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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網王)看…灰機,灰過去咯》作者:所以因為【完結+番外】

  50、山行一周之野獸來了

  山路崎嶇,越無人煙的深山,道路越堅硬也就越難以跑動。因為那堅硬之上,會有時不時的土坑、滑坡,又是在夜路中前行,有手電筒的光亮,也不過是一絲照明。
  柳的速度掌握得很好,快,但又要顧及跑在中間的那幾個人。
  柳生和清水茜都有傷在身,仁王和幸村畢竟是有所分擔,在速度上,無法全力。更何況,柳看到幸村對山路帶給清水茜的一個蹙眉,都會更放慢腳步的反應。
  部長畢竟是不如他所想的那麼冷漠啊,儘管知道此刻跑回去最重要,儘管知道這樣的震盪不會帶給清水茜太大的傷害,看她輕蹙眉,他還是會不自覺地不忍。
  唉,歎氣,是柳。
  腳步一步步跨前,更往後面的地方,是真田掃尾的緊跟。
  對於自己這個摯友——柳和真田的關係該是立海大裡面最好的,柳一直很清楚真田的為人、真田的性格。
  同樣是十七八歲的年紀,哪個男孩子不好勝?哪個男孩子不驕傲?真田好勝、也驕傲,但他都把這些埋在冷漠的、嚴肅的外表下面。
  榮耀固然重要,但責任,卻更重要。
  所以才會在出現這樣的危險的時候,他墊後,他在那個最危險的位置。因為他覺得他有責任保護每個人的安危,那不是他必須做的,卻是他的應該!
  柳一直覺得,這樣的真田,才是真正的男子漢!
  不用嘴為自己爭取什麼,他做的,都是行動。付出有人懂,就夠了。
  所以一向淡薄的柳,才會在這一次清水茜的問題上,這麼偏幫真田。——幸村太篤定太有手段,仁王太狡猾太會為自己爭取,柳生太深藏不露讓人難以推測。真田如果和他們中的誰比計謀,太正直的人,注定了吃虧。
  作為朋友,柳不願意看到真田的心意付諸東流,他希望他的努力可以幫助真田將那份不公平哪怕變得平衡一點點……
  就不知道……清水茜,你是否看得到,真田的好。——那個從來不會多說他的感情,卻願意為了你跳下那山崖的人。
  柳沒說的話,在一步步地跑動中,更堅信自己的決定。
  隨著山路越來越窄,切原手中的手電筒不知道是否搖晃的太劇烈,此刻竟忽然熄滅,再按、再按、都點不開。
  「仁王前輩……」求助的看身邊的人,和那四個人跑在中間有手電的只有他,眼看著前段亮、後段亮、只有中段變暗了切原很著急。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柳生前輩似乎還磕絆了一下,這山路也太難走了!切原從來不覺得障礙道路會有這麼難跑。
  身後猛獸的吼聲更響了幾分,那彷彿是逼到身邊的緊迫,讓海帶加快了腳步也伸手去拉柳生的手臂。
  「柳生前輩我扶你……」
  「我沒事的,赤也,你小心別擋著部長的路!」一向文雅沉著的柳生紳士,在身子的傷未癒和夜色後有追兵的緊迫情況中,依然是想事情周全的。
  側目過去雖然只能模糊的看到幸村懷裡的清水茜,這一波剛落一波又起的危機,還是讓柳生的視線不再離開她。
  血的味道會吸引野獸,女孩子也會。
  根據可靠的考證,如果前方有男人和女人兩種存在,野獸百分之六十五會先攻擊女性,也許在野獸的直覺裡面,也有弱勢群體這種分別吧。
  所以幸村才會那麼擔心清水茜,自己,也是無法放心。
  身後逼近的聲音,最靠近的是真田、桑原兩個人。
  憑著自己敏銳的聽覺,桑原心中一沉,知道怕是野獸追了上來,至少有兩隻的存在,絕對是最大的危機。
  他想要提醒一下真田隨時注意身後的情況,卻在還未開口時就見到真田停下腳步轉過了身,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根粗樹枝,如門神一般站在眾人身後的路上。
  「真田你要幹什麼——」桑原才喊,聲音嘹亮,也都被那一聲暴吼所淹,電光火石間,是一龐然大物狂撲上真田的所在。
  聽到桑原的喊聲紛紛回頭的立海大隊員,在丸井手電筒的光照下,清楚地看到——那是一匹山狼,驚聳著毛髮露出獠牙!
  雪亮的、粗壯的、鋒利的牙齒咬在真田敏銳執手橫擋的樹枝上,真田用力,腳後跟倒滑幾步穩住,揮手,將那匹狼揮開。在它不甘心的二度撲上來時,猛揮樹枝抽打,一下,狼被抽開。
  狼又狂撲而上,再抽,二度的抽開。
  真田的作為和反應可以說是他學劍道的條件反射,即使不是日本刀在手,那種天生的武士氣息,也讓此刻的他有著如天神降臨的勇猛。
  這個時候,前面跑動的人幾個回來,幾個停在原地看這裡。
  切原第一個想上去幫忙,才邁開步子,就聽見真田一聲毫不猶豫地斥責——「停什麼停——你們先走!!!」
  「可是副部長……」切原不幹,什麼時候都可以聽你的但這次不行,副部長你不能有事都是我不好說什麼夜間探險——有了這個想法的海帶根本是直衝而去,紅了的雙眼,也從地上抄起大石頭就丟向那跟真田惡鬥的野狼。
  石子的力量,準確地擊打在狼的腹部。
  嗷的一長聲,狼在地上滾了一圈,但還不待切原得意、桑原鬆口氣,那野狼竟像是擁有頑強的力量,又彪悍的爬了起來!
  同時,一雙泛著寒光的如刀鋒般的眸子也緊緊地鎖住切原等人的所在。
  切原倒抽了一口涼氣,但殺紅了眼的他也顧不上害怕,一心所想的就是他惹的禍所以他要保護大家——切原向著那匹狼衝了過去!
  「混蛋——!!」真田的阻止和吼聲可以說是從切原一開始跑來就爆發的,現在這樣的情況,一根樹枝想要擋住野狼的攻擊根本只是一時的抵抗,他們還不快走?!
  切原也撲上來和野狼的直接接觸讓真田橫身擋住,分心推他,眼睛裡如同噴出火焰,衝著桑原大吼:「還愣什麼——帶著赤也!都快走!」
  這時候那狼又再撲起,野獸的直覺不讓它錯過任何的、可以獲勝的機會,狼性,在深山中早已深深養成。
  真田手中的樹枝,卡嚓一聲,終於折斷。
  情急之下抬臂橫捶,那拳頭打在狼的腹部,又是重擊,但這樣的重擊之下,狼身翻轉,竟還有再撲之勢。
  柳蓮二等人已跑過來,那狼發現自己身處包圍,竟長吼通天。
  不肖會功夫,有另一處吼叫呼應,怕是找了狼群中的幫手,亦或,比這個更加的可怕。一想到會有狼群來襲,那必定是凶多吉少。
  有人心涼,丸井第一次發現生死之間的距離這麼近。
  有人咬牙決心立下,真田再推切原之後竟主動撲向野狼鉗制它的咽喉。
  「弦一郎,大家一起——」柳的反應是招呼仁王就要一起圍攻上去,企望速戰速決,但一股血腥的氣息,登時撲面而來!
  是那狼,竟將鋒利的牙齒咬進了真田的手臂。
  那即使是久經鍛煉的人,逢此一痛,亦是眉間深皺,但真田咬牙硬生生抗下了這種撕裂感覺。
  並同時不忘回頭阻止那些奔過來的人,不讓他們靠近,只讓他們離開。
  「幸村——!!!」眼見有人的固執,真田口中目標直指。——誰懷中還抱著那個女生,再不快走,恐怕不只是危險所能形容。
  那樣的時候,他們誰還能保護好她真的確保她的安危?!
  真田擔心,真田知道幸村也一樣擔心。
  幸村之所以抱著清水茜只是停在原地,就是不能將那個女生帶進狼襲的範圍,但他再看下去,如果真的有狼群來襲,誰可以跑得過野獸的四肢?
  這遠在數丈之外,已可以感覺到那凌厲的殺氣……
  眸光,明亮的一如那黑夜的星辰。
  狠狠閉上,再睜開,幸村的轉身,腳下步子更快,是身影的呼嘯一道,逐漸遠離那濃烈的血腥區域。
  「立海大的人——走!!」他所下達的命令,如同戰場上的一刀,砍下,就沒有餘地。三個人的頓,緊隨跟上。除了切原是無論如何不走但被真田吼著由桑原和丸井扯走,柳的身子幾乎都在跑動中隨風顫抖不穩。
  被幸村抱在懷裡的女生,清水茜的意外,連同驚惶!
  「主上,皇帝還在那邊——」那本是依偎在懷中的嬌柔,臉色大變,喊出口的焦急,掙扎著就要下到地面。
  被誰更有力抱緊的手臂所阻。「別動——清水茜!」這是幸村第一次對著這個女生吼出聲,在這一刻,所有人都是最著急的時刻。他沒有餘地回想,沒有多餘的思維來確定這一次做的事情,是對,還是錯。
  丸井等人已經跟上幸村的步子,轉眼間就將那邊山的一幕落在好遠好後,那刺痛的一幕,也像是幻覺一場。
  被那麼突然的一喊,縱然是驚訝大過生氣,清水茜的堅持卻未曾平息半分。那種只從心底竄起的恐懼,因為她看到從來只是傳說中的野獸襲人,因為那野獸襲的人是保護他們的真田弦一郎!
  「主上,我不要這種安全這種安危!!你們把皇帝他扔在那裡,就算我們跑了又能怎麼樣——回去!你要是不想後悔就回去——!!!」
  這聲音迴盪在山中,好似驚鴻劍氣,拔出鞘的瞬間就已鳴響。
  此刻,夜空中烏雲遮日,掩起月華和群星的粲然。
  柳生、仁王目所能見的範圍,幸村停下的步子站在原地。
  清水茜喊過那句話,身子也掙扎著從誰身上滑到地上,她一踉蹌,還是幸村將她扶穩。他手心中的她的手臂,纖細而冰涼的觸感。
  他給的溫暖,她接納,但心痛。
  他感受的清楚,第一次,想告訴她我只是想你平安無事。
  「我本身也沒打算把真田一個人留下來。但你不准回去!」這一刻王者的、命令的聲音,還有那個擁抱的矜持、放任,幸村放開手的時候,是將清水茜推進了柳生所在的方向。
  「你們都不許回去!」簡短而決絕的一個命令,那個修長高挑的身子,就在幽暗的夜光中,折返而回。
  「保護好清水!」
  夜風冷冷吹來,看著那漸遠的身子,顯得特別淒涼……
  「怎麼辦……」丸井的聲音中帶著微喘,這一切來得太快,他根本無暇去想該做什麼必須做什麼,生命面前,人人都會害怕,但那樣拋下真田,他的心頭堵的好難受!
  「如果副部長和部長有什麼事……我……我……」咬著牙說不出更多的話,切原只是一個跺腳仰天大喊了一聲,隨即也向回衝。
  剩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不過一秒,仁王一句「走!大不了一起在這做鬼了!」拉開了眾人再度向回跑的旅程。
  柳生托扶著清水茜幾乎失去力氣的身子,她在他開口前先開口:「紳士,我們回去,我沒事的——你相信我!」
  是的,是生是死,我都要跟你們在一起!
  〉〉〉〉〉〉〉〉〉〉〉〉〉〉〉〉〉〉〉
  一道銀華,在夜色中霍然綻放,凌到半空,垂直劈下!
  本來是臥在真田弦一郎身上的兩隻野狼,分別狂吼一聲,幾個翻滾之後躺在山路上,殘喘著,一個不動,一個幾動。
  真田的臉上還有被胳膊的傷濺到的血,模糊了視線,幾眨眼,發現是幸村站在他眼前。手中一把軟劍,雪亮堅毅。
  喘氣、伸出手拉他起來,多餘的話幸村一句也沒說。
  他只是衝著那第二隻狼來的方向,目光無比鋒利、驚芒。
  「更多的狼來了,真田,我們又要並肩作戰了。」
  立海大的人,永遠都會在一起。
  立海大的人,是最勇敢堅強的!
  真田和幸村一個拿樹枝一個拿軟劍跟那隨後又竄出來的五匹狼拼戰在一起的時候,是大部隊折回混亂的加入戰局。
  雖然那群人出現的時候,是真田用樹枝如用刀,枝到狼倒;幸村軟劍劍鋒優雅,劍劍鋒利無比。
  雖然一看到那群人出現,真田的目光接觸到清水茜——有了他不想的但是在關心之餘會有的幸福感觸。幸村的聲音是掩不住欣慰的指責了句——「真夠可以的,把我這個部長的話全都當耳邊風了……」
  「部長,回去就是讓我們跑一萬圈也行的!」信誓旦旦的說著這話,也衝鋒陷陣般加入戰局,切原再度是石子戰術。
  「好啊,那就一萬圈吧∼」優美的唇角一挑,幸村手落劍劈,眼前的一隻狼又倒,這話也幾乎讓切原和丸井爬到。
  「不是吧——部長,與我無關啊|||||||」和切原一起對付一隻狼的丸井好想哭啊……
  就這樣,在真田、幸村、桑原各對付一隻狼,柳、仁王對付一隻狼,切原、丸井對付一隻狼的情況下,人類最終憑著團結頑強取得了勝利。
  柳生有傷在身,負責保護清水茜站在一旁。
  看著大家全部勝利——雖然該掛綵的全掛綵了,只有幸村那是乾淨利落的優雅,清水茜和柳生互相拉著幾步踉蹌了過來。
  「都沒事實在太好了——話說主上,你好強……」真想感歎怪不得幸村說自己回去就夠了,原來他學過劍術的嗎?還隨身帶著軟劍……囧。
  「幸村學過三年西洋劍的,還得過全國冠軍,你別小看他。」柳扶著在之前一直一個人勇鬥群狼的真田,帶著一種絕處逢生的欣慰介紹。
  「對不起幸村……」道歉,因為自己剛才情急之下對他的責怪,她不是不相信他,她只是不希望他為了她,而陷他自己於不義。
  立海大的人無論失去哪一個,她都會和他們一樣傷心的。
  「你又沒有錯,道什麼歉……去看看真田吧。」手心撫過臉龐的溫暖,她的柔軟,又再一次回到了他的身邊。
  咫尺的距離,不曾變遠。
  微側開的身子,在清水茜說是的皇帝我看看你,而踉蹌著過自己身邊的時候,幸村只是不在意的笑著注視的。
  以退為進,在這個時候不要計較,他明白。
  所以眼看著柳將真田就那麼交給清水茜,她的人幾乎是摟住他的腰的看他的情況,真田縱有僵和那眼裡對她的依賴,幸村也沒有說什麼。
  呼吸一口氣,他背過身子,迎著天上的月色看。
  忽然眼角的餘光,瞥到什麼的躁動。
  那個瞬間,急遽的領悟——幸村幾乎是想也沒想的,一個後撤步的抱住——清水茜感到後背上熨貼了誰的溫暖之時,也聽到丸井的驚呼——
  「部長——————」
  是一匹垂死掙扎的野狼再撲,幸村的後背承擔了一半來自那狼的抓鋒——另一半,是仁王反應極快抬臂的橫擋,同一時間的衝過來,蓋住那所有的威脅。
  「仁王————」桑原在最近的距離慌忙去扶那搖搖欲墜的人。
  連紳士都面色一沉,下一刻,是柳生奪過幸村手中的軟劍,直劈,斜落,徹底的給了那野狼最後的一擊。
  重重的倒下,有狼,也有人。
  「主上——狐狸——」
  清水茜回身的轉、倒,身子前傾被誰攬住,真田可能也沒有想到,下一刻,變故來得這麼快。幸是柳生和柳立即查看幸村、仁王的傷勢,不算嚴重。
  眾人才算鬆一口氣。
  柳生縱有一點不明白,在此刻,也不是適合說出來的時候。所以他只是斂眉,不語,也不曾將他不解的幸村為什麼不揮劍反而選擇以身相護表現出任何的質疑?
