……我想為你活著。」她說著,唇邊泛起笑意。
  「……為我?」看見那笑容,佐助心中的恐懼已然消失大半,漆黑的眸子裡回復了些許光澤。
  「對,為了你。」莉磨嘗試著輕輕靠進他懷裡,聽著他胸腔裡不平靜的心跳聲,「只要是你想要做到的事情,只要是你覺得會讓你幸福的事情,我都會幫你……」
  「幫我……你嗎?」佐助看著懷裡極其柔順的「吸血鬼」,恍然如身處於夢中一般,「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我喜歡你。」莉磨略微俏皮地揚起臉,用一根手指按了按佐助的唇,「宇智波佐助,因為你是我選擇的人。」
  「……」雖然知道現在的氣氛實在不適合想這些,但作為「男方」的佐助還是有些尷尬,望著女孩子的表情透出一絲無奈——遠矢莉磨,「誰是誰的人」這一點你是不是搞錯了?
  見少年半天不答腔,莉磨再度皺起眉來,幽怨道:「難道……你嫌棄我是吸血鬼嗎?」
  「我不知道。」佐助歎了口氣,他摸了摸自己被她咬到的地方,那處小傷口早已癒合,但疼痛卻依舊隱隱約約地傳來,告訴他方才發生的那一切都不是夢,「……『嫌棄』你嗎?該說是『嫌棄』,還是『害怕』呢……」
  無論如何,她都不再是普通人,從某些方面來說她甚至比野獸還可怕。
  「如果我說我不會再傷害你呢?」莉磨心裡又開始陣陣疼痛……
  「害怕」的不應該是佐助,是她才對,是她在害怕佐助突然開口說出不能接受她的那些話,如果真的是那樣,她的選擇就毫無意義……莉磨第一次開始覺得惶恐,她將自己纖瘦的身子朝著佐助懷裡縮了縮,小聲道:「對不起,我剛才只是因為之前失血太過飢餓才會那樣做,你看見剛才那些藥片了嗎?它們可以暫時替代人類鮮血的……」
  過去在夜間部的時候,頭腦聰慧的莉磨也曾參與過研究部關於血液澱劑的研究,雖然當時因為沒有放在心上而並不是很仔細,但相信只要假以時日,她一定可以自己在此處研製出新的血液澱劑……雖然這些東西遠遠不比生人鮮血,但若是為了佐助,她想她也可以忍耐的。
  「藥片嗎?」佐助恍然,難怪她剛才看見藥片時如此激動的樣子……原來,是食物?
  他先耐心地把她從自己懷裡扶起坐好,便起身去牆角拾起再回到床邊坐好,藥片的包裝上果然沒有任何文字說明來證明它是什麼。
  「如果你討厭我,我會走的。」看著佐助手中的「藥物」時,莉磨的面色突然淡下來,「但是佐助,請你正面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可以嗎?」
  佐助聞言,沒有說話,只是轉過頭來看著她,半晌後他再度站起身來,「鳴人他……你打算把這件事告訴他嗎?就是……你不再是春野櫻這件事。」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這件事只是個秘密。」莉磨垂目。
  「……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的事,你還打算瞞我多久呢?」佐助悉心地觀察她臉上沮喪的表情。
  「我不知道……」莉磨回答這句話時,頭垂得愈加低了。
  「罷了,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是什麼,你是人類也好是吸血鬼也罷……」看著那個跪坐在床上滿臉都是黯然的少女,佐助最終歎了口氣,抬手揉了揉還有些許暈的腦袋,「……假如你覺得……這樣會很幸福的話……就留下吧。」聲音逐漸小了下去,佐助僵硬地轉身朝著門口的方向,臉龐已然緋紅一片,口中低聲續道:「如果你覺得這樣很好……就留在我身邊吧……」
  雖然還不能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可以接納這個全新的女孩子,但佐助本能不想要再度「失去」,那種感覺太痛苦……下定決心的感覺無疑是種解脫,當佐助說出心裡的話之後,渾身都豁然放鬆下來——無論如何,她確實對他說出了那句……「我喜歡你」。
  不過……回家也好,回考場也好,在做其他事之前,還是先把燈修好吧,佐助抬頭看了看那盞熄滅得很及時的倒霉燈泡,苦笑著伸手去拉門的把手打算出去找醫生。
  門一開,佐助只覺得一道黑影朝他竄來,隨即原本就氣血不足的他被那個飛來橫禍撲倒了,等他回過神的時候,發現兩隻軟趴趴的貓爪子正踩在他的頸子上,一條潮濕柔潤的小舌頭不住地舔他的臉……被分成三瓣的小嘴巴時不時還發出嬌滴滴的聲音,「爸爸、爸爸、爸爸!∼」
  呼——佐助撫著自己的胸口長出一口氣,剛才的「那一撲」差點嚇死了他。
  就在這時,一雙手輕柔地把那隻小黑貓從佐助的身上抱走,「萊璁,乖,不要鬧。」
  萊璁看見莉磨的出現,立馬就把佐助的存在拋到了九霄雲外,立刻用爪子抱著莉磨的脖子狠狠蹭起來,「媽媽、媽媽!∼親親,親親。」
  佐助懊惱地坐起來,扶著額頭深呼吸換氣,看著粘人的萊璁偏偏又氣不起來,滿臉哭笑不得。
  「啊!小櫻!你醒啦!」一道金色的影子從佐助身邊嗖地過去了,目標直指抱著小黑貓的少女。
  「嗯,害你們擔心了,真抱歉。」莉磨淡淡說著,她已經把嘴巴周圍的血跡擦乾淨,由於不再渴血,她眼中的紅光也消退了,所以鳴人到來時並沒有察覺出什麼破綻。
  「唉,去給你們幾個辦理中忍考試的暫離手續真是很為難啊……還好小櫻醒了,真是萬幸。」卡卡西也出現在門口,他把自己的一隻手遞給地上的佐助,「你坐在地板幹什麼?快起來。」
  佐助無奈只得讓卡卡西把他拉起來,不倒則已,一倒下倒真的有些起不來的樣子。
  「手那麼涼,該不會是生病了吧?」卡卡西看著佐助有些蒼白的臉色,顯然很擔心。
  「我沒事。」見狀佐助漫不經心地把自己的手抽回來,插.進褲兜裡,想起什麼,他有些擔憂地看了看面前的蒙臉老師,「卡卡西老師,我們這樣……還可以繼續參加中忍考試嗎?」
  「當然可以,畢竟是事出有因。」卡卡西逕自走到莉磨剛剛躺著的床邊上,隨手拾起那件原本屬於迪達拉的袍子,回過頭來沖三個孩子笑了笑,「兇手就是這個,對吧?」
  「老師,這是什麼啊?」鳴人好奇地詢問著,連佐助也滿是困惑。
  莉磨更是一頭霧水地看著那件不知從何而來的袍子,想要詢問佐助但他偏偏又沒有看著她的方向,於是她只得把懷疑嚥回心裡……雖然知道攻擊她的人確實是大蛇丸和兜,但這衣服,莫非是宇智波鼬的?

  晉級

  卡卡西口中原計劃的那一場篩選賽最終沒有能夠按照「原規則」進行,原因有兩個。
  第一、從莉磨口中得知大蛇丸和兜暗中勾結想要做一些亦不利於木葉村和平的事情,所以木葉村的上層目前忙著去抓捕藥師兜以及大蛇丸去了。
  第二、由於所謂的大蛇丸的那幾個屬下音忍村的幾個孩子又在死亡森林中受了嚴重的傷(被鼬扁的),兜的缺席使他的隊友也沒有能夠成功進入中央塔,於是過關者變成了木葉村的十二位新人加上砂隱村的三位一共五個小組十五位下忍。
  十五位忍者無法形成二對二的模式進行PK,於是就採取了抽籤三人小組的對抗制度,依照他們在比賽中的表現來確定最後過關的成員,過關的下忍不一定是勝利者。
  砂隱村三人組是第一個來到中央塔而且毫髮無傷的小組,評委組公認為該組的綜合比分最高,所以他們直接進入最後的對抗決賽,而剩餘的木葉村新人四個組進行抽籤兩兩對抗。
  隨即抽籤的結果是……第十組Vs第七組,第八組Vs凱小組。
  簡短的商量後佐助安排莉磨去對付井野,鳴人對付丁次,而他自己則去對付鹿丸。
  「……相對於井野和丁次,平時刻意隱藏了自己真正實力的鹿丸反而不好對付,所以為了避免發生意外的局勢,由我來拖住鹿丸,你們倆盡快把那兩人打敗,我們就是三局兩勝,明白嗎?」緩緩朝著戰場中間走時,佐助鎮定地部署著。
  「哦啦∼佐助你變了喲,過去總是喜歡出風頭的你也開始想要依靠同伴的力量了嗎?」鳴人雙臂交疊在後腦勺笑得意味深長。
  「我很清楚這是團體戰鬥,不是單打獨鬥,吊車尾,這種事情還不需要你來教我。」佐助說完後淡淡望了莉磨一眼,然後又把視線放回鳴人臉上,「戰鬥中的時候我會盡量讓鹿丸沒有機會向他的隊友發出任何指示,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不明白……」鳴人茫然。
  「因為鹿丸是個聰明人。」莉磨耐心地對鳴人解釋著,「雖然看上去是個喜歡無所事事整天嘴裡都喊著麻煩的懶人,但鹿丸的學習成績一直都是班裡的第二名,而且和佐助成績的差距並不大,他有可能和我一樣是理論型的忍者,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多思量一些,他或許在第十組中的位置是『大腦』,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倒真的要多加小心……」
  「我們需要團結。」佐助站住,回身朝鳴人和莉磨分別遞出一隻手,「那些不愉快和不信任,從現在開始絕對不能再存在,我要確定……你們真的相信我。」
  看著那兩隻手,莉磨和鳴人面面相覷,忽而一齊笑了起來。
  「哈哈哈,佐助,你真是太可笑了,我們之間哪裡存在什麼不愉快?」鳴人第一個用自己的手握住了佐助的手,咧嘴笑著,「我們可是最好的同伴呢!我們一起戰鬥連水無月白都會失敗的,你們說對不對!?第七組是最強的!我要為卡卡西老師爭光啊!」
  「嗯!」佐助欣然朝著鳴人點點頭,便又回過頭看著另外一邊的少女,「櫻呢?你……相信我嗎?」
  「真是個傻問題,我就是因為你才走到現在的吧……」莉磨微笑看著佐助的臉,言罷,她也用自己的雙手握住佐助遞過去的手,然後將它們與鳴人的手搭在一起,「我們加油。」
  「謝謝你們。」佐助覺得自己的心裡久違而確實地溫暖起來。
  「不過我們還是不要太認真了吧。」笑完之後,莉磨重新淡定下來。
  「呃?」這次輪到佐助和鳴人傻了眼了。
  「對,如果你們想要好好和我愛羅戰鬥一次的話,還是先保存身體的完整再說吧。」莉磨指了指看台上的紅髮少年,「你們看他們,同樣也是經過了死亡森林的歷練,但身上一點傷都沒有,連衣衫的褶子都沒有增加,我們還是淡定點比較好……如果在和自己村子的忍者戰鬥時就使自己受傷了,沒準根本無法站在我愛羅面前……尤其是你,佐助,你身上還有傷。」
  「嗯……」雖然很想反駁,但鳴人和佐助皺眉想了想之後,還是決定點了點頭。
  -
  就在七組感慨萬千時,豬鹿蝶小組會議同時進行中。
  「嗚嗚,居然是和他們打,真是倒霉啊!∼」井野鬱悶不已地扶著額頭,「不管是小櫻還是佐助我都根本下不了手的!我還是去對付鳴人吧……」
  「別傻了井野,以佐助的思考模式來說他絕對會派櫻來對付你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佐助會親自來對付我……」鹿丸用大拇指抵著自己的下巴,皺眉,「我們不能如此被動。」
  「那你想要怎麼辦?」由於沒有土豆片吃,丁次覺得很憂鬱。
  「以我們的單體作戰實力來說確實不如他們,櫻的雷遁,鳴人的多重影分.身還有佐助的火遁以及高超的體術都很強大,但我們如果能夠聯合起來逐一突破的話說不定勝算會比較大……不然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喂!沒事賣什麼關子啊!」井野賞了鹿丸一個暴栗。
  鹿丸鬱悶地揉著自己的腦袋瓜子,瞇著眼睛看著井野,「那就是我們幾個認輸回家算了,考試什麼的真的好麻煩啊……」
  「……」
  「不過先不說勝利或者不勝利,我們最好不要太過拚命讓自己受傷。」鹿丸歎了口氣。
  「為什麼?」丁次和井野異口同聲。
  「我說你們啊,就不想想嗎?如果我們幾個勝利的話,沒準下一場的對手就是……他們唉。」鹿丸吞了口口水指著觀眾席上面無表情抱著胳膊看著他們幾個的我愛羅一組三人。
  「……」
  -
  考試地點是位於木葉村第五練習場,兩組考試同時進行,包括火影猿飛日斬本人在內的指導老師們和考官都被安排到視野最好的位置進行觀摩。
  雖然考官們期待看見一場激烈的打鬥,但木葉十二小強們的表現卻讓他們跌足了眼鏡,顯然是大家都意識到下一場比試的嚴酷性,這樣一場活生生淘汰賽硬是被他們演繹成了「點到為止」和「切磋」……阿斯瑪的唇角不住抽搐著,紅尚算淡定,卡卡西邊看著他的小黃書,邊咯咯笑道:「阿斯瑪先生,你不要太過激動嘛,哈哈……他們還真是群有遠見的孩子啊。」
  「李!寧次!天天!你們在幹嘛!要用最快最有效的方式來打敗他們啊!」凱卻不淡定了,站在觀眾席不住地呼喝著。
  「寧、寧次,我們該怎麼辦?」聽到導師的大吼大叫,天天一邊應付著牙和赤丸的攻擊一邊回頭朝與雛田拼柔拳的寧次看去。
  「先別管他,我們按照原計劃來。」寧次淡淡說著話的時候,一掌將雛田擊退。
  「哇啊啊啊!看我的木葉烈風!」寧次話音未落,小李一腳狠狠踹在志乃的蟲形成的牆壁上。
  「他好像沒有聽到你說的話啊……寧次……」天天狠狠抹了一把額邊的汗。
  「……」寧次不再回應,毫不猶豫開啟白眼認真對抗雛田ing……
  「真的要認真了嗎……」天天歎了口氣,還是反手取下了身後的巨大兵器卷軸。
  於是這邊兩組的比賽逐漸升溫,結果卻是天天和牙兩敗俱傷,李洛克的體力和拳腳功夫最終沒有勝得過志乃的蟲子奇跡般地落敗,寧次順理成章地戰勝了雛田晉級——紅班和凱班的戰鬥最後被選中參加總決賽的人分別是志乃和寧次。
  第七組和第十組的比賽情況就更讓大家囧了。
  從始至終,雙方似乎都頗有顧忌沒有用盡全力,以阿斯瑪和卡卡西的關係之好自然也不太希望自己的學生們打得太過慘烈,卡卡西尋思著這樣打下去也不用擔心佐助的咒印問題了,於是也沒看多久就拖著阿斯瑪蹲到一邊陰涼處下象棋喝綠茶。
  「火影大人……您看這樣的情況我該怎麼來評判呢?」為難的評判者月光疾風汗顏地求助火影。
  「霍霍霍,這還不簡單嗎?疾風吶,你把招式最多的、查克拉最多的還有平時話最少的傢伙留下就好。」火影樂呵呵地呷著煙,慢條斯理笑道:「只要決賽足夠精彩就好了嘛,哈哈。」
  「這……我明白了。」疾風突然覺得考試結束後自己的咳嗽病一定會加重的。
  於是,這邊的兩組最後晉級的人分別是宇智波佐助、漩渦鳴人和奈良鹿丸。
  淘汰賽剩下的五個人加上砂隱村的三個人就是一個月後總決賽的參賽選手……
  「呼,總算是結束了……」看見考官示意可以結束的手勢後,井野鬆了口氣。
  「我們倆這樣打,估計都不會過關的吧。」莉磨淡淡看著她笑。
  「那有什麼關係,我們都盡力了,沒有過關也是沒法子的,我對你實在是下不了重手。」
  「我也一樣。」莉磨頷首。
  「也罷也罷,如果沒有過關的話我們到時候就坐在觀眾席上為他們吶喊加油好了!」井野朝著天空伸了個大懶腰,轉身朝她的同伴走去,「好啦、好啦,鹿丸丁次,這下我們真的可以回家休息了,走吧走吧。」
  看著第十組的三隻緩緩離開考場,卡卡西「唰」地出現在第七組的三個人面前,乾淨利落地吩咐著,「鳴人和佐助都要參加決賽,所以接下來的一個月裡禁止你們要盡快養好身上的各種傷病,至於小櫻,就由你負責來監督他們養傷調養吧。」
  「知道了……」果然,是醫療忍者的工作。
  「還有……」卡卡西有些擔憂看著兩個滿臉莫名其妙的男孩子,續道:「決賽的人員分組已經抽籤分配出來了。」
  「吶、吶,我的對手是誰、是誰!」鳴人激動起來。
  「鳴人的對手將是日向寧次,而佐助……」卡卡西的話語頓住。
  「莫非是……」莉磨突然也想起了什麼。
  「是……我愛羅?」佐助的猜測在卡卡西肯定的目光中得到證實。
  「所以接下來的一個月裡,佐助將接受我的親自指點。」卡卡西歎了口氣,拍了拍佐助的肩頭。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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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遊

  自從變回了吸血鬼,莉磨晝伏夜出等吸血鬼的習性又開始蠢蠢欲動了,最明顯的表現就是她白天開始強烈地渴望陰影,對陽光的厭惡程度已經到達了極限,白天她必須撐著很厚的深色陽傘才能勉強站在陽光下……而夜裡則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幸好現在是休息期間,她可以白天盡量待在室內睡覺,有時候會在家裡,有時候也會偷偷跑到佐助家的空房間裡借宿,開始對巧克力之類的甜食重新產生濃厚的興趣,經常吃甜食卻絲毫不會長胖的體質在漸漸恢復,臉型開始變得愈加纖瘦,五官亦在默默改變,除了那頭依舊櫻花色的捲曲長髮,不知為何她的五官也開始漸漸變得像過去的遠矢莉磨……她開始很少吃米飯,為了不引起父母的注意便只能經常謊稱自己和佐助一起吃飯矇混過去,而事實上自從生存試煉測試結束之後,佐助和卡卡西都失蹤了,大概是躲在什麼地方默默修行忍術吧。
  思索了許久,莉磨還是決定把自己是吸血鬼的事情告訴了夜澤,畢竟對於自己來說這只通靈獸是她在這個世界生存時不可以缺少的戰鬥武器以及同伴,若自己的事連他都隱瞞了的話,莉磨本能覺得不大厚道也不大妥當,出乎於她預料之外的是夜澤似乎覺得這件事很有趣,並且把自己當初選擇莉磨的原因歸納為「夜族情深」,是的,黑豹一族也是夜行動物。
  有了善於潛行的夜澤的幫助,莉磨每夜都得以順利潛入木葉村研究所的實驗室利用那裡的某些儀器進行血液澱劑的研究,畢竟這才是她的生存之道,總是依賴人類鮮血的話遲早會出大亂子,而最重要的是她不希望自己的存在對於佐助來說原本就是個「亂子」……
  做這些研究所需要的材料自然也是由夜澤潛入木葉醫院去盜取血庫的存血。
  無數夜晚都在忙碌和枯燥的研究中度過,莉磨承認自己在很多時候都會想念佐助……或者說想念他的血的味道,想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有沒有變得比過去更加強一些……她當然也希望自己可以變得更加強大一些,於是便有了上半夜研究血液澱劑,下半夜與夜澤一起修行忍術的計劃,有了夜澤這個良師,莉磨的體術和忍術都有很大的提高,並且由於吸血鬼本性的恢復,她的六識變得比過去更加敏銳。
  於是在半個月後的某個夜晚,恰逢夜澤有事必須回界山,在夜色中無所事事的莉磨突然發現了那個靜靜坐在旅店屋頂看著夜空發呆的少年……
  她想對他說話,但嘴巴張了張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而對方也正好是個緘默的人。
  很快,莉磨便發現對方也注意到了她,那雙碧綠的貓瞳印射著月色居然比白天更加深沉,酒紅的短髮還有他左邊眉骨上的一個「愛」字,在夜色中,顏色深得就像快要滴落的血一樣。
  「……晚上好。」猶豫了半天,莉磨還是平靜地對他說出三個字。
  我愛羅側目望著突兀出現於夜裡的少女,半月不見加上莉磨身上發現的某些潛移默化的改變只是讓此時的她在我愛羅看來有些眼熟……不過,他本能覺得眼前這個女孩和他想像中的那個女孩不太一樣,她的膚色比那個女孩更加白皙一些,眼睛比她的大一些,臉頰的形狀也要比那位的更加狹小些,雖然同樣生著櫻花色的柔軟長髮……但她確實比那天看見的女孩子更加漂亮。不過,最讓我愛羅困惑的還是她的碧色雙眸中,隱隱流動著些許詭異的紅色柔光……
  「那麼晚了……你還不睡覺嗎?」
  莉磨原本想要打個招呼就離開的,但這個沉默的少年卻突然讓她覺得很有意思……他在打量著她,雖然不說話,但他的眼睛卻把他所有的情緒都坦露出來,他似乎在好奇,對於她的出現……還有她的「改變」,所以莉磨決定留下來,反正夜裡一個人也是無趣的。
  「你是誰?」沉默許久後,我愛羅困惑地對立在他對面望著他淡淡微笑的少女低聲道。
  「忘了我嗎?」少女失笑,「看來你的記性不是特別好啊……我叫做春野櫻。」
  「春野櫻……」我愛羅念了念這個名字,喃喃道:「你果然是宇智波佐助的同伴。」
  「想起來就好。」莉磨笑了笑,想要朝他那邊靠近一些,誰料腳剛剛動了動她眼前便出現一層薄薄的砂幕,本能驅使她立刻閃電般朝後退出幾步,不然那些在她撤退時切斷她幾縷長髮的砂子絕對會劃破她的臉……眉心皺了皺,她的眸中透出些許不滿,「你這是在幹什麼?」
  「離我遠一點。」那些砂子漸漸回到身後的葫蘆中,我愛羅則淡淡看著她。
  「是嗎?看起來你把我當成了敵人呢……」莉磨淡然地看著我愛羅,冷冷道:「抱歉,打攪你了。」言罷,她不再猶豫,立即轉身離開——這種破小孩真是不知好歹,不就是個中忍考試嗎?連莉磨都不計較他有可能會在對抗決賽中傷害佐助他居然反倒先行一步把她當成了敵對的!
  我愛羅坐在原地,靜靜看著那個帶著憤怒氣焰的少女迅速隱入了黑暗中,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
  次日清晨,春野家。
  「既然不喜歡就不要再去見他啊……」從界山歸來的夜澤趴在莉磨床邊的地板上悠閒地舔毛,時不時用爪子拍拍萊璁的小腦瓜,「你還真是有個討厭的性格呢,明明是那麼難以搞定的傢伙,卻對他產生興趣。」
  「因為他是那個蠍的弟弟嘛,所以我才會覺得很好奇啊……」莉磨鬱悶不已地抱著雙膝和被子,蜷坐在床頭。(作:……某人誤會大了……)
  「他是蠍的弟弟?」夜澤想了想,皺眉望著莉磨,「你是說那天變成你的模樣還被我識破的小子嗎?可我覺得他們倆長得其實一點都不像啊,你確定他們是兄弟嗎?」
  「當然確定!我愛羅身邊的女孩子都說是了……」(作:手鞠你也悲劇了……)
  「這麼說……你其實不是對我愛羅產生了興趣,而是對蠍有興趣嗎?」夜澤恍然大悟。
  莉磨不想承認夜澤的說辭,但那個叫蠍的男子擁有的那張生氣時也很漂亮的臉,以及慵懶得情形時也帶著三份睡意的表情,和支葵太過相似,相似得莉磨確實根本無法忽略他……夜澤見她沉默,也識相地閉嘴閉眼伏地補眠去了,而莉磨則繼續鼓著腮幫坐在床上生著莫名其妙的悶氣,一個小時後,她唰地掀開了被子,咚地跳下了床。
  「你不睡覺嗎?」已經睡得迷迷糊糊的夜澤聽到動響茫然地睜開一隻眼睛睨視她。
  「失眠!」莉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即抱著她的黑色小擺裙竄進了換洗室。
  「女人真是麻煩的動物……」夜澤怔怔看著那個發著無名火的女孩子半晌,終於歎了口氣,用爪子推了推懷裡睡得比他安分得多的萊璁,「喂,小傢伙,跟著你媽媽出去吧,免得她情緒激動惹出什麼亂子。」
  萊璁被弄醒,聽完夜澤的話後很乖巧地點了點頭,立刻輕靈地躍上了剛剛從換洗室裡走出來的莉磨肩頭,一個勁蹭她的臉頰。
  看見萊璁莉磨就想起了佐助,心情稍微好一點,但越想卻越覺得不舒服……唉,萊璁,沒有佐助的日子我真是好無聊啊……
  望著黑貓發了一陣呆,她終於無奈地把它從肩上抱下環在懷裡,推開房門時她看了一眼走廊上的掛鐘正指七點,頓時想起打從自己變回了吸血鬼之後,就已經好久沒有陪著「父母」一起吃早餐了。
  慢悠悠地走下樓梯拐進廚房,莉磨看見和平時一樣喝著牛奶啃著煎蛋麵包片的春野望爸爸,還有繫著圍裙在爐灶前忙碌的春野裕子媽媽。
  「爸爸,媽媽,早上好。」莉磨說著,像過去一樣悠閒地走進屋裡坐在望的對面。
  「哎呀,小櫻,今天起得真早!是不是卡卡西老師安排了任務啊?」春野望看見女兒,笑瞇瞇地把一旁的空杯子擺到莉磨面前。
  「不……」莉磨淡淡道:「只是今天天氣不錯,想要出去逛逛罷了。」
  「最近天氣都很好呢……」裕子緩緩把保溫瓶裡溫熱的牛奶注進莉磨面前的空杯子裡,「不過小櫻,最近你朋友都很忙碌吧?聽說佐助和鳴人都要參加中忍考試的第三輪總決賽呢。」
  「是啊……」莉磨抱過牛奶開始慢吞吞地喝,「如果是去找井野的話,相信她會比較有空吧。」
  「如果你要去找井野玩的話,不如順便從他們家店裡買一束花回來吧……」裕子說著,笑瞇瞇地湊過來,對著莉磨耳語道:「明天就是爸爸的生日了呢。」
  「……」莉磨沉默……原本她只是想要單獨逛逛的,看起來這下真的必須要去找井野交流一下姐妹情誼了吧。

