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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網王)我只在乎你》作者:賈二小姐【完結】

☆、服裝

  「方叔叔?」柳生靜雨拉著手塚來到店裡卻沒看見方叔叔的影子。
  手塚四處打量,這間不大的店舖裡擺滿了各色臉譜面具,還有中國京劇裡唱戲的人穿的戲服,戴的頭飾。因為爺爺喜歡中國文化,所以手塚對這些也稍懂一點。柳生靜雨暫時找不到方宇人,見手塚好像感興趣的樣子,就暫時充當解說員,給他簡單的介紹介紹。
  「你對這些很瞭解啊,剛才看你的中文說的也不錯。對中國很感興趣?」手塚不解。柳生對這些都太熟悉了,如數家珍,感覺她就是一個地道的中國人一樣,而不只是個普通的愛好者。
  「我媽媽是中國人,耳濡目染吧。中文也是我從小就開始學的。」終於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柳生靜雨面對這些疑問總算能鬆口氣了。
  原來如此。「有想過去中國看看嗎?」
  柳生靜雨一怔。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想過。畢竟在這個時空,中國也不是那個中國了,回去還有什麼意義呢?「沒想過。」柳生靜雨老實的搖頭。也是怕觸景生情吧?
  「柳生?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方宇驚喜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這個小丫頭難得對他的胃口,看到她,方宇很開心。
  「方叔叔!」柳生靜雨轉身,這次她沒說中文。「你又跑到哪去了?店舖都不要了嗎?」
  「我暫時離開一會餓罷了。而且,這個鋪子我純粹是開著玩兒的,只是希望能讓人更瞭解中國文化繼而喜歡中國文化。我還有別的工作要做。怎麼,想好要什麼樣的服裝了?」方宇還記得上次柳生靜雨的話。
  柳生靜雨有些為難,她剛剛發現了一個問題:這裡都是唱戲的戲服啊!有長長的水袖,不適合演戲穿哪!
  方宇看柳生靜雨面漏難色,「有問題?」
  柳生靜雨把其中緣由說了一遍。「方叔叔,你這裡有我說的那種衣服嗎?」
  「原來是這個事啊!你跟我來!對了,」方宇注意到一直站在後面的手塚國光,「這位是」年紀輕輕,氣勢不錯,將來一定會是個出色的年輕人!
  「這位是我朋友,手塚國光。手塚,這位是這家店舖老闆,方宇。」柳生靜雨為兩人介紹。
  剛才他們交談說的都是日語,手塚早就猜出這個人的身份。「你好,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你好,小伙子不錯。」方宇逗趣兒的看著柳生靜雨挑挑眉,「小丫頭眼光不錯!」
  柳生靜雨無奈的辯解,「我們只是朋友啊,方叔叔別亂說。」對手塚抱歉的笑笑。今天已經不止一個人這樣說了,真是!
  方宇無所謂的聳肩。「跟我來吧。」也許柳生是把那個男生當朋友來著,可是那個男生可不這麼想吧?看他看柳生的眼神,溫柔的能讓人溺斃在裡面。柳生這個粗心的丫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發現人家的心意?
  方宇帶著兩人來到離店舖不遠的另一間鋪子,「進來看看,是不是你要的?」方宇把兩人讓進門。
  柳生靜雨抬頭一看,哇,簡直就是個古裝服裝展。有古代書生穿的長衫,還有侍童的短褂,有大家小姐穿的綾羅綢緞,也有簡樸的丫鬟服飾,就連書生戴的方巾都有,折扇,頭飾,頭套,一應俱全。
  「方叔叔,這個店也是你的?你從哪弄來這麼多衣服啊?」就是找人做,也不見得有人做的出來啊!
  方宇洋洋得意,「不錯吧?我很早就喜歡這些古文化的東西。這些都是我托中國的朋友空運過來的?怎麼樣,滿意嗎?」
  空運?柳生靜雨咋舌,真捨得下成本,而且,基本上就是個賠錢的買賣,看來他是真的喜歡。不過,他的收入應該也不錯。否則,哪有閒錢讓他玩兒這些東西呢?「很滿意。那我就不客氣了!不過說好了,我只能租不能賣,成本太高了。當然,我會小心不損壞這些衣服的,不然,原價賠償。你同意嗎?」先講好條件比較好。
  「沒問題,你儘管拿。」方宇倒是大方的很。
  柳生靜雨拉著手塚國光在衣服堆裡轉啊轉。《梁祝》裡他們同窗三載,所以書生服是最多的,還有女裝,一套小姐服,一套丫鬟服,還有一套新娘服,中年人的服裝男女各一套,還要一套馬文才的服裝,華麗些的,哦,也要準備新郎服。柳生靜雨嘴裡唸唸有詞,一邊挑出需要的服裝,手塚手裡很快就拿不下了。折扇,頭套,這些都要。鞋?柳生靜雨皺眉,算了,到時就穿運動鞋吧,估計大家還能自在點。
  選好了,柳生靜雨回身一看,好傢伙,這麼多啊!手塚已經都放到中間的桌子上了,堆得小山一樣。還好,世上有郵遞這種東西。「方叔叔,你看給你多少押金合適?」
  方宇打量了一眼,考慮一下給出一個數字,「三萬日元吧。」
  這麼少?柳生靜雨詫異。「夠嗎?」
  「看在老鄉的份上。」方宇倒是爽快,「我也不指望靠它掙錢,沒關係。」
  「謝謝方叔叔。」柳生靜雨也不再和他客氣。寫好地址,電話,只等著明天收貨了。
  辦完正事,天近晌午了。來到中華街,不去吃中國菜豈不遺憾?兩人商量了一下,走進一家魯菜館,點了四菜一湯,靜等著填滿五臟廟。
  「手塚,從下周起我會很忙。」柳生靜雨有些愁眉苦臉。她只是想過平靜的生活啊,沒想到給自己找了這麼大一灘事來做,想想她就覺得累。
  手塚拿過茶杯給她倒了杯水,「怎麼了?」
  「會很累啊。排練一般我要去,音樂社這邊我也要參加,長笛我又好久沒練了,得補上。不知道社長把樂譜都寫出來沒有,時間真的來不及了!」旅行回來後她就把劇本交給社長了,兩天而已,社長能完成嗎?
  手塚看她苦惱的樣子,只覺得很可愛。她在他面前越來越多的表現出了別人看不到的一面,會喜會悲,會煩惱,不像以前她總是把自己的情緒隱藏的很深。這樣很好。「不要大意,繼續努力。」他只能這樣安慰她。
  真是典型手塚式的鼓勵啊!莫名的,柳生靜雨覺得心情好多了。她只是發發牢騷而已,逃避可不是她會做的事。「謝謝。我沒問題的。」
  說話間,菜一一端上來了,柳生靜雨先給他盛了碗湯,然後倆人才不緊不慢的吃起來。味道不錯,口味正宗。柳生靜雨評價。能在這兒吃到正宗的中華料理太不容易了。很多人入鄉隨俗,做菜的手法或多或少都改良了,以迎合當地人的口味。可是那樣還是中華料理嗎?
  
  回東京以後,柳生給手塚做完肩膀按摩倆人才分開。針灸就告一段落,黃伯伯都說已經痊癒了,剩下的加以保健就是了。柳生靜雨總算能放下心,希望手塚的肩膀不要再出問題了,能讓他順利地完成自己的夢想。
  週一,音樂社。
  離學園祭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學校各個社團、班級都積極備戰,音樂社也不例外。柳生靜雨上次拿來的曲譜大家都已經練熟了,柳生靜雨雖然有段時間沒練了,畢竟是她從前喜歡的,熟悉熟悉也就上手了。麻煩的是不知道社長有沒有完成剩下的曲子。還有表演系那邊不知排練的怎麼樣了?他們最後總得留出時間合練吧?時間,時間!真是頭號大敵啊!
  工籐新健和百合純子一起走進來,揚了揚手裡的樂譜。「這是我和百合一起整理出的樂譜。大家看看有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如果沒有就開始練習吧。時間不多了,希望大家抓緊!」大家圍坐在一起,認真研究手裡的樂譜。別說,專業人士就是專業,工籐新健把每一場用的音樂都做了標注,非常切合主題。看完後大家都沒有意見,各自練習去了。熟練了之後再合/體演奏,速度會快很多。
  「柳生,和我去表演系。」工籐直接下了命令。麻生來了幾回了,催的很緊。
  柳生靜雨沒有任何異議,早就想到了。這是個教訓,誰讓她一時心血來□了《化蝶》呢。
  表演系內正在排練。兩人輕輕推門進去,悄悄坐在後排。
  是兩人初次見面的一場戲。
  「小弟乃祝家莊人士,姓祝名英台。不知兄台如何稱呼?」「祝英台」一拱手。
  「祝兄有禮了。小生姓梁名山伯,鄒縣人。不知祝兄意欲何往啊?」「梁山伯」略施一禮。
  「小弟欲前往杭州書院求學。不知梁兄」
  「巧了,小生也是慕名而往。祝兄可願與小生一同前往?」
  「有何不可。梁兄,今日你我一見如故,不如結為異性兄弟,梁兄可願意?」
  「求之不得。」
  
  柳生靜雨看了一會兒,別說,還真是有模有樣的。只是感覺還差了點什麼?
  「停。」麻生惠子發現了兩人的存在,喊了暫停。「大家先休息會兒吧。」
  「麻生學姐。」柳生靜雨站起來和她打招呼。
  「柳生,你來了。」麻生惠子示意她坐下。「今天下午我已經收到快遞了。那是你選的服裝吧?辛苦了。」
  「學姐確定男女主角了嗎?剛才那兩個人演得不錯。」
  「我們每個人都試了一圈,就他倆感覺還可以。畢竟大家對中國的文化都不太瞭解,有時候演不出你劇本上要求的感覺。」
  「其餘的角色也都選好了嗎?」
  麻生惠子搖頭。「這個劇中的人物挺多的。表演系的人不太夠。」
  這可是個問題。後面還好點,前面在學堂的這部分露面的人就不少,而表演系的人也不能一下子全部都上台啊!怎麼辦呢?柳生靜雨揉揉太陽穴。嗯?柳生靜雨的眼光定格,也許這會是個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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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長的傳承

  工籐新健本來是在專心看劇本的,突然間頭皮發麻、寒毛倒立,一抬頭看見柳生靜雨算計的目光。「你想幹什麼?」工籐新健戒備的問她。
  「社長,有沒有興趣演戲啊?」柳生靜雨想到既然是兩社合作,音樂社的人也可以參與表演嘛。留下每場必備的演奏人數,剩下的盡可以下場表演。機會難得,不要錯過啊!
  「沒興趣。」工籐新健毫不遲疑的拒絕。他只對音樂有興趣,其餘免談。
  柳生靜雨也知道他多半不會答應。別說他不想,就是想他也沒那個時間。每場的調度,人員安排,指揮,音樂社的事就夠他忙的了,還有時間下台表演?她這麼說只不過為下面做鋪墊而已。「可是表演系的人不夠啊。既然我們是兩社合作,沒有不幫忙的道理。我們每一場的演奏也不需要全部的人上台,社長可以選幾個人在沒有演奏的時間裡客串一下,也算是幫了學姐的忙了。」
  麻生惠子眼前一亮,這是個好辦法!既然是兩社合作,這樣做也更有意義。
  工籐新健摸著下巴考慮了一會兒,「我沒意見。如果社裡那些傢伙同意的話,我不阻攔。」
  解決了一個問題,柳生靜雨好奇的看著麻生惠子,「學姐,你演哪個人物啊?」她是表演系的社長,不可能不上台吧?
