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生病
錯過了小艾瑞斯剛出生的那段日子,已經讓我有些遺憾,維多利亞又突然帶著他出國留學,更是讓我懊惱,這不是硬生生把我和兒子分隔兩地嗎?
可是惱歸惱,我卻做不出硬把兒子要過來的舉動。
還能怎麼辦? 山不就我,只能我去就山了。
我從霍格沃茲畢業後,就一直配合父親在政商兩屆參加各種交際活動,以便將來能順利接手馬爾福家族的祖業,平日里也是十分忙碌,不過一有空閒,就會不辭辛勞地通過一個個壁爐中轉站去看他們。
換成幾年前的我,必定會冷哼一聲,昂著腦袋,對別人的阿諛奉承不屑一顧,現在倒是十分熱衷於倒貼別人,當然啦,這個別人是我兒子,和我兒子他媽(鑑於小妖女始終未曾答應我的求婚,我只能這麼稱呼她了)
但是最鬱悶的,莫過於我辛辛苦苦跑過去,家裡沒人不說,送他們母子倆回來的是那個礙眼的布魯姆王子——他怎麼還沒有去做他的國王!
我心裡酸溜溜的,輕描淡寫暗示他:“人送回來了,你可以走了。”
可是那傢伙也儼然一副“這裡不是你地盤,你做不了主”的樣子。
暗流洶湧中,還是我的寶貝兒子體貼,親親熱熱奶聲奶氣地喊了我一聲“爹地”,瞬間坐實了我的地位。
我立刻熱情地回應了他,一把抱住,用一個響亮的吻來昭告自己的所有權:“我的寶貝兒子。”
幾分鐘後,我順利進駐艾瑞斯的兒童臥室。
“爹地帶了好玩的東西。”我獻寶一樣地掏出許多從韋斯萊笑話商店買來的玩具。
她路過,順手拿走了玩具堆中的一個星像儀:“韋斯萊出品?唔,肯定不是普通的星像儀……”
我倒是有些驚訝,她一眼就挑中了我本來就想送給她的東西。
這個星像儀據說來自那個喬治帶著弗雷德的小畫像一起去麻瓜世界的遊樂場看的動感電影。
它能在室內模擬出一個夜空的狀態,星像儀上的星座們在周圍觸手可及,甚至使用這個星像儀的人可以代替其中的某顆星球,體會不同公轉自轉看到的場景。
維多利亞很高興地去自己的房間研究了,把兒子留給了我。
即使已經有了小艾瑞斯,可是維多利亞有時候還是會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每次看到她孩子氣的樣子,我反而有些能理解她為什麼不願意結婚了。
好吧,至少我還等得起。
陪兒子瘋玩了一晚上,用過晚餐後,我就回馬爾福莊園了,唔,感覺有點像蹭飯的……其實我只是想多陪他們一會兒。
爸爸媽媽也漸漸對我這種生活狀態習以為常了,看到我回家,會問問艾瑞斯的情況,我就會給他們說說小傢伙有意思的事情,然後去處理點其他事情,差不多就結束了平凡的一天。
午夜時分,我被電話鈴聲驚醒。
因為這個麻瓜手機,只用來和維多利亞聯繫,所以我從來不關機。
“維多利亞?”我有些迷迷糊糊地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停頓了幾秒,傳來了她有些顫抖的聲音:“他發燒了……”
“什麼?”我立刻跳坐起來,“艾瑞斯發燒了?”
“嗯……”她的聲音聽起來快哭出來了。
我連忙安慰她:“別急,找醫生了嗎?”
“嗯……他,他一直哭……”
“我馬上過來,別擔心,我馬上來,等我。”我一邊哄著她,一邊爬起了床。
艾瑞斯自出生起就身體健康,據說病得最嚴重的也不過是多打了幾個噴嚏,有稍許熱度。
維多利亞為此很得意,堅持認為是泰勒家基因良好——我小時候身體也不差!
不過這一次也難怪她會那麼著急,發高燒不算,還有腹瀉的現象。
而且這一病,幾乎持續了近一個月。 頭一個星期,熱度反反复复,吊針也好魔藥也罷,暫時緩解一下症狀,在你以為他快康復的時候,忽然又加重了。
我放下手頭所有的事,專心陪著他們母子。
爸爸媽媽和阿爾法德也時不時從英國趕來看望小傢伙。
說來奇怪,他小歸小,好像明白自己是眾人的心肝寶貝,平時挺乖巧的,這次藉著生病,開始會發小脾氣耍無賴了。
他病得時間久,幾乎頓頓都有藥,說實話,那藥確實難喝,就算是麻瓜的兒童藥劑,聞起來是香香甜甜的櫻桃味,喝起來真是連我這個成年人都要狠狠皺皺眉頭的。
有一次,小傢伙鬧彆扭不肯吃藥,要吃小蛋糕,誰哄都沒用,鬧得所有人都狼狽不堪。
維多利亞明明急得不得了,卻斷然拒絕了長輩們提供的辦法,甚至毫不客氣地不允許我媽媽搭理他。
她一邊紅著眼,一邊讓波利去做了一堆小傢伙最喜歡的甜食。
然後把藥水放在小傢伙面前,自己拉著我坐在小傢伙附近,要求我配合她,一起分享那堆甜食。
小傢伙哭得驚天動地,藥水瓶子被他甩到一邊。
她不為所動,一揮魔杖,一瓶新的藥水繼續出現在艾瑞斯手邊,她只說了一句話:“喝藥,不然一輩子別想吃好吃的!”
