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十年的約定
「山南先生,雪村叫我拿飯給你了。」我嘟嘟囔囔的拉開門小聲道。
山南頭也不回就聽見一陣歎息聲,「既然是負責拿飯給我的你就不要給我偷吃。」
「啊。」我急忙擦掉嘴邊偷吃山南的飯團而留下的飯粒,嘻嘻哈哈的道,「被發現了嗎?」
山南自從羅剎化了之後,幾乎整日整夜的關在自己的房間裡繼續著自己的研究,很少出過房門。
山南原本只是閉目養神,突然聽見後面沒有了聲響,待張開眼時卻看見我突然放大的臉龐,狠狠的往後移了一步,「你想做什麼?」
「……只是想說我好久沒看到山南先生的臉了,因為每次我過來的時候就只看見山南先生的背影。」我瞥見山南手裡的那瓶紅得異常的液體,不禁還是歎了一口氣,「儘管是為了研究也不要太勞累了。」
山南順著我的目光看過來,將手裡的變若水舉至眼前,陽光透過玻璃,紅色的變若水在桌上折射出粼粼的玫紅色光線,「曾經我問過你,為什麼從來不好奇我的研究。」
我單手托著下巴,淺笑的回答道:「我曾經也回答過你,即使問了你不是也不會告訴我的嗎?」
山南複雜的看了我一眼,「你還真是個奇怪的人啊……」
「那可真是承蒙誇獎。」我扯下外衣披在山南單薄的身上,「即使你不出門在這種天氣裡穿成這樣也會生病的哦。」
說著,便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山南目光掃了一眼尺寸略小的外衣,嘴角勾起了一抹無奈的笑容,「我可不想被多病的你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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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事事的在新選組裡亂逛的時候,遠遠的就傳來刀在空氣中揮動而呼呼作響的聲音。
我慢慢的走過去,便看到一抹紫色的身影在練習用的稻草人之間穿梭,刀法快得連什麼時候拔出刀鞘都不知道,眼前的稻草人就已經支離破碎的倒地。
也不知道就這樣過了多久,齋籐收起了自己的刀,「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坐在地上抱著雙腿將目光從齋籐的身上移到了他的上方,淡淡的感慨道:「櫻花,已經凋零了啊……」
原本滿枝丫艷得晃眼的櫻花,現在只剩下光禿禿的棕色枝幹。
齋籐不語,只是同樣將目光定在了庭院裡那棵蒼老的櫻花樹上。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找得到呢,永恆的事物。」隨著說話嘴巴的一開一合,吐出的熱氣變成白色的霧,散在冰冷的空氣中。
一件青藍色的新選組隊士的衣服就蓋在了頭上,從被遮擋住了的上方傳來齋籐低沉的嗓音,「別感冒了。」
我折騰的把齋籐的衣服從頭上拿了下來緊緊的把自己裹在裡面,皚皚的白雪折射著太陽的光線閃爍著,我也不禁失笑了起來,「這就是第二年了呢。」
兩年前的這個冬天,我陰錯陽差的來到了新選組。一年前的這個冬天,跟青嵐那個萬惡的人在這裡胡鬧。
那麼今年呢?
