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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網王)風雷傳說》作者:元月【完結】

58、結婚/蜜月之旅

    “風,我們結婚吧!”仁單腿跪在我的面前,他執起我的右手輕吻了一下,目光灼灼地望著我。

    偌大的包間霎時靜了下來,我愣了幾秒鐘,曾經設想過N種仁求婚的場景,卻萬萬沒想到會是在他學成歸來的接風宴上。

    嫣然一笑,我清朗地說︰“好。”

    在親人們的歡呼聲中,仁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只瓖著藍寶石的婚戒。

    他在我的無名指戴上戒指,站起身擁著我,清冷的眸子里盛滿了幸福的笑意。

    優紀媽媽激動得直掉眼淚,6歲的雅子奇怪地看看她,又看向青木叔叔︰“爸爸,大家都在笑,媽媽怎麼哭了?”

    青木叔叔摸了摸雅子的腦袋,說︰“雅子乖,你仁哥哥要成家了,你媽媽心里正高興著呢。”

    雅子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繼續逗弄嬸嬸懷里的小男孩。

    青木叔叔拿紙巾拭掉優紀臉上的淚水,摟著她低聲說了句什麼,優紀眼眶紅了紅,終是喜悅地笑了。

    重新入座,每個人臉上都滿是笑容,聞樂和小叔開始起哄著要仁喝酒。

    外公和爺爺等人開始商量婚期,仁忽然插口說︰“越快越好!”

    大家聞言都笑了起來,小叔嗆得直咳,指著仁笑道︰“小仁已經等不及要當新郎了呢!”

    我嗔怪地瞪了一眼仁,他卻面不改色地說︰“小叔和嬸嬸認識半年就結婚了,我和飛揚已經落後了太多呢!”

    我心中一熱,時間過得真快,從十四歲那年算起,我和仁已經相戀十年了!

    往事象電影般在我腦海里回放︰開學前的補課,書房中的告白,青學的吃醋事件,街角公園的傾訴,札幌的假期,蘆湖湖畔的合奏,游車河兜風的夜晚,山吹的特訓,東大的激情一吻,16歲的跳級之賀,同居的日子,留學兩地的相思……

    十年前的仁說︰“飛揚,我喜歡你,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我當時想了半天,說︰“好。”

    十年後的仁說︰“風,我們結婚吧!”

    我愣了數秒,仍然是同一個答案︰“好。”

    十年中有過誤會,有過別離,更多的卻是相戀的甜蜜和刻骨的相思,自從我在四年前說出那三個字之後,我們之間更增添了一份理解和信任,雖然這幾年聚少離多,感情卻越來越深……

    我們,已經分不開了呢。

    8月中旬,我和仁的婚禮在東京飯店隆重舉行,熱鬧程度比爸媽十年前那場婚禮有過之而無不及,千石和美千代做了我們的伴郎伴娘,醫院的同事,東大的同學,冰帝、立海大、青學和山吹的老朋友……令我驚喜的是,詹妮弗、索菲和凱瑟琳也攜著男友來了!

    站在婚宴大廳門外迎接來賓,看到無數笑臉並收到祝福無數。

    有四個人的祝福令我心中震動︰

    跡部啞著嗓音對我說︰“願你幸福,沒眼光的女人!”干澀的聲音沒有了一向的華麗,我旁邊的仁挑眉看了他一眼。

    幸村微笑著對我和仁說︰“祝你們幸福!”但紫水晶般的雙眸黯然無光,完全失卻了往日的光澤。

    真田對仁說︰“好好待飛揚,不然我決不輕饒!”儼然是娘家人的口吻,看來已經徹底放下了。

    手冢清峻如昔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祝你們幸福!”是我眼花了嗎?為何我捕捉到他眼里一閃而逝的絕望與痛苦?

    一定是我的錯覺!

    整場婚禮我和仁前前後後共更換了五套服裝,婚紗一套,禮服三套,和服一套,記不清鞠了多少個躬,只知道為保持微笑我的臉都快笑僵了。

    迎賓、簽訂並朗讀婚約書、向客人敬酒、向愛人的親屬致謝、親人告別儀式,向客人回贈禮物……木偶似的遵照司儀的指示進行著每一項步驟,好不容易熬到婚禮儀式的最後一個環節,我和仁分三次對飲了三杯清酒,然後在眾多親友的簇擁下離開了婚宴大廳。

    逃難似的走到飯店門口,我把捧花拋給了美千代,交代爸爸招待好美國的朋友,我和仁坐上了開往機場的婚車。

    下午四點鐘,我和仁順利登機,開始了我們的巴黎蜜月之旅……

    抵達在巴黎預訂的酒店時已是第二天的凌晨,草草地洗漱後我便倒在了床上,頭發也懶得吹,結婚實在不是人干的活兒!昨天從早上七點到下午兩點半,我壓根連吃飯也顧不上,光忙著折騰了,然後便是趕飛機,雖然坐的是頭等艙,但十三個小時的旅程耗盡了我身上的最後一點力氣,強撐著洗了一個熱水澡,此刻的我是累乏得一個指頭也不想動。

    迷糊中感覺到仁幫我吹干了頭發,迷糊中感受仁落在身上的熱吻,我的眼皮越來越沉,依稀听到仁低啞地說了一聲︰“睡吧,我的小妖精!”接著便听到浴室傳來一陣嘩嘩的水聲,我很快在水聲中沉入了夢鄉……

    在蛋糕的香味中醒來,我睡眼醒忪地吸了幾口氣,好香!

    耳邊傳來仁帶笑的聲音︰“寶貝這一覺睡得好沉,肚子餓了吧?”

    “現在幾點了?”我殘余的睡意馬上跑光了,睜眼一看,仁在床前笑嘻嘻地望著我,他手中提著一個食物袋,蛋糕的香味不時從食物袋中溢出,看來還是新鮮出爐的呢!

    “下午三點了,快去洗洗準備吃東西吧,現在已經錯過了午餐時間,所以我給你買了蛋糕和奶茶。”

    “遵命!”我翻身下床,到浴室簡單洗了把臉。

    走出浴室,我在沙發上坐下,就著茶幾享用熱乎乎的奶茶和香噴噴的蛋糕。

    吃完了蛋糕,我心滿意足地摸了摸肚子。

    仁突然欺近身來,我的唇角邊上傳來一陣麻癢的溫熱。

    仁壞壞地笑道︰“奶油很好吃。”

    我臉上一紅,正要說話,卻發現仁望向自己的眼神變得灼熱,我感覺一陣口干舌燥,忍不住用舌頭舔了舔嘴唇。

    “真是小妖精!先補上我們的新婚夜吧!”隨著仁的低語,我被仁橫抱著放倒在床上,他急切的吻封住了我的唇,雙手熟練地解開了我浴袍的帶子,他的吻和愛撫勾起潛伏在我體內的深沉的**,全身每個毛孔都在叫囂著要得更多……

    我的手象有自己的意志一般抵在仁的胸前,開始解他衣服的扣子,一粒,兩粒,第三粒怎麼也解不開,仁停止吻我,我的笨拙令他嬉笑出聲,心下一惱,我干脆拽著兩邊的衣襟用力一扯,伴隨著衣扣落地的聲音,衣服終于解開了,我得意地看向仁,仁的眼里笑意更盛,卻又流露著無邊的寵溺,我不禁沉溺其中,雙手無意識地撫摸著他的臉龐。

    仁動手除去身上剩下的衣物,胯下巨大的昂揚令我閉上了眼楮。仁燙熱的身體覆在我的上面,他的堅挺在幽谷外蹭了蹭,一個挺身便沒入在緊窒溫熱的甬道里,開始快速地抽送起來。

    我們在情欲的汪洋里抵死纏綿,直到釋放完**的熱量才相擁著沉沉睡去……

    再度醒來時已是晚上九點,我和仁梳洗後到餐廳吃了宵夜,打的去了協和廣場。

    夜風習習,天上是繁星閃耀,地下是街燈妖嬈,我們從協和廣場起步,悠然地走在摩肩擦踵的香榭麗舍大街上,欣賞著街道兩旁霓虹燦爛的商店,身邊是來自世界各地的觀光客,感覺如同身處聯合國,整座巴黎城充滿了生氣與活力。

    走到圓點廣場,遙遙望向香榭麗舍大街西端的盡頭,能清楚地看到位于戴高樂廣場中央的愛德華凱旋門(亦稱大凱旋門),這座凱旋門高50米,寬45米,長22米,拱門的每一面都有一幅巨幅浮雕,面向香榭麗舍大道一面的《馬賽曲》浮雕聞名于世,上面描繪了1792年義勇軍出征的情景,拱門上方四壁的浮雕則是慶祝拿破侖凱旋歸來的情景。

    第二天早上我們參觀了位于巴黎城中心的先賢祠和瑪德萊娜教堂,下午則在盧浮宮欣賞了《蒙娜麗莎》的微笑。

    傍晚我和仁去了爸爸媽媽當年相識的地方——寂寞咖啡吧,在那里我們觀賞了晚霞的絢麗和落日的壯美,遙想25年前的那個夏天,我們的父母就在這間咖啡吧邂逅相遇,又因這場相遇改變了一生的軌跡,心中不禁有一抹惘然。

    人生雖然長達幾十年,卻往往是由一個或幾個偶然決定了一生的命運。

    這,算不算是蝴蝶效應中的一種呢?

    人的情感,大概是天底下最難控制的東西吧?

    幸好,當年的四個年輕人而今都有了幸福的歸宿。

    幸好,爸媽沒有錯過對方。

    過去的得與失,又有誰能算得清呢?畢竟我們能把握的只有現在。

    想到這里,我的心忽然釋然了,轉頭對仁展顏而笑︰“親愛的,我們回去吧!”

    仁的眼里漾起柔情,對附近的服務生招了招手︰“買單。”

    接下來的日子我和仁參觀了凡爾賽宮、香波堡、艾菲爾鐵塔、聖心教堂和奧賽博物院等著名景點。

    參觀一個多星期歷史名勝後我就膩煩了,我發現自己更喜歡的是徜徉在巴黎的大街小巷之中,享用一下地道的法國美食,或是在小酒館里品嘗種類繁多的葡萄美酒,用法語和酒保東拉西扯地聊天。仁對古跡和美食的態度和我基本相近,于是便一味隨我的意。

    迷戀美食的同時,我喜歡上了在清晨和晚上泛舟塞納河的感覺。

    塞納河的兩岸是巴黎最繁華的黃金地段,巴黎最有名的一些建築物基本上都坐落在塞納河的周圍,而且經過巴黎人世代的修繕和美化,塞納河的河水十分清澈,兩岸綠樹成蔭,花繁葉茂,風光一派旖旎。

    清晨的塞納河看起來就像是一條晶瑩璀璨的碧玉帶,使得美麗迷人的巴黎更加風姿綽約,楚楚動人。坐在游船里欣賞兩岸的風景,薄霧在陽光的照耀下漸漸消散,可以清晰地看到盧浮宮、大王宮和小王宮、奧賽博物館、巴黎聖母院、艾菲爾鐵塔、國民議會和夏約宮等名勝。

    巴黎是不夜之城,晚上的塞納河也是不眠的,闌珊燈火中她映照出整個巴黎城,點亮了無邊的夜色,更是顯得如詩如夢,如霧如幻,越發的魅力無窮。

    塞納河給巴黎這座城市灌注和滋養了夢幻的色彩,她的波光使巴黎成為我心底一個永久的夢。

    白天玩得輕松隨意,晚上自然會比較隨性,我和仁這個蜜月是名副其實的如膠似漆,其甜如蜜。到9月中旬要返回日本的時候,還真有點不舍得離去。

    仁笑道︰“陪你來巴黎這一趟我總算看出來了,你骨子里就是一個饞嘴貪吃的懶人。別不舍了,以後有假期的時候,你想來多少趟我都陪你便是。”

    我大喜,兩眼發光地抱著仁跳了起來︰“雷真好,我愛死你了!”

    仁寵溺而無奈地說︰“好了,快收拾行李罷,晚上八點的航班。”

59、創業/風雷會社

    返回東京後我恢復了正常上班,成功地進行幾例難度較高的外科手術後,我的知名也高了起來。有了知名度之後,我每周平均要做三到四例手術,余下的時間全部用來研究病例,我和哈佛的幾名博導一直保持著聯系,每次請教總是得益很多。

    仁回到東京後就和千石去了外地,在全國範圍內對體育用品市場進行調研,這天中午才回到家里。

    下班回家後我趕緊走向一樓的書房,剛走進門就落入了熟悉的懷抱,下一秒我的唇便被堵上了,仁的吻熱烈而綿長,象是要把離別的思念全部融在這個吻里。

    “風好象長胖了呢!”仁開心地親了一下我的額頭。

    “雷瘦了!”我心疼地望著他,三個月不見,仁瘦了也黑了,眼楮里有很多血絲,眼窩下陷,看得出是經常睡眠不足的緣故。

    書桌上攤著市場調研報告和項目可行性計劃,打開的筆記本屏幕上正顯示著仁的工作進度表,看來他已經決定在這個行業分上一杯羹了。

    我仔細地看了看,注冊手續、確定供應商、店面和辦公地址、員工招聘和培訓、廣告策劃方案、管理制度、銷售網點建設、售後服務系統……滿滿當當的一個表格。

    仁興致盎然地跟我談起項目的市場前景和工作進展情況,眼前他比較頭痛的是短期內要忙的事太多。

    認真地想了想,我給仁提了兩點建議︰其一把企業辦成股份制,自己掌控51%-60%的股份,余下的股份可以籌措各種資源;其二是尋找可靠業務伙伴,把部分事務外包。

    仁皺起了眉頭︰“第一點我正在考慮當中,第二點建議很不錯,招聘培訓和廣告策劃這兩項業務都可以考慮長期外包,但可靠的伙伴在短時間內不好找,我目前缺的就是人脈啊!”

    仁關于人脈的話令我確定了一件事︰他不打算利用艾貝爾家族的關系網。

    仁一直沒有當家族繼承人的打算,如果能成功創業,應該就是他放棄做繼承人的強大籌碼了。這次能回東京自行創業,估計是和泰勒爺爺做了某些協議罷。

    一念至此,我笑道︰“錯!我們並不缺人脈。外公和爺爺在政府部門的人面很廣,注冊問題辦起來是小事一樁,另外,爺爺在市中心有一塊單層面積為八百平方的地產,用作店面和辦公地址是最好不過,不妨給爺爺折合成股份,他一定會感興趣的。至于業務外包的問題,周助在四年前大學畢業後就自行創業,主營廣告策劃業務,你可以考慮和他合作,我看折合股份是最合適的。此外,媽媽和青木雄爸爸是現成的法律顧問,我們這些關系資源不用可是白不用呀,以後多孝敬他們就是了。”

    仁沉思了一會,雙手在桌上一按,決然地說道︰“本來我還在獨資和股份經營之間難以決擇,但現在我決定了,就股份經營吧。注冊名稱就定為風雷株式公社,我會在五年內把它更名為風雷集團。”

    這一刻的仁因豪氣勃發而斗志昂揚,令我想起當年網球場上那一頭霸氣十足的美洲豹。

    離開書房,我輕輕撫上微微隆起的小腹,懷孕的消息還是延後幾天再告訴他吧,讓他先忙過這一段,從進度表上看,供應商已經找好了,但要忙的事還有許多。唉,本來我可以幫他一些忙的,誰能想到只是蜜月期沒做預防措施,居然就懷上了小孩,咳,說起來巴黎這地方還真是和我們家有緣啊!

