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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火影)團扇拯救計畫》作者:落月玖【完結】

  心情

  佐助的傷很嚴重,比上次住院嚴重得多。
  肋骨斷了三根,左臂腕部和肩部都脫臼充血,內部臟腑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自來也和鳴人雖然擔心佐助,但為了盡快彌補火影位置的空缺,還是決定繼續出門尋找五代火影候選者,臨走前自來也召喚出巨大的蛤蟆,將佐助與莉磨含進口中,小心護送他們倆回木葉,索性懂一點點醫療忍術的莉磨在送佐助回去的途中為了他做了一些基本的治療,來到醫院後他外邊的傷口和內臟流血的地方算是稍微止住血了。
  送到木葉醫院時,佐助因為傷口的關係還發起了高燒,醫院裡的醫生們足足救了他一夜,才算是把他從瀕死的邊緣拯救回來。
  連續幾天都很勞累的莉磨算是被折騰得極其疲憊了,反正佐助暫時還在昏迷,她索性搖搖晃晃走回家裡無視時差關係蒙上被子倒頭就睡,一直睡到第二天大早裕子媽媽來喊她起床。
  「小櫻,你過會兒要去醫院嗎?」裕子媽媽的聲音聽上去很是擔憂。
  「嗯。」莉磨這才發現天色大亮,迷迷糊糊地應了一句便坐起身來——同樣和鼬交鋒的卡卡西和佐助都受了重傷在醫院裡救治,鳴人不在村子裡,當然只有她是最好的護理人員了,第七班什麼的,一瞬間就七零八落了,不得不承認那個宇智波鼬還真是強得可怕。
  「媽媽燉了一點雞湯,你順便送去醫院吧。」
  「媽媽,不用的。」莉磨朝著門口懶懶地說道:「佐助和卡卡西老師都還沒有醒……即使燉了湯他們也喝不到的。」
  「還是送去吧,萬一他們醒了呢?」
  「哦……好吧,我知道了。」莉磨揉著眼睛,心中默默歎道:真是這樣就好了。
  -
  抱著雞湯順便去井野家花店買了兩束鮮花後才來到醫院的莉磨首先去看望了卡卡西,他受的傷主要是精神傷害,據說是因為中了鼬的某種幻術才會導致這樣嚴重的後果,至少也要在床上躺4、5天才會慢慢清醒過來。莉磨把他床頭櫃上花瓶裡已經有些蔫了的馬蹄蓮拿出去丟掉,換上了新買的。
  又抱著剩下的百合花來到住在卡卡西病房上層的佐助病房。
  也是換水,插花擺弄半天後,她才把保溫壺放在佐助床頭上,然後拖了把椅子坐在他病床前,胳膊肘支在病床邊緣,莉磨用兩隻手托著腮幫看著雪白的病床間沉睡著的少年,口中喃喃道:「佐助,你真是脆弱呢,原本以為可以回家了,沒想到……你卻把自己弄成這樣。」
  大概是由於略微貧血的關係,佐助的臉色極其蒼白,呼吸也很微弱,似乎就像是隨時都會消失一樣。莉磨輕輕牽過他沒有傷痕的右手,握在手心裡,然後仔細地用一隻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發現已經退燒了,這才長舒一口氣,然後淺笑著看著他的臉,「佐助,你好好休息吧,這裡很安全,鼬不會再欺負你了……」
  「鼬……宇智波……鼬……我……要殺了……你……」似乎就像是在印證莉磨的話一樣,佐助的眉心突然皺起,唇齒間細細碎碎的夢囈就這樣傾瀉而出。
  莉磨心疼地愈加握緊了他的手,想要給他一點點力量,嘴巴裡輕柔地勸慰著,「佐助,你不要那麼急,至少……不要在仇未報之前就傷了自己。」
  「……莉……磨……」佐助原本無力的手突然反握住她。
  莉磨頓時把有些渙散的視線集中到他的臉上,誰料佐助依然只是在說著夢話,他的額上已經儘是汗珠,莉磨看在眼中,明明知道他很辛苦卻完全無法幫助他,這種感覺真的很無助。
  這種無助持續了足足兩天兩夜,第三天早晨,當莉磨抱著新的鮮花走進佐助病房的時候,發現他居然已經睜開了眼睛,看起來很虛弱無法坐起的少年,只是靜靜地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風景,似乎是在考慮什麼事吧,居然沒有聽到莉磨推門走進來的聲音。
  「佐助。」最終還是她先喚了他的名字。
  佐助的臉慢慢轉過來,看著那雙熟悉的黑色暈染進自己的視線中,莉磨的喜悅卻嘎然停止在嗓子間,憋得很痛苦——佐助的眼睛裡,沒有絲毫的靈動,如同一汪死水,他沒有像過去一樣一看見她就溫柔地喊她的名字,甚至連一個輕微的點頭或者微笑都沒有。
  那個佐助,雖然睜著眼睛,看得見也聽得到她的聲音,但他卻像是個死人一樣,沒有絲毫的情緒。
  看見這樣的佐助,莉磨自然很清楚他的心情,自己內心裡也是一陣酸楚——雖然努力了那麼久,但是站在那個他一直都想超越的男人面前,他卻完全沒有反抗的力量,這種深刻的絕望除了佐助本人外,其他人大概是無法理解的。
  莉磨強忍著自己想要哭出來的衝動,緊了緊懷裡的那一小盆茉莉花,故作淡定地走到佐助的床頭櫃前,然後把花盆擺上去,回頭衝著佐助笑了笑,「你聞一聞,這花很香吧?」
  佐助沒有說話,目光靜靜地盯著那些純白的小花,就像是完全沒有聽到莉磨的話一樣。
  「佐助,要是知道你今天會醒的話我早上就去幫你買飯團了!你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很想吃點什麼吧?你什麼時候醒的?醫生知道了嗎?」說著,莉磨想要探身去拽掛在佐助床頭的那根鏈接電鈴的線。
  一隻手,就在這時,無力地搭在莉磨彈出去的手腕上,很冰涼。
  「佐助?」莉磨不解地垂首望著佐助。
  臉色蒼白虛弱的少年,漆黑如子夜的視線還是停留那盆陽光下的茉莉花上,嘴巴裡生硬地吐出兩個字,「……不要。」
  「還是讓醫生來給你做個檢查吧?……好不容易才醒過來,千萬不要再出什麼岔子。」莉磨執拗地想要去拽鈴鐺,但佐助卻拼盡全力一般加緊了握住她那隻手手腕的力量。
  「我說了!不要!!!」喊出這句話讓佐助的聲音接近嘶啞,他不住喘息,顯然很疲憊。
  被他這一吼,莉磨確實是被嚇到了,她頓住自己的動作,怔怔地看著滿臉都是怒意的佐助,這似乎是她認識佐助以來,他第一次朝著她發怒。
  做完這一切後,佐助像是被抽空了全部力氣般,他鬆開了抓住莉磨的手,然後將手背輕輕覆蓋在自己的眼睛上擋住半張臉,「對不起,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我不要。」莉磨看著這樣的佐助,原本要走,但想了想又走回來,穩穩地朝著佐助病床邊的椅子上邊一坐,「我要留在這裡。」
  佐助不再說話,而且翻了身不再看她。
  莉磨看著佐助病號服領口處露出來的頸部還有少年貼身的衣衫下那顯得骨骼嶙峋的消瘦身體,她深呼吸一口氣,滿臉淡泊地緩緩道:「這句話由女孩子來說實在不合適,但我還是想說……佐助,我不希望在你哭的時候,周圍沒有別人。」
  「哼,別自以為是了。」這時佐助的聲音突然響起,顯得尤其冷峻,「我為什麼要哭?」
  莉磨沒有說話,而是靜靜望著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要哭的是那個人,哼……他又沒有能夠殺死我,下一次,不會再有機會讓他這樣囂張了。」
  莉磨也沒有反駁什麼,耐心地聽完他說出來的話,然後笑了笑,「佐助,還是過去的你可愛。」她知道佐助不會回答她這句話,她也沒有強求什麼,只是自顧自地說下去,「至少那個時候的你還會氣呼呼地掙扎著對我說你不喜歡吃巧克力。」
  她繞過床尾走到另一邊去,蹲在一旁正面看著佐助那張冷漠的臉,淺笑道:「而現在,如果有人可以幫助你報了家族的仇,就算是餵你吃砒霜,你也不會皺皺眉頭的吧?」
  佐助沒有說話,但雙目間的執著已經證實了莉磨的猜測——這是個為了復仇可以付出一切代價的人,他心裡深藏冰封已久的仇恨瞬間被那個將他輕鬆擊敗的哥哥所激活……而那些仇恨,縱然是莉磨也無法化解。
  「雖然大概可以猜到你的腦袋瓜子裡到底在想什麼,但我可管不著你是怎麼想的。」莉磨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不容佐助逃避地直視著他的眼睛,「不管你是否願意我都要立刻去找醫生,讓他們來幫你治療,然後我去買好吃的東西帶來,一口一口、就算是強塞也要把你餵飽!原因有兩個……」
  莉磨豎起一根右手的食指,「只有你好好活著,才能找到機會去殺死宇智波鼬。」
  緊接著,莉磨豎起右手的第二根指頭,「宇智波佐助,你已經不能再瘦下去了!你是我的,所以我不允許你這樣傷害自己。」

  串門

  大概是被莉磨的幾句話震懾住了,佐助之後再也沒有阻止她去拉扯呼叫護士的鈴鐺,而且之後也表現得很配合醫院的治療。而且,在那天之後,莉磨又開始強行餵食某少年食用巧克力這種可怕的食物。
  「如果你以後都不想再見到它的話,就不要再受傷。」某少女曾經舉著那個黑乎乎的玩意冷冰冰地恐嚇佐助,然後在直直看著他板著臉硬「吞」下那個玩意後,莉磨兀自舔舔自己的指尖,然後悶悶不樂地嘀咕一句,「可惡,明明是甜味比較多,有必要那麼痛苦嗎。」
  佐助不說話,似乎裝作沒有聽到。
  事實上這次住院後,佐助就很少說話,臉上也不再有笑容。
  佐助住院第七天,卡卡西醒過來。
  佐助住院第十天,自來也背著不知為何也受了些傷的鳴人回到木葉村,並且又帶回一個很漂亮的女忍者,據說她就是第五代火影的候選人。而且是與自來也和大蛇丸一樣的「木葉三忍」中擅長醫療忍術的強大忍者。
  佐助住院第十一天,新上任的火影大人親臨醫院慰問和受傷調養中的卡卡西、佐助還有鳴人。
  佐助住院第十四天,他已經可以坐起來了。
  這個驚喜是那天早晨莉磨端著雞湯推開病房大門時發現的。
  佐助靜靜坐在病床上看著窗外的陽光,身上的繃帶還沒有拆掉,聞到空氣中飄來一股香味,佐助回過頭來看著莉磨。
  「我想出去走走。」這是佐助近幾天來說的最長的句子。
  莉磨稍微愣了片刻,便走到他身邊,在床頭櫃上放下雞湯,淡淡道:「不可以。」
  「……」佐助不語,眼中滿是困惑。
  莉磨轉頭看著他,「你的傷很嚴重,剛才醫生對我說你的骨骼已經進入了復原期,所以為了你將來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你不能劇烈運動。」
  「都已經躺了兩個禮拜了。」佐助淡淡歎了口氣。
  「我知道。」莉磨坐在他床邊,取過保溫壺和抽屜裡備好的勺子,慢條斯理地舀出一勺雞湯,吹冷,遞到佐助面前,「張嘴,喝湯。」
  雞湯是裕子媽媽特意熬出來的,加了很多藥材,相當補,口感自然也是很好的,這一點從佐助日漸圓潤的臉頰就能看出來,莉磨很滿意眼前這個逐漸從消瘦蒼白變得紅潤健康的佐助。
  但是對於佐助來說,連續十幾天,幾乎隔天就會出現的美味雞湯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了。
  所以此時已經能夠坐起來的他面對著勺子,皺了皺眉頭。
  「怎麼?為什麼不喝?」莉磨看著佐助,淡淡道:「你又不聽我的話了,佐助……還是說,你比較喜歡甜蜜蜜的巧克力……」
  話音未落,佐助已經張嘴把勺子裡的湯全部喝掉了。
  莉磨笑笑,再舀一勺遞過去……
  「我自己來就好……」佐助想要從莉磨手裡接過勺子和壺。
  「張嘴,喝湯。」莉磨固執地看著他。
  對峙一分鐘,某少年再度落敗,乖乖張嘴配合面前的少女。
  好不容易喝完了全部雞湯,莉磨又從小包包裡掏出一隻蘋果,開始用抽屜裡的水果刀削皮。
  而就在此時,原本和蘋果一起懶洋洋窩在莉磨小包包裡的萊璁被驚醒,從包包裡探出小腦袋瓜,看見佐助的臉,小貓開心地竄到他肩上,不住地蹭著他,嬌滴滴地喊著,「爸爸……爸爸……喵∼」
  「萊璁,聽話,佐助的身上還有傷……」莉磨把削好的蘋果塞進佐助的手裡,然後從他肩頭抱過小黑貓,萊璁只好乖乖窩在莉磨懷裡然後朝著佐助望去,滿眼都是關切。
  安靜地當著莉磨的面啃完那個每日一個的水果,佐助突然朝萊璁伸出雙手,「萊璁,過來……」
  「佐助……」莉磨覺得有些不放心,生怕萊璁會把佐助弄痛。
  「別把我想得那麼弱,這樣的小貓還傷不到我。」佐助的表情淡淡的,儘是執拗。
  莉磨拗不過他,只得照辦,把萊璁小心翼翼地放在佐助懷裡。
  佐助慢慢撫摸著貓咪柔軟的毛,一時間病房裡再度安靜下來。
  這種情況似乎已經持續了很久,這次和鼬的相見以及交鋒,真的讓佐助變了很多,那個曾經讓莉磨以為他已經忘記了仇恨的佐助徹底消失了,他的眼神裡儘是淡漠,像極了當年宇智波家剛剛經歷滅族時他臉上的表情,這讓莉磨有些擔憂。
  「佐助,還是出去散散步吧。」想了想,她終於還是把這句話說出口了,也是,對於一個男孩子來說,總是待在屋子裡估計也會憋出病來的吧?帶他去串串門好了。
  「……你……」佐助似乎有些驚訝,撫摸萊璁的動作稍微停滯了一下。
  「不過,要我扶著你去,而且……不能去太遠,只能選擇去鳴人的病房或者卡卡西的病房!」莉磨滿臉嚴肅地補充道——和別人聊天或許也能散散心,萬一那倆位開導開導什麼的佐助就想通了呢?
  佐助顯然有些失望,但他仔細想了想,還是朝著莉磨點了點頭,「我想去看看卡卡西。」
  當莉磨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走路還有些不穩的佐助慢悠悠走到卡卡西的病房時,發現鳴人居然也坐在那裡,而且還生龍活虎的樣子。
  「嗨!佐助!小櫻!」他愉快地朝佐助和莉磨揮揮手,「我和卡卡西老師剛剛還在商量要不要去看看你呢,你倒是主動出現了!萬歲∼第七班復活!」
  「真是解決了大麻煩了呢!小櫻∼」住院時依然不忘記戴著面罩卡卡西看上去精神也不錯的樣子,手裡捧著一本熟悉的小說,佯裝不滿地瞥了瞥鳴人,「他總是來煩我,害我完全不能安安靜靜地讀小說呢∼既然佐助也有精神了,以後鳴人你就去佐助那邊鬧騰吧!∼」
  「卡卡西老師真是的∼總是那麼小氣呢∼」鳴人聞言不滿地撅起嘴,「我只不過是想讓你教我千鳥嘛∼做老師的哪能那麼偏心的!!」
  「喂,鳴人∼我現在還在養傷啊!我可是病人!」卡卡西瞪了鳴人一眼。
  鳴人立刻炸毛了,「你哪裡有病人的樣子啊!分明就是藉故偷懶看小說吧!」某狐狸說著,還伸手一指床頭櫃上那一打同系列的小說。
  「佐助?」莉磨發現身邊的佐助一直沒有說話,然後輕輕緊了緊挽著他胳膊的手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嗯,我沒事。」佐助這時似乎才晃過神來,然後慢吞吞地挪到卡卡西床邊坐下。
  看見佐助的樣子,卡卡西與鳴人稍微和莉磨對了一下視線就全然明白了。
  「佐助!你不用太擔心啦!∼等你傷好了去問問那個好色仙人請他也教你厲害的忍術吧!雖然他很好色但實力還是很不錯的哦!就連宇智波鼬也可以對付哦!」先開口的是鳴人,他輕輕拍了拍佐助的肩頭。
  佐助朝鳴人看了看,隨即扭頭去靜靜看著卡卡西,「我還有辦法能夠變得更加強嗎?」
  「佐助,我會盡全力幫你的。」卡卡西也是歎了口氣,「鼬是個了不起的忍者,他居然可以強到那種地步,我們大概還要付出很多辛苦才能達到他的程度吧。」
  「吶、吶佐助!!」鳴人突然又輕輕推了佐助的肩頭一把,「我這次和好色仙人出去一趟,學了很厲害的招術哦!我可以幫你的!即使你的對手是宇智波鼬!你要不要看看我新學的忍術啊!」
  「鳴人……佐助的傷還沒有完全好的……」
  「我要去。」佐助打斷了莉磨的話,看著鳴人,「我們去天台吧。」然後他站起身來,而且拒絕了莉磨攙扶,「小櫻,你和卡卡西老師就在這裡等我們一會兒。」
  「我也要去!」莉磨不依——萬一那個佐助又做出一些什麼危危險險的事,她絕對要抽死他。
  「我和鳴人有話要說,你等我一會兒吧。」這次佐助卻拒絕了,猶豫片刻後,他續道:「我保證,最多十分鐘就回來。」
  莉磨見佐助態度堅決,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站在原地。
  「噗,佐助你將來一定是個妻管嚴哦∼」卡卡西看著和鳴人一起走出去的佐助,則用書捂著臉咯咯笑了起來。

  PAIN

  第一分鐘,莉磨總算是強迫自己靜下心。
  第二分鐘,莉磨拽過一把椅子坐在卡卡西的病床邊。
  第三分鐘,莉磨極其淡定地取過床頭櫃上的一本小說,翻開了第一頁。
  第四分鐘,莉磨似乎徹底沉浸在小說的世界中,望著小說時連眼睛都不眨巴一下……
  ……
  第十分鐘,卡卡西狠狠抹了一把汗——這個女孩子從翻開書到現在都沒有再換過頁碼。
  「我說……小櫻啊……」然而,開口剛想說話,卡卡西便臉色一變,硬生生地頓住了話頭。
  「有事嗎?」莉磨困惑不已地從書頁中抬起頭。
  囧了,她發現原本好端端坐在床上蓋著被子端著小說的卡卡西已經不見了,獨有他的那本書孤零零的落在床榻上——好快的瞬身術。
  不過下一秒,莉磨就知道大概是樓上發生事故了。
  砰的一聲巨響使得醫院大樓都似乎顫巍巍地抖了三抖,四下的病房裡都有病人和醫生探出頭來,紛紛猜測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莉磨當即推開窗子鑽出去並且直接就利用查克拉吸附術沿著牆壁瞬身而上。
  嘩啦啦的水聲,並非是由於下雨,而是因為太陽能的巨大水箱被打破了一個洞,難道是佐助干的?莉磨皺眉時已經輕靈地竄上的天台,不對!佐助是背對著水箱的,而且面對他的鳴人身後,天台的保護網也破了一個大洞,那個才是千鳥的成果吧……不過……這個破壞力明顯看上去和千鳥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水箱破洞到底是怎麼回事?
  鳴人和佐助互相瞪著對方,都在劇烈地喘氣,卡卡西恰好站在他們中間,一手抵住鳴人的胸膛,一手卡住佐助的左手,滿臉都是嚴肅地看著他們,似乎在等待他們倆都冷靜下來。
  莉磨不知道佐助和鳴人之間發生了什麼樣的事導致他們倆會對彼此下如此重的手,可以想像如果那兩個力量沒有被卡卡西化解,將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
  「你們兩個,是還想回病床上躺著嗎?」說出這句話時,莉磨著實氣惱了。
  「卡卡西老師,你不要攔著我們,我和佐助早就想要一決勝負了!」鳴人不服氣地掙扎了一下,卻被卡卡西推開。
  「小孩子的切磋遊戲到此為止,你們倆這樣破壞醫院設施,醫生和護士會很困擾的,趁事情還沒有無法挽回,就此收手吧,聽到了沒有,佐助?」卡卡西這句話是對著佐助說的,莉磨也可以看得出來,雖然佐助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但自他身上發出的殺氣和鬥氣遠比鳴人要強,看來,這個傢伙就是挑起事端的主使者吧?
  「小櫻,把佐助帶回病房去。」就在莉磨皺眉望著佐助的時候,卡卡西儼然擺出一幅老師的架勢,開始安排任務。
  賭氣般,少女沒有回應,而是悶吞吞地走過去,有些粗暴地從卡卡西手裡接過佐助的胳膊,感覺到他身體似乎是因為疼痛而不斷地微微顫抖之後,莉磨胸口中的鬱結之氣稍微散掉一些,畢竟對方現在還是個病人,一切的帳還是等他出院之後再算好了……
  歎了口氣,莉磨努力使自己的語氣平緩些,「佐助,我們回去吧。」
  佐助沒有過度的反抗她,跟隨女孩子的腳步轉身朝回走,誰也沒有發現,此時他臉上的那些凜冽鬥氣全部都消散掉,唯獨剩下無邊的落寞。
  ——連吊車尾,都已經那麼強了……螺旋丸的威力,似乎比千鳥還要強。
  ——鼬,我什麼時候才能打敗你……
  默默不語地被扶回病房,佐助突然推開了小心翼翼攙扶著他的莉磨,然後整個人搖搖晃晃地朝著病床走,嘴巴裡還冷冰冰地說著,「我還沒有弱到需要你扶著的程度。」
  莉磨也就那樣冷眼看著他的所為,站在原地也不動彈。
  看著他慢悠悠地走到病床邊上,然後爬上床,坐正,並且想要伸手去夠床尾疊好的被子,可是這個動作卻牽動了他肋骨上的傷口,「嗚……」如同受傷野獸那種隱忍而壓抑的嗚咽,佐助弓下.身子,狠狠地摀住自己身體的痛處,卻始終咬牙不想發出太大的聲音。
  一個聲音在佐助的腦海中迴響著……
  ——不可以,不可以再這樣軟弱下去!
  ——不可以再抱有天真的幻想,朋友或者同伴,只會成為變強之路上的牽絆!
  ——想要變強,就必須要斬斷一切!
  ——我是復仇者!我的生命裡只有復仇……只有復仇……
  復仇!這個詞幾乎佔據了佐助的全部意識,然而,在這個意識的邊緣,似乎還有什麼東西,是他難以捨棄的……不知道是因為傷口太過疼痛,還是因為心裡太過絕望,佐助的眼角,有冰涼而苦澀的液體緩緩溢出,他深深埋著頭,原本以圈住自己身體的姿勢護住痛處的雙手逐漸上移,最終摀住了他的臉,那些冰冷的液體就在不知不覺中,沿著他的臉頰,指縫,緩緩溢出來……
  「不可以……我不可以……」指甲深深摳進他的肌膚,留下紅痕,力量之大使得他指上的骨節也以蒼白的顏色而被凸顯出來,似乎只要稍微再用力些,就會溢出血般,佐助的聲音低啞而無措,語句反反覆覆,顯然他已經陷入了極大的痛苦當中,那種痛苦不是來自於身體,而是心,「我不可以再想那麼多的……不可以……」
  被鼬擊敗,被鳴人的螺旋丸震撼,帶給他心靈上的致命打擊是接二連三的,這徹底擊碎了佐助好不容易才維護到現在的自尊心。
  現在的佐助,他拚命地想要用冷漠把脆弱的自己包裹起來。
  這樣的佐助,讓莉磨的心也跟著生生的牽著疼。
  「佐助……」她想要喊他,但是……
  「你不要過來!」佐助卻發狂一般地抬起頭來,用一張清淚滂沱的臉面對著莉磨,「你走開!不要再出現了!你……不要再出現了!」聲音逐漸小下去,佐助緊緊抱著自己的膝蓋,不顧這樣幅度的動作會牽動到好不容易接好的肋骨傷口,然後,再度把自己的臉埋進雙臂中間。
  莉磨歎了口氣,轉身輕輕關上門,想了想,乾脆上了鎖,然後,她緩緩朝他走過去。
  「……」佐助不再說話,但望著莉磨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而極其戒備。
  ——我們,是陌生人嗎?
  莉磨覺得自己突然也變得很痛苦,似乎比佐助還要痛……
  她輕輕坐在床沿,帶著憐憫的神色伸出手去,輕輕扣住少年的手臂上,語氣淡得像是一陣風,「佐助,你就那麼想把自己弄痛嗎?」手指劃到佐助的臉頰上,觸摸到那些被他自己的指甲摳出來的紅色痕跡上。
  「我怎樣,都和你無關……」佐助冷冷道。
  莉磨知道這只是佐助自我保護的方式而已,所以,即使是他用如此無情的語言攻擊自己,她也完全不會介懷……畢竟,現在這個脆弱的佐助,已經只能使用言語攻擊了。
  「你為什麼會突然開始生氣……是因為覺得鳴人變得很強嗎?還是因為覺得自己和鼬的差距太大了呢?」莉磨望著佐助的臉。
  佐助不語,他根本無所謂少女的話有沒有說到自己的心裡。
  「你覺得疼痛可以改變什麼嗎?」此時,莉磨的眼神亦逐漸冰冷下去,最後,那一汪碧綠的深潭居然濃得像是墨色一般,而那抹最濃的墨色深處,有著異樣的光芒逐漸透出來。
  因為還是白天,所以並不是很明顯,但怔怔望著少女的佐助,身體依然開始隨著那抹光的出現而變得僵硬,那是……紅色。
  莉磨緩慢而有力地把佐助圈住自己身體的雙臂扒開,然後輕輕靠過去,將小巧的下巴輕輕搭在他的肩頭,目光則直視他脖頸邊上突突跳動著的血管,唇邊牽起笑意,「既然如此,就讓我告訴你吧,即使是用痛楚……也完全無法改變事實……」語罷,柔軟而溫暖的唇已經吻上了佐助脖頸處的肌膚。
  就像是一道靜電瞬間通遍全身,佐助渾身都是一陣戰慄,隨即……他感覺到被柔軟覆蓋的地方傳來劇烈的痛楚,他死死咬住嘴唇才沒有叫出聲來。
  這是熟悉的痛楚,雖然知道對方並不會攝取自己的生命,但他卻真的升起一種面臨真正死亡的恐懼,他可以聽到自己胸腔裡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鮮血從脖子動脈被咬破的地方度進對方的口中,他可以聽到那些熱.流被對方吞嚥下去的聲音,也是這種恐懼告訴他,自我傷害,根本無法變強,達成那些冤枉。
  疼痛過後,就是酸脹而麻痺的感覺……
  「……我要走。」
  說出這句話時,佐助的體力稍微流逝,開始覺得疲憊,他的眼神放空,身體亦逐漸開始放鬆。
  「……」莉磨閉目吸取鮮血的動作暫時停止,她微微虛開雙眸,那些沒有被及時截住的血緩緩滿溢出她的唇角。
  「我要離開這裡……再這樣下去……我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此時,他的語氣已經全然平靜下來。
  微笑,輕輕拔.出嵌在對方皮膚裡的犬牙,舌尖輕柔地舔舐著細小傷口附近的血漬,即使是猶如野獸般的掠奪行為,在少女細膩的動作之下,似乎也顯得無比優雅。莉磨似乎沒有聽到佐助的話,一遇到這鮮美的血液,就會變得不像平日,及時是一滴也不想浪費,確定傷口處不會再有血溢出,莉磨直起身後,甚至不忘記用白皙的指尖輕輕抹去嘴角的鮮血,然後含進口中緩慢將它們捲進咽喉……
  「無論你去哪裡,我都會陪在你身邊。」做完這一切後,她才捧過佐助的臉,細細審視著他的面容,微笑道:「不過……你至少要告訴我,你要去哪裡吧?」
  「我不知道……」佐助緩慢地說。
  「不要著急,佐助。」莉磨轉身去輕輕擁抱他,蜻蜓點水般用唇碰了碰他的耳朵,試圖給他那顆焦躁的心一些安全感,「我們一起想,好不好?」
  身體被柔軟而溫暖包圍著,空氣裡似乎儘是少女身上的甜香味道,但佐助的內心裡卻滿是苦澀,越是幸福,就越難以捨棄……但佐助知道自己現在是沒有資格享受幸福的。
  猶豫許久,佐助小心翼翼地將手輕輕搭在少女不盈一握的纖腰上,然後再難抑制自己內心的矛盾與痛苦,將她的身體圈住緊緊固在自己的懷裡……
  「對不起……莉磨……」佐助哽咽著,將自己的臉埋進少女肩後的髮絲中,拚命嗅著她的味道。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你。」莉磨輕輕撫摸他的背脊。
  「對不起……」佐助閉上眼睛,靜靜享受著和她的擁抱,心中也終於下定了某個決心,他口中如同夢囈般不斷重複著沉重的那三個字眼,「對不起……莉磨……還有……」
  「還有?」聞言,莉磨很是不解,但佐助已經不再開口說話了。
  有微涼的液體輕輕滴落在莉磨脖頸的皮膚上……
  佐助的心裡,痛苦和矛盾已經漸漸轉為了決意,以及,淡淡的虛無。
  而那兩個應該對她說出來的字,他卻始終沒有能夠說完。
  「對不起」的後邊,還有……
  ——再見。

  迷路

  縱然莉磨是個真正的吸血鬼,但生存在這樣的世界中,她的時差早就顛倒錯亂了,更別說白天還經歷了佐助的那些煩心事,晚上待佐助睡下,她生怕他再出什麼意外,索性拜託萊璁回家去告訴夜澤她晚上不回家的事,並且希望夜澤想法子也幫她在家人面前請個假,畢竟佐助現在情緒還太不穩定,她不敢遠離他,生怕自己一走那個傢伙就出岔子。
  佐助睡下後,疲憊的莉磨也只是和衣躺在病房裡空著的另外一張床上,稍微閉著眼睛,卻強撐著不讓自己睡著,因為……她知道佐助還沒有入睡,都已經在床上躺了好久,他為什麼還是不睡覺呢?莉磨緊閉著眼睛,告訴自己他只是因為有心事所以正常的失眠罷了。
  可是,好景不長,莉磨還在半夢半醒間時,突然聽到佐助那頭傳來什麼聲音,似乎是他坐起身來,然後摩挲著爬下床的聲音。
  莉磨還在猶豫自己到底該不該去管他,不過很顯然這是多餘的想法。
  「莉磨……」身後傳來佐助的聲音,很輕很柔,有些不真實,「我知道你還沒有睡著。」
  為了不讓他多心,莉磨最終還是佯裝了剛剛醒過來的樣子,嘟囔著「好吵」便翻了個身,也沒有坐起來,而是就保持躺著的姿勢看著他,「那麼晚了,有事嗎?」
  她話還未說完,佐助的手已經飛速地探過來,並且朝她還未閉緊的口中強硬地塞進了什麼東西……好苦!是藥丸!未等她回過神來,身體突然也迅速變得僵硬。
  佐助站在床邊,俯身,已經死死的吻住她的嘴,並且用自己的舌頭撬開她的牙齒,將那顆苦澀的藥丸拚命朝著她的咽喉裡送……而他的雙手則死死的固定住她的兩隻手,莉磨自然是不敢用腿去踢他的,佐助身上還有傷,況且……莉磨此時也已經完全沒有力量掙扎了。
  ——那到底是什麼藥?不……那都不重要了。
  莉磨覺得自己的意識在這個粗暴的接吻中漸漸模糊,藥已經被她換氣時吞嚥下去,而佐助的嘴唇還沒有離開她的,只不過,動作變得溫柔好多,似乎就像是在安撫她一樣,一寸一寸,舔舐著她的口腔,與她的舌頭綿綿癡纏。被固定的雙手也已經得到解放,佐助用雙手捧住她的臉……這個吻逐漸讓莉磨覺得窒息,她想要抬起手臂去推搡他,但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四肢此時居然又麻又軟,就像是失去了感覺和力氣一樣。
  意識模糊到了極點時,莉磨強撐著睜開眼睛……她看見閉著眼睛認真親吻著她的少年,眉心緊鎖……繼而,視線變得一片黑暗,意識終於沉入了深淵。
  ……
  什麼夢都沒有做,眼前是一片黑暗。
  莉磨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受自己控制,但是,心中的那個信念是如此強烈!
  ——我要醒來!醒來!拜託!無論是誰!求求你讓我醒來!
  然而,自始至終都沒有誰來幫助她,莉磨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當她再度睜開眼睛時,身體依舊是不能動的,莉磨猜度那種藥丸估計是醫生在實施手術前會讓病人服用的強效麻藥,不知佐助是什麼時候藏在身上的……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側臉時,她發現窗外的遠處已經有了些許微薄的晨曦光芒……她到底睡了幾個小時?佐助呢?
  無力的視線最終落在空蕩蕩的另外一張床上……
  佐助,你到底要做什麼!
  莉磨拼盡了全部的力量,想要起身,但是這個讓她的動作不僅讓她汗流浹背而且還使她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期間額頭不小心撞上了床頭櫃的角,她依稀感覺到自己臉上有什麼粘稠溫熱的東西滴滴答答淌下來,但身體裡的麻藥還在起作用,她依舊感覺不到任何痛楚,相反,這個動作讓她能夠清楚地看見現在的時間……凌晨4點。
  ——不能再耽擱了!
  她強撐著身體爬到了病房的門邊,然後用極其孱弱地聲音呼喊著,「有人嗎……有人嗎……」
  但是,空蕩蕩的走廊黑暗而寧靜,除了她自己的回音外再無其他聲音。現在這個時間,大概所有人都處在深睡眠中,根本不會有人聽到她那麼輕的呼喊聲。
  大概是因為額頭流血的關係,她感覺到藥效在漸漸消失,腦袋雖然開始有些眩暈,但四肢居然開始有了力氣,她努力撐著牆站起身來,然後顫顫巍巍地朝著樓上走……只要能找到卡卡西,他就可以帶回佐助!
  這個信念促使著莉磨盡快趕到了卡卡西的病房外,然後拼盡全力叩門。即使是這樣,敲門的聲音還是很弱,而且簡短而不連貫,幸好僅僅是片刻裡邊就有人開口問話了,「誰?」
  莉磨將自己的身體軟軟地依附在門板上,深呼吸一口氣,無力地呼喊著,「卡卡西……老師……」
  門立刻被打開,莉磨整個人由於突然失去依靠而慣性般朝屋子裡邊倒去。
  卡卡西大驚失色,伸手一把接住了女孩子倒下的身子,發現她渾身都是汗水,而且額頭上還流著血,「小櫻!你怎麼了?」
  莉磨無力地靠在卡卡西懷裡,不斷地深呼吸以保持自己的神智,一隻手還抓緊他的袖口,驚慌地看著他,口中斷斷續續地說道:「卡卡西老師!佐助,佐助他……他不見了!」
  「醫生!醫生!有人嗎!?」
  莉磨額頭上的傷口比她自己想像得嚴重,血已經染紅了她的半個臉龐,她的臉色也顯得愈加蒼白,看上去著實是可怕的,所以卡卡西並沒有首先去處理佐助的事,而是當即將她橫抱起來,並且抱著她朝什麼地方跑去。
  「老師……佐助……」莉磨心裡還是想著那個人,她很著急,為什麼卡卡西不先去管佐助!
  「你流了很多血!知道嗎?再不止血會死掉的!」卡卡西低下頭大聲吼她,隨即遠處有人急促地跑來。
  「卡卡西,怎麼回事?」
  「卡卡西老師!……小櫻!」
  響起的聲音中,有醫生,有護士……好像……還有鳴人。
  「拜託你們先幫她止血!鳴人,你換好衣服跟我來!」這是卡卡西冷靜而有條理的吩咐。
  「是!」鳴人立刻答應了。
  莉磨感覺到自己被小心翼翼地送到另外一個人的懷裡,似乎是某個醫生吧。
  「請你們好好照顧她。」卡卡西鄭重交代一下,隨即朝著視線越來越模糊的莉磨微微笑了笑,「小櫻,辛苦了……你放心吧,我們會把佐助好好帶回你身邊的。」
  「嗯。」聽完這句話後,莉磨終於開始覺得自己太累了,她輕輕闔上眼睛——只要一個小時就好,讓她睡一個小時就好……可是,佐助……你在哪裡?
  -
  等到莉磨徹底清醒,已經是早上九點多。
  她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然後默默動了動自己的四肢,發現一切正常,便坐了起來。額邊傳來的陣陣輕微痛楚還有身邊那張依然空蕩蕩的床告訴她,昨夜的一切都不是夢,沒有多想,莉磨已經抓過身邊的外衣披在肩上就衝出了屋子。
  「醫生!這位病人失血過多!需要輸血!」
  「醫生!這邊也是!」
  走廊上儘是一片慌張的氣氛……到底發生了什麼?在她昏迷的這段期間。
  「請問,……」她想要找人問,但就在此時,她看見走廊那端出現一個熟悉的人,於是她毫不猶豫地奔過去,「卡卡西老師!」
  「小櫻!……你沒事了嗎?」卡卡西望著她微笑的神情裡滿是疲憊。
  「卡卡西老師,這是怎麼回事……」莉磨從卡卡西的眼神裡讀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抱歉,小櫻。」一隻手輕輕撫上莉磨的腦袋,「沒有能夠帶回佐助。」
  「……」莉磨語噎了,半晌後,她才顫抖著手指了指身後,「那麼……他們口中的病人……」
  「嗯。」卡卡西苦笑道:「昨天情勢十分危急,偏偏村子裡沒有足夠的上忍,我被迫留在村子裡應付突變,而追回佐助的任務就交給了新上任的中忍鹿丸……還有他選拔的寧次,牙以及……鳴人。」
  「那麼,結果呢?」
  「你都看見了……」卡卡西歎了口氣,「全部重傷,尤其是鳴人……大蛇丸派來接應佐助的人似乎都是厲害的上忍,他們能夠活下來實在是多虧了砂隱村的幫忙。」
  「大蛇丸派人來接應佐助嗎!?……砂隱村的人來幫忙?」莉磨皺眉。
  「嗯,就是你也認識的那三個人,我愛羅、手鞠還有勘九郎,大概是由於被壞人利用而傷害到木葉村覺得心中滿含歉疚吧,如果不是他們及時出現的話,鹿丸他們現在估計已經死了。」
  「是這樣嗎……」莉磨垂下頭,「我想去看看鳴人,他住在哪個病房?」
  「還是老房間,唉,剛剛才痊癒的孩子,現在又是遍體鱗傷了。」卡卡西指了指自己身後。
  -
  鳴人已經陷入了昏迷。
  莉磨坐在床邊靜靜看著他滿是傷痕和淤青的臉,沒有做聲,鳴人的手裡緊緊捏著一個護額,護額中間的木葉圖紋不知是被什麼劃過,刻下一道痕,雖然並不是一樣,但真的好像……就像是鼬戴著的那個一樣。
  這個護額,是佐助的嗎?
  就在莉磨沉沉望著那個護額的時候,鳴人突然皺緊眉心開始說起了夢話……
  「佐助……不要……走……跟我……回去……回去……佐助……」
  這樣的鳴人,即使是遍體傷痕,面對的是像大蛇丸那種強大的敵人,還是想要帶回佐助,而她卻始終什麼都沒有能為佐助去做,她說過想要幫助佐助,但一直到現在她都沒有想到要怎樣去幫他……這樣的自己,簡直根本無法和鳴人相比。
  所謂愛情,難道還不能勝過友情嗎?不行!她不可以再繼續這樣被動下去了!
  佐助如果是去大蛇丸那裡的話,莉磨就能夠在大蛇丸那裡找到他!而且,事不宜遲,如果耽誤太久導致大蛇丸轉移了巢穴,就真的太遲了。
  雖然知道卡卡西他們一定會反對她這樣做,但是……為了佐助,也是為了第七組……
  想到這裡,唇邊牽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莉磨輕輕伸手去握住鳴人緊捏著那個護額的手,柔聲道:「鳴人,你放心,這一次,也輪到我去努力了……我會把佐助帶回來的。」

  追尋

  大蛇丸的據點是音忍村,即將離開木葉,莉磨要帶走的東西並不多。
  三個月份量的血液澱劑、換洗衣服兩套、水壺、忍包、必須的日用品,還有萊璁。原本不想把這件事告訴裕子和望,但尋思半晌她還是決定留下一封信箋,信箋的內容大致就是表明她會帶著佐助一起回來,希望父母不要擔心她。
  準備好一切後,莉磨才抱著萊璁離開了家,很快便來到木葉村的大門。
  「要離開村子嗎?」守門的護衛是中忍考試時的考官之一,子鐵,看見少女出現在門口後,他有些驚訝,「你,不是那個……卡卡西班的……」
  「是的,卡卡西老師派我出去執行任務。」莉磨面不改色地朝他點點頭。
  「是嗎?」子鐵有些懷疑,但當他把視線停駐在莉磨身後那個不大的小包上後,就稍微釋然了——那個包的大小,怎樣看都不像是一個女孩子即將出遠門的狀態吧?於是他點點頭,「最近你們班出的事太多,宇智波佐助離開村子,漩渦鳴人也重傷入院,眼下也只有你是安全的了吧?好了,你走吧……不過,帶著貓去執行任務,不覺得很累贅嗎?」這是唯一的疑點。
  「因為是一個人執行任務,所以帶著它就不會覺得寂寞……而且,它是忍貓。」
  莉磨微微頷首表示對子鐵關心她的感謝,然後淡定地轉身朝著門外慢慢走去,其實她的心臟跳得很劇烈,萬一被識破該怎麼辦?卡卡西自然是絕對不會同意她這樣擅自離開村子的。
  想到這些,她不由得加快了腳步,生怕出什麼變故。
  然而,當莉磨離開木葉村好遠一段距離,也確定身後沒有跟蹤者或者追擊者之後,她霍然發現變故一直出在自己身上。事實上她很少離開木葉村,只有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才會被卡卡西帶領著到達任務地點,那個音忍村到底在什麼地方,她確實一概不知,手裡甚至連一張地圖也沒有……怎麼辦?總不能回去拿吧?最可氣的是,自己身上帶的錢也不太多,直到此時她才發現自己到底多麼的天真。
  穿越前是個千金大小姐,不懂得獨自出行時必須要準備的物事也就算了,好歹現在也是個忍者,居然也那麼粗心,她真是有種悔之晚矣的無助。
  太陽光也很強烈,曬得她嗓子發癢很是痛苦,幸好或許是吸血鬼體質的本能吧,額頭上的傷經過一夜的修養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早拆了紗布,不然就莉磨這又帶傷又被曬的狀態還不被活活折騰死?話說,陽光不愧乃吸血鬼之天敵啊。
  不幸中的萬幸,她百忙之中還沒有遺忘自己那把加厚的黑色特質遮陽傘。
  無論如何,先沿著官道朝前走吧,走到有人的地方再問問方向好了……這樣想著,她也就不再想其他的,朝著前方繼續行進中。
  然而,如果一路上都可以那麼平靜就好了。
  「前邊那個……不是春野櫻嗎?」
  就在她匆匆忙忙趕自己的路時,身後傳來招呼聲。這真是想那出來哪出,莉磨駭然回首時,看見著名的沙忍三人組。
  「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看見獨自出現在官道上的莉磨,手鞠有些好奇,「鳴人不是受傷了嗎?我以為你會在醫院裡照看他呢……」
  「看她的樣子,該不會是偷偷跑出來的吧?」一旁的勘九郎望著莉磨滿臉防備的樣子不由得哼哼了幾句,「如果你是想要獨自把宇智波佐助帶回去的話就不要再給村子裡的人添麻煩了,趁現在還沒有缺胳膊斷腿的,快點回去吧!」
  而站在手鞠和勘九郎身後的我愛羅自始至終沒有說話,同樣,莉磨也沒有開口說話。
  「喂,我們在和你說話哎,你多少也回答一下吧?」面對少女如此淡然的神情,火爆少年面子上有些放不下了。
  莉磨這才把自己停駐在我愛羅身上的視線移到勘九郎身上,隨即來回掃視著,「你們,都是曾經想要傷了佐助的傢伙。」
  「都已經撇清那是個誤會了!況且我們也是被人利用了啊!」戳到痛處勘九郎更加暴躁了,不顧手鞠的阻攔就要走過來和莉磨理論。
  「勘九郎!你不要激動嘛!」手鞠不勝煩惱地拽住自家兄長的胳膊。
  「我們走吧。」
  這時,我愛羅也走上前來伸手攔住勘九郎,淡淡瞥了莉磨一眼後,率先轉身離去。
  「喂,我愛羅……」勘九郎見狀也無可奈何,嘴巴裡碎碎念著什麼,然後跟了上去。
  「佐助的事情我們也感覺到萬分遺憾,但是……要找回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我勸你還是回去和同伴們商量下再決定以後怎麼做吧……再見。」手鞠留下這句話後也瞬身消失了蹤跡。
  回去和他們商量?莉磨苦笑,現在大家都受了重傷,所謂商量的結果,多半也只是等待吧。
  可是,這個世界上只有莉磨自己才知道佐助對於她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到底是什麼力量讓她選擇在這個世界裡作為怪物般的存活下去,而那個力量現在離開了她。
  對於木葉村來說,佐助的離去只是意味著他們失去了一個忍者,而對於莉磨的意義,就相當於失去了存在的意義,她無法等待。
  佐助的不告而別對於莉磨來說是件足以讓她傷心透頂的事情,但她似乎也能理解佐助,畢竟他身上的擔子實在太過沉重,他選擇斬斷自己過去的一切而決定去追求能夠復仇的力量,要失去的東西比莉磨多得多,但理解歸理解,對於自己被他拋下的事實,莉磨還是很生氣的。
  她暗暗決定,找到佐助的第一件事就是抽他一個耳光……然後,再幫他揉揉。
  想著想著,她不禁笑了出來,幾乎都忘記了自己這次的旅途是多麼凶險……
  似乎是為了提醒她「危險」這一點,眼前終於還是殺出了傳說中的程咬金。
  三個蒙著臉帶著沒有圖紋的護額的高大男子攔在她的面前,這些人是附近那些因為各種原因而無法在自己的村子裡存活的流忍,平時無所事事地靠打劫路人為生,當然,偶然也會做出這種調戲過路的良家女子的行為,看見像莉磨這樣孤身一人還抱著黑貓的漂亮蘿莉,自然是要上前騷擾一番的。
  「大家快來看看哦!∼這裡有個漂亮的女忍者呢!∼」A君叫囂著。
  「哦啦哦啦,還是木葉村的忍者喲!∼聽說那可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啊……尤其是女孩子,也被養得很漂亮!」B君赫赫笑,回應自己的同伴。
  「一個人出現在這種荒郊野外∼即使是忍者也很危險哦!∼你看上去還是個下忍吧!怎麼?和自己的同伴們失散了嗎?」C君彎下腰來細細端詳著眼前這個五官極其精緻秀麗的女孩子,甚至還得寸進尺地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她的臉頰。
  誰料手指還沒有觸及對方的皮膚,已經被一陣強光擊中了手背,瞬間劇烈的疼痛讓他一個趔趄朝後退了好幾步,手背上的皮膚已經被灼燒得相當嚴重了。
  「可惡!你……你這個小丫頭!」
  惱羞成怒的男子不顧傷處疼痛本能揮舞著巨大的拳頭就朝著莉磨砸過來,她當然不會坐以待斃,飛速閃避開來,知道自己的力量和對方懸殊很大,莉磨乾脆輕靈地躍起身來,利用腿部的力量趁著男子攻擊的間歇一個飛踢恰好擊打在男子手背的傷口處。
  面前的男子承受這重重的一擊,吃痛彎腰,莉磨沒有停滯自己的動作,而是看準身後撲來的另外一個粗壯的身影後,她先是極其巧妙地垂首躬身本能閃過那個攻擊,待到涼風自她的頭頂滑過時,莉磨這才意識到,敢情對方居然對她使用了武器,毫不猶豫地掏武器回身格擋,光噹一聲巨響,強烈的震動使她的手臂森森發麻……莉磨隨即發揮查克拉的依附性緊緊將自己手中的苦無與那個男子手中的鐵刃黏在一起,然後自掌心發散出電光,電流沿著鐵質迅速蔓延到對方那頭,從而給予男子狠狠一擊。
  第二個傢伙被放翻之後,第三個男人也自莉磨身後,猛攻了過來,這一切都被她盡收眼底,與夜澤的修行不是白搭的,以莉磨現在的實力,成為中忍是綽綽有餘吧!她當即使身體大幅度地彎下幾乎貼著地面,使得男子的拳頭落了空,再乾淨利落地抬腿一腳蹬上男子的面門,當第三個男人的門牙帶著粘稠的血飛出他的大嘴時,第二個被攻擊到的男子才將將落地,恰好砸在第一個倒地的男人身上,發出慘痛的「哎喲」聲。
  「好傢伙!有兩下子!看本大爺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
  門牙脫落的傢伙還試圖想要再度攻擊,誰料視線範圍內黑影一閃,只聽一聲尖銳的「喵嗚」聲,他的臉上頓時火辣辣的劇痛,隨即就有什麼濕噠噠的東西逐漸從傷口處漫出來,男子捂著自己的臉慘呼著蹲下身去。
  「原來只是一群沒有本事的傢伙……」莉磨冷目看著三個倒在地上唉聲歎氣的強壯男人,滿眼都是鄙夷,「沒有實力的話,還是趁早改行吧。」說著這句話的少女,面容冷峻,碧玉般的眸子依稀閃著深沉的墨色波光,清秀俗脫的五官此時比平日愈加美麗。
  黑貓萊璁則安然坐回自家美麗的女主人肩頭,洋洋自得地舔著它的小貓爪。
  三個大男人怔怔望著那個美得像是畫中人的少女悠然轉身離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氣惱還是該沉醉……不到片刻,那個翩然的身影又回到他們三個面前。
  「抱歉……有件事忘記了……」少女滿臉都是難以掩飾的尷尬,但語氣還算是平和,「你們可以告訴我,田之國要朝哪裡走嗎?」
  「……」A&B&C全體囧了。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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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狹路

  一路詢問著方向,除了喝水的時間,莉磨幾乎沒有停下來休息,第二天清晨天剛濛濛亮她便趕到了位於田之國的音忍村……從外面看上去,音忍村似乎只是一個廢棄的小村落,根本看不到有人居住的蹤跡,四處荒草叢生,難道大蛇丸已經帶著佐助轉移了據點嗎?這太不符合常理了!按理說大蛇丸殺死火影大人之後自己也受了重創應該不會走那麼快才對!
  不過,身體的過度疲勞還是促使莉磨不得不暫時找個地方休整片刻,她並沒有直接走進那個村子,而是選擇在村子附近的荒野中尋了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悄無聲息地坐下,掏出血液澱劑和水,開始慢吞吞地「進食」。
  此時,周圍很安靜,只有徐徐的風時不時拂動樹葉的索索作響。
  可是,愈是安靜莉磨就愈是緊張,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莉磨的直覺告訴她自己此時離大蛇丸已經相當接近了,她絕對不能輕易地使自己的警覺心鬆懈下來。她此時坐著的位置剛好可以看見音忍村的村口,無論有任何風吹草動都絕對無法瞞住她。
  感覺到光是血液澱劑的溶液無法滿足她飢餓的胃,她乾脆把塞在忍包裡應急的兵糧丸也塞進嘴巴裡,當然算不上是很美味的食物,但足以使她的身體恢復一部分的力量了。
  將自己的情況調整到莉磨看來的最佳狀態,她便貓著腰站起身來……正準備抬腿朝著音忍村那頭前進,只聽梭地一聲輕響,原本空無一人的村口突然出現一個人。
  那個人的出現讓莉磨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淺灰色的發,頂著一張走進人群裡就再也找不到的臉,那個傢伙正是跟隨在大蛇丸身邊的醫療忍者,藥師兜。有他在,大蛇丸肯定在這裡,絕對錯不了!想到這裡,莉磨的呼吸也稍微粗重了一些,腳下一動居然不小心踩上了枯葉。
  呲——
  「誰!?」
  輕微的聲音也引起了那只狡猾狐狸的注意,前方寒光一劃而過,莉磨本能閃開,咚地一聲,黑鐵打造的手裡劍深深釘入她身後的樹幹裡,這一架是無可避免了,莉磨調整心態立時雙手迅速結印,與此同時第二枚手裡劍已經噗地一聲自腰腹間沒入她的體內。
  而藥師兜本人也趁此間歇抽身前來,下一秒,受傷的少女週身騰起白煙化作一截木頭,即使發現這個情況的兜當即摸出第三枚手裡劍回過身去。
  光噹一聲,頃刻間,兵器相格,火花迸發——莉磨手裡的苦無和兜的手裡劍狠狠架在一起。
  「是你……!!」看見來人,兜感到極其驚訝,「你怎麼會在這裡……!」
  「把佐助還給我!?」莉磨冷冷斥了一句,隨即出拳直擊兜的面門。
  兜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立刻舉臂擋住她的拳頭,然後整個人俯身屈體使得莉磨的苦無落空,另外一隻手則包裹著詭異的幽藍色查克拉朝著莉磨的腰部劈去,莉磨輕盈地躍起閃過對方的這次攻擊,隨即趁他不備雙手撐在他的肩頭使自己整個人都騰到上空,落地時伸腿朝著他的後頸狠狠砸去。近身搏擊,尤其是對手是男子時,必須要懂得利用腿部的力量,這是夜澤教給莉磨的「常識」。
  兜不是泛泛之輩,他就地一躺便朝邊上迅速滾開一大截,然後絲毫沒有拖沓地借助肘部力量站起身來,閃過莉磨飛速釋放的電擊攻擊,剛才他起身的位置儼然是一個被灼燒得冒著青煙的新坑,兜面對的攻擊不僅僅是如此,為了能夠將他打敗,莉磨不惜採取了「雷泣」的大範圍攻擊方式,如上次在死亡森林裡遭遇雨忍的情況一樣,鋪天蓋地、如雨點一般密集的電擊朝著兜投過來,周圍沒有友軍,莉磨施展這一招時並不需要留情。
  兜閃避數秒鐘,沒有發現可以突破並且進攻的破綻,便只得暫時撤退到安全範圍,頓住了身形,看著對面那個冷目望著他的年輕女孩。
  訕笑一下,兜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淡淡道:「能夠把我逼到這樣的程度,你是個不簡單的傢伙。」
  「把佐助還給我。」莉磨沒有說多餘的話,事實上,和敵人交涉時根本不需要多言的,莉磨當然很清楚藥師兜絕對不是泛泛之輩,他剛才那個裹著查克拉的手刀若是稍微打中自己的身體,她大概早就死了,那是尖銳得可以切開一切的力量吧?如果真的要分出勝負,莉磨知道自己不受點傷是贏不了對方的,所以,敵不動,我不動,這才是她面對藥師兜的時候需要擺出的正確態度。
  「說『還給你』未免對佐助君太失禮了吧?」面對神色嚴謹肅然的少女,兜卻哈哈笑了起來,隨即他面色亦是一沉,冷冷道:「他是你的私人物品嗎?況且……」
  「你說的沒錯。」出乎於兜的意料之外,少女聞言立刻面不紅心不跳氣不喘地直截打斷了他的話,「佐助是我的東西,所以,你們必須把他還給我。」
  莉磨坦然而自然的表情令兜無法對她這番不夠矜持的言論產生什麼異樣的不適應感,他甚至沒有嘲笑她,只是淡淡道:「佐助君是自己前來投奔大蛇丸大人的,要不要回去也得看他自己的意思吧。」
  「讓他出來見我。」莉磨皺眉。
  「見你?哈哈,正好呢……」兜突然大笑起來,然後再度板起面孔,「話說……你們回來得真慢,似乎耽誤了很多時間的樣子。」
  莉磨還在尋思對方這句話的意思時,兜的身後突然在同一時間多出五個以瞬身法現身的人。
  而她的目光,就從此時開始,自動互視了周圍的人,而是自始至終被緊緊的鎖在其中一人身上。
  站在幾個人中間位置的那個少年,身上有些傷痕,衣衫也皺巴巴的,似乎是不久前經歷過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他那雙漆黑的眼睛亦靜靜回視著莉磨,眼神裡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似乎對於她突然出現在這裡的事實,他的態度就應該是淡漠的。
  兜看在眼裡,便走過去,拍了拍少年的肩頭,「佐助君,歡迎你來到音忍村。」
  被他一拍,佐助凝注著莉磨的視線終於有了變化,他輕微地轉頭過去看著滿臉含笑的兜,然後冷冷道:「帶我去見大蛇丸。」
  「啊啦∼佐助君,這樣好嗎?」兜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佯裝驚訝的樣子指著莉磨,「那個女孩子似乎很想和你說話呢!」
  聽到這句話後,佐助的視線再一次轉過來,看著莉磨,沉默許久後終於開口說出一句話,語氣無比冷漠,「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來帶你回去的。」莉磨堅決地說著,然後舉步朝著佐助緩緩走過去。
  站在佐助身後的四個人立刻想要上前來阻攔,但兜搶先一步攔住他們,微笑道:「我說,你們不要去打攪別人說話,既然他們想要談,就好好談吧。」
  「但是……大蛇丸大人那邊……」四人中那個擁有兩個腦袋的傢伙皺眉望著朝著他們一步步走過去的莉磨,「還是不要節外生枝比較好吧?」
  ——咚!就在兜和那四個負責護衛佐助來到音忍的傢伙們面面相覷的時候,一枚苦無突然重重釘進莉磨前方,迫使她停下了腳步。
  「不要過來。」冷冰冰的話語,佐助收回投擲苦無的手,「你回去吧,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看吧∼佐助君不會節外生枝的,呵呵。」見狀,兜轉身朝著那四個傢伙聳聳肩。
  「佐助!」莉磨無奈地喊著他的名字,如同他只是個和自己賭氣所以離家出走的孩子,「就算你跟隨著大蛇丸,真的能變強嗎!按照那個大蛇丸的方式來做,你就能夠打敗宇智波鼬嗎!?」
  「跟隨大蛇丸能不能變強、或者將來能不能殺死鼬……我現在還不知道……但是……」佐助唇邊牽起一抹無情而殘酷的冷笑,「我知道,若是待在你們身邊,我永遠都報不了家仇。」
  「你的那個家仇真的那麼重要嗎!」莉磨鬱悶不已,乾脆把自己內心的話全部說了出來,「你覺得追殺自己世上最後一個親人滿世界跑的生活就是你的目標嗎!?宇智波佐助!你不要太天真了!你在害怕對吧?你害怕自己太過幸福,然後使你忘記自己的仇恨!你在害怕!」
  「隨便你怎麼說……」佐助轉過身去不再看著莉磨的臉,「回去吧,從此以後,我們再無瓜葛了……」
  聽到這句話,莉磨的心臟狠狠的抽痛起來,「你說得倒是容易!但究竟要怎樣做才是再無瓜葛!沒有你,我到底是為什麼生存著?你忘記當初我們約好的事了嗎?宇智波鼬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還有我的!」佐助在離開之前曾經滿臉痛苦地深吻著她,那個場景如今歷歷在目,莉磨並不覺得他的那種表情是假的!所以,現在這個佐助才不是真的他!佐助嘴巴裡說出來的話,也不是他真心想說的話!莉磨堅信這一點。
  「要微笑或者要幸福……你都儘管去笑去幸福好了……你的存在只會使我變得軟弱。」佐助說話時,亦開始舉步緩緩朝著音忍村那頭走,淡漠的聲音就像是一柄尖刀剜著莉磨的心臟,「所以,你走吧,我們之前的約定就到此為止,宇智波一族的事,自此和你無關。」言罷,他居然再度使用瞬身術,頃刻間消失了蹤影。
  「佐助!」莉磨想去追他,但兜及時出現在她面前,並且伸手攔住。
  「你也看見了?他不會回去的。」兜淡淡說著。
  「你讓開!我要去找他!」莉磨使勁把兜朝邊上一推就想要朝著佐助離開的方向衝過去。
  這一次迎接她的就不再是手臂了,而是冷冰冰的手刀,莉磨大驚失色地閃過兜那只發著藍光的手臂後迎上了兜和刀刃一樣冷冰冰的目光,「再不識相一點的話,我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對面五個人,己方只有一個人。
  五對一的局勢自然是大大不利,而佐助又失去了蹤跡。
  沒有辦法了……
  果然還是要召喚夜澤的,莉磨想到這裡,毫不猶豫地咬破了自己的右手拇指。

