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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與你並肩》作者:lesliya【完結+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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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的小日子

  次日清晨,斯內普體內的生物鐘,準時喚醒了這個已經可以被稱為青年的男子。迷迷糊糊睜開眼,斯內普幾乎是在立刻,就想起了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而後,黑髮青年身體一僵,緩緩低頭看向自己的懷裡——那只由潔西嘉變成的黑豹正緊緊靠自己的身體上,依然一副沉睡的樣子。而他自己的手,也非常自然地摟住了那只黑豹……
  呼,還好,只是黑豹而已。斯內普在心底長出了一口氣,他用一隻手支著頭,腦海中思索著潔西嘉所說的時限變身要持續到什麼時候,那只搭在黑豹身上的手,卻在下意識地、有一搭無一搭地梳理著她身上油滑柔順的毛皮。
  就在黑髮青年再一次抬起手的時候,潔西嘉的身體悄然發生了變化,但沉浸於思考中的斯內普卻並沒注意這點,依然延續著剛才的慣性用手去替她梳理毛髮。
  於是,當這次他下手摸到的是一個沒有毛髮,但卻充滿了柔軟的物體時,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帶著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斯內普僵硬地側臉望去,看到了一秒鐘之前還躺在那裡的黑豹,變成了依然在熟睡中的潔西嘉。
  因為女孩和豹子本身的體型不太相同的緣故,她躺的位置和剛才也有所不同……所以,斯內普的手的位置出現了些許偏移也是正常的——比如說,他那原本正在梳理皮毛的手,此時正放在栗發女孩胸部的某個凸起上……
  仿佛是被燙到了一樣,斯內普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手,側過臉去不敢看潔西嘉熟睡的面容。直到幾分鐘後,他覺得自己的臉頰沒有那麼燙了,才敢悄悄轉過頭,去看女孩依舊熟睡的容顏。
  就如同以往一樣,潔西嘉的睡姿很好,一點也看不出她是個那麼有活力的女孩。斯內普努力克制著自己想去親吻的欲望,只是這麼呆呆地注視著,直至潔西嘉的眼睫毛輕輕抖動了幾下,他才重新躺了下去,閉上眼睛裝作沒醒的樣子。
  潔西嘉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人類形態,坐起來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在看到斯內普依然閉著眼後,女孩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掀開被子悄聲下床,在穿好鞋子後揉著頭髮走向了盥洗室。
  斯內普其實一直在眯著眼觀察著潔西嘉的一舉一動,但是卻沒有要“醒過來”的打算,或許是因為剛才的事太過尷尬,或許是因為一些其他的原因,反正他現在是想躺在這裡,並不想讓潔西嘉發現他已經清醒的事實。
  很快,潔西嘉就精神清爽的從盥洗室走了出來,在看過一眼斯內普後,栗發女孩又走向了廚房,顯然她想先去做早餐,然後再來喚醒斯內普。
  不知道昨天潔西嘉到底買了多少吃的,當烤麵包的味道從廚房裡飄出來後,斯內普覺得他再也躺不住了。裝作是剛醒來的樣子,黑髮青年慢條斯理地坐起身,穿上鞋子,然後走向了廚房,並抱肘倚在了門口。
  “去洗臉,順便掛掛你的鬍子。”潔西嘉瞥了一眼斯內普和他臉上的胡茬,順手把鍋裡的煎蛋翻了一面,“早餐很快就好,如果你想吃熱的,最好就抓緊時間——我不會允許一個沒洗漱的人坐在餐桌旁的。”
  斯內普點點頭,並沒開口說話,轉身離開廚房走向盥洗室。黑髮青年此時沒有感到一絲違和感,仿佛潔西嘉那樣用家庭主婦的口吻說話是非常正常的,而他自己乖乖聽話沒有反駁,也是非常正常的。
  這像什麼?斯內普洗完臉,一邊對著鏡子仔細刮著鬍子,一邊思考著。也許,這就像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夫妻?或許,這就是一個自己之前一直渴望擁有的正常家庭……
  看著鏡子裡自己整潔的儀錶,斯內普有些發愣,自從畢業之後,除了去面見黑魔王的時候自己需要收拾一下外,可還從沒有這麼精神過……這是因為有了潔西嘉的緣故嗎?
  “西弗?你淹死在洗臉池裡了嗎?”外面傳來了潔西嘉在桌上擺弄碗碟的聲音,還有那帶著戲謔口吻的疑問。
  斯內普不滿地冷哼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真是,什麼叫淹死在洗臉池裡,那麼是一種多麼詭異的死法——自己的確有可能隨時會死,或因為傲羅,或因為黑魔王,但絕對不會是因為洗臉池——這點毫無疑問!
  平靜的早餐往往預示著今後生活的平靜,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潔西嘉接下來的聖誕假期都是在蜘蛛尾巷度過的,除了給家裡人寄出禮物之外,她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斯內普的身體健康上——因為他身上那兩道黑魔法造成的傷口,以及他那過度糟糕的身體健康。
  沒有了霍格沃茨每日準時提供的三餐,斯內普似乎忘記了他還需要吃飯的這個事實,就算在潔西嘉的虎視眈眈之下,他還經常因為研究魔藥而忘記吃飯。那麼,他獨自一人生活時的糟糕作息,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潔西嘉覺得自己留下來的決定太明智了,最起碼可以在這段時間內,幫他“好好糾正”一下那不按時吃飯的壞習慣。
  今年的平安夜晚上,對於斯內普和潔西嘉來說都是特別的,在黑髮青年的印象中,蜘蛛尾巷的這棟房屋裡還從來就沒有過耶誕節的氣氛——他小的時候求而不得,在他長大了之後卻又不屑於去擺弄那些。
  不過此刻看著鐘斯正在熱火朝天的忙碌著,斯內普也不願破壞她的興致,只是哼哼著坐在沙發上看著書,對潔西嘉在他的房子裡搞破壞的行為睜一眼閉一眼。
  不過潔西嘉也的確沒有想讓他來幫忙的意思,對於她來說,斯內普能老老實實地坐在那裡,不開口譏諷就已經很不錯了。
  看看手裡的槲寄生花環,潔西嘉環視著四周,想找個地方把它掛上去。雖然沒有聖誕樹,但是槲寄生花環可是不能少的,這還是她在放假前從斯普勞特教授那裡特意弄到的種子,通過特殊的魔藥灌溉,可以在耶誕節這天完美成型。
  咬著嘴唇,潔西嘉仰頭看向了壁爐上方,那裡有個釘子,是掛花環的好地方,可是對於她來說有些高了。不想借助魔法,潔西嘉墊著腳尖,努力抬高自己的手臂,試圖將槲寄生花環掛在上面。
  唔,就差一點了,潔西嘉仰著頭,一手扶著壁爐,一手晃動著花環,但始終都是只差一點。就在栗發女孩打算放棄轉身去拿魔杖的時候,一隻被裹在黑袍裡的手臂適時伸了過來,握住了花環。
  “我來。”斯內普淡淡開口,隨即他取代了潔西嘉的位置,將花環穩穩地掛在了那個本應是掛著全家福的釘子上。
  仰頭看了眼花環,確定沒有掛歪後,斯內普才轉身走向他剛剛坐著的位置,打算去繼續看那本未完的書籍。
  “我以為你是個女巫,潔西嘉。”舒適地坐在沙發上,斯內普端起了手旁的那杯香濃咖啡,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慣用的譏諷笑容。
  “我當然是個女巫,這不用你來說明。”潔西嘉白了一眼斯內普,轉而收拾著其他東西,“但是媽媽說過,槲寄生花環要親手掛上去才行,這樣才會保留它特有的魔法。”
  “魔法……嗯哼。”斯內普的大鼻子發出了嘲弄性的噴氣聲,作為一名草藥學優秀的男巫,他比誰都瞭解槲寄生的魔法藥效到底是什麼——那些藥性並不會因為被漂浮咒掛上牆而喪失掉。
  “別哼哼了,你快和某種肥肥胖胖的生物差不多了。”潔西嘉看著被裝飾得充滿節日氣氛的客廳,心滿意足地長出一口氣。歪頭看了看正在讀書的斯內普,潔西嘉想了想也拿出了她的魔藥課本,走到黑髮青年身邊坐下,仔細地翻閱起來。
  “嘖,原來潔西嘉小姐也會看書?”斯內普斜眼看著潔西嘉,嘴角微微翹起,一副‘你竟然也看書’的欠揍表情。
  “嗯哼,如果你的大腦沒有被前幾日的黑魔法損壞的話,我記得我曾經告訴過你現在的魔藥教授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潔西嘉沒抬頭,只是學著斯內普的語氣淡淡地說著,完全沒意識到她現在的樣子有多氣人。
  “嘖,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潔西嘉小姐竟然又多添了背後議論教授的毛病。”放下咖啡杯,斯內普決定不去談論這個話題。從潔西嘉給他寫的信來看,他就已經可以知道那個普蘭頓到底有多糟糕——也許,自己應該從明天開始給某個傢伙進行一些額外輔導?
  對於斯內普的習慣性嘲諷,潔西嘉懶得做出回應,只是緊挨著黑髮青年坐在那裡,並自然的在他身上尋找到了一個最舒適的姿勢。
  隨後的時間裡,兩人就這麼並肩坐在沙發上,看著各自手中的書籍,直至太陽西沉,屋內的光線再次暗淡下來。潔西嘉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肩膀,丟下手中的課本,走向了廚房——雖然冬日太陽落下的比較早,但今天畢竟是平安夜,早些準備總是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 spring的雪 姑娘,給小巨怪那篇文扔的地雷,謝謝∼

  耶誕節與陰影

  斯內普見狀,也合上了手中那本黑色封皮的厚書,跟在潔西嘉的後面走進了廚房——兩個人的晚餐,沒理由讓她一個人準備。雖然自己會的不多,但一些簡單的事還是可以幫忙的,而且,他也真的喜歡看潔西嘉在廚房裡忙碌的樣子。
  因為並不富裕的緣故,潔西嘉和斯內普的這頓聖誕晚餐顯得有些簡陋,不但比不上在霍格沃茨時的豐盛,甚至就連鐘斯家的那種普通聖誕晚餐也比不上。
  不過因為是親手做出來的緣故,兩個人都顯得很滿足,幸福的笑容一直掛在潔西嘉的臉上,從早上起就未曾褪去過。而斯內普雖然看上去還是面無表情,但是熟悉他的人會發現,黑髮青年的臉部線條柔和了許多,那雙薄唇也沒有緊抿著,反而微微上翹,帶著一種少見的輕鬆笑意。
  兩人坐在了那張擺滿了食物的桌邊,對著那並不算豐盛的晚宴大朵快頤,並在吃飽喝足後互相贈送了聖誕禮物。潔西嘉送給斯內普的是一件臨時趕工的手織毛衣,就是她在蜘蛛尾巷這幾天內織出來的——她可沒打算瞞著斯內普,反而大大方方的量著他的身材尺寸,務求織出來的毛衣可以完全合體。
  而斯內普送給潔西嘉的並不是什麼魔藥,而是他重新加了更多詳細注解的四年級魔藥課本,還有一些超綱的心得筆記,方便潔西嘉在那個不靠譜的普蘭頓的授課下,還能保持住她良好的魔藥成績。
  享受著燃燒在壁爐內的火焰帶來的溫暖,兩人肩並肩地坐在了沙發上,放飛思路,聊著他們所能想到的一切話題。潔西嘉甩掉了鞋子,盤膝坐在沙發上,眉飛色舞連說帶比劃地講述著她這半年的學校生涯。而斯內普則斜靠在沙發背上,好讓自己可以面對潔西嘉,微笑傾聽著。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飛速掠過,潔西嘉特意設置出的魔法時鐘也即將指向了十二點整。
  “哎呀!快到時間了!西弗,來這裡!”潔西嘉瞥到時鐘還差一點點就要走到0點,急忙從沙發上跳了下來。她甚至顧不得穿上鞋子,就那麼直接踩在了地板上,並伸手去拉斯內普。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斯內普還是站了起來,微微皺眉,對潔西嘉如此毛躁表示了深深的不滿:“潔西嘉小姐,我家的地板上可沒有鋪著什麼名貴的地毯!如果你不想受涼生病的話,最好穿上你的鞋子。”
  “我穿著襪子呢,不會有事的。”潔西嘉拉著斯內普,將他帶到了壁爐旁的槲寄生花環下面。不管斯內普黑著的臉,潔西嘉用手摟住了黑髮青年的脖子,迫使他低頭看向自己。
  “聖誕快樂,西弗。”潔西嘉在魔法時鐘敲響預示耶誕節來臨的鐘聲時,將自己的柔軟雙唇貼上了斯內普的薄唇,感受到了絲絲冰涼。
  因為雙唇被堵住的緣故,斯內普並沒做出回答,只是在稍稍猶豫之後,雙手抱緊了潔西嘉,並用自己的吻做出了最好的回應。
  既然自己和她所想的、所感受到的都是一樣,那麼就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斯內普在心中暗暗告誡著自己,西弗勒斯,這是屬於你的幸福,也有可能是今生唯一屬於你的幸福……既然如此,就抓緊吧,千萬不要隨便放手。
  這個吻似乎只有幾秒鐘,但又似乎吻到了天長地久,等到兩人氣喘吁吁地分開後,臉上都不可抑制地染上了一層紅暈。
  摟著潔西嘉不願放手,斯內普的聲音有些沙啞:“為什麼一定要在這裡?”
  確定了自己的心後,潔西嘉滿足地靠在了斯內普的懷裡,輕聲說道:“槲寄生在麻瓜世界有著兩種特殊的含義。一個是耶誕節這天站在槲寄生下的女孩會得到幸福,而另一個則是在槲寄生下親吻的情侶,會廝守到永遠……西弗,對我來說,幸福就是永遠和你、還有我的家人在一起。”
  斯內普沒有說話,只是將自己的下巴放在了潔西嘉的頭頂輕輕蹭著。就在潔西嘉以為他不會對此發表評論的時候,斯內普才緩緩開口,語氣裡充滿了真誠。
  “我也是。”
  而後,兩人相視而笑。
  於是,在耶誕節這一天,斯內普和潔西嘉就這麼確定了他們的情侶關係。但是令人納悶的是,隨後的日子依然和之前過得一樣平淡,並沒有因為兩人改變了關係而顯得富有激情。後來,用潔西嘉的原話來說,就是他們好像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樣,雖然相處融洽,但卻少了一份激情。
  不過這也怪不得斯內普和潔西嘉,相比較激情來說,兩人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一是斯內普身上的黑魔法傷痕,每天必須用魔咒和魔藥來配合治療;二是潔西嘉要利用一切時間補習她的魔藥學功課,以免被普蘭頓毀了她的前途。
  所以,除了處理生活瑣事外,兩人都把打量的時間用在了學習和療傷上,根本沒有其他的心思去進行什麼浪漫的活動。而且,在確定斯內普已經不會發燒之後,潔西嘉也就不用非得和他擠在沙發上休息,以便就近應付夜晚的突發狀況,她可以另覓地方休息了。
  當然,作為一名紳士,斯內普自願留在了客廳的沙發上。而讓潔西嘉搬進了他的臥室,避免了和他共用一床的尷尬。最主要的是,雖然確定了關係,但是出於對女孩閨譽的考慮,斯內普還不打算現在就吃掉潔西嘉——雖然她看上去是那麼的可口,秀色可餐。
  潔西嘉值得一場不輸於莉莉的盛大婚禮,而在這之前,他不要讓這個女孩沾染上任何有可能導致她名譽掃地的事。雖然有些辛苦,但是斯內普認為自己那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而不需要有任何擔心。
  他要盡他所能,給予潔西嘉最好的。
  於是,日子就這樣一天天持續著,直到假期即將結束,潔西嘉將在當天上午前往國王十字車站,乘坐霍格沃茨特快返回學校繼續她的學習生涯。
  因為要趕火車的緣故,潔西嘉起得比平日裡更早一些,因為她打算和斯內普一起吃過早餐之後,再離開蜘蛛尾巷。顯然,斯內普也是這麼想的,所以當潔西嘉懷著想看熟睡的斯內普的想法,輕手輕腳地走下樓時,不禁大失所望。
  黑髮青年儀錶整潔地坐在扶手椅上,正在面無表情地翻閱著《預言家日報》,而在桌上則擺放著還冒著熱氣的咖啡和早餐。
  “早安,西弗。”雖然有些遺憾自己的願望落空,但這並不妨礙潔西嘉有一個快樂的心情。
  “早安。”聽到潔西嘉的招呼聲,斯內普放下了手中的報紙,隨手扔到一邊,站起身走到桌邊,等著潔西嘉落座好一起吃早餐。
  不過因為時間還早的緣故,栗發女孩卻並不著急去填飽她的肚子,反而拿起了斯內普剛剛扔下的報紙,隨意翻動著,尋找上面有沒有什麼有趣的新聞。
  拿著報紙,潔西嘉一邊翻動著,一邊走向了桌邊,並坐在了她這幾天一直坐的位置上。隨手將《預言家日報》折了幾下,潔西嘉的目光停在了頭版的一條新聞上,甚至忘記了自己正在伸手去拿麵包,而就這麼讓手臂僵在了半空中。
  《預言家日報》的頭版頭條是一個懸於空中的醜陋標記:一個骷髏頭裡鑽出了一條蛇。而在這個標記之下,則躺著一個面容驚恐的年輕女性的屍體。
  在這張照片的旁邊,用黑色的大字體寫著醒目的標題:食死徒標記再現!無辜麻瓜成為新的犧牲品!
  潔西嘉沉默著重新打開報紙,撫平折痕,仔細地流覽著這條報導。坐在對面的斯內普抬頭看了一眼栗發女孩的舉動,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地吃著早餐。雖然看上去他的動作非常符合進餐禮儀,也很有條理,但他的咀嚼速度卻比平日裡慢上了很多倍,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品嘗到食物究竟有什麼味道一樣。
  “西弗,你覺得這是個人行為,還是奉命行事?”潔西嘉抬起頭,碧藍色的眼眸直直地盯著斯內普,神態間從沒有過這樣的嚴肅。
  “……兩者皆有。”斯內普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碟子裡的煎蛋上,思考了幾秒後才緩緩開口,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那你做過嗎?”潔西嘉的右手食指在無辜麻瓜這個詞上重重劃了幾道,“濫殺無辜?”
  “暫時沒有。”斯內普輕輕放下了手中的刀叉,面無表情地抬起頭與潔西嘉對視著,墨色眼眸裡閃過了一絲晦澀,“但以後也許會有……”
  “……如果那個人指定的麻瓜是我的親人呢?或者說,是莉莉的親人呢?”潔西嘉沉默了一會,扔出了這個問題給斯內普,但是卻好像沒指望有過答案一樣,低頭用叉子戳著她的煎蛋,快速地吃了起來。
  斯內普也在沉默,黑髮青年強迫自己正視這個自從和潔西嘉確定關係後,就被他刻意遺忘的問題。潔西嘉當然不會有事,她也是個混血,但是她的家人——不,主人怎麼會關心一個普通混血的家人呢?她對主人又沒有什麼用處……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種情況終究會有可能發生的。想想潔西嘉和她的麻瓜家人的關係,就可以明白她一定會拼死守護他們的安全,那到時候自己該怎麼辦……想到此,斯內普的整個人都陷入了陰鬱中,無法自拔。
  耶誕節假期的最後一次早餐,就在這樣壓抑沉悶的氣氛中草草結束。無論是斯內普還是潔西嘉,都一副心事重重、無精打采的樣子,兩個人誰都提不起精神來。
  飯後,顧不上收拾,斯內普堅持要送潔西嘉去國王十字車站。不過為了穩妥起見,他在喝下一份複方湯劑後,才帶著潔西嘉幻影移形到了一個安全的地點。
  隨後,潔西嘉自己拿著行李在前面走著,而斯內普則扮作是陌生的麻瓜一樣,不遠不近地尾隨著潔西嘉,確保栗發女孩的行路安全。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 MP00021432027WED.sdo 姑娘給的好多手榴彈,好感動∼謝謝,╭(╯3╰)╮順便說下,修改了一下第四章和第五章,修改了斯內普把潔西嘉和莉莉做比較,修改了他賣一年級課本的原因,有興趣的不妨去看看。



暫時分別與決心

  在麻瓜火車站的這邊,潔西嘉緊緊摟住了黑髮青年,在他那略有些冰冷的面頰上深深落下一吻。
  “無論如何,照顧好自己。別忘記你的傷剛好,要多注意休息。”潔西嘉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斯內普,緊了緊自己的圍巾,轉身走向了通往魔法世界的月臺。
  斯內普躊躇了一下,還是緊走幾步,拉住了潔西嘉的胳膊,輕聲開口:“你也要保重自己——放心,我不會讓那種情況發生的。”
  潔西嘉一愣,隨即明白了斯內普說的是什麼意思,臉上露出了燦爛的微笑。用力地點點頭,栗發女孩再次鑽進了斯內普的懷裡,並得到了對方有力的擁抱作為回應。
  當兩人再一次戀戀不捨的分開後,距離開車的時間也已經不遠了。
  “我走了,記住不許總熬夜,還有,你得保持良好的飲食習慣。”在得到斯內普的點頭承諾後,潔西嘉才滿意地轉身離開,卻在走了幾步後又轉過頭來,笑眯眯地說道,“我差點忘記告訴你了,莉莉前些時候給我來信,說她懷孕了。據聖芒戈的治療師說,寶寶大概會在今年的七月末出生。”
  “嗯哼,又一個波特家的小崽子。”斯內普先是一愣,隨即不滿地哼了哼,顯然是想起了某個令他感到不太愉快的傢伙。
  “別這樣,西弗。莉莉說要我當孩子的教母呢,而且我也答應了。”潔西嘉此時笑得就像一隻剛剛偷吃完的小狐狸一樣。
  “你要給一個波特當教母?”斯內普露出了嫌棄的表情,薄唇微微上卷,滿臉的鄙夷。
  “啊,我是看在莉莉的面子上……西弗,你知道嗎?你現在的表情,和莉莉給我描述的關於布萊克在聽到我要做孩子教母時的表情是一樣的——因為他似乎是孩子的教父。”潔西嘉笑眯眯地看著斯內普,豎起一根手指輕壓在嘴唇上,制止黑髮青年即將脫口而出的譏諷,“不跟你多說了,我得走了,否則霍格沃茨特快開了的話,我就沒辦法回去了。”
  “嘖……總會有其他方法回霍格沃茨的。”斯內普終究還是沒有再說什麼,如果那個孩子像莉莉的話,潔西嘉當她的教母倒也無所謂——也許他應該祈禱梅林,那個波特家的小崽子可千萬別像他那個沒大腦的父親一樣……啊,也許還得加上他的教父。
  目送著潔西嘉踏進了月臺,又過了幾分鐘,在確定她不會有事再走出來後,斯內普才轉身離開了國王十字車站,畢竟還有很多事在等著他去做,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
  他需要變得更強一些,為了他自己,也為了潔西嘉。只有強者,才可以保護好自己心愛的人。至於潔西嘉的麻瓜親屬……黑魔王不會注意到那些的,不過自己也許還是應該抽空去一趟,做點防護措施。
  無論如何,謹慎小心、預防萬一總是不會錯的。
  坐著霍格沃茨特快返回了學校,在進入寢室後,潔西嘉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薇薇安那笑得賊兮兮的樣子,還有她手中一封看起來非常熟悉的信件。
  “潔西嘉,這是你的信。”薇薇安把信遞給了潔西嘉,並沒打算拿這個逗弄她。畢竟這屬於私人隱私,隨意拿來開要打開或者藏匿的玩笑,都是非常失禮的,“我因為有事晚走了一天,結果就收到了這封給你的信。”
  “謝謝。”潔西嘉的情緒不是很高,漫不經心地接過了那封信,隨意躺在了床上,腦海中還在想著今天早上在《預言家日報》上看到的那個消息。
  “怎麼?假期過得不愉快?”看出了潔西嘉的不對勁,薇薇安從她的床邊站起身,走到了栗發女孩的身邊,眼神中有些擔憂,“那個傢伙欺負你了?”
  “沒,不關西弗的事。”潔西嘉勉強扯了扯嘴角,表示自己沒事,不過聲音卻還是那麼有氣無力的,“我只是有些……對了,薇薇安,你對食死徒瞭解多少?”
  “食死徒?你怎麼突然想起這個了……”薇薇安厭惡地撇撇嘴,仿佛想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雖然說不上特別瞭解,但我肯定知道的比你多——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你說,為什麼他們非得去傷害無辜的麻瓜呢?他們又沒什麼威脅……”潔西嘉把玩著手中的信封,神情寂寥,“今天的《預言家日報》你看了嗎?我有些害怕,害怕哪天發現我的家人也在上面……”
  “食死徒中的大部分都是嗜血的瘋子——僅有幾個不瘋的,還必須聽命於那個最瘋的傢伙。”薇薇安無意識地用手指劃著床沿,但望向潔西嘉的眼眸中卻寫滿了堅決,“你光怕是沒有用的,我想你應該比我明白恐懼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的確。”潔西嘉在床上伸直了雙腿,把信封壓在了胸口上,雙臂交叉放在腦後,碧藍色的眼眸直直盯著薇薇安,唇邊綻放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有實力才是最重要的。就拿奧斯本那個笨蛋來說,上次就因為不自量力,才會被第四街的那些傢伙抓取,要不是我及時出手,他肯定死定了。”
  “奧斯本?”
  “嗯,我的一個麻瓜朋友。”薇薇安想起暑期那場驚心動魄的救援行動,唇邊的笑容又擴大了很多,“那個笨蛋,如果實力再強一些的話……”說著說著,潔西嘉的聲音低了下去,沉思著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
  “別想那麼多,潔西嘉,變強是最重要的——你不像我,身後還有家族可以依靠。有些事,你只能靠自己。”薇薇安的語調很輕,拍了拍潔西嘉的腿,金髮女孩站起身回到她的床上,“還有,你最好別忘記看那封信。”
  “嗯。”潔西嘉輕聲應著,抽出枕在腦後的手臂,不緊不慢地拆開了那封信。信是斯內普來的,上面除了一些簡單的問候外,就是厚厚的一疊關於魔藥方面的心得。掃過那熟悉的字體,潔西嘉的目光停留在了落款上,看那裡的時間,應該正是自己抵達蜘蛛尾巷的日子。
  這麼說來,回想起當時看到斯內普從外面回來,那麼他應該是跑去寄信了?也是,在蜘蛛尾巷住的那幾天裡,並沒有發現他養了貓頭鷹,那麼每次寄信就應該是去貓頭鷹棚屋找公共信差了?也不對啊,那只貓頭鷹每次都可以停留一晚,或許……是他寄養在別處的?
  摩挲著厚厚的信紙,潔西嘉的心揪得緊緊的。她當然知道其實在那場暗殺之前,斯內普就已經受了傷,這也就很好的說明了他為什麼會沒有準時給自己寄信——如果連走動都不能,那麼他到底是受了怎樣的苦難。只要想起那個緊抿著嘴角的黑髮青年受到病痛的折磨,潔西嘉就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潔西嘉抵達蜘蛛尾巷的那天,斯內普身上的傷應該並沒有痊癒,但是他依然堅持著去給她寄信,這是不是說明,即使當時他們並沒有確定關係,那個黑髮青年也依然將自己放在他心中很重要的位置上?
  潔西嘉的心裡湧起了一股甜蜜,靜靜地注視著斯內普那熟悉的簽名,心中下了決斷。
  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能成為他的軟肋,也不能因為自己的緣故,讓他再多受磨難。變強,就如薇薇安所說的那樣,要變強才行——最起碼不能拖累斯內普前進的腳步。
  和薇薇安道過晚安後,潔西嘉躺在自己的床上,在心中對未來的生活做了詳細的規劃,並打算從明天開始就執行這個變強的計畫——無論是魔咒、魔藥還是魔文,她都要更加努力才行。
  其實,在耶誕節假期回來之後的幾天內,大多數的學生們依然是懶懶散散的,用潔西嘉的話來說,這個叫做放假綜合症。從那種愜意、悠閒的生活狀態轉到緊張忙碌的學習狀態,總是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的。
  不過顯然,潔西嘉沒打算留給自己這樣的適應時間,她有許多的事要做,並沒有時間可以用來放鬆。那份《預言家日報》上的報導給她的打擊很大,她的確聽莉莉提過食死徒的兇狠殘暴,可是這遠遠不如親眼看到照片上的慘像來得震撼。
  之前,她一直認為,伏地魔的食死徒和鄧布利多的鳳凰社,只是巫師之間的戰鬥,不會牽連到麻瓜的世界。就好像她是A國人,到B國上學,然後B國自己發生了內戰。雖然她會擔心B國的朋友,但是卻從沒擔心過自己在A國的家人會被捲入戰爭,而她自己雖然也在B國,但是只要小心一點就絕對不會有事。
  可是現在看來,事情遠遠不是她所想的那樣。食死徒會殘殺無辜的麻瓜,這給潔西嘉帶來了非常大的壓力,她不可能放心自己的父母和弟妹。畢竟食死徒虐殺麻瓜是不會刻意選擇目標的,他們只是見一個殺一個的取樂而已。
  所以,潔西嘉才下定了決心要變強,無論如何也得變強才行,只有這樣,她才能保護好自己的父母和弟弟妹妹。也只有這樣,才能與斯內普並肩站在一起,而不是做無用的負累。
  於是,除了上課和幫醫療翼熬制一些藥劑之外,潔西嘉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練習上,練習她認為有用的一切。為了不被有心人發現,潔西嘉靈活的利用了她手中的情報,躲到了有求必應室裡進行著單獨訓練。對於她來說,有了莉莉這個朋友簡直就如同有了一本霍格沃茨指南——雖然莉莉也許不太清楚學校裡的這些隱秘所在,但是她的丈夫知道,那就足夠了。
  詹姆斯不會對莉莉有所隱瞞的,而莉莉又將一切都告訴了潔西嘉,所以栗發女孩這時才能在有求必應室裡,揮汗如雨地做著練習而不必擔心被外人發現。

  安娜的秘密

  再次精確地將一個“粉身碎骨”甩在了練習用的人偶身上,潔西嘉長出了一口氣,活動了一下微酸的肩膀,毫無形象地癱坐在了沙發上。喝著水,潔西嘉考慮著自己是不是從明天開始就可以加大訓練量,並且將不動的人偶升級成可自動躲避和進行反擊的形態。
  也許她會因此受傷,不過潔西嘉並不在乎。這種每天都沉浸在訓練的生活,總是能讓她回想起當年和老邦加一起學格鬥技巧的日子——最起碼她現在的身手要比大多數隻知道揮舞魔杖的巫師靈活得多。
  擦擦汗,潔西嘉收好了她的第二根魔杖,邁步走向了她支在角落的坩堝。掃視著工作臺上的那些魔藥材料,潔西嘉心中默念著關於吐真劑的配方——這是斯內普建議她嘗試製作的幾種藥劑之一,為了能深刻領會到藥劑熬制過程中所散發的味道和感覺,以免日後不經意間就中了別人的圈套。
  但因為做為代理院長的龐弗雷夫人不允許她單獨熬制這些對她來說過於超綱的內容,而普蘭頓又太過不可靠,所以潔西嘉也只好躲在有求必應室裡來自己熬制,就連所需要的魔藥材料也都是通過斯內普讓貓頭鷹偷偷運進來的。
  不過事實證明,在斯內普的訓練下,潔西嘉的魔藥基本功非常扎實,而且進展驚人。在這幾天內,她已經嘗試著熬制了迷情劑、縮身藥劑和迷亂藥,而且從顏色和氣味上來看,成品的藥效都還不錯。
  而現在她所要熬制的是吐真劑,雖然這種東西無色無味,下到食物中無法被察覺,可幸好,潔西嘉的本意也並不是要去嘗試分辨這種東西,而僅僅是想自己留一些而已。
  望著桌上的材料,潔西嘉突然發現,自從她認識了斯內普後,她的膽子變得越來越大了。先是擁有了一根不被允許的、未登記的二手魔杖,接著又是熬制和私藏被魔法部嚴格控制使用的藥劑……不過,這種感覺並不壞,她對此表示滿意和喜歡。
  在失敗了兩次之後,潔西嘉滿意地看著她的第三次成品,從樣子上看,這次應該是成功的了。不緊不慢地將藥劑裝在了一個小瓶裡,潔西嘉腦海中思索著怎麼樣才能試驗一下藥性,是還交給斯內普處理嗎?或者說,自己可以找個機會來試試?
  清理好一切痕跡之後,栗發女孩瞥了一眼牆上的魔法時鐘,決定離開有求必應室。雖然今天是週六,可是也不排除會有人跑到這附近來,還是早些離開的比較好,省得引人懷疑。
  其實最近幾天,潔西嘉已經發現有人在試圖跟蹤自己了,而且也已經發現了那個人是誰,因為她顯然並不打算隱藏自己的身份。
  安娜•布蘭斯通,她從去年開始就有些不對勁,而上個學期更是囂張跋扈到了一定的程度。這很反常,而反常通常代表著麻煩和陰謀——尤其反常的那個人是一直心心念念要找潔西嘉麻煩的布蘭斯通。
  看來,今天也不例外,因為當潔西嘉出了有求必應室,剛剛走到向下的樓梯附近時,就看到了安娜站在了七樓的位置上,恰好堵住了潔西嘉下樓的道路。
  “鐘斯,你在八樓幹什麼?”為了可以看到樓上的潔西嘉,安娜的頭昂得高高的,語氣裡帶著傲慢和鄙夷。
  “要你管!”潔西嘉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只是自顧自地走下樓梯,要從安娜身邊穿過。但安娜顯然那並不想就這麼放潔西嘉離開,橫跨一步攔住了她的去路。
  見狀,潔西嘉也不著急離開了,反正今天是週六,她不用趕著去上課,有的是時間和安娜玩。學著斯內普的樣子挑挑眉,潔西嘉麵條斯裡地開了口:“讓開,好狗不擋道。”
  “你說誰是狗!”安娜面色一變,剛才的裝出來的優雅瞬間全無,眼中射出了狠戾的神色,似乎要把潔西嘉吞噬掉一樣。而她顯然也想這麼去做,因為安娜的手已經伸向了自己的袍子,看樣子想拔出魔杖給潔西嘉一個深刻的教訓。
  “誰搭腔自然是說誰。”潔西嘉冷冷地瞥了一眼安娜,趕在她掏出魔杖之前,抽出了自己的那根二手魔杖,“統統石化!”
  安娜完全沒有料到潔西嘉竟然說動手就動手,一個猝不及防,被魔咒正好打中,直接栽倒在了樓梯上。
  “嘖,真是個難看的工藝品。”出於謹慎,潔西嘉並沒有收起魔杖,而是不緊不慢地抬起腳,用腳尖輕輕點了點安娜被石化的,滿臉的嘲弄,“我應該把你怎麼辦呢?就這麼扔在這裡好不好呢?你也不用擔心,這裡是霍格沃茨,不會有什麼危險——你只要安心等到魔咒自然失效就好了,我想大概不會浪費你太多時間。”
  “你這個%$#%@”安娜怨毒地盯著潔西嘉,嘴裡毫不客氣地吐出了一連串的污言穢語,聽得潔西嘉直皺眉,就在她打算再補上一個“鎖舌封喉”的時候偶,身後傳來了薇薇安的聲音。
  “潔西嘉,你果然在這裡,我剛才聽到布蘭斯通……咦?”薇薇安拉著雷古勒斯的手順著樓梯走了上來,在看到躺在地上的安娜時,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不過隨即就釋然了。
  “你就讓她繼續這麼罵下去?”微微皺了下眉頭,似乎不滿安娜的污言穢語,薇薇安掏出魔杖甩了一個“鎖舌封喉”過去,而後皺著眉頭揉著自己的耳朵,“聽到這種話會降低自己身份的,潔西嘉。”
  “薇薇安,我突然有一個想法……”看著倒在地上不能動的安娜,潔西嘉若有所思,腦海中掠過了一個瘋狂的想法,“幫我把她弄進去,我有事要做。”
  薇薇安和身後的雷古勒斯相視一眼,聳了聳肩,表示她也不知道潔西嘉又有了什麼瘋狂的念頭。雷古勒斯無奈地笑了笑,有些頭疼,不過他倒不是說同情地上躺著的安娜,而只是覺得斯內普還真是辛苦,要時常應付某個人突然冒出的新奇想法。
  潔西嘉此時已經將有求必應屋重新打開,當然,是背著安娜的,她可不想讓這裡被那種傢伙發現。現在,安娜正被安置躺在沙發上,而雷古勒斯和薇薇安則一臉詭異地看著手拿南瓜汁的潔西嘉,就好像她是一個拿著魔藥的女巫一樣。呃,好吧,其實她真的是一個女巫,而且手裡還拿著放了吐真劑的南瓜汁。
  “你在裡面加了什麼?”薇薇安小退了半步,謹慎地盯著潔西嘉手裡的杯子。
  “沒什麼,一點小玩意而已。”潔西嘉笑吟吟的上前捏住了安娜的面頰,迫使她張開嘴,而後將整杯南瓜汁都倒了進去。雖然吐真劑單獨使用也可以發揮出功效,但是潔西嘉依然喜歡把它摻雜在其他飲料中,順便試試是否真的像書中說的那樣,無色無味,並不會讓食物產生其它變化。
  現在的潔西嘉很滿意,因為這一點已經被證實了,因為南瓜汁無論是外表的顏色,還是聞起來的味道都和平常一樣,並沒有什麼變化。而安娜因為被束縛的關係,根本無法抵抗被灌下的南瓜汁,並很快陷入了一種呆滯的狀態。
  示意薇薇安和雷古勒斯都坐下,潔西嘉擺出了一副詢問者的樣子,面色嚴肅地開始盤問起來:“告訴我你的名字。”
  “安娜•瑪麗•布蘭斯通,現任布蘭斯通家族的家主。”安娜的聲音非常平靜,聽不出任何的感情,就好像她所說的人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一樣。
  潔西嘉一怔,她可沒想到安娜竟然已經成了布蘭斯通的家主,不是說她只是一個混血私生女嗎?布蘭斯通家裡怎麼會讓她成為家主的。看了眼絲毫不感到驚訝的薇薇安和雷古勒斯,潔西嘉覺得也許只有她自己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是如何取得家主地位的?”
  “布蘭斯通家裡只剩下我一個人,我自然就是家主。” 安娜的語調有些怪異,似乎非常興奮。
  “為什麼只剩下你一個人?他們的人呢?”潔西嘉的心中發緊,直覺自己發現了什麼秘密。
  “都死了,被主人殺光的。因為我告訴了主人布蘭斯通莊園的所在,還關上了所有可以接觸到的防禦系統,所以他們就都死了,哈哈哈哈!”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潔西嘉側頭看向了薇薇安,見金髮女孩輕輕點了點頭,知道吐真劑成功了,安娜所說的都是真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一點都沒有高興的意思。
  “因為我要得到主人的重用,而該死的老頭子卻要保持什麼中立,不肯投效主人為我撐腰!所以他和他們都該死,都該死!”
  薇薇安走到了潔西嘉的身邊,輕輕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下一個問題:“布蘭斯通就是因為這樣才成為食死徒的——她的事在純血家族中並不是什麼隱秘。抱歉我沒有告訴你這個,我以為這跟你沒什麼關係,並不重要。”
  潔西嘉笑了笑,示意自己沒問題:“不用道歉,薇薇安,這跟我的確沒有什麼關係。我只是不太瞭解為什麼會有人為了成為食死徒,而喪心病狂的允許別人殺了自己的親人,並因此感到開心高興。”
  “她是個混血,還是個私生女,這在重視純血血脈的布蘭斯通老家住來看,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接話的是一直沉默的雷古勒斯,見兩個女孩的注意力都到了自己身上後,他才又繼續說道,“如果不是當年布蘭斯通家安娜這一代的唯一血脈突發意外死了的話,老布蘭斯通是不會允許把安娜帶回家的——混血和私生女雖然讓人感到恥辱,但是依然可以延續血脈,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兒子和兒媳已經無法再次生育的情況下。”
  “這也就不奇怪為什麼她會恨他們了……”潔西嘉若有所思,仿佛明白了什麼,“可我還是有些疑惑,還想繼續問問她。”
  薇薇安點點頭,沒說什麼,反正她也是好奇。而且,安娜既然狠得下心傷害自己的家人,也難說沒對她們起過什麼壞心思,多知道一些的話,早做防範也是好的。
  “安娜,我要你說明你是如何接觸到你的主人,並成為食死徒的。”潔西嘉拽了把椅子過來,坐在了安娜的對面。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 rui511219 姑娘給的地雷,謝謝,╭(╯3╰)╮
幻想中的星星如同夢境般優美~~~叫我"幻星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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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老儀式與鄧布利多

  “主人他從來不標記未成年人,但我是個例外,這都是因為我的傑出和貢獻!”安娜的神情充滿了狂熱的崇拜,眼睛裡閃著不一樣的光彩,“萊蒙斯那個老傢伙是個食死徒,他最喜歡未成年人的身體。既然他喜歡,那麼我就給他好了,反正就算現在不給他,過些年在那些傢伙的主導之下,也會給其他人的。”
  潔西嘉皺了皺眉,大概瞭解了安娜的意思,怪不得薇薇安會說她低價出賣了自己的靈魂,還真是……
  “雖然那個老傢伙又胖又醜,可是我卻能從他身上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在他的引薦之下,我見到了主人,並為他所折服傾倒!主人是最偉大的,跟他相比,我是那麼的卑微渺小……當時我就匍匐在他的腳下,謙卑地乞求他標記我,讓我成為他忠實的僕人……”
  “他沒答應?”潔西嘉思索了一下,明白了前因後果,“所以你就出賣了自己的家族,用此來換取晉身的籌碼?”
  “那是他們活該!”安娜的神情有些猙獰,如果不是有束縛咒的緣故,她大概想撲倒潔西嘉的身上來撕咬她,“我去跟布蘭斯通那個老頑固說主人的魅力,讓他帶著整個家族投靠主人。只要獲得了主人的信任,那麼布蘭斯通就會在魔法界成為一個新的神話!可是他不但不聽,反而還打了我,並下令那些骯髒的家養小精靈把我關起來……既然如此,為了主人的大業,我也就不能顧及太多了……”
  安娜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繼續說道:“主人需要殺一儆百,讓那些保持中立的該死傢伙都服從他,布蘭斯通家只不過是我提供給他的一個機會罷了,哈哈哈哈……”
  “瘋子……”潔西嘉有些無語,她實在是有些不瞭解安娜的想法,而且她也不打算去瞭解,“那你現在成為了食死徒,該滿意了吧,為什麼非得來找的麻煩?”
  “成為了食死徒又怎麼樣?他們還不是瞧不起我——就因為我沒有力量!不過快了,我很快就會有力量了……”安娜猛然抬頭,死死盯著潔西嘉,“只要艾菲斯完成了最後一個步驟,我就可以擺脫混血的骯髒身份,轉而成為真正的純血,並掌握足夠的力量!”
  “艾菲斯?羅德•艾菲斯?”潔西嘉嚴肅起來,“他不是被鄧布利多送到魔法部審判了嗎?”
  “那又怎麼樣?別小看布蘭斯通家的能力,為他這種不算太嚴重的罪過,只要使一點小手段和付出一些加隆,就可以把他保釋出來。”安娜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對潔西嘉的不懂行充滿了鄙夷,“我需要他的學識和能力,而他需要我的?明,使他免除牢獄之災——說起來,我還得多謝你,如果不是你,他怎麼會身敗名裂,又怎麼會無法找到工作而只能聽命於我?”
  “這就是特權,潔西嘉。”雷古勒斯看出了潔西嘉的憤怒,忍不住出言安慰著她。去過潔西嘉家裡的他,當然明白像那種家庭,是從來不可能接觸到特權這種事的。在這點上,恐怕無論麻瓜還是巫師都是一樣的。
  “我知道,富人們的特權……”潔西嘉的聲音有些苦澀,不過她也明白,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她還有更重要的問題需要詢問安娜,而且要快,爭取趕在吐真劑失效之前。畢竟連續兩次服用吐真劑會對人造成一些傷害,雖然她不在乎安娜的健康,但也不想因為這種傢伙而浪費自己的藥劑——製作吐真劑的材料可並不便宜,沒必要因此加重西弗勒斯的經濟負擔。
  “艾菲斯在做什麼?為什麼說你會因為那個擺脫混血身份?”這個問題不但是潔西嘉感興趣,就連雷古勒斯和薇薇安也很感興趣,畢竟對於他們來說,純血就是純血,混血就是混血,這都是從生下來的那天就註定的。他們還從沒聽說過有人可以改變這種身份呢,畢竟血液是流於身體內部的,並不像什麼地位和學識,可以隨著本人的努力而不斷改變。
  “艾菲斯那傢伙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一個古老魔文法陣的運行方法,那可以讓我擺脫混血這種骯髒的身份!”安娜突然咯咯笑起來,隨後用一種高亢的聲調繼續說道,“主人也知道了,看得出他很關心這個儀式。主人還說到時候他也會去觀摩,這對我來說是一種榮耀!主人他關心我呢……”
  安娜的眼神有些迷離,潔西嘉知道這是吐真劑即將失效的徵兆,想了想,她轉頭看向了身後的雷古勒斯:“雷古勒斯,能幫忙施一個遺忘咒嗎?我想你掌握的熟練度應該比我要好很多——嗯,最好是讓她忘記見到了我們的事。”
  “當然可以。”雷古勒斯點了點頭,抽出了自己的魔杖,毫不猶豫的對準安娜念出了咒語,“一忘皆空!”
  “現在要怎麼辦?”薇薇安抱肘站在潔西嘉的身後,好看的眉毛扭成了團,“這傢伙怎麼處理?”
  “找個沒人的地方扔下,就當她自己摔下樓後昏迷好了。”潔西嘉的思緒依然在那個艾菲斯身上,覺得事情似乎並沒有安娜說的那麼簡單,她總是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一樣,但是卻又抓不住要點。
  於是,三人將中了昏迷咒的安娜弄到了五樓樓梯的平臺上,並將她擺成了不小心失足落下的樣子——當然,他們避開了那些多嘴的畫像,以免讓他們的行動曝光。
  晚上,寢室內,潔西嘉覺得她可能今晚要失眠了。她從不知道艾菲斯竟然可以這樣輕易就逃脫罪責,當然,她也沒想過讓他死,可總要關上個三、五年才比較合適吧。
  既然睡不著,潔西嘉乾脆就翻身坐了起來,穿上了她的校服,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寢室。老邦加曾經說過,人沒有失眠這種病,如果一個人睡不著,那只是因為他不夠累而已。
  既然如此,那麼她就出去活動活動好了,做一些魔咒練習,而後讓筋疲力盡的自己能好好睡一覺。
  八樓,有求必應室。
  潔西嘉全神貫注的練習著她的魔法,從簡單的“除你武器”,到複雜一些的“四分五裂”,還有斯內普告訴她的“神鋒無影”。栗發女孩一遍又一遍地揮舞著她的魔杖,念誦著那些需要魔力控制才能發揮效用的咒語,直到她發現自己口乾舌燥,手臂也發酸才停下來略作休息。
  “我很高興能在這麼晚還能見到如此勤奮的學生……鐘斯小姐。”隨著話音落下,鄧布利多突然出現在了潔西嘉的面前。白鬍子老巫師就好像是硬生生地從空氣中擠出來一樣,非常突兀地站在了有求必應室裡。
  “校、校長閣下。”潔西嘉吃了一驚,下意識地想隱藏起手中的二手魔杖,可隨後卻在鄧布利多的注視之下停下了這個舉動。既然他已經看到了,那麼掩飾還有什麼意義呢?苦笑著,潔西嘉低下了頭,並不看向鄧布利多,一副認命了的樣子。
  “別緊張,鐘斯小姐,我並不想苛責一個勤奮努力的學生——你瞧,我是校長,我總得來看看為什麼在宵禁的時候,還有人在這裡活動的原因吧。”鄧布利多仿佛並不在意潔西嘉有第二根魔杖一樣,也對她剛才施放的黑魔法視若無睹。老巫師甚至還對因為吃驚而抬頭的潔西嘉調皮地眨了眨眼,並是示意她到一邊坐下。
  “抱歉,打攪您休息了。”潔西嘉順從地走到一旁用來休息的座椅上,有些不安地看著坐在她對面的鄧布利多,不知道他打算如何處置自己,“我知道我不該在宵禁後還出來,可……”
  看著潔西嘉欲言又止的樣子,鄧布利多了然地點了點頭,並沒有進一步的逼問於她。對於這個跟他有過近距離接觸的女孩,鄧布利多還是抱有一定好感的。而現在,雖然外面的形式有些嚴峻,但他也並不想因此而刁難一個孩子,即使這個孩子是個斯萊特林。
  看到鄧布利多只是笑眯眯的看著自己,並不說話,潔西嘉的心情反而更加緊張起來,她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這個老校長。因為每一次和他單獨談話,潔西嘉都有一種自己被洞穿內心所有想法的感覺。
  而且,斯萊特林內部並沒有人喜歡鄧布利多,就連斯內普也不例外。不過潔西嘉知道這是因為那個黑髮青年認為是鄧布利多的縱容,才讓波特四人組如此的橫行無忌、行事肆無忌憚。可是不喜歡歸不喜歡,並不能因此就否認鄧布利多的強大——畢竟他可是外界傳聞中唯一可以對抗黑魔王的人。
  其實從本心來講,潔西嘉對鄧布利多還是有一定好感的,雖然他曾經不止一次的出言試探自己,可這依然不能改變她那與生俱來如同野獸一般的直覺。在袍子上擦了擦手心裡冒出的汗,潔西嘉決定跟他談談,或許這個被外界譽為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可以幫她解除一些疑惑也說不定。
  抿了抿嘴唇,潔西嘉咽了口唾液,在鄧布利多那鼓勵的目光下,緊張地開口說道:“鄧布利多校長,您會因為我有兩根魔杖和在宵禁後練習黑魔法就開除我嗎?”故意略去了第二根魔杖是沒登過記的,潔西嘉懷著僥倖心理為自己的行為做著開脫,反正她並沒有騙人,只不過沒說出全部而已。
  “我想,應該不會。”鄧布利多的聲音一如往昔的和藹,似乎完全沒察覺出潔西嘉在言語上所耍的小花樣,“不過,鐘斯小姐你介意告訴我你這麼做的原因嗎?”
  對於鄧布利多的這個問題,潔西嘉在說實話和謊話之間徘徊著,沉默幾秒,最終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斷。她總得找一個可信任的強者才行,既然那個黑魔王如此殘暴,喜歡虐殺麻瓜,那麼就算是為了父母,她也不可能去投靠他——即使,斯內普在那一邊。
  可是她也並不想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像莉莉一樣,站在鄧布利多這邊,如果這個被有心人打聽到並洩露出去的話,斯內普的處境會更加尷尬,而這顯然也並不是她所想要的。
  所以,潔西嘉選擇了一個折中的方法,她不想讓鄧布利多懷疑她是食死徒那邊的,但是也並不想加入鳳凰社——她只想安安穩穩過日子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我想問個事,如果等這篇並肩完成之後,和守護那文一起開定制的話,會有人買嗎?可以開三種,單獨守護、單獨並肩、還有兩者在一起的【這樣似乎省郵費】價格我暫時說不好,因為要等完結後看字數。番外肯定會加的,我就是先問問,如果相應的人數不多,我就不去修文了。要知道修文也是很苦逼的……