    上個月得知自己肚子孕育了新生命使我驚喜參半,好在今年不曾用藥也不曾生病,昨天月檢時又一切正常,這才放下心來,現在離預產期還有半年時間,一切都可以慢慢準備。

    家人卻如臨大敵,簡直要把我當國寶來看待了,車不準開,電腦不準用,家務不讓做,鞋跟高于三寸的鞋子不能穿,一天四頓都得吃營養餐……小松阿姨把我盯得緊緊的,實在是太夸張了些。

    幸運的是,我居然不曾有惡心和嘔吐的現象,胃口也好得很,只是有一點點喜酸,如果不是例假停了三個月,腰圍粗了三公分,恐怕連自己都難以相信呢。而醫院的領導也特別照顧,這一個月只安排我做了五六例低難度的手術。

    我正在院子里踱著步,仁突然從屋子里跑了出來,看到他那一臉不敢置信的狂喜和激動,我頓時明白他知道了。

    “風,老太婆說的是真的嗎?我要當爸爸了是嗎?”仁在離我五六米遠便剎住了腳步,小心翼翼地走近我,急切地問道。

    我把他有點顫抖的手放在小腹上,微笑著說︰“是的,現在已經三個多月了,預產期是明年5月中旬,我本來想等你忙完這幾天再說的,想不到有人急著告訴你了。”

    仁伸手環住我的腰,嘴里亂七八糟地說︰“太好了!我要當爸爸了!最好是個女兒,不過兒子也不錯,把他扔到他祖爺爺那里,我就省心了。”

    我听了哭笑不得,咳,敢情是兒子就要遠遠送走啊。

    我有些無奈地說︰“媽不讓我用電腦,本來想幫你整理一下行業資訊的,現在怕是不能了。對了,聞樂在前些日子說,他賬上那些款項由你自由安排,另外他還有五萬英磅的閑置款項,明天會打入你的戶頭,你給他折算成股份就成了。爸媽也說了,你有需要就開口,自家人不用客氣。”

    仁擁著我嘆道︰“現在我手頭並不緊,你知道的,這些年我和朋友合伙的西餐廳已經擁有了11間連鎖店,手中的股票更是翻了好幾番,改天我再謝過爸媽。”

    頓了頓,仁說︰“風,其實你已經幫我不少了,你那些點子都很不錯,眼下你照顧好自己和我們的小寶貝就行,其他事不要操心,到小寶貝出生的時候,我們的公司也應該走上正軌了。”

    我點了點頭︰“你也別擔心我,醫院里的藤野護士長懷有八個月身孕的時候還照常上班呢,等小寶貝會踢人的時候我就不給病人做手術了,改看病例,很輕松的。以我的體質,能吃能睡的,工作到生孩子都沒有問題。哎,說到吃我又餓了,這個星期好象特別能吃,肯定是小寶貝胃口變大了,呵呵,我得去廚房要點吃的,你去忙你的吧。”

    仁給我逗樂了,突然用中文說道︰“我陪你過去吧,可不能餓著咱倆的小寶貝。”

    我不禁噗哧地笑了,還別說,仁這句話說得還真有點北京腔的味道。平時我們在家里經常是中日英法德意六國語言混雜著使用,習慣了也挺有意思的。

    我的肚子在迅速“長大”,害我以為是自己太過貪吃造成了嬰兒肥大,只得開始限制自己,每頓飯只敢吃六七分飽,不料半個月折騰下來,肚子沒見少,我的臉卻明顯瘦了,害得仁心疼不已。

    出人意料的是,在第二次月檢時醫生發現我懷的是雙胞胎,難怪才四個月的肚子看起來卻有別人五六個月大,原來是兩個小鬼鬧的。

    全家人都樂壞了,紛紛猜測是龍鳳胎、孿生子還是孿生女,仁一會兒歡喜一會兒擔憂,我明白他是怕我辛苦,便安慰他說︰“當年媽媽懷我和聞樂的時候條件比我差遠了,結果還不是順順當當的生下來了?再說萬一不能順產也可以剖腹產呀,現在時間還早著呢,你就別瞎操心了。”

    懷孕後我一直遵照婦科醫生的指導規律作息、定時進食和適度運動,飲食上特別注意營養均衡和粗細搭配,體重也保持在標準範圍之內。

    風雷株式會社在新年正式開業。仁、我、聞樂、不二和爺爺是五大股東,分別持股31%、29%、15%、15%和10%。

    懷孕五個月後兩個小寶貝開始在我肚子里拳打腳打,活潑得不行,只在晚間才會安靜下來,我和仁都猜測是對孿生子。

    我仍堅持著上班,只是不再做手術了。醫院里年輕的護士小姐們知道我懷了雙胞胎都十分好奇,她們經常找機會跑到我科室听胎音,好玩得很。

    仁也露出了孩子氣的一面,每天早上都要貼著我的肚皮听听里面的動靜,總要和小寶貝們說上幾句才肯出門,晚上就更不用說了,愣是能對著我的肚子說上半天。

    懷孕六個月時我的肚子已經有別人九個月身孕那麼大,只好乖乖地在家待產。

    閑著無聊,我開始對兩個小寶貝進行胎教,主要是講故事,听各種語言的音標錄音,听一些輕快的音樂、文章朗讀,以及嘗試著和他們“對話”,當然這種“對話”其實只是我一邊輕輕撫摸肚皮,一邊自問自答,和自言自語並沒有太大的不同。

    堅持了半個月後,我發現小寶貝們對我和仁的聲音特別敏感,有時他們動得太厲害了,只要我或仁出言安撫幾句,他們便會減少動作的幅度,他們還特別喜歡“對話”,似乎很享受我們隔著肚皮的愛撫,此外似乎有點偏愛听我用各種語言朗讀文章。

    離預產期還有兩個月的時候,我媽和優紀已經把嬰兒用品準備得非常充足,零到一歲的衣服、鞋襪、帽子、玩具、奶粉、嬰兒車、一次性尿布等物已經一應俱全,嬰兒房也已準備停當,爸爸則在家政公司聯系了兩名保姆。

    誒,幸福的小寶貝哎,大家都迫不及待地等候你們的到來呢。

60、添丁/生產花絮

    5月16日的清晨,東京綜合醫院,婦產科。

    產房內不時傳出神飛揚撕心裂肺的叫聲。

    在離產房不遠的地方,神太郎、吉川愛子、青木雄、金田優紀,亞久津仁和吉川聞樂或站或坐,面上的表情都十分惶急。

    亞久津仁的兩道劍眉擰在了一起,眼里滿是擔憂和緊張,他急躁地來回走著,不時抬手看表,忽然狠聲說道︰“那兩個小混蛋怎麼還不出來,欠抽嘛不是?”

    吉川聞樂抿得緊緊的嘴角無力地抽搐了一下,同樣是憂色重重,口中卻說道︰“姐夫放心,姐姐她肯定沒事的!”

    產房中又傳出一聲痛呼。

    優紀蒼白著臉,眼眶紅紅的,手上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青木雄的手臂︰“雄,高橋醫生明明說胎位很正的,可現在飛揚已經痛了快四個小時了,這是怎麼回事呀!”

    青木雄恍若不覺手臂的疼痛,他安慰地拍了拍優紀的後背,強作鎮定地說︰“再等等,實在不行醫生會考慮剖腹產的,產房里是全是飛揚的同事,你別太擔心了。”

    吉川愛子把頭埋進神太郎的懷里,抽泣著說︰“太郎,飛揚她不會是難產吧?”

    神太郎摟緊懷中的嬌妻,眼楮緊盯著產房的大門,沉聲道︰“醫生說胎位很正,應該不會是難產,是我們的外孫和外孫女太淘氣了,等他們出來非好好教訓不可!”

    話音才落,產房內又傳出一聲痛呼,跟著便是嬰孩嘹亮的“哇哇”哭聲,醫生喜悅地叫道︰“出來了一個,是男孩,飛揚再加把勁!”

    幾個人驚喜地互相看了看,竟一齊沖到了產房門口。

    門內傳來高橋醫生淡定的聲音︰“飛揚,按我的說的去做,吸氣——呼氣,吸氣——呼氣,就這樣,呼氣的同時腰部一定要用力!”

    听見飛揚粗重的呼吸和緊咬牙關的聲音,門外的亞久津仁雙手成拳,手背的青筋條條暴起。

    護士小姐忽然叫道︰“頭部出來了,飛揚姐加油!”

    “啊——”隨著飛揚一聲短促的痛呼,接著便是“啪”的一聲掌擊,嬰兒“哇哇”的哭聲響亮無比。

    “飛揚,辛苦了,是個漂亮的女孩!”高橋醫生的聲音中帶著欣喜。

    另一名護士也驚喜地叫了起來︰“是龍鳳胎哎,飛揚姐真棒!”

    門外眾人頓時神色一松,剛才的惶急緊張全部轉化為激動和喜悅,優紀和愛子喜極而泣。

    眾人因為听不到飛揚的聲音,面上的憂色仍余下幾分。

    過了幾分鐘,產房的門打開了,兩名護士抱著嬰兒走了出來,走在前面的一人對著眼巴巴的眾人笑道︰“恭喜恭喜,是順產,母親平安,兄妹平安!高橋醫生還在里面忙著,你們過一會才能進去看望飛揚姐,現在可以先隨我到嬰兒房看孩子。”說罷便轉身走向隔壁的嬰兒房。

    得知飛揚沒事,眾人臉上都露出欣慰的笑容,急忙跟在護士後面走進了隔壁。

    產房外只剩下亞久津仁還立在原地,眼楮仍望著產房緊閉的大門,不過握拳的雙手已經松開了,緊擰的眉頭也舒展開來,嘴角噙著一抹愉快的笑意。

    又過了一會兒,產房的大門再次打開,高橋醫生走了出來,她疲乏地對門外的亞久津仁笑了笑,說︰“小仁進去看看飛揚吧,她沒事,只是累得睡著了。”

    “謝謝高橋阿姨,您辛苦了!”亞久津仁鄭重地向高橋醫生鞠了一個90度的躬,快步走入了產房。

    高橋醫生驚訝地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邊走邊發出一聲輕嘆︰“做了十幾年的鄰居,小仁今天還是第一次叫我阿姨呢,難得這麼恭敬有禮,一定是愛慘了飛揚吧。”

    產房內,亞久津仁深情地凝望著床上沉睡的飛揚,輕輕撫上她帶著幾許嬌憨的睡顏,低聲說︰“寶貝辛苦了,兩個小寶貝都很好,哭聲很響亮,身體一定很健康,等你醒來我們就一起回家。”

    門上輕叩了兩聲,吉川聞樂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壓低聲音笑道︰“報告姐夫,我外甥的出生時間是六點六分三十六秒,體重3.6公斤,身長56厘米;外甥女的出生時間是六點十六分十六秒,體重是3.6公斤,身長56厘米。他們的白皮膚象你,啡色頭發象姐姐,耳朵象我。眼楮沒有睜開,暫時不知道象誰。報告完畢。”

    亞久津仁微微一笑︰“體重和身長竟然一樣,看來他們在寶貝肚子里就旗鼓相當誰也壓不了誰嘛,害寶貝痛了那麼久,準是搶著當老大吧!”

    吉川聞樂聞言一愕,然後忍不住一陣噴笑︰“姐夫你不會是要找兩個小的算帳吧?哈哈,笑死我了,剛才我可問過護士了,人家說生頭胎痛上五六個小時的大有人在,姐姐痛四個小時已經算是好的了,要怪就怪她懷孕期間吃得太多,日本新生兒的平均身長是49厘米,平均體重是3.2公斤,這倆可都超出了,又是孿生,姐姐生產時當然會辛苦些。”

    亞久津仁怔了怔,面上掠過可疑的愧色,掩飾地輕咳了兩聲,說︰“你在這守著,我去隔壁看看。”

    出得門口,亞久津仁用手機撥通家里的電話︰“小松阿姨,是我。飛揚剛生了一雙兒女,大人孩子都平安,您煲點雞湯和瘦肉粥,讓竹澤管家送到綜合醫院的婦產科。”

    掛掉電話,亞久津仁走進隔壁的嬰兒房,這是一間獨立的嬰兒房,算是醫院對飛揚的優待。

    房中愛子和優紀兩人正在低聲交談,兩個嬰兒並排躺在床的中央,看樣子正睡得香甜。小家伙們的皮膚很白,微微有些發青,看上去皺巴巴的,啡色的頭發長得很密,小嘴和眉毛的形狀有點象飛揚。

    “小仁,飛揚還沒醒嗎?”吉川愛子微笑地看向在床前注視著嬰兒的女婿。

    “嗯,睡得正熟呢。您別擔心,醫生說她只是累了。”

    “看吧,小家伙們長得多可愛呀。”優紀湊近過來。

    “青木叔叔他們呢?”十有九是被她們支使著出去買東西了吧?

    “買早餐去了。”老公當然是用來使喚的,優紀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安排小松阿姨給飛揚弄吃的了,等會竹澤管家就會送來醫院。”亞久津仁眉頭微蹙,不知道飛揚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呵呵,我和愛子也安排了阿姨煲雞湯,忘記互相通氣了,等會飛揚會收到三份愛心早餐哦!”

    這個脫線的女人別跟人說是我的母親!亞久津仁的額頭掛滿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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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添丁/家有兒女

    醒來時習慣性地摸了摸肚子,平坦的手感令我一陣心慌,睜開眼楮,卻看到兩個小小的嬰兒並排睡在床的內側,仁趴在床頭睡得正香,手中還緊緊攥著我的右手。

    迷糊了幾秒鐘,我猛然想起自己已經把孩子生了下來,回想陣痛和分娩的過程,猶記得生的是一男一女。

    我激動地望著孩子們皺巴巴的小臉和小胳膊小腿,正想翻身坐起,才動了動,仁卻抬起了頭,驚喜地看著我一迭聲的說︰“寶貝你醒了?身上還痛嗎?想吃東西嗎?”

