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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言情] 冰火相容 作者:蒼伶

第05節


  下課鐘響後,緩緩步出教室的傅宜超拉高夾克的拉鏈抵擋寒流的侵襲,回想起以前與師父在各個不同的季節裡遊遍整個歐洲,但最難忘的還是定居四年的英國。

  「傅宜超。」

  一個呼喚拉回了沉浸在回憶中的傅宜超,她回頭瞧瞧是哪個人將她的大名叫的這般肉麻?

  唉……不看還好,一看這懷舊的美好心情都被破壞了。

  噢——是那個挨她一掌「口臭」末期的討厭鬼之弟——惹人厭。

  「你找我有事?」她不同以往有耐心、毅力去應付這些人。這對厭氏兄弟就如蛇蠍一般令人畏懼,能避多遠就避多遠吧!

  不過……無事不登三寶殿!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我是為我哥哥的無理來向你道歉。」洪平溫和有禮的說,心裡則是盤算如何讓她上勾。

  自從他哥哥被傅宜超甩了一巴掌後,他就更心儀這個外表柔順,實則火辣辣的小美人,更加想得到她,而常霄似乎也看上了傅宜超,那他更要加快腳步,免得讓常霄先嘗到了甜頭。

  也許她是有兩下子,對付哥哥那種無用的人還游刀有餘,但她絕對傷不了他,好歹他洪平也是跆拳道社社長。

  「算了,過去的事我也不想追究,何況我也討回了公道。」傅宜超瀟灑地揮揮手以證明自己的不介意。她的肚量大嘛!

  「我是真的誠心來向你道歉。我哥哥這次的行為真的是太過份了,請你願諒他的無知與幼稚。如果你願意接受我的道歉,請——接受我的邀請。」為了追上美人不惜破壞兄長的名譽。反正洪祥的名聲也好不到哪裡去,就借弟弟用用也不為過吧!接受對方的道歉還要答應對方的邀請?第一次聽過這種道歉法。不過,他這倒像是種脅迫!

  「什麼邀請?」傅宜超私下快速搜尋腦中儲存的拒絕理由。無奈今天忘了吃早餐,大腦一片空白,有當機的現象!

  「我想請你放學後去看場電影和吃頓飯,以示我的誠心,請你務必答應。」

  「可是今天放學後,我要留在學校查資料,可能不行去耶!」這個理由好像有點爛。不像是她這種天才會用的借口。

  「沒關係,我可以等你。大不了看午夜場,我再送你回去!」死都要纏到她答應為止。

  她才不要和他去看午夜場!他……怎麼這麼煩人,看來不去他是不會死心的。

  唉……無趣的夜晚。她已可以預見了!「七點校門口見,可以嗎?」小超認命了。黑白的人生本是無奈!

  「沒問題。」洪平眼見目的達到,就一溜煙地跑掉了。

  他可要快點回班上去大肆宣傳一番,尤其是在常霄面前。他和洪祥一樣都看常霄不爽,可是他可不像他哥哥這麼沒大腦,等他唱過了小超的熱情後,他就可以好好羞辱常霄了,嘿、嘿、嘿!

  她……是不是答應的太快了?傅宜超望著逐漸遠去的人暗想。今晚要不要多帶些防狼的用具?

  七點很快就到了。

  傅宜超覺得自己像是個被判死刑的囚犯,正在絞刑台上等待死亡的來臨,而她似乎看見狗頭鍘在不遠的前方等著她,甚至還在對她微笑哩!

  禱告吧!小超。肯求上帝讓你痛快的去吧!阿門。

  有那麼誇張嗎?答案是肯定的。傅宜超在心裡自問自答。

  很快地她就看見一個油頭滑面、花枝招展的小子正在接近她當中,人未到味先到了。

  乖乖,我的媽呀!他擦得是什麼牌的香水?怎麼像餿水的味道。

  還有,他那顆油膩膩的頭頂是倒了多少罐發油?好像快滴下來了。果然是柔柔亮亮、閃閃動人!

  至於,他的品味?看他的穿著……不提也罷。花襯衫配緊身褲,還露出一截小腿!敢情他是在作秀?

  唉……今晚不止是無趣,而且視覺和嗅覺上也受到相當的損害!她……可是損失慘重。

  冷風呼呼吹的像是在替她哀悼,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

  這個無聊至極的長夜終於在一分一秒之中以龜爬的速度過去了,而傅宜超與洪平去看了部沒內容又無聊的喜劇片,內容是什麼她早已沒印象了!原因是在那闃黑的戲院裡,她與那只一直不斷伸過來摟她的狼手奮戰了兩個小時。

  而晚餐則是在一家極度羅曼蒂克的高級餐廳中流過,今晚她也發現他不只是有不討喜的個性,而且言談乏味至極,今晚毫無樂趣可言,還是常霄好。她在無形之中拿他與常霄來比較。更倒楣的是餐後甜酒令她有些不舒服!

  想吐!

  傅宜超與洪平走在人行道上,對他自覺好笑的笑話聽而不聞,只是撐著僵硬的笑容,雙眼茫茫地注視前方。

  她腹中的胃酸不斷地翻滾,長江進入三峽後直衝而下的白浪滔滔,與黃河氾濫時的黃沙滾滾也不過爾爾嘛!清末的內憂與外患也不過如此!她現在就在體驗中。

  門憂、外患!形容的十分貼切。

  再忍耐一會兒就要解脫了。傅宜超含著感激的明眸驀煞發光,她的人生又要開始充滿希望了。

  心情逐漸轉好的傅宜超,未注意到她與洪平走向無人的小巷中。

  「我想今天的約會,你是滿愉快的。」洪平洋洋自喜地說。女人最愛聽甜言和蜜語。

  滿愉快的!?他在說什麼?

  「我對你的印象不錯。」洪平見她不語,以為她是害羞。女人嘛!總喜歡作作樣子,她也不例外。

  印象不錯!?她怎麼愈聽愈糊塗了。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他下了結論。

  做他的女人!?他說的是國語嗎?

  「我做你的女人?」傅宜超細嫩的聲音硬是提高了八度。

  「不用太高興,我瞭解女人是容易激動的動物。」他像是釋然的拍拍她的肩。

  她高興!?那只自大的癩蛤蟆,想吃她這只高貴、優雅、集完美於一身的天才鵝,門兒都沒有。想得美喔!

  「這位兄台請照照鏡子好嗎?你以為做你的女人能高興到哪裡去?」她忍住身體的不適,盡量不發火。她就知道不該答應他的邀請!唉——一失足呀……

  她就說嘛,牛牽到北京還是牛,就像狗永遠改不了吃屎的習慣,江山要改很容易,可是本性要移可比登天還難!

  被她這麼一說,洪平突然惱羞成怒道:「別不知好歹,看上你可是你的榮幸。

  「他仗著幾分醉意壯膽,趁著四下無人抓住她的手臂,拉近她要來個霸王硬上弓,強吻她。

  可是洪平並未如意的偷香成功,因為遭到她強烈的反抗,以致他的臉上、手上都留下她的爪痕。

  「你……要做什麼?」

  傅宜超在反抗之餘,相準他男人一生的「幸福」狠狠的踹下去。這招可是大美女錢淺用來打跑眾多色狼的招數之一!她預計他下一秒該是倒在地上,抱著他殘缺的「幸福」痛哭流涕、悔不當初。

  可是……

  天有不側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計算總是有誤差的,傅宜超沒料到他身手還算不賴,能閃過她的鐵沙腳保住他的「幸福」。沒讓他有幸成為台灣最後一個太監,唉……真可惜!

  傅宜超再接再厲反手捉住在她手臂上的狼爪,一個轉身使出漂亮的過肩摔,最好摔個他滿地找牙。

  而人在倒楣的時候,連喝水也會嗆死!

  他竟然不動如山輕易就反制她的舉動。她後悔了、她真的後悔了,後悔當年沒有好好練功。

  「以你三腳貓的功夫想傷我,根本是天方夜譚。」洪平這次學乖了,先將她抵住牆,只手摀住她的口隔開她滋滋作響的牙,以免一個不留神偷香不成還成了殘廢。

  再將她的雙手反制在身後,然後他就可以高枕無憂地侵向她的頸。

  「不——放開……我……」這個大……淫魔,她做鬼也不饒他。傅宜超使盡力也掙不開,眼淚隨著他的欺負而紛紛落下。

  洪平用牙咬掉她胸前的鈕扣,就要侵入她完美的胸前。

  「女人在說『不』時通常都是『要』,看我怎麼搾出你的熱情來。」性慾因酒精的發酵而起,慾火則在見到她姣好豐嫩的前胸時瞬間高漲。原來她的身材不差嘛!

  他決定先去品嚐她誘人的唇,定住她的頭避開她的牙,啃咬吸吮她的唇,在她臉上、頸上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他再度回到她的胸前,就要咬去她最後一顆能蔽體的扣子,她的前胸就要盡入他眼裡的剎那,洪平被人像拎小狗似的拎了起來,下一幕則是他躺在垃圾中哀嚎。

  她下滑的身子則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給接住了。

  「再讓我見到你,你的下場會很悲慘。」森冷的威脅在深夜中格外的陰狠,令人害怕……

  洪平不敢稍作停留,帶著一身未發洩的慾火狼狽地逃走,因為他竟惹到了一個不能惹的人。

  唐恆優!令人畏懼的「T大名嘴」,任何在律師界的人都知道這號人物,沒人敢輕視他,深怕被他用來開刀,成為殺一儆百的對象。

  「怎……麼會是你?」眼淚像關不住的水龍頭似的流個不停。傅直超如海水氾濫的眼眶有著些許的訝異,她的救命恩人竟是他!

  唐恆優脫下外套罩住她衣衫襤褸的身體,擦掉她兩行清淚。她現在楚楚可憐的模樣是讓人想好好疼惜的柔弱。

  「那個」堅強過度的女人絕不可能會楚楚可憐,一般人當她是索命的象徵、魔鬼的化身。他哪有機會替她拭去淚水呢?不過,他好希望有一天能為她拭淚。

  「她」現在又飄蕩到哪去?出任務嗎?還是又心血來潮跑去折磨人了?

  「正好路過,我也沒想到會因此而救了你。」唐恆優收回飄向遠方的思緒。

  「謝……謝你……」她泣不成聲。她真的被嚇著了,若是沒人經過那……

  一朵鮮花,被牛糞壓到。

  都怪她太輕敵了,才會讓自己身陷險境。嗚……她要師父,嗚……小超要抱抱。

  唐恆優不再多言,抱起抽咽不停的她走向他的車裡。

  在傅宜超的堅持下,他送她回到齊老師的住處。

  唐恆優早有耳聞她與齊老師之間的曖昧!不過,傳言總是誇大不實,人們更是喜歡將自己的猜測,以莫須有之罪名加在他人的身上,以顯示自己的清高。

  難怪當年岳飛含冤入獄時會說「欲加之罪,何患無窮」!

  車子停在小山丘下,傅宜超脫下外套還給他。「真的謝謝你,如果不是你——」

  「當我是朋友就別說這種噁心肉麻的話,今天換作是別人我也會救。快進去吧!

  「他親暱地將她摟在懷中哄著。

  換作別人他真的會救嗎?他向來喜歡做壁上觀。

  直到傅宜超安全進屋後他才離去,就這樣放過洪平似乎對他太仁慈了,乾脆他好心點替天行道,改天出任務時順道除去這個採花賊。淫蟲不宜留在地球危害人間!

  坐在樹上將一切盡觀眼裡的常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偎在其他男人的懷裡,心中漾起異樣的感受。

  是醋吧!他自我分析。因為她所依偎的兩個男人之中都沒有他。

  他像個白癡在這坐了一晚,吹了整夜的寒風,只因為在樹上可以看到她離這不遠的家,他就這樣等著、等著。

  今天下午就聽見洪平在班上廣播著「小超答應他的邀約」、「小超愛慕他」、「小超接受他的追求」之類的話,更是在他面前當眾挑釁他的忍耐度。

  常霄相信小超的眼光,如果她心儀的人比他優秀,待她比他更體貼、更溫柔、更愛她,那他可以退讓。

  不過,他是不介意有人與他一同競爭,給她一個選擇比較的機會,而且他對自己有信心,她會是他的!不管謠言再怎麼傳,也不會影響到他對她的愛。

  她似乎出了什麼事?