  不,也許他是理解的,只是不想說。
  幸村真的很明白怎麼做,清水茜的注意力就離不開他——他喜歡清水茜,就勢在必得。
  手腕,是幸村不曾離開的握住她的溫柔。
  「清水,別想太多……沒事的……」
  「小茜……你哭的樣子,沒有笑好看噢……」
  另一邊,仁王的一隻手,已經高抬至面頰,他一碰,她掉的眼淚就更加洶湧。
  側開頭,是不想他們擔心還是不願意被看到這個樣子?都是,都不是。清水茜一雙被晶瑩的淚水潤透的更明亮的瞳眸,淡淡情愫,輕柔若水。
  還在梨花帶雨的淚中,她嘴角扯出一絲淺笑,溫溫,粉嫩漣漪。
  天邊的光亮,總算在此刻,一點一點地閃爍起來。
  光芒,照耀大地。
  現在,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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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仁王的秘密(上)

  經過了一夜的人獸之戰,傷病多於無恙之人。
  桑原說當務之急是馬上去醫院作全面檢查,畢竟他們幾個人看過不代表不需要修養。這樣一種狀態如果再去住破廟,就真是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了。
  丸井皺皺可愛的臉歎氣說可是這荒郊野外的、連狼都出沒的地方,上哪裡去找車接送他們回市區啊?這山裡的電話信號可是完全行不通的啊……
  切原抓抓頭說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呢,就拿起自己的手機效仿找信號的大俠——下面的場面被立海大眾前輩嘲笑的體無完膚。海帶很TAT
  就在那三個完好無損的人集體歎氣說要不試著一人背一個,還要有一個輕傷的自己走著才能回去啊……的時候,一直為幾個傷相對比較重的人包紮的柳蓮二,很沒有徵兆的突然開口,緩緩地聲音。
  「仁王,你家不是有別墅在這裡嗎?」
  「啊啊啊仁王/仁王前輩——」丸井和切原一致不肯相信的瞪大本來就很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那個整個人都往清水茜懷裡蹭的詐騙師。
  清水茜感覺到懷裡的那只似乎是不怎麼樂觀的抖了一下,沒聽到他回答,也低頭看他。
  被眾目睽睽的注視——那注視還如狼似虎實在是一種沒經歷過的人無法體會的糾結。
  所以過了半晌,才聽見一項膽大包天的仁王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嗯」聲。
  「真的有——囧」切原和丸井再次上演默契無雙的異口同聲,連桑原都被比了下去只好蹲到一旁默默流淚自己這個保父當的啊……
  「你們家什麼時候也有別墅了?」不是清水茜好奇心重,也不是她不相信仁王有富家子弟的氣質——只是一個經常靠泡麵度日還剝削她和柳生的人,她實在無法想像他家的別墅是個什麼概念。
  一直沒有開口的柳生,在這個時候替仁王作了如下的解釋,「其實仁王的母親大學的時候在巴黎做過模特,那時候賺的錢都用來在山裡、海邊買別墅了。」
  「啥?=0=」第一次聽說仁王的母親做過模特的桑原的反應。
  「啥?=口=」第一次聽說有人專門在深山、海邊買別墅的丸井的反應。
  「啥?=[]=」第一次聽說上述但發現柳生前輩早已知道的切原的反應。
  很一致的反應,都是為了這個驚天——誇張了誇張了——的大事實。大家再次看著仁王,那眼神可不是如狼似虎可以形容的了得了……
  被盯的很囧的仁王很聰明的乾脆不把頭從清水茜肩上抬起來,那手還很不安分的乾脆抱上以尋找安慰。
  於是眾人就在聽說那別墅離這裡不遠,由柳生帶路的情況下,互相攙扶著一路前行,不再回去破廟的方向。——那種地方不回去最好><丸井至今很執著的怨念。
  對於大家去自家的別墅療養仁王沒有任何反對意見,反正事已板上釘釘,不掙扎了。
  不過他也有好奇的地方,那就是——「柳,你怎麼會知道我家有別墅呢?」明明他記得只跟柳生一個人說過,還是為了家長訪問日騙教導主任。
  「小看情報的力量是你自己不對。」柳的話,怎麼聽都是很恐怖的,果然達人也是不能小看的啊……
  狐狸更依偎美人,管他誰瞪自己呢= =+
  〉〉〉〉〉〉〉〉〉〉〉〉〉〉〉〉〉〉〉〉
  一行人慢慢走了大概不到半個小時,拐過一個山路的岔道,果然看到了一幢造型奇特的別墅。
  切原摸摸頭說這房子怎麼看起來這麼像我玩的RPG遊戲裡面的吸血鬼公館啊,說完他就看到仁王那雙帶著媚氣的眼眸斜瞄過來……那眸子好魅惑,小海帶不自覺冷的抖了一下,很乖乖的閉嘴。
  「仁王你家的東西果然都很……」本來想說「各色」,但話到嘴邊丸井又將之嚥了回去,明明都出太陽了,他為啥有冷顫的感覺。
  其他沒有說話的人,除了柳生是知道什麼保持著習以為常的平和周正,連幸村和真田的表情都不覺嚴肅了幾分。
  看來這仁王的家……有點問題啊。
  「狐狸,你有這裡的鑰匙嗎?」
  走到門口了才想到這個最關鍵的問題,清水茜那韻甜絲絲的聲音,將眾人從冰窖拉到了一個最現實的場景。
  關著的大鐵門,六角形的玻璃屋頂,這可是想攀爬都困難的異形公館啊——他們是有地方休息了,可是這個地方他們進不去= =
  眾人看仁王,今天第三次的如狼似虎了。
  被看得那個實在是很想像冰帝那個慈郎一樣睡過去假裝無辜不關我的事啊,但仁王畢竟是狐狸不是綿羊啊,那種天然的天賦他是沒有的。
  所以再一次迫於群眾的壓力,仁王動了動自己那雖然此刻血色不足看起來單薄了點但依然很性感的嘴唇,蹦出來幾個字:
  「沒事,我媽在呢。」
  〉〉〉〉〉〉〉〉〉〉〉〉〉〉〉〉
  雖然立海大每年都會有兩次家長參觀日,也會有一次遊園會邀請家長來訪,但仁王的媽媽,除了柳生其他人還真就沒有見過。
  只聞照片未見其人,是包括清水茜在內的每個人的真實寫照。
  所以這一次見到仁王的母親——真人啊不是照片啊——包括清水茜在內,所有人都呈現了目瞪口呆的狀態。
  先說明,不是立海大的人大驚小怪,而是仁王的媽媽太稀少品種了!
  妖孽——如果仁王雅治是一個,那仁王媽媽就頂兩個。
  須知一個詐騙師那已經是弄得外校雞犬不寧了,如果兩個又會怎麼樣?當然了,那是對外校,對立海大的諸王子而言,適應力強不是只嘴上說說的。
  彪悍——以幸村精市為首的立海大網球部,早已養成。雖然切原作為一個低年級的還欠了一年的火候,但看真田、桑原那簡直是典型的不動如山和習慣成自然,小海帶自然也會強裝出一副強壯的樣子。
  所以在第一次見到仁王母親的時候,一瞬間的詫異後,是立海大全體的得體的友好。
  再妖孽的女人也是人——所以仁王母親對於這些意外的訪客,也是相當的歡迎和熱情的。特別是目光游弋到自己兒子硬倚著不鬆手的那個女生——清水茜時,笑容更加的燦爛更加的無辜。
  「小茜,小心點。」柳生紳士以眼神提前知會做到了仁至義盡。
  扯出一靨最漂亮的笑容,清水茜在仁王母親那閃爍著鑽石般璀璨光芒的注視下,開始理解為什麼仁王不願意提自己家的別墅和自己的母親了……
  還有,為什麼仁王的零花錢那麼匱乏= =+
  給立海大的大家安排了房間休息,仁王母親將家中所有的藥物都集中到了父親是大醫院主任的柳生面前。
  「比呂士,阿姨相信你。」一句話之後,就標著自己的兒子款款生姿的走出了那暫時的集中很多傷者的大房間。
  「乖,你媽我有話跟你說……」隨著仁王那幾句本來就沒機會說出口的話更沒說出來,他已經被那完全不顧自己兒子受傷的母親連拉帶扯的揪了出去。
  眼看著仁王變成一個小點,丸井不禁感歎仁王你也有今天啊?!
  而大家很有默契的不去救他,也故意不聽仁王那句「再扯我就殘了快放手」,以及仁王母親那句「你現在不就殘了嗎還得意什麼」……
  很彪悍,很不能正眼去面對的一家人。
  「狐狸的媽媽……真不一般。」
  清水茜在柳生和柳商量著為受傷的大家選藥的時候,對仁王母親做出了總結性評價。年輕漂亮因為當過名模自不用說,那種個性還真是可以培養出仁王的人啊——不過那看起來年輕的過分的家長,卻是用著審視的眼神瀏覽過自己。
  清水茜能明白的感受到仁王母親對自己的注意——對方也沒有刻意掩飾那份注意,反而讓她覺得有一點不習慣。
  畢竟那算是長輩,又是四子之一的母親。
  算來現在也見過那麼多母親了,果然是各家母親各有千秋嗎?——對自己最好的是皇帝的媽媽,主上的媽媽雖然也很溫柔卻有種太縹緲的氣質,紳士的媽媽接觸不多但那種大家閨秀的氣質挺給人無形的壓力,狐狸的媽媽呢……厄,確實有點冷的感覺啊。
  「別看伯母這個樣子,她為人很直爽,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喜惡分明這一點跟小茜你很像。」柳生站在公道的立場上,說話。
  那話聽得清水茜是放心了卻也有點囧——是說,仁王母親是她二十年後的寫照嗎orz有點高興,但也,有點擔心了啊……
  「我比較想做皇帝的媽媽那樣的人。」挑個偶像級的來拜膜。
  話音落,眾人看,包括老好人桑原那是一致的搖頭啊。
  「喂喂><」不是這麼不給面子吧=口=
  「不是說小茜你不夠端莊,只是覺得你的性格不會讓你擁有那種隱忍的品行。」繼續好心的解釋,柳生的口吻中是滿滿的寵溺。
  誰在想事,沒有注意;誰們全部聽出來,只是聽而不言。
  隱忍啊……這個詞似乎與皇帝一家都是密不可分的呢……清水茜想。
  側目去看真田,發現他也正在看自己,兩雙眼睛的交匯,不經意之間,她一個清雅的笑靨,他一個失神臉頰立即發熱。
  「好了,藥都選好了。柳和桑原去煎,大家都回自己的房間吧。」幸村的聲音,總是出現的非常是時候,也非常有道理。
  受傷要吃藥,對吧?那手上也要包紮啊,男孩子包紮不回自己的房間,難道還要給女生看嗎?所以,全部都對。
  於是受傷的幾位,都在有人的攙扶下回去了分配的房間。
  因為仁王已經被拎了出去,所以清水茜是扶著幸村回房間的。她伸手去攙他,他只是將手搭在她的肩上,跟她說「我借用你點力氣」,然後半倚在她身上跟她一起走著。
  時而都注意著她那扭傷的腳,不把全部的重量壓給她,而是分擔她的重心;幸村這樣的做法,聰明如清水茜,自是可以感受到他的體貼。
  笑靨溫柔,她的人,也更溫柔。
  「主上,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那溫潤如玉的臉頰,綻開,似水的露荷。
  兩個人之間,他不跟她說不用謝,只是停下腳步,深深的看著她。
  她的容顏,也因為他的牽引,更近的矚目他,與他相對。
  「清水,以後……都叫我幸村吧。」他抬手,撩撥開她一絲頑皮垂落雪白頰面的黑髮,那種溫柔、那種自然,是無數女生夢寐以求的親近。
  「哎?」聽到,聽得很清楚,所以才更為他的這個要求,在此時,而動容。
  「不可以嗎?」幸村的笑容更溫柔了一分,就好像最冷凝的月色中,一葉暖暖的、靜靜的波長,漣漪,滋潤心田。
  「我覺得你叫我主上尊敬的意味太重,我希望,我們可以更對等。」
  這個要求太正常、太無可挑剔,換了誰,又可能會拒絕嗎?
  清水茜不會。
  所以她點頭,在幸村似乎是篤定、又似乎是期待的目光中。
  「好,幸村。」輕輕的,一韻溫柔,心尖的溫暖。
  「清水。」繾綣柔情的輕喚,幸村在這個時候抱她,這一抱,又是順理成章。而他在她耳邊,吐氣,溫熱清幽。
  「不好意思我無論如何也要打擾一下……」
  通常上面這句話——仁王比較容易在氣氛如此之好的情況下搗亂出來——不過此刻搗亂出來的是他媽媽。——反正都是仁王一家就是了=。=
  翩然的側目,幸村的目光,落在這個闖入者身上,對方無愧疚的看,他只得因她是長輩而斂下銳氣。
  所以無聲,雖然不悅,但幸村輕輕的放開了清水茜,兩個人一起面對著仁王母親。
  「伯母您有什麼事情嗎?」雪白的臉頰,隱約可見那淡淡的粉嫩,是在誰懷抱中連染的曖昧無垠,清水茜在心中想著為什麼她每次被抱住都會被一個人的媽媽看到?