  仙人

  木葉村湯池一條街。
  雖然原本是考慮自己出去隨便逛逛就回家的,但既然由於爸爸過生日的原因必須要去找井野,莉磨乾脆邀約井野出來陪她一起散心,路上兩人還又遇到了同樣中忍考試落榜的雛田,三個女孩子考慮了半天最終決定去泡溫泉了,浴池有時候是交談女人心事的大好地點啊。
  這話題嘛,自然和她們周圍的少年們分不開。
  這次的洽談中,幾個女孩子分享了中忍考試期間死亡森林測試部分時與自己隊友們經歷的一些小故事,然後井野自莉磨口中證實她這下是徹底的失戀了……
  「唉……雖然過去就覺得會是這樣,不過真正聽你說出來還是有些打擊……」井野扶著額頭。
  「過去?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的?」莉磨好奇地看著井野。
  「就是前段時間我們去小湯屋泡溫泉的時候啊,你還記得吧?」井野一本正經地看著莉磨,肅然道:「小櫻啊,我是應該說你遲鈍還是太過冷靜呢?當時我們所有人都知道佐助喜歡的人可能就是你了,但你現在居然告訴我你當時什麼都沒有感覺到!那我問你,當時你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和他擁抱的啊啊?」
  「……抱著怎樣的心情?」莉磨皺眉想了想,「心情什麼的我已經忘了,不過抱著他的感覺嘛……大概就跟抱著萊璁差不多吧。」最後她伸手朝池子邊上自顧自舔著毛的小黑貓輕輕一指。
  「萊璁嗎?呵呵,佐助還真是可憐……」井野汗顏。
  「那……」這時,一直沉默的雛田也紅著臉小聲開口了,「那個……小櫻……你,你的意思是說……你不喜歡……鳴人君嗎?」
  「嗯……」莉磨扭頭看著雛田,淺笑道:「我知道鳴人對我很好,但我覺得這事是勉強不來的,既然我已經選擇了佐助,早晚還是要跟他說一說這件事的。」
  「呼……」雛田長出一口氣。
  「話說回來!∼雛田你好像喜歡鳴人對不對啊!」井野倒也是個放得開的女孩子,況且經過了那麼長時間的緩衝,莉磨的佐助間的事情對她造成的打擊降低到了最低點,僅僅鬱悶了片刻也就算了,這會兒她的注意力又集中到雛田身上了,興沖沖地湊過去笑道:「吶、吶,你要不要跟小櫻說說,讓她幫你去問問鳴人的感覺呢?」
  「你們不要……不要胡說!我才……我才……」雛田滿臉通紅地把整個臉都埋進了水裡,水面不住咕嘟咕嘟冒著泡泡,看到這情形莉磨和井野都囧了,雛田這個女孩,害羞得太過分了。
  「可是……至少應該要把筆試時你為他做的事情告訴他吧……」莉磨沉吟片刻,碎碎念著。
  「筆試的時候?雛田做了什麼?」井野一頭霧水。
  「就是雛田她……」
  「啊!小櫻……別說……」雛田一把就摀住了莉磨的嘴巴,結結巴巴地說:「不……那件事……不要告訴鳴人君!」
  「……」被摀住嘴的莉磨無言地看著明明看上去表情激動地要死,嘴裡卻偏偏害羞得完全說不清楚話的雛田。
  「不過話說小櫻你現在的情況也真是讓人羨慕的了……」井野歎了口氣——第七組的所有成員都是那麼拉風的傢伙,唉,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如果當初換做是她和佐助在一個小組的話,說不定現在和佐助在一起的人就是她了吧?(作:井野,你想太多了……)
  「我……」莉磨剛要說話,雛田卻突然按了按她的肩頭制止了,同時立刻啟動了自己的白眼。
  「雛田?」井野和莉磨不解地望著面前這個眼眶周圍遍佈青筋的少女。
  「小櫻,井野……浴室外邊好像蹲著個很奇怪的大叔啊……」雛田的眉心皺得緊緊的。
  「大叔!!!!」井野立刻扯過池子邊上的毛巾裹好身子,「莫非是變態在偷窺我們嗎?」
  「……」莉磨頓時滿臉黑線。
  就在幾個女孩子都惴惴不安地朝著雛田眼睛望著那頭瞥去時,門板外邊突然傳來一聲高亢的男聲爆喝——
  「雖然不知道你是何方神聖!但是偷看女浴室什麼的簡直是太可恥了!!不要做多餘的抵抗!!束手就擒吧!!」
  「真是討厭的傢伙呢……」回應那個男聲的是另外一個略顯深沉的大叔聲音,「……唉,沒有辦法了!通靈術!」
  「嗚哇哇哇哇……!!!」
  「……切,誰讓你妨礙我取材呢……」
  「……」
  浴室裡的三個女孩子面面相覷半晌後,一齊以最快的速度竄進了隔壁的穿衣間,然後換好衣服衝出了浴室。
  出現在她們三個面前的赫然是一隻巨大的朱紅色蛤蟆,蛤蟆腦袋上還盤腿端坐著一個白色長髮的陌生大叔,蛤蟆前邊不遠處的小橋另一端還躺著一個看上去已經昏掉的男人,看樣子那個男人就是剛才仗義執言但是卻被狠狠收拾掉的「好心人」吧?
  ……而那個男人身邊站著的,居然是……
  「鳴人?」莉磨睜大眼睛看著那個滿臉困惑的金髮少年。
  「呃……小櫻?還有井野和雛田?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啊?來泡溫泉的嗎!∼」鳴人看見半個月未見的莉磨馬上跑了過來,仔細端詳莉磨片刻後,他的臉稍微變紅一些,單手撓著後腦勺嘿嘿地靦腆笑著,「小櫻,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那是當然的啊……」這一來,井野也暫時忘記了那個怪大叔的存在,叉腰望著莉磨,「人家都說戀愛中的女人都會變得很漂亮嘛……」
  「戀愛中的……啊啊啊啊!!」鳴人稍微思索片刻就指著莉磨大叫起來,「莫非小櫻你……」
  「就是這樣!」井野雙手堵著自己被摧殘的耳朵,板著臉道:「鳴人,連你都完全不知道小櫻和佐助已經開始交往的事情嗎?你還真是慢半拍呢……」
  「佐助!!嗚嗚……怎麼會這樣……」鳴人頓時沮喪不已……
  「鳴人,其實……」莉磨看鳴人可憐巴巴的模樣也覺得有些不忍,不禁上前一步打算安慰他,誰料她剛抬腳就感覺自己的肩頭被誰拍了拍。
  「這位小姐……」
  莉磨回頭,駭然發現一張看上去超級猥瑣的大叔臉頓時呈放大好幾倍的狀態出現在自己臉面前。
  「請問您有男朋友嗎!∼」大叔見女孩臉上呈(=_=)的癱然表情,不由得再接再厲詢問著。
  「你這個蹲在女浴室外邊偷窺的超級色狼到底是什麼人啊!」鳴人一把將莉磨拽到自己身後,張臂擋在她身前,「離小櫻遠一點啦!∼」
  「哼哼……這個問題問得實在是太好了……」大叔用一根手指摸了摸他鼻樑上的痦子,重新跳回那只巨大的蛤蟆身上,比著日本戲院裡「獅子舞」常用的身段,一板一眼地學著戲子們的唱腔怪裡怪氣地念道:「在下是妙木山蟾蜍精靈仙素道人,人稱蟾蜍仙人!初次見面……」
  「……」眾孩子囧然沉默中。
  「雖然說了那麼多話,但你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吧……」半晌後,莉磨淡淡開口了。
  「啊啊……這位漂亮的小姐果然是懂得抓住重點呢!……」那個白髮大叔看見莉磨眼睛頓時又是一亮,不知施展了什麼身法形如鬼魅地瞬間就竄到了鳴人身後,擺出很紳士地造型牽起莉磨的一隻右手,單膝跪地,深情地看著她說:「拜託了,漂亮的小姐,請你作為素材擔任我的女主角原型吧∼」
  其實你還是沒有說出你的名字啊——莉磨汗顏之餘內心裡再度重複那句碎碎念。
  「你到底是什麼人啊!!」鳴人再接再厲地擠過來把莉磨的手從那個怪大叔手裡搶出,怒道:「你再不好好說話的話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呵呵,你們不要誤會……」那個大叔看見鳴人一臉寵物護主時的忠犬造型,頓時明白了,於是,他清清嗓子開始慢條斯理地如鳴人所願……「好好說」。
  「首先必須要說明,在下並不是什麼可疑的人……只是在此取材罷了……」
  鳴人憤憤不平道:「哼,明明是大叔卻出現在女浴室外邊偷窺還不夠可疑嗎?」
  「要知道,幹我們這一行的……嗯,美麗的小姐就是我們創作靈感的源泉啊……」
  鳴人囧然道:「你到底是幹什麼的!居然要『浴池裡的美麗小姐』來作為源泉?」
  「其實在下只是路過的∼但是無意間看到了那邊那位粉紅色頭髮的漂亮小姐,讓在下深深為之陶醉啊!∼那麼漂亮的小姐如果連名字都不問清楚的話相信吾等會悔恨終身的∼」
  鳴人再度怒道:「靠,果然目標還是小櫻……」
  井野望天,「這種時候佐助到底在哪裡啊……」
  雛田看著鳴人,斗手指臉頰緋紅,「鳴人君無論什麼時候都好勇敢呢……」(作:……)
  內心其實非常平靜的莉磨此時本能抬起雙手拖住自己的臉頰,癱著臉非常可恥地暗爽著:「果然……還是變回吸血鬼時才比較漂亮呢……還有……他說的『女主角』是什麼東西?」
  「這位,您的名字是『櫻』嗎?果然是個像櫻花一樣漂亮的小姐啊∼」那個大叔不再理會鳴人,再一次擠到莉磨跟前,「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名叫自來也,是個小說家∼」
  「小說家?」莉磨愕然——自來也這個名字,聽上去似乎很耳熟……
  「對……」叫做自來也的大叔說著這句話,得意洋洋從懷裡摸出一本書遞給莉磨,「嘿嘿,這便是在下的拙作,還望今後多多指點啊!」
  莉磨接過來隨意瞟了一眼那本書的標題……立馬就將那本書塞進自己隨身的小包包裡,隨即反手握住了自來也的手,雙眼閃著星星光芒,口中誠懇道:「自來也先生,您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小說家呢……」
  眾囧……

  奪愛

  所謂自來也,原來是著名的不正經小說《親熱天堂》的作者……知道這一噩耗而且還看見莉磨乖乖地跟著那個怪大叔漸漸走遠的鳴人、井野和雛田站在原地靜默了片刻,隨即炸開了鍋!
  「嗷嗷嗷!這這這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By炸毛的狐狸。
  「這、這種時候還是去找佐助君來想想辦法比較好吧……」雛田臉紅彤彤地看著失措的鳴人。
  「那個傢伙和卡卡西老師都失蹤了!我去哪裡找他啊!對!對!我去找火影大人問問吧!」
  「慢著……笨蛋。」井野一把拽住了鳴人的衣衫,「我們應該能找到更加直接的辦法哦……」說著,女孩子得意的眼神朝著邊上怔怔看著自己的「媽媽」和某個怪大叔走掉的小黑貓。
  「萊璁?對!萊璁,你知道佐助在哪裡嗎?」鳴人立刻走過來蹲在萊璁跟前,仔細端詳。
  「……爸爸?」歪著小腦袋的白癡表情……
  「對!你•爸•爸!」某狐狸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你是忍貓吧?你可以找到他嗎?」
  「喵∼萊璁最喜歡爸爸了!∼」小貓咪眼睛裡儘是閃閃的星星光。
  「……」眾囧……
  「果然……還是去找火影大人比較好……」井野扶著額頭相當憂鬱。
  「那……這位……應該怎麼處理才好呢?」雛田回頭看了看地上躺著的昏迷中的男人,再回過頭時,卻驚訝地發現井野和鳴人包括那只廢柴忍貓全都不見了。
  風捲落葉,被留在原地的雛田和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顯得尤其淒涼……
  「雛田?」就在雛田無助萬分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熟悉而親切的聲音,「你幹嘛一個人站在這裡?咦,這不是惠比壽老師嗎……」
  「牙……」看見這個突然出現的善良同伴以及他的忍犬,雛田滿目閃爍著感激的光芒。
  -
  「嗯?你說你很喜歡這本小說嗎?哎呀,能夠得到漂亮的女性賞識,我覺得很榮幸啊!」
  「嗯……美奈子和次郎的愛情很感人。」聽完大叔的話後,漂亮的少女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能夠和心儀的小說作者面對面交流實在是件很愉快的事情,莉磨心情自然是無比的好,在她的眼中,這個臉上畫著詭異圖騰鼻樑長著一個痦子白色頭髮長長披散下來身材也很健碩的大叔其實是個很有才華也很講紳士風度的男人,最最重要的是,這個男人的高大身材使他成為了她的天然太陽傘。
  「能夠看懂愛情真諦的讀者真是一筆財富!小姐,看來我們真的很有緣分呢!∼」自來也顯然也很愉快的樣子,說起話來中氣十足,「決定了!我請你去喝冷飲吧!」
  「好……」
  通過一路的交談,莉磨瞭解到這個看上去很不正經的大叔其實很懂得分寸,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對她做過那些在別人看來很奇怪的「越矩」之事,於是便滿口答應下來,嗯,不得不說,莉磨覺得和自來也此時的閒步就像是一場關於藝術的交流會,所以即使在會議途中添加一個喝冷飲的節目應該也不算過分。
  不過,當她答應完這句話後突然發現自來也的大手朝她肩膀上伸過來的時候,莉磨覺得自己變得有些不淡定了。
  於是,某少女暗暗在手心裡蓄滿電力,靜靜等待著大叔接觸到自己的時候迎上去對他執行一個「外焦裡嫩」的「小小天罰」,然而,自來也的手最終都沒有能夠搭到她的肩頭。
  「……你這個小鬼,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看見那個以極其快的瞬身術出現在他和少女中間並且還狠狠扣住他手腕的陌生少年,自來也的眼睛瞪大了。
  莉磨的眼睛也瞪得很大,並且呆呆望著某人沉默了許久……因為那個突然出現「英雄救美」的少年,赫然是消失了足足半個月之久的宇智波佐助同學。
  「大叔,請不要隨便碰別人的東西。」佐助攥著自來也的手,淡淡看著他,語氣尤其平靜。
  莉磨發誓,這是第一次,她因為佐助說出來的話唰地紅了面頰……佐助說著這話的感覺就像是當著媒體和大眾宣佈自己即將要結婚的藝人一樣。
  「哦?你的東西?」自來也瞥著佐助,又看了看他身邊紅著臉的女孩子。
  「對……」佐助鬆開自來也的手腕,然後伸臂輕輕把莉磨朝自己這邊輕輕一摟,「我的東西。」
  「噗。」雖然知道自己應該繼續臉紅繼續感動,但此時的莉磨還是很不厚道地輕笑了出來——佐助攬著她的動作太過生疏,手心都是汗水,甚至連胳膊都在輕輕顫抖……
  「喂……我很好笑嗎?」佐助收回自己的胳膊,然後側過臉別彆扭扭地看著她。
  「不,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莉磨用雙手摀住自己的嘴,把臉別開,狠狠憋笑去了——至於佐助會突然、並且及時地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她一時倒也無暇顧及。
  「我說你們倆……」自來也的聲音就在這時硬生生地插了進來。
  想起身邊還有這個傢伙,佐助的眼神立刻切換成戒備模式轉了回去,警惕地盯著那個白毛色狼沒有做聲。
  「你們倆剛才已經忘記我的存在了吧……」自來也沒好氣地看著眼前這一小對兒,覺得不再年輕實在是件很悲催的事兒……不再年輕不是自來也的錯,但關鍵是他為毛還要有那一顆依然年輕的心啊口胡!
  「你是誰啊?」經自來也這一提醒,佐助倒真發現自己忘記問這茬了。
  「佐助,他是自來也,《親熱天堂》的作者……」好不容易恢復了淡定的莉磨此時淡淡接口。
  「那本書……」佐助稍微愕然片刻就將自己的視線「唰」地鎖在了自來也身上,語速平緩吐字清晰地念道:「居然能夠寫出那種莫名其妙的東西……果然是個奇怪的傢伙……」
  「哼,真是一點禮貌都沒有的小鬼呢!對前輩說話要加敬語啊!」佐助話未說完,原本抱著胳膊的自來也突然出手一把就扒住了佐助的腦袋並且飛快地朝下使勁按了按,這一按他的目光頓時落在佐助那件黑色忍裝後邊繡著的圖紋上,困惑道:「咦?……小鬼,你就是那個宇智波家的孩子嗎?」
  「是又怎樣?」佐助也火了,冷冷說話的同時還不忘乾淨利落地將自來也的手拂開。
  「呵呵,真是個有意思的小鬼呢……」自來也絲毫不介意佐助的生硬語氣,居然笑了起來。
  「小櫻,我們走,不要理他。」
  被怪大叔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得渾身發毛的佐助立刻牽過莉磨的手轉身就走。
  「唉,不要走啊!」自來也眼疾手快地一把攥住莉磨的另外一條胳膊,眼睛卻直直望著佐助,面色亦突然沉了下來,「小鬼,這個女孩是我的素材,即使她確實是你的女朋友但也是答應今天陪我取材在先,難道你是打算和我作對嗎?」
  「……」佐助囧了——到底是誰在和誰作對啊,莉磨明明是我女朋友的說……
  「你知道……和大叔我作對的下場是什麼嗎?」自來也看著怔住的佐助極其邪惡地笑起來。
  「……」莉磨默默從自來也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聽他說話的同時想起了剛才自來也騎著的那隻大蛤蟆,頓時覺得渾身一陣發冷,隨即側身拽著佐助的袖口朝後邊退了幾步。
  「哼哼……所謂後果,那就是……」邪惡的笑容豁然變得陽光四溢,「一起成為大叔我的素材啊哈哈哈,除了漂亮的女主角外英俊的少年也是很好的素材啊嘎嘎嘎……」
  (作:自來也大人,乃不會是寫耽美小說的吧……=_=)
  這次輪到佐助和莉磨一起囧了。

  回家

  「素材……」面對著那個極其脫線已經到達崩壞邊緣的怪大叔,佐助只覺得自己渾身戰慄。
  「對!素材!」自來也走上前去,一手抓著莉磨的手另一隻手抓住佐助的,正色道:「你們倆就陪在下四處逛逛唄!」
  「你放開我們啦……」佐助剛想要用力掙扎就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衣袂摩擦聲音。
  「佐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啊?自來也大人?」
  看見來人,莉磨覺得這個世界確實是有點怪異了,非但消失了半個月的佐助重新出現,就連卡卡西也突然出現了,看來眼前這個怪大叔還是蠻有號召力的嘛……不過,卡卡西老師,趴你頭上的萊璁是怎麼回事?
  「卡卡西老師,你認識這個人嗎?」佐助沒好氣地指著自來也,望著卡卡西。
  「不得無理,佐助!」卡卡西肅然看著佐助,「這位就是木葉三忍之一的自來也大人……」
  「木葉三忍!!!」莉磨&佐助異口同聲,接著齊囧……沒想到這個和大蛇丸齊名的角色居然是這樣一個邋裡邋遢還很好色靠寫(言情)小黃書來賺錢的怪大叔……
  「對,而且也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小說家……」對於孩子們的驚訝表情,卡卡西顯然很滿意。
  「關於這一點,我也很贊同的。」聽完卡卡的下半句話後,莉磨深有同感地朝著卡卡西點點頭。
  「小櫻……」雙手搭在少女肩頭,白毛蒙面男淚光閃閃中。
  「卡卡西老師……」面容淡然的少女亦滿含深情地凝視著對面的蒙面男。
  「小櫻……」
  「卡卡西老師……」
  「咳咳!!」圍觀者佐助&自來也一齊猛地低頭咳嗽——口胡某兩隻你們也太忘我了吧?
  「咳……總之,接下來我有事想要和自來也大人單獨談談,你們倆個就先去做你們自己的事吧,佐助,今天我們就暫時不修行了,你晚上也回家好好睡個覺。」卡卡西正色。
  「哦……」佐助點點頭,隨即轉身和莉磨一起慢悠悠地離開了現場。
  「喂……卡卡西,我對你又沒有興趣……」自來也不滿地看著被卡卡西三言兩語就遣走的孩子們的背影,有些悶悶不樂地說道:「你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啊?」
  「那個嘛……是關於漩渦鳴人的事。」卡卡西臉上再無半分開玩笑的意味。
  -
  佐助和莉磨走在街上,當然,沒有了自來也這個天然太陽傘的維護,莉磨自然而然地又撐起了她專門定制的超厚小陽傘。
  自從中忍考試時在醫院拿著佐助當糧食啃了一口後,倆人就再也沒有機會好好說話,此時獨處兩人之間的氣氛居然極其詭異地尷尬起來,佐助抱著萊璁不說話,莉磨也只得撐傘跟在他身後,看著他背後的小團扇圖紋隨著他的身子來回輕微擺動,看著看著,莉磨覺得自己有點眼暈。
  「佐助,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的?」於是某少女決定主動打破僵局了。
  「哦,是萊璁來告訴我的……說你被一個奇怪的大叔帶走了。」佐助沒有回頭,只是稍微放慢了腳步。
  「原來是萊璁啊……」莉磨加快速度走上前去,順便將佐助也整個籠罩在自己的傘沿下邊,好奇地看著膩在佐助懷裡呼呼睡著的小貓,「沒想到這個貪睡的小懶貓也會有那麼警醒的時候。」
  「別看它這個樣子,它可是忍貓呢。」佐助失笑低頭用手指輕輕撫了撫萊璁的鼻樑,突然想起什麼轉頭看了看莉磨,猶豫片刻,還是開口道:「倒是你……這樣出來閒逛沒有關係嗎?」
  「?」莉磨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只是好奇地抬起視線觀望著他。
  「傻瓜。」佐助輕輕伸手捏了捏她的面頰,然後從她手裡接過傘柄,稍微彎下腰來湊著她的耳朵低聲說道:「我聽說,吸血鬼很害怕陽光的吧……」
  「哦,你說這個啊……事實上我只是討厭陽光罷了……」莉磨皺了皺眉,突然想起了自己失眠的原因,「話說回來,要不是因為那個我愛羅,我也不會大白天的在街上走啊。」
  「我愛羅?」佐助亦皺起眉,站定了,困惑地看著她,「這和我愛羅又有什麼關係?」
  於是莉磨便老老實實地把她在夜裡見到我愛羅時友好打招呼,卻被他當成敵人冷遇的過程告訴了佐助。
  「佐助,決賽時是和這樣的人一組,你可要小心一點……」話說到最後時,莉磨開始擔心佐助的安危,那個我愛羅一看就是個很冷淡的人,似乎也很有可能在戰鬥過程中對佐助下重手。
  「哦,是這樣,其實我早就有這種感覺了……」佐助微微笑了笑,又起步繼續朝前走,「他認真地把我當成對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這樣的話我也不用手下留情吧……他很強……不過,以後你還是盡量不要太過接近他,我覺得他很危險。」
  「很危險?你指什麼?」莉磨困惑。
  「沒什麼……」佐助欲言又止,朝莉磨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反正我會加油的,你不用擔心。」
  「真好。」看見佐助臉上的表情,莉磨愕然片刻,隨即亦笑起來,「佐助,我還能看見你的笑容……這樣真好。」這半個月來,她既思念佐助又害怕看見他,看著他空蕩蕩的家,莉磨總是臆想他是不是因為害怕她的存在所以才不願意回來。
  可是,看著現在的他,還是像過去那樣溫柔地對她說話,體貼地幫她撐傘,看著她的眼神也和過去並無二致,莉磨覺得這樣的佐助讓她感到很安心……
  「你又在說什麼傻話呢?」佐助臉紅紅地看著她,顯然是很不適應作為「男朋友」來應付自己的「女朋友」,愕然了半晌後才對她伸出一隻手,「外邊太陽那麼大,我們不如回家吧。」
  「我們……回家?」上帝證明莉磨重複佐助這句話的時候所想表達的內容真的很單純……她只是覺得佐助那麼自然地說出的這句話似乎從某些意義上來理解有點怪異。
  少女的沉默讓敏感的佐助立刻恍然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到底存在著什麼雙重含義……於是他立刻又把手縮了回去插回褲兜裡,別彆扭扭地轉過身子,托了托肩頭上那隻小黑貓的PP,不顧站在原地繼續發呆的莉磨,自顧自朝前走去,邊走還邊故作鎮定地說著:「我、我是說……我要回家了……你要不要跟來隨便你……」
  看見緊張到走路時動作都有些生硬的少年的背影,莉磨不由意味深長地笑起來,她上前幾步跟上他,然後伸手挽過他肌肉稍微有些緊繃的胳膊,用自己的腦袋緊靠著他肩頭,輕輕道:「佐助,我們回家。」
  -
  與此同時在木葉村外。
  「……」左邊站著俊美的黑髮男子面色沉靜,但是緋紅色的眸子裡還是透出一抹淡淡的不可思議,立在他身後扛著把大刀的藍臉鯊魚妖怪無語望天ing。
  「……」右邊的金髮少年面紅耳赤,胸膛大幅度上下浮動著,顯然還在劇烈地喘息,而站在這個少年身後的另外一個臉色比黑髮男子還要淡定三分的紅髮少年,背對著自己的搭檔憂愁不堪地輕輕扶住了自己的額頭,嘴巴開合間似乎還吐出了「笨蛋」兩個字。
  「你剛才說……」沉吟許久後,黑髮男子斟酌著字句,緩緩開口。
  「我說!我喜歡她,所以你不要跟我搶!」還是衝動的心意剖白……再加上急促的呼吸。
  聽完迪達拉再一次對鼬重複說出這句話後,蠍默默的覺得有點囧……迪達拉,我只是建議你趁早看清楚自己的立場而已,你有必要急著再度回到這裡找自己的疑似「情敵」嗆聲嗎?
  「迪達拉,你很激動我能夠理解……不過,你說的那個『她』……是指誰?」鼬微微皺眉——他之所以皺眉的原因並不是因為迪達拉對他說話時凶巴巴的態度,而是……那個傢伙氣勢洶洶的說話態度為什麼看來居然有點……莫名的喜感。
  「你這是在裝傻嗎!?」迪達拉暴走了,伸出套著戒指的右手食指指著鼬的臉,怒道:「鼬!我發誓我一定會打敗你的!嗯!」
  「……」鼬滿臉黑線——迪達拉,於是你後邊這句話和你前邊說的那句話有什麼本質聯繫?
  「所以說……你們倆大老遠回來就是為了找鼬說這些話嗎?」鬼鮫茫然地回過頭看了看蠍。
  「青春期的孩子……我可管不了……再說……那只黏土大鳥是他控制的……」蠍幽幽歎了口氣。