  眼見小超一看到開門的爾雅男子後,立刻撲進他的懷中嚎啕大哭,哭得肝腸寸斷。

  是誰讓她哭?是洪平?還是唐恆優?常霄心疼地望向齊老師懷裡的女子。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落個不停。

  屋中的人並沒有發現他這位居高臨下的窺視者,原因無它,只因為齊老師的房子三面皆為落地窗。

  齊老師似乎不斷地安撫她的情緒,摟著她、哄著她,抱著她躺在床上直到她安靜地睡著,這是在他拉上窗簾前的最後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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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齊老師同睡!?小超似乎非常依賴齊老師,對他言聽計從,不僅是因為他收留她,還有其它的原因吧!

  漬晨曙光乍現,守了一夜的常霄,眼見只有齊老師一人開車朝學校方向去,他縱身跳下坐了一晚的樹後,伸伸懶腰活絡活絡筋骨,走到大門前沉思了一會。

  小超今天似乎不去上學?他拿出口袋中的萬能鑰匙輕而易舉地打開了門,齊老師這裡並沒有防盜系統,不過以齊老師的身手是不需要防盜系統來防身,倒是小超才是真正的需要。

  他坐在床角看著床上的可人兒,見到她嘴角的傷痕、頸子的淤痕,他想他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該死的洪平!

  他輕撫她的臉和臉上的傷痕,輕輕柔柔地怕弄痛了她。

  傅宜超悠悠地睜開了眼,對著深情款款的常霄甜甜一笑,隨即又閉上眼。她又夢見了常霄,怎麼最近老是夢見他!

  可是……溫熱的大掌撫上她的臉,這感覺好真實。她立刻張大了眼,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就被他長手一帶拉入他的胸膛。

  常霄給她一個結結實實、霸氣十足、不容拒絕的吻,直到她全身無力虛弱地癱在他的懷中。「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是……洪平……嗚——」哇的一聲,她無挺預警地哭了出來,有一聲沒一聲的哭訴。

  果然與他猜測的一樣,洪平這筆帳他會記下來。

  有仇不報非君子!他並不是很寬大的人,敢動他的女人就要有膽承受後果,也許洪平是跆拳道的社長,不過他是絕對撂不倒他的。

  「以後別在其他男人懷裡哭。」他掬起她巴掌大的小臉,吻掉她的淚。

  「你……你是怎麼進來的?」她抵著他的胸膛,將決堤的淚水擦在常霄的胸前。

  「用這個!」他手上多了把鑰匙,晃呀晃著!

  「咦——我也有耶?」小超吸了吸鼻,從口袋拿出錢淺給她的一把類似的鑰匙出來。

  怎麼大家都有萬能鑰匙,難怪近年來偷仔這行業愈來愈猖獗!

  「別哭了。」他沙啞道:「再睡一會。」常霄攤平她的身體,替她蓋上棉被……

  「不……了。」她欲起身又被他壓回床上。

  「是我累了。」常霄脫掉鞋子鑽進棉被裡,將她圈在懷裡,忍不住又吻上她的唇。「守了你一夜又要忍著不要胡思亂想是很累的!」

  「你守在這一夜?」這她可吃驚了。

  「噓——快睡。」他撫下她的眼瞼,帶她一同進入夢鄉。

  當傅宜超再度醒來已是下午黃昏時,夕陽將淡海點綴的波光粼粼,常霄早已醒了,他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她。

  她……有什麼不對嗎?「幹嘛這樣看我?」她又不是外星人。

  「你都是這樣睡覺的嗎?」他再次瞥了瞥她像章魚股纏在他身上的手腳。她跟齊老師一起睡覺時也是這樣嗎?不太好吧!

  「那……是……」傅宜超意識到後立刻收回她「脫疆」的手腳。「對不起。」

  她竟然在睡夢中吃他的豆腐。而且還毫無知覺!

  常霄吻著她嫣紅的俏臉,欲罷不能地愈吻愈深入,靈巧的舌直搗她甜美的口中!「這……就是為何我會在床上放大玩偶的用意了。」她打算從實招供。「師父說,可能是我比較沒有安全感吧!」

  原來那天在她家看到的人玩偶有這等用處!

  常霄笑了。笑她的天真、憐她的不安,今後有他,她將不再需要大玩偶。

  這幾天小超都沒到學校上學,原因是她絕不要帶著淫蟲留下的傷痕去學校。

  而學校這邊,洪平則是四處放話說小超與他接吻,他還看遍小超的身體……等,同學們則抱著懷疑的態度,只因為他臉上有著多條長短不齊的爪痕。而洪平對外的說詞一律是被家裡的貓抓傷的。

  常霄對於洪平惡言中傷小超只是一笑置之,讓許多人感到不解,難道常霄的肚量真的大到被戴綠帽也不在意嗎?

  其實他是在等,等忍到了極限,卯起來一次修理洪平,讓他在家裡躺個十天、半個月,那個笨蛋似乎不知道自己死到臨頭了,還兀自沾沾自喜到無以自拔。

  走進電機大樓的常霄看著迎面而來行止有風的囂張男子,莫非他嫌命太長?

  「戴綠帽的感覺不錯吧!」洪平一見到常霄,立刻露出小人般的刻薄嘴臉。「你的女人被我用了,難道你一點也不在意?」他就不信他不能激怒常霄,他很想見見常霄失控的樣子,真的很想!

  「你真的很可悲!你想要得到女人也只有用這種方法。」常霄一反往常的沉默,失笑的搖搖頭道:「我是愛小超,我愛她的人、她的心、她的一切,並不僅止於她的身體,我絕不會強迫她做任何事。」

  「你倒是很神聖、很清高嘛!說得好聽,誰曉得你們私下幹過什麼好事?早就看你不爽了。」他淫笑著啐道。

  「你想什麼樣可以儘管衝著我來,但——我絕不許任何人傷害小超。」常霄話一落,雙瞳布上多日來的怒意,蓄勢待發的拳毫不留情的揮出,他要替小超討回公道。

  連吃了多拳眾腳的洪平竟無還手招架的餘地,只能目瞪口呆地捂著肚子讓常霄將他給拋出去。

  跆拳道社長了不起嗎?走出大樓的常霄在心裡恥笑道。

  他可是與常震從小一起練拳擊、合氣道、劍道對打長大的。

  回到學校後的傅宜超不僅已養好了傷,還養胖了一圈,沒辦法,在兩個男人的監視下想瘦也難嘍!

  她自那天起就徹底看清自己的情感歸屬,不再排斥常霄的親近,天天與他同進同出,隨時隨地都喜滋滋地像個戀愛中的女人!每天只要一有空,傅宜超就纏著常霄吃飯、聊天、上山下海、研究作業……

  傅宜超成天笑嘻嘻地,十足幸福的小女人樣。羨煞了愛慕他們的男女。

  大一上學期隨著期未考而進入尾聲,接著就是眾所期待的新年,這天他們同樣在老地方——樹下吃午餐。

  「你新年要和你哥哥一起過呀!」小超塞滿食物的嘴仍行有餘力,咬著不標準的口音尋問她的男人。反正他聽得懂!

  她的男人!聽起來滿舒服的。

  「我和大哥每年都會一起過節,因為平常的時間大哥為了公司國內、國外跑,能見面的機會實在不多。」

  傅宜超體諒的點點頭。「我瞭解,寒假我也要去中南部找璀璨,可能要到開學才能回來。」那會有一個多月見不到他……

  「嗯。」一個月,這麼久啊……

  「你不能忘記我喔!也不能看別的野女人,要是有野女人向你搭訕,你就給她一拳讓她去勾引周公,還有……」未完的話語硬生生地被突如其來的唇給淹沒。

  「傻瓜,我想要的只有你,難道你不知道嗎?」常霄情長語短喃道。

  「你要想我喔!」小超離情依依地賴在他的懷裡,對於將要分開一個月的胸膛十分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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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nebula因為發出問題難倒壇主,獲獎金現金50Ds幣.


第06節


  常霄帶著一顆思念過度的心,按捺著急切不已的心情走進T大校門,只想快點見到一個月不見的小超。她過得好嗎?

  進教室後赫然發現小超的位子上空無一人,直到教授的到來,小超始終沒出現。

  常霄有些失落了!

  這一天T大校園中都沒有小超的蹤影。

  她為何沒來?這個疑問一直在他心中盤旋不去。

  終於,常霄奈不住心中的焦慮而找上齊佾謙。

  叩……叩……

  「請進。」門後冒出沉穩的男音。

  「怎麼是你,有事嗎?」齊佾謙從研究報告中抬頭尋問一個月不見的常霄。

  常霄走進研究室,「齊老師,小超怎麼沒來上學?」

  「哦——她呀!和璀璨玩瘋了。最近為了設計圖最後一部分的測試忙得不亦樂乎,可能要下禮拜才會回來。」新的引擎馬達果然更省能源、更快、風阻更小,難怪她們會高興成那副德性!

  「原來是這樣!」唉!再等一個星期才能見到她。

  「急著找她有事嗎?」

  「沒什麼事,謝謝。」常霄有些放心、也有些失望的踱出研究室。

  忍了六天的常霄終於在傍晚接到小超的電話,說她今夜會回來,明天就會去學校。

  他望向牆上的鐘指著午夜十二點,她該到了吧!常霄等不了隔天早上,再不抱抱她、摟摟她、親親她、感覺她的存在,他會受不了思念如此日夜折磨他的人、侵蝕他的心。這種蝕骨般的感覺並不好受!

  心念一動立即行動,不在乎冬夜刺骨的寒風,只求能見心愛的人一面。

  沒多久他就出現在小超家門口,門外停著她的機車證明她已回來。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他迫不及待地按著門鈴,像是催命似的。

  按得這麼急,該不會是師父吧!「師父嗎……」未看監視器便直接開門的傅宜超,還沒看清楚門外的人就被一團黑影給撲倒了。

  常霄難耐思念的一把擁住她,將她撲倒在地,狠狠地吻住她鮮紅欲滴的唇,將所有的思念化作行動,纏綿而火辣的熱吻久久不停。

  這熟悉的吻是……常霄。傅宜超將思念化作行動緊緊抱住他。

  常霄激動的抵著她的額,吻著她的眉、她的眼,吮著她的秀鼻、她的唇,在她腰上的手不曾放鬆過,有一個月之久不曾抱過她。

  「我想你。」常霄黑眸氤氳著濃濃的愛意,暗□地道。欲將這汾愛透過無聲的表象傳達給她,也只有她。

  「我也是,在中南部時我天天都夢到你喔!」她摟近他的脖子,用她溫熱的粉臉緊緊抵著他冰涼剛毅的臉。才一個月不見就好懷念他的一切喔!聽了她純真的告白,常霄情難自己地又低頭吻住了她,在她腰上的手不自主地解開她的浴袍,撫上她細滑的身體。

  唇不知不覺地滑向她誘人的頸留下重重的吻痕,向明月皓星宣誓這是他今生的女人……

  「你好香。」沒有一般女人的香水脂粉味,只有清新的香皂味。

  「抱歉。」常霄發現自己似乎有些過頭了,驀煞住手替她將衣服給穿好。

  傅宜超亦察覺出自己好像沉醉其中並不想停不來,思及此不禁紅了臉。還好,客廳的燈沒開!