  麻生惠子一笑,「我演祝英台的母親。我們三年級生就要退社了,想把更多的機會讓給學弟學妹們。」轉頭喊剛才在台上的兩個人,「小山,松本,你們倆過來下。」
  倆人走過來站定,柳生靜雨稍稍打量了一下,外形比較符合,女生不會太嬌弱,扮起男裝來應該不錯,有一股男子漢的氣概;男生不是很強壯的類型,很乾淨,符合書生的標準。麻生惠子的眼光不錯。
  「你們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問柳生。對人物瞭解的越多到時演起來就越順其自然。為了表演而表演,會給人僵硬和不自然的感覺,這就是失敗的表演。你們的表演經驗不少,但從來沒接觸過這類角色,要好好揣摩,累積更多的經驗。」
  「知道了,社長。」
  麻生惠子給柳生介紹,女生是小山栗子,男生是松本樹人,都是二年級生。
  「柳生,以後多指教了。」小山栗子一看就是很活潑的性格。
  「不敢,以後也請學姐學長多指教。」柳生靜雨想起箱子裡的東西,「麻生學姐,那個箱子呢?我想拿些東西。」有些道具他們要今早熟悉起來。
  「跟我來。」麻生惠子領著幾個人來到表演系隔壁的房間,「喏,在那。」手指一比劃窗前。
  柳生靜雨打開箱子,挑出兩把折扇拿給兩人,「學姐,學長,你們以後每天拿著扇子,要盡快能流暢的使用,而且,還要做到美觀。」沒使用過的新扇子竹木都很澀,紙張也比較硬,打開和合上時都不會很流暢,要提前練習。
  小山栗子和松本樹人對扇子都很感興趣。現在這個年代誰還用扇子啊,還是這種紙扇。兩人感到很新鮮。
  柳生靜雨繼續在裡面找出兩套長衫,比了比,松本的比較合適,小山是女生,矮一點,得適當的修改。不過衣服只是租來的,動剪刀肯定不行,只能另想辦法了。先讓他們試試裝,兩人也不客氣,當面就穿上了,手裡再拿把扇子,別說,還真有點翩翩佳公子的味道。柳生靜雨滿意的點頭,「麻生學姐,感覺怎麼樣?」
  「不錯,還真有點你說的書生氣質。小山的頭髮要紮起來就更好了。」麻生惠子也很滿意。人靠衣裝這句話真是不錯。
  「麻生學姐,馬文才的人選確定了嗎?」這個人算是男二號,戲份也不少,三人還有對手戲,人選也得及早確定。
  「這個還沒有。」麻生惠子也很頭疼,「我也讓他們試過戲,感覺總是不太對。」
  「馬文才雖然可以說是個反派人物,但中國古代是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祝英台才是名正言順的一對。所以,不需要刻意把他往壞了演,他做的一切也只是想贏得祝英台的心而已。而且,就算沒有他,梁山伯和祝英台也不一定就在一起了。門第之見也是中國古代婚配的另一個阻礙。」柳生靜雨說起對馬文才這個人物的看法。說起來馬文才這個人物也挺冤的,自己的未婚妻和別人情投意合,他主動去挽回還有錯了?中國古代的種種婚姻弊端才是梁山伯和祝英台不能在一起的罪魁禍首。所以,柳生靜雨這次多加了馬文才的戲份,把他刻畫成了一個挽回自己心愛女人的心的男子。雖然有時手段比較卑鄙,但也算是情有可原吧。
  「行。」麻生惠子若有所思,「我回去和他們講講,明天讓他們過遍戲,你也來吧,看看誰合適。」
  柳生靜雨當然答應。既然做了,就要做好。她也希望這次學園祭能圓滿成功。
  工籐新健被百合純子叫走了,說是有事相商。柳生靜雨聞言也匆匆告辭,趕回音樂社。不過兩人不在,大家都在練習新的曲譜。柳生靜雨拿好自己的那份,在學校練的時間不會很多,看來她得去買個長笛了。左右無事,她就提早退社了。她現在不去圖書館了,不過還是和手塚約好一起走,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乾脆去找他吧。
  到了網球場,正選非正選都圍在網球場的四周。柳生靜雨奇怪大家怎麼沒進場訓練呢?走近一看,挑眉,手塚和大和佑太在比賽?這算是大和佑太把網球社交給手塚的儀式嗎?柳生靜雨沒出聲打擾,靜靜在旁邊觀看。這是她第一次在現實中看到球場上的手塚國光。冷靜,犀利,有能戰勝一切的力量。他的肩膀已經好了,柳生靜雨完全不擔心,也提前預料到這場比賽的結局。其實柳生靜雨覺得大和學長沒有這樣做的必要。那是手塚啊,站在那裡就有讓人臣服的力量!
  比賽結束,結果不出柳生靜雨的預料,7:6.,手塚勝。
  大和佑太走過來握住手塚的手搖了搖,「如果一開始你就使出全力的話,我早就敗了!手塚,你在顧慮什麼?」目光有意無意掃過他的肩膀。
  「對任何比賽都不應該大意。」手塚知道大和部長的意思,「我的肩膀已經完全沒事了。」
  「那就好。」大和佑太點頭。眼光一掃發現了柳生靜雨,「那個小丫頭來了。手塚,別錯過了。」
  「啊。」手塚轉身看到柳生靜雨的身影,眼角不自覺的柔和了。
  「可是她還不知道。」大和佑太在手塚身後說,「在適當的時候我會幫你一個忙的,算是我送給你最後的禮物。」
  手塚腳步頓了頓,繼續走出了網球場。來到柳生靜雨面前,「你先等等。我一會兒就好。」
  「好。」
  不二在手塚走後來到柳生靜雨身邊。「柳生,手塚的肩膀完全沒問題了嗎?」
  柳生靜雨一愣。不知道他已經知道了還是在試探,一時沒有回答。
  「我曾經見過你給手塚治療。那段時間手塚也確實不怎麼下場訓練。今天和大和部長的比賽,一開始他有所保留,後來才慢慢使出全力。是確定了肩膀沒問題吧?那麼,是不是以後都沒有問題了?」不二周助收起了笑瞇瞇的模樣,露出水藍色的眼睛,眼裡一片凝重。
  「什麼時候?」柳生靜雨不明白。
  「修學旅行。手塚那天去湖邊找你的時候,我也去了。」不二簡單的解釋。
  「還有誰知道?」
  不二搖頭。手塚的肩膀一直是一塊心病,手塚既然不想讓他們知道,他自然不會多說。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虧他們還如此小心。不過現在也無所謂了,「手塚的肩膀已經完全好了。他現在可以接受任何長時間高難度的比賽,你放心吧。」柳生靜雨這點還是可以保證的。
  不二又恢復了笑瞇瞇的樣子。「那就好。柳生,說實話,我曾經對你很戒備。你突然出現,我們對你一無所知,你卻對我們表現得很熟悉。那種熟是不經意的,像是相知多年的朋友,彼此透著對對方的熟絡。但僅限於你對我們。後來,你幫了我們不少忙,大家都很感激你。我一直不知道你的目的,後來我發現你根本就沒有目的,對我們的好只是順便是嗎?其實是為了手塚吧?」
  柳生靜雨愕然。她還真不知道不二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仔細想想,她確實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透露了太多他們的信息。曾經有人說過,不二打網球不是因為喜歡網球,而是因為喜歡和他一起打網球的人。不二對被他認同的人是很保護的吧?所以才會那麼留意自己。怕會給他們帶來傷害嗎?今天他說出這一切,那麼是代表自己被他認同了嗎?「不二,有時候做事是不需要理由的,只看兩人合不合。我做的一切不針對哪一個人,只是想到就做了。而已。你明白嗎?」
  不二看了柳生靜雨半晌,歎口氣,「不明白的是你,柳生。」
  什麼意思?柳生靜雨不明白。不過不二也沒打算和她解釋,看到手塚出來急忙走開了。
  「柳生,走吧。」手塚身上有沐浴過後的香氣,想必已經洗過澡了。
  「好。」把不二的話拋到腦後,柳生靜雨從來不和自己過不去。
  一路寂靜無語。柳生靜雨已經習慣了。她和手塚都不是話多的人,也不用刻意去找話說,只是靜靜走著,因為有人陪伴,也多了些溫暖的味道。柳生靜雨很享受這段路程。
  今天,手塚打破了沉默。
  「我母親想邀請你去做客。」
  突如其來的一句驚住了柳生靜雨的腳步。她停住,「為什麼?」
  手塚也停下腳步,面對著她:「開始我只說是補習功課,但時間長了母親不相信了。所以我告訴了她實話,並且也告訴她已經治好了。母親為了感謝你,特意邀請你去家裡做客。」他肩膀的事家裡都知道。開始是不想母親擔心才說謊,現在既然沒事了說實話也無妨。
  「這樣啊。伯母有沒有說什麼時間啊?我這個周要回叔叔家的,你還記得嗎?」在中華街和比呂士說好的,她可不能爽約。
  兩人停在路邊說話,不是有經過的人回望。手塚拉了柳生靜雨向前走,「母親說時間你定。你覺得呢?」完全把決定權交給她。
  柳生靜雨蹙眉。長輩既然說了,拖太久會顯得沒有禮貌。叔叔那兒也是要回去的,不過週日倒可以早點回來,時間上也來的及。「就這週日吧。下午四點,你看時間合適嗎?」
  手塚點頭。母親會很高興的。上次柳生走了之後,母親就一直念叨他再請柳生來家裡玩兒,只是一直被耽誤了。現在他的肩膀也好了,開口請她來家裡做客,時機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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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格

  第二天社團活動時柳生靜雨直接被麻生惠子拉來表演系,請她參與挑選馬文才的扮演者。
  大家的外形都不錯。馬文才這個人物一定要和梁山伯區分開。梁山伯是典型的書生,身上透著一股儒雅;馬文才這個人屬於騎射方面很厲害但讀書稍差一點的人,所以身上要有一股豪氣,書生氣要稍微淡一點。這幾個扮演馬文才的人穿上長衫之後,儒雅之氣少但英氣多,扮演馬文才倒也合適,剩下的就是對人物的把握,對內心的刻畫。最後,柳生靜雨和麻生惠子都覺得松下之志的表演不錯,人物就這樣定下來了。
  表演系這邊主要人物確定了,剩下的就是加緊排練,背台詞、走位,場次的安排,忙的不可開交。音樂社那邊也在練習新曲,各自練好之後,合奏,確定每場的演出人員、樂器的安排等。雙方約好了剩下一周的時間時進行合練,務必要做到完美。
  「柳生,社長有事找。」是小早學姐。
  柳生靜雨和麻生惠子告辭,基本上這邊沒她什麼事了,他們都是比較專業的表演人才,不需要她這個外行指點。只有在劇本弄不懂或者對人物的內心沒有把握的時候,她才能幫上點忙。所以,她主要還是得回音樂社。那些樂譜她還沒練熟呢。
  「學姐,知不知道社長找我什麼事?」柳生靜雨納悶。反正她一會兒就回去了,不用特意來找她吧?難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又得罪社長了?不能吧,這段時間她一共也沒見他幾次。
  小早搖頭,「我也不知道。他什麼也沒說。不過看他心情好像很好的樣子,你別擔心啦。」小早安慰她,讓她不要胡思亂想。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柳生靜雨也無所謂。
  「社長,你找我?」工籐新健正在低頭看譜,柳生靜雨上前打斷他。
  「柳生啊,我和百合合計了一下,想讓你領銜演奏最後化蝶的那部分。你覺得怎麼樣?」工籐新健也不廢話,單刀直入。
  啊?沒想到是這件事。柳生靜雨頓住,「為什麼?」她不是專業搞音樂的,開始還能說是因為她最熟悉,但現在大家都練得很好啊。而且,有好幾位學姐學長在學園祭之後就退社了,應該把機會更多的讓給他們,能讓他們在高中結束時落下完美的帷幕。再想想,學園祭啊,這可算是一年一度的大事,會有別的學校前來觀賞,暗自點評肯定是少不了的。如果演砸了,砸了音樂社的招牌,她怎麼對這些學姐學長們交代?
  「柳生,我們在音樂社的成績有目共睹,不需要再證明自己了,但你不同。你也知道在音樂社你是惟一一個一年級生,這會讓很多落選音樂社的人不服。憑什麼?你只是個轉校生卻進了青學要求最嚴格的音樂社?很多人都等著在學園祭看你的表現。所以,這是你證明自己的機會,也是讓那些人閉嘴的最好時機。不要和我說你不在乎,既然你已經是音樂社的社員,那麼你就要讓別人知道,你有資格待在音樂社!我們青學的音樂社不會為任何人降低標準!」工籐新健的語氣漸漸嚴厲,直視著柳生靜雨。
  柳生靜雨一時沒有說話。她進音樂社確實在開始的那段時間裡被學生們議論紛紛。有人曾經特意去以前的學校查過她的經歷,發現她沒有參加過音樂社的任何經歷。這更讓人心存疑竇,不知道她是用什麼方法進了音樂社。有些同學議論時根本不避諱她,就是故意讓她聽見,讓她知道對她進了音樂社這件事同學們都是怎麼看的。她覺得那些人很無聊,也不想想音樂社如果能用旁門左道的方法進去的話,還會有現在的事情嗎?所以,她根本沒去理會過。後來,議論慢慢少了,她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了,原來都是在等學園祭這天嗎?看她的笑話?評估她的資格?那也要看她的意思!
  「社長,謝謝你。還有,我不會給音樂社抹黑的!就讓他們見識見識我是憑什麼留在音樂社的吧。」柳生靜雨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堅定。
  工籐新健笑了。他就知道這個小丫頭自有一股傲氣。雖然平時總是無所謂,但是該出手時絕不留情。嗯,他喜歡她這種性格。「你準備怎麼做?」工籐新健很感興趣這個。
  「等下周你就知道了,社長。」柳生靜雨先賣個關子。正好這個周回神奈川,少不得又得麻煩方叔叔了!