  亂夜

  佐助回到他的小公寓裡,推開門時,他看見的是屋裡被收拾得整整齊齊的樣子,覺得心裡暖融融的……自己不在家的這段時間裡,她一定經常來收拾的吧,事實上之前為了讓莉磨在白天也能夠來他的家裡「補眠」,佐助特別配了一把門鑰匙給她,看來這把鑰匙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家裡好像沒有什麼好吃的東西了……你先洗個澡,我去外邊幫你買點吃的回來吧……」莉磨望了望空空蕩蕩的屋子,乾脆地轉身打算再去光顧一下好久都沒有去的木葉村A飯店。
  「不用那麼麻煩了……」佐助輕輕拉住她的手,「吃的東西家裡有。」
  莉磨愕然片刻,亦只得點點頭跟著佐助走進家裡,再跟著他走到廚房裡。
  耐心地站在一邊看著佐助慢條斯理地從米袋裡取出米粒放進鍋裡煮著,然後又從邊上的竹筐裡翻出幾個土豆削皮……
  「沒想到你還會做飯啊……」事實上這確實是莉磨第一次親眼看見佐助親自在廚房裡忙活。
  「這種事即使我不想學也會了。」佐助手裡的活計沒有停下來,淡淡笑了笑,「雖然說是做飯但我會做的也只有這種簡單的料理啊……而且,現在你也不需要吃這些東西了吧?所以你以後不要太麻煩自己特意去幫我買吃的了。」
  莉磨聞言後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佐助沉默著繼續幹活,然後她走到佐助身後,雙手輕輕環過他的腰,把自己的臉頰貼在他的頸邊,輕聲道:「……佐助,我早就說過了,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
  佐助的身體稍微僵硬了片刻,便又再度放鬆,莉磨的耳朵緊貼著他的頸子,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發出聲音時咽喉傳來的微微振蕩,「嗯。」
  佐助還想對她說句「謝謝」,但是嘴巴張了張還是沒有說出來,那兩個字,大概真的很見外。
  這之後,莉磨不顧對方的阻攔硬是從佐助手裡接過那個削了一半的土豆,再看了看垃.圾簍裡那堆被削得很厚的土豆皮,不由失笑,「好了,佐助少爺,以您這削皮的水平來對待這只土豆實在是太浪費了,你還是先去洗澡放鬆一下吧,我來做飯……雖然不能『吃』了,但我手藝應該還沒有退步吧?」
  佐助稍微側過身,看著她從容地站到他剛才站位置認真做事的模樣,只得點點頭,無奈地回屋子取換洗衣服然後洗澡去了,等他舒舒服服地換好休閒的衣服走出浴室時發現桌上已經擺了好幾盤菜,有蛋花湯,土豆燉牛肉,還有一盤涼拌番茄……雖然佐助想要問莉磨那些材料是哪裡來的,但當他轉目看見趴在她身邊的那只巨型黑豹之後就明白了一切,而且順利地默了。
  「別忙著詫異,我只是來這裡問問她晚上要不要繼續特訓和研究什麼的,然後順便幫她買點做飯需要的食材……」夜澤說話時不忘記打了個哈欠伸個懶腰,舔了舔爪子,然後才直起身來。
  「特訓?……和研究?」佐助不解地走到餐桌前坐下,看著坐在對面安然拖著腮望著他的莉磨。
  「難道你還不知道嗎?」察覺到佐助表情的夜澤亦困惑地看了莉磨一眼。
  「是我沒有告訴他……確切的說,是還來不及告訴他。」這時,莉磨站起,走到浴室裡取來一塊乾淨的大毛巾,站在佐助身後耐心地幫他擦還濕漉漉滴著水的頭髮,語氣裡稍微夾帶著不滿,「從那天之後你就失蹤了呢……看來有我這個喜歡你的吸血鬼存在還是會讓你覺得很麻煩對嗎?佐助。」
  現在的莉磨是吸血鬼沒錯,是忍者也沒錯。
  但她畢竟還是個女孩子,當然也會有覺得委屈的時候,介於她本人,雖然理智上大概可以理解佐助因為需要修行或者其他原因半個月沒有回家,但情感上還是會猜想他是不是因為嫌棄自己或者害怕自己所以才故意躲著她……這樣胡思亂想那麼久後造成的結果就是少女極其不淡定並且毫無自覺地對著自家「男朋友」開口抱怨。
  「我可沒有覺得你麻煩……」
  「嗯,我知道,所以我只是抱怨罷了,因為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我就是這樣想的來著,你可以不用在意的……」莉磨鬱悶不已地用大毛巾胡亂裹著佐助的腦袋揉亂了他濕噠噠的黑髮。
  「……」佐助無言了,內心默默道:你都說出口了……我怎麼可能不在意……
  而在於這件事上,莉磨算是徹徹底底地誤會了佐助。
  在與卡卡西一起修行的日子裡,佐助的日子過得極其充實而且辛苦,不僅學習了利用寫輪眼的時候需要如何抑制甚至是利用咒印的力量,還在卡卡西的幫助下知道了自己的查克拉屬性和莉磨一樣也是雷屬性,並且努力研習著卡卡西傳授的自創雷遁忍術——「雷切」,要不是萊璁出現把莉磨遭遇不明大叔搭訕的情況告訴他,佐助此時一定還在艱苦地進行著查克拉控制的修行……不過他覺得這樣也很好,其實佐助有件事並沒有告訴莉磨……那就是……
  他也有點想念她了。
  不過這種話以佐助的性格當然是說不出來了,滿腦子的疑問偏偏因為夜澤在場完全無法問出口,於是他只能鬱悶地吃著原本應該很美味的晚飯,然後乖乖讓莉磨幫他把頭髮擦乾,再然後在莉磨的強迫下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屋子裡睡覺休息……莉磨盡職盡責地守著他直到後半夜他終於睡著了,才悄悄地和夜澤一起離開了佐助的小家。
  莉磨根本沒有想到,就在這一夜,她居然會遇到那件可怕的事情。
  -
  不知不覺已是滿月之夜,我愛羅還是坐在昨夜莉磨見到他時所處的那個屋頂,而站在他對面的忍者莉磨也是認識的……就是那個因為被鼬變成的佐助揍了一頓而住了半個月醫院傷勢有所好轉剛剛出院的大蛇丸屬下,音隱村的忍者托斯。
  「我要在這裡幹掉你,這樣宇智波佐助的對手就輪空了,我就有機會可以在決賽時和他決鬥。」這是托斯的原話——當時在一旁圍觀的莉磨小小汗了一下:那個……打傷你的人其實不是佐助而是他哥哥宇智波鼬啊!莫非……你想挑戰的人是他?
  「我勸你不要離我太近……」我愛羅冷冷望著托斯,很顯然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哼,小鬼,你要是害怕的話就自動放棄決賽吧,我可以看在我們之間存有盟約的面子上放過你。」托斯亦是冷冷看著我愛羅。
  ——盟約?我愛羅是砂隱村的忍者,托斯是音忍村的忍者,他們倆之間會存在什麼盟約?莉磨知道其中必然有很多秘密,不由得乾脆蹲守在原地。
  「放棄?」我愛羅冷笑一聲,仰頭看著天空正中的圓月,淡然道:「托斯,你知道嗎……滿月,真是個不祥的日子呢。」
  「你這個臭小子,是在藐視我的話嗎!?」聽到我愛羅東拉西扯的回答,托斯炸毛了。
  「一到滿月的夜晚……」我愛羅完全無視了某個發怒的傢伙,冷淡清冽的聲音逐漸變得低沉而沙啞,「一到滿月它的血就開始躁動不安呢……」
  對於這句話,莉磨和托斯一樣困惑,然而很快他們倆誰都不敢再眨巴自己的眼睛了……
  滿月屋頂下的我愛羅半身突然變成了一個很奇怪的巨大怪物,頭部形狀如同某種貓科猛獸,身體部分則遍佈著老虎身體花紋般的怪異圖樣,隨著變異的開始,周圍的查克拉氣息也變得異常刺骨寒冷,與此同時,一條粗大的獸尾也隨著我愛羅的變異而突然出現在怪獸的身後。
  夜澤自覺地擋在莉磨身前,隨她一同帶著極其錯愕的目光看向那頭的我愛羅。
  「原來……他是這種東西嗎?」
  「你在指什麼?」聽到夜澤嘴巴裡的碎碎念時,莉磨忙抬起頭來詢問。
  「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很冷酷的小子居然是砂之守鶴的人柱力……」
  夜澤的話語未落,僅僅變異了一半的我愛羅突然抬起那個怪獸的巨大胳膊朝著驚愣在原地的托斯猛然砸去,只聽一陣劇烈的轟鳴聲後,空氣中泛起密度相當大的塵埃,我愛羅站立的屋頂已然破碎,空氣中也迅速開始蔓延一種讓莉磨覺得很熟悉的味道……鮮血。
  而托斯……
  即使由於距離的關係沒有能夠看得很清楚,莉磨也能大概猜想到,那個傢伙大概再也不能和佐助決鬥了吧……
  塵埃散盡時我愛羅已經恢復了原貌,不過看他保持著半伏的樣子怔怔打量著地上帶血的屍體,似乎還很疲憊,胸膛劇烈起伏並且不住地喘著粗氣。
  「那個……也是尾獸嗎?」莉磨皺緊了眉,「就像……鳴人的那樣嗎?」
  鳴人是「九尾狐妖」的人柱力這件事莉磨是知道的,只是還沒有親眼所見他像我愛羅這般變異成如此駭人的情形。
  「這是一尾尾獸。」夜澤知道危機已經解除,便稍微放鬆了警惕,化為人形,回頭看著莉磨,耐心解釋道:「尾獸的實力和它尾巴的數量是有關係的……守鶴的實力自然沒有漩渦鳴人體內的九尾狐妖強,但對付那個音忍還是綽綽有餘的,你也看見了,身處於那種強大的查克拉威脅中,即使你有實力也未必能夠發揮得出來……因為,你的恐懼已經佔領了你的一切意識。」
  「夜澤!我愛羅是佐助的對手啊!」莉磨突然想起一件很嚴重的事情,「萬一他決賽時也……」
  「這……應該不會那麼巧合吧,我愛羅剛才也說了,他之所以控制不住的原因其實是因為滿月的關係,如果是白天的話,控制能力應該可以更加強才對……誰!?」夜澤話說一半突然目色一凜,朝著右前方看去。
  「呵呵,我還以為這大半夜的是誰在這裡偷偷摸摸地約會呢……原來是你啊……春野櫻小姐,真是奇跡,你居然真的活下來了……」突然出現的藥師兜推了推眼鏡,冷笑道:「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吶……」
  「你居然還沒有離開木葉村……」看見兜,莉磨本能地用手摀住自己被大蛇丸捅過一刀的地方。
  「我可是很忙的呢……但沒有完成自己的任務之前,我怎麼能擅離職守呢?」兜陰測測地笑著,雙手開始熠熠發出幽藍的查克拉光芒,「大蛇丸大人的厲害之處,相信春野小姐您更加瞭解才對。」
  「既然如此,你出現得正好。」莉磨見兜完全沒有把站在自己身邊的夜澤看在眼裡,顯然是還不知道他的實力,便也稍稍放下心來,緩緩問道:「我有件事想要問你。」
  「哦?」兜略微愕然,隨即笑了,稍稍收斂自己手部的查克拉後,他悠然道:「雖然按常理看,現在似乎並不是回答你問題的時候……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開個先例,你問吧。」
  「……那天,是不是宇智波鼬救了我?」這是她最想知道的一件事。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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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謎團

  「……宇智波鼬?」
  聽到莉磨問出的問題後,兜喃喃念了念那個名字,隨即沉默片刻,他腦海中浮現出的是迪達拉關切守候在少女身邊徹夜未眠的情形,不過,迪達拉確實也說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鼬」這樣的話,姑且說是因為鼬春野櫻才能獲救大概也沒有錯吧?於是,兜思索許久的結果就是朝著莉磨點點頭,「是和宇智波鼬有關,不過……」
  不過那個迪達拉似乎才是救了她的關鍵角色……然而,兜的這句「實話」其實並未能夠說全。
  「我知道了。」少女已經打斷了他的話,隨即朝著她邊上皺著眉頭的年輕男子低聲道,「夜澤,這次我們一起上吧。」正好試一試她和夜澤這段時間修行搭檔攻擊的成效。
  「嗯。」夜澤點點頭立刻就幻化成為黑豹的形態,伏身曲爪,森森的金色眸子緊緊鎖在兜的身上,從那雙眼睛裡,兜居然看見了一種叫做死亡的東西在漸漸蔓延開來。
  事實上兜看見的不僅僅是「死亡」,還有囧……大蛇丸確實告訴過他春野櫻身邊跟著的那只通靈獸實力不斐,也囑咐他萬一遇到了那個傢伙就要跑遠一點,即使是大蛇丸本人遇到它也是要以尾獸實力來界定並且對付它的……可是,大蛇丸沒有告訴兜,那只豹子居然還會變成人的模樣!於是,兜現在雙手裹滿了查克拉,感覺到相當尷尬……他到底是跑還是硬扛著打?
  兩個選項等於一個,兜知道自己此次的任務只是搜集木葉村的情報以及觀察其動向,還不至於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小姑娘而送了自己的命,於是,接下來這位從某些方面來說比大蛇丸還要狡猾三分的情報高手毫不猶豫地丟出一枚煙霧彈,隨即華麗麗地煙遁了。
  「真不愧是大蛇丸的手下,逃匿時的乾淨程度真是頗有造詣呢……」夜澤皺起鼻樑嗅了嗅空氣裡,居然完全失去了兜的氣息。
  「你不用再聞了,嗅覺根本就沒有作用,他一定在煙霧彈裡摻雜了什麼對付忍犬嗅覺的藥物,可以暫時麻痺人的嗅覺……」莉磨滿臉淡然地拍了拍夜澤的背部。
  「這種時候你居然還能如此淡定……」夜澤苦笑著回首望著莉磨在夜色裡泛起紅光的雙眸,皺眉道:「你是餓了吧?我們趕快去實驗室……」
  「嗯。」莉磨朝夜澤點點頭。
  「你怎麼了?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夜澤原本轉身想要啟程的,卻看見莉磨呆呆站在原地看著不遠處屋頂上漸漸安靜鎮定下來的我愛羅,顯然陷入了自己的思緒當中。
  「夜澤,你覺得……宇智波鼬是壞人嗎?」事實上莉磨的眼神是放空凝視著夜色的……比起兜的出現,她更加在意兜說的話,「雖然說他是佐助的仇人,但我現在已經欠了他好幾次人情了……」
  「你可別問我這種問題,我又沒有見過宇智波鼬。」夜澤聳聳肩,「不過按照佐助的樣子來推理,他應該看上去也是一塊冷冰冰的石頭吧?」
  「乍眼一看是這樣的,但是……」莉磨垂下頭。
  「但是?」夜澤饒有興致地俯下些許身子,以便自己可以清楚地看見少女的臉龐。
  「但是,他眼睛深處透出來的感情似乎蠻溫柔的。」莉磨歎道:「沒想到這樣的人居然就是誅滅宇智波一族的兇手,若不是佐助親口告訴我,我根本不會相信……宇智波家被滅族的那個夜晚,我就被鼬救過一次了,否則我根本活不到現在。」
  「這麼說他還是你的恩人了?你不是說過你想要幫佐助嗎?後悔了?還是下不了手呢?」夜澤乾脆變成人形抱起胳膊笑盈盈地看著莉磨。
  「下不了手……倒是有一點,但這並不代表我後悔當初說過要幫佐助的話。」莉磨肅然看著夜澤,「你不懂,我過去因為某人的命令做過太多我原本不願意做的事情,這一次是我自己的選擇,所以……即使它是錯的,我也會貫徹到底。」
  「真是個殘酷的想法,那麼……我只是假設,如果宇智波鼬是冤枉的呢?」夜澤瞇起眼睛。
  「會嗎?」莉磨眼睛豁然一亮,「夜澤,你覺得這有可能嗎?」
  「看樣子,你其實蠻喜歡宇智波鼬的嘛……」夜澤沒有回答莉磨的話,反而哈哈笑起來,「若是佐助聽到的話,會生氣哦。」
  「夜澤……其實你根本就不瞭解的。」看見黑豹帥哥滿臉愜意和漫不經心的笑容,莉磨卻板起臉孔,口中淡淡道:「縱然是對鼬滿懷仇恨的佐助,在提到鼬的時候,眼睛裡也會浮現出一些溫柔,他很愛他的哥哥……鼬過去也對他很好,在佐助看來,現在這個鼬幾乎是在頃刻間顛覆掉的,如果我能夠找到宇智波鼬無辜的證據,對於佐助來說,應該也是件很好的事情……」
  「哦?」夜澤笑了,「這麼說你之所以那麼注意宇智波鼬也是因為佐助嗎?」
  「也不完全是為了他,也是為了我自己……」莉磨搖搖頭,「就衝他幫了我那麼多次,我也不能隨隨便便地把他設定成我的敵人,這樣對於我和佐助都沒有好處……對宇智波鼬來說似乎也不太公平,畢竟他的那些變化在我看來實在太過可疑。」
  「有意思……」夜澤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坦白說宇智波家被滅族的事情即使是在我們界山也是有所耳聞的,宇智波家的謎團確實很多,你有這個心思去調查我倒也有興趣幫幫你……」
  「事實上……你沒有選擇的吧?」莉磨怔怔望著夜澤,「你是我的通靈獸,主人有難你自然是要幫我的,這種事還要看你的『興趣』嗎?」
  「……」夜澤默了。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趕緊去實驗室吧……再不服用血液澱劑我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莉磨覺得自己嗓子幹得難受。
  「嗯,也好,我們走!」夜澤看了看莉磨紅光熠熠的雙目,點點頭恢復豹身首先竄進了夜色中,莉磨輕靈隨後。
  -
  看著不遠處一人一豹的身影融進濃濃的夜色中消失不見,牆角處另外一個尚未被任何人察覺的身影緩緩走了出來……
  有著子夜般烏黑短髮的白膚少年靜靜佇立在小巷子的拐角處,望著少女離去的方向,扣在牆上的那隻手已然在不知不覺中攥成了拳頭,手背上儘是青筋,連平日裡線條修長的指上也儘是發白的骨節,火焰一般緋紅一片的雙目在暗色裡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宇智波鼬……」突然,原本沉默的他的唇齒間冷冰冰地吐出這幾個字眼,又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後,後頸咒印處的痛楚瞬間侵襲了他的身體,少年攥成拳頭的手本能迅速緊摀住不住在他身體上蔓延著的黑色咒印的後頸源頭處,身體亦軟軟地靠著牆滑下,渾身顫抖的他輕輕閉上眼睛,清俊的面孔亦隨之被隱入黑暗的陰影當中,凌烈的聲音已然變成了小獸般的嗚咽,「哥……」
  -
  與此同時,在另外一個位置的屋簷下。
  「這下你滿意了?可以回去好好睡覺了吧?找到她又如何呢……你也聽見了吧?她喜歡的人根本不是宇智波鼬,而是宇智波佐助。」蠍打著哈欠懶洋洋地看著身邊那個正精神百倍地望著某個空曠之處的金毛搭檔,「所以我說……迪達拉,你太不淡定了。」
  雖然說蠍是個傀儡身,但他畢竟也是靠著查克拉才能運轉身體的,晚上不好好休息的話還是會很累的好不好?唉……就算是個家用電器夜裡也要拔了電稍微緩衝一下吧?要是將來每天都要花時間來陪自己這個半大孩子的搭檔來解決他的戀愛煩惱,蠍覺得自己倒不如乾脆地從曉組織退出去來得輕鬆,至少夜裡還能睡個好覺……
  「哼,如果是宇智波佐助就好辦了,他比鼬要弱很多吧?嗯。」迪達拉不滿撇著嘴抱怨,同時還在松著自己拳頭上的關節,不時發出一連串卡嗒卡嗒的聲音。
  「喂,老規矩,我醜話說在前頭……在這方面恃強凌弱,以大欺小的話,會起到反效果的。」蠍再度打了個哈欠,轉身朝邊上走著,「你慢慢在這裡蹲點吧,我倒是要去找地方睡覺了,累死我了……這大半夜的。」
  「旦那,你等等我嘛……真是的,做人要講義氣啊!我們是好搭檔來的嘛……」迪達拉急忙跟上了蠍的腳步。
  蠍冷冷回頭用一雙淺色的眸子凝視迪達拉半晌,淡淡道:「我們是搭檔沒錯,但我可沒看出你到底有哪裡『好』……」

  僵局

  清晨,莉磨買了木魚飯團後才悄悄地回到了佐助家,發現他屋門緊閉,裡邊依稀傳來勻稱的呼吸聲,似乎還在睡覺,似乎是很疲憊吧……莉磨站在他的屋外想了想,轉身將飯團擺在客廳的茶几上才又走回來,輕輕叩了叩門,「佐助,吃的東西我已經擺在桌子上了,你過會兒起床了自己去吃,我要先回……」
  話音未落那道門突然被誰從裡邊打開了,莉磨還未看清楚他的模樣就已經被他緊緊圈進了懷裡。
  「佐助?你怎麼了?」莉磨覺得他抱得太緊有些不舒服,所以稍微掙扎了一下,調整了一個相對好一些的姿勢後,才嘗試著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脊。
  「可不可以……暫時就讓我這樣抱著你。」佐助的聲音從她的耳側上方傳來。
  莉磨困惑的眼神豁然變得有些黯然,憂鬱了許久,她才用自己的雙臂輕輕扶住他的後腰,低聲問:「佐助……你在哭嗎?」他的聲音既低沉又帶有些許嘶啞,顯然是哭過的。
  「……抱歉,昨晚做了一個噩夢,所以……」
  雖然看上去那麼冷漠堅強,但他現在其實也只是個孩子,是孩子總會有極其脆弱的時候,他平時一定強撐得比較多吧?佐助的生活一定很寂寞……
  莉磨覺得自己內心深處溫柔一片,不禁像一個真正的母親般一隻手輕輕拍著他的背,一隻手撫了撫他還有些凌亂的頭髮,淡淡笑道:「別怕,只是一個夢而已,一定是你最近太累了才會這樣……醒了就沒事了……」
  佐助閉著眼睛,感受到懷裡女孩子相比他更加涼的體溫,鼻腔裡滿是她身上熟悉而溫暖的味道,即使知道她不是個普通人類,但他還是覺得很安全。
  -
  因為聽莉磨說了我愛羅夜裡會出現在某處的事,原本是想要暗中跟去證實一下,順便確定我愛羅對莉磨的安全有沒有威脅,誰料剛剛追上他們,就無意間聽到了莉磨和夜澤的談話,一時間,佐助的心中百感交集,那些被堅定了無數次的決心突然之間產生了動搖……
  他真的是無辜的嗎?他真的是有苦衷的嗎?但是他什麼都沒有對他說過!再說,會有什麼樣的苦衷能令他下得了手去殺害一直愛著他們兄弟倆的母親和父親呢……
  憤怒和困惑讓佐助的咒印一度難以控制,他強忍著咒印爆發時產生的劇痛,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般蜷縮在牆角,抱著自己滿是混亂的腦袋許久……
  不對!莉磨說的話都不對!那些關於滅族夜的事沒有誰比佐助更加清楚!
  那個男人……那個站在父母屍體前滿眼都是冷漠的男人,他手中握著的長刀還在滴著血,無論如何,他都是殺死佐助家人和族人的兇手!雖然他的名字還是宇智波鼬,但佐助很清楚自己過去那個善良溫柔的哥哥早已被現在的宇智波鼬親手殺死了,是他搶走了他的幸福……還把他獨自留在這個舉目無親的世界上體味著無限的孤獨和寂寞,他恨他……他恨他……他一定要變強!然後他會殺了宇智波鼬為自己的家人族人報仇!
  佐助稍微動搖的內心最終重新被仇恨填滿。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樣回到家的,也不記得自己是怎樣推開冷冰冰的臥室門……看著床頭櫃上擺著的那張卡卡西班四個人某次一起拍的照片,看著照片上神情安靜的少女,陽光般耀眼的少年,還有笑得極其溫柔略顯無奈的白髮男人,佐助覺得自己已經冰冷無比的心稍微恢復了些許溫暖……
  這種溫暖最終令他兩邊眼角分別溢出一股清流,滑過他的面頰,在下顎彙集,滴落……佐助走到照片前邊,取過放在眼前細細端詳,握著照片的手指漸漸收緊……就算這些溫暖讓他戀戀不捨,但它們遲早也是會離開他的,他是復仇者,根本沒有資格享受什麼羈絆……除了……
  視線停留在那個少女的面龐上,佐助的指尖輕輕劃過她的臉。
  不知從何處鑽出來的小黑貓就在這時輕輕躍上了他的肩頭,用自己的臉磨蹭著佐助,用它的小舌頭輕輕舔了舔他眼角的淚痕。
  佐助愕然側目,看見那只柔弱的小生命,不由得失笑,他把照片重新擺回窗台,用手草草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淚,再把小貓抱到自己的懷裡,「萊璁,原來你在這裡啊……」
  「爸爸∼喵。」小貓舒服地躺在佐助懷裡,嬌滴滴地叫喚,似乎很喜歡他身上的味道一樣。
  「萊璁啊……」佐助抱著小貓坐在床沿上,無奈地看著它,苦笑道:「看你這不成器的模樣,每天都只知道躲起來睡覺,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怎樣代替我照顧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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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助?……」對方久久沉默,擁抱時莉磨覺得兩人肌膚相貼的位置開始有些粘膩,便嘗試著推了推他,「你現在還在害怕嗎?既然休息好了就去洗洗臉然後吃飯團吧……」
  「莉磨,如果有一天要你在我……和你過去的生活中間做出選擇,你會選什麼?」雖然是猶豫思量了很久才問出來的問題,但佐助的心裡卻滿是凌亂,他知道莉磨和他不一樣,她現在有自己的家,有愛著自己的父母,無論是裕子媽媽還是望爸爸都是很親切的人,雖然她心心唸唸想要幫助自己完成那件很困難也很殘酷的願望,但隨著佐助的年齡愈來愈大,懂得的事也越來越多,佐助明白自己不能再那麼自私,她應該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如果要跟著他必然會失去她現在所有的幸福……但這個問題他又不得不問……
  嗷!糾結!事實上佐助剛剛將那句話問出口後就後悔了,所以,他鬆開抱著她的雙臂,然後揉著自己的亂髮尷尬地碎碎念著,「算了,我剛才的話,你就權當沒有聽到吧……」
  「呆瓜……」
  「嗯?」佐助沒有聽清她剛才說了什麼,只是皺眉回過頭來,滿目疑惑地看著突然吐出幾個字的少女。
  「冰箱裡好像還有牛奶吧?我去幫你煮。」莉磨沒有回應他,只是自顧自說著話轉身朝著廚房那頭走去。
  「哦……」佐助突也無奈地笑了笑,歎了口氣便回頭進了洗漱間。
  「這種事居然還要一遍又一遍的問……我看上去就那麼沒有安全感嗎?」打開冰箱蹲在邊上,感受裡邊傳出的些許涼意,莉磨覺得自己努力抑制的劇烈心跳漸漸平息下來,她取過一盒牛奶,唇邊牽起一抹淺淺的訕笑,「……明明……就只有在抱著你的時候,心跳才會那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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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早飯後,佐助與莉磨告別,去和卡卡西約定好的地方繼續進行忍術修行,並且答應她在中忍考試決賽的時候讓她刮目相看。
  莉磨獨自回到自己家裡,和裕子媽媽打過招呼後她就回到自己屋裡,這下佐助也見過了,關於那件黑底紅雲袍子的心結也解開了……雖然因為那些意外望爸爸的鮮花忘記買了,不過……她總算是可以睡個安生覺了。
  為了防止中途有人來打攪她,她甚至喚來夜澤讓它變成自己的模樣去糊弄家長的「關懷」。
  這一覺就渾渾噩噩地睡到了午夜黑豹來喚她出門去修行。
  「你先去研究室吧……材料用血不是已經沒有了嗎?我去醫院再……借一點來。」夜澤一直把莉磨送到實驗室大樓前,遂獨自離去。
  莉磨目送著夜澤的身影消失才轉身想要走進樓裡,誰料就在此時,她突然感覺到身後傳來一陣凌烈的查克拉,於是本能地閃身,與此同時一枚細細的千本就緊貼著她的頸邊刮了過去,噗地沒入了實驗室大樓的牆壁裡,留下一個很難看出來的小圓孔。
  「誰!?」她猛然回身。
  「哦……看來反應比我想像得要迅速呢。」
  月光下的年輕男子,一頂柔軟而瑰麗的紅色短髮,白皙的膚搭配著黑底紅雲的長袍,一隻手擒著竹編斗笠,大拇指上的白玉戒指映射著月光的皎暇發出瑩白的柔光,他傲然睨視著她,身側還立著一個七分像人三分像獸全身灰糊糊的巨型怪物,莉磨可以感覺得到那並不是活物。
  「你這是什麼意思?」半晌後,少女才抬起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頸部被擦傷流出血的位置。
  「……看不出來嗎?」男子微笑時彷彿能令周圍的一切色澤都消失了一般無比妖異,聲音和語速都平靜得不似生人,甚至還含著三分的笑意,「我想殺了你呀。」
  「殺了我?」縱然是嘴巴裡說著冷酷的話,但他臉上的表情卻讓莉磨根本無法對他產生敵意。
  「曾經只是感興趣而已,殺你或者不殺都無所謂……」蠍瞇起眼睛,縱身與那個怪物一同悄無聲息地落在莉磨對面的街面上,緩緩道:「不過現在看起來……即使是你這樣的小姑娘也可以把我的生活攪得一團糟呢……所以,為了我的生活恢復到從前那樣,只好請你消失了。」