  騎士

  就在劍拔弩張的瞬間,還未等莉磨用血畫下通靈術的圖騰,突然感覺到週遭突然有些異常,她想都沒想就優先自保,隨即朝後退去,與此同時,藥師兜那頭的五個人也全數朝四周閃避開來,也就是大家頃刻間的閃避後,隨著砰砰砰的連續爆炸巨響,原來他們對峙的那片陣地就變成了一片硝煙瀰漫。
  「……這,這是怎麼回事?」莉磨被爆炸的餘波震得還是跌倒在地上,她茫然地回頭望去,突如其來的爆炸把她弄得有些一頭霧水,可是她很快就回過神來,不對!現在應該可以趁機進村子去尋找佐助才對!於是她起身立馬朝著村口那邊就要拔腳衝去。
  唰,一道人影出現在她面前,與此同時一枚細小的針尖也抵在了她的咽喉處,面前的男人醜陋並且弓腰駝背,就像是一隻蠍子,帶毒的尾巴尖隨時都有可能奪走莉磨的命,而男子的眼神卻比那枚毒針還要無情,他說話時聲音也極其低啞,「好好站在這裡……不然我就殺了你。」
  「是你……」看見男子身上艷麗的火雲袍,莉磨立刻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上次與蠍的戰鬥還猶有餘悸,自己和他之間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尤其是身處於堅硬的傀儡內,蠍可以在瞬間就殺死她,簡單程度堪比踩死一隻小螞蟻……只要他願意的話。
  莉磨朝後退了一步,感覺到那枚毒針離開了自己的皮膚,便不敢再動,只是惶恐地看著蠍的那雙自緋流琥裡邊透出來的冰冷眸子,幾乎連大幅度的呼吸都是困難的事了。在這樣的眼神下,任何人都會覺得恐懼的,對於莉磨來說,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躺在地上被踩住脖子的鳥,即使有著一身的羽翼,也再也飛不出他的手掌心。
  而就在莉磨和蠍大眼瞪小眼不亦樂乎之際,那邊的金髮少年則意氣風發地對大蛇丸的五人眾進行著強勢的轟炸,宛若彈藥耗之不盡的戰鬥機一樣。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藥師兜是有苦難言,從某些角度來說,他完全無法攻擊迪達拉,因為這個以製造爆炸為樂的恐怖極端份子是曉組織的成員,而且還是蠍的搭檔,要是他動手了就表示自己和蠍成為了敵對勢力,另一方面,他不得不承認迪達拉的實力足以匹配曉組織成員的身份,每一次炸彈的投擲位置都經過精確的計算般,一次又一次地堵死他們的退路,最可惡的是那個傢伙居然還騎在大鳥上佔據了空中的地理位置。
  眼下,己方多由也和左近右近他們因為護送佐助受到阻攔也受了些傷,對方除了迪達拉還有蠍和春野櫻,情勢開始不利了,和蠍撕破臉皮對兜來說更是不利,大大的不利。
  考慮到此,兜飛身退出戰鬥圈內,朝著自己的同夥們大喝一句,「撤退!」便瞬身遁去。
  其餘四人見主事的都閃了,自然乖乖服從,大蛇丸的部下都是如此,閃人速度遠比殺人速度更加快,逃遁時,兜心中滿是憋屈,口中狠狠道:「春野櫻,你果然是個不簡單的角色……」不僅是宇智波佐助,連那個迪達拉都一次又一次的救她,外加她那個還沒有來得及召喚出來的通靈獸,身後居然滿是這樣強悍的保鏢,看來將來即使想要殺死她也不容易了。
  那邊戰鬥結束了,而這邊,莉磨和蠍的對峙還在繼續中。
  「旦那,你這是在幹嘛啊?」迪達拉一頭霧水地跳下大鳥,看著自家搭檔居然用這種危險的姿勢對待那個女孩子,不禁皺起眉來,「我只是請你幫我看住她吧?你這樣對她,我剛才的英勇身姿她不是都沒有辦法看了嗎?」
  「……」蠍沉默片刻,隨即用嘶啞低沉的聲音緩緩道:「哼,看到她這幅害怕的模樣,不知不覺有點太過投入了呢……抱歉……」雖然說出來的是「抱歉」兩個字,但蠍的語氣裡可絲毫都沒有道歉的意思,反而令人覺得他做錯事是理所當然的。
  「真是拿你沒辦法……」迪達拉朝著搭檔長歎一口氣,待蠍收回他的大尾巴之後才走到莉磨跟前,看著她神魂未定的表情,晃了晃手,「喂,你不會被嚇傻了?」
  「你才傻了呢!」莉磨捂著自己著實被驚嚇過度的心臟,本能地瞪了迪達拉一眼。
  「沒傻就好,沒傻就好!∼」迪達拉笑著點點頭,然後就不做聲了。
  瞪了那個傢伙一會兒,莉磨覺得自己真是閒得慌了,便推開迪達拉,「剛才的事謝謝你們了,我現在還有事,就不奉陪……」
  「喂!慢著!」迪達拉立馬攔在她面前,「有沒有搞錯啊?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唉,難道你只是用一句『謝謝』就夠了嗎?」
  「=_=那你要我怎樣?」莉磨愕然,隨即有些無語了。
  「不如就『以身相許』好了……」身後飄來某蠍漫不經心的一句話。
  「喂!旦那!」迪達拉頓時滿臉通紅,有些羞憤難當地朝著蠍吼過去。
  「難道我說錯了嗎?嗯?膽、小、鬼。」蠍頂著緋流琥的臉,自然是面無表情,再加上足以凍死一排蒼蠅的聲音,更加促使了原本脾氣就暴躁的迪達拉炸毛了。
  「難道說!你想要體會下我的爆炸藝術嗎!嗯!」這是一周至少要重複五次的毫無壓力可言的威脅。
  「就你那個放煙花的雞肋技能也能叫做藝術嗎?」蠍翻了個很不好看的白眼,甚至別開臉去。
  「那是當然的!我的藝術是世間最完美的!最華麗的!最……」
  「真煩人,拜託你趕緊閉嘴吧。」某蠍面無表情地抬起「手」摀住「耳朵」。
  「喂……大叔,你的態度真是讓我火大啊……嗯。」迪達拉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稱呼蠍為「大叔」……而此刻他面色鐵青的狀態更是昇華了他的鬱悶心情。
  「我們在這邊吵架真的可以嗎?」蠍突然用手指了指某處,淡淡道:「看,你的『公主殿下』要跑了。」
  可不是嗎?莉磨才沒有興趣在這裡聽突然出現的烏龍二人組的雙口相聲,當即就繞過一心一意和蠍吵架爭論中的迪達拉繼續淡定地朝著音忍村走。
  迪達拉正在炸毛中,當即擋過去,看著莉磨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大吼道:「春野櫻!你到底是白癡還是缺心眼啊!這裡邊是大蛇丸的地盤難道你不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啊……再說,你才是缺心眼呢,我是要去救佐助,當然要先去找大蛇丸了。」莉磨皺眉,「還有,麻煩你不要擋在我面前可以嗎?」
  「你會喪命的知道嗎?那傢伙很強的吧!」迪達拉一幅「我偏要擋住你」的架勢攔在莉磨身前,態度堅決得讓她有些錯愕,「剛才那些只是他手下的小嘍囉罷了,要是正面和他發生衝突,你絕對會死的你知道嗎?嗯。」
  「我喪不喪命……和你有什麼關係?」這句話說出來顯然是順理成章的。
  「我……!!!」迪達拉一時語噎。
  「你不是很強嗎?」莉磨繼續淡淡道:「看你剛才輕鬆對付那些傢伙的樣子,你似乎是不懼怕大蛇丸的吧?」
  「那是當然了!」迪達拉當即熱血沖頭,挺了挺胸膛,「即使是大蛇丸,我的藝術也可以輕鬆收拾他!」
  「八嘎……」聽到迪達拉這不顧一切的宣言,蠍皺起眉來——他很清楚迪達拉的實力,對付其他人還可以,但遇到大蛇丸那種等級的對手,很明顯年輕的迪達拉並不能同那傢伙達到一個層面吧?他居然可以毫無顧忌的說出這種大話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情使人變成白癡?
  執行完這次賞金任務原本他們倆原本是應該直接回雨隱村的,但迪達拉那個傢伙路過木葉村時說什麼也要去看一看自己的心上人,誰料這一看才知道自己撲了個空,現在的木葉村一團混亂,宇智波佐助出走去投奔大蛇丸了,繼而春野櫻也失蹤了,初步判定這對戀人應該是朝著一個方向前進中。木葉村因此派出好多人去追擊,想來,他們也快要到田之國了吧?
  而打聽到這個消息的迪達拉也立馬就連夜趕往音忍村,生怕自己去晚了讓女孩子死在大蛇丸手底下,不過他的擔心倒也不是沒有根據的,上次若不是迪達拉的緣故,那個春野櫻早就被大蛇丸弄死了……不,應該說,早就成為蠍的傀儡了。
  而眼前發生的「說大話」一幕,更是讓蠍的第N感告訴他,迪達拉的大話很容易惹麻煩。
  「既然很強的話,不如你去幫我對付大蛇丸吧。」果然,女孩子癱著一張漂亮精緻的臉朝著迪達拉說話,面無表情的樣子勝似蠍的傀儡,語氣也是極其緩慢淡定的,一字一句,蠍都聽得很清楚。
  「喂……你可不要……」蠍囧了,立刻轉身去看迪達拉。
  「我為什麼要幫你啊?嗯。」迪達拉不是傻瓜。
  「呼……」蠍放下心來——小鬼,你果然還不算是白癡。
  「你以為我會那麼傻嗎?你是想要去救宇智波佐助吧!?我才懶得管宇智波家的事!哼……再說,站在我的立場去幫助佐助,我又沒有瘋掉……」迪達拉憤憤不平碎碎念時的樣子讓還沒有想完剛才那句話的蠍瞬間又囧了……
  接下來,某蠍背過身扶額碎碎念,「迪達拉,你果然還是個白癡……」
  本以為這個迪達拉會稍微長點腦子,不過聽到他不幫女孩子忙的那個混賬理由,蠍知道……看起來是他自己想太多了,換言之,如果是女孩子因為自身的利益想要去殺死大蛇丸的話,迪達拉絕對會一馬當先的吧?口胡誰說毒藥才是世間最可怕的殺人武器,戀愛才是吧?

  利用

  就在蠍默默吐槽迪達拉是個戀愛白癡的檔口,莉磨那邊又是一記強有力的言辭毫不猶豫地朝著悲催二人組拋了過來。
  「果然,你還是怕大蛇丸啊……」面對著義正言辭因為少女動機不純所以不願意施以援手的迪達拉,莉磨若有所思地說道:「雖然你看上去確實很強,似乎是連那五個上忍都沒有辦法對付得了的,但要這樣的你去面對大蛇丸,還是會很勉強吧?畢竟對方是殺死火影大人的高手。」
  打蛇掐七分,果然掐得賊准,聞言蠍默默汗顏了,他已經可以預料到迪達拉接下來的反應。
  「喂!你說這句話是看不起我的藝術嗎?」果然炸毛的某迪立刻一把拽住莉磨的胳膊,拖著她朝音忍村裡邊走,嘴巴裡還憤憤不平地怒道:「走!不就是大蛇丸嗎!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爆炸藝術是如何讓他化成粉末的!嗯!」
  「哦……」莉磨也沒有反抗,就那樣乖乖點點頭,然後將就被他拽著朝村子裡邊走。
  ——不能不阻止!否則那個短命的傢伙估計是過不了這道坎了!
  想到這裡,蠍果斷地竄過去一把拽住迪達拉的另外一條胳膊,「喂!你要去幹嘛!」
  「當然是去對付大蛇丸啊!」迪達拉理所當然地回過頭去看著蠍。
  「為了宇智波佐助?還是為了這個小姑娘?」蠍滿臉黑線,他清楚地看見迪達拉身後的莉磨臉上露出一絲滿含深意的笑容,頃刻間,蠍甚至產生了那個小姑娘腦袋上頂著倆惡魔的小角的幻覺——囧!迪達拉你這個單細胞生物!果然被她利用了。
  「是為了證明他的藝術很強。」見迪達拉聽了蠍的問題後臉上露出彷徨的表情,帶著淡淡笑意的女孩子緩緩說了句。
  「對對!就是這樣!嗯!」某迪如夢初醒狀。
  「這樣你個頭啊!」蠍也炸毛了,隨便表面上他是年長者,但從某種角度來說蠍的耐性比迪達拉還要差,他能夠強忍著不生氣已經很不容易了。
  「旦那,你幹嘛生氣?」見到蠍不高興了,迪達拉亦皺起眉來,他覺得自己被小看了。
  另一邊,遠目著青玉組亂糟糟的吵架,莉磨心裡也很是著急,經過剛才的事,兜一定已經把他們這邊的情況告訴大蛇丸了,再耽誤下去沒準大蛇丸就要跑了,大蛇丸要是消失了,佐助也就找不回來了吧?不過,看蠍嚴謹的態度以及大蛇丸曾經殺死火影的實力,那個傢伙不可小覷,眼前這兩個穿著火雲袍的奇怪傢伙必須要利用,不然光憑她一個人想要打敗大蛇丸簡直是天方夜譚,可是……要怎麼樣才能激起那兩個人想去找大蛇丸拚命的決心呢?
  莉磨沉著臉想了一會兒,視線落在了迪達拉恍若未覺還死死拽著她胳膊的那只右手上。
  「我可沒有求他跟我去,其實,我自己去也是可以的……」下定決心後,某少女淡定地揮開了迪達拉拽著她的手,「我不勉強你去對付大蛇丸那麼強的傢伙……但是,如果我這次死了,就勞駕你把我的屍體帶回木葉村吧……」其實莉磨心裡很清楚,如果她死了,會立刻變成灰的,誰讓她是一吸血鬼呢?=_=
  「……」迪達拉怔怔望著莉磨,不說話,看上去滿臉都是糾結。
  「……」蠍看著迪達拉,自然是也不說話的,很明顯,察覺出莉磨心中鬼點子的他是在仔細觀察迪達拉的動向。
  「拜拜。」半分鐘後,莉磨就朝他們揮了揮手,並且迅速轉身朝著村子裡頭走去,她故意走得很慢,直覺告訴她那個金毛小子不會就這樣放她離開的,可事實倒是真奇了怪了,眼看她已經走出去很遠,都沒有人追上來。
  莉磨皺皺眉,難道是計劃失敗了?嘛,算了,其實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過要找人來幫她的。
  還在晃神時,突然一雙手狠狠摀住了她的嘴巴,莉磨拚命掙扎中依稀看見身後偷襲者臉上的那幅熟悉的眼鏡,以及不遠處還定定站住的兩個傢伙,隨即……她嗅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就像是麝香那樣,身體也隨之一陣癱軟,想要呼喊也沒有了力氣,最終,莉磨只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
  大蛇丸的地下基地中。
  「砰」地一聲,兜將身後背著的昏迷中的女孩子重重放倒在地上。
  還在談話的佐助和大蛇丸聞聲後紛紛轉過頭來,看清楚地上的人是誰後,兩人俱是驚訝。
  「這個丫頭居然還活著?」大蛇丸嘶啞的聲音顯得陰測測得使人不由自主泛起雞皮疙瘩。
  「正是這樣的,大蛇丸大人……」兜俯身皺眉道:「上次原本可以處理掉她,但因為蠍和他同伴迪達拉的出現,……我以為蠍大人會殺死她的。」
  「蠍居然沒有殺死她呢。」大蛇丸緩緩走到少女身前,蹲下,然後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扶正她的臉,嘖嘖道:「真是個漂亮的女孩子,比上次見到她的時候還要漂亮,不愧是佐助君喜歡的女孩子呢。」言罷,一雙冰冷的蛇眸緊緊凝視著女孩子的五官,隨即具有挑釁意味的看著佐助,「怎麼樣?佐助君,我可是把你當成貴賓哦,如果你願意的話,我留下她也不是不可以。」
  佐助的雙手已然在他無意識中間握成拳頭,聽聞大蛇丸的話後,他的手掌又已經極其不自然地攤開,暗中咬了咬牙齒,佐助稍微偏過臉去不再看著那個女孩子,口中淡淡道:「兜,你把她送到音忍村外去,告訴她不要再來找我。」開什麼玩笑,要是把莉磨留在自己身邊,她很有可能成為自己在大蛇丸手中的把柄,他不能給大蛇丸這種傷害她的機會。
  「佐助君還真是無情呢。」大蛇丸聽完佐助的話後赫赫笑了笑,「不過你大概是高估了兜的力量吧,要勸這個女孩子離開,大概只有佐助君自己才可以吧……」
  「……」佐助眼神一稜,望著地上的女孩子,長時間不動聲色。
  「兜,去找根繩子來綁緊她,然後給她解掉迷藥。」大蛇丸將佐助的一切變化盡收眼底,然後朝著兜下了命令。
  「是。」兜恭謹地點點頭上前操作大蛇丸囑咐好的一切。
  「之後的時間就留給佐助君吧,要留下她還是送她走……或者……呵呵,都是佐助君自己來看著辦吧,你也是大人了。」待兜施為結束,大蛇丸起身帶領兜離開了那間晦暗的地下屋子。
  屋子裡只剩下莉磨和佐助。
  佐助沒有說話,只是站在原地,靜靜等待著女孩子甦醒過來……
  「佐、助……」
  約莫數分鐘後,莉磨果然皺了皺眉,微微虛開了眸子,她覺得自己似乎是產生了幻覺,佐助居然就在自己面前……她想起身,但雙手和身體都被繩子捆得死死的,她完全無法動彈,手部被捆得尤其緊,大概是有人怕她結印施展忍術吧?
  「我在哪裡……」於是,她只能保持著躺在地上的姿勢,張嘴說話。
  「大蛇丸的基地。」佐助冷冷望著她,平靜地回答著。
  「……」看見他這樣冰冷的眼神,莉磨一時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沉默了。
  「你怎麼那麼不知死活呢?」半晌後,佐助主動開口。
  莉磨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沒有回應——不知死活嗎?大概是因為對於她來說佐助的幸福和我存在要高過一切吧。
  佐助緩緩走過來,蹲在她身邊,眼睛深處有一絲絲的無奈,「你以為……我對你說的那些話是在開玩笑嗎?宇智波家、宇智波佐助這個人、還有那些仇恨和約定,都和你沒有關係了,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這種事……」莉磨抬起視線看著少年清俊的臉龐,「這種事,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
  「哼,真是可笑。」佐助牽起嘴角笑了笑,「遠矢莉磨,你到底為什麼要為我做到這種地步?」
  「即使你問我為什麼……」
  「難道說,就是因為你當初看見了我的醜態嗎?」佐助打斷了莉磨的話,唇邊牽起嘲弄的笑,「宇智波家滅族的時候,你看見了我懦弱的樣子吧?所以連你也覺得我很弱對不對?那麼多年來,你一直同情我可憐我,你害怕我像只螞蟻一樣被宇智波鼬輕輕鬆鬆地捏死,所以你才說你想要幫我,你才一直照顧我……你才對我說出『你喜歡我』那樣的話……」
  「我沒有!」莉磨覺得佐助似乎是誤會了她很多,急忙想要解釋。
  「那你就走啊!」佐助幾乎是怒吼著打斷了莉磨的話,「你讓我證明給你們看啊!我可以憑借我自己的努力變強!然後……再殺死那個男人!……所以拜託你,不要再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聲音漸漸小下去,佐助的態度逐漸變得消沉而憂傷,他席地坐在莉磨的身邊,雙手摀住自己的臉,「現在的我,如果再不做一點什麼,就完全無法戰勝那個男人……這輩子都沒有機會。」
  「佐助……可是……」莉磨心裡也是一陣陣的疼痛,「可是……我之所以想要幫你,並不是因為我同情你啊。」
  「那是什麼?」佐助的聲音從雙掌中間透出,辨不清情緒是什麼。
  「因為我喜歡……」
  「你還可以喜歡很多人!」佐助抬起臉來,雙眼變得一片緋紅,「我知道鳴人很喜歡你,李洛克也喜歡你,木葉村還有更多的人喜歡你,你也可以去喜歡他們!你的生命可以為了愛情!但我不可以!」佐助冷冷道:「我是復仇者,沒有資格享受那種消磨人意志的感情。」
  「所以你想要離開我,只是因為你的那個仇恨嗎?」聽完佐助的話後,莉磨的表情突然亦變得冷淡起來。
  「是,你可以這樣理解。」佐助平靜地點點頭,「明白的話你就走吧。」
  「好,我走。」莉磨居然沒有過多思考就說出了以上三個字,在佐助晃神的時候,她淡淡續道:「但我走並不意味著我要放棄你,而且……我也並不理解你說的那些話,為什麼要報家仇就必須要放棄感情的羈絆?」
  知道女孩子的話還未說完,佐助並沒有打斷她。
  果然,莉磨只是緩了緩氣,便淡淡續道:「這世上比你可憐的人多得是,但我打心底裡想要幫的只有你而已,這種感情到底是不是同情就由你自己來判斷好了。還有……既然你覺得待在大蛇丸身邊才能報你的家仇你就儘管待著好了,你覺得我留在你身邊只會讓你懦弱讓我離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請你不要再對我說出『宇智波佐助的事和你無關』這種混賬話,讓我真真切切的告訴你——你是我的,早晚要回到我的身邊。」
  佐助依然沉默。
  「你記住,我會向你證明的……即使不捨棄愛情,也能報得你那個討厭的家仇!」莉磨滿眼都是堅定,望著沉默中的佐助,「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來幫助你!不管你願不願意,哪怕是我的一廂情願!你無權拒絕,你可以放棄繼續和我在一起,但你不能決定我愛不愛你。」

  救急

  屋子裡一時靜得可怕,佐助沒有說話,莉磨也沒有,他們倆都怔怔望著對方。
  莉磨的字字句句都敲打在佐助的心頭,坦白說他有過一點點的動搖,但很快他又打消了自己的猶豫念頭,然後,佐助蹲下身,摸出苦無幫莉磨割開了綁住她的繩子。
  「佐助……」少女的眼睛裡透出些許期待。
  「你走吧。」佐助卻依舊是那幅平靜的模樣,緩緩站起。
  目光裡的光芒瞬間就黯然了,莉磨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趁大蛇丸還沒有控制住你,趕緊走吧,再也不要來找我了……就當是從未認識過我吧。」佐助臉上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緒。
  就在此時,屋外突然傳來熟悉而沙啞的聲音——
  「呵呵∼說什麼『控制』∼佐助君你說出這種話真是太失禮了∼」
  「大蛇丸……」看見推門而入的大蛇丸,佐助深鎖眉心,想都未想就將莉磨擋在自己身後,這個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動作令莉磨的心裡升起淺淺的溫暖。
  「你不需要這樣防備我的,佐助君,我並不想要做什麼壞事,而只是想要好好招待你那位遠道而來的小女朋友罷了。」大蛇丸帶著兜走進屋裡,朝著莉磨不懷好意地笑笑,「不過,看她的樣子,似乎不願意多做停留呢。」
  「你還等什麼!快點走啊!」聞言,佐助轉身拽住莉磨就要帶著她走出門去。
  唰地,一把尖刀抵在莉磨的咽喉處,動作迅速得連她本人都完全沒有看清楚大蛇丸拔劍的動作。
  「再朝前走一步的話,我就要殺了她哦,佐助君。」大蛇丸臉上還帶著「和善」的笑容,如同他真的是一個慇勤招待著客人的主人一樣。
  「春野小姐,不如還是喝杯茶歇息歇息再走吧。」兜也走上前來,朝著莉磨微微笑。
  冷汗,沿著佐助的額邊一路滑過他的臉龐滴落下去……他很清楚,大蛇丸確實對莉磨動了念想,試圖控制她,令她成為佐助的把柄,而現在的佐助和莉磨似乎完全不是兜和大蛇丸的對手,一想起因為自己讓她陷入這樣的困境,佐助覺得矛盾萬分,原本握著莉磨手的那隻手動作愈加緊了緊。
  事情似乎自此陷入了僵局……
  到底該怎麼辦?——佐助腦海中不斷地詢問著自己,可是,他完全想不到挽救局勢的辦法,難道,就放任大蛇丸控制住身邊的女孩子嗎?不可以!?
  可是……自己到底要怎樣做才是對的呢!佐助的腦子裡儘是亂麻。
  突然,屋子上方傳來隱隱的轟隆隆的聲音,並且伴隨著很濃重的查克拉氣息,顯然是有什麼人在地上面進行激烈的戰鬥吧?
  大蛇丸目色一稜——難道是他們找到這裡了?不對啊!
  「兜,……」他火速轉頭去詢問兜。
  「大蛇丸大人,不是我們的人!我保證我們的人全部都待在基地裡隱蔽,沒有一個人外出。」
  「那就奇怪了。」大蛇丸的眉心鎖死。
  佐助和莉磨也一齊抬頭朝著天花板看,也在此時,天花板居然出現了一道裂縫,並且它正在以相當恐怖的速度蔓延開來,不斷有灰塵泥土墜落。
  「再這樣下去,基地會垮塌的……」
  「轟隆!!!!!——」
  兜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天花板居然真的整個塌陷下來,兜護著大蛇丸,佐助護著莉磨分別朝著安全的角落撤去,劇烈的震動就像是地震一樣讓所有人都站不穩。
  大蛇丸似乎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未等震動結束,就朝著佐助嘶聲大聲吼道:「佐助君,你到底要不要我幫你開發咒印的力量!快跟我走!這裡不宜久留!」
  「……」佐助聞言知道大蛇丸是想要撤退了,立刻想要轉身朝他那頭奔去。
  但莉磨也毫不猶豫地一把扯住了佐助的手,「不要去!佐助!」要是跟著大蛇丸離開,你就沒有回頭路了……大蛇丸是木葉村的罪人啊!
  「轟隆——!!!!」又是一聲巨大的爆炸轟鳴。
  「佐助!!」大蛇丸厲聲呵斥著,「事到如今!你既然要報家仇就不能存有婦人之仁!那些羈絆什麼的就此斬斷吧!若你下不了手的話!我來!」
  語罷,下了狠心要斷了佐助退路的大蛇丸立馬抽出隨身攜帶的一枚手裡劍狠狠朝著莉磨擲去,無論速度還是力度都是一般人難以回應的,佐助的姿勢站起的,莉磨還坐在地上,雖然兩人的手還握在一起,但以這樣的距離和暗器的速度,佐助是無論如何都來不及去救她了。
  「莉磨!!!」儘管知道來不及了,佐助還是立刻回身想要把她從地上拽起……
  莉磨怔怔望著那把直逼自己前胸的手裡劍像是閃電一般朝自己飛來,身體居然變得很僵硬完全喪失了閃避的本能。
  罷了!佐助乾脆自己上前將莉磨一把攬進自己懷裡。
  頃刻間,「噗」的一聲悶響,手裡劍似乎擊中了某人軀體,隨即……強烈的震動也停了下來。
  掠過佐助的肩頭,莉磨瞪大了眼睛,渾身顫抖,她緊緊攥著佐助後背衣衫的那隻手漸漸感覺到一種粘膩的感覺在漸漸滿溢開來,隨即空氣裡亦飄起了熟悉的芳香的血腥味。
  可是,讓莉磨那麼驚訝的並非單單是由於被手裡劍刺中而負了傷的佐助……
  站在她和佐助前方,那個伸開雙臂用自己的胳膊試圖擋住大蛇丸的手裡劍的傢伙,居然是他。
  若不是因為那枚手裡劍在貫穿了他的手臂的時候減緩了前進的速度和力度,這個攻擊就會要了佐助的命,大蛇丸投擲暗器的速度當然和一般的忍者不同。
  「哼。你就是……大蛇丸吧?」手臂滴滴答答開始流出血來的金髮少年似乎完全不介意自己左邊胳膊上的貫穿傷口,而是漫不經心地瞥著大蛇丸,滿眼中儘是自己的兩隻手還是像過去一般靈活的自信。
  「這位是生面孔。」大蛇丸看見這個突如其來的傢伙原本有些驚訝,但轉目瞥見他的打扮後便瞭解了一大半,「我道是誰……原來是我的接班人吶。」
  「接班人?哼……」金髮少年倨傲地看著大蛇丸,眼神裡沒有絲毫懼意,「你可不要搞錯了,明明你就只是被組織驅逐的落敗者罷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僅此而已……嗯。」
  「你……」大蛇丸顯然被少年的氣勢激怒了。
  「大蛇丸大人……!」兜立刻扶住想要上前去和「小孩子」置氣的大蛇丸。
  「算了,這次我們不如和解吧。」大蛇丸深呼吸一口氣,好歹是壓下了自己滿懷的怨氣,冷冷看著負傷的少年,「你我都受了傷,要是硬拚對我們都沒有好處。」
  「你以為我是來跟你戰鬥的嗎?」迪達拉聳了聳肩,「抱歉,我才沒有那麼無聊呢。」
  「那你們……」大蛇丸困惑地瞇起眼睛。
  迪達拉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上方的破洞外邊傳來一聲慘叫,隨即砰地一聲,一個男人重重摔到屋子裡來,血肉模糊的樣子看上去著實可怖,然後,另外一個和迪達拉同樣打扮的人也瞬身出現在那具屍體身邊。
  看見那個人的出現,大蛇丸的瞳孔裡有了些許的警惕。
  「旦那,終於解決完了啊……」迪達拉轉頭去看出現的同伴。
  「嗯。」安然坐在緋流琥裡邊的蠍朝迪達拉點點頭,隨即視線落在被佐助攔在身後的莉磨身上,掃視一周後又淡淡回到迪達拉那邊,「看樣子,你這邊也處理得差不多了。」
  莉磨一邊幫佐助治療他身後的傷口,一邊留意著地上的屍體……看他腦袋上的護額圖案,似乎是木葉村的忍者。
  「這個人,莫非是木葉村的……」想著想著,莉磨也就開口說出來了。
  「是啊!∼」迪達拉耳朵尖立刻聽到了少女嘴巴裡輕輕說出的話,並且大聲搭腔了,「似乎是來找你的傢伙,看見我和旦那後不由分說就上前來攻擊我們,真是不要命的傢伙……嗯。」
  莉磨和佐助都不語,他們當然知道那些人的攻擊原因,自從經歷了佐助和鼬的打鬥之後,曉組織已經華麗麗的進了木葉村所有忍者的黑名單,現在所有木葉村的忍者都知道曉組織成員不善的特殊身份,看見迪達拉和蠍不攻擊才是奇怪的事。
  看來,大蛇丸的基地被毀,果然是足夠冤枉的,大概是恰好被迪達拉的炸彈炸壞了吧?
  「唉,真是可惜,皮膚都被摔壞了。」就在這邊兩隻還在囧囧有神地想著木葉和曉組織的恩怨時,蠍正歎著氣蹲在那個滿身都是血和爛肉的屍體身邊。
  「得了吧,旦那,就這樣的貨色你還想要做成傀儡嗎?」迪達拉不屑地看過去。
  「不懂就不要廢話!這種玩意雖然不能改造成好傀儡,但用來做修補材料還是有一點點作用的!」蠍不滿地大聲矯正迪達拉的不正確思想。
  「算了吧,下次再幫你找個好的……嗯。」
  「即使我不想也只能這樣辦了,都怪我不小心把他摔下來了。」蠍歎了口氣。
  迪達拉突然發現了什麼一樣指著蠍的手大叫起來,「啊!旦那!還說什麼可惜!你明明就已經找到那麼多的材料了!!……嗯。」
  眾人的視線這才隨著他的聲音移到蠍的那只埋在袖口裡的手上——他的手……不,應該說是緋流琥的手正在滴滴答答滴著血,血當然不是蠍的,而是來自於他手裡提著的那個深色的布袋,布袋裡似乎裝了很多東西鼓鼓囊囊的……更多的血從被浸濕的布袋裡漏出來,一滴滴落在地面上,光是猜一猜袋裡的東西是什麼,就足夠讓人心驚膽戰了。
  此情此景,即使是大蛇丸,眼睛裡也流露出些許的異樣和厭惡——這是人類面對太過血腥的事件時會產生的基本反映之一。
  「啊……說的也是,雖然很可惜,但今天這樣就好了。」聽了迪達拉的話,蠍似乎也是猛然回過神來,淡定抬頭,側目看著莉磨,然後抬起另外一隻血淋淋的空手朝著她勾了勾食指,平靜說道:「吶,小姑娘,你過來。」

  血族

  「吶,小姑娘,你過來。」對面那個蹲坐在形象很是扭曲的傀儡裡邊的傢伙朝莉磨勾了勾他血淋淋的傀儡手指。
  「你要幹什麼?」莉磨皺眉。
  「讓你過來你就過來,哪裡有那麼多的廢話?」蠍很不耐煩的樣子。
  莉磨還在猶豫,就感覺自己後方傳來一股力度,還沒有想清楚是怎麼回事,自己已經被那股力量推得直接朝著蠍那頭跌跌撞撞而去,眼看就要跌倒在地上時,有一隻手伸出來攬住了她的腰,艷麗的火雲袍,還滴著血的手臂,有力而堅決地阻止了她跌倒的動作。
  「喂!你知不知道那樣做會很危險啊?嗯。」迪達拉毫不客氣地朝著佐助那頭大聲吼著。
  莉磨眼睛雖然是對著前方的蠍的,眼神卻毫無焦距,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剛才就是佐助突如其來地將原本被他護在懷裡的自己猛地推朝著別人的,這意味著什麼?難道剛才他保護自己的動作都不作數了嗎?想著想著,她居然開始覺得自己的眼眶發酸,然後視線也逐漸開始變得模糊了……不行,似乎有什麼東西快要到達極限了。
  「我們走吧。」此時的佐助完全沒有理會迪達拉的叫囂,他飛速地瞬身移到大蛇丸和兜的身邊,並且穿過他們倆中間遠離了這間屋子。
  「既然如此,我們就後會有期了。」大蛇丸和兜眼看佐助離開,也一齊轉身跟去。
  「哼,有意思。」蠍冷冷哼了一句,隨即不再開口說話。
  「喂!你……」這樣的場景即使是作為佐助「情敵」的迪達拉也看不下去了,他想要替莉磨說幾句話,但嘴巴剛剛張開,就感覺到自己的胳膊上傳來一股被緊緊拽住的力量。頓住話語,青藍色的眸子困惑地垂下,看著已經在他的攙扶下站穩的女孩子面對著他的方向垂著頭,一隻手死死拽住他的袖口,纖細的骨節幾乎突出到發白的程度,再緊接著,就有一滴滴透明的、溫熱的液體打在她緊拽著他袖口的那隻手上。
  「隨他去吧。」半晌後,女孩子才壓抑著咽喉裡的哽咽,強撐著吐出這四個字。
  「春野櫻……」迪達拉顯然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前這種情況,只得不顧自己受了貫穿傷的胳膊被對方控制住,傷口疼得厲害,但他又不敢抽出手來,生怕讓她更加難過。
  「……莉磨。」女孩子抬起頭來,眼圈還有點紅,但終於是沒有淚水了,她用碧玉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一字一頓緩緩道:「我叫遠矢莉磨。」
  「可是,」迪達拉想要反駁點什麼,但看見女孩子滿臉認真的表情,她似乎不是在捉弄自己吧?好吧,名字什麼的只是代號而已,她喜歡的話改了也不是不可以,於是迪達拉深呼吸一口氣,終於憋出一個不太自然的訕笑,「好吧……遠矢莉磨。」
  「看來……我好像又欠了你一次人情,謝謝你。」看見迪達拉臉上的表情,莉磨也很快就意識到他手臂上還有傷口,於是便垂下頭去看著那處,「很痛吧?」
  「不會!完全不痛!」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抽回胳膊,然後大幅度的上下晃動以表示自己沒有事,然而迪達拉的這個像是孩子般的動作瞬間就被某個瞬身到他身邊並且狠狠一拳打在他傷口處的動作制止了——表情僵住,彎腰,摀住傷口,三個動作之後迪達拉蹲在地上抬起頭來,皺著眉,滿目怨懟地看著出手偷襲他的蠍,「旦那,很痛哎,你在幹嘛啊?」
  「我以為你不痛的嘛。」蠍淡淡說著,然後把臉別朝一邊——要不是因為迪達拉受傷了,他剛才就不會放走大蛇丸,曉組織尋覓大蛇丸帶走的那枚空陳戒指可不是一天兩天了……迪達拉那個白癡,眼下那麼好的撒嬌博取女孩子同情的機會他居然都不會善加利用,這種小白到底懂不懂什麼是女人心思啊?
  被蠍戳穿自己的逞強,迪達拉算是徹底臊成了大紅臉,他蹲在地上捂著傷口半天都不敢抬起頭來,生怕看見女孩子此時望著他的「嘲笑」眼神……而事實證明是迪達拉多想了。
  目前莉磨對他和蠍一點敵意都沒有,雖然說他們倆才剛剛下重手殺死了木葉村的忍者,但對於莉磨來說,打從她失去佐助的那一刻起,木葉村的一切都沒有什麼意義了。
  莉磨覺得自己是怪物,原本想要依賴著佐助的需要而生存,但現在連佐助都不再接納她,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有什麼存在的價值,索性不如把自己的本性暴露出來,眼前這兩個人都不是弱者,即使是死也可以給她一個痛快吧?……然而,莉磨有此想法並不是真心想要求死,她只是自暴自棄地希望能夠欣賞到人類看到她本性的時候會是怎樣驚恐的表情罷了。既然佐助都已經離開她了,就索性讓全部人都離開她好了——沒錯,這只是一個玩笑,玩的是別人,笑的是她。
  想到這裡,莉磨乾脆也蹲了下去,就蹲在迪達拉的對面。
  「?」意識到對方這個動作的迪達拉愕然地稍微抬起臉來,發現女孩子望著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勁,而蠍則自始至終都站在迪達拉身後默默觀察著他們倆的一舉一動。
  莉磨伸手有些強硬地將迪達拉受傷的胳膊拽過來,然後緩緩掀開他的袖子,一直掀開到能夠看見他的傷口的程度……少年清瘦而有力的臂膀長著線條優美而不顯得過分強壯的肌肉,小臂上赫然有一個看上去極其可怖的貫穿傷口,算得上是白皙的皮膚現在已經被血染得儘是斑駁的粘稠紅色液體,莉磨的手指輕輕劃過那些還沒有凝結的血液,離開時牽起一條長而細的紅線……莉磨靜靜地望著自己沾上血的指尖,然後順理成章裡將指尖含進自己的嘴巴裡。
  「喂!你在幹什麼啊?」這個樣子的女孩子徹底讓迪達拉傻了眼,他先是伸手一把抓住莉磨含住指尖的那隻手,然後有些無措地抬頭看了看立在他身後的蠍,可是蠍也是一臉茫然的樣子。
  莉磨沒有理會對方制止的動作,而是自顧自強硬地在對方的牽制下舔盡了指尖上的血液,然後舔了舔嘴唇,味道似乎還是蠻不錯的……她臉上逐漸露出一種本能的笑容,那是一種吸血鬼尋覓到美味的食物時才會有的表情,隨即,她的眼睛開始逐漸改變顏色,最後居然發出盈盈的紅色光芒……
  「喂!……」迪達拉還沒有想清楚眼前的女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突然就整個人都僵硬了。
  莉磨俯下身,嘴唇輕輕扣住迪達拉受傷的地方,輕輕地吮吸著從傷口中溢出來的血,完全不顧那些血弄濕了她的下巴或者臉頰,彷彿在享受著一件很幸福的事情,連因為傷心而蒼白的臉也變得紅潤起來。
  比起唾液浸濕傷口時產生的陣陣疼痛,對於迪達拉來說更多的感覺則是滾燙……不知道為什麼,面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時,他覺得自己的身體頓時熱了好幾度,而且臉也迅速地通紅了,感覺到少女口中那條濡濕的小舌頭時不時輕輕舔過他的皮膚,身體表面就會狠狠地戰慄起來,就像是通了靜電一樣,可是這種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迪達拉就被傷口附近傳來的劇痛驚得渾身一震——女孩子居然用她尖銳的兩枚虎牙刺進了他的皮膚。
  出於本能,迪達拉立刻將她狠狠推開。莉磨沒有防備,也就整個人被推得朝後倒坐在地面上。
  「這是……怎麼回事?」迪達拉愕然看著自己傷口附近皮膚上明顯的兩個小小的血洞。
  「害怕嗎?」莉磨乾脆就坐在地上,擦了擦唇角的血跡,冷冷笑道:「這才是我呀,你害怕嗎?」
  「這是你?」迪達拉不解,「什麼意思……」
  蠍自然也無法得出合理的答案,事實上在迪達拉把莉磨推開之前,他還一直以為這種看上去很殘忍很變態的遊戲是現在年輕男女的戀愛方式之一呢,難道,是他搞錯了嗎?
  ……
  莉磨笑瞇瞇地看著迪達拉,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並不是人類……而是靠人血為生的吸血鬼。」
  「……」迪達拉&蠍愣住了。
  「怎麼?不相信嗎?」莉磨站起身來,慢悠悠地走到迪達拉和蠍的面前,雙眼是熠熠的紅色光澤,渾身上下也都散發出一種幾乎可以將所有人的魂魄攝走的妖艷美麗,稍微彎下腰,她將自己的臉靠近還蹲在地上滿臉都是困惑的迪達拉,聲音輕佻似是在誘拐一個迷途的孩子,纖細的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唇角,「吶,還是你們覺得……普通的人類,會做剛才那樣的事嗎?」
  「吸血鬼?」無論如何,這太像一個神話故事,不用說像蠍這樣有一定閱歷的人,即使是像迪達拉那樣的年輕人也完全不會相信它的。
  「你在跟我們開玩笑嗎?」這句話是蠍問出來的,他知道此時的迪達拉已經說不出什麼話了。
  「是不是開玩笑,你們自己來確定一下不就好了?」莉磨幾乎是喪失理智一般,笑得極其嫵媚,她眼中閃著紅色的光芒,雙手奪過錯愕中的迪達拉的一隻手,緩慢地,將他的食指含進自己嘴裡,再慢吞吞地引導著它觸摸到自己的尖銳的犬牙。
  這一次是真正的像是觸電,迪達拉的手以極其快的速度縮了回去——那枚犬牙完全不像人類牙齒的形狀,倒更像是……野獸,它可以輕易地刺進任何人類的皮膚。
  「你真的是……」腦袋裡不斷重複著不相信不相信不相信,但迪達拉嘴巴裡說出來的話卻和自己的理智相反,隱隱作痛的傷口還有少女雙眸中異樣的紅光,以及她與平時完全不同的態度,讓迪達拉陷入了深深的困惑當中。
  「對,我是鬼……是血族……不是人類。」莉磨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就像是在背誦課本內容一眼,緩慢而無感情地念著一字一句,「我是怪物、是妖怪,是要靠著人類的血液才能生存下來的吸血鬼,所以,我很清楚這個世界並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我倒是沒有這樣想啦……」
  迪達拉已經冷靜下來,他很想直接說出「我不介意」這句話,事實上,他真的覺得,像他和蠍這樣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經常都面臨著流血受傷的人來說,損失一點點血來養活一個攝血量(似乎)不是很大的吸血鬼應該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只不過……這樣直接說出口,會不會太奇怪了?畢竟她和宇智波佐助剛剛才爭吵過,看她的樣子,宇智波佐助應該也是知道這件所謂的「真相」的吧?
  -
  「我才不管你是吸血鬼還是人類,有些事我必須要跟你說清楚。」
  就在迪達拉極度迷惘,莉磨逼近了絕望的時候,一個冷靜而平淡的聲音兀自響起。
  聞言後,兩人一齊回頭看著坐在緋流琥裡不知道是什麼表情的蠍,只聽他緩緩說道:「若不是因為你的關係,我們倆也不會遇到木葉村的忍者,也就不會和他們發生衝突,也就不會戰鬥,當然也就不會因為戰鬥而把我的藝術品弄壞了……」說著,蠍用傀儡的手拍了拍緋流琥的身體,仔細一看,確實遍佈著被苦無刮擦而過的道道痕跡,而且其間還有個小小的改裝機括似乎也壞了,看上去那個傀儡現在的樣子著實有些狼狽。
  「剛才我就是想說這一點。」見莉磨漸漸流露出不解的表情,蠍淡定續道:「遠矢莉磨,修補傀儡的錢,請你來出吧。」
  「……」這下莉磨的「血性」算是徹底過去了,眸子裡的光已經消失,只剩下澄澈的碧玉色瞳孔,眨也不眨,怔怔地望著蠍。
  「如果沒有錢的話,就暫時用你的勞動來抵債吧。」依然是平靜的話。
  「旦那……」迪達拉也囧然了。
  「你似乎會醫療忍術吧?直到還清楚你欠我的錢之前,你就暫時負責治療這個傢伙的大傷小傷,我們也正好可以省一筆醫療費,你看怎樣?」雖然是商量的語氣,但一如既往的霸道,完全沒有給莉磨反駁的機會。
  是的,他並不是在跟莉磨商量這件事,而是他已經決定了。
  雖然知道此時時間地點人物都不適合說這種話,不過,經歷了蠍的幾句話——莉磨覺得現在的氣氛基本上已經不適合傷感了。
  ——而且,看蠍的樣子,那個看上去醜陋無比的傀儡想要修好的話,應該會很貴吧?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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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始

  蠍這個「欠債要還錢」的建議雖然絲毫沒有讓莉磨覺得有理有據,但她最終還是同意了那個不平等的條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宇智波鼬也在曉組織裡,想要向佐助證明即使不跟著大蛇丸靠自己的力量也能報仇,首先就該以身作則去接近他的仇家才是!
  不過,莉磨自始至終還是覺得很是彆扭,她開始後悔自己當初一時衝動就在迪達拉面前暴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還熱血上頭地咬了他一口,這下好了,尷尬了,打從幫迪達拉治療包紮傷口開始到跟著他們回到曉組織,莉磨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拿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迪達拉,同理,迪達拉也是一副別彆扭扭的樣子。
  這一路上少有的安靜,蠍表示這樣的氛圍讓他覺得很是愜意,他甚至還在美滋滋地想著——嗯嗯,找個女人來克制那個咋咋呼呼的金毛小鬼,其實還是有很多好處的。
  然而,這份可貴的安靜被突然從莉磨身上某個詭異的小袋子裡鑽出來的黑貓輪流撲到迪達拉和蠍的身上嬌滴滴地喊著「爸爸」並且還拚命蹭著他們的囧然狀況徹底打破了。
  目瞪口呆的迪達拉暫且不說,他身旁的蠍則沉默地透過傀儡臉上的兩個小孔看著那只拽著緋流琥的面罩蕩來蕩去的小黑貓,默默吐槽:前言收回……帶著貓的女人什麼的,最麻煩了。
  坦白說由於自己的特殊身份,在前往雨隱村的途中莉磨內心裡還夾帶著些許的尷尬和緊張,但當她真正去到那裡並且見識到曉組織的各位成員後就徹底淡定了——眼前的一群人,不僅有鯊魚臉,有黑白分明的蘆薈腦袋,有綠眼大叔,有光著一個膀子的暴露狂青年,還有在臉上插滿釘子的面癱男子,在加上已經認識的傀儡偽正太和滿身是嘴的熱血少年……
  身處在這樣一堆怪人中間,不……如果他們也算的上是「人」的話,莉磨覺得自己和人類間的距離其實沒有想像中那麼遠,而且,壓力不大。
  是的,事實上像莉磨這樣的吸血鬼和人類的區別也就只剩下攝取的食物不一樣罷了,擁有血液澱劑的莉磨在這群怪人中間其實已經顯得很正常。
  對於莉磨的出現,最驚訝的人似乎不是佩恩,而是鼬,不過蠍和迪達拉自然也不會對他們諸多解釋,也就是說了說這個女孩子欠他們一點錢要來還債罷了,這個理由受到角都的支持,佩恩只是表明不允許因為這個女孩子在組織裡而影響到青玉組的任務效率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了,倒是一向淡定的鼬,打從看見莉磨的那一刻起,就顯得相當不淡定。
  「鼬?你認識她嗎?」看見鼬直勾勾望著莉磨欲言又止的表情,佩恩似乎很是好奇。
  「不認識。」鼬說了謊話,面不改色心不跳。
  知情者迪達拉、蠍還有鬼鮫自然不會無聊到去揭穿他的這種無傷大雅的小小謊言。
  「這個人的住所和食宿都由迪達拉和蠍來負責,沒有其他事的話大家就去做自己的事吧,有任務我自然會通知你們。」一切妥當,佩恩和小南退場了。
  角都和飛段似乎也是有事的,佩恩一走他們也是匆匆忙忙地閃了,至於絕,他一向工作繁多。
  於是,現場剩下來的就只有朱南組合和青玉組合了。
  「走吧!去給你找一間空屋子先安頓下來。」迪達拉累了,最想做的就是快點搞定一切閒雜事物早點歇息。
  莉磨也想走,但她走不了,因為鼬擋在她面前,也不說話,就那樣看著她,哦對了……還鎖著他的眉心。
  「佐助被大蛇丸拐走了,」半晌後,莉磨淡淡開口,「我想把他帶回來,但是我做不到。」
  「大蛇丸?」鼬茫然中。
  「咒印啦,咒印……」迪達拉在一旁很是不耐煩的搭腔,「似乎是想要利用咒印的力量來幫宇智波佐助報仇什麼的。」
  鼬再度沉默了,過了幾分鐘後,他朝著莉磨說道:「你的住處,我來安排。」
  「喂!鼬,你這是什麼意思!?」迪達拉炸毛了。
  看見這樣的迪達拉,鼬覺得自己更加不能放任他太過接近眼前這個過去叫做春野櫻現在叫做遠矢莉磨的女孩子,畢竟,這個女孩子似乎是佐助在乎的人。眼下她「誤入歧途」被壞人拐帶到曉組織來,站在鼬現在的立場上他無法阻止她繼續待在這裡,他也不太適合開口去勸她離開,唯獨剩下可以做的一件事就是控制她和某些「壞人」盡量少接觸。
  莉磨的眼睛掃過正在大眼瞪小眼的鼬和迪達拉,開始認真分析她現在的境況。
  目前迪達拉和蠍還沒有把她是吸血鬼的事情說出去,……所以,似乎和鼬親近些不會覺得太過尷尬,況且這個面癱大哥和佐助長得蠻像的,將來說不定還能成為親戚……什麼的。
  不過反過來說,似乎現在的她還欠著迪達拉若干人情,還不小心咬了他一口讓他狠狠地受到了驚嚇,要這樣忤逆他似乎實在是有些不太近人情了,可是,跟他說話時又總是覺得很彆扭……
  ——鼬or迪達拉?到底要咋選呢?
  莉磨腦袋裡突然出現了過去玩遊戲時才會顯現出來的二選一畫面,選擇項目分別指向不同人物的攻略,可是……攻略什麼的,莉磨現在唯獨想要攻略的只有「宇智波佐助」那個角色而已啊!囧,眼前這兩個支線角色是怎麼回事?
  就在莉磨兩邊為難的時候,突然有一隻手拽住她的胳膊,算得上是粗暴地把她朝著某處拖去,事件的始作俑者嘴巴裡還在碎碎念著,「你們都不用爭了,這個傢伙住哪裡我來安排好了。」嘛,果然,這種時候小孩子都是天真幼稚而且完全沒有執念的傢伙罷了。
  雖然有點突然,不過這樣也好……莉磨看著拽住她的那隻手,再看了看前方拽著自己朝前走的傢伙,長出一口氣,雖然蠍的動作有些令她糊塗,不過也算是從側面幫她解了圍。
  「謝啦……」兩個字就是在那種莫名其妙的情況下脫口而出的。
  「你別誤會,我不是想要幫你。」邊朝前走,蠍邊回過頭來看著莉磨,一本正經地說道:「緋流琥還沒有修好,你的欠債還沒有還清,我必須要把你安排在一個我隨時可以監控到的地方,免得你突然改變主意逃跑了,我到時會很困擾的。」
  「……」莉磨默了。
  曉組織成員居住的地方是個和宇智波家舊宅構造很相似的巨大和式宅院,單人單間,雖然是這樣說,但那個宅院其實原本就是個因為戰亂而被廢棄的建築,就算獨自享受一個院落,也是無限荒涼、「芳草」萋萋的。
  曉組織成員長時間處於居無定所的狀態,經沿途詢問,莉磨從蠍那裡拼拼湊湊打聽到一部分相關資訊,眼下組織中,除了鼬、小南還有佩恩需要獨立的小院落、迪達拉和蠍固定共用一個天井小院之外,其他人基本上是處於看上哪裡就住哪裡的狀態。
  蠍和迪達拉居住的小院落裡一共有四間房間,莉磨很輕鬆地擁有了一個單間,不過,這個單間能夠給她的東西僅有一張遍佈灰塵的小床而已,女孩子需要的鏡子和梳妝台乃至於一把像樣的椅子都沒有。
  莉磨站在屋子前邊,看著那間屋子,徹底默了。
  「怎麼?不滿意?」看見女孩子沉著臉的表情,蠍有些不滿地皺起眉來——事實上他根本不習慣被別人否認。
  好奇也好,關心也罷,亦步亦趨跟隨而來的鼬和迪達拉原本是不想做什麼特殊發言的,改善惡劣的住宿條件需要自己動手來創造,即使是鼬那間被大家公認為曉組織最舒服的屋子,也是他當初耐著性子親手一點一點佈置好的。
  眼下的情況是,連迪達拉都明白那間屋子的陳設對於女孩子來說,實在是太惡劣了。
  很明顯,蠍和莉磨之間存在著很大的分歧,而且蠍的表情很明顯的不好……雖然臉長得很漂亮,但蠍其實卻是個很少注意生活細節的人,作為傀儡不需要睡覺,所以他對睡眠或者居住環境也沒有多大的要求,對於蠍來說,屋子裡能夠出現一張像樣的床已經是相當不錯的待遇了,可眼前這個女孩子明顯不買賬。
  蠍越想越氣,到最後真的有些動怒了,若不是迪達拉和鼬及時提出要帶莉磨上街去購買一些日用品的建議來緩解氣氛,以蠍這多變的情緒,莉磨多半是要吃虧了。
  然而,這個在大多數情侶們看來很是曖昧的「購物環節」實行起來卻很是雷厲風行,經過簡單的分工,迪達拉負責去買木料、蠍負責用那些木料打造簡單的傢俱,而鼬(和鬼鮫)則負責去購買類似毛巾臉盆還有床單被子之類的雜貨……用瞬身術去的,莉磨就負責待在屋子裡打掃那些已經鋪得很厚的灰塵。
  兩個小時後,莉磨和其他人滿意地驗收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屋子總算是被佈置得有了點「家」的樣子,最後,蠍把一個藥箱子塞進了莉磨的手裡,面無表情地說道:「從現在開始,傷員們的醫療就由你來負責了。」
  事實上在莉磨到來之前,曉組織醫師的這個職業一直是由根本不怕受傷的蠍來負責的,理由很簡單,因為蠍擅長研究毒藥,自然也會研究解藥,而在曉組織成員看來,會研究解藥的傢伙研究點消毒藥和傷藥應該也沒有問題。
  此時終於來了這個擅長醫療忍術的小姑娘,蠍肩上這個莫名其妙的擔子可以卸下了。
  交代完畢,大家都各自回去休息。莉磨站在自己的新家門前,抱著藥箱子,再回頭看看那只自始至終都只會趴在窗台上打瞌睡曬太陽的黑貓萊璁,突然覺得自己將來的生活……應該會很累吧?