小傢伙繼續甩開藥瓶想往我們這裡走,她繼續放新的藥水,用魔法把小傢伙推回去。
然後眼眶濕濕的,大口大口吃蛋糕。
我不忍心孩子哭得聲嘶力竭,也不忍心看她難過,只有尊重她的教育方法,默默地陪她吃。
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哭累了,可憐巴巴地喊我。
我還沒來得及動搖,她就瞪我了,撅著嘴的樣子,好像我馬上就要叛變,欺負她一樣。
於是我連忙表忠心:“我們繼續吃。”
那天我吃了六塊蛋糕,差點沒把我膩味死。 好在小傢伙鬥不過他媽媽,舉白旗投降了,抽抽噎噎地喝了藥。
和自己兒子賭了一下午氣的維多利亞,這才滿足了他的要求。
小傢伙立刻破涕為笑,沒心沒肺地享用起小蛋糕來。
有意思的是,小蛋糕非常小,連艾瑞斯都是兩三口就沒了。
我懷疑維多利亞這樣做也有目的,就十分好奇地等待下文。
我那個可愛的兒子,在吃完了碟子裡的小蛋糕後,可憐巴巴地咬著小勺子:“媽咪,艾瑞斯還想吃小蛋糕……”
維多利亞指著前面小傢伙打翻藥瓶的地方說:“你剛剛浪費了那麼多藥水,波利要很辛苦地打掃。所以蛋糕只有這麼一點點,另外一半獎勵給波利了。”
眼淚頓時溢滿了小傢伙的大眼睛,但是轉啊轉,不敢掉出來。
他知道錯的是自己,最後只好灰溜溜地抱著那個尼克勒梅做的小丑娃娃,一聲不吭地哀悼他那失去的小蛋糕了。
不過從那天以後,小傢伙喝藥安分了許多。
維多利亞也很賞罰分明,他乖乖喝藥,就一定有好吃的東西在等著他。
後來和媽媽聊天的時候,我才知道,我小時候也經常有類似發脾氣刷小性子的時候。 當然,因為爸爸媽媽結婚多年才有了我,又是獨子,一些不過分的小要求總是能被滿足的,換而言之,如果媽媽照顧我,我肯定是能吃到那塊大大的蛋糕的。 只有當我吃了蛋糕還不肯喝藥,鬧得天翻地覆的時候,爸爸才會站出來嚴加管教,最後的下場往往是我被抽一頓後關進小黑屋反省。
對於艾瑞斯的遭遇,我真不知道是該同情,還是該羨慕。
家長接待日
“克利翁名門少女成年舞會?”我輕輕攪拌著面前的藍山咖啡,為了避免失禮,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而不是嘲笑。
“哦,得了,維多利亞。”布魯姆往後一靠,“我知道你的心裡在仰天大笑。”
“咳,”我輕咳一聲,“事實上,我只是在心裡忍不住輕笑而已。”
兩人相視,然後都笑了起來。
我輕啜了一口咖啡,饒有興致地問:“好吧,那麼,尊敬的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布魯姆王子,被邀請去參加一個著名的舞會……”
“我不介意你用'被要求'這個詞。”布魯姆看著我,故意擺出一臉苦惱,“我的媽媽顯然等得太久了,她的耐心就快用完了,尤其在我的小侄子出生以後。”
“哦,我一直以為一個新生嬰兒的誕生,會讓家里人忙得無暇去考慮其他事情。”這是我的親身體驗。
“我應該在去年就把家裡的一半女僕趕走,最好連管家也換新的,這樣,就不會有我現在這麼倒霉的狀況了。”布魯姆長嘆口氣。
我很不道義地又笑了起來:“振作點,那可是克利翁名門少女成年舞會,好萊塢明星的寶貝女兒,啊,還有石油巨富的孫女……”
“維多利亞……”布魯姆試圖阻止我讓他的心情更糟糕。
事實上,這個令普通人羨慕的上流社會的舞會,在我們這種人眼裡,多少有些——怎麼說呢,或許這就是“老錢”和“新貴”間那微妙的氣場不合吧! (“老錢”——“old money”,擁有祖輩傳下來的財產,往往用來和暴發戶做區別。)
所以當我聽說一國王妃給自己的兒子寄了這場舞會的邀請函後,大致了解了她迫切希望兒子早點結婚的心情了。
“哦,希望我將來不會有給艾瑞斯寄邀請函的那一天。”我感慨地挑了挑眉。
布魯姆忽然湊到我面前:“親愛的,你說,我直接帶著你和艾瑞斯去見我媽媽,會不會讓她好過些?”
“實際上,我認為她會更痛苦,'哦,上帝啊,我的兒子真的找了個外國女巫'。然後,你也會更痛苦。”
“是的,”他喃喃地說,“你是對的。”
我安慰地拍拍他的手背:“我該回去了,你也該去定制你的舞會禮服了,尊敬的閣下。”
“沒良心的傢伙。”他起身,體貼地為我拉開椅子。
“謝謝誇獎。嗯,還要謝謝這些書。”
雖然我來法國這幾年,布魯姆也一直逗留在這裡,但是我們之間並沒有更多的“化學反應”。
我到現在也不能否認他很帥,很迷人,曾經那讓人有些情迷意亂的吻後,更親密的接觸也差點發生。
我說了,是差點發生。
我們似乎都想到了什麼,不約而同地停止了。
呃,那真是很奇怪的時刻,我們一邊尷尬地平息自己的感覺一邊尋找措辭安慰對方到最後相視微笑。
我承認我是想到了德拉科——當然,我是絕對不會讓德拉科知道的。
總之,我們回到了朋友的關係,並且將一直下去。
抱著布魯姆幫忙弄來的一堆資料,我慢悠悠地朝自己的公寓走去。
剛來法國的那些日子,就算有波利在身邊,我這個單身媽媽也過得焦頭爛額,一邊要適應麻瓜大學生活,一邊要維持正常的人際交往,一邊還要關注艾瑞斯的成長。
偶爾在電話里和愛麗絲他們抱怨,艾倫他們都會勸我回英國。
可是我覺得我需要不一樣的生活,需要有點挑戰性的生活,而不是守著泰勒家的財產虛度年華揮霍青春。
因為我現在是一個母親,而不是被爸爸媽媽捧在手心裡的Little Girl。
咬牙熬過最艱難的日子,我的統籌能力得到了充分鍛煉,我可以妥當地安排好學習生活社交和艾瑞斯。 比如說,在下午的時候,我會將艾瑞斯送到布魯姆介紹的高級私人幼兒園,這樣我有時間去上我的專業課,或者和法國朋友喝杯下午茶,而艾瑞斯可以和同齡的小朋友一起玩耍嬉戲,一起在老師的指導下學習。
有一天,德拉科來看我們,發現艾瑞斯不在我身邊,很是詫異。
我告訴了他這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可是他竟然十分反對。
“艾瑞斯是一個巫師!他應該在家裡接受家庭教育!怎麼可以去和一群外國麻瓜孩子做遊戲?!”
“我為兒子選擇的學校,他人不得乾涉。”
他的臉當場就黑得像我們學院的那個布雷斯扎比尼。
“艾瑞斯也是我兒子!”
我豎起食指在他面前搖了搖:“不好意思,艾瑞斯姓的是泰勒。”
“你——”他氣極。
我抬起下巴,心情格外愉悅。
維多利亞泰勒可不是什麼賢良淑德的弱質少女。
我就愛看他受打擊的鬱悶樣子。
不過,我沒想到的是,那個二十歲都沒到的老古板為了這事情已經對我擺了好久臉色了。
每次他一臉“我還在生氣”的表情坐在那裡把鵝肝醬戳得稀爛的時候,我都會又好氣又好笑地假裝沒看見,隨後用各種手段逗他勾=引他。
要知道,在我面前,他可從來沒有什麼“意志堅定”的時候的。
有意思的是,當初的小壞蛋如今也成長了,他會意志薄弱地和我一起玩“妖精打架”,在滾完床單吃乾抹淨後,下一次繼續給我擺臉色。
他一會兒讓我覺得他是學壞了,一會兒又讓我覺得他根本就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
我想想就忍不住嘴角噙笑,走出電梯,來到自己公寓的門口。
正費力地掏著包裡的鑰匙,門開了。
“你在啊?”我停止了找鑰匙的舉動,一股腦把懷裡的書都轉移到他懷裡,“幫個忙。”
他不太習慣做這種事,所以掏出魔杖,讓那些書自己飄到了書桌上。
“謝謝!”我彎腰脫著鞋子,“這些書還真重。嘿,維多寶貝!”