  差距

  赤砂之蠍,來自風之國的傀儡師,十多年前無故叛離失蹤,和迪達拉、宇智波鼬不同的是,與其說蠍是砂隱村全世界通緝的S級叛忍,倒不如說那張關於他通緝令更像是個尋人啟事……風之國的人大概很需要他的力量吧?或者很害怕他的實力被其他敵對勢力利用……
  這些內容莉磨都刻意拜託寵物去調查過,但她怎樣想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那個十多年前就叛變的傢伙現在看起來也就才十五六歲,莫非這是一種與駐顏有關的秘術嗎?
  不過,現在這些莫名其妙想法對於莉磨來說都是沒有任何作用的,蠍並沒有給她多少思考困惑的時間,他輕靈舞動十指的時候,那個原本死氣沉沉的龐然大物突然也開始活動了,「小姑娘,現在就讓你來見識一下我的藝術之美吧!」
  莉磨但見怪物突然就像個真正活著的忍者那樣迅速朝著她竄過來。
  傀儡畢竟是傀儡,縱然它的速度真的很快,但也達不到活人可以使用的瞬身程度,也就是說一切都還在莉磨的可控範圍內,她隨手摸出兩枚苦無也切身而上,雖然知道自己和眼前那個據說擁有覆滅一整座城池的超S級忍者打鬥,勝算著實比找到一隻五條腿的蛤蟆的概率還要小,但眼前的她也只能先盡力扛住蠍的攻擊等待夜澤回來再說了……前提是,她能夠扛到那會兒。
  然而,僅僅過了約莫數十秒,莉磨就明白自己這種拖延時間企圖等待戰友歸來的行為到底有多麼愚蠢二天真——蠍的傀儡雖然速度不比活人,但若要論傀儡週身設計的精巧機關構造還有層出不窮的暗器暗卡就足夠讓莉磨手忙腳亂了,而相比較她在這邊滿頭大汗地勉強依靠吸血鬼本能的六識能力閃避那些無窮無盡的暗器和詭異莫測的攻擊,蠍則高高立在圍牆之上,優雅而淡然舞動十指的態度則讓莉磨真正見識到什麼叫做「在優雅中把殘酷發揮到極點」。
  穿越之前的那個世界裡,吸血鬼們之間也存在著殘酷的戰鬥,但那些戰鬥能力多半與血統還有平日學習的搏擊術防身術有關,莉磨很清楚現在她所處的世界裡生活著的人類,雖然沒有吸血鬼們天賦異稟的各種能力,但他們可以依靠開發出自身查克拉的潛力來戰鬥。
  若說吸血鬼們的戰鬥類似一種弱肉強食的生存本能,那麼這些忍者們正是天生為了戰鬥而誕生的,尤其是眼前這個看上去妖異而俊美的蠍,他根本就是個天生的殺手,從他唇邊攜帶的那抹淡淡的笑就可以看出來……他,是在真心誠意地享受著戰鬥的快意和欣賞獵物目中透出惶恐時的那種愜意。
  蠍無疑是莉磨過去所經歷的對手中,最為強大的一個。
  所以還未等夜澤出現,莉磨已經極其狼狽渾身都是傷了,幸虧戰鬥過程中她的反應還算靈敏,所以一直沒有能夠讓蠍的傀儡攻擊到她的要害部位,然而即使是這樣,那些從傀儡口中發射出來刺到她身體要穴上的千本們已經足夠讓她吃足了苦頭。
  很明顯的是,那些被蠍組裝在傀儡身上的暗器和武器都淬了毒,大概是由於毒性的作用吧,莉磨覺得自己的身體動作越來越沉重,有時候明明是可以躲避開的攻擊她愣是慢了一步。
  莉磨也曾想過這個傀儡之所以那麼強大完全是因為有蠍在它身後操控,她試過閃避開傀儡後直接攻擊幕後的主使者蠍,可這到底有多難呢?每當她的手快要接觸到蠍的時候,他已經如同游魚一般躲過並且閃避開來——傀儡師不能近身戰鬥的道理,蠍自然比莉磨更加清楚。
  莉磨也想過直接破壞眼前這個可惡的傀儡,但它全身都是用精鋼鍛造,每一次的攻擊都是千鈞的力氣,如若那些力量被她完全承受,大概會粉身碎骨,最無奈的是縱然是這樣一個看似笨重的龐然大物,活動起來居然一點都不滯後,這自然也是拜蠍所賜……
  無論是電擊還是武器都無法對那個傀儡的堅硬外殼產生任何威脅,再加上毒性迅速蔓延到身體的各個部分……顧不得身上傷口處傳來的痛楚,莉磨抬起頭,狠狠瞪著那個讓她遍體鱗傷的傀儡——無論如何,都要盡全力先把這個大玩意破壞掉!雖然不知道蠍到底還有沒有攜帶著其他的傀儡,不過此刻她也只好暫且拼了……否則,她這次是真的扛不到夜澤歸來了。
  打定主意後,莉磨拼盡最大的力量朝著雙臂裡伸出一把短刀朝她撲過來的巨大傀儡迎去……
  「呃……」蠍那雙原本夾帶著三分睡衣的慵懶眸子豁然睜開,手指稍微停滯了一下,傀儡動作亦稍微偏了偏,原本要刺進少女小腹位置的刀刃緊緊貼著她的腿畔滑擦過去,留下一道不淺的傷口,而浴血奮戰的莉磨此時完全沒有將注意力集中在那柄重創了她的刀刃上,而是奮力雙手拽住了那個傀儡的「胳膊」,並且在一瞬間用全身釋放出了強大的電流。
  「真是個笨蛋……」蠍冷冷道:「這種程度的雷遁就想要對抗我的藝術品,無疑是以卵擊石。」
  調整十指舞動的規律,蠍將傀儡連同少女一齊拽到距離自己不遠處狠狠摔在地上,淡淡看著那個只顧緊緊攥著傀儡即使是被摔在地上也強撐著硬是不撒手的少女。
  「到底……誰才是笨蛋呢?」莉磨大口喘著氣,好不容易才抬起頭來,視線已經有些模糊,看著霧光後的那個俊美的男人,她唇邊居然也牽起一抹殘陽般的笑意,「這種距離的話……」
  莉磨語至此,蠍突然感覺自己雙手十指的動作間一陣麻痺,他帶著難以置信的眼神垂下頭看著自己已然被電流包裹住的雙手,若不是因為自己的「特殊體質」,他現在絕對已經遭受重創了吧?而那些電流的來源則是……那些連接著傀儡的查克拉細線。
  「原來是這樣嗎?」無奈蠍只得切斷了自己控制著傀儡的查克拉線,虛起眸子,淡淡打量了片刻自己還依稀冒著被灼燒後產生的白煙的雙手,再瞥向那個倒在地上明明虛弱到極點還在用盡全身的查克拉釋放著雷遁電擊的少女,「距離愈近雷遁的能力愈加強,離得那麼近……即使是查克拉也可以作為導體嗎?真是有趣的能力……」
  「你……」莉磨只是怔怔看著蠍,亦是吃驚不小——為什麼那個傢伙明明就中了她的電擊攻擊,卻滿臉都是漫不經心,似乎也不像是裝的!她很清楚被那種電擊攻擊後,縱然不至於死去,也會感覺到極其大的痛苦……這個蠍,到底是什麼人!?
  「雖然實力不太高明……但勇氣實在可嘉……」
  就在莉磨以為蠍必定會藉機殺死她的時候,她卻發現蠍面無表情地蹲到了她的身邊,從懷裡掏出什麼東西遞到她嘴巴邊上,淡淡道:「……張嘴。」
  「這是……什麼……」莉磨困惑地看著蠍掌心裡的那枚赤紅色的小藥丸。
  「解藥。」蠍漠然凝視著她,「如果你還想活著看見明天的太陽,就張嘴把它吃掉。」
  莉磨呆呆看著蠍,茫茫然然間本能地張開嘴巴,任由他把那枚藥丸塞進她的嘴巴裡,然後再自己艱難地嚥下去,坦白說那丸藥實在是苦到了極點。
  「你想知道我這樣做的原因?」看著少女吞下藥丸後,再度凝視自己時那充滿了困惑的眼神,蠍的臉色恢復成之前那種七分笑意三分慵懶的狀態,淡淡道:「只是想讓你明白那種和死亡擦肩而過的感覺罷了,專門出現在這裡,只為了殺死你這樣的小姑娘,我才沒有那麼無聊。」
  「為什麼……」莉磨這下徹底懵了,蠍說這句話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你不明白也沒有關係,我只是想讓你瞭解我們的生活罷了……順便看看他選中的人到底有沒有那種成為他的『助力』的資格。」說到這裡時,蠍淡淡地笑了笑,「要是你方才連膽識都沒有表現出來,我絕對會真的殺了你……不過現在嘛……」
  「我還是……不明白……」看樣子是蠍的藥見效了,莉磨覺得自己已經麻木的四肢逐漸恢復了力量,但一定量的失血還是讓她免不了的手足冰冷。
  「看樣子,你的朋友回來了……這次的談話就到這裡為止吧,我們後會有期。」蠍沒有再回應莉磨的困惑,他舉目望了望不遠處的街道,隨即站起身來,掏出一個卷軸將龐大的傀儡收進去,走到一旁拾起方才置放在一邊的斗笠戴在頭上,「你,好自為之……」
  莉磨就那樣躺在街面上,看著蠍的身影一閃即沒消失在夜色裡,而另一頭急促的腳步聲則帶來了夜澤。
  看見少女渾身都是傷口倒在地上,腿上的刀傷還在泊泊流血,夜澤著實嚇了一跳,他一落地就變成了人的形態迅速蹲在了莉磨身邊,「喂!你沒事吧?」
  莉磨將自己蒼白的臉緩緩轉朝夜澤這邊,朝他搖搖頭後,顫抖著手輕輕拽過他的胳膊。
  「你……」夜澤話還沒有說完就默了——伴隨著一陣刺痛,少女的兩枚尖銳的虎牙已經刺進了他手腕上的皮膚裡……鬱悶不已的看著那個正在拿自己當臨時血袋的吸血鬼女孩子,他歎了口氣,「我知道你餓,但你也不能飢不擇食吧……雖然是人的形象,但我是靈豹唉……」
  -
  夜色中,蠍迅若極影,幾個起落就已經出了木葉村的範圍,他一直竄至附近一個僻靜的樹林才頓住身形落到地面,悠悠哉哉走到某棵大樹下,看著那個和他一樣戴著斗笠穿著火雲袍還抱著胳膊打盹的傢伙,蠍無奈地再靠近幾步,朝那人的斗笠上扣了扣,「喂,你醒醒唉。」
  「……啊!」迪達拉半夢半醒間被徹底驚醒,看著蠍無奈的臉半天沒有反應。
  「看什麼看啊!我說……有你這樣使喚前輩的嗎?讓我去做事,你自己倒在這裡睡大覺!」蠍不滿地看著迪達拉。
  「旦那!那件事結果怎樣?」迪達拉掀開自己面前的布簾,滿含期待地看著蠍。
  「嗯……」蠍緩緩坐到某迪身邊,「勇氣和機智倒是不錯,潛力也不好說,但就是實力還是太弱了……光是以她目前這樣的實力,我可沒有自信能說服佩恩將來收留她。」
  「呃∼旦那,你受傷啦?」迪達拉眼睛很尖,一眼就看見了蠍手背上稍微有被灼燒的痕跡。
  「嗯,要不是因為這樣,我是不會放過她的。」蠍若有所思地揉了揉自己完全沒有知覺的雙手。
  「居然能夠讓旦那的手受傷!她果然了不起!嗯!」迪達拉卻很興奮的樣子。
  「喂……我受傷你似乎很開心啊?」蠍瞇著眼睛極具威脅意味地望著激動中的迪達拉。
  「哈哈,才不是這樣呢!∼」迪達拉汗顏——差點忘記蠍不是個善茬了。
  「不是那樣最好,你可別忘記你答應我回去之後要幫我檢修傀儡。」蠍白了某迪一眼。
  「是……」迪達拉苦哈哈地開始想像自己滿手都是機油的淒慘模樣……蠍的藝術,真不是好物。

  招供

  躺在家裡的床上,身上纏滿了繃帶,但莉磨想破了腦袋都沒有想清楚那個蠍到底為什麼突然要來攻擊自己,然後又在有機會殺死自己的時候救了她……這種劇情比莉磨過去看過的DVD要囧一萬倍,而且最關鍵的是,劇情的男主角蠍的台詞她一個字都聽不懂……他到底是想測試她有沒有能力成為誰的「助力」?他是想要表達什麼意圖?莉磨的腦袋裡滿是漿糊。
  蠍還說過她影響了他的生活。
  可是,莉磨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影響了他的「所謂生活」……
  不過,困惑歸困惑,日子還是要過。
  然而,莉磨還面臨著很嚴峻的問題,雖然是個啞巴虧,但她今天受傷的事卻絕對不能告訴其他人。
  目前除了佐助和夜澤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莉磨是吸血鬼的事實,而她受傷的時間地點人物都很容易讓別人懷疑,試想若是其他忍者知道她大半夜在木葉村的研究所門口被S級的叛忍赤砂之蠍襲擊,會做何考慮?除了懷疑蠍的動機外,是不是還會懷疑她為什麼半夜會出現在這裡呢?到時候她真是百口莫辯了。
  幸虧莉磨本身就會醫療忍術,所以給自己的傷口做些簡單處理也不算是難事,父母還有其他朋友那邊則由夜澤變成她的模樣去敷衍,佐助和卡卡西在外修行暫時不會回來,於是莉磨只需要乖乖待在她的屋子裡就好了,存貯的血液澱劑也足夠她過好長一段時間。
  謝天謝地,這樣的日子一晃就到了中忍考試決賽的當天。
  「你確定你要這樣到會場去嗎……」夜澤滿臉黑線地看著眼前那個穿著七分長黑色打底褲,長袖連身黑色棉布短裙,連脖子上都裹了一條黑色絲巾的少女,又看了看窗外燦爛的陽光,「丫頭,現在是夏天,你穿成這樣出去不會很熱嗎?要是中暑的話不是很難受嗎?」
  「沒法子。」莉磨無奈地看著鏡子裡的那個自己,苦笑道:「身上的傷雖然好得差不多了,但傷疤還是很容易被看出來的……偏生那個蠍傷了我的地方都是看得見的地方……唉。」
  「但你這樣穿得一身黑才更加顯眼好不好?」夜澤囧然,歎道:「不然你乾脆就不要去了吧……隨便找個什麼理由搪塞一下……」
  「那可不行,是佐助和我愛羅的比試,我一定要去觀看的!」莉磨毫不猶豫地搖搖頭,拽上支在牆角那把黑色的陽傘就朝屋外走。
  夜澤一把拽住她,「喂,我說你不去的意思不是說讓你不去看比賽啊!而是你先告訴你朋友們說你不去……然後我再帶你另外找個沒有人會注意到你的地方看比賽!」
  「……?」莉磨回過頭,想了想,最終還是朝夜澤點了點頭。
  -
  一個小時後,於比賽會場外一個很隱秘的小角落裡。
  莉磨看著夜澤手裡的一件米色斗篷還有一個怪異的動物面具,有些茫然。
  面對少女困惑的表情,夜澤只得攤手聳肩,「你別怪我,要怪就怪他們把會場警備弄得太過嚴密了,過去我調查時發現的那些好地方現在全部都有人蹲守,於是我就只好給你找了這兩樣東西……你披上這個斗篷頂好帽子,再戴上動物面具的話,大家就會以為你是暗部的成員,應該都不會有人認得出你才對……」
  「可是……」莉磨本能覺得有些不妥。
  「沒什麼可是啦!」夜澤把斗篷披在莉磨身上,「雖然同樣是裹得嚴實,但是斗篷可比你早上穿的那身黑衣服涼快多了!這個面具還可以防曬呢,你就將就一下把決賽糊弄完就好了吧!」
  莉磨任由夜澤幫她穿戴,口中緩緩說著,「只是一個中忍考試的決賽而已,會場為什麼要弄得那麼緊張?除了警務部隊,連暗部的成員也來參與維護治安,是不是太誇張了一點?」
  「還不都是因為你們幾個啊?」夜澤笑了笑,「先是佐助的咒印暴露了大蛇丸的存在,然後你又被大蛇丸攻擊差點喪命,再加上那件很奇怪的火雲袍子……自來也似乎知道它的來歷,我看宇智波鼬若在附近的話,很快也會被查出來吧!現在木葉村太亂了,火影這樣戒備絕對不是多此一舉……若他們知道你還被那個赤砂之蠍襲擊的事,說不定還會取消這次考試呢。」
  「聽你這樣一說,我還真是夠倒霉的。」莉磨亦笑。
  「對,不過你總算是吉人天相逢凶化吉了……」夜澤自己也變身做暗部成員的模樣,「走吧,我們現在可以在會場裡自由出入了,我們該慶幸即使是暗部的成員也未必能知道他們的同伴長什麼模樣的。」
  於是莉磨和夜澤就這樣大大方方地跟隨著人流步入會場,期間居然沒有受到任何人的排查,這不禁讓莉磨產生一些疑慮……如果大蛇丸的人也穿著暗部的服裝混進來,那些所謂嚴密的防衛者們大概也會完全不知道吧?
  最終他們倆相安無事地找到一個靠後的位置坐了下來。
  「我以為你沒有來呢……」才坐下幾分鐘,莉磨身後就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她本能惶然地回過頭去,卻看見是一襲黑衫的佐助微笑著站在她身後。
  「佐助……」莉磨喃喃喊了一句才突然想起自己現在的樣子,忙摀住嘴巴。
  「放心啦,以你現在的模樣,除了我之外沒有人可以認出你的。」佐助轉頭朝著莉磨身邊的夜澤道,「我和她有話要說,麻煩你在這裡幫她佔座吧。」
  「請便。」夜澤無所謂地點點頭。
  莉磨一直沒有說話,隨著佐助沿著樓梯一路朝下走,一直走到一個看上去像是地下室的地方才站住,期間她的目光一直停駐在佐助的左胳膊上。
  「你在看什麼?」佐助回過頭來看她時發現了她專注的眼神。
  「你受傷啦?」莉磨指了指他胳膊上綁著的重重繃帶。
  「一點小傷,沒有關係的……你來。」佐助拉過她的手,牽著她一起走到牆邊,那裡居然有個看上去很舊的三人座沙發,然後佐助鬆開她的手,毫不在意地坐了下去,還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來,別傻站著,快坐下吧。」
  莉磨有些茫然,但還是乖乖聽從佐助的話坐在他身邊,兩人沉默片刻後,莉磨先開口說話,「我以為你和卡卡西老師在一起,所以一定會遲到的。」
  「我的心情一直無法平靜下來,所以才獨自一人提前來想找你談談……但剛才在會場裡轉了一圈都沒有發現你,井野她們說你病了沒有來,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呢……」佐助整個人都放鬆下來,輕輕靠在沙發背上,「這裡不錯吧?是我提前來的時候剛找到的哦,沒有太陽而且溫度也不高,你在這裡休息也不會覺得很難受。」
  「果然……我的偽裝真是失敗啊。」莉磨鬱悶地歎了口氣。
  「說起來,你幹嘛要打扮成這個樣子?」聞言,佐助失笑伸手去幫莉磨把她的面具解下來,看著面具後邊那張鼓著腮幫全是不滿情緒的小臉,「外邊的斗篷穿著不熱嗎?現在沒有太陽也不需要防曬了……把它暫時脫掉唄。」
  「不了,我這樣挺好的……」莉磨緊張地朝一旁縮了縮——囧,萬一被佐助看見她身上那些傷,說不定會影響他過會兒比賽時的心情吧?
  「撒謊。」佐助的笑容隨即消逝了,淡淡道:「莉磨,你這樣做一定是想要瞞著別人什麼事。」
  「我沒有……」無力的辯白。
  佐助瞇起眼睛緊緊鎖著她飄忽不定的眼神,「你別傻了,我又不是笨蛋,心裡沒有鬼的話就快點把那件可笑的斗篷脫掉!它一點都不適合你。」
  「……」莉磨無語了,在佐助澄澈的漆黑眸子裡,她張皇的模樣無所遁形,半晌後,她終於還是妥協了,委委屈屈地當著他的面把斗篷揭開。
  佐助也不說話,就那麼耐心地看著莉磨慢吞吞地解開斗篷複雜的環扣,然後露出裡邊那件她平時經常穿著的黑色連身短裙……還有她拚命想要隱藏起來的,手臂上那些斑駁的痕跡。
  「這是誰幹的!」雖然早就猜想她大概是有什麼秘密,但謎底揭開後佐助還是不淡定了。
  「這是我修行的時候不小心弄的……而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莉磨忙試圖勸慰情緒突然激動起來的佐助,「我之所以把它們掩蓋起來就是怕你看見擔心影響比賽,所以……」
  「到底是什麼樣的修行才會把你弄成這樣啊?」佐助皺著眉牽過她的右邊胳膊,查看著那些明顯是刀刃劃過才造成的傷疤痕跡,「遠矢莉磨,你是不是背著我在做什麼危險的事情?」
  「我又能做什麼危險的事……你就別瞎想了!眼下比較讓我擔心的是你和我愛羅的比賽啊!」莉磨把自己的胳膊收回來,皺眉看著佐助,「再說了,你可沒資格說我,你自己還不是受傷了,要是傷口不嚴重怎麼會需要用繃帶包紮呢?那句話該我問吧?你是不是背著我做了什麼危險的事情?」
  「莉磨,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宇智波鼬傷了你?」佐助根本沒有仔細聽莉磨的話,而是沉默片刻後回過頭來看著她,目光炯炯,沉聲道:「你最近和他見過面的吧?既然你不想說我也就不問你他在哪裡,但是你告訴我……是不是他傷了你?」
  聞言後莉磨徹底無語了——誰來告訴她鼬的事兒佐助又是怎麼知道的?
  不過眼前最重要的還是要先把佐助認定的誤會解除掉,於是她立刻朝佐助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不是的佐助!不是鼬傷了我!這事和他沒有關係。」
  「那你告訴我那人是誰?」佐助平靜地望著驚慌的她,一雙眼睛似乎可以看到她的心裡。
  「他……叫做蠍。」猶豫許久後,莉磨還是打算坦白從寬……
  總之她很清楚,佐助和鼬之間的仇恨絕對不能再因為她而加深了。