  
  週六回了叔叔家。難得碰到叔叔在家休息,叔叔和嬸嬸帶著她和櫻子去逛了一天商場。因為嬸嬸說天氣漸漸冷了,她需要添置些新衣服。拗不過嬸嬸的好意只得去了。天知道嬸嬸是個購物狂人,要不是在她的阻攔下,嬸嬸能把所有適合她穿的衣服搬回家。即使這樣,回家時她手裡的袋子也不少。柳生靜雨簡直累癱在沙發上。她一直不愛逛街,都是想好要沒買麼東西直接去買回來。每次逛街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小時。今天真是累死她了!以後還是盡量少和嬸嬸出去吧,她可真吃不消。
  吃晚飯的時候,柳生靜雨和叔叔嬸嬸報備,這段時間忙著準備學園祭不能常回來看他們了。他們除了囑咐她注意身體之外倒也沒別的要求,柳生靜雨很感激。第二天,柳生靜雨又去了趟中華街,在方叔叔那拿到想要的東西之後就趕回來了。她沒忘記今天還要去手塚家拜訪。
  先洗了澡,換上家居服,柳生靜雨開始在廚房忙開了。
  做菜是她的專長,但烘製點心她可不拿手。雖然也可以出去買,但柳生靜雨覺得還是親手做的更有誠意。當然,她也做了兩手準備,如果不成功的話,也只能去糕點屋買現成的了。
  考慮到手塚不喜歡甜點,柳生靜雨打算用水果。這樣做出來的顏色好看,還有水果的清香,口感也不甜膩。她不經常做點心,家裡沒有烤箱。好在有微波爐,麵團發酵好之後,用微波爐的效果也不錯。
  正忙碌著,門鈴響了。柳生靜雨看了眼牆上的掛鐘,三點半。她已經在廚房忙活兩個小時了。這個時間應該是手塚吧。他們約好四點,說好了手塚會提前來她家接她。讓柳生靜雨一個人過去,她還是緊張,只能麻煩手塚了。
  開了門,果然是手塚。柳生靜雨把他讓進屋,倒杯茶之後又端來了新出爐的糕點。「嘗嘗看味道怎麼樣?」
  手塚進門就聞到了糕點的香氣,再看她身上系的圍裙沾上的麵粉,怎麼還不明白她在幹什麼。看到她端過來的點心,有綠色、紅色和黃色。顏色鮮艷,一看就讓人有想吃的衝動。
  「這裡面我混合了不同的水果,顏色也不同。你吃吃看,我也是第一次做。」柳生靜雨明顯的緊張。
  手塚在柳生靜雨期待的目光裡拿起一塊黃色的點心。是橙子的味道。清香的甜,還有一點不明顯的酸,口感不是很糯軟,但很緊致。手塚慢慢嚥下嘴裡的糕點,看著期待他給出評價的柳生靜雨,「非常不錯的點心。相信我的家人會很喜歡。」
  「真的?那就好!」柳生靜雨如釋重負。她剛剛也嘗過這些點心,沒想到效果不錯。但是還是想聽到手塚的肯定,讓她有安心的感覺。「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換衣服。」這一身的麵粉也得好好洗洗。
  手塚點頭,坐在客廳靜靜的等。
  柳生靜雨挑了一件毛領的連體毛衣,直接到膝蓋的位置,外罩一件紅格子的外套,腳穿一雙紅色的小短靴。整個人都亮了起來。提著裝好的點心,第二次來到手塚家。
  「伯母,這是我做的點心,希望您會喜歡。」有了上一次的體驗,柳生靜雨總算沒那麼緊張。今天手塚國晴也在家,「手塚伯父,你好。」
  「柳生,不用拘束。像在自己家就好。」手塚國晴招呼她,溫和的笑容消除了柳生心裡最後一點忐忑。
  「國晴,進來幫我一下。」手塚彩菜在廚房裡喊。
  「還是我去吧。」柳生靜雨想進去幫忙。
  「那怎麼行。」手塚國晴趕忙阻止她。「再怎麼說你也客,哪有讓你動手的道理。小光,你陪柳生坐坐,或是去你房間看看都好。」
  「你祖父今天不在嗎?」手塚國晴離開後,柳生靜雨問手塚國光。
  「爺爺外出訪友了。不過也快回來了。」手塚國光回答她。「去我房間看看嗎?」
  「好啊。」柳生靜雨不覺得有什麼不可以。「手塚的房間肯定收拾的很整潔吧?」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手塚領著柳生靜雨上了二樓。
  不出所料,手塚的房間收拾的一塵不染。靠近裡面的地方放著一張大床,柳生一直以為他睡榻榻米呢!床的右邊是書架和寫字檯,上面有關於網球方面的雜誌,還有一些外文書籍。柳生靜雨拿過看了看,是德文。手塚曾經去德國治療過,他的德語應該很不錯吧。書架上的書除了專業書籍和網球方面的書之外,還有不少關於釣魚和登山方面的,看來他很喜歡這兩種休閒活動啊。床的左邊放著他的網球拍,還有衣櫃。四面牆上很乾淨,並沒有像某些男生貼著自己偶像的海報之類的東西。真不像是男生的房間,柳生靜雨感歎,但是卻像是手塚的房間。
  在她大量的工夫,手塚端上來茶和水果放在寫字檯上。拉出寫字檯下的凳子,「坐吧。」自己坐在了床上。柳生靜雨覺得這樣很好,讓她坐在一個男生的床上還是覺得彆扭(你參觀男生的房間為什麼不彆扭)。手塚真的是很體貼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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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醋排骨

  柳生靜雨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香四溢,比她泡的可好喝多了。「手塚泡茶的手藝不錯啊。」
  「因為祖父喜歡喝茶,在他的教導下學了些皮毛。」
  「手塚,你們網球社學園祭準備舉辦什麼節目啊?」柳生靜雨很好奇,清一色的男生啊,還都是美男。如果請他們去賣門票的話,一會兒就會被搶空的。
  「大和部長說要開個咖啡廳。」手塚皺眉。他不喜歡咖啡的味道,不過這是大和部長的決定,他也沒辦法。
  「那你們的生意一定會很好。」柳生靜雨可以想像出那三天的盛況。「如果我去捧場的話,你要免費請我喝。」
  「一定。」手塚定定的看著她,鄭重承諾。
  柳生靜雨望著手塚認真的眼睛,覺得室內溫度有點高了,否則她怎麼會覺得臉頰熱起來了呢?「呃你們自己動手製作嗎?希望不要太難喝了啊!」柳生靜雨移開眼神,暗暗希望臉頰的溫度趕緊降下去。
  「二年級的村上學長家裡經營著一間咖啡館,他自己對咖啡也很有研究。這次是他負責咖啡的製作,其餘的人只是打下手和做侍應生而已。」手塚安慰她的杞人憂天。
  那就好。柳生靜雨吐氣,她只喜歡純咖啡,對花式咖啡沒興趣。原因很簡單,她不喜歡和牛奶,而花式咖啡一般都是以牛奶搭配的。
  「國光,柳生,下來吃飯了!」手塚彩菜在外面敲門。
  「柳生,下去吧。」手塚站起身。
  來到樓下,手塚國一已經回來了。柳生靜雨連忙行禮:「手塚爺爺好。」
  「嗯。坐下吃飯吧。」手塚國一的表情還是千年不變。手塚這方面可好多了,至少有時候還會很溫和。柳生靜雨的眼神在兩人中間轉了一圈,心裡暗自嘀咕。(那是對你,笨蛋!)
  柳生靜雨坐下後才發現桌上竟然有兩道中國菜:糖醋排骨和山藥炒肉。「手塚伯母會做中國菜?」柳生靜雨驚訝。
  「哪裡呀,」手塚彩菜掩嘴笑,看了手塚國光一眼,「是國光說你喜歡吃中國菜。知道今天你會來,我提前練了好幾天呢。前幾天很不成功,辛苦國光了,吃下那些怪味道的菜!」
  「母親!」手塚國光警告。
  「呵呵,不說了!柳生快來嘗嘗味道怎麼樣?」
  在手塚彩菜期待的目光下,柳生靜雨先說了聲「那我開動了」,隨後加了一塊山藥,不錯,口味適中,又夾了塊糖醋排骨,剛一咬下,柳生靜雨的臉色就非常精彩。好鹹!怪不得她覺得這顏色就不太對呢,手塚伯母放了多少鹽啊?
  注意到她臉色不對,手塚倒了杯水遞到她手裡。柳生靜雨道了聲謝,慢慢喝起來。隨即手塚也夾了塊排骨,只嘗了一點就放下了,和柳生靜雨一樣喝著水,無言的看著手塚彩菜。
  「不好吃嗎?我已經做得很好了呀?」手塚彩菜納悶。嘗了一口,「咳咳,好鹹!」
  緩過勁兒的手塚彩菜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仔細回想了下,「國晴,我讓你遞糖給我的時候,你不會剛好拿了鹽給我吧?」只有這個可能了,否則真想不出到底是哪出錯了。
  「不會吧,」手塚國晴也不確定,「你不是說右手邊第二個嗎,我完全按照你說的做的啊?」
  手塚彩菜扶額,「右手邊第二個是鹽,左手邊第二個才是糖。」
  「啊?」手塚國晴傻眼。還真是他的錯。「柳生,不好意思啊,我平時不太進廚房,所以」
  「沒關係,手塚伯父。其他的菜都很好吃啊。」真是個大烏龍,怪不得鹹成那樣。
  「好了,彩菜。把那道菜撤下去吧。開始吃飯。」手塚國一威嚴的下了命令。
  「是,爸爸。」
  手塚國光給她夾了些別的菜,「快吃吧。」
  「謝謝。」柳生靜雨低頭吃了起來。
  飯後手塚照例送她回去。不遠的距離一會兒也就到了。
  「手塚,謝謝今天的款待。作為回報,明天的便當我給你準備吧。想吃什麼?」柳生靜雨大方的徵求手塚的意見。天漸漸冷了,他們午餐的地點從櫻花林改到網球社了,柳生靜雨前段時間忙著劇本,有一段時間沒和他們一起午餐了。
  「你決定就好。」手塚吃她做的飯也很習慣了。現在他的肩膀也好了,只是按摩的話用不了多長時間,而且還有祛除疲勞的藥材。現在晚飯已經不在柳生這吃了,他還覺得挺遺憾。柳生的手藝真的不錯。「只是恐怕你要多做些才行。」手塚國光提醒她。
  「對啊。」柳生靜雨笑起來,她都忘了網球社那幫人都是大胃王啊。「我會多準備些的。」
  「嗯。你進去吧。天冷,小心著涼。」手塚國光叮囑她。
  「你也是,快回去吧。」這樣溫柔的手塚都不像她知道的手塚了,總是讓她有種異樣的感覺。不過這樣的手塚也很好。
  手塚國光一直看到她家裡的燈亮了,才轉身回去。
  柳生靜雨的午餐準備了些小湯包,昨天剩下的點心她也帶過去了。當然,被一掃而空。
  「柳生做的點心口味很獨特呢!呵呵。」不用說,這是腹黑熊不二。「很清香又不甜膩,很適合某人的口味呢。」不二笑得禍國殃民。
  「對啊,對啊,沒想到柳生做點心也這麼好吃。」單純的英二附和,又一臉看著柳生靜雨,「小靜,你以後經常做給我們吃好不好,喵?」
  「英二,怎麼可以這樣要求柳生呢?很沒有禮貌,你要知道做點心是很費事的」愛碎碎念的大石給英二上思想政治課。
  「柳生,根據資料,你以前是不會做點心的。這是為了誰學得呢?」乾翻開手裡的筆記本準備記錄。
  「只是突然想到而已。」柳生靜雨才不給他們八卦呢。「我還有事。各位,先告辭了。」
  手塚送她出來。柳生靜雨想到一件事,「手塚,這幾天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了。我得提前走。」前段時間為了手塚的肩膀,他們總是一起回家的,都習慣了。不過,這幾天她有重要的事要辦,不能等手塚社團結束了。
  「啊。你自己路上小心。」手塚明白,她是為了學園祭吧?他聽大和部長說音樂社已經決定讓她壓軸演出了,想必她壓力很大。「不要大意,要努力。」
  「嗯。」柳生靜雨感謝手塚沒問那麼多。「你也要努力。你回來以後過來找我就行了,你的肩膀再恢復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啊。」
  柳生靜雨前面說過,《化蝶》這段樂曲最好的表達樂器是二胡。上次去方叔叔那裡就是借了他那把二胡。雖然她以前學過,畢竟好久沒練了,她得盡快練好,然後和社長他們一起合奏找出最合適的音調。之所以選擇在家裡練,是她想到二胡那個聲音如果控制不好的話,對人的聽力簡直就是種摧殘。所以,在沒練好之前,還是只摧殘她一個人的耳朵吧。
  日子一天天過去,柳生靜雨的二胡拉的越來越熟練了。中間她還去了趟表演系,給演員們講了些古代禮儀,如今做起啦也越發像樣了。音樂社這邊有幾位學長在這部戲裡客串了角色,只有第一天的幾場戲,畢竟還是要以音樂社為主。柳生靜雨在覺得自己的二胡能過關之後,到社裡和學長們排練了幾次,感覺不錯。表演系那邊的進度也很快,在裡學園祭還有十天的時候排完了全部的戲,這讓他們合作修改的時間多了不少。都是專業的人員,合作起來也很默契,一切都很順利。
  柳生靜雨第一次參加學園祭,還是很好奇的。陸陸續續的不少班級和社團已經開始在準備了。柳生靜雨不知道她需不需要參加班級準備的活動,不過既然沒人找她她也樂得清閒。音樂社和表演系的舞台在青學禮堂,這幾天也開始佈置了。他們的設想是舞台要搭兩層,上面是音樂社的表演舞台,下面則是劇場。這場戲裡的場景很多,還好有表演系的學姐會畫畫,畫了不少出來,不然,又要另想辦法。在大幕後面有一個比較寬敞的房間,暫時充作化妝間用。麻生惠子早早叫人把需要的東西都搬到化妝間了,以免到時手忙腳亂的漏掉什麼東西。音樂社的樂器都是自己準備的,除了大件的例如鋼琴搬過去了之外,其餘的都是個人隨身攜帶。他們表演的時間是下午的四點到六點,柳生靜雨真不知道學園祭需要辦這麼晚。那些外校的學生怎麼辦?留宿嗎?