小白鼬有到門口迎接我們的習慣。
“你還是不記得用魔法。”
“哦,我告訴過你,電梯裡有監控錄像,我不想再跑到保安那裡施混淆咒。”我把外套掛到衣架上,聳聳肩,湊到他面前,吻了吻他的嘴唇。
“為什麼波利也不在?”
我勾著他的手臂朝客廳走去:“你不是覺得幼兒園不安全麼?我讓波利保護艾瑞斯去了。”
他挑挑眉:“何必這麼麻煩?不去上那個什麼幼兒園就行了。”
我歪著腦袋瞥了他一眼:“親愛的,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維多利亞,要知道……”
我連忙打斷他的話:“我知道,我知道。你們馬爾福家有一套專門的教育方法……”
教出你這樣的小傲嬌的教育方法……我真心覺得那不適合我的小艾瑞斯。
不過礙於情面,我沒有把後面半句說出口。
他停下腳步,嘆口氣,伸出手輕輕撫著我的臉:“親愛的,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會解決的。我保證,好嗎?”我再次打斷他,然後撒嬌,“德拉科,我們有一個星期沒見了。”
他挑眉,雙手捧著我的臉吻了過來。
“和格林格拉斯家有個合作。”
“現在呢?還會很忙嗎?
他搖搖頭:“已經告一段落了,剩下的交給下面的人處理就可以了。”
“那麼,或許你願意留下來多住兩天?”我的邀約顯然出乎他的意料。
他抬眉,略顯驚訝,眉宇間卻是帶著欣喜之情:“我聽錯了嗎?”
“不,你沒聽錯。”我樂呵呵地親親他,可憐的孩子,就好像一直想吃糖卻吃不到,終於有糖吃了又不太敢相信一般。
“或許,我們可以乘著寶寶不在的機會一起逛個街吃頓飯?”我被他摟進了懷裡,就小聲湊在他耳邊問。
“不錯的建議。”他笑了,“還等什麼呢?”
第二天,我翹了早上的選修課,和德拉科一起睡了個懶覺。
小艾瑞斯和維多一起衝進來搗亂的時候,我們正膩在被窩裡情意綿綿。
“我小時候可從來不會這樣!”德拉科忍不住嘆氣。
我忍俊不禁:“胡說,你小時候肯定也做過這種缺德事情,只不過你爸爸媽媽不好意思在你面前提罷了。小孩子總是沒分寸的。”
“所以需要教育,不是嗎?”德拉科坐起身,一把把兒子拽到被窩裡,然後拼命呵氣撓他癢癢,小傢伙被逗得咯咯直笑,在被子裡拱來拱去,像隻小豬。
三個人折騰半天,快到中午了才起床洗漱。
德拉科在浴室洗澡的時候,我拿出了昨天逛街時候給他選的一套衣服,煙灰色緊身V領T,改良式的休閒西服,復古繫帶皮鞋,他很適合這類衣服。
“穿這個?”
“當然!”
“為什麼?”
“因為你不能穿著中世紀的巫師袍去參加家長接待日呀!”
“什麼?”
“德拉科,那裡都是普通人……”
“等等!”德拉科伸手做出暫停的動作,“家長接待日?”
“對呀!”我在心裡坏笑。
“什麼家長接待日?我怎麼不知道?”
“哎?我沒和你說嗎?”我假裝糊塗,“今天是艾瑞斯他們學校的家長接待日,你一直對那裡有意見,所以,我想你去了解一下,說不定就會改變想法了。”
德拉科深吸口氣,慢吞吞地說:“不,我想這是不可能的。”
“哦,德拉科~”我上前一步,摟住他的腰,“今天所有小朋友的家長都會去的!當然也包括艾瑞斯的爹地媽咪對不對?”
德拉科馬爾福怎麼能夠讓自己的兒子因為沒有爹地而被人嘲笑呢?
所以,即使對“麻瓜幼兒園”再不滿,他也硬著頭皮跟我們一起去了。
艾瑞斯知道爹地要和他一起去幼兒園,興奮地不得了,吵著要爹地抱。 可能他真的是高興,竟然一會兒親德拉科一口,過一會兒又突然親他一口,兩隻小手死死摟著他的脖子,嘴裡一直嘀嘀咕咕地說學校裡的朋友。
我突然傷感起來。
有一個爸爸,對孩子來說,真的很重要。
德拉科也是一臉感慨的樣子,他忽然伸手過來牽住我:“走吧,艾瑞斯的媽咪。”
我很高興地發現,他的排斥情緒緩和了許多,這是個好現象。
“家長接待日,就是在某一天集中接待孩子們的家長,讓他們全程參觀孩子在幼兒園的一天。”我仔細給德拉科講解著相關的常識,“幼兒園時麻瓜的一種學前教育機構,兒童在正式入學正規學習知識前,會在幼兒園享受愉快的童年,學會一些基本的知識,學會人際交往,接觸集體生活。這可能和巫師們的主流習慣不同,但是,我覺得這有益身心健康。”
我相信他會喜歡那個幼兒園的,就像他的兒子一樣。
布魯姆介紹的這個幼兒園,有很多歐洲的達官貴人也會把孩子放在裡面。
我去過幾次,就很能理解為什麼它那麼出色。
比如說,幼兒園的遊戲區裡有個別具一格的音樂小操場,小操場周圍一圈可不是簡單的塑膠跑道,而是特別製作的音樂跑道。
遠遠看去,就像一圈鋼琴鍵盤,黑白相間。 走近了才知道,什麼叫做創意。
那些是真正的鍵盤! (只不過為了兒童的安全考慮,是用柔軟的材料做的。)孩子們踩到上面,操場上就會響起對應的DO RE MI FA SO LA SI。
於是,你會看見一個孩子歡快地在鍵盤上來回跑,為了自己創造出的音樂而笑逐顏開,小臉紅彤彤的。
是的,我家艾瑞斯就是那樣的一個孩子,當他聽到我的呼喊,抬起頭,快樂地朝我跑來的時候,我就堅定了讓他在這裡讀幼兒園的信念。
在幼兒園裡,我一邊看著艾瑞斯和小伙伴們一起唱兒歌做遊戲講故事,一邊小聲向德拉科解釋著他不能理解的幼兒園一些設施的作用和老師一些教學方法的目的。
“艾瑞斯在幹嗎?”