    “我睡了多久了?爸媽他們呢?”我微微一笑,仁的身上洋溢著初為人父的快樂,好象有些什麼地方不同了。

    仁扶我坐起,把枕頭放在我的腦後,又抬手看了看表,說︰“現在是下午兩點二十分,你已經睡了八個小時了,爸媽他們被我趕回家補覺了,剛才還來了電話,咱們的兩個小寶貝可是把全家人都折騰壞了呢!”

    我在仁的伺候下用了一碗粥和半盅雞湯,感覺身上有了些力氣。

    仁自豪地向我說了孩子們的身高體重,我心里充盈著升級當媽媽的喜悅。

    征求過醫生的意見,下午我們就帶著孩子返回了家中。

    仁給兒子取名為亞久津杰,女兒取名為亞久津安。

    回家兩天後孩子們睜開了一直緊閉的眼楮,令我們驚奇的是,兒子的眼楮冰藍如海,女兒的眼楮黑如點漆。

    在我和仁的近親三代當中,只有海倫奶奶是藍眸,我母親是黑眸。

    咳,一個遺傳了曾祖母的眼楮,一個遺傳了外婆的眼楮,都沒有我和仁的份。

    這時小家伙們的皮膚已經舒展開了,青色也已消褪不見,看起來比前兩天漂亮了許多。

    除了眼楮的顏色,兩人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一樣的喜動不喜靜,就連哭聲也是一樣的響亮。

    聞樂總結出小家伙們的相同點︰外公的頭發,父親的皮膚和鼻子,母親的嘴巴和眉毛,舅舅的耳朵。

    我和仁听了直樂,聞樂唯一不象爸爸的地方就是耳朵,他的耳垂長得比較圓潤飽滿,按面相學的說法,是所謂的“福耳”。

    Sam爸爸給孩子們分別取名為杰夫(Jeff)和安(Ann),入了艾貝爾的族譜。

    孩子的出生給家中增添了不少熱鬧,長輩們就不用說了,不二、千石和真田也成為了家中的常客,不二和千石的眼楮都是漂亮的藍色,對藍眼的杰特別喜歡,真田則偏愛和他同樣是黑眸的安。

    杰和安在能說能走後便開始充分展示出無與倫比的破壞才能,家里經常被他們弄得烏煙瘴氣,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死傷過半,小松阿姨養的幾只小狗小貓也無一幸免于難。

    當玻璃缸中的最後一條金魚也肚皮朝天後,小松阿姨放棄了飼養寵物的愛好;

    在一份重要文件被撕毀後,書房成為了杰和安的禁地;

    在一次小型火災後,廚房成為了杰和安的第二處禁地;

    ……

    用不二的話說,在眾人的寵溺下,超級淘氣的杰和安已經成為了當之無愧的小魔王和小魔女。

    兩只小魔都很喜歡膩我,在我跟前也會表現得比較乖,但他們並不怕我。

    唯一能鎮住他們的,是仁。

    只要仁的臉一沉,不管自己有沒有闖禍,兩只小魔都會立刻變得乖乖的,靈驗的很。

    于是我開始堂而皇之地稱仁為魔王。

    在杰和安滿周歲後,我在每個工作日都堅持對他們進行早晚各一小時的語言學習,雙休日則各抽半天時間教他們看圖識字,或是陪他們玩一些益智游戲,至于余下的兩半天,他們通常是在奶奶家和外婆家里度過。

    不二是我和仁朋友圈子里結婚最早的一個,他的兒子不二威比我們的孩子大一歲。繼我們之後,千石、真田、手冢、幸村和跡部等人也走入了婚姻的圍城,他們的孩子也相繼出生,千石的女兒英子,真田的女兒千美,手冢的兒子聖弘,幸村的女兒晴夏,跡部的兒子明雄……這些小孩都成為了杰和安童年的小伙伴。

    我在一次心髒搭橋手術中救治了一名來自北京的陳姓女游客,因為是“故鄉人”的關系,我在她住院期間格外照顧,和她的老伴劉先生也混了個臉熟,在交談中得知他們剛剛退休,正準備去美國看望定居在加州的獨生女兒。

    陳阿姨出院後和劉先生登門道謝,劉先生看到三歲的杰和安時眼楮一亮,直說是學武的奇材,執意要收為弟子。

    我這才知道劉先生是武術大師,祖傳下來的輕功和劍術到他這一代已經開始息微,他和陳阿姨的獨生女兒的體質不適合習武,女兒生的兩個孩子在筋骨上也有欠缺,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傳人。

    也許是因為修為的關系,年屆花甲的劉先生看起來只有四十出頭的樣子,他身材挺撥,雙目十分有神,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風采。

    劉先生向我和仁展示了輕功,輕輕一縱便從一樓躍上了四米高的二樓,身形瀟灑之極,跟著又露了一手擊磚成粉的功夫,杰和安看得目不轉楮,崇拜得不行,我和仁當即讓兩個小家伙行了拜師大禮。

    第二天劉先生陪陳阿姨去了美國,半個月後獨自回到了東京。

    杰和安開始在師傅的傳授下修習內功心法,也許是每天打坐的緣故,兩人的性子收斂了許多,雖然依舊頑皮,但卻很少搞破壞了,院中的花草重新煥發了生機。

    劉先生在退休前是歷史博物館的管理人員,他的文化學識十分淵博,對杰和安更是傾囊相授,中國的唐詩宋詞,世界各國的歷史典故和地理風俗,經常被他采用講故事等生動有趣的方式來寓教于樂。

    自此杰和安早上習武,下午學文,每天大約有一到兩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

    家中院子騰出了一大塊平地,角落里擺上了梅花樁,梅花樁的高度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不斷調整。

    在杰和安拜師後我便辭退了他們的保姆,同時知會了親友,孩子們只在雙休日的下午有空。

    修習兩年內功後,杰和安在五歲時正式習武,先是學了一年拳法,然後又學了一年掌法,在七歲時才開始學習劍術。

    這時風雷會社已發展成風雷集團,壟斷了日本50%以上的體育文娛用品市場,在東京餐飲業也佔有一席之地。柳蓮二、千石清純、山本慎吾和平原弘成為了仁手下的四員大將,不二周助則是最為可靠的盟友,他的廣告會社成為了東京廣告行業的龍頭老大,並擁有一間權威的職場培訓機構。

    杰和安完全繼承了我和仁的嗜武細胞,一模一樣的長相加上好動的習性,常常令我有生了兩個兒子的錯覺。

    應劉先生的要求,杰和安沒有上學,小學的學習課程全部由他傳授。

    每年七月和十二月劉先生都會去美國度假,余下的十個月則留在日本,他的愛人陳阿姨則在每年三月來日本陪他,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九年。

    在杰和安12歲那年的3月,劉先生陪陳阿姨賞過櫻花後便辭別我們去了美國,說是已把一身武學全部傳給了杰和安,後繼有人,此生已無憾事。

    同年4月,杰和安分別通過了冰帝和青學的入學考試,杰成為冰帝國中二年的學生,安成為青學國中二年的學生。

    憑借中性的長相,齊耳的短發和變色隱形眼鏡的掩護,安經常和杰玩COSPLAY,安每周都有兩三天在冰帝度過,杰則以同樣的頻率出現在青學的課堂上。

    13歲時杰和安參加日本少年武術大賽,兩人雙雙拿下了各自所在年齡組的冠軍獎杯。

    14歲直升高中後,杰的個頭漸漸和安拉開了距離,兩人的COSPLAY這才玩不下去了。

    不知道是跟誰學的,自從上學後,杰和安各科學習成績都保持在90-92分之間,既不冒尖也不落後,兩人都拒絕當學生干部,社團活動則都參加了網球社並成為正選隊員。

    15歲時杰和安分別拿下了全日少年柔道大賽的男子和女子組的冠軍。

    也許是受我和仁的影響,杰和安對吉他和長笛、橫笛都很喜歡,也學得很好,對鋼琴和其他樂器則表現得興致缺缺,我和仁也沒有強迫他們學,倒是每逢假期爸爸和聞樂都會逮住他們教鋼琴,不過他們是要付出“代價”的,小魔王和小魔女從來不做吃虧的事。

    我和仁比較重視培養孩子們的語言能力,受劉師傅的影響,杰和安的中文說得特別溜,此外,他們的英語和德語也學得極好,這和他們每年暑假都去美國看望師傅及去德國看望爺爺奶奶曾爺爺曾奶奶有很大的關系。

    17歲時兩人都考入了東京大學,杰長成了風度翩翩的英俊青年,安則長成了身材高挑的美女,她依舊留著帥氣的短發,雌雄莫辨的臉是中性化的美麗,一雙烏黑的眼楮總是閃耀著黠慧的光芒。

    杰就讀于商學院,安就讀醫學院,兩人竟象是事前已商量好了要子繼父業女繼母業。

    上大學後杰和安一改國中和高中時的中庸作派,兩人都以爭取年級第一為目標,每學期的成績都穩列在年級前三名。

    應他們的主動要求,仁開始安排杰學習處理商務,我則動用了當年和齋藤院長約定的一個要求(現任院長是齋藤院長的女婿),安排安在雙休日到東京綜合醫院實習,所得的優厚待遇一如我的當年。

    杰和安都做得很好,安尤為努力,她竟在四年內修完了七年的學分,比我當年的時間短了一年多!大學畢業後兄妹倆以優異的成績分別被哈佛大學商學院和醫學院錄取。

    有意思的是,杰上高二時和真田千美走到了一起,安則在高三時和小她半歲的手冢聖弘正式開始交往。

    我不禁暗暗感嘆基因的神奇,安完全遺傳了我喜歡酷哥的情結,手冢聖弘繼承了手冢國光的“冰山”氣質,不二威和跡部明雄同樣是安的追求者,兩人的出色程度並不亞于手冢聖弘,但他們明顯沒有“小冰山”那麼酷,所以只能被判出局。

    我和仁在杰和安17歲生日時給他們舉辦了隆重的訂婚宴。

    多年之後,我和仁與真田、手冢結成了親家。

62、添丁/家有兒女

    場景一︰小魔王和小魔女3歲

    星期六的下午,跡部和新婚不久的忍足一起到亞久津仁家里作客。

    神飛揚熱情地招待他們,正說得熱鬧,小魔王和小魔女手拉手蹦蹦跳跳地走進客廳,後面跟著面帶微笑的聞樂。

    小魔王和小魔女穿著統一的服裝,兩人都戴著一副圓形的小墨鏡,看上去俏皮而神氣,跡部和忍足一下子看愣了。

    兩人神氣活現地走到飛揚跟前,說︰“媽媽,舅舅給我們買的墨鏡,說這樣別人就分不清我們了。”

    飛揚伸手拿掉他們的墨鏡,笑道︰“快別淘氣了,先給你們的跡部叔叔和忍足叔叔問好吧。”

    小魔王听話地問好,小魔女卻望著客人笑嘻嘻地說︰“我記得你們,眼楮下有痣的是水仙叔叔,藍頭發的是小狼叔叔,前些時候小狼叔叔剛娶了個很漂亮的新娘。”

    聞樂大聲地笑了起來,飛揚尷尬地望著同樣有些尷尬的跡部和忍足︰“小孩子胡說,你們別放在心上。”

    “你就是這麼教小孩的嗎,啊嗯?”跡部沒好氣的瞪了飛揚一眼,轉頭把小魔女拉入懷里,哄道︰“小安乖,以後叫我景吾叔叔,叔叔帶你去吃肯德基。”

    小魔女狡黠地搖了搖頭︰“爸爸說肯德基是垃圾食品。”

    “比勝客?”小魔女再次搖頭,黑亮的眼楮滴溜溜地轉著。

    “迪斯尼樂園?”跡部繼續拋出誘耳。

    小魔女的小臉馬上揚起甜甜的笑容︰“景吾叔叔,我們明天去好不好?”

    正在擺弄忍足的見面禮——電動火車的小魔王聞聲抬頭,漂亮的藍眸望向跡部︰“景吾叔叔,我也要去!”

    跡部勝利地挑了挑眉,說︰“明天早上8點我來接你們。”

    小魔王和小魔女高興地歡呼起來,飛揚頭痛地以手撫額,聞樂和忍足相顧一笑,齊齊向跡部投去同情的目光。

    而某人對第二天的保姆命運仍渾然不覺——

    場景二︰小魔王和小魔女7歲

    “爸爸,猜猜我是誰?”小魔女走入書房,一只手插在褲兜里,另一只手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墨鏡,煞有介事地踱了幾步。

    亞久津仁放下手中的文件,好笑地打量了一眼女兒,故意說︰“杰兒又淘氣了。”

    “嘻嘻,爸爸猜錯了!”小魔女開心地摘下墨鏡,撲入父親的懷里嬌聲說︰“我們以前說好的噢,爸爸每猜錯一次就要答應我一件事。”

    “爸爸一向說話算數。”亞久津仁寵溺地看著女兒,問︰“說吧,安兒這次想要什麼?”

    小魔女眼楮轉了轉,說︰“爸爸這個周末和媽媽帶我和哥哥去上野公園看荷花吧,叫上真田叔叔和千石叔叔他們好不好?”

    “為什麼要叫上真田叔叔和千石叔叔呀?”小家伙不會是要找免費勞力吧?

    “真田叔叔最寵我,千石叔叔喜歡哥哥,還能講很多有趣的事情,有他們你和媽媽就不用分心照顧我們了呀!”小魔女在父親懷里蹭了蹭,又說︰“師傅昨天去美國了,我和哥哥這個月自由了呢!”

    “好,爸爸一會就打電話約你的真田叔叔和千石叔叔。”亞久津仁爽快地答應了,劉師傅在第一次度假時就說了,在他每年度假的兩個月杰兒和安兒只需要早晚修習內功,其余時間要讓他們放松地游玩。

    “爸爸,再叫上不二叔叔一家好不好?不二威上次還欠我一個車模呢!”小魔王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手上拿著兩盒冰淇淋。

    小魔女接過小魔王遞來的一盒冰淇淋,笑道︰“好呀,人多了更熱鬧,再叫上手冢叔叔好了,我也好久沒見小聖弘了呢!”