「已經,兩年了啊……」齋籐一言不發的看著我一個人自我感慨,「有一個人告訴過我,人生的原則之一就是在遇到不可思議的邂逅時,一定要做一些自己不後悔的事情,留下最珍貴的回憶,至少十年之後,自己還能感歎,十年之前我很幸福。」
「十年之後,再和當初那些記憶裡的最重要的那些參與者一起回憶那些往事,然後大家一起可以感歎,十年之前的我們,曾經幸福過。」
「我呢,這兩年似乎什麼都沒有留下。」
總是一直說著不能干擾劇情,以這個理由在新選組裡一直當一個旁觀者的我很卑鄙。
「可是呢,那個人也告訴了我,造物弄人、世事難料。」
風隱他先走了,比我更先走了。明明約好了要在十年之後一起感慨人生的他在還沒有到達約定的期限的時候,先走了。
「在這個亂世裡面,誰也說不清將來會發生什麼。」
「那麼十年之後,到底又會有誰,還能夠和自己一起說十年前的我們,曾經幸福過呢?」
「永恆的事物對我來說,可能找不到呢。」
齋籐的手落在了我的頭上,即使是在這種嚴寒的空氣之中,齋籐手心的熱度還是透過了我的頭髮傳達到了我心裡,「我們會在。」
「至少我們會努力的活下去。」
嘴角勾勒出一絲粲然的笑容,慢慢的將齋籐的手從自己的頭上拿下,「沒想到齋籐先生也會做這麼溫情的動作啊。」
「啊。我決定了——」我從廊道上跳到放在地板上的木屐上,「我去請求土方先生讓我出去新選組外玩一會兒好了。」
說著便匆匆的跑了過去。
齋籐對著門房後面的人道:「剛才的你聽到了吧。」
「當然聽到了。」沖田拉開門,「那個小丫頭難道就沒有察覺自己的話是在我的房門前說的嗎?想不聽到都不行呢。」
沖田戲謔的道:「不過阿一,似乎真的沒想到你還會對那個小丫頭片子做出這種不實際的承諾呢。」
齋籐拔出手裡的刀,「要是她是對你說,你又會怎麼辦?」
「是呢……十年之後嗎?」沖田抬起自己的左手,看著因為已經很久沒有出去而漸漸開始蒼白的膚色,最終無力的笑了起來,「無法兌現的承諾,我不會做。」
他的生命,永遠撐不到可以陪著她說,『十年之前,我們幸福過』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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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也奇怪為什麼剛才會看著那凋零了的櫻花樹對著齋籐說出那麼奇怪的話。
但今天就像是真的閒到慌了,平時最討厭自己一個人出去的我居然會想要主動請求土方出去。
「事情就是這樣,能不能允許我出去一陣?」我看著這個因繁瑣的事情的堆積,背影開始顯得勞累的土方。
土方放下手中的筆,轉過頭的那一刻,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出去的時候,記得要帶上刀。」
我高興的點了點頭,出去的時候又重新喚了一聲眼前這個人的名字:「土方先生。」
「還有什麼事嗎?」土方拿起筆,沒有停下剛才斷開的動作。
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將他的名字脫口而出,自我糾結了一會兒,最後化為了一句話,「辛苦你了。」
隨後關上門離去。
土方將手中毛筆的筆尾輕點在了自己的眉心上,淡淡的道:「辛苦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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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伊籐小姑娘。」剛好路過的原田喚住了我將要跨出新選組的腳步,「這麼興匆匆的是要去哪呢?」
我看到原田嘴角的笑容就更燦然了,「原田大人,土方先生批准我出去了,你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出去?」
「這恐怕不行呢。」原田苦惱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等等隊裡還有事,我不能出去。」
「那真是遺憾。」我無奈的提了提自己腰間過重的刀,「兩年前你答應過我要帶我出去玩的說。」
「那前提也是我有空的時候,對吧?」原田齜著嘴揉亂了我的頭髮,「出門小心點。」
「嗯。」我右手舉過頭頂,一臉行隊禮的樣子,嘴角上還掛著一個明晃晃的笑容,「那我出門了。」
轉過頭就將自己綁在頭髮上的絲帶扯了下來,藍色的絲帶就那麼被風帶走,帶到了湛藍的天空之上。
「雖然那麼做是很一幅唯美的場景,但是少女。」原田雙手環胸,斜倚在門框上,「你現在這摸樣要是被新選組的其他人看到了怎麼辦?」
我頭也不回的就那樣大聲喊道,希望聲音能夠清晰的傳達到身後的原田耳朵裡,「那樣的話就說是原田大人從外面拐了的無知少女就好了。」
「喂喂……」
是呢,幾曾何時,像『我出門了』、『路上小心』這樣一類家庭裡最平常也是最溫馨的對話,我也說過了呢?