坦誠與重逢

  “您看過前些日子的《預言家日報》嗎?就是有虐殺麻瓜報導的那篇……”潔西嘉碧藍眼眸中透過了一股堅決,情不自禁地抓緊本來橫於膝上的魔杖,“我想變強!我要保護我的父母和弟弟妹妹!我……我不想他們也……”
  鄧布利多了然地點點頭,半月型的鏡片後閃過一抹若有所思的光芒。是因為這份對家人的執著,才讓這個孩子進入的斯萊特林嗎?從本質上來講,無論是野心還是愛,其實都可以歸結為同一種感情,那就是執著。只不過前者多為自己,而後者多為他人罷了。
  看到鄧布利多沒有說話,潔西嘉頓了頓又繼續開口:“所以,我才偷偷跑到這裡來練習黑魔法。我才不管黑魔法是否邪惡,只要熟練掌握了它可以讓我保護我想要守護的人,讓他們可以平安,那麼我就無所謂別人怎麼看我——即使他們說我是邪惡的黑巫師,我也不在乎。”
  “會黑魔法的,並不都是黑巫師。”鄧布利多緩緩開口,雙手交叉疊放在膝上,語氣中帶著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黑巫師的產生,是源于人的本心,並不是由學習什麼魔法來決定的。所以,鐘斯小姐你完全不必有這樣的顧慮,可以放心大膽的使用你自己的魔杖來進行練習——我想,他人的二手魔杖總不如自己的那根魔杖順手吧。”
  “那倒是,我用二手魔杖的契合度不是很好,使出魔咒總是要耗費太多的魔力,一點不如我自己的那根順手。”潔西嘉點點頭,表示自己理解了鄧布利多的意思,“謝謝您的理解,我剛才還很擔心呢。那,如果沒有其他的事了,我可以回去睡覺了嗎?”
  “當然可以,對於你們這樣的孩子來說,睡眠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鄧布利多笑眯眯地點頭,絲毫沒有要提起關於夜遊扣分的事,“晚安,鐘斯小姐。”
  “晚安,鄧布利多校長。”小心翼翼地把第二根魔杖放好,潔西嘉撫平了剛才因為練習而有些褶皺的衣服,在對鄧布利多行了一個屈膝禮後,轉身走向了門口。
  “鐘斯小姐,聽說你和斯內普先生關係很好?”就在潔西嘉打算推門離開的時候,身後的鄧布利多冷不丁地問出了這句話,並成功地讓栗發女孩停住了她的腳步。
  “是的,我愛西弗。”潔西嘉轉過了身,面無表情,但語氣中的堅定卻不容置疑,“即使他是個食死徒,我也依然愛他。”
  潔西嘉相信,不遠處坐著的那個老巫師肯定知道斯內普是食死徒的事,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隱瞞。與其遮遮掩掩的引人懷疑,還不如直接坦白更好一些。
  “我想,這或許就是愛情的力量?”鄧布利多點點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但他那藏於半月型鏡片後的藍色眼眸,卻並沒有離開過潔西嘉,仿佛是不想錯過她的任何表情一樣,“那麼,你也會加入食死徒嗎?”
  “我?不,我對那個沒興趣。”潔西嘉搖搖頭,沒有絲毫猶豫就給出了答案,“我的養父母是麻瓜,我的弟弟妹妹也是麻瓜,就沖這個,我也不會加入那麼瘋狂的組織。更何況……”
  “更何況什麼?”
  “我喜歡自由,鄧布利多校長,我不習慣讓自己成為任何人的私有財產……不知道您有沒有去過麻瓜的農場,那些農場主們為了很好的區分屬於自己的財產,多半會在它們的身上烙下一個獨特的印記……”潔西嘉聳聳肩,臉上露出了一種玩世不恭的神情,撇撇嘴繼續說道,“而且,我喜歡在夏天穿短袖T恤,如果那麼醜的標記如果打在了我的胳膊上,我可就沒法露著手臂走來走去了,不是嗎?那簡直太缺乏美感了!”
  鄧布利多一愣,似乎沒想到潔西嘉會給出這樣的理由,看著栗發女孩那認真的神情,白鬍子老巫師突然笑了起來:“的確,每個女孩子都是愛美的,抱歉,是我忽略了這點——雖然我不該隨意指責別人的品味,但我得說,你說的一點錯都沒有,那個圖案真的是一點美感都沒有。”
  “霍格沃茨也許應該加一節關於藝術方面的課程……那麼,晚安,鄧布利多校長。”潔西嘉再次對鄧布利多行禮,而後也不管老巫師是否讓她離去,自顧自地推開了房門,並消失在了門的另一側。
  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鄧布利多這才仿佛發現潔西嘉已經離開了。搖搖頭,白鬍子老巫師並沒有起身離開,而是坐在沙發上陷入了沉思。這個在麻瓜家庭長大的斯萊特林女孩,似乎每次都能帶給他一些新奇的發現,而且,她似乎也不同於那些他之前瞭解的斯萊特林……
  躲開值班教授的巡視路線,潔西嘉順利地返回了她的寢室,或許是因為累了,或許是因為遇到了鄧布利多,反正潔西嘉的頭一碰到枕頭,就立刻進入了沉睡,就好像之前的失眠都是假像一樣。
  就是在這樣的忙碌之下,潔西嘉迎來了她第四學年的學期考試,而且取得了一個還算不錯的成績——尤其是魔藥學,在有著一個如此糟糕的教授的情況下,她還是得到了一個相當高的分數。
  好吧,其實每個人的分數都不低。因為學生們似乎已經摸到了普蘭頓的一些習慣,例如只要你的魔藥作業足夠長,那麼他就會給你一個非常好的分數——無論你的理論是否正確、語句是否通順、拼寫是否無誤。總之,只要長度符合了他的標準,那麼成績就會非常不錯。
  這讓一些喜歡魔藥的學生感到了惱火,尤其是潔西嘉,不過後來她也想通了,隨隨便便的在上面寫了些什麼就敷衍了過去,反正她都在自學,還樂得少費些腦子呢。
  坐在霍格沃茨特快的包廂裡,潔西嘉斜靠在座椅上看著外面的風景,盡力讓自己不去打攪對面薇薇安和雷古勒斯的依依惜別。在今年的九月,她薇薇安將成為霍格沃茨五年級的學生,而雷古勒斯卻也已經畢業了。
  時間過得真是快啊,想想自己第一年乘上霍格沃茨特快的樣子,仿佛就還在眼前。那時候,這個包廂裡坐的是斯內普和莉莉……晃晃腦袋,潔西嘉讓自己從那種可笑的傷感中擺脫出來,有些自嘲的笑笑,她這是怎麼了,因為思念西弗過度嗎?
  不過,這個假期可以見到他嗎?索菲婭姑婆說自己的魔文水準已經達到了可以去進修的地步,也許自己要把整個假期都用在學習魔文中?而且,安東尼和溫妮的治療也已經到了關鍵時刻,根據西弗給的配方再加上魔文的輔助,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就應該可以看見和正常走路了……
  為了掩人耳目,不讓麻瓜們有他們在一夜之間就好了的驚疑,潔西嘉早就有準備。從去年開始,她就叮囑了愛麗絲和約翰,讓他們每個月都帶著安東尼和溫妮到外面住幾天,理由則是去治病。這樣一來,就算是哪天兩個人好了起來,也可以當做是治療成功,而不會讓人覺得奇怪和意外。
  “潔西嘉,你這個假期要去找斯內普嗎?”薇薇安注意到了潔西嘉一直在發呆,以為她是相思病犯了,也就不好意思繼續當著潔西嘉的面和雷古勒斯親熱,畢竟這對於形只影單的人來說有些不厚道。
  “啊?啊……”潔西嘉恍惚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薇薇安是在和自己說話,收回那些關於假期安排的想法,栗發女孩將精神重新集中到了車廂裡,開口說道,“應該會見一兩次吧,不過我假期裡還有別的事要做,恐怕不能像耶誕節一樣,天天和他在一起。”
  “那可真是遺憾。”薇薇安撇撇嘴,對潔西嘉表示了同情,“想想從下學期開始,我也要品嘗這種相思的滋味,我就心情不好……”
  “……三年而已,再說了,你們見面和聯繫總比我方便。”潔西嘉翻了個白眼,決定無視薇薇安的小女兒心思,拿起了搭在椅背上的麻瓜服裝,站起身來走向門口,“快到站了,我去換衣服,你們聊。”
  看著潔西嘉離去的背影,薇薇安有些擔憂地拽了拽雷古勒斯的袍袖,輕聲開口:“她不會有事吧……黑魔王不會關心一個普通混血,對不對?”
  雷古勒斯沒有說話,沉默了半晌後微微搖頭:“我不知道……如果只有我們知道她的存在,那就不是什麼大問題,畢竟她和斯內普一樣是混血,主人不會特別反對他們的結合——可是別忘了,還有個布蘭斯通在一旁虎視眈眈,變著花樣的想找他們的麻煩。”
  “哼!那個傢伙!”
  “別小看她,雖然她目前的地位並不高,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主人很重視她和艾菲斯要弄的那個關於血統的儀式——自從知道後,我就特意留心了這方面的情報。但這件事似乎是機密一樣,食死徒中沒有幾個人知道,就連貝拉和盧修斯,似乎都只是知道個大概。”
  聽到雷古勒斯語氣中的沉重,薇薇安一怔,聲音也有些低落:“真是麻煩……你為什麼當初非得加入食死徒呢?”
  “當然是……為了布萊克啊。”雷古勒斯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苦笑,抬起手輕輕揉了揉薇薇安的頭髮,眼中惆悵一閃而過,“我有我的責任呢。畢竟,布萊克家和你們布萊奇家並不一樣……”
  霍格沃茨特快的速度漸漸降低了,潔西嘉也已經換好了衣服走回了包廂,隨後三人仿佛心意相通一樣,誰也沒有再提起任何沉重的話題,都將盡最大的努力讓旅途的最後一段變得輕鬆起來。
  告別了薇薇安和雷古勒斯,潔西嘉來到了國王十字車站屬於麻瓜的那邊。掃視了一圈周圍行色匆匆的旅人,栗發女孩輕輕歎了口氣,提起了自己的行李售票大廳走去,她需要購買回家的車票。
  這時,一個棕發男子突然靠近了潔西嘉,並伸手拽住了她的行李。趕在潔西嘉動手之前,男子靠近潔西嘉的耳畔,輕聲開口,語調一如往昔的柔滑低沉:“是我。”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潔西嘉一愣,急忙停住了剛要使出的肘擊。鬆開手,任由這個看起來陌生的棕發男子提起了自己的行李,潔西嘉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輕輕踮起腳尖,在這個因為服用了複方湯劑而顯得更加高大的男子臉上落下一吻。
  “西弗,我想你。”
  作者有話要說:活力……我居然上了活力……ORZ……木有存稿啊……

  吃醋的男人

  國王十字車站附近的某個月臺上,喝了複方湯劑的斯內普看著自己面前的栗發女孩正在大口大口咬著熱狗,雖然他現在變成了另外的樣子,可是依然是那副古井無波的死板表情,只不過那墨色眼眸裡帶上了別人不易察覺的溫暖。
  “你真的不吃嗎?”潔西嘉揚了揚手裡的熱狗,笑眯眯地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但卻沒有稱呼他的名字。她可不想因為一句稱呼而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雖然這些麻煩很可能不會出現,不過謹慎一些總是好的,“味道可是很好呢。”
  “嘖,現在連食物也無法堵上潔西嘉小姐的嘴了嗎?”斯內普抱肘站在那裡,雖然嘴上這樣說著,但是絲毫沒有要生氣的樣子。
  潔西嘉翻了個白眼,決定不和他爭論,只是一邊吃著熱狗一邊和斯內普絮絮叨叨的講述著什麼。雖然她所說的大都是信上提到過的瑣事,但斯內普依然是全神貫注,絲毫沒有流露出不耐煩的樣子。
  “潔西嘉!”就在兩人低聲交談的時候,一個突如其來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親密。潔西嘉扭頭看去,原來是一身海軍陸戰隊制服的奧斯本正在幾步之外的距離向她招手。
  “奧斯本,你怎麼在這裡?”潔西嘉高興地拉著斯內普走了過去,伸手在奧斯本的制服上戳戳點點,“而且,還穿著海軍陸戰隊的制服?”
  “因為我應徵入伍了。”奧斯本整了整他那筆挺的制服,將目光投向了面色不善的斯內普,“潔西嘉,這是你朋友嗎?”
  “嗯,我朋友。”潔西嘉看了一眼斯內普,又看了一眼奧斯本,輕聲做著介紹,“西弗,這是奧斯本•亞歷山大。奧斯本,這是西弗勒斯•斯內普。”
  “你好,斯內普先生,很高興認識你。”奧斯本友善地伸出了手,但斯內普卻沒有同樣的想法。只不過隨後在潔西嘉一個不易察覺的肘擊後,做了偽裝的男人才不情願地伸出了手,草草地和奧斯本碰了碰,然後又飛速地收了回來。
  “潔西嘉,真不知道你這些年是怎麼過的,身邊的人都這麼不友好。”奧斯本遺憾地搖搖頭,對斯內普的態度不以為意,“難道說巫師和普通人有這麼大的差距?”
  “他知道巫師?”斯內普的眼睛眯了起來,危險地看向了潔西嘉,“他是個麻瓜,他不該知道這些。”
  察覺出了斯內普語氣中的不滿和輕蔑,潔西嘉覺得她有必要就這個問題和斯內普好好談談了,而且不宜拖延,最好現在就說。
  “西弗,奧斯是我的朋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就像你和莉莉一樣。”
  “可他是個麻瓜。”
  “那又怎樣呢?西弗,我信任奧斯本,就如同信任你一樣——你和他,是除了我的家人外,唯二的兩個絕對不會出賣和背叛我的人。”
  “嘖……”斯內普沒說話,只是充滿嘲弄的發出了一個不明聲響。
  看到斯內普如此堅持己見,潔西嘉突然覺得有些心灰意冷,再也壓制不住自從耶誕節之後一直留在心裡的憂慮。栗發女孩微微歎了口氣,抬頭看著斯內普的眼眸,聲音裡帶著疲憊和無奈:“西弗,你得明白,不僅僅奧斯本是麻瓜,我的父母和弟弟妹妹也都是麻瓜,我不希望你這樣對待他們——如果你想真正融入我的生活的話。”
  “我們的小野貓有了男朋友了?”沒沒等斯內普說話,奧斯本卻突然吹了聲口哨,搶先開了口。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戲謔,但在那戲謔之下,卻隱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苦澀,“真是可喜可賀呢,或許我不用再擔心你嫁不出去了。”
  “閉嘴,奧斯本!”潔西嘉抬起腳,狠狠地踩在了奧斯本那擦得?亮的皮靴上。
  “哎呦!暴力的小野貓!”奧斯本倒抽了一口涼氣,死死控制住自己才沒喊出聲來,“你就不怕你的男朋友被嚇跑?”
  潔西嘉斜了沉默不語的斯內普一眼,學著他往日的樣子,抱肘而站,聲音懶洋洋的:“啊哈,他不會被嚇跑的——我對他做過更暴力的事。”
  “嘖……”聽到潔西嘉這麼說,斯內普情不自禁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顴骨,腦子裡又回憶起潔西嘉那狠狠的一拳,有些心有餘悸。
  “你啊……”奧斯本無奈的搖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和寵溺。隨著年齡的增長和運動量的增加,他少年時期的肥胖身材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挺拔的身姿和英俊的臉龐。
  抬手看了看系於腕部的手錶,奧斯本的表情有些不舍,猶豫了一下,他頂著斯內普要殺人的目光,將自己的手放在了潔西嘉的頭上,用力地揉了兩下:“潔西嘉,快到出發的時間了,我想我得去那邊集合才行。今天能夠見到你真是我最大的幸運——我原本以為在離開英國前往福克蘭群島之前,都沒法再見到你了呢。”
  “出門在外,你自己要當心。”潔西嘉上前一步,幫奧斯本打理了一下他那原本就筆挺整潔的制服,聲音裡帶上了一絲傷感,“等你到了,記得給我寫信——雖然你現在的身手也相當不錯了,但最好還是少和別人打架。”
  “我知道,我會照顧好自己……不過,我們的小野貓潔西嘉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囉嗦了?”奧斯本調笑著,聲音越來越低,“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如果遇到了麻煩,可以隨時告訴我——”咽下了剩下的半句話,奧斯本將目光轉向了黑著臉的斯內普,並毫不畏懼他渾身散發的可怕氣息。
  “斯內普先生,請替我照顧好潔西嘉,雖然她這個傢伙外表兇悍,但是內心卻柔弱的很,經不起什麼挫折——”奧斯本頓了頓,直視著斯內普的雙眼,聲音嚴肅了起來,“最好別讓我知道你傷害了她,否則我可不管是你巫師還是其他什麼,即使是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不等斯內普回答,奧斯本退後一步,身體立正,向潔西嘉鄭重的行了一個軍禮,而後轉身大踏步離開,再也沒有回頭。
  目送著奧斯本的背影漸漸遠去,潔西嘉的心情有些低落,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是因為離別,還是因為斯內普對待麻瓜的態度。突然,她感覺到一雙有力的大手覆上了自己的肩膀,茫然轉頭,潔西嘉看到了斯內普那深邃的眼眸。
  “不要把你的父母和那個傢伙混為一談。”斯內普的語氣有些不自然,但是他依然讓自己直視著潔西嘉的碧藍眼眸,繼續說道,“我並不是對所有麻瓜都那樣的,相信我,潔西嘉。”
  “可是你剛才那樣,會讓我覺得很沒面子。”潔西嘉不滿地小聲嘀咕著,但心中的焦慮散卻掉了一些。她知道,既然斯內普這麼說了,那他就不會在自己的父母前面不禮貌——斯內普說話一貫算數,她非常清楚這點的。
  “……以後不會了。”斯內普沉默了幾秒,給出了自己的承諾。他並不想讓潔西嘉不快樂,既然那些麻瓜對她來說很重要,那麼他以後也不妨稍微友善一些——但僅限於潔西嘉的家人和她的其他朋友,絕對不包括剛才的那個傢伙。
  奧斯本•亞歷山大……看來以後有必要讓潔西嘉遠離那個傢伙。不過他剛才說去哪裡服役了?福克蘭群島?聽起來似乎很遙遠啊……
  “西弗?在想什麼?”潔西嘉伸出手在斯內普的眼前晃晃,“我的火車快進站了……你要和我一起走嗎?”
  “我恐怕不能送你回去,潔西嘉。”看著自己的女孩,斯內普的聲音裡充滿了苦澀和無奈,“而且我也不建議你讓其他人知道你的住址——那很危險,最起碼現在很危險。”
  聽到斯內普這麼說,潔西嘉先是一愣,隨即就明白了他的想法。點點頭,栗發女孩一頭紮進了自己心愛男人的懷裡,貪婪地嗅著他身上經年不變的魔藥味。
  許久,潔西嘉才又抬起頭來,碧藍眼眸裡有些濕潤。抽抽鼻子,女孩暗啞著嗓音開口說道:“那我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別太忙碌了——而且記得要勤洗頭,總是太過油膩的話,容易禿頂。”
  “……”斯內普無語地看著潔西嘉,覺得剛才的離別氣氛一下子被沖淡了。抬頭看了看已經進站的火車,在確認了正是潔西嘉需要乘坐的那列後,才輕聲開口說道,“火車來了,我送你過去。”
  “嗯。”任由斯內普提著自己的行李,潔西嘉拽著他另一隻手向列車走去。坐在座位上,栗發女孩從車窗裡探出身子,用力地向斯內普擺手,直至列車開動,再也看不到那個男人的臉後,才重新在自己的座位上做好。
  回到家的潔西嘉照例受到了家人的隆重歡迎,尤其是溫妮和安東尼,因為有魔藥和魔文的雙重支持,他們已經能進行簡單的行走和看到模糊的東西了。不過索菲婭也說了,因為耽誤的時間太久的緣故,他們最多也只能恢復到這一步,不太可能再有什麼新的進展了。
  不過安東尼和溫妮卻並不在乎這些,表現得非常知足,雖然前者需要佩戴深度數的眼鏡,而後者則只能扔掉雙拐慢慢的走路,還不能奔跑,但他們的臉上依然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顯然是非常珍惜現在的生活。
  “對我來說,能看到你們長什麼樣,就已經非常好了。”安東尼幫愛麗絲整理著桌子,語氣中帶著愉快,“而且我還看到了許多顏色,雖然跟我想像中的不太一樣,但是它們都很美,簡直讓我著迷。”
  “安東尼說的對,潔西嘉,別為我們擔心。”溫妮筆直地走向潔西嘉,雖然因為還不習慣沒有雙拐而走得慢了一些,但依然可以看出她的步伐很穩,“你看我現在不用雙拐了,就可以空出雙手做很多事。”
  感受著家庭氣氛的溫馨,看著父母和弟妹的笑臉,潔西嘉忽然覺得自己這幾年的辛苦都值得了,心情也漸漸放鬆下來,暫時忘卻了那些煩惱的事,快樂的和家人融入了幸福裡。
  作者有話要說:奧斯本出現了,打了一次醬油後又走了……╮(╯▽╰)╭不過真心可愛啊,忠犬啊!!!有木有!!!求一個這樣的男人給我……ORZ

  安娜之死

  現在的假期生活對於潔西嘉來說,除去打工之外,就只剩下學習和偷偷練習魔法了。安東尼和溫妮自告奮勇地接過了所有的家務,理由就是潔西嘉照顧了他們那麼多年,該他們自己做一些了。而愛麗絲和約翰也並不想讓自己久未見面的長女太過勞累,堅決不肯讓她碰家裡的任何工作。
  就這樣,在悠閒的享受了一個星期的假期生活後,傑西卡通過了索菲婭的古代魔文考核,被批准可以前往那個萊茵納德家遺留下的藏書之地,進行下一步的進修。
  看著索菲婭那露出的惡作劇成功的促狹笑容,潔西嘉覺得有些哭笑不得,她可從沒想到,萊茵納德家的藏書之地竟然是在那樣一個地方。
  沒錯,這個地方就是位於對角巷由妖精們開創的巫師銀行——古靈閣。
  據索菲婭說,萊茵納德家族的祖先曾經受過一次災難的洗禮,並因此損失了家族大部分的藏書,所以他們想到了一個最佳的保管之所,也就是號稱巫師界存放財務最安全的古靈閣。
  在古靈閣底下三百多層的地方,有著萊茵納德家的一個拱頂。在這個拱頂裡,到處都堆滿了古老的魔文書籍,甚至有一部分是已絕版的文獻。不過,這些書籍是無論如何也不允許被帶出古靈閣的,所以每個前去進修的萊茵納德子孫除了自備食物在那裡閱讀外,就只能帶著大量的羊皮紙和墨水進去,使用抄寫或複製的方法,進行手動摘錄。
  按照索菲婭的囑託,潔西嘉又一次站在了古靈閣的妖精面前,並進行著繁瑣的補辦鑰匙的手續。妖精們顯然並不喜歡這樣的事,對於他們來說,如果一個拱頂超過一段時間沒人來交付保管費的話,他們就有權利將裡面的東西全部占為己有。
  可是潔西嘉卻跑來認領了,這讓對金錢異常敏感的妖精感到了非常的不快。可是由於有魔法部出臺的關於《古靈閣拱頂許可權保護年限的十四條管理條令》的約束,他們也只能無可奈何的接受,並苛刻地對潔西嘉的身份進行認定。
  其實在之前薇薇安惋惜過潔西嘉的鑰匙丟了之後,也曾寫信問過自己的爺爺,這才得知了古靈閣鑰匙如果丟失了是可以重新辦理的——沒辦法,薇薇安雖然有著自己的古靈閣拱頂,但是卻從來沒有操心過鑰匙是否丟了的問題。她的鑰匙一向由自己的家養小精靈幫忙管理,而小精靈是不會丟掉主人重要東西的。
  所以,向來經濟無憂、不擅長打理財產的布萊奇家的小公主對可以補辦鑰匙的事一無所知,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而索菲婭也屬於差不多的類型,一輩子都不曾為經濟發過愁,所以自然也就不會關心鑰匙補辦的這種小事。如果沒有薇薇安爺爺的提醒,恐怕萊茵納德家的財產,就會在幾十年後,落進妖精們的口袋裡。
  不過好在潔西嘉趕在有效期內補辦了手續,並在一隻板著臉的妖精帶領之下,第一次有幸乘坐了堪比過山車的地下軌道車。
  在離開了那個可怕的軌道車之後,潔西嘉覺得自己的雙腿都軟了,打定了注意以後少來這種地方——進修什麼的,差不多也就可以了,經常來的話可真的受不了。
  在和妖精定下了七天之後來接自己的約定後,拱頂的大門被緩緩關上——她並不擔心妖精會故意使壞不來接她,因為在七天之後,薇薇安會來古靈閣的——不能留給別人起壞心的機會,這可是索菲婭姑婆的至理名言。
  將準備好的食物和換洗衣物隨便的扔在了那個供進修者休息的狹小房間內,潔西嘉就迫不及待的走進了堆滿了書籍的房間,開始了她為期七天的進修之旅。
  在潔西嘉把全部精力都放在魔文書籍上的時候,安娜那邊也正在舉行著一場神秘的儀式。
  在昏暗的房間內,石板地上用奇特的魔法顏料繪滿了各種晦澀難懂的古代魔文。而安娜則赤身躺在魔文法陣的中央,身上也被艾菲斯繪製了同樣類型的魔文。顯然,儀式正處於準備階段,尚未正式開始,因為艾菲斯依然在忙碌著,翻閱著手中的一張古老的羊皮卷。
  除了接受儀式的安娜和繪製主持儀式的艾菲斯外,屋內的還有另一個人存在,此時他正坐在面對法陣中央的一把舒適的座椅上,手肘撐在扶手上托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切。而一條巨蟒則盤伏在他的腳下,懶洋洋地吐著芯子。
  很快,艾菲斯按照羊皮紙上的描述,在法陣的末尾描繪上了最後一個魔文符號,而後直起腰轉身對伏地魔畢恭畢敬地行禮,聲音裡帶著興奮和激動:“主人,魔文法陣已經完成了,隨時可以啟動。”
  “很好,羅德。”伏地魔輕輕點頭,語調裡聽不出他的喜怒,就好像他真的只是好奇來觀摩這個儀式一樣,“做你該做的,別讓我失望。”
  “是的,主人。”艾菲斯再次深深行禮,謙卑而又恭謹。可當他再次面對法陣的時候,那種唯唯諾諾的緊張全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沒在伏地魔面前顯示過的氣魄,還有那充斥眼底的狂熱。
  抽出魔杖,艾菲斯直指面色緊張的安娜,流利且熟稔地念誦出了羊皮卷上所寫的咒語。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繪製了繁瑣古代魔文的法陣驟然爆發出強烈的光芒,讓人不能直視。
  當光芒略微減弱的時候,安娜體內也發生了一些奇異的變化,她身上寫滿魔文的地方,開始逐漸變紅,一層血珠從她身上的毛孔滲透出來,並緩慢地覆蓋了她的身軀。
  “這是她體內屬於麻瓜的不純血液,法陣正在進行抽取,等這一步結束後,布蘭斯通就是真正意義上的純血了。”艾菲斯轉身對伏地魔解說著,但那個有著猩紅眼眸的男人卻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注視著法陣的運行,並不打算搭腔。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安娜身上血液滲出的速度突然加快,幾乎是剛才速度的十倍左右。安娜忍不住呻吟出聲,但因為被法陣束縛著的緣故,無法挪動自己的身體。
  “這不可能!”艾菲斯怒吼著,氣急敗壞地重新展開了他手中的羊皮卷,飛速掃視著上面那些他早已爛熟於心的步驟過程,“我完全是按照這上面去做的,沒理由會出問題。”
  “啊啊啊啊啊!!!”看著自己體內血液的飛速流逝,感受著肉體上的巨大痛楚,安娜的哀號變得淒厲,眼中充滿了恐懼,“艾菲斯,快停止!快!”
  艾菲斯合上了羊皮卷,走到了陣法的一邊,抬起魔杖準備中止這個試驗。
  “繼續下去,羅德。”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制止了艾菲斯的行動,在整個儀式開始之後就一直沒有出聲的伏地魔突然開了口,語調冰冷,不帶一絲感情,“完成這個試驗,我要看最終的結果。”
  “可是,主人……”艾菲斯看了看面無表情的伏地魔,又看了看法陣中的安娜,面色猶豫,嚅囁著開口,“如果繼續下去,布蘭斯通會……”
  “鑽心剜骨!”
  看著躺倒在地上哀嚎著的艾菲斯,伏地魔停下了他的懲罰,摸了摸昂起頭的巨蟒,嘴裡發出輕柔的“嘶嘶”聲。他的聲音不大,可是在現在的這種情況下,卻更加讓人感到窒息。
  安撫了納吉尼之後,伏地魔低頭看著跪伏在地不敢抬頭的艾菲斯,淡淡地開口說道:“我不喜歡有人違背我的命令,羅德。”
  “對不起,主人,我再也不會違背您的命令,請您寬恕我吧。”艾菲斯跪伏在地,不敢抬頭。對他來說,還是第一次嘗到鑽心剜骨的痛楚,可就這一次,也足以讓他刻骨銘心了。
  “很好。”伏地魔微微點了點頭,聲音依然如剛才那樣沒有什麼感情,“我允許你站起來,和我一起等待試驗的結果。”
  艾菲斯戰戰兢兢地爬了起來,站到了一邊,不敢再提出中止試驗的話。而此時法陣裡安娜的情形已經非常不妙,她那白皙的肌膚就如同被刀割一樣,被劃開了許多口子,而鮮血,就從那些被劃開的口子裡噴射而出,染紅了她身邊的地板。
  “主人!求您,求您救救我……我願為您獻上我的一切,求您讓它停下來吧……”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安娜的雙唇已經失去了往日的色澤,變得蒼白乾枯。少女的眼眸中充斥著絕望的神色,不斷嘶啞著嗓音開口乞求她的主人,希望他可以大發慈悲,讓艾菲斯中止這個可怕的法陣。
  “安娜,你對我是忠誠的,對嗎?”伏地魔的依然端坐在他的寶座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法陣中的安娜,嘴角微微上翹,形成了一個冷酷的笑容。
  “是的,主人,我是您忠實的僕人。”仿佛溺水者抓到了稻草一樣,安娜掙扎著喊出了她的誓言,“主人,我願意為您做一切!請您救救我吧!我會體現出我的價值的!”
  “很好。”伏地魔站起身,緩步踱到了法陣前面。納吉尼龐大的身軀在地板上無聲滑行著,緊緊跟在了它主人的身後。
  低頭注視著越來越虛弱的安娜和少女眼眸中的企盼,伏地魔搖了搖頭,似是惋惜地歎了口氣,而後轉身走回他的座位,淡淡開口:“完成這個儀式,就是證明你的價值所在。”
  聽到伏地魔的話,安娜知道自己今天不太可能活著離開這裡了。隨著血液的不斷湧出,安娜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悄然流逝。眼前的景物漸漸模糊起來,天也黑了下來,慢慢的什麼都看不到了……
  是自己錯了嗎?為什麼自己奉獻出了一切,卻落得這樣一個下場……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自己本應該成為一個尊貴的純血,並利用布蘭斯通家遺留下來財產來踏上巫師界榮耀的巔峰!
  可是,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主人,你為什麼不肯救我……
  這是哪裡?好黑……為什麼不點燈?我是布蘭斯通的家主,你們怎麼可以慢待我!不許笑!誰都不許笑!我很快就不是混血了,我將是一個高貴的純血!
  ……前面有亮光,站在那裡的人是誰?她的背影看上去好熟悉……是……媽媽嗎?
  媽媽,你是來接我的嗎?媽媽,我好想你……
  隨著安娜身體內最後一絲生命力的離去,法陣的光芒也漸漸暗淡了下去,慢慢的重新變成開始之前的樣子。如果不是地上那灘觸目驚心的血跡和女孩沒有生機的屍體,恐怕誰也不會認為這裡剛剛進行了一場魔文法陣的試驗,以及逝去了一條年輕鮮活的生命。
  作者有話要說:炮灰死了……這是她早已可以預見的歸路。她應該是我三本書裡,第一次除了伏地魔之外,被我這樣寫死的人吧?果然還是黑暗了……ORZ
幻想中的星星如同夢境般優美~~~叫我"幻星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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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的暴露與拖延

  伏地魔在確定整個魔文法陣都停下來後,才又再次緩步過去,仔細觀察著著那些已經黯淡無光的魔文字元。
  艾菲斯膽戰心驚的跟了過去,並盡力讓自己不去看納吉尼,躊躇一下,顫抖著開口:“主、主人,現在要怎麼做?”
  黑魔王忽然眯起了猩紅的眼眸,盯著艾菲斯那有些顫抖的身軀,無聲地笑了。
  “羅德,你很怕我,是不是?”伏地魔的聲音很輕柔,但是卻充滿了危險。
  “主、主人……我沒、不、不、我是說我……”艾菲斯頭上冒出了冷汗,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袍子已經被汗水浸透,誠惶誠恐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臉色蒼白,一下子就跪伏到伏地魔的面前,不知道自己究竟該說什麼才能讓他滿意。畢竟他擅長的只是古代魔文,並不像瑪律福那樣善於揣測人心。
  “我喜歡聽話的、有用的僕人。”伏地魔並沒有再看艾菲斯,而是回到了他的寶座,優雅的坐下,而後嘴裡“嘶嘶”有聲,讓納吉尼盤踞到了他的腿上,“可是你今天的表現讓我很失望,羅德。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看到失敗,任何失敗。”
  “主人,我、我會聽話的,而且我也會證明我的能力——”艾菲斯急忙直起身體,雙手胡亂搖晃著,雙唇顫抖,聲音嘶啞:“只要您再給我一次機會,一次就行!”
  伏地魔沒有說話,只是坐在那裡撫摸著納吉尼那的身體,猩紅的眼眸微微眯著,像是在思考艾菲斯所說的話有多大的可信度,以及他是否還有活下去的價值。
  “主人、主人,我想到了!”艾菲斯本能的感覺出自己的處境不妙,語速飛快地開口說道,“布蘭斯通給我的羊皮卷有問題,一定是這樣才會導致魔文法陣失效的!我知道,我知道在哪裡能找到完整的方法!”
  “你知道?”伏地魔饒有興趣地重複著,停下了撫摸納吉尼的動作,身體微微前傾,做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不要試圖為了挽救自己的性命而欺騙黑魔王,否則你必將得到比現在更加嚴厲百倍的懲處,羅德。”
  “主人,我不敢欺騙您,您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艾菲斯向著黑魔王的方向膝行了幾步,右手捂著自己的胸口,而左手則誇張地伸向了伏地魔的方向,“請您允許我去萊茵納德莊園,那是一個古老的魔文家族,他們的藏書中一定有完善這個魔文法陣的辦法。”
  “那裡什麼都沒有,羅德。”伏地魔的身體又靠回了椅背,像是突然就是去了興趣一樣,“在十幾年前,就的僕人們就去過了,但是很可惜,他們什麼都沒有找到。”
  艾菲斯一愣,因為他當時並沒有跟隨潔西嘉他們進去,所以並不知道老宅內部的狀況,他只是以為破敗的只有莊園內部,畢竟當時在門外還有陷阱的存在。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伏地魔舉起了魔杖,那個致命的咒語隨時可能從他的嘴裡念出。
  艾菲斯頓時慌了神,腦中靈光一閃的想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潔西嘉•鐘斯!主人,她一定知道萊茵納德家的財產都放在哪裡!”
  “潔西嘉……鐘斯?”伏地魔輕輕複述著這個名字,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過他並沒有打算告訴艾菲斯什麼,只是微微抬起下頜,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是這樣的,主人。”艾菲斯哆哆嗦嗦地抬起手,用袍袖胡亂地擦了擦臉上的汗,顫抖著開口說道,“她是萊茵納德家的最後一個血脈,並且曾經進入過老宅。我想,她身上也許有什麼線索也說不定——關於這點,斯內普可以為我作證,因為當時就是他陪著鐘斯,還有鄧布利多一起去的。”
  伏地魔在聽到斯內普這個名字時,猩紅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狠戾,不過一閃即逝,速度快得讓艾菲斯以為自己眼花。
  “收拾好這裡,然後儘快給我試驗結果。”伏地魔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對於艾菲斯提供的情報不置可否,在得到艾菲斯的肯定回答後,就這麼帶著納吉尼直接幻影移形消失了。
  在確定伏地魔真的離開後,艾菲斯這才顫顫巍巍地站起身體,長出了一口氣,不斷地用袍袖擦著臉上和脖頸裡的汗水。剛才真是太危險了,這樣想著,艾菲斯轉過身看向了那個差點連累他送命的法陣。在看到裡面安娜那沒有呼吸的屍體後,深深的歎了口氣。
  搖搖頭沒有說什麼,艾菲斯開始著手分析處理試驗失敗的具體原因——他不想因為這個再引發黑魔王的怒火,如果有可能,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嘗到那種可怕的滋味了。
  瑪律福莊園內的某個房間,伏地魔居高臨下地站在那裡,猩紅色眼眸掃視著跪伏一地的食死徒們,最終把眼神定在了前排的一個身影上。
  “西弗勒斯,你沒有什麼想告訴我的嗎?”伏地魔的聲音中帶了一股隱隱的怒氣,作為至高無上的黑魔王,他無法接受手下的欺瞞和背叛,尤其這個人還是他頗為器重的斯內普。
  “主人,您想知道什麼?”斯內普的聲音一如往昔的沉穩,抬起頭,墨色眼眸中透露出不解的光芒,“我沒有什麼可隱瞞您的。”
  看著面色如常的斯內普,伏地魔的心情突然平靜了下來,緩緩踱步到這個黑髮青年的身邊,靠近他的耳垂,輕聲吐出了一個名字:“潔西嘉•鐘斯。”
  聽到了這個已經印刻在自己心中的名字,即使斯內普再鎮定,瞳孔也不禁縮了一下,不過他隨即恢復如常,大腦飛速運轉著。
  今天黑魔王召集食死徒是非常突然的,而且,當他來到這裡之後,盧修斯和雷古勒斯就已經到了。他根本來不及向盧修斯打聽到什麼——此時那個金髮男人正跪伏在自己身邊不遠處,在黑魔王的盛怒之下,根本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潔西嘉,她怎麼了?”斯內普疑惑的開口,仿佛想到什麼一樣,神情變得緊張起來,“主人,她冒犯您了嗎?”
  “冒犯?”伏地魔拖長聲音重複著斯內普的話,圍著這個黑髮青年轉了半圈,拖在地上的長袍發出了單調的沙沙聲,在寂靜的室內顯得特別清晰。忽然頓住身體,伏地魔一個轉身走向了他的寶座,“都退下吧……西弗勒斯你留下。”
  食死徒們紛紛站起身,躬身退下,雷古勒斯和盧修斯也並不例外,在黑魔王的威懾之下,兩個人甚至不敢多看斯內普一眼。
  這期間,伏地魔一直在優雅地撫摸著納吉尼的頭部,口中發出“嘶嘶”的聲音,似乎在與它對話。直到盧修斯他們從外面把門關上,屋內只剩下他和斯內普後,伏地魔才重新把目光投向了那個依然跪在那裡沒有起身的黑髮青年。
  “繼續,西弗勒斯。”伏地魔伸出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扶手,猩紅色的眼眸意味深長地看著斯內普,“我想你應該知道我要什麼。”
  “是的,主人,如您所願。”剛才那眾人退出的短暫的空擋,已經給了斯內普足夠多的思考時間。此時的黑髮青年順從地跪在那裡,在習慣性地使用大腦封閉術保護好自己後,他才用那特有的低沉圓滑嗓音講述著黑魔王想知道的東西。
  “潔西嘉•鐘斯是一個斯萊特林,混血,今年十五歲。”頓了頓,斯內普略微偏了偏頭,蒼白的臉頰上染上了一絲紅暈,“我……和她是情侶。”
  “情侶?”黑魔王的嘴唇微微翹起了一個奇異的弧度,就好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一樣,“西弗勒斯,你也在嘗試那種愚蠢的愛情嗎?我原本一直以為在你的心中只有黑魔法和魔藥呢……嗯?”
  “主人,我也需要一個伴侶——就像雷古勒斯和盧修斯一樣。”斯內普微微皺起了眉,仿佛黑魔王剛才提到了什麼令他感到不快的東西,但因為提出的人是伏地魔,他才強忍了下了不耐,“既然他們可以有,我想我也應該有一個才對。但這只是為了延續血脈,而不是因為什麼無聊而愚蠢的愛情。主人,我是一個斯萊特林,不是那些腦子裡只有粉色桃心的格蘭芬多。”
  或許是斯內普的表情和語氣愉悅了伏地魔,或許是他話中所透露出的意思讓黑魔王感到了滿意,總之,那個端坐於寶座上的男人輕輕點了點頭,用略帶愉快的聲音開口說道:“這是我的疏忽,西弗勒斯。我想,你也許可以先站起來。”
  謝過了黑魔王,斯內普依言站了起來,顧不得那因為跪久了而酸疼的膝蓋,只是恭謹地低頭站在那裡,等待著伏地魔的下一個問題。
  斯內普現在的心情很緊張,沒辦法,他所知道的情報太少了,完全無法佔據主動一方。所以,黑髮青年只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隨時應對著黑魔王扔過來的極可能是陷阱的問題。但是不管怎樣,他都不想潔西嘉出事,無論如何都不想。
  眯著猩紅眼眸,玩味地看著沉默不語的黑髮男孩,伏地魔也並不打算開口說話,只是用他那修長手指輕輕敲著扶手,發出有節奏的“嗒嗒”聲。
  屋內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令人窒息。
  斯內普低垂著頭,默默地接受著黑魔王的攝神取念。黑髮青年現在不知道黑魔王到底掌握了多少資料,為了避免他起疑心,在自己的腦海中找不到他想要的情報,也只好盡可能地把自己和潔西嘉非單獨相處的畫面,每樣都展現出一部分。
  從黑髮青年的的腦海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伏地魔滿意地收回了攝神取念,很好,這個男人雖然隱瞞了他那小小的可笑感情,但對自己依然是忠心的。而且,斯內普沒有騙自己,萊茵納德莊園內部,的確就如同他記憶裡呈現的那樣,荒涼破敗,而且空無一物。
  “帶她來見我。”伏地魔輕聲開口,語氣中充滿了不容反抗的意味。
  “主人?”斯內普惶恐地看向伏地魔,臉色瞬間蒼白一片,“潔西嘉她……”
  “我不想重複,西弗勒斯……最好別讓我重複。”伏地魔不悅地眯起了猩紅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斯內普,臉上露出了一個惡毒的笑容,“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嗎?”
  “是的,主人,帶她來見您是她的榮幸。”斯內普急忙開口,臉上露出了一絲遲疑,“可是,我現在聯絡不到她……自從我畢業之後,和她之間只是通過信件來往。”
  “聯繫不到?你的小女朋友沒有告訴你她住哪裡?”
  “是的,主人。”斯內普略有些羞澀,似乎對此有些難以啟齒,“我並不是很擅長這個——追求女孩子,所以根本沒有問她住哪裡……”
  “也許你該多請教一下盧修斯。”對於斯內普的回答,伏地魔不置可否,他知道斯內普沒撒謊,因為剛才的攝神取念過程中,他並沒有看到有關那個女孩家庭的景象。漫不經心地撫摸著納吉尼的頭部,伏地魔懶洋洋地開口說道,“現在距離開學也沒多久了,不是嗎?在開學後,找個時間帶她來見我——越快越好。”
  斯內普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如您所願,主人。”
  “一個屬於我們斯萊特林的女孩子,這很好。西弗勒斯,我很高興你沒有在人生大事上做出錯誤的選擇。”或許是因為知道斯內普沒有背叛自己,伏地魔的語調聽起來非常輕鬆,甚至還隱約帶了一絲取笑的意味,“我想,我會很高興參加你們的婚禮。”
  “榮幸之至,我的主人。”斯內普恰到好處露出了激動和感激的表情,並很好的愉悅了伏地魔。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 D∼orris 幫忙抓蟲,謝謝,╭(╯3╰)╮矮油∼今天發現好多人都一口氣買了V,難道是養肥黨們開始下刀子了?躺平任意宰∼╭(╯3╰)╮為了慶賀,咱來一章肥肥的吧∼PS:留言,咳咳,變少了……似乎……【對手指】