    “好吧。”亞久津仁頭大地看著跟前這雙人小鬼大的兒女,女兒是出了名的古靈精怪,兒子看起來一臉無害,實則一肚子點子。兩人生來就有孿生子的默契,合伙捉弄算計起人來是沒人能躲得過的,不過他們還算知道分寸,要麼是事前說好條件,要麼是適可而止,這些年倒還不曾惹出什麼事端。

    令人奇怪的是,除了不會捉弄父母,小魔王和小魔女也從來不會捉弄手冢和真田,但兩人並不是懼怕“皇帝”和“冰山”,這一點從他們經常向手冢和真田撒嬌就可以看得出來——

    場景三︰小魔王和小魔女10歲

    清晨,和風習習,晨曦初現。

    在亞久津家的院子內封閉的一角,拳掌聲和呼喝聲不時響起,兩團白色的身影在梅花樁上飛舞,一名白衣男子在旁邊觀看著,不時指點上幾句。

    仔細看去,比劃的兩人竟然都用白布蒙住了眼楮,小腿上都綁著小沙包,他們在梅花樁上跳躍騰挪,拳來腳往,每次過招後卻都能準確地落在木樁之上,水平竟是難分伯仲。

    半小時後白衣男子喊了停,兩人躍下了梅花樁,扯掉蒙眼的布條,露出小魔王和小魔女兩張帥氣的臉,兩人用衣袖隨意地擦了擦額際的汗水,同時解下小腿上的小沙包,動作是驚人的一致。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說︰“你們的下盤功夫已經過關了,伏虎拳和落英掌也都打得不錯,但無影腳還不夠熟練,從今天起每人加踢沙包1000下,要注意提升出腳的速度和力度,另外安兒掌勁欠足,每日拳擊訓練時間增加20分鐘,其他訓練項目照舊。”

    小魔王和小魔女齊聲應道︰“是,師傅。”

    白衣男子點了點頭,說︰“到今天你們已經學習了五年劍術,以往你們都是用木劍過招,但從今天起就要使用真劍了,杰兒用斷雲劍法,安兒用飛花劍法,你們好好比試一場。”說罷把放在一旁的兩把長劍拋向兩人。

    “是!”小魔王和小魔女應聲接過長劍,兩人眼中都興奮而雀躍。

    一個簡單的起手式後,小魔王和小魔女在地上打了起來。

    但見兩人衣袂飄飄,纏斗到了一處,小魔王的劍招大開大合,有如猛虎出閘,小魔女則劍走輕靈,奇招迭出。他們不時飛身而起,兩劍相擊的聲音時而清脆,時而沉悶,白衣男子在一旁凝神細看,神光內斂的雙眼漸漸涌起笑意——

    場景四︰小魔王和小魔女13歲[國三]

    某個早上,青春學園國中三年2班的教室內。

    第一節課還沒有開始,教室里鬧哄哄的,幾個女生圍在教室後牆的成績公布欄前吱吱喳喳地說著話。

    “不二威在這次期中考試又拿了第一,又是五門滿分,好厲害噢!”說話的女生一臉的艷羨。

    “唉,我數學又亮紅燈了!”一名短發女生沮喪地嘆了一口氣。

    “你們注意到沒有,亞久津安除了國語是92分,其他學科都是90分哎!每次考試都這樣,不會是算好的吧!”旁邊一個女生驚奇地叫道。

    “那還用說,肯定是算好的啦,安的口頭禪是九十分萬歲!”另一個女生佩服地嘆道。

    “安長得那麼帥,學習好,體育好,她不是男生太可惜了!”短發女生的語氣里帶了些惋惜。

    ……

    不遠處的一個亞麻色頭發的男生突然張開一直眯著的藍眸,看了眼後排一個靠窗的空蕩蕩的座位,低喃道︰“同窗快兩年了,除了國語成績保持在90到92分之間,其他學科一律定格在90分,和小杰那家伙是驚人的一致,真不愧是孿生兄妹呢!”

    隨著時間的過去,教室里的同學逐漸多了起來。

    在上課鈴響前的一分鐘,身著青學男生服的“亞久津安”施施然地走入教室。看到她,原先還鬧哄哄混亂成一片的同學們迅速地各回各位,在自己書桌上擺好書本和筆記。

    “亞久津安”不禁微微彎起嘴角︰下次要不要遲到呢?同學們突然听到鈴聲並看到老師的慌亂情景單是想想就夠過癮的!呃,這一年多來自己總是掐著點到教室,同學們似乎已經習慣把自己的到來當成即將上課的標志了。

    “叮鈴鈴”眾人剛歸置好,急促的上課鈴聲便響了起來,不二威突然“嗤”的低笑了一聲。

    上課後不久,一個紙團扔到了“亞久津安”的桌上。

    “亞久津安”打開一看,紙條上面寫著一行漂亮的日文︰安今天又跑去冰帝了嗎?

    紙條上的署名是一張不二式的笑臉,“亞久津安”向他的座位看過去,正對上不二威回望的眼楮。

    “亞久津安”沖他微微點了點頭,不二威了然地一笑。

    又被他看出來了,似乎從今年起,他總是能輕易地區分自己和安,“亞久津安”有些不爽地想道。

    漏洞在哪里?——扔過去一個紙團。

    其一,你比她高兩厘米;其二,你走路的腳步比她沉。——紙團扔了回來。

    “亞久津安”狠狠瞪著紙條,兩厘米也能看出來,眼楮真毒!——

    場景五︰小魔王和小魔女15歲[高二]

    游樂場的一角。

    摩天巨輪在夏日的艷陽下徐徐上升,小魔王用火辣辣的目光鎖住真田千美的黑眸。

    小魔王︰“千美,我喜歡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真田千美(俏臉漲得通紅,低聲應道)︰“好。”

    小魔王(眼看摩天輪就要升到最高點,急燥地大吼)︰“沒听見,大聲點!”

    真田千美(嗔怪地白了小魔王一眼,矜持地點了點頭。)

    小魔王(大喜,迅速伸手把千美的頭扳了一個角度,俯臉吻了下去……)

    在一大群人的尖叫聲中,小魔王和真田千美在摩天輪的最高處奉獻了彼此的初吻……

    小安說,在摩天輪上接吻的情侶會相愛到永遠……——

    游樂場的另一角。

    冷飲攤前,摭陽傘下。

    小魔女喝完一瓶冰鎮果汁,又開始向一盒雪糕進攻。

    與她並排坐著的手冢聖弘忽然伸手撫向她的嘴角,微微一笑︰“吃到嘴邊了呢。”

    小魔女臉上一紅,放慢了吃雪糕的速度,心里卻生出一絲異樣的感覺。

    手冢聖弘(突然地)︰“安,我喜歡你,和我交往吧!”

    小魔女(驚訝地看了一眼聖弘,放下了勺子)︰“對不起,我不能接受。”難怪剛才有那個自然卻暖昧的動作,原來他喜歡自己……

    手冢聖弘(眼里掠過失望與黯然,語氣急切地)︰“為什麼?”

    小魔女(眼珠一轉,抱歉地)︰“傻小子,我是你學姐哎,你才讀國三,我已經讀高二了,怎麼能一起交往呢!”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啦!

    手冢聖弘(受傷卻倔強地)︰“我會跳級的,你不許喜歡別人。”什麼破理由嘛!你爸爸在國三還和讀大學的飛揚阿姨交往呢,你給我等著!

    小魔女(聞言苦笑,敷衍道)︰“好啊,我等你的好消息。”小聖弘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霸道的?過一段時間應該能放下了吧……——

    場景六︰小魔王和小魔女16歲[高三]

    街心公園的櫻花樹下,手冢聖弘目光灼然地望著小魔女。

    手冢聖弘(興奮地)︰“安,我昨天通過跳級考試了,明天開學和你同班。”

    小魔女(被看得一陣心慌)︰“祝賀你!”別那樣看我好嗎?什麼!跳了兩級!

    手冢聖弘︰“上次那個問題,你的答案是?”現在總不能以學姐學弟的理由拒絕我了吧!

    小魔女(裝傻)︰“什麼問題呀?我不記得了。”不會是去年說的那件事吧?

    手冢聖弘(深情地)︰“安,我們交往吧!”想裝傻?門都沒有!

    小魔女(心中越來越慌)︰“喜歡我什麼?”去年暑假表白時被我隨便找了個理由拒絕了,想不到他竟跳了級。

    手冢聖弘(肯定、堅定地)︰“所有的你我都喜歡!”喜歡就是喜歡,哪能來那麼多理由!

    小魔女(心跳加速,掙扎地)︰“可你比我……”(話被截斷)我不想姐弟戀的說……

    手冢聖弘︰“只是小半年而已,我們還是同年,這個理由我不接受。”安,我不會接受任何理由的!

    小魔女(猶豫了半晌,腳一跺)︰“……好吧,我們可以試著交往看看。”其實我也喜歡你,只是不能確定是不是那種喜歡。

    話音未落,小魔女就被手冢聖弘擁入懷里,唇上隨即傳來一陣溫熱,急切而霸道的吻雨點般落了下來……

    一朵朵粉紅的櫻花隨風飄落,和擁吻在櫻花樹下的一雙倩影構成一幅唯美的圖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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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6]暗傷

    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有一個孤身在美國的愛子姑姑。

    每年都會收到愛子姑姑從美國寄來的新年禮物,一家子人人有份,她總是在新年賀卡上親昵地稱我為“小國光寶貝”,我對這個從未見過面的姑姑充滿了好奇,同時又在心里倍感親切。

    听說愛子姑姑在中學時有天才少女的稱號。

    爺爺的影集里有幾張她的照片,照片中的她臉上總是掛著爽朗的笑容,給人一種溫柔可親的感覺,細看時會發現她帶笑的眉眼里隱隱有著幾許慧黠。

    那時候的我不明白,為什麼大人們每次說起她總是嘆息不已。

    後來才知道,姑姑在大三那年生了一對孿生兒女,為此吉川爺爺和她斷絕了父女關系。

    姑姑從那年起就沒回過日本,听說修完法學博士學位後就留在紐約工作了。

    後來又斷斷續續地听說,姑姑不但工作做得非常出色,和我同年出生的雙胞胎也養得極好——用爺爺的話說,是天才少女培養的一對天才兒童。

    國二那年五月,吉川奶奶病倒了,听說是愛子姑姑當年“出事”後落下的病根子。

    六月底臨近期末考試的時候,爺爺興奮地告訴我,姑姑很快就要回國定居了。

    暑假前夕,我終于見到了姑姑和她的孩子。

    在吉川爺爺家里,我意外地看到立海大的真田弦一郎和他的爺爺,看到同樣驚訝的真田,我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爺爺該不會是有那種想法吧……

    姑姑比我想象中還要年輕漂亮,一點也不象三十出頭的女人,她和聞樂站在一起,與其說是母子,還不如說是姐弟來得容易讓人相信。

    姑姑親熱地叫我小國光,對真田也一樣,當我听到她叫真田“小弦一郎”時,我看到真田明顯抽搐的嘴角,同時姑姑眼里閃過一抹可疑的笑意,咳,故意在我們的名字前面加一個“小”字,姑姑是成心的!看來她的腹黑程度並不亞于不二呢,好在她沒有象新年賀卡那樣稱我“小國光寶貝”,實在是萬幸啊!

    和真田、聞樂兩人枯坐了好一會,飛揚大包小包的從外面回來了,她的相貌酷似愛子姑姑,除了頭發和眼楮的顏色不同,簡直是克隆人似的。

    多了飛揚的加入,我們談話的氣氛慢慢活躍起來,到管家來通知開飯的時候,我們已經交換了郵箱和電話號碼,並開始以名字相稱了。

    飛揚向我和真田約定了打網球,言下竟頗有挑戰的意味,我不禁對比賽有了一絲期待……

    “小國光,我家飛揚還不錯吧?”在我家作客的姑姑暖昧地沖我眨眨眼,喜好八卦的母親眼神立刻向我斜了過來。

    “喜歡的話動作不要太慢哦,飛揚異性緣很好的唷。”看我不說話,姑姑又撂下一句。

    “我回房間做暑假作業了,你們慢慢聊。”招架不了,我躲還不行嗎。

    “呵呵,小國光害羞了。”姑姑樂得不行。

    “要是國光能和飛揚在一起就太好了!”母親的笑聲前所未有的恐怖。

    我快步走進書房,關上門,打開了書本,腦里卻浮現飛揚那雙清亮慧黠的眼楮,心里莫名的有些煩燥。

    賽前特訓在緊張地進行著,我和隊員的目標是進軍全國八強。

    這天早上正在訓練,我突然接到飛揚的來電,她和聞樂如約來青學了。

    乾已收集到他們前幾天先後挑戰聖魯道夫、不動峰、山吹、城成湘南和六角中學的戰況。

    飛揚和聞樂完勝的成績出乎我的意料,也激起了我的斗志。

    當乾報出飛揚和聞樂的數據時,飛揚眼里掠過驚訝與興味,前些日子她和聞樂晉級了跆拳道紅黑帶三品,三天前又分別收到了東大醫學院和英皇音樂學院的入學通知書,這些我都在第一時間知道了,說實在我也吃了一驚,想不到他們竟然已經讀完了高中課程。

    隊友們都敬佩地望著他們,我心里涌起一陣怪怪的感覺,混雜著淡淡的苦澀和濃濃的憐惜︰

    苦澀的是,相同的年紀,我才上國二,她卻已經上大學了……

    憐惜的是,生活在單親家庭,飛揚這些年一定很辛苦吧,听愛子姑姑說,飛揚自小就有極強的獨立意識和自理能力,七歲後就基本上包攬了家里的所有家務,做飯洗衣打掃是一樣也沒拉下……

    按飛揚的要求進行了一場雙打兩場單打,比賽結果令所有人吃驚,0:6,我們的黃金雙打竟然被剃了光頭!而我和不二都以4:6的比分分別輸給了飛揚和聞樂!!

    我的零式削球完全被飛揚壓制得死死的,飛揚的打法十分富有技巧,場上的她揮灑自如,給人的感覺象是擁有豐富實戰經驗的職業球員。大賽在即,看來我的新絕招“手冢領域”得抓緊時間完成了,零式應該還能進一步完善。

    賽後的飛揚居然只是微微出了點汗,她的體能令我再度驚訝。

    這場比賽使我清醒地看到了自己的不足,同時也看到了球隊存在的欠缺,無論是體能還是技術,我們要做的還有許多。

    隨後兩天傳來的消息令我震驚不已︰飛揚和聞樂打敗了冰帝和立海大,飛揚找到了生身父親——冰帝的音樂老師兼網球監督神太郎!

    跟著又是一條火爆的內部消息︰神監督在和飛揚相認當天就去吉川爺爺家求婚了,他和愛子姑姑將在十月中旬結婚。

    進軍全國八強的目標最後沒有實現,青學止步在十六強。

    新學期開學了,我的情緒依然低迷,每天放學回家後都在道場瘋狂練習,把怒氣都發泄在稻草人身上了。

    直到有一天,看到飛揚在道場一板一眼地復習著爺爺指點她的劍招,每個動作都反復練習數十次,看著她那專注的樣子,我煩悶的心境慢慢平靜下來。

    結束練習後,飛揚微笑著對我說︰

    “國光,明年你的願望一定會實現的,別說八強,四強也不在話下,冠軍也並不遙遠。要努力加油噢!”