  醫生

  倒霉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莉磨在曉組織裡住到第三天的時候,夜澤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告知她自己將在一個月內無法響應她的召喚,據說是要去參加什麼繼承族長的儀式所以必須要閉關一個月,它閉關也就算了,還死活把萊璁也拖了去,而且完全無視莉磨和萊璁的抗議。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莉磨一邊抱怨著那只完全不尊重女權的豹子一邊過著極其無聊的生活。曉組織的生活並未像她想像中那樣充實有趣,大家似乎都很忙,雖然說莉磨基本上都處於足不出戶的狀態,但最近這幾天都沒有在基地裡見到那些熟悉的傢伙們。
  倒是那個叫做小南的大姐姐經常會來她的屋子裡坐坐。
  小南話不多,算得上是個很安靜的人,她來的時候也不和莉磨談話,剛開始的時候她只是站在小院裡透過窗戶看著屋子裡邊,後來被莉磨邀請可以進屋,她也只是坐在床邊,坐上一會兒就離開,剛開始的時候莉磨還會覺得很不適應,但次數多了她也就習慣了,沒有萊璁作陪,有個很有氣質的面癱大姐姐陪著,她也會覺得很有安全感。好吧,畢竟在這個滿是男人的世界裡遇到個女人是很不容易的,況且這個女人給莉磨的印象還算不錯,臉上淡淡的容妝恰到好處,顯得她比實際年齡要年輕很多。
  不久,似乎是由於小南覺得她們之間的相處已經到了一定程度,居然主動開口跟莉磨說話了。
  「你這樣……不可以的。」簡單的幾個字。
  當時莉磨正在百般無聊地擺弄窗前那盆她去花市新買回來的小盆景,聽到身後傳來沉靜而很淡漠的聲音,以為是幻覺,便眨巴一下眼睛回過頭去。
  小南手裡捧著莉磨給她倒的茶,慢慢飲下一口,然後再看著她說:「你這樣下去,不可以。」
  「什麼不可以?」莉磨不解。
  恰好在這時遠處傳來一個很豪邁的聲音,「醫生大人!!要命啦!!會死人的!快點幫我止血啦!」聲音還未完全落下,像平時一樣喜歡光著一條膀子、梳著大奔頭的男子風風火火地衝進了小院。
  「……」莉磨無言地透過窗戶看著那個胳膊上流著血皺著眉的傢伙,心想幸好現在蠍和迪達拉一起出去做任務了,要是讓蠍知道你在他的小院裡狂吼還滴了一地的髒東西,不用傀儡把你戳死才怪呢。
  「吵吵鬧鬧的傢伙又來了……」
  不過,醫生的本職工作還是要做好的,莉磨轉身就準備去拿醫藥箱,事實上她一直都很想不明白,像飛段那種怎麼殺也殺不死的傢伙,到底為什麼需要她來止血?
  也就是在她轉身的瞬間,一隻手輕輕搭在她的肩頭上阻止了她的動作,小南站在她身邊,眼睛直視著她的身後。莉磨只好站定,不解地沿著小南的視線看過去。
  「啊?是小南啊,你在這裡幹什麼?你也受傷了嗎?」看見小南的出現,飛段表示有點吃驚。
  「……」面癱姐姐最喜歡說的話就是……不說話。
  「哈哈哈,總不會說你們兩個女人是在這裡抱團聊天吧?」
  「……」繼續沉默。
  「……」即使飛段的臉皮真的很厚,性格真的很不拘小節,眼下的氣氛裡他也笑不出來了。
  「有事?」眼看「調.教」進行得差不多了,小南才開口說話,相當昂貴的倆個字。
  「不,沒事……我突然想起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們慢慢聊吧。」飛段轉身離開,毫不猶豫。
  目送飛段「逃」出小院,小南轉過頭來看著莉磨,莉磨從她的眼神裡,突然明白了些什麼,小南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對付男人,就應該這樣。看來小南真的很關心這個新來的女性同僚,想要教她如何應對這些莫名其妙的怪物們,教她在曉組織這樣全部都是男人的世界裡安全的生存下去。
  「謝謝。」所以莉磨陳懇地道謝了,不管怎樣,小南是她的前輩。
  「明天……」小南似乎沒有聽到莉磨的話一樣,兀自緩緩說道:「那個人會回到曉組織……」
  「那個人?」莉磨茫然。
  「不過,應該沒有關係。」小南看著莉磨,淡淡道:「今晚鼬就會回來,所以明天你就借口要幫他檢查健康情況吧,……如果有他在這裡的話,那個人應該不會對你怎樣。」
  「小南姐,你說的那個人是誰?」莉磨在意的是小南眼神裡有些隱晦的含義。
  「算了,明天由我去跟鼬說。」
  小南沒有回答莉磨的問題,反而丟下這句莫名其妙的話之後就直接走出屋去了,輕輕地走,正如她悄悄的來。
  莉磨茫然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覺得自己更加茫然了。
  -
  第二天一大早,那個比莉磨茫然一萬倍的傢伙果然出現在她的屋子前邊。
  「小南說你找我有事……」對方說話時使用的是還算平靜的語氣。
  莉磨扶額歎息片刻,然後讓開門,「有事先進來再說吧。」
  等鼬慢慢走進小屋後,莉磨起身將自己梳妝台前的椅子搬過去給他坐。好幾天不見,她和他之間似乎生疏了很多,好吧,其實他們之前的關係也沒有熟絡到什麼地步。
  「你……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等他坐下,然後再和他大眼瞪小眼半天過後,莉磨總算是淡定地說出了開場白,問出這句話倒不是因為小南的原因,而是她發現鼬的臉色真的很不好,每次看見他都覺得他比上一次更加瘦,膚色也更加的蒼白——是幻覺?還是因為屋裡的光線不太好呢?雖然不懼怕太陽光,但莉磨平時還是盡量不開窗簾的,使屋裡基本上都保持陰暗但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
  「沒什麼。」他淡定而簡單地應道,「你讓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嗎?」
  不然還能因為什麼……莉磨無奈地歎了口氣。她不喜歡拐彎抹角,想了想,便直截了當的說了,「是這樣的,昨天小南姐說今天曉組織似乎會出現一個很……神秘的人,還說如果你在這裡的話他就不會來找我的麻煩。」
  「很神秘的人?」鼬困惑,「她沒有說是什麼人嗎?」
  莉磨點點頭,鼬皺起眉來,「我在這裡他就不會來找你麻煩的傢伙……」
  「不用這樣認真的去想啦,我覺得也不會是什麼大不了的傢伙,雖然是小南姐吩咐的,不過你肯來我很感激,你想坐的話就多坐一會兒,覺得無聊的話就回去休息吧。」看見鼬就會想起佐助,這種感覺令莉磨覺得很尷尬,原本想要和他好好聊聊過去,此時也意興闌珊了。
  鼬看見她心情不怎麼好的樣子,倒也沒有太在意她不是特別禮貌的逐客令,站起身來就打算出門去,而也就在此時,一個傢伙從門外突然撲了進來,而且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摟住了鼬。
  「呀∼聽說新來了護士小姐呢!∼人家今天肚子痛……呃……」撒嬌般的嗲嗲話剛說到一半,那個來人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是抱錯了人……很是尷尬的鬆開手,嘴巴裡還嘟嘟囔囔的,「什麼嘛∼原來是鼬前輩啊∼」
  「阿飛……」看見那個傢伙後,鼬終於明白小南的意思是什麼了。
  「阿飛?」莉磨跟過來,發現面前站著一個看上去比鼬還高一點,臉上帶著橘黃色漩渦面具的人,這個人,她過去沒有見過,但是他也穿著火雲袍,應該也是曉組織的成員吧?
  「對對∼阿飛!∼」一看見莉磨,那人似乎眼前一亮,一把推開鼬然後衝到莉磨跟前,指著自己的面具臉對她說道:「阿飛是好孩子哦!護士小姐喜歡阿飛嗎?」
  「孩子?」莉磨黑線——這個身高尺寸,再怎麼看他也不是孩子了吧?
  「很抱歉,阿飛。」一隻手拽住了阿飛的胳膊,接著,傳來鼬極其平靜的聲音,「按照預定,遠矢小姐今天是我的專職醫生,所以,你想要看病還是什麼的,請等明天吧。」
  ——明天蠍和迪達拉這次的任務就結束了,阿飛對蠍的態度很是恭敬,應該不會來這裡騷擾莉磨才對。
  「專職醫生?」阿飛似乎有些懷疑,上下打量了鼬一會兒,「鼬前輩身體不舒服嗎?」
  「稍微有一點感冒了。」鼬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著和剛才的話完全相反的謊言台詞。
  「如果只是感冒的話∼應該很快就能結束的吧∼阿飛很希望和護士小姐聊聊天交個朋友呢∼吶∼可愛的護士小姐也願意和阿飛聊聊嗎?……什麼嘛……鼬前輩真沒有幽默感。」阿飛看見鼬望著他的黝黑雙眸突然變成了血紅色,只得悻悻然地打斷了自己的話頭,不滿地繼續嘀咕著,「真是的,最近的前輩都怎麼了呢!∼老是欺負阿飛!∼哼,阿飛也是這個護士小姐的前輩呢!」
  一個白色的小瓶子就在此時代替鼬的寫輪眼出現在阿飛眼前。
  「早晚各一次,一次兩粒,請飯後再服用。肚子疼的話大概是因為吃了不乾淨的東西,最近幾天請稍微吃的清淡一點。」莉磨麻利地囑咐著阿飛。
  「……」阿飛默了。
  「怎麼?你不是來看病的嗎?」莉磨無辜地眨巴大眼睛。
  沉默片刻後,阿飛總算是期期艾艾地接過那個小瓶子,然後退出了屋子,臨走前還不忘記回頭朝著鼬和莉磨大聲道:「我……還……會……來……的……哦!……」
  「這個人到底是誰啊……」莉磨囧然看著那個跑掉的奇怪傢伙。
  「曉組織的預備成員,只是個喜歡搞怪的傢伙罷了,基本上你要是不怕吵的話他也不會對你怎樣。」鼬淡淡回答。
  「哦,是這樣。」莉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回頭朝著鼬平靜道:「你回去坐好吧,順便脫掉外邊的袍子,然後把你的右邊袖口擄起來。」
  「……?」鼬茫然地看著莉磨,不明白她說這話的意思。
  莉磨從屋裡那個醫藥箱裡取出一筒針管,平靜地望著他,口中緩緩道:「你不是說你感冒了嗎?為了盡快痊癒,還是打針吧。」
  「……」鼬繼續無言望著莉磨——你不是來真的吧?

  怪鳥

  天還沒亮,屋外就傳來丁玲匡當的鬧騰聲音,吵得莉磨心生煩躁。她懶洋洋地從被窩裡鑽出來,揉著睡眼留神聽著那個噪音。
  砰——似乎是什麼東西跌倒的聲音。
  撲騰撲騰——拍打翅膀,對,沒錯,絕對是帶羽毛的。
  光當——好像是她擺在門口的藥罐子被踢翻了。
  嘰嘰嘰嘰——這是……鳥叫?
  莉磨不能淡定了,影響睡眠質量對皮膚很不好!她唰地掀開被子,光著腳丫穿著睡衣登登登幾步就跨到門口,反正小院裡除了她也沒有其他人了,想到這裡莉磨毫不猶豫地打開了門。
  院落中央居然站著一隻……雉雞?不……它的羽毛好像要更加紅一點,仔細看的話,就有點像,紅色的雉雞。(=_=+)
  居然是被這種東西影響了她的睡眠,莉磨很不爽,基本上無視於那不知是鳥或者雞的東西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她走過去就開始轟趕那只來歷不明的怪異生物。
  誰知道那玩意居然不怕人,看見莉磨表現出很激動的樣子,不住在院裡兜著圈子還大聲叫喚著,「嘰嘰嘰嘰!!」
  「啊……你真吵,要是把那些傢伙吵醒了你就會被燉成鮮雞湯的!快走吧!」莉磨無奈地看著它,揉了揉自己微酸的太陽穴。
  那只「家禽」非但沒有聽從莉磨的忠告,反而趁莉磨打瞌睡的檔口嗖地鑽進了身後的一間小屋裡。
  「=_=啊……」莉磨癱著臉看著這一切,站在原地,雙手仔細地籠著自己有些亂的長頭髮,嘴巴裡慢悠悠地說道:「小傢伙,那是迪達拉的屋子……你可別亂……」
  「砰————!!!」
  「……亂來啊。」在莉磨的話說完之前,屋子裡突然傳出巨大的爆炸聲。
  還等什麼!?趕緊衝進去看唄。
  這一看,莉磨漂亮的臉上遍佈黑線——那只渾身長著火紅羽毛的雉雞現在已經變得像是被火烤熟的萬聖節主菜,不過,即使是如此,那玩意居然還在被炸彈轟炸得一塌糊塗的廢墟裡搜尋什麼,莉磨聞到空氣裡傳出一股淡淡的酒香味。
  酒?沒想到迪達拉的房間裡還藏著這種玩意,那傢伙怎樣看都是未成年人吧?居然喝酒?
  萬聖節主菜此時突然站在房間裡的某處,然後用爪子飛快地刨著地上那些原本是迪達拉屋內擺設的木頭和水泥碎屑,然後把自己的腦袋探進了那個窟窿裡。
  咕嘟、咕嘟……是的,它在喝水,或者說……在喝某種「液體」。
  猜想到某種事實後,莉磨立刻錯愕了,不會吧?連鳥都會喝酒,這個世界真是……太瘋狂了。
  更加瘋狂的是,那只怪鳥喝下酒之後抬起頭來,居然對她說話了,「嗝……小丫頭……」
  聲音居然不怎麼難聽,雖然有些不自然,但確實像是個「少年」。
  面對這種狀況,莉磨只能沉默,看了那隻鳥好久,才轉身朝屋外走,嘴巴裡不住碎碎念道:「我大概是……還沒有睡夠。」
  剛轉身那隻鳥就撲騰著翅膀跌跌撞撞地跑過來追她,甚至張嘴一下子就咬住了她睡裙的裙擺,迫得莉磨為了保護自己不走光而不得不捂著裙子站住,回過頭來冷冰冰地看著那隻鳥,冷冰冰地說道:「松嘴。」
  這次鳥似乎是學乖了,果然鬆開了嘴巴,然而,它之所以這樣做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如果它不這樣做的話,就沒有辦法說話。
  「我只有喝了酒的時候……嗝,才能說話……」那鳥開始一邊打著酒嗝一邊和莉磨說話。
  「你想說什麼?」這時,莉磨想起了自己家那只會說話的沒心沒肺的豹子,很快也就淡定了。
  「我要找你打聽一個人……嗝……我聽說……你能幫我找到那個人……」鳥繼續打著酒嗝。
  莉磨皺眉——事實上她不太喜歡酒氣,更討厭酒鬼,自不必說眼前只是一隻傲慢的,絲毫不懂得禮儀、居然敢掀淑女裙子的酒鬼家禽。
  不過,那隻鳥的話最終沒有說完,下一句它就又變成了「嘰嘰嘰嘰」的叫聲,看起來是酒沒喝夠吧?眼看它撲騰著翅膀又要重新跑回迪達拉的屋子裡,莉磨立刻上前拽住了它的尾巴毛,「喂,你給我站住!」
  那隻鳥莫名其妙地回過頭來,眼睛裡還含著幽怨,似乎在責怪莉磨阻止它去喝酒的行為。
  少女一本正經地告誡著,「你這樣把別人的屋子弄得一團糟讓我之後怎麼跟他解釋?」
  「嘰嘰嘰嘰?」——為毛要解釋!?
  「而且……他們快要回來了!如果你不想變成真正的火雞,就趕快離開吧。」這是莉磨心中最後的一點點善念。
  「啊……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啊?」
  這就是人倒霉的時候連吃麵條都可以被勒死,莉磨勸誡鳥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後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很好聽的聲音,但莉磨現在根本不想聽到——並不完全因為眼前這只惹是生非的鳥,而是因為……她還穿著布料很是稀少的……睡衣。
  管他實力差距什麼的,瞬身速度不夠格什麼的,莉磨當即一把抱起那只還處在茫然中的怪鳥,摀住它的嘴巴,然後以此生最快的速度轉身衝回自己的屋子然後光噹一聲關上了門,靠在門板上,莉磨大口地喘氣,低頭看看自己鏤空的連內衣都木有來得及穿的睡衣,臉唰地紅到了耳朵根。
  「旦那……她幹嘛要跑啊?」
  屋外,迪達拉很是茫然地看著身旁和平時一樣面無表情的蠍。
  「……」蠍沒有回答,似乎是懶得回答這個問題。
  「切,女人的心思真是有夠複雜的。」最終,迪達拉歎了口氣,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
  「……絲毫沒有曲線的身材。」
  「哈?」聽到這句話的迪達拉猛地回頭,卻看見蠍已經轉身走回自己的屋子裡去了——剛才,他說了什麼來著?滿腦子都是問號,迪達拉皺眉想了半天,還是決定放下一切,先回房間補個覺先……
  接下來。
  「哇——————這、這是怎麼回事!!?」
  憤怒的吼叫聲使得這個原本安靜的小院落幾乎抖了三抖。
  -
  「你要是敢發出聲音,我就把你咬死。」屋子裡,莉磨絲毫不敢耽擱,將怪鳥放在地上後就轉身去換衣服了,剛剛穿好衣服,門也如她所料地響了起來。
  莉磨淡定地將怪鳥抱進她的衣櫃裡,扣好外衣的紐子就去開門,門外,迪達拉滿臉鐵青地站著,似乎在等待她的解釋。
  「不是我幹的。」片刻沉默後,莉磨開始一字一頓地說實話。
  「那我的屋子怎麼會變成那個樣子?嗯。」迪達拉皺緊了眉,眼睛帶著威脅意味地瞇起。
  「我還沒有那麼無聊吧?」繼續淡定回答——這也是實話。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本來就累得夠嗆,現在連個安生覺也睡不了,迪達拉心情很不好,說話的語氣自然也是不太友善的。
  「你屋子裡擺著的那些炸彈……你確定它們不會走火嗎?」對方愈是暴躁,自己就要越平靜,這一點也是小南教導有方。
  「別傻了,要是沒有查克拉注入的話,它們怎麼可能會爆炸?」迪達拉頗有威懾力地逼近莉磨一些,整個人都進到她的房裡——在自己屋子裡存著部分的藝術品是事實,但迪達拉很清楚那些查克拉黏土的爆炸原理,只是普通的碰一碰根本就不會被引爆,而眼前,能夠使用查克拉這種東西的傢伙,似乎只有遠矢莉磨而已。
  「信不信隨便你,反正不是我做的。」談判破裂,某少女決定破罐子破摔。
  「嘛,不是你就算了。」就在她以為對方絕對會生氣的時候,迪達拉卻突然長歎了一口氣,然後他淡淡看著莉磨,說道:「你出去吧。」
  「我出去?」不解的時候自然是要皺眉的。
  「當然啦!不過你非要在這裡參觀我也不介意的!」迪達拉說著已經唰地把身上那件火雲袍子的紐扣解開了,「我的屋子毀了,就借你的屋子睡一覺吧!」
  莉磨一時語噎,眼巴巴地看著迪達拉慢條斯理地把袍子脫下擔在椅子的靠背上,貼身的短款忍裝襯得他的身材極其好,是那種肩寬腰窄的少年體型,透過半透明的薄材料她甚至可以模模糊糊地看清楚對方腹部的六塊漂亮的腹肌。
  「怎麼?你真的要參觀啊?」看見莉磨目瞪口呆的樣子,迪達拉噗嗤笑了出來,「喂,雖然是那樣說,但我還是有點害羞的啦,你這樣看著我,我不好意思繼續脫……」說到這裡,迪達拉乾脆走到莉磨跟前,稍微彎下腰來對著她的耳朵輕輕說道:「我平時睡覺都不穿衣服的。」
  囧……重點不是這個吧!
  莉磨如夢初醒,紅著臉推搡著迪達拉想要把他弄出自己的屋子去,「……這裡是我的屋子,要湊合的話麻煩你去找蠍!」
  開什麼玩笑!一個男人居然要睡她的屋子!莉磨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和他那麼熟了!而且他睡覺的時候居然還不穿衣服……嘛,這個也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必須立刻、馬上離開她的屋子。
  「旦那房間裡根本沒有床那種玩意啦。」迪達拉不滿地硬杵在原地,任由她推,滿臉寧死不屈的表情。
  迪達拉的力氣也不算小,莉磨根本無法把他推出房間,反而因為推搡時不小心摸到他身上的肌理,心臟跳得很厲害……雖然說過去也不是沒有摸過佐助的腰,但眼前這個傢伙的身體顯然比佐助要強壯得多,看上去大概是差不多的消瘦,但肌肉摸上去卻硬邦邦的。
  然而,迪達拉此時倒是真的很想休息了,這次的任務路途太遠,一路上基本上都是靠他的大鳥來移動,使得迪達拉很是疲憊,此時他雖然有心,卻也沒有多少精力和莉磨繼續開玩笑,大大地打了個哈欠後,他反倒一把將不住推搡自己的莉磨推出的屋子,站在屋子門口,他正色對莉磨道:「沒得商量,今天我就要在這裡休息了!你要是不爽的話……就來和我一起睡?」
  「這個玩笑真冷。」莉磨癱著一張臉,不滿地看著迪達拉,要不是看在此時是身處曉組織的地盤,她絕對要狠狠地用電折騰折騰那個沒有禮貌、鳩佔鵲巢的傢伙。
  「嘛!就是這樣……晚安!嗯。」自動互視了莉磨眼神中的不滿,迪達拉歡快地朝她揮了揮手,接著砰地一聲關了門,還好死不死地上了鎖……難道他擔心莉磨會去偷襲他!?
  莉磨傻傻地站在自己的屋門外,只聽到屋子裡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後,便恢復了安靜。
  ——這是什麼情況?她就這樣被趕出來了???

  雜役

  莉磨乾巴巴地站在自己的屋子門口,聽見屋裡邊已經安靜下來,這才想起自己起床還沒有洗臉沒有梳頭甚至連外衣的紐扣都還沒有扣完好,低頭……囧,鞋子也沒有穿,最讓她覺得鬱悶的是,那只怪鳥似乎還在衣櫃裡。和自己的敵人共處一室,迪達拉不會有問題吧?
  最最鬱悶的是,天剛濛濛亮,小風一吹,好像有點冷……
  「喂,你。」
  聽到叫聲,莉磨側過臉去,看見面無表情的絕美偽正太正站在他的屋子門口朝她招手,「你過來。」
  =_=過去?就以現在這個狀態?莉磨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模樣——黑色的短裙,還沒有扣好紐子的白色小褂子,亂蓬蓬的頭髮,還有赤著的腳,最後,她無奈的視線重新轉回到蠍身上。
  「你沒有聽清楚我說的話嗎?」蠍皺眉,真是難為他了,傀儡的身體居然還可以做出皺眉的動作。
  「我還沒有梳頭……」最終,莉磨指了指自己的屋子,滿臉平靜的說著,「我的梳子在裡邊。」
  話音剛落,只聽咚地一聲,什麼東西落在自己的腳邊上,低頭一看,居然是一把看上去很精緻的桃木梳,莉磨囧然拾起,然後看著蠍,有些錯愕地說道:「你居然會有這種東西?」
  蠍唇邊飄起一抹頗具有邪魅意味的笑容,然後轉身彎腰在屋子裡撿起什麼東西,展示給莉磨看,「不是我用的,是它用的。」
  看見蠍手裡那個醜陋的,似乎剛剛做過防腐處理的人腦袋,莉磨覺得自己有些反胃,隨即順手一拋就把那個梳子丟到了圍牆外邊。蠍也不惱,就那樣抱著他的寶貝人腦袋,笑瞇瞇地看著莉磨,帶著戲謔的口吻說道:「怎麼?你不梳頭了?」
  「……」
  莉磨也不答話,將長髮裹了裹隨意挽起,再從窗台上取過一根廢棄的木筷子,當簪子那般朝腦袋上一插,就把頭髮固定住了,隨即,她彎腰取桶,當著蠍的面,一本正經地從院裡的小井中取出一桶水,然後用那桶水來洗臉,洗完臉後莉磨才發現了一個極其重要的事,那就是她的毛巾也還在屋子裡……濕漉漉的臉抬起,目光很是無奈地看向緊鎖的屋門,雙手心裡開始迸發辟里啪啦的電光……
  「我勸你不要這樣做。」蠍已經把那個腦袋重新丟回屋子裡,抱著胳膊饒有興致地看著想要強行突破那扇門的莉磨,慢悠悠地說道:「那傢伙……要是不讓他好好睡覺的話,他可是會真的生氣的,別說是你……即使是我,他也會照炸不誤。」
  「你怕他?」莉磨平靜地看著蠍,平靜地詢問。
  蠍臉上的神色果然變了變,不過隨即還是努力壓制住內心的情緒,傲然道:「我自然是不會怕他,只不過覺得這樣很麻煩罷了,況且曉組織成員之間是不允許互相廝殺的。」
  「哦,你要是不怕他就進去幫我把毛巾拿出來吧。」莉磨淡淡說道。
  蠍沉默了……於是這個傢伙剛才似乎真的沒有好好聽完他說的話吧?
  「要是害怕的話,你就趁早躲回你的屋子去,免得過會兒傷到你。」見蠍久久不答話,莉磨再度轉身面朝屋門,蓄勢待發。
  「隨便你,處理完你那些瑣事就過來一趟……你應該還沒有忘記吧?你留在這裡的原因。」蠍沉著臉說完這句話真的轉身回屋了。
  原來那個傢伙的耐性比她想像中的好嘛,這樣激怒他都沒有炸毛……看見蠍的樣子莉磨有些想笑,不過眼前她是笑不出來的,臉上濕噠噠的很需要毛巾,她開始認真思考到底要不要突破進屋,然則,轉念一想,這樣一來惹惱了迪達拉事小,弄壞了自己的門還要找人來修一定會很麻煩的,至於那只倒霉的笨鳥嘛,如果它不發出聲音的話相信迪達拉也不會有意見的。
  思前想後,莉磨還是決定忍辱負重了,她在小院裡站了一會兒,等著臉上的水自然干的時候順便計劃一下今後要做的事,……雖然不厚道,不過宇智波鼬的事似乎要盡快解決了,不然佐助留在大蛇丸身邊的時間越長她就越不放心,誰知道那個變態會把佐助教成什麼樣子!
  不過,到底要怎麼「解決」宇智波鼬呢?那個傢伙雖然看上去身體不太好,但實力和洞察力都是上上等,稍微有破綻就會被他察覺到吧?或者……他根本早就察覺到自己的目的了?
  算了,還是再仔細盤算一下吧,實在不行的話中途也可以去找佐助商量商量嘛,想到這裡,臉上的水也差不多干了,莉磨轉身朝著蠍的房間走去。
  -
  蠍的屋子不比莉磨的亮堂,果然像迪達拉說的那樣擺設簡單,而且沒有床,只有一把小椅子和一張桌子,滿地都是被防腐處理過的斷手斷腳以及各種武器暗器,不……按照蠍的話來說,那些東西都是他的藝術品零件,而他叫莉磨來的原因就是讓她幫他收拾地上那些東西,順便歸類擺好,順便幫他擦擦某些零件上落的灰塵,總而言之就是……打雜。
  眼下自己留在曉組織還要靠蠍,莉磨當然不會輕易忤逆他,而是默默地做事,蠍也不說話,蹲在窗邊的小椅子上給新傀儡上螺絲釘。任務回來居然都不帶休息的,莉磨有些佩服他了。
  做了一會兒事,莉磨突然放下手裡的那個沉重的零件,站起身來朝屋子門口走去,蠍想當然地抬起頭來看著她,「你要去哪裡?」
  「吃早飯。」莉磨面無表情地回過頭來,「我又不是傀儡,我肚子會餓的。」
  「哦?」蠍笑了,當然不是什麼溫柔的笑,而是冷冰冰的那種,「吸血鬼小姐,你現在是想要去找血源嗎?需要的話,要不要我下次做藝術品的時候,給你留點?」
  莉磨皺眉望了望地上那些屬於五大三粗的男人們的破碎肢體,淡淡道:「抱歉,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成為我的獵物。」開什麼玩笑,誰知道那些傢伙的血喝下去會不會倒足胃口。
  「那你想要去偷襲誰?」蠍繼續微微笑。
  「……」莉磨有些無語地看著蠍:明明很好奇你就直說好了,幹嘛還要用這幅表情來看著我。
  「不如去試試偷襲宇智波鼬吧,你不是喜歡宇智波佐助嗎?他們倆的身體裡流著一樣的血。」蠍漫不經心地再度低下頭去擺弄手裡的活計。
  提到那哥倆,莉磨就鬧心,被蠍這樣一說她倒是有些怒了,強忍住內心裡的火氣,她直接走到迪達拉的屋子裡,從廢墟間挖出一個看上去有點樣子的杯子,再到井邊清洗乾淨裝滿水,然後登登登地走回蠍的屋子,把那個杯子朝著他的桌子上重重一擺。
  「哦?找不到血了,所以要用水來代替嗎?真是可憐……」蠍眼睛裡果然透出憐憫的神色,不過莉磨知道,這傢伙的表情有99.99%都是裝的!
  她沒有回答,而是從貼身的裙擺小包裡掏出一粒血液澱劑,然後輕輕丟進那個杯子裡。
  血液澱劑很快就溶解了,透明冰涼的水瞬間就變成赤紅色,如同濃稠的血液一般。
  「這是什麼?」蠍皺眉。
  莉磨用挑釁的眼神望著他,然後淡淡說道:「早飯。」言罷,她開始咕咚咕咚地喝著那種看上去就很詭異的液體,蠍不由得再把自己的眉心皺緊一些。
  就在此時,屋外傳來一聲高昂的大叫……
  「遠矢莉磨——你衣櫃裡的這個東西是什麼玩意!!!!!?」
  「噗——!!」莉磨剛剛喝下去的偽血液瞬間就噴了,幸虧她關鍵時刻別開了臉,不然蠍可就徹徹底底成為「血染的傀儡」了。
  「咳、咳……迪達拉……你這個混蛋……咳……」
  噴完之後莉磨順理成章地被嗆到,她不住咳嗽,嘴巴裡間歇著罵迪達拉——那個傢伙不是睡了?怎麼又突然醒了?而且,他居然真的敢打開她的衣櫃,而且……還發現了那只怪鳥!想到這裡,她也暫時顧不得咳嗽了,立刻飛快地衝出了蠍的屋子,蠍自然也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遠矢莉磨,你腦子沒問題吧?即使你想要養寵物,也不用養一隻雞.吧?還藏在衣櫃裡,真變態!」赤著上身還披散著頭髮的迪達拉正滿臉嫌惡地站在院落裡,手裡提溜著那只倒霉的正在嘰嘰嘰嘰怪叫的火紅色怪鳥,從他表情看來,蠍說他睡眠不足脾氣會很暴躁這一點不是假的。
  ——迪達拉居然也會說別人是變態?
  莉磨當時就火了,走過去從迪達拉手裡搶過那只……雞,「變態的是你吧?你幹嘛要打開我的衣櫃啊!」
  「你可別倒打一耙!若不是那隻雞在櫃子裡邊用爪子撓門煩得要死我也不會起床去打開櫃子好不好!再說你就那幾件衣服,難道還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嗯!」身邊儘是男人的迪達拉顯然沒有理解什麼是紳士之道,滿臉不服氣的樣子。
  「……我覺得你還是先去穿件衣服比較好……」這時,一直都在圍觀事件全過程的蠍走到莉磨身邊,面無表情地看著迪達拉,指了指他赤著的身子。
  聞言,迪達拉豁地紅了臉,也暫時忘記了和莉磨爭吵,轉身回屋似乎是去穿衣服了。
  「至於你,不打算解釋下這隻雞的事嗎?」迪達拉閃人後,蠍扭頭看著莉磨,淡淡道:「我可不記得我允許過你在這個院子裡飼養寵……家禽的。」
  「……」莉磨無言地看著在自己懷裡怒不可遏地伸長脖子似乎想要鄙視迪達拉的怪鳥,心道:其實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吧?

  審訊

  的時候自然要有審訊的樣子。
  上首,蠍端端正正坐在桌子邊上,桌子上邊擺著那只明明已經離死不遠了還完全沒有緊迫感自顧自梳著羽毛的怪鳥,迪達拉臉色很是難看地坐在蠍身邊,一隻手擔在桌上撐著下巴,臉狠狠別朝一邊,似乎僅僅是看見那只怪鳥他就渾身不自在。
  作為被審訊的一方,莉磨很是無辜地坐在他們對面,與他們一起用茫然的眼神看著那隻鳥,半晌後,她長歎一口氣,緩緩道:「這隻鳥是今早莫名其妙出現在小院裡的。」
  「看上去,它和你關係還不錯。」蠍面無表情。
  「哦,雖然我不認識它,但它似乎是來找我的……」
  「哈!」迪達拉截口,冷冷瞥著莉磨,陰陽怪氣地說道:「這真是好奇怪喲,那麼,你是怎麼知道這隻雞是來找你的呢?」
  「它告訴我的。」莉磨淡淡地回答。
  「喂!你拿我們當傻瓜嗎!」迪達拉唰地站起來,探過身子湊近莉磨的臉,一字一頓道:「你該不會想說這隻雞開口說人話了吧?嗯?」
  「沒錯,它就是開口說話了。」莉磨點點頭。
  「你!——」
  「慢著,迪達拉。」蠍無奈地伸手攔下身邊這個正想要繼續據理力爭的傢伙,瞥著他慢吞吞說道:「就算她是耍我們的,你也不需要表現得那麼生氣吧?這樣不是正中她下懷了嗎?難道你真的是白癡?」
  「旦那!你怎麼每次都在這種時候說出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啊?這種時候我們倆難道不應該站在同一陣線上嗎?」迪達拉朝著蠍大吼著。
  「抱歉,我可不知道我們倆什麼時候成了一國。」蠍平靜地瞅著迪達拉,「你是你,我是我。」
  「那我們倆到底為什麼要組成搭檔啊?嗯!」
  「那就解散好了。」
  「真是委屈你了呢,是我求你和我一個組的嗎?像你這種連何為藝術都沒有搞清楚的傢伙!」
  「知道我受委屈也算你懂事了。」
  「你……切!算了!這次本大爺就不同你計較了……嗯!」蠍的話噎得迪達拉臉色鐵青。
  「你要是大爺,我就是老爺。」蠍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麻煩你安靜一點,小屁孩。」
  「……」
  莉磨怔怔地看著對面那兩個傢伙,暗暗點了點頭:果然,年齡的差距就是這樣的吧?一個暴躁一個冷靜,不過從平時待人接物來看,看上去暴躁的那個傢伙反而不容易惹人生氣,而看上去冷靜的那一位似乎更加自我一些,藝術家都是那麼難以理解的生物吧?
  「你在看什麼?」注意到女孩子長時間注視著他的視線,蠍果然很快就表現出不滿。
  「我說……」莉磨改作雙手捧臉支在桌面上,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緩緩道:「人之所以長著臉,不就是為了讓人看嗎?況且你們倆吵架,我插不進嘴,當然只能欣賞你們的尊容了……不過,真是萬幸呢,你們倆位的尊容看上去還挺不錯的。」
  「你別以為打哈哈就可以矇混過去!你今天不把這隻雞的事情解釋清楚,我就……」
  「就怎樣?」莉磨淡淡看著暴躁的迪達拉,「你繼續說吧?是殺了我,還是趕我走?」
  「切。」迪達拉再一次被掐住了話頭,只得抱著胳膊悶悶不樂地別開臉去。
  至於嗎?不就是想要知道這隻鳥的事嗎?至於吵成這個樣子?看來這倆個傢伙之間的間隙也算是沉積了好久了,不……有句話說得好,吵架才是瞭解的階梯,他們倆能夠吵成這樣,也可以說成是感情好了吧?不過,若感情好都會變成這樣的話,還是不要那麼好比較好吧?
  「想要知道是怎麼回事的話,讓這隻鳥親口告訴你們不就好了?」歎了口氣,莉磨知道不能再繼續捉弄那兩個傢伙了,便趴在桌子上,懶洋洋地用手指戳了戳那只怪鳥的腦袋瓜子。
  「你還是堅持這隻雞會說話嗎?」蠍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定。
  「不是我『堅持』……是它原本就會說話,不過……需要一點點媒介。」莉磨說著直起身子來,撐了個懶腰,然後慢悠悠地對著對面看著自己的兩個傢伙說道:「迪達拉,你還是繼續去睡你的覺吧,情緒暴躁的時候根本不能好好談話……蠍先生就繼續擦你的傀儡吧,至於我嘛……」她站起身,朝著蠍伸出手,「我出去轉轉,順便買點酒回來。」
  蠍看著他臉前邊那只纖纖玉手,有些錯愕。
  「你在看什麼?快給我錢!沒有錢我怎麼買酒啊?」偏偏那只蠢鳥要喝了酒才會說話。
  「我又不喝酒,要錢的話去找那個能喝酒的傢伙。」聞言,蠍毫不猶豫地把莉磨的手撥到迪達拉面前。
  「酒和那隻雞有關係嗎?」迪達拉也是一臉茫然。
  「因為那個傢伙要喝了酒才能開口說話啊!……」莉磨扶額歎息。
  「……」迪達拉&蠍面面相覷,囧了——居然還有酗酒的怪癖,若這是真的,那它絕對是雞中之霸吧?
  「咳……好吧,你要買多少酒?」半晌後,迪達拉乾咳一句,斜眼看著桌子上已經閉眼睛睡過去的怪鳥,「或者說,你想要多少錢?」
  「那要看你們想要聽它說多少話了。」莉磨聳肩。
  「花錢聽一隻雞說話,真是新鮮。」蠍在一旁若有所思地說道:「嘛,迪達拉,你就把這次任務時得到的賞金貢獻出來唄……不過,遠矢莉磨……」
  「幹嘛?」蠍只有在說正事的時候才會喊出她的全名。
  「如果錢花出去,酒買回來了,但是那只……雞還是不會說話的話,你可就欠更多的帳了。」
  「即使欠也是欠迪達拉的,和蠍先生你沒有關係吧?」莉磨翻了個不怎麼好看的白眼。
  「話可不能這樣說,若沒有我的話,他也拿不到那筆錢吧?」蠍懶懶伸出一根指頭嘩啦了一下自己和迪達拉,一字一頓看著莉磨道:「共有財產,明白?」
  迪達拉&莉磨一起黑線了——剛才是哪個傢伙義正言辭的說著「你是你,我是我」來著?
  -
  半個小時後,莉磨百無聊賴地走在雨隱村的大街上,反正迪達拉睡覺還要好幾個鐘頭,那麼早回去說不定還要被蠍抓去當雜役,不如在街上走走逛逛來得輕鬆。
  掂量了一下手裡的錢——說起來,迪達拉還真是大方,只不過是買幾瓶酒罷了,他真的把整整一袋錢都交給莉磨了,難道不怕她私吞了?不過仔細想想迪達拉似乎沒有跟她說要她還錢之類的話,還是說,男人對待女人的時候總是那麼大方的嗎?
  從酒館裡買了酒出來,莉磨發現自己手裡的錢袋還是鼓鼓囊囊的……嗯,迪達拉出去任務好像真的很累,而且「家裡」也沒有存糧,蠍不吃東西自然也不會去關心迪達拉吃不吃東西,眼下花的還是他的賣命錢,不過還是幫他買點吃的東西帶回去吧!雖然平時看上去凶巴巴的,但憑良心講迪達拉確實對自己蠻不錯的。
  打定主意後,莉磨便轉身朝著小吃街走去。
  第一次認認真真來逛小吃街,她發現這個常年戰爭不是很富裕眼前還在慢慢復甦階段的村寨居然有很多看上去很不錯的小吃店。每個商家門口都掛著一隻紙折的千紙鶴,據說是小南姐送他們的禮物,掛著這個小紙鶴就代表這個店家是站在曉組織這頭的,接受了曉組織的保護。
  算了,與其關心這些事,倒不如想想迪達拉喜歡吃什麼吧?……仔細想想還真的不知道呢,迪達拉到底喜歡吃什麼呢?
  想著想著,莉磨經過一家店門口,聞到一股熟悉的食物香味,立馬頓足回首,看著那家店門口掛著的巨大招牌,以及招牌上面紅漆刷寫的「飯團料理」幾個字,想了想,還是走了進去。
  提著買到的各種飯團走出店來,莉磨繼續朝前走……飯團店的隔壁居然是一家和果子店。
  「佐助他……最討厭吃這種甜蜜蜜的東西了。」一句話,不經意間就念了出去。
  說也巧了,與此同時,恰好一個人擦著她的身子側身走進那家丸子店裡。當莉磨看清楚那個傢伙的樣子後,幾乎是出於本能,她上前兩步拽住了他的袖口,「喂!你……」
  「有事嗎?」對方平靜地回過頭來,黝黑的眼睛淡漠地望著她。
  「看見熟人不打招呼,真是沒有禮貌……」雖然知道沒話找話的狀態有些尷尬,但目前即使是莉磨自己也不清楚她到底為什麼要拉住他了。
  「是這樣嗎?……好吧……既然如此,你好,遠矢小姐。」說完這句話後並沒有等待她的回答,對方兀自轉身走進了店裡。
  莉磨也不知是中了什麼邪,居然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跟了進去,然後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年輕男子的對面。丸子店的老闆看見穿著火雲袍子的人,立刻奉上了熱茶,然後也不敢主動上前來詢問,只得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可見,對於這個村子的人來說,對待曉組織的存在可謂是又敬又怕。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喝下一口茶水,他終於被對面那雙澄澈的碧玉眸子看得有點受不了了。
  「我要你老老實實告訴我。」莉磨也不急躁,將買好的丸子和酒朝身邊一放,也捧著茶水開始慢吞吞地喝,喝完後說出一句話,「你過去為什麼要滅族?」
  「咳……咳……咳……」聲音將落,鼬便被嗓子眼裡的茶水嗆到,開始拚命咳嗽——這個丫頭,即使是直性子也不需要那麼坦白吧?
  「吶,你要是老實告訴我的話,我就請你吃丸子,怎樣?」莉磨繼續淡定地喝茶,然後邊喝邊看著對面那個咳到雙頰潮紅的傢伙。
  「……」爾後,鼬沉默了——用丸子來換宇智波家的大秘密?他覺得自己還沒有瘋掉。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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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類

  鼬看見對面那個滿眼都含著期望,企圖用幾串丸子就換得他滅族秘密的少女,突然覺得很是糾結,秘密壓在心頭自然是不舒服的,不過,要是把秘密告訴佐助了,他會覺得更加不舒服。總之,怎樣他都不會舒服,丸子固然好吃,但終歸換不回「舒服」這玩意,所以,鼬沉默了片刻之後,決定走相對比較舒服的那條路,把那個秘密爛在自己肚子裡,死也不說!打定主意,他最終自然是沒有把話說出來,而是抬起頭來對著站在一邊恭候多時的丸子店老闆淡淡道:「請你給我拿兩盤丸子。」
  在雨隱村,三色丸子是按盤來計算了,一盤四串,兩盤八串。
  「你居然那麼會吃丸子?」莉磨詫異,「我記得佐助是不喜歡吃甜食的,原本沒有抱多大希望……莫非你和他相反?」
  「……」鼬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望著說出以上那句話的莉磨——她居然連他到底喜不喜歡吃丸子都沒有弄清楚就輕易下餌了?難道她在耍他?
  「不過算了,你儘管吃吧,錢足夠的!」莉磨微笑著把錢袋掏出來。
  鼬默默看著那個鼓鼓囊囊的錢袋子,突然覺得有些眼熟,緩緩問:「這些錢不是你的吧?」
  「嗯,是迪達拉給我的。」莉磨點點頭,同時指了指身邊凳子上擺著的那瓶酒,「讓我買酒的。」
  「酒?」鼬皺了皺眉,「你和迪達拉……喝酒嗎?」
  「那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趕緊吃吧,吃完了要把那件事告訴我哦!」怪鳥什麼的都是她和青玉組間的內部問題,眼下曉組織裡都是各自為政,還是不要牽扯過廣比較好……對鼬,也暫時隱瞞好了,等弄清楚那隻鳥到底是什麼來歷再說其他有的沒的。
  鼬平靜地將老闆抬上來的兩盤丸子之一推到莉磨跟前,緩緩道:「這頓丸子我請你吃,作為回報,那件事以後不要再提。」
  「果然……有鬼。」莉磨也不驚愕,隨手就拿過一串丸子。
  「迪達拉的錢,你拿回去還給他。」鼬的語氣頓了頓,「以後需要錢的時候就來找我要。」
  「……」莉磨還沒有搞清楚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桌子上已經多了一個錢袋,看樣子不比迪達拉那袋少——現在的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_=?莫非贈送錢袋是種時尚?不過,老是靠別人生活畢竟不是什麼長久之計,莉磨把錢袋推回給鼬——要賺那麼多錢大概也很不容易吧?
  「不,你的錢我不要。」莉磨朝著鼬搖搖頭,「還有,迪達拉的錢我也會還給他。」
  ——話題,是不是被某人扯遠了?
  莉磨自然是察覺到鼬的心思了,但她也沒有過多逼迫他,正所謂來日方長嘛。於是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們倆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喝茶,吃丸子。
  幾顆丸子吃進肚子裡去,莉磨突然想起一件事,開口道:「鼬,我有件事想要拜託你!」
  「拜託我?」這次鼬長了個心眼,「要是和滅族有關的事就免談了。」
  「跟那個完全沒有關係啦!」鼬越是遮遮掩掩莉磨就越是確定他心裡有鬼,不過此時時機尚未成熟,也不必去揭穿他,倒是另外一件事讓莉磨很是鬱悶,「我希望你去跟曉組織的頭子說一說,幫我安排點工作吧!我也想要賺錢。」
  鼬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又吃了一個丸子——對於莉磨的存在,佩恩完全是放養制度,在他眼中莉磨就像是蠍和迪達拉養的寵物一樣,和曉組織的工作沒有任何關係,最多就是私生活的調劑品罷了,要讓佩恩給寵物安排任務,那個概率比鼬親口把滅族秘密說出來的可能性還要小,不過,眼下似乎是這個女孩子第一次開口請他幫忙,而且這個忙看上去似乎也是他力所能及的,再而且這個女孩子和佐助的關係非同一般,無論是從道義還是從情誼他都該幫她,可是,要怎麼幫?
  「很為難的話就算了,我回去問問蠍先生有沒有好點子吧……」畢竟還是年長的人比較有主見啊,莉磨喝著茶的時候感歎著,雖說蠍那張臉看上去只有15、6歲,但他的真實年齡還是讓他的思維很是縝密成熟,果然……想要辦成什麼事的話還得靠年長的人。
  「不,這件事就交給我。」聞言,鼬立刻截口道:「最多三天,我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果然是個容易理解的性格呢,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鼬似乎很不喜歡自己和青玉組太過親近……這算是可以利用的弱點嗎?
  莉磨內心盤算,雖然喜悅但也很沮喪——喜悅的是她總算是知道鼬滅族的事另有隱情,沮喪的是新發現的這個鼬的「弱點」,對佐助的復仇一點益處都沒有。
  算了,眼前還是先仔細考慮考慮自己到底要如何在這個叛忍組織裡生存下去吧。
  ——不過,在這之前,那頓丸子自然是鼬請客了。
  -
  當莉磨回到小院的時候,發現蠍正站在院落中間曬他新做出來的藝術品,那個扭曲就不用說了,反正莉磨很清楚想要在這裡生存下去首先就是要接受他們這些扭曲的藝術構思。
  「買酒花的時間還真夠長的。」察覺到莉磨回來,蠍手上並沒有停下擺弄傀儡的動作。
  「反正無聊,就隨處轉轉嘛……你看,迪達拉都還沒有醒。」莉磨指了指自己那間緊閉的屋門。
  「嗯,丸子也挺好吃的吧?」漫不經心的一句話。
  「……你跟蹤我?」坦白說這個事實讓莉磨覺得有些吃驚。
  「我只是生怕某人趁機逃走而已。」蠍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值得詫異的地方,平靜道:「你應該還沒有忘記你欠我錢的吧?」
  莉磨自然不會去和蠍計較她到底欠了他多少錢,相反,現在她反而希望能夠多欠他一點,畢竟欠債還錢是她能夠留在這裡的唯一借口,要是還清楚了,那她豈不是要離開了嗎?所以,面對蠍的疑問,莉磨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走到蠍的屋子裡去,把酒和食物都擺在桌子上,再四下看了看,困惑地詢問道:「那隻鳥呢?」
  「被迪達拉鎖回你的衣櫃裡去了。」
  「什麼!!」莉磨受到了驚嚇,她轉身奔出去,毫不顧忌地推開了自己屋子的門(居然沒有鎖=_=)直奔衣櫃,然後再旋開插在門上的鑰匙,抱出被憋在裡邊那只還剩半口氣的怪鳥。
  衣櫃的門裡側儘是被爪子撓出來的斑斑痕跡,果然……那隻鳥在裡邊拚死掙扎過吧?連她整整齊齊擺在衣櫃裡的衣服也被弄得一團糟。
  「……迪達拉。」她努力抑制自己的憤怒,轉頭朝著自己的床看過去。
  倒是沒有看見香艷的裸.男熟睡圖,看起來迪達拉是真的累壞了吧?再經過早上那隻鳥的事情,他回到屋子後僅僅是解開了火雲袍子的紐扣,連衣服都懶得脫就直接倒在床上就睡著了,衣衫被稍微解開的位置依稀可以看見他那幅窄窄的腰,還有精瘦的軀體。
  不過,剛才她開門關門明明發出很大的動靜,但他居然還沒有被弄醒……這傢伙真能睡啊。
  想了想,莉磨轉身把那只奄奄一息的怪鳥擺到院落裡,然後再慢條斯理地回到自己的屋子,站在床邊上,看著迪達拉熟睡時一幅天真稚嫩的恬靜模樣,原本想要強制把他喊醒勒令他吃飯的心思就這樣被斷了,深深歎了口氣,莉磨彎腰取過被某人無意識間粗暴地擠到一邊的被子蓋在他身上……明明就是秋天了,睡覺不蓋被子的話還是會著涼的吧?
  「那傢伙身體好得很,不會那麼容易就生病的……」就在莉磨細心幫迪達拉整理被褥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回頭後,看見蠍抱著胳膊斜倚在門邊看著她。
  「我還是不想冒這個險。」莉磨施為結束自己的動作後懶洋洋地坐在床邊,看著蠍,「要是他真的感冒了,我的工作量就會增加。」
  「這樣不好嗎?」蠍露出一個看上去毫無感情的笑,「反正你待在這裡也挺無聊的,有點事做不是很好嗎?」
  「即使是想要找事做……也不需要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吧?」莉磨無奈道。
  蠍不再言語,只是定定地看著莉磨,彷彿想要看清楚她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事一樣,被這樣的眼神注視著,莉磨突然覺得很有趣,「蠍先生,其實……你長得很像我過去的一個朋友。」
  「……」蠍的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錯愕,「朋友?」
  「對,」莉磨笑笑,「不過他的性格比你可愛多了,既喜歡黏人,又溫和,有時候……還會有一點點懦弱,總之,是個很習慣於依賴我的傢伙。」
  「真是討厭的性格。」蠍不滿地撇了撇嘴,腳下卻走進了莉磨的房間,慢悠悠地坐在她對面的小椅子上。
  「討厭嗎?」莉磨苦笑,「不過,即使是討厭,我也再也無法見到他了。」
  「那人死了嗎?」
  「不……不過,也和死了沒有什麼區別。」莉磨想了想,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確切的說,死的那個人應該是我才對,對於他來說,我大概已經死了吧。」
  蠍自然是無法理解莉磨的話的,對於支葵的存在他也完全不感興趣,事實上直到現在,他對這個女孩子的感覺依舊只是停留在「她是迪達拉喜歡的傢伙,如果沒有她在的話迪達拉會很吵很煩」這一點上,不過,這個女孩子剛才說的那句話雖然不能理解,卻無疑很有趣。
  「你說的那句話給我的感覺,很奇怪。」這是蠍沉默片刻後說出的話。
  「奇怪?」
  「嗯。」蠍點點頭,然後緩緩說道:「它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你目前的存在,只是一種重生一樣,告別了過去的時光,離開了過去珍惜過的朋友,然後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嘛……這種感覺,我想我能理解……這個選擇不再繼續人類生命的我。」
  對於蠍的言論錯愕許久,莉磨臉上泛起笑意來,「你說的對!」她點點頭,「我們都是怪物。」
  事實上,這種找到同類的感覺打從一接觸曉組織成員後就讓莉磨覺得由衷欣喜,此時只是藉機將喜悅的情緒表現出來罷了。
  但蠍卻深深的囧了——都是怪物……值得那麼開心嗎?