  命運

  「蠍?那是什麼人,他為什麼要攻擊你?」佐助的眉心皺得緊緊的,看著莉磨的眼神銳利得就像是一把刀恨不得把她心裡的話全部都剜出來一次性看個夠一樣。
  事實上莉磨內心很糾結,雖然她知道自己終於把佐助對鼬的仇恨值轉移到蠍身上了,但蠍攻擊她的原因即使是她也完全不能理解——「仇殺」?可是她記得自己和蠍還沒有這種仇恨吧?況且蠍最後還又救活了她……至於「情殺」?嗷……莉磨覺得自己最近大概看太多小說了,所以才會想起這種狗血鏡頭。
  不過少女的這個糾結被某佐看在眼裡就理解成了「有苦難言」,所以……在幾分鐘後莉磨抬起視線一本正經告訴佐助「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攻擊我」的時候,佐助完全沒有把她說出的那句話放在心裡。
  「他是不是認識鼬?」這是一句從佐助口中說出,冰冷得足夠把企鵝凍死的台詞。
  莉磨的心臟在胸腔裡噗通亂跳,她戰戰兢兢地看著雙目熠熠發著寒光的少年,然後努力保持著平時的淡然,輕聲道:「這件事……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佐助沉默了,心裡卻如同掀起了狂瀾——果然是他!為什麼他要在奪走了自己所有東西之後還要奪走眼前這個能夠給他帶來溫暖的人!
  「佐助,你好像是誤會了一些事……」看見佐助的反應莉磨立刻就大概猜中了他心裡的想法,乾脆一把反攥住他的胳膊,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宇智波佐助!你聽我說!每一個字都要聽得清清楚楚!這件事——和宇智波鼬沒有一點點關係!相反,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話,我們幾個或許早就在死亡森林裡死掉了。」
  關於這件事,因為牽扯到鼬和那幾個叛忍目前在木葉村附近的事實,莉磨生怕影響到佐助的比賽原本不想提前告訴他的,但她實在是看不下佐助心裡對鼬存在著這樣根深蒂固的仇恨,雖然她知道即使是告訴佐助這個事實對於他們兄弟倆的關係來說也只是杯水車薪……
  於是,莉磨一本正經地對著佐助說出在死亡森林裡她在湖邊如何遇到了碰巧也在那裡的鼬,還有鼬幫助他們對付音忍的事情,不過,她還是對佐助隱瞞了鼬目前身上還有傷的事情……總之,她覺得這件事還是等到中忍考試結束再仔細對佐助說比較好。
  盡量使用精簡的寥寥數語,莉磨毫不知曉她的話卻使佐助心裡的波瀾愈加洶湧——他覺得自己越來越不瞭解自己的哥哥,他明明是個惡魔!但莉磨口中的他卻明明和過去一樣溫柔善良,如果她的話是真的,那這個依舊溫柔善良的哥哥當初為什麼還要做出那些事?莫非鼬是在刻意的欺瞞佐助什麼事實嗎?
  鼬和莉磨到底誰在說謊?不過話說回來……他們倆到底有什麼欺騙自己的理由呢?
  佐助覺得自己的腦子徹底混亂了,然後他抬起一隻手輕輕摀住莉磨的嘴巴,歎道:「好了,還是暫時不要說了……等我比賽完了你再把剩下的事告訴我吧。」
  「哦。」莉磨的糾結正在愈演愈烈的檔口,此時佐助的一句話無疑使她長長舒了一口氣。
  就在兩人之間出現少有的冷場時,外面隱隱傳來觀眾們劇烈如爆炸般的歡呼聲……
  「看來比賽開始了,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莉磨側過臉看了看表情凝重的佐助。
  「不,我覺得現在我需要好好靜一靜……」佐助搖搖頭。
  「佐助,真是抱歉。」猶豫了許久,莉磨還是朝著佐助綻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為什麼突然向我道歉?」佐助困惑。
  「原本你是想來這裡靜心的吧,都是我的原因才讓你心裡反而變得比剛才還要煩躁了。」
  「……和你沒有關係,都是我自己愛亂想。」佐助憋出一個苦笑,然後輕輕拍了拍莉磨的手臂,「你要是覺得悶的話就去看比賽吧,到第四場的時候我會自己出去的。」
  「那好吧,既然如此,我還是把時間留給你一個人比較好……而且夜澤還在外邊等著呢。」莉磨站起身來,為自己重新披上那件斗篷,戴好帽子,從佐助身邊取過那個動物面具扣在臉上,「不過……佐助,你要加油……而且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自己,我愛羅他真的很危險……他……和鳴人好像是一樣的。」
  「嗯,你說的這些事我都很清楚。」佐助靠在沙發背上,目光若有所思地隨口回答著,「沒有關係,我有分寸的。」
  莉磨朝他輕輕點點頭,然後默默轉身朝著樓梯口走過去,剛邁出幾步,她便又回過頭來看著那個獨自端坐沙發上的少年。
  「佐助……」這兩個字就那樣順理成章地吐出來了。
  「嗯?」黝黑而飄忽的視線漸漸聚攏在她臉上。
  「無論是什麼樣的傷口,我都會努力治好它的……但是,請你以後千萬不要再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了。」淡淡的語氣,帶著淡淡的笑意。
  「嗯,我會小心的。」佐助乖乖頷首。
  「我是說……算了。」莉磨歎了口氣——其實她真的很想說出最新一期《親熱天堂》裡那個女主角對男主角說過的狗血台詞:身上的傷好治,但心裡的傷口是治不好的。
  -
  慢悠悠回到觀眾席的時候,夜澤在充滿怨憤的眾目睽睽下,「自覺」地把他一個人霸佔的兩個位置讓出一半,莉磨側身擠過狹窄的甬道,在那處端坐下來。
  「那麼遲才回來,談戀愛還真是件麻煩的事。」夜澤不滿地看著莉磨,「我之前都忘記問了,你這樣把萊璁放在家裡不帶在身邊真的好嗎?」
  「沒有關係,今天裕子媽媽在家休假,可以幫忙照顧萊璁……今天的比賽一定會很緊張,萬一有需要到我的地方,要是萊璁在的話我還要分心照顧它。」
  「哦……」夜澤恍然,旋即又有些鬱悶,「那個小傢伙不在身邊磨嘰,我覺得有點不習慣。」
  「是鳴人和寧次的比賽嗎?」莉磨完全無視了某只豹子的抱怨,目光看著遠處塵埃滾滾的賽場。
  「對啊,不過你來遲了,他們之間的對決大概已經快要結束了。」夜澤亦睨視著不遠處的賽場。
  「是寧次勝利吧?」莉磨瞇起眼睛,完全看不清楚灰土四溢的場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聽井野對她說過寧次是個實力與佐助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天才忍者,和這樣的對手進行比賽,以鳴人的實力來說或許還是太勉強了吧。
  「這可說不定……」
  夜澤卻托著下巴,給了莉磨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話,「最後的勝利還沒有分出來呢。」
  「啊……?」莉磨有些驚訝,她立刻轉臉開始認真看比賽。
  夜澤還在她身邊耐心地對她講述著場上剛才發生的一些事情,「開始時鳴人的實力確實比不上寧次,他甚至被寧次點中了身上的全部大穴導致無法啟動查克拉。」
  「那你還說勝負未分……」莉磨努力在塵埃中尋找著鳴人和寧次的身影,口中隨性應著。
  「你忘了吧?鳴人可不是一般的忍者……他是九尾的人柱力。」夜澤抱著胳膊笑道:「不知道這個小子到底是接受過什麼樣的訓練,居然開發出了九尾查克拉的使用方式,剛才正是他運用了比自身查克拉還要強大的九尾查克拉提升了自己的實力,從而給了日向家的小子一個出其不意的攻擊!」
  「可是,使用九尾查克拉的話……鳴人自己的體力也會出現極大的消耗吧?」
  「是這樣沒錯,但如果漩渦鳴人不抱著必死的決心根本無法戰勝日向寧次……」夜澤悠然道:「這就是比賽的殘酷啊……要知道,他的對手可是日向分家為保護宗家的繼承人而特意培養的極品保鏢呢。」
  「……」莉磨不再言語,同其他觀眾一齊將目光和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場上。
  此時,賽場灰塵已經漸漸靜謐下來,大家的視線都不再渾濁,取而代之的是賽場中央出現的兩個深深的大坑,這一定就是鳴人給寧次致命一擊之後留下的產物吧?
  集中了數萬人的比賽會場此時安靜得幾乎可以聽到各自的心跳聲,從評委到觀眾,大家都在默默等待著,屏息等待著那兩個坑間首先爬出來站起身的人到底是誰……
  -
  答案也算是眾望所歸,渾身塵土滿是狼狽的寧次終於從會場右側的土坑裡奮力爬了出來,現在的他哪裡還有過去莉磨初次在報名點見到他時那優雅的氣質,他幾乎是花費了自己所有的力氣才一步步挪到了不遠處的另外一個土坑邊……
  喘著粗氣顫顫巍巍地立著,肅然的雙目眨也不眨地望著靜靜躺在坑裡似乎已經昏迷過去蜷著身體雙目緊閉的金髮少年。
  笑意漸漸浮現在滿是傷痕精疲力竭的少年的唇邊——果然沒有錯,人都是背負著完全無法改變的命運才出生的,吊車尾永遠都是吊車尾,即使他真的很努力很想要改變自己的位置,但命運的力量是無窮無盡的,沒有人可以違背自己的命運……而他——日向寧次的命運就是為了保護宗家直到自己死掉那一天為止。
  真的,只是這樣而已呢。
  寧次覺得自己心中除了空虛的放鬆之外,就剩下無邊的痛苦和失望,父親死亡時的悲慘一幕在他的腦海裡回放,寧次記得那個男人曾經對他說過「如果你是生在宗家就好了」這樣的話,但額頭上那個代表著屈辱的分家印記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為自己活著」,是寧次此生都無法完成的夢想,他不會有自己真正的位置,他的存在只是因為宗家需要他用生命來保護日向家將來的繼承人——僅此而已。
  戰鬥的時候,那個明明比自己弱得太多的孩子一次又一次地拚命站起來,曾經有那麼一瞬間,寧次以為漩渦鳴人真的可以向他證明什麼的,他以為那個說話時表情比太陽還要耀眼的少年可以真正向他證明「命運並非一成不變」這個理想是可以實現的,但是……看他這樣躺在地上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寧次的心裡卻全是苦澀,打敗了鳴人又如何,成為了最優秀又如何?他也像地上躺著的這個背負著「萬年吊車尾」命運的傢伙一樣永遠被命運擺佈控制……
  然而,就在寧次滿含絕望的心情時,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眼前一道急速的金色光芒閃過,緊接著他的臉也被一個夾雜著強勁力道的拳頭擊中,原本就全然沒有了力氣的身體就那樣隨著拳風朝後飛出很遠,然後重重摔倒在地上。
  忘記去體味身體的痛楚,寧次掙扎地抬起驚訝的視線,朝著不遠處那個站在坑邊的傢伙望過去——十指的指甲已經裂開,正滴著粘稠的血液,站立時同樣有些不穩的鳴人正用那雙天空般湛藍的眸子緊緊鎖著倒在地上的寧次,目光依然是那樣的堅定,而他身後的坑裡,那個假的影分.身還是靜靜躺著。
  即使是在那種時候,他居然也不忘記製作出障眼法的影分.身嗎?即使是在雙手滿是傷口的時候,他還是奮力揮動帶血的拳頭擊倒了自己的對手。
  寧次那雙淺得接近白色的澄澈眸子瞪得渾圓,一個聲音在他的腦海裡迴響……
  漩渦鳴人,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站起來的。
  「你……為什麼……要那麼努力……」倒在地上的寧次知道自己是徹底輸了,但他還是不服氣——為什麼這樣一個如此聽從命運的安排努力變強的他最後居然輸給一個被大家公認的吊車尾。
  「因為……」鳴人深呼吸一口氣,攥起滿是傷痕拳頭,帶血的唇邊泛起一抹陽光般璀璨的笑容,「因為,你說我是吊車尾啊。」
  是嗎……所以,你不願意向這個「命運」認輸嗎?
  寧次怔怔望著自己的對手,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輕輕笑意一閃即沒,費力扭過頭,寧次看著那個站在他和鳴人中間的比賽裁判,語氣中已無戾氣,全是心悅誠服,「我,輸了。」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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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結

  中忍比賽的會場裡一度極其安靜,木葉村的忍者們都不敢相信那個只知道搗蛋和做傻事的萬年吊車尾漩渦鳴人居然戰勝了日向家的天才忍者日向寧次。
  「看樣子,是鳴人勝了。」夜澤大概是場裡為數不多還能保持淡定的人之一。
  莉磨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會場中心那個小小的金色身影,十指緊緊攪起……鳴人,他果然變強了很多,若連鳴人都可以變得那麼厲害,相信刻苦修行的佐助也一定可以讓人刮目相看的!
  想到這裡,莉磨那顆原本替佐助和我愛羅的比賽而懸著的心好不容易稍微平靜了一些,她站起身來朝著通向後台的樓梯口處走去。
  「你要去哪裡?」夜澤立馬就跟了上來。
  「我要去看看能不能幫忙處理一下鳴人的傷口。」
  「可是你身上還有傷疤唉,你不怕被人看見了嗎?」夜澤皺眉。
  莉磨稍微愕然片刻,隨即掀開斗篷看了看自己胳膊上和腿上在陽光下那一道道不注意看幾乎看不出來的淡淡淺紅色,笑了笑,「這種小傷口和他們的努力比起來根本就無足掛齒。」言罷,她乾脆就站在樓梯口把斗篷和面具都摘了交給夜澤,「後邊的事情我自己來處理就好,你回家休息吧,需要你的時候我會使用通靈術的。」
  夜澤望著女孩子說完話後兀自轉身下樓的背影,無奈聳聳肩,一閃身亦化作白霧消失了。
  -
  莉磨沿著樓梯一路來到後台的入口,恰好有幾個暗部的忍者用擔架抬著寧次和鳴人朝這邊走來,當然,鳴人可沒有寧次那麼安靜,他不住地掙扎著,「喂,我沒事啦……你們讓我自己下去走路吧!」
  拚命站著鳴人的身體禁止他亂動的暗部忍者不住呵斥著:「小鬼!你安靜一點,不想下輩子留下什麼後遺症的話就乖乖讓我們檢查一下你的身體情況!」
  「喂……可是我根本就沒什麼要緊的啊……這樣被抬著真是太丟臉啦!」
  「你……」
  「這位先生,把他放下來吧。」看見這樣固執的鳴人,莉磨笑笑,走了過去。
  「你是誰?」戴著面具的忍者不滿地扭頭看著這個突然走過來的女孩子。
  「小櫻!快點救救我啦……我怎麼說這個傢伙都不聽!」鳴人立刻苦著臉朝莉磨求救。
  莉磨暫時沒有理會那只嘰嘰喳喳的狐狸,只是安然地望著抬著擔架的幾個暗部忍者,「我是他的小組同伴,也會醫療忍術,你們看他這個樣子應該也只是一點小傷,我可以幫他的,如果有什麼大問題我再通知你們可以嗎?比起鳴人,寧次的傷似乎更加重吧。」
  幾個暗部忍者面面相覷,再看看擔架上那個活力四射的傢伙,於是朝著彼此點點頭,終於把擔架放在了靠著屋簷的地面,還是那個負責固定傷員的忍者朝著莉磨開口囑咐道:「如果發現什麼嚴重的傷就要及時告訴我們。」
  「小櫻,你真是大救星啊……啊啊啊!!痛痛痛!」打發走那幾個醫療忍者之後鳴人終於坐了起來,原本想伸了個懶腰,卻還是因為牽動了身上的某些傷而疼得齜牙咧嘴。
  看著眼前這個強撐著的少年,莉磨歎了口氣走到他身邊蹲下,然後伸手把他的一隻手拉過來,啟用查克拉開始幫他治療十指上的傷,血還在不住地從他的指甲縫隙裡溢出來,看上去極其可怖,最最重要的是,看見這種生血,莉磨都快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失控了,她當機立斷決定先幫鳴人止血。
  「小櫻,我以為你不會來看比賽了呢……井野不是說你生病了嗎?」鳴人笑瞇瞇地看著專心幫他治療的女孩子。
  「對啊,我是生病了,但我還是放心不下你們嘛,你和佐助的對手都那麼強。」莉磨邊治療,邊無奈地苦笑。
  「佐助他沒有關係的啦!」出於莉磨意料之外,鳴人的話題卻不在他自己身上,「連我都可以打敗寧次!我相信佐助也一定會讓我們刮目相看的!卡卡西老師一定會教他一些很厲害的忍術來對付那個叫我愛羅的傢伙!」
  「話是這樣說沒錯啦……」莉磨腦海裡重現著那天夜裡我愛羅發飆一招就秒殺了托斯的事。
  「小櫻?」看見女孩子在發愣,鳴人不由得用另外一隻手輕輕推了推她的胳膊。
  「算了,我們現在能做的也只有相信佐助了……」莉磨歎了口氣,然後取出隨身攜帶的繃帶幫鳴人包紮雙手的傷口。
  「嗯!佐助應該不會……」
  「啊,鳴人,我就說在裡邊怎麼沒有看見你,原來你在這裡啊……小櫻也在?」就在鳴人和莉磨聊著閒天的時候從通往後台的走廊裡走出一個紮著沖天馬尾的少年。
  「鹿丸,下一個就輪到你咯!嘿嘿,和女孩子比,你可是賺大發了!千萬不要給木葉村丟臉哦!要是輸掉的話你就太糗了!」鳴人立刻用裹滿繃帶的手朝著鹿丸豎起一個大拇指。
  「唉,比賽什麼的真是麻煩啊,但願能夠早一點結束就好了。」鹿丸懶洋洋地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然後看了看莉磨,「小櫻,他沒事吧?」
  「沒事,鳴人的傷已經開始癒合了。」莉磨頷首——九尾人柱力的復原能力果然強悍。
  「那就好……」鹿丸瞇著眼睛看了看當空的太陽,再看了看賽場上空曠的地面以及四下稀疏的矮樹叢,不由得皺起眉來,「不過,這樣的場地似乎很不利於我戰鬥啊……」
  「哈哈,這樣的場地要使用擬影術確實是有點困難,不過如果是鹿丸的話一定可以想法子克服的對吧?」鳴人也笑了起來。
  「借你吉言,我會努力的,畢竟火影大人和風影都親自前來觀摩比賽了……雖然很麻煩,但果然還是要盡全力啊。」鹿丸看著主席台上端坐著的兩個帶著巨大斗笠的傢伙,幽幽歎了口氣,與此同時,廣播處傳來現場整理完畢請選手進場的通知聲,「就這樣吧,我走了。」鹿丸懶懶隨口說著,背朝著莉磨和鳴人揮了揮手就慢悠悠地朝著場地裡走去。
  「小櫻,我們也進去吧,過一會兒這裡就要開始清場了。」鳴人這時也能夠站起來了,他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就率先朝後台走廊走去。
  「嗯。」莉磨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出現在鹿丸對面的扇子姑娘手鞠,也慢悠悠地隨著鳴人走進了樓道口。
  「說起來……佐助到現在都沒有出現,到時會不會遲到啊?」在陰涼的樓梯上坐下,鳴人用手輕輕揉了揉自己隱隱作痛的肋骨處。
  「不用擔心,我已經跟他見過面了,佐助會準時出現的。」
  「那就好。」鳴人嘿嘿笑笑,然後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地再度開口道:「小櫻,現在這裡除了我們沒有別人……所以……有件事……我可以……問你嗎?」
  「什麼事?」莉磨不解地看著鳴人,「有話就說吧,不用客氣。」
  「……那個,就是……你和佐助的事……」
  「嗯?」莉磨眨巴著眼睛望著鳴人,「我和佐助的什麼事?」
  「啊啊啊啊!!!還是算了!我不問了啦!」鳴人咬牙半晌,最終暴躁地站起身來,揉亂自己的頭髮,「該是什麼就是什麼好了!!」
  「鳴人,謝謝你喜歡我。」看著極其焦慮不安的鳴人,莉磨卻突然鎮定地說出這句憋了好久的話來——這句遲早都要對鳴人說清楚的話。
  「啊……?」揉亂頭髮的動作生生頓住,鳴人瞪大了眼睛垂下頭來看著和他剛才一樣安然端坐在樓梯上的少女,有些吞吞吐吐地道:「小、小櫻……你在說,說什麼?」
  「我知道你的心情。」莉磨抬起頭看著鳴人的臉,淺淺笑了,「所以我想要謝謝你……」
  「你謝謝我……是不是代表……」
  「我後邊還想說一句話,那就是……對不起。」莉磨緩緩垂下頭,靜靜地看著自己的膝蓋,「鳴人,那些敷衍其他男孩子的話我無法對你說出來,因為我知道,你是這世上唯一一個真心喜歡著春野櫻的人。」
  「小櫻……」
  「但是,很抱歉,我不是你心目中那個值得你去喜歡的女孩。」莉磨盡量放緩了語速,看著鳴人柔聲道:「鳴人,你和佐助都是我很珍惜的同伴,事實上我也曾想過我們幾個可以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還像過去一樣打打鬧鬧嘻嘻哈哈,但是……因為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使我覺得自己必須對你說清楚這件事……這也是為了能讓你盡快發現自己身邊還有更加值得你珍惜的女孩子……」
  「我都知道的……」鳴人突然截口打斷了莉磨的話,他緩緩背過身子不再看莉磨,低著頭時覺得自己的眼眶裡酸酸的,「小櫻,其實我一直都能感覺到你的想法,是我太笨了,我不會說那些打動你的話,我也知道你從一開始就喜歡佐助,是我一直都抱著期待你總有一天會看見我的想法在你面前傻乎乎地嬉皮笑臉……這幾天我們幾個沒有在一起,和好色仙人一起修行的時候我也想過我們幾個的事,我也要謝謝你,對我說出剛才那幾句話。」
  「鳴人……」莉磨看著少年有些微顫抖的雙肩,不由得皺起眉來。
  「哈哈!你不要再那麼沮喪啦!」鳴人卻已經迅速回過頭來,看著莉磨笑瞇瞇地說道:「我剛剛才打敗了寧次心情好得不得了!你和佐助的事我也懶得去想了!不過小櫻,你將來可能會後悔哦!因為,我會成為比佐助好一萬倍的男人!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了呢!」
  「嗯……」看見應該難過的人反過來勸她不要沮喪,莉磨覺得心裡更是一股莫名的酸楚,即使鳴人努力裝得很陽光很灑脫,但他轉過身一剎那用袖口去擦眼淚的動作還是沒有能夠瞞得了莉磨的眼睛,只不過,有些事,不揭穿遠比清清楚楚的好,於是莉磨只是對著那個故作堅強的少年淡淡笑了起來,「我期待著自己後悔的那一天……」

  內亂

  就在中忍考試比賽進行如火如荼之際,距離木葉村外的小驛站裡,氣氛卻冰冷至極,四個穿著統一火雲袍還頂著斗笠看上去有些危險的傢伙們端端坐在桌子邊,而桌子上擺著的幾串碳烤丸子早就冷掉了,店主老太太和她的老伴兒偷偷摸摸地趴在門外朝裡觀望著那四個客人,咕咚嚥下一口口水。
  「老婆,他們是哪裡來的客人啊?」老頭膽戰心驚地戳了戳老伴兒的胳膊。
  「我怎麼知道?」老太太顯然也很緊張。
  「從剛才就一直坐著沒有說話,真是可怕……」老頭縮了縮脖子。
  「好啦好啦!人家付錢來吃丸子,我們就不要去多想了,沒準他們是在等著丸子冷掉呢。」老太太強振作起來,揮了揮胖嘟嘟的胳膊,在圍裙上揩了揩了手上的油脂,從小木屋的側門直接閃進屋裡去了。
  -
  是的,圍坐在簡陋小驛站裡的那盤看上去就沒有什麼特色的丸子邊彼此大眼瞪小眼的幾個人就是為了某些「私人目的」而特意從雨隱村組織基地裡偷跑出來的青玉小組恰逢正在執行公幹的朱南小組……原本鼬沒有在意他們倆的,事實上曉組織的人在做什麼想做什麼他根本就懶得理會,但當他預備朝著那兩個走在路上還爭執著什麼的藝術家們點點頭就擦肩而過時,迪達拉卻突然調頭跑了。
  ——這傢伙肯定做了什麼壞事!所以心裡有鬼!
  這是警察世家出身的鼬第六感爆發本能就衝上去攔住了那只心慌意亂慌不擇路的金毛,為了預防迪達拉做無意義的抵抗,鼬甚至很謹慎地開啟了自己的寫輪眼,圍觀的蠍其實是想要繼續淡定的,但當他看見迪達拉把爪子伸進自己的黏土兜裡後就聯想起了他們倆是偷跑出來的事兒——於是乎,偷跑=絕對不能製造混亂,不然在佩恩那裡他們倆沒有好果子吃。於是,緋流琥的大尾巴就在這時插.進了迪達拉和鼬根本還未開始的「打鬥」中間,鬼鮫見狀自然是幫著鼬的,毫不猶豫揮動鮫肌也衝了上去……是的,這場內訌混亂來得如此……莫名其妙。
  高手過招,分秒之間,失之毫釐,說話和解釋什麼的都浮雲了。
  迪達拉是一個勁想跑,鼬是一個勁想抓他,蠍想阻止他們之間的混亂但越幫越忙,鬼鮫用鮫肌扛擋住緋流琥尾巴的時候則還是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麼要參加這種危險性極其高的內亂,四個人就這樣抱著完全被彼此誤解的情況下打了足足半個多小時。
  「慢著!誰能告訴我!我們為什麼要互相打!」終於,鬼鮫終於找到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大喊出來。
  「……我又沒有想要打……」這是淡定地驅使著緋流琥用左手擋住鼬的視線,右手按住迪達拉那只掏黏土的手的蠍。
  「我、我更不知道啊!!」這是氣喘吁吁的迪達拉,他趁空理了理自己有些亂的頭髮,瞪著鼬,「都是他突然來攻擊我!嗯!」
  「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你看見我就逃?」這是平靜地把結印的右手收回袖口裡,並且用閒著的左手拍著袍子上灰塵的鼬。
  「……」這是頓時囧然掉的鬼鮫。
  -
  於是十分鐘後,幾個莫名其妙耗費了極多查克拉的同僚心平氣和地坐到了這個小驛站裡打算好好調解一下誤會,但打從蠍親自朝老闆娘點了碳烤丸子然後食物上桌然後鬼鮫付錢……幾個人就一直都是沉默的。
  迪達拉悶悶不樂地鼓著腮幫子,他固然是因為春野櫻的關係才會無法面對鼬,一想起自己上次的嗆聲找錯了對象,再度看見鼬的迪達拉就只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若要讓他主動把這個逃跑的原因說出來還不如讓鼬直接天照了他比較痛快。
  鼬倒是完全沒有把這事兒和迪達拉上次的莫名其妙聯繫起來,他腦子裡儘是關於木葉村的事,他開始思索是不是斑或者是佩恩背著他給迪達拉和蠍派了什麼不能告訴他的任務……和木葉村有關的任務?或者說,是和佐助有關的任務?不然迪達拉那麼心虛做什麼?
  蠍是他們當中最冷靜也是最糾結的一個。
  他當然很理解迪達拉的心情,但他也無可奈何,總不能把這個聽上去相當不爺們的八卦說給鼬聽吧?就算要說,要怎麼說?難道要他告訴鼬:迪達拉這個娃啊……戀愛了……而且呢,還恰好喜歡上你弟弟的女朋友?有沒有比這個還囧的?況且,蠍他本人還親自出手傷了那個女孩子,好吧,按照鼬過去對那個女孩子的態度上看,他很有可能先為了佐助把迪達拉天照了然後再為了春野櫻再把蠍和傀儡們一起天照了……於是,蠍最終只能抱定圍觀的態度繼續仔細而認真地圍觀著桌子上那盤他永遠都只能看不能吃的碳烤丸子。
  鬼鮫依然是幾個人中間最茫然的那個,他左顧右盼好久之後,終於長歎一口氣伸手取過一串早就冷掉的丸子塞進嘴巴裡,一邊嚼著丸子一邊苦笑著道:「你們幾個,倒是說話啊。」
  「沒什麼好說的……嗯。」迪達拉很乾脆地別開臉去。
  鼬依然靜靜望著他,迪達拉越是刻意隱瞞鼬心裡的疑慮就越大,口中兀自淡淡道:「我記得首領沒有說過要派你們倆來木葉村。」
  「這些事你管得著嗎?」迪達拉亦沉下臉來。
  「你們出現在我和鬼鮫執行任務的地方,而且看見我就跑,這難道不值得我懷疑嗎?」鼬繼續淡淡說話。
  「咳、我可沒有跑……請你不要把我也包含進去。」蠍乾咳一下。
  「這似乎不是重點。」鬼鮫鬱悶不已地接口。
  「解釋一下你逃跑的原因吧,不然我今天是不會放你走的。」鼬直接忽略了碎碎念著的鬼鮫和蠍,視線始終停留在迪達拉的臉上,試圖捕捉他侷促不安飄忽不定的眼神。
  「不讓我走?你想幹嘛!想要體會下我的爆炸藝術嗎!?」迪達拉向來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暴躁傢伙,一聽鼬恐嚇他,他也就立刻炸毛了,「別以為我真的害怕了你!寫輪眼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那你當初是怎麼進的曉組織?」鼬還沒有發話,鬼鮫就在一旁冷冷哼了一句。
  「你……!」迪達拉的仇恨值瞬移中。
  蠍歎著氣拍了拍迪達拉的肩頭並且把剛站起一半的他按回座位上,「淡定,淡定,不要那麼輕易就被別人激怒啦,迪達拉你這個笨蛋。」
  「旦那!你到底是站在哪頭的!」事實證明迪達拉炸毛的時候六親不認。
  「我……能不能兩不相幫?」面對極其暴躁的隊友,蠍的表現就是愕然片刻,隨即鬆開按住迪達拉肩頭的手,冷冷看著他——不識好人心的小鬼頭!我瘋了才來管你!
  迪達拉也察覺到自己的惡劣態度徹底惹火了蠍,於是感覺到了深深的悲催,他覺得自己突然眾叛親離了,於是乾脆也破罐子破摔了,看著鼬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他鬱悶不已地大喊道:「就是因為覺得看見你之後我自己很丟臉所以才逃跑,有什麼不對嗎!」
  鼬瞪大了眼睛——看見他就覺得丟臉?指什麼?
  蠍也瞪大了眼睛——迪達拉,你……真的說出來了。
  只有鬼鮫還在洋洋得意地哼哼笑著——看吧,我猜對了,果然是因為嫉妒鼬的寫輪眼啊。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鼬皺著眉頭想了許久。
  迪達拉已經失去了耐心,唰地站起身來,「就是那天我跟你說的事啊!讓你不要跟我搶的人!」
  「……」鼬怔怔望著迪達拉,戰鬥上他比迪達拉強,但感情這方面他倒自覺確實慢熱,只能沉默。
  對於眼前這兩個戀愛中的糊塗蛋和感情白癡,蠍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思索片刻後,他目光望著丸子,終於也決定勇敢一次——雖然那句話太狗血了,不過反正他是木頭,也不會起雞皮疙瘩,難受的又不是他,於是蠍緩緩道:「嗯……簡單說來,就是迪達拉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一開始他以為那個女孩子喜歡的是你所以來找你示威,後來發現他大錯特錯了……於是就覺得這樣的自己很丟臉……就是這樣。」
  鼬耐心聽完蠍的話,再消化了幾分鐘,然後把赤紅色的寫輪眼變回漆黑的瞳孔本色,沉默著拿過桌上盤子裡的一串丸子慢慢吃了一個——雖然覺得不能理解,但是……這種他轉瞬就忘記的小事真的值得讓迪達拉記那麼就,而且還覺得自己那麼丟臉嗎?
  感情什麼的,果然是太麻煩了。
  吞下丸子後,鼬意味深長地望了迪達拉一眼,歎了口氣,默默念著:但願佐助不要跟他一樣就好了。