    她真誠的話語吹散了我心頭的郁悶,她望著我的眼神盛滿了信任,我的心情突然暴好。

    飛揚每個周日都到我家道場學習劍道,她學得很用心,進步也快得驚人,爺爺夸她是學武的天才。

    她卻笑道︰“真田爺爺,沒有什麼是天生的,您交給我的訓練菜單我每天都有按質按量完成噢,吶,我這人比較相信天才就是1%的天分加上99%的努力。”

    爺爺拈須微笑不語,一旁的我心中激蕩不已,是呀,成功從來都是用汗水灌注出來的。

    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目光開始不自覺地追逐她苗條的身影,她練劍的樣子,她笑語的模樣,她淡定的舉止……每次看到她便覺得滿心歡喜,幾天不見便若有所失……

    飛揚基本上每周都會到青學一次,每次都帶著我喜歡的茶末點心,點心通常是愛子姑姑或惠子阿姨做的,飛揚偶然也會給我準備中午的便當,隊友們都跟著沾光不少。

    有次不二驚訝飛揚出現的時間,飛揚隨口說她在學校里享有免參部活的特權,並笑道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她這特權是用不平等條約跟東大的狐狸校長換來的,大家追問具體什麼條約,她卻說是秘密。

    我私下問她,才得知她不參加部活的條件是保證學習成績在年級前五名。

    開學沒多久便迎來了青學一年一度的聯合音樂會,我興致勃勃地拿了貴賓入場券,正要動身去她家的時候,卻意外地听到母親和愛子姑姑在通電話︰

    “愛子你說什麼?……飛揚和小仁交往了!什麼時候的事呀?……什麼?幾天前才告白的……哎呀,我們國光的動作怎麼這麼慢呀,竟然讓別人搶了先……”

    母親氣急的聲音象是平地驚雷,我頓時被轟懵了︰

    飛揚和小仁交往了!幾天前才告白的……

    亞久津仁,飛揚的青梅竹馬,山吹的打架大王,飛揚居然接受了他的告白!

    飛揚,那個不學無術的小子有我好嗎?!為什麼答應和他交往?!!

    滿腔的不甘和憤怒使我一腳踹開房間的木門,雙手緊握,我向白牆狠狠地揮拳就砸,嘶,手上傳來的尖銳的痛感和泌出的血絲令我後知後覺地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原來,我喜歡飛揚,很喜歡很喜歡……

    該死!我真是遲鈍,喜歡一個人而不自知!

    就連這張音樂會的入場券,我也只是覺得飛揚很可能會喜歡而已,因為姑姑說過飛揚很喜歡吉他和長笛,平時她在家經常哼唱一些無名小曲,算是個音樂愛好者。

    可現在听到她和別人交往的消息,我的心便一抽一抽的痛,口袋里的入場券被我攥得皺成一團,絕望的感覺輔天蓋地的向我襲來,剛才晴朗的天空也變成了茫茫的灰色……

    晚飯我沒有吃,母親站在我房間的門外說︰國光,如果你覺得小仁不能給飛揚幸福,就動手搶回來吧。

    停了一下,又說︰愛一個人就是要讓對方幸福,如果他們在一起很快樂,就放手吧。

    說完,母親便嘆息著走了。

    我失眠了一整夜,回憶了和飛揚相處的點點滴滴,亞久津仁,在我為數不多的接觸中,他對飛揚是極好的,飛揚待他也很好……

    在我的印象中,笑容爽朗的飛揚和大多數人都有著淡淡的疏離,雖然所有人都可以叫她飛揚,但她肯以名字相稱的目前只有我、真田和亞久津三人而已。

    姑姑說過,飛揚和亞久津從六歲那年就一直保持著聯系,她對他,終是不同的吧。如果在飛揚六歲回日本探親那年我們認識,是不是今天就會不同了呢……

    如果我能早一點察覺自己的心意,如果我能早一步表白,現在應該是不同的吧……

    可是如果沒有意義。

    母親說,愛一個人就是要讓對方幸福。

    第二天,我另外找了兩張貴賓入場券,裝在信封里托到訪的姑姑帶了回去……

    我決定把自己的心事深埋在心底。

    第二年春天開學後,青學男網多了一張新面孔︰一年級新生越前龍馬。

    飛揚來青學的頻率依舊是一周一次,我們仍舊保持著原來的親近。

    只是,她給我帶便當的時候會多帶一份給龍馬,帶來的點心也會多一種龍馬喜歡的口味。

    原來她和龍馬是美國的舊識,龍馬的父親是昔日網壇有“日本武士”之稱的越前南次郎。

    飛揚告訴我,她和聞樂在十二歲那年在一間網球俱樂部與越前南次郎相識,兩人都得到了不少指點。

    四月底在飛揚和聞樂的十五歲生日宴會上,吉川爺爺公布了飛揚和亞久津訂婚的消息。

    我在宴會上看到了另外三張失意的臉孔。

    原來,傷心的人不止我一個。

    遠遠望著璀燦煙花下十指交纏的兩人,他們幸福的笑臉剌痛了我的眼楮……

    飛揚,你幸福就好。

    我,在你身邊看著你的笑臉就好。

    我依舊在努力為全國大賽做準備。

    五月,我左手的舊傷復發,不得不在關東大賽後遠赴德國療傷。

    飛揚在我臨行前的一天送給我一只紅色的平安符,她親手把它系在我的左手腕。

    她說希望這只手編的平安符能給我帶來好運。

    望著手腕上並不精致的平安符,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我的傷在德國治療兩個月後便完全康復了,飛揚的平安符果然給我帶來了好運。

    後來我才知道,我療傷的那間機構,包括主治醫生,都是神監督向龍崎教練一力推薦的。

    回想前段時間在東京綜合醫院復檢時和飛揚的幾次相遇,她盯著我左肩的眼神分明寫滿了擔憂。

    我頓時明白了,飛揚默默為我做的一切。

    這一年的全國大賽,飛揚幫助山吹打入了十六強,更幫助冰帝登上了冠軍的寶座。

    青學殺入了全國四強,實現了球隊的奮斗目標,卻沒有實現我奪冠的夢想。

    我憒憾的同時又為飛揚感到驕傲,除了實用的網球技術,她身上有一股凝聚人心的力量,山吹和冰帝能夠實現各自的夢想,這股力量起著很重要的作用。

    冬去春來,當櫻花開始飄零的時候,亞久津仁從國三直接升級讀高中三年的消息成為隊友們的熱門八卦話題,對此我並不感意外,但跡部、真田和幸村等人先後跳級倒是讓我小小的吃驚了一下下,喜歡湊熱鬧的不二開始慫恿我,乾也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沒估計錯的話,我這幾個對手的下一個目標應該是東京大學吧。

    沒有任何猶豫,五月底我也跳級上了高三。

    一年後我們這些跳級生全部考入了東京大學,亞久津仁自然沒有例外。有意思的是,他跟跡部、真田和幸村都讀了商學院,情敵齊聚,讀新聞系的不二擺出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亞久津仁和飛揚在一起後的變化之大讓所有人吃驚,接受過精英教育的他象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所有課程都是全優,雖然冷酷依舊,往昔的戾氣卻已全然不見,我想這應該歸功于飛揚,她把他這匹桀驁不羈的野馬馴服了,卻保留了他原有的秉性,亞久津仁還是亞久津仁,只是從一個壞脾氣的男孩變成一個有擔當的男子漢了。

    我為飛揚感到高興的同時心中一陣陣泛酸。

    到了東大才知道,飛揚竟同時兼任男網和女網的正選,她在學校里居然還有一個魔女的稱號,由于她醫術相當好,隨身帶著的醫藥箱是小傷小患者的福音,成為小有名氣的“校醫”,18歲時(我大三)更成為東京綜合醫院的實習醫生,是東大赫赫有名的風雲人物。

    東大的日子是充實而忙碌的,亞久津和他的三個情敵穩佔了商學院年級前五名中的四個名額,大二時更與真田發展成鐵哥們,听說兩人是比劍斗出來的友誼,在劍道社輪流佔據著一席的位置。

    跡部、幸村和忍足三人在東大學生會混得風生水起。

    我帶領東大超豪華的男網陣容連續四年蟬聯全國大賽的冠軍,國中的夢想竟在大學里實現了。飛揚在我的球隊里擔任了三年的混雙主力,桂冠里也有她一份辛勞。

    我大四那年飛揚留學美國。

    四年後她拿下了醫學博士的學位,成為東京綜合醫院最年輕的外科專家。

    而我大學畢業後就留校做了一名歷史教師,同時兼任東大男網的教練。

    我一直沒找女朋友,不知為什麼,我對飛揚以外的異性總是沒有心動的感覺,幸好母親知我,倒沒有逼我相親。

    在我書房的一個小盒子里,珍藏著一只微微褪色的手工有些粗糙的紅色平安符。

    在我的心底,始終有一雙清亮靈動的啡眸,一張從容淺笑的面孔。

    我本命年的八月,剛剛從德國學成歸來的亞久津仁和飛揚舉行了隆重的婚禮,我艱難地向他們致了新婚的祝福,夢終于徹底碎了。

    同年冬,我遵從母命娶了一個帶著書卷味的女子,她是一名國語教師。

    第二年五月,飛揚生了一對一模一樣的龍鳳胎,小杰和小安。

    同年十二月,兒子手冢聖弘出生,用飛揚的話說,是添了小冰山一座。

    聖弘十分喜歡大他半歲的小杰和小安,整天把杰哥哥和安姐姐掛在嘴上,有意思的是,聖弘六歲後就改口叫了小杰小安。

    令我想不到的是,聖弘16歲那年連跳兩級讀了高三,正式和大他半年的小安交往,于是不二和跡部兩人的兒子失戀了。

    我不禁感嘆青出于藍,看來我的經驗教育是很成功的,兒子比他老爸我強多了。

    這時候小杰已經和真田的女兒千美交往了一年。

    我和真田當年和飛揚沒緣份,我們的兒女卻和飛揚的孩子有緣,不知道這是不是老天爺對我們的一種補償。

    為免夜長夢多,我和真田相約,一起去飛揚家里商量孩子們的訂婚大事。

    飛揚和亞久津仁都很痛快,我們把訂婚宴定在小杰和小安17歲生日那天,也即聖弘和小安高中畢業後。

    跡部在聖弘的訂婚宴上喝得有點高,和我踫杯時醉意朦朦地說了一句︰“當媽的沒眼光,女兒也沒有眼光。”

    我微微一笑,沒有反駁他的話,畢竟得意的人多少應該大度一些。

    小安那小魔女眼光好著呢,挑什麼不是揀最好的啊!

    當然,我兒子的眼光更是一流。

    看著不遠處情意綿綿的兩對小兒女,我舉杯向亞久津仁——不,應該是向親家晃了晃酒杯,一口干了,亞久津仁也爽快地把杯中酒喝了個底朝天,相視而笑,我心底經年的暗傷忽然在這一瞬間淡化了一些……

    飛揚這些年的確過得很幸福,聰明而獨立的兒女,痴心專情事業有成的丈夫,成功的職業,健康的身體,一個女人這輩子渴求的,她都擁有了。

    有夫如此,飛揚是何等幸運!

    而亞久津仁能夠擁有飛揚,何嘗不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我只是遲了幾天,便遲了一輩子。

    默默看了一眼斜對面那個言笑晏晏清麗如昔的女子,我心里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

    愛她,只要她幸福就好。

    至于心底那道暗傷,就讓它永遠地沉寂在那里吧。

    如果有來生,我一定不會再錯過了。

[番外7]愛過

    十年前的秋天,我在這里見證了她父母遲到的婚禮。

    十年後的秋天,我在這里見證她和另一個男人的婚禮。

    東京飯店內彩旗飄飄,她和他身上穿著華麗喜慶的結婚禮服,並肩站在宴會大廳的門口。

    站在她身邊那個名叫亞久津仁的男人,曾經是我的情敵,現在是我的朋友。

    看看春風得意滿眼溫柔的他,再看看笑意盈盈一臉幸福的她,我有些空落落的,千百種滋味涌上心頭,倉促中只化成出口的一句︰

    “好好待飛揚,不然我決不輕饒!”

    儼然是娘家人的口吻,我邊說還掩飾地用力捶了一下新郎的肩膀。

    “我會的。”亞久津仁低聲回應,聲音雖低,說話的語氣卻堅定而有力。

    後面有賓客來了,正好解了我的窘迫,我快步走入宴會大廳。

    輕輕呼出一口氣,我匆匆走向宴會大廳的主賓席位,我還得向吉川爺爺神爺爺和愛子姑姑和姑夫他們道賀。

    大廳內賓客滿堂,寒暄聲、道賀聲和歡笑聲不絕于耳,統一著裝的男女服務員在不停地穿梭著。

    “真田,這里。”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正想找個清靜的位置坐下的我尋聲望去,原來是幸村,他的聲音變了,難怪我沒有听出來。

    同桌的還有龍馬、手冢、不二、乾、忍足、柳生和跡部,我忙走過去坐下。

    “難得我們這些人聚在一起,來,遲到的人先罰三杯。”不二笑眯眯地給我倒酒。

    “抱歉了,那我就先干為敬吧。”我一口氣喝完滿杯的酒,今天我正巧有謀求一醉的沖動。

    不二又給我滿上。

    “空腹喝酒傷胃,你還是先墊點東西吧。”柳生把一碟點心遞了過來,不客氣地拿掉我的酒杯。

    我歉然地對不二笑了笑,拿筷子夾起一塊甜點放入口中。

    “到底是學醫的,懂得養生之道。”乾忙打圓場,“真田墊些底子再罰也不遲。”

    忍足也笑道︰“我們幾個早到的先為今天的新人喝一杯吧,等會再慢慢灌真田也不遲。”說著便向眾人舉起了酒杯。

    眾人附和著喝了一杯,卻見跡部把自己的酒杯倒滿,略舉了舉,低哼了一聲︰“為那個沒眼光的女人,干了!”