  Anything

  當天稍晚一些的時候,瑪律福莊園內,三個青年嚴肅地坐在屋內。
  “安娜•布蘭斯通死了。”說話的是一個有著鉑金髮色的青年,此時他正面色嚴肅地坐在沙發上,右手摩挲著一根有著蛇形頂部的手杖。
  “盧修斯,情報可靠嗎?”
  “當然可靠。西弗,你得相信一個瑪律福在打探情報上的能力。”雖然說話的語氣很嚴肅,但盧修斯看上去並沒生氣,一副並不是很介意斯內普懷疑的樣子,“布蘭斯通死之前一直和艾菲斯在一起——據我的眼線彙報,她曾經炫耀過今天要進行一個可以載入布蘭斯通家史冊的儀式。”
  聽到這裡,斯內普不禁和雷古勒斯對望一眼。關於安娜所要進行儀式的事,斯內普已經分別從潔西嘉以及雷古勒斯哪裡聽說了,並對此有些憂慮。
  “你們似乎對我……隱瞞了什麼?”盧修斯的聲音恰到好處的響起,某青年狐疑地看了看坐在自己對面的兩人,危險地眯起了他那灰色的眼眸。
  “一個改變血脈的儀式。”斯內普的聲音淡淡的,似乎對這個並不感興趣,“據說布蘭斯通找到了一種方法,可以改變她的血脈純度——她想擺脫混血的身份,成為純血。”
  “據她所說,主人似乎也對這個很感興趣。”雷古勒斯恰到好處的進行了補充,臉色有些陰沉。如果薇薇安在這裡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是雷古勒斯從來沒在霍格沃茨,或者說從來沒在她面前表現出來的樣子。
  盧修斯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即皺起了他那好看的雙眉,同斯內普一樣,陷入了沉思。可以說,此時屋內三人所想的是一件事——為什麼身上流淌著斯萊特林高貴血液的黑魔王,會對一個可以改變混血身份的古代魔文法陣感興趣呢?
  告別了盧修斯和雷古勒斯之後,斯內普帶著一腦子交換過的情報,臉色陰鬱地獨自返回了他那位於蜘蛛尾巷的冰冷房屋。
  躺在臥室裡那張硬木床上,斯內普輾轉反側,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他發現自己的腦海裡到處都充斥今天黑魔王所說的話,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那麼的清晰,仿佛在時刻提醒著他,潔西嘉已經被注意到了,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
  而且,就算是現在暫時穩住了黑魔王,不帶潔西嘉出來,那麼等到開學呢?到那時,自己還用什麼理由來阻止黑魔王與潔西嘉的見面呢?當然,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見面,畢竟黑魔王非常強大,他的攝神取念並不是潔西嘉這種從沒學過大腦封閉術的人可以抵禦的。
  一旦被他侵入了頭腦,那麼就意味著將一切都攤開放在了黑魔王的眼皮底下,無論什麼隱私,都將任他隨意翻檢——而自己之前為了保護潔西嘉所編造的謊言,也將一字不落的全部被戳穿。
  這樣的情況一旦發生,等待著他們兩個的只有一種結果,那就是死亡。當然,死亡的方法可能會有所不同,也許是被鑽心咒折磨致死,也許是被納吉尼當做點心——至於阿瓦達索命,則將成為那時候自己和潔西嘉所能奢求的最大仁慈。
  想到這裡,斯內普再也躺不住了,一個翻身坐了起來。抓起自己放置於枕頭旁邊的魔杖,黑髮青年陰沉著臉走出了臥室,直奔位於地下室的魔藥試驗室。
  幾分鐘過後,一個有著普通棕發、矮個子的胖男孩從試驗室裡走了出來。斯內普想了想,重新走回自己的臥室,當他再次出現在一樓客廳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斯萊特林學生。
  顧不上自己身上那有些緊繃的學院長袍,斯內普用一件長斗篷裹住了自己,而後面無表情地走出了家門,在確信周圍沒有人看到他之後,黑髮青年幻影移形消失在了蜘蛛尾巷。
  斯內普再次返回的時候,天已經濛濛亮了,雖然幾乎是一夜沒睡,可是他的臉色卻看起來好多了,仿佛是卸下了什麼重擔一樣,整個人顯得輕鬆多了。
  隨手把斗篷扔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斯內普又拽開了那條系在自己脖子上的綠條紋領帶,並將它扔到了斗篷的旁邊。任由自己如同一灘爛泥一樣癱倒在沙發上,黑髮青年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在冰冷的房屋內形成了一股淡薄的霧氣。
  嗅著屋內那股由自己發出的淡淡酒氣,斯內普衷心地感謝從破釜酒吧裡購買的那瓶火焰威士卡。如果不是借助酒精的力量,他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有勇氣去將那封很可能決定他今後人生的信寄出去。
  不管怎麼說,不能讓潔西嘉受到傷害——她已經是自己內心中最後的陽光了,如果她出了意外,也許自己將沒有再活下去的理由。
  自從黑魔王那裡回來之後,斯內普就一直焦慮著,根本沒有好好休息過。此時因為卸下了心中的大石的緣故,這個黑髮青年終於沉沉入睡,但眉宇間的憂慮,卻似乎怎麼都無法散去。
  霍格沃茨,校長室內,鄧布利多注視著一封由貓頭鷹帶來信件,沉思不語。桌上的燭火跳動著,映照出老巫師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半月型的鏡片後,碧藍色的眼眸裡閃爍著意味不明的神情。
  兩日後的一個晚上,戈德里克山谷的某座山頂,斯內普死死攥著自己的魔杖,在等著一個不知道是否會出現的人。雖然此時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心跳得異常厲害,但他依然筆直地站在那裡,沒有挪動自己的位置。用力擯棄掉想離開這裡的念頭,斯內普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咽了口唾液,焦躁地繼續等候著。
  突然,夏季的空中突然閃過一道刺眼的白光,斯內普不禁後退了半步,將手中的魔杖放進了漆黑的袍子裡。
  “別殺我!我沒有惡意!”
  “殺你並不是我來這裡的意圖——斯內普先生。”白色光芒散去,鄧布利多神色嚴峻地出現在了斯內普面前,此時的他完全沒有一絲在霍格沃茨時面對學生的慈祥,眼神銳利,整個人顯得鋒芒畢露,咄咄逼人。
  “怎麼樣,西弗勒斯?伏地魔大人有什麼口信給我?”
  “沒有口信,我——我是為自己來的!”斯內普的雙手死死地握在一起,臉色比起剛才來說還要白一些,“我有一個請求——請您、不、求您聽我說完。”
  “真是稀奇,一個食死徒竟然對我有請求?”鄧布利多揮了揮魔杖,謹慎地為兩人周圍布下了隔音咒,雖然這裡是戈德里克山谷,格蘭芬多們的聚集地,但是也不能排除有人偷偷潛來的可能——眼前的這個黑髮青年,不正是偷偷摸摸過來的嗎?
  斯內普並沒有注意到鄧布利多的動作,因為他把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自己即將出口的話中,斟酌著詞彙,唯恐不能取信與鄧布利多。
  “黑魔——我是說,伏地魔,他要見潔西嘉。”斯內普的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嗓音有些沙啞,用一種唯恐被鄧布利多打斷的飛快語速,繼續說道,“求您,把她保護起來。”
  “潔西嘉?”鄧布利多揚了揚眉,心中有了些明悟。不過他依然保持了面無表情,口吻帶上了一抹漫不經心,“她是一個斯萊特林,不是嗎?我還以為你會在她畢業之後,引領她去投靠伏地魔呢。”
  “我不會那麼做,因為潔西嘉是不同的!”斯內普倒退了兩步,滿臉的乞求,“她是個善良的好姑娘,她不能——她不能就這麼死在伏地魔手裡……”
  “你沒有懇求伏地魔放過潔西嘉嗎?我還以為你在他面前會得到重用呢——”鄧布利多依然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據我所知,伏地魔沒有殺她的理由。”
  斯內普猛然抬頭,墨色眼眸中一片絕望:“是我的錯,我對伏地魔隱瞞了很多東西——都是關於潔西嘉的。如果他得知了這一切——不只是我,潔西嘉也會死的。”
  “你能對伏地魔有所隱瞞?”鄧布利多仿佛被提起了興趣一樣,重新打量著斯內普,“不得不說,這真的讓我感到驚訝——你和我都很清楚,他的攝神取念非常強大,不是嗎?”
  “我可以做到。”斯內普的聲音沙啞,但語氣中卻充滿了堅定,“每個人都有一些小秘密不想被人知道——我也並不例外。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對我使用攝神取念,看看我是否可以像騙伏地魔那樣,同樣騙過您……”
  “沒有這個必要。”鄧布利多似乎不為所動,“我並不是伏地魔,所以我沒有窺探別人思想的愛好。”
  “那麼,您答應了?”斯內普的聲調顫抖著,帶著期冀的眼神看向了自己面前這個身材高大的老人。
  “你要我保護潔西嘉,那麼——你能給我什麼作為回報呢?”
  “作為——回報?”斯內普張口結舌地看著鄧布利多,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問。
  任由黑髮青年在他面前低頭思考,鄧布利多並不開口催促,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等著回答,似乎完全不介意斯內普的答案是什麼。
  沉默良久之後,斯內普才緩緩抬頭,聲音低沉,語氣前所未有的堅定。
  “什麼都行。”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 咿咿 姑娘給扔的地雷,謝謝,╭(╯3╰)╮終於寫到這點了,長出了口氣,最後那幾句經典的話可能很像原文,是因為真的沒法去改動,我想大家應該能明白那種心情吧。"And what will you give me in return, Severus?""In—— in return?"Snape gaped at Dumbledore, and Harry expected him to protest, but after a long moment he said, “Anything.”

  預言

  當潔西嘉被薇薇安從古靈閣接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看上去都憔悴了。雖然在那間龐大的藏書庫裡有專門休息和洗漱用的房間,但對於潔西嘉來說,連著七天沒有看到陽光,沒有呼吸到新鮮空氣,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踏出古靈閣的大門,無視聲旁薇薇安的竊笑,潔西嘉決定去冷飲店吃點東西——她現在已經不需要數著納特過日子了,萊茵納德家金庫裡的加隆雖然算不上很多,但吃個覆盆子霜淇淋的小心願還是可以滿足的。
  於是,夏日的午後,兩個女孩悠哉地坐在街邊的陽傘下,邊吃著霜淇淋,邊聊著她們分開後發生的一些趣事,歡笑聲隨著陽光,灑向了四周。
  “潔西嘉,你一會就要回去嗎?”薇薇安抬頭看了看天色,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不過時間還早,不如我們一起去吃午飯怎麼樣?”
  “我倒是沒必要那麼早回去,我跟爸爸媽媽說的是明天。”潔西嘉手裡抱著剛從摩金夫人店裡買的新長袍,一臉的滿足,“不過我想去躺霍格莫德的蜜蜂公爵,給安東尼和溫妮買點糖果——還有,聽說豬頭酒吧的黃油啤酒味道非常的好,我還打算弄些回去給爸爸媽媽。”
  “那我和你一起去,我們可以在那附近解決午飯問題。”薇薇安眼睛一亮,對潔西嘉的提議非常感興趣,“正好我也需要去文人居買點墨水和羊皮紙——我還聽說他們新出了一種有著漂亮尾羽的新型羽毛筆。”
  “……你是想買尾羽呢,還是想買羽毛筆?”
  “兩者都有,你就不要拘泥於細節了。”
  “還真是……”
  “別囉嗦了,我們快點走吧。”
  談笑中,薇薇安拉著潔西嘉直奔了供巫師們使用的公共壁爐,並引領著某位第一次使用飛路粉的人做了一次特殊的旅行。
  “咳咳……我果真還是不適應……咳咳……巫師的旅行……”潔西嘉咳嗽著,雖然這種經常被使用的通道裡沒有爐灰,可是那種糟糕的感覺依然讓她覺得不爽。
  薇薇安斜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面露不屑:“嘖,聽你這麼說,就好像你用過了多少巫師的旅行方法一樣。”
  “我被斯拉格霍恩帶著幻影移形過,那次我到家就吐了一地;然後我又坐過了可怕的騎士公車,結果摔得我七葷八素的;現在則是這個讓我咳嗽了半天的飛路粉……”潔西嘉掰著手指仔細算著她的出遊經歷,不禁大大的翻了個白眼,“我不得不說,相比較這些,我更喜歡雖然慢一些,但是非常穩當的地鐵和麻瓜公車。”
  “地鐵?那是什麼?”薇薇安好奇了,做為一個地地道道的古老家族的純血後裔,她可是沒機會接觸到任何麻瓜物品的。如果說是在其他學院還好,或許可能從同學那裡接觸一些,可是在斯萊特林,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就算是潔西嘉,因為薇薇安之前對麻瓜世界並不算感興趣,所以她也沒怎麼在寢室裡提到過這些。
  “一種麻瓜的交通工具,是在地下運行的。速度雖然沒有巫師的快捷,但是勝在穩當而不會讓人產生不適——你可以在裡面打盹,而不必擔心自己會被從車上甩出去。”潔西嘉一邊向蜜蜂公爵前進,一邊給薇薇安普及著麻瓜世界的常識,“如果哪天你有興趣的話,我帶你做一次啊?”
  “還是算了吧,想想那個地鐵裡擠滿了麻瓜……”薇薇安撇撇嘴,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我倒是無所謂,但我爺爺肯定會發現的——然後他大概會想殺了我。”
  “呃,我記得你爺爺沒那麼偏激啊。”
  “嗯哼,是啊。”薇薇安頓了頓,小聲說道,“那是裝給外人看的,實際上在家裡的時候,最好都不要提到麻瓜這個詞。”
  潔西嘉吐了吐舌頭,明智的決定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況且,蜜蜂公爵的店也已經近在眼前了。
  背著被各種糖果塞得鼓鼓囊囊的書包,潔西嘉和薇薇從人群擁擠的蜂蜜公爵店中擠了出來,在遠離人群之後,兩人才長出了一口氣,皺眉整理著因為人多而被弄出褶皺的長袍。
  “真沒想到,今天竟然是促銷日……”薇薇安抱怨著,一臉的懊惱,“早知道這麼多人,我說什麼也不會來的。”
  “嗯哼,真是委屈你了,薇薇安小姐。不過,你打算弄你的袍子一直到晚上嗎?”潔西嘉那邊已經整理完畢了,她只是好歹正了正衣冠,並沒打算像薇薇安一樣,力圖把長袍上每一個因擁擠而顯現的褶皺都撫平了。
  “算了,就這樣吧。”薇薇安不太滿意地停下了撫平長袍的動作,隨手跨上了潔西嘉的胳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我們去豬頭酒吧嘗嘗黃油啤酒吧,親自驗證一下那個比三把掃帚味道要好的傳說是不是真的。”
  “嗯,正好我也要打包買一些回去。”潔西嘉點頭,和挎在她手臂上的薇薇安一起,走向了豬頭酒吧的方向。
  豬頭酒吧的裝飾比起三把掃帚來說,無論是審美還是整潔度都要差上很多,這不禁讓兩個女孩在招牌前停下了腳步,不約而同的露出了猶豫的神色。
  薇薇安的猶豫來源於裝飾的糟糕審美和店面的骯髒,她不禁懷疑這裡面所供應的食物,是否真的符合魔法部頒佈的《食品安全與衛生管理條例》。而潔西嘉的猶豫則完全不同,因為這個豬頭酒吧給她的感覺並不好,並不像是三把掃帚那樣適合她們這個年齡的人去的地方——這裡就好像是麻瓜世界裡,那些隱藏在一些不起眼的偏僻小巷裡的酒吧一樣,充斥著黑暗和混亂的氣息。
  “我想……我們還是回三把掃帚吧。”薇薇安拽了拽潔西嘉的胳膊,小退了半步,盡可能的讓自己離那個地方遠一點,唯恐離近了就會弄髒自己的袍子一樣。
  潔西嘉盯著豬頭酒吧那標新立異的招牌,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你說的對,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
  就在兩人剛剛確定要離開時,一個身材矮小、面容猥瑣的人突然從酒吧的門內沖出,臉上帶著一副狂喜的表情。出門後,那個人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四周,在確定沒人注意到自己之後,立刻幻影移形消失在了空氣中。
  不過這也只是一個小插曲而已,因為無論是薇薇安還是潔西嘉,誰都沒有把那個男人的行動放在心上。兩個女孩一邊低聲慶倖著幸虧自己沒有進豬頭酒吧,一邊準備轉身離去。
  這時,豬頭酒吧的門再次打開了。
  一個黑髮青年臉色蒼白地從裡面走了出來,似乎不適應外面的明亮光線一樣,他停在了酒吧門口的臺階上,皺眉眯著眼睛好讓自己不被陽光晃到。
  “西弗?”潔西嘉在看清男子面貌時,硬生生地停下了即將離去的腳步,忍不住低呼出聲。
  聽到潔西嘉的呼喚,斯內普側頭向兩個女孩的方向望去,在看到她們之後先是一怔,隨後舒展了眉頭,快步向這邊走來。
  “我們去那邊說話。”顧不上打招呼,斯內普急忙拉著一頭霧水的潔西嘉走到了一個稍微偏僻一些的地方。
  薇薇安猶豫了一下,並沒有跟上去,顯然她想給那兩個人留可以下單獨相處的時間。在笑眯眯地沖著兩人比劃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後,薇薇安指了指距離豬頭酒吧不遠處的一間小店,示意潔西嘉一會到那裡去找她。而後,在回應了斯內普那邊的點頭禮之後,金髮女孩不緊不慢地越走越遠,直至消失在了那家店鋪的大門之後。
  “西弗,發生什麼了?”潔西嘉從斯內普嚴峻的神態中察覺出了事態有些不尋常,此時的他可不像是久別重逢想要互訴衷腸的樣子,反而看上去像是要告訴自己什麼重要的事一樣。
  “我剛聽到了一個預言……”斯內普謹慎地使用了一個“隔音咒”而後才開口說話,嗓音不比平日裡的醇厚,聽上去有些暗啞,“一個關於黑魔王覆滅和救世主的預言。”
  “你是在考慮要如何脫離伏地魔……”
  “是黑魔王!潔西嘉,最好不要隨便提起他的名字——敢於說出他名字的人必將會給自己帶來危險。”斯內普的墨色眼眸中帶著濃濃的警告,右手用力抓住了潔西嘉的手腕,“雖然現在還沒有發生這種事,但是我依然希望你可以謹慎對待。”
  察覺到了斯內普的堅持和焦慮,潔西嘉乖巧地點了點頭,一個稱呼而已,無所謂是什麼,反正和她的關係也並不大。
  看到潔西嘉依然像以往那樣無條件地信任自己,斯內普微微松了口氣,他不想對潔西嘉撒謊,但如果此時她問起為什麼的話,他還真的無法回答她——這還是一個沒有被施行的計畫,所知道的人寥寥無幾。雖然潔西嘉不是那種會洩露秘密的人,可是有時候什麼都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他寧肯自己死,也不想潔西嘉發生任何危險。



商量對策

  “西弗,你抓疼我了……”潔西嘉感到斯內普的右手如同虎鉗一樣,死死地攥著自己的左手腕,用力之大,讓她覺得血液有些不暢通。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斯內普察覺出自己的失態,急忙鬆開了攥著潔西嘉手腕的右手,帶著愧疚和心疼的目光看著女孩腕上的一道紅痕,“我只是……”
  “你只是太緊張我了,對不對?”潔西嘉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又隨意地抖了抖活動一下,抬頭笑眯眯地看向斯內普,“你放心,我會按你說的話去做的,只是一個稱呼而已,改過來又不是什麼難事。而且,沒事我也不會隨便提起他的,我可對加入食死徒一點都沒興趣。不過,你剛才提到了預言……”
  “我懷疑和莉莉有關。”沒等潔西嘉把話說完,斯內普就緊接著說出了他的擔憂,“預言裡提到了一個在七月末出生的孩子會打敗黑魔王——”
  “莉莉的預產期就是七月末!所以你才擔心?”潔西嘉說出了斯內普沒說完的後半句話,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可是隨即她又皺起了眉頭,喃喃自語,“可是,在七月末出生的孩子不可能只有這一個啊,為什麼你會覺得是莉莉的孩子呢?”
  “附加條件——曾經在黑魔王手下逃脫過三次。”斯內普的語氣有些苦澀,“只有父母都是傲羅或者鳳凰社的成員,才會連續不斷的和黑魔王對抗,並有可能從他手下逃脫三次。”
  “如果這樣的話,範圍的確縮小了不少……可是,你不把這個預言報告給黑魔王不就好了?那樣的話,他也不會因為這個就去搜索七月末出生的孩子吧?”
  “已經有食死徒聽到了,而且他也看到了我——”斯內普的聲音很平靜,“如果我不去向黑魔王彙報的話,後果……”
  雖然斯內普沒有說下去,但是潔西嘉卻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事情的確是這樣的,如果黑魔王知道了斯內普在現場,而且聽到了預言,但是卻沒有向他彙報的話——他應該會懷疑斯內普的忠心,然後折磨他,甚至是——殺了他。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去轉告莉莉,讓她小心嗎?”
  “嗯。雖然鄧布利多也知道這個預言,但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去通知莉莉——所以……”
  “你放心,我一會就去找莉莉。”潔西嘉點點頭,表示明白並理解了她的任務。
  “我不能回去的太晚,否則會引人懷疑。”斯內普輕聲說著,臉上罕見的露出了猶豫的神情,似乎不知道是否該把下面的話說出來。
  “想說什麼就說,不然當心被憋死。”瞥了一眼斯內普的樣子,潔西嘉不禁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頗有些無可奈何的意思,“或者說,在你和我之間,還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
  聽了潔西嘉的話,斯內普的面色更加複雜了,沉默了幾秒後他才開口說道:“你不生氣我現在還這麼關心莉莉瑪?”
  “莉莉是我們共同的朋友,關心朋友不是很正常的嗎?”潔西嘉有些好笑,踮起腳尖在黑髮青年那柔軟的雙唇上輕啄一口,“而且,這可是關係到一個人生死的大事,並不是那些雞毛蒜皮用來吃醋拌嘴的小麻煩。西弗,我分得清哪個輕,哪個重。”
  斯內普的薄唇幾張幾合,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只是將潔西嘉緊緊地摟進了懷裡,嗅著女孩身上特有的陽光氣息,久久不願鬆手。
  “快走吧,別耽誤了正事。”潔西嘉任由斯內普摟著自己,直到過了幾分鐘見他還沒有放開的念頭,這才輕輕掙扎了幾下,示意他還有正事要做。
  戀戀不捨地放開了潔西嘉,斯內普在瞬間又恢復了他往日面無表情、冰冷嚴酷的樣子。輕輕地對潔西嘉點了點頭,黑髮青年直接在她面前幻影移形消失了,只剩下空氣中還彌留著一股屬於他的獨特魔藥味道。
  呆呆地望著剛才斯內普站著的地方,潔西嘉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隨即轉身走向了薇薇安所在的店鋪。她的確要去找莉莉,但目前首要的是先和薇薇安匯合,然後跟她道別才行。
  對於潔西嘉突然改變行程的做法,薇薇安沒有表現出過多的好奇,這個金髮女孩只是曖昧地看著潔西嘉,臉上一副“你不用說,我什麼都知道”的表情。
  “那我們就霍格沃茨特快上再見了。”在公用的壁爐門口,薇薇安與潔西嘉依依惜別,“你自己路上小心,到家之後讓你的貓頭鷹給我送封信來——而且,記住別讓他占了便宜。”
  “我知道,你就放心吧,我的薇薇安大小姐。”潔西嘉有些無奈,推著薇薇安的後背,將她送進了壁爐。目送著金髮女孩消失後,潔西嘉才轉身離開,為前往波特老宅拜訪做著準備。
  作為一個不經常購物的人,潔西嘉表示對魔法世界壓力很大,她根本就不知道該去哪裡購買一些嬰兒用品。無奈之下,潔西嘉也只好先返回對角巷,在古靈閣用加隆兌換了大把的英鎊之後,黑著臉通過破釜酒吧回到了麻瓜世界的倫敦。
  兩個小時之後,潔西嘉提著大包小包的嬰兒用品,頂著破釜酒吧裡人們怪異的目光,再次踏進了巫師界。顧不得巫師們的交頭接耳,潔西嘉一臉淡定的找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拔出她的第二根魔杖,挨個將物品一一縮小,並放進了自己的長袍口袋裡。
  借用了公用的壁爐,潔西嘉扔了一把飛路粉進去,並喊出了波特家老宅的地址。不過因為畢竟是巫師的住宅,施加了很多防禦型魔法,並不是說誰都可以通過壁爐直接抵達的,就連進行飛路通話,也必須要經過主人的允許才行。
  “潔西嘉?真高興能看到你。”當潔西嘉的頭出現在波特老宅客廳裡的時候,所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大腹便便的莉莉,以及她那張笑得異常燦爛的臉。
  “嗨,莉莉,我有事找你,你現在方便嗎?”潔西嘉沒有多廢話,畢竟她的時間很緊,而且這件事最好也儘快讓莉莉知道,這樣她才能早做防備。
  “當然,我當然有空。”莉莉依然笑得沒心沒肺的,“最近詹姆斯哪裡都不讓我去,也什麼都不讓我做,我都快無聊死了,你能來陪陪我就最好了。”
  “嗯,15號爐門。”潔西嘉點點頭,瞥了一眼壁爐上方的號碼,把需要做關聯的壁爐號告訴了莉莉。
  沒等莉莉抽出魔杖,一直站在旁邊緊張兮兮的詹姆斯•模範丈夫•優秀准爸爸•波特,立刻就拿出了自己的魔杖,走到壁爐邊開始做臨時連接工作。他可不能讓莉莉挺著大肚子操勞,萬一傷到她可就糟糕了。
  幾分鐘後,潔西嘉帶著她的禮物站到了波特家的客廳了,頂著波特要殺人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給了莉莉一個擁抱。
  “莉莉,你又去聖芒戈檢查身體了嗎?”
  “嗯,雷森女士說他非常健康,預產期不會有變動。”
  “他?這麼說,是個男孩兒?”
  “嗯,詹姆斯已經想好名字了——哈利,哈利•詹姆斯•波特。潔西嘉,你覺得這個名字怎麼樣?好聽嗎?”
  “好聽,而且也好寫。”看著莉莉的大肚子,潔西嘉一臉好奇地伸出手想去摸摸,但卻在距離肚皮還有幾英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看出潔西嘉的猶豫,莉莉輕笑一聲,拉住潔西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沒關係的,你是他的教母啊。”
  “真是不敢相信……這裡面竟然孕育這個一個小生命……”潔西嘉的語氣有些飄忽,無視詹姆斯那張糾結到快扭曲的臉,在莉莉那隆起的大肚子上又摩挲了幾下,感歎著生命的神奇。
  “是啊,我也經常這麼感歎著呢。”莉莉深情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輕聲說道,“再有一個月的時間,我們就要有一個健康的男孩兒了。”
  沒等詹姆斯用溫情脈脈來回應自己的妻子,潔西嘉卻仿佛剛想起來自己的任務一樣,搶先開口:“莉莉,我恐怕給你帶來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發生什麼事了?”莉莉看到潔西嘉這樣嚴肅,也有些緊張,“是你遇到了麻煩……還是西弗勒斯他……”
  “的確跟西弗有關,但不是你想的那樣。”潔西嘉搖搖頭,把斯內普跟她說的事向兩人轉述了一遍,“鄧布利多也知道這件事,我想他應該會來通知你們——可是西弗覺得最好還是由我在第一時間告訴你們。”
  “我的兒子會成為救世之星,那可真是不錯!”波特雖然嘴裡是這麼說著,但臉上卻沒有絲毫高興的樣子,“但是我更希望這件事由我來完成,哈利這小子以後只管快樂的生活就可以了,他沒必要參加什麼戰爭——雖然我的兒子肯定不怕這些!”
  “嗯哼。”潔西嘉學著斯內普的樣子,冷哼了一聲,不過她也承認,波特說的很對。作為一名准教母,潔西嘉也並不希望自己的教子從生下來,就要背負那麼沉重的責任。
  孩子,本就應該快樂的在陽光下歡笑成長,而絕不應該背負著如此沉重的枷鎖。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 504178 姑娘給的地雷,謝謝,╭(╯3╰)╮發文了,去睡覺了,最近工作太忙,加班的時間也多了,所以更文不知道幾點了。就像今天,加班回家本想坐沙發上休息休息,結果竟然睡著了,ORZ……姑娘們也不要等太晚了,早點睡吧,反正一般來講轉天早起就能看到文的,╭(╯3╰)╮
幻想中的星星如同夢境般優美~~~叫我"幻星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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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暫時的平靜

  “潔西嘉,別太擔心。”此刻三人中看起來最沉著冷靜的竟然是莉莉,此時這個滿臉母性光輝的女人正在柔聲安慰著自己的閨中密友,就仿佛她和那個預言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樣子,“我想,鄧布利多教授一定會有辦法的!”
  潔西嘉沒說話,只是反手握住了莉莉的手,勉強扯了扯嘴角,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伏地魔為什麼會選擇莉莉和哈利作為目標呢?據我所知,預產期在七月末的女巫,在全英國應該有很多吧?”波特提出了他的疑問,做為一名出色的戰士,他總是能敏銳地注意到問題的關鍵所在。
  “擁有征服黑魔頭能量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個曾三次擊敗黑魔頭的家庭,生於第七個月月末……以上,是西弗聽到的預言,而那個該死的去報信的傢伙,也聽到了相同多的內容。”潔西嘉搜尋著自己的記憶,將斯內普說出的預言一字不漏的複述了出來。
  “這樣看來,範圍的確縮小了不少。”波特坐在了潔西嘉和莉莉的對面,臉色平靜,似乎並沒覺得有什麼可恐懼的,“我想,鄧布利多教授應該正在查看到底有多少符合這兩項條件的人吧。”
  “我想是的。”潔西嘉點點頭,同意波特的觀點。掰著手指,栗發女孩重新複述著這兩個必要條件,“第一、這個孩子要在今年的七月末出生;第二、這個孩子的父母必須曾經三次擊敗黑魔王——我想,大概是指破壞他的計畫,並能全身而退的情況。第一個條件並不難達到,畢竟七月末生孩子不是什麼稀奇事,但是第二條麼……我想不出除了你們鳳凰社的人之外,還有誰會這麼瘋狂的主動去破壞他的計畫。”
  “大腳板會喜歡瘋狂這個詞的,相比較他而言,我更喜歡正義這個詞。”
  “嗯哼,很好,正義的使者詹姆斯•波特先生。”潔西嘉白了那個自大狂波特一眼,決定不去理他。如果不是見到了他對莉莉的細心呵護和莉莉那幸福的容顏,潔西嘉都懷疑這個男人是否適合她的好朋友了。
  “這件事恐怕我們得從長計議……我想,這恐怕不是一時半會可以解決的問題。”莉莉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又看了看自己的好友,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潔西嘉,你餓了嗎?”
  “嗯,有點。”潔西嘉摸了摸肚皮,誠實地點頭,忙乎了一天,她早就餓壞了。
  “留下來吃晚飯吧,我讓茱蒂做你最愛吃的菜,怎麼樣?”
  莉莉指了指侍立在一旁的家養小精靈,而後者正瞪著亮晶晶的大眼睛,滿臉乞求的看著潔西嘉,希望她可以同意留下來,品嘗自己的手藝。
  “不止是晚飯,恐怕我還得在你家住一晚——”潔西嘉絲毫沒打算和莉莉客氣,一邊往外掏她帶來的嬰兒用品,一邊繼續說道,“我跟爸爸媽媽說的是明天回家,我可不想讓他們擔心我獨自走夜路——這些都是給哈利的,我從倫敦買的,沒辦法,我實在是不知道在巫師界哪裡能買到這些。”
  “啊,這個牌子,我曾經見過鄰居家的布朗夫人用過——是個知名的老牌子呢。”莉莉擺弄著潔西嘉帶來的東西,愛不釋手。不過,隨即她又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微微歎了口氣,流露出了一絲傷感,“我已經有段時間沒回麻瓜界了,也不知道佩妮過得怎麼樣——我給她寫信了,告訴她我懷孕了,但她卻一直沒有給我回信。”
  “……你不會是用貓頭鷹送過去的吧?”潔西嘉沉默了一下,試探著問道,“我記得你說過,你的姐姐很討厭魔法。”
  “是啊,她很討厭魔法……”莉莉無意識地擺弄著手中的一包嬰兒紙尿褲,語氣裡充滿了惆悵,“所以我特意用的是麻瓜的郵遞方式給她寫的信,可……”
  “那就不是你的錯了,別傷心,對胎兒不好。”潔西嘉拍了拍莉莉的手,示意她不需要為這個難過,“每個人都會有屬於自己的生活的,即使是親姐妹也會如此。所以,沒必要感到傷心,你和她只是選擇了兩種完全不一樣的生活方式而已。”
  聽了潔西嘉的話,莉莉倒是看上去不那麼傷感了,她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潔西嘉帶來的那些嬰兒物品上,並開始喋喋不休地念叨著這個曾經在誰那裡看到過,這個牌子又是誰曾經推崇備至的。
  但是,在接連幾次看到麻瓜界的知名品牌後,莉莉停下了她興致勃勃翻看禮物的舉動,有些不贊同的搖搖頭,“潔西嘉,你打工賺錢很辛苦,不該把錢都浪費在這上面,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但是不能讓你如此破費——所以,把帳單給詹姆斯,讓他來為他的兒子支付這筆費用。”
  潔西嘉笑著搖搖頭,靠近莉莉的耳邊,將她找回了萊茵納德家古靈閣拱頂的事告訴了自己的好友。
  “事情就是這樣了,所以說,我現在也算是有著巨額存款的小富婆,給自己的教子買點東西又算什麼。”潔西嘉挑挑眉,故意露出了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並成功地逗笑了莉莉。
  於是,在確定了潔西嘉是真的有錢了之後,莉莉才心安理得的收下了她的禮物,並繼續一一翻檢著,還時不時地發出一些驚歎。不得不說,莉莉的這種表現,讓作為送禮物一方的潔西嘉感到了極大的滿足感——自己所送的禮物是對方所喜愛的,這不是很值得高興嗎?
  “詹姆斯,你看這個!噢,梅林,我小時候就有一件同款式的衣服。我記得我把它收在櫃子裡了,因為實在很喜歡,就一直沒捨得扔。”莉莉捧著一件藍色的嬰兒衣褲,笑得合不攏嘴,“我有一張照片就是穿著這件衣服照的,所以我才印象特別深刻。”
  “我見過那張照片,真是一個可愛的小公主。”對於自己的妻子,波特從來不吝惜自己的讚美,“真可惜哈利是個男孩,如果是個女孩的話,我想她一定跟你小時候一樣可愛。”
  “詹姆斯,你不能當著哈利的面這樣說,他會以為你不喜歡他的。”
  “別生氣,莉莉,是我的錯。哈利,你不會生爸爸的氣,對嗎?”
  ……
  潔西嘉有些頭疼的看著夫妻兩個在她面前秀恩愛,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個總是一臉嚴肅的黑髮青年的身影,望著渾身上下散發著幸福氣息的波特夫婦,心情突然有些低落。
  “莉莉,我有點累了。”潔西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悶的,提著書包站起身,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我剛進修回來,還沒顧得上休息,能不能讓我先去客房睡會?”
  看著潔西嘉臉上難掩的倦容,莉莉有些擔憂。放下手中正在擺弄的禮物,在波特的攙扶之下,她也站起身來到了潔西嘉的面前。仔細觀察著栗發女孩的臉色,在確定她應該只是累了之後,才放鬆下來:“是我的疏忽,應該先讓你休息的。來,我帶你去客房。”
  看著波特那黑的快趕上斯內普的臉,和要殺人的目光,潔西嘉急忙制止了莉莉的行動。開什麼玩笑,她可不敢讓懷孕九個月的人因為她的緣故,來回上下樓梯——模範丈夫波特先生,為了防止自己的愛妻因為行動不便而在樓梯上摔倒,特意把臥室臨時搬到了樓下,這可是莉莉在給潔西嘉的信中特意提到過的。
  “別,你不方便,讓茱蒂帶我去就行了。”潔西嘉說著,將書包甩到了自己的肩上,跟著小精靈茱蒂向二樓走去。上了一半樓梯時,潔西嘉仿佛想起什麼一樣,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對莉莉說道,“別忘記喊我吃晚飯,甜點的話,我想吃約克郡布丁。”
  “放心吧,小饞貓。”莉莉揮手示意她趕緊去睡,在目送著潔西嘉消失在了樓梯口之後,她才微微歎了口氣,臉上也不復剛才的興高采烈。
  波特見狀,明白自己妻子的內心想法,事關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她又怎麼可能不擔心。恐怕,剛才的笑容,都是做給鐘斯看的,只為了不讓她太擔心——畢竟對於他們來說,鐘斯還只是個即將要上五年級的學生,不管看上去怎麼成熟,她也終究只是個孩子而已。
  “詹姆斯……如果他真的來了,我們該怎麼辦?”莉莉靠在波特的懷裡,聲調顫抖,再沒了剛才在潔西嘉面前的鎮定自若。
  波特小心翼翼地環著自己的妻子,以免力氣使用不當而弄疼了她,用臉蹭了蹭莉莉那一頭火紅的長髮,他微微低頭,靠近了自己妻子的耳畔,輕聲開口:“別怕,有我呢,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他傷害到你和哈利。莉莉,相信我,只要我在,誰也別想動你們母子一根手指——即使他是伏地魔也一樣!”
  “可是……”
  “別擔心,我等等就去通知大腳板他們,大家一起商量的話,總會有主意的。再說,鐘斯不是也說了嗎?鄧布利多也知道了這件事,他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對不對?”波特依然是柔聲細語,唯恐驚嚇到了妻子肚中的寶寶,“你也不要太擔心了,哈利如果知道他的出生讓他的媽媽那麼煩惱,我想這個小子也會不開心的。”
  波特的話如同一顆定心丸一樣,讓莉莉暫時放下了擔憂著的心。輕輕扒開丈夫摟住自己腰部的手,莉莉轉過身沖他展顏一笑,在波特的臉頰上深情地親吻了一下。
  “你說的對,詹姆斯,就算是為了哈利,我也不該太焦慮的,這對胎兒不好。”
  “說的沒錯,親愛的,你能這麼想就最好了。”波特再次吻了吻自己妻子的面頰,露出了一個,滿不在乎的笑容,“茱蒂下來了,讓她去準備晚飯吧,別讓你的朋友餓到。”
  莉莉點了點頭,將茱蒂叫到了自己身邊,細心地吩咐著她關於晚餐的食譜,以及一些其他的主意事項。而後,在波特的勸說之下,莉莉腆著大肚子走向了臥室,也準備略作休息。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寫到這裡,看看當初的設定,也沒剩下什麼東西了。新文正在醞釀中,只寫了文案,什麼主線劇情還沒有呢,徹底苦逼卡住了。所以想想,放個文案上來,先給你們看看,如果有愛我就寫,沒愛就算了,╮(╯▽╰)╭文案:當哈利突然有一天發現自己得面對三個年齡不同、但卻同樣噴灑毒液的斯內普教授時,會有什麼想法?當艾洛瑪突然有一天發現自己竟然有了三個爹地時,會有什麼想法?當斯內普突然有一天發現,竟然有兩個自稱也是西弗勒斯•斯內普的人出現時,會有什麼想法?當霍格沃茨的小動物們驚悚地看著三個型號不同的斯內普,用同樣的袍浪翻滾動作,沉著臉大步掠過霍格沃茨走廊的時候,又會有什麼想法?當……反正,這就是一個很混亂的故事就對了。╮(╯▽╰)╭這是一個歡樂向的故事,請不要過於較真他們是怎麼去的以及怎麼回去的,至於CP神馬的,都是浮雲啦∼PS:不用擔心沒看過前面的三篇文,不妨礙閱讀的,因為我會在文裡再交待一下的。↓以下假裝是小劇場↓斯內普:你真的想好這麼寫了?作者【握拳】:……嗯!斯內普:那麼,你想好怎麼稱呼我們了嗎?作者【試探】:……大號斯內普,中號斯內普,小號斯內普?斯內普【青筋】:哼!作者:【心虛】:那,斯內普,西弗勒斯和西弗?斯內普:哼……那你想好怎麼分開我們三個嗎?你想好我們之間的互動要怎麼寫嗎?你想好別人在看到我們之後的不同反應嗎?作者:【冷汗】:嗯……大概……想好了……吧?斯內普【假笑】:嘖……真是令人期待……我想,我也許會看到你越寫越混亂的那天。作者:QAQ斯內普【轉身離去】作者【抱頭蹲地內牛滿面】:我幹嘛要開這樣的文!!