  Orz……她的形象,有點不想去想。
  聽得出那份笑容下的客氣,仁王母親卻沒有表現出特別的在意,反而是不客氣地伸手將清水拉到自己的勢力範圍——怎麼有種被狐狸拉的感覺?清水茜很囧的想。
  被拉,疼,腳步不穩,踉蹌,幸村伸手要扶她,她先被仁王母親搶到懷裡。——囧
  「幸村先去房間休息吧,這裡沒傭人不好意思。我有事找柳他們幫忙,我是長輩又不好親自給你們服務——所以我等下會讓漂亮小姑娘給你們送藥的。」
  巧妙的抬出自己長輩的身份,讓幸村沉默,拉著清水茜就走,跟之前扯自己兒子區別不大——根本不管其願意還是不願意——唯一的區別貌似只是用了漂亮小姑娘這個形容詞。——反正願意也是願意,願意還是願意。
  「小清水,媽媽來教你怎麼給人包紮,等下就靠你了∼」笑容,和仁王如出一轍的邪媚,比仁王更妖孽的是她是仁王的母親是長輩……
  被扯的那只很無奈,但——什麼時候狐狸的媽媽成我媽媽了OTL
  清水茜只感到自己的希望……將來還是不要成為仁王母親這樣的人比較好啊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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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仁王的秘密(下)

  經過一番□——當然也可以把□想成是仁王母親強行灌輸的要求——清水茜在同情的、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的丸井目光中,從柳手中接過了受傷的那四個人需要喝的湯藥。
  光看顏色也知道苦的不得了,更別提聞味道了……
  清水茜很想說為什麼日本也喝中藥,但這個問題太白,她是不會問的。所以只在切原怕怕這藥感歎自己沒受傷真好的心態下,推著上面放了陶瓷小鍋的小車,站在了二樓如魔方般的四個房間門外。
  門上都有編號——1,2,3,4號。仁王母親的愛好還真是……跟一般人不一樣啊= =+
  受傷的人被扔進魔方房,是仁王母親的要求。
  那個女人並沒有橫眉立目的說話,還是很有威嚴的讓切原、丸井、桑原聽話的摻人依次進入了。
  柳生屬於比較自覺地那個,知道反抗無意義就自己進了2號。
  按照標號,清水茜第一個將中藥送進了1號房間。對那個在樓下對自己燦爛揮手兼說「寶貝媽媽支持你∼」的仁王母親,直接選擇了無視的態度。
  若說這麼聰明、心思靈動的清水茜也有苦手的人,就是仁王母親這樣的人了。——其實她不苦手她的人,她只是苦守這個人是長輩。
  是長輩的意思是你不能跟她斜眼像白仁王,也不能吐她的嘈;但她的作為真的很想讓你吐嘈——所以才糾結,所以才列入了苦手。
  對於該鄙視的人不能盡情鄙視,其實也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呢。
  走進1號房間的時候,清水茜忽然覺得自己很理解仁王,捎帶手的,也就同情了他一下。——果然其他三子的媽媽都更好一些啊……
  原本聽到門開的聲音,真田正在忍著手臂的疼痛給自己系襯衫扣子——流血的手臂柳已經給他包紮好,換下舊衣服換上新衣服時,柳被仁王母親叫走,所以真田自己繼續。皇帝的作風就是不求人,也不半途而廢。
  看到進來的人是清水茜,他自己的衣冠不整還半裸著身子的形象——真田那手一僵,就變成系、但系不上了。
  看著真田少見的、手忙腳亂的樣子,推著車的女生馬上進入房間並隨手將門關上。樓下有人看到嘖嘖了兩聲,丸井暗自揣測仁王母親這咂嘴的寓意。
  「受傷了就不要亂來嘛——皇帝,你不乖=。=」香風欺近,將那車就那麼隨意的丟在牆角,清水茜纖細身子坐到床邊,伸手,去抓真田的手腕。
  她手心的溫軟馨柔,接觸他的手臂,輕而易舉的就阻止了他的行動。
  「我來系——又不是沒看過,你緊張什麼=。=」靈巧的指尖輕捏他的襯衫紐扣,他要出言阻止,她先他一步開口。
  然後一邊給他系扣子,一邊覺得有趣,就不禁笑了起來。——怎麼感覺立場顛倒了呢?自己剛才那話說的,跟霸王硬上弓了他似的……
  笑眼看真田,發現他的臉色非同一般的沉默低氣壓呢……在那種沒有表情的表情裡,又多了一份輕易可讓她看見的紅光。——皇帝其實也很聰明的,至少她剛才在想什麼,他是知道了呢……
  哎,不好意思的他真是太可愛了——想豆腐他><
  想到就行動——不知道有沒有今天受仁王母親的影響。
  清水茜在幫真田繫好最後一顆紐扣的時候,又故意的將他第一、二顆紐扣陸續解了開來——男人的胸膛,結實而且滿是力度。
  打網球的男孩子的身材大多非常棒,立海大的人都是偏瘦的,但那種修長的吸引卻更濃烈——真田的身材又是其中最棒的,因為他除了網球還研習劍道,對自己苛刻的要求,身體總保持在最佳狀態。
  他是最有男人味的那個人。無論他自己,知道與否。
  真田幾乎是不能相信的看著清水茜——那張精緻美麗的容顏,和她唇邊最甜美的一抹笑容——他的眼神中有迷戀,也有迷惑。
  因為她居然在摸他!?——那纖細的指尖,戳他的胸膛——這還不算,她還用柔軟的食指指肚按一下,再上下的蹭蹭。
  其恣意狀態可以用好不樂乎來形容= =+
  囧——這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真田此刻的心態。
  火山噴火爆發怒氣——好吧他不得不承認他一點跟她吼的意思也沒有;順從誘惑直接把她按床上——如果她真的是誘惑而他能做出那種太鬆懈的事情的話……真田忽然覺得,這個情況,有點危險。
  「清水茜!」仔細聽有些發粗的聲音,真田內心一遍遍告訴自己要冷靜,低吼制止她,也用那沒有受傷的一隻手緊緊攥住她不安分的手。
  對男人而言這絕對是一種□了——無論她本心如何,他都不能再讓她繼續□他下去了。這對他和她都太危險了,他相信自己的自制力,但不是在此刻。
  豈料,那個少女揚起容顏,美如香艷夢絲,一雙似水明眸眨也不眨的看他——有一種衝動,幾乎是生生的竄到了真田的喉間。
  呼吸一窒。
  「皇帝,我可以親你嗎?」
  清水茜的話語,如同漾起漣漪的荷塘,波紋輕柔散開——真田震驚地看著身前的女孩子,她對他露出那麼美的笑靨,調皮的眨著雙瞳。
  纖長的睫毛柔軟的唇,就像是最原始的誘惑,躁動誰的心跳和體溫的不受控制。
  他的手中,緊握著的,是她的手。
  他的體溫,在最近的距離,感受著她的體溫。
  真田的心臟越發的劇烈的跳動——如果要制止,現在,是最後的機會了……但那於心的一聲歎息,終是任情感戰勝了理智。
  誰和誰的身子,靠得更近了……
  真田的手掌,輕撫在清水茜吹彈可破的柔嫩肌膚——臉,越來越低了……
  砰——門就是這個時候開的,走進來的人依然是仁王的母親。
  笑呵呵的看著立即坐直身子回頭的真田,和靈瑩了雙眼看這裡的清水茜——還好,進來的及時沒鑄成大錯= =+
  一邊在心裡告訴自己真是不該玩火怪不得兒子這點像自己,仁王母親一邊不客氣地走到床邊拉起清水茜就走。
  「快點給其他人也送去吧,不然湯藥該涼了。」
  不由分說拉著清水茜出門,只留給真田一個背影,和他那手心中原本所握的女生最溫柔的浪漫……
  看冰冷的門扉。
  攥拳,閉眼。
  真田弦一郎可以清晰地感覺著,自己的心跳,依然是那麼、那麼的快……
  〉〉〉〉〉〉〉〉〉〉〉〉〉〉〉〉〉〉〉
  「剛才我進去的時候……沒打斷什麼事情吧?」站在2號房間外面,遲遲沒有讓清水茜單獨進去,仁王母親思量片刻,還是決定這麼問。
  作為一個跟兒子溝通後的母親的立場,她是絕對支持兒子的戀情的——也就是說,她要做清水茜的婆婆。
  但是這一切,都必須在清水茜喜歡仁王的情況下才成立。如果清水茜本就心有所屬,她會讓兒子清醒點的——當然能搶過來最好,搶不過來便要乾脆放手。
  仁王家的人,不能拖拖拉拉。
  所以仁王母親才會這麼問,就是想求證,清水茜的態度。
  看那個女孩子精緻的容顏,她看不出她對誰更烙印的深刻——早先的幸村的擁抱是,方纔的真田險些的吻也是。
  「沒有,伯母不必介意。」能感覺自己被觀察著什麼,清水茜微笑著回答。雖然剛剛的事情有點可惜——剛剛本來是玩笑的,但在皇帝要親她的時候,她也並沒有打算躲開。
  這算什麼呢?——唉,應該說幸好仁王母親進來了吧?如果放任自己的任性,那一吻,可能會破壞很多東西。
  不是討厭真田的吻,而是吻的人如果是真田,就不可以在自己內心沒決定的時候發生。太認真的人是開不得這樣的玩笑的。她懂,所以更不可以給他任何的傷害。
  所以可以說,這外力阻止的適當……
  「我反而該感謝您呢。」對仁王母親點頭,表示自己的真的不介意。
  仁王母親看著、聽著,也點頭,「小清水你知道嗎,在愛情來臨之前,我們總容易把一種衝動看成是心意,但它未必真的是自己所要的。自己要什麼,要深思熟慮啊。」
  感謝、感動、心疼、相似、尊敬、嬉鬧、乃至偏向,那都不一定是真正的愛情的。
  真正的愛情是什麼,只有它來臨的時候,自己才能體會。
  聽仁王母親的話,感受到她話裡的意思,不禁莞爾。這個長輩,其實也是很內斂可愛的一個人呢……
  「那伯母您呢?愛的對象也是深思熟慮後的嗎?」
  「……嗯,怎麼說呢……」聲音有點難得的糾結。
  「怎麼?」好奇地問。
  「因為我沒有深思熟慮,所以跟了雅治的爸爸——他是我的初吻對像……」
  「……」
  清水茜又覺得,自己還是別作仁王母親這樣的人了|||||||
  〉〉〉〉〉〉〉〉〉〉〉〉〉〉〉〉〉〉〉
  興許有了給真田送藥的經驗,仁王母親全程緊跟柳生、幸村所在的2、3號房間。她也不進去,就是站在門邊上向裡面看。
  看清水茜給幸村和柳生餵藥。——那兩個人居然沒有一個顧忌她在自覺地自己動手喝?仁王母親開始覺得,自己給的壓力不夠啊,不夠啊。
  特別是幸村——她知道他是立海大的部長,但也不至於在她還在門口站著明顯是監督的時候,就那麼把清水茜往床邊一拉吧。
  聊天就聊天,還動手動腳——撥開清水茜前額輕垂的髮絲,溫柔得替她挽到精巧的耳後,有說,有笑。
  全無還有電燈泡看著的自覺啊?——仁王母親忽然想,自己的兒子可能都沒有這麼高的境界啊。
  也就我年輕的時候是有的。想著自己和仁王父親的親密無間,仁王母親感歎兒子沒有教好——還有就是,其實自己現在也還是很年輕嘛∼
  終於在幸村和清水茜旁若無人的相處了恨不能有半個小時之後,仁王母親再次發揮了長輩的作用。
  進去,拉人——「小清水,跟媽媽出去吧,還差一個房間沒送呢,這藥都要涼了……」
  「不是都要涼了,是已經涼了。」不想吐嘈,但不得不吐。
  於是仁王母親表情哀怨——小清水你怎麼可以偏向幸村555555……
  「那幸村我先出去了。你休息一下,有什麼事情電話我,我過來。」無視仁王母親的小媳婦狀,這種陣勢她見多了,清水茜只是溫柔的囑咐幸村。
  他的傷因她而受,她不捨得,也有責任。
  看他點頭,她才出門。轉身前被他重重的握了一下手,再看他,她也是一個點頭。輕笑的溫潤,一漾無暇。
  〉〉〉〉〉〉〉〉〉〉〉〉〉〉〉
  來到仁王的房間的時候,裡面的人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態——鬧脾氣,不肯開門。
  仁王母親好說歹說也不給開,最後急了抬起一腳踹過去,門開了。看著仁王母親這十足的黑社會氣質,清水茜很orz也很佩服。
  強大——這不是蓋的!
  於是進屋中,看到某狐狸一副剛睡一覺好舒服身體已經全好了的狀態站在窗邊遠望,兼伸了一個小小的懶腰。
  清水茜和仁王母親一起皺眉——這孩子,傷太重傷糊塗了嗎?
  仁王母親幾步過去,一扯仁王,後者是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
  「你們來了啊,我都好了……哎哎疼><」
  被仁王母親抬起手就是一拍,後背嘩啦啦的散架似的,仁王一邊臉色大變一邊往牆角縮——那可憐的樣子呦……
  眼看著仁王母親又要打第二下,反應過來她這是玩真的——清水茜一接收仁王求救的眼神,立即三步並作兩步擋了過去,把仁王往身後一護,伸手,攔仁王母親的拍。
  「伯母別這樣,仁王他有傷……」
  「有傷他不老實!跑下床這又蹦又跳——跳給我看啊還是跳給你看啊?你說這孩子像誰,就算不捨得讓你心疼他是為了你受傷,也不該這麼不顧我這個母親看了心疼得感受啊,畢竟我也不是不明理我能理解他為了你……」
  一口氣下來三個為了你,仁王母親說的清水茜這叫一個想道歉說我對不起你們母子><但是她很快反應過來仁王母親的話跟仁王的話一樣,聽到,掂量三分信。
  所以才只是扶著仁王上床來結束這次兩個人一起挨說的狀況。
  看到清水茜準備照顧自己兒子,仁王母親笑容燦爛的說著「那這裡就全都交給小清水了哦」,轉身出去將門一關,卡擦,好像還一鎖。
  屋子裡的兩個人,囧。
  屋子裡面陷入了安靜的狀態。
  「沒事,裡面也能打開,你別理她。」好像很受不了的咂嘴說著,仁王直起後背靠在床沿,也伸直了長腿做放鬆狀。
  「伯母很可愛∼」清水茜客觀的形容——雖然,可愛得有點過頭,但這話是不打算說給仁王的——反正看他冷哼一聲,也知道他是不信的。
  「小茜你別和她走太近……」
  「哎呀呀,這是妒忌了嗎——怕我把伯母搶走?」清水茜開玩笑的言語,換來了仁王作勢要咬的舉動——不過他後背一疼,瑟縮而止。
  馬上不再鬧了,扶仁王再度靠好,「你看你,亂來吧,再亂動就丟下你不管了!」
  「偏心……」哼,仁王轉頭。
  「我哪有……」這可冤枉她了,抬手去捏仁王的下巴,一下,看他瞪她,頗有咬她一口才甘心的表情。
  「就有!」
  「就沒有!」
  「我說有就有!」
  「那我還說沒有呢!」
  「清水茜=,=」
  「仁王雅治=。=」
  兩個人小孩子的你一言我一語,到此為止。因為仁王這一次的皺眉不是作勢,清水茜看得清楚,似乎是因為跟她玩鬧,他的後背傷口又疼了。
  一絲不捨閃過眼角,不再白眼他而是乖乖的將他按好在床邊,「好吧好吧,我有,你別亂動了。先把藥喝了,等下再說別的。」
  清水茜立即溫和親切的言語,那個轉身就要去端藥的動作,被仁王橫出一臂攔住,「我不要喝。」他說。
  「為什麼不喝?你是病人,要乖乖聽話。」
  「我不是病人——充其量是傷者。」耍賴狀態的狐狸。
  「傷者也要喝藥=。=」美人作勢板起臉龐,但這樣的溫柔之下那氣勢也少了三分,看在仁王眼中——清水茜的嬌艷,分毫不減。
  看著的人,被看的人。
  被看的那個覺得有點麻麻的,所以沒有徵兆的顛起身子,雪白的額頭親近仁王的前額,貼上,一瞬間。
  「狐狸你沒傷到發燒吧?」
  「……清水茜——我想咬死你!」本來是咂嘴、愣、到驚訝、不好意思和皺眉的仁王,不知為何也非常沒有氣勢的低吼如此一句。
  並連人,帶藥的,將美人推開。
  推開了動力氣,後背又疼,又皺眉,於是又被清水茜白眼。
  「狐狸,你聽話把藥喝了,我也回房間去休息了。腳疼得很呢……」坐在床邊的人又蹭蹭靠近,清水茜看到仁王莫名警惕的視線,覺得好笑,便只是藥碗靠前,自己人身未動。
  但看仁王又是冷哼了一聲轉開頭,不為所動。
  於是換人盯——聰明的人腦子總是轉的很快很快的,清水茜無疑很聰明,所以在仁王這沒來由的無賴狀態下,她發現了什麼事情的端倪。
  所以為了驗證,盯著他看。
  被盯得那個很明顯的感到被盯,所以即便是仁王,也不可能在一個漂亮女生目不轉睛的盯之下視而不見。
  所以轉回腦袋,這樣的表情= =+。
  「小茜,就算我英俊瀟灑無人能及,你也不該這麼看我的!」
  「狐狸,你——是不是怕苦?」順著苗頭,其實她本是一猜。
  「……」一語中的!
  看某人霎那間失去回擊的聲音,清水茜先是為自己猜對而啞然,既而是無視了自己的形象在他的床邊幾乎笑彎了腰……
  「不許笑了= =+」倍感沒有面子的仁王於是伸手去拉清水茜,弄得自己的後背這都不知道是今天第幾次疼了……
  咬牙,沒叫疼。
  「你真是的,這麼大了居然怕吃苦藥,呵呵∼」看他皺眉她又心疼,但忍住笑也很勉強的,所以乾脆就是扶著他的胳膊,不讓他亂動自己也再笑幾下。
  看她笑的樣子,他其實是很沒有抵抗力的——清水茜從第一次來到他們家,他就很喜歡跟她逗的感覺,說不上是舒服還是痛快。
  到現在,已經是不經意但不可缺少的一種依戀。
  「要笑就笑吧……反正你偏心別人,唉,我沒人疼……」嘴角一揚,心中哪裡一動,仁王似乎抱怨似乎無辜的聲音,就那麼低低的說出來。
  「我真的沒有啊。」看他好像受委屈了的遠目,雖然明知道這是故意,還是立即正色跟他解釋。仁王的魅力就在於他可真可假的時候,有人相信。
  清水茜知道這是假,還是依著他,因為他是她心愛的四子。
  仁王也知道這一點,現在,他想他該行動了。
  從不一味的被動,是仁王家的慣例。
  「真的沒有?」這次沒有貫徹跟她鬥嘴的局勢,仁王而是半瞇著眼問。
  「真的。」清水茜點頭,對於仁王偶爾的孩子氣,開始有了一種如他母親似的心萌——果然其實她是母愛系統氾濫嗎?嘖嘖。
  「小茜,你知道騙人是不對的吧……」繼續瞇著那雙猶如寶石切面的明亮眼睛看她,其實仁王的眼睛細看下來,也有著不輸給幸村的那種精緻。
  只是他太習慣玩世不恭,遮掩了自己這一份清秀的魅力。
  「我保證,我沒騙人。吶,喝藥∼」舉手給他示意我們玩到這裡差不多了哦,便把那雖然涼了但還是喝下去比不喝好的湯藥,舉到了仁王的眼前。
  看詐騙師皺眉的樣子,清水茜莞爾。
  哎,怎麼可以這麼萌呢——如果狐狸的這個秘密苦手被狐狸命知道,肯定一個個更疼他了∼
  「不想喝……」
  「狐狸=。=」
  「……那你答應我個條件我才喝。」果然是詐騙師的作風,什麼時候都不吃虧。
  「喝藥是為你好,不要扯我進來噢∼」清水姑娘也不是吃虧的主。
  「我是為了你受傷的=。=」於是,不厚道的學自己母親。
  於是,「……好吧。」美人orz妥協。
  「什麼條件都答應我?」彷彿為了穩妥,仁王又如此問了一句。
  「不要太難辦到的吧——我能力範圍內的,就行。」
  清水茜回答之後,就看到仁王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如果她沒看錯,他的笑容竟泛起一份醉人的漣漪——接過藥碗,縱然還是像個孩子般皺著眉但那一口喝下去畢竟是沒有任何的猶豫的。
  於是心悅。
  於是看他喝完,他像扔個包袱似的馬上把碗給她,她接過去,也隨手拿起床頭櫃上的紙巾,輕輕地擦在仁王嘴邊。
  那上面,殘留的藥汁。一抹,一淨。
  他看著她的行動,眼角的溫柔。
  「好了,你都喝了∼那麼想提什麼條件,想好了告訴我就行。」微笑著說出這句話,那明眸閃爍的愉悅,清水茜準備起身的動作,仁王雅治的手已經緊緊地按住了她的手。
  一怔,清水茜看回來,有什麼感覺,突然湧起。
  「狐狸?」她覺得,他已經決定了那個要求是什麼。——她這麼覺得。
  拉著那只柔軟的手臂,任自己的感覺將一份熱力傳給她,看著清水茜,在她美麗的面上投射著他的視線,他的眼中,是清晰的她的容顏。
  「……今天先不提了。但是小茜,記住你答應我的這個條件,我一定會跟你要的。」最終,仁王是這麼說的。
  「我還是覺得,狐狸已經想好了那個要求,他越是不說,越有問題。說到問題,皇帝那邊晚點要過去一趟,今天被打斷的那個吻,希望他沒有什麼事情……」
  ——清水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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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番外——清水的日記

  記得,在現世看網球王子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為什麼會留意,為什麼會喜歡追下來,都已經是很模糊的記憶了。
  唯獨,清楚的是,一直看下來,縱然失望結局也沒有後悔過。
  因為那樣一群人,昂然的活在心中。
  我想,每一個立海命,對立海大的那種愛裡面,或多或少都有著無私。因為那個團體,帶給大家的是一種躍然紙上的怦然心動。
  一霎那留意,一直不改的心念。
  從來沒有想過,單純的喜歡之餘,我可以和你們,這麼這麼的靠近。
  清水茜,是一個人名、一個代號。
  本來它離我是那麼那麼的遙遠,但是現在的它,卻是我最鮮活的標記。——因為在這裡,網球王子的世界,它和我一起存在。
  有呼吸,有感應的,生活在那群我所鍾愛的人身邊。
  立海大附屬,立海大網球部。
  穿越時空,當它發生的時候,一切不可能都變成了可能。
  有多少少女的情結牽繫於此,現在,這就是事實。
  剛和小申,也就是凍來到這裡的時候,面對這本是漫畫世界的存在,那種迅速的接納和感受命運,我想,都是因為有愛吧。
  因為有愛,才不在乎自己今後的命運都在陌生的世界。
  因為有愛,才輕易的相信,我們會更好的。
  愛,似乎真的是無所不能的呢。
  笑,如果被狐狸看到我寫了這個日記,恐怕又會嘲笑我了。——恩,仁王同學啊,你真是一刻也不能讓人放心的存在呢。
  未見之前,一直覺得你是個鬼靈精怪的存在,見面之後,我發現,比起我的所想,你更多了一份不經意的溫柔。
  吶,我知道我說了你會咂嘴否認,不好意思嘛,我理解=。=
  還記得第一次真正的見面,是在你的浴室裡面——那場面香艷的,雖然什麼都沒注意看,我還是不得不說,足夠證明立海命的人品了∼
  到現在我還是覺得,如果開始就穿去皇帝的浴室可能一切都會變得非常簡單——不過事實已經注定,我和你的「同居」生活又好歹過了那麼幾天,該給你留點面子的。
  不提方便面……嘖,男襯衫印象最深= =+果然什麼好的跟你一起都想不到啊……
  但這樣,我還是很喜歡你。
  因為仁王雅治,是個聰明、堅持、喜歡欺負人和人鬥嘴、做事有原則但不求每個人都能理解、跟感興趣的人會很親近、偶爾的溫柔、瀟灑的甚至單純的男生。
  這樣的人,誰會不喜歡呢?