    眾人皆笑,杯來盞往地鬧成一團。

    幸村不怎麼說話,一張俊臉白中泛青,看樣子已經喝了不少。柳生不時擔憂地看向他,眉頭一直皺著。

    在柳生警告的目光下我吃完了一整碟點心,才重新端起了酒杯。

    我不待眾人發言,連著喝了兩大杯,不二笑道︰“看這人精的跟什麼似的,直接自罰了,讓人說不出話。”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幸村和跡部也笑,只是笑意沒有達入眼內,兩人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喝得很慢,杯中卻始終沒有空過。

    我也象他們那樣慢慢地喝著酒,漸漸有了三分酒意。

    龍馬有些擔憂地看看我又看看幸村和跡部,我對他微笑舉杯,說︰“龍馬現在已經是紅透網壇的職業球員了,不愧是日本武士的接班人呢,想不到你特意從國外趕了回來。”

    龍馬忙端起酒杯,“飛揚姐一直待我象親弟弟一樣,她的喜酒,我無論如何也是要回來喝一杯的。”說完便先干了,大約是喝得太快了些,龍馬被酒嗆得咳了起來,臉都咳紅了。

    柳生輕輕拍了幾下龍馬的後背,又給他倒了杯熱茶,說道︰“剛才飛揚跟我說了,龍馬你今晚還要趕飛機,她要我盯著你點兒,你今晚就別再喝了。”

    眾人聞言都沖龍馬打起趣來,龍馬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悶聲說道︰“姐姐當新娘子還有心管我,真是的。”

    “大家好!好久不見了呢。”一道清朗帶笑的聲音傳來,聞樂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身後還跟著一個端著鐵皮壺和杯子的服務生。

    聞樂接過服務生手中的托盤,揮手讓他退下,自個把杯子往桌上一擺,擰開鐵皮壺的蓋子便開始往杯子里倒。

    白色的液體冒著熱氣,眾人聞到了牛奶的芳香,卻又混雜了一種奇異的清香,一時都有些愣怔。

    聞樂倒完牛奶給每人遞了一杯,笑道︰“大家快趁熱喝吧,這是加了草藥的熱牛奶,姐姐說暫時就叫做‘不上頭’,不是解酒藥,只是確保你們酒後不會頭痛。”停了一下又說︰“姐姐說了,這種草藥很難得,大家別浪費了才好。”

    眾人苦笑,只得在聞樂的注視下乖乖地喝了特制牛奶,所幸味道極好,喝後口舌余香,眾人精神皆是一振。

    乾笑道︰“好喝著呢,回頭我得向飛揚要配方看看。”

    眾人汗,聞樂向乾豎起拇指,笑道︰“姐姐真神,她早料到你會要方子,不過她說了,這草藥是朋友偶然所贈,方子雖有,最關鍵的兩味材料卻已滅絕了,現成的草藥只余下小半包,你要的話可以給你勻一點,其余的要留下給藥廠研究。”

    乾高興地道謝,聞樂又說︰“姐姐要我盯著大家喝完,所以剛才聞樂失禮了,在此自罰一大杯。”說完隨手拿起柳生面前滿滿的一杯酒,仰頭喝了個涓滴不剩。

    聞樂把杯子亮了亮,說︰“我還有事,就不作陪了,請大家隨意。”說完行了一個禮,匆匆地走了。

    眾人又愣了一下。

    忍足笑道︰“這下大家可以放心喝了,反正醉也不上頭,不喝個夠豈不是對不起這杯‘不上頭’麼。”

    龍馬拍手笑道︰“姐姐這安排好,我猜今天能喝上這‘不上頭’的都是姐姐最重視的朋友和客人。”

    自聞樂出現後,柳生一直緊皺的眉頭便舒展了開來。

    不二笑道︰“經聞樂這麼一打岔,我倒有些胃口了呢。”說著便夾了個紫菜飯團就著菜吃了起來。

    幸村、跡部和我三人都不說話,只默默地喝著酒。

    這時,宴會廳突然靜了下來,司儀和盛裝的新人出現在主席台上,婚禮儀式開始了。

    我緊緊盯著前方那抹美麗的倩影,眼中再沒有其他人,耳里也听不到司儀的說話,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這幾年我已經放下了自己對飛揚的情意,更和亞久津成為惺惺相惜的朋友,但在今天,在這個徹底夢碎的日子,就讓我最後一次釋放掩埋在心底的情感吧!

    記憶中那個為尋找生父連續挑戰八間學校的少女,總是用清朗悅耳的嗓音親昵地叫我弦一郎。

    忘不了二連冠的慶捷晚會,忘不了那桌豐盛的中國菜,忘不了她的中國歌——《真心英雄》和《朋友》。

    隊友們都興高采烈,我心里卻泛起失落︰只是朋友,而不是比朋友更親密的人……

    忘不了那場奇異的三人合奏,亞久津仁的闖入似乎已預示了一切……

    一幕幕往事象潮水一樣將我掩沒,青學音樂會的記憶又浮上心頭。台上那個身著白色晚禮服的她漸漸和記憶中穿著深紫色露背晚裝的人兒重疊,高盤的發簪也變成了長發披肩的樣子,脖子上的珍珠項鏈幻化成一串淡紫色的水晶鏈……

    她婷婷地站在樂隊中間,修長白皙的手指持著一管銀色的長笛,吹奏出悠揚流暢的笛音,曲調時而輕快明麗,時而渾厚悅耳,時而柔美清澈,和我的鋼琴彈奏默契相和,在臨時樂隊的配合下,把柴科夫斯基的降b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的第一樂章演譯得近乎完美。

    她和我在擁擠的舞池翩翩起舞,明亮的啡色雙瞳眼波流轉,紫色的裙擺隨著舞步旋轉出一個個美麗的圓,迷醉了我所有的心神。

    那一刻,我只想與她共舞到地老天荒……

    然而我苦心準備的告白因亞久津仁的出現而夭折,她和他已經開始交往的事實更是一舉抹殺了我追求她的機會……

    劍未出鞘,陣地已失,奈何?

    他是性情乖戾的浪子,以桀驁不羈的壞脾氣和好打架出名,功課不是一般的差……

    自問自己各方面要高出他許多,但她偏偏接受了他先我一步的表白……

    也許愛沒有辦法比較,關鍵只在感情的歸依。

    但是,即使她和他相愛,他適合她嗎?

    無法斬斷情思,我只好默默關注她和他的一切……

    他在一點一點的蛻變,他身上的戾氣逐漸減少,他的學習成績在突飛猛進……

    我知道他在拼命努力縮小他和她之間的差距……

    半年後,在他們的訂婚宴上,我看到了另外兩張傷痛的臉,竟然是幸村和跡部!

    幸村他一定在人前掩藏得很辛苦吧!想到之前他還配合隊友幫助我追求他心儀的她,我心里真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細細回想,他應該是和我差不多同時喜歡上她的吧?是我疏忽了……

    至于跡部,大少爺的脾氣誰知道呢,但看得出也已用情極深……

    有這兩個出類拔萃的人陪我黯然神傷,我應該慶幸斷腸人不獨我一個嗎?

    她已訂婚,他對她極好。

    我知道,我該放下了。

    但是,我放不下。

    她的自信,她的堅強,她的真誠,她的努力,她的笑,她的歌聲……她的一切,早已長在我的心里,再也清理不掉……

    放不下,便只好守護在她的身邊……

    看著她,總比見不到面要好過一點點……

    她的日子依舊過得忙碌而精彩,她忙著東京綜合醫院的實習,她忙著積攢主修科的學分,她忙著泡圖書館查詢資料,她忙著做山吹的助理教練,她忙著到青學和冰帝串門,而立海大因為遠在神奈川的關系,基本上每月只來一趟,雖然她有跑車……

    因為伴爺和跡部一前一後的盛情相邀,在她的幫助下,山吹打入了全國大賽的十六強,冰帝圓了全國大賽的冠軍夢……

    立海大三連冠的夢想被無情地粉碎,但沒有人能抱怨她,畢竟是她沒有搞小動作,她所做的一切都很磊落,雖然幫助了我們的對手,但又有誰能說她不應該呢?

    而我們王者立海大,沒有人想過要請她來幫忙……

    狹路相逢勇者勝。也許只是應了驕兵必敗的老話吧。

    亞久津仁從國三跳到高三的消息引起眾人的關注,很快,跡部和忍足率先跳了級。

    緊接著,幸村、柳、柳生和我四人也不甘人後,高一的凳子未坐熱就轉到了高中三年。

    隨後,手冢、不二和乾三人也成為青學高中三年的新成員。

    我們的“跳級事件”成為了各自所在學校的頭條新聞。

    我們為什麼跳級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

    跡部、幸村和我對外的理由是驚人的一致︰不能被山吹的某人稱為學弟。

    手冢的理由更簡單︰我的對手都跳了,我不跳豈不寂寞?

    至于湊熱鬧的其余幾個,不過是唯恐天下不亂罷了。

    一年後我們這些跳級生全部考入了飛揚所在的東京大學。

    我和亞久津仁在劍道社斗了整整一年,大二時我們化敵為友,知情人都驚奇不已。

    飛揚出落得越來越漂亮,仍舊是一如既往的忙碌。

    當我們上大四的時候,飛揚開始在哈佛醫學院修她的博士學位……

    大學畢業後,我繼承了家中的劍道館,亞久津仁留學德國,跡部和幸村拿到了哈佛商學院的OFFER。

    去年夏天飛揚學成回國,以23歲的年齡成為東京綜合醫院最年輕的外科專家。

    今年夏天亞久津仁學成歸來,于是便有了這一場盛大的婚禮。

    不知什麼時候我喝得爛醉。

    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家中的臥室,天已大亮,看來我昨天喝醉了,這一覺睡得真沉。

    除了有些口渴,我身上沒有醉酒後的任何不適癥狀,那杯“不上頭”果然靈驗得很!

    我對婚禮儀式的全過程毫無印象,只記得跡部的臉越喝越紅,幸村的臉越喝越青,手冢一直面不改色……

    不知道幸村他們都怎麼樣了,按照昨天那種喝法,恐怕也是醉的可能居多。

    到浴室洗了個冷水澡,找來管家一問,才知道昨天下午是竹澤管家送我回來,據說跡部、幸村和手冢也喝醉了,和我一樣倒在餐桌前沉睡,最後是柳生送幸村,不二送手冢,跡部由自家的司機送,聞樂和乾則送龍馬去了機場。

    我听後不禁莞爾,實在想像不出幸村他們醉後的樣子,可惜了。

    飛揚已經結婚了,我的夢也必須徹底醒了。

    十年前那個夏季,僅僅是遲到了一個多星期,我便永遠地錯過了此生的最愛……

    但我愛過,也許以後仍會愛著,但我不會再沉迷下去了。

    愛過,所以不悔。

    第二年春天,我在長輩的安排下娶了比呂士的妹妹柳生秋晴,她是一名藥劑師。

    多年以後,我的獨生女兒千美成為亞久津杰的妻子,我和飛揚成為了兒女親家。

    我們之間的羈絆,以另一種方式延續著……

[番外8]放手

    [跡部番外]

    我從小就過著養尊處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少爺生活。

    作為跡部集團的繼承人,我從小就接受著嚴格得近乎苛刻的精英教育和訓練。

    憑著天分和努力,所有課程我都應付得十分出色,堪稱完美。

    所以,我是一個驕傲得近乎自戀的人。

    忍足說,那是因為我完全有驕傲的資本。

    然而,14歲那年我一再嘗到了挫敗的苦澀。

    我引以為傲的網球在她面前一敗涂地,我已竭盡全力,4:6的比分卻有她放水的可能。

    她叫吉川飛揚,就我對美女的標準而言,她的相貌頂多算得上清秀。

    她是為數不多的在我面前不花痴的女生之一。

    她那酷似神監督的雙胞胎弟弟引發了我和忍足的探究。

    而答案很快就在我們的調查中水落石出︰

    原來,她是神監督的女兒。

    對她的調查報告令我對她刮目相看,同齡的她竟是如此出色︰自小獨立,六國語言,文武雙修,風雲傳奇,網球陪練……她還有多少驚奇等著我去了解呢?

    全國大賽上我所帶領的冰帝男網敗給了大阪的四天寶寺,止步在四強。

    我敗給了一個叫白石藏之介的家伙,繼與飛揚的一戰後我再度嘗到了失敗的滋味。

    半個多月後我和忍足等人去參加青學舉辦的聯合音樂會,在青學校門外與她再次相遇。

    開著敞蓬跑車的她神采飛揚,披肩的長發隨風飄舞,深紫色的露背晚禮裙彰顯著玲瓏有致的身材,身著女裝的她讓我驚艷的同時怦然心動。

    我在停車場對她說,我允許她叫我景吾。

    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允許女孩子叫我的名字。

    因為觀眾席上有她,我在隨後的表演中把勃拉姆斯的降B大調第二鋼琴協奏曲演譯得格外華麗,而她給立海大樂隊的長笛伴奏也令我極為欣賞。

    她和手冢、真田等人的熟捻讓我心里微微有些不快,雖然我知道她和他們是世交的關系。

    音樂會的尾聲是舞會,被一群熱情的女生包圍的我分身乏術,未能與飛揚共舞成為我當晚的憾事。

    舞會結束後我在人群中尋找她的身影,忍足卻告訴我他剛剛得到的訊息︰

    飛揚已經和亞久津仁開始交往了!

    這是鳳親耳所聞,他剛才目睹了亞久津仁從舞池里帶走飛揚的全過程。

    面然大變的我趕往停車場,卻只來得及看到那輛金色跑車遠去的背影。

    第二天下午我便拿到了亞久津仁的資料︰

    他父親早逝,從四歲起便與母親相依為命。

    他母親和飛揚的母親是閨中密友,關系一直極好。

    他是山吹的打架大王,學習成績不是一般的差,英語每學期都得補考。

    他自小習武,柔道、空手道和跆拳道都是黑帶級別。

    他和飛揚從六歲那年起一直保持著密切的聯系。

    他的網球打得不錯,在山吹國中是NO.1。

    他從去年開始學習炒股並頗有斬獲……

    無論是家世、相貌、學業還是其他,他根本無法與我相比。

    這樣的他怎麼配得上她!