  「氣我嗎?」常霄以為她的不語是在氣自己逾矩的行為。

  「沒有啦!人家是不好意思。」

  常霄攔腰抱起小超,走向她的房裡,與她一同躺在床上。

  「你……要幹嘛?」他不會是要「那個」吧?該不會是因為剛剛她太沉醉,所以他……

  「別亂想,現在很晚該睡覺了,明天還要上學。」他輕輕敲了敲她胡思亂想的腦。

  「哦——」原來是她想錯了!她鬆了口氣。

  她還想多當幾年女孩,不想太早步入女人的世界。

  「不過,那是遲早的事。」常霄意有所指的暗示她。

  傅宜超就這樣帶著紅通通的小臉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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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早的事呵……

  一年級的下半學期才剛開始,T大未死會的男女都忙著與各校的俊男美女聯誼,而已經死會的男女也忙著密集的約會,毫無心思在學業上。沒辦法,春天來了!

  春天是個開花的好季節,在這個季節裡動物們非常容易害相思,俗稱「思春」。

  因此,這個季節通常為發情期的旺季。

  只有兩個怪人——常霄與傅宜超,他們兩人在校多餘的時間全花在圖書室,對於所有各色的活動都興致缺缺。

  傅宜超已與「冷凍原理」奮戰六個小時了,她抬起垂釣許久的脖子、伸伸懶腰之際,偷看坐在身旁的常霄。

  嗯——他的側面真是好看。以他近似完美的條件,想找個絕世美女也不難,但……他為何看上自己?這個問題她始終不解。

  可是,他們的確是在談戀愛,甜甜蜜蜜的感覺確確實實在她心裡徘徊不去!

  「看什麼?」不知不覺已經晚上九點了。常霄親密地摟近小超,寵溺的揉著她的秀髮道:「要不要回去了?」

  「也好。」

  他們走出圖書室,一陣冷冽的寒風朝他們迎面而來……

  常霄敞開胸懷,拉她偎近他的夾克,讓她汲取他身上的溫暖。「冷嗎?」

  傅宜超環抱住他結實的腰,搖搖頭說:「和英國的冬天比起來,這不算什麼!」

  「你住過英國?」

  「對呀!我和師父在那裡住過四年,我們去過整個歐洲喔!有法國、奧地利、德國、荷蘭……」小超如數家珍似的,列出她去過的國家。

  走進校門對面的小巷,一陣雜踏的腳步聲,拉起了常霄心中的警戒,他將小超推置身後,格外小心地看著眼前五個不懷好意的男子。

  看他們的體格該是練家子,是洪祥的靠山嗎?他們的樣子不像是一般地痞流氓,因為他們的長相實在不像是中國人。

  「你是傅宜超?」其中一人用著生硬的中文問著嬌小的女子。沒想到追尋了一國又一國,才剛到台灣想碰碰運氣,就讓他們給遇上了,真是天助他也!

  韓先生說只要抓到一個就給五十萬美金,逮到龍家那孩子就給一千萬美金,六個全抓到,他們五人就有一千二百五十萬美金。這麼大的數目他們拚死也要完成。

  「你們找她做什麼?」傅宜超不記得自己見過他們,他們像是來者不善……

  他們果然不是中國人!那人的口音印證了常霄心中的臆測。他們與小超有過節嗎?

  另一人拿出口袋中的相片,仔細查看了許久終於看出線索。照片中的小娃也許很小,與眼前的女孩有些出入,但……那雙不容忽視的眼,絕對錯不了。她就是傅宜超!

  那人眼睛一亮,對著同伴大喊:「她就是傅宜超,抓住她。」他們的第一個五十萬就在眼前!眼見那五個人一擁而上,常霄將小超護在身後擋住那五人來勢洶洶的攻勢,十來年所練的功夫可不是蓋的,他出手毫不留情,凌厲地一一撂倒他們,想在他面前動小超,除非他倒下。

  負傷而去的五人之一在離去前放話道:「我們絕不會放過你們的。」沒料到她會有身手矯健的幫手,他們得要回去聯絡韓先生重新計劃。

  傅宜超蒼白的臉抿著顫抖的唇,豆大的淚珠應聲而落。絕不放過……

  是不放過她和常霄?還是不放過她們六姊妹?

  這些人是「他」派來抓她們的嗎?「他」已經發現她們在台灣嗎?

  為什麼不放過她們?躲了十年還不夠嗎?為什麼、為什麼……

  「別怕,有我在他們傷不了你的。」常霄緊緊抱住了她,想抑止她顫抖不停的身體。是什麼讓她這麼恐懼?

  傅宜超抵著他的胸,恐懼仍不斷地鑽進她的身體,蠶食她的堅強,攻破她建築了十年的心防,十年前的陰影似乎又要重現她的腦中……

  各種殘忍的人體實驗,好痛、好痛……她是只逃不出去的白老鼠,只能苟延殘喘地活在不斷的實驗中,直到她再也沒有利用的價值或是她死,才能真正的解脫。

  不是「他」死,就是她們死,否則不會有平靜的一天。她知道、她明瞭。

  她雙手掩住臉失聲而泣,再也抵不住一波波侵向她的恐懼。

  常霄扳開她的手,重重的吻住她,纏綿而不急切,一點一滴將力量注入給她,直到她平靜下來。他的眼中沒有慾望,只有心疼與憐惜……什麼事讓她這麼害怕?那些人與她是什麼關係,為何要抓她?

  常霄不急著問她,她想說自然會告訴他,他只須要保護她,不讓她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他要保護他的女人。

  「是的,師父……我知道……防盜器我有開……有……」師父正如十年來一樣叨叨絮絮地提醒自己。傅宜超拿著話筒的手已逐漸發酸了。

  「小超,別敷衍師父。師父最擔心的就是你,其他人師父都有通知她們要注意,你一個人住要更加小心,知道嗎?」他就是說破了嘴,小超也不願暫時搬回來住,真不知道她的腦袋在想什麼!

  「知道了啦!他們最近這一個月也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可能是放棄了吧!」

  「不可以掉以輕心,他等了十年,就不可能輕易放棄。一有什麼不對立刻和師父聯絡,聽到了嗎?」

  小超是眾姊妹中功夫最差的,以她三腳貓的身手對付門外漢還可以,但遇上真正的練家子可就不是對手了。所以六姊妹中他最擔心的就是小超呀!其他的姊妹都有防身的能力,只有她,唉……

  「是,師父自己也小心。」

  「記住,絕對不要單獨行動。他就是在等你落單的機會,千萬別上他的當。」

  「我會小心。」

  「那你早點休息吧!」

  等師父收線後,傅宜超坐在漆黑的客廳陷入沉思之中……

  從上次的行動失敗後到現在也一個多月了,「他」為何一點行動也沒有?「他」愈是按兵不動,她就愈是不安,怕他又想耍什麼詭計。

  她怕連累師父,所以堅持不搬回去接受師父的庇護。她不是不害怕,但她知道自己會拖累別人,所以她寧願自己一個人承受。

  即使是常霄,她也不能連累他。

  她喜歡他,因此更不能讓他為了她而受傷。

  但她也不能被「他」給抓到,除了不想再回到那段日子之外,也怕「他」用她來威脅她們姊妹就範。尤其是飛飛,「他」最想要的也只有飛飛。

  為了大家,她要好好保護自己。所以除了非出門不可,其它時間都躲在房子裡,哪也不去!

  這樣做也許明顯地冷落了常霄,不告訴他實情對他是不公平,但她絕不願他被牽扯進來,她不是不願意告知他,只是對於她的過去,她只想遺忘……

  對不起了,常霄。

  這一個月來小超明顯的在疏遠他,是什麼原因他不想追究。

  常霄在等,等她來向他說明一切。他知道她在承受極大的壓力,也知道她瞞了他許多事,包括那天找他們麻煩的五個人,他們絕不是等閒之輩。

  常霄猜測這也許與她的過去有關。只是……她似乎不想讓人知道她的過去!

  也許她有難言之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他不想探究,但並不表示他不關心、不在意。

  他不知道她在擔心什麼,為什麼寧願自己一人承擔也不願讓他知道。把心事吞到肚子裡去獨自忍受,這種個性實在很不可愛!

  常霄承認他並不好受,他不喜歡她將他排除在她的生命之外,愛一個人就要愛她的全部,不是嗎?

  既然決定要愛她一輩子了,坦誠相見是必然的路,為何不將她心裡的苦、恐懼告訴他,讓他一同分擔呢?他願意為她遮風擋雨、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只要她開口。

  一旦相遇就是終生相隨,真愛也莫過於此,不是嗎?

  請讓我走進你的靈魂,從此不再分你我,不要輕言別離……

  今生今世保護你是我不折不扣的職責,是愛的精神所賦予的,並且來自我心深處。

  只是你不知道啊……
Life sucks, then you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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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節


  「他」也近兩個月沒消息了,飛飛也派人查過,「他」根本沒打算來台灣,那「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呢?

  「他」是不是在等她們松於防備時,再一舉網羅她們姊妹?

  這兩個月來她沒有好好睡過一天覺,天天過得膽戰心驚,隨時都怕被人跟蹤,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到什麼時候?她為什麼要受這樣的折磨?

  她明白內心囤積太多往事,就像廢料一樣會阻塞人類的新生活,但不堪回首的往事時時重現,所謂的生活就如同煉獄,也無所謂新與舊。

  從出生到現在近十七個年頭,她——傅宜超,自認不曾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也不曾傷害過誰,更不曾怨過拋下她的父母,她只想平平淡淡的過生活,這個稀鬆平常的小小心願卻無法達成,上帝是不是沒聽到她的祈求?

  她不求富裕的生活、不求有幸福的家庭、也不要有多美好的成就;她可以忍受貧窮,即使三餐不能溫飽;她不怕吃苦,即使在鄉下種田也甘之如飴,她要求的只走平常人的生活,這樣過份了嗎?

  這天齊佾謙特地做了小超愛吃的菜給她補補身體,這兩個月她愈漸削瘦,他看了著實心疼。

  「我們兩人好久沒一起吃飯了,你要多吃一點師父為你做的菜。」齊佾謙隨手又夾了些菜放到小超的碗裡。

  「師父,夠了!再堆就要到天花板了。」傅宜超驚恐地看著堆的像小山一樣高的飯碗。

  「小超,你不多吃不行的,你看你這兩個月瘦成這樣,叫師父怎麼能不心疼?

  「這孩子八成是為了「他」的事在心煩。唉……

  「師父不覺得這樣挺有『骨感』的嗎?」她刻意隱藏起煩憂,怕師父瞧出個什麼。不想再讓師父為了她而擔心了。

  「小超,別轉移話題,師父知道你在為『他』煩惱,師父也不要你一個人將心事憋在心裡獨自忍受。」

  「師父……」師父總是能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她真的很怕……

  齊佾謙放下碗筷,將她納入懷中道:「既然師父當年將你們救出來,就不可能再讓你們任何一個人回到那裡去。無論如何,師父有責任保護你們,不讓你們受到任何傷害。」

  「謝謝師父。」她吸了吸已泛紅的鼻子,忍住打轉的淚,師父總是那麼善良。

  那年師父救出她們,收留她們這些與他非親非故的孩子們……他的恩情,她會永生不忘,下輩子為他做牛做馬她都願意。

  「有什麼事說出來,別放在心上,好嗎?」說什麼他也不會再讓「他」傷害這些孩子。即使是賠上性命……

  「好。」她只希望所有她在乎的人不要為了她而受傷。

  「最近你和常霄是不是吵架了?怎麼沒見你們兩人在一起?」也兩個月沒看他們在一起說笑,可能是小倆口鬧彆扭了!

  「沒有哇!我們本來就沒什麼。」她口是心非不自然的說。

  不知常霄是不是在怪她?她沒勇氣開口問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投向他的懷抱,向他坦白一切。她不能害他,既然「他」已經追來了,她更不能讓他因她而出事。

  「丫頭又不是鴨子轉世,嘴怎麼這麼硬?」

  「師父別笑我!」她噘起嘴不依。

  「好了,師父不笑你了,快吃飯。你不把這些菜吃完,師父就不放你回去。」

  「師……父。」

  「撒嬌沒有用,快吃。」

  和諧的晚餐在破門而入的不速之客到來後而終止。兩個月表面上的風平浪靜也正式宣告停止!

  兩個月前的五個人又加入新進的兩人,七人同時拿出腰上的槍向他們兩人掃射。

  不對呀……他們不該開槍!是哪裡出了問題?