  學園祭是要廣發邀請函的,柳生靜雨除了給柳生比呂士送去一張之外,她還真沒送出去第二張。柳生靜雨突然覺得原來自己的朋友那麼少,自己和這個世界的聯繫除了叔叔家就是網球社這群人了,不過,她依然很滿足。
  這天,為期三天的學園祭正式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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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園祭一

  由於音樂社的節目時間在下午,而一切事情又都提前準備好了,所以,工籐新健大方的讓他們自由活動。兩點回禮堂集合即可。
  柳生靜雨無所事事的慢悠悠的閒晃,這學園祭真是夠熱鬧的,第一次參加,難免覺得新鮮。柳生靜雨一路逛下來,這些學生的創意還真不少呢!糕點屋、玩具店、竟然還有女僕店,當然還有經典的鬼屋。柳生靜雨在鬼屋前停留了會兒,還是沒膽子自己進去。她這人有個毛病,當時不害怕,但是時間過了以後她老愛回想,想著想著就自己嚇自己了,所以她一向不和自己過不去。手塚說他們的是咖啡廳,地點在哪呢?柳生靜雨一排一排的找過去。
  「靜雨。」身後有人叫她。
  比呂士?他們來這麼早?柳生靜雨納悶。回身,「哥哥。」自從嬸嬸說過以後,她就改口了,好像也不太難出口。「你們好。」柳生靜雨和比呂士身後的一群人打招呼,就知道他不會一個人來的。
  以幸村精市為首的一群人向她問好。
  「嗯。」柳生比呂士點點頭。「你今天上午沒節目嗎?」老遠就看她一個人在這裡閒逛。
  「是啊。我們的節目要下午才開始。哥哥怎麼來得這麼早?」
  「部長說我們也沒什麼事,早點來可以讓你當導遊領我們逛逛。」
  柳生靜雨輕笑,「那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我也不太熟。」這是實話,她雖然在這上學這麼久了,不過她的活動範圍就那麼幾個,對青學能有多熟?
  「沒關係。不如我們一起逛逛吧。」幸村精市笑著邀請她。「對了,看柳生好像在找什麼的樣子,我們可以幫忙嗎?」
  「我在找網球部的咖啡廳。」柳生靜雨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這樣。」幸村精市的眼神閃了閃,「一起吧。」
  柳生靜雨倒無所謂,一眼掃過去發現今天多了個人啊,那個巴西人回來了?叫什麼來著?桑原傑克?
  「給你介紹,這是我們的隊友,桑原傑克。前陣回巴西去了,所以你沒見過他。」柳生比呂士注意到她的眼神,拉過桑原給她介紹。
  「你好,我是柳生靜雨。初次見面。」
  「你好,我是桑原傑克,請多指教。」桑原傑克好奇的看著她,「我聽說過你。」
  嗯?柳生靜雨挑眉,她有什麼事是能讓人說的嗎?
  「是切原。他說你能分辨出仁王的變裝,是嗎?」
  「前輩,你怎麼能出賣我呢?」切原赤也跳出來抗議。他今天也來了?
  「這是事實。」桑原傑克老實道。
  柳生靜雨眼神掃過切原,「仁王,你好。」
  「什麼?」丸井文太大叫,「你是仁王?那赤也呢?」
  「切原赤也」摘下假髮,聳聳肩,「誰知道又迷路到哪去了?」轉向柳生靜雨,「你真的憑氣味就能分辨我們?」有點不服氣。他一向是戰無不勝的啊?沒想到在她手裡翻了船。
  他不信,柳生靜雨也沒辦法。「我們走吧。」
  仁王雅治落後幾步和柳生比呂士並肩,「你有沒有發現你妹妹變了不少?」
  柳生比呂士沉默。靜雨確實比以前活潑了不少,整個人顯得開朗了。這是好事,他很樂見其成。也許當初讓她來青學是對的。
  這一群美少男自然又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柳生靜雨盡量和他們保持距離,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他們是矚目慣了,她還想要安生日子過。
  「啊嗯,幸村?」上天沒聽到柳生靜雨的祈禱,又派來了一群更華麗的生物。
  「跡部,好久不見了。」幸村精市走上前,兩人寒暄。
  「是啊,好久不見了。」跡部景吾手撫淚痣,笑得妖嬈,「明年本大爺一定會打敗你的!」
  「拭目以待。」幸村笑得傾國傾城。
  好冷!柳生靜雨不自覺打個寒戰。這些人碰到一起就沒別的話題嗎?除了網球就是和手塚的對決,就不能換個新鮮的話題?柳生靜雨的眼光飄向跡部身後總是和他形影不離的樺地崇弘,長得真的很高呢,臉上的表情像刀雕斧刻的一般,很容易讓第一次見到的人害怕。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聽到兩人的經典對白呢?好期待!柳生靜雨你沒發現自己變得幼稚了嗎?
  「本大爺一定做到。是吧,樺地?」跡部自信的一彈指。
  「是。」果然是配合多年啊,默契十足。
  真的聽到了啊!柳生靜雨暗笑。女王啊?還真是華麗!不過現在要怎麼辦?帶著這兩群耀眼的生物去找手塚?三大巨頭的會面啊,場面一定很「精彩」!
  好歹自己是青學的人,招呼一下吧。柳生靜雨無奈的走上前,「你好,我是青學的學生柳生靜雨。歡迎各位來參加青學的學園祭。祝各位旅程愉快!」柳生靜雨覺得還是分開比較好,「我們就不打擾各位了,告辭。」準備領著立海大的這群閃人。
  跡部景吾毫不掩飾的打量柳生靜雨。以他挑剔的目光來看,柳生靜雨也算得上是個美女。忍足侑士走上前悄悄在他耳邊說:「她是柳生比呂士的堂妹,今年剛轉到青學,而且是音樂社唯一一個一年級生。」這件事在青學議論了很久呢,讓人想不知道也難。
  哦?跡部景吾審視的目光有了另一種意味。青學的音樂社也算得上是華麗的,這個女生能成為音樂社的社員,想必有真本事的。「站住!本大爺還沒讓你走呢!」跡部霸道的阻止柳生靜雨欲離開的腳步。
  「請問,還有何指教?」柳生靜雨認命,無奈的停住腳步。
  「本大爺和你們一起走。」跡部以一種施恩的口氣說。
  柳生靜雨真想翻個白眼,當誰稀罕呢?但表面上的禮貌還得維持,也懶得拒絕他了,「請。」反正早晚會碰面的,她也懶得費那份心。
  在一路學生的目光洗禮中,柳生靜雨終於找到了手塚所在的咖啡廳。果然不出所料,店裡簡直人滿為患,店外的隊伍也排起了長龍,可見網球部的號召力非同一般啊!
  跡部景吾看著長長的人群抽了抽嘴角,「真是不華麗啊,樺地?」
  「是。」樺地崇弘眼睛都沒眨一下的回答。
  丸井文太在原地跳了幾下,「太誇張了吧?我們能進的去嗎?」會被人擠扁的,他才不要。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發明叫手機,就是在此時派上用場的。
  柳生靜雨走到一邊給手塚打電話:「手塚,嗯,我到了。???人太多???不用不用???好吧。我知道了。」
  前面的人群一陣騷動,還有的女生控制不住的喊「手塚。手塚!」「哇,真是太帥了!」「手塚,看這邊!」柳生靜雨就知道是這種情況才不想讓他出來的,只是手塚堅持,她只能由他了。
  手塚國光看見幸村和跡部時有一絲意外,柳生怎麼和他們在一起?「幸村,跡部,歡迎。」
  跡部景吾皺眉打量手塚的衣著,「手塚,你身上那不華麗的衣服是怎麼回事?你要當侍應生嗎?」
  手塚身上穿的是普通的侍者服裝,紅領結,白襯衣,黑西褲,不過這種普普通通的衣服卻被他穿出了一種別樣的貴氣。手塚雖然很瘦,但卻是一個衣架子,不論什麼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格外有氣質。
  「手塚,打擾了。」幸村沒發表任何意見。
  三個人,手塚清冷,跡部華麗,幸村柔美,各有各的風采,也更吸引了大片女生的目光。
  「啊,那是跡部景吾!」「是幸村!是幸村啊!」「哇,今天真是有眼福!竟然看到三大美男聚首!」「好幸福啊!現在死也甘願了!」??????
  手塚的表情毫無變化,幸村依舊笑得和風細雨,跡部的臉色卻越來越黑,他真想讓那些煩人的女生閉嘴!「手塚,你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
  「柳生。」手塚先把柳生靜雨叫到他身邊。「人很多,你自己小心。」
  幸村和跡部眼裡的光芒閃過,手塚對這個女生不一般呢。
  安排好柳生靜雨,手塚側身,「跟我來。」
  人群自動的讓開道路,讓他們進去。也把跟在他們身邊的柳生靜雨用眼光凌遲了無數遍。那個女生是誰啊?憑什麼得到手塚的照顧?不順眼!