『我出門了——』風隱大聲的喊道,生怕房間躺在病床上的某人聽不見一樣,絲毫不在意這是在醫院裡。
『嗯。』我淡淡的應了一聲。
『什麼是嗯啊』風隱隨手就把書包丟在地上,伸出手用力的扯著我的臉頰,拉出一個奇怪的形狀,『是路上小心吧笨蛋。』
我怔了一會兒,忘記自己的臉還在他的手中,笑了出來,『那麼,路上小心。』
『奇怪的臉。』風隱鬆開手,撿起了地上的書包,『那麼重新來一遍。』
風隱開啟半掩著的門,嘴角帶著比任何人都要明亮的笑容,『我出門了——』
我學著他齜著嘴露出了燦然的笑容,『路上小心。』
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
單手高舉過頭頂,太陽刺眼的光線透過手指的縫隙間傾瀉了下來,身上那件不屬於自己明顯整整大了一個尺碼的新選組隊服在寒風中捲起了衣袂的一角,飄揚在空中。
冬天的天空總是比任何一個季節的天空要來得更澈藍。
似乎這個寒冷的冬天,也已經不再顯得是那麼的寒冷。
第29章 戶外
我謹慎的出門的時候一路記下了路旁的標誌性物質,畢竟是第一次從新選組一個人出來,萬一迷路在外面就不好玩了。
由於天上飄著星星點點的細雪的緣故,原本潔白的雲朵蒙上了點點的灰色。
下雪出門卻忘記帶傘,大概是我犯得最低級的錯誤。
細雪飄落在自己的肩頭,帶有溫度的衣服很快將雪花融化,留下了冰冷的水漬。
遠遠的眺望著河水的另一端,沿岸種了許多的柳樹,乾枯的柳條時不時的被吹來的微風帶起,抖落了壓在枝條上的積雪。
攤開手,見落雪慢慢的飄落在自己的手心裡,呈現出漂亮的六角菱形,最後再慢慢的融化在手心裡,抬手便是冰水的滴落。
僅僅只是穿了三件單薄的衣服的我絲毫沒有在意冷風吹在身上帶來皮膚的生疼,而是後知後覺的將自己已經凍得發紅的雙手放在自己眼前用熱氣溫暖。
外面的溫度顯然比在新選組裡來得更加寒冷,沿路的行人都用厚重的衣服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我並沒有像是被關在籠子許久的小鳥突然獲得自由就猛的展翅回歸天空一樣,而是靜靜的坐在河水邊緣建立的護欄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們有說有笑的經過自己的眼前。
像這種平淡而又幸福的普通生活自己到底嚮往了多久自己也記不清了。
然而像我這種穿著本來就不太受百姓歡迎的新選組的隊服,再加上我這種在他們這種時代異常罕見的銀髮灰眸,無疑成為了行人避之而不及的人物。
自己面前只是方圓一米,都沒有人敢靠近。
在我看著他們的時候,他們也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我。
像「外國人」、「感覺很噁心」之類的話語,我也聽得開始麻木。
扯了扯自己一縷冰冷的銀髮,無奈的笑了起來。
我又忘記帶帽子了嗎?