    雖然我所接受的教育不允許我追求一個心有所屬的女子。

    但動了的心沒辦法收回來,我發現自己越來越關注飛揚的一切。

    而關注得越多,我的心就陷落得越多……

    跡部的家訓沒有輕言放棄這一條,不戰而退也不符合我的美學。

    我了解飛揚的性格,直接表白只會得到她的拒絕。于是我采取迂回的方式,積極地創造各種和她見面的機會,投其所好地展開“美食+大片”的攻略,自己和隊友的生日晚會自然更不會錯過……雖然每次見面都有其他人在場,我卻樂此不疲。

    神監督和飛揚母親的婚禮過後我才獲悉了亞久津仁的真正身世。

    他的生父竟然是德國艾貝爾集團的少東家,和神監督是關系很鐵的哥們,難怪神監督沒有反對飛揚和亞久津仁的交往,原來他們之間還有這麼一重淵源。

    父子相認後亞久津仁開始接受遲到的精英教育,看樣子是被當作家族繼承人來培養了。

    亞久津仁在一點一點地蛻變,他的學習成績在突飛猛進,和飛揚的感情也越來越好。

    我卻從中看到了一絲希望,以我對艾貝爾集團業務領域的了解,作為繼承人的他將來只能留在德國發展,而戀家的飛揚是不可能離開東京的,他們將來能在一起的可能並不大。

    基于這樣的認識,盡管後來他們的訂婚讓我神傷,我依然不看好他們的將來,只是對訂婚宴上另外的兩個失意人暗生警惕之心。

    飛揚的桃花開得還真是旺呀,幸村和真田都是值得我重視的對手。

    國三這年的全國大賽,我和隊友在飛揚的全力幫助下圓了冠軍夢。

    隨後亞久津仁的跳級並不出乎我的意料,我自然不能落後,我早就準備得很充分了。

    然而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我的預計,飛揚和他的同居狠狠地打擊了我的信心。

    但我仍然固執地不看好他們的感情。

    高三畢業後我考入了飛揚所在的東大商學院,亞久津仁、幸村和真田也成為了我的同學。

    我們很快成為學校的風雲人物,在各方面暗暗較勁。

    學校的女生迷戀我者眾多,我對飛揚的心意卻始終沒有改變。

    真田在大二時放棄了,他甚至和亞久津仁成為了朋友,听說是在劍道社打出來的交情。

    幸村沒有放棄,身為幸村財團的繼承人,他掌握的資訊決不在我之下,看來他對飛揚和亞久津仁的感情也並不看好。

    我和幸村在繼續較勁,比功課,比球技,也比家族商務的處理。

    我們堪堪打成平手,各方面都是半斤八兩。

    亞久津仁並不參與我們的競爭,他的成績穩定地排在年級第三至第五之間,閑余時間不是忙著炒股就是忙著打理他與朋友合伙開辦的西餐廳,和飛揚基本上是各忙各的。

    飛揚在忙著修學分,她的課余時間全耗在學校的圖書館了,雙休日則在東京綜合醫院實習,我上大二時她已成為醫院的實習醫生,看得出她在爭取時間,畢竟醫學院七年的學制太長了。

    她一直是個目標明確的女子,她勤奮得讓我心痛。她一直自得其樂地做著自己喜歡的事,那份淡定從容所透露出來的自信,足以令人心折。

    因自信而美麗,這句話用在她身上再也貼切不過。

    我上大四時飛揚開始在美國的哈佛醫學院進修,她果然提前結束了東大的醫學課程。

    一年後我和幸村拿到了哈佛商學院的OFFER,亞久津仁去了德國。

    父親在哈佛附近給我買了一套復式公寓,配備了車子,卻故意的沒有給我配備佣人。

    飛揚和幸村應邀成為我的房客。

    住在一起才知道,幸村的自理能力也相當出色,他居然也能適應沒有佣人使喚的生活,實在令我有些驚訝。

    共居的分工很簡單,飛揚負責早餐和晚餐,我和幸村負責公寓的清潔和洗碗。

    飛揚的廚藝很棒,中國菜做得尤其地道,我和幸村都迷上了中餐,中文也在飛揚的“半強迫式教育”下越來越溜,在同住的三年里,我和幸村充分地領教了她濃厚的中國情結。

    看到她和學校的中國留學生相處得如魚得水,我有時甚至會有一種她是中國人的錯覺。

    修完博士學位後我和幸村返回了東京,但追求行動還沒有來得及開始,便听到了剛剛返回日本的亞久津仁成功求婚的消息。

    萬萬想不到,亞久津仁竟然放棄了繼承艾貝爾集團的產業!

    我低估了解亞久津仁對飛揚的感情……

    七月初回國的當天便在接風宴上求婚,八月中旬就舉辦婚禮,亞久津仁是一點機會也不給我。

    先下手為強,這家伙太聰明了!

    我在飛揚的婚宴上喝醉了,同醉的還有幸村、真田和手冢。

    十年的感情一朝成空,我第一次嘗到了絕望的滋味。

    然而一切已成定局,是我放手的時候了。

    半年後我接受了父親與伊藤集團聯姻的安排,在新年過後舉行了婚禮。

    我的妻子是一個精明能干的女子,但我們之間沒有愛情。

    婚後我和妻子相敬如賓,這種關系在聯姻家庭來說是再也正常不過。

    同年五月,飛揚生下了一對漂亮的雙胞胎兄妹。

    第二年四月,我的兒子出生,我給他取名為跡部明雄。兒子的出生令我和妻子之間慢慢滋生出親情,培養兒子成為我們共同的興趣。

    許多年後,明雄在國三時愛上了飛揚的女兒亞久津安,為追求她還跳了兩級,但小安後來卻選擇了手冢的兒子聖弘。

    我再次感到挫敗。

    兒子自嘲道︰天天涯處處有芳草,本少爺豈會單戀一支花?

    大醉了一場後,兒子說︰只要小安過得幸福快樂,本少爺放手又何妨?

    兒子在大三時開始和另一個女孩正式交往,兩人感情十分不錯。

    我也徹底放下心來。

    懂得及時放手是一種大智慧,看來兒子比我聰明多了。

    但我曾經深愛過,所以,我亦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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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番外]

    愛上神飛揚,是我這輩子最為措手不及的事。

    八月中旬的東京,驕陽如火。

    前往東京飯店參加婚宴的我心里卻一片冰冷。

    在宴會大廳的門外,身著新娘裝的飛揚笑面如花,與她並肩站著迎賓的亞久津仁春風滿臉,晃花了我的雙眼。

    賓客們排著隊,挨個輪著對新人道賀,飛揚和亞久津仁不停地鞠躬道謝。

    走在我前面的跡部澀聲對飛揚說︰“願你幸福,沒眼光的女人!”

    我不禁莞爾,卻見亞久津仁冷冷地掃了一眼跡部,神色便回轉成原來的樣子。

    勝利者總是比較大度的。

    我舉步上前,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容,說︰“祝你們幸福。”

    亞久津仁勾起嘴角,和飛揚一起點頭微笑︰“謝謝!”

    “祝賀你們!”排在我後面的柳生真誠地向新人道喜。

    我趁機逃也似的走入宴會大廳,不敢在門外多停留一秒。

    坐在宴會大廳的一角,同桌的全部是老熟人︰不二,乾,手冢,龍馬,柳生,跡部,忍足。

    眾人正熱鬧間,真田也來了。

    賓客未齊,“情敵”倒聚了個齊全,跡部和我對望一眼,開始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相識十年,愛了十年,守候了十年。

    今天她結婚了,新郎不是我。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然而舉杯銷愁愁更愁,酒入愁腸,化為相思淚。

    一直堅信他和她不會有結果,一直視跡部為最大的情敵。

    但我千算萬算,想不到他竟為她舍棄了繼承人的權利。

    更想不到他一回國就立即向她求婚,我竟是一絲一毫的機會也沒有……

    十年來建立的情誼,特別是同住三年的朝夕相對,我們之間不是親人更勝親人,可惜,也僅此而已。

    從不曾醉酒的我,現在只想喝個痛快。

    聞樂奉她的命令送來“不上頭”,我和跡部等人無奈地喝了加料的熱牛奶。

    後來我才知道,那杯牛奶中所加的草藥,是她某次無意中救人的回報。

    她一向有俠女風範,當年也曾從綁架犯手中救下我。

    她讓柳生關照龍馬,她讓聞樂送來預防醉酒後遺癥的“不上頭”,貼心的安排背後是何等玲瓏的心思!

    她明白我們需要一醉,所以她並不阻止我們喝酒,她一直是明白我們的……

    婚禮儀式開始了,看著主席台上光彩照人的她,我的心一陣陣糾結……

    此情此景,唯有黯然銷魂。

    我和跡部開始拼酒。

    真田和手冢一直在默然相陪。

    手冢傷痛落寞的眼神使我心中一動︰莫非他也喜歡她嗎?

    我心中苦笑,現在哪還有心思猜度別人,一切都已遲了。

    忘不了初見時她挑戰的張揚;

    忘不了慶捷會她親手準備的中國菜;

    忘不了她彈奏吉他的樣子;

    忘不了她深情吟唱《朋友》時眼中流露的落寞;

    忘不了同台演出的青學音樂會;

    忘不了她在醫院悉心的照顧;

    忘不了她面對持槍綁架犯所展示的機警;

    忘不了和她唯一的一次擁抱;

    忘不了東大相處的點滴;

    忘不了哈佛同住的快樂時光……

    喜歡她,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表白,只因摯友真田更早一步公開了對她的喜歡。

    因為亞久津仁的出現,我提醒真田要加快行動。

    我甚至幫助真田追求她,和隊友一起用心準備青學音樂會的表演曲目。

    只因她將用長笛給真田伴奏,而真田將在舞會上向她告白。

    不再在真田面前隱瞞對她的感情,是因為她已經和亞久津仁交往,

    而我,並不看好他們的將來。

    不對她表白,是因為不表白才能以朋友的身份守候在她的身邊。

    而表白,卻只會面臨被她拒絕的尷尬。

    跡部和我一樣選擇了守候,

    從東大到哈佛,我們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與她相處的機會。

    聰慧如她,沒有捅破我們之間那層薄薄的窗戶紙,

    我們的相處,親密,卻有間。

    她是一個專情的人,我喜歡她的專情,同時又痛恨著。

    她的信任和支持幫助亞久津仁走出了兒時的陰影,

    她的柔情化盡了他渾身的戾氣,

    她的愛是他奮斗的動力之源,

    她使亞久津仁從浪子轉變成有擔當的男子漢……

    而今,在她的婚宴上,我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或許只有醉後,我才能看到她在我跟前淺笑嫣然的模樣……

    醒來,便只能揮慧劍,斬情絲。

    我知道她一定會很幸福,亞久津仁決定在東京獨立創業,便足已說明一切。

    我現在應該做的,是放手。

    以前,是為愛而守候。

    現在,是為愛而放手。

[番外9]小魔

    [小魔王番外]

    我叫亞久津杰,今年八歲。

    我有一個聰明的雙胞胎妹妹,她叫小安,除了眼楮的顏色,我們長得一模一樣。

    我爸爸是風雷集團的董事長,媽媽是東京綜合醫院的心血管外科專家,爺爺是德國艾貝爾集團的掌舵人,外公是冰帝赫赫有名的神監督,外婆是風雲律師事務所的大律師,舅舅是鋼琴家,舅媽是畫家……

    我有很多叔叔,小熊叔叔,幸運叔叔,皇帝叔叔,冰山叔叔,水仙叔叔,美人叔叔,小狼叔叔,龍馬叔叔,紳士叔叔,綿羊叔叔,軍師叔叔,山本叔叔,平原叔叔……

    叔叔們都很厲害,媽媽說他們都是社會精英。

    他們經常到我家做客,每次都會給我和妹妹帶好吃和好玩的。

    我的眼楮是冰藍色,妹妹的是漂亮的黑色。

    媽媽說,我的眸色遺傳自德國的海倫曾奶奶,妹妹則遺傳自愛子外婆。

    聞樂舅舅說,我和妹妹是優良基因的完美組合︰外公的頭發,爸爸的皮膚和鼻子,媽媽的嘴巴和眉毛,舅舅的耳朵,曾奶奶(外婆)的眼楮。

    小時候我和妹妹經常被人在臉上涂口水,不過兩歲以後我們就極少讓人親親了,三歲後便杜絕了這種惡心的事——當然爸爸媽媽的早安吻和晚安吻除外。

    媽媽說冰山叔叔小時候也有我們這種煩惱,所以他只好施放冷氣阻止別人的親近,慢慢變成了冰山。

    我和妹妹沒有那麼辛苦,聰明如我們,采取了很直接的辦法︰能避則避,盡量對親親表示厭惡,實在避不了便惡整對方,惡整了幾個人,大家便都識趣了。

    叔叔們的孩子都是我和妹妹的小伙伴,除了平原小野和一肚子鬼主意的不二威哥哥,其他人的年紀都比我們小,古靈精怪的妹妹成為女孩子中的大姐大。

    我和妹妹三歲時拜了一個武功很厲害的師傅,我們在他教導下修習內功和武術,去年媽媽開始教我們學習打飛鏢,爸爸也抽空教我們柔道劍道空手道和跆拳道。

    師傅除了教我們武功,也教我們學習文化知識,他的教學方式總是靈活多變而富有趣味,我和妹妹學習得十分輕松。

    前年和我們同齡的伙伴都上學去了,但我和妹妹卻依舊呆在家里,媽媽說中小學課程由師傅來教便已足夠。

    媽媽說的很對,有“小天才”之稱的不二威每次拿問題考我和妹妹,都沒有難倒我們。相反地,他卻經常被我們的問題難住。

    受爸爸媽媽的影響,我和妹妹都很喜歡吉他、橫笛和長笛,學得也很上手,對其他樂器卻沒多少興趣。聞樂舅舅喜歡誘惑我們學習鋼琴,但我們極少買他的帳,偶然學一下,舅舅總是得“大出血”,用妹妹的話說,我們這是“合理敲詐”。

    我和妹妹從前年開始跟媽媽學習打網球,越前爺爺也不時給我們指點,此外舅舅和叔叔們也經常教導我們,現在我們已經打得有模有樣了,雙打玩得特別好,媽媽說這是雙生子的天然默契。

    不二威、平原小野、跡部明雄、手冢聖弘、柳生文浩和柳東政也在學習網球,假期時我們經常在一起練習和比試,不二威和我打得最好,水平也是不相上下。

    我家院子里有兩棵高大的桂花樹,小松阿姨說那是爸爸在我和妹妹出生當天親手栽種的,這些年它們一直是我和妹妹練習輕功的好幫手,現在我們已經能夠隨意地一躍三米多高,樹不晃葉不落,師傅說我們的輕功現在已經有六分火候了。

    完成每天的功課後,我和妹妹最喜歡做的事便是捉弄人,COSPLAY是我們玩得最多的戲碼,我們留著相同的發型,每天都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每當我或妹妹戴上隱形變色眼鏡之後,很多人都分不清我們。

    而在平時,由于我和妹妹極為中性化的長相,把我們當成孿生兄弟的人更是不可勝數。

    能夠一眼分清我們的,只有師傅和爸爸媽媽。

    爸爸很愛媽媽,他從來不會忤逆媽媽的意思,對媽媽可以說是百依百順。

    家里的事基本上都是媽媽說了算,爸爸說媽媽是我們的老大。

    被小熊叔叔稱為“小魔王”和“小魔女”的我和妹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爸爸一個。只要爸爸冷眼向我們一掃,不管有沒有闖禍,我和妹妹都會立刻變得乖乖的,媽媽為此戲稱爸爸為“魔王”。

    小熊叔叔告訴我們,媽媽在大學時有“魔女”的稱號,招惹媽媽的女生總是被收拾得很慘。

    曾經當過警督的太姥爺說媽媽已經盡得他飛鏢絕技的真傳,爸爸在她的八鏢連發下也討不了好,我和妹妹听後都十分佩服媽媽,果然還是老大厲害。

    爸爸總是很忙,應酬也很多,但每逢周末他總會陪媽媽和我們去看望優紀奶奶和青木爺爺,星期天則一起去外公家、太姥爺家或是太爺爺家,我特別喜歡去太爺爺家,因為太爺爺家里的神風武館很熱鬧也很有趣。

    有意思的是,媽媽隨外公姓神,舅舅卻隨太姥爺姓吉川,听爸爸說當年太爺爺和太姥爺為他們的歸屬權大吵了一場,最後還是媽媽和舅舅自己做的決定。

    媽媽也很忙,她平均每周要做五六例外科手術,但不管多忙,她每晚都會檢查我和妹妹當天學習的內容並對我們進行一個小時的培訓,結束例行的培訓後,只要時間允許,媽媽便會給我們講好听的傳奇故事,我們特別喜歡听她說《謝雕英雄傳》一類的武俠故事,對仗劍行江湖的俠士非常向往。