  赤膽忠心咒

  小心翼翼地扶著莉莉躺下,在確定她沒有任何額外要求之後,波特才輕輕帶上了房門,輕輕地退出了臥室。波特沉著臉來到了壁爐邊,他迫切地需要找人來商量一下這件事,那麼,還有誰能比自己的夥伴更值得信任呢。抓了一把飛路粉扔到了壁爐裡,波特把頭伸了進去,直接找到了畢業後一直住在一起的其他三名劫掠者——西裡斯•布萊克、萊姆斯•盧平、以及彼得•佩迪魯。
  因為怕不安全的緣故,波特只是含糊地說他有事找他們商量,讓幾人快點到波特老宅來,除此之外,關於預言的事沒有透露一個字。西裡斯他們並沒有多想,幾乎是立刻就答應了波特的邀請,幾分鐘過後,三個人就肩並肩地站在了波特家的客廳裡。
  趁著莉莉還在熟睡,波特板著臉將剛才潔西嘉所提到的話全部複述了一遍,而後,客廳裡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西裡斯依然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自己佔據了半個沙發,他將兩隻胳膊向左右兩邊舒展開,很隨意地搭在了沙發的靠背上,左腿翹起搭在了自己的右腿上,看上去一副憊懶的樣子。萊姆斯坐在西裡斯的不遠處,身體前傾,雙肘撐在自己的膝蓋上,目光注視雙拳,不知道在思索什麼。而彼得則坐在了詹姆斯的這邊,看上去有些坐立不安,兩隻小眼睛滴溜溜的亂轉,從西裡斯看到萊姆斯,又從萊姆斯身上轉移到詹姆斯,最後將目光移向了地板,低頭不語。
  “尖頭叉子,你不是真的相信鼻涕精和那個小丫頭的話吧?”西裡斯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預言那種東西……我以為你在霍格沃茨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是騙人的了。”
  “大腳板,我倒是不這麼認為。”沒等詹姆斯說話,盧平就予以了反駁,雖然口氣依然溫柔,但那其中的不贊同卻是無論誰都可以聽得出來的。
  “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麼相信鼻涕精了。”西裡斯撇撇嘴,一臉的不以為然。
  “我不是相信他,而是相信鄧布利多。”盧平微微搖頭,說出了自己看法和判斷,“剛才尖頭叉子提到了鄧布利多也知道這件事,那麼就可以證明事情的真實度了——他們不會用一個只要做簡單詢問就會被拆穿的謊言來騙我們,因為那毫無意義。”
  看著西裡斯那若有所思的樣子,盧平頓了頓繼續開口說道,“而且,你不能否認,鐘斯對莉莉的感情是真實的,她和莉莉的友誼,就如同你我四人一樣,牢不可破。”
  “我同意月亮臉的分析,這也是我找你們來的原因。”詹姆斯微笑著開口,似乎他們正在討論的事只是關於去哪裡野餐的小問題,“雖然事情有些麻煩,但既然我們已經提前得到了情報,那麼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我們只要想個對策就可以了,你說是不是,蟲尾巴?”
  “是的,沒錯,你們說的都對,可是要怎麼做才行?那可是黑魔……不,那可是伏地魔。”相比較西裡斯的漫不經心、盧平的冷靜沉著,還有詹姆斯的無所畏懼,彼得的臉色就顯得很不自然,不但有些慘白,而且看上去有些糟糕,似乎他對伏地魔這個名字有著一些懼怕。
  “首先,我們要去問問鄧布利多這件事的真實性——雖然我認為是真實的,但是去證實一下也好,更何況,我們也許能從他那裡得到一些建議和幫助。”盧平點了點頭,對彼得的疑問做出了回答,“其次,如果消息屬實的話,尖頭叉子你要重新部署波特家老宅的防禦系統,切斷和外面的一切聯繫——最起碼不能讓人通過壁爐隨隨便便就進來了,哪怕是壁爐通信,也得注意提防是不是對方喝了複方湯劑變化的。至於其他的,我想總要等到和鄧布利多談過之後,才能確定下來。”
  “真是完美,月亮臉,你不去應聘魔法部簡直就是太失算了。我想如果你去的話,最起碼他們能多辦點實事。”
  “謝謝誇獎,大腳板,不過魔法部大概不會要一個會變身的、偶爾毛茸茸的職員。”
  “那可真是遺憾。”西裡斯聳聳肩,變換了坐姿,也向盧平一樣身體前傾,讓自己更加靠近詹姆斯一些,“不過,尖頭叉子,或許我們可以不用去找鄧布利多那麼麻煩——我們可以立一個赤膽忠心咒,我來當保密人。這樣,你和莉莉以及我那未出生的教子哈利,就都安全了。”
  “太危險了,大腳板。”詹姆斯愣了一下,欠身拍了拍自己兄弟的肩膀,“如果那些噁心的傢伙知道了這件事,他們會像嗅嗅聞到寶物一樣,死死追著你不放的。”
  “那樣的話,我只能說太有趣了。”西裡斯咧嘴一笑,對波特提出的那些危險情況毫不在意,反而顯得有些興奮,“我倒是要看看,就憑他們的白癡樣子,要去哪裡才能找的到我。或者說,就算他們找到了我,也不會抓到我——別忘了我的阿尼瑪格斯是什麼,尖頭叉子。”
  “尖頭叉子只是不希望你涉險,況且,如果你和他真的在戰場上遇到,也是麻煩。”萊姆斯也拍了拍西裡斯的肩膀,說出了他的憂慮,“而且,有時候不是你想不說,就能不說的,據我所知,伏地魔非常擅長攝神取念。”
  盧平並沒有說出那個他是誰,但是在場的幾人卻都心知肚明。西裡斯的眼神黯了一下,隨即再次露出了一個滿不在乎的笑容:“他們抓不到我的,我一向很機警。至於……”頓了頓,西裡斯才用一種毫不在意的口氣說道,“他那麼膽小懦弱,是沒膽子直接上戰場的,你們放心,我們永遠不會在戰鬥中遇到。”
  波特和盧平對視一眼,沒有對這個問題再說什麼,他們比誰都瞭解西裡斯,知道他一旦決定了,就絕對不會更改。就算是西裡斯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的這種性格其實也是一種典型的布萊克家的特徵,即使他那麼厭惡那個腐朽的家族,但卻也無法抹掉那刻於他血液中的印記。
  隨後幾人開始著手查看著波特老宅的黑魔法防禦系統,即使那個預言都是假的,但是對房屋做一遍檢查又不是什麼壞事。所以,整個下午四人就在一片忙碌中度過,當夕陽的餘暉漸漸離開戈德里克山谷的時候,家養小精靈茱蒂也跑出來告訴波特,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招呼著自己的兄弟走進餐廳,波特很高興地看到莉莉已經起床了,而且臉色看起來還不壞。此時她正在和坐在一旁的潔西嘉眉飛色舞地說著什麼,整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光芒。
  看到自己的丈夫和他的好友進來,莉莉愉快地沖他們招手,示意他們趕緊坐過來:“晚飯已經好了,你們快去洗手,準備吃飯。
  “你怎麼在這裡?”西裡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莉莉身旁的潔西嘉,一臉的大驚小怪,他那副吃驚的樣子,就好像看到了一頭巨怪一樣。
  “你能在這裡,我為什麼不能?”潔西嘉大大地翻了一個白眼,連看都懶得去看他。說實話,她其實一點都不意外在這個時候看到劫掠者四人的集會,畢竟如果波特想找人商量的話,他們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西裡斯張了張嘴,仿佛想再說點什麼,但卻在莉莉的警告眼神下,有些不甘地閉上了嘴巴。沒辦法,現在波特家最大的人是懷孕的莉莉,不過西裡斯懷疑,就算是莉莉沒有懷孕,恐怕她仍然是波特家權利最大的人。
  總體來說,晚飯的氣氛還算是友好,潔西嘉只是顧著吃,而不去管其他人在做什麼。不管是萊姆斯善意的詢問、還是西裡斯的惡意挑釁,她都一概不理,只是自顧自的吃著茱蒂烹飪的美味。
  看到潔西嘉這個樣子,西裡斯也覺得有些無聊,隨即興致缺缺地放棄了刺激她的行為,轉而將注意力轉到了其他的事情上。
  當晚飯進行得差不多的時候,莉莉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又看了看埋頭苦吃的潔西嘉,覺得自己也許該說點什麼,畢竟這關係到她兒子的性命安危——她可不相信伏地魔在聽到預言後,會大發慈悲地放過哈利,即使他只是一個弱小的嬰兒。
  “關於這次的事,你們下午討論出什麼結果了嗎?”
  “別擔心,莉莉,我們已經想到方法應付了。”詹姆斯殷勤地給莉莉舀了一大勺牛肉在盤子裡,輕聲開口,“我們打算……”
  “尖頭叉子!”西裡斯適時出口,阻止了詹姆斯後面即將出口的話。他瞥了眼潔西嘉,微微沖詹姆斯搖了搖頭,示意他不應該繼續說下去。
  “打算什麼?”莉莉有些不滿於西裡斯的阻止,對於她來說,既然潔西嘉肯來告訴她這件事,就足以證明不會害他們,否則潔西嘉為什麼要做這樣多此一舉的事呢?
  所以,莉莉很是有些惱火,為了西裡斯的不信任。
  作者有話要說:QAQ,似乎大家都認為我那個文很糾結,要不就算了吧……我正好也休息休息……【其實一直想寫西幻,但是設定什麼的還沒有,而且JJ能把人冷死據說……ORZ】



牢不可破的誓約

  雖然西裡斯看出了莉莉的惱怒,但這一次他卻並沒有打算妥協的意思。黑髮青年只是盯著自己對面那雙微微帶著惱意和不贊同的綠色眼眸,絲毫不肯做出讓步——這是關係到自己好友安全的事,不應該透露給一個斯萊特林。雖然鐘斯本人是莉莉的朋友,但她的男朋友可是一個食死徒!
  “西裡斯!潔西嘉她……”
  “莉莉,我不想知道任何事,你們最好什麼都別跟我說。”潔西嘉制止了莉莉的發言,在放下手中的刀叉後,她端正了姿勢,認真說道,“莉莉,我知道你是相信我不會害你,所以才想告訴我一切計畫,對嗎?”
  “當然,這是毋庸置疑的!”莉莉不滿地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西裡斯,為潔西嘉又添了滿滿了一盤子的牛肉,“你和西弗勒斯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們絕對不會害我的!”
  “謝謝你,莉莉。”潔西嘉抽搐著眼角看著自己盤子裡的牛肉,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在餐後需要熬制一瓶消食魔藥。歎了口氣,栗發女孩決定暫時不去考慮在別人家做客時,在盤子裡剩下食物是否不夠禮貌的問題,將話題重新引回到正軌上。
  “我很感謝你的信任,莉莉,我也保證永遠不會辜負你的信任。可是莉莉,你有沒有想過,在魔法世界中,有著很多種可以窺探人思想與回憶的方法——而對於這些方法,我恐怕不具備任何抵抗力。”看著莉莉若有所思的樣子,潔西嘉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說道,“所以,我認為我最好還是什麼都不知道最好。如果是這樣的話,就算是我不小心被黑魔王抓走了,你們也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因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黑魔王……”似乎不嘲諷潔西嘉就會吃不下飯一樣,西裡斯再次開口,語調裡帶著輕蔑和不屑,“真不愧是斯萊特林,連對那傢伙的稱呼都那麼與眾不同。”
  “嘖,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潔西嘉戳了戳自己盤子裡的約克郡補丁,看著它顫巍巍地晃動著。似乎對這種遊戲非常感興趣一樣,她又輕輕戳了幾下,讓一旁盯著這邊看的莉莉很是無奈。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叫他伏地魔呢?”西裡斯對這個問題很有些不依不饒,完全無視了萊姆斯在私底下拉他袖子的舉動,鐵了心的要和潔西嘉針鋒相對。
  潔西嘉瞥了西裡斯一眼,放棄了繼續戳約克郡布丁的行為,隨手叉了片培根放到嘴裡,懶得理會自己對面的那個白癡。只不過,從潔西嘉咀嚼的力度來看,她很有可能把培根假想成了西裡斯,所以才會那麼用力吧?
  “啞口無言了?”
  “如果布萊克先生你耳朵沒有問題的話,就應該已經聽到我剛才說的話了——對我來說,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叫他什麼對我來說都沒有太大的區別。”用叉子蘸了一點番茄醬,潔西嘉開始在她的約克郡布丁上刻畫著什麼,全神貫注,頭也不抬地繼續開口說道,“所以,我高興叫他什麼就叫他什麼——或者,你更願意聽我稱呼他為心理變態患者?”
  “心理……變態?”
  “嗯哼,那是一個以殺戮和折磨為樂趣的傢伙。至於心理變態,那是麻瓜的說法,你不懂也是正常的。”潔西嘉似乎完成了她的傑作,放下了刀叉,拿起一旁的果汁抿了口,眯著眼露出幸福的樣子,“莉莉,我要這個果汁的配方,溫妮肯定喜歡這個味道。”
  “好的,我一會抄給你。”
  “謝謝,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潔西嘉送給了莉莉一個大大的笑臉,向後推開椅子,站了起來,“我吃飽了,先告辭了。”
  “好的,可是……”莉莉有些猶豫的指著那個被番茄醬畫得亂七八糟的約克郡布丁,開口說道,“這個你不吃了嗎?”
  “啊,差點忘記了呢。”潔西嘉懊惱地拍了拍腦門,唇邊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惡作劇笑容。看著那恐怕已經被改變了味道的布丁,栗發女孩輕快地說道,“不過這個味道已經改變了,恐怕不能吃了呢,所以……”
  潔西嘉抽出了魔杖,輕輕點了點從盤子裡延伸到桌面上的一點番茄醬,低聲念誦著什麼。而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布丁竟然開始扭曲變化,隨著番茄醬所規定出的軌道,逐漸幻化成了一個人臉的模樣——就好像是這個布丁是在刻畫了人臉的模子裡做出來的一樣,活靈活現。
  “噗∼大腳板,這個還真是像你。”詹姆斯看了看自己的好友,又看了看那塊布丁,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來。而其他幾人的反應和他也差不太多,不是已經笑出了聲,就是在強忍著憋笑。當然,作為當事人的西裡斯可就沒那麼好的表情了。
  “我忘記約克郡布丁配上番茄醬會很難吃了,所以這個只好浪費了……”潔西嘉一臉惋惜的樣子,用左手輕輕提起了叉子,然後猛地一擲,正插在西裡斯布丁臉的中央。
  屋內笑聲頓止,除去西裡斯之外,所有人都長大了嘴巴看著潔西嘉,似乎被她的動作嚇到了。雖然因為這一叉正好切斷了番茄醬魔文的紋路,所以布丁再次幻化成了布丁。可即使如此,剛才西裡斯布丁臉上豎著一根還在晃動的叉子的一幕,還是深深印刻在了在場所有人的腦海裡。
  收好魔杖,潔西嘉輕快地拍了拍手,無視西裡斯那要吃人的目光,豎起一根手指,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希望你們可以做一個牢不可破的誓約,內容是不向任何人洩露關於你們得知預言的情報來源。”潔西嘉的神情嚴肅,語氣不容反駁,“我想,你們也不想給我和西弗帶來什麼麻煩吧?”
  “你懷疑我們中間會有背叛者?”西裡斯“蹭”地一聲站了起來,整個人就好像是一頭要擇人而嗜的獅子一樣,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抽出魔杖指著潔西嘉,西裡斯咆哮著喊出了他的質問,“你怎麼敢懷疑我們的友情和忠誠!你這個可惡的小斯萊特林,你根本就不懂什麼是真正的友情!”
  “或許我是不懂什麼叫真正的友情,我只知道西弗為了你們通報這個消息冒了很大風險——而作為傳達人的我,則有義務幫他將這種被暴露的可能性降到最低。”潔西嘉的聲音冷冷的,身體站得筆直,碧藍色的眼眸中沒有一絲溫度地看向西裡斯以及其他三個劫掠者,“布萊克,你這麼理解也沒錯,正如你們不信任我一樣,我也並不信任你們。”
  “潔西嘉,我們不會出賣西弗勒斯的,你怎麼會有那種想法還有你,西裡斯,我希望你能信任潔西嘉,她是我的好朋友,我可以用人格擔保,她絕對不會出賣我們的。”
  “莉莉,現在這並不是信任的問題,而是我們彼此都想要一個安全的方法。那麼,我不去打探你們的計畫,而你們給我一個牢不可破的誓約,這樣對我們彼此都好。”頓了頓,潔西嘉放緩了她的語氣,有些無奈但卻極度認真,“而且,現在對我而言,西弗的安全是永遠放在第一位的。我愛他,所以我不想他因為我的任何疏漏而遇到危險——我必須把一切可能導致他受傷的萌芽,都扼殺在搖籃裡。”
  “潔西嘉……”
  “莉莉,我想,即使是鄧布利多,他也會贊同我的想法的。在這樣的非常時期,我們需要的是理智思考,而不是感情用事。”潔西嘉看著莉莉,碧藍眼眸中寫滿了堅定。抿了抿嘴唇,栗發女孩再次開口說道,“怎麼,你們這群格蘭芬多不敢對此作出承諾嗎?”
  “既然這是你想要的,那麼就給你。”依然是西裡斯開口,黑髮青年冷冷地看了潔西嘉一眼,向他的夥伴伸出了自己的手臂。盧平沉默著站了起來,一言不發地將自己的手搭在了西裡斯的手上。而波特則在給了自己妻子一個無所謂的笑容後,才站起身也把手臂伸了過去。彼得見其他三人都照做了,也只好磨磨蹭蹭地站了起來,把手疊在了最上一層。
  “莉莉。”潔西嘉沖莉莉側了側頭,示意她也過去。
  “你有些過分了!鐘斯!”憤怒的人似乎永遠是西裡斯,他看了看一臉震驚的莉莉,將一直壓抑的怒火發洩在了潔西嘉身上。憤怒地甩開了已經疊成塔狀的手臂,他重新用魔杖對準了潔西嘉,“向她道歉!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朋友嗎?你不相信我們也就算了,但你怎麼能不相信莉莉?”
  “對不起,莉莉,我想,我真的是個斯萊特林。”潔西嘉沖莉莉行了一個彎腰禮,聲調裡充滿了歉意。但當她抬起頭再次看向莉莉時,卻絲毫沒有要動搖剛才想法的意思,只是冷靜繼續開口說道,“請原諒我這個時候無法顧及你的感受……為了西弗的安全,我必須這麼做……即使事後你會恨我、和我絕交、甚至剝奪我做哈利教母的資格都沒關係。”
  “潔西嘉,我不會那麼做的。”莉莉慢慢走到了潔西嘉的身邊,用笨拙的姿勢擁抱了栗發女孩,輕聲說道,“我剛才只是有些吃驚……沒關係的,潔西嘉,我理解你的想法。我們都知道伏地魔是個什麼樣的人,作為他的敵人,我們比誰都瞭解他的殘忍和嗜殺。如果讓他知道是西弗勒斯告密的話,後果一定不堪設想。”
  “謝謝你,莉莉。”潔西嘉覺得自己的鼻子有些發酸,她知道自己的行為可能傷害了莉莉的感情,辜負她之前一直對自己的好,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潔西嘉知道,一個母親是有可能為了孩子做出任何事的——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的話,她無法肯定莉莉能眼睜睜看著哈利被伏地魔折磨,而不說出是西弗告的秘。
  “好了,讓我們快點把儀式進行完吧,這樣,大家就可以輕鬆了。”莉莉最後拍了拍潔西嘉的後背,而後站直身體,將目光轉向了自己的丈夫,“可是,詹姆斯,如果我們都參與誓約的話,誰來做見證人呢?”
  “把魔杖給茱蒂,讓她來。”波特叫來了自己家的家養小精靈,對她吩咐了一些要做的事,以及注意事項。
  於是,在波特老宅內,六個神情嚴肅的人面對面站立,六隻手臂相互交錯。在他們的身邊,一隻拿著魔杖的家養小精靈激動地站在旁邊,準備為立下的誓言做出見證。
  “你們能保證不向任何人、以及任何生物,通過任何方式洩露得知預言的情報來源嗎?”
  “我們保證。”
  “你們能保證不向任何人、以及任何生物,通過任何方式洩露我今天來過的事嗎?”
  “我們保證。”
  “你們能保證不向任何人、以及任何生物,通過任何方式洩露西弗還會通過我和你們取得聯絡的事嗎?”
  “我們保證。”
  很好,潔西嘉沖波特微微點頭,示意她已經沒有任何可說的了。詹姆斯看到後,同樣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接著他向拿著魔杖的小精靈茱蒂發出了一個代表結束的訊號。
  “誓約成立!”隨著小精靈茱蒂激動的尖嗓門響起,纏繞在六人手臂上的幾道火龍紛紛隨之消失。在它們消失在六人手臂上的同時,也代表著這次牢不可破的誓約的締結成功。
  直到此時,潔西嘉才算真正的放鬆了下來,長出了一口氣,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燦爛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彼得不會把這件事告訴黑魔王的,因為他不能說,不能以任何方式說,╮(╯▽╰)╭=。=被打擊臉看你們,果然很多人都不看好我的文,認為寫不長,甚至連20W都不可能達到……好吧,你們贏了。我最近工作忙,恐怕也沒空存稿,所以繼續構思幾天吧,真的不行我就放棄了,因為我發現我已經沒有那堅韌的神經對待可能冷死了的情況了。╮(╯▽╰)╭

  雷古勒斯的醒悟

  “莉莉,最近一段時間我就先不來了。為了慎重起見,我覺得最好還是不要讓別人發現我和你們來往太密切。”潔西嘉再次給了莉莉一個擁抱,低聲說道,“哈利的禮物我會讓貓頭鷹送來,但我本人恐怕暫時不能出現。”
  “我知道,潔西嘉。”莉莉露出了一個了然的笑容,回抱了栗發女孩,“非常時期總是要謹慎一些的,對嗎?你放心,我會告訴哈利他還有一個教母的,而且他的教母很愛他。”
  “謝謝你,莉莉。”潔西嘉輕聲道謝,而後不再看屋內的其他幾人,轉身上樓回到了她的客房休息。
  這一晚,註定著將不會平靜,得知那個預言的每個人,都紛紛做出了行動。不過,這卻與潔西嘉沒有太大的關係,在次日離開波特老宅後,她又過起了相對平靜的生活。
  從古靈閣帶回了大量拷貝書籍的潔西嘉,就這些古代魔文典籍,和索菲婭展開了深入的研究,再加上開學即將步入五年級的緣故,栗發女孩幾乎將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學習上。
  在O.W.Ls和變強的雙重壓力下,潔西嘉已經主動地放棄了麻瓜世界的打工行為。而且,少了奧斯本在一旁的吵吵鬧鬧,潔西嘉也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麼,有些寂寞,並因此對外出打工有些興致缺缺,提不起興趣。
  不過雖然她不去打工了,鐘斯家的生計也並沒有出現什麼危機,反而還更加富裕了一些。因為潔西嘉將一部分加隆兌換成了英鎊交給了約翰和愛麗絲,讓他們用來改善家庭生活。
  對於這筆意外之財,鐘斯夫婦並沒有推辭,而是毫不客氣的直接收下。因為在他們來看,潔西嘉是他們的女兒,拿出一部分錢來分擔家庭負擔,是她應該做的。如果這個時候他們選擇客氣推辭的話,就是不拿潔西嘉當一家人看,那樣的話,就太見外,而且太傷感情了。
  潔西嘉很感激自己父母的體貼,她之前也的確擔心過他們不肯收下這筆錢。不過現在好了,約翰和愛麗絲用行動讓她松了一口氣,所以潔西嘉也就不再擔心會因為這種事和家人起隔閡了。
  “索菲婭姑婆,這個小傢伙真可愛。”潔西嘉抱著枕頭趴在床上,在手電筒的光線照射下,正對著一張照片指指點點,“你看,他正沖我笑呢。”
  潔西嘉手裡的照片是前不久莉莉通過貓頭鷹郵過來的,拍攝的地點應該是在聖芒戈的病房裡。莉莉抱著一個有著黑色頭髮的小孩子坐在床上,波特則傻笑著站在一旁,時不時地看看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布萊克、盧平還有佩迪魯也在照片上——布萊克總是想伸手去捏嬰兒的臉,但每次都被微笑著的盧平把他的手打掉。而佩迪魯則是站在一邊看著他們玩笑,並沒有靠得太近。
  “哎呀呀,的確是呢。”索菲婭姑婆扶了扶鼻樑上的圓眼鏡,努力向前探著脖子,想把照片看得更清楚一些,“那個孩子就是你的教子?”
  “嗯,他叫哈利,哈利•波特。”潔西嘉的聲音不算小,但因為施了隔音咒的緣故,她並不怕被旁邊床的溫妮知道。關於她有一個教子的事,潔西嘉並沒有告訴鐘斯一家,這是出於對雙方安全的考慮。雖然鐘斯一家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和魔法界的那些人有什麼交集,但出於謹慎考慮,潔西嘉還是隱瞞了這一層關係,這也是為什麼她要在晚上才偷偷一個人看照片的原因。
  如果沒有那個可惡的預言,如果哈利不是救世主,那麼把這些告訴鐘斯一家也沒什麼關係,可是……在非常時期,還是穩妥一些比較好。
  翻了個身,潔西嘉平躺在床上,把照片拿到了自己的胸前,無視波特的皺眉不滿,用食指輕輕戳了戳照片中哈利那嫩嫩的包子臉,輕聲笑道:“真想見到這個小傢伙啊……可惜我現在不能去看他,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再去莉莉那裡。”
  隨著照片同來的,還有一封信,在那上面莉莉用抱歉的口吻述說了鄧布利多的最新決定。因為形勢的緊張,鄧布利多建議他們封閉波特老宅,儘量不要讓任何人出入,所以潔西嘉也就暫時不能前去探望她的教子了。
  “哈利真的很可愛,他會在喝完奶後吐泡泡呢。”莉莉在信上如是說,並對哈利的其他可愛之處大加描述,更加引得潔西嘉心癢難耐。可惜,無論是迫於形勢,還是出於安全考慮,她都不能現在就去看哈利。
  不過莉莉在信的末尾言之鑿鑿的保證著,只要危險警報一解除,她就會立刻通知潔西嘉,並接她到波特老宅做客,好好的和哈利相處上一段時間。
  對此潔西嘉倒是沒有什麼異議,這都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雖然有些遺憾,但她也為莉莉能夠安全感到由衷的欣慰和高興。
  “黑暗永遠不是這個世界的唯一,無論黑夜再長,黎明也總會到來。”索菲婭姑婆看出了潔西嘉的惆悵,嚴肅著臉說出了這麼一番有哲理的話。在獲得潔西嘉肯定的點頭後,才又話鋒一轉,說起了別的,“不過,潔西嘉寶貝兒,你打算什麼時候才和那個斯內普結婚啊?你這麼喜歡孩子,不如在畢業後就結婚吧,這樣也可以生幾個來玩玩啊。”
  “索菲婭姑婆!”潔西嘉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不過是因為黑暗的緣故才沒有被索菲婭看到。
  “這沒什麼好害羞的,寶貝兒。”索菲婭不想就這麼放過潔西嘉,她可不打算讓萊茵納德家的最後一個子嗣一直保持未婚狀態。
  “已經很晚了,姑婆,我要睡覺了——明天我們不是要學習新的古代魔文嗎?所以,你也早點休息吧。”匆匆道過了晚安,潔西嘉把莉莉的來信和照片都塞到了枕頭下,隨後又不顧索菲婭的抗議,把她的肖像畫放回了原位。在利索地撤掉了隔音咒後,潔西嘉熄滅了手電筒重新躺了下來,閉上眼睛翻來覆去幾次後,才沉沉睡去。
  與此同時,布萊克老宅,雷古勒斯的臥室內。
  “克利切,你今天感覺怎麼樣了?”雷古勒斯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看著勉強站在自己面前的小精靈,一臉的擔憂,“坐下吧,我允許你坐下和我說話。”
  “噢,雷古勒斯主人。”克利切用手背抹了抹從大眼睛裡湧出的淚水,聲音哽咽,“主人為克利切著想,克利切真感動。”
  “好了,克利切,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坐下,然後告訴我黑魔王讓你做的一切,記住,是一切。”
  克利切恭恭敬敬地向雷古勒斯彎腰施禮,而後就坐在了地板上。看得出,坐下來讓他的精神變得好了很多,最起碼看上去不那麼搖搖晃晃的了。
  “雷古勒斯主人,黑魔王沒有告訴克利切他要做什麼,他只是把克利切帶到了海邊的一個洞穴裡。洞穴深處是一個山洞,山洞裡有一個很大的黑湖……”
  雷古勒斯靜靜地聽著克利切敘述著,聽他描述那洞窟的黑暗,那魔法藥水的恐怖,還有那?湖中不斷湧出試圖拉他下水的屍體……慢慢地,雷古勒斯在袍袖下握緊了雙拳,眼中的陰霾越來越重。
  看來,正如他之前所想的一樣,黑魔王有很多事都在瞞著他們——瞞著他們這些忠心耿耿的僕從們。
  不過,這本來並不是什麼要緊的事,這天底下又有哪個領導者沒有一些隱私……只不過,當這件事和他之前所查到的一些事混在一起看的時候,就不得不讓人多想一些了。
  雷古勒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屋內來回走動著,幾分鐘後,他才對克利切發出了命令:“克利切,你留在家裡,哪裡都不要去,如果有其他人來,就把自己藏起來,不許出現——就算是母親在外人面前喊你,你也要藏好,絕對不許出現。如果母親問起緣由,你就說是我的命令,和布萊克家的未來有關,明白嗎?”
  “是的,雷古勒斯主人,克利切留在家裡,哪裡都不去,也不出現在其他人面前。”克利切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神情恭謹,作為一個從小被灌輸傳統理念的家養小精靈,他早已將服從自己主人的命令奉為最高法律和榮耀。
  雷古勒斯點了點頭,又簡單吩咐了幾句,而後從衣櫥裡取出一件外袍,匆匆披上後離開了臥室。有些東西,需要他去親自確認,如果無誤的話,那麼……
  黑魔王,欺騙純血家族是要付出代價的,而欺騙布萊克家,則要付出更多!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加班到8點半,比較苦逼,硬擠出了這點,ORZ。不過新文草草寫了點,肯定會修,但是大概意思卻是如此了,先放上來給你們看看吧。∼\(≧▽≦)/∼啦啦啦霍格沃茨此時正是午餐時間,小動物們紛紛坐在自己學院的長桌前,一邊議論著上午發生的趣事,一邊大朵快頤地享受著美味的午餐。突然,在禮堂正中憑空撕開了一條裂縫,一個黑色的身影從中掉了出來,跌倒在了霍格沃茨那已有千年歷史的地板上。其實,早在裂縫撕開的那一?那,所有霍格沃茨教授就已經紛紛抽出魔杖站了起來。四大院長更是疾步走到自己學院的長桌旁,一臉警惕、如臨大敵般地注視著裂縫,直到那個黑色的身影掉了出來,並露出了他的真實面目。一時間,禮堂裡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了斯萊特林長桌旁的一個黑色身影。緊接著,禮堂裡就好像是一個費力拔煙火扔被到坩堝裡一樣,頓時炸開了鍋,議論聲此起彼伏,吵嚷不休。那個掉出來的身影是一個穿著斯萊特林學院長袍的男孩,而且從外貌上來看,簡直就是小一號的斯內普翻版,這如何不讓禮堂裡的眾人驚訝。尤其是那些教授們,他們可沒忘記當年艾洛瑪也是這麼突兀地出現在霍格沃茨的。當然了,她是通過飛路粉從壁爐出現的,而不是像這個男孩一樣從裂縫裡出現的。“西弗勒斯,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你還有個兒子……”鄧布利多此時也已經走下了教工席,正站在了斯內普的身邊。“鄧布利多!我從來就沒有什麼兒子!從前沒有,今後也不會有!”斯內普的聲音幾乎可以算是咬牙切齒,這個黑袍男人的臉色和他的袍子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是麼……那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鄧布利多露出了相當無辜的眼神,指了指站在原地一臉茫然的小號斯內普。“想知道答案,就自己去問!”斯內普毫不顧忌鄧布利多校長的身份,一點都沒打算和他客氣。說完後,黑袍男子還不忘記用一記淩厲的眼刀掃視了整個斯萊特林長桌,將那些蠢蠢欲動的小蛇們統統壓制了下去。鄧布利多遺憾地搖搖頭,邁步走向了那個靜靜站在那裡的男孩,一臉的慈祥。“孩子,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鄧布利多看了看男孩身上的斯萊特林長袍,又裝作不經意地瞥了一眼低氣壓的斯內普,溫和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應該是斯萊特林學院的……也許,你的院長可以幫你解決一些麻煩?”禮堂裡再次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男孩,屏神靜氣地等待著他的回答。“您好,鄧布利多校長。”男孩恭敬地向鄧布利多行禮,姿勢標準,動作乾淨俐落而不失美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個孩子從小就接受了良好的禮儀訓練,“我是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普林斯,是斯萊特林二年級的學生——您……忘記我是誰了嗎?”男孩清脆的聲音迴響在靜寂的禮堂裡,也迴響在每個人的腦海裡。所有人再次齊刷刷地把頭轉向了他們的魔藥學教授,西弗勒斯•斯內普的身上。順著眾人的目光,男孩也看到了斯內普,眼中閃過了一抹複雜的情緒。斯內普看得清楚,那裡面有驚訝、有憤怒、有鄙夷、還有深深的困惑。
幻想中的星星如同夢境般優美~~~叫我"幻星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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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男人與掛墜盒

  半月後,開學前夕,海邊的山洞內,兩個身穿黑袍的年輕人神情嚴肅地並肩站立著。他們不顧洞中的潮濕和陰冷,將後背緊緊地貼在岩壁上,謹慎地注意著不讓自己的腳沾到一絲水漬。在他們的身邊,還站著一隻神情略有些惶恐的家養小精靈。
  “克利切,帶我們兩個過去——不要用幻影移形,就用他的方法。”雷古勒斯的聲音很輕,但在這空曠的山洞中,卻足以被身旁的人聽得很清楚。年輕的布萊克家主的目光越過了那如同鏡面一樣平滑的湖水,直直地盯著湖中央那一抹微弱的綠光。
  “是的,主人。”克利切蹣跚地向前走了幾步,伸出瘦弱的手在空中劃動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因為隨著伏地魔來過一次的緣故,他很快就找到了機關的所在,並將一條粗粗的綠色銅鏈憑空顯現出來——伏地魔做這些機關的時候,並沒有隱瞞克利切,因為他認為這個卑賤的生物是無法活著走出這裡的。
  當小船隨著銅鏈浮現出水面後,雷古勒斯的眼神更加深邃了,他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開口說道:“西弗勒斯,讓克利切先帶我過去。”
  斯內普點點頭,沒說話,看來並不打算和雷古勒斯爭奪先行權。
  其實,當三天前滿面憔悴的雷古勒斯找到他的時候,斯內普很是吃驚。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抿著嘴唇將那個看起來隨時可能昏倒的布萊克家主讓進了房間。
  目視著自己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一口氣喝掉了兩瓶緩和劑,斯內普才輕聲開口,對他的來意做出了詢問。結果當然是不言而喻的,雷古勒斯沙啞著嗓音透露了一個驚天秘密,這個秘密除了他自己之外,還沒有第二人知道——克利切雖然參與了全部行動,但恐怕這個小精靈是不會明白伏地魔到底在幹什麼的。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你不怕我會透露給黑魔王?”斯內普抱肘靠在沙發上,面無表情,聲音也一如既往的低沉柔滑,但卻不帶一絲感情。
  “你不會的,西弗勒斯。”雷古勒斯疲憊地笑了笑了,眉宇間充滿了無奈,“你是個聰明人,甚至比我們大多數人都聰明——你不會想不到告密的下場,除了一個痛快的阿瓦達之外,你認為黑魔王還會用其他的方式‘獎勵’你?”
  斯內普沒說話,不過他的眼神卻略微緩和了一些,不再像剛才那樣戒備、充滿敵意和不信任。的確,正如雷古勒斯所說一樣,黑魔王是不會允許有第二個知道他秘密的人存活的——無論那個人是否有用、是否忠心。
  雷古勒斯仿佛也根本沒打算聽到斯內普回答一樣,依然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我想破壞他的計畫,但卻不想因此就死掉——布萊克家現在只能靠我了,更何況,我答應過薇薇安,絕對不會突然消失。”
  “嘖……”斯內普發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聲響,但依然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雷古勒斯端起杯子喝了口涼水,無奈地皺眉苦笑:“我還是第一次在別人家做客時喝到涼水……”
  “不請自來的人,並不能算是客……我以為你知道這點呢,雷古勒斯。”斯內普皺皺眉,示意他長話短說,“雖然你的消息很重要,但是我並不認為這個會和我有什麼關聯——如果布萊克少爺只是想找個人傾訴一下的話,我建議你去找盧修斯和納西莎,他們會是很好的傾聽對象。”
  “西弗勒斯,我需要你的?明。”雷古勒斯坐直了身體,直視斯內普的墨色雙眸,“黑魔王現在和過去到底有什麼不同,你應該比我看得更清楚。放下他欺騙了我們這件事不提,單單只看他現在的狀態,就可以預見我們跟隨著他,並不會有什麼未來。”
  斯內普挑挑眉,用眼神示意雷古勒斯繼續。
  “西弗勒斯,想想潔西嘉吧。”雷古勒斯並沒有繼續長篇大論,只是用簡短的一句話,做了陳述總結。而後這個一向在外人面前表現得溫柔靦腆的大男孩,露出了和往常不一樣的堅毅神情。
  斯內普沉默著,仿佛在思考著得失利弊,他不知道雷古勒斯究竟想做什麼,但這並不妨礙他做出正確的判斷。幾分鐘後,黑袍男人緩緩開口,語調低沉:“你想讓我做什麼?”
  “我需要一個幫手——現在,除了克利切之外,我發現再也找不到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嘖……我記得,我們並不是很熟。”
  “的確,但是我們卻有一些共通點,比如有著必須要守護的人。”
  “……我需要知道所有的計畫,如果我發現你有一絲隱瞞,那麼我都會選擇退出。”
  “這沒問題,既然我們已經達成了協定,那麼……”
  “斯內普先生,主人讓我帶你過去。”克利切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在斯內普的耳畔,黑袍男人這才驚覺雷古勒斯已經到了湖的中央,此時他正站在那抹微弱的綠光前觀察著什麼,但因為這裡太過黑暗的緣故,斯內普無法看清男人的表情。
  點點頭,沒有說話,斯內普抿著嘴角小心翼翼地上了那艘破舊的小船。四周很黑,即使用魔杖發出“螢光閃爍”也根本照亮不了多遠。不過即使如此,斯內普也依然將魔杖平舉著,為小船照亮著前方的道路。
  小船是自動前進的,並不需要有人來劃槳,之所以讓克利切來回跑,也只是為了能把船從湖中央帶回到岸邊罷了。斯內普穩穩地站在了船頭,直視前方,並不去看左右兩邊,似乎並不擔心會突然出現什麼奇怪的生物。
  不過只有斯內普自己才知道,他的內心究竟有多麼驚駭。從剛才洞口的守護魔咒,到這廣闊的山洞內部,還有這似乎彌漫到每個角落的厚重黑暗,處處都顯露著強大黑魔法的痕跡。
  更別提隱藏小船的方式、渡湖的魔力判定,還有那看似平靜的湖水下隱藏著的未知怪獸。這一切種種,都讓斯內普感到心驚,也因此越發覺得雷古勒斯即將要揭露的那個驚天秘密是真實的。
  船行駛的很快,伴隨著破開湖面的柔和沙沙聲,湖中央的綠光變得越來越大,也越來越亮。在大約幾分鐘後,小船輕輕地撞在一個什麼東西上,停住了。
  聽到響動,一直觀察綠色光芒的雷古勒斯轉過了頭,對斯內普和克利切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到自己這邊來。
  “注意別碰到水,克利切說這裡的水有古怪。”雷古勒斯輕聲說著,又把頭轉了回去,仿佛那綠色的光芒中有著非常吸引他的東西一樣。
  聽著斯內普的皮靴踩踏石板的聲音靠近了自己,雷古勒斯依然沒有回頭,只是再次輕聲開口:“看。”
  斯內普低頭望去,看到了那道綠光的光源,那是從一個類似冥想盆一樣的石盆裡發出來的,而支撐著這個石盆的,則是一個普通的石頭底座。
  盆裡面是滿滿一盆的翠綠色液體,發出了閃閃的磷光,在漆黑的山洞中,這種磷光顯得越發明亮,但這種明亮中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你確定東西就在這裡?”斯內普和雷古勒斯並肩站在一起,也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些詭異的翠綠色液體。緊鎖眉頭,黑袍男子喃喃開口,語氣中少見的帶了一絲不確定,“這……是一種魔藥?”
  “據克利切的描述來看,應該是一種魔藥……而且,在全喝光了不久之後,還會自動補充至滿。”
  “我沒見過這種東西,我懷疑我帶的解毒劑中沒有一種會對這種魔藥起作用。”斯內普猶豫了一下,還是變出了一個常用來裝藥劑的大號細頸瓶,並將它伸向了那盆翠綠色的液體。
  沒有遇到阻礙,斯內普在不讓自己碰到液體的前提下,裝了滿滿一瓶子魔藥。但是奇怪的是,即使被裝走了那麼多,石盆裡的藥水卻沒有絲毫減少的樣子。
  將魔藥穩妥的放好之後,斯內普才又把頭轉向了雷古勒斯,開口詢問:“你打算怎麼做?不能先緩緩嗎?或許,你應該等我先研究研究……”
  “我們沒有時間了,西弗勒斯,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一點。不用猶豫了,就如同我對你說過的那樣,由我負責喝掉它們,而你,則負責監督我喝掉——必要的情況下,也可以動用武力強迫我喝掉。”雷古勒斯同樣變出了一個容器,不過不是細頸瓶,而是一個漂亮的高腳水晶杯,“克利切,待會我不允許你干擾斯內普先生的行動——不許因為他強迫我喝魔藥而傷害他,明白嗎?”
  “雷古勒斯主人!讓克利切喝吧!克利切喝過一次,那很難喝!克利切不能讓尊貴的雷古勒斯主人去喝那種可怕的東西!”克利切尖叫著,眼淚“啪嗒啪嗒”地從他的大眼睛裡不斷落下。這只小精靈看上去就要崩潰了一樣,瘋狂地撕扯著自己的臉頰,揪著他的那對長長的大耳朵。
  “這是命令,克利切!”雷古勒斯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說完這句話後,他不再去看那可憐兮兮的小精靈,用那只空著的手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做工十分精美的掛墜盒,交給了一旁的斯內普。
  作者有話要說:依然是新文草稿,目前正在構思主線設定中,所以苦逼中……工作也不順利,我的文要腫麼才能歡快起來啊,ORZ-------------------------



回家

  “就像我們之前說好的那樣,一旦石盆空了,你就迅速換掉盒子——克利切說過,那時間很短,要不了幾分鐘,石盆裡就會重新積滿那種噁心的液體。”
  “為什麼不倒掉它?”斯內普接過了掛墜盒,並將它穩妥地拿在了手裡。
  “沒有用,必須被喝掉——這是黑魔王親口說的,雖然他只是自言自語,但克利切卻聽見了,並將它牢記在心。”雷古勒斯對著綠光舉起了高腳杯,眯起了眼睛,似乎被那被子上映射出的光芒所吸引,“這裡的魔法,可以探測出盆裡的魔藥在被舀出後,是被倒掉,還是被喝掉……很有趣的魔法,不是嗎?”
  斯內普這次沒說話,只是目光深邃地望著自己面前的男人,仿佛要重新認識他一樣,認真地審視著他。
  “那麼,就開始吧。”雷古勒斯舀了滿滿一杯翠綠色的液體,並把它舉到了自己的嘴邊,“我的性命就交付給你了,西弗勒斯。你會信守承諾的,對嗎?”
  斯內普注視著雷古勒斯,緊抿嘴角點了點頭。然後,雷古勒斯就微笑著將那滿滿一杯翠綠色液體一飲而盡。
  隨著又是第二杯、第三杯……
  在斯內普和家養小精靈的注視之下,雷古勒斯不間斷地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期間,因為魔藥的作用,他也曾痛苦的哀嚎過、打滾過、甚至想要奔向小船那邊,試圖離開這裡。
  可是,每次還沒等到斯內普過來制止他,他就自己呻吟著重新回到石盆邊上,掙扎著再次舀起滿滿一杯翠綠色的液體,而後哭泣著一飲而盡。
  這種情況反復折騰了幾次,直到斯內普再也看不下去了。黑袍男人緊繃著面孔,在克利切的尖叫和哭泣聲中,一把抱住了雷古勒斯,阻止了他在小船和石盆之間的來回奔波。
  “停止……停止!”雷古勒斯嘟囔著,任由斯內普的手臂如同鐵鉗一樣攬住他,卻無力掙扎。
  斯內普並沒答話,只是搶過了雷古勒斯手裡的高腳杯,而後板著臉一杯又一杯地往他嘴裡灌著那讓人崩潰的翠綠色液體,完全無視了他的哭喊哀求。
  這場折磨著在場所有生物神經的戲碼依然在上演著,直到石盆裡的液體被一滴不剩地灌進了雷古勒斯的嘴裡,才算是告一段落。
  顧不上已經將近昏迷的雷古勒斯,斯內普忠實地執行著他的任務——將手中的盒子與石盆底部露出的那個做了一個交換。而後,他才蹲□去看已經如同一灘軟泥一樣癱倒在地的雷古勒斯。
  扒開他的眼皮,斯內普仔細檢查著他的眼瞼,隨後又抽出魔杖,在雷古勒斯的身上做著細緻入微的檢查。
  “恢復活力!”斯內普的杖尖穩穩地指著雷古勒斯的胸膛,試圖為他那顆虛弱的心臟注入一些活力。
  事實證明,這是有用的,因為雷古勒斯抖動了幾下眼皮,無意識地喃喃自語:“水……給我水……”
  克利切聽到了他尊貴主人的吩咐,急忙從斯內普手裡接過高腳杯,直接跑向了那邊的湖水——除了湖水之外,這裡不會存在任何其他的水,這點克利切已經用它自己的親身經歷做出了完美的證明。
  端著冰冷的湖水,克利切踉踉蹌蹌地跑著,身後還跟著幾具從湖水裡爬出來的陰屍——就是它們,在上次克利切靠近湖邊喝水的時候,將它拽進了湖水下面。如果不是克利切牢牢遵守雷古勒斯告訴他的一定要回家的命令,恐怕這只可憐的小精靈,也已經成為了這陰屍大軍中的一員。
  隨著湖水的劇烈波動,更多的陰屍浮出了水面,有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它們睜著凹陷的、沒有視覺的眼睛,朝雷古勒斯和斯內普他們這邊漂浮過來。
  “烈焰熊熊!”斯內普的黑魔法防禦術的成績無疑是優秀的,他非常清楚陰屍們的弱點。所以當他看到第一個陰屍的一?那,就迅速抽出了魔杖,並念出了咒語。隨後,一串火焰從他的杖尖處噴湧而出,隔絕了陰屍即將和克利切產生的接觸。
  “主人,水來了。”顧不上去看那些追逐著自己的陰屍,克利切踉踉蹌蹌地跑了過來,跪在了雷古勒斯身旁,小心翼翼地將杯中的湖水喂給他,儘量不讓灑出一點——就如同他在雷古勒斯還小的時候那樣喂他喝牛奶一樣。因為克利切知道,在這種糟糕的環境之下,恐怕自己是沒機會再去取第二杯的。
  厭惡地注視著那些蒼白的陰屍,斯內普加大了火焰的力度,在看到大批量陰屍出現的那一瞬間,他甚至想使出魔鬼火焰。但幸好,理智提醒他在這裡使用黑魔法並不是什麼明智的行為,所以黑袍男人也只是不斷地釋放著烈焰熊熊,將火焰向陰屍們的身體甩去。
  火焰的威力對於陰屍來說是致命的,在光明和熱量的威脅下,它們搖晃著身體,不敢再度靠近克利切和另外兩個活著的男人。當斯內普加大魔咒力度的時候,它們感到了恐慌,慌亂地躲避著那個男人向他們發射的致命火焰。
  此時,在克利切的照顧下,雷古勒斯也已經清醒了過來。臉色蒼白得和陰屍差不多的男人,在他那忠心耿耿的小精靈的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喘息著粗氣蹭到了斯內普的身邊。
  “帶著你的小精靈先走。”斯內普沒有回頭,只是手腕微微抖動,讓從杖尖噴湧而出的火焰在空中劃了一個漂亮的弧線——現在,通往湖邊的通路被火焰硬生生地從陰屍堆裡打破了一條通路。在火光的照射下,他們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那條載著他們前來的小船。
  “謝謝。”雷古勒斯沒有推辭,他深知自己身體的狀況,如果執意留在這裡的話,只有死路一條。借助著克利切的力量,他登上了那艘小船,而後由克利切使用出小精靈獨特的魔法,一束火焰包圍了整個船體。就在火焰和光明的圍繞之下,小船開動了,漸漸消失在了斯內普的視線之內。
  斯內普並不擔心雷古勒斯不會回來接他,畢竟那個真正的掛墜盒還在他的手裡。不過,獨自一人站在黑暗中對抗大量的陰屍,顯然並不是什麼感覺良好的事。所以,當克利切乘坐小船返回到這裡時,儘管斯內普的神經十分堅韌,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在他們來時的岩壁附近,斯內普再次看到了那個臉色蒼白得如同陰屍的男人,他正斜靠岩壁坐著,看起來非常虛弱。
  看著黑袍男人和自己的小精靈一同下船,雷古勒斯露齒一笑,雖然他現在很虛弱,但這並不能阻止他的心情愉快——他給那個強大的傢伙找了麻煩,而且是一個很大的麻煩,難道這還不值得令人高興嗎?
  在斯內普和克利切的幫助下,返程變得非常簡單,因為某些原因,雷古勒斯沒有返回布萊克老宅,而是歇息在了斯內普的蜘蛛尾巷。
  在克利切走後不久,斯內普上樓看了看雷古勒斯的情況,在確定他只是虛弱而沒有任何生命危險之後,才重新離開了客房,返回了他的魔藥實驗室。
  只不過,這次他既沒有支起坩堝,也沒有攤開任何一本魔藥書籍,而是坐在實驗室內僅有的一把椅子上,沉思起來。
  摩挲著掛墜盒,斯內普能感受到那裡面有著一股非常強大的黑魔法,恐怕這的確正如雷古勒斯所說的一樣,裡面裝的是伏地魔的魂器。
  雖然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但是伏地魔無疑已經分裂了自己的靈魂,不管他是為了追求力量還是為了追求長生,他都已經不再完整了。
  想了想,斯內普放下掛墜盒走到了他的魔藥儲藏櫃那裡,拿出了一瓶黑色的、看不出是什麼的藥水。而後,黑袍男人開始在一張羊皮紙上奮筆疾書,將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寫了上去。審視地檢查了一遍羊皮紙上的內容,斯內普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拔開藥水的瓶塞,輕輕滴了幾滴液體到紙上。
  接著,他又在這張看起來完全沒有字跡的羊皮紙的背面,重新寫了一些新的東西。當一切都完成後,黑袍男人才大踏步地離開了蜘蛛尾巷,口袋裡還放著那張卷好的羊皮紙。
  有些事,必須通知鄧布利多,這是他的責任和義務——作為鄧布利多答應保護潔西嘉的條件。
  當雷古勒斯再次清醒的時候,已經到了九月一日開學的日子。
  黑髮青年坐在斯內普家客廳的沙發上,注視著外面冷清的麻瓜街道——蜘蛛尾巷總是冷清的,無論是白天還是夜晚。不過很顯然,他的思緒並沒如同他的目光一樣停留在外面那破敗的街道上,而是不知道飛到了哪裡。
  “看來,你的狀態還算不錯。”斯內普從樓梯那邊踱了過來,坐在了雷古勒斯的對面,“或許,現在我們可以就這個掛墜盒的問題好好談談?”
  “當然,西弗勒斯。”雷古勒斯笑了。的確,他們需要談談這個問題,關於掛墜盒的銷毀方法,還有……布萊克家族真正的明天。
  如果此時西裡斯在這裡的話,那麼他就會發現,剛剛雷古勒斯臉上露出的,並不是那種經過長久偽裝而形成的虛偽笑意,而是一種久違了的純淨笑容。