  擔憂

  曉組織四人鬱悶組蹲在驛站吃冷丸子碎碎念的同時,剛走出地下室準備活動活動筋骨出去比賽的佐助突然感覺到身上一股惡寒,他難以自禁地狠狠打了個天大的噴嚏,直接打得他腦袋發暈——吸吸鼻子揉揉臉之後,他深呼吸一口氣,鬱悶不已地想著:到底又是誰在說我的壞話啊?
  想著這些有的沒有的,佐助走到樓梯口,迎面遇到了正在四下搜尋什麼的蒙面白髮男。
  「唷∼佐助,原來你在這裡啊!」看見他,卡卡西很愉快地走過來,「我正在找你呢。」
  「卡卡西,你今天沒有遲到,真是少見。」佐助邊說著邊恍然想著:囧,原來打噴嚏是因為卡卡西在找我嗎?
  「對啊,我找了這個給你。」卡卡西說著,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了佐助。
  佐助接過來看,發現是一條很長的黑色皮帶,「這是做什麼用的?」
  卡卡西重新從佐助手裡接過那根帶子,隨即把他胳膊拖過來一圈圈把皮帶纏在那些繃帶外邊,然後把上邊的環扣結結實實地扣在佐助的手腕上,「這些皮帶可以起到一定的承重作用,在你使用拳術的時候它們能夠幫你減輕這邊腕部的壓力,你最後大概會使用千鳥的吧?」
  「哦……」佐助點點頭,然後把綁好的胳膊上上下下活動片刻,捏捏拳確定手臂的靈活度沒有妨礙,「我知道了,謝謝。」言罷,他轉身朝著樓梯口上邊走去。
  卡卡西一把拽住他,「喂,你這樣就走可不行。」
  「還有什麼事?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再不去我就要遲到了。」佐助無奈回頭。
  卡卡西不說話,雙手兀自從身後又掏出兩根和剛才那根一模一樣的皮帶,笑瞇瞇地說道:「還有你的腿上也要綁的!剛學那種強力體術嘛,以你的身體情況似乎還不能很好的適應李洛克的招數哦。」
  佐助頓時滿臉黑線,「既然有這種事為什麼昨天沒有告訴我啊?」
  卡卡西不好意思地撓著自己的後腦勺,苦笑道:「抱歉,我是突然想起來的∼」
  佐助望著那個看上去粗枝大葉到了極點的老師半晌,終於無奈地在樓梯上坐了下來,「你來幫我一起綁吧,盡快綁好……還有……」
  聞言卡卡西乖乖遞給佐助一條皮帶,自己也拿著另外一根蹲在佐助身前,正準備幫他綁左腿,聽到他欲言又止,便抬起頭來望著他,「嗯?」
  「……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總是遲到了。」佐助歎了口氣,彎下腰去為自己綁右腿了。
  -
  比賽選手休息室裡,鳴人和滿身都是輕微傷痕鹿丸排排端坐著,而莉磨則專心地開始給鹿丸療傷,就著這個當口,兩個人不住閒聊。
  「鹿丸……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好可怕啊。」鳴人看著鹿丸腫起來的半個臉笑了笑。
  「為什麼要這樣說?」鹿丸鬱悶不已地望著在莉磨手心那道柔和的綠色查克拉下邊自己漸漸恢復如初的那條胳膊。
  「那個叫手鞠的人只是個女孩子,居然也能把你弄得那麼慘,如果你反應慢一點,估計輸掉的人就是你了吧?」
  鹿丸歎了口氣,皺眉道:「我只是覺得這種比賽真是讓人覺得很累,從裡到外,從骨到皮啊……不過最讓人在意的應該還是佐助那場比賽吧,那個叫我愛羅的人真的很強。」
  「鹿丸,你們之前和他交過手嗎?在死亡森林的時候。」一聽到我愛羅的名字,鳴人立刻來了興趣,他興致勃勃地詢問鹿丸。
  「哦,倒是沒有啦,只是聽牙和志乃跟我說過,『我愛羅殺起人的時候簡直就是可怕的魔鬼』……這是牙的原話,據說當時連赤丸都完全動彈不得了,而他們只是『看見』了我愛羅殺人罷了。」鹿丸扶著額頭,看著面前依然神情專注的女孩子,「櫻,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嗎?」
  「我自然是擔心的。」莉磨面不改色淡淡回應著,「但佐助說他有把握。」
  「唉,比賽什麼的果然是麻煩……但願佐助能夠勝利。」
  「你的傷口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應該沒有什麼大礙……」莉磨此時已經站起身來,「我要出去等著看第四場比賽,你們呢?」
  「我當然也要去咯。」鳴人說著也站起來,「再怎麼說佐助也是我們小組的同伴嘛。」
  「對了鳴人……有件事我想問你。」看見鳴人莉磨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但是礙於鹿丸在場,她顯得有些猶豫,「……那個,是關於你體內的狐妖的事……」
  鳴人面色亦凝重起來,望著莉磨小心翼翼的表情和鹿丸平靜的神情,片刻後,他還是點了點頭。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它突然爆發的話,你覺得自己有可能控制住它的力量嗎?」
  正如鹿丸所質疑的那樣——作為目前對於佐助來說最親近的人,莉磨根本沒有辦法做到完全不擔心他而是一心一意地相信他,按照夜澤的說法,我愛羅體內的守鶴與鳴人體內裡九尾是一類事物,所以莉磨想要從鳴人這裡瞭解人柱力的感受,如果鳴人嘴裡給出的答案是:不能控制……那莉磨就算是拚命也會去阻止佐助,她知道若真如鳴人說的那樣,佐助就不止是受傷而已了,僅僅是一場比賽而已,她不希望佐助因小失大,要是把自己弄傷了,他的那些仇又該怎麼辦?光是想起那天晚上看見我愛羅變成的恐怖模樣,莉磨就渾身發冷。
  「小櫻,你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了?」鳴人顯然有著他自己的難言之隱,對於從小因為九尾狐妖而被村民輕視嘲笑孤立的他來說,那無疑是一個痛點,於是鳴人只得尷尬地笑著反問。
  莉磨思緒萬分間也顧不得太多,乾脆走過去一把就拽住鳴人的一隻手,看著他的時候神色也變得有些緊張,「事到如今我也就不隱瞞你們了,我愛羅他和我們大家不一樣……他不是個普通的下忍!不,按照道理說他根本不應該出現在中忍考試的賽場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鳴人一頭霧水,茫然地望了鹿丸一眼。
  鹿丸也是莫名其妙,只得懶洋洋地站起走過來,拍了拍莉磨的肩頭,「先冷靜一下,慢慢說。」
  「我愛羅他……身體裡邊有個很可怕的怪物……」莉磨深呼吸一口氣,看著鳴人湛藍的雙目,一字一頓道:「鳴人,我愛羅他和你是一樣的。」
  「……你,你說什麼?」鳴人瞪大了眼睛,和同樣驚訝的鹿丸一起看著莉磨,一時語噎。
  就在這時,屋外的賽場方向傳來轟響的異樣喧囂聲,三個人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轉向屋門,恰巧一個似乎遇到什麼急事的忍者從門前跑過,鹿丸見身邊兩個人都呆怔原地,乾脆自己拔腳竄了過去拉住他,「請問外邊發生了什麼事?」
  「你是奈良鹿丸嗎?請問你們知道宇智波佐助在哪裡嗎?」那個看上起是考官之一的中忍望見他們幾個後立刻停下腳步詢問。
  「……要找佐助?」莉磨和鳴人面面相覷。
  「對!因為第三場比賽的選手風間勘九郎棄權了,所以這場比賽已經結束,可是宇智波佐助還沒有出現,如果10分鐘後他還沒有來,就會被取消考試資格。」那個考官簡單明瞭地說道。
  「這……小櫻!你不是知道佐助在哪裡嗎?快去找他來吧!」聞言鳴人大驚,立刻回頭去看著莉磨。
  「可是……」莉磨心裡很矛盾——她內心深處其實很希望佐助因為錯過時間而不用和我愛羅對打,但是她也很清楚以佐助的性格必定是對這場比賽期待已久,聽他的意思,似乎還有想要用這場戰鬥來證明自身實力的想法,可是……可是可是可是!
  「小櫻!別可是了!快點去找佐助吧!他在哪裡!快告訴我!」鳴人朝著猶猶豫豫的莉磨有些氣急敗壞地大聲說道:「我知道你很擔心他的安危,但這次的比賽是佐助自己的選擇!你應該知道佐助為了今天的比賽付出了多少!他可是足足一個月都在和卡卡西老師一起修行啊!」
  「他……我和他道別的時候,他還在會場的地下廢棄休息室裡……不過……」
  莉磨話未說完,鳴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找到宇智波佐助就讓他立刻到賽場上去!」那個考官看見鳴人離去,拋下一句話也匆匆走開。
  餘下莉磨站在突然恢復了安靜的屋子裡,矛盾著剛才她說的話到底應不應該,鹿丸再度拍了拍她的肩頭,淡淡笑道:「你別擔心,比賽情況還好端端地控制在考官們手裡,如果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會及時制止的。」
  「但願情況真的會像你說的這樣樂觀就好了。」莉磨苦笑——不知為何,鹿丸越是安慰她,她心裡突然騰起的那股不安感就愈加強烈。
  比賽時,不要發生什麼意外才好。

  宿敵

  坦白說莉磨是不希望佐助準時到場的,所以在鳴人氣喘吁吁地跑回來告訴她佐助不在地下室時稍微慶幸了一下,不過慶幸之餘她又想起……不在地下室的原因自然就是他正在朝著賽場趕嗎?鹿丸去觀眾席上蹲守比賽了,幾乎就在莉磨和鳴人因為不同的原因而著急萬分時,賽場上傳來了震天的尖叫和呼喊聲。
  這下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莉磨無奈地被滿臉興奮的鳴人拽著朝觀眾席間趕。
  「小櫻!來!坐這裡坐這裡!」剛走出樓道就聽到井野的呼叫聲,莉磨詫異地望過去,發現井野天天還有雛田居然都齊排排坐在一起,看見莉磨的出現井野似乎很愉快,她轉過頭去看著身邊的其他兩個女孩子,「你們看吧!我就說小櫻會出現的!畢竟是佐助的比賽嘛!」
  然而,莉磨的注意力卻完全不在井野那裡,她一側目就看見了和她一樣站在觀眾席最後方的勘九郎和手鞠,奇怪的是,鹿丸居然也站在他們身邊,並且朝她招了招手。
  手鞠和勘九郎自然也看見了莉磨,但他們的目光中並沒有一絲多餘的感情,似乎僅僅是看見一個毫不相關的人。
  若在平時也就算了,但大賽當即他們倆的表情還能這樣淡定,莉磨就不得不懷疑了,比賽之上,突然情況叢生,像鳴人打敗了寧次,像勘九郎自認棄權輸給志乃,而我愛羅的實力固然是強大的,但宇智波家的倖存者天才忍者應該也不會弱,這一點他們應該是知道的,而此時他們的淡然表現讓莉磨只有一個推測,那就是……他們早就做好了某些應戰的準備。
  莉磨最終沒有走到井野身邊坐下,她不安地望向賽場,伴隨著一陣席捲著落葉的旋風,卡卡西和佐助以極其拉風的架勢一齊出現在賽場上,隨後我愛羅也落到他們對面,似乎交代了幾句什麼話後,卡卡西退出了賽場,不一會兒就重新出現在觀眾席上,恰好也站在了觀眾席的後方,對於上忍來說,只要有高超的查克拉控制能力,這種程度的瞬身術是不難的。
  「卡卡西老師……」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卡卡西看見莉磨後像平時一樣溫柔地笑笑,拍了拍她的腦袋,看著莉磨和鳴人低聲道:「你們放心吧,佐助沒有問題的……他的咒印我已經處理好了。」
  「可是……我愛羅他……」莉磨還是覺得有必要把我愛羅的事情告訴卡卡西。
  「我愛羅很強,但是小櫻啊,佐助是我們的同伴喲∼我們應該相信他的。」
  「你們真的研究出對付我愛羅的好方式了嗎?我愛羅的目標好像不只是比賽,他大概會下重手傷到佐助的。」莉磨眉心皺得緊緊的。
  「佐助知道的。」卡卡西頷首,「小櫻,其他的都不要說了好嗎?你還是先看比賽吧!相信佐助也是很想要把他的實力和修行成果展示給你看的,看了之後你就會相信他了。」
  「佐助!!加油啊!!要是輸了我就揍你哦!!」
  眼前是溫柔微笑著安慰著她的卡卡西,耳邊還響著鳴人大聲給佐助加油打氣的聲音,莉磨只得沉默了。她其實也很想大聲告訴卡卡西我愛羅不是普通人,他是人柱力!是擁有可怕武器的特殊忍者!夜澤說過我愛羅對於風之國來說是不可或缺的重要「武器」,他的出生就是為了抹殺那些在某些人看來不該存在於世間的人,他的實力深不可測,按理說他是不該出現在中忍考試裡的,但這次他來了,必然是有什麼原因的!
  可是……這些話要是說出來會不會引起現場裡的什麼麻煩變故呢?
  雙手緊張地攪在一起,滿是汗水,莉磨無能為力,只能像卡卡西和鳴人一樣緊張地望著賽場。
  佐助果然沒有讓莉磨失望,比賽剛剛開始,佐助就利用超強超迅捷的體術突破了我愛羅的沙礫防禦,一拳將他擊倒在地,這個舉動讓會場驟然升溫了。
  連勘九郎和手鞠都瞪大了眼睛,開場不到一分鐘我愛羅就被擊倒,無論是對於砂隱村那些支持我愛羅的忍者們來說,對於我愛羅的同伴們來說,還是對於坐在火影大人身邊的風影大人來說,都是不小的打擊。
  這就是宇智波佐助!
  就像當初面對再不斬一樣,剛開始時還是連水分.身都不能戰勝的弱小忍者,但是到一周後正式對敵,他不僅可以獨立戰勝再不斬的水分.身,而且還能夠看穿水無月白的行動,迅速地把他擊倒,佐助的才華在每次的磨練和修行中展示無餘,他無愧於背後的團扇家紋。
  不過……看他身上纏著的那些繃帶,就知道他在修行的時候一定受了很多苦。
  「喲,這一招是李的招式吧?」就在大家圍觀佐助和我愛羅一戰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熟悉的聲音。
  「是啊∼凱,還要多謝李去找佐助挑釁了,似乎是圍觀了一場不錯的戰鬥呢,所以佐助的寫輪眼已經把李的表蓮花都複製下來了。」卡卡西欣然回首去同凱打招呼,「寧次還好吧?」
  「切,那只是意外∼!不過,鳴人今天的表現真的很讓人刮目相看呢!我承認今天我輸給你了,卡卡西,我將來可是要跟你討回這筆賬的!」
  「知道啦、知道啦∼」面對凱的挑戰,卡卡西看上去煩惱得要死。
  「我必須要承認你的學生都是很不錯的人才……這個佐助,他居然可以做到速度和力度絲毫不亞於李,真是不容易。」調侃結束後,凱恢復了一本正經。
  「那當然也是吃了不少苦了。」卡卡西歎息,「畢竟佐助過去沒有接受過李那種高強度的訓練嘛。」
  「所以他胳膊上的繃帶也是因為修行嗎?」莉磨的眼神緊緊鎖著賽場上彼此錯落針鋒相對的兩個身影,淡淡截口道。
  「那倒不是,佐助手臂上的繃帶其實是因為修行了『千鳥』啦……」卡卡西撓撓後腦勺。
  「啊?就是你過去發明的那個雷遁忍術嗎?」凱驚訝,「卡卡西你還真是毫無保留呢!」
  「那是當然的,作為老師自然就是要盡可能將自己所掌握的力量和精神都傳授給學生啊!」卡卡西半開玩笑地笑瞇瞇地說著,然而誰都不知道,在說著這句「戲言」時,卡卡西內心浮現出一抹金色的璀璨光芒。
  「千鳥?」這個詞彙是莉磨第一次聽說。
  「就是和我上次對付再不斬時用的那個一樣啦……哦對,小櫻那個時候因為某些原因不在場吧?」卡卡西笑瞇瞇地看著賽場上的比賽進度,耐心解釋道:「所謂千鳥呢,也是雷遁的一種,就是指雷屬性查克拉的忍者將全身大多數的查克拉都盡可能具現化並且集中在手掌間的一個點上,用爆發力來對付敵人的方式,坦白說和小櫻的薔薇很相似,但是由於佐助本身的查克拉比你的多,所以千鳥威力相對與薔薇來說更加大,但人體需要承受的壓力強度也更加大,佐助在練習這一招的時候因為控制查克拉的能力沒有那麼高,所以開始的時候皮膚表面難免被自己的查克拉灼傷,這也就是你看見他胳膊上有繃帶的原因,不過佐助很優秀,所以很快就克服了……那些繃帶現在也只是起到防護和承托手臂力量的作用,就跟那些皮帶異曲同工!」
  「不過,這一招似乎也只能用來對付我愛羅,要是對手是寧次大概情況就不行了吧?」凱截口笑了笑。
  「為什麼?」莉磨和鳴人一齊皺眉困惑。
  -
  就在觀眾席上的人們探討著佐助即將出現的新招式時,賽場上的局勢變得有些詭異。
  由於速度上完全比不過傳承了李洛克的佐助,我愛羅.乾脆將葫蘆裡的沙礫全部釋放出來將自己包裹在裡頭,絲毫不留破綻和空隙,進入了絕對防禦的狀態,為了觀察外邊的情況,他將部分沙礫凝聚成了沙之眼懸浮在半空中,利用那隻眼睛睨視著佐助的一舉一動。
  開始時佐助自然是繼續採用速度取勝的道理,妄圖突破那些會突然變成長針狀的砂柱直接大力將絕對防禦擊潰,然而,當他真的閃過那些沙柱拳頭打到沙球表面時,完全頓住了。
  摻雜了我愛羅查克拉的沙礫形成的絕對防禦豈是用肉拳就能擊碎的?
  佐助這一拳不僅沒有傷害到那個沙球,反而由於強大的反作用力,他的身體的各個受力點都不同程度地受了挫傷,臉頰被沙柱刮出一道血口子,而且那些挫傷嚴重的地方甚至滲出血來。
  -
  「這是什麼!!」看見賽場上佐助不再動彈,我愛羅似乎也進入了靜止狀態,鳴人頓時大驚失色,「卡卡西老師,佐助看上去受傷了!」
  卡卡西也不再言語,雙眉緊皺。
  「這大概就是我想要說的話了……」看見那個堅不可摧的沙球,莉磨突然歎了口氣,「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比我愛羅更加嫻熟並且得心應手地掌握那些沙礫。」
  「小櫻?」卡卡西&鳴人&凱一齊困惑側目。
  看著大家的目光,莉磨一字一頓道:「卡卡西老師,鳴人……雖然我知道這句話說出來會引起恐慌……但是……我愛羅他,其實是風之國的一尾人柱力……」

  變故

  如莉磨所料,她的話語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怔住了,卡卡西生怕周圍的觀眾們注意到他們幾個的談話,忙伸手一把抓住莉磨的胳膊把她帶到靠近走廊深處的地方,凱、鳴人以及鹿丸也隨即跟來。
  「你說……我愛羅他身體裡也有……」確定周圍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之後,鳴人小心翼翼地詢問著莉磨,「小櫻,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是夜澤告訴我的,而且……我也曾經在偶然的情況下見過我愛羅變成那種恐怖的模樣……」莉磨思索著自己該如何表述那件事,「請你們相信我,我絕對不是空口白話,音隱村的托斯就是被尾獸化的我愛羅一招斃命了。」
  「小櫻……這些事,你是什麼時候看見的?」卡卡西皺眉,「為什麼你沒有告訴其他人呢?」
  莉磨沒有回應卡卡西的話——關於這件事她也是有苦衷的,如果她把這件事告訴別人的話,難免被人盤問夜裡出現在木葉村實驗研究所門口的原因,也難免會被人察覺到夜澤去醫院盜血的事情,況且,那個我愛羅看上去雖然冷漠一些,但看見他尾獸狂化之後也痛苦萬分的模樣後,莉磨寧可相信他不是自願成為這樣的,和鳴人一樣,他一定也很孤獨。
  「卡卡西,你這樣的態度會嚇到她啦……」看見少女滿面愁容的模樣,凱站出來試圖緩解大家的情緒,「我們先不要那麼激動,眼前……」
  「卡卡西老師!眼前我們應該擔心的是佐助吧!」鳴人如夢初醒,立刻抓住卡卡西的衣袖,「我們快點去阻止比賽吧!把我愛羅的事情告訴火影大人!再這樣下去,佐助會沒命的!!」尾獸的力量有多麼恐怖,鳴人是最清楚的。
  「你們先不要激動。」卡卡西側目朝場上望去,平靜地說道:「現在情況應該還沒有那麼糟糕,況且,中忍考試的比賽並沒有不允許各國人柱力參加的規定。」
  「可是……」鳴人還是不依不饒,此刻他激動的樣子不知比方纔的莉磨高出多少等級。
  「鳴人!」卡卡西一聲肅然的呼喝最終讓鳴人安靜下來,「鳴人,你好好聽我說話!」
  「……是。」鳴人看了一眼身邊已經逐漸恢復了冷靜的莉磨,最終只能按捺住了自己的情緒。
  卡卡西伸出兩隻手分別輕輕揉了揉莉磨和鳴人腦袋頂的頭髮,柔聲道:「我保證,會保護佐助不出事,因為……」目色一凜,「他和你們一樣,都是我相當信賴並且珍惜的……同伴。」
  同伴?
  這個詞彙從卡卡西口中說出來,令莉磨和鳴人紛紛愕然,然後面面相覷——卡卡西把他們當成是同伴而不是屬下,這表示什麼……
  而凱和鹿丸自然明白卡卡西的意思,亦是無奈地苦笑聳聳肩,然後轉身繼續去看比賽了。
  -
  賽場上,佐助已經回到了和我愛羅之間的安全範圍內,他利用寫輪眼已經看破了沙礫反擊的線路,但現在的問題是,他根本沒有辦法在突破那些自動反擊後擊碎我愛羅的硬殼。思索許久後,佐助最終還是抬起左手,並且緩緩用右手解開了卡卡西綁在他左邊胳膊上的黑色承托皮帶——看起來,還是要運用到千鳥的吧。
  隨即他腳下也不閒著,迅速瞬身移動到高高的會場牆垣上,使自己和我愛羅的沙球拉開一段不小的距離,然後開始默默凝聚提煉身體內的查克拉,使它們緩緩地聚集在自己的左手掌心上。
  雷電和烈火都是難以操控的無情之物,如同自己小時候剛開始練習豪火球時那樣,難免會不慎弄傷自己,但只要控制得很好也就成為了戰場上強大的戰鬥力,用千鳥來突破沙球應該是佐助現在唯一能夠走的路,雖然依照自己一個月來的修行,目前他每天使用千鳥的極限僅僅只有兩次,而且他根本不瞭解那個絕對防禦真正的硬度……
  ——拼了!就趁這個機會,證明一下自己的真正實力吧!!
  佐助在心中默默給自己打打氣,深呼吸一口氣,隨即再度開啟了稍作休息的寫輪眼,在他的眼睛裡,沙球上附著的查克拉流動色澤極其清晰。右手緊緊托住承受千鳥雷光壓力而愈加沉重的左手腕部,腳下一登就開始極速朝前竄去。
  雷光閃爍耀眼炫目,聲音如同千鳥鳴叫,擦著牆壁和地面,掀起一道直線狀的渾濁塵灰;絕對防禦的沙球也宛若爆炸般朝著佐助的方向崩刺出數十根尖銳的沙刺。
  -
  「砰」地一聲巨響夾雜著光影的激烈泵擦火花乍現,查克拉的氣息頓時濃郁很多,一切都震撼著賽場觀眾席上所有觀眾的視聽神經,區區一個中忍考試的總決賽居然會出現這種讓人激動的場面,令在場無論是來自哪個國家的忍者都對賽場上那兩個新晉的下忍充滿了欽佩,並且紛紛開始衡量若與之抗衡的是他們,能不能承受住佐助這力拔千鈞的一擊雷遁。
  莉磨和鳴人的視線更是絲毫不敢移開來,雖然灰塵和泥土暫時掩蓋住了大家的視線,但他們還是在拚命看,期望能夠早一刻地看見塵埃落定後的場景,勝利的到底是佐助?還是我愛羅?
  「很好……」身後的卡卡西突然笑了出來。
  同一時間,莉磨的目光終於也尋找到了塵埃後邊的某個穿著著黑色忍裝的修長身影。
  -
  原本沉靜到極點的全場頓時如同炸開一道響雷——視線清晰之後,他們看見佐助真的完美閃開了那些沙礫尖刺的襲擊,左拳已經深深沒入了絕對防禦的沙球,而他的臉上,難以抑制地洋溢出一絲喜悅的笑容。
  「果然……你的程度……也只是這樣呢……」佐助微笑並且微微喘著氣,他感受到自己停留在我愛羅前胸的拳頭上有些許熟悉的粘膩,淡淡的血腥味夾雜著空氣中還未消退的查克拉氣息飄到他的鼻腔裡。
  可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突然一聲淒厲的慘叫從沙球裡傳了出來,是我愛羅的聲音。
  「血!!!這是我的血!!!哇啊啊啊啊啊!!!!!——————」
  隨即沙球裡的溫度似乎急轉直下,有什麼東西也在同一時間狠狠攥著了佐助的左胳膊,他慌忙將自己的手臂朝外邊拔,然而那個攥住他胳膊的東西用力太大,幾乎快要把他的手臂胳膊捏碎了一般,痛楚頃刻間席捲了佐助的所有神經。
  「莫非……」佐助滿頭大汗,一邊用力掙脫,一邊咬牙念道:「我愛羅他……」那天隨著莉磨在夜裡行動時,他亦遠遠看見我愛羅依稀是變成了什麼怪異的模樣。
  緊接著,佐助用盡全力利用千鳥的原理再度將查克拉匯聚到自己的左手上,雖然由於情勢危急彙集查克拉的同時雷光再度灼燒到他自己,但這種痛楚和手骨即將被捏碎的感覺來看實在是好太多,被千鳥刺激到,那個奇怪的東西的桎梏立刻鬆了鬆,佐助趁機迅速將手收回,並且整個人都朝後退出一大截。
  自沙球那個極其小的圓孔中,佐助的一雙寫輪眼還是清晰地窺見……另外一雙冷漠而殘酷閃爍著嗜血光芒的陌生眼睛出現在裡邊,沒錯,那天夜裡看見的,也是那雙眼睛。
  直到現在,佐助渾身還是抑制不住地泛起陣陣寒意。
  看台上的觀眾雖然沒有像佐助那樣直面守鶴,卻依然看見了在佐助胳膊抽.出去的一剎那被從小孔裡帶出去的那條巨大的土黃色胳膊……被駭得滿臉詫異。
  「那、那是什麼東西……」鳴人也是目瞪口呆。
  「看來……這件事真的很不簡單,我這就去報告火影大人……啊!!櫻,你回來!!」卡卡西話音未落,突然看見身側人影一閃,女孩子已經奪路而去。
  就在卡卡西準備騰身去追時,凱一把就攥住了他的胳膊,「卡卡西,沒關係讓她去吧,那邊自然會有人會照料,比起這個!你還是先看看周圍吧!」
  卡卡西愕然,隨即四下望去,只見空中飄下無數的白色羽毛,伴隨著這些洋洋灑灑的白羽毛,包括鳴人和鹿丸在內的其他觀眾全數都癱倒在地上或者椅子上昏睡過去。
  催眠幻術!卡卡西和凱立即結印,解開了施展在自己身上還未來得及起作用的那部分幻術。
  而一心要去把佐助帶離戰場的莉磨則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後發生了什麼事,在羽毛降下的剎那,她已經越過了觀眾席的圍牆直接竄進了比賽場地,並且以自己所能的最快瞬身術出現在佐助身邊。
  「……莉……小櫻!」原本想要喊她名字的佐助側目看見那個叫做不知火玄間的考官竄了過來,便立刻改口了,「你怎麼來了!?」
  「佐助,他太危險,你不要再繼續比賽了!」莉磨立刻拽住佐助的胳膊就把他朝後邊拖。
  「等等!喂,你別這樣……」佐助本能想要掙脫她的手。
  而就在此時,只聽到嗖嗖兩聲,手鞠、勘九郎還有一個看上去是他們指導老師的陌生沙忍也出現在我愛羅的沙球身後,似乎是察覺到他們的到來,那個堅固的沙球頃刻間粉碎崩塌了,而恢復了原來模樣的我愛羅則抱著自己的腦袋跪倒在地上,滿臉都是汗珠。
  「我愛羅!你別忘記了我們的計劃是什麼,千萬不要胡來!」那個陌生忍者隨即對著我愛羅大聲訓斥起來。
  「馬基老師!我愛羅受傷了!」手鞠走過去查看我愛羅身體情況時發現他左邊心口上方有一處傷口正在泊泊流血,她看上去很驚駭,如同那個受傷的人原本就是她一樣,這時,我愛羅突然雙眼一閉倒在手鞠的懷裡,似乎已經虛脫了一般。
  「看來,你們幾位不是簡單的人呢……」不知火看見這情形,才淡淡笑著開口了,「能夠解釋一下你們說的那個計劃是什麼嗎?」莉磨和佐助只得也頓住身形望著他們之間的對峙。
  「哼……」馬基冷冷看著不知火,朝著身後的屬下們開口道:「手鞠,勘九郎,你們帶著我愛羅先撤退,這裡就留給我。」
  「是!」幾乎只是一瞬間,勘九郎扛起昏迷的我愛羅立刻消失了。
  「我去追他們!」佐助立刻也瞬身追去。
  「佐助!!你別走那麼快啊!」這個急性子的傢伙快要把莉磨氣死了,她也顧不得理會不知火的舉動,立刻轉身就跟了上去。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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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擊