  柳生靜雨才不管她們怎麼想呢,臉色自若的和手塚一起走進去。
  咖啡廳裡面的空間很大,只是人太多還是顯得擁擠。手塚把他們領到裡面角落的位置,這裡還預留了三張桌子。「你們坐,我去端咖啡過來。想喝什麼?」手塚盡責的做好分內之事。
  「不華麗的地方!希望你們的咖啡能華麗點!給我一杯藍山。」跡部的表情真像個女王。
  「一杯拿鐵。謝謝。」幸村總是保持笑臉。柳生靜雨認為他和不二是同種類人。
  眾人各自報上自己喜歡的咖啡,手塚一一記下。「稍等。」轉身離開。
  「我來幫忙。」柳生靜雨跟上他的腳步。她才不想和那群發光體在一起呢。
  「怎麼會和他們一起來?」手塚低聲詢問。
  「在路上碰到。」柳生靜雨也覺得老天捉弄她,她也不想啊。「甩不掉。」
  「嗯。」手塚沒再多問。來到櫃檯報上一系列咖啡的名字。「你想喝什麼?」手塚低頭問柳生靜雨。
  柳生靜雨打量了下壯觀的人群,「我不急。我先幫你們招呼客人吧,怎麼樣?」
  手塚想了下,「那也好。」只要她一直待在這裡就行。
  柳生靜雨在學園祭第一天的上午,體驗了一把做侍應生的感覺。一個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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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園祭二

  青學的網球社本來就已經夠招人的了,再加上冰帝和立海大的人那盛況可想而知。所以,大和部長乾脆決定咖啡只外帶不設座了。柳生靜雨幫著接訂單,裝杯,收錢,忙的不亦樂乎。後來,大和佑太乾脆讓她在前台收錢了。就這樣,一直忙到快午餐的時間人潮才漸漸散去了,不二去外面掛上「休息中」的牌子,一干人等總算能喘口氣了。
  「柳生,想喝點什麼?」手塚在櫃檯後問她。
  「炭燒。」柳生靜雨沒別的選擇,她只喝這一種咖啡。
  手塚點頭,和上村一起為眾人調製咖啡。
  「辛苦了,趁熱喝。」手塚很快送來了她要的咖啡。
  柳生靜雨端起來聞了聞,氣味幽香,淺嘗了一口,入口微苦,感覺醇厚,嗯,好咖啡。
  「學長,你拿這麼好的咖啡來不怕賠本麼?」柳生靜雨開玩笑。「先說好,這一杯我可不付錢的。」昨天有人說要請客的,而且,她還當了一上午的收銀員。
  「我們賣的可不便宜,一分錢一分貨嘛!」上村一點不謙虛。「這可都是上好的咖啡豆,我們還是現磨現賣,今天那些人絕對有口服了!」除了是看人,咖啡好喝也是另一個原因,人潮才絡繹不絕的。而且,雖然說是不便宜,還是比去咖啡廳喝便宜不少。畢竟,最終目的不是賺錢,開心就好。
  「好了,大家都休息下吧。」大和部長拍手,「我們不是還有別的客人在嗎?別失禮了!」
  「跡部,幸村。」大和部長在旁邊的座位坐下,和兩人打招呼。「網球部又是你們的天下了?」上任網球部長退社,他們是唯一的部長人選。
  「啊嗯,沒錯。」跡部依然不改張揚本色,「手塚也快了吧?」
  「是啊,以後網球場上又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大和佑太感歎。
  跡部景吾的嘴角不明顯的抽了抽,這是倚老賣老嗎?不夠年紀吧?不去管這個抽風的青學部長,跡部景吾把目光投向那邊的柳生靜雨,她正和手塚坐在一起喝咖啡,兩人沒說什麼話,有種難言的默契在兩人中流淌。「那個女生是誰?手塚的女朋友?」既是問大和佑太也是問忍足侑士,沒道理這種事冰帝收不到消息。看來,忍足偷懶了。
  忍足侑士一攤手,「沒這回事。」如果是他肯定知道。
  「現在還不是,不過快了。」大和佑太愉快的揚起嘴角。招呼,「丫頭,到這邊來!」
  柳生靜雨抬眼看了那邊一眼,真不想過去,懶著呢!不過誰讓他是學長呢。柳生靜雨起身,手塚和她一起過來。
  「大和學長,什麼事?」她一杯咖啡還沒喝完呢。
  「立海大的人你肯定都認識了。這些人是冰帝網球部的,我給你介紹介紹。」大和佑太非常熱心。「這是部長跡部景吾,接下來是忍足侑士、向日岳人、穴戶亮、芥川慈郎、鳳長太郎、樺地崇弘和日吉若。」
  「你們好。」我可是很早就認識你們了,只是你們不知道而已。柳生靜雨心裡嘀咕。
  一眾人給她回禮。「你好。」
  跡部景吾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了個圈,投向一邊的手塚國光,「手塚,難得今天我們湊到一起,不如進行一場合宿吧。」
  手塚看向幸村精市。
  「我沒意見。」幸村精市笑。
  「啊。時間?」
  「放寒假的時候,為期七天。」開學之前增加大家的能力,為下一場比賽做準備。
  合宿?輕井澤?柳生靜雨閃過的念頭首先是這個。還記得冰帝的這群少爺們很怕青蛙,那一集她看了兩遍,很有意思。
  事情定下來了,總不能老呆在咖啡廳吧,總得找地方解決午餐。而且,兩點她還要回去集合呢!柳生靜雨拉了拉手塚的衣袖,手塚轉頭看她。兩人退開幾步,「手塚我先走了。下午我不能過來了,要準備演出。你到時記得來看啊。」
  「不和我們一起吃午餐嗎?」
  「不要。你們肯定在一起,目標太大了,我怕食不下嚥。」柳生靜雨敬謝不敏。想想,三大網球社,多招搖啊。就她一個女生參與其中,得被羨慕嫉妒恨的眼光凌遲多少回啊!她會成為女生公敵的!她還要不要在青學上學啊?
  手塚想了想,明白她的顧慮。他也不想柳生和他們有太多接觸,「那好,你自己小心。到時我一定會去看的。你要加油。」
  柳生靜雨笑著點頭。聽手塚這麼一說,初次登台的緊張好像消退了一點。「我用不用和他們道個別?」
  「我說就行。你快去吧,別耽誤了時間。」他有注意到跡部的目光,還是不要讓他們有太多接觸的好。
  柳生靜雨無所謂,如果可能的話她一點也不想和他們接觸,那些人精,不好對付啊。
  今天她沒準備便當,反正校園裡什麼都有,吃碗拉麵吧。柳生靜雨在心裡盤算,一邊和不二他們幾個告別,閃人了。
  「柳生怎麼走了?」大和部長首先開腔。
  「她要準備下午的節目。」手塚坐下,端起沒喝完的咖啡。有點涼了。
  「啊嗯,節目?」跡部景吾的手指撫上淚痣,笑得傾國傾城,「我們一定要去捧場。是吧,樺地?」
  「是。」
  手塚不理會跡部眼裡明顯的挑釁。他們這些人是對手也是朋友,彼此太熟悉了。他確信跡部的目標不在柳生,在他。所以,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幸村精市一直笑瞇瞇的坐在一邊,不插嘴,只看戲。
  兩點,柳生靜雨趕到禮堂。表演系的演員已經在化妝了,其餘的人也在佈置舞台。柳生靜雨受麻生惠子之托給演員們裝扮,力求做到最好。其實柳生靜雨也沒什麼可以幫得上忙的。他們雖不是專業的演員,但表演經驗也不少了,妝容、衣著都打理的很妥當。柳生靜雨只是在細節方面幫幫忙,例如,書生頭上的方巾。柳生靜雨本來的打算是每個人都戴的,但那些男生的頭髮太短,戴不住,躬身施禮時很容易就掉下來了。所以,柳生靜雨乾脆就不讓戴了。只把扮演祝英台的小山學姐的頭髮在頭頂挽個髻,再找塊手絹包住也就大功告成了。其餘的男生乾脆就頂著原來的髮型上場了,也別有一番滋味。
  今天是音樂社在學園祭的第一場亮相,所有的社員都上場了。從第二場開始,減少演奏人員,基本上每場就六七個人在場上表演,每兩場就換人,而且還有在舞台客串演員的呢,柳生靜雨開始期待他們的表演了。
  一切準備就緒,只等開場。
  禮堂外,音樂社和表演系合作的海報早就散出去了,在門前的預告牌上各個主創人員的名單也早就被人熟知了。
  「編劇,柳生靜雨?」幸村精市看著上面的粉紅大字,對柳生比呂士笑:「比呂士,沒想到這齣戲出自柳生之手,我倒有些期待了。」
  柳生比呂士看著手裡的宣傳海報,沒說話。
  「啊嗯,柳生靜雨的編劇?」另一邊,跡部景吾手點淚痣,「侑士,我們進去。我想看看被手塚看中的女生到底有幾分本事?」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呢。」忍足侑士還是不正經的笑。「《梁山伯與祝英台》?我很想知道這是怎樣的故事?」
  觀眾開始入場。冰帝和立海大被安排在前面視線很好的位置,帷幕拉開之後,舞台上的一切都一目瞭然。靜靜的安坐,等待帷幕拉開的一刻。
  四點整,演出開始。
  伴隨著帷幕緩緩拉開的是一陣悅耳的鋼琴聲,歡快,活潑,似掙出牢籠的小鳥終於飛向自由的天空。清澈的小提琴聲附和的響了起來,輕鬆,愉快;悠揚的笛聲也插/了進來,似要一起分享這自由的感覺。慢慢的有更多的樂器聲想起,給人的感覺卻不凌亂,錯落有致的,落入觀眾的耳朵。
  在鄉間小路的舞台背景下,兩個人影慢慢走近前來。
  「小姐,我們這樣偷跑出來不好吧?」說話的是做男裝打扮的小書僮,出口卻是嬌嫩的女生,此時,年輕的小臉上淨是擔憂。
  「木頭,我說了多少次要叫我公子,公子!你怎麼就記不住呢?」一臉的恨鐵不成鋼。說話的是一位做尋常書生打扮的少年,手拿一把折扇,扇呀扇的,好不瀟灑。乍一看,是位俊俏的少年郎,但從兩人的對話中不難猜出這是位女扮男裝的小姐。
  ??????
  舞台的另一端。
  扮演梁山伯的松本樹人,一身儒裝,手搖折扇,瀟灑倜儻,很有種古代書生的風範。
  「沒想到在這鄉野田間竟有如此風景。妙哉,妙哉!」搖頭晃腦,一副酸儒的樣子。
  「少爺,你走慢點!」身後,一個書僮背著箱子,滿臉是汗。
  「四九,你辛苦了。我們也趕了不少路,此地風景甚好,就在此休息片刻吧。」
  面對而走,一個往左,一個往右,命中注定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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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園祭三

  雖說舞台是雙層結構,上層也只高半米而已,音樂社的社員井然有序的分佈其上。一架鋼琴擺在中間,百合純子十指嫻熟的在鍵盤上飛舞;左右立著工籐新健和石田,他們演奏的是小提琴;柳生靜雨和松下演奏長笛,兩人稍微靠前;小早拉的是大提琴,在百合純子右前方的位置;還有其他的音樂社員,各自在適當的位置上,用心演繹著這第一場的登台演出。整個舞台以鋼琴和大提琴為中心,形成一雙翅膀的形狀。
  柳生靜雨分心的看著舞台下的表演,小山學姐和松本學長表演的很自然,禮儀也很到位,比之前排練看到的好多了。人靠衣裝這句話總是沒錯的,兩人真有幾分中國古代那種翩翩佳公子的味道呢。扮演書僮的兩人,他們的服裝是上下分開的兩截式,區分於書生的長衫。柳生靜雨看著他們相遇,結拜,同行,不禁想,如果兩人知道最後是那樣的結局,還會希望有最初的相遇嗎?可惜人生沒有如果,也沒有預知的能力,所以,他們只能按照預設的命運走下去。其實,這世上的每個人都一樣,活在未知的命運裡。那麼她呢?她來到這裡又是有怎樣的命運在等待著她呢?
  舞台上已經轉換背景,梁山伯與祝英台一起來到書院,開始了他們同窗三載的求學生涯。
  那個時候的課桌都是很矮的,學生都是席地而坐。不過,他們可找不到那樣的道具,所以用的還是現代的課桌。學生不論什麼時候都是很調皮的,夫子在上面講課,他們在下面做各種小動作。這次的演員裡有音樂社的學長客串,扮演調皮的學生,嗯,是本色出演吧?演的還不賴呢!這時的音樂是俏皮的,配合下面的表演,能讓人會心一笑,想起自己搗蛋的上課時光。這些是工籐新健自己譜的曲子,原著中是沒有的。所以說,能當上音樂社的社長,沒幾把刷子怎麼行呢?
  柳生靜雨今天演奏前三場,到馬文才上場就沒她的事兒了。這也是柳生靜雨稍微修改的地方,提前讓馬文才出場了。當然,馬文才也不知道祝英台是女兒身。在愛情的道路上,怎麼能沒有阻礙呢?
  柳生靜雨在後台,看著一幕幕場景在眼前變換。兩個人在課堂上認真聽講的情形;因為祝英台回答不出夫子的提問,梁山伯給祝英台補課的情形;還有馬文才嫉妒梁山伯的文采,聯合其他同學陷害、孤立梁山伯的情形;祝英台照顧受傷的梁山伯的情形;祝英台一人時的獨白,她喜歡梁山伯,既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心事,又怕他發現自己女兒身的身份,認為她欺騙了他,怕和梁山伯的緣分就此完結。左右為難的小女兒心事,被小山學姐演繹的淋漓盡致。
  兩個小時的演出,圓滿收場。眾人出來謝禮,在全場亮起來的燈光照耀下,柳生靜雨尋到手塚國光的目光。手塚國光對她微微點頭,柳生靜雨安了心,禮貌退場。
  「辛苦大家了,今天表現得都很不錯,明天繼續!明天早上就不用來報道了,下午兩點集合,都別遲到了。好了,解散!」工籐新健交代完,眾人散去。
  柳生靜雨在禮堂的門口看到了等在那裡的手塚國光。
  「手塚。」柳生靜雨自然的走上前,四周看了看,「他們呢?」
  「跡部和幸村被大和部長送走了。不二他們先離開了。」手塚邊走邊說,「你今天表現得不錯。」
  「是嗎?」受到肯定,柳生靜雨還是很高興。這畢竟是她第一次登台演出,還是有些小小的緊張。「謝謝。」
  「你前段時間一直在寫的劇本就是這個故事嗎?是中國的?」
  「對啊,這是中國民間流傳的故事,很出名的。學姐學長們表演的很好,有那個時代的味道。」這是她之前最擔心的,畢竟他們對中國文化不那麼瞭解,演起來會有些難度,就怕形似神不似。現在她倒不擔心了,看得出來,學姐學長們下過很大功夫。
  手塚沒再多問。只要她的付出有回報就好,不枉她那麼辛苦。
  十一月底的天,現在已經很黑了。柳生靜雨覺得肚子有些餓了,也難怪,早就過了她平時吃晚飯的時間了,明天得早作準備啊。「手塚,一起吃個晚飯吧,算是謝謝你的鼓勵和肯定。」柳生靜雨邀請。
  手塚沒有拒絕的道理。「去哪裡吃?」
  「這個嘛」柳生靜雨沉吟,她不太喜歡在外面吃飯的,「還是回去做吧。很快的。」
  手塚沒有異議,柳生靜雨的手藝百吃不厭的。
  路程很近,倆人很快到家。柳生靜雨交代了手塚一句「請便」就去廚房忙活了。反正手塚對這裡也不陌生,就讓他自己招呼自己吧。沒想到手塚洗了手進了廚房,「我幫你吧。」
  柳生靜雨怪異的瞅著他,「你會做飯?」男生不都是「君子遠庖廚」的嗎?