“哦,顯然,他在指導那個女孩子該怎麼扮演大老虎。”我笑意盈盈,“我們的兒子將來一定是許多女孩子的夢中情人。”
“希望他有足夠好的眼光。”德拉科似乎漸漸來了興致,開始主動問我一些問題,乘著小朋友們洗手吃點心的時候,我帶他四周逛了一圈。
“這裡的一切都是為兒童量身定制的。”
“好吧,我承認他們考慮得很周到,可是這裡畢竟沒有巫師……”
“他十一歲時會遇到許多同齡的小巫師,德拉科,”我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在教室外說著悄悄話,“不管是巫師世界,還是普通人的世界,我覺得他都了解一些比較好。”
德拉科嘆了口氣,不吭聲。
兒子緩解了有些僵持的氣氛:“爹地媽咪,一起畫!”
原來是孩子們的畫畫時間,老師建議家長們參與進來。
於是,我抿著嘴角,忍住笑,看德拉科很生硬地拿著蠟筆,幫兒子的噴火龍上色。
多美好的一天!
失踪的妻兒
我不知道麻瓜的大學到底要讀多久,我只知道維多利亞和艾瑞斯已經在海那邊的法蘭西住了很久了,久到我有些恐慌起來。
我只能頻繁地參與進去,陪他們逛街,陪她看書,陪他畫畫,以求在他們的生活中留下我的影子。
可是,我是德拉科.馬爾福,馬爾福家的繼承人,我有責任有義務為了馬爾福家的繁榮而努力工作。
最近要和格林格拉斯家合作談筆大生意,做主的是我,要處理的事情就非常多,上一次父親負責我打下手的時候就將近一個星期沒去見維多利亞和艾瑞斯,這一次不得已連著兩個星期留在英國應酬,甚至連電話都沒怎麼打過。
更令人頭疼的是,幾次接觸下來,發現老格林格拉斯先生顯然對我更感興趣,原因就是他那兩個沒出閣的女兒,即使我告訴他,我已經有戀人了(就差告訴他,我連兒子都有了!)
我是不是該哄維多利亞夏天的時候回國陪我露露臉呢?
推掉了一個明顯沒必要出席的晚宴,我決定去看看他們,順便找她好好談談。
可是當我跨出壁爐的時候,我徹底地愣在了那裡。
窗簾拉著,房間裡一片昏暗,好像少了什麼。
“維多利亞?”
“艾瑞斯?”
“波利?”
“維多?”
沒有任何人或者任何生物回答我,房間裡一片死寂。
難道艾瑞斯的幼兒園裡有什麼親子郊遊活動?
揮動魔杖,拉開窗簾。
可是什麼活動會讓艾瑞斯連煉金娃娃和其他所有的玩具一起帶走?
我驚慌失措,大步走到維多利亞的衣帽間,一排排的包,鞋子,衣服,都不見了!
梅林!
我的手微微顫抖,額頭都冒出汗來,強作鎮定地檢查完公寓的每一個角落後,我確定,他們已經不住在這裡了!
就像七年級開學後,我在維多利亞寢室裡看到的,她把不再需要的東西留在那裡,悄然離開了,再也,沒有回過霍格沃茲。
我艱難地吞嚥了口口水,不,她不會就這麼帶著兒子離開的……冷靜,德拉科,你需要冷靜! 你現在要做的是,找到他們母子!
我從隨身的空間口袋裡找出手機,卻發現因為太忙忘記充電的關係,它的屏幕一片漆黑。
該死的! 我懊悔地捶擊牆壁,自從我開始用手機後,維多利亞就不用雙面鏡了,她嫌放在包裡太累贅。
沒有聯絡工具,我只能去找最可能知道他們下落的人——阿爾法德。
當我從泰勒家客廳的壁爐走出來的時候,那裡只有一個在打掃的女僕,我阻止了她要去通報的舉動:“你家小姐在嗎?”
“在……在游泳池。”
我頓時鬆了口氣:“那麼艾瑞斯呢?”
“小少爺也在游泳池。”
我的心總算回到了正常的位置。
讓女僕帶著我去了游泳池,還沒靠近,就發現那裡熱鬧不已。
“馬爾福先生,小姐今天有很多客人……”那個女僕欲言又止,“不是巫師……”
我停下腳步,猶豫了片刻,讓這個女僕獨自過去轉告我來了的消息。
不一會兒,就看到維多利亞披著一件乳白色的真絲薄袍婀娜多姿地走了過來,夕陽從她的身後透過,照出那美麗的輪廓,可以看到她裡面穿的是那種麻瓜的內衣,哦,鑑於她是從游泳池邊走來的,我應該稱之為泳裝。
這幾年,我學到了不少麻瓜知識,讓霍格沃茲那些老同學知道了,會掉下巴的。
她側著腦袋,看著我,不說話。
我伸出手去摟她:“怎麼回來也不告訴我一聲?我……還有,如果我沒看錯,游泳池那裡還有男人!你就穿成這個樣子?”不知怎麼,我的火氣就冒了上來,為她的不告而歸,為她的不體面打扮。
她吸了口氣,緩緩吐出,然後從我懷裡退了兩步,問道,“大忙人忙完了?”
“最近確實很忙。”我替她拉攏衣襟。
“那你繼續忙吧!”她說完,轉身就要走。
我連忙拉住她的手臂:“等等,你怎麼了?”
“嘿!聽著,我特地推掉了晚上的應酬,就是為了抽空去看看你們,可是誰知道迎接我的是一座空房子!”我的聲音不禁提高了,“難道我找過來就是為了看你在別的男人面前穿這種衣服,然後被你趕走?!”
她有些倔強地抿抿嘴,不吭聲。
“維多利亞!烤好了!”遠處有個男人揮動著什麼東西對著這里大喊,我勉強辨認出他似乎是她的好朋友之一。
“我朋友在叫我。”她說完離開了,我一個人留在原地,帶著一肚子火氣。
不知道她為什麼今天那麼古怪,但總是有原因的吧?
“想知道原因嗎?”
我回頭,是阿爾法德,他舉著一杯香檳朝我示意。 邊上有個女僕立刻端上了另一杯給我。
面對長輩,還是能解答我疑問的長輩,我虛心候教。
“你還記得你忙了多久了嗎?”
“兩個多星期吧……”
“連電話都沒打一個吧?”
我有些尷尬地點頭,有時候是因為應酬後太晚了,有時候是因為酒喝多了,有時候是根本就忘記帶手機。
阿爾法德輕啜了口酒:“上個星期,維多利亞領到了畢業證書。”
“什麼?!”我大吃一驚,“她畢業了?我是說,我怎麼不知道?”
他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我:“難道她沒有告訴過你她在寫論文?”