  失蹤

  「你們倆要是怪物……我就是瘋子,和倆怪物生活在一起,不是瘋子是什麼?」
  就在莉磨和蠍「相談甚歡」的時候,那個一直睡得死死的傢伙已經醒過來了。迪達拉揉著眼睛看著床邊和床對面坐著的兩個傢伙,有些不滿,「我說你們倆啊,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酒我已經買回來了,所以來問問你什麼時候去審那隻鳥。」莉磨說著,將包裡的錢袋掏出來塞進迪達拉的手裡。
  迪達拉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依然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只是把錢袋朝回處推了推,「算了算了,你在這裡生存也不能身無分文吧?這些錢我拿著也沒有多少用處,你也不用還了。」
  「你們都是大款嗎?」莉磨黑線,「剛才鼬也想把他的錢袋給我,……」
  「什麼!!」一聽到鼬這個名字,迪達拉猛地坐起來,瞪著莉磨,「你把他的東西還回去!」
  「你不要激動嘛……我話還沒說完呢=_=……」完全不理解迪達拉為什麼突然會那麼激動,莉磨只得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肩頭,然後緩緩說道:「他的錢我已經還回去了,你的錢我也不要,我已經拜託鼬幫我去跟你們組織的老大交涉了,三天之內我就可以知道我能不能找到賺錢的工作了。」
  「哼,你怎麼不來拜託我?」迪達拉沉著臉,還是不太高興的樣子,「明明就是我們這邊的人,幹嘛事事都要去求別人,真是丟人。」
  「別人?」突然覺得迪達拉的心性果真像個孩子,完全不懂得掩飾自己的心情,莉磨忍俊不禁,但還是努力保持著平靜的模樣,似真似假地慢悠悠說道:「鼬是佐助的哥哥,佐助是我的人,再怎樣他也不算是『別人』吧?倒是你們……」
  捕捉到莉磨眼神深處的狡黠光澤,蠍自然知道她是故意在戲弄迪達拉,倒也癱著一張臉沒有任何反應,但那句「佐助是我的人」還是深深刺激到迪達拉,只見他狠狠地一掀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然後起身下床,從蠍坐的那把椅子背上取過貼身的衣衫,就開始重新穿衣服,一邊穿還一邊惡狠狠地嘟囔著,「宇智波家的人都是混蛋。」每扣一個紐扣就罵一句。
  這個樣子的迪達拉終於讓莉磨覺得於心不忍了,其實……她大概也可以體會到迪達拉在想什麼,剛才那樣說一半出於玩笑,另外一半也是在暗示自己和他之間的關係尺度絕對不能再進一步。不過,這些暗示粗枝大葉的迪達拉看來完全沒有領會到。
  最終,莉磨亦站起身來,走過去拽了拽迪達拉的袖口,「好啦,你也不要生氣了,以後我有事第一個告訴你,好不好?」哄這傢伙要像哄孩子那樣,雖然迪達拉戰鬥的時候顯得很聰明也很強悍,但感情的處理和日常生活起居的處理自然是偏弱的。
  「真的?」頓住扣紐扣的動作,迪達拉別彆扭扭地側過臉來看著莉磨。
  「是真的。」莉磨點點頭,想了想,再度開口道:「不過你要告訴我……你為什麼那麼討厭鼬?」
  聽了這句話迪達拉臉上又露出很不爽的表情來,氣呼呼地重新朝著床沿上一坐,就沒動靜了。
  「迪達拉之所以待在曉組織的原因,有一半也是因為鼬。」一直沉默的蠍在此時開口,「每個曉組織成員來到這裡都有各自不同的原因和自己想要的東西……至於迪達拉,則是因為輸給了鼬,所以才不得不待在這裡,因為這裡可以為他提供自由開發禁術的容身之所,也因為這裡離鼬很近,他可以隨時去做那些他想做的事情……哦,對了,上次迪達拉拜託你去救鼬,不要以為他們倆關係很好,那只是因為迪達拉不希望鼬死在除了自己之外的人手裡罷了。」
  「慢著,蠍先生!你不是說曉組織成員之間不能互相屠殺嗎?」莉磨坐到迪達拉身邊,朝蠍皺眉。
  「原則上是那樣,不過……」唇邊勾勒起邪魅的笑容,蠍微微瞇起眼睛看著莉磨,「誰沒有個失手的時候呢?屠殺之前只要徵得對方同意就好了吧?呵呵……如果你實力足夠強的話,即使偶然心情不爽殺一兩個也無所謂的。」
  「徵得對方同意?誰會同意別人來殺自己啊?」莉磨覺得這個道理說不通。
  「嘁,之前提出的是要『切磋』,然後在打鬥過程中失手把對方殺死,這種事也不是不可能。」迪達拉氣呼呼地回過頭來,「你以後沒事也不要隨便在曉組織基地裡亂逛!尤其是離那個角都遠一點,他要是發起狂來可是真的會殺人的!殺你?哼,就像是踩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嗯。」
  「嗯。這是真話。」蠍也朝莉磨點點頭,「我剛進入組織的時候,就聽說角都曾經因為某件事發狂而無法控制自己的嗜殺慾望,親手殺掉了自己過去曾有過的搭檔。為了避免他再度犯這樣的錯誤,佩恩才尋來不會死的飛段和他同組。」
  發狂?莉磨想起當初面見佩恩的時候站在他身邊那個雙眼油綠無神,高大的領口和寬闊的護額頭巾幾乎將臉全然裹起的詭異傢伙,頓時渾身感覺到一股寒意。看來曉組織內部果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風平浪靜。
  「那你們倆也要小心一點吧?」畢竟這倆傢伙是她留在曉組織裡的靠山,他們倆要是死了,莉磨就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可以做什麼了。
  「你傻啊?」還沒有回過神來,莉磨感覺到自己的額頭被迪達拉輕輕彈了一下,「所以說在曉組織裡最忌諱的就是『單獨行動』,兩人一組的搭檔不是沒有原由的,我們要面對的不僅僅是厲害強悍的對手,還有好戰的同僚!防人之心不可無,明白?兩個人一起行動的話即使遇到什麼變故也能夠互相幫持,因為在這裡,沒有搭檔就意味著落單……哼,曉組織中喜歡殺人的傢伙可不止角都一個。」
  「我倒是無所謂的,主要是迪達拉太弱了。」蠍漫不經心地接腔。
  「喂!旦那,你這樣說也太過分了吧!」迪達拉看著蠍冷冷笑道:「我可是知道旦那的弱點的……要不要我們倆也切磋下呢?嗯。」
  「切磋?」蠍故意裝出一幅驚訝的樣子,然後拖長語氣滿臉不屑地說道:「我好怕哦∼」
  「你們倆總是這樣抬槓,有意思嗎?」莉磨無奈地站起身來,朝屋門口走,「罷了,我們還是做點正事吧,我去把那隻鳥……」話語頓住,有些困惑地看著院落外。
  「嗯?」迪達拉和蠍發現女孩子神色中的異常,便也一齊起身走到她身邊,朝外邊看去——空空蕩蕩的院落,哪裡還有鳥……或者說家禽的蹤跡?
  「連人都隨時有可能會被攻擊的曉組織基地,如果只是一隻鳥的話……會不會被燉成鮮雞湯?」莉磨口中喃喃道。
  「開什麼玩笑!」迪達拉大聲道:「它是我們院子裡的雞!就算要燉也是我們來燉!」言罷已經氣勢洶洶地衝向小院的門口去了。
  莉磨和蠍面面相覷,然後默契地聳肩攤手,然後也快速地追了上去。
  雖然迪達拉口中說的是希望莉磨可以小心一點盡量不要接觸那些不明就裡的曉組織成員,但對於他自己可是一點都沒有把那些話當一回事,他一路搜尋,看見有關著門的屋子就推開來看,因為曉組織成員中只有鼬、小南、佩恩還有青玉組平時會有固定居所,其他人都是隨遇而安的類型。
  關於這一點,莉磨過去不理解,現在也算是理解了大半。當周圍都是危險份子的時候,不是所有人都希望自己的居所被敵人洞察,即使是自己的搭檔,也必須存著戒備的心,並非是所有搭檔都能夠像蠍和迪達拉這樣相處,順便提一句,雖然蠍看起來比較冷淡毒舌迪達拉的脾氣很暴躁容易生氣,但莉磨看得出來,他們都很信任彼此,這也是他們倆能安然居住在同一個院落的原因。
  前方,迪達拉又一次推開了一扇緊閉的日式拉門,這次運氣不錯,裡邊果然坐著一個人高馬大的傢伙。
  「鬼鮫兄!你有沒有看見一隻紅色的雞啊?」迪達拉朝著裡邊喊。
  鬼鮫?就是鼬的搭檔嗎?莉磨和蠍也走過去。
  「迪達拉,你還真是不分輕重呢,進別人的房屋前要先敲門的吧?」和他粗獷醜陋酷似鯊魚的奇特外貌相比,鬼鮫說話的語氣卻頗為親切,當然,這種親切很明顯就是裝出來的。
  咚咚咚,迪達拉沒好氣地用手敲了敲身邊的門框,「吶,敲過了!現在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紅色的雞?」鬼鮫想了想,「那是什麼……」
  「不知道就算了!!」迪達拉白了他一眼,光噹一聲把門重新關好,自顧自朝著下一個院落走去。
  留下蠍和莉磨站在後邊,對於迪達拉那麼執念於一隻雞的火爆行為感到錯愕。也是在此時,鬼鮫懶洋洋地拉開了被迪達拉砸上的門,瞥了瞥莉磨和蠍,露出尖尖的牙齒笑道:「蠍桑,放任迪達拉這樣做真的好嗎?……很有可能會被殺死哦。」
  「就算他死了,也和你沒有關係吧?」蠍瞇起眼睛看著鬼鮫,淡淡道:「管好你自己就對了。」
  「喲,小姑娘,原來你真的被蠍桑和迪達拉養在這裡了嗎?……嗯,真是勇氣可嘉,不過,有件事我很好奇啦。」
  鬼鮫慢悠悠地走過來,蠍淡淡瞥著他,然後似乎是不經意間擋在莉磨跟前,冷冷道:「有話站在那邊說就可以了。」
  「呵呵。」鬼鮫也不以為忤,果然站住,先是意味深長地看了蠍一眼,隨即重新望向莉磨,「我猜想……你來到這裡的真正原因,該不會是想要接近鼬桑伺機替宇智波佐助報仇吧?」

  朱雀

  僅僅只是和鬼鮫聊天的那麼一晃眼,迪達拉就又跑得不見蹤影了,蠍和莉磨自然也就不再和鬼鮫多言,轉身就去追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當他們找到迪達拉的時候,迪達拉正在摧殘著絕腦袋上緊閉的蘆薈葉子,「喂!你幹嘛包得那麼嚴實啊!打開讓我看看!喂,你不會是把那隻雞給吞進去了吧混蛋!嗯!」
  要知道絕雖然看上去很溫和但其實卻是個徹頭徹尾的悶騷殺手+精神分裂,生怕自己的搭檔出什麼岔子,蠍急忙走上前去一把拽過那個已經有些失控的迪達拉,「你冷靜一點可以嗎?」
  「旦那!可是……」
  「那只是一隻雞而已,你喜歡的話隨便去買就好了,想買幾隻就買幾隻!吶,若不想花錢的話直接去搶也可以!」蠍「苦口婆心」地訓斥著自家不懂事的搭檔——要知道為了一隻雞惹怒曉組織的其他成員是極其有可能喪命的傻瓜行為。(玖:我早就想說了,那不是雞……)
  聽完蠍的尊尊教導,莉磨算是滿臉黑線了——蠍,你確定你的言論不是在誤導孩子成為一個大強盜嗎?難道迪達拉的性格那麼惡劣,該不會是你教的吧?不行,不能再繼續這樣發展下去了,莉磨皺著眉頭稍微轉了轉腦子,立馬就靈光一閃,她果斷地走過去從蠍手裡搶過迪達拉,朝他快速說道:「你是不是對我說過你屋子裡那些炸彈只有在感受到查克拉波動的時候才會爆炸呢?」
  「嗯,……是這樣的,但這個……」看見莉磨的臉,迪達拉總算是淡定了不少。
  「那就對了!我也不瞞著你了,其實你屋子裡的炸彈是那只……雞……鳥引爆的!所以它身上應該是攜帶有查克拉能量的!」
  「一隻雞……火紅色的羽毛,喝了酒會說話,而且身上還帶著查克拉……遠矢莉磨,如果不是你瘋了那就是這個世界瘋了。」蠍滿臉黑線地看著莉磨。
  「世界有沒有瘋掉我不知道,但我說的都是實話。」莉磨一本正經地看著蠍。
  「那麼,就算那隻雞身上有查克拉,又怎樣?」迪達拉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咬牙切齒地說道:「那傢伙居然敢毀了我的房間,抓到它之後我一定要狠狠的虐待它……嗯。」
  「我們去找鼬幫我們找吧!再怎樣……面對查克拉的時候,他那雙眼睛也比我們的好使吧?」寫輪眼的搜索功能相當於遠紅外探測儀,就算沒有達到白眼那種窺伺查克拉流動的程度,但分辨出不同的查克拉這一點還是遠遠勝過了白眼的。
  「我才不去!」迪達拉的臉色更加不好了,「我也不准你去!」
  「那我們就回去吧,也就是丟失一隻雞罷了。」莉磨歎了口氣,轉身朝回走。
  「正合我意。」蠍原本就懶得應付這種事,見莉磨朝回走也就跟上了她。
  「喂!你們倆……」迪達拉鬱悶不已地衝上去一手拽一個地拖住莉磨和蠍,「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們去找鼬就是了!可惡!……」
  莉磨唇邊不經意地勾起得逞的笑容,這個表情雖然很短暫,卻被蠍盡收眼底,他扶著額頭看了一口氣——迪達拉,這下你絕對沒有救了。
  「鼬先生的話,現在正在他的宅院裡哦,還有……」一直沉默的絕此時微微打開了他緊閉的葉子,懶懶地透過縫隙看著眼前吵吵鬧鬧的三個傢伙。
  「多謝。」莉磨朝他點點頭,便率先朝著鼬的住處殺去,蠍和迪達拉自然也跟上。
  「那個……我話還沒有說完呢……」白絕看著眾人風風火火地離開,囧了。
  「算了,反正他們到了也就知道了。」黑絕冷冷地說著。
  是的——他們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當三個人衝進鼬的小院後瞬間都石化了,包括了原本就「堅硬」無比的蠍。
  鼬披著火雲袍子,正愜意地坐在屋門前的台階上喝茶,而坐在他身邊捧著一杯藥酒緩緩喝著的玩意……正是那只讓莉磨、蠍還有迪達拉傷透了腦筋的紅色怪鳥。
  「雞……雞……雞……」迪達拉指著它,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真是沒有禮貌的傢伙……我可是上古神獸朱雀!緋大人。」那隻鳥瞪著眼睛望著迪達拉。
  「家、傢伙!!」迪達拉氣得連話都說不順暢了……暫時也沒有顧得上詫異那隻鳥為毛突然開口說人話了,挽挽袖口就要上前去虐待他,但那只叫做緋的鳥看見他這樣凶悍的表情,立刻嗖地躲到了鼬的身後。
  蠍面無表情,伸手抓住迪達拉的衣服阻止他衝上前去,看著那隻鳥沉思了很久,喃喃道:「原來如此,難怪你……」
  「我怎樣?」小腦袋瓜子從寬大的袍子後邊露出來,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眨巴兩下。
  「看起來就像一隻變異的雞。」蠍一本正經地看著緋,然後一本正經地說著。
  「你說什麼!!!」這下炸毛的輪到緋了,它撲騰著翅膀眼看就要朝著蠍衝過來,但扒拉了兩下爪子後,它還是頓住了身子,然後轉身走回鼬身邊,蹲下,繼續喝藥酒,嘴巴裡還緩緩道:「本大人不和你們這些小毛孩一般計較……」
  「……」蠍的表情立刻不好了,迪達拉的火更是撲騰騰地朝上冒。
  莉磨站在原地看著那隻鳥,腦海中突然回想起當初夜澤和寵物對她講述宇智波家傳承著的上古通靈獸的事,難道……眼前這個,就是傳說中只侍奉一個主人的朱雀?看它跟鼬那麼親切的樣子,該不會是選中了鼬當它的主人吧?等等!如果它真的是朱雀鳥的話,那迪達拉和蠍是絕對打不過它的!
  「迪達拉,這次我們就一起上吧。」就在莉磨皺眉沉思的時候,蠍已經下達了攻擊指令。
  「知道了!這次我一定要把它炸成碎肉!!」說著紅色和金色兩道身影已經朝著朱雀那頭撲了過去,快得連莉磨都來不及阻止。
  但見那隻鳥看見迎面撲來的兩個人,喝下一口酒正準備反擊,突然前方唰地竄進一個人。
  「你們住手。」是鼬平靜地攔在朱雀和青玉組的中間,當然,他一隻手還不忘記死死捏住朱雀的鳥嘴……看見這情況,蠍和迪達拉自然只得暫時停下身形。
  「嗚嗚嗚嗚!!!」——快點鬆手,鼬大人。朱雀撲騰著翅膀想要從鼬手裡掙脫出來。
  「嘁,我和那隻雞有仇,今天殺定了它!宇智波鼬,別以為我怕了你!若是你想要袒護它,也是死路一條!嗯。」迪達拉說著,已經解開外袍的紐子,並且將手伸進了腰上的袋子裡,開始利用手心的嘴巴咀嚼黏土。
  「你打不過我的。」鼬淡淡道。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這句話更是讓原本心情就不爽的迪達拉怒氣值飆發了好幾個百分點,與此同時,他手裡製作出來的炸彈已經伴隨著風聲朝著鼬那頭擲去。
  蠍皺了皺眉,雖然他也很不爽朱雀,但眼前他也很清楚,在毫無準備和商量的前提下貿然攻擊鼬,尤其是和迪達拉配合攻擊,實在是很有風險且大不智的行為,便也就朝後退了幾步盡量離戰鬥的圈子遠一點。
  鼬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他立刻就施展瞬身術移動到了屋頂,在迪達拉口中爆出「喝」的一瞬間迅若魅影般移動到莉磨身後,伴隨著轟鳴的爆炸聲和滿天的煙塵,鼬不由分說地將他手裡的那只怪鳥塞進莉磨懷裡,「緋,沒有我的命令,不准隨便出手。」
  「鼬大人!!」緋焦急地看著鼬再度離開而迪達拉已經駕馭著大鳥追上去的情形,急忙回過頭來看著莉磨,「還等什麼!快點追上去!」
  這句話是多餘的,其實在緋開口之前莉磨和蠍就已經動身跟上去了,然而,和曉組織眾人相比,莉磨的瞬身術自然是略低一籌,這讓她很快就拉下前邊的蠍好長一段距離,不過她還是努力的繼續追趕,所幸迪達拉和鼬並沒有離開太遠,只是來到了位於曉組織群居宅子外的一塊空地上。
  蠍伸手攔住了還想要朝前走的莉磨,淡淡道:「站在這裡就好,再往前會有危險。」
  雖然不知道會不會到那種地步,但以鼬目前的情況以及迪達拉新開發出來的對付幻術的假眼,難保鼬在發現幻術無法克制迪達拉之後使用天照,若是那樣,圍觀者自然是離得越遠越好。
  迪達拉剛才用炸彈炸掉鼬的住所,聲音實在是有轟動效應,不出一分鐘,凡是待在組織基地裡沒有任務的人都到齊了,這其間就包括了鬼鮫、絕,還有佩恩和小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佩恩皺眉看著不遠處正在激戰的兩個人,冷冷道。
  「這是宿怨,不好好打一場的話迪達拉不會罷休的。」蠍依然面無表情。
  「你也就任由他胡鬧?」對於蠍的態度,佩恩有些不滿,「當初讓他和你搭檔的理由,你還沒有忘記吧?」——所謂搭檔,除了一起出去任務之外,還有相互克制和約束言行的作用。
  「我和他是搭檔,但我可不記得我是他的保姆。」蠍絲毫不畏懼佩恩,冷冷笑了笑,「他恨誰,想要殺誰,那原本是他自己的私事。」
  「……」佩恩一時語噎。
  「要不要去阻止他們?」小南站在佩恩身邊淡淡詢問——看樣子她已經做好了隨時出動的準備。
  「不用了,他們倆的術對你來說都很危險。」佩恩朝小南搖搖頭,突然把視線移到抱著朱雀的莉磨身上,選擇性無視了她懷裡的怪玩意後,佩恩淡淡說道:「你的事,鼬來跟我說過,如果想要工作的話,就證明你的實力吧……他們倆的戰鬥,由你去阻止。」

  解局

  佩恩的話令莉磨愕然了,她看了看遠處那兩個實力S級的傢伙在拚鬥,再低頭看看自己「孱弱」的雙手,開始想像到底要怎麼做才能阻止他們的打鬥。按照蠍的話來說,迪達拉要和鼬打,就算是他也無法全身而退,不然他早就衝上去了,站在蠍另一側的鬼鮫更是咧著嘴看著那邊的戰局,完全不擔心自己的搭檔會在戰鬥中受傷,一幅很享受圍觀戰鬥的樣子,絕看著看著,居然打了個哈欠說了句無聊就轉身走了。
  莉磨的視線最後回到佩恩和小南那頭,只見他們都直勾勾地望著自己,癱著臉,什麼話也不說,突然覺得糾結了。沒錯,她是學過忍術,也接受過夜澤和卡卡西的訓導,平時自詡攻擊能力也不會太差,但她唯獨沒有嘗試過要怎樣從戰鬥中調和兩個人的攻擊,無論是迪達拉的炸彈還是鼬不斷噴出的烈焰都是極其恐怖的。
  到底該怎麼辦?拒絕佩恩的條件大概就是自己要實實在在的接受自己的米蟲地位了?
  「不要再糾結啦。」就在這時,她懷裡的鳥突然開口說話了,「你只要想辦法對付那個金毛,鼬大人的火焰就交給我處理吧。」說話時,這隻鳥的嘴巴裡滿是藥酒的味道,看來剛才喝了鼬不少的存貨吧?
  「你要幫我?」莉磨垂下頭——記得鼬曾經對它說過沒有他的命令不准出手的。
  「嘁,誰讓我欠那個傢伙一點人情呢?」緋不滿地用嘴巴戳了戳莉磨的胳膊,「明白的話就趕緊放開我。」
  莉磨聞言,想了想,再看了看周圍那些饒有興致圍觀著自己的傢伙們,尤其是佩恩緊緊鎖著朱雀的眼神後,深呼吸一口氣後,果然將緋朝地上一放。
  「哼哼,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的力量!」在地上抻了抻自己的爪子後,緋突然劇烈地抖動起自己的身體,並且伸展開了自己的翅膀。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陣火花四溢,隨即發生了讓所有人都震驚的事情,那只原本看上去和雉雞差不多的紅鳥突然開始變大,羽翼的色澤也開始由單純的火紅色轉變成了尖端有柔和漸深的深紅色,嘴巴變得更加細長,尖端有個彎彎的小勾,鳥的頭頂上赫然出現三枚很長也很艷麗的金色的羽毛,同時,它的尾羽也在迅速伸長,最長的那幾根尾羽也變得和頭頂上的那三枚羽毛非常接近,並且每顫動一下翅膀,就會抖落很多火花,不過那些火花似乎不是實體,飛濺到身體上的時候並不會把人灼傷,卻無疑增添了朱雀的絢麗程度……總而言之,當緋的體型變到和大蛇丸的萬蛇差不多巨大的時候,它已經變得和剛才完全不一樣了,它現在的樣子,就像是東方某國歷史傳說中的神鳥鳳凰。
  「……如此強大的力量,似乎並不是普通的角色呢。」其他人基本都是「=O=」的表情了,只有佩恩那張千年不變的面癱臉還保持著最開始的模樣,看著緋,淡淡道。
  「哼。」緋也不客氣,隨即朝著莉磨大聲道:「我可以把鼬大人的火焰全部壓制下去,不過那個金毛小傢伙的炸彈就要靠你來控制了,我可不希望因為我限制了鼬大人的招式而令他受傷,你明白的吧?小姑娘。」
  「我知道了。」確實,比起鼬的火焰來說,迪達拉的實體炸彈要應付起來應該也不算太難,只不過……她要如何才能到天上去阻止那個駕著鳥飛的迪達拉呢?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來幫你吧。」隨著那個淡定聲音出現在莉磨跟前的,是張乾枯晦暗的臉,還有一個被改造得莫名其妙的身體……
  「你的意思是……要我騎在這個玩意身上嗎?」
  「如果你不願意的話,讓我直接控制你也不是不可以……」蠍淡淡道。
  「我才不……」
  莉磨黑著臉說出去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個看上去醜陋恐怖的傀儡居然已經伸出爪子來把她狠狠朝天上一甩並且自己墊底接住了她,莉磨本能做出條件反射的自我保護動作穩穩坐在那個傀儡背上,登時那個傀儡居然就飛了起來……莉磨大駭,想要回頭去看蠍,但見他穩穩地舞動十指操控傀儡的樣子就像是個實實在在的醬油黨般漫不經心,說了句,「閉嘴,坐穩了。」
  隨即傀儡就像是真正的飛機一樣唰地朝著那邊的戰鬥圈子飛過去,緋也在此時騰空而起,不過……和這只絢麗的神獸比起來,坐在傀儡背上的莉磨就要暗淡很多了……
  「切,蠍桑,你出手的話就不好玩了嘛。」看著女孩子搖搖晃晃地坐在那個傀儡身上離開,鬼鮫鬱悶地抱著胳膊斜著眼睛瞥著蠍。
  「迪達拉是我的搭檔,遠矢莉磨還欠著我的錢,於情於理我都不能置身事外的。」蠍專心操控著那個已經離他很遠的傀儡,眼睛眨也不眨地觀望著那邊的動向,隨時將傀儡位置調整到利於莉磨克制迪達拉的位置上。
  「你什麼時候也變得跟角都一樣了?還有,我記得剛才不是說你不願意管迪達拉的事嗎?」鬼鮫冷冷笑了笑。
  「迪達拉要殺宇智波鼬,我絕對不會阻止,不過,我可沒說過這代表著我允許迪達拉就這樣傷在鼬的手底下。」蠍亦冷冷回應著。
  「你這樣說的話,我是不是也該為我的搭檔來和你戰鬥一番呢?」鬼鮫將身後背著的大刀拔.出來移到身前,狠狠砸在地上,砸出一個碩大的窟窿,露出尖尖的牙齒大笑道:「你、迪達拉再加上遠矢莉磨,那隻鳥似乎也是為了克制鼬桑!這樣看來,我的搭檔似乎很吃虧呢!」
  ……
  蠍的眼神豁然變得很是冰冷,他緩緩將目光移到鬼鮫這邊,手指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滯,口中還一字一頓地朝著鬼鮫說道:「你別以為我怕你,就算只用一隻手……我也可以輕輕鬆鬆的殺了你……想死的話,就來試試看。」說完,蠍停下一隻手的動作,轉而將自己那只閒下來的手掌掌心對準鬼鮫,掌心裡赫然多出一個機括的出口,那個出口隨時都可以噴出高溫的火柱,燃燒一切擋在前邊的事物。
  「哼哼……」看見蠍的表情,鬼鮫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的,自然也將鮫肌擋在身前,做出了攻擊準備時的防禦動作。
  「夠了!」就在這時,佩恩頗有威嚴的聲音響起,「眼下那邊的事情就足夠讓我心煩了……蠍,鬼鮫,你們倆能不能稍微冷靜一點?」
  ……
  就在蠍和鬼鮫大眼瞪小眼氣氛緊張到了極點的時候,莉磨也已經在蠍的輔助下漸漸靠近了迪達拉,不愧是搭檔,對於迪達拉的攻擊線路和攻擊方式,蠍似乎很熟悉的樣子,不僅帶著莉磨閃避開了迪達拉投擲出來的流彈,連震動的餘波也被巧妙的閃避開來,不過她用來別著頭髮的木筷子還是被崩斷了,裸.露在衣衫外邊的皮膚也被爆炸時毀壞石塊產生的碎屑割出道道傷痕,為了避免被爆炸的火花灼傷自己的披散下來的頭髮,莉磨乾脆伸手一挽長髮,再將它們全數塞進自己的領口中,然後掌心製造出名為薔薇的電光長鞭。
  就在這時,緋也已經騰到了鼬的上空,在他施展出豪火球的時候張開大嘴,將那些火焰全數吞進自己的嘴巴裡,緋現在的樣子令鼬有些吃驚,不過知道現在不是追究這件事前因後果的時候,他迅速瞬身閃避迪達拉的暗器還有炸彈的攻擊,莉磨也在此時甩出長鞭,她刻意使用血族的本能能力而不是查克拉,迪達拉的炸彈感應到查克拉就會爆炸的道理她自然很清楚,她的目的只是阻止迪達拉傷到鼬,所以薔薇盡可能的捲過那些投向鼬的比翼鳥形狀的炸彈,並且將它們狠狠拋到遠處。
  「……莉磨!」看見少女的行為,迪達拉也是很吃驚,再加上出現在鼬頭頂上的那個龐然大物,他本能覺得事情不簡單,但眼下激戰正酣,光是看見鼬那雙紅眼睛裡透出的平靜就讓迪達拉火大,他當即朝著莉磨大吼道:「誰讓你來的!你給我滾開!」說著便又驅使著大鳥朝著鼬那邊飛馳而去。
  傀儡也在此時駕馭著莉磨擋在他面前,看著迪達拉那張完全陷入戰鬥激憤當中的臉,莉磨也不甘示弱地大聲道:「夠了!你清醒一點吧!多大一點事呢?非要鬧到你死我活才肯罷休嗎?你們是組織的同僚吧?比起曉組織的最終目的,你不覺得你該把自己的私慾先暫且擺到一邊嗎?」說完這句話後,連莉磨自己都想抽自己的嘴巴了,為什麼她一激動就說出這種頗具聖母屬性而且還附帶洗白曉組織的實質是個犯罪組織的潛台詞來?囧……她又不是曉組織成員。
  「我才不管什麼曉組織的最終目的,我來到這裡只是為了打敗鼬,只是為了證明我的藝術強過了寫輪眼,其他一切事情都和我沒有關係!……」
  「如果你要繼續和他打的話就先殺死我吧!」莉磨一時衝動,想要後悔的時候水已經潑出去了,完全沒有收回的餘地。
  「你以為我不敢嗎!?」猝不及防地,迪達拉真的伸手朝莉磨這邊丟出一枚不算小的比翼鳥炸彈,這種炸彈飛行的速度極其快,眼看就來到了莉磨跟前。
  「不好!」有佩恩在,蠍和鬼鮫的戰鬥當然是沒有開始得了,專心操控傀儡的他完全沒有料到迪達拉戰鬥時大腦糊塗到居然會出手攻擊莉磨的程度,想要閃避已經開不及了。
  莉磨本能起身不顧還在高空中,棄了身下那個傀儡,縱身一跳。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炸彈就在她的上空炸開了,蠍的傀儡自然是免不了被炸成碎屑的厄運,那些散落的碎屑打在她的後背上生生的疼,不過眼前似乎不是應該注意這種無關生命的疼痛的時候,眼看不斷下落的自己就要摔在地上,突然有一隻手抓住了她,如同是握到了救命稻草一樣,莉磨本能地反握住那隻手,感覺到一股力量從那隻手傳遞過來,她的身體居然在頃刻間就被誰護住了,然後幾個靈巧的瞬身術,等世界安靜下來之後,她已經穩穩站在地上了。
  而她的手,還緊緊攥著那隻手沒有鬆開。
  「……你沒事吧?」還是那麼平靜的聲音,如同剛才的那些險象環生沒有發生一樣。
  莉磨怔怔地點點頭,然後鬆開了自己的手。確定她身上沒有嚴重的傷口之後,鼬這才朝她頷首示意,然後緩緩轉身朝著圍觀者那頭走去,巨大的朱雀不知何時恢復成為紅色怪鳥的模樣,乖乖蹲在他的肩頭。

  跑腿

  事實證明九死一生是值得的。
  雖然在迪達拉和鼬的戰鬥上鑽了可恥的空子,而且那天直到深夜,莉磨和蠍也沒能等到迪達拉回到青玉組居住的小院子裡。次日,佩恩果然把莉磨招呼去了,當然沒有誇獎她,事實上莉磨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表現並不值得肯定,在蠍的幫助下,不僅沒有阻止迪達拉,而且還差點在他手上喪命,最後多虧了鼬的救援才能勉強保住小命,但佩恩還是沒有過多的苛責她。
  「迪達拉和鼬都沒有受傷,這一點已經足夠我覺得欣慰了。」這是佩恩簡明扼要的評價——當然,這個欣慰的結局不是莉磨造就的。
  讓莉磨覺得驚訝的是,這之後佩恩居然給她派發了一個任務,任務很簡單,就是作為曉組織的代表,去田之國向一個小型的犯罪組織收取酬金。
  沒錯=_=,曉組織似乎還在做那種幫黑幫或者黑手黨或者黑社會擊殺敵人獲取酬金的生意……不過,派她這樣一個十二歲(外觀)女孩子作為代表去跑腿是不是太奇怪了?不過莉磨還是很乾脆地接受了那個工作,田之國啊,要是可以打聽到大蛇丸的消息就好了,不過,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他絕對不會繼續留在原地了……算了,反正夜澤和萊璁都不在身邊,閒著也是閒著,於是就去散散心好了。
  「迪達拉還沒有回去嗎?」要走的時候,佩恩喊住了她。
  「嗯。」回頭,面癱,簡單的回答——這是從小南、蠍以及佩恩本人身上學到的曉組織交流秘技。
  「哦,我知道了,你走吧。」佩恩點點頭,「記住,五天內要到達那裡,我們和他們定好的交接時間就是五天後的早晨九點整,我會在今天中午之前把交接地點的地圖給你。」
  「嗯,我先回去收拾東西了。」莉磨亦點點頭。
  「需要派人跟你一起去嗎?」不知為何,佩恩突然問了這樣一句話。
  「不需要了。」莉磨搖搖頭——反正也只是個交接任務,況且萬一被她瞎貓遇到了死耗子碰上佐助,要解決他的事,身邊跟著曉組織的人反而不太方便。
  唉,宇智波佐助,那畢竟是一顆死死戳在莉磨心頭上的刺,想起來就疼,但若要她把那根刺拔.掉,還真是不太可能,畢竟那根刺已經和她的血肉長在一起了,就算疼也還是希望它存在於那裡,填補屬於它的空隙。
  回到小院的時候正好遇到蠍從院裡走出來,丟下一句「我去找迪達拉回來」就走掉了,也沒有問她佩恩與她談了什麼,甚至連她中午要離開的事都來不及對他說一聲……罷了,反正蠍和迪達拉每次出去做任務之前,也沒有把事情告訴她的習慣。
  所以,莉磨看著蠍的背影,只是喃喃自語般說了句「再見」,也就反身朝著自己屋子裡走去,收拾隨身需要攜帶的行裝,不是遠途和長期任務,所以只帶了簡單的行李,背著小小的行囊,腰上綁著忍包,束起長髮,穿著便於運動的黑色短裙和安全褲,莉磨簡簡單單就離開了那個小院。
  佩恩果然站在住宅區的大門處等她,並且把一張羊皮地圖遞給她,就再度消失了。莉磨也沒有追究太多,慢悠悠地踏上了自己的「工作道路」。
  -
  田之國,音忍村裡。
  鬱鬱蔥蔥的樹叢,地面的石塊上,樹幹間,不同的方位,遍佈著十個靶子。渾身黑衫的少年立在林間枝頭,定定地望著那些靶子片刻,深呼吸一口氣,雙手搜地摸出十枚手裡劍,隨即縱身朝著地面就跳了下去,然而,就在他起跳到落地的過程中,雙手分別從眼前、腰後甚至是以極其詭異的柔軟程度使得他的身體彎曲下去自雙腿之間將手裡劍擲出。
  咚地一聲微笑得幾乎可以忽略的輕輕響動,少年已經安然落地,而那些手裡劍在此時才篤篤篤地擊打到它們的目標。
  篤篤篤篤篤篤……
  一、二、三、四……八!
  ——不對!
  少年輕輕皺起眉來,明朗的漆黑色瞳孔稍微轉動了一下,移向那些靶子。
  十枚手裡劍,十個靶子,卻只有八個擊打到靶子上,而且八個手裡劍中有三枚並沒有正中靶心。
  ——不夠,還是不夠!
  鬱悶地拔.出離他最近那個靶子上的手裡劍,攥緊,顧不得刀刃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流出血來,少年久久立在那個靶子前,回想著……過去,也是有那麼個人,明明和現在的他差不多大,卻可以完美的命中全部靶子的靶心,這還只是死靶子不會改變位置,要是遇到了移動的人……
  「佐助君,準備好的話,我們就要出發了。」另外一個戴著眼鏡、淺灰色頭髮束在腦後的年輕人出現在少年身後。
  「我知道了。」佐助淡淡回答著。
  「你的手……」兜的眼睛注意到佐助滴滴答答正在流著血的手。
  佐助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隨手拋掉了幾乎嵌在手心裡的手裡劍,也不顧自己手上的傷口,就率先朝著基地那邊走了。
  「唉,真是個急躁的孩子。」兜端了端自己的眼鏡架緩緩跟去,滿臉的無奈。
  -
  是的,莉磨想錯了。
  原本大蛇丸確實是想要立刻離去的,但礙於剛剛同三代火影戰鬥過,受了重傷不便趕路便決定乾脆就在原地休整,雖然說蠍和迪達拉剛剛暴力洗禮過這個村子,但這也恰恰證明這個村子目前是安全了,畢竟就近期而言,誰也想不到大蛇丸居然這一休就休到了半個月後的今天。
  下一個基地位於草忍村。他們必須要在天黑前趕到那裡與那邊的人會合。草忍村就位於雨隱村的比鄰,而莉磨要前往田之國也必須要經過草忍村和瀧隱村。事實上大蛇丸一行人的行動是很隱秘的,目前這世上,大概除了莉磨之外也就沒有其他人能夠感覺到他們。
  而莉磨的的判斷也是來自於……熟悉的血的味道。
  第一判斷是有人受了傷,第二判斷則是,血液的味道很熟悉,第三判斷就是……佐助!
  於是莉磨二話不說就從官道竄到了道旁的林間。這幾乎是她的本能驅使。明明佐助對待她的態度已經變得那麼惡劣,但她還是完全無法就這樣放開他。
  空氣中血的味道越來越濃,這些味道並不是人類所能嗅到的,昨天同迪達拉爭執時造成的傷害已經痊癒就表明,莉磨的血族本性大概已經恢復了七八成,所以吸血鬼的六識很是敏銳,尋找個血源什麼的完全無法難住她。
  當前方的黑色背影出現在她視線裡時,她發現佐助居然是一個人行動的。
  不再耽擱,她當即輕靈地逼近了他。
  與此同時,佐助也已經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但他並不能分辨出那是誰的氣息,於是他猛然頓住身形,並且本能地摸出苦無回身攻擊。面對突如其來的白刃,莉磨也是一驚,不過幸而她反應足夠快,低頭就閃過了那個快得就像閃電一樣的攻擊,然而,幾縷頭髮卻悠悠地斷在了白刃之下。
  「莉磨……」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後,佐助大驚失色,急忙把手裡的苦無移開一些。
  莉磨沒有說話,只是怔怔看著他,看著他的容顏,還有他右手手掌上裹著的繃帶,想來那個就是傷口了吧?幸好,除此之外,他看起來很健康,而且膚色也比過去紅潤很多,大蛇丸對他應該還不錯。
  「你怎麼又出現在這裡了!」短暫的晃神過後,佐助突然意識到眼前的情況是怎樣的,他有些暴躁地看著莉磨怒吼道:「不是讓你不要再出現了嗎!?」
  莉磨也沒有答話,只是輕輕笑了笑——不錯,佐助的聲音也很洪亮,看來大蛇丸不僅沒有虐待他,反而對他極其好吧?不然這少爺脾氣是怎麼養出來的呢?
  「你……你看什麼?」被對方用這樣坦然的眼神注視著,佐助覺得有些彆扭,「你大概也是路過吧,就當做沒有見過我!快點走……」
  話還沒有說完,他只覺得面前粉紅色的清影一閃,懷抱前已經多出了個身子。鐺的一聲,手裡的苦無自指縫間墜落在地上,發出沉沉的金屬聲音。
  莉磨緊緊抱著佐助,自始至終一個字也沒說,她閉上眼睛,將耳朵貼在他的胸前,聽著他胸腔裡咚咚咚擂鼓似的聲音,感受到他的體溫漸漸傳遞到她的皮膚上,嗅著他的味道……就像是奪回了遺失已久的珍寶那般。
  佐助傻傻地看著這樣的變故,他明明覺得自己的心已經完全沒有溫度了,從他將莉磨推向迪達拉的那一刻起,他就以為自己已經徹底失去她了,他是復仇者,只能為復仇而生!要走出那一步,他不知捨棄了多少重要的東西,流了多少眼淚。可是……現在她緊緊的靠在自己身上,心間難以抑制的溫柔就湧了出來,根本就沒有辦法克制,雙手顫顫巍巍,終於撫上了她的腰,漸漸收緊,這幾乎是個本能的動作……
  「就算前邊的路是深淵,也請帶著我一起走。」感覺到自己腰間的溫暖,莉磨抱得更加緊了一些,她依舊閉著眼睛,想像著佐助現在的表情,唇邊泛著幸福的淺笑,「佐助,我需要你。」
  無論是迪達拉還是其他人,就算他們對自己真的很好很好,但是對於莉磨來說,只有佐助的靈魂才能與之契合,她認定自己是為了佐助而存在下來的,所以她的生命也該屬於佐助,選擇並且決定自己的契約者,忠貞不渝,這也是吸血鬼的驕傲。
  這句話就像是催化劑一般激得他的心跳更加猛烈了一些……帶她一起走?真的可以嗎?在大蛇丸的身邊?他能夠好好保護她嗎?
  「你不需要說出那些你根本說不出的話,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就把我推開,然後……殺了我。」察覺到對方久久沒有動彈,莉磨很清楚他在想什麼,她的心臟跳動頻率也逐漸加速,擔心,害怕……萬一他真的推開了自己,她就真的任由他把自己殺死嗎?她真的,甘心如此嗎?
  「真的會死的……」這時,她聽到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輕得就像是幻覺一樣。
  「佐助?」輕輕撫摸他的背脊,莉磨試圖安慰他內心的糾結。
  「跟在我身邊的話,或許你真的會死的,被人傷害或者……遭遇更加恐怖的事情,大蛇丸不是善人,兜也不是,他們對於你來說都是危險的。」佐助緩緩說著,手依然輕輕圈著莉磨的腰。
  「你明明知道我不在乎的……只要你不嫌我是個累贅……」莉磨笑了笑。
  「可是我在乎!」佐助突然雙手搭在莉磨的肩頭,稍微用力,她就被迫離開他的懷抱,被他扶著肩頭,愣愣地看著他的眼睛。
  「……不,……」漸漸的,手臂的力量鬆了,佐助放開莉磨,然後用雙手摀住自己的臉,彎下身去,「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在乎什麼……遠矢莉磨……我沒有那個時間……你明白嗎?」
  「你不用保護我的!」莉磨伸手輕輕撫摸他的頭髮,「你只要讓我待在可以看得到你的地方,我可以自己保護好自己,真的。」
  又是長久的沉默。然後,他的一隻手,輕輕地牽住自己的手。
  莉磨立馬帶著喜悅的表情看向那個還低著頭的少年,「佐助!你同意了嗎?」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佐助抬起頭來,黝黑而堅定的目光深深地鎖著她的面頰。
  「我不會後悔的!」莉磨急忙搖頭。
  佐助鬆開她的手,然後縱身躍上了枝頭……然後回過頭來看著依然立在原地愣著的莉磨。
  ——「你還在等什麼?快走吧,天黑之前要在前邊的小鎮裡和他們會合的。」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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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窟

  佐助帶著莉磨在樹林裡穿梭了一段路,很快就來到一個很小的鎮子。大蛇丸和兜果然在一個路邊小攤上等待著佐助。看見他和他身後的女孩子之後,大蛇丸陰測測地笑了起來。
  「哦?小姑娘,你不是被迪達拉和蠍帶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我是為了佐助才來的。」莉磨淡淡回答。
  「佐助君?」大蛇丸挑了挑眉梢,望著站在莉磨身邊面無表情的佐助,「原來你心裡還是放不下她嗎?」
  佐助沒有說話,但眼神裡滿是淡然的神色。
  大蛇丸皺眉,冷冷道:「宇智波佐助,我正在和你說話。」
  「我跟隨你,只是為了尋找利用咒印變強的方法,我們之間的交易,與她無關。」即使是開口說話,佐助的語氣也冷淡得可怕。
  「呵呵,真是令人感動的愛意呢。」兜抱著胳膊嘿嘿笑道:「大蛇丸大人,不如就讓她跟著好了,有春野櫻在身邊的話,佐助就可以安心的修行了吧?」
  「嗯,你說得有道理,不過……她這種表情讓我覺得很不爽。」大蛇丸吐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你不會給我惹麻煩吧?」後半句話是對莉磨說的。
  「只要你不傷害佐助。」莉磨皺眉。
  「好吧,誰讓我中意這位宇智波家的少爺呢?他的願望莫敢不從,既然人到齊了,我們就走吧。」大蛇丸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擺上的灰塵。
  「這一次的基地在哪裡呢?」佐助開口詢問。
  「就在這個小鎮裡……還有,佐助,你記住,待在我身邊的時候,不該問的問題,不要問。」
  ……
  佐助果然沒有再繼續問問題,而是板著一張臉跟在大蛇丸和兜的身後,莉磨則尾隨佐助,幾個人都走得很快,莉磨緊緊跟隨著,絲毫不敢懈怠,生怕一不小心就跟得掉了隊。
  幾個人來到那個小鎮的某間小屋前,大蛇丸親自上前扣了扣門,打開屋門的是個一頂柔軟的純白頭髮、穿著白衫、面容甚是清秀的年輕男子,他恭敬地朝大蛇丸頷首示意,再看看他身邊的人,「大蛇丸大人,不是說只有三個人嗎?」
  「哼,多養一隻不會礙事的小貓咪,沒有關係的。」大蛇丸說著,拂開那個男子,慢悠悠地帶著眾人走進了那個陰暗破舊的小屋。白衣男子亦慢慢走到牆邊,撩開一幅不太顯眼的畫卷,露出後邊的機括,按下按鈕後,地面上居然裂開一道縫,仔細看的話,縫下邊還有樓梯。
  「小心腳下,不要摔倒了哦,呵呵。」大蛇丸回頭慢悠悠地說了句,隨即率先走到了那條僅僅可以容納一個人的地道裡,兜隨後。
  「莉磨,你在前邊,我跟在你後邊。」生怕面前這個白髮男子會對莉磨不利,佐助輕輕推了推她。
  莉磨點點頭,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佐助果然尾隨在她身後。那個白髮男子卻未跟下來,似乎是又按了按那個機括,地道的門被緊閉,地下一片漆黑,只有狹窄走道的那頭依稀有很微弱的火光。
  幾個人亦步亦趨地朝著光明處走,大蛇丸和兜自然是泰然自若,初次來這的佐助和莉磨卻難免惴惴不安,道路越來越寬,到後邊居然可以容納兩個人並肩了,佐助便追上來牽住莉磨的手,慢慢跟在兜的身後,兜回頭時看見這情形,只是微笑不語。
  走出那道通向火光的窄門後,莉磨和佐助驚呆了,眼前居然又是一座宛若音忍村那般的地下宮殿,確切的說,此處還不是宮殿,而是宮殿的一部分——牢房。
  僅容三人齊肩並行的通道兩端,儘是關押犯人的鐵籠子,每個籠子裡都關押著大概十多個身材威猛的男人,那些男人臉色晦暗,或坐或立,但都顯得無精打采的樣子。不知為何,看見那些人,莉磨本能覺得心裡不太舒服,只得默默靠佐助稍微近一些,佐助還是牽著她的手,慢慢走在四人隊伍的最後頭,面無表情地同莉磨一樣在觀察那些籠子裡的人……他們,大概就是大蛇丸那些殘忍實驗的「試驗品」吧?
  正在想著的時候,右前邊的籠子裡突然傳出一聲悶悶的嗚咽。
  大蛇丸和兜立刻就停住腳步,朝著那邊看,佐助和莉磨自然也不得不也站在原地陪著他們看過去。
  一個男子雙手狠狠抱著自己的腦袋,蹲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而他周圍那些人就像是完全沒有聽到沒有看到般,連眼神都沒有變一變,似乎這種事情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家常便飯了。
  接下來,痛苦呻吟的男人突然唰地站起並且狠狠抓住了粗粗的鐵欄杆狠狠瞪著大蛇丸,莉磨這才發現他的眼球裡除了憤怒的神情之外還有蛛網般的血絲,這種血絲逐漸就沿著他的眼眶擴散到他的太陽穴,臉頰,脖子以及身體的其他部位,只聽見一陣很明顯的咕唧聲後,男子的雙臂突然以驚人的速度開始變粗,肌肉也墳了起來,整個人的體型突然變大了很多,更可怕的是他手臂上原本有個和小蜘蛛差不多大的黑色斑紋,此時也開始以瘋狂的速度在他的身體上蔓延……不過,這個變化過程中,男子口中的嗚咽和呻吟已經徹底轉變成了震耳欲聾的嘶吼聲,聽著那種令所有人都為之怯懦的聲音時,大蛇丸和兜臉上的表情還是那麼平靜,甚至……帶著嘲弄。
  男子的模樣令莉磨突然回想起佐助當初被大蛇丸咬到時那種淒厲的慘叫聲,她擺脫了佐助牽著她的手,然後閉上眼睛,並且顫顫地抬起自己的雙手掌緊緊摀住耳朵,可即使是這樣,那個聲音還是透過她的手掌傳進來。
  她感覺有人輕輕抱住了她,把她的腦袋按進他的懷裡,聞著那人身上的熟悉的味道,莉磨稍微放鬆了一些,可也就在此時那個慘叫聲突然加劇了,緊接著就是讓莉磨都渾身一顫的怪異聲音響起,那種聲音……就像是有誰的肉.體在瞬間被撕裂了一樣,是筋肉都被扯斷撕碎的聲音,破碎的聲音。剛才的慘叫聲已經沒有了,空氣中飄起一種夾雜著血液,腐肉和其他穢物的難以言喻的嘔心味道。她本能想要回頭去看看那邊的情況,但佐助的手卻死死按住她的腦袋不讓她轉過頭去。
  「你不要看。」佐助淡淡的說著,然後就保持著把莉磨的腦袋按在自己懷裡的姿勢,引導著她慢慢朝前走,即使是這樣,莉磨還是敏感的感覺到腳下似乎踩到什麼軟軟的,黏黏的東西。
  「真是讓人討厭的失敗品,兜,過會兒找人來把這裡處理乾淨。」大蛇丸冷漠的話語響起。
  「是。我知道了。」兜恭敬的回答。
  莉磨乖乖地任由佐助帶著倒退著行路的她慢慢朝前邊大蛇丸的方向走著,心中卻很清楚地明白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失敗品?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那個男人手臂上像蜘蛛一樣的圖紋也是咒印的一種吧?如果當初佐助沒有挺過來的話,會不會也變得像他一樣呢?
  ——想到這裡,莉磨渾身打了一個顫。
  她感覺到佐助帶著她轉過一個彎,終於把手臂的力量放鬆了。莉磨得以重新看見佐助的臉,而此時她也知道,自己離剛才那裡已經很遠了,雖然停留在鼻腔裡的味道還是很讓她不快。
  與其說是那個味道,倒不如說,是大蛇丸視人命如草芥的態度令莉磨覺得……佐助很危險。
  接下來的路,又是無言。地下宮殿的地勢曲折複雜,當真像蛇洞般百轉千回,若不是兜和大蛇丸帶路,莉磨覺得自己一定會迷路。當他們在某間屋子前停下時,莉磨已經完全弄不清楚回去的路了。
  兜推開那間屋子的門,對佐助說:「你以後就住在這裡吧。我和大蛇丸大人都住在附近……至於你嘛……」他瞇起眼睛,開始打量莉磨。
  「佐助君養的貓咪,就由他來照顧好了。」大蛇丸打斷了兜的話,走過來看著佐助,陰測測笑道:「怎樣?你應該不會覺得麻煩吧?」
  「我可以休息了嗎?」佐助沒有回答大蛇丸的問話,望著他的眼神依然極其平靜。
  「當然可以,我們已經到達目的地了,明早就開始修行。」大蛇丸也不惱,甚至還笑著點點頭。
  聞言,佐助輕輕將莉磨推進那間不太寬敞的小屋裡,隨即自己也跟了進去,無視於門外的大蛇丸和兜,將門關好,並沒有上鎖,佐助知道他們倆不會輕易地闖進自己的私人空間,相反,如果他們倆真的想要進來的話,即使有鎖也是無濟於事。
  「沒想到大蛇丸這裡的條件……和那邊差不多嘛……」就著牆上昏暗的火把焰光,莉磨看著屋裡的陳設,依然是只有一張小床,其他什麼都沒有。
  「莉磨。」佐助走到她面前,看著她,「……直到現在,你還是不想離開嗎?」
  「我不會因為這裡簡陋就離開你的。」莉磨淡淡朝他笑了笑,然後走到床邊上,規規矩矩的坐下來,「再說,我現在去哪裡都是過苦日子,倒不如跟在你身邊,我說不定還快樂一點。」
  「我會去跟大蛇丸說的。」佐助歎了口氣,走到莉磨身邊坐下,凝視著她的眼睛,緩緩道:「我讓他給予你充分的自由,這樣的話,即使你想要走也不會被人阻止。」
  「你為什麼總是想要讓我走呢?我留在這裡會給你添麻煩嗎?」莉磨皺起眉。
  「我不是這個意思……」
  「雖然我不是高級的大廚,但我也能夠熟練的燒出幾個家常小菜,要是有材料的話,我可以經常做你最喜歡的番茄炒蛋或者番茄味增湯給你吃……」
  「我不是說這個……」
  「你要去修行或者做別的事,我絕對不會妨礙你,只要是你的需要,我就會乖乖待在這個小屋子裡等你回來。」
  「莉磨……」
  「佐助,我再說一次……我喜歡你,需要你,離不開你,而且……我想幫你。」
  一句話令佐助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他怔怔地望著莉磨美得溫潤的臉龐,還有那雙滿含堅毅的碧玉眸子,半晌後,終於沉沉歎了口氣,身子一倒,就躺到那張小床邊上,腦袋枕著莉磨的腿,閉上眼睛,再不說話。
  莉磨像過去那樣輕輕撫摸著少年柔軟的黑色頭髮,用手指幫他梳了梳鬢邊的那些略顯凌亂的細縷……她知道,佐助認輸了,而且再也不會對她說那些毫無作用的話。
  「不過,佐助,你還是替我去找大蛇丸索要一點點自由吧。」想了想,莉磨還是再度開口了。
  佐助沒有說話,但莉磨知道他聽得到她說的話。
  「如果我們真的要住在這裡,至少也該去買點必須的傢俱和日用物品吧,如果大蛇丸不放心我單獨出門的話,你陪我去好不好?」
  「……嗯。」佐助思索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頭髮磨蹭著大腿上的肌膚,顯得很是溫暖而親切,莉磨順手扯過擺在床尾的那條薄毯子,輕輕蓋在佐助身上,「好了,現在你就好好休息吧。」
  ——是的,好好休息。只要他們倆可以在一起,無論是怎樣惡劣的條件,都會是幸福的吧。

  失衡

  ——「什麼!!」
  響亮的怒吼聲瞬間使得山洞的地面抖了三抖。
  ——「喂,迪達拉,你能不能不要那麼激動啊?真是……爛性子。」
  「絕!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無視了某人在邊上捂著耳朵不勝煩惱的埋怨,迪達拉一把就拽住了絕的領口,「說清楚一點!」
  「喂……你鬆手。」這個具有攻擊性的動作瞬間使得絕有些不爽,聲音也低沉下去。
  喀嚓!一根木頭在迪達拉的腦袋頂上破碎了。
  「痛痛痛!!」迪達拉立刻鬆開拽住絕的手,捂著自己的腦袋蹲到地上,忙碌間還轉眼看了看身後那個還舉著半根粗木棍子一臉淡定的傢伙,吼道:「旦那!你不知道這樣做會死人的嗎?」
  「木頭腦袋。」蠍隨手丟下手裡的棍子,轉身走到一邊去了。
  「你才是木頭腦袋!你看看,都流血了!」迪達拉看著自己手心裡的點點紅色,鬱悶不已。
  「流點血沒什麼不好,權當給你那個阻塞的腦袋清清淤血。」蠍淡淡說著,暗地裡眉心卻皺了起來——迪達拉你這個白癡,要是真的把絕惹火了,你以為你受的傷只是這樣而已嗎?
  「嘁。」迪達拉不滿地把臉別朝一邊,血順著他的額頭滴滴答答地流下來,他彷彿沒有感覺到痛一樣,兀自生著悶氣。
  「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這時,鼬和鬼鮫也來到這個洞穴中,很顯然,他們也是接到佩恩的通知來開例會的。
  「只是小節目而已,剛才絕說,我和迪達拉養的家貓走失了。」蠍瞥了一眼鼬肩膀上站著的那只雉雞,然後便從鼬身邊走過去,找了個靠著牆壁的位置坐了下來。
  「家貓?」鼬皺眉。
  聞言迪達拉立刻衝過來,像拽住絕那樣一把就扯住了鼬的衣領,「都怪你那個倒霉的弟弟!」
  「我弟弟?……佐助?」鼬更加困惑了,他看了看身邊的鬼鮫,見對方也是茫然地聳聳肩。
  「沒錯!」迪達拉鬱悶不已,「我只是一晚上沒有回來!那個丫頭就跟著佐助跑了!」
  「遠矢莉磨?」這下鼬算是徹底明白了,聽迪達拉的話那個丫頭似乎是去找佐助了嗎?
  「她如果真的想要走,就算你在你也留不住她吧?」迪達拉朝著鼬發怒的時候,蠍坐在一邊活動著自己的十指關節,淡淡道:「女人就是這種麻煩的生物,她們的身體和靈魂是分開的,就算你留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所以,我建議你,放棄吧。」
  「這麼說,遠矢莉磨現在和佐助在一起?」鼬拂開迪達拉的爪子,若有所思地看了蠍一眼。
  「嗯。絕是這樣說的。」
  「佩恩也真是的,幹嘛要輕輕鬆鬆地放她離開這裡……」迪達拉嘟囔著走到一旁蹲下,顯然已經從生氣轉變成了懊惱還有糾結——明明對她那麼好了,她還是一心一意想要回去!那個佐助到底有什麼好的!?可惡!
  「你也該收收心了,迪達拉,曉組織存在的意義可不是任由你們胡鬧的!」佩恩突然像往常那般霍地憑空出現,「那個小姑娘的言行已經表達出她的意願,她注定不是曉組織的一份子,相反,若她做出什麼對曉組織有害的事情,我們或許還有必要去抹殺她。」
  「抹殺!?」迪達拉本能地朝著佩恩瞪大眼睛,「你敢!」
  「迪達拉……閉嘴。」蠍嚴厲地呵斥著,「不該說的話就不要說,你死了我可不會為你收屍。」
  佩恩當然不會因為迪達拉的一時衝動而出手攻擊他,倒不是因為他害怕迪達拉,而是眼前每一個曉組織成員都有他們存在的價值,殺掉太不划算,而且,迪達拉的話應該也只是一時衝動,這一點佩恩還是能夠分辨得清楚,他自動無視了迪達拉的叫囂,轉而側目去看了看此時剛剛走進洞穴的角都,「角都,原本分配給遠矢莉磨的任務是去和田之國的那個暗地組織收取佣金的,眼下看來似乎還是只能麻煩你走一趟了。」
  角都一聽是關於錢的任務,當即想都不想就要點頭應下。
  誰料就在這時,迪達拉伸出一隻手擋在角都跟前,然後滿臉陰沉的說:「這個任務我來做。」
  「你?」佩恩的眼睛移到迪達拉身上,「怎麼突然對這種任務那麼積極了?」
  「這只是一個順便的任務!」迪達拉怒氣騰騰地看著站在佩恩身邊的絕,「你把他們消失的地點告訴我!我要親自去把那個丫頭帶回來!掘地三尺,我就不信找不到大蛇丸的蛇洞!惹急了我,就把那個地方全數炸掉!嗯。」
  「蠢蛋……」蠍憂愁地背過身去扶額歎息。
  「現在該怎麼辦呢?佩恩大人?」絕扭頭去看佩恩,洞穴裡幾個大男人的視線全部都集中到佩恩身上,等著他來裁決。
  佩恩的視線則轉向了鼬。事實上這件事多多少少也和佐助……也就是宇智波鼬的弟弟有點關係,如果迪達拉就這樣莽撞的去了,萬一發生衝突,會不會傷到佐助就不一定了。鼬現在是曉組織的同伴,所以徵求一下意見是必須的。
  「隨便你們。」誰料,鼬只是淡淡說了這樣一句話。
  ——難道他不在乎自家弟弟嗎?可是……阿飛的情報……應該不會錯才對。
  佩恩滿腦子都是疑惑,但想了許久也想不到這個任務或許會給曉組織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雖然大蛇丸很強,但青玉組也有蠍這樣的高手,想來不會出什麼問題的。為了這種小事情就讓迪達拉心情不愉快,影響了之後的工作反而更加得不償失。罷了。
  想清楚後,佩恩清清嗓子,對著迪達拉和蠍緩緩道:「既然如此,就由你們去吧……絕,過一會兒你去把知道的情報都告訴他們。不過,我話先說在這裡,佣金交付是在四天之後,既然你們想要去找那個丫頭,就再給你們兩天的時間,也就是六天後,無論你們有沒有找到她,都必須帶著那些佣金回到組織裡,明白了嗎?」
  「知道啦!」迪達拉站起來,快速地走到蠍身邊,一把拽起他的胳膊就拖著滿臉無奈的蠍朝外邊走,絕朝著其他人聳聳肩,也急忙追了過去。
  「慢著!」就在迪達拉前腳踏出洞穴的時候,身後突然又傳來佩恩的聲音。
  「……?」迪達拉回頭。
  「你的傷多少還是包紮一下吧,不要把自己當成和蠍一樣的人,你死了我們都會很困擾。」
  「噗。」蠍皮笑肉不笑地哼了哼。
  「囉嗦……」迪達拉這才想起摸一摸臉上的血痕,鬱悶呼呼地繼續朝外邊走去。
  -
  與此同時,大蛇丸的基地裡。
  佐助完成了早上的修行回到房間裡,看見莉磨正在忙著整理兩人份的行裝。
  「不是說好我回來再跟你一起收拾的嗎?」佐助困惑地走過去。
  「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而且我不喜歡等待!」莉磨淡定地給大大的包裹打了個結。
  「需要帶那麼多東西嗎?只是去附近的村子裡採購一些東西而已吧?」看著那個死沉死沉的包袱,佐助有些汗顏。
  「附近!?」莉磨立刻瞪了佐助一眼,「雖然是這樣說!但距離這裡最近的城鎮也要步行一天半吧!」
  她知道這裡很偏僻,但沒有想到那麼偏僻,甚至連一般的日用品都沒有地方買。她知道大蛇丸等人對生活的品質要求並不高,但她可不能忍受這種生活!
  ——女人,就該對自己……和自己的男人都好一點!(作:我自己都趴地了……)
  於是她昨天花費了一天的時間來和大蛇丸辯論,總算是在把他弄得不勝其煩的情況下幫佐助請了四天假還順便要了一點錢,打算一起去附近的城鎮裡逛逛。
  出發的時間就是今天中午。
  想起莉磨當初前往波之國的時候也是背了沉沉的包袱,現在居然也帶了那麼多,該不會還是廢物吧?佐助當即不由分說地搶過那個包袱打開來看,發現裡邊除了錢袋之外,只是包著一床薄薄的毛毯。
  「你帶這個做什麼?」佐助茫然地看著莉磨。
  「晚上要是住在野外的話,就不會著涼了吧。」莉磨淡淡道,似乎是知曉佐助的意圖,走過來緩緩重新把包袱裹上,「我這次並沒有想到會見到你,所以……身邊必須要用的大多數東西都留在迪達拉和蠍那邊了……你放心,毛毯看上去很沉,其實不會特別重,這次我不會帶多餘的東西。」
  佐助並沒有開口問莉磨在迪達拉身邊時過的日子,甚至沒有去問鼬的事,現在他也選擇性地忽略了她的後半句話,直接把那個包袱提在手裡,「我們走吧。」
  莉磨點點頭,就跟著佐助走出了那個陰暗的地下蛇窟,守著門的人依然是那個白髮男子,現在莉磨已經認識了他,他叫做輝夜君麻呂……還有,他看著佐助的眼神似乎並不是很友善。
  這些都無所謂,只要他不傷害佐助,他怎樣看待他,莉磨管不著。
  朝著村外走出去大概半天的光景,莉磨突然停住了腳步,佐助自然只能也跟著停住。
  「怎麼了?」
  「走到這裡,大蛇丸就無法監視我們了吧?」莉磨側目朝著佐助眨巴眨巴眼睛。
  「嗯,大概吧。」佐助點頭。
  「那我們就朝那邊走吧!」莉磨隨手指著前邊岔路口左邊的道路。
  「可是,城鎮是在這邊吧?」佐助指著的是右邊的路。
  「大蛇丸給的那點錢實在太少,什麼都買不到!我們需要的東西有很多!我不是讓你帶了很多空的封印卷軸嗎?」
  「嗯。」
  「我們先去找點錢,然後再去城鎮。」
  「找……點……錢?」佐助對莉磨輕描淡寫吐出的幾個字表示困惑。
  「對啊,其實我這次從曉組織來到這裡,就是想要去拿錢的嘛,反正是任務,不拿白不拿。」莉磨掏出包裡的提錢合約單子,晃了晃,「就當做我這段時間待在他們那裡為他們看病療傷的酬金好了!」
  「……錢不夠的話回去找兜拿就好,你聽我的,不要去那邊。」
  佐助本能覺得有不太好的預感,所以皺眉搖搖頭——如果按照莉磨所說,曉組織裡的成員基本上都是像鼬、迪達拉還有蠍那種高手的話,他們的錢就不是那麼好拿的,沒準還會丟了小命。以佐助目前的實力,他實在是沒有自信可以從曉組織成員的手底下全身而退,更何況還要保護莉磨。
  「是嗎……」莉磨還是覺得有些可惜,不過看著佐助凝重的表情,她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好吧,那我們去城鎮裡買東西。」偶然,也要給男人一點做主的權利,這也是作為女人的驕傲。
  「嗯。」佐助舒了一口氣,一手提著包袱,一手牽著莉磨的手,緩緩地朝著右邊那條路走去。