  很多人都說,立海大的人太傲氣,太目中無人的霸氣,他們很冷酷、對人少了一份親切溫和。
  那麼說的人,其實沒有錯。
  你們的確都是很高高在上、很目空一切的人,但那是因為對待的對象是沒有感情交集、不曾真正關心和愛你們的人。
  別人予我什麼,我回他人什麼,再公平不過。
  立海大的溫柔,只會給那些把他們放在心上、用真心真意愛他們的人,感受,不刻薄、不縱容。
  氾濫的溫柔立海大沒有,王者的驕傲,是雲端的睥睨。
  只有居高臨下,和對那守望他們的人最信任的平視。
  我相信。並且,也證實了。
  最驕傲的那個人,果然不是皇帝,而是主上。
  幸村精市是那個最完美、閃爍的存在。他天生就是該被任何人仰望和矚目的,他的一舉一動,都是王上的氣度。
  從我們之間交談的第一句話,到他第一次在星光下傳遞給我的喜歡,那一夜我記得群星璀璨,竟全部都是他的陪襯。
  為他存在,那是一種忠於的、臣服的光芒。
  作為立海大的部長,他給我看到的不只是一個男人的自信,還有他所領導的立海大的投影。
  王者之師,九陽為冠。
  同樣是少年,幸村那種與生俱來的自信,舉手投足的大氣,都在他精緻的美貌下烘托起一份其實遠高於人更像神的存在。
  跟神相處會有間隙,所以幸村其實仍是和我們一樣的人。
  時而會想起那個咬吻在我脖頸的烙印,他說這是一種標記,標記著他的希望。——他沒有用語言表達,卻用那雙比寶石更純粹的眼眸傾訴。
  誰看到,能不動容?
  這樣的幸村,也是那個冷冷的、說一不二的他最真實的一面。
  溫柔,在不經意之間的給予。
  智慧,注定了他的運籌帷幄和事在必得。
  讓人羨慕的人,妒嫉,也妒嫉不起來。
  雖然在和幸村的接觸中,包括我、我想柳生、仁王都能感覺到,他的那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策略。
  網球中如是、生活中如是、愛情上面,也如是呢。
  愛情中究竟該不該有計謀,有的人說有、有的人說真正的純粹是一切聽天由命。我雖不是幸村,不可能完全掌握他的本心,但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不是那種會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決定的人——即使是天,即使是我。
  所以一點小小的手段,一點點明於眼、了於心的故意,就層出不窮。——對於完全放任他這樣的我,欽佩是大於為難的。
  該要的就要,不能心軟的時候就要徹底狠心。——幸村,這就是一個王者的寫照!
  皇帝,你看主上他跟你一點也不一樣吧?
  同樣是有高傲的心、同樣是那種出類拔萃的人,你們都優秀,但你從來得到的都比他少半分。——猶如天涯的半分。
  網王中的人裡面,最耿直的那個恐怕就是你了。永遠的堂堂正正、不拼心計、不使手段、一切只憑無愧於心,你知道你有多麼吃虧嗎?
  不說在立海大裡面,連我每次都有不欺負你實在對不起你的念頭……噢不,我是更順手豆腐你的。
  這樣實在很罪惡……不過有愛才有的豆腐,對吧=。=
  很心疼,那個把一切責任都扛在自己肩上的你。
  很心疼,那個隱忍的你。
  承擔著比所有人都多的壓力,不動如山,沒有一刻抱怨,總是嚴謹的、不鬆懈的要求自己,做到最好。
  有多少男生在高中的年紀可以成熟堅韌到你這樣?
  又有多少女生可以在看表面之餘更深的去接觸你的心?
  最值得關心、和愛的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做到那個能夠懂得你的人。
  小申送的網球我一直保存的很好,時而看到那上面Q版的頭像,還會覺得也許冥冥之中是有天意的。
  雖然那天意,我還不知道,他更傾向誰。
  只是來到了你們身邊,經營著,喜歡的心情。
  四子之中,我最喜歡的人就是紳士的柳生比呂士。
  優雅的氣質、從容不迫的面對所有人事,總是最無暇的掀唇間,輕輕地推一推眼鏡,溫柔而自持的人,每個人都這麼形容。
  第一次見面,他不避諱的將柔和的目光零落在我男襯衫下的長腿,在我難堪前,抬眼,笑得人畜無害。
  第一次手機短信,我發過去說猜我發短信的原因,他回了一條心裡知道就可以了,輕鬆而得體的解決了微妙的接觸。
  心智慧聰的男生,有著最純粹的吸引。
  他太和諧了,輕易的讓每個人想要靠近、想要相信,但他卻止步,在他審視對方是否足以被他親近的屏障前面。
  不動聲色的傲氣,滴水不漏的侵入。
  一直覺得柳生才是最聰明的那個人。
  因為他深深的內斂,將一切敵對全部拋於警戒線外面。我和他靠近的時候,總有種感覺,就是我們有那麼點像。
  不,也許是四子裡面最像的吧。
  凡事留一份餘地,對人在最近也是最遠的距離,看似溫柔的犀利審視,尖銳的令真正瞭解的人忍不住歎息。——不想說謊,才乾脆堅持。
  這樣的我們,只在面對特定的人的時候,才那麼不顧一切的衝動。——說來,真心的人,多少都是比自己看起來的更熱血的。
  我和紳士嗎?
  沒辦法,誰讓清水茜和柳生比呂士也都是人呢。再想超脫,終也是俱全喜怒哀樂,越來越真實,越來越自然。
  這樣,其實也好。
  算算時間,穿越來到網王的世界已經小半年了。
  看著我所愛的立海大、感受著他們的生活方式,親密無間,好像夢一場。但既然這場夢在繼續,我也願意更深、更習慣的融入。
  看桑原辛苦但實在的成為眾人不可缺少的依賴,看丸井百變的任性靈活的心性,看切原天然到有些脫線但愛恨分明決不虛偽,看柳溫文的書生以禮盡自己的朋友之心……
  愛情之前,友情之時,親情之心。
  這世上已經有太多的虛情假意,面對真正喜歡的人,該認真對待。
  總有一天我會在這裡得到真正想要,我等著那一天的到來。在那之前,繼續相信,唯有用心。
  愛不會在原地等待,也不會僅僅是任憑人去追求就收穫。
  它需要一個契機,總有到來的時刻,成為奇跡。
  立海大附屬,我很高興,也很感激,來到了你們身邊。
  心愛的四子,請更好的生活,更好的珍惜自己。
  只有你們,是那最閃耀的王者!
  八人之上,唯願,心意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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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別墅行之申來的理由

  [娘,那個,女王家的聚會,我被拎去了||||||所以這一周你要一個人住了|||||]
  [對不起娘TAT我知道你害怕一個人睡,可是我沒用TAT我反對了但無效,女王一個響指我就被樺地扛上了巴士TAT]
  [娘,你……你跟狐狸私奔去住吧……]
  ……
  鼓著腮幫子手指劈里啪啦在手機鍵盤上飛快按下,發送。
  然後抬起鏡片下圓圓大大的眼睛朝前排座位的那個後腦勺瞪。猛瞪。狠狠瞪。
  瞪到怒氣暴漲的時候就舉起握得緊緊的拳頭對準那個塞著耳機正在聽CD的反扣著藍色鴨舌帽的腦袋猛的一敲。
  咚。
  「——啊!……你幹什麼啊你!?」鴨舌帽少年捂著腦袋回頭,皺起來的眉頭堆砌著不滿。
  「合理發洩。」裝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的樣子,申摘下眼鏡掏出隨身攜帶的鏡布擦呀擦。發出的嘎吱嘎吱的聲音依舊透露著主人想揍人的情緒。
  「……」知道大部分錯在自己的肉戶亮,勉勉強強壓下自己的脾氣,「把你押上來的又不是我。」
  「你還說!要不是今天在商店街碰到你、我現在會在這兒麼?!」
  說完又舉起了拳頭眼看就要砸下去……
  「等下!扛你上來的人是樺地!」
  淺見申眨巴下眼睛。然後收起了拳頭。在行進間的巴士裡站起了身。
  肉戶亮看著她搖搖晃晃挪到了雕像一般坐著的樺地的位子接著晃晃搖搖蹭到了正在華麗地閉目養神的跡部的位子又擺來擺去滑到了不知道望著窗外在想什麼想得露出詭異微笑忍足的位子最後又回到了自己身後的位子——
  這次是毫不猶豫的又來一敲。
  「啊喂——你剛剛不是找別人報仇去了麼?!」
  「樺地君扛我上車是因為跡部君的命令跡部君之所以命令樺地君扛我上車是因為忍足君的建議然後忍足君剛剛告訴我他提出這個建議是為了幫你……所以說罪魁禍首還是你!說!到底是需要幫你什麼居然要把我拉到這個地方來?!」
  保持著捂著腦袋動作的肉戶亮「鄙視之」地一翻白眼:
  「……你這個傢伙沒得救了。」
  >>>
  覺得巴士是開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下車的時候不同於冰帝成員門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申同學是立馬=口=——這樣的表情。
  臨近私人海域的一棟。
  很大、很大灰常大的別墅。多重錯層的華麗復古巴洛克風格建築。然而綠蔭環繞,偌大的一片青蔥綠樹僅僅是其庭院的一角。
  居然還附帶游泳池和四個網球場!
  「啊啊啊啊真不愧是跡部啊啊啊啊好厲害呀——!!」膜拜狀閃著星星眼的申不由這樣喊出來。
  而後立馬反應過來——
  不、不行!不能被這樣的物質資源誘惑……
  與其說是為期一周的聚會,不如說是關係要好的眾正選成員交流感情切磋球技的一個機會……當然這種話是不會從冰帝那個看似華麗自戀實則彆扭異常的跡部景吾口中說出來的囧
  ——所以說你們幾個人自己玩就好了幹嗎把我拉來啊啊啊||||||||||
  走進有三個自己那麼高的大門的時候看到左右兩邊整整齊齊站著兩排穿著統一標準歐式侍女服的用人微笑地伸出手溫柔地開口說道小姐請把您的行李交給我的時候,申嘴角一個抽搐。
  看向其他人,行李箱啊網球袋啊什麼的托得的那叫一個乾脆不拖泥帶水——看回自己——蝦米行李箱啊網球袋啊我連一件換洗的衣服都沒來得及帶就被押上來了誒喂!!
  越想越不爽的申,於是煞有介事地對著此刻和她並肩站著壓根沒有理她的平日裡沒有什麼往來的日吉說著什麼「人家手都伸出來了不給個什麼東西不厚道」云云,解下了滾邊格子襯衫上繫著的黑色領帶塞進了侍女的手裡接著換來了這家主人跡部景吾一個鄙視的斜眼:
  「本來就沒有什麼行李可言的某人,不要在那裡變相鬧情緒。」
  「……」
  TAT娘我在這邊被人欺負了啦……
  >>>
  不過其實對申來說或許真的不需要什麼行李。
  安排好了的客房裡面生活必需品該有的都有了不該有的也有了……一般沒有幾個人會在浴池裡面放充氣鴨子玩具吧囧
  接著盯著那裝著滿滿除了蕾絲吊帶泡泡袖就是吊帶蕾絲泡泡袖款式衣裙的衣櫃的時候申真的很想衝出去衝著管家喊一聲伯伯你能不能幫我申請下我家衣櫥的宅急送……
  雖然在最美好的晚餐時間之後她還是洗完澡套上了其中一件自己認為最最樸素的雪紡娃娃衫老大不自然地走下樓來。
  「唷∼淺見桑這樣穿不是很可愛嘛∼」就見斜靠在沙發上悠閒喝茶的忍足推了推眼鏡家常似地說到。
  肉戶在離忍足不遠的地方低頭翻著運動雜誌,眼光時不時飄過來一下就又收回去。
  「我不習慣穿這樣的衣服……」
  一邊說著一邊坐到鳳旁邊的座位伸手就拿茶几上的餅乾啃了起來。讓人聯想到倉鼠這個動物地啃得嘎巴嘎巴響。
  「別這麼說唷,淺見君其實很適合這類的衣服呢……你說是吧、肉戶前輩?」
  有淪落到路人甲傾向的最近的出場似乎就是為了給親親前輩製造機會話題的可愛後輩,又一次在肉戶的內心被詛咒了N+1次。
  鳳長太郎你小子給我等著這幾天練習賽的時候我一定要好好給你一個教訓……- -++
  裝作不在意地貌似爽快的抬頭。
  磕巴磕巴地說出口的是一句「人靠衣裝……」而後立馬掩飾面部發燒地低頭繼續看書。
  然後我們一直很端正地坐著的和忍足一起品茶的日吉小蘑菇同學,面無表情聲調平穩地,開口了:
  「肉戶前輩,你書拿倒了。」
  「……」
  日吉若你小子給我等著這幾天練習賽的時候我也一定要好好給你一個教訓……跡部你家哪塊牆壁不介意借我一個角落撞一下吧。
  >>>
  這真是一個悠閒的假期啊。
  已經習慣地穿著泡泡袖公主裙在架起來的太陽傘下悠閒地喝著冰凍柳橙汁的申這樣感慨。
  眼前就是那四個網球場。
  正選們是倆人一塊地玩的不亦樂呼。
  大太陽傘下的陰涼是徐徐的微風吹過。
  申掏出手機,向著不遠處跡部家那棟華麗的掉渣的別墅「卡嚓」了一下,再朝著四周環繞著的綠蔭「卡嚓」了一下,最後對著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球場上的兩個人「卡嚓」了一下。
  [我跟你說我這次真的不是故意翹班哦真的不是哦真的不是哦!……好咧我知道你羨慕我嘿嘿嘿嘿我就特地發幾張照片給你飽飽眼福吧挖卡卡卡∼誒對了記得不要跟中島イモ說我的壞話啊!我這周過完就會回去的!]