無奈起身將堆積在自己頭上的積雪拍掉,繼續漫無目的的向前走去。
現在算起來大概是第八年了呢,風隱他走了八年了呢。
從衣服裡將青嵐給自己的那條吊鏈拿了出來,上面還帶有微微的餘溫。
青嵐跟我說過,時間能抹去一切傷痛。
只是時間在帶走傷痛的時候無意間也將自己最重要的回憶也一起帶走了。
淺淺的低笑,自己也再也不像兩年前的自己一想到這種事眼淚就會不受控制的流下來了。
在不經意之間我們都開始長大了呢。
「老闆,我要買花——」我走進了一家花店裡,雖然屋子比較破舊,但裡面擺放著的艷麗的花朵還是吸引了我的目光。
從屋子最裡頭走出來了一個跟我歲數差不多的少年,零碎的黑色的短髮垂在耳邊,同樣黑色的瞳孔裡帶著柔和的笑意,「你要買什麼花?」
我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好一陣。或許,這才是最普通的顏色。
「百合……」
他將百合紮成束的時候,便跟我聊起了天,「你是外國人嗎?」
「算……是吧?」但畢竟中國人的髮色也不可能會是這種顏色。
「好了。」他將花遞給了我,「走好。」
我放下了錢,臨走前淡淡的道:「以後我還會再來買百合的。」
對,我還會再來的。因為未來的事,誰也無法預料會發生什麼。
走到了護城河的上游處,那裡幾乎沒有其他的居民,在這樣的冬天裡顯得更加冷清。
或許剛才不要讓他紮成束的比較好。
我坐在護城河沿岸的某棵柳樹上,比較粗壯的枝幹上早已積滿了雪,我卻毫不在意的直接坐了下去。
將百合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扯開,灑落在流動著的河水裡。浮在水面上的花瓣也很快的被河水帶走,消失在視線裡。
剩下的花莖被我放在了樹下,沒過一會兒,潔白的雪花代替了被我扯下了的百合花瓣覆蓋在了花莖上。
自己在外面呆得也夠久了,齋籐借給我的衣服早就已經濕透,披在身上某名的刺骨。
打算在回去之前,再去一趟曾經祭奠時舉辦的街市。
這時的街市早已經沒有了當時祭奠時的喧囂繁鬧,唯有幾個攤子還依舊擺放在路邊。
遠處的一個賣糖葫蘆的攤子很快就把我帶入了回憶裡。
『真是沒想到你會喜歡這麼孩子氣的東西啊。』
『想要我給你買糖葫蘆的話就答應我個條件。』
『叫我總司就好。』
一年多前的那個祭奠,沖田帶我來的那個祭奠,沖田曾經這麼對我說過。
我想起了一年前那個令人炫目的煙花,那個在漆黑的夜空中綻放著的煙花,那個一轉而逝的煙花。
抬頭看去,濛濛的天空依舊明亮。
『只要一瞬間就能成永恆。』
「櫻花和煙花啊……」嘴角勾起了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弧度,「啊啊,果然觸景傷情什麼的,最討厭了。」
『為什麼你就不能多叫我幾聲總司呢?』
因為那樣我會不安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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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便打算回去,自己已經出來很久了,再不回去土方要叫她切腹了吧。
沒太在意從眼前經過的人,只是某個與我擦肩而過的人淡淡的說道:「貴安。」
聲音是那麼的熟悉卻又陌生。
我好奇的轉過身去。
然後對方似乎像是早就料到我肯定會轉身,在離我不到五步的距離停下了腳步。
面前這個雪村的女裝翻版,嘴角帶著與雪村完全不同的若離若即的笑容,「我們是不是曾經見過?」
搭訕時最古老的話。
我自己嘴角都抽了抽,他不就是南宮熏嗎……
「原來你就是當時偷聽的小老鼠啊。」
我無奈。很失禮誒,就算我承認偷聽,小老鼠真是對不起啊……
我單刀直入,「為什麼要給沖田先生變若水。」
他只是笑而不語,但那笑容裡卻含有更深層的意義。
「如果是你的話應該最清楚變若水根本就不可能會對肺癆有用的,這又是為什麼?」我抽出腰間的刀,感歎道土方讓我帶刀果然是最正確的選擇。
「把刀放下吧,我對你這種脆弱的人類不感興趣。」
猶豫了再三,還是把刀放了回去。對方是鬼族,像我這種半斤八兩的人估計也是贏不了的。