  齊佾謙沒時間多想,將小超推出射程,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把筷子,朝那七人拿槍的手快速射去。而槍林彈雨中的下一秒則是筷子全都命中目標——七人全都抱著受傷的手。

  筷子能射穿槍!?不速之客個個睜著不可置信的眼,看著散落地上的槍就可知其力道有多大了。

  少了能迅速致命的槍,他們的勝算是少了點,但他們人多勢眾,還有韓先生給的新暗器……韓先生突然改變主意不想抓她們回美國了,他還是付同樣的酬勞,只要他們將她們滅了口就行了。這倒也容易,殺手的工作本來就是滅口!

  這地方不是住宅區,所以不用擔心會讓人發現,倒挺適合做他們的安息之處!

  於是,七人分別襲向齊俏謙與傅宜超。但他們的招式全被齊佾謙給擋下了,他本著慈悲的心不願傷人只是點到為止,但……似乎不能阻止他們的行為,而且這次他們殺氣騰騰,難道……「他」要殺人滅口!?不該是如此的。

  他們沒料到,連著兩次傅宜超身旁的人身手都如此好,他們七人的身手加起來也不敵他一人,原本以為資料上她是六人之中身手最差的可以先下手,沒想到……

  看來到時得用到韓先生給的暗器了。

  傅宜超似乎也明白他們是來取命的,不是來抓她的。問題出在哪裡她沒時間去多想,她知道不能連累師父,師父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而且他不願傷人只會讓敵人得寸進尺,一旦敵人明白這點師父就有危險……

  我不犯人,人卻犯我!是他們逼她非傷人不可。是「他」逼她的,她從不想傷人,這些年她們只是不斷的躲,躲到無處再躲。

  傅宜超趁隙飛奔到牆邊,一個後空翻躲開敵人的手刀,俐落地踢倒另一人,順手將掛在牆上的大關刀拔出鞘,心一狠大刀砍向敵人再度劈向她的右手。

  這把關刀是新月送給師父的。從沒想過這把刀會用來傷人。

  在敵上哀嚎之際,以刀背狠狠地擊向他的後背讓他應聲而倒,徹底解決一個。

  惻隱之心牽絆著她,不許她輕賤人命而隨意殺人。

  倒了一個!傅宜超提著關刀迎向欲來送死的另一人。

  「小超,別傷人。他們只是受雇於人。」齊佾謙在接下對方招式之餘,眼角餘光看見小超傷人,心急欲奔去阻止卻被眼前的五人給纏身。小超該是被激怒了,才會出手傷人。

  盛怒之下的傅宜超聽不進任何話,只是揮動著不長眼的大關刀,恨不得砍下他的頭。就在要結束這個人之際,師父奔過來一掌擊昏那人,奪過她手中的刀。

  「這些人讓師父應付,你別傷人。」

  「不要,我再也不要忍受……」

  剩下的五人,眼見苗頭不對,連她也不好對付,只好準備祭出韓先生的新發明。

  五人分別攻向傅宜超與齊佾謙,企圖將他們兩人分開,個個攻破。想打倒齊佾謙也許不容易,但要打倒傅宜超則不是不可能,她的身手並不好,漏洞百出。

  傅宜超眼見這些人將她與師父分開,又有兩人同時攻向她,這並不好應付。她抬腿一掃將其中一人掃出去,卻被另一人攫住左手。她彎腰拔出短靴中的小刀刺向那人擒住她的手,再趁機踹倒他。

  先前被她掃出去的人拿出暗器對準她,咻——

  一技閃著藍光森森的小箭飛向未注意到的傅宜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箭上有著劇毒。

  「小心——」齊佾謙出手打昏身邊的兩人,身影一閃立刻撲向小超,硬是替她接下這枝毒箭。

  中箭的齊佾謙悶吭了一聲,身體便沉重的下滑了。

  「師父……」傅宜超驚慌地嘶喊。師父為了她受傷……

  傅宜超一刀剌向欲攻擊師父的人,朝他的背狠狠刺去,不在乎他是死是活,誰叫他傷了她的師父。他死有餘辜!「小……超,別……傷人……師父……求……你……」

  「滾——」師父求她……人家都傷了他,他還是不願傷人。太過心軟只會讓人不斷的欺負。

  只剩下的一人似乎知道,這次的行動是失敗了。但他們不會罷手的,他扶起受傷的同伴消失在大門口。

  「師父,你不要緊吧……」她慌了神,手忙腳亂地扶起師父躺在床上。

  她伸手要替師父拔出嵌入肩上的箭,卻被師父給止住了。

  「別碰,箭上有毒……」

  有毒……「那要怎麼辦……師父你忍著,我打電話叫救護車……」她慌張地四處尋找電話。電話放到哪裡去了?慌忙之中只能在原地打轉。

  「小超,莫……慌了……神,師父不去醫院……」躺在床上的齊佾謙知道自己快昏厥了,趁著還清醒的時候,他要交待小超……

  「師父,你別說話……」傅宜超跑回床邊握住師父已呈冰涼的手,她不要師父拋下她……

  「別……送師父去醫院,『他』會知道……『他』已經要來取你們的命,你……

  通知其他人,要……小心……去拿酒精燈來,還有小刀……」齊佾謙要自己排毒,為了這些孩子他還不能死。

  傅宜超拿起燒烤好的刀遞給師父,眼淚直直的落下,看著紅熱的刀無情地烙上師父的肩,滾滾而出的黑血漸漸地轉變成鮮紅色。

  一刻後,師父包紮完傷口,臉色仍是紫黑色,難道毒未排盡?

  「師父……你……」未竟之語被師父虛弱地打斷。

  「師父要休息一下,二小時後,你叫起師父,別讓飛飛知……道……」他自知餘毒未盡,他得要休息一下儲存體力,他不要飛飛用「血魁」來救他……

  「是……」傅宜超替師父蓋上被子,守在床邊陪著他。

  兩個小時後,傅宜超要搖醒師父時發現他全身冰冷,頓時驚慌失措。

  「師父,你醒醒,別……嚇小超……你醒醒呀……」她屏住呼吸,心跳幾乎停止,顫抖的手猶豫地不敢探向他的鼻息。

  還有一點呼吸,脈搏微弱……她該怎麼辦?不能上醫院,她又不會醫術,好恨自己當初為何不聽師父的話好好學醫。

  她拿起電話撥了一串號碼。只好向端端姊救助了。「喂,是端端姊嗎?我是小超,嗚……師父出事了,你快回來……」斷斷續續的話語之後便是起起落落的哭聲。

  「你別慌,守著師父,我立刻回去。」

  不到一小時,端端、錢淺、飛飛都回來了,就連璀璨也趕回來。

  龍飛抓起師父的手,發現不明的毒物使他的脈象薄弱、不穩,情況並不樂觀,於是她掏出胸前的小紅囊,拿出一顆青色的小圓球塞入師父的口中。

  這顆青球就是從遠古至今人人欲爭、人人必搶的「血魁」,又叫「魁魂」,傳說中服下它可解百毒、延壽,練功者可增強功力,體弱者可強身。但從古至今人們對於口耳相傳又無從得知真相的史事,總是誇大其詞不斷地以訛傳訛,其真實性又有幾人得知?

  「血魁」也許可以解一些毒性不強的毒物,但不是百毒都能解,它最多只能暫時抑製毒性使其不至於立刻發作,而增強功力、強身則是真有此事,不過那也是古代人練功至上乘時,所需要深厚的功力。至於延壽則是無稽之談。

  更有傳說,只要食得龍王肉則可得永生。千百年來多少人為了能長生不老、返老還童,想盡手段要得到「血魁」與龍王。而在這近二十一世紀的現代,甚至還謠傳只要得到她就等於得到全世界,使得野心勃勃的政治家、第三世界欲出頭的恐怖份子首領,都紛紛向她出手……

  「飛飛……」

  「沒關係。」早在來之前她就知道會用得上「血魁」。她還撐得住,師父命在旦夕……

  「這能撐多久?」璀璨問。她知道「血魁」不是仙丹,不能解百毒,但能暫時抑住毒性的發作。

  「十來天吧!就是不知道是什麼毒?」那該死的人,又用他的新發明來害人。

  早該在幾年前就解決「他」……

  「這些天你們替我守著師父,我去帶新月回來。」璀璨下定決心後就走向大門。

  她知道「他」不會罷手,一定會趁這段時間來將她們一網打盡。可惜,「他」不可能達成,她們已不是當年無力反抗的小女孩了!

  尤其現在她們六姊妹已到齊五個,「他」更是動不了她們。不管是要來抓她們還是要取命,「他」都不可能成功。該是決戰的時候了,她們躲了太多年,也該是反擊的時候。

  「她會來嗎?」錢淺疑惑的問。當年她會走就是不願再回到這個時代,怎麼可能再回來?

  「我會讓她回來!」走出人門的璀璨,自信滿滿的拋下話。她一定要帶新月回來!

  隔天,傅宜超在「無敵六人組」的老大端端、老二錢淺及老么飛飛的堅持之下,抱起厚重的書,踏著沉重的步伐去上學。

  一整天下來,她人待在學校,心思卻無法放在書上,直想著師父的安危。

  璀璨你要快點回來,師父在等你救命呀!

  傅宜超心裡一直內咎不已,如果不是她不濟,師父也不會為她受傷,看到師父昏迷在床上,她恨不得受傷的是自己。

  這節課是電機系的課,她不敢回頭去看後方的常霄,不敢問他這兩個月過得好不好。鐘聲一響她立刻衝出教室,但常霄彷彿知道她又要躲他,立刻追出,在教室外不遠處攔下她。

  「你……你快放手,讓人看到不好……」傅宜超欲躲開他鐵鉗似的手。

  「我們談談。」他硬是拉她到無人的角落,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裡一慰相思之苦。

  「告訴我,你最近到底是怎麼了?」等了兩個月,夠久了。他不要再等、也不要再看到她削瘦下去,他要知道一切。

  「沒……什麼。」她不自在地撇開臉。

  「為什麼躲我?」有問題!「我哪……有躲你。」

  「是嗎?」他俯身欲奪香吻,卻被她給推開了。

  「你別這樣子。」傅宜超決定狠下心來讓他死心,師父受傷就讓她難過的快受不了了,如果常霄也……她一定會崩潰。

  「請你別再這樣對我,讓人誤會就不好了。」

  「有什麼好誤會,我本來就是喜歡你,也不怕什麼誤會。」

  「我怕。我並不喜歡你,以前我以為我喜歡你,可是現在我想通了,我發現我根本不喜歡你,所以請你別纏著我。」上帝保佑她!

  「明天中午,樹下見。給你一晚想清楚,我要知道全部的真相。」不給她拒絕的餘地就離去了。對於她說的話,他壓根一點都不信。

  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她有事瞞他。

  第二天一早,傅宜超就到法律系找上唐恆優,她也只能找她幫忙了。

  為了不連累常霄,只好找個男人讓他死心,但首先這個男子必須要非常優秀,讓常霄心服口服,所以放眼T大,只有找上唐恆優。為了讓常霄死心,這可是她苦思了一整晚才想到的方法。

  「……所以你能幫我這個忙嗎?」傅宜超花了近一小時向他解說,當然也隱瞞了「他」的事。這是她們「無敵六人組」的私事,不該牽扯到別人。

  「讓我弄清楚一下!你說你要讓常霄對你死心,所以你要找另一個男人?」唐恆優就她的話分析道。她似乎還瞞了許多事沒告訴他,不像她表面說的如此簡單。

  「對呀!」她很高興他終於弄懂了。她記得自己說的淺顯明白呀!

  「那為何是我?」這就是他不懂的地方了!

  「因為……他太優秀了,不能隨便找個太爛的人嘛!這樣會……有辱自己的品味。」她仍然說之以理。

  「我想我明白了。」

  「那你是答應了?」常霄中午會來找她,得快點讓唐恆優答應才行。

  「你真的不喜歡他?」看起來不像呀!他們兩人看起來是那麼登對的。

  「我……我……有我的苦衷,你不幫我嗎?」她微咬下唇,無助地大眼閃閃熠動,晶瑩的淚珠在眸中轉呀轉。

  他看得出來她有苦衷,他聰明的不點破,最近她瘦了許多!