  「嗯,祖父從小就鍛煉我們自理的能力。廚房裡的事情也一樣。」手塚倒沒什麼好隱瞞的。
  這樣啊,柳生靜雨點頭。手塚爺爺對手塚的要求很高呢!是因為都是冰山的緣故嗎?柳生靜雨一不留神就想差了。暗自吐吐舌,罪過罪過,竟然背後議論人。「今天不用你幫忙,食材都是現成的。時間緊急,就做幾個簡單的小菜,你還是出去等著吧。」柳生靜雨把手塚往外推。
  手塚也不堅持,以後會有機會的。
  柳生靜雨做了個西芹炒百合,又炒了個魚香肉絲,簡單的西紅柿雞蛋湯,盛了兩碗米飯,就晚餐而言,可以了。肚子咕咕叫的她也沒精力去弄複雜的菜色,好在手塚也不挑食,一頓飯吃的也算是「賓主盡歡」吧。
  晚飯過後,手塚又稍微耽擱了會兒,和她一起收拾了廚房。知道她今天很累了,也不打擾,告辭回去了。
  柳生靜雨洗澡躺在床上,很想睡就是睡不著。至於嗎?柳生靜雨暗唾自己,不過是參加了一場演出,就興奮地睡不著了?誰讓這是她活了兩輩子第一次參加這種大型演出呢?這可不是吹牛,以音樂社和表演系的號召力,今天禮堂簡直是座無虛席啊。能容納近千人人的禮堂啊!她謝幕時看見連過道都站滿了人!除了興奮,柳生靜雨還有點忐忑,不知道學生對這齣戲的反響怎麼樣?工籐社長和麻生學姐新信任自己把這麼重要的事交到她手上。如果被她搞砸了,她可真是原諒不了自己!音樂社和表演系的一世英名啊!難道就毀在她手上了?老天保佑,千萬不要有這種情況出現啊!在興奮和不安的情緒中,柳生靜雨還是慢慢睡著了,只是,從皺著的眉頭看出,她睡得不是很安穩。
  做好了心理建設,柳生靜雨面色坦然的進了青學的大門,只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手心已經出汗了。
  「佐川兄,早。」路人甲送上拱手禮一枚。
  「啊,是鈴木兄啊,早。」路人乙同樣拱手禮一枚。
  「如此巧遇不如結伴而行吧。」
  「愚兄正有此意。」
  看著兩個人影漸走漸遠,柳生靜雨目瞪口呆,這是怎麼回事?看看四周,有不少人是這樣講話的。柳生靜雨打個寒戰,好冷!
  不用去音樂社報到,柳生靜雨徑直來到網球社的咖啡廳。現在時間還早,人很少。柳生靜雨推門進去,網球社的人到的都差不多了。
  「你們今天也有早訓?」用不用這麼嚴格啊?
  「是啊,小靜。」英二委屈的湊過來。「大和部長說一天也不能間斷。」
  那個圓眼鏡!肯定趁著他還在社長的位子上過過癮,不然退社之後哪還有他的份?柳生靜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暗暗腹誹。
  「辛苦了,各位。」柳生靜雨揚了揚手裡的盒子,「不過我有拿點心來,高不高興啊?」特意在英二面前晃了晃。
  「哇,小靜,你真是太好了喵!」英二興奮地接過盒子,拆了起來。剛才還可憐兮兮的神情被即將吃到美食的開心表情取代。
  真是單純的人啊!柳生靜雨再次感歎。這樣的人才活得最舒心吧。
  「柳生,你有沒有注意到今天校園有什麼不同?」不二周助眼疾手快的搶了塊點心,一邊吃一邊問。
  對啊,不二不說柳生靜雨都要忘了剛才的事了。「大家怎麼都變成那個樣子了?」
  「這要問你了!」不二笑得神秘莫測。
  我?柳生靜雨指著自己鼻子。用手敲了敲頭,靈光一閃,「該不會是因為昨天的戲」
  「柳生猜的沒錯。」乾貞治也過來湊熱鬧。「數據顯示,今早有百分之八十六的人這樣打招呼和說話。」不過,不論不類的,顯得很怪異。
  真的是這樣!?柳生靜雨呆住。
  「柳生?」手塚國光一進來就看到柳生靜雨在站著發呆。「發生什麼事了?」手塚的目光掃過亂作一群的隊員。
  不二笑瞇瞇的又拿了塊兒點心,「她只是太高興了。」
  「柳生?」
  柳生靜雨總算聽到手塚國光的聲音了。「手塚,昨晚的演出成功了!我終於可以放心了!」忘形的拉住手塚的胳膊跳了起來。她終於不用擔心對不起社長和麻生學姐了!
  「嗯。」手塚拉住她,讓她在椅子上坐下,以免碰到桌子傷到她。
  冷靜下來的柳生靜雨有些不好意思,她失態了。放開還拉住手塚胳膊的手,柳生靜雨用雙手給自己的臉降降溫,小聲道歉,「對不起,我一時忘形了。」
  手塚端來一杯開水放進她手裡,「別在意。」
  柳生靜雨喝了口水平復自己的心情。「我拿了點心,你要吃點嗎?」他早上也參加早訓了吧?體力消耗的也一定不少。
  手塚看了看搶成一團的人,搖頭。
  「呵呵,晚了呢。」不二轉過身,「剩下的都讓大和部長吃掉了。」
  果然,大和佑太的嘴巴還在不停咀嚼著,「小丫頭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柳生靜雨翻白眼,那群吃貨!
  「好了,吃飽就開工吧,已經有客人來了。」大和佑太笑瞇瞇的吩咐。
  柳生靜雨看看時間,九點。學院祭第二天,繼續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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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園祭四

  和昨天一樣,柳生靜雨又在咖啡廳當了一上午的收銀小妹。反正她一個人也不知道去哪裡逛,待在這還好些。今天冰帝和立海大的人都沒來,可能去哪裡閒逛了。這樣也好,網球部三巨頭會面,那氣氛可真不輕鬆啊!
  時間到了,柳生靜雨和手塚打過招呼之後直奔青學禮堂。
  來到化妝間,發現大家的心情都很不錯。也是,從今天青學學生的反應中,大家可以感覺的到昨天的演出是成功的。付出的努力能獲得肯定當然是件很開心的事,希望能一直這樣順利下去。
  今天柳生靜雨還是有三場音樂演奏,柳生靜雨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翻看樂譜。今晚的重頭戲是十八相送那一場,音樂社會有九個人在台上演奏。這一場大家合演過很多遍,默契十足。
  「柳生。」工籐新健在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下。
  「社長?」有事?柳生靜雨以眼神詢問。
  「怎麼樣?壓力有沒有少一點?心裡比較有底了吧?」工籐新健難得沒有嬉皮笑臉的逗弄她。
  原來社長都知道啊。柳生靜雨有些不好意思。「嗯,同學們的反響還不錯,我感覺輕鬆不少了。謝謝社長。」
  「小丫頭。」工籐新健揉揉她的頭髮。「有壓力是難免的。之前沒和你多說就怕你再增加不必要的負擔。已經過了第一天,相信我,情況會越來越好的。這部戲後面更精彩。要對自己有信心啊!」
  「我知道了。」柳生靜雨有些感動。沒想到工籐新健是個很細心的人啊。很感謝他們的體貼。如果他們之前一直安慰她要她不要有壓力之類的,的確會讓她更緊張、更有壓力。社長選在這個時候說,還真是給她不少信心呢。
  「好了,還有二十分鐘開場,大家都做好準備!」工籐新健拍手,喚起大家的注意力。「昨天的表演反響不錯,所以我們今天要更加努力!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今晚的主題是離別,以你們現在的狀況能表現出那種心情嗎?不要讓一時的成果左右了心情,別忘了,這一切只是開始!能不能笑到最後,還要看大家自己的努力!知道了嗎?」
  「是,社長!」
  「工籐社長說的沒錯!」麻生惠子附和。「我知道大家之前對這部戲不是很有信心,畢竟這是我們第一次表演中國故事,有很多文化是我們以前沒有接觸過的,大家心裡有不安我能理解。昨天的演出很成功,大家高興也是應該的,但那畢竟是過去的了,我們還要為今天做準備。只有這三天都成功了,才能說明我們這屆學園祭是成功的!如果現在就被勝利沖昏了頭腦,相信我,你馬上就會嘗到失敗的苦果的。」麻生惠子的表情很嚴肅。她理解社員的心情,但她更要求他們表現出專業的素質!不管昨天失敗還是成功,她希望他們把注意力集中在今天!能及時控制自己的情緒,是成為一個好演員的第一要素!
  「社長,我們知道了!」
  「我和麻生社長沒有責怪大家的意思。只是現在還不到我們慶祝勝利的時候。待演出圓滿結束之後,我們會好好犒勞大家的!」工籐新健走到中間,許下承諾。
  「社長,是真的嗎?」「哇,社長太好了!」「到時一定要大吃一頓!」
  工籐學長和麻生學姐真是有領導風範!柳生靜雨暗讚了一聲。「社長到時請什麼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今天我有準備點心,有人賞臉嘗嘗嗎?」柳生靜雨拿出今早考好的點心,笑著對大家說。午餐時間過去很久了,待會兒還要演出兩個小時,全當補充體力了!
  「柳生學妹真是個大好人!」眼睛一亮的石田接過她手裡的點心盒,開始分點心。
  「柳生的手藝又進步了!」百合純子咬了口點心,讚歎。
  工籐新健是第一次品嚐柳生靜雨的手藝。「看不出來學妹還有一手好廚藝!誰娶了你真是有福嘍!」
  又開始不正經了!柳生靜雨翻白眼。她之前就吃過了,早知道拿出來肯定就沒她的份兒了!她認識的這群人都是吃貨啊!
  離開演還有五分鐘,後台逐漸安靜下來,各人都進入自己的情緒。音樂社的成員提前在台上站好,準備演出開始的一刻。
  四點,表演開始。
  伴隨著帷幕徐徐拉開的是大提琴的憂傷琴聲。梁山伯收到家書,母親病重,盼望能見他最後一面。一時,梁山伯憂心如焚,歸心似箭。祝英台知道後,一方面不捨得梁山伯就此離開,另一方面又理解他的心情,幫他收拾行囊。兩種矛盾的心情盡在音樂中體現。小提琴、鋼琴、長笛的聲音依次響起,交織成一片依依不捨之情。
  聞之梁山伯要離去,同學們前來送行。書院的夫子寫了推薦信為他謀得一官半職。祝英台執意送他一程,兩人的身影漸漸遠離書院山門。
  「梁兄,經此一別,不知再相見又是何年何月了。」
  「賢弟,待家中事情辦妥,愚兄會盡快趕回和賢弟相聚的。」
  「不知梁兄家中可曾娶親?婚配與否?」
  「男兒志在四方,不立業何以成家!」
  「小弟家中有一妹妹,尚待字閨中。小弟做主許給梁兄為妻,不知梁兄意下如何?」
  「這自古以來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賢弟豈能做主?」
  「無妨。小弟和妹妹自小就感情深厚,她一向聽我這哥哥的話。只說梁兄答不答應吧?」
  「賢弟和愚兄早已是八拜之交,若能親上加親,愚兄求之不得!」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場景轉換,這次是以舞台中間為分界點,左邊表現得是祝英台,右邊則是梁山伯。白天,祝英台上課,梁山伯照顧病重老母;晚上,梁山伯和祝英台坐在窗前,彼此思念。只是,梁山伯依舊不知道這個讓他掛念的賢弟是女兒身啊!