南宮熏只是哼笑了一聲,轉身便再次離去。
我還真是無能啊……
無奈的看著對方遠去的腳步,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不禁搖了搖頭。
我還是繼續回去做我的旁觀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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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小跑著的回去了新選組。
幾乎是直接飛撲著的進了那個大家經常匯聚一起吃飯的那個房間裡。
也很剛好的眾人就一臉黑線的看著我連聲招呼都不打的就這麼猛的闖了進來。
「果然還是新選組裡最溫暖了~」
「嗚哇——伊籐!你不要給我靠過來!」籐堂單手抵著我將我和他拉開了距離,「你身上很濕誒。」
「誒誒誒——可是很冷嘛。」我故意將冰得更冰塊一樣的雙手惡劣的放在了籐堂的脖子上,惹得對方一陣大叫住手。
籐堂原本吃飯吃得好好的,半途中還要和對面的我抗議。
籐堂有勁的雙手緊緊的鉗住了我的手腕,「既然冷的話就給我去換衣服啊!你全身濕成這樣你是掉水裡了是不是啊!」
原田突然把我整個人提了起來,解救了籐堂,「雖然我是很想繼續看戲,但是你要是再不去換衣服的話估計真的會生病的哦。」
我甩了甩頭髮,低落的水珠順勢留下。
我就那樣被原田吊在他手上,順勢就居高臨下的道,「籐堂君,把你的絲帶貢獻出來。」
「不要。」對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那我就這麼走出去到時候被其他人看見了我就真的說是原田大人從外面拐來的無知少女進了新選組。」
原田為難的道:「平助,你就借給她吧……」
雪村好心的把自己多餘的絲帶幫我把頭髮隨意的綁了起來,之後就被土方嫌吵的丟去自己的房間裡換衣服。
在走回房間的路上還是狠命歎息土方的無情,雖然知道這是為她好。
「你出去了?」沖田穿著比我還單薄的衣服,單手靠在牆上。
我慌忙的想把沖田推回他自己的房間去,「你都生病成這樣了還不趕緊回去。」
沖田抓住我的手,冰涼的觸感不禁讓他皺起了眉頭,話語中也不想以前那樣帶著戲謔,反而是微怒,「你有這麼說我的資格嗎?」
我怔了怔,下意識的反問道:「如果我愛惜身體了你也會不再勉強自己的身體了嗎?」
沖田沒有鬆開緊緊抓著我的手,沒有鬆開皺緊了的眉頭,沒有回答我的疑問,只是深深地看著我,卻又帶著些無可奈何。
「那我決定愛惜身體了。」我笑得單純,但又承諾鄭重。
沖田抓了抓頭髮,「真拿你沒辦法……」
我把沖田推回房間去,讓他好好的躺著之後,自己也匆匆的跑回去換衣服。
我為難的看著那濕得不成樣子的外衣,這還要怎麼還給齋籐……
第30章 如果有一天沖田腹黑了腫麼辦
「伊籐,以後我也開始叫你貝爾好不好?」正當我在和木桶裡的衣服糾結的時候,沒有被分配到任務的籐堂坐在我身後突然來了一句。
「阿..」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貝爾是在叫我..默默捂面,我到底多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
「想叫就叫吧我是不在..」那個不在意還沒有說完,下頷突然就被一隻手猛然按上去差點沒咬到舌頭,身後卻是那熟悉氣息。
可是這是怎麼回事啊喂!沖田你給我把刀收起來啊喂!
明晃晃的刀略過我的視線,倒映著沖田笑得腹黑的笑容,直逼籐堂白皙的脖頸,或許差那麼幾厘米就可以割到動脈。
也幾乎是條件反射,籐堂下意識的抽出自己手中的刀擋住了沖田的,兩刀相撞發出刺耳的撞擊聲。籐堂也沒有想到對面的那個人居然會是沖田,不滿的叫到:「總司你想做什麼啊喂!」
沖田還是頂著臉上比陽光還要明媚的笑容,「最近好久沒有動了身體都生疏起來了所以不禁手滑了一下。」
..誰信啊!先撇開這不知道從何開始吐槽的話不說你不是手滑了一下嗎既然手滑了一下你趕緊把你的刀拿開來啊喂為什麼的手上的力道沒有減反而還越來越用力了你是來真的嗎喂!!