  每個人都有無法向人訴說的苦衷,他也有自己的苦衷……來自他心底深處的女子。

  「除了要我當你『暫時』的男友之外,還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唐恆優指的是她的「苦衷」。

  「謝謝你,你是我最後的希望。」若是他拒絕的話,她真的不知道還能找誰!

  「你的『苦衷』也不需要我幫忙嗎?」

  「你只要幫我讓他死心就行了,中午我會過去找你。」她終於放下了心。只要過了中午……

  等這事完全結束後,她再去向常霄解釋,只是他會原諒她嗎?還是恨她?

  中午很快就到了,唐恆優與傅宜超並肩走向柏樹林。她心裡則是忐忑不安,心跳不斷地加快加速。

  剛剛她上課打瞌睡時作了個惡夢,她夢到常霄恨她,夢裡的他沒有指責她,只是靜靜的瞪著她,就夠她驚心動魄。

  「你真的確定要這麼做?」站在樹下的唐恆優再確定一次,他瞄見逐漸走近的男主角。

  「嗯。」心不在焉的傅宜超正為了也許將造成不可彌補的錯而心慌意亂,沒看到唐恆優身後在接近中的男子。

  「那我們就來練習一下吧!」淡淡的詭譎飄上他狹長的眼裡。
Life sucks, then you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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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nebula因為發出問題難倒壇主,獲獎金現金50Ds幣.


「練什麼?」

  「這個。」唐恆優突然使力將她往懷裡帶,他俯低臉攫住她的唇,品嚐她軟綿綿的唇瓣。

  「……」他的手箍死她的腰。同樣是吻為什麼不一樣……常霄的吻帶著憐惜與疼愛,而他則是存心的促狹。

  他鬆開手,她來不及問他為什麼,就見到他身後那個頎長的人影,心頭猛然一震。常霄看到了一切嗎?

  唐恆優轉過身,對著面無表情的常霄點點頭算是打個招呼,隨即又在傅宜超的耳邊以情人間的濃情愛語道:「我知道你有話要和他講,我到餐廳去等你,別讓我等太久喔!」離去前,他當著常霄的面吻了她的頰,留下尷尬的兩人。

  他這個「男友」做的不錯吧!功成身退的唐恆優邊走邊想。將來他如果在律師界發展不順時,可以考慮去做演員,也該是好萊塢的一顆星吧!

  「他……他才是我喜歡的人。」傅宜超抱著必死的決心,決定快刀斬亂麻,見他不語只好由她先起頭。

  臉色鐵青的常霄不言不語,只是盯著她的臉瞧,那個被唐恆優吻過的唇此刻卻顯得礙眼。她真的喜歡唐恆優嗎?

  心中出現一道道裂痕,全因眼前這張令他又愛又恨的臉……

  「再問你最後一次,到底是怎麼回事?」常霄刻意忽略心中翻滾的醋意,吐氣如冰的問,只想知道她遇上了什麼麻煩。

  「沒事。」

  「你確定?」他深邃的眼慢慢地布上層層薄冰,口氣也冷卻了下來,被抽痛的心漸漸封閉。

  「真……的沒事。」她感覺到他明顯僵硬的身體與緊握的雙拳。

  「記住這句話『我不會原諒你,永遠!』。」語畢,他絕然地挺直身子而去,留下小超一人。

  她背棄他!常霄沉煞了臉。從今起他常霄與傅宜超再也沒有任何關係。鎖上的心門再也不為誰而開。

  她是不是做錯了?傅宜超心裡有種錯覺,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理她,甚至連朋友也不可能了。她被他離去前的狂吼給震住。他是真的動氣了。她算不算是失戀?

  三天後血魁就見效,齊佾謙醒過來看見飛飛,就知道自己已服下「血魁」,他卻不高興,這樣飛飛的身體會受不了的。

  「你又偷跑出來的嗎?」齊佾謙問著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飛飛。她簡直比小超還瘦,真不像話……

  「嗯哼!」她簡短答道。說太多話會浪費元氣,她現在不能被送回島上,至少要撐到師父復元後再回去。

  這幾天她已不太能進食,打坐的時間愈來愈長,她心裡知道大限快到了。她現在絕不能倒下!

  她們童年的惡夢,主要是因為她。若不是她的存在,她們也不會有不堪回首的過去,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她。

  一切都是由她開始,就該由她來結束。

  原本她想要親手除去她們的「夢魘」,但……現在她似乎是不能了,如果等到她恢復至少要個把月,那段期間裡不知道「他」又會耍什麼手段!

  看來得找阿笑了。交給阿笑辦,她也放心!阿笑,一個多年的忘年之交。

  「他們不會擔心嗎?」大家都在替她的身體擔心,只有她自己不當一回事……

  她的命關係著無數的人,不能開玩笑的,難道她不知道嗎?「我有留下線索,他們會來接我。」她早料想到事情完結後,她可能也沒體力回去了,只好有勞手下來接她了。到時候大概又會挨一頓念!哪個老人像她一樣?

  「唉……」

  「師父還是多休息吧!」龍非專心打坐不再多語。生死有命她不強求,但不是現在!

  「師父三天沒進食一定很餓,來吃粥。」小超端著熬了好久的粥進來給師父。

  「你煮的嗎?」齊佾謙接過粥嘗了一口。小超該是做不出來的吧!

  「是端端姊做的。」她指著正走進房的高挑女子。

  接著齊佾謙看到在角落打盹的錢淺,「你們全來了呀!」

  「師父受傷,我們當然該來,而且師父是因我們被傷的。」管綺端義正嚴詞的說。那年的「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她們六姊妹從沒忘。

  焉有師父受傷,徒弟不在身旁照顧的?

  「師父現在好多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其實他自知身體還是很虛,但不忍這些孩子為他而奔波。飛飛送「血魁」來救他,他已是汗顏不已,枉為人師!

  「師父你的毒還沒解開,所以請你多休息,現在就等璀璨帶新月回來。」管綺端不容人拒絕地拿過師父手中的碗,將他放平然後替他蓋上被。

  那日師父醒來後沒多久又再度昏迷,到現在也有四天了。璨璀還沒回來,師父卻日益嚴重了……

  傅宜超的心情一日比一日更加沉重了。這四天她也去拜訪了許多醫學院的名醫,可是沒人知道是什麼毒性。

  「又在愁眉苦臉啦!」

  「是你喔。」傅宜超懶懶地看了眼唐恆優。

  「怎麼做我女朋友真的那麼痛苦嗎?」他苦喪著一張俊臉埋怨道。

  「你說到哪去了。」她被他逗得哭笑不得。

  「還能說到哪?我做你『暫時』的男友才不過四天,你的心情卻一天比一天還低落,臉色也一天比一天難看,叫我怎麼能不亂想?」

  他的身價已在他不知不覺中下滑到這種地步了嗎?他該檢討了嗎?「我是在心煩別的事。」

  「有時候說出來心情會好一點,至少我這個『暫時』的男友還有點功用,可以當你的聽眾。」唐恆優體貼的說,話語中儘是寵溺。

  「謝謝,如果需要的話,你會是我第一個選擇。」她還是選擇獨自消化。

  「那不勉強你了,至少今晚一起去看場電影?最近我心情也不是挺好的。」看她愁眉不展,他心底無處可用的保護欲就盡顯無疑了。

  那個他癡戀多年的女子,從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由此推論她當然也不需要他唐恆優的保護。

  他當傅宜超是妹妹來疼惜,如果他也有妹妹也該像她一樣可愛懂事吧!他自三歲父母雙亡後,一個人在孤兒院整整十二年,一直等待著曾經說會回來接他,卻始終沒有出現的姊姊。

  已經十九年了,生死未卜的姊姊!

  姊姊。他對她的印象只停留在她四歲的模樣,一個逐漸模糊的笑臉,他努力要記住她的臉,奈何經過十九年歲月的洗禮,他已記不得她的全樣。

  十五歲時,他漸漸明白姊姊不會再回來的事實。而那年,她就這麼出現了,成為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人,也就是他暗戀七年的女子。為了她,他可以隨她走遍天涯海角,為她達成她所想的任何事,只單純是為了她呀……

  「你也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看不出來!這只教養有佳的笑面虎。

  「不行嗎?到底要不要一起去?」心情不好就一定要表現出來嗎?

  「好吧。」也許將心思放在其它事上,心情會好點。

  「別答應的像是要上斷頭台一樣。」他打趣道。

  當晚,傅宜超不得不承認唐恆優是一個不錯、體貼的男伴,「喂!你為什麼沒有女朋友?」她用手肘頂頂他的腰好奇問。

  像他這樣外表出眾、幽默風趣的人,怎麼會沒有女朋友?

  「哪裡沒有?你不就是嗎?」他蜻蜓點水的吻她的秀鼻,笑道。

  「哎呀!我說正經的,你到底有沒有心儀的人?」是怕破懷了人家的姻緣路。

  「有,你信嗎?」他一改笑語,突然正經道。

  「我認識嗎?」傅宜超興致勃勃地,好奇心徹底被挑起。她好像從沒見過他在學校與哪個女孩走得比較近?

  「你不認識。」

  「那……你這樣跟我在一起,會不會引起她的誤會?」她有些不安道。

  「如果會,那你還有其他人選嗎?」這個小妮子挺會替人著想的嘛!

  「老實說……沒有。」

  「這不就得了。既然我會允諾你,就不擔心這些問題。」

  「可是,她……不在意嗎?」

  「老實說……她不在意。」他依樣畫葫蘆學她的語氣。但……語氣中還帶著點淡淡的哀傷。

  發自內心的哀傷不是作假,因為這是事實。她是真的不在意!「為什麼?」如果是她可就沒那麼好的肚量,讓自己的男人與其他的女人太過親密。

  「因為她根本不喜歡我,也不知道我喜歡她。」他瀟灑的說。

  這些年來她真的不懂他的心嗎?那樣精明的女子會看不出他的用心嗎?難道她看不出來,這些年他的心全都在她身上嗎?

  最可悲,也最重要的是,她不懂何謂愛。

  愛上一個不懂愛的人,情路上必定是坎坷不平,追尋真愛的過程無疑是艱辛萬苦,因為她不會知道你愛得有多痛苦啊……

  「喔——」她懂了。「原來你是單相思呀!」像他這麼優秀的人也會有暗戀的時候?「讓你看上的女子一定很美、很與眾不同吧?」

  「美與不美,全是因人而易。不過我眼中的她的確很美,也很與眾不同。」她的強、她的毅、她的美……全部深深烙在他的心底揮之不去。

  「你為何不去追她?你的條件又不差。」她像是好問的小學生,總有問不完的問題,而他就是有問必答的好老師。

  唐恆優摟著她的肩走在大街上,思索著她接連不斷的問題。「也許我現在這些小小的成就在平常人眼底看來算是條件不錯,甚至非常好。但在她眼裡,那些所謂的成就根本算不了什麼。」

  「原來你暗戀的女子,眼光太高呀!可是你還年經,將來的成就一定不凡啊!