  打字完畢就把先前拍下的照片——除了最後拍的那張——一併發送過去。收件人,伊武深司。
  最後拍的那張。
  是要好好珍藏的東西。
  六月初夏的艷陽下,反扣著藍色鴨舌帽的少年揮動球拍。
  漂亮的姿勢,堅毅的眼神。連被風吹出的衣服褶皺都是那麼讓人不忍轉移視線。
  「……沒事叫我坐這兒看幹嘛。這不是存心讓我舊情復燃嘛= =+」
  上次那半個不歡而散讓申做出了將肉戶亮剔除本命的決定——當然她對著清水茜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人家是完全沒把這個當作一回事的繼續看書。
  事實證明清水茜是睿智的。
  自家的女兒的脾氣誰不瞭解她最瞭解,那句「娘我從今天開始不喜歡他了!」怎麼看都是小女生鬧彆扭的氣話。
  問她你為什麼就不喜歡了啊的時候回答過來的就是那說不出口的支支唔唔外加不服氣的臉頰潮紅。
  於是清水茜內心扇扇子女王笑。
  親愛的肉乎乎,你果然還是要加油啊。
  >>>
  「跡部君……我來這兒的目的何在……」
  終於在第四天的午後,某申忍無可忍地用已經精神疲勞到有氣無力的聲音對著此刻正坐在自己身邊同樣悠閒乘涼的某部長大人抱怨。
  連著三天觀賞練習還不讓我自己到別的地方去玩——丫的你們當我是球場外的擺設麼啊啊啊啊……
  「吃白飯的。」看都不看一眼地平靜回答。
  「我不幹我要去玩你讓我去外面玩……」受傷小動物的淚眼攻勢。
  「……」出於本能反射地小小動搖一下。
  「再這樣無所事事的話我要閒瘋掉了啦TAT……」
  「……」明白了,這丫頭是勞碌命的料子。
  撩了一下額發,於是一個響指。
  「樺地。」
  「是的。」
  「把她帶去廚房,順便叫管家把要用的食材準備好。」
  「是的。」
  接著就是申被樺地一個攔腰扛起,愣了一小會後兩腿兩拳頭反抗地蹬啊踢啊敲啊打啊。
  「——等一下!樺地君你剛剛不是還在最遠的那個球場麼?!為什麼瞬間移動一樣就出現啦啊啊啊——」
  >>>
  據忍足說今天的晚餐很值得期待。
  當然通常從忍足口中得到的消息十有八九都是不準確的……
  經過一個下午的集中訓練飢腸轆轆的全體成員進到餐廳的時候只聞到一陣咖喱的香味。
  「什麼嘛,不就是咖喱麼,我還以為是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呢……」向日第一個撇了撇嘴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不要這麼說嘛岳人∼」忍足伸出手指晃了晃,嘴角一個詭異的笑,「好戲在後頭∼」
  忍足那奇怪的表情讓肉戶沒來由一個寒顫,估計要來的不是什麼好事……說起來今天下午開始就突然不見了淺見那個丫頭——啊喂喂等一下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不要開玩笑啊||||
  正想著的時候肉戶一個轉頭就看到了出現在餐廳大門口的申。
  那圍著碎花圍裙戴著廚師帽端著一大鍋咖喱小心翼翼走來的樣子……
  除了一開始就知道的跡部忍足和樺地——啊啊樺地就算一開始不知道也不會有表情的吧||||——集體囧。
  「吶、日吉,我們的胃夠不夠堅強……」
  「以下克上——向日前輩,我是不會輸的……」
  「——你們兩個傢伙!很失禮誒!!」
  將大鍋子往桌子中心一放,申叉著腰不滿地朝二人蹬了一眼,「這可是我辛辛苦苦折騰了一個下午做出來的東西喲!」
  接著直直地指著那鍋熱騰騰的香氣四溢的咖喱:
  「全部!給我吃光!」
  「……」
  不管怎麼說肚子餓了而且有現成的食物在眼前這是事實。
  小小抱怨了一下大家也都各自拿了碟子開始了晚飯時光。
  雖然幾乎所有人都是在鳳那一聲「誒、真的很好吃哦∼」之後才開始動的湯匙……
  淺見申看著那漸漸見底的大鍋,不由得咧開了嘴。
  >>>
  跡部家的別墅,每一個樓層都有一個相通的大陽台。沒有城市的高樓燈光沒有嘈雜的馬路車鳴。是個仰望星空的好地方。
  今天洗完澡之後,申沒有下樓去找大家玩。就直接奔到陽台上的趴著扶手吹風。
  因為是剛剛洗完頭所以頭髮沒有紮起來。只有額發被微風吹起,其餘的則是服帖地垂在肩上透著點點的濕氣。
  偶爾這樣親近一下大自然也不錯呢——正當申這樣感慨並且享受地瞇起眼睛的時候。她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於是回頭。
  伸到眼前的是一瓶牛奶。
  「……肉戶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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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別墅行之曖昧和誤會

  顯然也是剛洗完澡的樣子,肉戶的碎發沒有如往常一般向上豎起。牛仔褲+白襯衫的搭配視覺上增添了清爽感。
  有點莫名其妙地接過牛奶,因為食物當前所以也沒有多加考慮就直接插了吸管開始喝,然後用因為咬著吸管所以含糊不清的聲音問道:
  「棍嘛古唔做鍋……」
  「都一點不客氣的拿去喝了你還問那麼多作甚?」雙手交叉抱胸加一個斜眼,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卻透露了心思。
  「哼!」申不服氣地瞪過去。
  「……」肉戶滿不在意地瞪回來。
  然後就這樣盯著對面那個正在努力喝牛奶發出「悉悉索索」聲音的臉看了一段時間。眉頭微微皺起來。
  被看的人老大不自在了——這傢伙在看什麼呀= =+——於是不滿地開口了……雖然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得結結巴巴。
  「干、幹嗎?」總覺得,這個視線,很讓人臉頰發燒。
  「你沒戴眼鏡啊?」
  「……啊哈?」
  沒頭沒腦就來這麼一句,申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無厘頭的問題。
  ——肉戶亮你小子還沒有學乖麼啊好我決定了從此以後我就不當你是我本命了我跟你說!
  於是上次那個放學的場景再度於腦海浮現,少女心再次受挫的申強忍著告訴自己不要衝動不要衝動暗地裡握緊了拳頭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回答:
  「……啊、沒錯……因為洗完澡了有霧氣所以沒有戴出來……來……」
  說啊,說啊,肉戶亮你小子再說一句無關緊要的話我這拳頭可是隨時為你留後的呢——右鉤拳,準備!
  不想面前的人卻露出了先前從未見過的表情——
  一個轉身已兩手撐住陽台扶手降申困於自己的雙臂之間,微微彎下腰,以幾乎要額頭貼額頭的超近距離輕聲說出:
  「你不戴眼鏡的樣子……比較漂亮。」
  「……誒?!」
  申覺得自己體內的血液轟的一下就燒了起來。先前微風帶來的涼爽感覺霎時間蒸發的無影無蹤——幾乎是到了要頭暈目眩的程度。
  完全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發展,腦袋瞬間掏空到連自我催眠這是夢這是夢這是夢的精力都沒有了……
  請叫我。已然不會思考的木頭人小申。囧
  「啊啊、果然還是……不行啊啊啊啊——」
  幾近昏厥間聽到了上方傳來肉戶亮的帶著自暴自棄的發言。
  然後發現那困住自己的雙臂、那帶著淡淡薄荷味的體溫離開了——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
  稍微定了定神,申看到現在已經離自己至少兩米遠的肉戶拿手掌蓋住自己的臉一副「我做了天大的錯事」的大窘迫+大悔恨樣子。
  突然被吃豆腐然後突然又被吃豆腐的人放棄吃豆腐。
  囧。所以說誰能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
  我囧囧地盯著你看。你要給我一個解釋我跟你說——這是申。
  我窘窘地不敢回看你。這事兒要解釋也不是我來解釋呀——這是肉戶。
  「啊啦啊啦……半途而廢是不可以的呀肉戶∼」——這是之前幾乎都沒有出場此刻卻突然從陽台那端冒出頭的忍足。
  於是剛剛才發生才過某些「兒童不宜」事件的兩人幾乎是同一個時間對著來人大喊出聲——然而我們從目前來看處於受害者的申就比目前看來處於加害者的肉戶晚了那麼一小小步——以至於在她還未喊出「忍足君你給我過來」這句話時就清清楚楚的聽到了……
  「混蛋忍足看你出的什麼餿主意?!」
  忍足……主意……?
  「是你自己學的不上道唷∼其實剛剛的氣氛也蠻好的嘛——如果不是你自己突然演不下去的話……是吧,淺見桑?」
  上道……氣氛……演戲……?
  「什麼氣氛?!那、那根本就……總、總之,淺見你先跟我過來——」
  根本就……?
  伸出去的大手被用力的揮開。足以讓皮膚泛紅的力度。
  少年原本因為害羞而撇的不自然的嘴角在這個瞬間發生之後下拉:「你幹嘛——啊……」
  他和往常一樣吼過去……吼到一半就傻了。
  ——申在哭。
  那個從來都是笑臉迎人從來不會被困難擊敗的樂天到讓人懷疑缺根筋的申。
  在哭。
  沒有鏡片的遮擋沒有主人的伸手擦拭。
  ——申就那樣直直站著自己的面前兩手垂在身旁沒有動作。
  眼皮幾乎是沒有眨一下的,就好像失去了閘門的水壩。
  那鑲嵌著晶瑩透亮的黑珍珠雙眼。
  淚如泉湧。
  他看到她顫抖著嘴唇開口:
  「我回去了……」
  心彷彿如針扎一般的疼痛。接近窒息的疼痛。
  再次伸出手——這次是為了挽留——不想卻只抓住了她迅速轉身離去時飛起的淚水……
  「淺見——!!」
  發覺過來而吼出聲的時候,人已不見。
  肉戶幾乎是自暴自棄地扯住了自己的頭髮。
  第二次……第二次親眼看到申的淚水。
  上次明明已經下定了決心,不能讓那個令人心疼的表情再度出現——這一次,這明顯是受傷更多的淚水……居然是自己造成的。
  >>>
  「淺見桑,生氣了呀……」
  身邊突然冒出了似是帶著調侃語氣的關西腔——這才想起忍足的存在。
  於是幾乎是一瞬間的動作,肉戶衝到人前一把扯過忍足的領口。眼裡似乎要冒火:「忍足侑士——!!」
  後者則還是那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聳了聳肩笑道:「哦呀∼看來你也生氣了呢……來來我們冷靜一點我給你分析下原因……」
  「要不是你出的這鬼主意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哦?怪我啊?這可是我這些天來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圓圓平光鏡片下的眼神霎那間冷卻了溫度,嘴角那一抹冷笑更是平添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氣勢。
  「是你拿不定主意來找我的,對吧?是你在聽到我說的這個計劃之後點頭的,對吧——所以說這個和我完全沒關係嘛∼」
  撥開大概是被自己的眼神懾住而已經沒有在用力了的肉戶架在自己脖子前的手,忍足理了理衣領。
  「要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也無所謂,我是完全不介意的哦∼但是呢——如我所見你果然是個白癡啊……你難道沒有一點反省麼?」
  「反省……什麼?」
  「哎呀∼果然是什麼都沒有明白的傻孩子呢∼來來讓忍足老師好好開導你一下∼」下一個瞬間又立馬轉會日常的微笑,忍足一個伸手和肉戶做出勾肩搭背的姿勢:
  「你是肉戶亮,不是忍足侑士;喜歡淺見申的是肉戶亮,想要把這份感情告訴淺見申的也是肉戶亮……究竟喜歡她到了什麼程度、究竟想保護她到什麼程度,這種事情只有肉戶亮心裡最明白——你說,你為什麼要來問我呢?為什麼不用你自己的方法,坦然直接的告訴她呢?」
  「……」
  「淺見桑的性格你也清楚,像這樣拐彎抹角的做法難保不讓她生氣——哎呀不對,這次她好像不僅僅是生氣這麼簡單哦……看來是誤會了什麼吧。」
  「……」
  「嘛∼總之,老人家我說了這麼多,你總該開竅了吧∼」
  說罷,大動作地伸了個懶腰順帶打了個哈欠,忍足笑吟吟地轉頭,身邊卻早已不見肉戶的蹤影。
  啊呀呀……我真是個不輸給跡部的大好人呀——嘴裡一邊念叨著,忍足一邊不由自主地想到。
  小茜美人,你沒來這兒真是太可惜了……誒你為什麼就沒來呢我就知道讓肉戶那小子去辦事沒一次能成功的唉……
  >>>
  呆呆地盯著床單看。濕了一塊。
  傻傻地瞪著被子看。濕了一大片。
  蠢蠢地盯著枕頭看。濕透。
  囧。
  這樣明天會被大家認為我尿床了還尿到了枕頭上了啊啊啊啊啊TAT
  「呼……」緊緊抱著整整濕了一個角的被子蹭啊蹭,申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已經稍微冷靜下來了。哭泣就是最好的發洩這話果然沒錯。
  到洗手間去洗了把臉,對著鏡子裡的自己齜牙咧嘴轉扮鬼臉換心情。
  發現內心總是會不自覺地湧出一種奇怪卻又難以忍受的感覺。
  微妙的疼痛感。
  ……果然我還是生氣的。
  ——那個可惡的傢伙我決定了從現在開始絕對不再理他!
  用手接了一凹水潑濕鏡面,視線模糊。
  看上去,好像眼淚又嘩啦啦地流下來了……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
  大手大腳抹了把眼淚,挪回了臥室按下接聽鍵「喂——」了一聲拖長音。
  [喂喂淺見你睡了麼啊聽你說話那有氣無力的樣子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已經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了吧你算了早點睡也沒什麼不好的早點睡也好讓你少吃的東西多節省一點國家糧食……]
  「……伊武君。」
  [啊啊我知道你知道是我誒我想說你看你那些照片啊覺得你過的是不是有點太清閒了啊可惡暑假一到學生客人就多了我在店裡這裡忙的焦頭爛額你倒好在那兒享受夏日風情……]
  「……伊武君。」
  [淺見?……你在哭麼?]
  哭?我剛剛不是哭了好幾遍了麼。
  抬手摸摸臉頰。為什麼,又濕了呢。
  「我、我……」因為電話那頭已經聽到了而且有了聽眾是更好的紓解所以索性放開聲大哭:
  「嗚哇哇哇——伊武君我要回去啦——我不要待在這啊嗚嗚嗚嗚——」
  然而正走到申的臥房門前抬手準備敲門的肉戶,在聽到屋內的這個動靜之後,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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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6、別墅行之純情的男女

  今天的申還是如往常一般很早就起了床,也很平靜地和大家一起吃了早餐——當然有心的人或者是知情的人都很快地發現了她那有些浮腫的眼皮。
  「早安,肉戶君。」
  好似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的一個微笑問好。卻讓肉戶覺得昨晚的事情已經開始讓她與自己疏遠。
  元氣不足。力度不足。笑容不足。
  ……情感也不足。
  若是平日的申,一定會是蹦跳著下樓一個巴掌拍到你的肩上大聲地說一聲「早上好!」,臉上是燦爛到露出八顆牙齒的笑容。有的時候,臉頰甚至是會泛著害羞似的淺淺紅暈——
  而不是現在的謙遜有禮。
  「……啊。」
  簡單的點了個頭,肉戶卻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握緊了餐桌下的拳頭。
  哎喲。忍足你沒事踢我幹嘛?!