  此時音樂變緩,小提琴緩緩訴說著兩人的思念,扣人心弦,讓人聞之心酸。
  梁山伯不在,祝英台無精打采,還要應付馬文才不時的騷擾。在一次意外中,被馬文才發現她的身份,為避免馬文才的糾纏,祝英台離開書院,回到暌別三年的家中。
  雖然女兒不辭而別,但此時看到女兒安然無恙的回來,父母還是喜大於責。小提琴拉起了輕快地樂曲,鋼琴在一邊伴奏,現場洋溢著輕快地氣氛。
  梁山伯的母親終於不治身亡,機緣巧合之下,梁山伯來到祝英台所在的祝家莊擔任父母官。意外相遇的兩人喜不自勝,梁山伯終於知道祝英台是女兒身。按照約定,梁山伯上門提親,卻被嫌他家貧的祝老爺給趕了出來,轉而接受了馬文才的提親。
  劇情戛然而止。第二天的劇集落幕了。
  柳生靜雨去幫麻生惠子卸妝。今天有她的戲份,扮演祝母。其餘的還好說,就是那個假髮費了好大的事才固定住,有些地方不和順還用了膠水。柳生靜雨用毛巾沾著水一點點給她擦拭。當演員也不是個輕鬆的活兒啊。瞧瞧,皮膚都紅了。明天得另想辦法。
  「柳生,有人找。」柳生靜雨忙活的差不多了,聽到外面有人叫她。
  「來了。」柳生靜雨應了聲,又不放心的囑咐麻生惠子,「學姐,今晚回去一定要好好洗臉,但不要用刺激皮膚的東西。我再想辦法。」
  「好了,你去吧。」麻生惠子擺手,「我沒事,以前經常碰到這種事,我知道怎麼做的。」
  「那就不打擾了。學姐,再見。」柳生靜雨鞠躬,去看看到底誰找她。
  走到門口看到手塚國光立在那。「手塚,你怎麼過來了?」小跑兩步上前。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見你還沒出來。有事耽誤了?」手塚並肩和她往外走。
  「嗯,我幫麻生學姐一點小忙。麻煩你了,還特意等我回去。」柳生靜雨不好意思。她知道手塚忙完咖啡館的事就到這兒來了,現在還要等她回去,耽誤他不少時間。
  「現在天很黑了,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
  對這樣的手塚,柳生靜雨很習慣了。但如果被別人知道這樣的手塚,可能要驚掉下巴。這是那個冰山手塚嗎?他什麼時候對女孩子這麼溫柔了?還考慮的那麼周到?可惜,享受手塚這樣照顧的某人還不自知,只當是朋友。也或許她不想深思背後的意義?
  兩人靜靜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行人不多,路燈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穿著格子外套的女生和呢子大衣的男生,並肩而行,只有腳步聲響在空曠的大街上。
  「對了,手塚。」柳生靜雨偏頭看著他,「今天立海大和冰帝的人沒來嗎?」比呂士都沒來找她呢。
  「來了。我在禮堂遇到他們。你有事?」手塚凝視著她的眼睛。
  搖頭。「問問而已,哥哥沒來找我呢。」
  手塚不語。看著低頭走路的她,眼神溫柔。
  「小心!」手塚拉了她一把。柳生靜雨一個踉蹌,跌進手塚懷裡。是清新的薄荷味,柳生靜雨對這個味道不陌生。只是靠在手塚的懷裡,這種味道更加清晰。扶著手塚站好,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手塚看著她迷惑的眼神,無奈的敲了敲她的額頭,「別低著頭,走路看前面。」一根電線桿豎在柳生靜雨的面前。
  哦,柳生靜雨恍然大悟。「我平時都很小心的。」忍不住為自己辯解。她好歹也二十幾了,被一個高中生教訓。丟臉。
  手塚莞爾的看著她為自己辯解帶著小小的不服氣。自然的牽起她的手,「好了,走吧。」
  柳生靜雨被動的被他帶著走,思緒停留在交握的雙手上。這不是手塚第一次牽她的手,修學旅行時手塚也這麼做過。還記得他手上的溫度,很溫暖,讓人忍不住眷戀。明明是那樣清冷的人,怎麼會有這麼溫暖的溫度?瞄向他的側臉,不論從哪個角度看,手塚的臉都呈現出完美的線條。「砰砰砰」,心跳亂了。
  手塚停住腳步,柳生靜雨抬起迷茫的雙眼。
  「進去吧。」手塚指了指門。柳生靜雨才發現她已經到了。
  「你」
  「我今天就不打擾了。你今天很累了,早點休息吧。」手塚自然的整理她被風吹亂的頭髮,「天冷,進去吧。」
  「那好吧。」柳生靜雨也不堅持。「晚安。」
  「晚安。」
  手塚依舊等到燈亮起時才離開,沒發現那個立在窗邊的身影,一直看著他離開。
  柳生靜雨簡單的填了填肚子,泡在浴缸裡發呆。待身上不自覺的打個冷戰之後,柳生靜雨才發覺她泡了太長時間了,水都冷了。立馬從水裡鑽出來,穿上睡衣跳上大床,別想了,睡覺。明天還有重頭戲呢。
  暫時做了鴕鳥的柳生靜雨還能躲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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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園祭五

  清晨,柳生靜雨早早的收拾完畢,拿出裝著蝴蝶的箱子,今天就要有它們的用武之地了!養這些蝴蝶可費了她不少心神,怕冷著,怕餓著的。雖然她已經很精心照料了,還是死了兩隻,好在不影響使用效果。出發嘍!
  「手塚?」剛出了大門,柳生靜雨看到了一個不應該在這裡的身影。「今天不用早訓嗎?」大和佑太這麼好心?
  「啊。」手塚只回了一個字給她,也沒有多解釋的意思。伸手接過她手裡的箱子。「走吧。」
  「哦。」柳生靜雨愣愣的應了聲。手塚今天的話好少啊,她都有些不習慣呢。
  一路無話的到了學校,剛好在門口碰到英二。
  「手塚,小靜,早啊,喵。」英二抬手和兩人打招呼。
  手塚點點頭,柳生靜雨笑著和他道早安:「英二,今天你們怎麼沒有早訓啊?」既然手塚不回答,她只能另找答案了。
  「哦,大和部長說今天是學園祭的最後一天,所以不早訓了。而且啊,」英二興奮地看著她,「今天我們的咖啡館也不營業了!大和部長讓我們今天自由活動,真是太好了,喵!」
  那傢伙真那麼好心?柳生靜雨還是不太相信。腦筋轉了轉,知道了!他不是和百合學姐在交往嗎,如果網球社的咖啡廳還營業的話,他也是脫不開身的!狡猾!他這樣做既能讓社員對他心存感謝,還能和百合學姐約會,真是老狐狸!(反正大和佑太做什麼事都被她看成別有用心就對了!)
  英二的注意力很快被手塚手中的蝴蝶吸引了,「這是真的蝴蝶啊?」英二驚歎,「這個時候還有蝴蝶嗎?」
  「呵呵,是真的呢。」不二從三人身後轉出來,「今天手塚和柳生一起來的啊?」眼神在兩人之間轉了轉。
  「在路上碰到。喂,英二,別碰那些蝴蝶!」柳生靜雨看到英二想掀開蓋子急忙出聲阻止他,「我下午要用的!你可別毀掉我的心血!」其實不用她阻止,手塚也不會讓英二那麼做的。不想在這兒被圍觀,手塚率先進了校門。
  「柳生在哪裡抓到這些蝴蝶的?為什麼會用到這個?」不二也很好奇。
  「這個是在修學旅行的時候就抓到的,我一直養在家裡。今天演戲的時候會用到。到時你們就知道了。」柳生靜雨也不過多的解釋。
  這樣啊,不二和英二齊齊點頭。「呵呵,我對今晚的表演開始期待了。」
  「柳生,這個你想好先放在哪裡了嗎?」手塚停下,回頭問柳生靜雨。
  放在哪裡啊?柳生靜雨還真沒想好,禮堂那裡太黑了,而且也不夠暖和,不行。放在別的地方也怕會有意外,不放心。可是也不能一直放在身邊啊,傷腦筋。「我還沒想到。」柳生靜雨一臉苦惱。手塚無奈,她總是時不時的犯些小迷糊,明明在很多事情上都考慮的很周到啊!真是奇怪。
  不二在一邊出主意,「不然放在咖啡廳裡好了。那裡朝陽,很溫暖。而且我們今天不營業,也不用害怕會有人不小心碰壞。」
  「你們今天不用,那裡還留著嗎?」柳生靜雨以為咖啡廳早就恢復原貌了呢。
  「嗯,說好三天的。所以今天我們還可以再用一天。」不二晃了晃手裡的鑰匙,「鑰匙在我這裡。我們過去吧。」
  安放好那些蝴蝶,柳生靜雨又撒了點水。千萬不要出問題啊!柳生靜雨雙手合十,只要再撐過這幾個小時就行了!
  「你們今天都怎麼安排的啊?」柳生靜雨看著他們,有什麼好的推薦嗎?
  「機會難得,當然是自由活動啦。」不二笑瞇瞇的,故意問柳生靜雨,「柳生有什麼安排嗎?」
  柳生靜雨搖頭,她第一次參加耶,沒經驗。
  「呵呵,是嗎?」
  「小靜和我們一起去玩兒吧?這裡有很多好吃的東西,小靜和我以前去吃好不好,喵?」英二邀請她。
  這個單純的貓咪!不二暗歎,會被手塚罰跑圈的!沒眼色!「呵呵,英二,我陪你去吃好吃的吧。至於柳生就交給手塚了。手塚可以領柳生好好逛逛啊。這畢竟是柳生第一次參加青學的學園祭,手塚要好好招待呀!」不由分說的拉著英二出去了。
  走的真快。柳生靜雨嘀咕。不過想想也是,和他們倆人逛還不如和手塚一起逛呢!英二肯定只去小吃攤,不兒呢,唯恐天下不亂的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呢!還是手塚可靠點兒。「手塚,那今天就拜託你嘍!」柳生靜雨歪頭俏皮的看著手塚。
  手塚眼裡浮現笑意,「樂意之至。」
  倆人離開後,乾貞治從門後冒了出來,嘴裡喃喃自語,「手塚喜歡柳生的幾率有百分之九十,今天心情不錯的幾率百分之九十五。嗯,還要多收集倆人在一起的數據」一邊悄悄地跟了上去。
  現在時間還早,不過有很多攤位已經開始做生意了。奶茶,早點,應有盡有。
  「你聽說沒?今天網球部的咖啡廳不開業了!」
  「真的嗎?那我們豈不是不能去看美男了?而且他們煮的咖啡也好好喝啊,沒口福了!」
  「是啊,真是太遺憾了!早知道昨天我就多買幾杯咖啡了!」
  「是啊,是啊!好後悔啊!」
  走過身邊的同學紛紛議論今天咖啡廳關門的事,口氣中充滿扼腕。「你們這麼受歡迎,今天關掉不可惜嗎?」柳生靜雨笑。
  「沒關係。」手塚並不在意,他們社團的經費足夠了,不需要那麼辛苦。錯過了和她在一起的機會才可惜呢。「想去哪裡看看?」
  柳生靜雨皺皺秀氣的鼻子,笑:「我也不知道啊。今天就麻煩手塚君給我當導遊了!」調皮的一鞠躬,「請多指教!」
  絲絲點點的笑意染上手塚溫柔的眼眸,他喜歡她現在這副調皮活潑的樣子,比以前那種無形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好多了。以前她總是像背負了很多心事似的,現在才更像是這個年紀的少女。「走吧。」
  在兩人身後,柳生比呂士一直注視著那個巧笑嫣然的少女。他從來沒看見靜雨那樣開心調皮的笑,她總是淡淡的,無形中讓人難以靠近。上次雅治說她變了,開朗了。可是這樣開心的笑卻只有在手塚身邊他才看到。手塚對靜雨而已是不同的吧?不只是她說的朋友。只是她自己還沒發現。手塚是個可以托付的人。如果真是那樣,他想,他不會反對。
  「搭檔,看什麼呢?」仁王雅治把手搭在他肩上,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除了來來往往的學生,沒什麼特別的。
  「沒有。」柳生比呂士推推眼鏡,收回目光,順便拿下那只搭在他肩上的手。「不要靠在我身上,很難看。」
  「怎麼會?我覺得很舒服啊。」仁王雅治不以為意。
  知道說什麼都沒用,柳生比呂士乾脆不理他,去和大家會合。仁王雅治聳聳肩,跟上。
  柳生靜雨可不知道柳生比呂士看到了這個畫面,也不知道他已經想了那麼多了。她只是跟著手塚國光走遍了青學大大小小的角落,光顧了每一個攤位。只是每次都會引起圍觀。雖然因為手塚的關係她們不敢靠的太近,只是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就不那麼友好了。柳生靜雨會在乎嗎?不會。所以,她繼續和手塚閒逛。
  這個學園祭在柳生靜雨看來就是一個小型集市嘛,只是買東西和賣東西的人都是學生罷了。因為要吸引顧客,每個班級社團都各有奇思妙想,創意無限哪!相比國內,在國外上學真是輕鬆許多也有意思的多。中國一直在提倡素質教育,真應該讓他們來參加國外專由學生舉辦的盛會,不知道能不能改良一點國內的學習環境。不過,那些都和她沒關係了,也不是她該操心的事,她還是想想今天的表演吧。
  時間差不多了,柳生靜雨和手塚聯繫了不二,拿回蝴蝶,來到了青學禮堂。手塚堅持要和她一起來,柳生靜雨也就隨他了。果然,兩人一出現,手塚捧著的蝴蝶就成了眾人的焦點。示意手塚把箱子放下,讓他們看個夠。
  「蝴蝶?柳生學妹,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啊?」石田學校繞著箱子轉了一圈,不解。
  「是啊,柳生學妹。這還是活的,你可太有本事了。哪弄來的?」表演系的也來湊熱鬧。
  等他們都看的差不多了,柳生靜雨才開始解釋:「蝴蝶我早就準備了,至於做什麼用?今天最後那場戲叫什麼名字?《化蝶》是吧?」柳生靜雨看到他們恍然大悟的神情,也不多說了,「現在知道了?」
  麻生惠子跑過來,「柳生,你想得真是太周到了!用真的蝴蝶啊,那場面一定好看!」麻生惠子一臉激動。這齣戲一定會圓滿成功的!