  「傅宜超替他打氣著。

  真愛一生只會來一次啊!錯過了就注定是和尚命。而且……對寺廟來說,有個太帥的和尚,就絕對沒有清靜可言的。想要圖個六根清淨比登天還難。

  「不是她自視甚高,而是這些年她在爾虞我詐的世界求生存,只有不斷地往上爬,不斷地增強自己,站在世界的頂端才能存活下來。一個站在山頂雲端上的人眼前所見儘是浩瀚的天空,怎麼能穿透濃密的雲層看到山下的人呢?」他自嘲道。

  像遊走四方的風、同飄忽不定的雲、自由如奔竄的流水、狂野似大地的野火,愛到哪就到哪、想做啥就做啥,沒人能抓得住她,更沒人能牽絆得住她。

  這樣的一個女子會為誰而停留嗎?「也許有一天你也會站在雲端上。」他那麼優秀一定可以的。

  「是呀!只有到那時我才能放手去追求她、給她幸福。」

  能有這一天嗎?她會給他機會,讓他照顧她一輩子嗎?唐恆優不知道。

  「唉……」傅宜超羨慕地靠向他。「能夠做被你愛的女人,好幸福呀!」也許有他這樣的男朋友也是不錯的。

  「是嗎?你要不要應徵後補?」他得到一記粉拳做回答。

  後補?「這就是我的答案。」據小道消息得知,自己的行情還沒有差到需要做後補。

  「我想我懂了。」他及時捉住再度落下的粉拳,使自己不至得內傷。

  唐恆優沒想到自己會將隱藏在心裡多年的秘密告訴傅宜超,一直以來他都選擇默默守候。只怕到頭來是一場空!

  等了她這麼多年,他能等到她嗎?太多的未知,使得他不知該如何。

  常霄消沉了四天,他知道自己是為了她而消沉。他氣自己太在意她,無法忽視她的存在,明知她背版自己,仍克制不住地想去關心她。

  在紊亂的思緒下,常霄收起書漫步出校園,行經柏樹林時,在那棵樹下停了下來,細細地思索他們的一切。她將永遠成為回憶……

  漫無目的的走在深夜無人的街道上,蕭瑟寂寥更是加深心中的陰鬱。

  對面的戲院正好下戲,看完電影的男男女女正步出戲院,其中一對男女吸引住常霄的注意。是小超與唐恆優!

  那樣的親密不像是在作戲。她那天說的是真的?她喜歡唐恆優。

  真相終於明瞭了,只有他自己在自作多情。

  常霄彷彿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隨著她起起落落的笑聲,心被狠狠的抽痛……

  「終於找到機會可以好好教訓你了。」怪聲怪調的尋釁,企圖引起冷酷男子的注意。

  常霄回頭,看到對方有四、五個人,而為首者正是幾個月前被他像垃圾丟出去的洪平。

  「怎麼樣?失戀嗎?被黃毛丫頭甩了,哈……哈……」洪平這次找了外面的靠山,有恃無恐地想一報上次的仇恨。

  學校這幾天正在謠傳傅宜超棄常霄而選唐恆優。洪平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可以好好羞辱他。

  鬱積了四天的悶氣終於有地方可以發洩了。常霄開始捲起袖子拿下手錶,犀利的雙瞳驀然填滿多日的陰霾,絲毫不猶豫地走近洪平,冷不防地快手一揚,手刀不留情地劈向他,身旁的打手才如遭雷極,驚覺到原來已經開打了,紛紛抄起帶來的傢伙——木棒,攻擊身手一流的常霄。

  常霄眼角瞄見欲偷襲他的人,橫腿疾掃向其門面,讓他帶著斷裂的鼻樑飛至三尺之外,再瞬間移位,奪過一人手中的木棍,逼退對方趁隙給他致命的一擊,讓他倒地不起。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飛踢過來的腳踝,反手來個過肩摔,又給接近他的那人一記狠又準的迴旋踢,當場倒地的四人哀嚎不已。

  不出五分鐘就結束的爭戰,怪沒意思的。常霄冷眼睨著洪平,這個罪魁禍首才被他劈了一掌就承受不住,不支倒地,這樣的人也配和人家混黑道嗎?

  傅宜超進屋後,見仍未睡的端端與在打坐的飛飛。「端端姊,你還沒睡呀!」

  「你最近在忙什麼?怎麼都這麼晚才回來。」管綺端看著牆上指向十一點的大鐘。

  「快期未考了,與同學在學校看書。」其實她是在圖書館找有關醫學方面的書。

  「璀璨還是沒消息嗎?」傅宜超走向床邊,拿起沾濕的毛巾替昏迷多日的師父擦拭身體。

  「沒有。你一個人在外面要小心知道嗎?」管綺端拿出身為大姊的氣勢,小超在她們之中最沒有防身能力,叫她怎麼能放心。說要輪流去接送她上下學,她也不肯,這丫頭就只會讓人操心。

  「端端姊你放心,你看這幾天不都是有人送我回來嗎?安啦!」其實這幾天她落寞了許多,也許是因為常霄吧!

  習慣一個人就像習慣空氣一般,突然少了這樣東西,還真不能適應呢!

  「是什麼人?」前一陣子她才差點被同學非禮,這麼快就忘記教訓了。

  「是我們學校的同學,而且人很好。」

  「別跟其他人走太近,免得連累到別人。」管綺端仍不放心的交待。

  「我知道。他是我們學校法律系的「T大名嘴」,他身手就像師父一樣棒,上次我被人非禮就是他救了我。」傅宜超也瞭解端端擔心的事。所以她才會離開常霄呀。

  ……名嘴!?「他叫唐恆優嗎?」專心打坐的龍非突然開口,嚇到了兩人。

  「你認得他?」沒想到唐恆優的名聲這麼響亮,連鮮少來台灣的飛飛也知道。

  「聽過。」龍非對唐恆優這人的事跡是不清楚,但她對他的另一面可就知道的多了。那個揚名國際黑白兩道,人稱「超光」的「十極」之一!
Life sucks, then you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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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節


  「還是沒有璀璨的消息嗎?」傅宜超焦急地問著氣定神閒打坐的飛飛。

  十天就在等待中過去了,璀璨依舊沒有消息,師父的情況卻愈來愈差。叫人怎能不心急?

  「別急,璀璨一定會讓她回來的。」一旁的錢淺安慰道。

  璀璨遇上了麻煩嗎?幾天前就該回來了呀……錢淺在心裡暗想著,是否該想其它的辦法?

  「飛飛,你要不要先回去?這裡有我們就行了。」錢淺這些天也感覺到飛飛的日漸虛弱與不對勁。飛飛這幾天不言不語也不食是愈見明顯,這不是好現象。

  「不礙事。」結束吐納的龍非,緩緩張開雙眼。

  她在等他們現身,這一次她不會再放過他們,也該是輪到她出手的時候。如果沒料錯的話,這幾天他們該會有所行動。

  「飛飛多虧你,不然……」師父可能連三天也擋不過。「謝謝你,飛飛!真的,謝謝。」即使是身體已虛弱的不能再離開島上,即使知道再制「血魁」可能會要她自己的命,但她還是義無反顧,只為了救師父的命,就像師父為了救她,替她擋下一箭。

  「這種見外的話就別說了。」她知道小超心裡比誰都擔心害怕,承受的壓力比誰都多,只是嘴巴不說罷了,而且她一直認為是自己害師父受傷。

  「飛飛……」突湧而上的哽咽,硬是被傅宜超及時給打住。別再造成她們的負擔了!她要堅強點。

  「唉……想哭就哭吧!哭出來會好一點。」龍非摟過身旁嬌小的小超,自動空出她的胸懷好讓她哭個夠。

  挾帶著狂風暴雨,滾滾而來的滔滔洪水在沒有預警的情況下,倏然潰堤令人防不趁防,只能任其氾濫成災。「謝謝……你……真……是好……姊妹……」埋頭痛哭的傅宜超一直以為自己將悲傷隱藏的很好,卻還是讓心思細密的飛飛發現了。

  錢淺偷偷拭去眼角不易見的淚珠,其實她早就知道飛飛的身體根本不能離開島上,如果不是沒有更好的方法,如果不是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她絕不會讓飛飛冒生命危險來台灣。一切都是為了救師父,她不能失去師父,也不想失去飛飛。

  他們都是她的至親啊!

  十年了,「他」就是不肯放過她們,在師父受傷之後,她們幾個陸續在不同的地方被狙擊過,幸好沒有出事。非要有一方死亡才肯罷休嗎?這些年她們躲了又躲、藏了又藏,再也沒有退路了,不是嗎?連她們最後的據點——台灣,也讓「他」給找到了,她已經不想再過躲躲藏藏的日子,想必她們也是。為了她們的未來,非置死地於後生不可。一定要在絕境裡找到生路……

  砰、砰!大門被人一腳踢開又自動彈回原先的位子。

  「你終於回來了。」傅宜超一躍而起,衝向消失多日的璀璨,也見到多年不見的新月。

  她真的回來了!「新月……」

  「你可來了,等你好久。」那年一別後就不曾再見。錢淺看著神情落寞的新月,她是怎麼了?

  「我去外頭守著。」龍非似乎發現什麼不對勁。

  該來的終究是會來,恩怨該了的還是要了。新仇加舊恨一起算算吧!

  「新月,你快來看看師父。」傅宜超急忙地拉著新月替師父看病。師父終於有救了……

  「小超,別急。新月來了,師父不會有事。」璀璨拍拍她的臉道。

  好久不見,師父!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面。新月坐在床沿探向師父的脈搏。

  殘存體內的餘毒已有十天之久,經脈不定、忽快忽慢、血氣不穩有逆流的現象,毒性已進入主要經絡,還好有「血魁」止住了毒發,不然活佛也難救了!

  這個不明的毒物,連毒性也不確切,似陰似陽,以致無法針對下藥。那該死的傢伙!新月立刻拿出皮鞘裡的金針,分別扎向師父的穴門讓毒物流向支脈,醫人無數的她太清楚時間的寶貴,不能有任何疏失。

  拾起已消毒過的刀準確無誤地切開師父未稍的動脈,逼出餘毒。不出三刻,她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膏藥敷在傷口上,止住了奔流不停的血。

  吁——終於完全將毒給逼出了。新月輕擦額頭上的汗珠。就剩最後一步了!

  她打開小陶瓶,倒出一粒藥丸塞入師父的口中。

  「那是什麼?」傅宜超看著師父逐漸有血色的臉問。新月好厲害。

  「天山雪蓮果。」是為解百毒的聖品,百年才出現一株雪蓮花,出一顆雪蓮果。

  這可是得來不易呀!

  「百年難得一見的寶貝呀!」璀璨嘖嘖稱奇。

  「值錢耶!」知道師父無礙後,錢淺精明的腦又開始轉動了。

  「哦!」傅宜超對藥草本來就沒什麼天份,也沒什麼研究。「這樣師父就可以康復了嗎?」

  「不行。還要煎十帖草藥加上莨菪按時服下,一個月後就可以慢慢復原。」范新月將一包包的藥交到小超手中。

  還好!這些藥不是給她吃的。

  傅宜超原本就不懂醫術,也不明所以。不過她知道只要師父吃下後就會好了。

  「你會留下來嗎?」管綺端知道她當初欲去的決心,卻不懂那年代真的比現代好嗎?這次她回來似乎不一樣了,是為了師父嗎?習慣了尖端科技,能適應鑽木取火的年代嗎?

  「不會。不過會待上一陣子,等師父好了以後才回去。」范新月收好物品,不理會來自其他姊妹們的打量走向門外。剛剛她似乎聽到門外有打鬥聲。飛飛與誰在打架?這些年就屬飛飛變得最多,當年在「明星實驗室」分手之際,她才三歲。後來再見到飛飛是她要離開時,那年她八歲。現在又是四個年頭不見了,她長高卻也瘦了。

  剛入夏,五月的夜還殘留著春末的涼意,沒有炎炎夏日的酷熱,微微吹過的徐風輕輕柔柔撫過龍非一身。清清涼涼!

  無雨的夜必然是寂靜無聲,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格外的清晰,尤其是不該出現的腳步聲……

  來了嗎?坐在屋前山丘上的龍非嘴角一抹飛閃而逝的笑容。它代表著結束!

  是黑暗的結束,亦是生命的結束。

  山丘下由遠而近細微的雜踏聲,若非耳力極好者是不可能聽出什麼異狀。但……

  功力上乘的人非但能聽出異狀,還能分辦出來者的人數與強弱!

  龍非悠閒地捲起袖子恭迎大駕。「既然來了,何必鬼鬼祟祟的,難道沒臉見人?