    媽媽經常在家里給爸爸做頭部按摩,竹澤管家說那是因為爸爸的工作很累很費神,媽媽做按摩是心疼爸爸。

    媽媽也說爸爸工作得很辛苦,要我和妹妹在他面前表現得乖一些。

    于是我默默許下一個心願,那就是努力學習本領,長大後幫助爸爸管理公司——

    [小魔女番外]

    我叫亞久津安,今年八歲。

    我有一個雙胞胎哥哥,他叫亞久津杰,是一枚看起來很無害的小帥哥。注意,我說的是看起來噢,哥哥是那種把你賣了你還幫他數錢的類型。

    所以,不要招惹他就對了。

    哥哥對我還是十分不錯的,雖然他只比我大了九分四十秒,卻總是擺出一副哥哥的派頭,有好吃的好玩的都讓著我,出外時也總是罩著我。

    看在他對我這麼好的份上,我也就勉強同意叫他哥哥啦。

    我的爸爸管理著一間集團公司,媽媽則是一名外科醫生,他們對我和哥哥都十分寵愛。至于我們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太爺爺太姥爺舅舅等一大幫子長輩就更不用說了,用媽媽的話說,我和哥哥是泡在蜜糖里長大的。

    雖然我和哥哥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爸爸媽媽對我們卻並不縱容,我們每日的功課都是不能拉下的,作弊更是連想也不用想,因為我們的天才媽媽每晚都會針對我們當天所學的東西進行例行檢查,還定期進行考核,在她面前耍花招根本不可行。

    爸爸對我和哥哥都很寵溺,小時候我們對什麼都好奇,經常把家里搞得雞飛狗跳,但爸爸從來不打罵我們,頂多是給我們添加一些禁區。說來也奇怪,我和哥哥卻只有爸爸才能鎮得住,他只需冷眼一個掃視,便足以震懾我們。

    爸爸對媽媽的獨佔欲很強,小時候我和哥哥喜歡和媽媽一起睡覺,但每次醒來都是躺在自己的房間,原來爸爸總是在我們入睡後把我們抱走。五歲後爸爸便給我和哥哥布置了獨立的臥室,直接削奪了我們和媽媽一起睡覺的權利。那時的我很生氣地向奶奶告狀,奶奶卻笑著告訴我,說那是因為爸爸太愛媽媽的緣故。

    隨後奶奶給我和哥哥送了兩個巨大的抱枕,給我的是加菲貓,給哥哥的是美洲豹。直到今天,那只可愛的加菲貓仍每晚和我作伴。

    媽媽有一手很漂亮的廚藝,中餐西餐都做得不錯,中國菜做得尤其地道,做的點心也很美味——奶奶說那是得了她的真傳。不過媽媽從來不做日本料理,爸爸說那是因為媽媽懶得學。

    媽媽會唱好听的中文歌,她的書房有很多中文書籍,她中文講得比日語還溜,爸爸說那是因為媽媽有著極為濃厚的中國情結。

    媽媽很重視我和哥哥的語言學習,英語、中文、德語和法語這四門外語的課程從我們會說話就開始進行了,因為媽媽說“語言學習要從娃娃抓起”,爸爸當然只有全力配合的份,還說相比他當年被迫學習五門外語的淒慘,我們已經少學了一門意大利語,應該知足了。

    在媽媽的堅持下,我們家里的對話總是日英德中法五國語言混用,時間一久,我和哥哥漸漸總結出一條規律︰媽媽說中文和法語時通常代表著好心情,這時候向她提出要求,基本上是有求必應。

    從三歲起我和哥哥便開始拜師習武,我們的師傅能文能武,媽媽說有他為師是我和哥哥天大的福氣。

    師傅對我們的要求十分嚴格,我和哥哥也學得極為認真,看得出師傅對我們習武的進度還是相當滿意的。

    師傅的文化課非常生動有趣,滿足了我和哥哥喜動不喜靜的性子,我們總是學得興趣盎然。

    從去年開始,爸爸開始指導我和哥哥學習柔道跆拳道等武術,媽媽也開始教我們打網球和飛鏢,現在我們已經能夠六鏢同發了,不過媽媽說我們的速度和力度還很不足。

    爸爸媽媽的朋友很多,我和哥哥有一大群叔叔。

    媽媽給很多叔叔起了外號,喜歡搞笑的千石叔叔是“幸運”,總是笑眯眯的不二叔叔是“小熊”,帶著平光鏡的忍足叔叔是“小狼”,很酷的真田叔叔是“皇帝”,冷峻的手冢叔叔是“冰山”,漂亮的幸村叔叔是“美人”,自戀的跡部叔叔是“水仙”,英俊斯文的柳生叔叔是“紳士”,卷頭發的慈郎叔叔是“綿羊”……

    我和哥哥也被不二叔叔起了“小魔女”和“小魔王”的外號。

    叔叔們大多會打網球,媽媽說尤以手冢、真田、幸村、跡部和龍馬這幾位叔叔最為出色,其中龍馬叔叔更是稱霸歐美網壇十年之久!

    我和哥哥的網球得到叔叔們的不少指點,他們的絕招也學了不少。

    在眾多叔叔中,我最喜歡的是真田叔叔、手冢叔叔和柳生叔叔,媽媽說他們都是很酷的冰山型男人。

    哥哥則特別喜歡千石叔叔和不二叔叔,也許是因為他們的眼楮都是相同的冰藍色吧。

    叔叔們經常到我們家串門,媽媽偶爾會親自下廚,媽媽的中國菜和點心非常受歡迎,特別是嗜睡的綿羊叔叔,一聞到香味就會精神煥發。

    叔叔們的孩子也成為我和哥哥的玩伴,我跟真田千美、幸村晴夏、千石英子和山本春枝的關系特別好,節假日常常在一起瘋玩,打網球,溜冰,游泳,打電玩……我們總能玩到一塊兒。

    哥哥則跟不二威、跡部明雄、手冢聖弘、柳東政、柳生文浩和平原小野混得極熟。

    在所有的小伙伴中,除了不二威和平原小野比我大一年,其他人都比我小,最小的柳東政比我小一歲半。

    媽媽卻說忍足叔叔的女兒和舅舅的雙胞胎兒子今年才三歲,龍馬叔叔的兒子也才四歲,他們四個才是最小的。

    我卻不以為然,他們小我那麼多,當然不能算是玩伴,頂多能算上小跟班罷了。

    早些年有好幾個叔叔想當我和哥哥的干爹,但都被哥哥一口否決了,媽媽直嘆哥哥有個性,不愧是魔王爸爸的兒子。

    我知道哥哥並不是耍酷,他只是不喜歡當別人的干兒子,而我也有著同樣的看法。

    我們有爸爸媽媽的寵愛就夠了。

    但是我們這個簡單的願望最後還是落空了,去年櫻花盛開的時候,媽媽的美國朋友詹妮弗阿姨和索菲阿姨來日本游玩,兩人強行當了我們的干媽,媽媽居然沒有反對,令我們郁悶了好長一段時間。

    幸好她們都遠在美國,需要我們叫干媽的時候並不多,頂多是新年和聖誕節一類節日應付著喊兩聲。

    八歲的我已經懂得很多,爸爸媽媽對我和哥哥有著很高的期望,雖然他們說過我們長大後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但我和哥哥卻知道風雷集團是爸爸辛苦打下來的江山,風和雷代表著媽媽和爸爸,如果在我們這一代終結就太可惜了。

    所以我暗暗下了一個決心︰如果將來哥哥無意從商,我就努力讓風雷集團在自己手中發揚光大。

    不過那是以後的事了。

    至于現在,小魔女我當然是要繼續享受我的童年生活咯。

    做完一天的功課,我拿著長笛縱身一躍,飛上了桂花樹的老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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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0]幸運

    好友千石常說我是一個幸運的男人。

    出色的妻子,可愛的兒女,成功的事業。

    每當他這樣說的時候,我總說那是因為我身邊有幸運千石的緣故。

    其實我心里對他的話深以為然。

    我的確是一個幸運的男人。

    初識時那個大睜著啡色雙瞳歪著腦袋要我叫她名字的小女孩,

    見面第一天就為我打了一架,讓我見識了她的強悍和“魔女”本質。

    緊接著我便在她的“蹂躪”下進行了長達一個月的魔鬼訓練,

    從此走上了用武力說話的道路……

    同齡的她自小就表現出與眾不同的聰穎與老練,

    她真誠的關懷,喚醒了我對溫暖的渴望,

    她溫柔的鼓勵,使我不曾失去對生活的信心和勇氣,

    記憶中她那甜美的嗓音,總是能輕易地觸動我心底最柔軟的一根弦。

    她說,變強是為了更好地守護自己,同時也守護自己重視的人。

    于是我不斷努力讓自己變得強大。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守護她成為了我內心最強烈的願望。

    她計劃回日本讀大學的消息令我興奮得徹夜無眠,

    那段時間我正在為自己看上的機車努力炒股。

    她二話不說給我打來了一筆不小的款項,

    那是她積攢多年的獎學金和假期打工的酬勞。

    這份信任增強了我的自信,更成為了我日後馳騁股市的強大動力……

    闊別重逢的驚喜過後,我用機車載著她去商場。

    她在我身後雙手環住我的腰,柔順的頭發不時被風拂進我的脖子,

    那種親密的感覺,讓我第一次覺得

    自己花了大價錢買下的機車在那一瞬間大大地超值了。

    她用挑戰賽找到自己的生身父親,促成了父母的姻緣,

    連帶著揭開了我身世的謎團︰

    原來,我和她都是源自一場兒戲的產物……

    事實的真相令我心里充滿了悲憤和委屈,她卻說不必為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

    原來,她是真的不在意。

    她簡單的三言兩語,掃走了我心底的郁悶。

    當我緊緊地抱著她,煩惱了一整晚的事情突然變得無足輕重……

    我開始展露自己的情意,她的慌亂和躲閃讓我半喜半憂。

    她在家中為立海大那群小子舉辦祝捷晚會,

    特意給我留下了美味的便當。

    當我走進熱鬧的客廳,一聲親切的弦一郎令我心中警鈴大作。

    真田眼中的敵意印證了我的懷疑,二人伴奏如同一場無言的戰爭……

    不管她在美國還是在日本,每年兩次的補課都是我和她親密接觸的機會,

    但她不知道,為何我英文的紅燈長開不滅,其他科目卻能低空飛過。

    真田還沒有趕走,又來了一個幸村。

    說什麼臨時需要中文翻譯,不過是接近她的借口。

    他望向她的眼中分明蘊藏著別樣的情意,我的直覺一向準確無比。

    空前的危機促使我急急向她表白,

    仿佛等待了半個世紀,她的一聲“好”讓我欣喜若狂。

    我要求她永遠陪在我的身邊,她卻和我定下了風雷之約。

    接下來的日子溫馨而美好,

    書房中溫書的時光,星空下的兜風,月光里的擁吻……

    相戀的日子總是充滿歡樂,

    札幌美麗的假期,生日的火鍋聚會,箱根蘆湖的賞櫻……

    但最快樂的,是她15歲的生日,我們訂婚的日子。

    在那天,她親手給我戴上了代表著承諾的指環。

    也是在那天,我發現冰帝那朵超級自戀的水仙也暗戀著她。

    難怪他自從去年的青學音樂會之後,總是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和她見面……

    幸村的綁架事件令我後怕不已,然而他們的擁抱卻更令我吃味。

    如果不是在她爺爺的家中,

    如果不是得知他是陪家人上門致謝,

    如果不是相信她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

    我真的很可能會把他揍個半死。

    日美大賽後我和跡部比試了一場,結果在搶七時因雙雙力竭打成了平手。

    我很清楚,之所以能在這場比賽中超常發揮,是因為我在潛意識里把他當成了情敵。

    已經接受大半年精英教育的我,越來越明白自己欠缺了許多,

    在她這些或明或暗的追求者當中,我並不是最優秀的。

    這個認知令我心里始終存在一抹陰影︰

    她,從來沒有對我說那三個字。

    她幫助山吹成功地進軍十六強,

    她幫助冰帝登上全國冠軍的寶座,

    她總是這樣,一旦決定做一件事,就會努力做到最好。

    這也是我最欣賞她的地方。

    聞樂在閑談中“無意”地說了她的許多喜好,

    于是我在家中的院子里栽種了一大片薔薇。

    新學期開學後她為我穿起了漂亮的女裝,卻惹來“蒼蠅”無數。

    美千代的小報告讓我火冒三丈,雖然知道有夸大的成份,

    我仍是到東大宣告了自己的所有權,在圖書館門口當眾吻了她。

    同時我在心里默默下了決心,跳級考試絕對不允許失敗。

    當院子中薔薇花盛放的時候,我如願地跳級上了高三,

    在我十六歲生日這天,她成為了我的女人。

    我們在長輩們的默許下開始了甜蜜的同居生活,

    每晚擁著她,我感覺象是擁有了整個世界。

    利用父親的“生日大禮”賺取了第二桶金,我順利地通過他的考核。

    一年後我考入了她所在的東京大學,成為商學院的一名新生。

    東大的四年,是跡部、幸村、真田和我暗暗較勁的四年。

    大學畢業後我應父親的要求到德國進修。

    跡部和幸村卻申請了她所在的哈佛大學。

    我心里莫名地煩躁。

    覺察到我的不安,暑假將要結束的時候,她終于對我說出了那三個字。

    她說,她愛我,一直都愛我,她心里也一直只有我一個。

    狂喜在剎那間充斥了我的心房,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等了七年,我終于等到了這句話。

    因為這句說話,我徹底放下了埋在心底的最後一絲疑慮。

    留學期間我專心致力于學業和父親安排的商務。

    她每年暑假到德國相伴的一個月,總是能給我幫上不少忙,令我為她驕傲不已。

    她在23歲學成回國,成為了一名年輕的外科專家。

    我在24歲時完成了學業,跟父親和爺爺訂下一個五年之約。

    回到東京我便在接風宴上向她求婚,她說︰好。

    一個多月後,我終于娶到了心愛的她,我的風。

    巴黎的蜜月之行,

    我成為了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第二年的五月中旬,風為我生下了一雙可愛的兒女。

    感念養父的深恩,我沿用養父的姓氏給孩子們取了名字。

    伴隨著杰兒和安兒的成長,風雷會社也在不斷地發展壯大。

    我把風雷會社發展成風雷集團,成功地擺脫了艾貝爾集團繼承人的身份。

    風不會離開日本,我不可能離開風,所以東京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千石說的很對,我的確是個幸運的人。

    因為我所努力的一切,都得到了豐厚的回報。

    但我最幸運的,是我遇到了風。

    此生有伊人陪伴,無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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