“呃……”我回憶了一下,“有,好像有一段時間我去的時候她都在寫東西。”
“論文通過才能畢業。”阿爾法德平靜地陳述著我不知道的麻瓜常識,“我估計,維多利亞沒有和你多解釋,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驚喜……”
“可惜,這個驚喜似乎沒送出去。聽說你的手機關了很多天。”阿爾法德聳聳肩,“領到畢業證的第二天,她就打包回國了。”
我正懊惱時,他又補充了一句:“麻瓜在游泳的時候,都是那麼穿的。”
看著阿爾法德離去的身影,我深吸一口氣,把杯中的香檳一飲而盡,然後追了上去。
一個小時後,泰勒家院子裡的BBQ已經接近尾聲。
艾瑞斯早就被帶回房間睡覺去了。 維多利亞的那些朋友也三三兩兩地離開了。
我脫了衣服,腰上圍著白色浴巾,朝游泳池的方向走去。
維多利亞正拿著一杯放有青橄欖的Martini坐在泳池邊,修長的小腿浸在水里,懶洋洋地晃動著。
我示意僕人關了院子裡的燈,頓時,她被黑暗籠罩,池底的燈光透過碧藍的池水折射上來,隱隱約約地照出她的輪廓。
我緩緩朝她走去,從台階而下,趟過池水,來到她面前。
她瞇起眼,晃著酒杯:“和阿爾法德串通好了?”
我不回答,確實是我拜託阿爾法德想辦法把她單獨留在這裡。
沒有其他人的打擾,我們能把話說清楚。
“恭喜你畢業了。”我撫著她的臉龐輕聲說,“抱歉,今天時間緊,來不及準備禮物。”
她抬起下巴看我:“我很不高興哦!”
我放鬆了許多,她能這樣說,就表示不再是前面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狀態了。
“說出來,”我親吻她的下巴,“讓我知道我犯了多大的錯。”
“剛去法國那會兒,你總是問我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回來,可是你連我讀的大學的學制都搞不明白。不明白就不明白吧,你畢竟是個徹頭徹尾的巫師,那麼我就給你個驚喜,”她垂下頭,故意用力咬了我脖子一口,“可我辛苦畢了業,卻連人都找不到。你甚至是在我回國五天后才出現的!”
“我很抱歉,親愛的。”我摟住她的腰,嗅著她金色髮絲間的芬芳香氣,心裡半是愧疚半是快樂,她會為了這樣的事情生氣,足以表示她在乎我, “那麼,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能彌補我的過錯?”
我的話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說的,與此同時,一隻手握住她垂在水中的小腿,上下輕撫著。
她抬頭看我,藍灰色的眼睛裡有我,有波光粼粼的水面,漂亮地讓我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她閉上雙眼,輕笑一聲:“用你的身體,如何?”接著雙手摟住我的脖子,調皮地用腳勾住我腰上的浴巾,踢到一邊去。
“樂意之至。”我把她拉入水中,那股涼意反而更襯出我們肌膚相觸處的熾熱。
“我喜歡你這件衣服。”我的舌頭靈活地遊走在她的雙唇間,十分愉悅地從她呢喃軟語中聽到我的名字。
然後,我憑著本能,直覺地解開了短褲側面的帶子。
“哦,德拉科,你這個壞蛋!”她吃吃地笑了起來,手指插=進我的頭髮。
“看起來,我做對了。”於是,是另一邊。
“哦,這似乎不太公平。”她蹭著我的鼻子,“為什麼我沒有機會享受這樣的樂趣?”
“你會有機會的。”我當然也很樂意享受。
不過,眼下,我更樂意在這個與眾不同的地方,享受我與眾不同的愛人。
過山車和飛天掃帚
回國的時候,我是迫不及待的,即使我知道將來的某一天,我會想念法國大餐,會懷念薰衣草園,我也不會有絲毫後悔。 反正不管是飛機還是幻影移形都能讓我很方便地去法國旅遊,而我更在乎的,是回到熟悉的環境。
那座大房子裡有我的臥室,那條街上有我最喜歡的三明治,哦,還有,那輛跑車裡有等著我一起出去玩的好友。
多麼美妙!
懶懶地趴在窗台前,大片大片的綠色讓人心曠神怡。
恍惚間,我又想到了小時候一家三口在花園裡喝下午茶的情景,我抱著兔娃娃纏著爸爸陪我玩扮家家,因為爸爸能讓兔娃娃像人一樣跳舞,媽媽就做不到。
後來懂事些,我才明白,我的家是多麼特殊,我的爸爸和愛麗絲,艾倫他們的爸爸不一樣,我有一個非常了不起的巫師爸爸!
進了霍格沃茲魔法學校以後,我愈發體會到爸爸對媽媽的愛。 巫師的有很多魔法可以讓生活更加便利,比如做飯,爸爸卻十分樂意陪著媽媽站在廚房裡細緻地處理材料,偶爾比較麻煩的,他才會在媽媽的要求下用魔法解決,他享受的是和媽媽在一起的時光。
如果有人愛我,我真心希望他像爸爸愛媽媽那樣。
不經意的,一雙手圍上了我的腰。
“嗨!”我回過頭,和最近非常忙碌的德拉科打招呼。
回英國後,我們倆備了一對特殊的門鑰匙,使用其中一個,能立刻到另一個所在的地方,這樣見面就方便多了。
他吻了吻我,然後我很高興地發現,他穿著襯衫和西褲,這是很討巧的穿法,既能被麻瓜接受,又能讓純血巫師認為這是脫去禮服外套的休閒打扮。
“我喜歡這褲子的料子。”我抱住他,“帥哥,親一個!”
他挑挑眉,獎勵似的吻吻我:“那麼,親愛的泰勒小姐,讓我打扮得不太巫師的原因是?”
“嘿嘿,我最近心情很好哦!”回到自己的地盤,不用再為了課題討論傷腦筋,不用花幾個小時泡在圖書館找資料,不用忙碌的同時還要順便擔心艾瑞斯在家會不會寂寞,又有阿爾法德找的家庭教師幫忙分擔了對艾瑞斯的教育,我覺得自己精力十足,“保羅給了我兩張郊區新開發的遊樂場的VIP卡,我們一起去玩吧!”
“遊樂場?”德拉科愣了愣,“玩的地方?我們?那艾瑞斯呢?”
“哎呀,他那麼小,過不了身高線,幾乎沒有東西是他能玩的。所以阿爾法德陪他去兒童樂園玩了。”我笑瞇瞇地勾住他,“走吧,久違的兩人世界哦!”
這個新開發的遊樂場非常與眾不同,它有各種獨一無二的過山車,有高達480英尺的最高過山車,有時速達100英里每時的最快過山車,聽起來就很刺激,不是嗎?
車子還沒接近園區,德拉科就看到了那些高聳入雲的鋼筋架:“那些是乾什麼的?”
“讓騎不了掃帚的麻瓜也能體驗飛行樂趣的設施。”我右手的五指和他左手的交叉相握,唔,我的手一襯,他的手看起來很有男人味道。 我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他是個多麼傲嬌的小正太啊! 時間過得真快!