  「她對著一片漆黑的樹叢道。

  只見原本四周空無一人的樹叢,閃出七個黑衣人。「你是什麼人?」為首者低沉的嗓音打破寧靜的夜。她怎麼知道他們的存在,難道他們的身手退步了嗎?

  她也是其中之一嗎?她的氣勢與其他人都不同,她不是尋常人,她是誰?

  「哼!我該是什麼人?」龍非冷笑一聲,起身矗立在山丘上俯視這群欲尋死之人。「不就是你們最想要的人。」

  她縱身飛躍下山丘,緩步走向茫茫無知,不覺死之將至的黑衣人,低垂的雙手閃著隱隱的紅光,那噬血的紅在黑夜裡格外的引人注意。

  「你是龍非?」能有這種氣勢的也只有她。

  七人以最快的速度把最新型連發的烏茲環野掃射,寧願錯殺一萬也不願放過萬一。「別想活著離開這裡。」失敗過兩次,絕不允許出現第三次,這次是有備而來絕不能失手。這裡就是她的葬身之地。

  連著空翻閃過子彈的龍非身後瞬間出現的五把青火,替她回覆這個身份問題,原本明亮的雙眼此刻湧上濃濃的殺意。

  「我是沒打算讓你們活著離開這裡。」青火像是護主似地形成一片火海立在龍非面前,替她擋下無情的子彈。

  一把熊熊青火像是領命似的撲向其中一黑衣人,讓他在瞬間化為烏有,只剩下飄落的黑衣。

  現在就是「目瞪口呆」最好的寫證。

  那是什麼?竟然將他的同伴……她不是人。「你這個妖怪。」韓先生要他們殺的,竟然不是人!

  妖怪!?這個形容倒挺貼切的!龍非飛身攫住一名黑衣人掐住其咽喉,只要稍加出力就可以將其粉碎,不過她不想讓穢血弄髒她的手,而且她還想讓這些驚嚇過度的人,嚇個魂飛魄散,才不枉她妖怪的盛名呀!

  「替我向閻王問好!」她邪惡地嘲弄道。泛紅的手指耐不住地蠶食入他的精氣,一陣驚天動地的慘叫聲末了,又見一件黑衣落下。

  此舉已成功的嚇壞剩餘的人,沒人敢稍作停留拔腿就逃,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每人心中莫不作想,只要能逃過此劫一定重新做人,從此不再為非做歹。

  不過,人生只有一次!催命的青火不留情地分別烙上剩餘的黑衣人。

  夜又再度恢復它原有的寧靜,四周只是多了幾件散亂的衣服與彈殼。

  龍非收回青火,對上看戲看出神的端端。「還算精彩吧!」早在他們來時,她就察覺她隱身在樹後觀看。

  「為何又使火?」管綺端緊盯著坐落在地的飛飛,那張削瘦的臉看不出什麼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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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如何?」她不答,只想知道師父的情況。

  「新月替師父將餘毒排盡,已經沒事了。」飛飛愈是若無其事,她就愈是不放心。「你不覺得奇怪?」

  「奇怪什麼?」她剛剛耗盡力氣,現在已是四肢無力了。

  「『他』會派人來追殺我們,也許是因為我們已沒有利用的價值了。但……『他』不該殺你,你不覺得奇怪?」問題就出在這裡啊!飛飛一直是『他』最想要的,難道『他』發現了比飛飛更好的獵物?「不覺得。」龍非現在也沒有力氣去多思考,反正『他』能活的時間也不多了,管『他』又在計算什麼。

  「『他』的事你打算如何?」她絕不讓飛飛再使火。

  「另有打算。」

  「你要親自對付他?」

  「交給一個朋友去辦。」管綺端知道飛飛不想再多說有關『他』,索性不再問。

  「進屋去,讓新月幫你看看。」

  「你先進去吧!一會我就進去。」她閉上眼在空地打起坐來。

  只差「他」,一切就要結束了。

  管綺端進屋前又看了她一眼。待會非叫新月替飛飛檢查不可!

  聽見端端進屋後,龍非睜開雙眼。她胸口的熾痛不斷地加大,猛然一股腥味直衝而上,鮮紅稠濃的血噴出龍非的口中。

  刺眼的鮮紅像是一條條的紅線……

  是斷了吧!

  「為什麼這麼做?」冰冷的嗓音有著壓抑不了的怒氣。

  終於來了。「是你呀!緋霽。」她虛弱一笑,馬上倒入他的懷裡不再強撐,養手下就是用來依靠的。沒想到他們竟然派他來接她回去。龍門裡誰不知道他是恨不得離她遠遠的!

  「要他們的命非使火不可嗎?」以她的身手要取他們的命是易如反掌,甚至不用親自出馬……

  「你什麼時候到的?」可真準時呀!她教得好。

  「剛到。」

  「我想也是。」否則他怎麼可能坐視她使火而加以不阻止呢!

  隱忍不了錐心刺骨的痛,鮮血不斷地從她口中溢出,嚇著了來接她的緋霽。

  「你忍著,我馬上送你回去。」

  「不,讓我去道別,剛吸入了些精氣身體還撐得住。」龍非隨手拉起他白如雪的襯衫,擦去她嘴角的血漬。「回去再賠你一件襯衫。」

  「要不要我陪你進去?」緋霽問著搖搖欲墜的人,不在意他昂貴的襯衫,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毀了他的衣服。她每使一次火,身體便差一回,這次似乎嚴重了許多,得快些帶她回去。「在外面等我。」不容置疑的拒絕,咬牙撐住最後一刻走進屋。

  正要出去找飛飛的新月在門口遇上了她,輕巧撈起飛飛的手,新月臉色倏然大變。「你……」

  「我知道。」龍非止住她欲出口的話。「我就要回去了,手下在門口等我,我只是進來道別。」

  「別再拖了。」范新月點明道。她動脈已斷,再不開刀,恐怕……

  「你多保重。」龍非輕輕一抱,隨即放開新月,朝門外邁去。

  「不去向她們道別嗎?」

  「不用了,來日方長。」來日方長嗎?「等一下。」新月掏出懷中一顆暗褐色的丸子,放入她口中道:「這是瑞草提煉的,可以補元氣。」她有預感,這次一別真的是永無再見之日了。

  「端草!?」沒聽過。龍非吃過的補品也不比小超少去哪裡,怎麼沒聽過「瑞草」這東西。

  「是靈芝。」

  「謝啦!」她不再回頭走出去,不想讓人見到她止不住由口中源源而下的血。

  緋霽一見她出來,自動抱起她走向座車,不敢擔擱一分一秒,車如離弦的箭,像一道流動的銀光速奔向前。

  她是龍家的唯一傳人,而他從出生至死,唯一的任務就是守護龍家及其傳人。

  他不能讓她有任何閃失,雖然他不喜歡他的身份。

  一點也不喜歡。

  龍非在緋霽有效率地護送下,當夜天未亮就回到了島上。她消失十多天的歸來,不僅成功地使擔憂的長老們放下心,卻也讓他們「雜念」了個把個小時。

  癱在床上的龍非勉強拿起電話,她真的快不行了,看來明早讓他們發現又免不了冗長的訓話。唉……

  撥完號碼後,對方立刻有回應。「哪位?」不高不低、冰冷毫無生氣的男中音由彼端傳來。

  「是我,龍非。」

  「幹嘛?」一聽是老友的聲音,對方的語調不再冰冷。知道這組號碼的人並不多,她是其中之一。

  「你在哪裡?」阿笑的行蹤永遠是飄忽不定,誰也無法掌握。

  「家裡。」

  好個「家裡」!他曾說地球就是他的家。想來他的意思是,他還在地球上,沒有跑去找鄰居火星人或者是ET。

  「忙嗎?」

  「活的太無聊,想找樂子嗎?」無聊時才想起他的好,龍非這朋友可真不夠意思!

  「找你幫忙。」龍非帶入主題。她從沒想過自己會有求助於人的時候,想來阿笑同她一般吃驚吧!

  「說完。」同樣勢均力敵甚至更勝一籌的氣勢,顯示他的非凡之處。

  難得龍非也會有求於他!

  「替我殺個人。」

  「報上名。」

  對於將死之人,只需知道名字即可,其它也不用去瞭解,研究死人也不是什麼好娛樂。

  「死人」與「將死之人」在他看來都是一樣的。從未有過失手記錄的他,不認為將死之人會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尤其是那人的命將由他來終結。

  過度的自信讓他與日俱增的狂放,已達無所可摧的境界。

  「先開價吧!」龍非知道阿笑有他的行事方式,雖然所謂的行事方式是依他的心情而定,但無論是誰,他向來只認錢不認人。

  她就喜歡這樣,交易原就該是銀貨兩訖、不二價!阿笑這樣桀驁不馴、太狂太傲的人,懶得依照規矩走,行事特異完全沒有規則可言,有著為達目的犧牲一切也在所不惜的殘酷心性,不止輕待自己的命,更是將他人的性命玩弄於股掌間,憑著我行我素的狂狷縱橫世界。

  他狂得目中無人,狠起來更是六親不認,向來以折磨人為樂趣。莫怪近年來,與他為敵的人不敢上門尋釁,怕的不是死無全屍,而是死前生不如死的黑色恐懼。

  在他人眼裡,她與他像是同一等級的人種,但她知道至少她是比阿笑多了一些人性,他唯我獨尊的世界裡除了自己,容不下任何人。她想他的血該是冷的,因為他沒有心。

  沒有心的人,算得上是人嗎?

  好在她與他不是仇人!

  「要我親自出馬?」他向來喜歡與聰明人交往,懶礙為誰打破他的禁忌與慣例。

  「隨你。」她信得過他與他手下的幾員大將。用來對付「他」算是大材小用了!「比照往例。」懶得花心思在價碼上,所以就比照往常。

  「韓伯特。」早該死的人讓他多活這麼多年,他也該心滿意足了。

  「知道了。」簡短的談話即將告一段落時,他突然插入一句:「你打算先下去等他?」龍非有氣無力的聲音簡直與死人相差不遠。

  「我還沒買到我最喜歡的紫杉木製棺材。」阿笑的關心,真是獨樹一格!

  也不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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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節


  調養近一個月的齊佾謙,體力恢復了九成,這都多虧有新月在身邊不分日夜的照料。

  端端與錢淺在得知師父已無大礙後,就相偕離去。而璀璨與小超也開始忙她們的新發明,只有新月守著他。

  但新月這次回來似乎隱瞞了什麼?她本來就不甚開朗的個性,更是憂愁鬱悶。

  「新月,師父這次中的是什麼毒?」接過新月手裡熬好的藥,順便隨口問。

  「這不是單一的毒物,只知道是混合毒性。」范新月據實以答。並非她醫術不良,而是施毒者太狡猾,同時使用多種不同毒物。

  「什麼時候回去?」飲完藥的齊佾謙將話題轉向大家心中的疑問。

  「等師父康復。」她拿起碗走去廚房,避開話題也逃開師父剌探的眼光。

  她什麼也不想說,更不想重提傷心事。

  他隨新月進廚房,不讓她逃避。「為什麼回來?」

  「因為師父受傷。」

  「你可以將藥交給璀璨,不必親自回來。出了什麼事嗎?」齊佾謙關心的問。

  「沒事。」范新月手中的碗差點滑落,幸好被手腳俐落的師父給接住了。難道她隱藏的不夠好、偽裝的不夠堅強嗎?