  ——肉戶無聲的怒視。
  因為你是個白癡。
  ——關西狼忍足侑士動了動嘴唇。無聲的感慨。
  >>>
  這之後的網球練習,場邊麼有那個撐傘享受果汁的小小身影。跡部說淺見是和他打過招呼今天要去幫忙打掃別墅去了。
  「……都是因為某個白癡。」語畢還很鄙視地斜了肉戶一眼。
  雖然不爽但是知道錯確實是在自己這邊的少年低下腦袋扯了扯帽子,裝作不在意地用球拍敲了下學弟的肩膀示意他繼續練習。
  「那個……肉戶前輩。」
  很久都只有出場而沒有台詞的有著過人身高的學弟有些底氣不足地開口。
  「啊?」
  「忍足學長要我跟你說……你、你是個白癡……」
  「哈?」一臉莫名其妙地霧水中。
  接著就看到幾分鐘前還在隔壁球場的忍足不知什麼時候冒了出來,一副「哎呀不是這樣啦」的表情拍了拍大概是覺得自己說錯話了正在內疚的鳳的肩膀:
  「小鳳、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誒……?」思考狀向上抬起眼球,然後想起什麼似的一拍掌,「肉戶前輩,不是忍足前輩要我跟你說的!是我自己想說你是個白癡的!」
  「很好很好就是這樣∼」
  忍足一個抬手聳肩,平光鏡片下的眼角彎出玩味的弧度:「肉戶,你的親親搭檔也認為你白癡唷。」
  「……」忍無可忍青筋暴起抬起一腳猛踹過去,「看不懂你們這些把戲的人才是白癡吧——?!長太郎!你和這傢伙瞎鬧什麼?!」
  被問到的銀髮少年楞了一下,隨即端正的面容淡出了淺淺的擔憂:「……因為淺見君今天很沒有精神。」
  鳳抬眼正視此刻正在怒目相向的肉戶,一直都是平和地舒展著的眉毛難得地輕輕皺起:「忍足前輩說,若是肉戶前輩能夠及時醒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
  「肉戶——你這個白癡——!!」
  遠遠就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朝這兒奔過來外加開大嗓門地大聲宣讀這個如今已經類似內部流行用語的台詞。
  已經沒有力氣再去糾結這個問題的某人無力地回頭。脫口就是岳人你幹嘛是不是忍足那傢伙又跟你說了什麼了……
  換來的卻是向日的一個跳躍起來的拍腦袋。
  「你個白癡淺見現在要走了啦!」
  「……你說什麼?!」
  >>>
  於是。跡部家臨近私人海域的一棟很大、很大灰常大多重錯層的華麗復古巴洛克風格的綠蔭環繞的附帶游泳池和四個網球場的別墅前……的某個灌木叢中。
  冰帝眾全員——因為某種原因小狼兄不在——很好地體現了「部員就要相親相愛」這一理念。
  親親密密。卿卿我我……咳不對||||總之就是灰常團結地湊成一團透過那灌木叢中的縫隙在……偷窺。
  沒錯,就是偷窺。
  ……
  [為什麼本大爺也要做這麼有損道德的事情……]
  [別這麼說呀跡部部長!這全部都是為了肉戶前輩今後的幸福著想啊——哎喲前輩你幹嘛打我?]
  [多餘的話不要亂說!]
  [哎呀你們幾個動作小一點啦——被發現可就慘了!]
  [明明是你的動作最大吧向日前輩……]
  [ZZZZ……]
  [……這傢伙倒是挺安靜的。]
  [是誰把這個可能造成呼嚕噪聲的傢伙搬過來的?!]
  [USU。]
  [……]
  ……
  那麼。跡部家臨近私人海域的一棟很大、很大灰常大多重錯層的華麗復古巴洛克風格的綠蔭環繞的附帶游泳池和四個網球場的別墅前……這次真的是在別墅前——
  相親相愛軍團的背叛者小狼兄正在與已半強迫式地在別墅窩了四天淺見申告別。
  原本以為會只有二人的告別軍團,十分鐘前出現了一位亂入者。
  「……所以說,伊武桑你是打算就這樣接淺見桑回去?」
  點了點頭外加拍了拍身邊的腳踏車的後座,算是回答了忍足的問題。
  看這邊這位決心已定不好再開口,於是改變協調對像扭頭對著兩手空空來的穿著和來時同一件衣服的申微笑:
  「腳踏車坐久了屁股會開花的哦∼」
  「有坐墊。」伊武快答。從車籃子裡掏出一塊棉坐墊鋪上後座。
  「……萬一路上爆胎了可就麻煩了喲。」
  「有修理工具。」伊武繼續快答。從車籃子裡提出一個工具箱。
  「……路不好走,萬一迷路了怎麼辦?」
  「有我。」直接向前走一步,面無表情地看向忍足。
  ……說了這麼多我就是不希望你把她帶走可你就是打算把她帶走是吧囧
  某狼內心吐槽,再次改變協調對像扭頭對著兩手空空來的穿著和來時同一件衣服的申微笑:
  「淺見桑,你也捨得坐著腳踏車離我們而去麼……」添油加醋地笑出一臉不捨的哀怨。
  申自然是沒有看出其中的調料,明顯內疚地抓腦袋乾笑了下,不知是不是有意識地以只轉動眼珠的程度環顧了四周。然後下定決心似地吐出一口氣:
  「嗯,謝謝這些天的照顧。」
  「啊啦……」小茜美人你果然厲害你預料中的台詞出現了誒。
  「不過說起來——明明是我要走了誒、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來送行啊?」
  「哦呀哦呀∼淺見桑不滿了唷……其實啊是這樣的我去告訴他們的時候啊——跡部正在品酒樺地正在看跡部慈郎正在抱著酒瓶午睡岳人正在三樓準備試跳鳳正在阻止他的試跳日吉正在等待他試跳之後的下克上至於肉戶嘛……那個小子我可不想理他哦。」
  「誒?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或許她自己也沒發現,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說話的音調也明顯地不同了。
  「哼,肉戶這個傢伙啊……」內心一個竊笑,臉上卻是開始板起來了的嚴肅。
  準備陳述的時候注意到一旁伊武投過來的已經明瞭了一半的眼神,立即回以一個短暫的鉤唇——你帶不走她的唷。
  「……他其實不是什麼好目標唷。淺見桑你昨晚也看到了吧,其實他就是那樣的一個人唷∼」
  「……」
  「——他在玩弄你吧?把你弄哭了吧?那天他來找我的時候我就有不好的預感了……果然最後就造成了這樣的結果。」
  「……」
  「你放心,從現在開始我們冰帝全體成員都會把他屏蔽在你的視線範圍之外的∼」
  「喂等一下……」
  「那樣玩弄少女感情的人……」
  「我說了等一下——!」
  這是大聲吼出來的申。大有要衝上來扯住高過自己半個頭多的忍足的領口乾上一架的勢頭。
  來了來了……心裡再竊笑一個,忍足一臉平靜地回以微笑:
  「誒∼淺見桑有什麼想說的麼?」
  「我想說的話多著呢——什麼玩弄感情啊什麼那樣的人啊而且話說回來你那什麼小少女的口氣啊[寒]啊啊——我跟你說肉戶君才不是那樣的人!……啊咧。」
  一口氣把話吼完了,之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申,再度囧化。
  我在說什麼我在說什麼我在說什麼啊啊啊……||||||||
  得到了令自己滿意的反映的忍足趁火打劫[= =+]上前一步,伸出手指「蹦」地彈了一下申的額頭。
  「你這不是很清楚嘛。」
  「……啊、唔。」
  大概是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說出來了的關係,申這次很乾脆地點了下頭,「其實昨晚回房間好好想了想我就清楚啦……」
  「既然這樣,為什麼還決定要回去?」抬手示意了一下似乎有被遺忘傾向的伊武[擦汗],「是因為他特地來接你不好拒絕的關係?」
  「當然不是!請不要這樣說伊武君!」
  恩啊接話很快說明她還沒有把你忘了不錯嘛伊武桑……
  「……只是我覺得有點累啦。曖昧不清的東西我最不擅長思考。所以……」
  申還未說完的時候忍足一聲意味深長的「哦……」換來了跡部家臨近私人海域的一棟很大、很大灰常大多重錯層的華麗復古巴洛克風格的綠蔭環繞的附帶游泳池和四個網球場的別墅前的某個灌木叢中明顯是被一腳踢出來的某人的一聲「哎喲」。
  肉戶亮,很沒有形象地以五體投地的姿勢出現在三人眼前。
  「親愛的小亮∼聽到剛才的話你就沒有什麼表示麼?」
  以敏捷著稱的肉戶立即一個起身+拍土+拽起忍足的後領子往後一丟。然後站定在申——其實伊武還推著自行車站在一旁囧——的面前,乾咳了一聲。
  「恩咳。」
  「……你來送行啊?」剛才的話一定都被聽到了啦啊啊啊啊= =+
  「啊、恩……誒誒不對!」
  險些說錯話,肉戶在暗地裡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昨晚很抱歉……其實……」
  「……」既然都已經攤牌了索性耐著性子聽他說完。
  「其實……」
  「……」要耐著性子……
  「我、這個……」
  「肉戶亮我跟你說你下一句說話再沒有一個重點我現在就立刻跟你絕交。」
  「……」
  「……」
  「……我喜歡你。」
  雖然是多少有了心理準備但真正聽到時候的感受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強迫自己忽視住心臟突然加速的跳動——雖然臉頰已經明顯紅起來了——的申,立馬把頭扭到一邊:
  「……好了我決定暫時不跟你絕交了。」
  >>>
  「伊武桑,你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
  「帶妹妹回家。」
  「哦呀∼淺見桑什麼時候成了你妹妹了?」
  「今天,剛才,十分鐘前。」
  「……不是我說,你情緒轉換的速度真令人佩服。」
  「……啊對了。這是『妹妹』叫我轉交給你的字條。」
  「我知道你很不甘願但是沒有必要把那個單詞念得那麼生硬啦……好我看看——誒?小茜美人的要求?要我送你回家?」
  「且不說是不是誰的要求你看我人生地不熟的又騎著很簡陋的腳踏車就這樣放我一個人回去萬一路上出了什麼意外誰負責啊啊再說了真出了什麼大事負責了來不及了所以說你派個車送我回去就成了我也不要求你親自送我回去啊啊我真是個善解人意的人啊……」
  「——停!剛剛是誰說腳踏車有坐墊有工具箱而且有你在絕對不會迷路的?」
  「不是我。」
  「……我明白了。我送你還不成麼……」
  小茜美人……你昨晚給我出的那個主意效果真不是一般的好啊|||||||一箭雙鵰?——我也是那雕了啊……= =+
  「曖昧狀似結束……誰知道呢= =+為什麼我有一種好像是從頭開始的感覺啊……||||||||||」
  ——淺見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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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7、史上最強大晚宴

  事實證明,立海大的王子都是強悍的、彪悍的、非常態的。
  經過了兩天的調養,被野狼抓傷的也好、掉下山崖的也好,都恢復了生龍活虎的狀態——除了切原是本來沒受傷,但仁王媽媽無聊抓沒受傷的來玩耍反把他的臉頰掐傷了,其他人都好得很。
  切原曾為了自己的負傷陷入不知道該開心還是鬱悶的狀態。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切原小朋友被掐的原因是因為長得可愛。
  吶,好歹是被個美女誇長得可愛……雖然誇他可愛的人是誰都無所謂了,但心思純潔如切原小朋友也知道男人被美女誇很有面子。
  所以切原同學被掐了也是很樂觀的開心的。
  倒是丸井即使住進了別墅也沒吃到大餐——話說仁王母親的廚藝啊,那是比仁王還不如的,加上最近又沒有切原可以欺負——導致丸井很鬱悶。
  大家都知道,丸井是不能鬱悶的。因為丸井鬱悶,勢必導致桑原跟著鬱悶,桑原一鬱悶,現在格外關心桑原的清水茜就會來開導。
  ——「小茜你什麼時候走心儀桑原前輩的路線了?」切原心直口快,說得當時在客廳的所有人都是精神一哆嗦。
  桑原哆嗦的原因在於自己感覺到了來自隊員間那強大的壓力——仁王啊,那是邪氣的笑啊;柳生啊,那是不動聲色的喝茶啊;真田啊,那是冷的一如從前啊;幸村啊,那是根本無視他的啊……TAT
  總之,桑原的心是——茜君你不用對我好了,我,沒人對我好也是可以的……豺狼淚。
  清水茜毫不在乎,摸頭,摸頭……
  所以在今天,深山一周行的第五天,大家身體都好了的時候,比別人更優秀的人也就比別人更耐不住寂寞,立海大的大家決定要走出別墅大門行動。
  行動的目的——在於捉鬼。
  捉鬼!!切原一聽到那是眼睛都要紅了的興奮啊。
  捉鬼??仁王一聽到,那是看著自己的母親心想這可是她提議的啊……
  捉鬼?!清水茜一聽那是覺得大逃殺的場景就要來了嗎——哦不不,之前戰狼就夠逃殺的了她不要玩了……
  於是輕輕撩撥了下自己耳邊的逸秀長髮,「我覺得,還是不要去了的好。快到吃晚飯的時間了,先考慮晚飯吃什麼比較實惠。」
  她的話得到了丸井的大力點頭兼認可。
  「我本身也沒打算讓小茜你去的……」豈料,仁王母親笑靨燦爛的靠過來,一手攬清水茜肩膀——這個動作和仁王一模一樣,柳心裡說。
  「哦?那我留下來做什麼?」女人的第六感都是准的,總覺得,仁王母親話中有話——看,仁王又蹭她後面了,果然是有問題嗎><
  「我讓你留下來,陪我一起給大家準備晚餐。」
  「哈——=[]=」這次連丸井都是這樣的狀態了……orz桑原和仁王一起。
  於是男生們被送出門去捉那個根本不存在的鬼,清水茜說我也一起去好了而被仁王母親連拉帶摟甚至要親的扯去了廚房。
  看著那龐大的灶上放著的許多不知名的食材,清水茜心說這是要做晚餐還是要做蔬菜汁啊?如果是後者請去找青學的那個數據狂……前者的話,對不起我不會=。=
  於是掙扎,「不想他們拉肚子還是算了。」
  「我相信小茜你不會那麼笨的。」仁王母親將堅持貫徹到底。
  「聰明和口味是兩回事的……」賠笑,美人想溜但腳底抹油沒有成功。
  身子被抱住,外加仁王母親親自施壓的力量,和那越來越近的香氣,「小茜,你試過和女人法式熱吻嗎?」
  「……」纖細高挑的身子,於是……識時務的不再動。
  「好了,那麼我們開始吧!」放開手,心花怒發的挽起袖子頗有要大幹一場——不,是大做一場的架勢,仁王母親率先站到了煤氣灶前面。
  「我想知道,為什麼非要拉我一起做飯?」聰明人懂得順應大勢而行,清水茜在腦子轉得快這一點上和丸井絕對是有一拼。
  那不就是牆頭草嗎=。=仁王吐嘈的必然言語。
  「因為做得不好吃,就可以推給你了∼」華麗麗的燦爛的再笑,看著仁王母親那自己很是開心的動動這菜、動動那菜,清水茜無言。
  無言之後,女子的心思不純正。
  「既然如此,那麼我多少也做點,總會有用的。——這樣他們吃壞了肚子,再怪我做得不好吃,我也不虧了。」
  「……」惡魔。——瞥著清水茜那一顏無辜笑靨,仁王母親如此想。
  〉〉〉〉〉〉〉〉〉〉〉〉〉〉〉〉〉〉〉
  捉鬼是一件多麼輕鬆的事情,看看傍晚回到別墅的八個大男生就知道了。
  丸井說,除了剛才當鬼的赤也有點累,我們都很好。
  切原說,前輩們你們太耍賴了,每次都讓我當鬼!
  仁王說,是赤也你笨好不好,每次石頭剪子布都只會出石頭!
  桑原說,明明是仁王你告訴赤也出剪子和布是認輸的行為……
  真田說,那別人怎麼不信?是赤也太鬆懈了!
  柳說,弦一郎你不能要求赤也腦子和身子一起成長的……
  柳生說,柳你最近說話越來越直白了。
  幸村說,清水我們回來了,晚飯準備得如何了?
  看著幸村一顏清高的優雅,和仁王母親坐在客廳沙發良久、玩撲克也良久的清水茜,回給他一個看在誰眼裡都是很勾引的笑容。
  三分嬌柔、三分嫵媚、三分優雅,還有一分溫柔下的閃爍。
  「我覺得,飯的味道不一定能讓你們印象深刻,但是佐餐的附贈應該值得期待……」
  「什麼佐餐的附贈?還有額外的產物嗎?」一整天沒有零食吃對丸井而言晚飯只要是人類可以接受的——不,即使只是宇宙人可以接受的,他就都會毫不猶豫的吃掉。
  「那個……我覺得是有的= =+」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看著自己的母親,仁王代替那兩個女人肯定了這個即將到來的事實。
  有他母親在,一切,皆有可能= =
  這個世界上最方便的事物是什麼呢?
  有人說是方便麵,有人說是麵包,有人說是生吃瓜果蔬菜——如果把這三者結合在一起,那麼擺上的桌子恐怕都會覺得羞愧。
  每個人都看著桌子中央那一份晚餐——沒沖的方便面、開封的麵包、應該是洗了的一個黃瓜、一個西紅柿、一個金黃色的雪梨、一個大紅蘋果、一個模樣最純正的火龍果。
  這是所有人的晚餐嗎?