“切!”他不屑地輕哼了一聲。
“玩玩看嘛,我小時候最羨慕玩過山車的人了。”我把玩著他的手指,“不是因為太小沒法玩,就是因為出去旅遊錯過了機會,一直到我去霍格沃茲讀書,放假回家的時候,爸爸媽媽才特地抽空帶我去……”說著說著,我的聲音輕了下來,“那時候爸爸還開玩笑說,將來開一個遊樂場,讓我玩個夠。”
德拉科揉揉我的腦袋:“你可以去玩飛天掃帚呀!”
“那麼細的棍子,坐著不舒服。”我頭也沒抬。
“飛天掃帚上是有隱形坐墊的。”
“也不舒服。”
他不說下去了。
進了園區後,他忽然說:“這裡果然不適合艾瑞斯來,麻瓜沒有固定咒和漂浮咒。”
“放心吧,報紙上不會出現德拉科馬爾福死於麻瓜遊樂場的消息的,我今天帶著魔杖呢!”我拉著他直奔最高的過山車。
當安全肩架放下來的時候,德拉科顯得很不自在,他小聲問我:“不能動嗎?”
可能他習慣了在半空中自由操縱飛天掃帚,遇上這種被固定的姿勢很不習慣吧!
我安慰他:“它很牢固的,除了海格,我想就算超重的麻瓜,也不用擔心掉下去。”
他的表情糾結了幾秒,用一種慷慨就義的神態深吸一口氣,小聲嘟囔著。 我側耳傾聽,忍不住偷笑起來。
“怎麼說我也是斯萊特林魁地奇球隊的找球手……麻瓜的這種東西也就爬得高一點……”
我伸出手,握住他。
過山車緩緩啟動了,我帶著興奮的期待之情,等著它慢慢爬上最高點,然後在幾乎90度垂直下落的瞬間,感覺自己心跳幾乎停止,情不自禁大聲尖叫了起來。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和同車人此起彼伏大同小異的尖叫,我很敏感地發現,身邊的德拉科並沒有叫,而是緊緊握住了我的手。
這種刺激持續了幾分鐘,然後我意猶未盡地拉著德拉科直奔下一款過山車,一邊走還一邊指導:“不要覺得叫出來丟人啊,這是很正常的生理反應!”
他無語地看看我,問道:“你見過在魁地奇球場上一邊飛一邊大叫的球員嗎?”
我默然。
不過在後面的遊樂設施中,我照喊不誤,女孩子有膽小的權利,雖然我只是覺得很刺激而已。
因為用的是VIP卡,所以省去了很多排隊時間,我和德拉科用了一下午就玩遍了所有的項目。
那些公認刺激的過山車,激流勇進和跳樓機都沒讓他變臉,果然在天上飛過的人膽子就是大。 反而是最後的碰碰車,讓他興致很高——撞得我頭暈眼花!
就在我盡了興,打算打道回府的時候,德拉科卻意猶未盡:“換我帶你去玩刺激的了。”
“什麼?”話音未落,他就拿出了他家的門鑰匙。
一陣天旋地轉後,我們出現在馬爾福莊園。
“光輪2008飛來。”看起來,德拉科畢業後給自己買了把好的飛天掃帚,不過,他要飛天掃帚不會是帶我飛吧?
沒容我拒絕,他就拿話堵住了我的嘴:“維多利亞,該你陪我了。”
好吧好吧,看在他大少爺陪我玩了一下午麻瓜過山車的份上。
我本想選擇淑女一點的側坐。
“不,我覺得你還是正坐比較好。”
我猶豫著換了坐姿,伸手摟住他的腰,幸好今天穿的是牛仔褲。
掃帚猛地拔地而起,直衝雲霄。
“啊啊啊啊——”我的尖叫幾乎變成了慘叫。
我必須承認,這是果然是一把最新型號的好掃帚! 不比地面上頂級跑車的啟動速度慢!
可是沒有一輛跑車會在空中翻跟斗啊啊啊!
我發誓德拉科把他所有的本事都使了出來,比如突然從兩棵大樹間穿過,在我以為要撞到建築物的時候又突然轉向。
我死死地抱住他,在他以S型高速繞過各種障礙的時候,緊緊閉上了眼。
叫聲在掃帚的速度緩下來的時候停止了,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剛剛因為太緊張,一直憋著氣。
“如何?”
“什麼?”
“刺激嗎?要不要再來一次?”
我欲哭無淚,氣得直捶他的背。
“好吧好吧,我飛慢點。”他操控著掃帚朝空中飛去,不斷提升著高度。
我小心翼翼地低頭一看,馬爾福莊園看起來幾乎成了一個小盒子!
哦,不!
“德拉科!”風很大,我不得不提高嗓音喊他,“我們下 去吧!”
他點點頭,扭頭朝我壞壞一笑,我心里頓時咯噔一下,還沒來得及反悔,就以360度高速旋轉的姿態迅猛下降了!
德拉科得意地呼喊著,而我,則是拼命鬼叫鬼叫。
一刻鐘後,掃帚緩緩降落到地面,我渾身無力,差點癱軟在地。
德拉科讓家養小精靈把掃帚拿走,然後把我摟在懷裡。
“你是個壞蛋!”我有氣無力地控訴,喉嚨都有些啞了。
“哦,維多利亞,我以為你喜歡刺激。”他很無辜。
“我是喜歡,可是……可是……”我忿忿地咬了他脖子一口。
“哪個更刺激一點?”他那雙魅惑的眼睛凝視著我,聲音裡滿是誘惑。
“唔……”我很不甘願地咬了咬下唇,“好吧,我承認,掃帚比過山車更刺激。”
德拉科很滿意地點點頭:“你以前上飛行課肯定很不認真。”
我撇撇嘴。
“下次還是玩飛天掃帚吧!”德拉科建議。
我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又補充了一句:“還是你帶我玩吧,我想你不會捨得把我摔下去的。”
這句話顯然取悅了他,他得意地親了我一口,送我回家了。
魁地奇世界杯
最近的狗仔隊裝備似乎先進了。
我很不屑地看著新鮮出爐的八卦雜誌,《維多利亞泰勒與神秘情人海灘度假》——私人海灘,隔開那麼遠,他們竟然也能拍到這麼清楚的照片!
好在他們再神通廣大,也查不到這個正給我後背抹防曬油的男人是誰。
我撇撇嘴,安撫有些抓狂的德拉科。
“好了啦,我答應你,以後都用上麻瓜驅逐咒,行了吧!”錯的是我,這次太大意了,一直覺得我又不是什麼好萊塢大明星,狗仔隊不至於那麼緊盯不放。
他似乎因為我們倆泳裝的照片曝光而大為惱火。
“哎呀,我知道你吃虧了,被麻瓜看到穿泳褲的樣子……”我把雜誌甩到一邊,討好地蹭到他身邊,用手指輕撓他的臉頰,“阿爾法德已經讓人去回收這期雜誌了。回頭你親自一把火燒了,好不好?”