  閨趣與聖誕禮物

  與此同時,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上。
  “恭喜你,薇薇安。”潔西嘉看著薇薇安胸前那個代表著級長字樣的徽章,由衷地為自己的朋友感到高興。
  薇薇安挺了挺胸,揚起了下巴:“如果我不能得到這枚徽章,我就想不出還有誰能有資格得到這個了。”
  “布蘭斯通會氣瘋了的。”潔西嘉撕開了一包巧克力蛙,在靈活地抓住了那只試圖想跳窗蹦走的巧克力後,栗發女孩眯著眼看她的第四十三張鄧布利多的卡片——自從和薇薇安成為了朋友之後,她就從沒缺少過這些零食。但是說起來也奇怪,無論潔西嘉怎麼吃,她打開的三個巧克力蛙裡,總有一個會是鄧布利多的卡片。
  “嘖嘖,你和我們的校長大人還真是有緣……”薇薇安探過頭來看了看潔西嘉手裡的卡片,再一次地發出了感歎。瞥了一眼頭部在潔西嘉嘴裡,但因為沒被咬斷的緣故,兩隻後腿還在她嘴外來回踢騰的巧克力蛙,薇薇安無奈地把頭轉了過去,“你就不能把頭咬掉了再吃?”
  “這是屬於女巫的吃法。”潔西嘉含含糊糊地從唇縫中擠出了這句話,眯著眼睛似乎很享受巧克力蛙在舌尖上蠕動的感覺。
  “真是……”薇薇安歎了口氣,不再多說什麼。坐在潔西嘉的對面,金髮女孩狀似隨意地撫摸著自己的級長徽章,低聲開口,“不過,這學期你不會看到布蘭斯通了。”
  “她生病了?還是退學了?”
  “她死了。”
  “嘎?”一聲,潔西嘉咬斷了嘴裡的巧克力蛙,任由後半截還在嘴外的巧克力掉落在地上。
  “別吃驚,她真的死了。”薇薇安瞥了一眼潔西嘉,將目光轉到了窗外,輕聲說道,“記得那次她提到的那個轉換血統的事嗎?似乎艾菲斯得到的手稿有錯誤……”
  “儀式……失敗了?”
  “沒錯,所以她死了。”
  “真是……”潔西嘉沒有說出後面的話,因為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對於安娜的死,其實她並沒有太多想法,只是有些感慨生命的無常。畢竟安娜在上個學期時,還針對她做出了種種挑釁和找茬的行為,但沒想到只是過了一個暑假,就……
  “死就死吧,反正和我們沒神關係。”薇薇安站了起來,走向包廂門口,“我得去履行級長的職責了,一會就回來。”
  “嗯,祝你工作愉快。”潔西嘉點點頭,目送著薇薇安離開後,也從她的行李中拿出了羊皮紙,開始給斯內普寫信。他們之所以沒在假期通信,就是為了隱藏潔西嘉的家庭住址。而現在已經開學了,那麼也就意味著可以恢復聯絡了。
  五年級的課業是極為繁重的,因為他們還不像七年級的學生一樣,因為已經經過了一次大考,而變得習慣。在經過了四年相對輕鬆的學習生涯後,突然加重的課業讓很多人都吃不消,一時間有不少學生都叫苦連天。
  當然了,其實每一年的五年級學生差不多都是這樣,只不過因為不是當事人的緣故,鮮少有人會去注意其他人的心情。
  “潔西嘉,我覺得我快要瘋了!”薇薇安把一摞書砸在了寢室的床上,一點都沒有剛才笑吟吟的級長風度,“那個普蘭頓他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他以為這裡是哪兒?他的私人魔藥實驗室嗎?”
  “風度,女士。”潔西嘉瞥了她一眼,放下了手中的正在刻繪的一個飾品,“我記得你說過,假期的時候,你爺爺會為你請一個私人魔藥學教授。”
  “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更加無法忍受那個白癡!本來我只是厭惡他,但是現在情況已經糟糕到我一看到他就胃疼的地步了!”
  “需要我給你熬制治療胃疼的魔藥嗎?”潔西嘉用銀刀沾了一些特殊的銀粉,繼續在漸漸成形的木料上勾繪著一個複雜的圖案。
  “還是算了吧,我討厭魔藥——無論有沒有普蘭頓,我都討厭魔藥。”
  “嗯哼。”
  “說起來,你已經有三周的週末沒有離開霍格沃茨了……那,這周你要去霍格莫德嗎?”薇薇安坐在潔西嘉的身旁,好奇地看著她所雕刻的那個飾品,“雷爾說他要去霍格莫德和我見面,你要一起嗎?也許還能見到斯內普也說不定。”
  “我不去,他不讓我離開霍格沃茨。”潔西嘉搖搖頭,繼續在木頭上勾勒著,神情專注,“他說黑魔王想見我,如果我離開霍格沃茨的話,就必須被帶到他身邊了。”
  “黑魔王想見你?為什麼!”薇薇安仿佛坐到了刺佬身上一樣,從潔西嘉的床上彈了起來,一臉的驚愕和不可置信,“他怎麼會知道你的?雷爾跟我說過,他們都很默契的沒有在黑魔王面前提起過你啊。”
  “他們的確沒有,可是你別忘了安娜•布蘭斯通和羅德•艾菲斯。”潔西嘉頭也不抬,只是繼續著她手中的動作——這個所謂的小玩意已經佔用了她所有的業餘時間,如果因為一時的疏忽而報廢,那就太可惜了。
  “喂喂、你到底在弄什麼?”看出了潔西嘉回答問題的心不在焉,薇薇安不禁把頭湊了過去,但是除了幾個複雜的、她不認識的古代魔文之外,她什麼也沒看出來。
  “一個融合了古老魔文的小東西。”潔西嘉眯著眼檢查著她剛剛刻畫好的魔文字元,確保每個地方都做到精確無誤。
  “很複雜?”
  “嗯,錯了一點,整個東西就都報廢了。”
  “我看你從一開學就在弄這個,需要很長時間嗎?”
  “還好,只需要雕刻七個不同的大魔文就行。”
  “那還好。”
  “不過每個大魔文都是由四十九個形狀不同、意義不同的小魔文組成。而且,在進行刻畫的時候要注意排列的順序不能錯、筆劃的順序也不能錯,還有……”
  “停停停!別說了,光聽著我就頭疼,你還是饒了我吧。”
  看著薇薇安頭疼的樣子,潔西嘉露齒一笑,不再多說什麼,只是低頭繼續著她的刻畫行為。這是她在翻閱了家族大量典籍後,找到的一種魔文法陣——本來她只是有些好奇的去翻找安娜所說的那種可以改變血脈的法陣,但是卻被她發現了現在的這個。
  這種法陣的作用是平攤巫師所受到的非致命的魔法傷害,並在對方有生命危險的時候,可以迅速感知——本來潔西嘉是打算除了斯內普外,還給莉莉和哈利做幾個的。可當她就此詢問了索菲婭之後,才知道這種法陣的原料之一就是魔文師的血,並且只能由魔文師自己承擔那一半的傷害。
  換句話說,就是潔西嘉不但僅能做出一件這樣的飾品,而且還將和使用飾品的那個巫師進行綁定,並不能將這種東西轉給他人使用。
  所以,潔西嘉決定把這個做為今年的聖誕禮物送給斯內普,而且並不打算告訴他法陣的真實作用。因為如果他知道這是會給潔西嘉帶來傷害的法陣,想必無論如何也不會接受這個禮物的。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一轉眼間耶誕節假期轉瞬來臨。期間,斯內普也一如既往地兩周給潔西嘉寫一封信,信上除了往常的魔藥指導外,還會提起一起到霍格莫德見面的事。但每次,都被潔西嘉用各種各樣的理由回絕了,因為她知道,那可能並不是出自斯內普的本意。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就連鄧布利多都找了一個藉口專門就此和她進行了談話,內容不外是希望潔西嘉可以呆在霍格沃茨直至放假,中途最好不要走出學校一步,因為很可能會遇到危險。
  對此,潔西嘉倒是沒有表示出什麼不滿,也沒有提出任何反對意見。因為自從她見到了那份《預言家日報》上的報導之後,就對這方面的事上了心,再加上得知了安娜的死亡,潔西嘉也就自然明白了現在的處境並不是很安全。
  所以,雖然對不能見到西弗勒斯感到有些遺憾,但她也並不打算冒險跑出去——他們現在需要的是彼此安全,而不是貪圖一時的歡愉而給彼此帶來不可挽回的傷害。
  “薇薇安,你一定要想辦法把這個交給西弗。”潔西嘉將一大一小兩份禮物交給了薇薇安,有些不放心地囑咐著她,“這個很重要,一定不要落到別人的手裡。”
  “放心吧,我會讓雷爾小心一些的。”薇薇安停下了收拾行李的動作,抬頭看著一臉緊張的潔西嘉,眼中有些無奈,“我知道這個東西你做了很久,非常用心,但是你也得相信我啊,我是不會辜負你的託付的。”
  “我當然相信你,薇薇安。”潔西嘉聽出了薇薇安語句裡暗含的嗔怪,急忙出言安撫。她可是比誰都瞭解這個布萊奇家的小公主,知道她一旦發飆會是個什麼樣子,“我只是有些遺憾,你也知道我做這個費了多大的力氣。不能親手送給他,我總是有些遺憾的。”
  “那倒也是。”薇薇安點頭,將目光移到了那個較大的禮物上,疑惑發問,“這個又是什麼?”
  “一件長袍——掩人耳目用的。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真正送給他的禮物是那個飾品。”
  “想的倒是周到,不過這也不錯,他不能總是穿那麼老舊的長袍。”薇薇安接過兩件禮物,在她行李箱的不同位置放好,“我聽雷爾說,他甚至還經常穿著學院長袍出去。”
  “所以啊,我才給他在風雅成衣店裡訂購了一件。你也知道,摩金夫人那裡還是更加適合孩子們,而西弗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呢。”
  “嘖嘖,真是體貼賢慧的小女人。”薇薇安蓋上了箱子蓋,將行李堆放在床尾附近的地板上,這樣等明天會有小精靈來幫她把這些東西都送到霍格沃茨特快上了。斜靠在自己的床上,薇薇安慵懶地抱著她的抱枕,目不轉睛地打量著在收拾桌子的潔西嘉,嘴角微微上翹。
  “潔西嘉。”
  “什麼?”
  “我什麼時候可以稱呼你為斯內普夫人呢?”
  “等我可以稱呼你為布萊克夫人的時候。”
  “……你還真是反應敏捷啊。”
  “承蒙誇獎,和你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想不敏捷也是不可能的。”
  ……
  兩個女孩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談笑著,直到宵禁時刻的來臨。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看到BS那個掃榜貼了,表示被跳過了,但是看到底下有個路人說莫名的覺得我很萌,一下子就被滿血治癒了∼【捂臉】果然我還是很萌的麼?是麼是麼???∼\(≧▽≦)/∼啦啦啦∼PS:我喜歡潔西嘉吃巧克力蛙的方法∼!

  禮堂內的爆炸

  耶誕節假期開始了,雖然還沒到正式過節的日子,但是選擇回家過節孩子們卻已經乘坐著霍格沃茨特快離開了學校。偌大的城堡一下子變得冷清下來,只有少數部分學生選擇了留校。因為是放假的緣故,校規被放寬了很多,所以經常可以看到有一些低年級的小巫師們舉著煙花,從走廊這頭追逐著跑到另一頭。好吧,平日裡他們也是這樣跑動的,只不過沒有舉著煙花而已。
  教授們對此大部分都是一笑而過,麥格教授偶爾會叮囑幾個年齡太小的要注意安全,除此之外卻也不會多說什麼,畢竟現在是假期,快樂的氣氛和心情是第一位的。
  所以,也只有新上任的舍監費爾奇會對此感到頭疼,並嘟嘟囔囔地想要抓住幾個小巫師,以便他可以狠狠地處罰那些無視規矩的小調皮鬼。
  就在霍格沃茨處處都透著節日即將來臨的喜悅氣氛時,斯內普卻獨自坐在位於蜘蛛尾巷的家中,看著他桌上那一大一小兩份禮物。
  這兩份禮物是薇薇安親手交給他的,除此之外,金髮女孩還對禮物的內容進行了詳細解說——當然,她主要是描述了潔西嘉花費了多少心思、多少時間在那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飾品上,並警告斯內普不許辜負潔西嘉的一片深情。
  輕輕摩挲著那精心包裝的禮品盒,斯內普的嘴角微微上翹,內心被一股暖意包裹著。不過他並沒有直接打開盒子,反而用一種審視的眼光打量著,似乎想要尋找什麼。對著燈光,黑髮男人眯著眼反復檢查著盒子,直到在盒蓋和盒身交界處的地方發現了幾個特殊的古代魔文符號之後,才松了一口氣,就連一直緊繃的面部肌肉也變得柔和了下來。
  這是潔西嘉和他約定好的特殊暗記,如果盒子在包裹好之後被人打開過,那麼幾個古代魔文就會消失不見。而現在既然它們還在,就足以證明這份禮物沒有被人動過,是安全的。
  這次,沒有任何猶豫,斯內普用他那因常年熬制魔藥而變得靈巧的雙手解開絲帶,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盒子。用三根手指拎起了那個看似胸針的木製品,黑髮青年唇邊的笑意越發的明顯。想想薇薇安不久前說過的話,斯內普摩挲著胸針上潔西嘉一點一點刻上去的古代魔文,仿佛這樣就可以感受到她那殘留在這上面的溫度和心意。
  將胸針別在了自己的長袍上,斯內普驚訝地看到白光一閃,那原先雕刻在胸針上的古代魔文突然脫離了它們的附著物,憑空懸浮著。緊接著,那些魔文慢慢地落在了黑髮青年的胸口上,並消失在長袍之上。斯內普急忙拉開了自己的衣服,低頭觀察著自己的胸口,他發現那些魔文此時正印在上面,並在逐漸消退,就好像是滲入了皮膚之內,很快就徹底看不到了。
  而此時那個木刻胸針上的魔文也做出了改變,並不是他之前曾經看到的那種繁瑣紛繁的樣式,而變得非常普通——普通到只要在霍格沃茨選修了古代魔文,就可以看出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活動了一□體,又嘗試著發出了幾個魔咒,斯內普發現既沒有感到什麼不便,也沒有感到其他的什麼,就好像剛才有魔文進入他身體的事,只是他的幻覺一樣。
  斯內普糾結了一陣,打定主意要在下次的通信中,就這件事好好問問潔西嘉。他可不相信那個大腦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孩,會送來一個什麼作用都沒有的古代魔文飾品——尤其是這個飾品還是耗費了她很久的精力才做出來的。
  不過,潔西嘉此時並不瞭解斯內普的心情,因為她正在為她來年六月份的考試做著準備。在打了幾個噴嚏之後,栗發女孩狐疑地看了看休息室內的壁爐,覺得它燒的還是挺旺的,於是對自己接二連三地打噴嚏表示了不解。但因為這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沒過一會她就把這個拋在了腦後,轉而一心一意地看起了她的變形術課本,研究著貓頭鷹和望遠鏡的共同之處。
  今年的平安夜註定並不平靜,因為就在潔西嘉剛剛鑽出斯萊特林休息室,準備去大廳吃晚餐的時候,險些被一名慌慌張張的赫奇帕奇學生撞倒。還沒等潔西嘉說什麼,卻看到那個孩子已經是一副要哭的表情了。
  “請問,你能幫我去找一下潔西嘉•鐘斯小姐嗎?龐弗雷夫人要她趕緊去禮堂。”女孩子的語調裡帶著恐慌,似乎有什麼事嚇到她一樣,“求求你,幫幫我吧,我和我妹妹都是純血。”
  潔西嘉有些困惑,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找自己和純血有關係。不過看那個孩子緊張的樣子,就知道事態肯定非比尋常。
  “我就是潔西嘉•鐘斯,別慌,到底發生了什麼?”潔西嘉帶著那個孩子往禮堂的方向奔跑,路上才聽到她哭哭啼啼地陸續說明了原委,不禁恨得牙根發癢,恨不得咬死那個搗亂的普蘭頓。
  原來,普蘭頓突發奇想,趁其他教授還沒有進入禮堂的時候,想在大廳裡試驗一下他的新型魔藥。據說是和魔咒相融合,可以讓耶誕節的裝飾物在被澆灌後,變成更加漂亮的顏色,而且會自動生長出可愛形狀的小果子。
  起先,學生們還都記得他之前的那些鬧劇,紛紛遠離了他。可是因為晚餐將近的原因,孩子們又不願意離開溫暖的禮堂,只是在另一邊嬉鬧著。但是隨著他魔藥進展的平靜,學生們也逐漸放下了警惕,活動的範圍也漸漸擴大到他的附近。而普蘭頓並沒有因為孩子們打攪他而感到惱火,反而笑眯眯的和他們打招呼,甚至歡迎他們到坩堝前看一看。
  此時的坩堝裡不斷有七彩顏色的泡泡向外湧出,透著一份新奇,也因此吸引了不少孩子的目光。就在一、二年級的孩子越來越多的靠近坩堝後,意外發生了,因為一個操作失誤,或者是實驗本身的不穩定,坩堝發生了爆炸。一時間霍格沃茨禮堂的一角被炸得一片狼藉,不少學生都被捲入了這場事故裡,離得最近的幾個學生更是滿身是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更可怕的是,除了單純的肉體傷害外,原本在坩堝裡熬制的魔藥也都飛濺了出來,無差別地噴灑在學生們的身上。這種魔藥可不像它之前在坩堝裡所表現的那麼美好,反而產生了一種類似腫脹藥水的作用。
  一時間,霍格沃茨禮堂裡哀鴻遍野,哭喊連天。
  等到鄧布利多和其他教授趕到的時候,禮堂裡就是這樣一幅景象。孩子們哭喊著,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不少人的身上都有著大片的、觸目驚心的血跡。
  “快去通知龐弗雷夫人!這裡發生了意外!”鄧布利多神情嚴峻地發著命令,一刻也不敢耽擱,“米勒娃,你去看看普蘭頓教授怎麼樣了。其他人和我救治學生,不能讓他們失血過多。”
  於是,這個赫奇帕奇的孩子就是被龐弗雷夫人從禮堂派出來尋找潔西嘉的。這次的爆炸實在是來得太突然了,雖然有鄧布利多他們幫忙照顧學生的皮外傷,可是魔藥造成的傷害卻不是那麼容易被魔咒治好的。因為被魔藥波及的學生人數太多的緣故,龐弗雷夫人自己根本忙不過來,她需要大量的幫手,而那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普蘭頓教授,是絕對指望不上的。
  但是,現在是耶誕節假期,大部分學生都回家了,當然也包括不少魔藥學優異的學生。所以龐弗雷夫人才吩咐了幾個毫髮未傷的幸運者,去通知所有留校的、魔藥學還不錯的學生,而潔西嘉恰巧就佔據了她這份名單的首位。
  “院長,我能幫什麼忙?”潔西嘉和那個孩子一起跑進了禮堂,不禁也被這裡的慘狀嚇了一跳。此時的學生們已經按照各自的學院被分開安頓,重傷的躺在學院桌上、稍微好一些的坐在長凳上。少數幸運沒被波及的則手忙腳亂的跟隨者教授們救治傷患,但這也只限于高年級的學生能做到這些。那些低年級的孩子則是呆呆地站在那裡,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有些人甚至已經開始陪著傷患哭泣著喊媽媽了。
  “治療魔藥傷害的配方我已經找到了,雖然有些難度,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努力做到——鐘斯小姐,可以幫上忙的人太少了,我們得儘快讓讓他們擺脫痛苦才行。”
  潔西嘉點點頭,接過了龐弗雷夫人匆匆抄寫一張配方,走到了早已經架起的坩堝旁邊,仔細地按照上面步驟,開始熬制她從沒熬制過的藥劑。
  在現場,除了潔西嘉之外,還有其他學院的幾個學生也在龐弗雷夫人的安排之下開始著工作。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加上潔西嘉,一共是四個學生,而這四個學生,又分別屬於四個學院。
  魔藥熬制的過程並不算太複雜,很快就有一鍋藥劑完成了,潔西嘉默默地將它們平均倒進了擺在桌子上的一排玻璃杯裡,等待著受傷的學生們前來取走。
  幾個沒受傷的斯萊特林學生來到了潔西嘉的桌前,先是對她行了一個點頭禮,而後用託盤端起了杯子走向了斯萊特林的長桌。而其他幾個學院也是如此,默契地只從自己學院的藥劑師那裡領取著藥劑,可以說是涇渭分明。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D∼orris 姑娘給捉的BUG,已修改,謝謝,╭(╯3╰)╮
幻想中的星星如同夢境般優美~~~叫我"幻星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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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害分擔與接受任務

  龐弗雷夫人也在不停地熬制著藥劑,不過卻不是那種魔藥的解劑,而是一些其他的用於治療傷口的藥劑。畢竟魔咒並不是萬能的,而教授們也並不是擅長用魔咒療傷的治療師——他們只能簡單的幫助學生們止血,讓他們沒有生命危險,而再進一步的救治,就要靠龐弗雷夫人了。
  麥格教授向鄧布利多報告了普蘭頓沒有生命危險,只是暫時昏迷,不能醒來。鄧布利多點點頭,示意他知道了。此時,禮堂內的形勢已經被穩定了下來,教授們只是在自己學院那邊來回巡視著,安撫著受到了驚嚇的學生們。
  冷眼看去,來領取藥劑的四個學院學生們似乎表現得很一致,都是規規矩矩的排隊,而後拿了藥劑回到自己學院的長桌那邊,按需分配。
  但是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他們行為中的不同之處。因為沒有人有生命危險,所以學生們紛紛按照本學院的慣例來分配藥劑。
  拉文克勞選擇優先治療高年級的和魔藥學優秀的,當他們被治療好之後,就會站起身默默地走到藥劑師旁邊,架起富裕的坩堝,開始幫龐弗雷夫人熬制一些用得上的魔藥;而格蘭芬多則是優先治療年齡最小的,從一年級開始,一直排到高年級。年長的男孩和女孩們一邊露出著燦爛的笑容,說著自己年齡大所以抵抗力強,完全不用擔心的話,一邊著看著那些剛進霍格沃茨的小孩子喝掉魔藥,而後恢復了健康。
  赫奇帕奇的選擇又與其他學院不同,他們只是查看誰的傷勢最重,就把藥劑分給誰,完全不去管這個人到底是幾年級,魔藥學是否優秀。在善良的小獾們的眼裡,傷勢最重也就代表著最痛苦,那麼他們理應得到最優先的照顧和治療。
  至於斯萊特林這邊,優先治療了幾個魔藥學優異的人,以便他們可以去幫潔西嘉之後,自發地按照家族在魔法界的地位,和個人實力的排名,前去領取藥劑。不管傷勢輕重、不管年齡大小,每個人都自覺地遵守著斯萊特林的預設規則,強者為尊。
  與此同時,某棟莊園,二樓一間奢華的房間內。
  “西弗勒斯,你的小女朋友呢?”看著低頭站在自己面前的斯內普,伏地魔的聲音裡聽不出什麼喜怒,
  “主人,我連著幾次寫信叫她出來,可是都被回絕了……”斯內普低著頭,聲音裡帶著一絲苦澀。
  “看來,你的魅力似乎下降了呢。或者說……根本是你不想讓我見到她?”
  “見到您是她的榮幸,主人!”斯內普急忙抬頭,墨色眼眸裡透著焦急和恐慌,“我相信潔西嘉也是非常想見到您的,她……”
  伏地魔舉起了一根手指在唇邊,眯著猩紅色的眼眸微微搖頭,斯內普見狀急忙閉上了嘴,再度低下了頭。
  “我對此很不滿意,西弗勒斯……”伏地魔的聲音很輕,但是聽起來卻讓人毛骨悚然,“你應該知道,我對於不滿意的人或事,只有一種應對方式。”
  “抱歉主人,請您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帶她出來。”
  “你讓我失望,西弗勒斯。”伏地魔抽出了他的魔杖對著斯內普,嘴唇輕啟,冰冷地吐出了一個單詞,“鑽心剜骨!”
  斯內普冷哼一聲倒在了地上,渾身抽搐著,死死咬緊牙關抵抗著那來自四肢百骸的刺骨之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錯覺,黑髮青年突然覺得今天他所受到的處罰並不如往日強烈,似乎只有往日一半的痛楚……
  正在熬制魔藥的潔西嘉突然感到一股強烈的痛楚穿過了自己的四肢百骸,這種突如其來的痛苦讓她根本無法承受。
  “?當”一聲,潔西嘉扔掉了手中的攪拌棒,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摔倒在地,蜷縮成一團,渾身抽搐著。
  “鐘斯小姐!你不要緊吧?”距離最近的麥格教授三步並做兩步地跑了過來,蹲□伸手試圖攙扶潔西嘉起來,卻在看到女孩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後,怔住了。
  “疼……”潔西嘉呻吟著,用手死死抓住了麥格教授的手臂,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栗發女孩碧藍的眼眸裡透出了強烈的乞求,“救救我……疼……”
  此時鄧布利多和龐弗雷夫人也已經趕了過來,紛紛抽出魔杖仔細為潔西嘉做著檢查。沒一會,兩個人就各自得出了結論,在彼此對望一眼後,臉上都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這是中了鑽心咒的狀態!在霍格沃茨!這怎麼可能!”龐弗雷夫人忍不住輕聲說了出來,聲音不大,但卻足以讓潔西嘉和她身旁的麥格教授聽的一清二楚。
  “這就是被鑽心剜骨的感覺嗎……”潔西嘉喃喃地重複著,身體上的疼痛越發劇烈,原來這就是西弗經常受到的懲罰……這種痛徹心扉的感覺……竟然只是他往日所承受的一半嗎……
  在巨大的疼痛之下,潔西嘉終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而在另一邊,伏地魔冷漠地看著忍受著痛苦的斯內普,在黑髮青年即將崩潰的邊緣,恰到好處地停下了魔咒。漠然目視著跪伏在那裡喘息不止的斯內普,伏地魔冷冷地開口:“這是一個教訓,西弗勒斯,我希望你能盡你最大的努力去為黑魔王辦事,而不是像這次一樣虛與委蛇。”
  “是,主人,下次不會了。”斯內普跪伏在那裡,被汗水濡濕的額頭緊緊貼著地板,不敢抬頭去看伏地魔的樣子,“我會盡力的,下一次我一定可以帶潔西嘉到您的面前。主人,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不用了,我暫時不想看到你的小女朋友了。”出乎意料的,伏地魔駁回了斯內普的任務請求。慢慢踱回了自己的座位,伏地魔轉身坐了下去,口中發出了“嘶嘶”的聲音,召喚著納吉尼到他的身邊。
  “主人?”斯內普驚愕地抬起頭,努力讓自己不去注意那不斷吐著芯子的巨大蟒蛇,神情中帶了一絲不知所措的惶恐,似乎對伏地魔突然改變主意表示了無所適從。
  顯然,他的這種茫然神情很好的取悅了黑魔王,伏地魔的語調也輕緩了許多:“不明白嗎?”
  “是的,主人,您之前不是一直想見潔西嘉的嗎?”
  “的確,不過你也說了,那是之前……現在我改變主意了,西弗勒斯。”伏地魔輕輕撫摸著納吉尼的頭部,微微眯起猩紅色的眼眸,冰冷的唇邊甚至帶上了一抹古怪的笑意,“我有了一個新的計畫……一個非常好玩的計畫……”
  斯內普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跪在那裡等著伏地魔自己說下去。他知道,此時的黑魔王是不需要別人插口的,他需要的只是一個可以靜靜聽他述說的聽眾而已。
  “你向鄧布利多提出的申請怎麼樣了?”伏地魔沒有繼續說他的計畫,反而開口問起了斯內普另一件他早就吩咐下去的任務。
  因為任務完成的緣故,斯內普這次的回答流利很多:“已經通過了,主人。他讓我在明年的9月1日去霍格沃茨。”頓了頓,斯內普繼續說道,“不過不是預期的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職位,而是擔任魔藥學的教授。”
  “這不重要,只要他同意了就好。”黑魔王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唇邊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語調也輕快了許多。如果不是身上還殘留著鑽心剜骨所產生的傷害,斯內普簡直都懷疑剛才那個發怒的黑魔王只是自己的錯覺。
  “去獲得他的信任,西弗勒斯。”
  “主人,您的意思是……”
  “沒錯,我要你潛入霍格沃茨,為我取得鄧布利多行動的第一手資料。”
  “主人,鄧布利多的信任不是那麼輕易就可以獲取的。”
  “沒錯,的確如此。我很高興你能看到這一點,而不是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那會讓我覺得你是在敷衍偉大的黑魔王。”伏地魔輕輕點頭,表示同意斯內普的觀點,“為了可以讓你獲得信任,我允許你恰當的給他一些不太重要的情報——戰爭總是要死人的,西弗勒斯。”
  “是的,主人。”斯內普面無表情,並沒有對伏地魔要犧牲一部分不重要的食死徒發表任何看法,就好像那是非常自然的。
  “很好,你可以走了。”伏地魔心滿意足地點點頭,隨意地揮揮手。
  斯內普站起來,彎腰行禮,而後轉身離開,但就在他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卻飄來了伏地魔懶洋洋的聲音。
  “西弗勒斯,我希望你能看好你的小女朋友……你得讓她明白,怎麼做才是最明智的。”
  斯內普停下了腳步,轉回身低頭行禮,語氣恭謹:“是的主人,我會這麼做的。”頓了頓,黑髮青年繼續說道,“潔西嘉是個斯萊特林,她會明白什麼才是最好的。”
  伏地魔眯著猩紅眼眸盯著斯內普,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來。良久,他才隨意地揮了揮手,示意斯內普離開。
  黑髮青年神色匆匆地離開黑魔王所在的莊園,直接幻影移形,他想快點回家去寫信問問潔西嘉,那個胸針上的古代魔文到底代表著什麼。斯內普直覺的認為,今天他所感受到的不一樣的鑽心剜骨和那個進入自己身體的魔文有關——他可沒天真到以為沒有以往那麼痛,是因為伏地魔的心存憐憫和手下留情!
  作者有話要說:【滾來滾去∼滾來滾去∼】咳咳,其實沒什麼事,就是想滾動一下∼【滾來滾去∼滾來滾去∼】

  並肩的誓言

  霍格沃茨,醫療翼內,潔西嘉在龐弗雷夫人的魔咒治療下悠悠轉醒。栗發女孩睜開她那碧藍色的眼睛,茫然地掃視著四周,直到幾秒之後,才把目光聚焦到一臉緊張的龐弗雷夫人身上,扯扯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
  “讓您擔心了,夫人,真是抱歉。”
  “剛才真是嚇死我了,到底發生了什麼,潔西嘉。”龐弗雷夫人看到潔西嘉清醒了過來,松了口氣,轉而追問起她暈倒的緣由,“我剛才在你的身上看到了被施了鑽心咒才會產生的傷害。”
  “唔……”潔西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不想欺騙這個一直對她友好的醫療翼女巫,但是也並不想就這麼告訴她實情。那是一個小秘密,屬於她和西弗勒斯的小秘密,除非萬不得已,否則最好還是不要讓其他人知道的好。
  “波比,鐘斯小姐大概有她的苦衷。”鄧布利多的聲音從龐弗雷夫人的背後傳來,此時這個高大的老巫師正邁步走進了醫療翼。
  “鄧布利多,禮堂那邊都處理好了?”龐弗雷夫人聽到聲音,回頭看向鄧布利多,“我來霍格沃茨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醫療翼被受傷的學生們住滿。”
  聽著醫療翼女巫的抱怨,鄧布利多無奈地笑了笑,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波比——就算是受傷最重的普蘭頓教授,他也會好起來的。”
  “鄧布利多,我想你應該仔細考慮一下新的魔藥學教授的人選。”龐弗雷夫人看了一眼假裝睡覺的潔西嘉,無視了其他床上的學生傷患,毫不在乎普蘭頓聽到她這番話會有什麼想法,“還有,你或許應該給布斯巴頓的校長寫封信,讓他們核實一下普蘭頓的魔藥學證書,我懷疑那根本就是偽造的!”
  “別激動,波比,我會處理這些事的。”鄧布利多舉起手示意龐弗雷夫人稍安勿躁,“我保證,下學期的時候,我們會有一個合格的魔藥學教授的。”
  “你確信?”龐弗雷夫人狐疑地看著鄧布利多,一臉的不信任,“他是誰?我認識嗎?”
  “當然,你當然認識。”鄧布利多點點頭,輕聲開口,聲音小得確保只有他們連個可以聽到,“是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斯內普。”
  龐弗雷夫人一下子就松了口氣,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情。如果下學期的魔藥學教授是那個男孩的話,就絕對不會再有這種恐怖的事發生了。
  “那他……”
  “噓……”鄧布利多豎起了一根手指到唇邊,阻止了龐弗雷夫人的繼續發問,依然用非常小的聲音說道,“這還是個秘密,不管怎麼說,在我們還有魔藥教授的時候就談論他的接班人,可能有些不太好。所以,波比你得先保密才行。”
  龐弗雷夫人不情願地點點頭,不過因為下學期有了希望的緣故,醫療翼女巫再次變得幹勁十足。目送著龐弗雷夫人端著藥水走向其他拉上了簾子的病床,鄧布利多慢慢走到了潔西嘉的床邊,看著那個裝作假寐,但眼睫毛卻不斷抖動的栗發女孩。
  “唔,看來鐘斯小姐睡著了……真是遺憾,我還想請她來辦公室品嘗一些霍格莫德新到的蟑螂堆呢——作為幫了龐弗雷夫人大忙的獎勵。”鄧布利多遺憾地搖搖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依然假裝睡覺的潔西嘉,在和那邊的龐弗雷夫人告別後,白鬍子老巫師不緊不慢地走出了醫療翼。
  眯著眼看到鄧布利多真的離開後,潔西嘉才睜開了眼睛,暗自揣測著他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辦公室、甜點……是要自己單獨去找他嗎?大概,他也想知道為什麼在自己身上,會無緣無故地出現被施了鑽心咒才能產生的傷害吧……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自己是說還是不說呢?
  於是,在糾結中,潔西嘉錯過了她的平安夜晚宴——其實就算是去禮堂進餐的人,也多半是心不在焉的,學生們時刻提防著,唯恐在什麼地方還會再次發生一場那樣的爆炸。
  在龐弗雷夫人給潔西嘉做了最後一次檢查之後,醫療翼女巫仁慈的准許潔西嘉可以回宿舍去休息了。告別了龐弗雷夫人,潔西嘉並沒有直接返回自己的宿舍,反而一個人走向了通往校長室的樓梯。該要說明的,總是要說明的,逃避永遠不是最好的辦法。
  站在校長室門口,潔西嘉猶豫了一下,試探性地說出了蟑螂堆這個讓她覺得噁心的糖果名稱。而後,校長室的大門就朝她敞開了。
  看著自己對面那笑眯眯的白鬍子老校長,潔西嘉有些不安地坐在了椅子上。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知道鄧布利多不會對她有什麼惡意,但卻始終無法像那些格蘭芬多的孩子一樣,完全毫無戒備的和他相處。
  “要嘗嘗蟑螂堆嗎?”鄧布利多把糖果盒向潔西嘉這邊推了推,示意她隨意取用。
  不敢直視那一堆還在蠕動的糖果,潔西嘉慌忙擺手,示意自己並不需要:“不了,謝謝您的好意,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一杯檸檬汁。”
  “當然可以。”鄧布利多微笑著,將那眨眼間就出現的檸檬汁遞給了潔西嘉。
  “謝謝。”潔西嘉接過了果汁,用附送的吸管下意識地攪動了幾下,湊到嘴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鐘斯小姐,你今天所受到的傷害,是一種叫做‘鑽心咒’的咒語所產生的傷害。”鄧布利多看潔西嘉喝得差不多了,才開口說話,語氣輕柔,唯恐嚇壞了自己對面的這個栗發女孩。
  “我已經知道了。”潔西嘉放下了杯子,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她從來都不知道,她的西弗竟然會經常受到這種疼痛的折磨,只要一想到這個,她就覺得自己快發瘋了。
  “那麼,你是否介意告訴我,為什麼在霍格沃茨,在沒人對你念咒的情況下,你的身上會出現那種傷害呢?”
  “我……”潔西嘉欲言又止,內心中萬分糾結,不知道是否該說出原委。而鄧布利多也不催促她,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睿智的眼神從半月型的鏡片後射出,帶著慈祥。
  “抱歉,鄧布利多校長,這是我的一個秘密,我想保留它。”終於,潔西嘉下定了決心,抬頭直視鄧布利多的視線,並不打算說明真相。有些事情,只要自己明白就足夠了。
  鄧布利多了然地點點頭,並沒有露出生氣的樣子。他只是將雙手交叉放在了桌子上,依然是那副平靜面容的慈祥老者神態:“當然,每個人都有權利保留自己的秘密。鐘斯小姐,我找你來,本來是覺得你可能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件事,也許會有疑惑想找人詢問……不過現在看來,我完全不用擔心了,你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是嗎?”
  “是的,我知道。”潔西嘉松了口氣,為老巫師的不再追問,“非常感謝您的關心,我保證,我的這個小秘密不會傷到任何人。”
  “我想,這個任何人裡恐怕不包括你自己吧?”鄧布利多微微搖頭,不贊同潔西嘉的說法。雖然這個女孩沒有說明那是為什麼,但是很顯然,她自己受到了傷害。
  “……是的,但我一點都不後悔。”潔西嘉微笑著站了起來,學著薇薇安的樣子輕輕揚起下巴,語調中充滿了堅決,“我願與他分擔一切,無論是歡樂還是痛苦,無論是生存還是死亡。哪怕前方充滿荊棘坎坷,我也要與他並肩而行!”
  說完,也不等鄧布利多再說什麼,栗發女孩在行禮之後,轉身走向了校長室的大門。而鄧布利多也沒有出言挽留,只是微笑著目送潔西嘉就這麼不太禮貌的離開了校長室。
  摘下了半月型的眼鏡放在桌上,老巫師疲憊地靠在了座椅上,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在爐火的照耀下,他的表情陰晴不定,似乎陷入了舊日的回憶之中。
  直到過了許久,他才發出了一陣笑聲,聽起來就如同是從喉嚨深處發出的一樣,聲音壓抑,透著一股悲涼。福克斯不安地在架子上抖動著羽毛,歪頭看著它的主人,疑惑于他這從沒在人前露出過的疲態和傷感。
  笑聲漸漸弱了下去,辦公室內漸漸歸於安靜,只聽到爐火內木柴燃燒的“劈啪”聲。
  “阿利安娜……阿不福思……”
  ……
  “蓋勒特……”
  作者有話要說:【對手指】我知道這章字數少了點,可是公司的事最近太鬧心了,煩得實在沒思路。【瞥一眼幾乎沒動過的新文】要不,我再發一小段新文讓你們股過癮?-----------------------------我是新文的分割線------------------此時,男孩也已經走到了斯萊特林的的長桌邊上,想往日的按照習慣和二年級的學生坐在一起。但當他掃視一圈之後才發現,二年級的位置上坐滿了人,男生們並沒有因為他的到來而特別留出了空位——只有在一個與自己有著同樣發色的女孩身邊,才能看到一個明顯是沒有人的位置。猶豫了一下,男孩抿了抿嘴角,還是邁步走了過去,並在坐下的時候禮節性地向艾洛瑪點頭致意。不管怎麼說,這是並不屬於他的世界,沒有了盧修斯的照顧,禮貌一些總不會有錯的。“你好,歡迎來到斯萊特林。”艾洛瑪糾結著,終究無法採取無視的態度,展顏露齒一笑,對著男孩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我是艾洛瑪,艾洛瑪•斯內普。”再次聽到這個熟悉的姓氏,男孩的臉色終於無法繼續保持鎮靜了。為什麼,為什麼魔法世界有這麼多斯內普!明明在自己上學的時候,根本沒聽說過霍格沃茨裡有這麼一個姓氏!他們兩個,和那個該死的男人到底有什麼關係?為什麼那個自稱是魔藥學教授的人和托比亞那麼像?還有,這裡……究竟是哪兒?一旁德拉科表情顯得有些僵硬,他倒不是誤會艾洛瑪什麼,而是因為男孩的態度有些惱怒。因為他此時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甚至因為思考什麼而無視了艾洛瑪的那只友誼之手。德拉科灰藍色的眼眸裡閃過了一絲惱怒,心中暗自琢磨著是否需要給他一個下馬威。唇邊勾起一抹冷笑,德拉科端足了貴族的架子,不緊不慢地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既然敢無視艾洛瑪的善意,那麼就要做好準備承擔自己怒火的準備!想到此,德拉科把手放到嘴邊,假意咳嗽了幾聲,將男孩的注意力從虛無縹緲的地方引了回來。“這位先生,我想你應該向你表示出善意的女士禮貌一些。”德拉科挑挑眉,皮笑肉不笑地示意男孩看艾洛瑪那還伸著的右手。瞥了德拉科一眼,男孩面無表情地轉頭過去,對艾洛瑪抱歉地笑了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與她輕碰:“抱歉,我剛才在想事情。”“沒關係,我不介意。”艾洛瑪不自然地笑了笑,低頭用叉子開始戳盤中的牛排。當然,他當然會走神,無論是誰看到一個和自己相似度達99%的人,恐怕都會走神吧。想到此,艾洛瑪悄悄抬起頭望向教工席她爹地的位置,果然發現那個黑袍男人的情況與往日不太相同。雖然斯內普看起來正在保持優雅的禮儀進餐,但艾洛瑪卻可以從他那機械的動作裡察覺出,此時那個男人也在走神。再次低下頭,艾洛瑪覺得自己今天的好心情完全被破壞了!她可從不知道,自己的爹地在除了她之外,還有一個兒子!並且和那個傢伙比起來,她和自家爹地的相似度簡直差太多了——艾洛瑪必須承認,自己嫉妒了,而且嫉妒的要發狂。男孩無法猜測到艾洛瑪的心思,也根本不打算去猜測什麼。他只是低下頭靜靜地吃飯,不與任何人進行交談。

  留校的假期

  黑魔王坐在他的寶座裡,右手有一搭無一搭地撫摸著納吉尼那顆醜陋的頭顱,左手撐在下巴上,靜靜地聽他的手下彙報著他們任務完成的情況。
  “主人,隆巴頓夫婦已經瘋了。”小巴蒂•克勞奇站在黑魔王的面前,語氣一如既往的恭敬,“他們再不會給主人帶來麻煩了。”
  “從沒有人能給我找麻煩……”伏地魔懶洋洋地開了口,聲調拖得長長的,帶了一絲慵懶和不以為意,“不過,你做得很好,小巴蒂。黑魔王喜歡忠誠而能幹的僕人,你會得到你應有的獎賞——說說看,你想要什麼?”
  “主人,對我而言,能得到您的誇獎就是最大的獎賞。”小巴蒂的眼中閃動著狂熱的光芒,驕傲地挺直了他的腰板。
  “那麼,他們有沒有說出那個孩子的下落?”伏地魔對於小巴蒂的這番表忠心,並沒有發表任何看法,而是直截了當地問出了他想知道的問題,“那個於七月末出生的孩子。”
  “他們沒說……”小巴蒂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惱怒,聲音裡充斥著惱羞,似乎對自己不能完成黑魔王的吩咐而感到憤怒,“無論我怎麼折磨他們,他們都不肯吐露一個字!”
  “即使你用了鑽心咒?”
  “是的,主人。我用了很多次,可惜一直到他們徹底瘋癲,也沒能從他們的嘴裡翹出點有用的東西。”小巴蒂跪伏了下去,膝行幾步,親吻著伏地魔的袍角,“主人,請您懲罰我吧,為我的無能和失職。”
  “沒有這個必要,小巴蒂。”出乎意料的,伏地魔搖搖頭拒絕了他的這個提議,反而口氣溫和地讓他站起來。這個高高在上坐在寶座裡的男人臉上,露出一抹奇異的神情,“他們瘋了就瘋了吧……比起隆巴頓來說,我更傾向於波特家的男孩才是我要找尋的目標。”
  “您是說詹姆斯•波特?”小巴蒂依言站了起來,對他主人的仁慈露出了衷心的感激。
  伏地魔微微點頭,微微眯起猩紅色的眼眸,不知在想什麼。小巴蒂也不敢打斷他的思路,就那麼靜靜地侍立在一旁,直到幾分鐘後伏地魔再次開口說話。
  “我派出了很多人去尋找他們,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給我帶來一些我想要的情報。”伏地魔修長的手指輕敲著座椅扶手,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我想,他們應該被鄧布利多保護起來了。”
  “主人,請把這件事交給我來做吧,我一定會找到波特他們的蹤跡。”
  伏地魔盯著小巴蒂,仿佛想從他臉上看出是否真心一樣,許久才點了點頭。
  “找到他們,小巴蒂。”伏地魔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飄渺,但卻隱隱可以從中嗅到一種血腥,“我要親手殺掉那個男孩。”
  “遵從您的願望,我的主人。”小巴蒂彎腰行禮,而後在伏地魔的示意下轉身離開了這裡。目視著小巴蒂的離開,伏地魔坐在座椅上並沒有動,大蛇納吉妮蜿蜒爬行著,將頭搭在了自己主人的膝上,閉眼享受著他的撫摸。
  月色漸漸照進室內,打在了那如同大理石一樣靜坐的男人身上。許久,他才輕啟薄唇,吐出了“嘶嘶”的聲音。納吉尼聽到了這個聲音後,抬起了它那巨大的頭顱,吐著芯子做出了回應,與伏地魔進行著只有他們兩個才明白的對話。
  霍格沃茨,斯萊特林女生寢室內。
  潔西嘉面對著斯內普那措辭嚴厲的來信有些發愁,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明那個魔咒的效力——坦白的話,勢必會招惹得那個男人更加的憤怒,但是隱瞞……卻又明顯不符合她自己的心意。況且,潔西嘉也不認為自己能有什麼秘密一直瞞著斯內普。
  思慮再三,她還是決定還是暫時隱瞞,雖然坦白之後他也許會因為顧慮到自己的緣故,而少受一些傷。但是並不能排除斯內普同樣會因為顧慮到她,而變得畏首畏尾,並因此引發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潔西嘉只是在回信中說明,那是一種古老的保護魔文,每個萊茵納德家的子嗣終其一生也只能使用一次。而她,將這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機會,給了斯內普。
  既然打定了主意,那麼回信就是非常簡單的事了。三下五除二,潔西嘉就完成了這個剛剛她還認為是艱巨的任務,轉而一心一地的準備起了她的O.W.Ls考試來。
  斯內普的回信中沒有再提到這件事,也許是他相信了,也許是他不願意潔西嘉在考試來臨之時再被其他的事分心。總之,除了一些學習上的要點叮囑外,就只剩下了對潔西嘉的濃濃關心——雖然這種關心一般人看不太出來,但是只要潔西嘉明白就足夠了。
  考試的過程比潔西嘉想像的要簡單一些,當這個長達兩周的折磨過去之後,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放鬆的笑容。
  “普蘭頓確定已經要滾蛋了。”薇薇安舒服地靠坐在休息室的沙發裡,眉飛色舞,就連聲調中都充滿了興奮。
  平安夜那天發生的爆炸事件,幾乎在轉天就被學生們的家長知道了。這一下就如同是捅了馬蜂窩一樣,無論是哪個學院的學生家長,都紛紛寫信給鄧布利多,要求他解雇這個名不副實的傢伙。
  除此之外,普蘭頓從醒來的那天起,就接連不斷的接收到大量的吼叫信,這幾乎快要把他弄崩潰了。而且,聽說鄧布利多也和布斯巴頓那邊確認過了,得知普蘭頓的確是從那裡畢業的沒錯,可是他的魔藥成績並不優異,而且還經常因為一些異想天開而發生事故。
  至於他用來給鄧布利多看的證書,則是從一些不法管道弄來的贗品,他本人根本就沒有通過魔法藥劑師協會的任何認可。
  “別高興的太早,萬一下學期來的人比他還糟呢?”潔西嘉收拾著自己的行李,考慮著假期的安排。無論是斯內普還是鄧布利多,都不建議她假期回家,而是希望她可以留在霍格沃茨,幫忙處理一些事物。
  雖然沒有追問原因,但潔西嘉也知道事情可能不太好,所以她也就沒有堅持,而是從善如流的同意了這個建議。反正,斯內普是不會害她的,潔西嘉始終堅信著這一點。
  沒必要讓自己的家人也捲進這個奇怪的事件裡,所以潔西嘉給自己的父母寫了信,說她要留在學校實習,好為將來的工作打基礎。
  雖然很想念自己的長女,但是鐘斯夫婦也知道潔西嘉終將擁有屬於自己的人生。於是,除了大段的叮囑她不要太累,要注意自己身體的話之外,愛麗絲還買了很多速凍食品以及罐頭,連同自己做的美味食物一起,拜託貓頭鷹帶給了潔西嘉,唯恐她的寶貝女兒在假期會餓瘦了。
  此時,潔西嘉就盯著自己桌上的那一堆食品有些哭笑不得,她實在是沒法跟他們解釋清楚家養小精靈的事。在愛麗絲的想法裡,既然學校放假了,那麼校工和其他雇傭的服務人員也就都休息了,自然也就沒人照顧自己女兒的日常生活了。
  雖然潔西嘉從小就很能幹,可那畢竟是在學校裡,終歸會有些不方便的。所以,為了避免自己女兒半夜餓肚子,愛麗絲還是準備了這許多的食物送了過來。
  “這是什麼?”薇薇安好奇地拿著一聽牛肉罐頭,翻來覆去的看著上面的商標以及說明,“這麼硬的東西也能吃?”
  “……總會有辦法吃的。”潔西嘉不打算給薇薇安做任何說明,只是隨手拿起了一聽,掂量了幾下,而後乾淨俐落地甩了一個小型切割咒過去,打開了罐頭並遞給了薇薇安。
  薇薇安沒有接罐頭,只是伸著頭過來看了幾眼,嗅了嗅味道,然後就一臉嫌棄的神情別過了頭,再不看那可憐的牛肉罐頭一眼。
  “你要是假期只吃這個,一定會發瘋的。”布萊奇家的公主小姐撇撇嘴,充分表示了對麻瓜食物的不屑,“不過話說回來,你自己在霍格沃茨可要小心,說不準會有什麼瘋子突然闖進來。”
  “闖進來幹嘛?劫財還是劫色?”潔西嘉收拾好了東西,把要郵回家的禮物打包,準備明天找只貓頭鷹給送回去。
  “那些瘋子可不在乎你身上的這幾個錢……”薇薇安站起身,圍著潔西嘉轉圈,嘴裡還嘖嘖有聲,“不過說起劫色麼,我看到是有這個可能。斯內普可真是好運氣,能娶到你這麼一個漂亮能幹的女孩做妻子。”
  “謝謝誇獎,你是打算讓我禮尚往來的也誇獎你嗎?”潔西嘉皮笑肉不笑地呲了呲牙,翻身上床躺了下來。
  “我這麼完美,就不用你費心稱讚了。”薇薇安穿著奢華的睡裙,滿面笑容地獨自一人在室內用圓舞曲的步伐滑動著。
  “快熄燈了,我的布萊奇小姐。”潔西嘉有些無奈,“我知道你們家要舉行舞會,肯定會邀請雷古勒斯,但是麻煩你不要從現在就這麼激動好不好?”
  “也是。”薇薇安點點頭,停下了獨舞的練習,走向自己的四柱床,也躺了上去,“我不該刺激你的,你和斯內普還分居兩地呢。”
  “薇薇安•布萊奇!”
  “好啦好啦,別生氣,晚上生氣會長皺紋的。”薇薇安翻了個身,用後背對著潔西嘉,輕快地說道,“那麼,晚安,祝你做個好夢。”
  隨著宵禁時間的到來,寢室內的魔法燈光也漸漸熄滅,除了牆壁上那用來照明的微弱磷光外,屋內再沒有一絲光線。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黑暗中突然傳來了薇薇安的聲音。
  “潔西嘉?”
  “嗯?”
  “自己當心。”
  “……嗯,你也是。”
  “我知道……那麼,晚安。”
  “晚安。”
幻想中的星星如同夢境般優美~~~叫我"幻星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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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的重逢