  不只是丸井想要鄙視,連真田都將那似乎是夾雜著憤怒鄙視的冷酷視線,丟給了清水茜美人。
  清水美人迎著皇帝的視線去望那窗外的夕陽——啊,夕陽多麼美好啊∼
  「小茜,樹林裡看不到夕陽。」柳生推了下眼鏡提醒。
  既然連紳士都開口了,那麼不解釋一下就不符合華麗麗女生的風範了。
  於是仁王母親代表女生的陣營開口了,她說,「我忘記這裡沒有煤氣了……」
  「那前兩天的藥和食物怎麼做得?」丸井才不信。
  「那就是我忘記這裡快沒有煤氣了……」仁王母親更正自己剛才有漏洞的話。
  「柳?」幸村看自家軍士求證。
  柳軍士目無表情。
  於是包括仁王在內,所有人目光一致的盯在仁王母親臉上,恨不能盯出個洞來,但人家仗著自己畢竟是長輩,來了個你們怎麼著我吧=。=的超級無賴狀態。
  「令尊……跟你真像。」丸井難得從嘴巴裡面蹦出了一句文詞,說得仁王是左手提拉母親,右手提拉清水茜就往廚房而去……
  「雅治你這孩子,提拉小茜去就好了……提拉媽媽我幹什麼……」
  「伯母我覺得你說反了……」
  〉〉〉〉〉〉〉〉〉〉〉〉〉〉〉〉
  經過了十五分鐘的不知道如何調解後,那一場最節儉食物鬧劇結束。仁王母親搖著扇子笑得一臉燦爛指揮著仁王端出了一大鍋煲湯。
  濃濃的香味四溢,立即就博得了丸井這個美食家的好評。
  「聞著就好吃……」桑原和切原很天真,相信事實的人其實也都是很幸福的啦∼後半句話仁王母親補充。
  將那鍋煲湯放在桌上,為了神秘先不打開。——丸井伸手,被扇子打。
  清水茜將碗和湯勺依次發給大家,在切原小聲問著是什麼啊時,回了甜美的一個笑靨。
  「這是我選的食材,小茜親自下廚做的——我先說,小茜的廚藝應該不至於讓你們從此寧可都親自去學習做飯那麼差……」
  「咳。」說得太過分了雖然我不會做飯但是天賦在這裡擺著呢,清水茜飄過去的眼神斜仁王母親,更何況你比我好不了多少=。=
  「沒關係,即使是那樣我們也會吃的。——絕對給小茜捧場!」切原已經拿著筷子敲碗奏樂準備了。
  「真的會吃?」仁王母親危險的瞇起了嫵媚的眼睛。
  忙不迭點頭的海帶和桑原。
  「那好∼大家好好的品嚐吧。」看了大家一圈沒有得到反對意見,又再度恢復了雍容大氣的笑容。
  將手一伸,掀開了湯鍋的蓋子。
  香味越發四溢,眾人的視線吸引而至……
  但在看清那鍋裡面是什麼之前,突然,卡嚓,整個客廳賴以照明的燈光熄滅了。霎那間,黑暗的感覺籠罩。
  「不是吧,要不要這麼黑=[]=」丸井大囧的拉住邊上桑原的身子當墊背——是因為有人推了他一把讓他向下摔,摔到桑原身上的時候,也聽到了同是屋子內裡,另一處的嘩——啦啦啦啦啦。
  成了,都摔了。丸井心滿意足的想。
  殊不知,這時仁王母親燦爛的笑容啊∼
  被推,仁王母親這又是搞什麼= =+
  心裡第一反應和仁王見燈黑想的母親又要幹什麼完全一樣,清水茜也就非常想站穩但是被推了、屋子裡面黑了、能站穩才奇怪了的跌向了地上。
  本想著這下該是肌膚碰地板了——沒硬生生的碰到,皆因為一個給她做了墊背的人,寬闊的懷抱,溫暖的體溫心跳。
  於是放鬆,沒摔疼感覺不錯……
  ——哎?
  正在腦子裡面過濾這是四子中的誰這麼巧接住了自己——如果是仁王母親的故意,那八成推她給了狐狸;但這個懷抱感覺有點像紳士啊……啊哎?!
  所有的過濾都止住在一刻,那幾乎是溫熱的、帶著霸氣的薄唇,擦過了她的眉眼,落在了她的唇上……
  「小茜,我親到你了。」
  清水茜明顯的感覺到一份侵略,通過那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咬的一口傳遞——唇齒分開,這一聲低的注定只有她能聽見的呢喃,也在同一時間清晰的漣漪心聲……
  心中,一驚。
  之後,不是那個清明的聲音更深一步的探取溫馨甜蜜,而是纏綿來臨前的告別——放手,放她在一邊,他一個翻身站起來,腳步和整個屋子本來就有的跑動聲混在一起。
  下一刻,客廳的燈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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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8、誰才是「鬼」

  哈?大亮的客廳中,仁王母親的人已經很無辜很事不關己的去看室外的沒有太陽的晚景了——看不看得到先不說,總之,臉上的表情是那就差掛出「今朝夕陽無限紅……哎,你們剛才幹了什麼了我不知道啊」的牌子的標本。
  看到已經站在很近距離的四個人——幸村、真田、柳生、仁王,清水茜這一刻還在地上半坐,纖細的長腿非常有誘惑的弧度的且直且曲著,她安靜,注視他們。
  那四個誰都沒有臉色變化中的三個人,機敏的前行一步伸手拉她。——柳生、仁王、幸村,一樣的平靜如水。
  伸手,但沒放在任何一個人手上,而是自己扯著跌在和自己很近的距離的桑原、丸井站了起來。
  盯著前面三個人中的兩個,好吧雖然剛才那個不算初吻就這麼沒了但好歹也是被偷襲了……我說,剛才偷襲的那個人——你,是誰啊= =+
  「小茜,這麼盯著別人多不禮貌啊……」眼神瀏覽,瀏覽未果。耳邊已經傳來了那個剛才跑到一邊玩起了雕像人士的仁王母親嬌媚的聲音。
  輕輕的歎了口氣在心裡,如果剛才的人不主動承認,她想她是找不到當事人的——再熟悉親近的感覺,都會因為突如其來,而產生一瞬間的感悟停滯。
  所以因為那個吻,她沒有猜到那個人是誰。說來挺丟人的,但是能把目標鎖定在無敵雙打中的一個身上,莫非要她試探他們嗎?
  不,她覺得,她裝作不知道好了。
  擦唇而過的吻,甚至不是真正的吻,他不想說,她便不要問。有的事情,保留一份餘地和底線,對每個人都好。
  雖然……說她不想知道是誰是假的= =+
  「好了,你們先吃晚飯吧,吃完晚飯,我帶你們去個神社。」含笑的看出因為清水茜斂下的遲疑,反而引起了幸村的注意。
  他眉眼一凝,仁王母親拍手解圍。並說出了今天晚上的重頭戲——這三天趁他們養傷,她沒少想出一些有趣的點子。
  吶吶,當然不全是為了難得有人跑到這裡讓她試驗玩,還有意外的收穫——幫助自己的兒子搶兒媳婦∼
  仁王母親微笑。
  他仁王家,每個人都是聰明人,想要什麼,都要爭取過來。無論對手是誰,又無論心儀於誰,最重要的,看心意。
  看仁王母親,仁王和柳生眼中是什麼神色尚不可揣測,幸村是淡然至極的一個笑意,拉過桌邊的椅子,坐好。
  「清水,過來坐。」
  〉〉〉〉〉〉〉〉〉〉〉〉〉〉〉〉〉〉〉〉
  晚飯就在丸井說奇怪,切原說好吃,桑原和柳不發表意見,仁王說赤也你味覺有問題吧,柳生說仁王你說的太直接了,真田皺眉但又舒展開眉頭,幸村微笑,告訴坐在身邊的那個女孩子,「這頓飯吃的很好。」仁王母親瞥過來心說也有我的功勞啊而結束了。
  因為沒被誇而不爽了一分鐘之後,仁王母親還是帶著一行人去了她說的神社,丸井有問這麼晚出門多不安全,仁王母親媚眼一回,也閉嘴了。
  好像識時務這一點,丸井和清水茜兩個人也很像。
  桑原默默感歎自家搭檔,但他的職責是看好躍躍欲試的切原小朋友。——赤也這傢伙,好了傷疤忘了疼,上次的群狼事件已經被他結實的拋在腦後了。
  無敵雙打略有距離的前行,都和真田比著沉默是金,實在讓人覺得可疑。但柳一向事不關己就不開口,便也沒人追問。
  走去神社的路上,幸村和清水茜始終並排而行。當他微笑著、隨意的牽她的手,比仁王母親快了1/3拍時,這一路的二人路段就注定了。
  注定到走著走著,聊得很合拍那是一定的的兩個人,只剩下了兩個人。清水茜當時在聽幸村講立海大初中的趣事——比如切原剛入學的時候挑釁三鬼才被打的爬不起來是桑原好心的請他吃飯安慰他結果海帶從此習慣性賴上桑原,比如真田初中一年級的時候脾氣其實比現在大好勝心也大所以導致劍道部有人不服他國小冠軍的稱號來挑釁結果被他打敗瞪眼嚇的對方來網球部打掃了三個月部屋,比如柳生仁王第一次彼此COS其實不是仁王而是柳生的主意原因在於柳生發現這個可以用來逃避女生的追求便以考試寫卷子騙了仁王下水……——聽得很開心,就完全沒注意到他們已經脫離了大部隊走丟了;講故事的幸村是不是故意的,就不好妄斷了。
  總之當又一個趣事講完,清水姑娘是發現了在這漆黑的夜色下,只有她和幸村兩個人挨的特別近了。
  其他人呢?一怔,腳步一頓,四下看看。
  猛然發現自己跟大部隊走散了,那是一種什麼心情不好說,手心,更握緊了幸村。
  這時候山裡的風很冷,她一瑟縮,輕易的看進了誰的眼底。
  「就算是夏夜,也會有涼風的。」手臂的溫暖,透過無暇的白襯衫,摟在她光潔纖細的肩膀上,幸村的每一個行動都自然的無可挑剔——心裡怎麼想,便會怎麼做。
  直接最大的好處就在,它能把你內心所想的,完完全全的傳達給另一個人。讓她深刻的感到,讓她心中必須留有一個角落,來思考。
  這一份溫柔的感情,該如何的珍惜……甚至,回應。
  一抬眼的溫柔,伴隨著笑靨的甜美,雖然看不到其他人覺得有點緊張,清水茜還是習慣的、在幸村面前保持最優雅的風姿。
  很多事情都很奇怪,人自己也一樣,面對某一個人的時候,就是會希望做到最好。哪怕一個眼神,哪怕一個反應,接觸,便用心。
  她跟其他三個人在一起都不會緊張,只有幸村,彷彿存在著無形的壓力。不張揚,但真實,讓她期待確又尊敬。
  女人不尊重一個男人,她就不會愛他;但是太過的尊敬,又說明什麼呢?
  「幸村,沒注意他們去哪裡了嗎?」
  「剛才一直在跟你說話,怕是,讓他們丟下了咱們了吧。」輕輕的聲音,帶著一種空谷中才有的無塵誘惑,入耳,那麼動人心弦。
  清高的聲線,偶一溫柔,都有著傾天動地的魅力。
  立海大的部長,宛如神子的光芒。每看一眼,都是一種心動。他可以不張揚,卻無比閃耀;他的一舉一動,自有別人不及的明爍。
  太耀眼的人,都是自信甚至自負的。
  眼中有誰的影子,在誰那雙眼裡,亦是自己清晰的影像。清水茜一直知道幸村看她的不避諱,好像從第一次見面,他那麼笑,她就已經習慣了。
  對視的時候,可以看見他,也可以看見自己。那一張容顏,眼底若有所思的欣賞。——會有的猶豫,也正因為這份直白。
  欣賞和愛情,很多時候是一條線上的兩段,可近、可遠。
  「我們迷路了對他們能有什麼好處嗎?回來找的話又要花時間了呢……」話,還沒有笑著說完,肩膀已經被幸村單手用力的拉進胸膛。
  他穿白襯衫竟然有一顆扣子未系……為這份親密,清水茜睜大美目,話語停留。輕抿的唇瓣,仰首望他。
  熟料,他一低頭,兩張臉頰的幾乎熨貼,不過咫尺。
  那雙眼睛,望盡了她的瞳眸,越望越深,深到她幾乎無法分辨的地方——「清水,你不相信我能帶你找到回去的路嗎?」
  唇動,聲音的低喃,呼吸在同一片呼吸。只要願意,誰一吻,誰一迎合,都可以不負這一刻月色的疏離。
  月色,就是如此迷媚,人,更加的迷魅。
  「我相信,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你做不到的。」——聲音的輕,彷彿不是出自自己口中,有一種心跳在一起的心跳,都為了她唇瓣的嬌艷。
  或許,一個吻,也或許,不止一個吻。
  是的,我相信你,只是,我忽然不相信我自己。——這種感覺,誰在第一次體會的時候,可以做出決斷?
  眼眸明潤,深深地凝望。
  這一刻的想法,知道的人,不只是一個人。
  手腕鬆開,兩個人的距離,也拉開。
  幸村什麼都沒有說,輕輕的將因為夜風被吹來擋住清水茜視線的那一縷髮絲,撥到了她的耳後。柔軟精巧的耳畔,再一次的,他輕輕捏住。
  鬆開手,對著她身後的距離,開口:
  「看夠了的話,就出來吧。」
  清水茜可以感覺到身後,一個人的腳步。不必回頭,她第一個猜得就是仁王母親,事實上,也正是那個搖著扇子笑容燦爛的美麗女人。
  「是介意我在,才沒繼續的嗎?」——也許這是句本該說的話,然,仁王母親沒說。
  她只是款款生姿的走過來,拉住清水茜的手臂,繼續一貫的步伐,「小茜,走吧,選好了路再走,不要迷路。」
  感覺到誰的手臂是一抹冰涼,仁王母親歎氣;身邊的清水茜,回首,望盡那個男生留在原地的身影。
  靜靜的佇立,溫柔而蕭索。
  她最後的那個想法,他,是懂的。
  心中,一痛,刺得真實而敏感。
  眼睛,不由自主地模糊……
  「小茜?」耳邊,傳來的聲音,適時。
  「我沒事的,伯母。其實是否迷路,要看我選擇走的是哪一條路……」面對仁王母親關心的側目,清水茜的臉龐又掛出了溫潤如水的笑容。
  〉〉〉〉〉〉〉〉〉〉〉〉〉〉〉〉
  和四處找人的大部隊在前面會合時,在的只有柳生、仁王、丸井。原來在找她和幸村的時候,切原又跑丟了。
  桑原首當其衝的去找,真田不放心也跟了去。身為立海大的副部長,很多責任,他扛的很穩,卻也很重。柳為了幫忙,一起。
  眾所周知,切原的迷路天分無人能出其左右。所以才會有她們兩個都走來了,他們還沒回來的場面。
  面面相覷,丸井心想我才不做不識趣的事情,便樂呵呵的和仁王母親走在一起。留下清水茜,和無敵雙打走在後面。
  三個人的路,莫說柳生和清水茜沒有說話,仁王也沒有如往常那樣搭手落肩。很奇怪。但細想其實也沒什麼奇怪的,如果那個趁黑吻她的人是他……看,清水茜覺得,像也不像,有種感覺很模糊,對他的人。
  但是現在她不是那麼關心那個吻了……相較而言,幸村似乎更令人介意。
  幸村說的話,幸村的眼神,那個高高在上的主上啊——有些東西太清晰了,就反而變得猶豫了。
  在她想說「我相信你」的時候,她忽然,不能像以前那樣自然的說出來了。
  這代表什麼?幸村沒變,她沒變,變得是她對幸村的感覺……
  是不是,她開始,把幸村放在了一個特別的位置?