  「我早就說過,別看柳生年紀小,辦事周到著呢!」工籐新健看了看箱子,「養了不少時間了吧?也難為你能養到現在。」十一月底的天氣了,野外根本看不到一隻蝴蝶。想來她是趁天氣暖和提早抓到的,真難為她連這個都想到了。
  柳生靜雨沒再圍著這個話題打轉,「時間差不多了,大家快準備吧。小山學姐,你今天要穿女裝,那個衣服比較麻煩,要不要我幫你?」她當時可是拿的全套的,從裡到外,好幾層呢。
  「要要要,」小山栗子一疊聲的說,「我剛看了看,我還真不會穿。」
  「手塚,我要去忙了,就不管你了啊。」柳生靜雨和手塚交代一聲就跑了。
  「手塚學弟。」工籐新健玩味的看著他。柳生對他的態度不一般哪。
  「學長。」手塚禮貌的打招呼,對他審視的目光視而不見。
  工籐新健當然知道手塚,那個帶領青學網球部站上全國冠軍位置的人。確實好風采!
  「柳生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工籐新健突兀的說了一句。
  「我知道。」
  「那就好。」是個聰明的學弟。「你自便。」說完就不再管他。「大家快一點,今天是最後一天演出,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讓這部戲完美收官!知道嗎?」
  「知道了!社長!」大家的情緒都很激昂。
  手塚又靜靜的坐了一會兒,悄無聲息的出去了。
  柳生靜雨幫小山學姐穿好那套繁瑣的女裝,也長出了一口氣,是挺麻煩的。她還是特意和方叔叔學的呢。看看沒什麼要幫忙的了,柳生靜雨回到音樂社這邊,拿出和方叔叔借的二胡。今天她有兩場演出。第一場是全體都要亮相的,她照舊吹長笛。最後一場的重頭戲《化蝶》,她將以二胡出場。說不緊張是假的,這些日子的努力就在今晚得到檢驗!
  全體人員到位,演出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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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園祭六

  祝家父母拒絕了梁山伯的提親卻收下了馬文才的聘禮,祝英台得知後氣憤難當,來找父母理論,卻被他們以死相逼無奈答應了婚事。
  鋼琴的高亢表達了祝英台的憤怒,小提琴和大提琴的低聲嗚咽卻到位的表達出了祝英台的無奈和哀傷。長笛也低低的附和,表現出了祝英台不能和情人相守的絕望。
  梁山伯提親被拒並遭到羞辱,氣怒之下一病不起,纏綿病榻。祝英台知道後瞞著父母偷偷出來和梁山伯相會。得知祝家父母將祝英台許配給了馬文才,梁山伯頓感絕望。二人同窗三載,早已情根深種,卻被棒打鴛鴦。兩人緊緊相擁,互訴衷情,為今生不能相守無語凝噎,淚流滿面。梁山伯深知這次恐怕是兩人今生最後一次見面,更加不捨祝英台離去。聞訊而來的祝父打斷兩人相會,警告梁山伯不要再做非分之想,祝家已為祝英台許下親事,並抓走祝英台從此軟禁家中。梁山伯無力阻止,只能眼看祝英台含淚離去,急怒攻心,口吐鮮血,導致病情加重。
  長笛和小提琴訴說著兩人離別後的思念;大提琴聲為兩人終不能相守增添一份悲涼;在急雨般的鋼琴聲中祝父帶走了祝英台,在梁山伯吐血昏迷之後,台上的音樂轉為低沉哀怨,讓人感覺到透入心扉的哀傷。
  音樂是超越語言和國界的,是一種心靈上的交流。它不需要你懂,只需要你用心去傾聽、感受。柳生靜雨站在後台黑暗的角落裡,隨著音樂起伏心情。彷彿能感受到梁山伯與祝英台相愛不能相守的悲憤,感受到梁山伯哀莫大於心死的絕望,感受到祝英台在父母脅迫下的無奈。這就是音樂的力量,能讓人跨越時空,為他們的故事喜,和悲。其實在現在,這樣的故事又何嘗不在常常上演呢?柳生靜雨理了理心情,還有一場戲就輪到她上場了,今晚的高/潮,化蝶而死,比翼雙飛。今晚,她一定要證明自己的實力!給那些質疑她的人一個完美的反擊!
  柳生靜雨回到化妝室去換裝。她借的是類似唐代的古裝,抹胸,窄腰,廣袖,長裙,穿起來很飄逸。她平時的頭髮都是紮成馬尾的,簡單省事,今天她把頭發放下,先挑了上面的一大部分交叉挽成簪。因為來了這麼久,她的頭髮都沒有再去剪短,已經長到臀部以下了,太長了,所以也只能挽一部分,剩餘的部分就和餘下的頭髮一起自然的垂下。插上一支方叔叔友情贊助的步搖,照了照鏡子,不錯,有幾分古典美女的架勢。拿過二胡,試了試音,一切準備就緒。
  「喲,這是哪位美女啊?都認不出來了?」是音樂社的松本學長。
  柳生靜雨起身,行了個古禮,「見過公子。」一副大家小姐羞答答的模樣。
  「哇,不敢當不敢當。柳生,你穿這一身出去,不用表演直接能秒殺大部分男生女生了!太棒了!」松本略帶誇張地喊。
  不和他開玩笑了,柳生靜雨正色:「學長,戲演到哪部分了?」
  「哦,演到梁山伯之死那了。」
  謝過學長,柳生靜雨快步走到帷幕後,小心點掩住身形,向舞台上看去。
  舞台已經被分為兩部分,一邊是梁山伯在病榻上控訴這個世界的不公,另一邊是被軟禁的祝英台暗自垂淚,房間裡放著刺目的大紅嫁衣。帶著對這個世道的不滿,梁山伯吐血而亡,離開人世。
  鋼琴聲急促而凌亂,像極了想掙脫不公的世道嚮往自由卻不得其法的人們內心,小提琴,大提琴,長笛如訴如泣的低咽,是梁山伯離世時祝英台的哭泣吧。
  得知梁山伯死訊,祝英台肝腸寸斷。今生的愛人啊,就這樣與自己陰陽兩隔了!而自己卻不能見他最後一面。祝英台以不成親威脅,大婚之日定要去梁山伯墳上拜祭。祝父祝母無奈答應。
  因為最後有祝英台跳入墳內的戲份,所以,「墳」一定得做成中空的。怎麼實施是個難題。總不能把舞台挖個窟窿吧?後來商議乾脆就把「墳」放到舞台下面觀眾席前面了。用幾塊木板搭了一個類似棺材的形狀,到時是要打開的,祝英台才能往裡跳,所以,裡面提前安排了同學,到時拿開木板就可以了。
  要換場景,小山學姐也要換新娘妝,大幕暫時關閉。
  回到後台的眾人見到柳生靜雨的裝扮,紛紛誇讚。時間緊急,大家也不胡鬧,井然有序的忙起來。柳生靜雨幫著小山學姐換下女裝,穿上嫁衣,戴上頭冠,一位新娘就裝扮好了。
  柳生靜雨坐在台前,工籐新健和百合純子分別站在她的左右,手裡都拿著小提琴。工籐新健拍拍柳生靜雨的肩膀,「柳生,別緊張。你可以的!」百合純子也拍拍她的肩膀,給她無言的鼓勵。柳生靜雨笑笑,靜下心,等待大幕拉開的一刻。
  帷幕拉開,燈光亮起,最醒目的就是坐在中央的柳生靜雨,一身飄逸的白衣,更增添幾分靈動。
  「哇,小靜好漂亮啊!」首先出聲讚歎的是菊丸英二,不愧是青學動態視力最好的成員。
  「呵呵,是啊。沒想到柳生會這樣裝扮呢。你說是嗎,手塚?」不二調笑的看向右邊的手塚國光。手塚會有危機感吧?這樣的柳生,會吸引更多人的目光。
  手塚沒理會不二,眼睛一直看著台上的柳生靜雨,生怕她不見一樣。
  跡部景吾漫不經心的撫著淚痣,「還算華麗。」
  「就是不知道一會兒的表演稱不稱的上華麗?」忍足侑士的右手輕輕敲著扶手。
  「比呂士,你妹妹每次都能給人驚喜。」幸村精市對柳生比呂士笑。
  柳生比呂士眼神中有一絲讚賞。「那是自然。」他的妹妹啊,怎麼能不出色!
  幸村精市看著柳生比呂士驕傲的樣子,搖搖頭,把目光重新投向舞台。
  音樂聲響起,全場安靜。
  舞台上,身穿大紅嫁衣的祝英台跪在梁山伯的墳墓前,低聲訴說著兩人相識的點點滴滴。大提琴低聲附和著,隨著她的語調喜而喜,隨著她的語調悲而悲。在說道兩人從此天人永隔今生不能相守之際,祝英台終忍不住放聲大哭。混合著小提琴和大提琴的琴聲,真讓人聞之心酸,忍不住的落淚。突然間,狂風大作,吹得人東倒西歪,一聲晴天霹靂,梁山伯的墳一分為二,祝英台毫不猶豫的飛身跳下,墳墓再度合二為一。一切發生的太快,轉瞬間已經風平浪靜。
  一聲低咽的二胡聲穿透人們的耳膜,低沉,悲傷,那樂聲似乎能到達人的心裡。柳生靜雨沉浸在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曠世絕戀裡,一曲《化蝶》被人們傳唱千年,經典不朽。歌聲輕輕響起,慢慢向人訴說著他們那動人的愛情故事。
  「碧草青青花盛開,彩蝶雙雙碧徘徊······」這歌是柳生靜雨上台前臨時決定唱出來的。她覺得唱出歌詞效果可能更好一些,工籐社長和麻生學姐也都同意了。就在柳生靜雨唱到「天長地久不分開」的時候,兩隻蝴蝶飛進人們的視線。隨後,越來越多的蝴蝶在舞台四周徘徊。
  觀眾席一陣騷動。
  「是蝴蝶!」
  「是真的蝴蝶!有好多啊!」
  「天啊!」
  ······
  「原來如此。」青學網球社的人恍然大悟。他們都看過柳生靜雨準備的蝴蝶的,原來是用在這裡啊。恰如其分。
  「小靜手裡拉的樂器是什麼啊?我以前沒見過,喵。」菊丸英二好奇的看著柳生靜雨手裡的二胡。
  「那是二胡,也叫胡琴,是中國獨有的一種演奏樂器。據說始於中國唐代。屬於弓絃樂器之一。」乾翻開筆記本,念。若柳生靜雨看到了,難保不讚歎一聲「乾的筆記本真是百科全書啊,連這個都知道。」
  眾人了悟的點點頭,同時也咋舌乾收集資料的能力。不過,乾連這個都要收集,不知道他到底用來幹什麼呢?
  蝴蝶漸漸散去,樂聲和歌聲也漸漸停止。持續三天的演出,落幕。
  現場有片刻的寂靜,隨即越來越多的人站起來,響起熱烈地掌聲,持久不散。
  後台比前面更熱鬧。大家拍手慶祝,「成功了!」「大家看起來很喜歡我們的演出!太棒了!」「我還是第一次這麼激動呢!第一次演中國的古裝戲,就怕演不好。現在看來,當初的選擇是對的!」「當時只是想積累經驗,沒想到會這麼成功啊!太高興了!」
  「好了好了,慶祝的話等以後。」聲音太嘈雜,工籐新健不得不拍桌子示意大家靜下來。「現在,出去謝幕!」
  人們排成兩排,柳生靜雨本想到後面待著的,但卻硬是被工籐新健拉到前面,「沒關係,大家不會反對的。」工籐新健提前堵住她未出口的抗議。
  「沒錯,柳生,你應該在前面。」麻生惠子也走過來拉住她的手,「別忘了你是這部戲的編劇啊。於情於理都應該站在前面讓大家認識。」回頭,「大家同不同意啊?」
  「同意!柳生,你就站在前排吧。」
  「是啊,這是應該的。」······
  推辭不過,柳生靜雨最終站在了眾人的焦點下。那一刻,她的心情卻很平靜。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資格,也是為了不辜負社長和學姐的期望,現在她做到了。那麼,之後的一切,與她,又沒什麼關係了,她還是那個柳生靜雨。
  只是,柳生靜雨忘了,世上的事,哪能皆隨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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