  「新月。師父不希望你什麼事都埋在心裡。」齊佾謙扳過新月的身子正色道。

  他看得出來她有心事。

  「謝謝師父關心,我沒事。」一絲溫暖滑過心房,但被撕裂的心不是三言兩語就能道盡。

  「你們六姊妹都是師父的寶貝,不管你離師父再遠,師父對你的關心永遠都不會變也不會少。這裡永遠都是你的避風港、你的家,你如果當師父是至親,就讓師父替你分擔,好嗎?」

  「師父,我明白大家的關心,可是……我不知如何啟口。」此刻的她再也無法偽裝出堅強,迷濛的淚眼滿載悲傷。她想在師父的懷裡好好哭一場。

  「告訴師父發生什麼事?讓師父替你分擔。」齊佾謙輕撫她瘦弱的背,哭一哭會舒服點。

  范新月只是搖頭,連綿不絕的啜泣聲說明她心裡的苦無人能分擔。

  能讓堅強的新月掉淚的,恐怕只有她重視的人吧!這人在她心裡該是佔有極大的地位,所以她才會選擇逃避而回來。

  情字啊……非但能傷人於無形,更能傷得人痛不欲生、心灰意冷。

  「是哪個傢伙惹我們美麗的新月難過了?」齊佾謙像是又回到從前,哄著這群小女娃的時候。

  「沒有。」好希望能不要長大,就能永遠躲在師父的懷裡,就永遠不會有煩惱。

  人為什麼要長大?大人的世界裡為什麼有那麼多的煩惱?

  「告訴師父,讓師父去替你教訓他。」

  「不要。」

  「嗯——還不從實招來?」齊佾謙逗著她,不希望看到她愁眉深鎖的樣子。

  「師父……」范新月終於破涕而笑,不管是那裡或是這裡,像師父這樣善良的好人,實在不多見。他對她們只求付出,不求回報。

  這樣的人要上哪裡去找?將來有幸與師父結髮一生的女子必是幸福的。

  「真的不想說,師父也不勉強你,不過逃避是不能解決問題的,知道嗎?」他由衷地希望她也能找到她的幸福,不管是在這裡或是那裡。

  「知道。我只是想靜一靜,沒有要逃避。」是嗎?她明明是逃回來的呀!口是心非的女子。她在心裡咒罵自己。

  「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師父知道?」她的哀傷真有那麼明顯嗎?

  「師父關心你自然就看得出來,你這孩子聰明是聰明,就是凡事擺在心裡不說,讓人疼惜萬分。」齊佾謙捏捏她嫣紅的臉蛋。

  任誰也無法忽視這巧奪天工、清麗有佳的美顏,想來那男子也被這煞是美麗的容貌給迷住吧!

  「謝謝師父。」哭完果然好多了。

  「傻孩子,別讓到手的幸福跑掉了。」齊佾謙溫和的笑道:「能讓你看上的男子肯定不錯。」

  傅宜超與璀璨混沒幾天後,璀璨就與新月一同回去了。同時,她也因缺課多天被師父逮回來上課,反正這學期就快結束了嘛!讓她提早放暑假有何不可?

  不過,新月的口風真緊!有心上人也不告訴她們,還是師父透露給她們知道的。

  坐在教室的傅宜超無視講台上口沫橫飛的教授,思緒神遊到窗外,隨著微風飄到不知名的地方。

  不知道新月喜歡的男子生得啥樣?改天叫璀璨帶張玉照回來給咱們姊妹們瞧瞧。

  下課後,抱著足以打死人的原文書走出教室,眼見已等待她多時的唐恆優。

  「什麼風把你吹來?」與他並肩齊走。除了身高外,她與他的外貌還算登對!他也該有一八五公分吧!她瞄了眼他挺拔的身材。就像常霄……

  唉……怎麼又想起他了!近來他時常跑進她的夢裡,次數頻繁地叫她恐慌不安。她該不會是愛上他了吧!在分手之後才愛上對方不是很可笑嗎?

  「要找自己的女朋友還要預約嗎?」唐恆優打趣地反問。他這個「假」男友也做了近一個多月了,還算稱職吧。

  「有事?」

  「沒事不能找你嗎?」一致以疑問句替代答案。真正的問句還在雛形階段,心中思忖著如何啟口。

  「油嘴。到底幹嘛啦?」怪怪的他。

  「想你就來見你嘍!」唐恆優故意以旁人聽的見的愛語在她耳邊呢喃,羨煞了些許人。

  「滑舌。再不說我就走人。」她推開他過近的臉。他今天吃錯藥了嗎?

  「嘖、嘖、嘖!女人翻臉總是比翻書還快。」說變就變!還好他只是暫時性的男友。

  「你到底有何貴幹?」盡說些廢話,枉費他「名嘴」的稱謂。

  「你又有新歡,想踢掉我這個備胎是不是?才幾天沒見,一見面你火氣就這麼人。」他極其無奈地以不小的音量嘀咕道。

  「你……」她懶得與他廢話轉身就走。

  「好、好、好,別氣別氣!氣壞身體我可會心疼的。」他快速攔下揮袖而去的佳人。「其實今天找你是……」

  「是什麼快說。」他什麼時候像個婆娘似的,吞吞吐吐的!「是想請你盡你的義務。」

  「什麼義務?」有聽沒有懂。

  「就是你為人女友的義務。」他中規中矩、有板有眼地答道。

  「說清楚!什麼叫『為人女友的義務』?」他在唱哪門子的戲!

  「就是請你陪你心愛的男友——我,出席舞會。」

  天啊!他拐彎抹角地兜圈子,只是要她陪他參加舞會。真敗給他了!

  「哪一天?」

  她那是什麼眼神?不能怪他扭捏嘛。他唐恆優二十一年來也沒主動邀過誰參加舞會。

  「下週六,畢業舞會。有空嗎?」就是期末考後的那天,接下來又是眾所期待的暑假,他的大學生涯也將就此結束。從此就能長伴「她」身側!

  「你不是說這是『義務』,能沒空嗎?」算是回答。這樣優秀、穩重的男子怎麼看都不像沒有舞伴的樣子。

  「六點半我去接你。」

  「下次想約我,別再拖泥帶水地講些廢話。」

  「你這張嘴就是得理不饒人喔!」只有熟識她的人才不至被她柔弱的外表所矇騙,其實她精明犀利的很,與常霄挺像的。

  畢業舞會這天,熱鬧繽紛的夜晚就從傅宜超與唐恆優到會場開始,一直到結束都是眾人目光的焦點。

  沒辦法!從古至今,俊男美女的出現總是吸引人不由自主的欣賞。而且今天之後想再見到T大美男子之冠的唐恆優可就不容易了。

  而焦點人物則是相擁地慢舞在華麗的舞池裡,享受私密的兩人世界,周圍的男女又嫉又羨,恨不得那人是自己。

  「喂!你有沒有和她跳過舞?」傅宜超問著頭頂上方的男子。他穿西裝滿帥的嘛!難怪被奉為T大「十大美男子」的第一名。

  「沒有。」他知道她話裡的「她」是誰。他當然也曾幻想過與她在五光十射的舞池裡翩翩起舞,與她臉貼臉、手握手,相擁廝磨在每一支華爾滋裡……

  「唉……暗戀很苦吧!」她輕靠在他的胸前,裙擺隨著他的舞步輕盈飛翔。

  「不打緊,可以加倍喜歡。」早在幾年前他就有所覺悟,只是付出的心豈是說收就收的回來的!

  愛若是那麼容易就放手,世間裡就不會有那麼多癡情男女。而他也是深陷紅塵的其中一人啊!

  「如果是我,極可能半途而廢。」佩服他的一心一意、貫徹始終。「對了!你畢業後有什麼打算?」

  「可能先休息一陣子後就到美國去。」為她遠離祖國,拋頭顱、灑熱血,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直到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也毫無怨言。一切都是心甘情願。

  「哦……美國啊。」那個她不想踏上半步的國家。
Life sucks, then you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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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暑假有何打算?」

  「去南部玩。」師父要去南部講習,她當然跟著去,也許去玩玩就不會老是想起他了。而「他」再也不會威脅到她們了,十年惡夢就此結束是該慶祝一下。

  「捨不得我,嗯?」以為她的沉思是不捨離情。

  「有點。」T大裡能稱得上知心朋友的沒幾人,恰好他又是其中一個。

  「我還會待上幾個月,如果真捨不下我,那我是不介意多帶個行李去美國啦!」

  瞧他委屈地像是帶個拖油瓶似的!

  「我才不跟你。」她頭一偏,在他腰上的手報仇地掐住結實的肉。

  咦,他怎麼沒有痛楚的表情?也許是她力道太小了,回去該練練手勁。

  「不知足的小東西,多少女人不計代價想跟著我,只有你不領情。」唐恆優對自己十分有自信。只有在面對「她」的時候,拿不出自信放手去追。

  「哼,我才不希罕哩!」他是很優秀、也是個很棒的情人,只是他們之間不來電。

  唐恆優懲罰地絆了她一下,讓被小禮服束縛住的傅宜超跌入他懷裡。「投懷送抱呀!口是心非的女人。」

  「你是故意的。」她嘟起嘴,雨滴似的粉拳紛落在唐恆優身上。

  冷眼旁觀他們的常霄,臉色逐漸黯沉。本該是他的女人,卻偎在別人的懷裡,早該死心,卻還是念念不忘。

  他天天對自己耳提面命說自己不需要傅宜超,但她夜夜侵入他夢裡,讓他輾轉難眠。

  見她與別的男子親熱,心痛不斷加大再加大。也許放暑假到公司幫大哥處理繁瑣的業務,可以讓他暫時忘記她,最好能永遠遺忘她。

  時光匆匆飛逝,短短兩個月很快就過去了,所有的景物大都沒什麼巨大的變化,只有大樹長壯了點,小草長高了點,原本含苞的花,此刻已是嬌艷綻放。

  傅宜超在南部整整兩個月,帶回來最大的戰利品就是一身健康的麥芽膚色與新學的各式游技,還有又征服了一歲。

  天才就是天才!短短兩個月,無論是蛙式、蝶式、仰式、自由式、狗爬式……

  全都手到擒來。在炎炎酷暑裡,泡了六十多天的水真是通體舒暢呀!涼快到底……

  再次見到常霄是在電機系的課堂上,他削瘦了好多,是……因為她嗎?她不敢多想。

  好不容易帶著平靜的心回來,在見到他後如止水般的心湖又掀起了波瀾。原本打定主意,不做情人也能是朋友,現在……

  趁著中午休息時間,在圖書室裡找到了常霄,卻又不敢進去,只好站在門口等。

  幸好!她的運氣不錯,沒讓她等太久,就見他走了出來。

  可是……他卻無視她的存在,從容地行經她身邊,與欲言又止的她擦身而過。

  傅宜超鼓起勇氣跑了過去擋住他的去路,逼自己正視那雙冷眼。「這……這是之前向你借的書,現在拿來還你。」別怕,他不會吃了你。

  常霄不語地接過書,繞過障礙物。該死!她幹嘛又出現在他面前。

  「等一下。」傅宜超又叫住了他。到了嘴邊的話卻硬是出不了口。

  常霄懶懶回頭,舉眉揚目瞪視不知因何事叫住他的人。她又想做什麼?

  依他的意思是要她走過去?傅宜超見他沒有前進步伐,只好自己走過去。

  沒辦法,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誰叫她背叛他。

  「我……們還是朋友嗎?」忍了多時的話終於吐出了口。

  「我不需要朋友。」他不留餘地拒絕她後昂首離去,不再眷戀她的容顏。

  她躊躇瑟縮在他鋒利像刀的眼神下不敢再向前。好嚇人哪!是她先拒絕他的不是嗎?看吧!不可活。

  心碎的滋味,她總算是嘗到了。一股灼熱刺痛了美眸,溫熱的液體慢慢流出。

  升二上的四個月又飛快地從指尖溜走了,快的讓人惜手不及,這對度日如年的傅宜超無疑是一種解脫。

  這些日子中,她還是鼓足勇氣斷斷續續地找機會接近常霄,不求他能原諒她,只希望能成為朋友。就只是普通朋友,別無它意。可是每次都屈服在他犀利的言詞與不屑的眼光之下,讓她不由地想放棄。

  還好,唐恆優時常回來學校陪伴她,打發無聊的時間,讓她不至於被內心的空虛孤寂所淹沒。

  愛情故事總是轟轟烈烈、曲折離奇,充滿苦與淚,就像八點檔連續劇一樣高潮迭起,絕無冷場。

  愛情故事之所以淒美動人、引人遐想,就是在於它的不圓滿。

  而她——傅宜超,生平第一個愛情故事,第一個喜歡的人,似乎也要在不圓滿之下畫上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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