  漫步在霍格沃茨的走廊內,潔西嘉有些無聊,因為此時偌大的城堡裡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就連常駐醫療翼的龐弗雷夫人,都在昨天和她告別之後休假回了家。
  鄧布利多依然很忙,並不常在霍格沃茨,他有他的事要辦。至於潔西嘉的安全,倒是不用太過擔心,因為霍格沃茨古老魔法的緣故,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在放假的時候進入這座古老城堡的。
  無聊中,潔西嘉決定去海格的小屋坐一會,找他說說話,這總比一個人溜達來得好一些。
  可是,就在栗發女孩晃悠著走向那個木屋的時候,卻影影綽綽地看到一個人影向這邊走來,無論是走路的姿勢還是那輪廓,都讓潔西嘉覺得一陣熟悉,而且心跳也隨之越來越快。
  “西弗!”潔西嘉一個箭步躥了出去,緊緊地抱住了那個黑髮男人,滿眼滿臉都是喜悅,“你來看我嗎?”
  “不只是這樣。”斯內普摟住了自己的女孩,貪婪地嗅著從她身上傳來的陣陣清香,帶著潔西嘉獨有的陽光味道,不似他自己,仿佛永遠帶著無法驅散的陰霾。
  在黑髮青年的胸口又蹭了蹭,潔西嘉才戀戀不捨地放開了斯內普,退後半步,仔細打量著他的氣色,在確定還算正常後,才松了口氣:“你來霍格沃茨辦事嗎?能不能等晚飯後再走?”
  斯內普盯著潔西嘉那充滿企盼的碧藍眼眸,唇邊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潔西嘉小姐不知道嗎?作為下學期的新任魔藥學教授,我得先在假期中熟悉一下我的工作才行——也就是說,我直到你畢業,都不會再走了。”
  “哎?”潔西嘉愣住了,隨即變得狂喜,一把摟住了斯內普的脖子,“西弗,你是下學期的魔藥教授!太好了!”
  “先別高興得太早,潔西嘉小姐,我會是一個非常嚴厲的教授的。”
  “啊,那無所謂,只要能天天看到你就好了。哈哈,這下薇薇安可沒法刺激我了,到時候我能和你不離左右,而她就只能幹看著去想雷古勒斯。”
  “……你是在為這個高興嗎?”斯內普的臉色有向黑色發展的趨勢。
  “當然不只是這些,我最開心的是和你在一起——只不過能夠看到薇薇安吃癟的樣子,我也很高興而已。”潔西嘉如何不瞭解斯內普,急忙安撫著他,“你要住在斯拉格霍恩留下的房間嗎?我幫你去收拾吧。”
  “不,我要住在地窖。”斯內普搖頭否決了潔西嘉的提問,緩步帶著自己的女孩向城堡那邊走去,“那裡離教室比較近,也方便我做一些試驗。”
  “也好,你喜歡在哪裡都行。”潔西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正我會常去找你的。”
  “放心,你一定會常去的。”斯內普的回答頗有些意味深長的意思,只不過潔西嘉卻並沒有多想。
  地窖內,潔西嘉幫斯內普鋪著床單,整理著被子——其實這些家養小精靈都已經安排好了,只不過她還是想自己再整理一遍。
  收拾好自己的衣櫥和書櫃,斯內普轉身看到了正在忙碌的潔西嘉,注視著女孩臉上那專注且溫柔的神情,黑髮男人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衝動,走到潔西嘉的身後一把將她摟在了懷裡。
  潔西嘉先是一愣,隨即笑了出來:“別鬧,西弗,床單還沒有整理好呢。如果不弄平整的話,我怕你晚上會睡不舒服……唔……”
  斯內普就那麼摟著潔西嘉,將一個輕吻印在了她的耳後,隨著一陣不離開皮膚的輕啄,自然地將女孩在自己的懷裡轉了過來。不等她回應,黑髮青年雙手扶住了愛人的頭,將薄唇遊移到她的柔軟雙唇上,眼神迷離地看著她臉頰上那突然染起的紅暈。
  潔西嘉沒有做出任何抵抗,反而迎合著斯內普的行動,配合地乖乖微啟朱唇。抱緊女孩,仿佛要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裡一樣,斯內普加速了攻勢,用他那濕滑靈巧的舌長驅直入女孩的領地,輕巧滑動、肆意交纏、深深吮吸著……
  雙手環抱住斯內普的腰,嗅著他身上那股熟悉的草藥味,潔西嘉微眯著眼享受著自己心愛之人帶給她的愉悅,信賴地將全部都交給了斯內普去引導。
  她知道他不會傷害她,只要自己表現出一絲不願,那麼他都會理智地停下來。可是,自己為什麼要不願呢?沉醉在斯內普的溫柔裡,潔西嘉的思緒有些飄忽,甚至想到了那張還沒整理好的床會不會不舒服……
  不過斯內普並沒有再做什麼其他的動作,也沒打算去用那還沒鋪好床單的單人床。他只是在繼續吻著潔西嘉,動作緩慢而輕柔,將這段時間的不安和思念全部融在了這個吻裡,將它全部給了自己在世上最牽掛的人。
  許久,這個仿佛持續了一個世紀的吻終於結束了。帶著戀戀不捨,斯內普用舌尖輕輕滑過女孩的柔唇,描繪著她的唇瓣,用靈巧的舌尖勾走了那依然殘留在上的女孩獨有氣息。
  兩個人額頭抵著額頭,相互凝視著,潔西嘉的碧藍眼眸裡難掩□,臉頰上一片緋紅,看起來像一隻熟透了的蘋果,顯得更加的秀色可餐。這讓斯內普險些把持不住,想把她打橫抱起送到床上,以慰他身下那強忍多時的□灼熱。
  可是,理智似乎從來沒有離開過黑髮男人的大腦,即使是在這樣的時刻,所以,他也只是繼續單手摟著潔西嘉,用他那靈巧的右手摩挲著她的臉頰,她的眉、她的眼,最後停留在她那有著美好弧度的柔軟頸間。
  靠在自己愛人的懷裡,潔西嘉將頭靠在了他的胸前,傾聽著那健壯有力的心跳,讓自己和他的體溫相溶,靜靜地享受著獨屬於他們兩人的快樂。
  “潔西嘉?” 斯內普的聲音聽起來與往日不太相同,低沉中帶了一絲暗啞,透著絲絲被強制壓下的□。
  “嗯?”潔西嘉低聲答應著,聲音柔軟,從鼻音裡帶了一絲從沒有過的媚態。
  “嫁給我好不好?”斯內普暗啞著聲音,說出了他心中早已憋了很久的話。去他的黑魔王!去他的食死徒!去他的鄧布利多!去他的……反正不管是人或物,凡是阻攔他得到這個女孩的傢伙,都統統滾到一邊去吧!
  “現在?”
  “等你畢業。”
  “好。”
  於是,在霍格沃茨的地窖內,一對青年男女就這樣彼此敲定了終身。
  隨後的日子對潔西嘉來說是非常快樂的,因為她每天都可以見到斯內普,並且在他身邊幫忙處理一些事情,一切就仿佛回到了黑髮青年還在霍格沃茨上學時一樣。
  清晨,他們會坐在空曠的禮堂裡一起吃早餐,然後斯內普去地窖著手收拾著他的前任留下的爛攤子,並仔細核實推敲著每個年級的魔藥進度,以及那些學生的真實水準。
  每當這個時候,他的眉毛總是會蹙得緊緊的,臉色也陰沉的厲害。在批改論文的過程中,斯內普總會不時地扔下一份過於糟糕的魔藥論文,並站起身在地窖內來回踱步。而伴隨著他焦躁情緒的,往往還有那一串串華麗的譏諷長句。
  聽著那些刻薄的諷刺語句從斯內普那薄而堅毅的嘴裡吐出,潔西嘉總是會悄悄吐吐舌頭,萬分慶倖自己並不在他所諷刺的名單之內。不過,她所不知道的是,斯內普早就挑出了她這兩年的所有魔藥論文,專門放到了一邊,打算最後再仔細閱讀的。
  隨著“啪”地一聲,潔西嘉即使不用回頭也知道,又是一份可憐的魔藥論文被斯內普扔在了地上。無奈地歎了口氣,栗發女孩停下了正在整理魔藥試驗臺上器具的工作,走過去撿起了那份魔藥論文,並把它重新放在了黑髮男人的辦公桌上。
  抬頭望瞭望對面還在氣呼呼的黑髮男子,潔西嘉再次歎了口氣,繞過了辦公桌靠近了斯內普,伸手揉開了他眉間的疙瘩。
  “西弗,看得出,你並不喜歡教授這份職業。”
  斯內普微微仰起頭,閉上了眼睛,任由女孩的手指在他的眉間做著運動。聽到潔西嘉的問話,黑髮男子不屑地從大鼻子裡發出了一個冷哼,再度睜開了雙眼,墨色眼眸裡滿是不耐:“我對教一群無腦的巨怪並沒有興趣。”
  “沒興趣你幹嘛還來?”潔西嘉停下了手,碧藍眼眸裡充滿了好奇。她可是很瞭解斯內普的,能讓他去做他不願做的事的例子可並不多。
  “我只教兩年。”斯內普拖長了語調,懶洋洋地回答著,“魔法藥劑師協會對我出了邀請,但是他們希望我能有一些工作經驗,所以我選擇了霍格沃茨作為實習的地方。”
  “原來是這樣啊……”潔西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但隨即又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那為什麼是兩年呢?”
  彆扭地轉過臉,斯內普又提起了一份魔藥論文看了起來,並假裝看得津津有味的很入神,完全沒意識到這就是剛才被他憤怒地扔到地上的垃圾。
  看到斯內普避而不談這個問題,潔西嘉的笑容越發燦爛了,碧藍眼眸中閃爍著一股明知故問的狡猾。搖晃著黑髮男人的手臂,潔西嘉不斷催促著他快點就那個問題做出回答。
  終於,斯內普忍無可忍地丟下手裡的魔藥論文,一臉的焦躁和不耐煩:“潔西嘉小姐,你是否認為現在手裡的活兒太過簡單了?以至於不能讓你的嘴巴稍微閉上那麼一會兒?”
  “簡單不簡單都是我在做,和你沒關係。”潔西嘉輕巧地跳坐在辦公桌上,得意地豎起了一根手指在斯內普的眼前晃來晃去,“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了,你應該明白,依我的脾氣來說,不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斯內普不滿地瞪視著潔西嘉,而潔西嘉也毫不示弱地反瞪回去,兩人就如同以往那樣僵持著,直到其中有一個率先妥協。
  這一次,妥協的是人西弗勒斯•斯內普,獲勝者是潔西嘉•鐘斯。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我已經拜託了朋友幫忙弄定制印刷的封面,估計可能月底開定制印刷吧,兩本,這本和守護,如果有興趣的話,不放點下這裡的位址,進去看看,還請大家多多支持∼【徵求守護番外中呢】

  秘密洩露

  “我只是不忍心讓潔西嘉小姐的魔藥成績太過慘澹而已。”斯內普呲了呲牙,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潔西嘉,“兩年,正好可以教到你畢業。”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斯內普教授。”潔西嘉雖然表面上翻了個白眼,一副不領情的樣子,但內心中早就被甜蜜裝得滿滿的,充滿了喜悅。
  就這樣,兩人度過了一段堪比蜜月的如膠似漆的暑期生活。雖然為了安全考慮沒有離開霍格沃茨,但潔西嘉依然感到了滿足,對於她來說,只要有西弗勒斯在,那麼哪怕就只是和他呆在地窖裡,也是很好的。
  不過顯然,某黑髮青年並不是那麼沒情趣,似乎他真的認真考慮了黑魔王的提議,去向盧修斯學了一些哄女孩子的小手段。
  所以,斯內普會在晚餐之後,帶著潔西嘉沿著霍格沃茨的湖岸邊散步,在享受著夏日習習涼風的同時,還能愜意地進行一下心靈上的溝通——雖然大部分談話內容都和魔藥或者魔文有關,但兩個人卻絲毫不覺得無聊煩悶,反而樂在其中。
  當然,斯內普也並不是每天都呆在霍格沃茨的,偶爾他會突然離開,然後過一陣後再次返回。對於他的突然離去,潔西嘉在經過最初的慌亂之後,也漸漸習慣了這種事,並沒有就此追問過斯內普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更何況這個看似背負著許多的黑髮青年。
  因為在某一次斯內普離開不久之後,潔西嘉就再次感應到了魔咒切割肉體的疼痛,雖然不及上一次被鑽心剜骨的痛苦,但滋味也並不好受。
  由此,栗發女孩推斷出了斯內普的去向,以及他來霍格沃茨的另一層目的。只不過,對此她依然選擇了沉默,既沒去找鄧布利多揭發,也沒有去詢問斯內普,只是默默地為偶爾流露出疲態的黑髮青年端上一杯咖啡,並細心地為他的傷口做著包紮。
  在某一次的深夜,當斯內普再次帶著被魔咒處罰過的痕跡,疲憊地返回霍格沃茨的地窖之時,又一次地看到了準備好魔藥及白鮮,正坐在壁爐邊等著他的潔西嘉。
  目視著為自己端來補血劑的潔西嘉,斯內普的墨色眼眸裡寫滿了探究:“你不打算問問嗎?關於我最近總是突然消失,而後帶著傷回來?”
  “你想說,就會告訴我。如果你不想說,我想那一定是讓我知道就會有危險的事。”潔西嘉收拾著杯子,為斯內普倒上了一杯清水,“漱口,魔藥的味道可並不好。”
  依言照辦後,斯內普將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神色不明地盯著潔西嘉,許久才再次開口:“你真的沒有什麼想問我的?”
  “沒有。”
  “那麼……能否請潔西嘉小姐告訴我,你是怎麼得知我會受傷的?”斯內普眯起了墨色眼眸,聲音裡也沒了往日的柔和,“別跟我說是因為我突然離開——我並不是每次都帶傷回來的……但你卻只會出現在我受傷的時候。說吧,是不是和你給我的那個魔文胸針有關?”
  潔西嘉嗤笑一聲,不打算就此給出任何回答,收拾好東西,栗發女孩轉身向儲藏櫃走去。
  “統統石化!”
  斯內普緩緩起身,繞到了潔西嘉的面前,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個被他親手施咒的女孩。輕輕揮舞魔杖,解開了潔西嘉身上的束縛,沒等女孩做出反應,斯內普一把將她死死地摟進了懷裡。
  “西弗,放開我……”潔西嘉掙扎著,但卻一點也掙脫不開,斯內普的手臂如同鉗子一樣緊緊地鉗制著她,讓她無法逃離。
  “把一切都告訴我!”斯內普的聲音低沉,帶著堅決的味道,“別逼我對你使用非常手段!”
  “怎麼,斯內普先生要對我使用吐真劑嗎?”潔西嘉桀驁不馴地高昂起頭,碧藍色眼眸注視著斯內普,沒有絲毫要妥協的意思。
  “不需要那麼麻煩……”斯內普輕聲說著,握著魔杖的右手輕輕揮舞,“攝神取念!”
  潔西嘉眼前一陣恍惚,覺得頭腦裡被一股不屬於她自己的力量侵襲,雖然那外來者的動作非常輕柔,但依然讓她感到了不舒服——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坦然地面對,被其他人偷窺思想的。
  斯內普控制著自己的力量,輕柔且小心地在潔西嘉的回憶中遊動,翻檢著他想要的情報。許久,黑髮青年鐵青著臉退了出來,墨色眼眸裡寫滿了暴怒。
  “潔西嘉•鐘斯!你怎麼敢這麼做!”伸手捏住了潔西嘉的下頜,斯內普神色淩厲,語氣從沒有過的暴躁。他現在的心情是雜亂無章的,說不出是吃驚、憤怒、慌亂……還是感動。因為無論如何他也沒想到過,竟然會有人為他做到如此地步。
  “西弗勒斯•斯內普!放開我!”潔西嘉感到自己的下頜處隱隱傳來一陣疼痛,女孩捏住了斯內普的大手,試圖將他的手指掰開,以便讓自己獲得自由。
  “別把我想像得那麼軟弱無能,我不需要這種分擔傷害的魔咒。”斯內普的手上毫不放鬆,目光淩厲,就好像潔西嘉和他有著深仇大恨一樣,“告訴我,怎麼才能取消這種效果!”
  “無法取消,這種魔咒一旦施展就是終身的。”潔西嘉抬起腳,用力跺在斯內普的腳面上,想用疼痛迫使他鬆手。然後,黑髮青年就好像完全沒有痛覺一樣,恍若不聞,任由潔西嘉用鞋底在自己的腳上碾來碾去。
  “你這樣做簡直就是愚蠢至極!”斯內普氣急敗壞地鬆開了捏著潔西嘉下巴的手,臉色難看到了一定程度,“還是說你喜歡被疼痛折磨?如果是那樣,我想也許用不到那個魔文法陣,我可以滿足你!”
  “說夠了嗎?”潔西嘉收回了踩著斯內普的腳,聲音出奇地冷靜,“如果你發洩夠了,請讓我離開,我很困了。”
  “給我一個理由,一個讓你這麼做的理由!”斯內普深吸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一些。
  “因為我愛你。”潔西嘉碧藍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斯內普,淡然地給出了這個答案,“這個理由夠了嗎?因為我愛你,所以我才不願讓你自己承擔一切。”
  “分擔?”斯內普冷笑一聲,唇角勾起無盡的嘲諷,“如果我中的是一個阿瓦達呢?”
  “那麼就要看魔文的效力了,也許我會和你分擔傷害,令你不會死掉。但也可能因為力量不夠的緣故,我們兩個一起死掉。”潔西嘉聳聳肩,一臉的無所謂,“我製作魔文法陣的時候,也已經想到了這點,所以不用你再費心指責我思慮不周。”
  “你!”斯內普怔住了,滿腔的怒氣忽然不翼而飛。原來潔西嘉考慮到了最壞的結果,而不是僅憑一時的衝動……原來自己也會在他人心目中佔據如此重要的位置。
  看到斯內普平靜下來,潔西嘉歎了口氣,上前抱住了這個總是被人忽視輕慢的男人。將頭靠在他的胸前,幾乎是一字一頓:“西弗,我願與你分擔一切,無論是歡樂還是痛苦,無論是生存還是死亡。因為我無法忍受沒有你的人生,所以西弗,永遠不要離開我。”
  “我發誓,永遠不會離開你。”斯內普緊緊地摟住了潔西嘉,再不願放手。聰明如他,早已明白了自從那魔文進入自己的身體後,這個女孩就經受了他所經受的一切痛苦與折磨。所以,她才能在第一時間感知自己的受傷,而準備好一切必需品在地窖裡等著自己回來。
  許久,斯內普放開潔西嘉,低頭看著她那還有些微紅的下頜,手指不由得輕輕撫了上去,摩挲著,滿眼的心疼與愧疚:“對不起,弄疼你了。”
  “沒事,我才沒那麼嬌弱。”潔西嘉灑脫一笑,抬手自己去揉下頜,卻在伸到半截的時候被斯內普一把拽住。而後,在潔西嘉不解的眼神中,黑髮青年低頭吻了下去,用自己的雙唇吸吮著被自己弄出的紅色傷痕。
  細密而輕柔的新一輪熱吻從潔西嘉的下頜處開始,逐漸向四周蔓延。上至臉頰、鼻子、眼眸,下至脖頸、耳垂、鎖骨……
  地窖內的溫度再次上升,徹底袒露了內心的兩人交纏在一起,眼對眼,唇對唇,將這一刻的濃情愛意持續到了很晚。
  隨後的日子裡,兩人的感情進一步加深,彼此間的配合越來越默契,往往不需要說話,只要一個動作或眼神,就可以明白彼此的內心所想。雖然兩人的相處中不乏一些鬥嘴,和因對事情看法不同而引發的爭論,但這些絲毫沒有影響他們的感情,反而為平靜的生活增添了一些特殊的調味劑,讓他們彼此更加珍惜對方。
  開學的日子一天天的臨近了,當霍格沃茨特快再度停靠在霍格沃茨月臺的時候,宣告了潔西嘉六年級的學習生涯即將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QAQ被人拉出去了有木有!木有筆記型電腦有木有!廁所好可怕有木有!站在兩旁的木板上,總擔心自己會掉下去有木有!ORZ……不過呢,空氣還是不錯的,╮(╯▽╰)╭------------------------------------------------------------------------咳咳,我已經拜託了朋友幫忙弄定制印刷的封面,估計可能月底開定制印刷吧,兩本,這本和守護,如果有興趣的話,不放點下這裡的位址,進去看看,還請大家多多支持∼【徵求番外中】

  斯內普教授

  “潔西嘉,你幹嘛笑成這樣?”薇薇安看著從分院開始就一直面露笑容的潔西嘉,很是有些奇怪。如果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她甚至都要伸手去摸摸潔西嘉的頭,來看看是不是發燒了。
  “心情好。”潔西嘉笑眯眯地,完全不在意薇薇安的奇怪神情,“一會你就知道我為什麼心情好了。”
  聳聳肩,薇薇安將注意力轉移到了一年級的新生上,並向每一個斯萊特林新生點頭致意,履行著她級長的職責。潔西嘉則無視了每年一次的分院儀式,反正那些人和她也沒有半個納特的關係,關注與否並不重要。
  注視著教工席上空著的座位,現在栗發女孩只盼著這個無聊的儀式快點過去,好儘快進行到介紹教師哪一步,她簡直有些迫不及待地看到斯內普了。當然,想必那些認識斯內普的斯萊特林學生,在看到他成為教授之後的表情也一定非常精彩吧。
  終於,分院儀式結束了,在看到所有的人都有了座位之後,鄧布利多站起身敲了敲他面前的金杯。
  “歡迎來到霍格沃茨,在進行晚餐之前,我有件事要說。想必你們也知道,因為普蘭頓教授的離開,我們的魔藥學教授的位置一直空懸著。就在我擔心今年的魔藥課是否可以找到一名合格的教授人選時,梅林將一名優秀的人才推到了我的面前——那麼,就讓我們有請新任的魔藥學教授,西弗勒斯•斯內普!”
  隨著鄧布利多的話音落下,禮堂大門轟然打開,斯內普沉著臉大踏步走向教工席,長袍在身後劇烈翻滾著,斗篷劃起了一道弧線。可惡的鄧布利多,非要弄出如此大的動靜來!自己本打算悄無聲息地直接坐在教工席的,可他竟然用成為斯萊特林院長這種事要大肆渲染一下做藉口,安排了這麼一個愚蠢的活動。
  思忖間,斯內普已經來到了演講台前,一個華麗轉身,黑髮青年墨色眼眸裡冒出了淩厲的視線掃過全場,最後停留在了斯萊特林長桌上。
  “我相信,你們當中一些消息靈通的人已經知道了,我不僅僅是霍格沃茨的魔藥學教授,還另外擔任了斯萊特林院長一職。”斯內普的聲音低沉柔滑,在靜悄悄地禮堂中回蕩著,“以偉大的薩拉查•斯萊特林之名發誓,我將盡心履行我的院長職責,盡我所能捍衛斯萊特林的榮耀與聲望,永不墜斯萊特林之名!”
  話音落下,斯萊特林長桌上響起了掌聲。比起普林頓和龐弗雷夫人來說,他們更希望能有一個出身於斯萊特林的霍格沃茨教授成為新的院長。而且,雖然斯內普的出身差了一些,但他本人的確有著真才實學,這點幾乎所有的高年級學生都非常清楚,畢竟在這個魔藥天才還沒畢業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入學了。
  更何況,某些食死徒家庭出身的學生更是明白,這個黑髮男子被黑魔王青睞有加,在他的面前擁有一定的話語權,並不是他們這些還沒畢業的孩子可以抗衡的。
  在這些有心人的帶動下,沒有一個斯萊特林的學生對此提出質疑,紛紛選擇了鼓掌接受——這兩年來沒有正式院長的日子他們已經過夠了!
  “原來這就是你笑成一朵花的原因啊——嘖嘖,真是讓人羡慕呢。”薇薇安拖長了語調,靠在潔西嘉的耳畔,戲謔地說道,“坦白說,你知道多久了?”
  “一個暑期。”潔西嘉笑眯眯地切著熱乎乎的雞翅,卻並不著急將它送進嘴裡,一邊不緊不慢地蘸著醬汁,一邊開口說道,“他在放假之後沒幾天就到霍格沃茨了。”
  “這麼說你們兩個單獨相處了整整一個假期?”
  “嗯。”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潔西嘉叉起雞肉送到了嘴裡,慢慢咀嚼咽下之後,才悠悠地開口說道:“如果我說是我喜歡看見你這種吃驚的表情……你相信嗎?”
  “信!你說什麼我都信!”薇薇安瞥了潔西嘉一眼,決定不再繼續和她討論這個問題,有些話是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的。反正她們在一個寢室,一會回去後再仔細審問她也不遲。
  接下來的事就沒什麼了,不外乎是級長們帶著吃飽了的學生們返回公共休息室,為新生分配寢室和準備第二天的上課。只不過斯萊特林這邊多了聽新來的院長訓話,以及兩位級長到他那裡報到接受指示的手續。
  因為這些又拖延了部分時間,所以,當薇薇安回到寢室之後,看到的就是已經洗漱完畢的潔西嘉悠哉地躺在床上研究課表的一幕。
  “說吧,這一個假期裡你們兩個都發生了什麼?”薇薇安脫掉了學院長袍,將它掛在了進門的衣架上,顧不上洗漱,直接坐到了潔西嘉的床上,一副審判者的樣子。
  “沒發生什麼啊,就是讀讀書、聊聊天、然後一起熬制點魔藥之類。”潔西嘉擺弄著手裡的課表,看著轉天下午最後一節的魔藥課傻笑。
  “他沒對你做什麼?”
  “沒有。”
  薇薇安有些不相信,想想後,怕潔西嘉不太明白自己的意思,於是拋棄了含蓄的說法,“我是說情侶之間的那些。”
  “沒有,我們最多只是接吻。”
  “沒騙我?真的沒進一步?”
  “梅林啊,快來把這個傢伙帶走吧。”潔西嘉哀嚎著把課表蓋在了自己的臉上,決定不能和這個滿腦子都是奇奇怪怪東西的人繼續交談下去了,“薇薇安,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只用下半身思考的。所以,快點去洗澡吧,我的級長大人。”
  “沒有就好,我就怕你被他花言巧語騙了呢。”薇薇安一臉的嚴肅,放心地舒了口氣。
  聽到薇薇安的話,潔西嘉終於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他?花言巧語?你確定你說的人是西弗勒斯•斯內普,而不是其他的斯萊特林男生?”
  看到潔西嘉那一臉的無可奈何,薇薇安也忍不住笑了出來。的確,那個男人是無論怎麼想都不會說出花言巧語的類型,指望他說情話,還不如去教一隻貓頭鷹來得輕鬆一些。
  “我倒是很期待明天的魔藥課呢,真是慶倖進了高級魔藥班。”薇薇安站起身走向了浴室,在關上門之前,駐足回首看向潔西嘉,“他會對你特殊關照的吧?”
  “我想是的,肯定會有‘特殊’關照的。”潔西嘉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認可了薇薇安的說法。聽著浴室中傳來的嘩嘩水流聲,栗發女孩腦海裡回想著開學之前斯內普跟她說的話。
  “你千萬不要以為我會對你進行特殊照顧,潔西嘉。相反,我只會在魔藥學上對你更加嚴厲。”斯內普看上去非常認真,“在學業上縱容你的懶惰,並不是我來這裡的目的。”
  “我才不需要你特殊照顧呢。”潔西嘉皺了皺鼻子,不是很滿意斯內普的語氣。
  “很好。”斯內普點點頭,臉上褪去了剛才的嚴肅,線條柔和了許多,“我說這些只是不想引起你的誤會,從而在我們之間造成什麼誤會和隔閡。”
  “我才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呢。”潔西嘉撇了撇嘴,小聲嘀咕著,“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小心眼麼……”
  斯內普沒有答話,不知道是否聽到了潔西嘉的腹誹。當栗發女孩離開後,斯內普才哼哼著拿出了那一疊早就整理好的、這兩年潔西嘉的魔藥論文,一字一句地仔細看了起來。
  思緒轉了回來,潔西嘉覺得自己有些困倦了,對著浴室方向嘀咕了句晚安,也不管薇薇安是否聽見,閉上眼睛漸漸沉睡了。
  次日下午,魔藥課上。
  斯內普皺眉看著這期高級魔藥班的學生,略有些不滿。沒辦法,他本來是只想接受在O.W.Ls考試中魔藥學成績為O的人進入他的高級魔藥班。可是鄧布利多卻以很多人在這兩年中基礎打得並不牢靠為理由,半是懇求、半是強迫的希望他能接受E以上的級別。
  從私人關係來講,他和鄧布利多有著秘密的協定;從公開的關係來講,鄧布利多是校長,而他只是一個魔藥教授,雖然身上還兼著斯萊特林院長的職責,但依然要服從校長的管理。所以,斯內普雖然不情願,但也只好妥協。
  “你們來到這裡是為了學習魔藥這門精密的科學技藝的……而且,我想能夠坐在這裡的人,都應該已經掌握了最基本的熬制魔藥的手法,不會發生那種諸如拿錯材料或炸掉坩堝的愚蠢行為……”斯內普的聲音很輕,低如耳語,但他那仿佛天鵝絨一樣柔滑的嗓音卻飄進了屋內每個學生的耳朵裡。
  黑髮男人在教室裡逡巡著,目光審視著一個個年紀和他差不多的學生——就在三年前,他還和他們一樣,坐在教室裡接受著教授的指點,想在魔藥這條路上走得更深、更遠一些。
  但是現如今,只過了區區三年,他卻因各種機緣巧合站在了講臺之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學識,他都站在了與這些孩子們完全不同的高度。
  “……我得提醒你們,我和普蘭頓是完全不同的——所以,不要試圖用應付他的那種方法來對我使用。”斯內普的聲音再次降低,但威脅性卻隨著他那不帶任何感情的冰冷眼神一起射向了教室的各個方向,“如果有誰膽敢這麼做,我想,他一定會非常非常後悔。”
  斯內普頓了頓,唇邊勾起一抹冷酷的微笑。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搖了搖,突然提高了聲音:“我不管你們究竟是誰,我也不管你們是屬於哪個學院,只要讓我發現有那麼一絲絲的不恰當行為,那麼他就必將會受到嚴懲!
  先生、小姐們,不要以為這是玩笑……因為在魔藥上,我從不開玩笑!”
  屋內靜悄悄的,沒有人出聲反駁,也沒有人交頭接耳,幾乎每個人都在全神貫注地聽著斯內普第一節課的開場獨白。不管成績是O還是E,也不管他們來自哪個學院,但從客觀上來講,能夠進入這個高級魔藥班的,都是一些真正喜愛這門學科的學生——否則,在普蘭頓的兩年摧殘之下,如果不自己努力的話,他們就絕沒可能在O.W.Ls考試中取得這樣的成績。
  所以,被普蘭頓刺激得無力的學生們,目前對教授並不算挑剔。對於他們來說,只要這個斯內普真的比普蘭頓強,即使嚴厲一些也沒關係。




單獨留堂

  所以,被普蘭頓刺激得無力的學生們,目前對教授並不算挑剔。對於他們來說,只要這個斯內普真的比普蘭頓強,即使嚴厲一些也沒關係。
  而事實上,斯內普並沒有讓他們失望,在隨後的講課過程中,這個黑髮男人向這些學生展現了他精湛的熬制手法,以及那扎實新穎的魔藥理論,幾乎折服了在場的所有人。
  由於即使放寬了條件,高級魔藥班也並沒有幾個人,四個學院的學生加在一起也不過十個人左右。所以,相比較那些總容易犯低級錯誤的其他年級學生來說,斯內普對於這些人的容忍度顯然高了很多——雖然在某些程度上他們還很生澀,但最起碼不會出現一些令人抓狂的錯誤。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些人和他一樣,都深愛著這門課程。
  沉浸在魔藥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的,幾乎是眨眼的功夫,代表著下課的鈴聲就響徹了霍格沃茨。盯著每個學生整理好自己的材料包和坩堝後,斯內普才開口叫住了和薇薇安說說笑笑準備離去的潔西嘉。
  “鐘斯小姐,請你留一下。”
  “啊?啊……好的。”潔西嘉一愣,隨即停下了腳步。和帶著曖昧神情的薇薇安簡短交代幾句之後,揮手送別了自己的好友。
  因為教室裡人還沒完全走光的原因,斯內普並沒說話,只是抱肘靜靜地站在講臺之上,面無表情,讓人猜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麼。
  潔西嘉並不想在一些無關的人之間暴露自己的戀情,畢竟現在這個時候斯內普是教授,而她的身份則是學生。雖然他們之前確定關係的時候是在這之前,但潔西嘉依然覺得這可能對斯內普產生不好的影響,並因此不願在人前表露自己的感情。
  又過了幾分鐘,在教室裡的人都走乾淨了之後,斯內普才將目光轉到了潔西嘉身上,神色冷峻,遠沒有往日的柔和。
  “跟我來,鐘斯小姐。”黑髮男人冷漠地沖潔西嘉點點頭,轉身率先向那邊走去。
  潔西嘉撇撇嘴,暗自腹誹著斯內普的態度,但卻沒有說出什麼抗議的話,只是跟著他向地窖深處走去。
  關上了辦公室的大門,潔西嘉俏皮地一笑,恢復她和斯內普之間的戀人狀態,語調輕快地發問:“西弗勒斯,你找我什麼事?”
  “教授。”斯內普面無表情地走向他的辦公桌,好整以暇地坐了下來,雙手交叉放於桌上,唇邊掛上一抹習慣性的譏諷笑容看著潔西嘉。
  “什麼?”潔西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有些發愣。
  “我假設,在我離開霍格沃茨的兩年時間裡,鐘斯小姐沒有把禮儀全部丟掉的話……那麼你就應該明白,在面對自己院長的時候該如何稱呼。”醇厚低沉的嗓音響起在潔西嘉的耳畔,斯內普皺眉看著面前的栗發女孩,神情不悅,顯然不滿意她對自己的稱呼。
  潔西嘉聞言一窒,險些沒控制住自己,差點把手裡的書向那個黑髮男人扔過去。在斯內普警告的眼神中,栗發女孩強自壓下心中的不滿,從牙縫裡擠出了她的回答:“……遵命,斯內普教授!”
  “很好,既然如此,我想我們可以繞過禮儀這個問題,直接進入到下一個環節了。”對於潔西嘉的態度,斯內普採取了視而不見的態度,似乎絲毫沒有聽出來她話語中的譏諷之意。
  拉開抽屜,斯內普抽出了潔西嘉的那一疊魔藥論文,在隨意地翻動幾下之後,抽出了其中的一張。
  “鐘斯小姐,我想……你是認識這些東西的吧?”黑髮男人眉頭緊鎖,薄而堅毅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線,從他那深邃的墨色眼眸中,射出了幾乎可以稱之為淩厲的視線。
  潔西嘉突然覺得有些惶恐,她還不太適應面前的這個男人對她施放這種尖銳淩厲的氣息。匆匆地瞥了一眼斯內普的辦公桌,在掃視過那一疊羊皮紙之後,潔西嘉就知道了那些都是什麼。
  恐怕,那厚厚的一疊都是她的魔藥論文——而且都是這兩年的。上帝,她當然知道那些魔藥論文很糟糕,因為自從摸索出了普蘭頓的打分規律後,她就再也沒有在那種東西上花過心思。
  斯內普也不說話,就這麼沉著臉與潔西嘉對峙著。在這種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潔西嘉不禁小退了半步。不知道為什麼,只要涉及了有關魔藥的事,她就無法在斯內普面前保持一貫的膽大妄為和鎮定自若。
  “我假設,鐘斯小姐已經知道了我叫你來的原因?”斯內普斜靠在自己的扶手椅裡,臉上帶著嘲弄的神情,用一隻手的兩根手指拎著那份可憐的魔藥論文,在空中晃動著,“看來還不算無藥可救……那麼,能否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麼你會寫出這種東西?還是說你當時被人打昏關了起來,替你答題的是一隻喝了複方湯劑的山怪?”
  “我……”潔西嘉囁嚅了幾聲,終究沒有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她能怎麼說?難道直白地告訴斯內普這份東西就是為了糊弄那個白癡教授的嗎?她可不記得這個男人在有關魔藥的事上會很寬容——這點,從她這兩年接受他私人魔藥的指導中就能看出來。
  看著潔西嘉低下了頭,斯內普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略微放緩了語氣,他不想真的嚇壞潔西嘉,一點都不想。只不過,她的這種對待魔藥的態度是需要被嚴肅對待的,不能有絲毫馬虎。畢竟魔藥是一門嚴格精密的工藝,絕對不允許出現這種懈怠的情況——他不想在某一天聽到、或者看到她因為魔藥試驗而受到傷害。
  “你最好給我一個理由,無論那是否合理、以及是否對我的胃口——我想聽到的是實話,鐘斯小姐。”斯內普雙臂撐在桌上,緩緩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盯著潔西嘉,一字一頓地說道,“你不會欺騙我的,是不是?”
  敏銳地察覺到斯內普沒有剛才那麼的咄咄逼人,潔西嘉的心情也略微放鬆了一些,不過她也知道,如果今天不能讓面前的這個男人滿意的話,自己未來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小心眼和記仇,她可是比誰都瞭解得清清楚楚。
  “是這樣的,教授。”斟酌著措辭,潔西嘉小心翼翼地開了口,敘述期間還不忘偷偷地瞄幾眼斯內普的臉色,期望可以通過察言觀色來調整自己的措辭,“您的前任,呃,我是說普蘭頓教授,他並不是一個……嗯……”
  “不用在我面前尊敬那種誤人子弟的白癡蠢貨!”斯內普在聽到普蘭頓的名字後,很是鄙夷地噴了聲鼻息,對他表示了強烈的不滿和蔑視。那個傢伙不要說來做魔藥學的教授,恐怕他真正的水準連一個赫奇帕奇的二年級學生都比不了!那個傢伙一點都不謹慎,沒有做過任何思考和研究,就敢貿然對腦子裡的新奇想法展開熬制試驗——他甚至都不考慮兩種材料的藥性是否相衝突!所以才會發生去年霍格沃茨禮堂的平安夜慘案!
  “唔,好的。”潔西嘉很痛快地同意了斯內普的說法,說實話,她還真沒法找出一個褒義詞來描述那個普蘭頓,這太難了,甚至於屠龍都比這個簡單很多。
  “他會給每一份符合長度的作業打上O,而不會去管上面究竟寫了什麼。”潔西嘉聳聳肩,想在斯內普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卻因為後者不善的瞪視而悻悻地放棄了這個想法。
  滿意地看著潔西嘉站在原地,斯內普重新坐回了他的扶手椅,並將身體倚在了靠背上,面上流露出了一種這個位子很舒適的滿足感——這成功地再次引起了潔西嘉的磨牙聲,以及毫不掩飾的恨恨眼神。
  “禁閉,每週二、週四的晚上七點到九點。地點,魔藥辦公室。”斯內普沒有任何沉吟,直接給出了處罰內容,就好像他早在很久之前就想好了一樣,並不在乎潔西嘉到底為自己辯解了什麼,“你需要重新完成這兩年中所有不合格的論文——你應該知道我的審核標準。”
  “兩年?所有?你不能這麼做!”潔西嘉覺得自己要發瘋了,兩年之內她究竟寫了多少不合格的東西,她自己是非常清楚的。而斯內普的審核標準有多嚴格,她也是非常清楚的。如果把那些東西都轉換成符合標準的論文,就意味著她將失去了所有的私人休閒時間——斯內普並不好應付,尤其是在魔藥上。
  “我不能?”斯內普挑了挑眉,臉上露出了經典的嘲弄笑容。黑髮男人抱肘站在潔西嘉的面前,慢吞吞地拉長了語調,“鐘斯小姐,我以為我是你的院長,是你的魔藥學教授——我想,我大概有處罰你的權力。”
  “是,當然,你當然有權力處罰我,可是——”
  “可是?”斯內普好整以暇地再次坐了下去,倚靠在扶手椅的椅背上,黑髮男人十指交叉放在胸前,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
  “呃,您也知道,我是需要打工的……如果把這些全部完成的,我就沒有那麼多時間了。當然,如果您堅持的話,我也可以完成——只需要每天少睡幾個小時就可以了。”潔西嘉眨巴著她無辜的藍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斯內普,試圖用自己會傷害到健康的理由來打動眼前的這個男人。她該慶倖自己沒來得及告訴他,關於自己繼承了萊茵納德家遺產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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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雲