  混亂

  那個距離大蛇丸的基地最近的一個小鎮名叫艾蕨。
  莉磨和佐助路上並沒有多做耽擱,原本一天半的路他們倆花一天也就走到了。到了鎮上莉磨也沒有去休息,拖著佐助就去購物了。錢是足夠花的,倒不是因為大蛇丸對他們很大方,而是因為這鎮上就沒有什麼昂貴的好東西,能買到的也就只是生活時勉強常用的東西。
  莉磨買了冬天用的被子和床墊、買了鍋碗瓢盆,再加上雜七雜八的一堆必需品,然後用卷軸把它們封印起來,逛了一圈實在是找不到什麼可買的東西之後,兩人才慢悠悠地走進了一家小飯店打算隨便買點吃的。
  「……」誰料,剛走進飯店,他們倆就愣住了。
  ——生活那就是一部連續劇。
  「佐助!小櫻!」連續劇裡最折騰人的一位登場了。
  要是佐助和莉磨事先知道那傢伙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他們倆大概、也許、或許是不會來的。就算大蛇丸給予他們倆的住宿條件依然極其簡陋……也總比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候遇到這樣尷尬的人好吧?
  臉上還貼著創口貼的金髮少年手裡捏著筷子,滿臉都是驚訝地看著目瞪口呆的他們倆,又說了一句,「我……不是在做夢吧?」
  「這要是做夢的話,我豈不是和你做了一樣的夢?」
  聽到這句話,莉磨和佐助才注意到坐在鳴人對面的那位大叔赫然是自來也。他們倆怎麼會在一起?而且……還出現在這裡?
  莉磨還在晃神的時候,她的手已經被某團扇一把拽了,然後整個人也被拖著朝飯店外邊走了。
  仔細看看的話,那只臉色很不好,青白青白的。
  「慢著!!」飯店裡丁玲光當響成一片,莉磨剛剛看見外邊的太陽,自己的另外一隻手也被拽住了。
  莉磨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微笑回頭看著鳴人,慢慢說道:「乖,鬆手。」
  直覺告訴她如果再不阻止而是任由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的話,自己會變成那兩隻間拔河用的繩子。
  「小櫻!你果然找到佐助了嗎!是不是代表你們馬上就要回木葉村去了?」
  鳴人沒有那麼聽話,而是更加緊地攥住了莉磨的手——第七班現在已經全部都離開了木葉村,說不寂寞是騙人的。佐助的離去是因為自己太過無能,小櫻的離去也是因為自己沒能留下佐助!鳴人心中一直都是這樣的譴責著自己,他跟隨自來也出外修行也是為了能夠獲得令他的同伴信任他的力量,此時看見莉磨和佐助的出現,他自然是激動的,而且根本不想讓那兩人就這樣離開——此時的鳴人根本完全忘記了當初佐助曾把他打得躺在醫院裡整整一周無法動彈。
  「這……我和佐助還有點事要做,辦完事……」莉磨含糊其詞,邊說邊看著佐助。
  這時,佐助則乾脆地一把打掉了鳴人的手,把莉磨拽到自己身後,朝著鳴人乾淨利落的說:「你就當做沒有看見我們吧。」
  「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這樣!我們不是同伴嗎?為什麼我不能幫你呢!佐助!」鳴人不甘願地看著佐助。
  「有什麼事還是先回木葉村去比較好吧?」自來也也走上前來,看著佐助慢慢道:「你的事我聽火影大人說過了,佐助,以你現在的實力,要去對付宇智波鼬會不會太勉強了?況且……大蛇丸……」
  「閉嘴!」未等自來也把話說完,佐助已經大聲喝止了他,「我當然知道大蛇丸是什麼人!但我同時也知道我眼前要做的是什麼,是對是錯都由我來負責!用不著你們操心!」
  聽到佐助的話,莉磨覺得對鳴人來說似乎是太過冷漠了,但她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話來安慰鳴人比較好,畢竟她現在和佐助是一個立場的,有些話當著佐助的面說出來,總覺得不太好。
  「話可不是這樣說的,宇智波佐助。」自來也扶住鳴人的雙肩讓他淡定一些,隨即看著佐助,「你現在畢竟還是木葉村的忍者。」
  「木葉村的護額,我不是已經還給鳴人了嗎?」佐助淡淡瞥了鳴人一眼,然後看著自來也一字一頓冷冷說道:「是不是木葉村的忍者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毫無意義。」
  ——「啪!」
  佐助注視著自來也,完全沒有意識到鳴人會突然掙扎並且衝到他的面前,而且還狠狠給了他一巴掌。莉磨看見了,但鳴人的動作太過迅速,她的動作完全沒有跟上思維,等大家回過神來,鳴人的手掌已經在佐助臉上留下紅彤彤的痕跡了。
  「你在說什麼胡話!!」鳴人怒不可遏地朝著佐助大吼道:「什麼叫毫無意義!你這句話是代表著你想與過去告別嗎?你以為告別是說說就可以的嗎?佐助!我告訴你,在我心目中,你和小櫻永遠都是第七班最最重要的同伴!我知道你現在看不起我,覺得我很爛實力也很差勁,但是!你總有一天會明白,我會變得很強!強到讓你放心把你的後背交給我!」
  莉磨沒有說話,她看著熱血燃燒的鳴人和冷到了北極中心的佐助,自然是有一點點感動的,鳴人對佐助的情誼真是沒話說,不過……她很想對鳴人說:鳴人,你這一巴掌不會把佐助的臉給打破相吧?之後,她開始認真地思考需不需要再回藥店去買點消腫的藥。
  「你話說完了嗎?」光聽聲音就知道佐助的心情相當不好。
  「……」鳴人的眼神裡依然有怒氣,但當他看見佐助的臉慢慢紅腫起來之後,還是泛起了些許愧疚之意,低下頭嘟嘟囔囔道:「對不起……我剛才……」
  「我們走。」沒有等鳴人把話說完,佐助轉身拽著莉磨就要走。
  「……喂!」鳴人想要去追,但自來也一把就拽住他的胳膊。
  「放棄吧,你無法決定他的未來。」自來也看著佐助決絕的背影,歎了口氣。
  「可是!那個傢伙是大蛇丸啊!他一定是對佐助打了什麼壞心思!他才不會是真心想要幫助佐助呢!」鳴人拚命的掙扎。
  就在這時,只聽到前邊不遠處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是……佐助那邊……」鳴人和自來也怔怔地看著前方一片白皚皚的煙塵。
  ……
  「咳、咳咳……」
  另一端,佐助和莉磨正蹲在一幢廢棄小屋的屋簷下邊,被煙塵嗆得不住咳嗽。幸好他們倆都具備著警戒心理閃得快,不然就剛才那一下,他們倆就可以徹底的挫骨揚灰了。
  坦白說這一炸帶給莉磨的轟動全然都在心裡,這麼猛的力度和突如其來,確實和她認識的某個傢伙相當相似。
  白煙總算是散去了,剛才佐助和莉磨站著的地方被炸出了一個很深的大坑。
  莉磨瞇著眼睛抬起頭,果然看見一隻熟悉的大鳥朝著下邊俯衝而來。汗顏——那兩個傢伙,真的為了錢追來了嗎?
  坐在大鳥上怒氣沖沖的那個金髮少年正是闊別……才兩三日的迪達拉,他身邊還坐著蹲在緋流琥裡的蠍。莉磨頓時覺得一個腦袋三個大,若不是看見他們倆已經發現了自己,她絕對不惜掘地三尺逃匿而去。
  大鳥落地之後,迪達拉殺氣騰騰的朝著佐助和莉磨就衝了過來,蠍卻沒有跟隨他,而是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自來也和鳴人。
  「曉組織的成員嗎?」自來也淡淡笑了笑,卻不敢輕舉妄動——按照他這些年的調查來看,只知道曉組織的頭目叫做佩恩,組織成員均穿著黑底紅雲的袍子,盤踞於雨隱村,依靠著各種的僱傭兵的任務來斂集財物,曉組織的主要成員一直都是秘密,除了上次前往木葉村打傷了卡卡西的宇智波鼬還有他的搭檔干柿鬼鮫的身份確鑿之外,其他人的身份都還是秘密,不過……很顯然的是,眼前這個身材佝僂臉上還帶著面巾的醜陋男子並不是弱者,而且,從他身上泛出的森森殺氣來看,這個男人的實力並不算差。
  「……」蠍自然是懶得同這些人說話的,他緩緩地將緋流琥粗大的尾巴移動到自己的身前,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另一頭,迪達拉則已經衝到了佐助和莉磨那邊。
  「你現在怎麼不逃了?」迪達拉嘴裡說出來的這句囧囧有神的開場白令莉磨愣了一下。
  ——要怎麼逃?誰快得過你的大鳥?
  這是莉磨內心的吐槽,但她表面上還是癱著一張臉,然後繼續怔怔看著迪達拉。
  「……不說話?」
  迪達拉肺都要氣炸了——要知道,這次莉磨的出走令他在蠍和其他曉組織成員面前丟盡了面子,這次出來也是拼了個魚死網破,事實上他真的很想現在就把宇智波佐助弄死,但當著莉磨的面,他還是按捺住了自己的衝動……無論如何都不想讓莉磨生氣,上次他和鼬打架還不小心差點弄傷了她、剛才忍不住又不小心丟了小小的一個C2……總之,這次一定要克制住自己,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做傻事!這是迪達拉深呼吸10+下之後得出的最終結論。
  「我不知道我能說什麼……」終於,莉磨開口了,看著迪達拉,「我沒想到你們為了討債居然還專程來抓捕我……是我低估了曉組織的情報網。」
  「討債?」迪達拉咬牙切齒地說著,眼睛卻直勾勾地看著佐助,「你以為我那麼辛苦地來到這種地方就是為了錢嗎?」這個小白臉有什麼好的?不是一樣兩個眼睛一個鼻子嗎?切……表情還那麼臭,看上去冷冰冰的像個木偶,怎麼就值得她心心唸唸的想著呢?宇智波家的人都是討人厭的傢伙,宇智波佐助也是,宇智波鼬也是!尤其是他們看人那種漫不經心的眼神,更是讓迪達拉火大。
  「不是為了錢?那是什麼?」莉磨佯裝無知的樣子問了句。
  「……」佐助則是完全無語了——有個鳴人在已經夠混亂了,眼前這個傢伙又是來幹嘛的?
  轟隆!——被眼前兩個傢伙的表情氣得兩眼冒著火花,怒氣被徹底點燃的迪達拉朝後退了一步,然後伸出戴著青龍戒指的右手食指朝著佐助一指,狠狠道:「宇智波佐助!我要和你決鬥!嗯!」

  決鬥(上)

  「宇智波佐助!……我要和你決鬥!」
  迪達拉總算是把埋在自己心裡好久好久的話說了出來,雖然……佐助現在的身高只到他的肩膀,即使……佐助只有十二歲,而迪達拉目前十六歲……即使佐助是下忍(?),迪達拉是S級通緝犯。
  想當然的,這句話造成現場的空氣唰地凝固了。
  佐助面無表情地看著迪達拉……和他那根指著自己的臉的指頭。
  迪達拉呼哧呼哧地換氣,臉沉著,極度不爽的表情。
  「無聊。」半晌後,佐助嘴巴裡吐出兩個字,然後冷冷望著迪達拉,「你不是我的目標,我為什麼要跟你決鬥?除非你是想要強逼我與你一戰,否則……對我來說,這種決鬥毫無意義。」
  「無意義?」迪達拉挑了挑眉梢——靠!哥哥的傲慢就足夠讓人鬱悶了!沒想到弟弟的氣勢比哥哥還要囂張!
  「如果不是的話,你說說看吧,說個能夠讓我願意和你一戰的理由。」佐助乾脆抱著胳膊轉過身去看著迪達拉。
  「理由當然是……」迪達拉不自然地望了望站在佐助身後也是面無表情的莉磨,那個理由到了嘴邊卻偏偏說不出來。
  佐助看見迪達拉的這個表現,把他的心思猜了個大概,唇邊勾起一個很好看的笑容,卻是絲毫沒有感情的那種,帶著淺薄的嘲弄,「莫非,是為了莉磨嗎?」
  迪達拉沒有說話,不肯定,也不反對。
  「既然如此,我們就更不需要決鬥了。」佐助淡淡道:「無論你敗給了我、或者是勝了我,你都是輸家。」
  「你說什麼!?」某個極其不淡定帝行走在炸毛的邊緣,情緒一度接近失控,岌岌可危。
  「我們走吧。」佐助說著,轉身要走,莉磨皺眉看看迪達拉,再看看佐助……歎了口氣,還是跟上了佐助的腳步。
  ——有些人,再喜歡,也不是你的。
  莉磨剛轉身,身後就傳來一個輕輕的啪的響聲。
  再一看,前邊的佐助不知何時不見了,回頭,她發現佐助居然瞬身來到她的身後,而且他的手正死死掐住了迪達拉的手,迪達拉的那隻手僵在半空中,似乎是想要來拽莉磨的樣子。
  「誰允許你隨便碰她的?」佐助的眼睛豁然幻做了緋紅色,三枚清晰的勾玉緩緩在瞳孔中旋轉著,口中的語氣冰冷得出奇。
  「哼……」看見佐助的眼睛,迪達拉眼睛瞇起,嘴唇一勾,泛起一個懶洋洋的笑意,「就是這樣……我才火大呢,嗯。」
  「?」佐助鬆開抓住他的手,拽著莉磨朝後退了幾步,然後擋在她身前,戒備地看著迪達拉。
  迪達拉挺直了腰板,兩隻手都藏在寬大的袖口中,看不出什麼動作,青藍色的眼睛裡儘是隱隱的憤怒,「宇智波家的人,這看不起人的眼神……如果你想要理由的話,我就告訴你好了……因為你是宇智波鼬的弟弟,所以我才火大,火大到恨不得立刻宰了你,小鬼。」
  「迪達拉!」莉磨忍不住想要上前去做一些解釋,但佐助卻及時拽住她,朝她搖搖頭。
  「你是後輩,我這樣殺死你,未免勝之不武,不如給你一個優惠好了。」迪達拉冷冷地望著佐助,緩緩說著。
  「優惠?你會有那麼好心嗎?」佐助也冷笑著。
  「我不騎大鳥,與你戰鬥。」迪達拉緩緩朝佐助走過來,邊走邊悠然道:「二十枚炸彈,只要你能夠活下來,就算你命大,如何?」
  迪達拉的炸彈到底是怎樣的威力,莉磨再清楚不過了,那可是連大蛇丸的基地都可以被炸穿的強力炸彈,而且他還是曉組織的成員,以現在佐助的實力,即使是聯合了莉磨,想要和迪達拉戰鬥還是異想天開……再說,蠍也在現場,要是佐助傷了他的同伴,難免那個傢伙不會發飆,要知道迪達拉固然強,但和蠍的實力相比,他還是弱了好幾個檔次……不!蠍現在應該不會注意到這邊。
  莉磨抬眼朝著稍微遠一點的地方看過去,果然,自來也召喚出了巨大的蛤蟆,蠍舞動著緋流琥的粗尾巴正在與他和鳴人對峙著……蠍他現在……應該,是很忙吧?
  不過,即使是蠍不來應援,佐助的情況還是太危險了!
  正想要轉頭去勸佐助說幾句軟話給迪達拉降降火,誰知佐助已經開口說話了。
  「哼,我以為你是什麼了不起的貨色呢,原來……是輸給了鼬,所以遷怒於我嗎?」
  一句話就像是導火索一般點燃了迪達拉的怒火,莉磨幾乎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就被感覺身體一輕,被誰抱著朝後退出了戰鬥圈。
  緊接著,面前就是連續的好幾個巨大的爆炸產生的小型蘑菇雲。
  原本以為是佐助救了自己,但當莉磨回過頭時才發現那個把自己帶出戰鬥圈的人居然是鳴人。
  「小櫻!你沒事吧?」鳴人看上去很是緊張莉磨現在的情況。
  「我沒事……」莉磨拍了拍頭髮上的灰塵,朝鳴人搖搖頭。
  「宇智波佐助……我改變主意了……」
  正要和鳴人說幾句話,一個泛著殺氣的聲音吸引了他們倆的注意力。
  莉磨和鳴人立刻朝著爆炸安靜下來的地方看過去,但見身穿火雲袍子的金髮少年傲然站在那些坑坑窪窪中間,看著立在不遠處一幢小屋頂上的黑髮黑衣少年,那些住在屋子裡的居民早就竄出了房間,連東西都來不及拿就紛紛逃難去了,佐助和迪達拉之間的殺氣已經濃郁到了連普通的平民都可以感覺到的程度。
  說話的那個人,正是迪達拉。
  即使是在側後方,莉磨也可以很清楚地看見他那張含著冷笑的臉上,泛著銳利如刀刃的殺氣,說話時也變得一字一頓,他抬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緩緩道:「二十枚炸彈以內,我一定會殺死你的,混蛋!……嗯!」
  「可惡,這個傢伙是妖怪嗎?他哪裡來的那麼多炸藥?」鳴人在莉磨身邊狠狠念著。
  「迪達拉就是依靠著炸彈戰鬥的忍者啊。」莉磨在邊上解釋。
  「唔?說起來,小櫻你認識他嗎?」鳴人側臉看著莉磨。
  「嗯,認識……吧。」
  「怎麼認識的?」
  「哦,前段時間我們還住在一起來著。」莉磨漫不經心地看著不遠處即將開始的戰鬥。
  「……」鳴人的表情很複雜,然後他深呼吸一口氣,起身,「我去幫好色仙人,你幫佐助吧!」
  「不,我們倆都不要去幫忙。」莉磨一把抓住鳴人的胳膊。
  「為什麼?」
  「聽話。」莉磨也懶得解釋,改做輕輕按了按鳴人的腦袋,硬把他按得重新蹲下來,「看看情況再說。」
  其實……莉磨之所以要阻止鳴人這樣做的原因如下——
  1迪達拉和佐助這邊的戰鬥在所難免,不到萬不得已就不要去阻止……男人,有時候是需要發洩的,憋壞了不大好,小虐怡情。
  2蠍和自來也那邊,雖然她沒有親眼見識過自來也的實力,但想來和大蛇丸齊名的角色應該不會弱到哪裡去,鳴人再去摻和的話蠍大概就會很辛苦了……雖然知道這樣做不好,但就算是報答了蠍過去善待她的恩情吧——兩不相幫,善莫大焉。
  而那一邊,戰鬥好歹是算正式開始了。迪達拉這次可是不顧什麼以大欺小恃強凌弱了,騎上大鳥就朝著佐助飛速地竄了過去,飛行時雙手不忘記插.進腰間的兜裡掏黏土,用掌心的嘴巴咀嚼,製作出無數蜘蛛模樣的炸彈從天上撒下來……
  見識到剛才那場連環爆炸的佐助當然不會輕敵,他一邊藉著周圍的建築物閃避著迪達拉的炸彈,一邊努力按照大蛇丸教給他的方法來運行體內的查克拉,激活咒印的力量。
  很快,在爆炸中穿梭的佐助臉上和身上全然遍佈著黑色的咒印圖紋……
  「嘁,真是弱小!」大鳥上的迪達拉瞇著眼睛睨視著地上不斷閃避的小小身影,唇邊泛起得意的笑容,「誰讓你惹我生氣的?就讓我替鼬宰了你吧!」
  掌心的嘴巴裡騰地吐出一團稍微大一些的黏土,揉捏幾下立刻就化作了比翼鳥的造型,投擲而下,比翼鳥炸彈就像是被設定了攻擊路線的導彈一樣朝著那個小小的身影竄了過去,而佐助的速度根本比不上這種帶有鎖定功能的移動炸彈。
  ——砰!
  強悍的爆炸吞沒了佐助。
  「佐助!!」鳴人大驚失色。
  莉磨又一次拽住鳴人,慢慢道:「不要去。」
  「小櫻!這樣下去佐助會受傷的!」
  「我會治。」莉磨淡淡道:「因為喜歡這樣一個愛受傷的人,我療傷的本事不算差。」
  「可是……再不管的話,就不止是受傷了……」
  「佐助沒事。」莉磨不再看鳴人,而是看向戰場,唇邊掛著自信的笑容,「我知道的。」
  ——空氣裡,沒有她所熟悉的血的味道。
  ——佐助的氣息還在。

  決鬥(下)

  迪達拉立於大鳥之上,極其滿意地看著下方自己的爆炸造成的破壞現場,再怎樣,宇智波佐助也還只是個小小的下忍罷了,這種程度的炸彈足以令他重傷了吧?輕易殺死他可是太便宜他了,迪達拉根本沒有玩夠。
  可事實證明會「玩」的人不止迪達拉一個,所以當他看見硝煙瀰漫中間突然竄出一個蒼白皮膚還長著肉翅的傢伙時被嚇了一大跳,身體晃了晃,閃避開那個不明物品的同時,迪達拉很慶幸自己平時看慣了尾獸和鬼鮫。
  「切,原來你也會飛啊……」迪達拉哼了哼。
  佐助現在是咒印的第二狀態。
  身體露出來的皮膚已經白得發青,兩扇巨大的肉翅從他的後背裡伸長出來,撐破了後邊的衣衫,頭髮也變得長及腰部,鼻樑上覆蓋著菱形的暗色圖紋,最可怕的是他那雙眼睛,除了血紅色的寫輪眼色澤依舊外,其餘的眼白部分居然變成了漆黑一片,紅色和黑色的眼睛,足以成為大多數人的夢魘。
  「既然是這樣,我也就不用手下留情了!」迪達拉說著,飛速朝著佐助那頭擲出兩枚苦無,佐助輕靈地閃過,但接下來又是兩枚比翼鳥模樣的C2炸彈。佐助雖然投擲出苦無將其引爆於不遠的半空,但爆炸產生的強大.波動力還是使他有些吃不消。
  第二狀態的變化令佐助身後與肉翅鏈接的地方痛得不可開交,強制改變人體構造的行為自然是無法輕易克服的,然而即使是佐助將咒印被發揮到這種程度,他面對能做的也只有勉勉強強地避開那些不知何時就會投來的炸彈罷了,迪達拉的實力不是簡簡單單一個第二狀態就可以解決的問題。
  而佐助的這個變化令地面上圍觀的莉磨張大了嘴巴……這個不華麗的造型,到底是怎麼回事?
  「佐助這樣是因為受了咒印的影響。」鳴人看見莉磨吃驚的樣子,解釋道:「我在終結谷和佐助打的時候他也變成了這個樣子,即使是我利用九尾查克拉來使用螺旋丸,也只能和他打個平手,而且事後我還很沒用的昏掉了,佐助應該是自己走掉的吧……」
  ……大蛇丸的咒印,居然讓莉磨最寶貝的佐助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直到此刻莉磨才開始覺得,那個天之咒印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鳴人看看左邊打得正在興起的蠍和自來有,右邊打得也是興致勃勃的迪達拉和佐助,有礙於女孩子不准他去幫忙,所以有些茫然。
  ——該怎麼辦?莉磨又能怎麼辦?現在迪達拉和佐助的戰鬥已經變成了徹頭徹尾的空中戰,蠍和自來也的戰鬥則變成了消耗持久戰,想幫任何一邊都是不太現實的。
  「不管了,先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比較好!」思索了片刻,莉磨突然從隱蔽的地方竄出去,雙手唰地變出電光長鞭就朝著天上甩去,「首先,是抓住某人的腿!」
  咻地一聲,電光鞭子借助慣性被甩得又長又細,然後整根卷在了恰好低飛的迪達拉騎乘的大鳥腿上。
  迪達拉原本想要朝著佐助那邊飛過去繼續進攻,但身下一滯居然再也無法朝前走,他低下頭,看見地面上鏈接到這邊死死纏住大鳥的腿的電光鞭子,「莉磨!你怎麼……」
  「抱歉,因為你看上去比較強……」莉磨無奈地朝他眨巴一下眼睛,然後狠狠一拽。
  大鳥因為這個動作被拽得搖晃,迪達拉只得鬱悶不已地雙手結印,「難道你以為我只會用炸彈嗎?……哼,土遁•黃泉沼。」
  「轟」的一聲巨響,四下的土地突然都翻了起來,就像是突然漲潮的海水那樣朝著莉磨湧了過去,莉磨只得暫時解除了手裡的電光鞭子,朝著附近的屋頂上跳去。
  迪達拉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變化,再度唰唰唰地結印,「土遁•巖宿崩。」
  莉磨的腳還沒有站穩,腳下的屋子就突然垮塌了,她跟隨著那些築屋的石塊傾倒下去,一時間煙塵漫天,阻攔了迪達拉的視線,等他看清楚周圍到底發生什麼時,立刻被驚嚇到。
  鳴人和佐助一左一右,端著螺旋丸和千鳥朝著低空飛行中的他撲過來。
  迪達拉的本能是操控大鳥朝上飛去,但即使是這樣,離得太近的千鳥和螺旋丸還是狠狠地打在了他身下的大鳥上,迪達拉只得在大鳥變成粉末的一瞬間使用了瞬身術,輕輕地落到地上。
  「這個戰鬥什麼時候變成三對一的?嗯!」迪達拉揉了揉自己的胳膊上被擦破的地方,不滿地望著對面落在地上已經恢復成平時模樣的佐助還有滿臉怒火的鳴人,「看來這下我是要認真一點了。」言罷,迪達拉就要將雙手伸進腰上的兜裡。
  也即使在此時,他的動作突然停滯了一下。
  「咳、咳……」被灰塵嗆得滿嗓子都是的莉磨有些狼狽地從殘垣裡鑽出來,在檢查清楚自己身上沒有骨折或者其他嚴重的傷後,她起身走到佐助和鳴人身後,看著對面那個突然頓住動作的迪達拉。
  只見他滿臉帶著茫然地從兜裡抽出右手,看了看他套在食指上的那枚戒指……皺緊了眉。
  然後他轉身朝著不遠處激戰正酣的蠍大吼了一句,「旦那!老大召喚我們啦!」
  蠍沒有立刻回答迪達拉的話,而是慢條斯理地按照原計劃利用二十架龐大的傀儡擋開了自來也變得像針一樣硬的頭髮攻擊,然後才唰地收起傀儡,瞬身退到迪達拉身邊,「我們走!」
  迪達拉點點頭,火速將插.在兜裡的左手掏了出來,掌心的嘴巴豁地吐出一隻小鳥造型的鳥,迪達拉把它朝空中一拋,砰地白煙騰起,同時迪達拉還丟了一枚不算太厲害但可以令所有人都覺得氣浪強烈的炸彈,大家本能舉臂擋住自己的臉,期間趁著混亂,莉磨感覺到有一隻手抓住了自己的手,並且牽著她飛快地跑開,莉磨沒有出聲,靜靜跟著他跑。
  ——那隻手有點涼,主人是她認得的人……
  而事發原地,迪達拉的大鳥飛行寵已經順利誕生,並且載著他和蠍飛上了半空,很快就消失在天際。
  此時自來也來到鳴人身邊,「你沒事吧?」
  鳴人搖搖頭,「我沒事……佐助、小櫻!……你們……」他回過頭,哪裡還有那兩個人的影子。
  「看來他們又離開了呢。」自來也無奈地長歎。
  -
  另一頭,佐助牽著莉磨竄進了茂密的小林子裡,一直朝著未知的方向跑。
  莉磨看著佐助衣衫背後的兩個破洞,想起他剛才變成怪物時可怖的樣子,不禁皺起眉來。
  兩人一前一後一直跑到林子的深處,確定周圍沒有人會出現身後也沒有人跟蹤之後才停下來。莉磨雙手扶著膝蓋彎腰喘氣,「佐助……你幹嘛要跑……」
  佐助看起來比她還要累得多,居然噗通一聲就跌倒在地上,靠著樹幹不斷地喘著粗氣。
  「是查克拉消耗過多了嗎?」莉磨不禁跪坐在他身邊,查看他汗水淋漓的臉。
  佐助沒有回答,只是繼續喘氣。這種咒印的第二狀態比起第一狀態要強大得多,不禁可以激發出人體內更多的查克拉,而且通過強行改變細胞組成結構使佐助長出可以飛翔的翅膀,但以佐助現在的情況,還不能很熟練的駕馭這個力量,身體裡的查克拉就像是從大開的水龍頭裡湧出的水一樣源源不斷地被提出消耗。
  知道佐助需要休息,莉磨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挨著他靠在樹幹上坐好。剛擺好姿勢佐助就歪了下身子,靠在她的肩頭。
  「佐……」
  話還未說完,佐助乾脆側著躺下,像平日那般枕著她的腿,眼睛閉著,當然,喘氣的頻率倒是一點也沒有減少。莉磨從包裡掏出新買的手帕,幫他擦擦腦門上的汗水。
  「要是我不跑的話……會被他們強行帶回去的吧。」沉默片刻後,佐助閉著眼睛輕輕歎道。
  「佐助,那個咒印對你的身體沒有好處,其實……回木葉村應該也可以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吧。」莉磨皺眉,「你看,自來也大人的面對曉組織成員的時候也能夠從容面對的,而且他是和大蛇丸齊名的人物,你不如去拜他當老師……」
  「你不明白的,莉磨。」佐助微微睜開眼睛,黝黑的眼睛凝視著莉磨的臉,「留在木葉村,我只會變得越來越軟弱,沒有經歷殘酷和辛苦的事情,我永遠也不會成長……」佐助抬起自己的手,擋住太陽光,「那次在醫院的時候……我差點就被鳴人傷到了。」
  「你說那次……」
  「鳴人,他是吊車尾……」佐助的眉心緊鎖起來,「是畢業生的最後一名,在七組的時候,我一直是作為他追逐的目標而存在,但我發現,他離我越來越近了……」
  「就算是這樣那又怎樣呢?鳴人他很願意幫助你,身邊多個可靠的同伴不好嗎?」
  「不,那種感覺讓我覺得很不安全。我的目標明明在更前邊,但和鳴人相處時間太久,我發現我越來越無法忽視他,他的飛速成長和我的止步不前,讓我覺得很暴躁,再那樣下去……我真的會瘋掉的。」佐助的眼神裡儘是痛苦,「多年的修行,加上千鳥的開發,我甚至以為我已經變得比過去強了很多,但……這樣的我,在鼬的手下還不能走一招,而且,還差點被鳴人打敗,你明白我的感覺嗎?我就像是只被關在井底的青蛙,看見的天空永遠都那麼狹窄。」
  「所以你才想要離開那個安全的地方,不惜犧牲一切獲得能夠變強的力量?」
  「這只是原因之一。」佐助淡淡說了句,旋即又閉上眼睛,「總之,我離鳴人遠一點,對他只有好處。但他或許永遠都不會明白。」
  「我也不明白。」莉磨皺眉。
  「你不是在曉組織待過一段時間嗎?」佐助突然轉移了話題,「剛才那兩個人也是曉組織的人吧?和鼬在一起的傢伙們。」
  「嗯……」莉磨知道瞞不下佐助,便也從容回答。
  「你看,鼬的身邊都是這樣的高手,即使只是不如他的傢伙們,我也無法對抗,我到底弱到了什麼程度呢?」佐助自嘲般笑笑,「況且我已經存有了大蛇丸的咒印,我不能永遠依靠卡卡西的咒印封印來過日子,那樣我要什麼時候才能殺死鼬?」
  莉磨看著這樣的佐助,用手指輕輕梳理了一下他因汗水而黏在額頭上的劉海,輕聲問,「……佐助,有句話我一直都想要問你……你真的……一定要殺死鼬嗎?」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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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謎底

  「是不是一定要殺了鼬?」面對莉磨這個問題,佐助的反應是輕輕一笑,「真是愚蠢的問題。」
  居然說她愚蠢!?莉磨皺起眉來——佐助你知道自己說話的態度有時候真的很欠打嗎?我是在認真跟你說話!
  心中碎碎念的時候,佐助已經坐起身來,重新靠在樹幹上,淡淡望著前方的樹林,「鼬他奪走了我全部的幸福,殺死了族人,原因只是他的一己私慾。」
  「可是你的幸福他不也曾共享嗎?還有……那些族人不也是他的族人嗎?」
  「正因為是這樣我才會恨他!」佐助轉頭臉來,面上有些憤怒的表情,「屠殺自己的同伴和家人,這樣的男人根本不配繼續活在世界上!」言罷,佐助沉默片刻,開始平心靜氣地把滅族當天他所經歷的一切都將給莉磨聽,從他放學回家,被月讀,然後他去追逐鼬,然後遇到了莉磨……說完之後,佐助像是真的重新經歷了那些事一樣,黯然而疲憊。
  「可是,我覺得鼬不像是這樣的人,」莉磨垂下頭來,「事實上直到現在為止,鼬已經救了我好幾次。」
  「救了你?」
  莉磨點點頭,然後把滅族夜當天鼬曾經救過她,還有中忍考試時鼬曾受傷,她幫他療過傷,以及之後在死亡森林裡鼬幫助她打敗了來偷襲的音隱村忍者,又有她在曉組織期間他的諸多照顧全部告訴了佐助,最後她得出結論,「佐助,就算鼬滅族的事情是真的,你仔細想想,是不是你忽略了什麼細節?」
  「仔細想想……」佐助皺起眉來,「就算想起什麼也沒有用,僅僅只是鼬誅滅了全族,殺死了爸爸和媽媽,就值得我恨他了。」
  「是嗎?」好歹也曾經親眼目睹了宇智波家被滅族的情形,莉磨皺著眉開始努力回憶關於鼬的事,她似乎真的忘記了什麼……或許她忘記的事正好也是佐助忘記的事呢!
  正在莉磨冥思苦想的時候,佐助已經站起身來,「不用想那些有的沒有的事了,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
  「回去?回哪去?」一時間莉磨覺得自己的意識開始有些回緩不過來。
  「當然是去大蛇丸那裡了。」佐助無奈地伸手把她拉起來,「我們已經耽誤了很多時間,回去之後我也該開始認真的修行了。」
  「哦。」莉磨喃喃念著,只得跟著佐助慢慢地朝回走,腦子裡卻還是繼續著剛才的思緒。
  ——到底,忘記了什麼事呢?
  -
  三個小時後,雨隱村曉組織基地宅群某小院內。
  「喂,你們幹嘛這樣看著我啊?很奇怪嗎……」
  一個身披漆黑皮草長褂子懶洋洋地擺弄自己頸邊烏黑長髮的高挑男子,撫摸著懷裡的小黑貓,用嫵媚的金色眸子朝著對面站著的兩個人一掃,隨即笑道:「好啦,知道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會因為本大人的華麗而傻了眼,但你們好歹要先告訴我那個丫頭現在在哪裡吧?好不容易才趕回來卻發現她不在,我很困擾的。」
  三秒鐘之後,兩個觀眾之一轉頭慢慢朝著院落外邊走,口中淡淡道:「迪達拉,不要浪費太多時間。」
  「我知道了,旦那。」剩下的那個雙手唰地插.進腰上的黏土兜裡。
  「哦?看來……你是想要試試我的實力咯?」黑髮男子把懷裡的貓兒朝肩頭上一放,瞇起眼睛來。
  -
  一天之後,大蛇丸基地中。
  「只是買個東西,你們怎麼會變得那麼狼狽。」兜抱著胳膊看著面前渾身都是泥土的兩隻,不住地嘖嘖歎氣。
  「囉嗦。」佐助根本懶得正眼看他,直接從他身邊走過去了。
  莉磨也跟上佐助,心中尋思幸好這次去小鎮的時候買了個大木桶可以當澡盆子用。
  但兜卻在這時抓住了莉磨的胳膊。
  「?」莉磨不解地回過頭去。
  「大蛇丸希望和你單獨談談,有時間嗎?」兜笑瞇瞇地看著莉磨,但手上的力氣卻一點都不小。
  佐助回過頭冷冷望著兜,「你們沒有資格這樣做。」
  「佐助,你可別忘記現在是你有求於我們……這樣吧,我們保證不傷害她性命,這樣可以嗎?」兜無奈地聳了聳肩。「我也是奉命行事,若是不能完成的話,我想我和她都沒有好果子吃。」
  「你們的保證,我能相信嗎?」佐助冷笑。
  「無論能不能相信,你都已經來了,不是嗎?」兜微笑。
  佐助不語,他看了看莉磨,眼神中很是猶豫,莉磨也在思考——確實,以她和佐助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和大蛇丸硬碰硬。
  半晌後,莉磨開口道:「佐助,你先回屋休息吧,我去見大蛇丸。」
  「這就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兜說完,鬆開莉磨的手,轉身朝著走廊深處走去,莉磨默默跟上。佐助站在原地,靜靜地注視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這才滿含擔憂地轉身朝著屋子那邊走。
  莉磨跟隨著兜來到大蛇丸的寢室內,然後安靜地等著他們倆開始跟她談話,大蛇丸只是讓兜從一旁的桌子上取過一杯涼水,便開口道:「遠矢莉磨,關於你,有件事我一直都很好奇。」
  莉磨沒有說話,她知道就算她什麼也不說大蛇丸也會把他想要說的話都問出來。
  「我們在佐助的屋子裡搜到了這個。」大蛇丸說著,從床頭櫃的抽屜裡取出一樣東西。
  看見那個東西莉磨馬上就不淡定了——那是……血液澱劑!
  「我曾經讓兜來分析這種藥物的成分,得到的結論就是……血液。」大蛇丸笑瞇瞇地說道:「是將血液中的某些成分提煉出來而製作的一種藥劑,要是融進水裡,水的味道就會變得像血液一樣。」大蛇丸說著,將一枚血液澱劑丟進涼水杯子裡,透明的水瞬間就變成了鮮紅色。
  「是這樣又如何呢?」莉磨淡淡問。
  「我嘗試過給失血的人輸這種血液,但那些人很快就死了,所以,我覺得這個藥劑的作用似乎並不是輸血和醫療。」大蛇丸悠悠道:「不過,這血讓我想起一種存在於神話故事裡的生物。」
  「莉磨小姐,你……到底是什麼生物?」兜微笑著截口詢問。
  「生物?」對於用這兩個字來形容自己,莉磨很不滿意,畢竟是自詡比人類還要高等級的高智商吸血鬼貴族,被人類稱之為「生物」使她有些鬱悶。
  「住在這裡的這段時間以來,你似乎從來不和我們一起用餐,佐助君說你只是不喜歡和陌生人在一起,所以每次都把你的那一份飯菜帶回了屋子,不過,那些飯菜基本上都紋絲未動,難道說,莉磨小姐您不需要食物嗎?」
  莉磨漫不經心地哼哼笑了笑——她突然明白自己被喚到這裡來的真正原因了。
  「其實,這種血液一般的液體才是你的主要食物吧?」大蛇丸搖晃著杯子裡散發著濃鬱血腥味的液體,「吸血鬼小姐,遠矢莉磨?」
  「真是難為你們了。」莉磨忽而也笑起來,她慢慢走到牆邊的小沙發上坐下,「居然還能準確地猜出我的身份……不過,你們只有一點說錯了。」
  似乎並沒有想到她會那麼容易就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大蛇丸和兜都有些詫異地望著莉磨。
  少女的眼睛在黑暗的角落裡散發著熠熠奪目的紅光,白皙而纖細的手指極其優雅地撥弄著自己頸邊的卷髮,微笑看著大蛇丸和兜,淡淡道:「那種液體,並不是我的食物。」
  大蛇丸想要開口繼續說話,但他發現原本站在他身邊好端端的兜突然抬腳朝著少女那頭走過去,「兜!」大蛇丸想要抓他,但畢竟晚了一步,他的手落空了,大蛇丸並不是不能阻止他,只是看見少女突然變得妖異無數倍的容顏,他想看清楚她到底能做什麼。
  兜就那樣直勾勾地朝著莉磨走過去,像是行屍走肉那般,一直走到莉磨跟前才停下。
  莉磨微笑著牽過他的一隻手,然後將他的手腕放到自己的嘴巴前,兜的眼睛裡開始閃現出人類最原始的恐慌表情,不過,那也只是一種本能罷了。
  「大蛇丸先生,對於我們血族來說,只有新鮮的血液,才是最美味的食物呢。」
  尖銳的牙齒沒入手腕的皮膚,兜的身體為之顫動了一下。
  原本只是想要淺嘗即止,但好久沒有食用到新鮮的血液,感受到年輕的溫熱湧進自己的咽喉,莉磨覺得自己有些控制不住了,牙齒更加深地鑽進了兜的手腕,將血管再切開一些,伴隨著咕嘟咕嘟的聲音,溫暖的血液逐漸湧出傷口……
  ——還要,想要更多的血!
  ——真的好溫暖,果然還是新鮮的血液最美味了。
  腦海中浮現出愉悅的情緒,莉磨的情緒開始不受自己的控制,就像是個在荒漠裡旅行了很久的人突然發現了綠洲般欣喜。
  直到此時,大蛇丸才如夢初醒,他飛快地使用了潛影蛇手,捲住兜的身體狠狠朝後一拽。莉磨一個猝不及防,獵物便被掠奪走了。
  ——溫暖呢?
  她茫然地抬起頭來,目中的紅光更盛,即使隔得那麼遠,大蛇丸也可以清晰地看見少女帶血的唇角處鉗著兩枚還未來得及收回去的犬牙。
  「兜!」大蛇丸狠狠地用手拍了拍依舊滿臉都是迷惘表情的兜的肩頭,「快點醒過來。」
  「啊!」疼痛使得兜果然像是剛剛從夢裡醒過來那般,他立刻摀住自己手腕上的傷口——雖然身體和本能不受自己的控制,但意識模模糊糊間他還是可以感覺到,剛才,他被迷惑了,被那雙血紅色的眼睛迷惑了神智和靈魂。
  此時,看著手腕上那道像是被野獸啃咬出兩個血洞的傷口,他著實後怕,再看了看沙發間坐著的那個少女,居然硬生生地朝後退了好幾步,一直退到大蛇丸的身側,而且再也不敢去看那雙眼睛。
  事實上光是被血族啃噬並不會留下那麼恐怖的傷口,主要原因還是由於大蛇丸強制他離開,犬牙來不及抽回才稍微撕裂了傷口,再加上莉磨久旱逢甘霖,將自己的犬牙埋得比以往深罷了。
  「看來,佐助君養了一個不得了的寵物呢……」半晌後,大蛇丸平靜下來,赫赫冷笑,「兜,你不要害怕她,只要不注視她的眼睛就不會被捕獲。」
  「是!」兜急忙點點頭。
  「那麼,遠矢莉磨小姐,我可以再問你幾個問題嗎?」大蛇丸朝著莉磨緩緩道。
  少女慢悠悠地舔舐著指尖殘留的些許血液,目中的紅光漸漸淡去,然後,她抬起頭來看著大蛇丸,冷冷道:「你還想知道什麼?」
  「我聽說血族可以永生不死,是真的嗎?」大蛇丸意味深長地望著莉磨,唇邊笑容極其陰冷。

  蜜糖

  「那是謠傳。」少女口中淡定吐出的一句話令大蛇丸臉色變了變,「是誰告訴你這種誑語的?」
  「是書裡邊寫的。」大蛇丸恢復了平日裡淡然鎮定的模樣。
  「書裡寫的……你也信?」
  「……」大蛇丸默了。
  莉磨歎了口氣,站起來,取過立在牆邊上的雞毛撣子,做出教棍狀,憑空指指點點,「看來我必須要跟你們好好上一課了!兜,有粉筆和黑板嗎?」
  「……」兜傻了。
  等到兜不知從何處搜羅來了一塊破破爛爛的小黑板還有幾截粉筆之後,莉磨老師的吸血鬼課程終於開講了。
  「就算都是吸血鬼!也是分著等級的,按照我們的方式通常就是LevelA\B\C\D\E五種等級,當然,這種等級的劃分同血液的血族純度是有關係的!LevelA為純血吸血鬼,也就是傳承了最古老的吸血鬼的血液以及力量的最強血族!那種人通常是吸血鬼機構中的首領,而且數量稀少!LevelB就是指吸血鬼中的貴族,可以擁有稍遜於純血族的力量和接近純血族的血液成分,數量比起純血少一些,卻也絕對算不得大多數!LevelC是指一般的吸血鬼,沒有特殊的力量,和其他血族一樣靠著吸血生存,LevelD則是指人類變異成為的吸血鬼,懼怕陽光,晝伏夜出,生性殘暴……總的來說,吸血鬼的世界構架就像一個三角形!力量和血液可以成為統領其他人的資格,少數人統治多數人。而處於三角形以外的LevelE則是指被純血族咬傷之後變成的吸血鬼,那種吸血鬼到最後會全然喪失理智,變得和猛獸無異。」
  「所以說呢?」大蛇丸顯然聽的很是出神,就連兜也站在邊上張口結舌,就像是在聽人說神話小說一般。
  「大蛇丸先生剛才似乎問我血族的生命是不是永生的,是嗎?」莉磨拍了拍手裡的粉筆灰。
  「嗯,是這樣的。」大蛇丸頷首。
  「答案就是,錯誤。」莉磨淡淡道:「吸血鬼的基本力量強於人類,但數量卻遠遠少於人類,而且具有破綻也會死亡,然而這是必須的。人類的血液是吸血鬼的最佳食物,按照自然界食物鏈的規則,若是捕獵者的數量多於獵物,生物鏈就會崩塌,我想關於這一點,不需要我來解釋吧?吸血鬼也是要生存和繁衍的,若是按照大蛇丸先生的理論,吸血鬼都不會死,而且還不斷繁衍,那滅亡的就是人類。」
  「聽你這麼一說,我似乎有些明白了。」大蛇丸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不過,血族的壽命倒是真的長於人類。」莉磨歎了口氣,「越是等級高的血族壽命就越長。」
  「那麼,你是第幾層的呢?」大蛇丸瞇起眼睛來。
  「……Level.B……」坦白說,道出這句話後莉磨就後悔了,因為某人那雙森森的蛇眼睛就像是看見大金庫一樣上下打量著她。
  「莉磨小姐,你現在住在我們這裡,吃著我們的食物,用著我們的房屋,不介意我們在你身上取一點東西吧?」
  「取東西?」
  「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抽一點血讓我們研究一下罷了。」
  「……」
  「你不必多想,我只是想要尋找一點長壽的原因。」大蛇丸笑瞇瞇地看著莉磨。
  ——活那麼久你也不嫌累。
  莉磨無語地望著大蛇丸,她之所以那麼乖地把所有事情講出來就是怕大蛇丸對她死命研究嚴刑逼供,沒想到……還是走到了成為實驗的小白鼠的地步。
  半個小時之後,莉磨飄飄忽忽地走出大蛇丸的房間,雖然某蛇只是說「取一點點血」,卻足足抽了三針筒。失血是吸血鬼的大忌!莉磨簡直都快要昏了,但礙於兜和大蛇丸在場,她不得不咬牙堅持下來,絕對不能在這群危險的人面前露出破綻。當然,在離開之前,莉磨特意把大蛇丸搜羅的那瓶血液澱劑要了回來,想著回到屋子裡去補一補血。
  「佐助……水……水……」
  終於扶著牆挪到屋子裡的時候,莉磨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冷得不可思議了——沒想到吸血鬼的特質恢復到這種程度,真是見鬼了!話說這段時間都沒有怎麼失血,所以她才會忘記了自己最懼怕的事情。
  佐助從屋裡跑出來接住她,感覺到她渾身冰冷卻滿頭是汗很是困惑,「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莉磨連話都懶得說了,本能地朝著溫暖的地方靠,佐助也不含糊,乾脆把她橫抱起來走回屋裡,擺在小床上,就轉身去倒水。
  「莉磨,水來了。」不一會兒佐助就走回來,坐在床邊上把莉磨扶起。
  莉磨瞇著眼睛看著水,手軟軟地伸進包裡,掏出血液澱劑的瓶子遞給佐助。
  佐助把水杯塞給莉磨抱著,一條胳膊圈過她的脖子以便撐穩她,然後便就著這個姿勢雙手開始旋開瓶蓋,倒出一粒血液澱劑,丟進水裡,晃了晃確定液體濃度均勻後才小心地托著她抱著杯子的手把溶液喂到她的唇邊。
  莉磨也不管其他,咕嘟咕嘟地喝起來,可是,喝完一杯溶液,身體裡的寒冷還是沒有能夠緩解,莉磨有些後悔,早知道抽完血的時候該向大蛇丸提出要一個免費的血袋的。
  「感覺好點沒有?」佐助的聲音就在這時響起。
  他似乎是剛剛洗完澡,身上還熱氣騰騰的,仔細看的話,連衣衫也換了,換成一套很薄很鬆散的武士服,他現在緊緊地摟著她,體溫很容易地傳遞到她身上……耳朵邊上就是他的胸膛,心臟噗通噗通在跳動著,心臟跳動……就代表有血液在流淌。
  ——佐助的血液……
  咕咚,莉磨吞下一口口水,然後抬起頭來,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佐助。
  「怎麼了?幹嘛這樣看著我?」被這種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佐助沉著臉詢問——當然,莉磨知道他不是真的在生氣,只是彆扭和害臊罷了。
  血族的本性,面對著那麼美味的東西,卻不下嘴,那才是有毛病吧?
  莉磨繼續直勾勾地望著佐助,開始仔細地計劃著該從哪下口比較好。
  「你……該不會是……」懷裡的少女低迷的體溫,朦朧的眼神,加上喝血液澱劑溶液時那粗魯的模樣,令佐助突然明白她到底在想什麼了。
  「嗯。」莉磨點點頭,然後雙手霍地摟住佐助的脖子,微微笑,「只是一點點,可以的吧?」
  「是不是大蛇丸對你做了什麼,你才會突然……」佐助瞬間鬆開抱著某野獸的雙手,想要朝後退。
  ——沒關係,敵退我進。
  摟住對方脖子的胳膊再用力一點,莉磨沒有回答佐助的話,她乾脆整個人都堆了過去,佐助沒有想到剛剛還有氣無力的女孩子現在突然開始奮發了,幾乎沒有來得及反抗就被噗通一聲按倒在床上。
  眼睛裡似乎只有頸部跳動的脈搏,依稀聽到佐助在說什麼,但莉磨都完全不想去在意了,她慢吞吞地爬上床,從腿部開始,慢慢地爬到他的身子上,感受到他的體溫,真是很舒服的感覺。莉磨先是懶懶地蜷縮在他的身上靠著他的胸膛適應那暖暖的溫度,過了一會兒才把腦袋朝上邊移去。
  「喂,莉磨,你還清醒嗎?喂!」佐助苦笑不得地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某隻野獸,雙手不知道要擺在哪裡,只能按住她的肩頭想要把她推開或者晃醒,但捕食中的某人力量一點也不比他小,再加上對食物的渴望,可謂是發揮了捕獵者最大的潛力。
  我挪,我挪……可惡,怎麼那麼難爬呢,莉磨嘟起嘴巴繼續朝著上邊爬。
  「你這個樣子該不會就是吸血鬼的本能吧……喂……無論怎樣你也該先清醒過來吧……」佐助突然開始覺得自己目前的情況很危險,但礙於身上這個小傢伙實在是看上去太瘦弱,他覺得自己要是用力過猛很有可能弄疼她,只得苦口婆心。
  ——好吵。
  被那些碎碎念弄得不勝其煩,莉磨猛地用力直接把腦袋伸到了他的臉上,這下那個吵吵鬧鬧的傢伙終於被震得閉嘴了。
  皺著眉,瞇著發著紅光的眼睛,她開始一寸寸地巡視著身下這個人的臉,好白的皮膚,看上去就又嫩又滑,漂亮的黑色眼睛,挺挺的鼻樑,還有淡色的薄唇,真是美麗的人類。
  這個人……是她的。
  而且,看上去很好吃。
  「佐助……」她喃喃念著他的名字,唇邊勾起算得上是妖冶的笑容。
  「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佐助茫然地看著她,語氣居然很是飄忽,坦白說,與其問別人,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在幹嘛了。
  「你是……我的佐助。」冰冷的指尖描摹著他的臉,掀開他的劉海,她垂下頭去吻他的額頭。
  好溫暖……好香甜的味道。
  囧,於是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佐助只覺得渾身都發軟——他該怎麼辦?是推開她?還是……來不及多想,那張冰冷的小嘴唇已經沿著額頭、鼻樑一直滑到他的鼻尖,並且輕輕地咬了一口。
  「痛。」佐助皺起眉來——他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她口中,有很尖銳的牙齒。
  「佐助……」她的唇就逗留在他的鼻尖處,開玩笑般舔了舔他的皮膚。
  此情此景,著實令佐助的心臟跳得極其快——這絕對不是一種享受,作為一個男人,被女人壓在下邊!
  「佐助?」開玩笑般,她又喊了自己一聲。
  「嗯?」佐助迷亂中本能地應了一句。
  「我想吻你……」嘴唇再朝下移動一些,對上他的唇。
  佐助內心在吐槽,在極其慘烈的吐槽,原本他們倆是男女朋友的吧?原本他是男人所以他應該是強勢的吧?但是接吻這幾次來,唯獨他離開那次是他主導,而且對方似乎,好像,貌似還是半夢半醒的!?某團扇的尊嚴嚴重受挫。
  然而,事實證明佐助這次是想太多了。前幾次莉磨或許是真的想要親吻他,表達愛意,但這一次,可是實實在在的捕食,撫慰誘惑自己的獵物是吸血鬼的本能。讓獵物在沉溺中死去是優雅的吸血鬼們樂意去做的事。
  不過這次,優雅的吸血鬼小姐……太性急了。
  還沒有親到多久,她就「不慎」咬破了獵物薄薄嫩嫩的嘴唇,吧嗒吧嗒舔了幾下,對她而言甜美如蜜糖的血的味道令她腦子裡那些理智啦理性啦全部都被拋開,吸血鬼小姐在對方無言的表情中放棄了那張被自己啃得紅彤彤的嘴巴朝下挪了挪,然後吧唧一口,啃在了獵物的脖子上。
  ……