  明眸之中,有太多太多的話,獨自思量。那一抹溫柔的無比清媚,盡落誰的眼,盡落誰的心。
  「小茜,你知道這個神社有什麼嗎?」先開口的人,是柳生。在他們三個人的腳步,停留在一座隱秘卻保存良好的神社台階前。
  抬起頭直視,便是那神社前最出名的姻緣牌。
  深山之中本應無人來求,但它依然,傲然矗立,像一座久經風霜的傳說,從遠古走來。
  眉眼,一抹清明。對柳生突然的開口,清水茜思量,但未細讀。她沒注意到,他唇邊那一抹,意有所指的、別有用心的弧度。
  「神社求姻緣?」覺得姻緣牌看起來有趣,上前兩步,拿在手中,摸了摸。歲月的痕跡早已看不出這上面寫了哪兩個人的名字,但那滄桑感,卻令人流連。
  「這是一個……」兩邊靠過來的人,仁王賣關子的補充說法。
  「那另一個是什麼?」對他的口氣覺得有趣,她追問。手中的牌子,也被仁王接了過去,他擦擦彈彈,不曉得要做什麼。
  「另一個是為了……」身後,柳生靠近的身子,突然籠起了陰森的氛圍,清水茜一緊張,紳士那後半句話也出。
  「藏鬼啊……小茜你看那是什麼——!!」
  「啊——!!」一秒之後,時間剛剛好,美人的身子向仁王懷裡竄,原本在想幸村的事情的心思,也都在這一刻被嚇沒了。
  仁王的懷抱,熟悉的溫暖。他輕輕地拍拍她後背告訴她開玩笑的,身後,柳生也是一句抱歉啊小茜,溫柔的安撫。
  驚魂未定的美人抬頭,粉拳捶了仁王兩下,他捉她手對她又是眨眼又是笑呵呵;再回頭去瞥柳生,「你怎麼也這麼不厚道><」
  看到紳士輕柔的更勝月光的眸光,從鏡片中傳來,一觸,一訝然。
  「小茜,看看這個。」原本在仁王手中的姻緣牌,不知道何時到了柳生手上。他拿給她,修長的指尖點指,她在他的指心處,看到了三個人的名字。
  眼眸,驚訝的睜大。
  ——柳生比呂士、清水茜、仁王雅治。
  三個人的名字,在一塊完整的姻緣牌上,整整齊齊的、緊緊的挨在一起。
  「這是……」指肚的柔軟,輕輕地撫摸,清水茜看牌子的眼,沒有再抬起來看過那兩個人的目光。
  「你不知道的話,就當作我們三個人到此一遊的意思=。=」仁王一解釋,浪漫的曖昧全無,看滿夜星辰閃光,三個人的距離不曾是距離。
  誰一抬頭,白眼,誰笑得無所謂的無賴,誰,溫文優雅。
  遠遠的有人,走過來。
  一個真田弦一郎。
  一個幸村精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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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9、三個人的初吻

  仁王母親說,有一種傳說,在這個神社。
  一對男女一起走過,如果是天賜的姻緣,他們可以手牽著手走出來;如果是不合時宜的姻緣,那麼他們會遇到「鬼」,遭到破壞而兩個人分開出來。
  這個傳說,有點像很多年前的破戀洞。
  迷路被找回來的切原聽到登時就躍躍欲試的要進去見鬼——拉著清水茜就要往裡面去,嚇得清水小姑娘那是轉個圈就躲桑原後面心想orz。
  你想見鬼我可不想見= =+
  仁王母親說,既然來了大家就都帶著小茜進去走一圈吧。——清水茜搖頭、搖手,伯母我是人不是寵物沒這個必要。
  「怎麼,你相信這個無稽之談?」仁王唇角勾開邪邪的笑容,欺前一步,就差上下其手美人了——跟剛才的溫馨真是反差大啊。
  「寧可信其有。——我這人很謹慎的。」美人斜眼他。對於跟恐怖沾邊的東西,清水茜一向都是有賊心沒賊膽——她自己的話。而這一次,不願意進去,更是因為突然間的、不想跟幸村單獨走進去。
  如果一起走進去,是一起牽手走出來的,那該怎麼辦?如果一起走進去,卻沒有牽手走出來,又該怎麼辦?
  兩種情況,她,都有著不想發生的心理。原因,卻忽然道不清、道不明。
  唇瓣,輕抿,嬌艷的弧度也是沉靜的弧度。清水茜的神態,被兩雙眼睛捕捉的深刻,她在想什麼,也清楚。
  「可是都來了不進去怎麼行呢?——7878,小清水你要相信,他們都是可以保護你的。來,快進去——媽媽我需要這個實驗的真偽性∼」
  當事人手嘴並用,推著清水茜向前移步子,雖然看著那雙漂亮的眼眸有著鄙視,還是一意孤行的推——長輩,可不是白老幾歲的哈∼
  「做什麼試驗?」聽到重點詞句的柳達人,腳步不動的發問。
  「試驗傳說的真偽=。=」狐狸媽,大言不慚。
  其他人看,再看,桑原和丸井拉切原一個大後退,決定都不進去但是沒成功的,被仁王母親男男的先踢了進去。
  「我們用他們做頭陣試驗。」噢也∼
  〉〉〉〉〉〉〉〉〉〉〉〉〉〉〉〉〉
  經過了大約一刻鐘的等待時間,被同時踢進去神社的三個人——桑原、丸井、切原,一個個是分開的有走出來的有根本不見影子的。
  第一個是桑原,三分鐘後是丸井,兩個人還是從不同的門出來的。而切原,乾脆是又等了十分鐘後,沒人的。
  「赤也被鬼抓了=[]=」丸井剛走出來,明顯還驚魂未定。裡面有什麼嗎?
  「我覺得他是迷路了……」柳生很理智的分析事實……丸井沉默,桑原沉默。大家看到他們的沉默,覺得巨可疑。
  拍了桑原肩膀一下,「怎麼了,該不會你也相信裡面有鬼吧?」仁王笑著、邪氣點點的開玩笑。
  結果,桑原沉默後,點頭。
  |||||||||||換眾人沉默。
  「我進去找赤也,你們在外面別進去。」從來都是這樣的,只要遇到什麼情況,真田都是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
  立海大網球部的事情,他上心的程度,就像對個家。因為有感情,也因為,皇帝就是那麼溫柔的一個人。
  ——這份溫柔,只在心裡,看不到,必須用感受。
  「一起去吧。」柳接話。事實上,群狼襲擊的事件的影響力,還沒有完全從每個人的心理消去,柳會不放心,也是情理之內。
  但仁王母親,伸手攔住了他們。指了指黑暗中一個方向,大家看過去,小點、再大點,是一顆海帶頭跌跌撞撞的出現。
  「赤也,你跑哪去了!」皇帝用吼一聲和抬手一嚇唬來掩飾內心的擔心和放心。
  切原同學一個前衝衝進了桑原的懷裡,哇哇哇的幾聲先吸引了大家更大的好奇心,再喘口氣,開始說話。
  「我……我被鬼抓走了……」
  「哈?」仁王、清水茜很默契一起的反應。
  鬼這種東西,怕歸怕,但誰說它真有了?!——美人的手,不自在的抓著最近的仁王的手臂,她覺得有點陰森的氣氛了><
  「那你是怎麼又出來的?」紳士果然是冷靜的。
  撫了把頭髮加一個響指,「我打敗了他,就這麼出來了∼」得意狀態的海帶全然不知道他為了掩飾迷路事實而編的瞎話在這個瞬間被眾人全部識破。
  瞪著看。——這是真田。
  懶得看。——這是幸村。
  無可奈何的歎氣。——這是桑原和柳。
  搖扇子。——這是仁王母親。這個時候,誰都沒有再去想仁王母親為什麼會第一時間看到切原,也沒想又為什麼,桑原會說有鬼。
  除了柳生,恐怕連幸村在這一刻,都沒有去想和發現這絲可疑。
  主上的心,清高的於天頂。
  那一刻月色下,他曾注意到的誰眼底從未有過的迷惘驚鴻——心中烙印。——清水,就快了。
  你和我。
  小插曲總會簡單的過去,經過了切原這個插曲,真田也說了不如回去別墅吧的決定。不想再跟著仁王母親的調子瞎鬧,皇帝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柳的支持,桑原、丸井、切原的莫敢反對,仁王的咂嘴,幸村的已經轉身走了。都是大部隊折返的勢必了——如果沒有這個時候,紳士的一句話。
  柳生說,「都已經來了,我想進去走一圈,怎麼樣,小茜?」
  溫柔而謙然的言談,邀請的意味再明顯不過,其他人的看,幸村的頓步,仁王母親眨了眨眼想到什麼,馬上要說出為了避免危險不如算了……沒說出口。
  清水茜輕輕的揚起的容顏對著柳生,雖然有絲絲訝然在水眸之間,月光一挽,依然是柔美的風姿。
  「好吧。我跟你進去。」
  清水茜說。之後,她感到手臂上多了一個人的輕挽,腳步向神社裡面,不需再徵求誰的意見,一路前行。
  邁上台階的腳步,在誰的眼中,漸行漸遠。
  〉〉〉〉〉〉〉〉〉〉〉〉〉〉〉〉〉〉〉
  回到別墅的時候,月色已經清白到深了。
  幾近深夜的時刻,一點鐘,有人踢開鞋子直接去睡了,有人無論多晚先去洗漱,有人覺得累了又去補食,有人還不太困找人聊聊……
  各幹各的,結果有人和有人就被傳出了轟轟烈烈的緋聞了。
  切原說,怎麼每次都是仁王前輩你???
  丸井說,怎麼每次都是赤也你看見!!!
  怎麼回事呢?
  倒數半小時,柳生和清水茜從神社中一起走出來,看的切原那個囧——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生一對?丸井小聲地念叨不關我的事生怕被幸村聽到。
  結果聽到柳生輕推眼鏡後,溫文的跟大家解釋。
  原來那個神社因為建在山裡,中間有風口。風口會在夜晚東南西北雙方向風聚的時候發出巨響或者不間斷的鳴響——聽起來像哀叫,所以常被誤會為鬼。有的戀人來到這裡,知識不夠,就會嚇得亂了陣腳。再加上那個神社有八個出口,一出現「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從不同出口逃出的情景,分手謠言就肆虐而來了。
  事實上據柳生分析,那些所謂的不適和的人,只是不像「適合」的人那麼好運氣從一個出口跑出來罷了。
  運氣還在於,合適的人中有恰好是研究很深的地理知識的人。
  聽完柳生的分析,丸井斜眼看仁王母親鄙視她居然配合造謠,後者搖著扇子望著天上的月亮。
  仁王忽然說我記得你和爸也來過這洞……
  切原快嘴問那結果如何?
  仁王母親甩髮說我們在一起你覺得呢?仁王他爸爸的知識面可不是蓋的啊……
  柳不配合的暴料資料——「據我所知,仁王的父親是在地震局工作的……」
  仁王母親,「……」
  大家,「……」
  就在這樣真相也揭開、謎底也揭開的狀態下回到別墅,大家如上述各做各的去了。丸井、切原盛讚著柳生的知識面才真不是蓋的,桑原、柳收拾碗筷在廚房,真田回屋子靜坐、幸村去洗漱……清水茜在洗臉之後,回房間。
  拿出近日仁王母親給她的面膜,均勻而細緻的敷在臉上。
  女人對自己的臉都是當生命來愛的啊——對於一直都沒盡到照顧它的職責,有人很是鬱悶,所以今天回來後,臨睡前,清水茜想的是敷上免洗面膜再上床休息。
  這樣既滋潤了,也不會被看到了。
  須知女人敷面膜——多漂亮的人敷上了也跟女鬼差不多了,被看到了那形象還不是毀的徹底了?
  沒形象的事情,她不幹= =+
  於是計劃的很好,但計劃往往趕不上變化。
  原因是一切就緒了,美人也躺上床了,——門也被人敲響了。本來不予理會,關鍵是無法理會——注意臉上的面膜。
  但是,就說這人吧,智者千慮還必有一失呢,是不是?
  當清水茜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她很=0=的想起來自己沒有鎖門——囧。
  於是當務之急,是從床上爬下來躲起來——所以就說這人呢,再聰明,也會有腦子短路的時候。
  通常這個時候,喊一句別進來我睡了不就好了嗎?偏偏發現面膜敷得太好喊一句會導致嘴唇邊面膜錯位——哎呀不行那樣會敷得不均勻!!——所以說你跟我媽還真是沒救的像啊= =+仁王事後吐嘈。
  愛美心切的清水同學,放棄了最聰明的做法而非常之鬼使神差的鑽到了床底下。屋子裡面關燈了太黑導致她在鑽的時候還被磕了一下。
  「哎呦!」沒用嘴只在心裡喊疼,但地理位置還是被發現。
  屋子內燈大亮,「小茜,你在幹什麼?」仁王的聲音,和他走在床邊可以讓床底下的人輕易的看到他一雙腳。
  同時半蹲下身子低頭,「小茜?」
  看到床底下的人有扭頭就往外鑽分明躲開的趨勢,狐狸一皺眉,「喂喂,你搞什麼——」也作了一個在事後看來不知道是否明智的決定——仁王也鑽下了床底下。
  於是一個人剛鑽出來,一個人就鑽進去,鑽出來的人這次打算往衣櫃裡面去躲,鑽進來的人手快一把拉住那眼前晃得雪白腳踝。
  要跑動的力量,和突然被拉的力量,配合的那叫一個好——於是美人向床上跌,於是床下的那隻狐狸也靈活的鑽出來了。
  「小茜——」又是一聲叫,仁王眼看著床上的那個小姑娘一個翻身來了個我趴的狀態,伸手要去拎她,這時候進來沒關的門外又很活躍的出現了切原同學的聲音。
  「小茜還沒睡嗎,我來找你玩了∼」
  心裡哎呦喂啊的清水茜,在這個時候,終於開口了,為了自己的形象也為了自己的將來,——須知海帶的那張嘴啊∼
  所以清水茜在根本看不到的也不想看到的情況中抬腳後踢了仁王小腿一下,「狐狸,快去關門關燈!」
  「哈?」仁王同學剛爬出來驟然被踢,身子很配合的也往床上一倒,正好壓到了美人後背上——
  切原聽到清水茜那句「曖昧不明」的話的時候,走在門口,也正好看到了這麼一幕驚人的相似聖魯道夫那一夜的緋聞情景……
  於是,「啊啊啊啊啊啊啊——」
  切原同學大步跑著離開內心的吶喊和嘴巴的吶喊同步,不肖片刻,面膜事件沒有傳遍眾耳那第二波緋聞算深入人心了……
  〉〉〉〉〉〉〉〉〉〉〉〉〉〉〉
  被仁王母親以長輩的身份看似責怪實則鼓勵的「教育」了十分鐘,也就放兩個人回屋了,其間看熱鬧的人也嘖嘖著回去了。
  丸井對熱鬧雖然頗看好,但是他對於幸村根本沒出來看熱鬧那是很為仁王一拘同情之淚的。
  部長不高興了,傻子都看得出來好不?
  我說柳生啊仁王啊,你們兩個搭檔變著方的招部長這是回去真想一萬圈嗎?TAT
  面膜沒有敷成功,被教訓前先給摘掉了。走回自己的屋,關門,看著窗外的月色,朦朦朧朧的,清水茜不由輕輕歎氣。
  今天總覺得有點奇怪……果然是因為幸村嗎?
  還是因為……那個被偷襲的吻?
  耳中,又傳來了敲門聲,在她正想著事情的時候。
  一愣,但是走過去打開了門,看到門外站的人——仁王雅治。眉間一個不明顯的抖動啊,自己的面膜是沒被其他人看見,可被他看見了TAT
  一想到仁王在莫名的又被傳了緋聞後立即翻她身和他面對面的打算問她這是怎麼回事,但看到她的面膜瞬間失去語言功能呆了十秒才恢復爬起來去倚牆角的模樣,清水茜就覺得自己是欲哭無淚。早知道會被他看到,直接讓他看就好了,還鬧得切原誤會緋聞又起……
  啊啊,她什麼時候腦子也變得這麼短路了= =+
  說來說去,還是都怪傍晚的那個吻啊= =+
  兩個人面面相覷了3秒鐘,清水茜一個錯身,給仁王讓路讓他進屋。
  她隨手關門,「傳了緋聞了你還不老實,等下又被看到可就……」解釋不清了——五個字還在秀口中沒有說出來,身後已有一個人的溫暖欺上。
  被抱,沒有想到,噤口。
  他鬆手,她回身想告訴他別開玩笑,話沒出口,他一推,她後背已和門板接觸;左手臂,被捉起來扣在仁王的手和門板之間,右手,也緊落他的掌握。
  兩個人逼近的距離,同樣逼近的,還有他高她一頭俯視她的那張臉——那雙不含任何玩笑意外的深琥珀色的眸子。
  絕對的認真的氣息,非常認真的氣氛。
  「……」黑白分明的美眸只看著那個人的嚴肅、一絲不苟。
  他的唇角忽然在這樣緊張的情緒下,勾勒起一個比起邪氣更具有魅惑力的溫柔弧度,深深地、濃濃的包圍感。
  「小茜,我這樣,你猜我是想幹什麼?」
  「……親我嗎?」這三個字,就是清水茜最自然的想到的答案。
  仁王又笑,這一次,更繾綣出一葉近似迷離的斑駁清明——「你猜對了,聰明的女孩∼」在那張英俊到散碎著不常見的溫柔卻致命的溫柔的臉上,一抹高遠,一抹清醉,看到她並不害怕的坦然,他的眸中隱含朦朧的期許的光輝……
  ——傍晚那個不算我親到你,現在,我要親到你。
  唇,冰涼柔軟毫無間隙的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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