  莉磨沒有想到這一個月來佐助的進步簡直是不能僅用飛躍兩個字來形容,過去他們倆瞬身速度似乎是伯仲之間的,但如今莉磨只是慢了佐助幾秒鐘,很快就被他拉下了。當然,佐助也沒有跑得如此絕情,至少在他消失之前還百忙之中回過頭對莉磨喊了句,「我愛羅就交給我了!你回村子裡去等消息吧!」
  「什麼交給你了!你到底知道些什麼!!」對於佐助的自信心過於旺盛,莉磨著實很惱火,然而她本著崩壞淑女氣場喊完這一嗓子後發現那個傢伙早就不見了。
  嘰嘰喳喳一陣亂響,林間棲息著的鳥兒們被少女這一嗓子驚擾得四處飛散,莉磨在枝頭站住,暗恨自己為什麼不像雛田一樣長著一雙那種可以看見極遠地方的淺色眼睛。
  無奈,莉磨只得咬破自己的手指,雙手唰唰唰結印,騰地一聲後,黑豹應邀而至。
  「丫頭,遇到麻煩了嗎?」夜澤瞇著眼睛。
  「夜澤,幫我找到佐助!一定要快!」莉磨想也沒有想就跳到夜澤身上抱住它的脖子,「走吧!」
  「喂……誰說你能夠騎在我身上了?我可是靈豹……」某豹子沒動,卻頓時滿臉黑線。
  「走吧。」某少女無視了豹子的抱怨,騰出一隻手面無表情地朝前一指,淡淡道:「那邊。」
  「&*(&*%……&¥」
  不久,莉磨就發現了前邊樹下依靠著某個熟悉的身影。
  「佐助在哪裡!」她命令夜澤在枝頭停住後,朝著樹下的女孩子乾淨利落地詢問著。
  看見莉磨的出現,手鞠顯然很緊張,雖然連續和鹿丸再和佐助的打鬥已經幾乎耗費盡了她的查克拉,但她還是努力地撐開了此時看起來尤其沉重的巨大扇子,做好攻擊的準備,「你、你們……我不會讓你們追上我愛羅的!咳……」
  莉磨皺眉,那個女孩子都傷成這樣的,居然還是那麼執拗地保護她的同伴,這精神確實是讓她欽佩的,但眼前更加重要的是佐助的下落。
  「誰管我愛羅啊!我只是想知道佐助在哪裡,我也想阻止他和我愛羅衝突的!」莉磨有些鬱悶。
  「你說什麼……」手鞠有些茫然。
  「我就問你一句話,你知道佐助在哪裡嗎?」莉磨皺眉望著她。
  手鞠摸了摸自己還有些疼痛的肋骨,看著樹椏間立著那個少女,終於咬了咬牙,「我知道。」
  「上來!」騎在夜澤寬闊的背上的莉磨拍了拍自己身後的位置。
  手鞠點點頭輕靈地縱上了夜澤的背脊,某豹子囧然,若不是顧及到莉磨它絕對會掀桌了,「喂,丫頭,我說……我不是坐騎啊……」
  正在專心和手鞠交流佐助去向的莉磨再度無視了夜澤的抱怨,只是在交流過後再度面無表情地朝著手鞠所說的方向伸出一根手指,口中淡淡道:「朝那邊走,夜澤。」
  「&*(&*%¥%……¥%」
  -
  這個倆女一獸的組合很快又遭遇了第二個意外,那就是正在酣戰著的勘九郎和油女志乃,這倆少年方才原本是要在比賽中較量的,現在看起來賽場轉移了。
  「勘九郎,我愛羅在哪裡?」趁著戰鬥少有的間隙,手鞠立時縱身從夜澤身上躍到勘九郎身側,而另一頭,看見莉磨和手鞠一同出現,志乃也不得不暫時停止手裡操控蟲子的忍術。
  「我愛羅已經醒了,正在附近和宇智波佐助戰鬥……手鞠,你們怎麼會……」勘九郎話說到一半,便開始警惕地看著莉磨和志乃,自然也沒有忽略那頭滿臉都是憋屈鬱悶表情的黑豹。
  「你怎麼能這樣!現在的我愛羅硬要戰鬥實在是太勉強了!」手鞠則立刻打斷了勘九郎的話,皺緊眉心,「如果他變成……」
  話語說到一半勘九郎立刻伸手摀住了手鞠的嘴巴,呵斥道:「你閉嘴。」守鶴的事情對於其他忍者村的人來說是個大秘密,若不是他及時阻止,手鞠估計會把這個秘密抖落出來。
  不過,勘九郎他大概做夢也不會想到這個在他看來還是秘密的事情早就被莉磨掌握得一清二楚了吧?莉磨自然不會主動戳穿,她還在想到底是要從眼前這兩個傢伙嘴巴裡問出佐助的下落還是親自去找。
  「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宇智波佐助——你害怕我了嗎!?」
  就在這邊幾個人步步為營時,遠處突然傳來巨大的轟鳴聲,同時還有狂躁嘶啞的笑聲,依稀可以辨認出是我愛羅的聲音。
  「佐助!」莉磨聞言立刻從夜澤身上跳下來,就想要朝著聲音那頭走,誰料夜澤及時變成人形一把就拽住她的胳膊。
  「站住!你別那麼激動嘛!」
  「夜澤!我愛羅就在前邊!」莉磨不滿地回頭試圖掙脫夜澤的手。
  「我當然知道他在前邊,但你還是先看看周圍的人再行動好不好!」對於這個一聽到佐助的名字就基本上喪失了全部理智的女主人,夜澤很是頭痛,「拜託你,春野櫻,要是你因為過於莽撞而死我也會很困擾的。」
  夜澤的話算是一盆冷水直接把莉磨不淡定的小宇宙澆熄了,她按照豹子的指示四下看了看,發現勘九郎和手鞠都怔怔站在原地,遠處我愛羅放肆的嘶吼聲還在繼續著,每次聽到那吼叫聲,兩人的身子就不約而同地大幅度戰慄起來,最後手鞠乾脆搖搖晃晃地朝後退到樹幹邊靠著樹幹蹲下緊緊抱著自己的腦袋,滿臉都是大汗,身體不住顫抖。
  他們在害怕!?莫非是因為……
  莉磨腦海裡浮現出那夜出現的怪物,不禁也打了個寒戰。
  「看樣子,是那個出現了吧……」夜澤亦皺起眉來,他已經感受到了空氣裡傳遞而來的陣陣陰冷的查克拉,「即使是這樣,你還是要去幫他嗎?」
  「嗯,我要去幫佐助!」莉磨頷首,不再猶豫腳下一蹬朝聲音那頭竄去。
  夜澤苦笑,「唉,跟著你這樣的契約者,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了。」牢騷歸牢騷,他亦只得跟上。
  尚還有理智的勘九郎見狀本能想要去追趕那個匆匆朝前竄去的少女,但剛動彈一下,眼前便有黑影一晃而過,他的面前出現一個密密麻麻的蟲幕,還有一個冷靜無比的聲音,「即使是對抗也要講求先來後到,這就是規則……而你現在的對手,是我。」
  「可惡……手鞠!」勘九郎見自己難以脫身,急忙扭頭去看邊上的同伴,「你去我愛羅……」話語說到一半勘九郎就沉默了,手鞠正整個人都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雙目眼神放空無神,很顯然是處於極其大的恐懼當中——作為我愛羅身邊的人,自然是比其他人都能理解我愛羅成為那種狀態時的恐怖之處。
  求救無門的勘九郎只得草草朝著莉磨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視線裡,而自己則還要面對平靜的志乃,不由得深呼吸一口氣,自背後取過那個裹得如同木乃伊一般的莫名其妙的東西,冷冷道:「這場戰鬥最好是速戰速決,既然你忙著來送死,我也就讓你見識一下傀儡術的厲害吧。」
  -
  有那淒厲一輪勝過一輪的嘶吼聲,莉磨和夜澤並沒有花費多少功夫就找到了果然已經半守鶴化的我愛羅,莉磨望著那個蹲在枝椏間的怪物,不禁狠狠嚥了下口水——上次看見他這幅模樣還是在夜裡,雖然說當夜是滿月光線也不算弱,但總是沒有現在這個大白天看得真切。
  我愛羅的身體如同被縱剖一分為二,其中一半還是他本身的樣子,另外一半則完全似個野獸,嘴角流著濃稠的蜒液,身上遍佈著詭異的圖紋,巨大的土黃色爪子垂在地上還不住地撕裂開那些堅韌的樹皮,看樣子他情緒很暴躁,似乎完全不在他本人正常理智的控制當中。
  可是……佐助在哪裡呢?
  莉磨四下尋找佐助身影時,我愛羅突然發現了綠蔭間俏然立著的那一抹櫻花色的影子。
  「宇智波佐助……在哪裡……」他嘶啞著聲音,轉過那雙野獸般毫無人情味可言的眸子睨視著莉磨,「告訴我……他在哪裡……」
  坦白說這樣的我愛羅讓莉磨心中充滿了恐懼,這個模樣的怪物簡直是莉磨此生看見過的事物中最醜陋也最可怕的,可是尋找佐助的信念勝過一切,她強撐著身體警惕的看著漸漸朝她逼近的我愛羅,她知道自己或許應該轉身逃跑,但是……她也知道,在面對這個可怕的怪物時,逃跑有時候只會讓她死得更快。
  她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努力思索著自己應該怎樣逃生。
  事實上現在的莉磨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或許可以打敗我愛羅,或者說,打敗那只叫做一尾守鶴的尾獸,光是站在離他很遠的這裡就能感受到了濃烈而冰冷的查克拉氣息告訴她,眼前這個「人」的實力等級和現在的她乃至於和佐助相比,是他們望塵莫及。
  然而,守鶴化後的我愛羅,耐心並沒有莉磨想像得那麼好,他見女孩子半天不開口說話,便繼續惡狠狠且語速緩慢地說道:「不回答的話,我就殺了你……」
  與此同時,幾乎沒有給莉磨反應的時候,那個半人半獸的怪物已經宛若一隻凶殘的野獸般風馳電掣地朝著她這頭撲過來。

  謝幕

  狂化的半守鶴狀我愛羅揮舞著巨大的胳膊朝著莉磨這邊飛速撲過來,要知道以我愛羅的實力,即使他沒有守鶴化也強大無比,而他現在還呈爆發狀態,無論是瞬身速度還是攻擊力度即使是上忍都未必能夠輕鬆對付,更別提像莉磨和佐助這樣稍微比下忍們厲害一點點的小角色了。不過即使是這樣,莉磨還是有充分的信心能夠從他面前逃走的。
  匯聚查克拉,準備要施展瞬身術閃避的莉磨突然看見眼前閃過一道人影,隨即她就被那人用胳膊大力捲走了,莉磨神魂未定地拽緊他的衣襟,等動作靜止下來時,莉磨發現自己已經身處於距離我愛羅不遠處的一棵巨大的粗樹枝背後。
  「佐……」她剛要開口跟面前那個喘著氣看上去很緊張的少年說話,就被他伸手摀住了嘴。
  「噓,不要說話。」佐助看著她,低聲喝道——看他的眼神,莉磨可以讀出生氣的意思來,至於生氣的原因,當然是因為她又違規不聽他的話了。
  「對不起……」她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看著佐助緊緊盯著我愛羅的那雙幻做寫輪眼的眸子,莉磨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心虛,不過很快她又想明白了,她只是想要保護佐助而已保護自己喜歡的人而已,這根本沒有錯吧?
  「你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嗎?」看見少女滿臉都是淡淡的歉意,佐助神色稍霽,但低低的話語裡還是難免帶著埋怨,「要是被它撓上一爪子,你就連命都丟了,你到底懂不懂!」
  佐助滿臉都是擦傷,衣服也被樹枝刮開了好幾道口子,看樣子確實沒有在我愛羅的手底下討到什麼好,不過他還活著,這就是足以讓莉磨欣慰了。
  放下一樁心事,所以莉磨重新冷靜下來,因為佐助有些混亂的六識也開始恢復靈光。
  「我說,你們倆沒事吧?」夜澤倒是很輕鬆的模樣,樂滋滋地出現在莉磨和佐助身後。
  「夜澤?我愛羅呢?」對於某豹子大大咧咧的態度莉磨覺得有些困惑。
  夜澤哼哼一句,回頭朝後邊努努嘴巴,「我就是想來問問你,要拿他怎麼辦啊?」
  莉磨和佐助朝夜澤所指的那頭看過去,囧然了,豹子長長的堅韌的尾巴死死纏住了我愛羅半人半獸化的身子,雖然看上去不是很牢靠,但我愛羅暫時還沒有法子掙脫,我愛羅那雙已經完全失去人性的眸子死死盯著佐助,尖銳的利齒也使勁迸出來的嘴巴裡陰森森地嘶吼著,「宇智波佐助!你害怕我嗎?哈哈,來啊!不要讓我太無聊!」與此同時從他身上騰起更加多的邪惡查克拉。
  「還真是個喜歡吵吵嚷嚷的傢伙。」感受到這些變化後,夜澤皺眉,臉上突然露出一些痛苦的表情,不禁咬牙道:「丫頭,快點決定吧,到底要怎麼處理他!我可堅持不了多久的!……」
  「把他帶回去!不要殺他。」莉磨乾脆地站起身來,手中匯聚出的電光長鞭就迅速朝著被捆綁得死死的我愛羅那邊抽打過去。
  見狀,夜澤大駭及時把自己的尾巴收了回來,「丫頭!你要打也要先給我個心理暗示吧!」
  失去了夜澤桎梏的我愛羅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莉磨的電光鞭子抽打到,頓時痛楚不堪,愈加激起了他內心的殘忍獸性,他直接無視了那些斑駁的輕傷如同脫韁的野馬般再度竄了過來。
  「莉磨,閃開!」此時站在莉磨身後的佐助大喝一聲,莉磨本能朝邊上一讓,遂看見左手閃爍著千鳥雷光的佐助自她身側輕靈地騰起並且直接迎上了我愛羅巨大的野獸胳膊。
  砰地一聲巨響後,佐助重新退回了莉磨身邊,而千鳥巨大的威力也使得我愛羅雖然可怖但也笨重的龐大身體朝後飛出數十米遠,最後狠狠撞在一棵大樹上才勉強止住。
  鮮血順著我愛羅的額頭滴滴答答地躺下來,看見自己鮮血的我愛羅愈加狂躁,他毫不猶豫地再度起身發瘋一般朝著莉磨和佐助這邊衝過來,莉磨揮動長鞭如同夜澤的尾巴般再度將我愛羅的身軀捆綁好,夜澤亦變換成豹子的形態自覺將原本因為莉磨的長鞭而搖搖欲墜即將要倒下的我愛羅撲倒在地狠狠壓制住。
  「就這樣控制住他!」佐助說著,第三次開始想要使用千鳥,他當然知道這樣做很有可能使自己查克拉耗盡體力透支,但是當務之急似乎也只有千鳥才能給我愛羅致命一擊了。
  破釜沉舟的決心,佐助還是有的。
  「哈……哈哈……」原本因為尾獸化而亦是疲憊不堪的我愛羅注意到佐助的動作,他想要反擊,但身上纏著的電光鞭子與黑豹實在是太難擺脫,努力幾次後他似乎是放棄了,狠狠瞪著佐助,嘴巴裡卻依然張狂無比地大笑著,「很好……宇智波佐助!就是這樣的眼神!充滿了仇恨……你果然是和我很相似的人!你果然是強大的!哈哈哈……」
  伴隨著我愛羅淒厲的狂嘯,莉磨和夜澤及時抽身退開,佐助的千鳥雷光眼看就要迎上了我愛羅的胸膛,誰料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佐助豁然發現……那個我愛羅,突然從他的寫輪眼裡消失了,是的,確實是憑空消失的!
  「佐助!」莉磨想要回身挽救時已經來不及了。
  突然起身並且以非人速度的瞬身術出現在佐助身後的我愛羅立馬使用手刀狠狠朝著佐助的後背就錘了下去,佐助根本來不及閃避,砰地一聲被砸到了幾米開外的大樹上,兩個成年人合抱都圍不過來的粗樹幹瞬間被這重重的一擊砸得斷裂了一半,佐助軟軟倒在幾乎要整個斷掉的樹椏殘垣中間,後背已經被那些木屑尖刺扎得一片鮮血淋漓。
  莉磨衝過去剛要扶起佐助,接踵而至的我愛羅的胳膊已經追到她身後,而夜澤距離太遠根本就趕不過來,關鍵時刻莉磨乾脆張開雙臂擋在佐助身前,「滾開!你別想再傷害他!」與莉磨的話語一同來臨的,還有鋪天蓋地的電光雨。
  噗——噗——噗——噗——!!
  連續數十聲,那些電光紛紛沒入了我愛羅可怖的身體裡,他開始淒厲地慘叫,同時空氣中也開始瀰漫著血肉被炙烤的焦糊味道。
  趁此機會,莉磨反身就把佐助從樹幹殘垣中間扶起來。
  我愛羅見狀再度想要去攻擊他們,但自己已經抬起的胳膊突然頓在半空中。
  「接二連三地傷害我的契約者,我可不答應呢!」夜澤再度用自己的尾巴狠狠捆住我愛羅。
  又是那只該死的黑豹——我愛羅狠狠地掙扎著,無奈自己的身體也無法負荷那麼長時間的尾獸查克拉,他開始出現體力透支的情況。
  狂躁不堪的我愛羅最終只能無助地朝著滿身都是傷的佐助望去,再狠狠看著扶住他滿臉都是戒備的少女,「他……到底是你什麼人!你為什麼要這樣保護他!」
  為什麼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一個人願意為了保護我愛羅而擋在他身前!?
  「他是……我愛的人。」莉磨堅決地攔在佐助身前,口中堅決無比地回答著。
  「愛……」聽到這個字的同時,我愛羅亦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查克拉在漸漸消失,他終於稍微平靜了下來,臉上卻還是掛著冷冷的譏諷的笑,「這真是世上最無聊的東西了。」語畢,他眼前一黑,總算是失去了意識。
  而莉磨、佐助還有夜澤面前的我愛羅,半獸化的身子也在那一瞬間恢復成為他平時的樣子。
  「小櫻!佐助!你們在哪裡!」身後不遠處依稀傳來鳴人的呼喊聲。
  知道是援兵到了,幾乎耗盡了體內全部查克拉的佐助亦再也難以堅持,直接就順勢癱倒在地上,原本攙扶著佐助的莉磨感覺到自己雙臂間一沉也是驚駭萬分,顧不得什麼氣質不氣質地,她朝著鳴人聲音那邊大聲道:「鳴人!我們在這裡!快來啊!」
  鳴人和卡卡西的忍犬帕克也已經出現在他們面前,看見渾身都是傷的佐助,鳴人立刻跑過來,緊接著怒不可遏地四下掃視著,「是那個我愛羅傷了佐助嗎?他人呢!」
  「在這裡喲∼」夜澤蹲在我愛羅身邊,朝著鳴人嘿嘿一笑,「你來遲了,他已經被搞定啦∼」
  「與其說這些沒有用的,還是趕快把佐助帶回村子裡接受治療吧!他的傷勢不輕……」隨性的檢查過後,莉磨發現佐助的右側第三根肋骨上似乎有裂開的跡象。
  「嗯!」鳴人馬上蹲下身,在莉磨的幫助下小心翼翼地背好佐助。
  「夜澤,我愛羅就拜託你了。」隨後,讓背著佐助的鳴人先行離開後,莉磨回身又廢力地把我愛羅放在了夜澤的背上。
  「知道啦,我們現在就回去吧。」夜澤也不計較馱人不馱人的活計了,立馬縱身開始朝著木葉村的方向前進,莉磨隨後跟上。
  「你無需自責的。」在路上,夜澤側目發現少女滿目都是鬱悶的神情,「你已經盡力了。」
  聽到黑豹突然說出口的話,莉磨有些莫名其妙地轉過頭去看著它。
  「事到如今,麻煩大概都已經結束了吧……」夜澤望著前邊的路,笑了笑。
  「真是這樣……就好了。」看著靜靜趴在夜澤寬闊的背上沉沉昏迷著的赤髮少年,莉磨苦笑。
  雖然參與者都只是各國下忍,但莉磨知道,能進行到這種「損兵折將」的程度,大概這是有史以來最混亂的一次中忍考試了。

  養傷

  回到木葉村之後,莉磨和鳴人完全被村子裡現在的模樣驚呆了。
  四處都是殘垣斷壁,村子被毀壞得極其嚴重,到處都是村裡的中忍們在清理戰場,敵人看上去已經撤退了。木葉變成這樣悲慼的模樣,鳴人當時就火了,他恨不得轉身立刻把我愛羅掐死,在鳴人看來,村子無疑是因為砂隱村的那些傢伙們才會變成這樣。
  莉磨看出鳴人眼中的恨意,急忙走過去阻止了他,「鳴人,還是先把佐助送到醫院去再說吧。」坦白說一直聞到佐助身上散發出來的血的味道,她的吸血鬼本能都快要克制不住了。
  鳴人狠狠地瞪了昏迷中的我愛羅一眼,便朝著莉磨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點頭,背著佐助轉身朝著木葉醫院奔去,莉磨跟上他之前,回首示意馱著我愛羅的夜澤同行。
  然而,這次的變故對於木葉村來說不僅僅是倒塌幾棟房子那麼簡單……最後卡卡西在鳴人的帶領下於醫院裡找到了守在佐助病床前邊一直沉默著的莉磨,告訴他們,火影大人也在這次的嚴重襲擊事件中犧牲了。同樣,砂隱村的人們也是被人利用了,因為他們的風影在這件事發生之前已經被人謀殺。
  事件的真正兇手是,大蛇丸,若不是火影大人拼盡自己的力量也消耗了大蛇丸的大量體力和查克拉,估計那個傢伙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這個已經滿目瘡痍的村子。
  莉磨一直都很耐心很平靜地聽著卡卡西的敘述,她原本以為這種平靜可以保持到最後,然而,當她從卡卡西嘴巴裡聽到「大蛇丸」三個字的時候心中還是起了洶湧的波瀾,她必須要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才能保持表面上的淡定自如。
  大蛇丸,那個噁心而實力強悍的男人,他不僅在佐助身上留下了那麼邪惡的印記,他甚至還差點毀了他們生活著的村子,這筆帳……她很想要討回來。
  繼續沉默許久,莉磨淡淡地望著身上纏滿繃帶、呼吸平穩但還未醒過來的佐助,緩緩開口道:「卡卡西老師,那個大蛇丸,真的很強嗎……火影,難道不是最強的忍者嗎?」
  卡卡西苦笑著扯過一把椅子坐在莉磨身邊,看著佐助沉睡的臉,歎息道:「大蛇丸被稱為『木葉三忍』之一,其實力自然是強大的,他能夠殺死火影大人就是最好的見證了。」
  「佐助身上還帶著大蛇丸的咒印,不能想辦法解除掉嗎?」莉磨眼中滿是擔憂。
  「這種咒印是大蛇丸特有的秘術,除了他自己其他人根本不能解除掉,我所能做的也只有靠我自己的封印術來克制咒印裡的那部分查克拉讓佐助少痛苦一些罷了。」
  「小櫻!你別難過!我一定會殺死大蛇丸救佐助的!」看見莉磨難過的樣子鳴人也坐不住了,他立馬起身從床的那頭探過身來堅決地看著少女。
  面對這個似乎在說著異想天開的語言的傢伙,卡卡西和莉磨不禁哭笑不得地面面相覷,半晌後,莉磨伸出右手食指,像她過去時常會做的那樣,輕輕戳在鳴人的面頰上,唇邊帶著淡淡的如輕風般的微笑,「謝謝你,鳴人。」
  在鳴人樂滋滋地坐回位置上開心而卡卡西光看著鳴人也沒有注意到莉磨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漸漸陰沉下來,佯裝淡定地將佐助被子外邊的那隻手塞進被窩裡後,莉磨臉上的表情已經陰沉到了極點——大蛇丸,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令佐助痛苦的這筆賬,我要親手向你討回來。
  在病房裡坐了片刻後,卡卡西起身要離開,說是要去幫著伊魯卡安撫那些在戰鬥時失去父母的孩子們,以及統計那些新的孤兒的名單……鳴人一聽這話立刻表示他也要去。
  畢竟鳴人也是個失去父母的孤兒,他看上去真的很擔心那些孩子們。卡卡西點頭同意了,轉身問莉磨要不要一起去時,莉磨搖搖頭,「我要在這裡等著他醒過來,確定他沒有事。」
  「也好。」卡卡西理解地微微頷首,便與鳴人一齊離開了。
  這個病房裡只剩下莉磨和躺在床上的佐助。
  雖然有兩張床卻一直沒有新的傷員被抬進來,看來傷員已經差不多都安排好了,莉磨聽到門外走廊不斷傳來忙碌嘈雜的腳步聲,乾脆站起身來把病房的門關好,將那些噪音隔離在木板外邊。等莉磨重新走回病床邊時,愉悅地發現佐助眼皮稍微動了兩下,隨即睜開了眼睛。
  「佐助。」她趕緊坐到病床邊,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嘴唇彎彎就露出一個笑容。
  「你……在笑什麼?」看見這樣笑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女孩子,剛剛醒過來的佐助不由得有些尷尬,「我臉上有什麼嗎?……嗚……」他想要伸手摸自己的臉,一動彈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隨著這個簡單的動作而傳來一陣劇痛,他不得已只能重新躺好。
  看見這情形,莉磨慢慢伸手過去握住他想要探出被窩的那隻手,握在手心裡,口中慢悠悠地淡淡道:「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前幾天還是你坐在病床邊守著我,現在換做是我守著你。」
  佐助臉上儘是恍然大悟,不過眼前似乎不是安靜享受傷口調養的時候吧?
  「村子怎麼樣了?我愛羅呢?」他詢問時語氣有些迫切。
  莉磨也不著急,就那樣耐耐心心地給佐助複述木葉村的現狀,同時把同樣受了重傷的我愛羅在暗部成員監視下也住進了木葉醫院的事情告訴他。
  「是嗎……火影大人死了……」聽完全部前因後果之後,佐助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了,「被大蛇丸殺死的嗎……」
  「總之,佐助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養傷,咒印的事情等你傷好了我們再考慮該怎麼辦。」
  「嗯。」佐助當然知道以自己現在動一下都困難的情況,真的想要做些什麼都是浮雲了。
  不過,在這之後佐助養傷的幾天裡,莉磨覺得生活恢復到了過去。她每天早上還是去排隊買佐助喜歡吃的東西,白天就在醫院裡陪他順便在一旁的空床上補個眠什麼的,由於大蛇丸的出現,他過去工作過的木葉研究所被嚴密監控,暫時也是不能去了,幸好身邊存積的血液澱劑的份量已經足夠她使用兩個月的,莉磨乾脆放下心來每天都安安分分地照顧傷員。
  忍者的身體條件當然是要求很好的,到了第三天,佐助已經可以下地活動了,如果不是莉磨生怕他還未完全癒合的地方再度迸裂,他都覺得自己可以出院了。
  第五天,佐助終於和莉磨一起離開醫院,倒不是因為佐助出院,而是為了參加火影大人的葬禮。
  在莉磨的威逼之下,佐助硬是在醫院裡待滿了兩個禮拜,在他出院的當天鳴人來向他和莉磨辭行。
  「嘿嘿,我要暫時離開木葉村了!」這是鳴人的開場白。
  「……」莉磨和佐助自然是不明所以,只得靜待下文。
  「我要跟著好色仙人去修行!順便把第五代火影的人選帶回來!」鳴人顯然興致高昂,「嘿嘿,連佐助都學會了千鳥那麼厲害的招數,我也不想輸給他嘛!」
  「切,大笨蛋,就為了這種事情離開嗎?」佐助傷一好,毒舌細胞就恢復了,「以你的吊車尾腦子到底能不能學會厲害的忍術啊?」
  「喂!!你這個混蛋!你少得意!我一定會變得比你強!然後回來的時候讓你刮目相看的……哼……嘿嘿,還有,小櫻也是。」鳴人對著佐助氣勢洶洶地陳述完畢,轉過頭來看莉磨的時候已經是滿面春風。
  「嗯,一路小心。」莉磨只是簡單地點點頭,然後回過身去繼續幫佐助收拾出院的行裝了——再見又不是再也不見,鳴人很快就會回來的。
  「哦,對了,佐助!」離開之前,鳴人回過頭來,「卡卡西老師說他找你有事要說,現在正在商店街的丸子店前邊等你。」
  「……找我?」佐助茫然地望了莉磨一眼。
  莉磨搖頭聳肩,表示自己愛莫能助,「你去吧,我收拾完東西再去找你。」
  -
  與此同時,卡卡西站在商店街丸子店門口百般無聊地等著佐助的出現,當然,剛開始時是這樣打算的,但此時卡卡西的目光已經離不開店裡端坐著兩個很奇特的客人。
  他們戴著斗笠遮住了自己的臉,而且身上還都整齊地穿著和那天受傷的小櫻身上裹著的火雲袍同樣的衣裳……卡卡西本能覺得來者不善,在經歷了大蛇丸一戰後,木葉村的所有忍者都極其敏感,生怕在火影大位空缺的時候鬧出什麼亂子來。
  「啊啦∼卡卡西,真是難得一見呢,你在這裡幹嘛?」就在這時,阿斯瑪和紅結伴走了來。
  「喲!你們在約會啊?」卡卡西的目光沒有離開丸子店裡的兩個人,嘴上卻在故作淡定地和眼前那對情侶打招呼。
  「才,才不是呢!我是替紅豆買丸子恰好遇到他而已!」紅說著的時候臉上泛起一抹霞光。
  「卡卡西,倒是你啊,在這裡等誰?」阿斯瑪見女朋友尷尬自然要出來解圍了。
  「呵呵……等我的學生啊……佐助嘛……」卡卡西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清晰地看見兩個傢伙裡有個人握著茶杯正要將它送到口邊飲下的手篤地頓了一下。
  「佐助?他今天出院了嗎?呵呵……」阿斯瑪恍然。
  卡卡西草草朝他點點頭,隨即再一看店裡,那兩個人居然瞬間就消失了。
  「卡卡西……」事實上阿斯瑪和紅也從卡卡西的表情裡察覺到了那兩個詭異的人,此時兩人都紛紛沉下臉來,用表情詢問卡卡西要不要追擊。
  卡卡西略微思考,便點點頭,兩人亦唰地消失了蹤跡。
  「卡卡西!你叫我來有事嗎?」就在這時,卡卡西聽到身後傳來佐助困惑的聲音,「阿斯瑪和紅去幹什麼?」
  「哦!∼佐助啊,我只是想要慶祝你出院想要請你吃丸子呢!」卡卡西恢復了淡定地表情,笑瞇瞇地招呼著佐助。
  「丸子?」佐助好奇地看了看那間店,然後皺眉,「我可不喜歡吃甜食。」
  「是嗎?這樣剛好呢!∼呵呵,你買一點帶回去給你的小女朋友吃吧,她會喜歡的!我正好有點急事,就這樣咯!拜拜!」卡卡西說完話後也瞬身不見了。
  佐助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滿腦子都是困惑:卡卡西到底讓我來幹嘛的啊?