“阿爾法德不是很有本事嗎?怎麼不在出版前就掐了它?”
“這麼快就發現已經不錯了,最起碼能收回一大半,不,幾乎全部!”為了讓他放心,我違心強調,心裡卻有些發虛,雜誌是能收回來,可是在互聯網繁榮的現在,估計照片早就上了八卦網站了,還得找網絡公關……這點絕對不能讓德拉科知道。
好在德拉科周圍大多是巫師世界的人,他也不會去上什麼麻瓜網站,再加上夏天的一項重要活動分散了他的注意力,那就是缺乏娛樂的巫師世界四年一次的盛會——魁地奇世界杯正在蘇格蘭舉行。
四年前的那一次主辦權被德國魔法部競爭走了,那時候英國巫師界剛從伏地魔的陰影中走出來,百廢待興。 所以,這一次又能在自己的國土上看到世界杯,對英倫三島的巫師來說,是十分值得期待的。
小艾瑞斯比他爹地還激動,他愛掃帚,他愛魁地奇。
去年艾倫和保羅帶他去看世界杯足球賽,小傢伙對地上跑的運動顯然興趣不大,就記得一個叫貝克漢姆的人,因為他的老婆和我的名字一樣。
“她可沒有你好看,媽咪。”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動聽的甜言蜜語嗎?
在父子倆的期盼下,魁地奇世界杯的決賽終於臨近了。
不過在去營地之前,艾倫和保羅來找我,德拉科不得不帶著兒子先出發。
當我穿著一身復古綢緞禮服裙子出現在營地的時候,滿目的巫師。
只有在這種時刻,我才會覺得,巫師其實也是很多的。
鱗次櫛比的帳篷,摩肩接踵的人群,我應付自如地查看大告示牌上的地圖,尋找馬爾福家帳篷的位置。
確定了大致方向,目標就很好找了。
不過在我進入英國巫師帳篷區的時候,卻被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冒失地攔住了。
“呦,這不是親愛的泰勒嗎?”那個人興致盎然地站在我面前,毫不客氣地撈起我的手就準備來個吻手禮。
我按捺下滿腔的惱火,抬眉,試圖收回手未果,靜頓兩秒後啟唇:“請問先生尊姓大名?”
他顯然沒想到我會如此不給面子,頓時面上肌肉有些扭曲,不過很快又堆上了假笑,仍舊牢牢抓住我的手:“連學長都忘記了,那可不太好啊!”
記似乎是記得,但我寧可不記得這個“打鐵”學長(史密斯)。 當年在學校抬頭不見低頭見不想惹麻煩,才勉強敷衍一下,現在,看樣子需要一個“昏昏倒地”?
“壞蛋!放開我媽咪!”一個稚嫩的童聲很有氣勢大吼。
我聞聲微笑,小寶貝穿這身小王子裝真是太可愛了,他為了求逼真,還央求他爹地把玩具魔杖變成了西洋劍別在腰上,這下,可給他出風頭的機會了。
“媽咪,別怕,艾瑞斯來救你了!”
小傢伙抬著下巴,很有架勢地舉著小小西洋劍,很不屑地瞥了一眼我面前的史密斯,“你,讓開點,不然我的劍可不長眼!”
“噗!”圍觀的人群裡發出了小小的笑聲,我相信是被我家小寶貝逗笑的。
那個史密斯很惱火地瞪著艾瑞斯。
“對不起,寶貝,媽咪來晚了。”我掙脫開史密斯,走到艾瑞斯面前,彎下腰吻了吻他的額頭。
“什麼?”史密斯大吃一驚,傻乎乎地在我和艾瑞斯之間指來指去。
我懶得和他解釋,牽起艾瑞斯的小手就準備走。
“哎呀,親愛的,剛剛採訪哈利的那個記者呢?這裡還有個新聞好素材呢!”一個大大咧咧的聲音阻止了史密斯進一步的舉動,在他悻悻離去之後,我略帶感激地朝說話的人微笑。
那是羅恩.韋斯萊,他身邊站著的是他的妻子赫敏.韋斯萊,幾年前,她叫赫敏.格蘭傑。
“謝謝。”我禮貌地表示了感激,然後摸了摸艾瑞斯的小腦袋,示意他把劍收回去。
“謝謝叔叔。”
小傢伙聽到我說謝,條件反射跟著謝了一句,倒是把韋斯萊鬧得有些不好意思。
“這小孩子好眼熟啊!”
“笨蛋,人家媽媽就在邊上,當然眼熟。”
“這個媽媽也很眼熟。”
“她是我們一個年級的!笨蛋!”
雖然是夫妻倆很小聲的交流,我還是聽到了那麼一兩句,他們還真是有意思的一對,在學校裡就整天打打鬧鬧的。
就在我們打算離去的時候,艾瑞斯大叫一聲:“爹地!”讓我停下了腳步。
“爹地!剛剛有色狼要欺負媽咪!”
我輕輕捏了捏他軟軟的小手,他總算意識到了他剛剛把他爹地教的禮儀全扔到了腦後,吐吐舌頭,一本正經在我身邊站正。
德拉科微皺著眉頭,看起來不是因為他身邊站著的一群熟人,而是艾瑞斯喊的內容。 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我身邊,上下打量一番,關心地問:“沒事吧?怎麼這麼晚才來?”
我聽到了一些明顯的驚訝聲,甚至還有倒抽一口氣的聲音。
“沒什麼。”讓我晚來的另有原因。 不過在外人面前,我一向顧及德拉科的面子,所以此刻我扮演的是一個年輕而優雅,溫柔而高貴的“妻子”。
勾住他的手臂,我順便向他的老朋友們打招呼:“好久不見,各位。”
“泰勒?維多利亞.泰勒?”問話的是格林格拉斯家的大女兒達芙妮,她當然記得我,我們的寢室是對門的。
“是的。下午好,格林格拉斯小姐。”我不緊不慢地回答她。
這次遇到的一些老同學 中有個奇特的現象,純血家的那些大小姐們並沒有一畢業就結婚,反而是格蘭芬多赫奇帕奇的那些早早就結婚了。
“德拉科,這孩子怎麼叫你爹地?”一向直爽的潘西已經很不耐煩地開問了,她估計懶得聽我和那些姑娘們的磨嘰。
我笑而不語。
“我的兒子當然叫我爹地。”德拉科索性俯身抱起兒子。
這下,周圍都是倒抽冷氣的聲音了,然後是此起彼伏的竊竊私語。
除了 布雷斯.扎比尼還算淡定,他前兩年就知道我們的關係了。
小艾瑞斯對於大人們的奇怪神情很不解,看看我和德拉科,然後自顧自地和他唯一熟悉的大人打招呼:“扎比尼叔叔好!”