籐堂連忙把左手也用上,生怕沖田『一個不小心的手滑』把他的性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弄丟了,可是卻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惹到沖田這只腹黑起來不要命的貨。
沖田在籐堂艱難的擋住他手中的刀的時候突然把力量撤了回去,籐堂一個沒站穩差點整個人摔了下去,一個趔趄『匡』的一聲手中的刀就手裡脫力掉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籐堂勉強扶著身旁的樹站穩了腳步,陰沉著一張臉死死的盯著沖田笑得一副不關己事的臉喊道:「喂總司!你到底想幹嘛!」
「平助我覺得我們好久沒有聊天了我們來切磋一下增進一下我們的友情吧。」沖田放開環在我脖子上的手,不管籐堂的意願拍上他的肩直接拖走。
剩下我一個人莫名奇妙的看著籐堂百般個不情願差點炸毛跳起來咬那個今天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腹黑起來的沖田兩個人越走越遠。
===========作者說她太久沒有更薄櫻鬼不知道該怎麼寫了腫麼辦的分割線=================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那兩個人還是沒有回來還沒等我奇怪的去尋找他們兩個的時候雪村到先一步走到我身旁問道:「小貝你有沒有看到平助和沖田先生?」
「不知道。」我甩了甩頭,指著剛才沖田和籐堂離開的方向說:「友好的增進友誼去了。」
「千鶴找我有什麼事嗎?」沖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走到我們的後面,笑臉盈盈的詢問著雪村。
「啊..沒有什麼就是土方先生沒有看到你們兩個想叫我來問問..那個沖田先生你有看到平助嗎?」雪村看沖田的身邊沒有看到籐堂的身影奇怪的問道:「你們兩個沒有在一起嗎?」
「平助不是被你拖去切磋去了嗎你把他丟到哪裡去——唔!」我話都還沒有說完,沖田一大步的走到我身後,他身上淡淡的藥草味道撲面而來。他的下一個動作就是再次伸出他的手從後邊把我的下巴往上一托,緊接著就是牙齒相撞的聲音,嘴裡絲絲的血腥味開始蔓延開來。
這今天已經是第二次了!沖田你到底想幹什麼!!
沖田才不管我這邊拚命掙扎,好吧我再怎麼掙扎也逃不出他那一隻手的力氣。
「如果要找平助的話他在我們平時放雜物的那個倉庫裡面,要找他的話就去那裡吧。」沖田笑得一臉誘導性,還順便好心的用另一隻空閒的手幫雪村指明了方向。
雪村並沒有察覺到沖田的異樣,乖巧的點了點頭就轉身去找籐堂了。
「唔唔唔唔唔!」雪村你快回來萬一你被沖田騙走一去不復返媽媽我啊不對我要怎麼跟你的親生媽媽交代啊餵你媽媽會哭的真的會哭的你快回來啊雪村!!
可是因為沖田托著我的下巴我完全說不了話,雪村也聽不到我內心的吶喊。不過沖田還是有點良心,在雪村轉身離去的時候,放開托著我下巴的手,讓我轉到他面前隨後用手輕輕的抬起我的下巴迫使讓我和他對視。
不知道什麼時候沖田的身高又高了一點,現在我站在他面前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也變得如此困難,隨著沖田的身高越高,我們之間的距離好像又遠了幾厘米。
明明嘴角的那個弧度從未改變,溫柔的眼神裡卻不知蘊含著其他的什麼情愫,那道目光像是想把我深深的刻畫在他心中一般落寞得令人心酸。昔日那雙墨綠色瞳孔明明是那麼的明亮那麼的攝人心魄,如今卻黯淡失神彷彿失去了焦距一般,眼下的是淡淡的疲憊。
原本想要抱怨的話不知為何一下子咽在喉嚨裡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總覺得心裡有一塊地方堵堵的,卻又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沖田的拇指在我的嘴角上摩挲著,變回曾經溫和的笑容裡帶著些許的歉意,「會疼嗎?」
等到沖田出聲之後我才觸電般的連續往後面退了好幾步,順手用袖子往嘴角一擦,發現袖子上被染上點點紅色血跡,我頓時想要上去毆打眼前這個人的衝動。
沖田看著我一系列動作和表情,不自覺的輕笑了一聲出來,隨後站定很自然的牽過我的手,「我帶你去看好戲。」
=======這裡是被沖田誘導跑掉之後作者桑突然發現分割線真其可修的好用的分割線==========
也不知的沖田到底是想做什麼,居然就把我順拐著來到之前他跟雪村說的那個倉庫旁,躡手躡腳小心翼翼的不發出一點聲響的從開啟的門縫中看了一眼,朝我朝了朝手,我順著他的意思往裡面看了一眼。
那不是雪村和籐堂嗎..怎麼了?