  “這點我已經考慮到了。”斯內普伸手拿起那一疊論文,皺眉看了幾眼後又隨意地將它們扔在了桌面上,不滿意地哼哼幾聲,黑髮男人再次開口,語氣淡淡的,“我會跟龐弗雷夫人說明的,你以後都不需要打零工了——就算你去找她,她也不會再給你任何工作的。”
  “為什麼?你不能這麼做!”潔西嘉憤怒了,這算什麼,干涉她的人身自由嗎?畢竟自己還沒來得及告訴他關於繼承遺產的事,那麼斯內普就應該明白和瞭解她家庭的經濟狀況!他這麼做無疑是斷絕了自己的收入來源,簡直是太過分了!
  “為什麼?就因為我是霍格沃茨的教授。”斯內普的聲音還是那樣的低沉柔滑,並沒有因為潔西嘉的憤怒而失去冷靜。看著對面栗發女孩還是一臉茫然的樣子,這才略有不耐地開口說道,“怎麼,你不明白嗎?”
  潔西嘉老實地點頭,雖然她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測,可是在沒得到當事人的確定之前,她還不敢輕易說出口。
  斯內普瞥了懵懂的潔西嘉一眼,從大鼻子裡噴出了表示不滿的鼻息。站起身走到栗發女孩的身旁,斯內普將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語氣也恢復到了假期時的柔和:“我的意思是,既然我成為了霍格沃茨的教授,並兼任斯萊特林的院長,那麼有一份豐厚的薪水也就是理所當然的。”
  頓了頓,無視潔西嘉那訝異的眼神,斯內普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我想,這份薪水足夠支付我們兩人的生活開銷了——我不希望你像我那時候一樣,在緊張的學習之餘,還要為自己的生活奔波。那很辛苦,而我不想看到你那麼辛苦。”
  “西弗……”潔西嘉感覺自己的鼻子有些發酸,其實以她現在的財力來說,完全可以不用打工也能過上舒服的生活。她之所以還想去龐弗雷夫人那裡接受任務,只是出於一種舊日的習慣而已。
  “就這麼決定了,每個月我都會給你一筆錢作為零花,而你所要做的就是完成我剛才說的所有處罰。”斯內普轉回身走到自己的辦公桌旁,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個錢袋,“我想,潔西嘉小姐已經沒有任何理由拒絕我的提議了吧?”
  “沒有,我會認真完成所有論文的。”潔西嘉展顏一笑,不再提出任何抗議。既然西弗勒斯都能為自己想到了這麼多,那麼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呢。畢竟那些論文的確是糟糕透頂,就連她自己都看不下去呢。
  “很好。”斯內普點點頭,拿著錢袋重新走回到潔西嘉的身邊,眼神中隱含著警告,“但是,潔西嘉小姐,你得注意自己的身體……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任何有關你睡眠不足、或是不好好休息的消息。否則……”
  “我會注意身體的。”潔西嘉嬉笑著,臉上再沒有了剛才的小心翼翼。在一把搶過了斯內普手裡的錢袋後,栗發女孩將它塞進了自己的長袍,而後踮起腳尖在黑髮男人的臉頰上輕啄了一口,“謝謝你,西弗。”
  “不要試圖非禮你的教授!”斯內普黑著臉看著恢復原形的潔西嘉,想盡力保持他作為教授的威嚴。可惜,在潔西嘉強大的精神攻勢之下,黑髮男人的防禦很快就土崩瓦解了。漸漸的,兩人就如同假期裡的那樣,在陰冷的地窖內再度抱在了一起。
  在隨後的日子裡,潔西嘉再一次過上了那種繁忙的生活,每日裡除了學習之外,就是到地窖裡接受斯內普的單獨指導,以及完成那些需要重做的魔藥論文。雖然累了一些,但是潔西嘉卻很愉快,因為她可以每天都見到那個黑髮男人,而不必像薇薇安一眼,經常對著雷古勒斯的信長籲短歎。
  “真是的,也許我該給雷爾也寫封信,建議他來霍格沃茨當教授。”薇薇安抱怨著,無意識地轉動著手裡的羽毛筆,將頭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金髮女孩歪著腦袋看著身邊的潔西嘉在奮筆疾書,“反正他們布萊克家也出過一位校長,他來霍格沃茨的話,應該也不算太出格吧。”
  “很好,那麼他來擔任哪個科目的教授呢?”潔西嘉的目光沒有離開她手邊那本被打開的大書,繼續著她的魔法史作業,“或許你應該讓他考慮一下魔法史,這樣最起碼我們不至於每節課都睡過去……不過,你確定那個人允許他離開嗎?”
  “嗯哼。”薇薇安歎了口氣,悻悻地坐起身,不再提起這個不可能實現的話題。她當然知道,黑魔王不會同意雷古勒斯進入霍格沃茨,就是算他想要一個間諜,恐怕有斯內普一個就足夠了。
  沒錯,很多斯萊特林都在私下猜測著,斯內普進入霍格沃茨的原因,是不是受了那位大人的指派。不過猜歸猜,他們誰也沒膽量真正把話說出來。就好像雖然有很多鄧布利多的人都不信任斯內普一樣,他們也並不能真正挑明這件事,最多只是委婉地提醒鄧布利多要注意,以及暗自警告提防著斯內普的一舉一動而已。
  不過斯內普似乎並不介意這些,這個黑髮男人對這些偶爾會傳到耳裡的風言風語採取了放任自流的態度。他只是冷笑著面對這一切,自顧自地進行著他的教學,完全不為所動——當然了,格蘭芬多的寶石沙漏最近下降的速度有些過於快了。
  十月金秋的太陽還殘留著一些夏季的灼熱,在午後時分灑落在霍格沃茨的場地上。因為是周日的緣故,大部分的學生們都選擇在這樣一個好天氣中出來透透氣,或去打一場魁地奇,或是三三兩兩地圍著湖邊散步,或者乾脆毫無意義地在庭院裡追逐嬉笑著。
  與那些臉上洋溢著笑容的其他學生不同,不知道為什麼,潔西嘉覺得今天她總是有點心不在焉,心情莫名的煩躁,總感覺好像要有什麼事發生一樣。眯著眼抬頭看了看太陽,潔西嘉合上了手中的《高級變形術》,從樹蔭下站了起來,準備返回城堡。
  走廊裡,無視著從她身邊跑過的其他學生,潔西嘉有些猶豫。她現在還不想返回公共休息室,因為薇薇安此時並不在霍格沃茨,她為了和雷古勒斯見面,一個人跑去了霍格莫德。所以,就算是潔西嘉回去了,也找不到什麼可以和她聊天的人——除了薇薇安之外,她和其他的人都不熟。
  雖然潔西嘉現在繼承萊茵納德家的事已經被斯萊特林的其他學生所知曉,但因為成長生活環境的不同,就註定了他們之間不會有什麼交集——除了每日的點頭問好,和探討一些學習上的問題之外,潔西嘉和其他的學生之間並不會有其他的太過密切的交集。
  猶豫了一下,潔西嘉轉身踏上了前往地窖的道路,她想去見見斯內普,也只有在那個男人的身邊,她才能真正平靜下來。
  敲了敲地窖的門,卻久久沒有得到回應,咬著下唇思考了幾分鐘,潔西嘉對著門說出了斯內普告訴過她的口令:“流螢草。”
  門,打開了,但斯內普顯然並不在裡面。栗發女孩將手裡的書隨意地放在了黑髮男人的辦公桌上,而後就坐在了他的椅子上發愣,但心中那股不安卻越來越嚴重。等了大約一個小時之後,潔西嘉有些坐不住了,斯內普曾經告訴過她,每個教授在對自己辦公室設定過口令之後,只要他人在霍格沃茨,那麼都會在第一時間知道是否有人闖了進去——無論是用暴力手段,還是通過口令。
  現在,自己已經坐在這裡一個小時了,如果斯內普在城堡裡的話,無論如何他都該回來看看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杳無音訊。而這種情況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現在並不在霍格沃茨。既然西弗勒斯沒有跟自己說過他要出去,那也就相當於變相地排除了他是去買東西的可能。
  那麼,現在也只剩下了唯一的一個可能性,那就是——他並不在城堡裡。那麼,他又去了哪裡?
  在潔西嘉的胡思亂想中,天,漸漸黑了下來,伴隨著夜幕降臨的同時,還有發出“嗚嗚”聲的狂風。
  戈德里克山谷,波特老宅內。
  “哈利,別騎掃帚了,你該洗洗睡覺了。”莉莉頭疼地看著在詹姆的看護下,依然興高采烈騎著掃帚滿地亂飛的哈利,不由得加重了語氣,“哈利!”
  “哦哦∼媽咪∼抱∼”肉球一樣的哈利瞪著他那和自己媽媽一樣顏色的大眼睛,一臉什麼都不明白的樣子看著莉莉。哈利已經一歲多了,能說幾個簡單的單詞,也能聽懂自己的名字,可是讓他明白自己媽媽正在生氣還是有些困難的——更何況,此時莉莉雖然板著臉,但看起來並沒有生氣。
  彎腰將哈利從掃帚上抱起來,莉莉有些心疼地看著已經滿頭大汗的波特,柔聲開口:“詹姆,這小子把你累壞了吧?他的精力實在是太充沛了,好像永遠也用不完一樣。”
  “活潑的孩子才健康,這小子和我當年簡直一摸一樣。”詹姆毫不在意地擦了擦自己的汗水,探過身來在自己的妻子和兒子的臉頰上各親了一口,“真想看到哈利快點長大,等到他可以騎真正掃帚的時候,我就去帶他玩魁地奇。我想,我的兒子肯定也是一個出色的找球手!”
  “我想哈利一定會和你一樣優秀的——”莉莉微笑著看著哈利和詹姆的互動,俏皮地皺了皺鼻子,“只要他在追女孩子的時候,不要去欺負她身邊的朋友就最好了。”
  “咳咳,我那時候只是年少輕狂……”詹姆尷尬地搔了搔他那似乎永遠也不服帖的頭髮,假裝嚴肅地對哈利說道,“哈利,聽到沒有,你可不許去隨便欺負人。”
  哈利不明所以,只是“哦哦”的跟著湊熱鬧。
  莉莉看著自己那裝成一本正經樣子的丈夫,又看了看手舞足蹈“哦哦啊啊”不知在說什麼的兒子,臉上露出了滿足的幸福笑容。
  這樣的生活能一直持續下去就好了,等到伏地魔被消滅之後,整個巫師界都太平下來的時候,自己也要把好久沒來串門的朋友都請來——不但哈利需要見見外面的陽光,就算是詹姆恐怕也已經被憋壞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用電腦的姑娘們看不到新章節,可以嘗試把位址裡的WWW,隨意替換成其他字母,比如YYY什麼的,一般就刷出來了。感謝 sharronsnape 姑娘給的地雷,謝謝∼╭(╯3╰)╮順便繼續打滾求收藏,求包養∼

  戈德里克山谷

  因為出於安全考慮的緣故,波特老宅已經被完全隱藏起來了,而波特一家三口就住在這個不會被外人看到的房子裡,過著幾乎是隱居的生活。
  雖然偶爾會有鄰居來拜訪,但是總體來說生活還是寂寞的。
  由於無論怎麼也找不到波特老宅,伏地魔也想到了赤膽忠心咒的可能,所以他派出了大量的食死徒去尋找波特的幾個朋友,想從他們身上找到突破口——但是,無論是盧平還是布萊克,都極好地發揮了自己在霍格沃茨時夜遊逃避追捕的本領,他們不但一次次的從伏地魔的網中逃脫,而且還往往能讓追捕他們的人損失慘重。
  所以,這讓一向自視甚高的黑魔王很是惱火,在斥責手下食死徒沒用的同時,更是加派了人手進行搜索。而最近一次的撒網行動,伏地魔得到了一個驚喜——來自於彼得•佩迪魯的一個巨大驚喜。
  於是,在得到情報來源的當天晚上,伏地魔就獨自前往了彼得所說的波特老宅的位址——他不但沒有帶任何食死徒一起前往,反而要求他們都在瑪律福莊園待命,等候著他的勝利歸來。
  當然,伏地魔什麼都沒有透露,因為他不相信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即使是如同貝拉特裡克斯那樣忠誠的食死徒,也一樣。
  唇邊噙著冷笑,伏地魔在山水之間不斷地進行著幻影移形,讓自己距離那個被預言的男孩越來越近。一個愚蠢的預言,竟然敢說一個不滿兩歲的孩子能打敗黑魔王——嘖,這可能會成為巫師界最可笑的笑話。當然,在自己殺掉那個男孩之後,這個預言一定會成為笑話的——誰敢不笑都不行!
  黑魔王有著強大的魔力,是無法被擊敗的!正是因為懷著這樣的信念,伏地魔才選擇了一個人前往解決這件事。這是屬於他自己的鬥爭,並不需要其他人來插手!即使是往日從不離他左右的納吉尼,這次也被伏地魔留在了瑪律福莊園,並沒有帶它一起出現。
  黑魔王帶著象徵著死神的訊號,距離戈德里克山谷越來越近。而他的心情也越來越興奮,是的……他一直等著這一刻,盼著這一刻……
  在一條新的、更加昏暗的街道上,伏地魔獨自行走著,步伐不急不緩,任由身後的長袍在地上滑動著,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就好像他是一路上漂浮著前進一樣。
  目的地終於出現了他的眼前,但是作為主角的一家人,卻對即將來臨的危險與死亡毫不知情。
  客廳裡,詹姆正用他的魔杖不斷地噴出一些彩色的煙霧,用來逗弄著穿著藍色睡衣的哈利開心。一扇門開了,莉莉走了進來,看著還在玩耍的父子倆無奈地笑了笑。
  “詹姆,我在一個小時之前就已經提醒你去洗澡了,而你竟然還賴在這裡——快去,別給孩子做壞榜樣。”莉莉將哈利抱了起來,隨手拿了一個玩具逗弄著他,“我們的小哈利也累了吧,一會等爸爸洗澡回來,我們跟他道了晚安再睡覺好不好?”
  “我只是不放心哈利一個人待著,我這就去——”詹姆將魔杖扔在了沙發上,做出了舉手投降的樣子,伸了個懶腰,他在吻了自己的妻子和兒子之後,走向了浴室那邊。
  “哦∼噢噢∼”哈利起勁地在沙發上蹦躂著,伸手去抓莉莉手裡拿著的一個小木馬,嘴裡“依依呀呀”的嘟囔著,說著一些只有他自己才懂的話。
  “哈利,你真的很喜歡這個小木馬啊。”莉莉笑著把木馬遞給了哈利,隨手撫摸著自己兒子那還柔軟的頭髮,“那麼哈利要記得噢,這個是你教母送給你的禮物呢。”
  “嗯嗯∼”哈利上下晃動著木馬,發出了“嗯嗯”的聲音,就好像他什麼都聽懂了一樣。
  “真是媽媽的寶貝兒,哈利真聰明。”莉莉笑著將一個吻印在了哈利的額頭。
  窗外,雨漸漸下了起來,伴隨著雨聲的,還有那似乎永無間斷的電閃雷鳴。
  “真是個糟糕的天氣。”詹姆穿著睡袍,用毛巾擦著頭髮走了出來,向自己可愛的妻子抱怨著天氣,“也許我們應該給哈利用個隔音咒,這樣他就不會被雷聲驚醒了。”
  “也許吧,不過我看哈利倒是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樣子。”莉莉接過了詹姆手裡的毛巾,細心地為他的丈夫擦拭著,但目光卻總是瞟向自己的兒子,唯恐他做出什麼危險的事。
  詹姆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任由莉莉幫他打理著頭髮,在聽到自己妻子的話後,男人的臉上露出了自豪和驕傲的神情:“那是當然,哈利可是我的兒子!”
  忽然,窗外閃了一下,閃電的光亮照得天空如同白晝,緊接著,一道炸雷憑空響了起來,震得窗戶“??”作響。
  伏地魔在波特老宅的門前站了幾分鐘,直到他厭倦了觀看波特一家的家庭活動。輕輕抬起手,推開大門,黑袍男子悄無聲息地滑進了庭院裡。
  “今天的天氣真……”詹姆嘀咕著,剛想去看看窗戶有沒有關緊,卻在邁出腳步的時候突然變了臉色。黑髮男人顧不得還濕漉漉的頭髮,伸手抓起了放置在沙發上的魔杖,轉身向外面跑去。
  “莉莉,帶著哈利呆在這!”詹姆的臉色異常嚴肅,聲音中帶著緊張,“千萬不要出來——如果情況不對,你就立刻帶著哈利逃跑。”
  說完,也不等莉莉回答,黑髮青年深深地看了自己妻子最後一眼,頭也不回地沖向了門廳。
  詹姆已經感覺到了,剛剛有人入侵了波特老宅,並突破了這裡的黑魔法防禦系統。這就意味著赤膽忠心咒宣告了破解,有人出賣了他和莉莉——而這個人則很可能就是前不久新換的保密人,他的好朋友之一,彼得•佩迪魯。
  門廳裡,伏地魔正站在最中央,唇邊噙著冷笑,靜靜地審視著屋內的裝飾,似乎並不著急到裡面去殺了那個男孩。
  “伏地魔!”詹姆在看到這個男人的一瞬間,心就沉到了穀底。他知道,今天恐怕自己再也沒有活命的機會了——目前還沒有人真正在面對他之後還能跑掉,更何況他現在還不能逃。
  “莉莉!是他!他來了!帶著哈利走,快!”毫不猶豫,詹姆向伏地魔甩出了一道“粉身碎骨”,在翻滾著離開原地的同時,聲嘶力竭地沖裡面瘋狂呼喊著。
  “真是個愚蠢的男人……”伏地魔輕輕舞動著魔杖,毫不費力地擋掉了詹姆發射來的魔咒,將那到光芒轉向了一旁的櫃子,並滿意地看著它碎成了一地的木屑。
  “伏地魔,要殺就殺我,不要碰我的妻子和孩子!”詹姆死死握著手裡的武器,眼睛盯著伏地魔的一舉一動。他知道,也許他這輩子再也看不到莉莉的笑容,也再也無緣參與哈利的成長。但是他不後悔,為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送命,他一點都不後悔!
  雖然伏地魔的主要目標可能並不是自己,而是正如預言裡所說的一樣,這個男人真正想殺的是自己的兒子哈利。所以,只要自己想跑,也許還能有活命的機會。
  但是,他不能跑!無論如何也不能退縮!因為他所愛的妻子和兒子,就在他的身後,就在那距離不到三米遠的樓梯旁的客廳裡。
  詹姆突然冷靜了下來,臉上甚至有了一絲笑意。他知道他今天會死,也許在幾秒鐘之後就會死,可是那又怎麼樣呢?他這一生已經很幸福了,有著疼愛自己的父母,有著西裡斯和萊姆斯這兩個知心的鐵杆兄弟,有著莉莉這樣一個美麗溫柔的妻子,還有哈利,那樣一個聰明可愛的兒子。
  那麼,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他從生到死,都是在享受著愛,父母對子女的愛,兄弟之間的愛,夫妻之間的愛,還有那父子之間的愛。
  “莉莉!快走!我來拖住他!”詹姆舉起了魔杖對準伏地魔,用平生最大的聲音吼叫著,“帶著哈利走!記住,莉莉,我——永遠愛你們!”
  今天,他,詹姆•波特,將以一名鳳凰社的戰士、一個沒有丟家族臉面的兒子、一個真正的男人、一個體貼的丈夫、一個優秀的父親的身份,慨然赴死!
  “這就是格蘭芬多的遺言嗎?”伏地魔嘲弄地彎起了嘴角,臉上卻是不屑一顧的嘲弄神情,“那麼——阿瓦達索命!”
  一道綠光閃過,照亮了狹窄的門廳,照亮了靠在牆邊的嬰兒車,也照亮了詹姆•波特那瞪大的眼睛,和那因失去了生命氣息而滑落在地的軀體。
  “哈利,別怕,哈利,媽媽愛你……”聽著外面門廳裡的打鬥聲,莉莉一把將哈利抱了起來,直接沖上了二樓。
  上帝,求你,一定保佑詹姆沒事,求你……
  不再去看詹姆那還帶著溫熱的屍體,伏地魔慢慢踱進客廳,將目光掃向了樓梯那邊。他聽到了,聽到了那個女人在樓上,甚至還聽到她在挪動著什麼東西,試圖擋住自己。
  真是可笑啊,掃過從茶几滾落到地板上的魔杖,伏地魔無聲地笑了。多麼愚蠢的人啊,以為可以把自己的安全託付給其他人,以為可以讓武器隨意離身……
  信任,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感情,而在今晚,他們就將為這個錯誤付出代價。
  作者有話要說:詹姆死了……我不知道你們看著什麼感覺,反正我今天在檢查這段的時候,鼻子有些發酸……最近壓力比較大,似乎淚點有點低了,QAQ





  伏地魔不慌不忙地走上樓梯,似乎並不著急品嘗勝利的滋味,他根本就不需要著急,因為那個男孩的生命已經唾手可得了。至於他的母親?伏地魔發出了一聲冷笑,一個失去魔杖的女巫可不是什麼難應付的對手。
  凝視著被鎖住的門,伏地魔覺得自己已經聽到了對面屋內那女人緊張的呼吸聲,她在害怕嗎?當然,她當然在恐懼……還沒有誰在面對自己的時候不感到恐懼呢。
  懶洋洋地揮了下魔杖,那扇看起來很牢靠的門和堵在門口的傢俱就紛紛拋到了一邊,只剩下滿臉驚恐的莉莉站在那裡——還有她懷中那個穿著藍衣服,依然在笑的小孩子。
  在看到伏地魔的一?那,莉莉就知道詹姆已經死了,否則他不會放任這個可怕的傢伙上來,威脅著她們母子的生命。
  匆匆地將哈利放進了身後的搖籃,莉莉張開了手臂,試圖用自己的身軀擋住自己兒子那小小的身影,寄希望於伏地魔可以看到自己,而不是把目標放到哈利身上。
  “別殺哈利,求求你,別殺哈利!”莉莉乞求著,希望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換取哈利的生存,“別殺哈利,求求你,殺我吧,殺我吧!發發慈悲,我什麼都可以做,讓我做什麼都行——”
  “阿瓦達索命!”伏地魔沒有發慈悲,他的眼裡只有無盡的厭惡——對於泥巴種、對於阻攔他完成大事的人、還有對一個拼死想保護自己孩子的母親……
  綠光再次在房中閃過,莉莉臉上的表情定格在了惶恐、焦急和不舍上……隨後,她睜著她那曾經非常美麗的綠色眼眸倒了下去,甚至都來不及回頭再看她的兒子最後一眼。
  哈利站在搖籃裡,用他那和母親一樣顏色的眼眸好奇地看著這一切。在他那小小的意識裡,可能認為這只不過是一個遊戲,而這個穿著斗篷的人,或許就像那些偶爾來拜訪的客人一樣,會給他帶來有趣的玩具。
  伏地魔再次揮了揮魔杖,將莉莉倒在搖籃邊的屍體挪到了一邊,為他能靠近那個男孩打開了通路。
  一步、又一步,伏地魔靠近了哈利,將他的魔杖指在了男孩的臉上。他仔細觀察著,想看清楚這個男孩為什麼會那麼與眾不同,他身上到底蘊含著什麼樣的力量,竟然可以打倒至高無上的黑魔王。
  哈利被冷冰冰的魔杖戳得有些不舒服,自從他出生起,還從沒被人如此對待過。所以,哈利不高興了,而在他的這個年齡,用來表示不高興的方式就只有一個,那麼就是哇哇大哭。
  伏地魔皺起了眉,他討厭這種聲音,他從來就無法忍受孩子的哭鬧聲——從在孤兒院的時候開始,他就無法忍受。沒有必要繼續觀察了,即使預言把他說得再厲害,這個男孩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巫師而已——不,他就連普通的小巫師都不能算,因為他還沒有魔杖。
  沒有武器的巫師,永遠構不成什麼威脅。
  伏地魔殘酷地笑著,凝視著哈利那純真的面容,他的表情漸漸扭曲,輕輕張開嘴,吐出了那個致命的咒語。
  “阿瓦達索命!”
  一道炫目的綠光閃過,房子內忽然發生了一聲本不屬於這個咒語的巨響。即使是在暴風雨的夜晚,這個聲音也驚動了四鄰八方。
  伴隨著狂風,雨依舊在下著,但是廢墟中除了哈利發出的哭喊聲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人的蹤影。
  ……
  已經過了宵禁時候了,可是斯內普還沒有回來,潔西嘉沒有心情返回寢室,只是匆匆和薇薇安打了個招呼後,就再次從禮堂裡溜進了地窖,準備在那裡等他回來。
  焦躁地在地窖裡踱步,潔西嘉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只是本能地覺得心神不安,無法讓自己冷靜下來。不知又過了多久,也許時間已經過了午夜,但潔西嘉卻絲毫沒有感到困倦,反而更加的清醒。
  突然,地窖內壁爐的火亮了起來,鄧布利多的頭出現在了火焰裡。
  “鐘斯小姐,請你到校長室裡來一趟,口令是吹寶泡泡糖。”鄧布利多看起來很疲憊也很匆忙的樣子,說完之後,罕見地沒有等待潔西嘉的回答,就消失在了爐火之中。
  “好的,我就來。”潔西嘉也不管鄧布利多是否聽到,答應了一聲之後,急忙向門那邊跑去。她的心“突突”亂跳的厲害,但卻並不是太緊張。因為魔文法陣的緣故,她知道她的西弗沒事,沒有受傷,也沒有死亡。雖然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僅憑西弗勒斯沒出事這點,就足以讓她安心了。
  在校長室裡,鄧布利多神色嚴峻地站在屋子中央,在他旁邊是難掩悲傷的斯內普,還有海格在拼命用手絹擤著鼻涕,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哭過了的樣子。除了他們之外,在辦公室的角落裡,有一個搖籃,龐弗雷夫人正面帶憐愛地細心看護著一個熟睡的嬰兒。
  看到潔西嘉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到了她的身上,斯內普更是顧不得眾人在場,一把摟住了潔西嘉,冰冷的淚水從他的面頰上悄悄流下,滴在了栗發女孩的頸窩裡。
  “西弗?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潔西嘉用手輕拍斯內普的手臂,茫然地將頭轉向了其他人,在看到那個嬰兒身上穿著的衣服後,驀然睜大了雙眼。
  “他……他是哈利?”潔西嘉的聲音顫抖著,她似乎明白了什麼,但是卻又不願相信。如果那真的是哈利的話,他單獨出現在了霍格沃茨的校長室裡,是不是代表著……
  “莉莉呢?還有波特呢?他們在哪裡?”潔西嘉從斯內普的懷抱裡掙扎了出來,抬起一隻手臂指著哈利,指尖微微顫抖,“這不是哈利,對不對?莉莉她不會任由哈利一個人在這裡的,是不是?”
  “他是哈利,哈利•波特。”鄧布利多的聲音聽起來很低沉,帶著深深的傷痛,“鐘斯小姐,雖然這很遺憾,但是,我恐怕得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
  說到這裡,鄧布利多的語調變得有些奇怪,就好像喉嚨裡被堵著一大塊海綿,仿佛是強迫自己開口一樣,老巫師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我們永遠的失去了……莉莉•波特和詹姆•波特這兩個優秀的年輕人……”
  “這不可能!”潔西嘉瘋狂地呼喊著,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身邊的每一個人,栗發女孩碧藍色的眼眸裡充盈著淚水,試圖想讓人告訴她這只是個玩笑。
  “你們騙我的對不對?是想和我開玩笑對不對?”潔西嘉狂躁地在屋內四處翻動著,完全不在乎是不是驚動了牆上的歷任校長的畫像。她就像是一個入室搶劫的盜匪一樣,四處搜尋,同時還在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出來!莉莉!詹姆!你們出來!不要藏起來,這一點都不好笑……快出來!出來……求你們……”
  到最後,女孩的聲音竟有些嘶啞,聲調也越發的顫抖。終於,在搜遍了最後一個可能藏人的角落後,潔西嘉無力地跪坐在了地上,將頭埋進了自己的手掌中,無聲地抽泣著。
  屋內沒有人說話,斯內普也只是靜靜地走了過去,陪著潔西嘉一起坐下,將女孩攬在了自己的懷裡。他知道,潔西嘉是一個重感情的人,她對於莉莉的友誼是真心的,而正因為如此,她才會如此的悲傷——就如同自己一樣。
  大約幾分鐘後,潔西嘉慢慢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緒,將頭抬了起來,露出了她那已經哭得紅腫的雙眼,沙啞著嗓音問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莉莉他們不是已經被保護起來了嗎?”
  “是的,但是赤膽忠心咒失效了。”鄧布利多的聲音很沉痛,口吻中充滿了悔恨,“我想,是保密人將秘密洩露了出去——是我的錯,我不該順著詹姆的意思,我應該堅決當他們的保密人的。”
  “誰是保密人!”潔西嘉“蹭”地一下站了起來,無視了鄧布利多的後半句話,碧藍眼眸中閃過一絲兇狠,“是佩迪魯?盧平?還是布萊克?”
  “是布萊克,但——”沒等鄧布利多說完,辦公室的門再一次打開了,進來的是同樣一臉疲憊的麥格教授。
  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個匆匆趕來的女巫身上。鄧布利多對她輕輕點了點頭,並示意所有人都坐下說話:“米勒娃,有什麼最新的消息了嗎?”
  “是的,鄧布利多。”麥格教授沒有客氣,坐在了辦公室內突然出現的長椅上。這位一向以嚴厲著稱的格蘭芬多院長臉上流露出了一股深深的悲傷,“佩迪魯去追布萊克了,但是卻死在了他的手下——就在不久之前。除了可憐的彼得之外,還有另外十二名無辜的麻瓜也被牽連了進去——他炸毀了一整條麻瓜街道,驚動了很多人。”
  “梅林!”龐弗雷夫人驚呼出聲,一臉的不可置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布萊克和波特是最好的朋友,他們幾乎形影不離!可如今他竟然——他竟然出賣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波比,也許事情並不完全是這樣……”鄧布利多安撫著麥格教授,但聲音聽起來有些空洞,似乎就連他自己也不能被說服,“也許我們應該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我不相信布萊克是那樣的人,我想,這中間也許發生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西弗勒斯,你知道什麼嗎?”
  屋內眾人的焦點發生了轉移,但那個被寄予厚望的黑髮男人只是輕輕搖了搖頭,聲音低沉地開口說道:“我們知道有人去告密了,但卻不知道是誰——是貝拉特裡克斯奉命親自帶他進去的……除了伏地魔,她誰的話也不聽,所以根本無法從她的嘴裡打探到什麼消息。而且——”
  “而且?”
  “而且伏地魔昨晚的出行沒有帶任何人,他只是讓我們待命——因為納吉尼在的緣故,甚至沒人知道他離開過。”
  “那就沒有錯了,那是他的堂姐!一定是她為布萊克做的引薦!”海格突然咆哮起來,聲音充斥著整間辦公室——龐弗雷夫人不得不給了小哈利一個隔音咒,才能讓他繼續安穩地睡下去。
  “骯髒、發臭的叛徒!在剛才,就是不久之前我遇到過他!”海格的眼睛紅紅的,整個人看起來憤怒到了極點,“他還讓我把哈利給他,說他會照顧那個可憐的小傢伙的——幸好我記得鄧布利多的話,拒絕了他,然後把哈利帶了回來……”
  “梅林!海格你做得對。我真無法想像,如果你把孩子給了布萊克後,他會對哈利做什麼……”龐弗雷夫人吃驚地掩住了口,一臉的慶倖,“也許,他會把這個孩子殺了……也許他會用他當做人質來要脅什麼。”
  “他現在在哪兒?那個混蛋在哪兒?”潔西嘉站了起來,聲音出奇的冷靜。環視著屋內眾人,栗發女孩將目光落在了最後進來的麥格教授身上,“麥格教授,請您告訴我布萊克現在在哪兒好嗎?或者說,他根本就沒被抓到?”
  “不,鐘斯小姐,他被抓到了。魔法法律執行隊的打擊手和傲羅一起趕到了事故現場,抓到了還站在那裡狂笑的布萊克——除此之外,還有彼得•佩迪魯留下的……殘骸。”麥格教授的聲音發澀,就好像她突然得了重感冒一樣,嗓音怪怪的。
  “我要去見他。”潔西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飄渺,但卻冰冷得嚇人,“我要去問問那個傢伙,為什麼當初氣憤填膺地指責我不相信友情,而他自己卻選擇了可恥的背叛。”
  “冷靜一些,鐘斯小姐。”鄧布利多站了起來,走到了潔西嘉身邊,將自己的雙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從心底來講,我並不願意相信布萊克是叛徒……我想,這件事我也需要付一定的責任,如果當初我堅持了由我來擔任保密人的話……”
  “不,這都怪我。如果我當初不是那麼考慮自己的安危,而承擔下保密人這個職責的話,莉莉也就不會……”潔西嘉任由淚水從臉頰上滑過,碧藍色的眼眸裡帶著深深的絕望,“請讓我去見他,我要問清楚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他應該已經被送往阿茲卡班了——我聽到巴蒂•克勞奇說證據確鑿,不需要審判。”麥格教授忽然有些無力,這接二連三發生的事已經讓她筋疲力盡,就算是伏地魔徹底被消滅的事都無法讓她從這種悲傷中走出來。
  “無論如何,我都要去見他,而且就是現在。”潔西嘉轉頭看向斯內普,“西弗,你會陪我的,對嗎?”
  斯內普無言地點了點頭,拉住了潔西嘉的手,兩人對視一眼,再沒理會屋內的其他人,肩並肩地向外走去。包括鄧布利多在內的那幾個人永遠也不會明白,莉莉在他們的心裡究竟佔據了怎樣的地位,而她的死,又給了他們多大的打擊。
  阿茲卡班,西裡斯•布萊克的單人牢房外面。因為有鄧布利多出面的緣故,巴蒂•克勞奇才勉強同意有人與布萊克見面,但他只允許了一個人,時間是五分鐘。
  “為什麼要這麼做?”潔西嘉的聲音很輕,仿佛是害怕驚嚇到布萊克一樣,“告訴我,為什麼要出賣你最好的朋友。”
  “是我的失誤,是我導致了詹姆和莉莉的死亡——”布萊克的衣衫襤褸,嘴唇乾裂,整個人看上去似乎老了很多。他癱坐在牢房裡,背靠著牆壁,聲音雖小但聽起來還算清晰,“一切都是我的錯。”
  “我來這裡不是聽你懺悔的,布萊克。”潔西嘉的手死死握住柵欄的鐵條,指節蒼白,仿佛想要把那拇指粗的鐵條掰斷,“我要知道的是真相!如果你還記得哈利的話!”
  “哈利?哈利怎麼了!我記得海格把他帶回了霍格沃茨!他——他受傷了?”聽到哈利的名字,布萊克迅速起身竄到了柵欄邊上,將臉完全壓在了鐵條上,面目猙獰,“他怎麼了!鐘斯,快告訴我!”
  “哈利沒事,最起碼現在沒事。”潔西嘉並沒有被布萊克的氣勢壓迫住,依然保持了她的冷靜,或者說是冷漠,“你是想讓哈利知道是他的教父出賣了他的父母,並因此沉浸在傷痛中呢……還是想讓我們所有人都被蒙在鼓裡,直到那個真凶出現,趁人不備之時再次殺害哈利——你應該明白,我們不可能一輩子保護哈利。”
  “他沒那個膽子,他的主人已經死了!”西裡斯楞了一下,隨即發出了一陣如同野獸嚎叫般的狂笑,“膽小如鼠的蟲尾巴,怎麼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去傷害消滅了黑魔王的救世主男孩?”
  “是彼得•佩迪魯幹的?”潔西嘉敏銳地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是,我們在幾天之前秘密更換了保密人。”西裡斯停止了歇斯底里的狂笑,一下子冷靜下來,“為什麼,鐘斯,你為什麼會認為我不是告密者?”
  “……直覺。”潔西嘉沉默了幾秒,坦然說出了她的理由,“而且,我認為之前你指責我不相信莉莉的時候,感情是真摯的。”
  沒等西裡斯回話,潔西嘉掏出懷錶看了眼時間,再次開口說道:“你還有一分鐘,告訴我佩迪魯的下場——我不相信他真的死了——如果他真的死了,你絕不會是現在的這個樣子。”
  “你還真是瞭解我……”布萊克吃吃地笑了起來,聲音低沉,帶著深深的傷痛,“沒錯,他跑了——那個叛徒是一個未註冊的阿尼瑪格斯——在引起爆炸和騷動之後,他就跑了。”
  “形態?”
  “老鼠。”
  “我知道了,我會留心他的消息。”
  在秒針與分針重合的那一?那,牢房大門那邊傳來了響動,潔西嘉知道她這次的會面時間已經結束了。而且,恐怕在短時間內也見不到布萊克了。
  “保重,布萊克。”潔西嘉對著那個憔悴的男人點了點頭,輕聲開口,“在我找到那個叛徒之前,你最好別死了。”說完,潔西嘉也不等西裡斯的回應,轉身向牢門那邊走去。
  “……謝謝你,鐘斯。”看著栗發女孩走向牢門的背影,西裡斯突然笑了,笑容燦爛,仿佛他現在並沒有呆在阿茲卡班一樣,“記得告訴哈利,他的教父沒有做對不起他父母的事,告訴他我愛他。還有——替我照顧好哈利。”
  “我知道。”
  阿茲卡班門外,十一月份的太陽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刺得潔西嘉雙目發花,甚至因此留下了淚水。作者有話要說:至此,本書的正文就算是完結了,還會有幾個交代後面事的尾聲番外吧。感謝各位一路支持我的姑娘們,鞠躬!謝謝你們的支持,沒有你們,這本讓我一直糾結的書也無法寫到結局,真的,愛你們每個人。╭(╯3╰)╮
幻想中的星星如同夢境般優美~~~叫我"幻星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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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尾聲一

  當潔西嘉和斯內普再度返回霍格沃茨的時候,已經接近了傍晚時分。顧不得去禮堂吃飯,潔西嘉直接沖向了校長室,她得就哈利的問題好好和鄧布利多談談。
  斯內普本想陪潔西嘉一起去的,但卻在半路上被薇薇安截住,讓他前往禮堂去處理一起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之前的紛爭——因為伏地魔死亡的消息已經透過了《預言家日報》傳遍了整個魔法界,很多食死徒家庭的孩子都接到了自己父母被捕的消息,從而導致人心惶惶。
  所以,雖然只是一次小小的例常摩擦,卻在這種壓抑和不知所措的狀態下,成為了一場引發混戰的導火索——雙方的級長已經無法控制這種局面了,只能請各自的院長出手。
  無奈,出於院長的職責,斯內普縱然內心再不情願,也必須前去處理這些麻煩。黑袍黑臉的男人大踏步走在霍格沃茨的走廊裡,身後翻滾的長袍彰顯了他內心中的狂躁。
  在這種時候不知道要韜光養晦、明哲保身,竟然還去參加無謂的爭鬥!一定要好好給那些沒腦子的小崽子們一個深刻教訓!抱著這種想法,斯內普陰沉著臉,如同裹挾著烏雲一樣,向事發地點大步疾行。
  霍格沃茨校長室內。
  “什麼?為什麼我不能收養哈利!我是他的教母,是他在魔法界唯一的親人!”潔西嘉毫不顧忌自己的形象,在鄧布利多的面前大吵大嚷。她現在已經出離憤怒了,因為莉莉死亡的突然打擊,加上幾乎是一天一夜沒有休息,往返奔波于霍格沃茨與阿茲卡班之間的情況,讓她的身心都疲憊到了極點,再也無法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緒。
  “別激動,鐘斯小姐。”鄧布利多安撫著怒氣衝衝的潔西嘉,完全不介意她的無禮,“我這麼做是有理由的——或許你願意先坐下來,在休息的同時聽我解釋一下?你看,你剛從那麼遠的地方趕回來,一定已經很累了。”
  “好!你說!”潔西嘉一屁股坐在了鄧布利多面前,板著臉,並沒打算就此揭過此事,“我希望偉大的鄧布利多閣下可以給我這個卑微的女孩一個滿意的答覆。”
  “不要妄自菲薄,鐘斯小姐。事實上,你所做的事比起大多數人來要高貴得多。”鄧布利多笑呵呵地搖搖頭,似乎不滿意潔西嘉這樣形容她自己。揮揮魔杖,辦公桌上立刻出現了兩杯南瓜汁,將其中的一杯拿給潔西嘉後,老巫師才繼續開口說道,“我當然知道你是哈利的教母,你也的確有這個資格撫養他,但是——”
  鄧布利多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沒等潔西嘉發問,他就開口解釋了起來,但無論是語調還是措辭,都比剛才正式了很多。
  “哈利之所以能在伏地魔的索命咒下倖存,是源于他母親的愛——那是一個非常古老的魔法,古老到只存在於傳說之中——從沒有人知道它的真實咒語是什麼。我想,伏地魔也是知道這個咒語的,但是他恐怕不會相信這個的存在……因為他從來就不相信,在人的心中,會有愛這種感情。”
  “那麼,這種魔法和我不能撫養哈利有什麼關係。”潔西嘉沒有被鄧布利多的感慨繞住,敏銳地指出了他所避而不談的問題。
  “事實上,這有很大的關係。”鄧布利朵拉開辦公桌的抽屜,拿出了一個雕有古老花紋的盒子,“我想,鐘斯小姐你大概沒聽過魂器的事——那是一種非常邪惡的黑魔法,通過殺人來分裂自己的靈魂。啊,我想我不應該說得太過詳細,你還是個孩子呢。”
  潔西嘉忽略了那句孩子,目光死死盯著桌上的盒子,呼吸也有些急促起來,心臟“砰砰”地跳得厲害,仿佛要從嗓子眼裡冒出來一樣。她當然知道,鄧布利多不會無緣無故地提起魂器這種禁忌的東西,那麼這桌上的東西恐怕就是……
  “沒錯,這就是伏地魔的魂器之一。”仿佛是看出潔西嘉心中所想,鄧布利多鄭重地點了點頭,伸手將那個盒子拿了起來,“這原本是薩拉查•斯萊特林遺留下來的掛墜盒,是一件非常具有紀念意義的物品。可惜……”
  鄧布利多惋惜地搖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他話語中所想表達的意思,已經被潔西嘉所領悟了。
  “之一,你的意思就是說他製造了不止一個魂器?”
  “是的,我們有理由懷疑,他分裂了不止一次靈魂。”鄧布利多的語速很慢,仿佛不這樣就不能把事情說清楚,“所以,雖然全英國的大部分巫師都認為伏地魔死了,但是只要有魂器在,他就不算是真的消亡。如果不消滅掉所有的魂器,他一定會再回來的——在未來某個我們不再警惕的日子。”
  潔西嘉沉默了,她現在已經大致明白了鄧布利多的意思。如果伏地魔沒有真的完全死亡的話,那麼哈利還是會有危險的——伏地魔不可能放過他之前的敵人,尤其是在那個敵人曾經“殺死”過他一次的情況下。
  “因為莉莉對哈利毫不保留的愛,所以她觸發了那個古老的保護魔法。所以,哈利只要留在和莉莉有血緣關係的姨媽家裡,那麼伏地魔即使復活也無法傷害他。這種保護會一直持續到他成年為止,而在這之前,他都將是安全的。況且——”
  “況且什麼?”
  “況且你還沒成年呢,鐘斯小姐。”鄧布利多的語調再次輕快下來,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開口說道,“雖然你是哈利的教母,可你現在並沒成年,是不符合魔法界撫養孩子的規定的。”
  “我……”潔西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從理智上來講,她認可鄧布利多的安排,因為這樣無疑是對哈利最好的,不管怎麼說,莉莉拼死也要保護的孩子,不能因為自己的個人感情原因,就讓他遭遇到危險。可是,談及感情,潔西嘉又覺得自己無法忍受莉莉的孩子在別人的家裡成長。
  鄧布利多沒有說話,他非常瞭解自己面前這個女孩的感受。所以,他給了潔西嘉足夠的時間,以便她能整理和恢復自己的情緒。
  過了大約十分鐘左右,鄧布利多才再次開口,聲音很輕,疲憊中帶著一絲希冀:“布萊克……他跟你說了什麼嗎?關於——”
  “不是他幹的,是彼得•佩迪魯。”潔西嘉知道鄧布利多想問什麼,並沒思考就說出了她所知道的一切。這些事不需要隱瞞鄧布利多,而他知道後對布萊克也只有好處而沒有任何壞處。
  “佩迪魯死了,死於一場由黑魔法製造出的特大爆炸中。搜查隊和傲羅們只發現了他的一根手指,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了。”
  “所以這恰好證明了他並沒有死,只是少了一根手指。”
  “這不可能,因為有赤膽忠心咒在保護波特老宅。他……”
  “他可以做到,因為他是新的保密人。”沒等鄧布利多說完,潔西嘉飛速地截住了他的話頭,“而且,他是個未註冊的阿尼瑪格斯,形態是——老鼠。”
  鄧布利多突然探身過來,半月型鏡片後的目光異常嚴峻。他甚至失態地抓住了潔西嘉的肩膀,聲音也不復往日的冷靜:“這些都是布萊克說的?”
  “是的,他還說,關於阿尼瑪格斯這點,可以去問萊姆斯•盧平。”潔西嘉毫不畏懼地與鄧布利多對視,並不在意他的手抓疼了自己,“鄧布利多閣下,我想,你也許應該派人去保護哈利,以免他被那個傢伙傷害——雖然布萊克認為他沒有那麼大的膽子,但我想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是的,是的,沒錯,你說的對。”鄧布利多鬆開了潔西嘉,開始低著頭在屋內快速地來回踱步,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潔西嘉並不去打攪老巫師,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看著手裡的那杯南瓜汁發呆。
  “我想,關於保護哈利不被佩迪魯傷害,我們有辦法了。”鄧布利多快步走向他的書架,沖著最上層的一本書招了招手。然後,一本厚重的、足足有半個桌面那麼大的、有著紫色封皮的書就落在了他的手裡。
  不知道鄧布利多用了什麼魔法,那本書就穩穩地懸浮在他的面前,好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底座在托著它一樣。鄧布利多飛速地翻著書,並不時地把從書裡冒出來的一些奇特煙霧狀的東西拍回去。最終,老巫師停下了他的翻書動作,在整本書頁約三分之二的地方停了下來,並略微降低了漂浮書的高度,以便讓走過來的潔西嘉也可以看到上面的內容。
  “保護魔咒,可以讓被施咒人不被任何帶有惡意的魔法追蹤,隱藏蹤跡。”潔西嘉輕聲念著,“注意:施咒人與被施咒人必須血脈相連。”
  看到潔西嘉碧藍眼眸裡的疑惑,鄧布利多開口為她做了解釋:“巫師和麻瓜有一點不同,那就是巫師的教父教母,會和自己的教子女有著真正的血脈關聯——即使他們身體內所流的血並不相同,但魔咒卻已經認可了這點。所以,鐘斯小姐你就成為了實施這個守護魔咒的唯一人選。”
  潔西嘉點點頭,並沒有冒失地去問鄧布利多為什麼布萊克不行,畢竟他也是哈利的教父。因為對於鄧布利多來說,布萊克的回答終究只是一面之詞,在沒有確鑿證據的前提下,是無法取信於人的。如果貿然讓他成為了守護人,那麼哈利也許就面臨著第二次被出賣——而這是鄧布利多和潔西嘉都不願看到的事。
  鄧布利多見潔西嘉理解了他的意思,欣慰地笑了笑,手指在書頁上飛速劃動著,直到停在了某一段話上:“但是這個咒語有一個副作用,那就是施咒人在七年之內不允許和被施咒人見面——無論用任何方式。例如隔著玻璃、通過雙面鏡、或者是距離很遠,但仍然可以見到彼此的身影。當然,無意間的擦身而過並不算——請注意,不要故意去製造這種機會,因為魔咒是可以分清到底是有意還是巧合。”
  潔西嘉在聽到七年不能見面的時候,雙手就已經緊緊地絞在了一起,因為用力過大的緣故,指關節有些發白。可是,縱然如此,栗發女孩也依舊選擇了沉默,而不是表露出自己的不滿與抗議——她甚至都沒有表示出一絲對咒語的質疑。
  畢竟,為了哈利的安全著想,她別無他法。即使不信,但她也依然會遵守這個法則,因為如果因為這點疏漏而導致哈利受傷的話,潔西嘉覺得她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只要這樣,哈利就不會被那個叛徒所傷害了嗎?”
  “是的。”
  “需要去哈利的姨媽家嗎?”
  “不,在這裡就足夠了——我想,你知道哈利的全名,對嗎?”
  “是的,哈利•詹姆•波特。”
  鄧布利多點點頭,示意潔西嘉站在辦公室中央,在念誦了一大段紛繁複雜的咒語之後,一串深紫色的字元憑空出現,並漂浮在了潔西嘉面前距離她不到一英尺的地方。
  “請施咒人說出你的全名——注意,是真正的全名。”
  “潔西嘉•西爾維婭•萊茵納德。”潔西嘉有些慶倖索菲婭姑婆曾經告訴自己,那逝去的親生父母為她所起的名字。
  “請施咒人說出被施咒人的全名。”
  “哈利•詹姆•波特。”隨著潔西嘉的答話,她自己的名字和哈利的名字也憑空出現了,就漂浮在那一串深紫色的字元周圍。她的在上,哈利的在下。
  “你願以你的本名起誓嗎?自願用鮮血保護這個孩子,使他可以免受任何帶有惡意的魔法追蹤、從而隱藏行蹤,獲得安全。”
  “我願意。”潔西嘉按照鄧布利多的指示,用那把來自老邦加的匕首割破了手指,將鮮血滴在了自己的名字旁邊。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揮動著魔杖念誦著剩下的咒語,完成著這個儀式。隨著白鬍子老巫師的最後一個單詞念完,深紫色字元的周圍忽然燃起了火焰,那跳動的烈焰將字元一一卷起吞噬,而後自己也融化在空氣中,再也看不見了。
  “這樣……就可以了嗎?”潔西嘉猶豫著問道,不確定這樣是否能行。
  “是的。”鄧布利多合上了書,將自己的手從書脊上挪開。沒有做其他動作,那本厚重的魔法書就仿佛有了自我意識一樣,晃動著漂回了書架上層它原本待的地方。
  “為什麼布萊克不用這個魔法隱藏哈利呢?”看到鄧布利多處理好了手邊的事,潔西嘉忍不住說出了自己剛才想到一個疑問。
  “這個咒語是一對一的,也就是說,一個人只可以對一個人使用。那麼——你是要他隱藏哈利,還是詹姆?”鄧布利多搖了搖頭,說出了布萊克他們不選用這個咒語的理由,“況且,他們也未必知道這個。這是一種非常古老的魔法,並不為很多人所知曉。”
  潔西嘉默默地點了點頭,在確定鄧布利多沒有其他的事要叮囑之後,轉身離開了校長室。在臨出門之前,栗發女孩轉過身望著鄧布利多,碧藍色眼眸裡寫滿了乞求:“我不去見哈利,但是我可以給他寫信對嗎?或者郵一些禮物什麼的——您知道,像什麼生日啦、耶誕節啦,我這個做教母的,總是要送禮物給教子的。”
  “當然可以,只要你們不見面。”鄧布利多點頭表示這個並不妨礙咒語的發揮,“不過為了慎重起見,最好你也不要讓其他人去探望哈利,比如西弗勒斯和你的其他朋友——我希望哈利在他姨媽家生活的事可以保密,因為我們對外也只是宣佈給哈利找了一個好人家。”
  “我明白,知道的人越少,哈利越安全。”潔西嘉輕輕點頭,在告別鄧布利多之後,返回了斯萊特林休息室內的她的寢室。
  潔西嘉現在只想一個人好好靜靜,不想和任何人說話,也不想談論任何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ORZ……乃們的反應太激烈了,文還有事沒交代完呢,不會真的結束的,雖然尾聲不多,但是終歸還有。雖然沒有婚禮,但是有一個求婚……ORZ