  露餡

  莉磨收拾完佐助的行裝才慢悠悠地走去丸子店尋找他,但是等她以龜速走到那裡時發現只有佐助一個人滿面茫然地站在那裡。
  「佐助?」她走過去,四下看看,「怎麼就你一個人?卡卡西呢?」
  「誰知道呢……」佐助看上去也是鬱悶得不得了,他轉身接過莉磨手中的小包然後轉身走進了丸子店,「他真的有事我也不能勉強的吧。」
  莉磨站在原地看著走進店裡去的佐助背上的小團扇半晌,再抬頭望了望這家店的名字,舉步亦走進去,坐在佐助對面,「你不是不喜歡甜食嗎?」
  「但是你喜歡的,不是嗎?」語罷,佐助雙手托著下巴,朝著邊上的老闆大聲說了句,「老闆,我們要兩串三色丸子。」
  「哦……」莉磨一向的淡定臉,淡定的聲音,點頭道:「真是少見呢佐助,你居然也會考慮我喜歡還是不喜歡,真是進步啊……」
  吧唧——她的手指輕輕戳在佐助的右邊臉頰上。
  「前段時間我住院都多虧你照顧我,現在就當做補償吧。」佐助臉有點紅。
  「補償?」莉磨望著他,突然心裡浮現出一股惡念,戳在他臉上的食指漸漸朝下劃,一直落到佐助的頸邊,輕撫著他跳動的血管,「想要補償的話,用這個怎麼樣?」舔舔嘴唇,莉磨起身靠近佐助,故意露出嘴巴裡兩枚尖銳的虎牙,淡淡笑了笑,「對於我來說,佐助的鮮血就是最好的禮物呢。」
  「……」佐助抬起頭,僵硬地看著莉磨,她一臉認真的樣子似乎不像是在說笑——啊,仔細看的話連眼睛都開始發紅光了!她不會是真的要咬吧?
  「丸子來咯……」就在這時,老闆抬著丸子出現了,「客人,您們的三色丸子∼」
  莉磨這才意猶未盡地坐回去,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托著腮幫子滿眼無辜地望著臉頰緋紅一片的佐助,而佐助則尷尬無比地垂首望了望那盤丸子,隨即愕然,轉頭喊住了老闆,「不對啊老闆,我們要的是兩串丸子……」盤子裡分明躺著四串丸子的說。
  老闆聞言嘿嘿一笑,在圍裙上揩了揩手便重新走回來,拍了拍佐助的肩頭,彎腰,對著他的耳朵低聲道:「小鬼,兩串丸子不夠你和你女朋友吃的啦……錢不夠大叔也能理解哦!過去也有一個宇智波家的孩子經常來這裡惠顧呢!雖然發生了那種事……不過所以大叔決定了,從今天起,宇智波家的人來這裡吃丸子,買一贈一!」言罷,老闆還善解人意地指了指佐助背後的小團扇家紋。
  「真是位善良的老闆,謝謝您了。」見佐助渾身僵硬了,莉磨便替他禮貌地朝著老闆微笑。
  佐助則一臉黑線地趴在桌子上摀住臉,心中默默念著,誰要你給我這種優惠啊……嘛,要是木魚飯團店的老闆這樣說還差不多……
  「好好吃哦……」
  就在佐助默默發牢騷的時候,對面突然傳來少女滿含欣喜的聲音,「這家店的丸子真是舉世無雙啊!無論是櫻花口味還是抹茶口味都很地道!佐助……你要不要嘗嘗?」聽她說話時還有些嘟囔的意味,似乎是嘴巴裡嚼著丸子的吧?
  「不要,我討厭甜食。」佐助繼續趴在桌子上,頭也沒抬——只要想起那種甜蜜蜜的食物,他就牙疼。
  把手裡的簽子朝邊上一放,莉磨看著對面別彆扭扭的佐助,突然想起了過去她還把他當成寵物看待的日子,想了想,便稍微沉聲,「佐助。」
  聽到少女聲音裡開始出現嚴肅,佐助這才抬起頭來看著她,有些茫然。
  莉磨淡定地從盤子裡取過一串丸子遞到佐助嘴巴邊上,「小孩子是不能挑食的,張嘴。」
  「……」佐助囧了,他腦海中突然想起的是很久很久前,就是宇智波一族被滅之後他住院的那段時間,這個女孩子也是用這種強硬的態度強迫他吃那種超甜的巧克力的。
  莉磨也沒有強迫佐助立刻過來接,只是一直抬著那只舉著丸子的手很堅決地看著他。
  看樣子,她很希望他也喜歡甜食的吧?佐助心中猜度著……好吧,她最近也夠辛苦的,滿足一下她的心願就算是他也為她付出一些?
  想到這裡,佐助總算是別彆扭扭地張開了嘴巴,莉磨便把那串丸子最上邊的櫻花口味那顆塞進他嘴巴裡,讓他銜走,隨即滿臉都是釋然地收回手,「這就對了嘛!來,嘗嘗看!」
  佐助鬱悶不已地嚼著那顆甜得不能再甜的丸子,覺得牙根真的開始痛了,他伸手托著自己艱難移動的腮幫,又開始尋思:真不知道是那麼甜膩的丸子,鼬居然會喜歡這種味道。
  「好吃嗎?」莉磨定定望著佐助,滿眼閃著星星光。
  佐助什麼也沒有回答,只是努力地嚥下他嘴巴裡的那顆丸子,然後伸手取過邊上的茶杯,把裡邊那些在平日來看有些過度苦澀的茶水全數倒進嘴巴裡——呼,這下好多了。
  「真是的……明明是那麼可愛的東西,你幹嘛要表現得像受刑一樣嘛。」看見佐助的舉動後莉磨明白了他討厭甜食的程度,只得也開始鬱悶地吃著手裡剩下的丸子。
  沉默片刻後,佐助望著認真吃著丸子的女孩子,突然開口道:「對不起。」
  「唔?」滿嘴都是丸子的女孩子抬起困惑的目光。
  佐助不好意思地頓了頓話語,續道:「其實,我打算從明天就開始加強修行了。」
  「我以為是什麼大事呢……」莉磨放下第二根竹籤子,鎮定地端過茶杯,飲下一口綠茶,「你去吧,沒有關係的,我又沒有說不讓你去。」
  「連鳴人都出去外邊修行了,我覺得我更加不能懈怠……一旦我開始修行的話,陪你的時間就會少很多,你一個人會覺得寂寞的吧?」佐助覺得說出這種話很艱難。
  「才不會呢∼」誰料莉磨放下茶杯再取過第三串丸子,邊嚼邊緩緩說道:「我還有爸爸和媽媽,要說寂寞的話,那個人應該是你吧?你一個人修行才會很寂寞呢!」
  「我……」
  「不過呢!」莉磨打斷了佐助的話語,淺淺笑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鼬太強了。」
  「嗯。」聽到這個名字,佐助的臉色沉了下來。
  「所以即使你不提出來我也會提的……」頓了頓,莉磨緩緩續道:「我也太弱了,這樣的我會拖你的後腿。」不僅是鼬,還有那個木葉三忍之一的大蛇丸,擺在她和佐助面前的路無疑是佈滿荊棘,光靠卡卡西和夜澤他們倆都無法戰勝那些人,他們都還需要努力。
  佐助沒有再開口說話,他覺得莉磨應該能理解他現在想要變強的迫切心理。
  莉磨已經取過了最後一串丸子,「吃完之後,還是我陪你去找卡卡西吧。隔了那麼久。就算有事大概也忙得差不多了,現在他應該在家吧。」
  「嗯。」佐助也正有此打算,即使是修行也需要比他經驗豐富得多的卡卡西為他稍作規劃。
  -
  卡卡西確實在家。
  當莉磨和佐助推開卡卡西家小公寓虛掩著的門的時候,發現他正安靜地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臉色蒼白,而圍坐在他床邊上的人居然有凱、紅、還有阿斯瑪,表情都是一臉凝重的樣子。
  「卡卡西?他怎麼了?你們幹嘛都在這裡?」佐助皺眉走進屋去,莉磨靜靜隨後。
  看見佐助的出現,裡邊的三個人似乎都有些緊張,他們彼此互視後,是由凱開口了,只見凱精神百倍地竄過來扶住佐助的雙肩,看著他說,「喲∼佐助少年!慶賀吧,是我把卡卡西打敗了哦!我們正在慶祝呢!哈哈哈,我果然是最強的!阿斯瑪也看見了,對吧?」
  「呃……嗯。」阿斯瑪連煙都忘記抽了,倉促地回答著。
  佐助自然滿臉都是懷疑——凱,你給阿斯瑪使眼色的痕跡太過明顯了啦……還有阿斯瑪,你再不把煙蒂掐滅的話就要燒到你自己的手指了……再說,卡卡西那個樣子也不正常啊!很明顯是受了重傷的樣子,真是奇怪,之前丸子店前邊見面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
  「不要再傻站著了少年!」凱已經開始把佐助朝門外推了,「接下來我們要做的是孩子不能看的事!成年人之間的遊戲孩子們就不要參與了,小櫻!你快點幫我把佐助帶走吧,他在這裡我們很困擾唉!」
  「可是……喂,你別推我啦……」佐助心中的疑慮越來越重。
  還未等凱把佐助推出門外,突然又衝進一個帶著眼鏡看上去像是木葉忍者學校老師的忍者,他看上去很著急的樣子,邊進屋邊說道:「啊!聽說鼬回來了還傷了卡卡西的事是真的嗎?據說他的目標是鳴人?」
  「……」屋裡頓時一片安靜。
  而那個新來的忍者望見看著他目瞪口呆的黑髮少年後亦是瞬間囧了——嗷!為毛宇智波家的小鬼會在這裡!
  半晌後,阿斯瑪才憂愁扶額,「八嘎……」

  相見

  事實上莉磨完全不知道佐助那樣急匆匆地趕去到底是想做什麼,是為了保護鳴人?還是為了報仇呢?以佐助現在的力量真的可以對付鼬了嗎?而且,鼬的目標是鳴人?這是什麼意思?
  但莉磨所能做的只有跟在佐助身後急匆匆地循著出村的路沿途追去,按理說如果鳴人和自來也真的是順著這條路離開的,而且沿途還要慢慢搜尋那個所謂的五代火影人選,他們的第一站自然是距離木葉村有四百里左右的小鎮,佐助大概也是這樣猜測的吧。
  所以當他們倆到達那個小鎮後,佐助連氣都沒有緩一下就立刻去挨家挨戶地搜尋那些客棧和旅館了,莉磨自然只能幫助他一起排查。每到一家客棧他們都要問老闆這裡有沒有住著一個白頭髮的大叔和金色頭髮的小鬼,而大多數老闆聞言後都是搖頭再搖頭,即使偶然遇到說有印象的也都是弄錯掉的,就在兩個人心灰意懶的時候,突然有個老闆娘給了他們的期望。
  「有啊有啊,兩位客人是今天下午才剛剛到的,他們住在二樓的最頂頭的一間……呃?人呢?」等老闆娘說完後才發現眼前一對漂亮的少年少女已經消失了蹤跡。
  千萬不要是不要是鳴人啊……這是莉磨默默的禱告,坦白說她確實不希望佐助現在就遇到鼬,實力差距什麼的都是其次,主要是兩人之間的間隙會加深啊!再說佐助才剛剛出院,這要是再因為打鬥弄傷豈不是又要去床上躺著了?
  然而,天公不作美……好吧,只是對於莉磨來說是這樣的。
  對於佐助來說老天倒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地很給他面子,二樓最後一間房門恰好是打開的,而站在門口那個金色短髮的少年正是他尋覓了許久的鳴人,而立在鳴人面前背對著他的那兩個傢伙中的其中一隻,瞬間就點燃了佐助內心的仇恨烈焰,一時間,數年前那個充斥著血腥的夜晚再度回到他的腦海中,他開始劇烈地喘氣,卻不是因為疲憊,而是為了盡量壓制自己的情緒,以便在戰鬥時不被仇恨沖昏頭腦而做出錯誤的判斷。
  莉磨完全不知道她該怎麼辦才好了,看著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背影,她心中只有兩個字蹦了出來:完了。
  「好久不見了,佐助。」首先開口說話的居然是火雲袍二人組裡那個一直就沒有回過頭來看他們的黑髮男子,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平靜,平靜得就像是他和佐助之間根本沒有那些仇恨,他們倆昨天還見過面彼此很熟稔很客氣的樣子。
  「確實,好久不見了呢,宇智波……鼬。」與對面那個哥哥相比,弟弟就浮躁不少,他幾乎完全要靠那些沉重的深呼吸才能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這樣以名諱稱呼哥哥,還真是不禮貌呢。」鼬淡淡回過頭來,用漂亮如琥珀的緋紅色眸子輕輕瞥了佐助一眼,自然也看見了站在他身後滿臉都是鬱結的莉磨,「還有你,好久不見。」
  「你好……」出於本能,兩個字就這樣脫口而出了,說完後莉磨自己也囧了——都怪鼬太有禮貌了,和佐助的情緒完全不同,對於莉磨來說,鼬過去為了她和佐助所做的那些事情讓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憎恨他。
  就在這時,立在鼬身後的那個藍臉鯊魚妖怪赫赫陰笑著開口道:「鼬桑,這個人是你弟弟嗎?奇怪,宇智波一族的人不是早死完了嗎……被你殺死的。」他當然早就知道鼬的弟弟還活著,只是在這樣的場合裡,鬼鮫試圖用這種句句帶刺的語言激怒佐助,以便圍觀他們兄弟間的戰鬥罷了,要知道曉組織裡像他這樣憧憬著戰鬥的人可不止一個。
  「那麼多年沒有見,你總算是稍微成長了一點呢。」重新看向那個渾身騰著怒火的佐助,鼬完全無視了身邊鬼鮫的話,唇邊兀自牽起一抹漫不經心的笑。
  「鼬……如你所言,我滿懷著對你的仇恨和憎惡活到了現在……」佐助說著雙目兀自一瞪,突然亦幻化成為緋紅色,每隻眼睛裡都有兩枚漆黑的勾玉在緩緩旋轉著。
  「哈,真是一雙漂亮的眼睛,鼬,你弟弟看上去很不友善呢,需要我幫忙嗎?」鬼鮫把扛在身後的大刀抽到身前來隨性揮舞了幾下。
  「不,這是我和佐助之間的事情,你們不要來打攪。」鼬說著轉過身來望著佐助,淡淡道:「來吧,讓我看看你到底靠著什麼樣的實力來見我。」
  「可惡!!你就是讓佐助一直痛苦到現在的人!對付你根本不需要佐助!我就夠了!」原本驚愕地站在鬼鮫和鼬身後的鳴人此時聽出鼬想要傷害佐助的意圖,立刻雙手放到身前預備結印,「多重影分……」
  然而,他話音未落,身畔的查克拉氣息突然消失殆盡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鳴人看著自己的手掌心,驚駭不已。
  「不好意思吶小鬼……」鬼鮫冷冷笑著望著鳴人,「我的大刀鮫肌可以吞噬周圍的查克拉呢,你的這點小小的能量只夠它塞牙縫的……」
  「可惡!!」鳴人再度結印,就在鬼鮫自信他使不出查克拉的時候鳴人週身居然再度騰起了微紅色的查克拉氣流。
  鬼鮫迅速將鮫肌靠過去,那些紅色的查克拉終於也被鮫肌吞噬了,不過這下鬼鮫知道眼前這個九尾的人柱力其實已經不能小視了,他咧開嘴笑道:「看來你的手也很不老實呢,不如我就先削掉你的手好了!」
  自身和九尾的查克拉都沒有使用成功的鳴人早已驚慌失措,他慌忙地抬起頭來,只看見鬼鮫的大刀已經即將來到他的面門,鳴人本能地閉目預備承受幾乎是滅頂的一擊。
  「鳴人!」看見這一幕時莉磨立馬想要過去幫助鳴人,但佐助一把就拽住了她。
  而與此同時,一隻碩大的蛤蟆也出現在鳴人和鬼鮫中間,蛤蟆用兩隻手狠狠架住了鬼鮫的大刀。
  「你站在這裡就好。」佐助鬆開抓住莉磨胳膊的手,眼睛卻還是定定地鎖在鼬身上。
  「可是……」莉磨本能覺得自己無法置身事外。
  「說得對哦∼小姑娘!∼」兩隻手分別搭在了莉磨和佐助的肩頭上,白頭髮的大叔閃亮登場,他臉上帶著笑容,「你們倆都站在這裡就對了∼其他的事就交給本大人吧!」
  佐助尚且沒有什麼特別反應,莉磨卻有些不淡定了……自來也肩頭上還扛著一個穿著暴露不過看起來已經昏迷過去的年輕女子。
  「哦啦,這位大人不是木葉三忍之一的蛤蟆仙人嗎?」看見自來也的出現,鬼鮫總算是有所收斂,默默收回了自己的鮫肌,「久仰大名。」
  「豈敢豈敢……」自來也把肩上的女子放下來交給莉磨扶著,微笑看著鼬,「你還真是卑鄙呢,為了把我支開就催眠了這個漂亮的女性來引誘我!不過在下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哦。」
  「讓開。」就在這時,佐助輕輕推開了不知不覺已經擋在他身前的自來也,走到前邊去,稍微沉下身子,他左手掌心頓時有雷光閃爍起來,口中冷冷說道:「這是我的戰鬥!」佐助已經迅速伴隨著千鳥雷光朝著鼬竄去,莉磨知道佐助的心情,若現在去阻止他或許是不明智的,而自來自然也清楚這是無可避免的戰鬥,他只得暫且警惕地盯著鼬,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鼬的實力莉磨也算是親眼所見,從他不用忍術都可以輕易地同時擊垮音忍三人組的那一刻起,莉磨就算是清清楚楚地瞭解了鼬的「S級」實力,但她萬萬沒有想到以進步如此之大的佐助,在鼬的手底下居然連一招都走不了。
  鼬只用單手頗有技巧地卡住了佐助托著千鳥的那隻手的腕部,略施巧勁就化解了雷遁忍術,再聽到鼬握著佐助手腕處傳來一聲明顯的卡噠聲後,佐助已經慘叫著彎下腰去,還未等在場的眾人回過神來,鼬又是一記拳頭狠狠擊在佐助的腹部,力度之大導致佐助的身體朝後邊飛出了好幾米遠才因為砸在牆壁上而勉強停止下來。
  「佐助!!」這是莉磨和鳴人異口同聲,連自來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正準備朝前衝上去的時候,鬼鮫大刀一揮擋在他們前邊。
  「你們……不要過來……」鬼鮫還未開口,那邊突然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佐助已經掙扎著從牆壁邊上站起來,他的左手軟軟耷拉的,很明顯是脫臼了,而且他唇邊也有血漬,看來像是受了導致內臟破損的嚴重內傷,但即使是這樣,他還是狠狠地看著那個連衣衫褶皺都沒有增加一絲一毫,臉上依然是平靜的鼬,一字一頓道:「這是……我的戰鬥。」
  「你們聽到沒有∼」聞言鬼鮫嘿嘿笑了起來,衝著自來也、莉磨還有鳴人一齊笑道:「這是他們兄弟倆的戰鬥,我們幾個圍觀就好,如果你們硬是要去打攪他們的話,小心我的鮫肌六親不認哦。」
  眾人自然是擔心佐助也不願意這樣看著他受苦的,但既然這是佐助的意願,倒也無法違背,尤其是自來也,他很清楚在遭遇仇恨的時候難以釋懷的心情,經驗告訴他如果在這種時候硬要阻止佐助的話,只會讓他覺得自己更加無能,反而會增加他心裡的失落和痛苦。
  莉磨自然也是想上前去幫佐助的,但看見眼前那個酷似鯊魚的男人似乎不是善類,而且他手裡的大刀還會吞噬查克拉,確實是讓人驚駭的人物,截止到現在,眼前這個傢伙是莉磨遇到的曉組織成員裡最凶悍的一位,至少從表面上看是這樣的。
  鳴人見自來也沒有動彈,他自己也毫無辦法,畢竟自己的忍術在鯊魚怪物面前就毫無作用了,體術自然更是不必說,那傢伙看上去就威猛不比,以鳴人小不點的體型自然是無法比擬。
  綜上所述,以上三人都如了佐助的願,沒有踏出那幫助他的一步。
  而報答大家的,就是那個脫臼了一隻胳膊的佐助再被鼬施以幾個乾淨利落的格鬥動作導致自己的肋骨也斷了好幾根,僅僅數秒,幾乎是奄奄一息的佐助就被鼬掐住脖子抵死在牆上。
  若不是親眼所言,莉磨根本不敢相信那個在她看來「還有點點人情味」的鼬居然下手那麼狠。
  這種不敢相信在佐助突然再度因為什麼時候淒厲慘呼起來的時候變成了不淡定,莉磨縱身朝著佐助那頭奔過去的時候,鬼鮫的大刀也如約而至,但是鳴人也在那時候一腳踹出去恰巧擋下了鬼鮫的大刀,這一小小間隙後莉磨也已經掏出苦無衝到了鼬身後。
  本已經做好了鼬會像對付佐助那樣也狠狠把她弄傷的心理準備,誰料鼬只是稍微側過身子並且用沒有掐佐助脖子的那隻手飛速摸出一枚手裡劍光噹一聲和莉磨手裡的武器格擋在一起,緋色的一雙眼睛緩緩轉過來靜靜望著她,卻沒有說話也沒有下邊的行動。
  而與此同時,他們的腳下突然變得異常柔軟,低頭時莉磨發現她腳下居然是肉色的腸壁狀,不得不說有些噁心……但還未等莉磨回過身來,就聽到身後鳴人朝她大叫:「小櫻!快過來。」
  轉目時果然看見鳴人在不遠處朝她招手,鬼鮫則因為被那些腸壁黏住了腳而暫時難以動彈,而自來也已經朝著鼬這邊衝過來,莉磨轉頭再看看被鼬困住並且已經昏迷的佐助,她最終沒有像鳴人說的那樣轉身逃走,而是不顧一切地抬起手刀就朝著鼬卡住佐助脖子的那隻手劈去,奇怪的是鼬似乎沒有想要反抗她,而是縮手將佐助鬆開,隨即簡單地對他的同伴說了句,「鬼鮫,我們走!」便從莉磨身邊輕盈掠過飛速朝著還未被那些噁心的腸壁包裹住的走廊盡頭竄去。
  鬼鮫聞言點點頭揮舞鮫肌切斷那些纏著他雙足的惡心腸壁後,也快速跟上了鼬。
  莉磨伸臂把軟軟倒下的佐助接在懷中,轉頭朝著鼬離開的方向看過去,很顯然他們的速度趕不上自來也的召喚術速度快,還未等他們奔到窗前腸壁已經封堵上,而且自來也也即將追上他們,眼看大戰在即,然後就在這時,令莉磨心驚膽戰的事情發生了,不知是怎麼回事,擋在鼬和鬼鮫前方的腸壁組織突然燃起了黑色的火焰,隨即被瞬間吞噬得一乾二淨,而鼬和鬼鮫也就自那扇窗戶躍了出去,不知所蹤。
  莉磨看看躺在自己懷裡又是渾身傷痕奄奄一息的佐助,再看看那個空蕩蕩的缺口,望著鳴人和自來也站在那邊討論著那些黑色烈焰是什麼東西,她口中喃喃念著,「宇智波鼬,難道你就這樣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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