  團圓

  無論經歷過多少次,頸部被刺破的感覺還是不舒服的,佐助被咬得皺起眉來,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血液正在被吮吸到對方的口中。真該死……為什麼吸血一定要從脖子上啊?這讓被大蛇丸啃過一口的佐助覺得很彆扭,雖然莉磨這一下沒有大蛇丸那個疼,但……
  ——這次也吸得太多了吧?
  佐助開始覺得自己的指尖麻痺,而且身體也開始發冷,而莉磨還在孜孜不倦地吸血,就像是永遠沒有飽足一樣,要餵飽這樣一隻吸血鬼到底要多少血才足夠?這是敢怒不敢言更不敢為的佐助同學望著天花板時腦子裡邊迴響著的話,然後他開始預備小幅度地掙扎一下……不,至少為了性命還是先把她推開比較好吧?
  而就在佐助想要開始有所作為的時候,身上那只嗜血的野獸已經被人拽開了。
  牙齒從傷口中抽出去的感覺還是令佐助不舒服地吸了口氣,隨即他看見了一張熟悉的、欠揍的、也極其華麗的臉。
  「喲,宇智波家的二少爺!不好意思,打斷你們倆的『溝通』了!」
  「啊!!」這下佐助可是受到了驚嚇,也顧不得管他虛弱不虛弱了,直接就捂著脖子坐起來。
  「真是的,一個二個都反應那麼大……尤其是你。」黑色長髮的男子懶洋洋地看了看被自己雙手架在半空的嬌小少女,咂咂嘴,把還雙目愕然狀態的她放下來,然後伸出手指幫她擦了擦唇角殘留的血液,「雖然你現在的樣子很漂亮,但再吸下去,佐助少爺會死掉的。」
  「夜澤……?」莉磨覺得面前這個傢伙看上去很虛幻,「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是不是本大人比過去更加華麗了?」某人形豹子自豪地捋了捋頸子後邊的長頭髮。
  「嗯……」這下莉磨確實清醒過來了——沒錯,夜澤看上去確實比過去還要漂亮,黑色的頭髮也不像過去那般編成麻花狀,而是散散地束成一束,挽在肩頭。
  「那是當然的,本大人繼承了父皇的族長位置,靈力大幅度上漲所以才會變得比過去還要美麗還要英俊!∼哼!算了,現在比較重要的是……為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吧!」夜澤並不想要立刻解釋自己突然出現在此的原因,而是朝邊上讓了讓,「吶……我的未婚妻!」
  佐助和莉磨定睛一看,臉色唰地變了。
  站在夜澤背後的是一個梳著糰子髮型,咖啡色皮膚,深藍色大眼睛,還穿著黑色小蓬蓬裙的黑髮小女孩,外表年齡,大概六七歲吧。
  「夜澤,你從哪裡拐來這種可愛的小女孩,快點把她送回去給父母……」莉磨擦了擦自己嘴巴邊上的血,走到那個小女孩面前摸摸她的頭髮。
  「我這不是帶她來見父母了嗎?」夜澤不滿地撇撇嘴。
  「?」莉磨茫然地回頭看了看佐助,佐助朝她搖搖頭。
  「我說你們真是慢好幾拍啊!」夜澤表現出一幅受不了的樣子,把那個極品蘿莉朝身前一推,「這個傢伙不就是你們的女兒嗎?」
  「……我們的女兒!?」莉磨和佐助囧了——上帝,這是赤果果的誹謗!連如此如此這般這般都還沒有經歷,事實上自己都還是孩子的他們倆到底哪裡來的那麼大的閨女?
  「萊璁啦,萊璁!」夜澤看見面前兩個「家長」一幅=_=的樣子,無奈的表情加深了一些。
  「萊璁?」這下莉磨和佐助更加囧了——且不說原本是黑貓的萊璁為毛突然變成了蘿莉,就算她真的是蘿莉年齡也太小了吧?就算她年齡到了那她是貓夜澤是豹子,至少也得分一分種族區別吧?真是戀愛無極限了!
  「對啊……雖然我很想先跟她舉行婚禮就好,但萊璁堅持要來問問你們啊。」夜澤抱著胳膊,「真是想不通,像本大人那麼華麗的男人,她居然還要猶豫∼哼。」
  「萊璁她,好像才1歲多一點吧?」莉磨汗顏地回頭去看了看佐助。
  「嗯。」佐助點點頭。
  「拜託!你以為我們靈獸跟人類一樣嗎?」夜澤立刻登登登幾步就走到佐助跟前,坐在他身邊,漂亮的臉逼近佐助,極其有氣勢地說:「我們靈獸是很專一的!我知道萊璁現在年齡太小還不適合交.配,但我會很耐心地等她長大的!無論是我變成貓,還是我教她變身術讓她變成豹子的樣子,我一定要跟她在一起……所以!岳父大人,拜託你把她許配給我吧!」
  ——這哪是請求?這完全是逼婚吧?
  於是,被活生生悲催成了「岳父」這種生物的佐助看看滿臉堅定的夜澤,再看了看邊上和他一樣滿臉茫然的「岳母」莉磨,深呼吸一口氣,然後稍微撥開夜澤的臉,歪過頭去看著站在莉磨身邊正抱著她的胳膊猛蹭的蘿莉,「那個……萊璁,你的想法是什麼?」
  萊璁的想法很明確,那就是當即一把就扒開了夜澤,變回一隻小黑貓的造型,撲進佐助的懷裡狂蹭。
  「果然……還是太早了吧。」見狀,莉磨皺眉看向夜澤。
  「萊璁!你在界山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某豹子不依地從佐助懷裡「搶」回某黑貓。
  「爸爸,爸爸,萊璁要爸爸抱∼」萊璁嬌滴滴地從豹子胳膊中間露出小腦袋和小爪子,朝佐助那邊扒著。
  夜澤憤怒了,乾脆抱著萊璁到一旁去上「思想教育課程」了。
  莉磨也就趁著這個機會走到佐助身邊,看了看他脖子上的小小傷口,然後驅動了查克拉輕輕將手覆蓋在上邊幫他治療,「抱歉,剛才我好像……有點失控了。」她滿含歉意。
  這時佐助心中原本有的一點點抱怨已經被夜澤和萊璁的突然出現而攪沒了,看見莉磨一幅誠懇的表情,他也不好說什麼其他的,只是輕輕搖搖頭——這確實怪不得她,吸血鬼若是不吸血了,豈不是違反了生存的準則?
  鬧騰結束,莉磨吩咐夜澤一五一十地把他的經歷說出來,這才知道夜澤之前居然跑去曉組織基地找她了,但莉磨沒有找到,反而遇到了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而生氣,脾氣特別大的迪達拉和蠍,於是話不投機三言兩語就開始打,迪達拉的炸彈陣勢差點把曉組織基地的住宅掀翻了,好在佩恩及時止住這一切,原本夜澤是扛不住曉組織那麼多人圍攻的,但宇智波鼬居然出現幫他解圍,夜澤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你真是臉皮厚。」
  聽到鼬的事,佐助的臉色開始變得不好,莉磨也是滿臉怨懟,當然,理由完全相反,莉磨擺出一幅女主人的架勢訓斥著夜澤,「鼬幫了你,你有沒有好心跟他說句謝謝啊?」
  「我為什麼要跟他說謝謝?我幫了他那麼大的忙!」夜澤一叉腰,一挺腰板。
  「你幫他什麼了?」
  「緋不是已經在他身邊了嗎!?」夜澤瞪眼。
  莉磨和佐助面面相覷片刻,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想起所謂的「緋」就是那只引起了曉組織成員爭端的紅色雉雞!
  「要是佩恩知道那隻雞是你送過去的,我想他並不會介意用他的鋼管把你毆打到死。」莉磨歎著氣搖著頭。
  「為什麼?」夜澤茫然。
  莉磨拾掇起自己的毛巾香皂洗髮水換洗衣服,慢吞吞地打開了屋門,「我先去洗澡了,你們慢慢聊。」
  「喂……這,這到底是為什麼啊?」夜澤見莉磨不回答,只得回頭看著佐助。
  「我怎麼知道?」佐助聳聳肩,然後疲憊不堪地倒在床上扯過被子蒙住頭,「我要休息了,你沒事的話就去外邊隨便找間空屋子住吧。」
  「住下就不必了,本大人現在是族長,必須要回到界山去住,你告訴丫頭,有事的時候使用通靈術就好。」
  「嗯……」佐助在被窩裡悶悶地回答著。
  「還有,萊璁我也要帶走。」
  「嗯……啊!?」等佐助反應過來起身轉頭的時候,夜澤和萊璁已經消失不見了,佐助囧然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不滿地碎碎念道:「那隻貓,明明是我送給莉磨的禮物吧?」
  -
  第二天一早,佐助就來到修行的大房間裡,大蛇丸已經在屋裡等待了。
  見到佐助,他立刻拋了一樣東西過來,佐助伸手接住,那東西入手時並不輕巧。
  「劍?」佐助看著手裡的陌生武器。
  「這是草雉劍,送給你了,算做是我給你的一點見面禮,從今天開始,除去使用咒印和查克拉的修行,我還會傳授劍術給你,一旦千鳥與劍術合二為一,你的實力會有很大的提升。」大蛇丸走過來,耐心地解釋著。
  佐助點點頭,拔出那柄劍,刀刃銳利,做工精細,確實是好武器。
  「話說,佐助……」大蛇丸似乎注意到什麼。
  「嗯?」
  「你養的寵物會咬人,要小心。」大蛇丸指著佐助的脖子上那個細小的齒痕。
  「不用你多管閒事!」佐助狠狠地拽了拽寬領口的邊緣。
  「需要我提供新鮮的食物給她嗎?」大蛇丸瞇起眼睛看著佐助,「與其讓她用你來當食物,還不如從我的實驗品裡撥出幾個來專門供她食用呢。」
  佐助有點心動,但他很快想起某女在進食的時候喜歡親親舔舔抱抱什麼的,於是立刻板起臉來,「不用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處理!比起那些無聊的事,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才開始教我忍術?」
  「真是沒有耐心的小鬼……吶,我們就從現在開始吧。」大蛇丸牽起嘴角,笑起來。
  第四番-終-

  倒戈

  時間,木葉64年。
  (以鼬子哥生日為木葉43年6月9日為準)
  大蛇丸的基地裡始終安靜得就像是沒有人一樣,不過,仔細聽的話,就會偶然從曲折如迷宮般的蛇窟深處聽聞到淒厲的慘叫聲,令人毛骨悚然。兜是聽慣了這種慘呼的,所以,當那些聲音傳來時他的反應僅是淡淡地笑笑,插.在褲兜裡的手輕輕摩挲了一下裡邊的東西,兜依舊氣定神閒的朝著走廊盡頭的屋子走去。
  「這種時候,你來做什麼?」還未走到屋子門前,聲音便從裡邊傳出來,是個很澄澈清雅的少女聲音,屋門開著一條縫。
  「我方便進屋嗎?」兜站在門口,沒有唐突地走過去。
  「得了吧,你的臉皮一直都很厚,就算我說不可以,你也會進來的……不要再裝樣子了,要進來就進來吧。」那個少女哼了一句。
  兜聳聳肩,訕笑一下,便重新舉步走進那間不算很寬敞的小屋裡。
  每次都要被屋裡琳琅滿目的東西晃得眼暈,沙發、大床、梳妝櫃、書櫃、衣櫃屏風、衣架還有到處都是的書籍和卷軸,日用品也是出奇的齊全。
  兜深呼吸一口氣,把視線轉到站在那個穿衣鏡前邊的兩個人身上。
  看上去高挑而修長的少年和少女並排站著,其中那個少女一頭櫻色及腰的柔順直長髮,被一根黑色的帶子高高束在腦後,既簡單又優雅,上身穿著將將貼身的黑色高領無袖短裝,下身是長度不及膝蓋的貼身黑色短款褲子,再加上均是純黑的護膝、護手、護肘,更是襯得接近雪色的皮膚愈加白皙,不盈一握的腰上繫著一根用暗金色的繫繩子仔仔細細編好的細腰帶,在腰側部打了一個很繁複的蝴蝶花樣結頭,繩子頂端的流蘇將將散至少女的大腿外側,與一襲黑衫相搭配,竟是給予人高貴而輕快的感覺。
  而眼下,那個背對著兜,身姿極其妙曼的少女正在專心致志地幫身邊的少年整理衣衫,看樣子他們的衣衫都是同一個款式,少年也是腰窄肩寬的優美身段,穿著那身黑色的衣服倒是顯得愈加的英姿颯爽了,少女細心地幫他整理好寬大的領子,然後將自己口中銜著的另外一根金色絲帶繫在少年的腰上,並且按照自己腰上那條絲帶的方式打了一個結。
  (佐助是莉磨的男人,品味當然要按照莉磨的來……大蛇丸的品味就浮雲了。)
  「你們倆……今天幹嘛要打扮成這樣?」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們倆從昨天開始都還穿著很輕鬆的休閒款式服裝吧?今天穿的簡直是要去搞暗殺一樣,兜皺起眉來。
  「心情好!」少女簡單地回答了一句,「我訂的新衣服今天到貨了,所以我們要穿上試試啊!看看它的性能是不是適合格鬥還有日常行動……佐助,你轉過去給我看看!」
  「是嗎?哈哈……」兜覺得很是無力,這時,走廊深處傳來的嘶吼聲比過去還要響亮很多。
  「那些人今天是怎麼了?」佐助一邊配合身邊的女孩子調整衣衫的狀態,一邊淡淡問兜。
  「這就是我今天來的原因了……」兜有些尷尬地推了推眼鏡,「佐助,莉磨,今天有實驗品掙脫了牢籠逃出基地了。」
  「……」莉磨停止了手裡的動作,無言地回過頭去看著兜——這種事,你要早說吧?
  「有多少個人?」而佐助早就習慣了類似的「修行」和「考驗」,默默地走到床邊上去取支在那裡的草雉劍,別在腰帶上特製的環扣裡。
  「三十一個。」兜笑瞇瞇地說著。
  「走吧。」
  三十一個目標,一分鐘可以解決兩三個,三十一個完成的時間大概在十分鐘內——腦袋裡籌劃著,佐助並不含糊,準備好一切後就從兜身邊走出去了。
  莉磨撇撇嘴,顯然對這種莫名其妙的突然任務感到很麻煩,她懶懶地走到衣架邊上取下掛在上邊的一柄蕾絲黑傘跟著佐助朝外邊走,路過兜身側的時候,她頓住腳步,「兜,你和大蛇丸是在故意找我們的麻煩吧?」
  兜沒有說話,只是微笑看著兩個人離去的背影——在這裡待了三年,這兩個小傢伙的臉上已經逐漸褪去了過去的稚嫩,大概是身材和髮型的變化,使得莉磨變得比過去更加有女人味,舉手投足間都伴隨著一種優雅,而佐助也變得愈加俊美,表情愈加冷漠。雖然在看著莉磨的時候偶然還會露出溫柔的表情,但隨著他實力的不斷激進,這個少年顯然已經越來越不服大蛇丸的約束。
  這兩個既危險又具有誘惑性的傢伙三年來一直住在一起,唯獨改變的是把那張單人的小床換成了比較寬敞的大床。雖然大蛇丸和兜默默的已經做好了在三年內會誕生一種吸血鬼和人類的混合物種的小傢伙,但誰料那兩個傢伙居然定力還不錯,別說是娃了,連點不正常的舉動都沒有……
  佐助的修行一直都很辛苦,三年來不間斷的早出晚歸,莉磨有時候也會召喚來那頭叫做夜澤的靈豹幫助她修行忍術,總之從某種角度來說,這兩個人確實沒有多餘的時間來做那些並不太多餘的事。對於這一點,兜是很佩服他們的,每次看見莉磨那張男的覬覦女的妒恨的臉,他就一直覺得佐助真的是很了不起……居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而且還一點作為都沒有地與她共處一室。
  ——佐助,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事實證明是兜想太多了,十五歲的佐助,他腦子裡目前所想的事,絕對只有復仇。
  而莉磨也沒有這種思索風花雪月的時間,她把全部時間都花在了提升實力這件事上,佐助在進步,她也不能太弱,所以她找來夜澤繼續幫她修行,關於查克拉的運用,還有最適合自己的攻擊方式,兩人每天都是早早出門,很晚回來,洗乾淨之後倒頭就睡,一睡就睡到大天亮。早上醒過來的時候佐助已經出門了。
  兩個人的活動時間因此出現了偏差,交流甚少,除了偶然大蛇丸給佐助佈置一些小的歷練任務時莉磨才有機會跟他一起行動,那幾天就成了這對小情侶難得的相處時間,但所謂的相處也就是互相切磋下彼此的實力,然後莉磨繼續親親舔舔抱抱蹭點血喝,總的來說,這種很詭異又莫名很堅固的相處方式足足持續了三年。
  不過,謝天謝地,這種日子總算是要到頭了,佐助覺得大蛇丸已經沒有什麼其他東西可以教給自己,他決定倒戈。為了紀念這個偉大的日子,莉磨特意取出了前段時間訂製做好一直沒有機會拿出來穿的衣服,兩個年輕人一大清早就起床準備一切,誰料在快要準備好的時候殺出兜這個程咬金。
  「大蛇丸他絕對是故意的!」在基地邊的林子裡穿梭著,莉磨不滿地嘀咕,「那些鎖都是人為弄壞的,切口很整齊,根本不像是大蛇丸的實驗品的手筆!是兜故意放他們出來的!……佐助,三點鐘方向有四個人。」好在那些犯人基本上都是帶傷的,血的味道對於莉磨來說極其明顯。
  咻咻。兩人一齊越過枝頭,就像兩道閃電般的黑色魅影。
  「大蛇丸現在已經開始防備我了。」佐助淡淡說著,瞬身滑下樹枝,在樹下的人還未來得及反應之前就用劍柄撂倒了他們,任由他們躺在地上昏迷過去,佐助再竄回樹上繼續跟著莉磨朝前飛馳。
  「那我們怎麼辦?還要做嗎?那件事……八點鐘方向,四個!」莉磨皺眉。
  佐助咻地又消失了,幾乎只是頃刻間又回來,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當然。我知道大蛇丸的身體情況已經到了極限,如果我不搶先動手,等到大蛇丸準備好一切就會有更大的風險。」
  「嗯,這樣也好。」莉磨頷首。
  「盡快找出那些小白鼠的蹤跡解決了他們,我們最好提前趕回去,你負責引開兜,我去對付大蛇丸。」佐助簡單地吩咐。
  莉磨深呼吸一口氣,凝神進入了搜索血源的狀態。
  -
  曲折的蛇窟深處,時不時傳來劇烈的咳嗽聲。
  「咳、咳咳咳……」
  「大蛇丸大人,您稍微忍耐一下,把藥吃掉吧。」兜小心地把手裡的涼水以及藥片遞給咳得幾乎快要虛脫過去呼吸也很急促的大蛇丸。
  「佐、佐助他……」大蛇丸顫抖著手去接藥片,金色的蛇瞳睨視著兜。
  「您放心,我已經把一些實驗品放出去把他暫時支開了,相信沒有半小時他回不來。」
  「那……咳咳,那就好……咳咳……」大蛇丸咳到最後,努力抑制住,狠狠吞下藥片和半杯水,覺得身體裡稍微舒服了一些。
  「大蛇丸大人,今天就要進行轉生之術了嗎?」見狀,兜詢問道。
  「嗯,等佐助回來了……就開始……」大蛇丸慢慢地舒氣,微微閉上雙眼。
  「那我再去準備一下必要的藥劑。」兜點點頭。
  「嗯,你去吧。」
  兜慢吞吞走出大蛇丸的屋子,轉過幾個拐角,來到實驗室,仔細檢查了一下桌上的瓶瓶罐罐,然後抱著它們轉身朝門外走,回頭,看見一個身影靠著門框站著。
  「那麼快就回來了嗎?」看清楚來人之後,兜把手裡的藥放在一旁,習慣性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那是當然的……佐助的實力你還不清楚嗎?對了,兜,可以告訴我你手裡剛才抱著的那些東西是什麼嗎?」莉磨牽起薄薄的嘴唇,甜甜地朝著他笑。
  「當然是藥了。」兜心臟怦怦跳得厲害,不知道是因為秘密被人撞見還是因為其他……
  「哦?是藥?」莉磨直起身子,甩著手裡的長把子傘,直接走到桌子邊上,取出一瓶,聞了聞,「感覺和大蛇丸平時服用的那幾種不一樣呢。」
  「是我自己吃的。」兜盡量使自己看起來比較淡定。
  「兜先生是生病了嗎?」莉磨頓時皺眉,盈盈走過來,纖細的手就朝著兜伸過來,「讓我來幫你看看吧,嚴重不嚴重。」
  與此同時,面前寒光一閃,兜當即不顧一切地摸出身上的苦無,光噹一聲巨響——苦無與細細的刀刃格擋在一起。
  莉磨手中握著的東西已經變成了細細的劍……這是她按照古代傳統運動擊劍而打造出來的武器,細細尖尖的,主要的攻擊方式是刺和劈,110cm的長度,以及雖然屬於重劍卻絕對不超過770克的重量很適合像莉磨這樣身材嬌小的女孩子使用。雖然說這種武器在這個世界實屬怪異,但在莉磨的世界裡,擊劍是貴族們必須掌握的運動項目之一,如同她曾經施展的體操技術一樣,眼下和雷遁合併,更是使得擊劍速度極其迅猛。
  她的劍也設計得很特殊,劍柄彎彎的和傘柄無異,而劍鞘乾脆就是一把傘,這樣她出行的時候就可以更加方便地攜帶武器,不用傘的時候就用劍柄上系的絲帶背在自己肩上。
  不過,修行這種劍術的時候,莉磨向來是背著世人,只在佐助和夜澤面前用過,即使是兜也從未見識過這種怪異的武器。刀刃雖然細但是很堅韌,是夜澤用界山一種特有的堅硬金屬打造的,刀刃呈銀白色,揮舞的時候就像是一道閃電般。
  即使是兜在面對這種怪異武器的時候也顯得很是驚訝,「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這還需要說嗎?」莉磨笑瞇瞇地按了按具有彈性的劍刃,使它逼近兜的臉,「在你害了佐助之前……殺了你啊!」
  兜霍地使力掙脫莉磨的格擋,刀刃被他掙脫時的大力彈來,卻在他準備朝後退的時候突然又大力彈了回來,這就是彈性刀刃的可怕之處,作為獵物自己完全沒有辦法預料刀刃回彈的軌跡,刀刃嗤地一聲劃過他的皮膚。兜旋即立刻朝上竄起來,莉磨淡淡笑笑,居然也隨著他輕巧地躍起,手中長劍又朝著他刺過去,兜本能想要繼續閃避,但他剛剛轉過身就感覺到身體一陣麻痺,再一看自己的身體居然被重重電光包裹著,衣衫和皮膚都被高伏電壓灼燒著,完全沒有防備的兜重重倒在地上,他終於看清楚了,這是莉磨擅長的電光長鞭,而電光的那一頭,赫然鏈接在那柄怪異的長劍上。
  「你……」這是三年來兜第一次見識到莉磨的戰鬥力,不僅很是駭然——這個女孩子的成長,簡直是,太誇張了!胳膊上的傷口和渾身麻痺的灼燒感令兜痛苦得動彈不得。
  少女悠然朝著這邊走過來,雙目中閃爍著熠熠的紅光,獠牙淺淺地長出了嘴唇,笑著緩緩說道:「這是我把雷遁和武器結合在一起的招數,可以加大薔薇的攻擊範圍和強度,物理攻擊和忍術攻擊彼此相輔相成,我把它命名為——荊棘。」

  水月

  雖然也算是在對方沒有防備的時候偷襲成功,但莉磨並沒有殺死兜,這倒不是因為她不忍心或者存有善意,而是因為佐助和她都不希望自己成為隨意殺人的惡徒,如果真的這樣做的話豈不是顯得他們倆也是和大蛇丸一樣的人了?不過,莉磨還是痛痛快快的享受了一頓天降的美餐,結果就是受傷、失血加上血族的誘惑把兜弄得整個人暈暈乎乎,乾脆眼睛一閉昏死過去。
  生怕他昏迷得不夠深,莉磨把他拖到實驗室裡的椅子上牢牢綁好,然後拍拍手上的灰塵,從一旁的櫃子裡取出一個小小的軟包還有一套短衫,這才慢悠悠地走出了實驗室。
  朝著大蛇丸的屋子走的時候,莉磨的心裡還是有些戰戰兢兢,萬一佐助失敗了怎麼辦?雖然她現在很清楚佐助的實力已經不是當日那般所能比擬的,但對方畢竟是大蛇丸……雖然是極其孱弱的病態中的大蛇丸。
  還沒有等她走到屋子那頭,就看見佐助好端端地走了過來,臉上的表情和平時一樣淡定。
  「……你是蜜蜂還是蝴蝶?」以防萬一,莉磨還是站在原地肅然詢問。
  「都不是。」佐助慢吞吞地走到她身邊,這個眼下已經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少年用手掌按了按她的腦袋頂,淡淡地笑了笑,「你以為你是鮮花啊?」
  呼,暗號對接完畢——這個傢伙真的是佐助。
  既然佐助出現在這裡,那麼大蛇丸他……
  「成功了呢。」莉磨慶幸地笑。
  「嗯,東西你拿到了嗎?」
  「拿到了。」莉磨把手裡的那打白色的短衫遞給佐助。
  「嗯,我們走吧。」佐助接過東西,點點頭轉身朝著走廊那邊不慌不忙地走去,莉磨跟上。兩人一直來到位於基地角落裡的一間密室。
  基本上沒有看清楚佐助的動作,擋在他們倆面前的一道門已經被砍成了碎片,莉磨看著那些碎片上很是整齊的切痕,再看看佐助腰上好好掛著的草雉劍,無奈地聳聳肩——現在這個佐助,遠遠沒有過去那麼好欺負了。
  莉磨沒有跟著佐助走進去,只是靠在門口的牆邊,聽到裡邊傳來嘩啦的水聲,然後還有熟悉的少年腔調,「唷∼佐助,你出現在這裡,說明大蛇丸已經死了。對了,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來啊?沒有其他同伴嗎?」
  「快點穿上衣服跟我走吧。」這是佐助沒有什麼感情的聲音。
  「跟你走?喂,我可沒有說過我會跟你走!」那個桀驁的少年還在不依不饒地哼哼著。
  「你不是想要打敗干柿鬼鮫嗎?你不是想得到他的鮫肌嗎?如果你想要和曉組織的人對抗,你以為憑你一個人就可以做到嗎?如果真的是這樣,你現在為什麼如此狼狽地被前曉組織成員大蛇丸關在實驗室裡?」三年來,佐助很少有一次性說那麼多話的時候。
  那個少年被他說的啞口無言,只得沉默地穿著他的衣服。
  「我到門外等你。」佐助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走出了那間密室,一直來到莉磨跟前,和她一起並肩靠著牆壁沉默。
  不一會兒,裡邊的人來走出來,他一邊整理著衣領一邊嘀嘀咕咕,「嘁,我先說好哦,我對你那個什麼家仇一點興趣都沒有,我之所以要跟著你走只是因為我們倆的目的地一致而已……啊……是你啊。」看見莉磨的時候,那個白色短髮長著鋸齒狀牙齒,看上去只有十五、六的少年華麗地愣住了。
  「好久不見了,水月。」莉磨站直,朝他微微笑。
  「你們認識?」佐助看了看水月又看了看莉磨。
  「嗯,上次跟著兜來這裡做實驗品保養的時候見過他一次。」莉磨點點頭。
  「那就好了,省得我互相介紹。」佐助恍然大悟。
  「那麼我們接下來要去做什麼呢?臨時Leader大人。」水月總算是把視線從莉磨臉上挪開,抱著胳膊繼續看著佐助。
  佐助想了想,緩緩道:「先去幫你取再不斬的斬首大刀吧。」
  「可是我記得再不斬當初和白一起去流浪了吧?現在要去哪裡尋找他們呢?」莉磨有些茫然。
  佐助淡淡笑道:「那次的任務你並沒有看到最後……再不斬和白雖然離開了,但是他的刀卻被留了下來,被埋在專門打造的劍塚裡,劍塚就在『鳴人大橋』邊上。」
  「是這樣嗎?」
  「嗯,所以我們現在去把劍挖出來就可以了。」
  「這樣做會不會太霸道了一點?」水月咕咚一聲吞下一口口水。
  「那你就赤手空拳好了。」佐助理也不理他,直接就轉身走了,莉磨自然是乖乖跟著。
  「喂!我只是隨便問問你幹嘛那麼大反應啊?那個……等等啦,至少等我先去找個水壺啊!我沒有水喝會死的!真的會死的!」水月咋咋呼呼地走在最後邊。
  佐助和莉磨極其有默契地無視了身後的噪音。
  前往波之國,趁著夜深挖掘斬首大刀,然後眾人才在鄰近的荒郊野外開了簡短的小會,「我們的目標是曉組織的成員,所以,現在有必要募集新的隊友,我的提議是香燐,你們有異意嗎?」佐助依然是大哥大的架勢,朝著莉磨和水月詢問。
  「我的上帝,為什麼要是那個女人啊!」水月一幅不勝煩惱的樣子,揉著額頭碎碎念,「我好幾次都差點逃走了,就是因為那個傢伙才被大蛇丸抓回來!真是噩夢一樣的女人啊!噩夢!」
  「你吃過她的苦頭,所以更加瞭解她的實力吧。」佐助淡淡笑了笑,開始帶領大家繼續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香燐這個名字莉磨之前也聽過,有次大蛇丸派佐助去執行暗殺任務的時候就和那個女孩子合作過,不過對於她,佐助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對莉磨說了她的能力很特殊。
  「水月,那個女孩子很厲害嗎?」斟酌許久,莉磨還是決定問出來了——佐助身邊出現女孩子,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厲害倒是不厲害,就是很討厭。」水月悶悶不樂地取過水壺開始喝水,嘴巴裡邊含著液體說話吐字也不太清晰,「她一個人負責看守大蛇丸的某個秘密基地……當然也是有兩把刷子的,只是她的刷子比起其他人來得更加特殊罷了。」
  「是怎麼個特殊法?」莉磨皺眉。
  「嗯嗯……就是說……」水月吞下嘴巴裡的水,看著莉磨耐心地說道:「她可以感應相當大範圍內的查克拉數量和類別,而且也擅長醫療忍術,據說她還有其他很變態的能力,不過大蛇丸的手下都是變態!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心中騰起不太舒服的感覺,已經不是單純的好奇了。
  莉磨覺得自己的存在出現了不安全感——可以使用醫療忍術的女孩子,而且可以感應查克拉,這比需要對方流血才能感應的莉磨自然是厲害了不少。
  在朝著某個孤島行進的時候。莉磨不禁再度湊近水月,小聲朝他道:「水月,那個香燐漂亮嗎?」
  「漂亮??別開玩笑了!!」水月伸出一根小拇指朝著莉磨比了比,「和你相比的話,那個女人最多只是這個!」
  「真的嗎?」莉磨還是覺得很不安心——要是那個女孩子來到隊伍裡,會不會撼動她的位置?
  「放心啦,那個女人絕對不能和你比的!我是不知道佐助為什麼一定需要她的力量啦,不過你放心吧,我絕對是站在你這邊的!!」水月拍拍莉磨的肩頭。
  「水月……」一直沉默的佐助這時開口了。
  莉磨和水月只得暫時把視線移到佐助那頭,他卻頭也沒有回。
  「你話太多了。」佐助的話語很輕,卻字字清晰,「你這個時候還能表現得如此輕鬆嗎?她應該已經察覺到你了吧。」
  莉磨朝著遠處看了看,果然避過重重白霧,依稀有一座小島出現在前方,眾人一直都是利用忍術行走於水面上,此時才察覺到居然已經走出去那麼久了。
  「嘁,察覺到又怎樣?反正都是要見到的。」水月不滿地繼續吧嗒吧嗒地喝他的水,不再說話了。
  身後沉默時間太久,佐助突然緩了緩腳步,等到低著頭悶悶不樂走著的少女來到自己身邊,才困惑地略略低下頭看著她,「莉磨?」
  聞言,莉磨抬起頭來看著佐助那張清雅的俊臉,頓時覺得心中的不安感又滋長了一些。
  看著這個在他面前基本上不懂得隱藏自己情緒的少女,佐助當然很清楚她在擔心什麼,歎了口氣之後,他伸出手去牽住她的手,然後繼續朝前走。
  佐助的手和過去一樣,溫度低低的,而目前已經完全恢復成為血族的莉磨身上幾乎已經沒有體溫可言了,所以握著他的手時,她還可以感覺到溫暖,只是心裡卻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彆扭,她很想對佐助說出能不能別去找那個女孩子的話,但是……她說不出口,她知道的佐助的一切打算都是有利於他復仇的,絕對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而拖了他的後腿。
  莉磨緊了緊握著他手的力度,乾脆不顧水月整個人都挨了過去,挽住他的胳膊,把自己的腦袋搭在他的肩頭側面——是的,佐助不會那麼容易變心的……事實上佐助根本沒有這個世間,對吧?自我安慰稍微起到了一點點作用,莉磨輕輕舒了口氣。
  「你累了嗎?」佐助看著莉磨無精打采的表情。
  「沒有……」莉磨搖搖頭。
  「對了,你的查克拉數量似乎並不太多,我們走了那麼久,你大概會覺得很廢力吧?不然我背你走?」佐助從莉磨的胳膊間抽回自己的胳膊,然後伸臂過去摟住她。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的!」莉磨立刻站直了身子——這種時候怎麼能被佐助看扁了?
  「逞強?」佐助察覺到莉磨在鬧彆扭,便只是淡淡地笑笑,似是玩笑般調侃著她。
  「我才沒有那麼弱!我比你想像得要強!我絕對不會成為你的負擔的!」聽著佐助的話,莉磨突然無名火起,她一把推開了佐助,然後自顧自登登登地朝前走去。
  「啊!莉磨,等等我嘛!」水月見狀急忙跟了上去。
  佐助看著自己瞬間空掉的臂彎,再茫然地看了遠處快速走著的莉磨和水月,苦笑了一下,然後在心中默默念著:她為什麼不高興了?明明生氣的那個應該是我吧?
  ……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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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燐

  一登上那個看上去荒無人煙的微型島嶼,佐助等人就遭遇到了幾個彪形大漢的襲擊,當然,不需要莉磨和水月動作,佐助幾乎是保持自己平時走路的速度面無表情地從他們中間穿過去,直到他走出去三四步了,那些人才從中間裂開,被縱剖成了兩半。
  「佐助在生氣,我和你打賭。」
  水月繼續喝著水,望著地上那幾堆讓人倒足了胃口的爛肉。
  莉磨才不會無聊到和水月打這種無聊的賭,她默默地從那堆爛肉中間,覓著佐助走過的地方小心趟過去。
  走到一個大山洞前,面對著那扇很厚重的大鐵門,佐助頓住腳步,等到莉磨和水月走到了才回頭看著水月。
  「……」佐助的眼神黑黝黝地,很是「深情」。
  水月哪能不懂他的意思,當即撇撇嘴,「拜託!這種事你也可以做到吧?」
  佐助淡淡道:「你的武器比較適合。」
  莉磨在一旁,看了看佐助腰上那柄精緻的長劍,再看了看水月背上背著的那把粗獷的大刀,得出了和佐助一樣的結論,於是,碧玉般的大眼睛也加入了深情凝望水月的行列。
  「啊啊啊啊啊!真是欺負人!!」水月鬱悶地拔.出大刀,然後憤怒地朝著那道厚重的大門狠狠揮了過去。
  匡噹一聲巨響,大門居然被水月像切豆腐一樣劈開。
  「謝了。」佐助面無表情地從塌落的的窟窿中間走進那個秘密基地。
  「原來你真的很強。」莉磨跟著走進去的時候,拍了拍水月的肩。
  水月悲催而無奈地看著前邊的兩個傢伙,只得默默地收起自己的大刀,嘟囔,「我謝謝你倆全家。」
  大門裡就是一道筆直通往地下的地道,和其他基地一樣,入口通常內室一定會經過牢房,那些牢裡的犯人原本都是頹廢的,一看見佐助,紛紛圍到牢籠的外側,眼巴巴地看著佐助從籠子前走過,開始用極其小聲的話語議論著什麼,這些議論並沒有能被莉磨聽清楚,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對於香燐那個人的構想。
  直到走廊那邊突然出現一個人,並且用很傲慢的語氣說道:「你們幾個,該不是來探親的吧?」
  看清楚那個人的莉磨,腦袋嗡嗡作響,她先是驚慌地看了一眼身邊的佐助,再狠狠地瞪了一眼水月——她被騙了!
  如果眼前這個穿著米色性感的露臍短裝,下身深黑色熱褲還有黑色高筒忍靴戴著眼鏡滿頭火紅色長髮的女人就是香燐的話,那莉磨就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危險了!
  這個女人不僅不像水月說的那麼不堪,其實她看上去還很成熟很有女人味,而且身材真的很火辣,再加上柔和的淺麥色肌膚,雖然不算是極品的美女,也算是數一數二的秀色可餐!莉磨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胸部沒有對方那對大,腰也沒有她細,個子當然也沒有對方那麼高!雖然看上去自己比她要瘦一點,也只是因為莉磨長期食用血液澱劑所以有點營養不良的病態美罷了。
  三年都陪佐助一起待在大蛇丸的蛇窟裡,基本上除了大蛇丸的幾個屬下外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人,尤其是女人。好不容易離開那裡,遇到的第一個女人居然是個美人,這讓莉磨開始少有地對自己產生自卑感。
  最令她渾身不舒服的是,她感覺到對方也在觀察自己。
  「香燐,無論我們是不是來探親的,你也讓我們先去屋子裡坐坐吧?」水月打斷了沉默。
  「哼,難怪我感覺到了很令人不爽的查克拉,原來是你啊,水月。」香燐立刻不屑地哼了哼。
  「你以為是我想要來的嗎!都是佐助說他需要你的幫助!不然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裡的!」水月炸毛了。
  香燐的視線立刻轉到佐助身上,「佐助,聽說你殺死了大蛇丸,是真的嗎?」
  「香燐,找個屋子,我們坐下好好談吧。」佐助沒有回答香燐的話,只是淡淡地說著自己所想的事。
  香燐居然沒有像是反駁水月那般,而是順從地轉身帶路去了,轉身之前,她再度打量了一下莉磨,漫不經心地笑了笑,「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小女孩,該不會就是佐助養的小貓吧?」
  莉磨的表情變得很不好看,佐助發現了,立刻走到香燐那頭,「不要說那麼多廢話,帶路。」
  香燐也就真的沒有再說什麼,帶著一行人走到一間看上去像是辦公室的地方。進門的時候,佐助看見門邊掛著一串鑰匙,便取下朝著水月拋過去,「去找到牢房的鑰匙,把那些人都放走。」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香燐急忙阻止了水月,惶急地朝著佐助詢問。
  「大蛇丸已經死了,那些人還留著做什麼?」佐助隨性地說了句,又對著水月揮了揮手。
  水月朝著香燐攤手聳肩,隨即開門要出去,莉磨兩步就跨過去,「我也去!」
  「嗯?」水月和佐助都驚愕了。
  「讓佐助和她好好談吧,我可沒有興趣在這裡添堵。」莉磨說著,從水月手裡搶過那串鑰匙直接走出去了。
  「呃,那你們倆好好談吧……多談一會兒也沒有關係。」水月目送莉磨離去,便回過頭朝著佐助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被那種眼神看著,佐助不禁皺緊了眉。
  -
  水月好像沒有那麼快的追來,莉磨走了很久都不敢回頭,也沒有聽到身後有什麼異常的聲音。
  ——我是不是神經太過敏了?佐助他一定覺得這樣的我很奇怪吧?
  莉磨努力地深呼吸幾次,使自己的情緒平緩下來——佐助尋找香燐只是因為需要她的力量,要是有了她的幫助,無論是尋找曉組織的成員還是躲避可能有的威脅都會有很大的幫助,況且就算那個女人真的有很多條件勝過自己,而且能力也比自己的來得有用,但佐助也沒有說過會遺棄自己吧?莉磨頗為樂觀地忽略了剛才香燐打量她時帶有敵意的目光還有她夾槍帶棒的嘲諷話語,然後小聲地哼著曲子,慢慢地朝著牢房那邊走去,鑰匙互相碰撞的聲音在狹窄的走廊裡迴盪著。
  ——要做點對佐助有意義的事。
  來到牢籠前邊,她看了看那一個個牢籠裡眼神渾濁的男人們,朝他們亮亮手裡的鑰匙,「不高興嗎?我來釋放你們了。」
  「你……你是剛才和宇智波佐助一起走過去的人!」聞言,有個男人撲到牢邊上,眼睛裡充滿著期冀,「有、有傳言說佐助殺死了大蛇丸,是真的嗎!」
  原來消息已經傳到這裡了嗎?莉磨朝他們微微笑笑,「就是這樣。」
  莉磨的笑容給了這個昏暗的牢房一些光明般,所有的犯人臉上都露出欣喜的神采,「你真的會放我們走?」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們出去之後能不能幫我們一個忙?」莉磨想了想。
  「要我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讓我們離開這個噁心的地方!」男人們紛紛點頭如搗蒜。
  「出去之後,你們要盡可能把佐助殺死了大蛇丸的話放出去,盡量告訴更加多的人。」
  佐助的目標是宇智波鼬,若是能夠讓他知道這邊的情況,或許他們幾個人就不需要犯險前往曉組織基地去,沒準……鼬會自己出現的。
  想起這個人,莉磨突然覺得很懷念,仔細想想他過去真的沒有對自己做過什麼壞事,現在要殺死他是佐助的願望,所以莉磨也必須要把這件事當成自己的願望,都努力了那麼久了,可是……她真的已經強到可以對付鼬了嗎?
  心中滿是擔憂的莉磨陷入了沉思中,一個男人從牢裡伸出手來推推她,「美女!你說的事我們已經答應你了!快點放了我們啊!」
  如夢初醒,莉磨回過神來,她忙點點頭,然後開始用手裡的一打鑰匙逐一實驗去看那些鎖,試了好幾次都沒有試對,莉磨乾脆起身拔出身後的長劍裹上查克拉把那些很粗的鐵條全數斬斷。反正這裡之後也不會再關押犯人了,毀了也就毀了吧。
  見獲得了自由,那些男人連道謝都不顧了,紛紛從被破壞的鐵條中間鑽了出來,莉磨把劍收回傘鞘裡,然後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數十個男人從她身邊推搡著擠過去,拚命地朝著外邊跑,她有點欣慰——即使只是一點點也好,這樣做的話也算是幫了佐助的忙吧?
  「莉磨,人已經全部放走了嗎?」發怔的時候,身後傳來很熟悉的少年聲音。
  莉磨回頭,看見和平時一樣癱著冰山臉的佐助、笑嘻嘻的水月,還有滿臉都是不爽表情抱著胳膊的香燐。
  「看樣子,你們的談話也很順利,香燐願意跟著我們走了嗎?」
  莉磨故意把「我們」兩個字說得很重,是告誡對方佐助和自己是不可分離的,果然,香燐臉上頓時泛起更加明顯的怒意,「嘁,我只是想幫佐助罷了。」
  「我替佐助謝謝你。」莉磨淡定地微笑著——這是關係到女人尊嚴的戰鬥,她怎麼可以輸?
  「代替佐助?哈,真是笑話。」香燐走到莉磨跟前,仗著自己比莉磨高出半個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小丫頭,你是不是把你的位置擺得太重了?」
  「香燐,你不要這樣對莉磨說話。」佐助皺眉看著香燐。
  回過頭的時候,香燐換做一幅很無辜的表情,「討厭啦∼佐助君,人家只是在跟莉磨問好而已,對嗎∼吶,來握個手吧,今後請多多指教!」說著,她回過頭來朝著莉磨伸出一隻手。
  莉磨神情自若地握了上去,朝著她淡淡笑,「多多指教。」
  「哼。」小聲地哼了哼,香燐回身竄到佐助跟前,挨得很近地蹭了蹭他的胳膊,「佐助∼你不是要去見那個人嗎?我知道他被關押在哪裡哦!∼我帶你們去!」
  「這樣最好。」佐助點點頭。
  就在此時,莉磨突然迅速地拔出長劍朝著香燐那邊嘩啦了一下,再把劍收回去。眾人愕然片刻,隨即香燐才驚叫起來,她看見自己挨著佐助的胳膊上已經出現一道細細的傷口,血從裡邊流出來,她惶恐地看著莉磨,「你、你在幹什麼!!」
  莉磨漫無表情地走過去,把她從佐助身邊推開,然後淡淡說道:「你和水月先去找那個人吧,只要你受傷流血並且沒有離開這個基地的話,無論你在哪裡我都可以找到你。」
  「你……」
  「我和佐助有話要談,請你們先走一步。」莉磨看著香燐的時候,雙目中泛起淺淺的紅光,香燐可以很清楚地看見莉磨的指甲也開始變得長而尖銳。
  好歹是見慣了怪物的,對於莉磨的變化她倒也沒有產生太多的驚訝,只是莉磨的表情讓她覺得很憋屈,香燐只得看向佐助。
  「你們先走吧,我們會追上去的。」佐助的視線卻一直都在莉磨的身上。
  「哼!」
  香燐火了正想發作,水月就在此時衝過來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然後把她拖走,「好啦好啦,我們閃吧!」
  兩個人打打鬧鬧地走出去很遠,直到再也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佐助才低下頭來看著依然盯著那邊眼睛泛紅的莉磨,無奈地輕輕撫摸一下她束在腦後的長髮,「你怎麼了?」
  聞言,莉磨不說話,只是抬起頭來看著佐助,滿眼都是他看不懂的執拗。
  雖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佐助發現她眼睛泛紅光,唇邊露出一截細細的犬牙,指甲也變得尖銳,立刻推理出了她剛才表現得有些失常的原因,「你……該不會是餓了吧?」
  莉磨看著佐助的樣子,突然有些想笑,但她心裡念著「笨蛋」表面上還是很完美的掩飾住了自己的笑意,裝出一幅漫不經心的樣子,點點頭。
  佐助苦笑,然後走到牆邊上,靠著牆席地坐在相對比較乾淨寬敞的地面,然後拽了拽自己的領口,「難怪你表現得心情不爽的樣子,來吧……你應該幾個月都沒有吸過生血了。」最近幾個月,莉磨和佐助一直在忙著籌劃殺死大蛇丸的事,為了讓佐助保存體力,莉磨一直都按捺著沒有去吸他的血,若是按照平時的慣例,莉磨每個月都會抱著佐助啃上一輪,佐助好像還不知道自己之前已經吸過了兜的血吧?
  不過莉磨並沒有揭穿這個事實,她裝作乖巧地跪坐到佐助面前,然後用手指輕輕撫摸一下他的頸部動脈,那裡突突輕輕跳動著,裡邊的血液一定溫暖而又甘甜,莉磨想像著那些溫熱的液體泊泊湧入她咽喉的美妙感覺,不禁嘴唇發乾,喉嚨發癢。
  「咬的時候動作快一點,不然很痛的。」佐助低聲告誡著。

  矛盾

  「咬的時候動作快一點,不然很痛的。」佐助低聲告誡著。
  -
  莉磨點點頭,然後朝用雙臂摟住佐助的脖子,把自己的嘴巴貼在他的脖子上。尖牙已經抵住了他的皮膚,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刺破它,就可以嘗到美味的血……但是……
  莉磨努力抑制自己的本能,她的喘息更加劇烈一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然後將嘴唇沿著他的頸部線條慢慢朝上走,優美的頸線,還有尖削的下巴弧度,再朝上邊,就是……
  輕輕地含住他的下唇,慢慢地吮著,感受薄薄的隔膜裡距離自己更加近的血液,彷彿已經可以舔到它的芬芳。感覺到佐助的手臂圈住自己的後背,一隻手輕輕壓在她的後腦勺上,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映,她就覺得自己被……捕獲了。
  三年來的相處,一次又一次曖昧的碰觸,佐助已經學會在什麼時候可以反退為進,他溫柔地吻她,嘗試用自己的舌尖撬開她的雙唇和牙縫,然後深深地吻過來,口腔幾乎被填滿的感覺令她覺得有些窒息,但是對方口腔中淡淡的少年氣息還有血的味道還是令她覺得很是沉迷。
  這種利用接吻來分散嗜血注意力的行為不是第一次,她和佐助都懂得該如何令對方覺得舒服,感受到自己的尖牙被柔軟的舌苔撫慰,莉磨也把雙手插.進對方濃密而黝黑的頭髮裡,輕輕摩挲讓他覺得舒服,期間為了呼吸他們分開幾次,又重新吻上。
  少年的呼吸已然開始粗重,雙手也從她的背脊一直延伸到她的腰上,有幾根頑皮的手指尖輕輕撩起她的衣角,觸到她的皮膚,莉磨知道這是一種信號,佐助他畢竟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面前的是個愛著自己也被自己所深愛的美麗少女,一點都不動心是不可能的吧?吻是最有效的催情劑,莉磨不記得有多少次佐助的反應都開始變得……有些出格。
  所以她立刻用尖牙咬破了佐助的嘴唇,並且推開了他。
  尖銳的刺痛感讓佐助輕輕顫抖了一下,溫暖的手停下動作卻依然扶在莉磨腰上,佐助睜著黝黑的眼睛,彷彿從迷亂中清醒過來,他把自己的手收回去,然後抬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看清楚上邊的血跡,再看看莉磨紅腫著嘴唇看著他神魂未定的樣子,突然明白自己剛才到底做了什麼,他低下頭,有些黯然地苦笑道:「抱歉……我剛才……」
  莉磨知道他很失望。其實她不想拒絕的,只是她不知道以自己這個吸血鬼的身份和作為人類的他到底會有怎樣的結局,每次想到這些她就覺得本能抗拒,曾經她以自己身為血族的貴族為榮,但當她存在於這個儘是人類的世界裡,愛上作為人類的少年,就開始害怕自己會因為這樣而永遠都無法穿上作為他新娘的嫁衣。
  莉磨黯然地朝著佐助搖搖頭,然後雙手捧過他染血的手指,輕輕含進嘴巴裡——或許,還是香燐比較好,她那樣的女孩子,身體存有人類的溫度,她是人類,她像佐助那樣靠著五穀雜糧過活,她不像莉磨這樣食用了太多的人類食物就會嘔吐,也不像莉磨這樣需要吸血才能生存……可是,莉磨不甘心!
  舔盡那指尖上的血,莉磨再湊過去輕輕舔佐助嘴唇上的血。
  佐助愛的是自己,即使她退讓了,佐助也不會覺得開心!佐助不會愛上別人!不會!她和佐助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她是唯一可以理解佐助心情的人。她和佐助走著一樣的路,有著異樣的回憶,從最初她出現在宇智波家被滅族的夜晚,從他們倆成為卡卡西班的同伴,從他們倆一起離開木葉村,從他們倆一起走上這條復仇的路,根本不能有其他女人可以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就算她是吸血鬼,他是人類……
  最後,莉磨緊緊抱著佐助,把自己的臉埋在他的肩頭上,充分感受他身體的溫度。
  「你怎麼了?」佐助拍著莉磨的背,感覺到有冰冷的液體滴落在他的頸子上,「哭了嗎?」
  莉磨沒有說話。
  「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就不帶她走了。」佐助突然歎了口氣。
  莉磨淚眼朦朧中被這句話震得渾身一顫。
  「她怎麼可能比你重要?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佐助,你還是我的嗎?」她啞著聲音,輕輕咬了咬他的耳朵。
  「嗯,當然是你的。」佐助苦笑。
  「真的嗎?」
  「笨女人,」佐助撫摸她的頭髮,「要是沒有我你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吧?世界上哪裡還有我這麼乖這麼蠢的獵物肯心甘情願的被你咬?」
  莉磨不禁破涕為笑,她直起身子來,任由佐助幫她抹眼淚,她也輕輕撫摸著佐助頸邊那些幾乎看不出來的細小傷痕,一本正經地說:「這是證明,宇智波佐助是遠矢莉磨一個人的獵物!」
  佐助看著突然變得很孩子氣的女孩子,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有了這個證明我也就不擔心了,只要是能夠幫助你報仇的力量你就隨便使用吧,十個香燐你都可以帶走!因為你心裡只有我,對不對?」莉磨板起臉來。
  佐助含笑點點頭,然後伸了個懶腰緩緩道:「好啦,撒嬌也差不多撒夠了,我們去找他們倆吧,我不知道香燐和水月獨處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
  莉磨這才點點頭站起來,順便把佐助也拽起來。
  「下個目標是上次和君麻呂一起出去執行任務的天枰重吾吧?」莉磨沿著香燐的血的味道慢慢朝著地下走。
  「嗯,是他。」
  「看上去是個悶葫蘆,不太好溝通,你確定他會跟著你走嗎?」
  「……」
  「佐助?」見邊上的人半天沒有回答,莉磨側目去看他。
  但見佐助嘴邊上掛著一個極其自信,自信得有點過頭的笑容,悠悠看著莉磨道:「你在跟我說話嗎?」
  莉磨默了——是,佐助當先,萬夫莫開……
  重吾是個外型彪悍五官溫潤性格卻絕對不淡定的人,兩句話沒有說完他就暴走了,那個傢伙算是大蛇丸咒印研究的半成品,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變化成怪物的形狀來攻擊其他人,不過佐助可是咒印的完美成品,他可以熟練地使用大蛇丸的所有忍術,第二狀態外加蛇手就把怪物狀態的重吾抵死在牆壁上,敗了,人也就淡定了,重吾冷靜下來之後沉思了片刻,突然決定要跟著佐助走了,不過他的理由讓大家崩潰——「君麻呂說你和他是一樣的,你是君麻呂留給我的禮物,我要好好保護你。」
  「真是噁心,一個男人居然對另外一個男人說出這種話!」香燐抖了抖渾身的雞皮疙瘩立刻別開了自己的臉。
  「真是難以想像的感人言論啊,你該不會是把佐助當成君麻呂的轉世吧?」水月囧了。
  莉磨沒有說話,但她心裡在默默吐槽:別人的男人什麼時候輪到你來保護了……其實,我最大的情敵是重吾嗎?
  佐助看著地上那個魁梧的男子,沉默許久,然後說道:「好了,現在我們小隊就算是齊全了,大家都是為了各自的願望,但面臨強敵,請諸位都不要忘記我們是一個隊伍的同伴,彼此照應,互相扶持才能達到我們的目的。小隊命名為『蛇』,首要目標就是曉組織的朱南組合,你們還有需要我補充解釋的嗎?」
  大家全部搖頭,佐助則滿意地點點頭,「既然如此我們就離開這個小島吧。」
  「佐助,我要暫時跟你請假。」莉磨突然截口。
  「莉磨?」佐助皺眉,「你要去做什麼?」
  「去……找個人。」
  「找誰?」
  「暫時還不能告訴你!這樣吧,我保證一個禮拜內回到你身邊!」莉磨說完,咬破手指雙手唰唰唰結了幾個印,砰地一股白煙過後,一隻馱著黑貓的黑豹被召喚了出來。莉磨把那只黑貓從豹子背上抱過塞進佐助懷裡,「你帶著它,這樣我就可以知道你的具體方位了。」
  「媽媽,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管住爸爸的!」剛剛過了四歲生日的萊璁立刻舉起貓爪接下了捍衛父親大人「貞潔」的光榮任務。
  佐助看見有夜澤陪同莉磨,雖然不知道她是想要去幹什麼,但好歹是稍微放下了心,「夜澤,你要好好保護她,別讓她亂來。」
  「我知道啦……有我在這丫頭亂不起來。」夜澤輕舔著自己的爪子,無奈地瞥了莉磨一眼。
  雖然心裡頭千萬個不樂意,但佐助也很清楚以莉磨的性格想要阻止她也是不現實,便帶著蛇小隊的其他成員在大蛇丸基地外邊與莉磨告別離開了。他們的目標暫時還不是雨隱村,而是一個專門販賣武器裝備的店,據說是隸屬宇智波家忍貓一族的管轄區域。
  -
  莉磨懶洋洋地側坐在夜澤背脊上,朝著另外一個方向慢慢走著,莉磨時不時回頭去看佐助離去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見他們,才重新回過頭來歎氣。
  「想要追上去的話,也不是難事。」夜澤慢悠悠地在水面上走路,一邊嘖嘖道:「我也捨不得和我家小萊璁分開。」
  「夜澤,你和萊璁在一起,不怕將來你們的孩子會很奇怪嗎?」莉磨突然開口問——要知道豹子和貓的結合體也算是古怪的了。
  「嘁,那種事根本不重要,我和萊璁彼此相愛的,就算生下的孩子是怪物,那也是我們的寶物!孩子嘛,只要帶著愛誕生它就是幸福的,我們靈獸可不像你們人類那麼畏首畏尾的!」
  莉磨覺得有點心虛,然後清清嗓子決定換個話題,「那件事你調查清楚了嗎?」
  「當然啦,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夜澤淡淡道:「是緋告訴我的,宇智波家還有個人活著,那個人很有可能瞭解鼬少爺的事。」
  「那個人也是曉組織的成員?」
  「對,據緋說,他是一個戴著橘紅色面具而且行為很脫線的男人。」
  「是他!!」莉磨頓時驚訝了,「那個傢伙不是叫阿飛嗎?」她想起當初那個讓小南拜託鼬來到她的屋子才阻礙了的咋咋呼呼的傢伙,沒想到他居然也是宇智波家的人。
  「誰知道呢,再說就算他是宇智波家的人也不一定會知道什麼真相的。丫頭,你可得想明白,若那個阿飛不知道鼬的事,你問了也是白問,如果鼬確實是按照他自己的意願才參與的滅族呢?」
  「胡說!」莉磨瞪眼,「這幾年我一直都在想佐助和鼬的事,我覺得有很多奇怪的地方!比如說在滅族的當天我居然看見了其他木葉暗部的成員,鼬曾經說他想要刪除我的記憶,但最後沒有做,難道不是他對我的暗示嗎?他在暗示我這件事並不是那麼單純的,若是他真的想要滅族,又怎麼會在乎被我這樣一個小鬼知道呢?而且在滅族的當天,鼬明明可以殺死佐助的卻沒有下手!而且……」
  「而且什麼?」夜澤抬起眼睛來看著坐在自己背上低著頭的女孩子。
  「而且,鼬那天哭了。」莉磨皺眉,「這就是我和佐助都忘記掉的事實……雖然我當時以為是錯覺,但現在仔細回想一下,鼬的眼神真的特別悲傷,我嘗到他的眼淚,我知道他一定不是真心想要這樣做的,他有自己的苦衷和理由。」
  「這些事你跟佐助說了沒有?」
  「沒有,現在我沒有憑據,而且滅族那天,佐助的精神曾經被嚴重地傷害過,萬一他真的忘記或者壓根就沒有察覺到那些細節,他根本就不會接受我的推測,相對的……鼬既然對佐助都隱瞞了那些理由,自然也不會把事實真相告訴我這樣的外人。所以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在佐助找到鼬之前找到你說的那個宇智波家的第三個人,問出鼬滅族的真正原因。」
  「但願事情都像你想像的那樣發展就好了……抱緊一點,我要加快速度了!」
  聞言,莉磨立刻伏身去抱住夜澤的脖子,夜澤四肢輕點水面,快速地奔跑起來。
  「夜澤,那個人現在在哪裡?」
  「嗯……據說他和絕出發去了砂隱村。」
  「難怪你說我們的目的地不是雨隱村呢,曉組織的人去砂隱村做什麼?」
  「去接應抓捕人柱力的同伴吧。」
  「同伴?」
  「你也認識的,就是蠍和迪達拉。」
  「……」