  番外尾聲二

  或許是因為太過傷心、或許是因為太過疲憊、或許是因為魔咒消耗了她的一部分魔力。總之,潔西嘉這一睡,就是三天。
  最先發現她不太對勁的是薇薇安,金髮女孩在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叫不醒潔西嘉之後,慌忙地找到了龐弗雷夫人。在醫療翼女巫的仔細檢查之下,確定了潔西嘉並無大礙,只是一直在熟睡。但為了可以更好地觀察她的身體情況,栗發女孩還是被挪到了醫療翼的病床上。
  斯內普在這三天裡幾乎是衣不解帶地待在醫療翼,從未離開。他不去上課、不去吃飯、也不去休息,這個黑髮男人大多數時候只是緊抿著嘴角,一動不動地坐在潔西嘉的床邊,握著女孩的手不肯撒開。
  如果不是龐弗雷夫人堅持要家養小精靈送飯到醫療翼,並強迫他吃下去的話,也許沒兩天,他就得躺在潔西嘉旁邊的另一張病床上了——就如同潔西嘉變身的那次一樣。
  就連威森加摩的審訊,如果不是鄧布利多堅持要斯內普出庭的話,恐怕這個男人寧願自己被判有罪,也不願離開潔西嘉半步。
  在潔西嘉昏睡的三天裡,發生了很多事。先是一大批低級的食死徒被捕,而後在審訊中,他們為了減輕罪責又吐露了很多高等級的食死徒。
  一時間,魔法部的傲羅們加班加點,手持長長的羊皮卷,根據上面的名單四處進行抓捕。威森加摩每日裡都要開庭好幾場,源源不斷地將定罪的食死徒們送到了阿茲卡班。
  這其中,以幾個被供述的高級食死徒的案例最為引人注目。
  不同於有些食死徒的狡辯和痛哭流涕的懺悔,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夫婦在咒?了所有魔法部的官員和背叛的食死徒後,以一種不屑地神情自己走向了囚車。
  對於貝拉特裡克斯來說,她一點都不後悔追隨了黑魔王,並對她所做的屠殺麻瓜、麻種巫師的事感到自豪。這個一臉倨傲的女人堅信著,她偉大的主人不可能被一個連魔杖都沒有的小崽子殺死,他一定會回來的!而到了那時,她將成為她主人最得力的助手,離開阿茲卡班,重新返回巫師界。
  接下來的,則是被卡卡洛夫供出的幾個著名人物,他們或多或少的都在魔法界享有一定的名譽。而這些人中就包括盧修斯•瑪律福、西弗勒斯•斯內普、雷古勒斯•布萊克,以及巴蒂•克勞奇的獨子——小巴蒂•克勞奇。
  當這幾個人被卡卡洛夫喊出來之後,差不多是全場震驚,人們交頭接耳,對此議論紛紛。瑪律福家的現任家主,布萊克家的現任家主,最有前途的魔藥大師和現任斯萊特林的院長,還有一向刻板,嫉惡如仇的巴蒂•克勞奇的獨子。
  這幾個人的身份說大也不大,但是說小也並不算小,單獨提出來一個或許還不算什麼,可是這麼抱團捆在一起被提了出來,就不能不說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了。
  但因為卡卡洛夫說得有理有據,所以由不得人們不相信。而且,在一般公眾的心裡,古老的純血家族本就和黑魔王擺脫不了關係。可就在人們猜測著他們要被判多少年的時候,令人訝異的轉機再次出現了。
  鄧布利多出面,為其中兩個人做出了澄清——他宣稱斯內普是為他工作的,是鳳凰社的一名偉大間諜,正是因為他不畏生死的出色工作,才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犧牲。
  而雷古勒斯則是被脅迫的,他本身並沒有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而且,在認識到黑魔王的殘暴和對魔法界的危害之後,這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青年就義無反顧地站出來反抗他了。當然,因為自己母親在黑魔王手裡被扣押做人質的關係,這個布萊克家的幼子也只能暗中給鄧布利多通風報信,並冒著九死一生的風險,親自破壞了伏地魔的一個巨大計畫。
  至於盧修斯麼,這個瑪律福在審判的時候堅持宣稱自己是無辜的。他只是因為中了奪魂咒的緣故,才不得不為黑魔王進行服務,而他自己本身其實是很厭惡這種行徑的。但是因為無法脫身,也只好渾渾噩噩地任由伏地魔擺佈,並因此做下了那些可怕的事。
  對此,鄧布利多表示了默認,並沒有多說什麼。瑪律福對鄧布利多的態度表示滿意,只要目前這個具有最高威望的白巫師不發表反對意見,那麼憑藉著瑪律福的權勢和金錢,他就有信心讓自己被無罪釋放。
  瑪律福總是喜歡將一切利益最大化,而這次也不例外。自從得知黑魔王消失之後,盧修斯就開始為自己鋪設著退路。因為是姻親的緣故,雷古勒斯隱隱地向納西莎透露了一點點關於伏地魔魂器的事,而納西莎也很好地做為傳聲筒,將她所聽到的一切都告訴了盧修斯。
  沒有思考多久,這個年輕的瑪律福家主就憑藉著他那與生俱來的本能,和多年培養出的政治嗅覺,迅速判斷出了怎樣做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如果雷古勒斯說的是真的,那麼黑魔王的主魂無疑已經被那個救世主波特所消滅,而既然鄧布利多知道了此事,就必然會注意收集魂器,以便讓伏地魔徹底滅亡。
  那麼。自己手裡還留有黑魔王委託保管的物品就非常不妥當了,這會給自己和瑪律福家都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瑪律福追求的是利益和權勢,並沒有義務為一個已經失勢、並有可能再也回不來的黑魔王保管著什麼東西。
  他盧修斯可不是像貝拉特裡克斯那麼愚忠的白癡!他是一個瑪律福,一個永遠以自己家族利益為重的瑪律福。
  如果雷古勒斯的情報失誤,那麼就更好辦了。黑魔王既然已經被救世主所擊敗,如果沒有什麼魂器的話,他根本就別想再重新返回巫師界——因為他已經死了。
  這樣看來,無論如何,都是選擇和鄧布利多進行合作最為明智——與其讓鄧布利多搜集到情報後找上門來,還不如自己掌握主動,率先出擊。
  於是,在鄧布利多的校長辦公室內,白鬍子老校長和校董瑪律福進行了一場長談。談論的內容外人不得而知,但談論的結果明顯是皆大歡喜。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盧修斯甚至還不經意地提起了一件往事——關於伏地魔、貝拉特裡克斯和赫奇帕奇金杯。
  所以,到最後被證明證據確鑿、而本人又供認不諱的只有小巴蒂•克勞奇一個人而已。
  不過這些跟潔西嘉都沒有太大的關係,因為此時剛剛醒來的她正被斯內普摟在了懷裡,黑髮男人的力氣如此之大,以至於她都快窒息了。
  “西弗,你快要勒死我了!”潔西嘉掙扎著,想從斯內普的懷裡掙脫出來,但是那個男人卻絲毫沒有要放鬆的意思,反而把她摟得更緊了一些。
  緊緊抱著懷裡的女孩,感受著她的體溫、心跳、還有那噴在自己脖頸裡的溫熱氣息,斯內普的心漸漸安定下來。這幾日裡他一直在焦躁不安,唯恐潔西嘉熟睡不醒,甚至離他而去。
  這三日來,每次當他因疲憊而打盹,但又因噩夢驚醒的時候,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那顫抖著手指,去探潔西嘉的鼻息,唯恐他所愛的人就這麼在睡夢中不聲不響的離去。只有在感受到潔西嘉平穩的呼吸後,他才會鬆口氣坐回原位,然後就那麼呆呆地看著他的女孩,直至因為疲倦再次入睡。
  驚醒——發呆——入睡,如此反復,直到潔西嘉睜開眼睛的那一霎那。
  “西弗勒斯•斯內普!放開我!我快窒息了!”潔西嘉終於忍無可忍,用力地在黑髮男人的腰間掐了一記,試圖用疼痛喚回他的理智,好讓他放開自己。
  不得不說,這個方法還是挺管用的,最起碼斯內普一下子就放開了潔西嘉。但沒等栗發女孩鬆口氣,他又再次將她摟在了懷裡,甚至變本加厲地用自己的嘴堵上了潔西嘉的唇,似乎根本不想讓她好好呼吸。
  兩人的嘴唇貼在了一起,牙齒輕碰,柔滑的舌頭糾纏交錯著,就好像要從彼此的嘴裡才能得到呼吸一樣,互相用力吸吮著屬於對方的一切。
  不知過了多久,斯內普才戀戀不捨地收回了攻勢,放開了懷裡的女孩,允許她自由地大口呼吸。
  “別離開我。”斯內普的聲音有些沙啞,多日來未曾休息的他已經無法保持往日的風度。當然,往日他是否有風度還有待定論。
  “好。”潔西嘉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導致了斯內普的反常,但這並不妨礙她對面前的男人做出承諾。
  “很好。”又盯了潔西嘉幾分鐘,斯內普才舒了一口氣,側身坐在了潔西嘉剛剛起來的床上。甩開外袍脫掉鞋後,黑髮男人毫不客氣地躺了下去,“潔西嘉小姐,鑒於你已經睡了三天的緣故,我希望你可以去各科教授那裡去銷假——以免因無故曠課而導致斯萊特林被扣分。”
  “我睡了三天?”潔西嘉一臉的驚愕,後知後覺地明白了斯內普剛才的情緒為什麼那麼激動,也明白了為什麼他現在看起來那麼疲憊——他應該是一直在守著自己,未曾離開,因為只有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折磨,才會讓這個男人憔悴到如此地步。
  “西弗……”
  “閉嘴,出去,讓我睡覺。”臭脾氣的男人閉上了眼睛,仿佛已經陷入了沉睡一樣。
  潔西嘉氣鼓鼓地嘟起了嘴,本想再說些什麼譏諷的話,但看著黑髮男人那糟糕的臉色,終歸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呆愣了幾分鐘,栗發女孩微微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了少見的恬靜笑容。俯□,潔西嘉在斯內普的臉頰上輕輕印上了一個吻,然後踮起腳尖離開了醫療翼。
  在確定潔西嘉真的離開了之後,床上的黑髮男人才驀然睜開了雙眼,抬起手輕摸著自己臉上剛剛被吻過的地方,唇邊勾勒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門,突然再次打開了,出現在門口的是潔西嘉那張露著狡黠笑容的臉:“我就知道你是在裝睡。那麼,晚上見,我會給你帶晚餐的。”
  說完,不等斯內普回話,潔西嘉再次關上了醫療翼的門,只留下黑著臉的黑髮男人自己躺在床上鬱悶。



番外尾聲三

  黑魔王的倒臺預示了魔法界平靜的來臨,在經過了抓捕食死徒的熱潮之後,更多人的生活逐漸趨於平靜。人們漸漸遺忘了戰爭所帶來的傷痛,重新把精神和注意力投入到了各自的生活中去。
  潔西嘉和斯內普他們也並不例外。
  沒有了死亡的威脅,沒有了提心吊膽擔心家人生命安全的憂慮,栗發女孩整個人都煥發了不一樣的光彩。當然了,用薇薇安的話來說,她這是因為被愛情滋潤的緣故。當然了,布萊奇家的小公主可堅決不承認這是因為她嫉妒才這麼說的。
  在斯內普近乎苛刻的教學之下,潔西嘉成功地在N.E.W.Ts考試中拿到了一個相當不錯的成績,其中古代魔文、草藥學、魔藥學和魔咒學更是拿到了O的評價,這讓栗發女孩感到非常開心,因為這將意味著她在畢業之後將有可能得到一個相當不錯的工作。
  雖然萊茵納德的遺產還有很多,但潔西嘉可並不想去繼續無限度地使用那些錢財,對於她來說,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來養活自己,才是最為理想的選擇。
  這一晚,是潔西嘉在霍格沃茨呆的最後一晚,當明天的太陽升起之後,她將和斯內普以及薇薇安一起乘坐霍格沃茨特快,離開這座她學習、生活了七年的城堡。
  “薇薇安,我睡不著。”潔西嘉在床上翻了個身,墨色眼眸裡絲毫沒有睡意。對於霍格沃茨,她有著太多的不舍,因為這裡不僅僅是教她學習的學校,還是她在魔法界的第一個家。
  “我也睡不著,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吧?反正現在也放假了,我想即使被發現在夜遊,也不會給斯萊特林扣分的。”
  聽到自己好友的提議,潔西嘉瞬間來了精神,急忙起身穿上了學院長袍,微笑著開口,但語氣中的惆悵卻怎麼也無法掩飾:“這算是最後一次名正言順地穿著斯萊特林的長袍吧?”
  “明天早上上車的時候,你還可以再名正言順一次。”薇薇安也已經收拾好了自己,顯然她也並沒有睡意,“走吧,我們去城堡裡轉轉。”
  “嗯,走吧。”
  寂靜的夜色中,兩個女孩漫步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裡,潔西嘉手中的魔杖杖尖發出了淡淡的光芒,為她們照亮著道路。
  “這裡,就是你把我推下去的地方。”潔西嘉指著那個距離休息室不遠的樓梯,略微帶了些許怨念,“我可是在醫療翼躺了一整晚。”
  “誰叫你那時候那麼囂張,竟然敢說出什麼純血的祖先都是——”薇薇安恰到好處的閉上了嘴,將話題轉向了其他方向,“不過,那時候我挺佩服你的,竟然連吭都沒吭一聲……你身上沒有痛神經嗎?”
  潔西嘉聞言,大大地翻了一個白眼,對薇薇安的言論表示不滿:“我好歹是個正常人類,怎麼可能沒有痛神經!只不過,我當時覺得如果在你們面前呻吟的話,有些太丟臉了,所以才咬著牙不肯出聲。”
  “嘖,真是死要面子。”
  “那也是拜你所賜。”
  “不過這個樓梯倒是見證了不少事呢……”薇薇安突然輕笑出聲,眼裡充滿了懷念,“我記得,安娜•布蘭斯通就是在這裡毀了你萬聖節的所有糖果。”
  “原來你都看到了啊,真是……”潔西嘉點點頭,伸出手摸了摸樓梯扶手,“不過我後來用水槍打了她一臉的腫脹藥水,也算是報仇了。”
  “話說回來……我郵給你的糖果你吃了嗎?”薇薇安邁步走上樓梯,轉回身問潔西嘉,“就是轉天讓貓頭鷹送來的那個。”
  “原來那是你送我的啊!”潔西嘉這才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但隨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抱歉啊,當時我和西弗都以為那裡被放了奇怪的東西,所以就扔在貓頭鷹棚屋了……”
  “你……”薇薇安為之氣結,居高臨下地用手戳了戳潔西嘉的頭,帶著一股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活該你沒那個口福!那可是店裡最高檔的糖果禮盒了!”
  “那也是沒辦法啊,對我來說還是安全第一,誰叫那個時候在整個斯萊特林裡我只有一個西弗是同盟呢?”潔西嘉聳了聳肩,拉著薇薇安的手向前走去,“誰叫那個時候你總是想欺負我呢?”
  “我可沒有欺負你,我只是對你有些不服氣而已。”薇薇安回憶著過往,覺得自己當時的行為真的很幼稚、很好笑,“不過我們最後還是成為了朋友,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嗎?”
  “當然算。”潔西嘉一本正經地點頭,借助魔杖發出的光芒審視著走廊上的景物,在往前方不遠,就是霍格沃茨的廚房。
  “要進去弄點東西吃嗎?”潔西嘉伸手撓了撓畫上的梨子,雖然口中做著詢問,但其實已經鑽進了通道裡。很快,她就拿著兩個蘋果走了出來,還不忘回頭告別著來送行的家養小精靈。
  將一個紅彤彤的蘋果遞給了薇薇安,潔西嘉毫不客氣地在自己那個上面咬了一大口,一邊嚼著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再最後享受一次霍格沃茨的夜宵吧。”
  薇薇安盯著自己手裡的蘋果半響,終究還是下定決心和潔西嘉一樣咬了下去,而不是像她平日裡那樣,把它切成小塊用叉子叉著吃。
  又走了一陣,潔西嘉突然停了下來,語氣也有些惆悵。
  “快到格蘭芬多塔樓了呢……”
  “你在想你的那個格蘭芬多朋友?”
  “嗯……莉莉一直很照顧我,就像我的親姐姐一樣——你也知道,我只有弟弟和妹妹,從來沒有體會過被哥哥姐姐寵的感覺。”
  “……人死不能複生,潔西嘉,別太傷感了。”
  “嗯,我其實已經不傷心了——畢竟莉莉還留下了哈利,不是嗎?”潔西嘉長出了一口氣,語調裡帶著一絲鼻音,“我會好好照顧哈利的,而且還要告訴他,他的爸爸媽媽都很愛他。”
  “潔西嘉……”薇薇安擔憂地把手放在了栗發女孩的肩上。
  “我沒事,咱們繼續走吧。”潔西嘉吸了吸鼻子,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從這裡可以看到魁地奇場地呢。”站在天文臺上,潔西嘉遙指著遠處的場地,“那次飛行課可真是驚險。”
  “的確,當時我都快嚇死了。”薇薇安回憶著自己跌下來的事,有些心有餘悸,“不過幸好有你救了我,不然還真是麻煩。”
  “我突然覺得,我還真是個好人。”潔西嘉突然笑了出來,轉身向下走著,“明明和你的關係不好,但卻還是不假思索地出手救人。”
  “啊哈,那是因為我太可愛了,魅力無法阻擋。”薇薇安跟在潔西嘉的身後,兩人向著霍格沃茨的禮堂走去。
  “嘖,布萊奇小姐,你的臉皮可越來越厚了。”潔西嘉有些無語,覺得自己和薇薇安簡直就是孽緣,否則要如何解釋她們從對手變成朋友這件事呢?
  禮堂內靜悄悄的,四張學院長桌靜靜地待在它們應該在的位置上,迎來送往著每一屆的學生。
  輕輕撫摸著長桌,潔西嘉和薇薇安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圍著桌子走著,仿佛在回憶著她們每天在這裡吃飯、說話、嬉鬧的故事。
  輕輕呼出了口氣,還是潔西嘉率先開了口,語調輕輕的:“我們走吧。”
  “嗯。”薇薇安點點頭,輕聲應和著,掃視了最後一眼禮堂內的景象,和潔西嘉一起並肩走出了這裡。就這樣,兩個女孩幾乎一夜沒睡,就如同幽靈一樣,在霍格沃茨裡飄蕩了一晚,直至轉天黎明的到來。
  隨著潔西嘉的畢業,斯內普也辭去了霍格沃茨的教授職務,對於已經掌握了魂器消息並有辦法消滅它們的鄧布利多來說,他這個雙面間諜已經沒有必要繼續幹下去了。
  所以,黑髮男人幾乎是用一種非常愉悅的心情,將各個年級魔藥學的情況與斯拉格霍恩做著交接——他實在是對那些無腦的小巨怪厭煩透了,如今終於到了解脫的時候,這怎麼能讓他感到不高興。
  當然了,斯內普最高興的是潔西嘉不但已經成年,而且還畢業了,他已經在考慮該如何把這個女孩娶回去,以便開始他們幸福的二人生活。
  可惜,天不遂人願,在薇薇安和雷古勒斯不久舉行的婚禮上,黑髮青年遭到了他從沒有過的刁難。
  那是一個非常盛大的場面,雖然潔西嘉的身份並不能成為薇薇安的伴娘,但她作為薇薇安的好友、萊茵納德家的最後子嗣,也應邀參加了薇薇安和雷古勒斯的婚禮。當然了,雷古勒斯也邀請了斯內普作為男方嘉賓出席,雖然黑袍男人對這種活動嗤之以鼻,但架不住潔西嘉的軟磨硬泡,也就不情願地答應了下來。
  其實,促使他答應下來的主要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雷古勒斯和盧修斯在不經意之間透露出來的消息——關於婚禮上會有不少單身的男性出席,並且他們的家族並不太在乎自己的次子或幼子娶一個混血——更何況,潔西嘉還擁有萊茵納德家的財產繼承權。
  於是,斯內普接受了雷古勒斯的邀請,並在整個典禮當中和潔西嘉幾乎寸步不離。
  典禮結束後,就是賓客們自由交談和進餐的時間,潔西嘉和斯內普則被雷古勒斯請到了樓上的小客廳,避開了那些他們並不熟悉的純血家的子嗣。
  在客廳的一邊,坐著三個衣冠楚楚的男人,分別是今天的新郎雷古勒斯、一副慵懶樣子翹著腿的盧修斯,還有一直面無表情的斯內普。
  瑪律福和布萊克家有姻親關係,而斯內普則因為和雷古勒斯有著共同的秘密而拉近了距離,至於他本身則和盧修斯有著不同尋常的友誼,所以三個人之間的談話氣氛也算是非常融洽。
  而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另一邊,則坐著三個年輕的女性。
  “薇薇安,你今天真漂亮。”坐在穿著古典新娘禮服的薇薇安身邊,潔西嘉滿臉的羡慕,並送上了自己最真誠的祝福,“你一定會非常幸福的。”
  “謝謝你,潔西嘉,我非常喜歡你的禮物。”薇薇安對於潔西嘉親手做的魔文飾品非常滿意,拉著栗發女孩的手,和身邊一直保持微笑的納西莎說起了女人之間的悄悄話。
  “潔西嘉,斯內普有沒有向你求婚。”剛剛成為布萊克夫人的薇薇安瞥了一眼那邊的黑髮男人,悄聲問著自己的好友,“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他跟我求過婚了,至於結婚的話……也許就在不久之後。”提起這個話題,就算是一向大大咧咧的潔西嘉,臉頰上也難免飛上一團紅暈。
  “哎?我怎麼不知道?”薇薇安瞪大了眼睛,“什麼時候?在哪裡?”
  “就是在五年級的假期,在地窖裡。”
  “他怎麼向你求婚的?”
  “他問我在畢業後嫁給他好不好。”
  “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好。”
  “……完了?”
  “嗯。”
  “天啊!梅林啊!”薇薇安扶額長歎,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看她那樣子,似乎想把潔西嘉的頭蓋掀開,好看看裡面到底都長了一些什麼。而旁邊的納西莎也是一臉的無奈,看向潔西嘉的目光帶著陣陣怪異。
  “……怎麼了?我不該答應他嗎?”從來沒有過這方面經驗的潔西嘉有些發傻,直覺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可是我喜歡他啊,我就是想嫁給他。”
  “沒人說你想嫁給他是錯誤的!但是也要講一個方法!你好歹是個女孩子,怎麼能有一個如此不浪漫的求婚呢?西茜,你說是不是?”
  “沒錯,你應該要求一個浪漫的求婚過程——當年盧修斯可是準備了很久呢。”一直沒有說話的納西莎點了點頭,完全同意薇薇安的觀點,“女孩子應該矜持一些,雖然你很愛他,但是也絕對不能就這麼簡單地答應嫁給他。”
  “可是,我似乎已經答應了……”潔西嘉瞥了一眼那邊和盧修斯交談的斯內普,心情有些低落,“這應該沒太大關係吧……”
  “不行!最起碼他也應該手捧鮮花,半跪在你面前求婚!這已經是最低的要求了!”薇薇安斬釘截鐵,堅決不答應自己的好友如此簡單就把自己許了出去。拍了拍潔西嘉的手背,新出爐的布萊克夫人提著裙擺婷婷嫋嫋地站了起來,挺胸抬頭地向男人們的聚集地走去,臉上還帶著儀式化的微笑。
  見她這樣,潔西嘉也只好跟了過去,納西莎想了想,也微笑著站起身,準備欣賞一場好戲。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一直在卡番外,守護的還沒動手寫,並肩的徹底卡死。好幾次都不想開定制了,想去淘寶為自己定一本算了,可是想想還是咬牙堅持了。並肩我最近在寫潔西嘉去德思禮家帶走哈利那段,可是感覺不是很對。我在想,如果定制內容不增加新番外,可以嗎?這樣的話,我可以把那段哈利的回頭發在這裡……我知道這樣做不是很好,可是我真的累了……如果最後真的沒人回應的話,我就自己去淘寶印一冊保留好了,╮(╯▽╰)╭



  番外尾聲四

  “喂!斯內普,聽說你向潔西嘉求婚了?”薇薇安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出了自己的問題,語氣一如往昔的大膽直白,並沒因為自己剛剛嫁人而有絲毫羞澀。
  “是。”
  “那麼,我恐怕得告訴你一個不太好的消息了。”薇薇安露齒一笑,越發顯得嬌俏動人,只不過在斯內普的眼裡,她的笑容多少帶了一些邪惡,“我們商量過了,覺得你那個求婚根本沒有誠意,應當被判無效——所以,如果你真的想娶潔西嘉回家的話,就請你重新對她進行求婚。”
  “潔西嘉,我們走。”斯內普沒搭理薇薇安,站起身沖栗發女孩伸出了自己的手,一副不願在此多呆的樣子。
  “西弗……”出乎意料的,潔西嘉竟然第一次沒有做出和他同樣的選擇,不但不去握住斯內普的手,反而還悄悄向後退了半步,一臉的猶豫。
  斯內普見此挑挑眉,放下了自己伸出去的右手,墨色眼眸裡帶著探究,就那麼看著潔西嘉,等待著她做出解釋。
  “西弗,我也是個女人啊,雖然我從小在麻瓜界長大,但是這並不妨礙我有過夢想。”潔西嘉仿佛下定決心一樣,碧藍色的眼眸與斯內普進行著對視,“我也曾幻想過,有一天會有一個屬於我自己的白馬王子來找我,他會為我準備漂亮的禮服,帶我乘上華麗的馬車,在佈置得莊嚴華麗的大廳中請我跳舞,並在眾人的目光之下單膝跪倒,手捧鮮花向我求婚。”
  隨著潔西嘉的描述,斯內普的表情越來越僵硬,臉色也越來越黑,他無法想像自己騎著白馬去接潔西嘉的樣子,也無法想像在眾人面前向她下跪求婚。
  當然,他的確想過要給潔西嘉一個盛大的婚禮,但這婚禮中絕對不會包括什麼白馬和馬車!
  “不過,那也只是我童年的幻想而已……我知道,像我這樣家庭出身的女孩子,是不會有王子看上我的,童話只是童話,而我也並不是灰姑娘……但是不能否認,在我內心中依然是殘留著希望的,雖然只是微不足道的那麼一點點。”潔西嘉顯然並沒有說完,她微微低下了頭,目光注視著斯內普眼前的地板,將頸部的美麗弧線很好地呈現在了眾人面前,“自從我認識了你,並知道我深深愛上你之後,我就徹底放棄了那種不切實際的幻想,我知道依你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做出那種行為的。但是——”
  潔西嘉抬起頭,碧藍色的眼眸中閃動著懇切,語調顫抖,就好像斯內普是摧毀了她所有夢想的罪魁禍首一樣:“我依然希望擁有一個像樣的求婚……最起碼、最起碼你也應該像薇薇安說的那樣,去弄一束鮮花啊……西弗,你要知道,通常一個女孩一輩子隻會接受一次求婚……”
  斯內普默默地聽著潔西嘉的述說,發現自己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他必須承認,自己當初在地窖給出的求婚太過倉促了。
  “我——”斯內普躊躇著,終究還是不忍心潔西嘉如此失望,開口給出了許諾,“我會給你一個你想要的求婚——盡我所能。”說完,黑髮男子深深地看了潔西嘉一眼,連告別的話都沒有說,徑直走向了門口,開門,離開。
  “潔西嘉,他沒生氣吧?是不是我做得太過了?”薇薇安有些擔憂地看著重新關上的房門,生怕因為自己的緣故而讓好友失去了幸福。
  “他只是害羞了。”潔西嘉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臉上再也找不到一絲剛才的傷感,“既然他說了,那麼他就一定會做到——而我需要做的,只是等待而已。”
  沙發上僅存的兩位男士看著重新聚在一起嘀咕的三個女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並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僥倖和心有餘悸。
  幾日後,瑪律福莊園內,三個男人坐在了客廳的沙發裡,除了一個眉頭緊鎖的黑袍男人之外,其餘兩個人的臉上都多多少少帶著一些古怪的神情。
  “你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開口說話的已為人父的盧修斯,鉑金男人擺弄著他從不離身的手杖,挑眉發問,“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西弗勒斯。”
  “我從不把頭腦浪費到那種毫無意義的愚蠢行為中!”斯內普一臉的不耐煩,並沒有因為是有求於人而稍微收斂他的脾氣和毒舌。
  雷古勒斯忍不住輕笑出聲,在看到斯內普那明顯不善的目光之後,才又急忙地擺擺手,示意了自己無心冒犯:“西弗勒斯,或許你可以先想一下求婚的地點。”
  “地點?”斯內普疑惑地開口,墨色眼眸中充滿了不解。
  “是的,一個可以讓女孩子怦然心動的求婚,首要一點就是地點——沒人能在地窖裡感受到浪漫。”
  “絕對不能在宴會廳裡!”斯內普斬釘截鐵地說出了自己的需求,他只要一想到在眾目睽睽之下向潔西嘉求婚,他就無法克制住自己想直接把潔西嘉搶回蜘蛛尾巷就地正法的心情!
  “你有沒有想過是在你們的新家呢?”說話的人是納西莎,這個有著金色長髮的女人從樓梯上慢慢走了下來,舉手投足間自然帶著一股成熟婦人的風韻。
  “親愛的,德拉科睡了?”盧修斯向自己的妻子伸出了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邊。
  “嗯,小傢伙睡得很香呢。”納西莎點點頭,語調裡帶著為人母的幸福。挨著自己的丈夫坐下,瑪律福夫人示意家養小精靈為自己也端上紅茶,在不緊不慢地輕啜一口後,才看向了皺眉思考的斯內普,“你該不會是想讓鐘斯在蜘蛛尾巷生活吧?我聽盧修斯說過那裡,雖然你們可以不介意,可當她有了寶寶之後呢?據我所知,那個地方的環境可不適合讓孩子成長——你總不能把孩子一直關在家裡,不讓他接觸外面的空氣吧?”
  斯內普沉默了,他在仔細思索著納西莎的話,沒錯,她說得一點都沒錯——沒人願意自己的孩子在一群流氓、混混、妓女、無業遊民中長大,而這幾類人,幾乎遍佈了整個蜘蛛尾巷!
  “你的意思是說,我應該去買一套新房子?”斯內普緩緩開口,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不錯,如果在他們未來的家裡向潔西嘉求婚的話,想必她也會很高興的。
  盧修斯優雅地搖搖頭,否決自己好友提出的建議,鉑金男人放下了手中的蛇頭杖,以一種慵懶的口吻開口說道:“不、不、不,我親愛的西弗,你難道忘記了萊茵納德莊園了嗎?為什麼要廢棄那麼一座很好的巫師宅邸,而要選擇居住在擠滿了骯髒麻瓜的地方呢?”
  斯內普皺了皺眉,看著沖自己輕搖手指的盧修斯,有些猶豫地開口說道:“那是屬於潔西嘉的產業……”
  “你的小女朋友只會荒廢了它,而想不起來修繕——恐怕在她的心裡,並沒有想重振萊茵納德家的意願。”盧修斯的身體微微前傾,為斯內普仔細做著分析,“但是,我想你應該比誰都明白擁有一座古老莊園的意義——並不是所有的純血家族都擁有莊園,也並不是所有的未成年巫師都可以擁有良好的生活環境。對於那些普通人來說,他們得時刻提防著自家孩子的魔法天賦是否被麻瓜發現,他們還得注意那些調皮的小傢伙是否會做出一些違反保密條例的舉動——這就直接導致了孩子在生長過程中的不便,他們甚至只能在自己家附近才能使用魔法。”
  “西弗勒斯,我覺得這個建議不錯。”接話的是雷古勒斯,這個有著溫柔笑容的青年述說著他的想法,“據我所知,萊茵納德莊園目前是荒蕪廢棄的,如果你能把它修繕好的話,潔西嘉也一定會高興的——雖然房子是她的,但是修繕所花的時間精力還有金錢,可是你的。算起來,你們誰也不吃虧,你也不用擔心外面會有什麼不好的傳言……”
  斯內普冷哼一聲,對雷古勒斯最後半句話表示了不屑,他才不在乎外界是怎麼看待他的——只要他們認可自己在魔藥學上的成就,至於其他的私人問題,他根本不在意。
  不過,雷古勒斯前面說的那些倒是很中肯,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答應了也無妨。這樣想著,斯內普終於舒緩了從進門起就一直緊繃著的臉龐,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同意他們的說法。
  “可是,我要怎麼才能在潔西嘉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這項工程呢?”黑髮男人又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個簡單,可以交給薇薇安來處理。”雷古勒斯微笑著應下了這件事,似乎一點都沒覺得為難,“我想,萊茵納德家不可能只有一種方法進去——沒有一個家族會規定自己的子嗣每次回家都要弄傷自己,要知道,巫師的血可是很珍貴的。”
  斯內普點點頭,對這個觀點表示了同意,隨後幾人又對此展開了一些補充討論,為某個情商接近負值的男人出謀劃策。
  轉天,薇薇安就給潔西嘉寫了信,希望能借用索菲婭姑婆的畫像幾天——她有些關於服飾上的問題想請教她。對此,潔西嘉絲毫沒有感到懷疑,畢竟還在宿舍的時候,薇薇安就已經和索菲婭姑婆關係匪淺了。
  索菲婭在聽說了斯內普他們的計畫之後,一口答應了他們的請求,並願意為此出謀劃策,貢獻自己的力量。用她的原話來說就是:“你做得好,小夥子,我的潔西嘉寶貝兒值得一場盛大的求婚儀式。作為萊茵納德家的淑女,她必須被好好對待,絕對不允許敷衍了事。”
  於是,修繕萊茵納德莊園的事就在潔西嘉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緊鑼密鼓地悄悄進行著。栗發女孩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因為斯內普並沒有因為工作繁忙而斷了和她的聯繫——作為一個成功的雙面間諜,想掩飾一下自己的行蹤對於斯內普來說還是非常容易的。
  在斯內普兢兢業業的努力中,在索菲婭姑婆不厭其煩的指點中,在瑪律福家和布萊克家借出的兩隻家養小精靈的工作中,萊茵納德莊園終於在三個月後修繕完工,以全新的風貌再次屹立在了魔法界。
  這不但意味著萊茵納德家的回歸,更意味著斯內普的求婚大計終於可以開始了。
  在萊茵納德莊園的地下,斯內普專門收拾出來的一間魔藥試驗室之內,黑袍男人頂著油膩膩的頭髮正在專心熬制著什麼。
  在他的面前,一口坩堝正在冒著呈螺旋上升的蒸氣,仔細看去,能發現坩堝裡的藥劑呈現著一片珍珠母的光澤。斯內普帶著近乎虔誠的神態在仔細攪拌著坩堝,不時嗅嗅從裡面冒出的太陽氣息以及潔西嘉頭髮的味道。
  毫無疑問,這是一鍋迷情劑。
  又過了幾個小時,斯內普將已經熬制成功的迷情劑裝瓶,並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在了桌上另外兩瓶藥劑的旁邊——它們一瓶呈金黃色,而另一瓶則仿佛是清水一樣,沒有任何特徵。
  收拾好坩堝,斯內普長出了一口氣,轉過身來看著他桌上的三瓶成品——這是他經過幾日不眠不休才熬制出來的成果,用於求婚中可能產生的意外。
  一瓶福靈劑,用來增加自己成功的可能;一瓶迷情劑,用來引誘潔西嘉答應自己;還有最後一瓶吐真劑——當自己失敗之後,用來探知她內心的最真想法,來確定她究竟想要一個什麼樣的求婚。
  斯內普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三瓶藥劑,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它們拿起放進了自己的隨身藥箱中——沒有必要現在就用,他得對自己有點信心……這只是萬一不成功的後備選擇,而絕不是他的首要之選。
  他要向自己心愛的女孩展露的是自己最真摯的內心,而不是依靠魔藥獲得的假像!
  於是,在轉天的清晨,斯內普認真地打理好了自己的一切,穿上嶄新筆挺的禮服,黑髮男人帶著薇薇安幫忙準備的禮物,出現在了潔西嘉的家門口,並給了栗發女孩一個驚喜。
  “西弗,你怎麼了來了?為什麼不提前通知我?”應聲出來開門的潔西嘉在看到黑髮男人之後先是一愣,隨即就高興地將他讓進了屋內。看著一身正裝打扮的斯內普,潔西嘉臉色紅紅的,隱隱約約覺得今天會有什麼事發生。
  在與愛麗絲打過招呼後,斯內普拘謹地坐在了鐘斯家的客廳裡。因為是週末的緣故,鐘斯一家都在,無論是上班的,還是上學的,此時他們正圍坐在客廳裡,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這個陌生的黑髮男人,安東尼和溫妮還不斷地交頭接耳,仿佛在談論著什麼。
  “鐘斯先生,鐘斯夫人,我是西弗勒斯•斯內普,潔西嘉的朋友,我這次來是想請你們把潔西嘉嫁給我——我用我的生命發誓,我會永遠對她好。”
  聽到黑髮男人這麼說,愛麗絲和約翰對望了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訝和欣喜。而坐在另一旁的溫妮更是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安東尼,兩人一起吃吃地笑了出來。
  “斯內普先生,潔西嘉是我們的長女,也是我們的寶貝,雖然我很高興你能來求婚,但恐怕你需要徵求她的意見——如果她反對,那麼我們就不會答應你的請求。”在自己妻子的暗示下,約翰作為一家之主給了斯內普一個回答,而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潔西嘉的身上。
  潔西嘉•鐘斯,臉已經紅得跟某種生物的那個部分一樣了。
  看到自己成為了全家注意力的焦點,潔西嘉覺得自己的座位上似乎被放了一隻針氈,讓她覺得紮得慌。不過,栗發女孩雖然臉色紅紅的,還有些局促不安,但她那碧藍眼眸裡卻閃爍著亮亮的光芒,並沒有想要逃避的意思。
  “西弗,這就是你的求婚嗎?我想,我沒有看到什麼鮮花呢。”潔西嘉審視著斯內普帶來的一些禮物,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雖然內心中早已千肯萬肯,但女孩依然輕輕搖搖頭,表示了自己的不滿,“這樣的話,如果被薇薇安知道了,她又會說這是不合格的求婚呢。”
  “跟我來。”斯內普仿佛早已篤定潔西嘉會這麼回答,微微翹起嘴角,“我會給你鮮花的。”
  看著已經站起身的斯內普,潔西嘉想了想,決定和他一起去看看——哪怕這只是他遺忘的藉口也沒關係。
  “鐘斯先生,鐘斯夫人,還有安東尼和溫妮,如果你們有空的話,我想請你們去參觀一個地方。”斯內普想了一下,還是對潔西嘉的親人發出了邀請,他並沒有忘記栗發女孩對她親人的重視,以及自己曾經許下過的諾言——他會好好對待潔西嘉的麻瓜親人和朋友,但是絕對不包括那個叫做奧斯本的人!
  “這當然好,不過……”約翰和愛麗絲對望一眼,有些猶豫,“你看,斯內普先生,我們只是普通人……我的意思是說,我們能去嗎?我聽潔西嘉說過,巫師的地方並不是我們可以進去的。”
  “請不要擔心,我做了準備。”斯內普動了動嘴角,算是牽出一抹笑意,“那麼,請跟我來。”說完,黑髮男人率先走了出去,身後跟著一臉笑意的潔西嘉和她的家人。
  靜靜地等著約翰把門鎖好之後,斯內普帶著他們來到了不遠處的一輛外表非常氣派豪華的汽車面前,並按照盧修斯的叮囑,體貼地為他們打開了車門。
  潔西嘉捅了捅身旁的斯內普,小聲問道:“你什麼時候買的車?”
  “盧修斯主動借的。”在內心中忽略掉盧修斯當時肉疼到臉部抽筋的樣子,斯內普幾乎是面無表情地吐出了這句話,“上車。”
  潔西嘉乖乖地點了點頭,帶著期待和興奮打開了副駕駛的門,並坐了進去。此時車廂裡的鐘斯一家已經被車內和車外完全不同的空間驚呆了,他們一邊感興趣地觀察著,一邊感歎著魔法的神奇。
  “西弗,你會開車嗎?”潔西嘉看著斯內普坐在駕駛席的位置上,有些擔憂。
  “我不會,不過沒關係。”斯內普淡淡地說著,揮舞魔杖,將啟動咒語甩在了方向盤上。
  於是,汽車徐徐開動,並如同普通麻瓜汽車一樣,平穩地行駛在道路上——在確定不會引起麻瓜注意之後,斯內普再次啟動了魔法,讓這輛車徹底消失在麻瓜的視線當中。
  魔法車總是比麻瓜車要方便一些的,因為它可以飛起來,而且不會被發現。所以,並沒有過了多久,他們就來到了萊茵納德莊園的內部庭院裡——斯內普從索菲婭姑婆那得到了正常出入莊園的方法,以及用此為自己做了一條通道。
  “上帝!”
  “媽媽,這裡真美!”
  “爸爸,你快看,那個噴泉,我喜歡那個!”
  下了車的鐘斯一家感歎著,毫不吝嗇地將讚美之詞送給了這棟煥然一新的古老莊園。
  “西弗,這是你做的?”潔西嘉的眼睛閃閃發光,臉頰因興奮而顯得微紅,語調輕揚,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喜悅。
  “嗯。”斯內普輕聲應著,伸手環住了女孩的腰,“當然,布萊克家和瑪律福家的家養小精靈也出了不少力——還有你的索菲婭姑婆。我想,我們的孩子應該有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所以就自作主張修繕了這裡。”
  斯內普低沉柔滑的聲音響起在潔西嘉的耳畔,將他這麼做的理由簡單地講述了出來。
  “西弗……”潔西嘉側頭望著黑髮男人那堅毅的面龐,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栗發女孩幾乎是立刻就下了決心,她要嫁給這個男人!即使他沒有騎著白馬、沒有捧著鮮花、也沒有在那美輪美奐到不真實的宴會廳裡對她單膝跪倒,更沒有說著那些華麗動人的甜言蜜語……但這已經足夠了,不是嗎?
  看到兩人在低聲細語,鐘斯一家很有眼色地離開了,他們裝作是觀賞庭院的樣子,漸漸和後面的兩人拉開了距離。
  “跟我來。”斯內普拉著潔西嘉的手,帶著她拐進了一條岔路。潔西嘉沒有反抗,只是笑眯眯地任由他帶著自己前進,心中打定主意一會就跟他說自己同意了,無論他有沒有鮮花——如果日後薇薇安追問的話,就告訴她一切都很完美就可以了。
  斯內普一路上沒有再開口,只是帶著潔西嘉向莊園深處走去。穿過一片草坪,又繞過幾個雕塑,最後,斯內普帶著潔西嘉來到種植著一大片補血草的地方。
  “這裡的花夠嗎?”斯內普指了指他最近辛苦移植過來的草藥,語氣中帶了一絲不確定,他不知道這個會不會討好面前的女孩。看著潔西嘉碧藍眼眸中的驚訝,斯內普的心裡甚至產生了一股叫做後悔的感情——為了他自己沒有聽薇薇安的話,把這裡都種上玫瑰。
  “為什麼是補血草呢?”潔西嘉注視那一堆顏色各異的補血草,歪著頭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語氣中充滿著輕快和好奇,但卻並沒有一絲不滿。
  “本來應該是玫瑰的……”斯內普把自己懷中的女孩摟得更緊一些,也將目光轉向了花圃,語氣中略有些不自然,“但是我想了一下,玫瑰的藥用價值遠遠不如補血草……在魔藥研究中,它們雖然並不昂貴,但卻是被消耗最多的幾種之一,更何況——”
  “更何況什麼?”
  “補血草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星辰花,意思是——永不變心。所以,嫁給我吧,潔西嘉。”
  “西弗……”微微抬頭,潔西嘉望著自己面前男人那深邃的墨色眼眸,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輕輕踮起腳尖,栗發女孩將一個吻印在了斯內普的唇上,用行動做出了自己的回答。
  微風拂過花圃,帶著星辰花的花瓣陣陣抖動,沉浸在二人世界中的兩人,誰也沒有發現不遠處那一群正微笑著看著他們的人們。
  後記:
  其實,在很多年以後,潔西嘉也曾問過斯內普,如果她當時堅持要他像白馬王子那樣來接她,那麼他會怎麼辦。
  在床頭燈橘黃色的光暈下,斯內普皺眉看著自己妻子新買的這件遮到脖子的長睡衣。黑髮男人一邊開始著手為潔西嘉解扣子,一邊面無表情地回答著:“那也沒什麼,因為關於你有可能提出的任何異想天開,我都做了準備。”
  “那麼,你去哪里弄馬車?”潔西嘉任由斯內普的手在自己的睡衣上靈巧地活動著,老實地躺在床上側頭看著自己的丈夫。
  “盧修斯有,雖然瑪律福家與時俱進地改用了汽車,但這並不代表他們拋棄了傳統的旅行方式。”斯內普解開了上面的第一個扣子,露出了潔西嘉那嬌滑白嫩的脖頸。
  “那麼,你騎的白馬呢?”
  “雷古勒斯可以提供——他養了幾匹不錯的。”斯內普回答的時候,手已經解開了睡衣的第二顆扣子,看到了她那性感的鎖骨。
  “禮服呢?”潔西嘉伸手摸了摸斯內普的面頰,但卻並沒有打算幫忙解扣子的意思。
  “薇薇安說她準備了很多。”斯內普幾乎是用扯的,撕開了第三顆扣子,並滿意地看著它因力的拉扯而彈到了地板上。
  “可是還有鮮花啊?”潔西嘉的手指不仿佛是不經意地劃過斯內普的喉結,並巧妙地在上面畫了個一個弧度——在收手回來的時候,她還用食指挑了一下他的下頜。
  “納西莎說她會準備的。”斯內普不耐煩了,抽出魔杖對準那件該死的睡衣念動了咒語“四分五裂!”
  於是,某個女人就不著片縷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滿意地看著自己妻子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斯內普丟掉了手中的魔杖,呼吸也變得有些粗重起來。
  “以後不許買這種衣服!”手指輕輕滑過妻子細嫩的肌膚,斯內普覺得下腹部一陣炙熱,就連聲音都有些沙啞。
  “這件睡衣來源於我對脫你外衣時的怨念,所以……”潔西嘉突然坐了起來,趕在斯內普反應過來之前,一個翻身下了床,將西弗勒斯•餓狼傳說•斯內普單獨留在了床上。
  看著動作瞬間僵硬的斯內普,潔西嘉的臉上露出了惡作劇成功的頑皮笑容,披上斯內普的睡袍,她輕快地跳下床向盥洗室那邊走去,與此同時並沒忘記調侃自己的丈夫:“這是一個小小的報復,我親愛的西弗∼
幻想中的星星如同夢境般優美~~~叫我"幻星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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