當下,有一部分“火力”轉移到了布雷斯身上,他倒也無所謂,自顧自走過來逗我兒子,遞給他一個德國隊的吉祥物獵犬徽章。
“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有兒子?!”
德拉科挑挑眉:“恐怕有兒子是我的私事,潘西。餵,艾瑞斯不支持德國隊。”後面半句他是對布雷斯說的,那傢伙打算把徽章別在我兒子的王子裝上。
“扎比尼叔叔,我支持的是愛爾蘭隊!”小傢伙很認真地抗議。
我抿嘴淺笑。
德拉科也懶得多說,一手抱著兒子,一手牽著我朝自己家的帳篷走去,留下身後眾人,各種心思,各種神態。
打發小傢伙去帳篷外的空地上玩掃帚,我們倆總算可以坐下來喝杯下午茶了。
“很受歡迎啊,馬爾福少爺。”我漫不經心地調侃他,“斯萊特林姑娘們火熱的目光都快把我烤焦了。”
“她們只有眼光和你一樣好。”德拉科得意調笑,“其他就不如你了。”
“哎呦,好甜的嘴。”我側臉抬起下巴,伸出手指朝他的嘴唇抹去,然後收回手舔舔自己的手指,“讓我看看是不是沾了蜜了?”
“得這樣試才試得出來。”他放下杯子,湊過來,輕咬起我的雙唇,“如何?”
“嗯,嗯,很甜……還有股茶香。”我配合他嬉鬧著。
“看決賽的時候,估計還會遇到不少熟人,別管她們說什麼。”德拉科抵著我的額頭輕輕的說。
我點點頭,他不會讓我和艾瑞斯吃虧的。
“真乖。什麼時候,你肯戴上戒指就更好了。”德拉科得寸進尺。
這兩年,他旁敲側擊求了好幾次婚,我都因為種種不是理由的理由糊弄過去了,他也沒強求。
我記得,求婚戒指他是隨身攜帶的。
“就怕戴上戒指,我就不稀奇了,沒到手的誘惑力更大,不是嗎?”我單手托著下巴,看他,“對了,說起來,戒指也是你們家祖傳的?”
“是啊。”
“拿出來讓我鑑賞鑑賞,我還沒好好看過呢!”
“什麼?”德拉科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驚喜,我什麼都不多說,擺出一副等著看戒指的樣子。
他從懷中的口袋裡取出戒指盒,慢慢打開。
我伸手接過,仔細欣賞了一會兒,甚至戴在手指上試了一下,很快在他失望的目光中又拿下來放回戒托上:“原來會根據戴的人的手指自動調節尺寸。”
“維多利亞……”
“德拉科,”我挑挑眉,“老實說,你有沒有什麼瞞著我的?”
他完全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好在馬爾福家多年來的訓練還有點用,他很快鎮定下來:“親愛的,你想知道哪些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的?”
很好,嘴上功夫越來越好了。 我忍住笑,臉上則是帶點興師問罪的味道瞪著他:“或許,我該把這個戒指送到某個純血未婚姑娘的帳篷外,告訴那裡的家養小精靈,德拉科.馬爾福來求婚了?”
“親愛的,你真的捨得把我推給其他女人?”
“我不是很捨得,但是真要留不得,我還是狠得下心的。”我笑得十分假。
他長嘆一口氣,把我抱到他懷裡:“說吧,我哪裡讓你不滿意了?”
“德拉科.馬爾福,你要記得,你如果做不到像我爸爸對我媽媽那樣,我隨時可以離開你,重新找一個不比你差的男人。”我昂著腦袋,繼續,“你還要記得,如果我不願意,現在我正在私人醫院裡做人流。你更要記得,我還有很多反悔的機會……”
我的話沒法說完了,他聽懂了我的意思,欣喜若狂地捧著我的臉,像個傻子一樣,一個勁地問:“真的?真的?真的?真的?”
我“哼”了一聲:“我反悔了!”
“不可以!”他幾乎要大叫起來,又壓低聲音安慰我,“乖,好不容易才有的。走,我們這就去聖芒戈做個檢查……”
“艾瑞斯還要看決賽呢!”我打斷他,“出來前,阿爾法德已經找人給我檢查過了,才一個多月。”
德拉科傻乎乎地笑了起來。
這個表情我要拿來嘲笑他一輩子,在他吻上我之前,我這麼想著。
不過,等他熱情地吻住我的雙唇後,我什麼都想不了了。
當他終於因為氧氣不足而放過我的時候,我覺得臉上熱乎乎的,這個傢伙! 乘著我情迷意亂的時候,把戒指戴到了我的手指上。
“你——”
“親愛的,你不能再逃避了。”他似乎因為我的舉動而信心滿滿,十分霸道地做了決定,“婚禮一個月內肯定能準備好,不會影響你穿婚紗的。”
“你還沒老實交代你瞞著我的事情呢!”我嘟起嘴,不滿地咬了他下巴一口。
“你不是都猜到了嗎?”他摸摸我的頭髮,又小心地摸摸我那根本看不出來的肚子,“等會兒看比賽的時候,你別離開我身邊,外面人多。”
我忽然對肚子裡的小傢伙起了嫉妒之情,基於TA將來會姓馬爾福,肯定會有很多人眾星捧月地圍著我,為了TA的平安。 等TA出生後,我這個載體會被遺忘到一邊的!
“聽著,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雙手叉腰。
德拉科很了然地點頭接話:“那都是我們的孩子,我當然會一樣寶貝,和艾瑞斯一樣。”
“不,”我搖頭,我才不怕他會不寶貝孩子呢,“你要記得,我,永遠高於一切!”
我昂首,傲慢地看著他。
他忽然放聲大笑,然後執起我的手,吻了吻:“毋庸置疑,我的女王。”
作者有話要說:
唔,這是定制前貼上來的最後一個番外啦,關於維多利亞怎麼會懷孕的以及其他的一些事情,都是作為番外放在定制最後的。
本來想今天就開定制的,但是剛剛看到讀者留言提到的一些設想,給了我點靈感,決定這兩天回家再碼個番外。
不過不買定制的同學請不要遺憾,那些番外在定製印刷完成後,我會貼上來的,所以不要看到已完結的紅字就果斷刪收藏啊~~
另外,定制不會再加什麼大肉(嚴肅狀),認真寫肉場面其實很糾結的。
此文寫於去年夏天,後面的番外寫得斷斷續續,拖得極久,主要是因為忙,有個很不是理由的理由,是我不想真的把它完結掉,就像我不想看到HP最後一部電影的最終落幕一樣。
嘛,說偏題了,我要說的是,感謝各位一直的支持,群MUA~
特別要MUA一下我的三隻小萌物,(有好熟悉的ID哦!)
這個前不久才發現的神奇新功能,霸王票,我一直很疑惑,為什麼扔地雷要叫小萌物……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