  醫者

  趕到砂隱村的時候,莉磨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高聳的城牆已經被破壞,而且裡邊的建築也東倒西歪。空氣裡依稀還飄著些許的硝煙的味道,很熟悉……
  「看來我們來遲了一步。」夜澤站在莉磨身邊,和她一起立在高高的牆頭上,俯視著前方已經殘破不堪的城池。
  「嗯,這個爆炸一定是迪達拉弄的。沒想到時隔三年,他的實力可以成長到這種地步。幾乎把一座城都毀了。」莉磨玩著手裡的傘柄,把傘弄得轉來轉去,口中漫不經心地淡淡道。
  「既然他們的攻擊已經結束,說明阿飛也不在這裡了,我們現在怎麼做?追去雨隱村?」
  「等一會兒。」莉磨突然看見了什麼,縱身從城牆上躍下。
  咻咻,一人一豹輕輕地落到地面,莉磨隨即收起傘迅速地朝著前邊竄去。夜澤雖然滿臉困惑,但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跟隨。
  不一會兒,前方就出現一個人,一個躺在沙礫上看上去已經死掉的人。
  夜澤慢悠悠地走過去,用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然後抬起頭對莉磨道:「他還沒死。」
  莉磨則是蹲在那個人身邊的一堆破銅爛鐵邊上。夜澤見狀也湊過去,好奇地說道:「咦?這些不是傀儡嗎?」
  「是的,這個人叫勘九郎,這些傀儡都是他的武器。」莉磨點點頭,卻還是皺眉望著地上的東西。
  「你在看什麼?」
  莉磨不語,撥開一塊看不出原先是胳膊還是腿的機械,托起它的銜接處展示給夜澤看。夜澤瞟了一眼,「蠍子?」是的,在那小小的一塊平坦的位置上,畫著一個鮮紅的蠍子圖案。
  「嗯,這個標誌代表這個傀儡是蠍的作品。」莉磨點點頭,肅然道:「我過去在曉組織待著的時候從未見蠍取出過這種模樣的傀儡,而且,比起他手裡的那幾具傀儡來看,這具傀儡的設計實在是太粗糙了,不像是蠍現在創造的傀儡,但即使是這樣,這個傀儡被破壞的程度也太誇張。」
  「太誇張?」夜澤蹲坐在莉磨身邊,皺眉看著她。
  「你看這些切口,沒有一次攻擊不是攻擊到傀儡最脆弱的地方,這說明那個攻擊勘九郎的人應該很熟悉傀儡的構造……我想那個人大概就是蠍了。」莉磨把手裡的零件撇開,站起身走到勘九郎身邊,看見他還在劇烈喘氣,而且表情很痛苦,「他不僅受了重傷,而且還中了毒。」
  「那你打算怎麼辦?不管他,還是……」
  莉磨沉默地從忍包裡取出一個厚布卷,展開來,厚布捲上赫然插.著一排各種長度的細針。
  「這就是我三年來跟隨兜學到的新知識了。」莉磨拔下幾根針捏在手裡,然後朝著勘九郎身上紮了進去,一邊扎一邊緩緩道:「他的傷在身體上,已經波及了臟腑,用針封閉穴道的方式只能暫時延緩他的血液循環減慢毒性蔓延,但真正想要救他的話,需要做兩件事,第一就是把他身體裡的毒素全部吸出來,第二就是配製解藥。」
  「這麼說你是想要救他咯?」夜澤瞇著眼睛看著莉磨。
  莉磨看了看地上那個奄奄一息的年輕男子,再看看正午炎熱的太陽,懶懶撐開黑傘,「至少把他送回去,也算是我仁至義盡了,原因嘛……我想砂隱村的人至少會給我一杯涼水喝吧?」
  接下來,莉磨將地上那些傀儡碎片用一塊隨身攜帶的包裹布包好,繫在勘九郎身上,再由夜澤扛著勘九郎,飛快地前往砂隱村。
  -
  令他們萬萬沒有料到的是,當守門的忍者看見他們馱著勘九郎回來之後,居然表現出極其焦急的樣子,看來勘九郎現在在砂隱村的地位算是很特別的吧?不僅如此,莉磨也受到了很好的招待,雖然現在砂隱村遭遇的大難,但他們還是用對待恩人的態度來款待莉磨,不僅端來了涼茶,還幫莉磨找了個柔軟的沙發坐下休息。從接待她的忍者那裡得知,風之國現在的風影居然就是三年前和莉磨一起參加了中忍考試的那個一尾人柱力我愛羅,而現在,我愛羅已經被迪達拉擄走了。
  「那個人怎麼樣了?」莉磨佯裝自己並不認識勘九郎的樣子,詢問他的情況。
  「勘九郎大人好像中了毒,現在醫療忍者們都在會診……」
  那個忍者剛說到這裡,就有一個戴著口罩看上去是個醫療忍者的男人走進了莉磨所在的醫院休息室,「這位小姐,可以請你跟我來一下嗎?」
  莉磨摸了摸夜澤的毛皮,囑咐它不要亂跑之後,便起身跟著那個醫生到了搶救病房。病床邊圍了一堆的和他穿著同樣制服的醫生們,勘九郎身上的傷已經止血處理完畢,眼下大家都對於他體內的毒性頗為擔憂。
  嚮導把莉磨引到病床邊,指著勘九郎傷口附近肉眼幾乎不可見的小圓孔對她說道:「這些是你做的嗎?」
  「是……」莉磨看看,淡淡道:「這是針孔,裡邊埋著的細針可以阻礙他體內血液循環的速度,減緩毒性蔓延,怎麼,有問題嗎?」
  「不。」那些人急忙搖搖頭,其中有個人大聲道:「小姐,看得出來您也是善於醫道的人,既然對於施針和穴位都那麼熟悉,可以請您來出出主意嗎?」
  莉磨愕然地看著四下那些都停下手裡事物抬起頭來看著她的醫者,隨即無奈地苦笑道:「果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嗎?」
  「這麼說……您有辦法!?」幾個醫療忍者很是驚喜。
  「我只有設想,沒有實踐過,即使是如此,你們也希望由我來處理嗎?」莉磨囧然看著這一堆明明都是成年人還把希望放在一個小女孩身上的傢伙們。
  「不瞞你說,勘九郎大人身體裡的劇毒已經遍佈全身,以我們的能力都沒有辦法可以處理這樣的事,這樣的情況如果持續下去,勘九郎大人撐不過今天晚上……千代大人也還在來這裡的路上,多一秒毒性就深一點,再耽誤下去他真的就沒有命了,所以,即使情況只是延緩一點也是好的。」
  「你們這裡有艾草嗎?」莉磨歎了口氣,走到床邊,再從身上掏出那個滿是細針的厚布卷。
  「有!!」幾個醫療忍者立刻回答。
  「去幫我找三十克風乾的艾草,團成指甲蓋大小的球形,再給我取一卷細線來,動作要快。」莉磨說著便轉身走到邊上的池子處洗手去了。
  洗完手,莉磨再從忍包裡掏出一打細細的銀線,把它們的一端都繫在那些銀針上,另外一端則繫在一起,泡在了她找人端來的盆子裡,準備工作做好之後,那些人也取來了乾燥的艾草,並且開始把它們團成小團。
  莉磨就戴著消毒手套站在邊上看著他們操作,吩咐他們用那些普通的細線將艾草團捆緊。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呼叫,「勘九郎!!」
  莉磨聞言本能地抬頭朝著聲音處看去,見是熟悉的綁著四根辮子的長大版手鞠竄到門口,令莉磨覺得很是驚訝的是,跟在手鞠身後的人……居然還有卡卡西和鳴人。
  ……這、這是什麼發展?
  鳴人和卡卡西也瞪著大眼睛望著她,一時間現場徹底安靜下來。
  「真是太湊巧了。」半晌後,莉磨苦笑起來。
  「小櫻……」鳴人也長大了好多,個頭居然竄得比莉磨還要高,金色的頭髮比起兒時的沖天造型,鬢角稍微長了一點,顯得他比過去要踏實很多,然而湛藍的眼睛還是過去一模一樣。想起童年他們一起走過的日子,莉磨覺得恍如隔世。
  不過,站在鳴人身邊的卡卡西則還是老樣子。
  「這些是你吩咐他們做的嗎?」
  就在眾人之間出現短暫尷尬沉默的時候,莉磨身後突然有人說話。她駭然回頭,赫然看見一個老太太不知何時走到勘九郎的病床邊,正在仔細地端詳她排好線擺在檯子上的一行銀針。莉磨急忙轉身走過去解釋,也恰好躲過了鳴人的眼神。
  「銀是可以吸附毒素的材質,我會將銀針埋進他被毒物侵蝕的部位附近的穴道裡,通過在針尾綁艾草並且燃燒它們加溫銀針的方式來刺激穴道排出毒素,毒素會通過這些銀針和銀線漸漸被抽取出來,最終融進水中,我的方式只能吸附出大部分的毒素,他體內還會存有少部分毒素,到時候你們只需要嘗試用排出來的毒素在短時間內研製出解毒的藥劑就可以救他,就算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銀針吸毒也可以暫時拖延他的死亡時間。」
  「你叫什麼名字?」那個老太太聽得時不時點點頭,再看看周圍那些人,便朝著莉磨問道。
  「……遠矢莉磨。」莉磨瞥了一眼不遠處欲言又止的鳴人,盡量使自己淡定下來。
  「我明白了,遠矢小姐,勘九郎就拜託你了。」言罷,她轉身牽著站在她身邊一直滿臉都是關切的手鞠朝著門外走,「我們出去等著,這裡就交給能幫得上忙的人吧。」
  老太太走出去之後,搶救室的門被砰地關好,透過門上一扇小窗子,莉磨看見鳴人的臉滿是黯然,他似乎想要跟她說很多話,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吧。
  莉磨微笑朝著鳴人招招手,再對他比了個「等等」的手勢,鳴人看見後立刻變得很激動,他一下一下點著頭,然後才離開。
  深呼吸一口氣,莉磨回身走到病床邊,看了看周圍那些已經準備好一切就等著她發話的醫療忍者們,淡淡道:「該做什麼我剛才已經說清楚了,現在我負責施針,你們在我紮好位置的針尾捆綁艾草,並且用火點燃再時刻注意明火,明白了嗎?」
  「是!」
  「好,那我們開始吧……」莉磨點點頭,將手裡的第一根針扎進了勘九郎的皮膚。
  -
  三個小時後,莉磨擦著汗走出搶救室,其他醫療忍者則紛紛忙於照顧勘九郎,還有幾個端著排出的暗紅色毒素飛快離開去為研製解藥爭取時間了。那個老太太和鳴人、卡卡西、手鞠一起等在病房外,見莉磨出來,除了鳴人之外的其他人都進了病房去探視勘九郎。
  鳴人則站在莉磨面前,又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鳴人,你長高了。」莉磨猶豫片刻,還是抬起手來,輕輕拍了拍鳴人的頭頂,「現在想要碰到你的頭頂都要費好大的力。」
  「小櫻……」
  「我叫遠矢莉磨,以後你就叫我莉磨吧。」
  「莉……磨?」鳴人念著這個生澀的名字,苦笑,「這代表什麼,代表你已經拋棄了作為春野櫻的過去嗎?」
  「也可以這麼說吧。」莉磨笑笑,然後走到鳴人等人剛剛休息的長椅上坐下,放鬆她的腿。鳴人想了想,也走過去坐在她身邊,然後怔怔地看著她。
  「有什麼好看的?」莉磨哭笑不得地看著這樣的鳴人。
  「嗯。」誰料二愣子也跟著她傻乎乎地笑起來。
  「嗯什麼?」
  「好看。」鳴人的聲音分外的溫柔,「無論是現在的莉磨還是過去的小櫻,都是我心中最好看的女孩子。」
  鳴人正處於變聲期,嗓音是這個時期的少年特有的低低嘶啞,卻磨得人的耳根子很是舒服,被他誇讚不是第一次,但莉磨這一次卻還是紅了臉,她尷尬地笑了笑,「好啦,你該不會只是想跟我說這些吧?」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在這種時候見到你,所以……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鳴人顯然是處於悲喜交加的狀態,黯然的時候又會笑一笑,笑著的時候又會變得無比悲傷。
  此時,走廊那邊突然跑來一個忍者,他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千代大人!!」
  鳴人和莉磨立刻把注意力轉移到那邊去,但見病房裡的老太太此時走了出來,那個忍者立刻把手裡的東西遞給她,「千代大人,這是從勘九郎大人的傀儡手裡取出來的東西!」
  千代皺眉接過,卡卡西站在她身邊,雖然他看上去也有話想要跟莉磨說,但眼前的局勢還是促使他選擇率先處理風之國的任務,所以卡卡西很淡定地看著千代手裡的碎布,然後說道:「看樣子這個東西應該是傷了勘九郎的人身上的東西吧,有了它我就可以用忍犬追蹤到他們的位置。」說著,卡卡西就地召喚出帕克。
  千代也就把碎布遞給卡卡西,皺著眉看著眼前的一切,似乎陷入了沉思。
  「千代婆婆,您是知道什麼事的吧?」鳴人走過去問她。
  千代的眼睛慢慢移到鳴人身上,再移到莉磨身上,再蔓延到其他人的身上,隨即她長長地歎了口氣,「我剛才之所以來得晚了正是因為先去看了勘九郎被毀掉的傀儡,那種程度的破壞力和精準力,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人應該是……傀儡『山椒魚』的設計者『蠍』吧。」
  ——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句話莉磨幾乎破口而出了,但礙於周圍那些人,她還是忍了回去。
  然而千代並沒有給任何人發言的時間,她抬起渾濁的老眼,看著大家,慢慢說道:「如果對手真的是蠍的話,你們的追蹤任務最好算上我一個。」
  「可是千代婆婆您那麼大的年齡了,對手是曉組織……」鳴人顯然很不放心。
  「這世上,能夠稍微克制住蠍的人,大概就只有我了……只有這個既是他的師傅,又是他的奶奶.的……我。」
  莉磨腦子裡頓時一道晴天霹靂落下——蠍居然還有個奶奶在世!?

  隨行

  「我也要去!」眼見千代加入了卡卡西和鳴人的隊伍,莉磨頓時也開口了。
  「小櫻?」卡卡西困惑地側目看著莉磨。
  莉磨低下頭想了想,還是吞吞吐吐地說道:「我去雨隱村有點事……所以,我們順路。」
  「去雨隱村?你怎麼知道曉組織的基地一定在雨隱村?」卡卡西愈加好奇了。
  莉磨這才想起她過去從未對卡卡西和鳴人說起她所知曉的曉組織的事情,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件事才好。
  「卡卡西老師!莉……小櫻她都和我們分開三年了,萬一有什麼遭遇所以知道曉組織的基地位置呢?」鳴人插嘴。
  聞言,莉磨急忙點點頭,「嗯,是的,因為大蛇丸曾是曉組織的成員,所以我有從他那裡打聽到一些關於曉組織的事。」
  「自來也大人說的話果然是真的,小櫻,你這三年和佐助一起待在大蛇丸那裡吧?」卡卡西皺眉。
  「嗯。」莉磨猶豫片刻,還是再度點點頭。
  「既然如此,你說有事要去雨隱村,大概也是想要替佐助尋找宇智波鼬的下落吧?」卡卡西不慌不忙地走到莉磨跟前站住,「佐助在哪裡,你知道嗎?」
  「我知道,但我不能說。」想想也知道若是讓卡卡西和鳴人知道佐助的位置大概會給他填不少麻煩,再說以木葉村的情報能力,大概已經知道大蛇丸被佐助殺死的消息了。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說佐助的位置,就告訴我們一些事吧,作為你跟著我們一起去雨隱村所交換的籌碼。」卡卡西繼續冷靜地對莉磨說著話,「比如,告訴我們劫走我愛羅的曉組織成員是什麼人,擁有怎樣的能力。」
  聽到這裡莉磨頓時冒火了——這種感覺就像是她用迪達拉和蠍的資料去換取卡卡西的信任一樣,她不是不能理解卡卡西的嚴謹,但仔細想想那兩個人和自己並沒有直接的敵對關係,相反她似乎還做過些對不起他們的事情,嚴格說,以莉磨現在和佐助一黨的立場來看,她和木葉村也並沒有聯盟的關係,所以這種出賣他人利益損人不利己的行為莉磨是絕對不會做的。
  「很抱歉,我不知道。」所以她冷著臉開口道:「你們不信任我我可以理解,但你們也不要把我想得太過偉大了,那兩個人鳴人應該也曾見過,如果沒有推測失誤的話,就是三年前在艾蕨鎮遇到的那兩個人,我對他們的瞭解也僅限於此,想要我提供更多的資料是不可能的,你們也很清楚那是曉組織的成員!若是能夠輕易的瞭解他們,他們也就不會像現在那麼可怕了吧?再說我三年同佐助一起閉關修行,對於外邊發生的事情我們瞭解得並不比你們多,卡卡西先生,我知道我現在已經無法取得你的絕對信任,既然是這樣,我們也不必合作了。」
  「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卡卡西沉默半晌,隨即臉上露出很疲憊的表情,「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大敵當前,坦白說我也沒有把握可以救回風影大人,眼下我可以做的只是更多一點瞭解他們的事情,以便早做準備,要是耽誤太多時間的話,相信我愛羅也就……很抱歉,我並不是不相信你,從你救了勘九郎這一點我可以看出,你不是我們的敵人,剛才是我太急躁,所以語氣用得不太如意,請你不要介意才好。」說到這裡,卡卡西看了鳴人一眼,鳴人臉上的表情果然變得更加陰沉。
  莉磨知道也沒有什麼好與他們爭辯的,便聳聳肩道:「算了,既然鬧得那麼不愉快我想我們還是不要一起走了,倒是沒有針對卡卡西先生你的意思,只不過我們現在的立場不一樣,剛才是我考慮不周,就算只是為了佐助我也不應該和你們太過……你們瞭解吧?總之我現在就要離開了,你們想要留下或者想要出發都隨便你們,若是我們在路上遇到希望你們也不要妨礙我,我的目標只有宇智波鼬,和風影沒有關係。」
  轉身要走的時候,鳴人一把抓住了莉磨的手,「等等!」
  看見鳴人,莉磨又覺得不忍心,再怎樣說鳴人都是無辜的,第七組獨獨剩下他,相信他一定很寂寞,所以她把手輕輕搭在鳴人的手背上,「鳴人,我和佐助都很想念你……等到我們事情解決了就會和你聯絡,請你再等等吧。」
  「真的嗎?」鳴人知道留不住莉磨,倒是對她的話產生了興趣。
  「嗯,真的。」莉磨點點頭,然後掙脫了鳴人的手,轉身走到早就候在走廊盡頭的夜澤身邊,坐上它的背脊,飛速離去。
  「那你們打算怎麼辦?」千代見莉磨離開了,便轉目看著卡卡西和鳴人。
  「光憑我們倆自然是不夠的,畢竟是要前往的是曉組織的基地,需要寫信回木葉去等待援兵。」卡卡西斟酌片刻。
  「也好,那麼在木葉村援兵到來之前我就專心研製解毒劑好了。」千代欣然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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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之後,莉磨相當無聊地坐在曉組織基地大石窟邊上打瞌睡。石窟被巨石封鎖了,而且石頭上還貼著五行封印的符咒,可以想像出裡邊那幫人一定忙著剝取我愛羅體內的尾獸吧?現在要怎樣才好呢……無聊。
  「我們總是遲來一步,要是沒有救那個勘九郎的話,說不定就可以趕在他們開始抽取尾獸之前來到這裡。」夜澤連連掃尾,看起來也是鬱悶得很。
  「現在說這些有的沒有還有什麼意義?」莉磨歎了口氣,「他們居然還在裡邊悠悠哉哉的抽尾獸,再這樣下去卡卡西就會帶著木葉的追兵來了,都怪我不好,不小心洩露了曉組織身處於雨隱村的秘密。」
  「其實這也算不得什麼秘密,曉組織是很早前就存在於雨隱村的武裝組織,只是沒想到他們現在發展成為叛忍集團了。」
  「我還是覺得過意不去。」莉磨敲敲身後的石頭,「喂……你們讓我進去啊,在外邊很熱哎。」
  「遠矢莉磨,你來這裡做什麼?」
  就在這時,石頭上突然凸起一部分,那個部分漸漸化成人形。
  「是絕先生啊,好久不見了。」莉磨朝著絕揮揮手,「我是來阿飛的,他在嗎?」
  「……阿飛?」絕皺起眉來,「你找他做什麼?我以為你是來找蠍和迪達拉的。」
  莉磨站起身來,拍拍褲子上的灰塵,「找他問一些事情。」
  「你還是離開吧,我不記得你和曉組織間有什麼交情。我沒有義務帶你去見阿飛。」絕冷冰冰地說著,絕的話未說完,一根冷冰冰的細劍就抵在他臉上。
  劍的後邊是少女嫵媚的笑,「武力脅迫呢?」與此同時,夜澤也站起來,腰部弓起擺出隨時都會攻擊的樣子。
  絕確實是有些錯愕,但還是沒有露出驚慌來,畢竟眼前的只是他的假體,實體是在九眼冥王像上,即使真的被劍刺穿了他也不會死,只是這個女孩子表現出來的自信心讓他有些困惑。
  「你以為就憑你一個人可以打敗我嗎?」絕瞇起眼睛來看著莉磨。
  莉磨歎了口氣,把劍收回去,一根手指輕輕扣住劍尖,將細細劍柄掰彎,再看著它彈直,口中悠悠道:「沒有辦法啊,不然你告訴我還有什麼途徑可以讓你把阿飛的下落告訴我?我找他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問……至於能不能打敗你,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絕冷冷看著莉磨,並未回話。
  莉磨望著這樣的絕,頗為無奈地笑道:「絕先生,現在你們正在抽取一尾吧?要是換做平時,你絕對不會容許我說那麼多話的,現在的絕先生雖然很擅長搜集情報,但是卻不擅長攻擊呢。而裡邊那些擅長攻擊的人,大概都沒有時間來接待我吧?我不是想要打攪你們抽取尾獸,我只是想要找阿飛而已,我只問他幾句話,問完我就走。」
  果然,聽了服軟的話,絕的情緒稍微和緩了一些,但語氣還是很生硬的,「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請示佩恩大人的意思。」
  「好的。」莉磨點點頭,絕便消失了。
  過了一會兒,絕再度出現,只對莉磨說了一句話,「你去廢棄院落那邊等著吧。」
  莉磨點點頭,馬上就起身躍上夜澤的背,驅使它飛快地來到了曉組織成員居住的廢棄院落。三年了,除了變得更加荒蕪一些,倒沒有什麼大的改變。
  稍微等了片刻,莉磨和夜澤卻沒有等來阿飛,而是……
  「鼬?怎麼是你……」
  從遠處慢慢走來的鼬,面容比過去愈加成熟一些,卻依舊俊美,畢竟是佐助的哥哥。但莉磨現在卻顧不得欣賞他的臉,而是對於他出現在這裡極其詫異。
  「我知道你尋找阿飛是想要幹什麼,沒用的,你走吧。」鼬走到莉磨跟前,看著她。
  「你知道?」莉磨皺眉。
  「如果你是想從阿飛那裡問到我的事,就算了吧。」鼬淡淡道:「你去告訴佐助,不要想這些旁門左道,他應該看清楚他要做的事情。」
  「這件事和佐助無關!是我背著他來的!」莉磨有些不高興。
  「既然是這樣就更沒有意義了,這是我和佐助的事,不是嗎?」鼬倒是微微笑了笑,「看得出來你變強了很多,佐助也是這樣吧?」
  「那當然!佐助現在很強!」
  「如此就好,看來我不會很無聊。」鼬點點頭。
  「你就那麼希望佐助來殺了你嗎!?」莉磨突然朝著鼬大聲說道:「你為什麼不願意把心裡的事說出來?佐助現在長大了!他可以明白的!」
  「希望佐助來殺我?」鼬臉上的表情沉了沉,「或許,是我殺了他才對吧。」
  聞言,莉磨冷冷哼了哼,不屑道:「真是拙劣的演技……既然你那麼殘酷,那天你幹嘛要哭?」
  鼬的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莉磨續道:「不用演了,我都看見了,滅族的那天,你背著佐助哭來著,你既然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為什麼卻表現出那麼難過的表情呢?」
  「是你看錯了。」
  「好啊,無所謂是不是我看錯了,鼬,如果你做的真的是對不起佐助的事,我會全力以赴的幫助他報仇,但是……如果事實不是那樣,我也會拼盡一切阻止這種荒誕的蠢事!」
  「那是你的事情,和我無關。」鼬似乎很不近情面地笑了笑,「總之你想要從曉組織的其他成員裡探尋到我的事情只是枉然,還有,我之所以來見你是想知道告訴你阿飛知道我的事的人是誰?」
  「這也是我的事。」莉磨當然不會白癡到把緋和夜澤供出來。
  鼬聞言並沒有生氣,反而笑得愈加多一些,緊接著他渾身幻化成無數的烏鴉,漸漸消散在空氣裡,消失之前,鼬的聲音字字句句傳進莉磨的耳朵裡,「回到佐助身邊,去告訴他,讓他快點來這裡……不然,就輪到我主動去找他了。」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莉磨不服氣地朝著天空中那些剩餘的烏鴉大喊。
  「時間……已經不多了。」
  「時間?什麼時間!!喂!宇智波鼬!你說清楚再走啊!!」
  烏鴉完全消失了,夜澤在一邊拽了拽莉磨腰上的帶子,「沒用的,他已經走了。」
  「可惡。」莉磨嘟囔著。
  「這下我們要回去找佐助他們了吧?」
  「不。」莉磨搖搖頭,皺眉看著鼬離開的方向,「他以為我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嗎?既然他不配合我,我就自己給自己創造條件!我就不信解不開他這個謎!」
  「你還想幹什麼……」夜澤囧了。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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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磨所謂的製造方法就是傻傻地守在一開始的那個洞穴口,事實上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守在這裡到底會有什麼結果,而且這一次絕也沒有再出來「接待」她。
  要這樣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不久後他們抽完尾獸然後出洞來把她殺掉嗎?絕對會的吧?即使是這樣她還是要等在這裡嗎?她到底在等什麼!!
  莉磨嘴巴裡啃著夜澤從林子裡採來的野果子,就這樣想著莫名其妙的事,一直待到了第二天早上。然而,天亮之後,她等來的不是曉組織開門,而是木葉村的援兵。遠比她想像的壯觀,除了卡卡西、鳴人還有千代之外,居然還加上了凱、寧次、李洛克還有天天。
  局面很詭異,前方是木葉村的忍者們,身後是曉組織基地洞口,自己夾在中間,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櫻,你果然在這裡。」卡卡西似乎並不驚訝她會出現在此處。
  莉磨好端端地坐在原先的地方,點點頭,「是啊,我在這裡等了他們很久了。」
  「難道是宇智波鼬也在裡邊??」看見莉磨出現在此處,鳴人不禁皺起眉來。
  「誰知道呢?大概吧。」莉磨靠在夜澤身上,摸了摸它的毛皮,聳聳肩表示不知道。
  「不,宇智波鼬不在裡邊。」此時,站在稍微後方一些的日向寧次突然沉聲插口了,但見他太陽穴附近青筋暴起,顯然是在使用白眼探查洞穴裡的情況。
  「哦?」莉磨一聽稍微直起身來,「裡邊有什麼人?」
  聞言,大家的視線都朝著寧次那邊聚攏過去,他的眼球在以極其慢的速度轉動,就像是在掃瞄什麼圖像那般,寧次邊看邊道:「一個佝僂著身軀的稀發蒙面男子,身後還拖著一條沉重的機械尾巴……還有一個金色長髮的獨臂男子,其他人都看不真切,不……他們根本就不存在這裡,只是影子罷了。」
  「獨臂?你確定?」莉磨亦皺起眉來。
  寧次再看了看,然後解除白眼確定地朝莉磨點點頭,「我看得很清楚,他確實少了一條胳膊。」
  原來,迪達拉為了捕捉我愛羅受了傷嗎?既然曉組織這次的聚會是以戒指凝聚查克拉的方式來進行,一旦尾獸抽取完畢,其他成員都會消失,留下來的人只有蠍和迪達拉了吧?看樣子昨天在雨隱村和自己見面的鼬也並非實體……鼬,你現在在哪裡呢?莉磨沉思著,一時間有些晃神。
  「寧次!那我愛羅在裡邊嗎?」鳴人突然走到寧次身邊詢問。
  寧次欣然點點頭,「我愛羅確實在裡邊,不過……情況不是很好……」
  「什麼叫情況不是很好!你說清楚!」鳴人暴躁了,很顯然,他相當在乎我愛羅。
  寧次看了看卡卡西,卡卡西朝他點點頭,於是寧次皺眉慢慢說道:「我愛羅正被很奇怪的查克拉團包裹,懸浮在半空中,而且他身上的查克拉在逐漸減弱,看樣子……似乎堅持不了太久了。」
  「那我們就在那之前衝進去啊!」鳴人頓時就焦躁起來,他唰唰唰結印製作出一個影分.身,然後在那個影分.身的配合下開始製造螺旋丸,並且一起挾持著螺旋丸飛度朝著堵著洞窟的岩石衝去,砰地一聲巨響……螺旋丸解除到岩石的時候,岩石表面赫然浮現出一層幽藍的莫名物質。
  影分.身砰地就地解除,鳴人則被一股反作用震得狠狠朝後邊飛了出去,卡卡西眼疾手快竄過去攔住他的身子。
  看見這樣的情形,莉磨無奈地歎了口氣,瞥見被鳴人的螺旋丸打到的岩石根本連一絲傷痕都沒有。
  「鳴人,你太衝動了。」卡卡西看著鳴人。
  鳴人看著自己的雙手氣急敗壞地怒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明明打中了!」
  「原因是那個吧。」站在一邊的凱走到岩石邊上看了看,指著上方的一張不容易看見的符紙回過頭來看著自己的同伴們,「那張封印符咒。」
  「嗯,這是五行封印符咒,唯一解除的辦法就是找到其他四個地方的符咒,然後同時撕去。」
  「這種事除了用無線電就沒有其他方法可以做到了吧?」凱點點頭,「好了!那麼撕取符咒這種事就由我們小組去!」
  「不用!」鳴人突然截口打斷了卡卡西和凱,走上前來,「不用弄那麼麻煩!寧次,你來找那其他四張符的位置,我來負責撕!」
  「可是……」
  鳴人雙手結印,然後他身邊撲騰騰就複製出四個影分.身。
  「鳴人,這種符咒是不能光用影分.身就可以處理的。」卡卡西搖頭。
  「是啊!要是影分.身就可以解除符咒的話那這個封印就沒有什麼難度了!∼哈哈哈!還是交給我們小組吧!」凱顯然已經為即將接受的挑戰而興奮起來。
  「嗯!鳴人,就交給我們吧!你們還要負責救出我愛羅呢!」小李也走上前來,不經意間,他側目看了看一直沉默圍觀的莉磨。
  卡卡西也就不再摻和凱小組的分工活動,而是走到莉磨身邊看著她,「小櫻,你呢?」
  「我什麼?」
  「你打算離開嗎?」卡卡西看著莉磨,「坦白說,火影大人給所有木葉村忍者下達的指令是無論如何都要把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櫻帶回村子,但我還是想要尊重你的意願,你要離開?還是跟我們一起回去。」
  「我自然是會選擇離開,即使要回去……也是回到佐助那裡去,但不是現在。」莉磨站起身來,抱著胳膊看著卡卡西,「對了,卡卡西先生,我可以跟你們打個商量嗎?」
  「商量?」卡卡西愕然,鳴人和千代此時也走過來,困惑地看著莉磨。
  「嗯,寧次說洞裡只有兩個曉組織的成員,到時候你們救我愛羅,那兩個人就交給我吧。」
  「由你來對付他們?」對面的三個人囧了。
  「開什麼玩笑……我一個人對付他們倆只有死路一條。」莉磨自己也囧了下。
  卡卡西猶豫著,「那你剛才說……」
  莉磨翻個白眼,「我只是說讓你們不要和他們發生爭鬥,我實在不想看見你們死了或者是他們死了……明白了嗎?」
  「不明白。」鳴人搖搖頭,「那些人是曉組織的罪犯吧?你知道他們去砂之國的時候殺了多少人嗎?小櫻!他們不是好人。」
  「誰叫我欠著他們人情呢,而且……我還有事要問他們。」
  「可是真正戰鬥起來的話是無法顧忌的吧?對方可不是一般的人。」卡卡西正說著,突然那邊的凱招呼他過去,似乎是要商量什麼事,卡卡西只得歎了口氣,「總之,我們會優先照顧我們這邊的情況。」說完後,他轉身離去。
  莉磨看著卡卡西走遠,再側目望了望鳴人,最終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輕地縱上了石窟上方的高崖,心中默默道:既然如此,我也只好優先照顧自己的情況了。
  站在高處,莉磨可以很清楚地看見卡卡西等人準備好無線電確定了符紙位置之後便四散開來,卡卡西負責的是貼在面前的這張符紙,看樣子是打算由他、鳴人以及千代來對付迪達拉和蠍?嘛,圍觀一下吧,實在不行再下去就勢看情況好了。莉磨想著,便安心地坐下。
  不一會兒,卡卡西飛快地撕下了石窟上的符紙。同一時間,重新製作出螺旋丸的鳴人再度擊上了岩石,這一次,巨石徹底粉碎了。可以感覺到洞窟裡有很強烈的查克拉湧出來,隨即,塵埃落定,一切恢復了平靜,鳴人等人已經毫不猶豫地竄進了洞窟裡。
  「就這樣等著不是很無聊嗎?」夜澤無奈地看了看莉磨。
  「越是危險的戰鬥,圍觀起來就越具有風險,我可不希望被誤傷。」
  「你剛才說你要找他們問話,其實是假的吧?」夜澤不滿地斜著眼望莉磨,「你找他們能有什麼事?」
  「那可說不定。」莉磨說著,便抱著膝蓋開始發呆,洞裡還沒有傳來打鬥聲——真是磨蹭啊?他們在裡邊培養感情?早知道是這樣,她剛才也跟著進去了,沒準現在已經問完她想問的事了。
  正在莉磨鬱悶時,洞裡突然傳來了撲騰羽翼的聲音,還沒有來得及多想什麼,下方洞口赫然飛出一隻大鳥,鳥上站著的傢伙正是果然斷了一條胳膊的迪達拉。
  看他的樣子,傷口應該已經處理好了,所以沒有流血。看迪達拉的意思,似乎是想要把敵人引開一部分,他駕馭著大鳥越飛越高,不經意間,就和山崖上的那個小黑點產生了交集。
  莉磨顯然沒有預料到那個傢伙居然飛著飛著會回過頭來,還看見了她,下一秒,她就看見那隻大鳥以極其快的速度朝自己俯衝下來。
  在鳥以幾乎擦著草地飛行的時候,連夜澤都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莉磨已經被人大力拽上了鳥背,然後巨鳥迅速騰空,並且沿著附近的河流側飛過去。這是莉磨有史以來坐過的最恐怖的一次飛機,峽谷中間橫著很多老樹根,下方是湍急的河流,巨鳥的飛行速度很快,耳邊儘是呼呼的風聲,莉磨幾乎不敢睜眼去看周圍的情況,她緊緊拽著那個綁架犯的衣衫,「你……你在幹什麼啊!!」張開嘴就被灌了一口的冷風,莉磨說完話後便死死閉住嘴巴。
  「廢話,你沒看見後邊有兩個人跟來了嗎?那個蒙臉的歸你,九尾人柱力歸我!」迪達拉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他知道莉磨拽得很緊也不會跌下去,便鬆開拽著她的手,迅速從腰包裡掏出黏土製作了一堆小蜘蛛朝下邊拋去。
  莉磨聞言,而且也稍微適應了現在的情形,才勉勉強強地睜開眼睛朝後看了看,果然,卡卡西和鳴人居然都追了過來,這麼說,那個叫千代的老太太是留下來對付蠍了嗎?看鳴人惱羞成怒的樣子,連莉磨都有些心驚膽戰的。
  「我跟你有那麼熟嗎!快點放我下去!」心驚間,她拚命晃了晃迪達拉那只空空的袖口。
  「嘁,你老人家不是等在基地門口要見我和旦那嗎?絕都告訴我們了……嗯。」迪達拉說著,嘴巴裡喊了句「喝」,登時身後一陣連續地強烈爆炸聲接二連三地響起。
  「即、即使是這樣!我也是找蠍有事啊!喂!你不覺得我們離他那邊越來越遠了嗎?」
  「你放心,只要我能活下來,絕對會帶著你去見旦那的。」迪達拉說著,又捏造出幾個比翼鳥造型的C2炸彈丟下去。
  爆炸聲間,依稀夾雜著鳴人憤怒的吼叫聲,「混蛋!!你把我愛羅放下!!」
  「你把我愛羅弄來了?」莉磨大驚失色。
  迪達拉驕傲地瞥了瞥大鳥的頭,「喏,在它嘴巴裡。」
  「你有病啊!!」莉磨騰出一隻手來,毫不猶豫就給了某人一個暴栗,「尾獸都抽完了你還要那個人做什麼!快點把他丟下去!帶著一個死人戰鬥,虧你做的出來!」
  「不這樣做的話旦那會把功勞搶走啊!九尾人柱力是我的獵物!嗯!」迪達拉鬱悶不已地揉揉自己的腦袋,「有病的是你吧?我把你帶來是希望你幫我的,沒讓你攻擊我。」
  「迪達拉!我頭暈了!五秒鐘以內你再不降落,我就吐在你身上!!」莉磨乾脆用一隻手狠狠抱住迪達拉的腰,另外一隻手摀住嘴巴,滿臉的菜色——要一個普通遊客去乘坐特技表演中的戰鬥機,不暈機才奇怪。
  「喂!你不是開玩笑嘛!……」迪達拉這下表情果然變得悲催了,他尋摸到一處開闊適合戰鬥的林間空地便落了下去。
  大鳥落地,莉磨當即跳到草地上——神啊,腿都軟了。稍微調整一下自己的狀態,她捂著嘴巴抬起頭來看著迪達拉,「你……你讓大鳥把我愛羅吐出來!」
  話音未落,緊緊跟隨的鳴人和卡卡西就已經追來了。
  先是毫不猶豫地一個螺旋的攻擊——鳴人的風格,被如此攻擊的迪達拉根本就沒有時間回應莉磨的話語,只是邊閃避鳴人的攻擊邊朝她大吼:「想要從我們這裡得到你想要的情報!你幫我對付他們倆!」比起遠程攻擊來說,迪達拉的近身攻擊術並不是特別厲害,鳴人和自來也似乎真的學了很多有用的東西,倒是一時間和迪達拉打得難分難捨。
  還未等莉磨開口回話,她感覺到身邊一道高挑的黑影已經夾帶著電閃雷光朝著那頭戰場竄去。
  好吧,我相信你這一次!莉磨當即也咬破了手指召喚出夜澤,待夜澤出現之後,她直接抽出武器朝著那道黑影衝過去,空著的那隻手掌心前推先製造出閃電釘入那道黑影身前。
  「小櫻……你……」卡卡西不得不停下來,回頭望著出手阻止他的莉磨,滿眼都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抱歉了,卡卡西先生,雖然不知道我能不能打敗你,但為了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就只能全力以赴了……這也是您當初教我的忍者精神吧?」
  從容而嚴肅地說完這句話後,莉磨深呼吸一口氣,咻地消失在卡卡西面前。

  逃離

  和卡卡西戰鬥的情況遠沒有莉磨想像得那麼順利,原本她以為自己的責任只是拖延戰術,只要能夠拖住卡卡西讓他不要去摻和迪達拉和鳴人就好,但總是事與願違。
  在界山被夜澤訓練的成果雖然讓莉磨的實力有了很大的提高,但她和卡卡西比就還欠缺著一項很重要的東西,那就是經驗。卡卡西好歹是在這個世上當了快三十年忍者的人,單從處理戰鬥中可能遇到的Bug或者攻擊策略,他使用忍術的方式就遠比莉磨強,外加上那位現在還打開了那只平時被摀住的寫輪眼。
  無論是體術、忍術都可以複製,而且就連同夜澤的幻術也威脅不了他,莉磨唯一的優勢就是手裡握著一把還未在這個世界裡出現的怪異武器,表面看上去卡卡西的衣衫雖然是被那怪劍勾劃得到處都是破口,但莉磨很清楚那只是他故意放水還有夜澤在邊上輔助才造成的後果。
  這三年來,進步的不止是她,還有卡卡西、鳴人……以及她所認識的每一個人。但莉磨很清楚,如果她收手的話,迪達拉麵臨的就是獨臂不敵四手的局面,按照木葉村的忍者因為風之國的事情對曉組織憤恨的程度來看,多半是會對迪達拉下狠手的。
  而蠍那邊也很讓人擔心,倒是不擔心他的實力敵不過千代,而是因為千代是蠍的奶奶,就怕他那個傀儡心還未死,手下留情的話蠍也是死定了,雖然看上去迪達拉這邊比較凶險,但蠍那邊好像隱患更加大一些……腦袋裡想著這些莫名其妙的事,莉磨的攻擊和防禦動作越來越急躁,卡卡西卻顯然是刻意與她周旋,直到最後居然還可以製作出一個影分.身去幫助鳴人對抗迪達拉。
  雖然說從實力和經驗來講,迪達拉都勝過鳴人,但他少的就是鳴人那種熱情。要知道鳴人是為了救我愛羅而來的,現在我愛羅死了,他肯定是悲憤交加,放在平時普通人都無法扛住他的螺旋丸,更不用說此時盛怒之下的攻勢,實力呈幾何數字的趨勢上漲,而迪達拉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他無數次想要製作大鳥飛上高空,卻被鳴人發瘋似地拽下來,再一看,那小子的犬牙和手指甲都長長了不少,眼睛變成赤紅色,赫然是進入了九尾的狂暴模式。
  作為曉組織成員的迪達拉也是抓慣了尾獸的,但即使是如此,在獨自面對突然發狂的九尾人柱力時,還是產生了一些恐懼,畢竟這次只有他一個人,說不怵是不可能的……早知道當初不要好面子,老老實實和蠍配合下就好了。九尾人柱力和他們過去抓捕的人柱力實力完全不同,光是看看那些赤紅色的查克拉,就足夠慎人了,沒有人會願意被九尾的查克拉灼燒到皮膚。而就在迪達拉疲於應付九尾化的鳴人時,卡卡西的影分.身也摻入了戰鬥,雖然由於鳴人的攻擊而無法真正配合攻擊,卻可以時不時對他放一些偷襲的道具,暗器還有爆炸符什麼的自不必說。
  他當然知道莉磨已經盡力了,只是他還是不服氣,他覺得自己明明夠強了,卻偏偏輸給這樣一個小鬼頭還有一個莫名其妙的蒙面大叔!所以迪達拉還是在拚命從他僅剩下的那隻手製作炸彈來攻擊,然而,即使是他能夠拖延時間,兜裡的黏土也不太多了。去風之國捕捉尾獸直到現在他還沒有補給過黏土,而且最最糟糕的事還不止這些。
  「卡卡西!!你們在那邊嗎!?」
  樹叢不遠處傳來呼叫聲,莉磨和迪達拉都駭然了,那個聲音是凱的聲音,難道是增援?上帝,這樣的情況他們再來增援這邊就輸定了!就在這一晃神的期間,鳴人居然一爪子削掉了迪達拉的另外一條手臂,迪達拉立馬吃痛後退,這次可是新鮮的血液了,滴滴答答淌了一地。
  莉磨見勢頭不好,迪達拉兩隻胳膊都沒有了,自然是沒有攻擊的能力,她匆匆看了夜澤一眼,夜澤立刻領會了她的意圖,豁然變得很大,莉磨當即放棄和卡卡西打鬥,竄到迪達拉跟前,一把抱住某個人的腰,就硬是把他帶上了夜澤的背脊,夜澤用巨大粗壯的尾巴把鳴人和卡卡西掃開,隨即縱身躍下了一邊的峽谷。
  即使是這樣莉磨還是不敢鬆懈,她一手抓住迪達拉的衣服,一手攥緊了夜澤脖子上的皮毛,「夜澤!去蠍那裡!」
  「喂……就……就算要走,也要把我的手帶走吧……」
  「你放心,夜澤沒有忘。」莉磨看著前方淡淡說了句,迪達拉這才看見一直沒有說話的夜澤嘴巴裡銜著他斷掉的那隻手。
  「真是丟臉,居然被你……救了。」迪達拉懊惱地歎了口氣。
  莉磨聞言微微側過臉來看著迪達拉,「你過去也救過我,所以這一次算是我賠給你的。」
  迪達拉撇撇嘴,「我可沒有希望你來賠償我,還有,你可以鬆手了,我不會掉下去……嗯。」
  莉磨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緊緊地按著對方的腰,急忙臉一紅就撒了手。慣於駕馭大鳥的迪達拉很輕鬆地就立在了夜澤寬闊的背上,莉磨依舊伏著身子,就保持著這樣有些尷尬的沉默,兩人總算是回到了蠍的戰場——那個石窟。
  這邊的破壞程度也是極其強的,石窟的頂端被打破整個凹了下去,蠍就站在殘垣中間,他對面趴著一個孱弱的老太太,渾身是傷,看樣子已經命不久矣,蠍手裡提著一把刀,慢悠悠地走到那個老太太跟前,看著她微笑道:「千代奶奶,您輸了。」
  老太太顯然是疲憊到了極點,居然連抬頭看看蠍的臉都做不到,只得不住的喘氣。看見這樣的情形,迪達拉嘿嘿笑了,「旦那果然厲害。」
  哪裡厲害了?莉磨嘀咕著,要是蠍真心想要殺死千代,她哪裡還活得到現在?看來那個傀儡確實是人心未死,還沒有死無救藥。然後她轉身朝著迪達拉說了句「你在這裡站著」就跳下了夜澤的背脊朝著蠍那頭奔過去。
  下一秒,蠍手裡的刀猝不及防地被奪走了,以為是有敵人來的他正要本能攻擊,卻突然看清楚了眼前奪走他刀的人,愕然,「怎麼是你?」
  千代看見眼前這個女孩子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因為莉磨舉著蠍的刀正抵著千代的咽喉,「要不要殺?」她淡淡地看著蠍。
  蠍剛想開口,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莉磨隨即棄刀,拽住蠍的胳膊,把剛剛在地上拾到的曉袍塞進他懷裡,「不想殺的話就趕緊穿好衣服走吧!援兵很快就來了!」蠍遠遠看見巨大的黑豹夜澤還有他背上那個失去兩條胳膊的搭檔,再回頭看了看千代,掙脫了莉磨拽著他的手,套好衣服宛若一縷青煙般朝著夜澤那邊竄去。莉磨看看地上正滿臉都是茫然的千代,跺跺腳,彎下腰取出十幾枚銀針,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扎進她的幾個大穴裡,緩解血液流速,這樣即使中毒也可以多撐一段時間才對……至少,要等鳴人他們來吧。
  做完這一切後,莉磨轉身離去,跳上夜澤的背,夜澤撒開四條腿狂奔,動作飛快,很快就失去了蹤跡。
  -
  雨隱村山林,某個小山洞裡。
  迪達拉是被莉磨救走的,這件事被蠍知道後,蠍好生奚落了迪達拉一頓,說得迪達拉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好不容易等到莉磨幫他做完止血處理,就坐到一邊生悶氣去了。蠍把迪達拉斷掉的胳膊做了簡單的保鮮處理,封印進卷軸裡,才轉過頭來,用那張漂亮的面癱臉看著莉磨,「你想問我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迪達拉的傷很嚴重,我想我們必須要快一點去找角都才可以,所以……你盡量長話短說吧。」
  莉磨看著蠍,猶豫片刻後,終於點點頭,「事情是這樣的……」
  -
  離開蠍和迪達拉之後,莉磨第一時間讓夜澤和萊璁聯繫,得知蛇小隊成員現在正在雨隱村附近的小鎮上休息,理由是佐助生病了。
  莉磨當天晚上就趕到了他們下榻的旅店,水月和重吾看見莉磨回來,就去佐助的屋裡把一直守著他的香燐叫了出來,情敵相見,自然分外眼紅。不過香燐居然沒有對著莉磨惡言惡語,而是看了看屋裡的少年,悶悶不樂地朝著莉磨道:「剛吃過藥睡下……真是的,人都燒迷糊了,還老想著你。」
  「謝謝你照顧他。」聞言,莉磨朝香燐笑笑,便走進了佐助的屋子,「你們早點休息吧,這裡就交給我了。」說完後,她關好了門。
  水月告訴他佐助生病的原因是淋雨導致的發燒。
  莉磨也沒有計較什麼,就在那間客房的浴室裡沖了個澡,穿著乾淨的浴衣坐在佐助躺著的榻榻米邊上,一邊打量他的睡顏,一邊用毛巾擦著頭髮——佐助發燒了,臉有點紅,看上去有種楚楚可憐的意味。
  「莉磨……莉磨……」
  細細碎碎的夢囈聲一字不落地傳進莉磨的耳朵裡。她噗嗤笑了起來,雖然知道佐助現在可能會很難過,但是……她還是想跟他說說話,哪怕只是一句「我回來了」也可以。所以,莉磨彎下身去,湊到佐助耳邊輕輕喊了句,「佐助,……」
  「莉磨……」佐助的眼睛輕輕睜開,卻像是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
  莉磨看著他這幅像孩子般純淨、甚至有些傻的表情,不禁玩心大起,湊過去吻了吻他的嘴唇,笑道:「佐助,我回來了。」這一碰觸他才發現,他的嘴唇、皮膚還有身體都很燙。
  莉磨把自己的手放到佐助的額頭上,這樣可以讓他覺得舒服吧?
  而這個動作卻徹底令半夢半醒的佐助清醒過來。他睜開眼睛,困難地側過臉來,視線停在莉磨的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你……回來了?」
  「嗯。」莉磨說著,換了一隻手覆蓋在他額頭上。
  「什麼時候?」佐助皺眉。
  「一個小時前吧,怎麼?我回來了,你不高興嗎?……佐助?」莉磨點了點佐助的鼻尖,而這個動作卻促使她的手指被佐助拽住了,她有些困惑,看見佐助握著她的手指輕輕地……含進嘴巴裡,濡濕和溫熱包裹著冰涼的指尖,莉磨覺得自己的身體戰慄了一下。
  「嗯……真的是你。」含了一會兒,還沒有感覺到那指尖的溫度,佐助的臉上終於綻出笑意,莉磨囧了——原來你都是用這個方式來判斷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她啊?吸血鬼都是沒有體溫的,你想說這個吧?
  哭笑不得地抽回自己的手,莉磨繼續擦自己的頭髮,佐助就躺在榻榻米上靜靜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莉磨是因為專心擦頭髮,而佐助則是因為疲憊。
  原本以為這樣的沉默會持續很久,但令莉磨想不到的是佐助下邊說出來的話……
  「莉磨,等我報了家仇,你就嫁給我吧。」這是十六歲的佐助一本正經地對著莉磨……求婚!?
  擦頭髮的動作就那樣嘎然而止,半晌後,莉磨才扭過頭,撫摸著佐助滾燙的額頭,「佐助,你是不是燒糊塗了?」
  佐助皺眉,表示出他的不滿——我腦子清楚得很!
  莉磨當然知道佐助生氣了,所以她很快就換了個說法,「我是在擔心……你會不會睡一覺起來就完全不記得你剛才說了什麼?」
  「你答不答應?」佐助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又問出第二個問題。
  「我……我是很想答應的,但……」吸血鬼和人類結婚生出的孩子,到底會不會變成妖怪啊?
  「你必須答應。」病中的佐助堅決地打斷了莉磨的碎碎念。
  「呃?」莉磨茫然——為什麼!?
  「因為……我是病人,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就會更加難受的。」佐助繼續一本正經。
  「佐助,和過去相比,你變得不是一點兩點,真的。」莉磨繼續哭笑不得。
  佐助眨巴著眼睛不語,死死盯著莉磨,彷彿要從她臉上找出一朵花來。
  大眼瞪小眼好久後,莉磨敗下陣來,她無奈地重新把手撫上佐助的額頭,「好啦,我答應你就是了,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佐助挑眉——小樣,還要和我談條件?
  「今天不跟你說,等你病好了再說吧。」說完,莉磨起身去從櫃子裡取出一套被子,慢慢鋪到佐助身邊,想要像過去那樣在他身邊睡。誰料佐助卻言語制止了她。
  「今天不用再拿被子了。」慵懶少年單手杵著側臉半倚在榻榻米上,唇邊還帶著三分笑意,「反正我現在熱得難受。」
  莉磨只得抱著被子乾瞪眼——佐助,你不僅長大了,變強了……而且,還學壞了。
  「你怕了?」佐助繼續挑眉梢,若不是他臉頰上的紅暈還在,莉磨險些忘記某個人現在還在發著高燒。
  於是,某少女愕然原地,看看自己手裡的被子,再看看對方那張燒紅的小俊臉,再想想某人剛才的「逼婚」行為,莉磨咬咬牙,把手裡的被子朝邊上一扔,就鑽進某人熱乎乎的被窩裡去了,狠狠抱住對方的小蠻腰,臉埋在對方的胸口處,嘴巴裡還不怕死吐出一句,「敢做什麼奇怪的事你就死定了!」
  佐助無語地看著那把整個身體都蜷縮在自己懷裡「取暖」的某少女——我說,胡亂動手動腳的那個明明就是你吧……

  宿命(上)