沖田豎起食指放在唇邊讓我安靜的看著他接下去的動作..然後我整個人都口胡了。
沖田也不知道從哪裡偷過來的鑰匙,小心的用刀柄將另一半的門勾了過來,趁機立刻用鑰匙把門鎖上之後,把鑰匙往上一拋好巧不巧的就落在我的手上,「很好,這樣你也和我同罪了。」
怎麼辦我怕今天我再和這個人多呆一會兒我會選擇跳上去痛毆這個人的!所以說沖田你到底想做什麼!你把籐堂和雪村兩個人關在這種小黑屋裡真的好嗎..等等籐堂和雪村兩個人?
我偷偷瞟了一眼沖田,見沖田一副你終於明白了的表情我突然有想向他豎大拇指的衝動。
沖田你幹得太好了!!
剛開始裡面有籐堂氣急敗壞的聲音,不過我很慶幸那門居然沒有被籐堂給弄壞因為不知道為什麼籐堂手裡的那把刀會出現在沖田的手裡你說你是不是早就預計好了餵這麼精密的計算到底是什麼!
當我抽著嘴角發誓我絕對不會想去惹沖田這個人的時候倉庫裡的聲音似乎開始漸漸的靜了下來,估計籐堂已經打算放棄破門而出的想法等待別人的救援了。不用想也知道裡面的籐堂恨沖田大概已經恨得咬牙切齒了吧。
其實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我無聊的蹲在倉庫的大門前面拿著樹枝畫著圈圈有想放籐堂和雪村出來的想法。
如果說土方知道我們兩個正在掐他的CP他會不會直接讓我們去切腹?
還沒等我在心裡喊一句這太糟糕了然後沉痛捂面的時候就聽見沖田低聲說了句:「慘了。」之後我奇怪的轉過頭還沒等我看清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頭上就被挨上了一個拳頭。
我逆著光看去,那黑色飄逸的長髮有點染上了些許金黃色,土方一臉無奈的看著我們:「你們到底在幹嘛。」
「什麼都沒有!!」我幾乎是條件反射喊出來的,和一臉淡定的沖田完全是截然相反。
口胡事情是你惹出來的你好歹給我解釋一下你就放著我在這邊自生自滅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趕緊說一句話啊沖田!
土方轉頭直接無視了我,對沖田問道:「平助和千鶴呢?」
沖田不情願的望著天空和我低著頭看著地板數久之後,在土方犀利的眼神之下我們兩個不約而同認命的用手指向那個被鎖起來的倉庫。
「鑰匙拿過來。」
「是!」
好吧明明是土方讓雪村來找沖田和籐堂的卻讓他們幾個耽擱了這麼久希望土方不要一個生氣就讓我們去切腹。
我迅速的把鑰匙遞給土方大人之後,土方大人就順手將倉庫裡的籐堂解放出來之後我很奇怪的看到沖田下意識的摀住他的耳朵然後一聲底氣十足的咆哮把我的耳朵震得生疼。
「沖田總司我今天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