  佐助養病花費了兩三天的時間,倒不是他本人不急,而是他知道急躁也沒有辦法,明明就在距離雨隱村極其近的地方,鼬的實力是佐助很清楚的,他知道自己強來的話根本就沒有勝算,況且莉磨還告訴他鼬目前不在雨隱村裡,他就乾脆徹底地放鬆下來好好調理身體。
  直到感覺身體已經恢復到了最佳狀態,佐助預備要啟程了。目標還是雨隱村,要先到那裡去找鼬,如果他不在的話……就直接找其他的曉組織成員來問,這一次是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鼬!這件事壓在心頭十年,令佐助覺得疲憊和痛苦不堪,他已經無法再等待,急需快刀斬亂麻。可這世上,究竟有多少「抽刀斷水水更流」的故事呢。
  他們的路沒有能夠走得很遠,也就是到了雨隱村的村口,就遇到了某個等候在那裡的傢伙,看見那個傢伙的出現,佐助有些困惑。
  「我帶你去宇智波鼬所在的地方,他已經知道你來了,正在等你。」金髮少年不耐煩地用已經被銜接復原的手擄了擄自己的頭髮。
  「你什麼時候成了鼬的幫手?」佐助好笑地看著那個站在大鳥上滿臉不耐的傢伙。
  「嘁,幫手?別開玩笑了!只是那個丫頭拜託我幫你的忙,誰讓她救了我一命呢?要是沒有她的話我的命早就被那些木葉村的傢伙們報廢了……嗯。」迪達拉說完之後,蹲下身來,「你們到底要不要我帶路啊?不要的話我可要走了!真是無聊!」
  聞言,佐助側目看了看立在他身邊一直都默不作聲的莉磨,也沒有再開口,便率先躍上了大鳥。誰料還沒有等到其他人跟上,大鳥已然起飛。
  「佐助!!」香燐和水月禁不住大聲地喊著巨鳥上的人的名字。
  「宇智波鼬說他只想見到宇智波佐助而已,所以其他人,麻煩你們各位自己走著去,他現在就在雨隱村西南方三十公里外的一個荒廢宮殿裡。」迪達拉懶洋洋的聲音從空中傳下來,隨即大鳥忽扇著翅膀快速地飛走了,佐助顯然也聽到了迪達拉的話,所以並沒有過多的反抗,而是淡定地在鳥背上坐下來,閉目養神。
  眼看大鳥消失在天際,香燐回過頭來看著莉磨,大聲道:「遠矢莉磨!你難道一點都不著急嗎!?」
  「著急?」莉磨不解地把視線移到香燐那頭,「我為什麼要著急?」
  「佐助被那個傢伙帶走了啊!」香燐氣急敗壞。
  「迪達拉不會傷害佐助,他只是想要把佐助帶到鼬那裡去,比起我們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找鼬的下落,給佐助找個免費的出租車司機不是很好嗎?」莉磨撐著她的小陽傘擋住雨隱村淅淅瀝瀝的小雨,看上去像是沒有睡醒一般帶著睏倦。
  「可是……那個宇智波鼬應該很強吧?佐助一個人去沒有問題嗎?」水月也有些擔心的看著莉磨,重吾也一樣——佐助離開,蛇小隊的成員都一時沒了主意,只得把希望放在眼前這個離佐助距離最近的女孩子身上。
  莉磨伸手捧過一鞠雨水,淡淡道:「這場戰鬥是佐助和鼬之間的宿命之戰,我們都無法阻止,跟去的話也幫不上佐助什麼忙,倒不如讓他心無旁騖地一戰,打得酣暢淋漓,無論勝的是誰,敗的是誰對於他們倆來說都必須有個結果……」只有等那個結果產生之後,她才能得到真正的答案。
  「你還不明白嗎!」香燐簡直怒不可遏了,「佐助和他哥哥的決鬥可是生死決鬥啊,輸的那個就一定會死!這點你難道不知道嗎?」
  「你擔心的只是佐助而已吧?」莉磨開始緩緩朝著迪達拉示意的方向走路,卻並不快,她邊走邊道:「香燐,你沒有見過宇智波鼬,你不知道佐助的哥哥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同樣,關於鼬,我好像也一點都不瞭解。但我知道他們倆的決鬥是絕對公平的,這是戰鬥彼此都隱瞞了事實的爭鬥,到最後的結果一定是公平的,無論是佐助死了,還是鼬死了,我們都沒有辦法阻止或者改變,我們所能做的就是等待。我知道你現在還不能理解我說的話,但……你只要願意再等等的話……」
  「公平?隱瞞?」香燐冷笑,「我是不知道鼬對佐助隱瞞了什麼,但我知道佐助絕對沒有隱瞞什麼關於鼬的事,他看得清清楚楚,他要殺死鼬。面對這樣的敵手,你覺得鼬還會留什麼情面嗎?他要是懂得留情面,當初就不會為了一己之私誅滅宇智波全族了吧?」
  「鼬的事……我不想做過多的解釋,不過,佐助現在確實被仇恨蒙蔽了心靈,他心裡真正在想的事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香燐,難道你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嗎?」
  「什麼話?」香燐和其他蛇小隊的人一齊跟在莉磨身後。
  「愛之深,責之切。」莉磨淡淡笑笑,便不再言語,開始專心致志地趕路。
  鼬和佐助就像是世界的正負兩極,看上去是對立,但他們其實是一體的,他們心裡所想的都是一樣的,不知道為何會得出這種莫名的猜度,但莉磨心裡真的是這樣想的。畢竟是同父同母、血管裡流著相同血液的兄弟倆,為人處世怎麼可能天差地別?連年輕氣盛時常會情緒化的佐助都懂得愛家族愛家人,比他沉穩不知道多少倍的鼬又怎麼可能不懂得這些道理?佐助對莉磨講過一些他小時候和鼬相處的事,住在佐助記憶裡的那個鼬很溫柔也很善良,是人人艷羨的好哥哥,村子裡首屈一指的高手,家族裡的驕傲,也是佐助拚命想要超越的對象,那個鼬在加入暗部之前,總是抽出一切空閒時間陪著佐助,對他無比遷就,也很負責任,即使弟弟和自己的年齡差距很大,也總是不厭其煩地陪他玩些捉迷藏之類的小遊戲,偶然也會陪他一起修行手裡劍;那個鼬肯為了佐助的事和一向嚴肅的父親爭辯,那個鼬曾經用最溫柔的語氣對佐助說「宇智波一族的驕傲是我們時刻需要銘記的事」,這樣的哥哥怎麼可能為了自己的私慾而毀滅了自己過去所保護所愛的一切,這樣的哥哥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地去傷害自己最疼愛的弟弟?
  三年來,沒有凡世的騷擾,莉磨一個人的時候就老是把這些事情放在腦子裡反覆回想,再加上之前她曾見過鼬,鼬那張面無表情的臉,說著冷冰冰的話語,他越是隱瞞,莉磨就越是覺得這個人不簡單,他所隱瞞的事或許可以改變佐助,但莉磨也很清楚,如果鼬願意把這些話說出來的話,他早就說了……是的,鼬十惡不赦,就算是有種種理由也無法令人諒解他屠殺自己的親族的事實,即使有萬般苦衷也無法改變他身為曉組織這個犯罪集團的成員之一,做過很多屠戮眾生的惡事,或許,那些真相,只有在他們的決鬥結束之後才會有結果吧?
  所以,就讓他們去決鬥吧,按照他們自己的方式來尋求真相。
  按照他們倆都不會覺得後悔的方式,來面對真正的自己……決鬥過後,一切都結束了。
  人類的世界,其實遠比莉磨當初想像得要複雜得多。
  不過,這條路倒真是不好走,路上泥濘就算了,還遇到了攔路虎。
  「唷,小丫頭,我們又見面了。」
  那個扛著大刀的藍臉鯊魚妖怪笑嘻嘻地和莉磨打招呼。看見這個人,未等莉磨開口回答,水月已經炸毛了,「你是干柿鬼鮫!?」
  「咦?我的名氣已經大到連你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鬼也知道了?」鬼鮫繼續嘻嘻笑。
  「我是鬼燈水月,滿月的弟弟。鬼鮫前輩,你應該還沒有忘記我吧?」
  聞言,鬼鮫稍微愕然了一會兒,隨即重新咧嘴笑起來,「我道是誰呢,原來是那個跟在滿月身邊時常哭鼻子的小鬼頭啊,怎麼,你現在想來找我要糖吃嗎?」
  「嘁,糖什麼的就下次再說吧,我這次想要的是鬼鮫前輩您的大刀啊!」水月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笑嘻嘻地看著鬼鮫,當然,他的眼神裡絕對沒有絲毫笑意。
  「想要我的刀,大概需要你用實力來交換吧……或者,是命?」
  毫不猶豫地打斷某兩人的嗆聲,莉磨走上前去,「是鼬讓你等在這裡的?」不遠處已經可以看見一處巨大的廢墟,看來那裡就是佐助和鼬決鬥的場所吧?
  「對……鼬先生說不希望你們去打攪他和弟弟的決鬥,所以讓我等在這裡告訴你們,在這裡等待結果就可以了……尤其是遠矢莉磨。」
  「怎麼可能!我們要去……」
  香燐想都沒有想就反對了,但莉磨伸手攔住她,朝著鬼鮫淡淡道:「我們知道了。」
  「遠矢莉磨!」香燐皺眉朝著莉磨大吼,「這樣的距離,我根本沒有辦法感應到那邊的查克拉!」
  「那又怎樣?」
  「也就是說我們完全無法洞察到佐助的情況,即使他需要幫助也……」
  「佐助不需要我們的幫助,你既然身為蛇小隊的一員,就該相信他,不是嗎?」莉磨拍了拍香燐的肩頭。
  言至於此,大家都沒有再說什麼,倒是水月扛著斬首大刀走上前來,「鬼鮫前輩,與其在這裡無聊的等候,倒不如來玩上幾招,怎樣?」
  鬼鮫瞇著眼睛望著他手裡的大刀,笑道:「原來你已經得到了再不斬的刀啊,也罷,等候確實很無聊,來點餘興節目吧!」
  就在鬼鮫和水月開始有板有眼地「玩樂」時,天上突然降下一隻白色的大鳥,迪達拉從鳥背上躍下來,看見兩個大刀控的打鬥時,他煩惱不堪地揉著自己的頭髮,皺眉走到莉磨跟前,「真是沒完沒了了!那邊打個沒完,這邊也是!……嗯。」
  一看見迪達拉的出現,香燐頓時就來了精神,一把就拽住迪達拉的袖子,「佐助他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啊?」迪達拉不滿地抽回自己的袖口,朝著莉磨道:「宇智波家的打鬥方式還真不是一般的無聊。」
  莉磨無奈地聳聳肩——這是當然的,寫輪眼VS寫輪眼的盛況只是想想都可以想像得出來,無非就是兩邊都開啟寫輪眼,幻術對幻術,在旁人看來也只不過是兩個人在「深情凝望」罷了。
  坦白說在今天到來之前她還很緊張,但真正等到了這個時候她反而沒有那麼害怕了,人生就是賭博,輸或者是贏,如果她的賭博輸掉了,佐助就會立刻死去,如果她賭贏了,佐助和鼬都不會死,事實就是這樣簡單,從理論上來分析,佐助的實力絕對不敵擁有萬花筒寫輪眼的鼬,況且鼬身邊還有緋,佐助可以說是孤立無援的,莉磨賭的就是那個被鼬隱瞞的、無論如何都不想讓佐助知道的真相。
  「那你怎麼不繼續在那邊守著了?」莉磨想了想,突然望向迪達拉。
  「太危險了。」迪達拉無奈,「又是雷電又是火焰,還都是範圍攻擊,那種地方除了絕還能勉勉強強圍觀,別人估計是會被誤傷的……天照的火焰可是弄不滅的!沾到一點就完蛋了……嗯。」
  「鼬使用萬花筒的招數嗎?用來對付只有三勾玉寫輪眼的佐助?」莉磨皺眉——難道,是她真的估計錯了?
  「你可別小看那個『只有三勾玉的宇智波佐助』。」迪達拉在她身邊的岩石上坐下來,視線看著水月和鬼鮫的打鬥,口中緩緩續道:「寫輪眼對於忍者來說也只是種忍具罷了,萬花筒的性能要強於三勾玉,但是,真正的高手是即使只是使用普通的落葉也能殺人的。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我看得出來佐助的才華,雖然說幻術和忍術的造詣不如鼬,但他的體術和靈活性絕對不比鼬差,還有那個……讓人不爽的聰明大腦,不然,他也傷不到鼬。」
  「鼬受傷了?」這下莉磨更加錯愕了。
  「嗯,鼬被佐助傷到了,真是糗啊……哼哼,平日裡那麼傲慢的傢伙,居然會被一個十多歲的小鬼頭用十字手裡劍傷到腿部,而且,佐助還破解了他的月讀,這下鼬的體術更加不如佐助了,老實說,他的精神狀態也不是特別好。」
  「……」莉磨和香燐面面相覷,一時無語。
  此時重吾走過來些,朝著迪達拉問道:「那麼,佐助和他哥哥的爭鬥,誰的勝算比較大?」
  「誰知道呢?」迪達拉歎了口氣,「雖然看上去是佐助要佔優勢,但是鼬的天照一旦施展出來,我相信即使是佐助也會毫無辦法吧?除非他有更厲害的招術可以用,不然,他也只有死路一條罷了。」
  ……

  宿命(下)

  天色開始漸漸暗下去,卻和時間無關。
  川之國的天氣原本就潮濕,時常陰雨,但眼前這樣的情況也實在是少見,眾人看著天空突然出現的烏黑色的積雨雲,都覺得有些怪異,就在此時,遠處的廢墟那邊傳來巨大的轟鳴聲,就像是什麼東西被強力炸毀了那般,而且積雨雲間相互摩擦,不時迸發出閃電,逐漸朝著建築物那頭匯聚而去,這種超自然的情況讓大家都有些不安,若是仔細看的話,還可以看見那邊的廢墟群間依稀有黑色的火焰在燃燒。
  佐助果然用了那一招,利用自己的特長,再加上天照火焰燃燒時空氣中水分熱量增加的自然變化所開發出來的最終招式,一旦使用完這一招,佐助自己也會精疲力竭,查克拉會在短時間內處於枯竭的狀態,可以說這一招是佐助孤注一擲的招術,難道……他和鼬的決鬥已經到了必須要用這一招的程度了嗎?莉磨非常想要去幫助佐助,事實上她比現場的任何人都擔心他,因為她的賭注或許對於佐助來說沒有絲毫的好處,可是,她也比任何人都相信佐助,她相信佐助是她所想像的那個人……絕對!
  「迪達拉,他們打了大概有多久了?」莉磨扭頭去問迪達拉。
  「大概有半個小時了吧。」迪達拉想了想。
  「嗯,那差不多快要結束了。」莉磨點點頭。
  隨即廢墟那邊的某棟大樓頂端突然有強烈的電光閃爍起來,水月和鬼鮫停止打鬥,和大家一起朝著那邊看過去,爆炸的轟鳴聲到底如何震撼自不必說,那些刺眼的閃光使得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得不閉上眼睛來避開強光,鏈接著天空無比壯觀宏大的閃電群,這大概是他們此生見識過的最具有轟動效果的雷遁忍術了吧?佐助把這一招叫做「麒麟」。
  不知那種辟里啪啦和轟隆隆的聲音持續了多久,電光漸漸弱下去。
  「那是什麼!?」第一個睜開眼睛的水月眼尖,立刻看見那些漸漸弱下去的電光中間,有隱隱的紅色的物質在縈繞著。
  「那個大概是鼬的把戲吧。」迪達拉瞇著眼睛看著那邊,不屑地笑笑,「雷遁是佐助的忍術吧?那傢伙都拿出那麼大手筆的東西了,鼬要是不能拿出點什麼像樣的回禮,他也就太丟臉了。」
  「佐助或者是鼬的大手筆,你能打敗哪一種?」莉磨轉臉去看著迪達拉。
  「我不說話了……」迪達拉鬱悶不已地閉上了嘴。
  那邊的戰鬥聲音逐漸沉靜下來,然後,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類似野獸的狂吼聲。空曠的天地間唯余那撕心裂肺的怒吼聲,聞著身顫。
  「這、這是什麼……」香燐閉著眼睛,「查克拉居然已經波及到我的探測範圍內了,很強烈……那是很強的查克拉!」
  「這個聲音我知道!」重吾突然截口,「這是八歧大蛇的怒吼聲。」
  「這不可能!大蛇丸不是已經被佐助殺死了嗎?八歧大蛇怎麼還可能出現於世界上?那種程度的召喚術是只有大蛇丸才懂得操作的吧?」
  「因為佐助現在很虛弱,所以原本被佐助利用自身的能量深埋在意識裡的大蛇丸開始復甦。」莉磨說著,站起身來,「我要去那邊……萬一佐助他……」
  「你瘋了吧?他們現在戰鬥得正在激烈的時候,你貿然出現的話搞不好會丟了小命。」迪達拉拽住莉磨,「你放心吧,阿飛和旦那就在附近,他們會想辦法保住佐助的。」
  「保住佐助?難道不是保住鼬?」迪達拉無意間說出的這句話令在場的所有人都一陣錯愕,鬼鮫也目不轉睛地看著迪達拉,顯然他也是個不知情者。
  迪達拉顯然有些後悔自己剛才說出的話,但覆水難收,他看看四下那些人,也只得歎了口氣,「宇智波鼬似乎活不了多久了。」
  「你說什麼!」這句話一說出來,莉磨頓時就驚呆了,她死死扒住迪達拉的雙肩,「你再說一次!」
  「我說……鼬他原本就活不了多久了!即使保他下來也對曉組織沒有什麼好處,倒是那個佐助有更多的價值,我這樣說的話,足夠坦白了嗎?真是的,我為什麼要跟你們說這些……旦那知道的話又要罵我了……嗯。」迪達拉鬱悶地用那只沒有被改造的青藍色眸子看著莉磨。
  「鼬先生活不了多久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鬼鮫語氣不善地走過來看著迪達拉。
  「我怎麼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即使是我也只是聽旦那無意間說過而已,他說曉組織的上層已經放棄了鼬,轉而想要栽培佐助成為得力干將。」
  「上層?佩恩?且不談這個,佩恩他們憑什麼覺得放棄了鼬,佐助就會心甘情願地加入曉組織?」鬼鮫皺眉。
  「我都說啦!關於其他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問我也問不出什麼事,你們只需要知道這次的戰鬥佐助不會死就好!」
  「如果佐助不死的話,就代表他可以報仇了嗎?」香燐面含喜色,而莉磨的表情則是愈加黯然,水月和重吾暫時沒有什麼反應,不過很明顯的是當他們聽聞佐助不會有事之後都鬆了一口氣,畢竟是一個小組的同伴,若是佐助死了他們大概也不會太好過的。
  大家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遠處的戰場,一種耀眼的白色查克拉就像是一股龍捲風般立著,而那股查克拉旋風對面呼啦地燃起另外一股赤色的查克拉,兩股強力的查克拉相互糾纏著,顯然是在拚命廝殺中。
  「很強……很強的查克拉……」香燐閉著眼睛拚命地感應著那邊的戰鬥力。
  事實上不用她來感應眾人也能多少感覺到,迎面撲來的潮濕的冷風開始變得有些悶熱,就像是被什麼氣流烘烤過一般。
  八歧大蛇的嘶吼聲夾雜著爆破般的轟鳴響徹了四周……然後,聲音嘎然而止。
  幾乎在同一時刻,白色的查克拉和赤色的查克拉都消失了。
  天地間恢復了過去的平靜……
  但大家的視線還是緊緊地鎖著那邊,直到……那股變得稍微微弱一些的赤色查克拉再度燃起。
  「怎麼會這樣……」香燐噗通一聲跌倒在地上,連莉磨都覺得有些驚訝。
  赤紅色的查克拉顯然是鼬的招式,而可以抗擊它的白色或者藍色的查克拉都沒有再亮起,這代表什麼?代表著佐助……輸了嗎?難道是她算錯了?難道是莉磨賭輸了嗎?不對!不可能的,她明明把每一步都想透了,她需要的只是個答案而已,可是,答案為什麼是現在這個樣子?
  「看來還是鼬比較厲害啊。」迪達拉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曉組織畢竟是強者的世界。」鬼鮫也滿意地掀起唇角,而就在那一刻,遠處赤紅色的查克拉突然再度消失了。
  大家還在困惑著,土地裡,絕突然冒出一個腦袋來,看樣子他是來報信的。
  「結束了喲。」絕咧著嘴巴笑得很是歡暢的樣子。
  「少廢話,結果怎樣了?鼬勝了嗎?」迪達拉托著腮幫子悶悶不樂地坐在岩石上。
  「不……鼬敗了,佐助勝了。」絕緩緩說著,「鼬已經死了。」
  這下眼前的局勢又改變了,迪達拉和鬼鮫臉色一沉,而蛇小隊的眾人則面露喜色,唯獨莉磨皺著眉完全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不對啊,從剛才那個查克拉來看,鼬沒有理由在毫無抵抗的情況下就敗給佐助,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那現在他們倆怎麼樣了?」於是,百思不得其解的莉磨垂頭去看著土地裡冒出來的絕。
  「昏迷的佐助已經被帶回曉組織基地裡去了,死亡的鼬的屍體則被交給了蠍大人暫時保管著。」絕很乖地回答著,然後問道:「鬼鮫,迪達拉,你們倆有什麼打算?」
  「嘁,鼬先生既然已經不在了,我想還是讓我暫時一個人自由地到處走走吧。」鬼鮫鬱悶不已地站起身來,扛著他的鮫肌大刀轉身要走。
  「喂,我們還沒有分出勝負呢。」水月喊他。
  「小鬼,等我心情好了再來陪你玩遊戲吧。」鬼鮫頭也不回地瞬身消失了蹤跡。
  絕把視線又轉回迪達拉身上,「你呢?」
  「是是,我負責把他們帶去基地裡。」迪達拉一幅不勝煩惱的樣子點點頭。
  絕也點點頭,「好吧,還有,到了曉組織基地之後就帶遠矢莉磨去找阿飛。」
  -
  莉磨被迪達拉帶到了一間密室裡,見到了那個阿飛,和過去不一樣的事,他現在表現得很是沉穩,絲毫不像過去那般聒噪,阿飛也沒有和莉磨多說什麼,而是讓她坐在一邊,看著絕從現場拍回來的決鬥錄像,從鼬對佐助實施月讀,到佐助破解,再到佐助將巨大的十字手裡劍以極其巧妙的方式扎進鼬的腿間,到鼬受傷,兩人火拚火遁,再到鼬釋放天照烈焰,灼燒第二狀態的佐助背上的肉翅,再到佐助金蟬脫殼然後使用了麒麟,再到鼬用他的終極技能須佐之男來抵抗麒麟的攻擊,佐助落敗虛脫,大蛇丸趁虛而入利用佐助的身體召喚出八歧大蛇企圖蛻皮重生,卻被鼬利用傳說中的神器十拳劍攻擊,並且被封印在酒神的葫蘆裡永遠沉睡……
  莉磨看見,被須佐的赤紅色查克拉包裹著的鼬,帶著渾身的傷和唇角的血漬,一步步朝著退到斷牆邊再無退路,滿臉驚恐的佐助走過去,然後……伸出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輕輕點在佐助的額頭上,嘴巴裡說了一句什麼話,須佐光焰頓時消失殆盡,鼬倒地,死亡……
  而大睜眼睛的佐助顯然處在震驚當中……積雨雲化成雨水,彷彿要洗盡世間的一切。
  戰鬥就這樣結束了嗎?遠比她想像得要平靜,她沒有哭出來,也沒有覺得心驚,只是對於鼬,她心裡的困惑更加多——鼬,你到底想要隱瞞什麼?為什麼你直到死都不肯把你的秘密告訴佐助?
  直到小小的電視恢復了花白的雪花片,阿飛才轉過頭來看著她,「小姑娘,你覺得鼬是怎樣一個人呢?」
  莉磨努力沉了沉自己的情緒,以轉目去看著阿飛,平靜而淡定地說道:「他是怎樣的人,你不是正要告訴我嗎?」
  「與其說我是想要告訴你,倒不如說想要告訴佐助……」
  透過面具上的小圓孔,阿飛細細地打量著面前這個女孩子,暗想他果然沒有看錯人,若是這個小姑娘的話,大概真的可以成為一枚有用的棋子吧?
  他想要利用她當做馴服佐助的棋子,而莉磨又何曾不是?她平靜地看著阿飛,聽著他娓娓道來的那些事……
  在阿飛看不到的地方,在莉磨的心裡,她綻出一個淡淡的笑——宇智波斑,宇智波家處於巔峰的男人,除了鼬和佐助之外尚存於世間的宇智波族人,這一次,也輪到你吃一次虧了,吃一次你太過驕傲太過自信的虧,你大概永遠也想不到,自己會被渺小的螻蟻,會被自己的棋子設計吧?
  -
  回到幾天前,莉磨和剛剛逃離木葉村追捕的青玉組的交涉時。
  「蠍,我知道你有很多毒藥,我只是希望你能給我一種很特別的毒藥。」
  「毒藥?」這倒是蠍沒有想到的。
  「嗯,那種讓人在中毒之後會迅速器官衰竭進入假死狀態的毒藥。」
  蠍想了想,然後看向莉磨,露出一抹妖冶無比的笑意,「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
  莉磨極其認真地看著蠍,然後緩緩道:「憑我救了你搭檔的命,憑我在關鍵時刻幫你做出那個決定,憑我知道……身為傀儡的你,心還沒有死完。」
  蠍怔怔地看著莉磨自信的表情,片刻後,他皺眉,「如果我真的幫了你,就會陷入那些令人煩躁的事情裡吧?比如……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的事?」
  「偶然叛逆一下不好嗎?我覺得你不是那種願意心甘情願待在別人手底下安分守己的人……讓我見識一下你的藝術吧,蠍前輩!」
  蠍沉默半晌,他回頭看看已經轉過身來望著他並且也聽到了莉磨的話的迪達拉,兩人面面相覷片刻,隨即蠍回頭看著莉磨,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好像……欠了我越來越多的東西。」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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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獻

  阿飛將一切都告訴莉磨的時候,莉磨只是靜靜聽著,時不時點點頭。她沒有覺得意外,這一切的理由,若是串聯起她當初設想的關於鼬的一切,就變成了有理可依。鼬還是那個愛著佐助的哥哥,他只是希望自己的弟弟可以背負著一族的驕傲繼續活下去,所以才自願扛起了全部的陰暗。難怪他不願意把這些事告訴佐助,要是讓佐助知道了這樣的事實,以佐助的性格不直接反水去朝著木葉村報復才怪。
  「知道這些事實,你好像不是很驚訝。」表現出「驚訝」的人大有人在,比如阿飛。
  「這些事實倒是證明我之前的猜想都是正確的,鼬是個好哥哥。」莉磨看著阿飛。
  「……還有呢?」阿飛面具下邊的臉抽搐了一下——這個好哥哥死了,你丫作為佐助的女朋友就沒有一點點的傷感?
  「還有什麼?」莉磨茫然。
  阿飛暗歎眼前這個女孩子的城府果然是夠深的,難道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反而表現得過度平靜了嗎?得了吧,指不定沒有人的時候會哭得多麼慘,這些小孩子的伎倆阿飛一點都不想知道,他揮揮手,「算了,你先去休息吧,我現在去把事情告訴佐助,如果他情緒波動過大的話,之後還要麻煩你好好勸勸他,畢竟,那些事都是鼬的選擇。」
  不要表現出仁至義盡好像你是天下第一大善人的樣子,你明明也是驅使鼬做出那些事的誘因之一。莉磨看了阿飛一眼,終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她轉身出門,再未回首——說吧,把一切都告訴佐助,讓他明白什麼樣的鼬才是真實的,他總是要學會面對和接受的。
  一路走出了曉組織的地下密室,莉磨朝著守在門口已經很久的迪達拉走過去,跳上他的大鳥,「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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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鼬躺在屋裡唯一的一張小床上,神情很平靜,呼吸均勻,看樣子藥性已經過去了,他暫時停擺的五臟六腑開始逐漸復甦。
  「我能幫你的也只有這些,其他事就看你自己了。」蠍站在莉磨旁邊和她一起看著這個沉靜的年輕男子,「話我說在前邊,鼬的身體狀態是原本就不好的,並不是我的藥產生了什麼副作用所致,即使你把他的傷治好他多半也是活不了多久了。我剛才隨便幫他檢查過,他的內臟衰竭很嚴重,而且長期服用止痛藥也存在著些許的後遺症,你確定這樣的人……你真的要去救嗎?」
  「眼下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莉磨已經把鼬的事告訴了蠍和迪達拉,所以現在她也不再避諱什麼,「鼬是佐助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也是佐助最最喜歡的哥哥,要是讓鼬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了,我不敢想像佐助會變成什麼樣子……」
  「可是,你真的有辦法救他嗎?」迪達拉好奇地站在床對面。
  「這都是後話,倒是你們兩個,就這樣幫我把他偷渡出來,你們真的不會有問題嗎?」莉磨皺眉抬起頭來看著蠍。
  「我在平時收藏的屍體中間找了一具和他體型很相似的,易容成他的模樣,可以暫時騙過斑,不過在這之後會發生什麼我就不知道了……他交給我的任務是好好保存鼬的屍體,想來現在是不會打他的主意,不過將來等到斑發現那個人不是鼬之後,你們可能會有大麻煩。」蠍平靜地說著。
  「怎麼想都是你們倆的麻煩會更大,你不怕斑說你們背叛了他而處決你們嗎?」
  「背叛?」蠍冷冷笑,「我不記得我是他的屬下,也不記得自己與他簽署了什麼協議,我就是我,按照我自己的意願來行動,待在曉組織也只是因為想要收集尾獸以達到我自己獲得最強查克拉能力實現最完美藝術的目的,鼬和佐助不是人柱力也不是尾獸,就算是我不想殺死他們,也不存在背叛或者不背叛。」
  「斑可不是這樣想的……」莉磨還是很擔心的樣子。
  「大不了就和他拼啦!我和旦那加起來還對付不了他嗎!?」迪達拉大聲截口。
  ——聞言,莉磨和蠍無聲地看向他……你覺得呢?
  「大不了我們到時候就離開曉組織嘛……真是的,世界那麼大,難道我們還偏偏就只能留在曉組織裡賣命不成?」迪達拉撇撇嘴別開臉去。
  「這句話比剛才那句靠譜。」蠍贊同地點點頭,然後轉過來看著莉磨,「你明白了吧?」
  莉磨頷首——是她小看了他們,這兩個傢伙原本就不是什麼安分守己肯一輩子默默待在某個地方的小人物。
  「既然瞭解了,那我們就先走了,你放心,這個地方只有我和迪達拉才知道,別人找不到這裡,你可以安心地治療他的傷勢,三天之後我會負責親自把宇智波佐助送到這裡來,以後的事要怎麼做就由你們自己來決定吧。」蠍說完這句話後,拖了迪達拉就朝門外邊走,當真是瀟瀟灑灑,一點都不拖沓,連一點點道謝的機會都沒有留給莉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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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了那兩個傢伙,莉磨倒也沒有擔心斑會不會追究她的去向,既然蠍讓她安心呆在這裡,想來是他有了為她應付的方式。莉磨召喚了夜澤和萊璁,便指示他們倆去林子裡幫她尋找可能會需要到的藥材和清水。而她本人則掏出一本卷軸,仔細研讀起來。這本卷軸是大蛇丸四處搜羅的秘術卷軸之一,據說是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國家尋來的器官再造術,針對的就是像鼬這種器官衰竭的病人,而這種禁術之所以不被世人所接納,其原因就是因為使用它務必會損傷到術者的壽命,換言之,這就是一種通過燃燒自己的生命來賦予對方器官新生的醫療忍術,有了這種術,即使是瀕臨死亡的人也可以救得回來,無疑是世間最強大的救人方式。
  莉磨輕輕掀開鼬的衣襟,運行著自己的查克拉,將手掌抵在他的心口處,試圖將自己的查克拉輸進鼬的身體裡幫他探測身體的情況……心臟、肝臟、脾臟、肺還有腎臟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和佐助戰鬥的時候,不僅是他的腿部傷口在大量失血,而且還有吐血的情況,這是器官衰竭的表現。可是,要修復這些內臟,到底需要多少的查克拉還有生命力?莉磨不想再去考慮了。事實上她確實是別無選擇,因為鼬的生命維繫著她和佐助今後的幸福。
  「丫頭,你可要想好了,要是這個術一施展開來,就勢必要修復完所有的器官,中途不能停止,否則施術者和被施術者都會死。」夜澤提著一兜新採來的藥草,站在門口看著莉磨,萊璁也扛著一把小鋤頭,滿臉擔憂的樣子。
  「我知道的。」莉磨點點頭,然後挽起了袖口,「你們出去吧,接下來的時間,直到術結束,都不要來打攪我。」
  這個術她試過,為一隻受傷的兔子治療受損的腎臟,五分鐘而已就治癒了,她有自信可以掌握並且正確地使用這種禁術,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閉目,雙手覆蓋於皮膚表面,掌心盡量貼近需要修復的器官,把自己的查克拉凝聚到自己的心臟處,再由心臟處匯聚到血液裡,帶動生命的力量循環全身,再透過那掌心輸入對方的身體裡……
  雖然是閉著眼睛,但莉磨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鼬身體裡血液的走向,還有臟腑的位置,她就像是用一隻無形的手,輕柔而緩慢地撫上那些受損嚴重的器官,逐步將它們修復完好,一股暖流從自己的身體裡匯聚到掌心,再由掌心逐漸傳遞到鼬的身體裡,而這一過程持續到了一定的時間,莉磨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越來越集中,該修復哪裡下一步該朝哪裡去,冥冥之中就像有誰在操縱她這樣做,她覺得有些惶恐,但腦海裡響起的聲音卻安撫了她的情緒。
  「不要緊張……莉磨。」
  那個聲音,是她自己的……不,確切的說,是那個過去的她自己。
  莉磨不敢說話也不敢晃神,她生怕自己稍微一個失措就會造成不可彌補的錯誤。
  「慢慢來,你可以做到的。」自己鼓勵著自己,莉磨屏住呼吸,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
  從小時起就學習醫療忍術,開始時只是因為無聊,只是因為那些毫無意義的RPG遊戲設定,說什麼佐助和鳴人主攻擊,而她則主治療,都是廢話。過去的事情一幕幕重現在她的腦海中,這一路緩緩走來,算是極其充實也極其辛苦……無數次的實驗和經歷,到頭來,卻是為了救他。
  莉磨不敢想像如果自己當初沒有選擇醫療忍者這條路走,她現在面臨的會是怎樣的場景,或許迪達拉會失血死掉,或許她明明知道了鼬的真相卻完全束手無策,想起這一切,莉磨就覺得,自己當初的選擇是正確的,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可是現在,她可以改變這一切!她擁有救了鼬的力量……壽命什麼的都無所謂,或許老天爺讓她成為了吸血鬼也正是因為有今天,吸血鬼的壽命是人類的無數倍,就算貢獻出來一點應該也沒有關係吧?說不定可以拉近一點點她和佐助的距離呢?拿走吧,鼬,只要你能夠好好的活下去就好了,無論是幾十年還是幾百年的壽命……帶著這種強烈的渴望,莉磨的生命力源源不斷地湧進了那些破損的器官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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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臨,夜澤和萊璁坐在門前的草地上望天……
  「萊璁啊,過會兒我們倆輪流上吧。」夜澤突然開口打破了安靜。
  萊璁茫然歪歪小腦袋,伸爪子撓了撓夜澤臉上的長鬍鬚。
  「別鬧……我是說真的,到時候我們倆輪流給她吸血吧,要是她真把宇智波鼬救活了,她離死也就不遠了……萬一她求生慾望太強見人就吸怎麼辦?」夜澤歎了口氣,用大爪子拍拍萊璁的腦袋,「還有,說了無數次,不要用你的髒爪子來碰本大人高貴的鬍鬚啊!」
  「可是,媽媽是神仙,不會那麼輕易就死了的!」萊璁眨巴著大大的貓瞳。
  「神仙啊……」夜澤無奈,「真是這樣就好了……話說,那個神仙的術已經進行了八個多小時,到底還要過多久啊……」
  正在說著話,身後的小屋門突然打開了。夜澤和萊璁立刻直起身子豎起耳朵朝那邊看過去,半天沒有動靜,夜澤和萊璁只得墊著腳輕飄飄地邁著貓步踏進了那間小屋子,安靜的小屋子裡泛著淡淡潮濕味道,夜澤和萊璁的眼睛可以很清楚地看見黑暗中的一切,床上蓋著被子,安靜熟睡的年輕男子,還有,門邊坐在地上倚著牆壁就沉沉睡去的少女。
  「媽媽……?」萊璁覺得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它輕輕走過去,在少女冰涼的懷抱裡拱了拱,若不是她還在呼吸還有身上熟悉的味道,原本就冰涼的體溫還有過度蒼白的皮膚令現在的莉磨看上去……就像是死去一樣。
  被萊璁的動作弄醒,疲憊不堪的莉磨抬起眼睛望著面前的一貓一豹,揉揉眼睛,再摸摸萊璁的腦瓜子,淡淡笑道:「抱歉,我現在很累,想休息一會兒,暫時要麻煩你們照顧他了……」
  夜澤還是定定地看著她。莉磨有些愕然,「夜澤,你直勾勾地看著我幹嘛?」
  懷裡的萊璁焦急地直起小小的身子,用爪子抓過莉磨肩頭的一縷頭髮給她看,莉磨垂目,不禁也愕然了。
  門開著,所以窗外的月光可以透進屋子裡來,莉磨那一縷頭髮在月光的映射下,儘是皎瑕而柔和的月白色……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再看著夜澤,猶豫片刻後,她皺眉問,「我……變老了嗎?」
  夜澤搖搖頭,「那倒是沒有,只是……像是變了個人一樣。」說著,夜澤變換成人的形態,再從腰上摸出一面鏡子遞給莉磨,「你自己看看吧。」
  莉磨茫然地接過鏡子,對著看了看,頃刻間愕然了。
  這張臉,她一點都不陌生,那是她過去那張心心唸唸的臉,是她當女模特時的臉,眼睛是深藍色的,皮膚是白皙的,嘴唇也是淡淡的櫻花色。
  她摸摸頭髮,雖然它們都變成了月白色,但髮質摸上去卻仍舊是好的,莉磨看看自己的身體……體型確實和過去的自己更加接近了。她推測大概是那個術,令她消耗完了作為春野櫻的壽命,而且還消耗了大多數作為吸血鬼的時間,所以她的頭髮才會變成白色,但由於她現在的年齡依然是作為人類的十六歲,她的臉才沒有變老。
  可是,現在這個她到底還能在這個世上生存多久呢?

  新生

  那一覺,莉磨睡了很久。忘記自己變白的長髮,也忘記自己已經被消耗了很多年的壽命,她只是想要踏踏實實睡一覺,這一夜自然無夢。第二天下午她才醒過來,萊璁一直趴在她床邊守著她,見她醒了,急忙告訴她鼬今早醒過來了。
  原本就沒有脫衣服隨便躺下的莉磨手忙腳亂地爬起來,跳下小床跑出隔間,剛出門就看見一個穿著貼身的黑色忍服坐在屋門前烤太陽的年輕男子,他靠著牆壁,微微闔著眼睛,柔潤的側臉被太陽勾勒得很美,少有的沒有束著頭髮,而是任由如墨的長頭散在頸邊,修長的指間捧著一杯茶,時不時喝一口的樣子似乎很是愜意。
  「鼬?」莉磨差點認不出他來,總覺得現在這個鼬,和過去那個有點不一樣。
  「早上好,莉磨。」鼬轉過頭來看著她。
  莉磨立刻擄過自己的一縷頭髮,反覆看——還是白色的!說明她現在的容貌應該和昨天晚上看見那張臉一樣才對!但是,鼬看著她的表情為神馬還是和過去一樣?喂,他難道不該表現出一點點驚訝嗎?還是這個男人已經習慣了淡定,而且還淡定得過了頭?
  「你的事我已經聽夜澤和緋說過了。」鼬看見莉磨困惑的樣子,有條不紊地解釋著,然後,從小屋的廚房那頭突然撲騰騰蹦出一隻赤色的雉雞跌跌撞撞的衝出來。
  「閒雜人等!讓路、讓路、讓路!」雉雞……不,應該說是朱雀,它嘴巴裡銜著一壺熱水從裡屋衝出來,依然是滿身的酒氣,莉磨趕緊讓開,朱雀便銜著那壺熱水走到了鼬身邊,「咚」地擺下水壺,大口喘氣。
  緋出現在這裡……說明鼬他又可以使用查克拉和通靈術了嗎?莉磨驚喜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鼬的精神狀態比她想像得要好。
  「鼬大人!!我來幫您續水!」雉雞想要用鳥嘴銜著熱水去幫鼬倒水。
  見狀,莉磨急忙從它嘴巴裡搶過那把裝滿了開水的壺——不要好不容易治好了鼬的病又被你這只笨鳥給燙傷了!然後,她默默無語地代替那只笨鳥給鼬續水,順便用查克拉在他體內走了一圈,察覺到他確實已經恢復了健康。
  朱雀也沒有和莉磨爭搶活幹,反而撲騰著翅膀飛進屋子去,又銜來一樣東西遞給莉磨,沒好氣地說道:「既然你想要幫我,就好事做到底吧。」把東西硬塞進莉磨的手裡之後,那只傲慢的鳥化成白煙消失了。
  莉磨瞥眼,看見是一根黑色的細繩子,看樣子是要給鼬扎頭髮吧?
  還未等她回過神來,鼬已經把手裡的茶杯擺在身邊的草地上,從莉磨手心裡接過那根繩子,「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鼬……你現在覺得感覺如何?有沒有哪裡難受?」純屬沒話找話。
  「沒有,我現在很好……謝謝你。」
  鼬說著,慢悠悠地把手探到腦袋後邊去扎頭髮,莉磨看見他隨便用指抓了抓就想要用繩子去拴,不禁無奈地笑笑,「原來你也有粗枝大葉的時候。」
  鼬稍微愕然片刻,隨即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剛才我去附近小鎮的找了家旅館洗了澡,趕回來後才發現我忘記找他們借梳子了。」
  莉磨摸出自己包裡隨身帶著的梳子遞過去,「要借東西可以直說啊……腿上的傷口沒有浸水吧?」
  鼬點點頭,隨即從莉磨手裡接過梳子開始梳頭髮,在他整理的時候,莉磨坐到他身邊,吶吶道:「之後我們該怎麼辦呢?」
  「……」鼬的動作頓了頓。
  「鼬,你想好見到佐助的時候你要說些什麼了嗎?」莉磨沒有去看他,還是自顧自說著話,「其實我也沒有資格跟你說這些,我也沒有想好呢,現在這樣的我要怎麼去跟佐助說……我要怎樣對他解釋我突然變成另外一個模樣的原因呢?」
  鼬紮好頭髮,把梳子還給莉磨,莉磨取過梳子,有些茫然地開始梳自己的頭髮,嘴巴裡繼續碎碎念,「還有,以後我們幾個要怎樣生活呢?你和佐助都不能再出現在斑面前了,要是被斑知道你們倆的下落,蠍和迪達拉也會有危險。」
  「蠍和迪達拉?」鼬愕然。
  「嗯,這次多虧他們幫了我們的大忙,你能活下來也是多虧了他們。」莉磨皺緊了眉,「我之前沒有想那麼多,只是想要知道你的事,現在我總算是知道了,可是卻完全不知道之後我們要怎麼辦……鼬,你那麼聰明,應該可以想出一個好的計劃吧?」
  鼬重新端起杯子,低頭看著那些透綠的液體,想了一會兒,「我也不知道。」
  莉磨轉過頭去看著鼬,但見鼬的臉上滿是平靜的表情,他平靜而淡然地笑著,「我為自己設計的人生,原本早就該結束了,不是嗎?如果不是你的話……我現在也不會坐在這裡喝茶了吧?」
  雖然是知道了那些過去,但鼬和莉磨很有默契的什麼也不提。
  獲得了新生的鼬,臉上的笑容比過去多了很多,神情也特別放鬆,大概是身體的疾病已經去除了,再加上新的生命讓他覺得很輕鬆的關係吧?這倒是讓莉磨鬆了一口氣,好歹這對兄弟中間有一個已經不需要心理輔導了,不,事實上自己才是心理問題最嚴重的那個吧?想起要用自己這張臉去面對佐助,莉磨就覺得相當的不適應。
  不會的!佐助不會怎樣的,他不是因為臉才喜歡上莉磨的,要真是那樣的話……他現在應該會更加喜歡她才對,要知道遠矢莉磨的臉可是比春野櫻要美得多吧?不行!還是不對勁!
  莉磨開始捂著臉苦惱地換位思考,要是換成現在是佐助變成另外一個人,她會不會還愛他……答案是,無論佐助變成什麼樣子都還是莉磨的佐助!只是……奧嗷嗷!她畢竟不是佐助啊,就算是換位思考又有怎麼用呢?莉磨愁得小臉皺成一團。
  「如果你是在擔心佐助的事,就是多慮了。」一旁那個優哉游哉抱著茶水喝著的傢伙突然開口了,「佐助他是直性子,小時候就是這樣,他認定的事實,就算是八匹馬都拉不回來……如果他是真的很喜歡你,大概也會喜歡到底的吧?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
  啊……你猜心理也猜得太準了吧?命中率有沒有那麼高的?
  莉磨張口結舌地看著鼬,隨即表情稍微緩和一點——好吧,姑且相信你。
  鼬慢悠悠地喝下一口茶水,緩緩道:「關於今後的計劃,其實要消失也不難的,世界那麼大,隱居的人不是很多嗎?」
  ……隱居,就你和佐助那兩張臉?=_=除非你們再也不見世人,不然莉磨敢和綱手打賭他們隱不了幾天就會被附近的色妞暴露出來。
  「我們還是去霧隱村住吧。」莉磨想了想,突然一本正經地開口道:「先在現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然後再搬去霧隱村,不是有句話嗎……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越是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
  這次換做鼬乖乖地聽著莉磨說話,有些恍然地點點頭。
  「到那個時候啊,我們就開家小店吧!賣蛋糕怎麼樣?」莉磨道:「我過去有跟木葉村蛋糕店的老闆學習怎麼烤蛋糕和製作奶油,而且對巧克力也有一定的研究,只是生活的話,應該可以的。」
  聽到話題涉及了甜食,某人的眼睛開始不經意間閃爍起光芒,半晌後,鼬突然好奇地開口問道:「可是……為什麼要選擇去霧隱村呢?」
  「那裡是除了木葉村之外生態條件最好的地方,村民也很多,居住的話會很舒適啊!」莉磨理所當然地說著。
  「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佐助他不喜歡甜食。」鼬一本正經道。
  「……」莉磨習慣性地面癱了一下,然後轉過頭去看著鼬,肅然道:「鼬,我看我們還是重新想個生存的方法吧。」
  就這樣討論來討論去,最後都沒有確定他們將來可以做什麼,倒是聊了很多關於鼬和佐助過去的事,夜澤和萊璁也帶了作為食物的鮮魚回來,大家就生了堆火開始烤魚吃。
  看見魚,莉磨突然想起過去的某件事,興致勃勃地看著鼬,「你和佐助一樣彆扭。」
  鼬拿了條魚剛要塞進嘴巴裡,聞言只得停下動作,困惑地看著莉磨。
  「死亡森林的時候,你其實就是專門來保護佐助和我們的吧?還偏要裝淡定說你在釣魚什麼的……不過,我倒真的沒有想到你會帶著釣竿來死亡森林裡。」
  「哦,那個是路上遇到某個考生的時候跟他借的。」
  「他就那樣借給你了?」莉磨汗顏。
  「……用了一點點手段吧。」鼬坦然地咬下一口魚肉,慢悠悠地吃起來。
  「對了,鼬,說起來,你的眼睛怎麼樣了?現在還是和過去一樣嗎?」莉磨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再度轉過去看鼬。
  「……」鼬的動作頓了頓。
  難道是不好!?莉磨立馬就緊張起來,她伸手在鼬的眼睛前邊晃了晃,「是不是看不清楚東西啊?難道是和佐助打鬥的時候傷到了眼睛嗎?不然我試著也修復下你的眼球吧,看看會不會有作用?」
  鼬用一隻手按住她晃來晃去的爪子,沒好氣地笑道:「我沒事,你別晃了,晃得我眼暈。」
  「不准撒謊。」莉磨板起臉來。
  鼬意味深長地看著這樣的女孩子——很聰明、也很懂得關心別人,該問的事情會問,不該說的話不會說,知書達禮,做事也很有分寸,難怪佐助會喜歡她……
  「別以為發愣就會放了你!快說!不然我自己來檢查了。」莉磨說著就要去摸鼬的眼眶。
  鼬只得再度用力把她的爪子扒開,歎道:「萬花筒的能力我已經傳遞給了佐助,眼球本身沒有受損,由於你修復內臟的時候我的查克拉也被恢復了,所以……除了眼睛變回了三勾玉的狀態外,其他並沒有什麼異常,你放心,我現在看你或者看其他東西都看得很清楚,而且忍術也都沒有丟掉,這個答案令你滿意嗎?」
  「嗯,這還差不多。」莉磨點點手,收回自己的爪子。
  這下鼬的實力足以自保,就算他們幾個被人發現了逃跑也是沒有問題的。
  目前最關鍵的問題就是佐助了……唉,明天,就是第三天了啊,佐助他現在已經知道鼬的事實了吧?他到底在做什麼呢?莉磨漫不經心地翻烤著手裡的魚,出神地想著。
  -
  第三天早晨,蠍獨自來到了佐助的住處外邊,出於人道考慮,敲了敲門。
  「誰?」裡邊傳出一個冷颼颼的聲音。
  蠍也懶得說話,直接就一腳踹開了那道門,然後無視對方那張叛逆小孩的臉,走過去一把就拽住佐助的胳膊,把他朝外邊拖——小樣兒,你就那麼墮落啊?才一天你就穿上曉袍了!你動作也忒快了點。
  「你想幹什麼!?」佐助有些憤怒。
  「閉嘴,遠矢莉磨想要見你,明白的話就跟我走。」
  聞言,佐助立刻就安靜下來,他知道阿飛也親口把鼬的事告訴了她,而且自那天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過去莉磨一直勸自己要慎重,不要那麼急躁去報仇,但他總是聽不進去,直到現在他明白了一切,才覺得自己對不起鼬也對不起莉磨……想到要主動去打聽她的去向,卻總是覺得找不到借口。眼下蠍主動來帶領他,他正好可以去見她……佐助甚至懶得去思考蠍怎麼會知道莉磨所在的地方。
  已經失去了鼬,佐助不想再失去莉磨。

  落幕(正文完結)

  蠍帶著佐助在林子間穿梭著,佐助可以很清楚地看出他在走一種陣法,時進時退忽左忽右,他也就沒有問,而是緊緊跟著蠍的腳步,直到半小時後,蠍在一處小山坡的地方停了下來。
  「走到坡上邊,你就可以見到她了。」蠍指了指那處山坡的頂端方向。
  「你不去嗎?」見蠍說完話之後就要走,佐助急忙喊住了他。
  「宇智波佐助,我就送你們到這裡了。」蠍淡淡說完了這句話,便瞬身不見。
  以佐助現在的實力,當然可以輕易地追上蠍,可是……他看看坡頂那頭,再看看蠍離開的方向,還是決定先去找莉磨,無論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打定主意後,佐助緊了緊腰上的草雉劍,一步步地朝著坡頂上走去,走到坡頂的時候,他看見了一間很簡單的小木屋,小木屋裡有炊煙騰起,門敞開著。
  「莉磨?你在裡邊嗎?」站在距離門還有段距離的地方,佐助輕聲喊道。
  「佐助!?」屋裡傳來一個女孩子的驚呼聲,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個音節,佐助還是分辨出那分明就是莉磨的聲音,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衝了進去。
  「莉磨!!」
  佐助朝著屋裡的一個黑影閃過的地方竄過去,進了屋他才發現,那是廚房,鍋裡的米飯似乎剛剛煮熟,佐助四下打量了一下屋裡的陳設,才把視線挪到角落的那個背對著他、用一件龐大的曉袍裹住自己全身、蜷縮著的小小身子上。
  這又是唱的哪一出?佐助不禁失笑走過去,蹲下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光是聞就可以聞出她身上令人覺得安心的味道,與她相處三年,這一點都分辨不出來嗎?佐助伸出手去,想要把她身上的那件莫名其妙的曉袍拽下來。
  「別!別拽!」
  莉磨用手指緊緊抓住蓋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心臟噗通亂跳,雖然說已經做好了被佐助看見她現在模樣的心理準備,而且也把衣服穿得很整齊,但當她聽到佐助的聲音時還是條件反射地扯過那件鼬掛在門口牆壁上的曉袍把自己整個蓋住,盲目逃竄時還不小心地衝到了這個悲催的死路裡,偏偏現在鼬和夜澤出去外邊購買生活的必需品,連個幫她打掩護的人都沒有!真是……太悲催了。
  「你這又是在做什麼呢?你不想看見我嗎?」佐助有些困惑地收回手。
  「……我沒有,只是……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TAT」莉磨有苦說不出,吞吞吐吐地嘀咕著——真是太太悲催了……
  「心理準備?你要準備什麼?」佐助更加困惑了。
  「我……我現在的樣子,和過去有點不一樣……」第一次對佐助說話的時候那麼沒有底氣,莉磨的聲音越來越不一樣。
  「是蠍嗎?他拿你做了什麼奇怪的實驗?」佐助立刻皺起眉來。
  「啊!不是不是!他什麼也沒有做!是我……是我自己做的。」莉磨頓了頓語氣,然後低聲說,「佐助,鼬的事,你知道了吧?」
  「嗯……」想起這件事,佐助心裡又悲又憤,現在面前的是莉磨,他的憤怒全數都化為了悲痛,倒暫時失去了陪莉磨「玩耍」的心情,他有些沮喪地輕輕拽了拽莉磨身上的曉袍,「莉磨,你不要跟我鬧了,我現在沒有那個心情……」
  「佐助,鼬還沒有死。」莉磨打斷了佐助的話。
  「什麼?你說什麼?」聞言,佐助先是發愣,然後立刻激動起來,他不由分說的掰住眼前這個女孩子的雙肩,把她整個轉了過來面對自己,動作突然而且力量很大,莉磨一時沒有料到他會這樣做,手指一鬆,身上披著的外衫也就那樣散落了。
  看見眼前這個女孩子的模樣,佐助再度愣住了……
  月白色的發沒有束起,而是柔柔地披散在她的背脊上,一直拖到腰際,白皙若雪的膚色,深藍色的大眼睛,還有淡粉色的薄唇,身上穿著的衣衫是佐助所熟悉的黑色忍裝,定做的,他和莉磨一人一套。過分白的膚色和頭髮令這個身處於光線昏暗的小廚房裡的女孩子散發著淡淡的柔光那般。這張臉固然是美麗的,但也是陌生的,佐助確定自己過去沒有見過這樣一張臉,還有這樣一雙眼睛,但是……她的聲音,還有她身上的味道,甚至是偶然觸到她肩頭時感覺到的體溫也是冰冷的……這個陌生的人,真的是莉磨?
  佐助覺得自己在做夢,他嘗試著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頭髮,再觸碰她的臉頰,光滑柔膩的皮膚,還有柔軟的嘴唇,「你……是莉磨?」
  「佐助……」那個女孩子似乎有些害怕他,朝後縮了縮。
  但佐助卻不允許她這樣做,他箍住她的肩頭,「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所幸語氣是生硬的,但並無責怪。
  莉磨用一隻手撫上他的手,苦笑片刻,然後緩緩說道:「別急,我這就把一切都告訴你。」
  接下來,莉磨緩慢而詳細,一個字一個字,無比清楚地,從她救下迪達拉開始,一直到鼬的假死,再到她想辦法救了鼬,莉磨將這些過程都全部告訴了佐助。佐助聽得很仔細,他的眼睛自始至終都凝視在她的臉上,似乎想要把她看破,看穿,看到她這幅陌生皮囊下邊的那個過去的她……
  說完這些話已經又是半個小時過去了,莉磨覺得蹲久了有些腿麻,便站起來,走到古老的土灶台邊上看看鍋裡煮著的米飯。
  佐助依然保持著對著牆角的姿勢蹲著,長時間沒有開口說話。
  莉磨猜想佐助大概是生氣了……她做了那麼多事都沒有讓佐助知道,讓他之前的幾天一直都深埋在自責和痛苦當中,讓他被一波接一波的仇恨侵蝕傷害,不生氣大概是不可能的吧。
  站了一會兒,莉磨走到佐助的身後,重新蹲下,然後伸臂從後邊輕輕擁抱他,「對不起,佐助。」她感覺到對方的身體有一瞬間的顫抖,但她沒有退縮,反而加緊了抱著他的力度,把自己的側臉緊緊貼在他的背脊上輕輕地蹭了兩下,「佐助,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我事先也不敢確定自己的推論是正確的……」
  「不是這樣的。」突然,一雙手覆蓋在她圈著佐助的手上,佐助的聲音很是黯然。
  「佐助,你想罵我的話就罵吧,我絕對不還嘴!只是……希望你不要因此討厭我。我知道你現在還不習慣我的樣子……我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跟你解釋這個變化,其實……這個才是真正的我,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說清楚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總之,我……」
  「別說了。」佐助突而快速地掙開了她的懷抱,猛然轉過身來,將她整個擁抱在懷裡,力度大得他自己都因此跌坐在地上,而莉磨則整個撲倒在他懷裡,佐助把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肩頭上,有些激動的說道:「我真是太弱了,對不起,莉磨,害你要消耗自己的生命來幫我!莉磨……我,我現在不知道我該對你說謝謝還是……該說對不起……」
  那些尷尬和躊躇全數都飛走了,莉磨現在心裡暖暖的,原來……佐助一點都不怪她,還是像過去那樣愛她、為她擔憂。
  如玉的小手撫上佐助的背,莉磨將自己的身子緊緊貼在他身上,微微抬起頭就可以吻到他的耳朵,莉磨用嘴唇蹭了那薄薄的耳翼片刻,便對著他的耳朵,低聲說:「什麼都不要說,只要你還像過去那樣願意和我在一起,我就很滿足了。」
  說出口的這句台詞,莉磨曾經在很久以前,於某本小說裡看過,她曾經覺得這句話很肉麻也很荒謬,但此刻說來,卻讓人覺得無比溫柔和感動,她感覺到佐助的心臟跳動得很厲害,她可以感覺到佐助正在用手撫摸她的頭髮,也可以感覺到佐助溫暖的嘴唇時不時貼到她的頸側和耳朵,像是自己方纔那般撫慰著她。
  一切都過去了,剩下的只是考慮未來該如何生活,鼬還活著,佐助也願意接受自己,莉磨覺得那些可能遇到的凶險都變得不再那麼重要,歷經了這一切,莉磨感受到生命的真諦。
  不要去奢求太多,不要去期望世界對自己絕對的公平,仇恨的背後只有傷痛,無論是自己還是他人。只是為了幸福二字,只要能夠活著,只要能夠和愛自己的人以及自己愛的人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
  鼬和夜澤溜去附近的小鎮裡買了些食物回到小木屋,卻見萊璁獨自趴在門口的草地上,急忙迎了上去。
  「萊璁,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人形的夜澤彎腰把萊璁抱到懷中。
  萊璁把小腦袋朝著夜澤懷裡拱了拱,小聲道:「爸爸來了……媽媽和爸爸在裡邊。」
  「佐助少爺?」夜澤恍然,回頭看著鼬。
  鼬無奈地笑著歎了口氣,然後將就著放下手裡的東西坐在草地上,「太陽很溫暖,我們就在這裡坐一會兒吧。」反正未來的時間還很長,想要說的話慢慢再說就好。
  夜澤和萊璁看著鼬安然而淡定的樣子,也只得坐到他邊上,一貓一人一豹烤著太陽,居然還是蠻愜意的。大概安靜了幾分鐘,恢復成豹子模樣的夜澤舔了舔自己身上的皮毛,扭頭對著鼬道:「鼬少爺啊,我看你們還是早一點想好要去哪裡安家樂業吧。」
  「怎麼?」鼬困惑。
  「你看看裡邊那兩位,不快點舉行婚禮真的好嗎?」
  「……佐助還不滿十七歲,現在就結婚的話會不會太早了?」鼬忍俊不禁地望著一幅老成模樣的夜澤。
  「人類真是麻煩啊,年齡啦,種族啦還有各種頑固不化的老傳統……鼬少爺啊,除非是你覺得弟弟比你早結婚是件丟面子的事兒,不過我話說在前頭,要是再不快點決定的話,你的侄兒就要在這間破破爛爛的小木屋裡降生了。」
  「……」
 

 【全劇終】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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