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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傷》作者:紅月【完結】(虐/悲文)

《傷》作者:紅月【完結】(虐/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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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月  傷



再也沒有見過如此荒唐的婚禮了。
一場婚禮中居然沒有新娘,而且還有兩個新郎。更要命的是兩個新郎的手中都拿著致命的武器。
「混蛋!你以為你會如願以償麼?我現在就讓你下地獄!」其中一位新郎用手中的小刀狠狠地抵住對方的脖子,恨不得一刀割下去。
「如果,你不介意你愛的那個人一起下地獄的話……」另一位新郎手執著精巧的手槍穩穩地指住對方的頭顱,淺淺地笑著。
沉默許久後,只聽某人張狂的笑聲,
然後樂聲再起,婚禮繼續。

很荒唐吧?這就是我的婚禮。
確切的說,是我打劫了別人的婚禮。可我的目標卻與眾不同,不是那嬌艷的新娘而是那眼神比冰還冷的新郎。
那次的荒唐是由我的威脅開始,他的妥協告終。
但我心中清楚得明白,在他點頭的那剎那我就輸了,輸得徹底。他居然為了那個女人同意和一個他痛恨的男人結婚……
有人說過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可我作為一個卑鄙的勝利者怎麼能承認我輸了呢?我得到了我想得到的人,不應該是最幸福的麼?
所以在他面前出現時,我總是強擺出勝利者的姿態。不論內心多麼不堪,我的臉上還是掛著得意的微笑。他的眼神越冷,我笑得越歡。這是我們無聲無息的對決。
但心中的一角卻狂喊著,「你現在是我的了,為什麼不把心給我?」

當然我也會看著他出神,想像著他溫柔的笑臉,溫暖的體溫,甜蜜的話語。不過這只限於他從對他愛人的沉思中轉醒之前。
對於他,我給他的是我全部的愛。雖然他毫不在乎,甚至很是鄙夷。
記得那次我費盡心思想讓他與我度過婚後第一個生日。
桌上的蠟燭燃著溫柔的光芒,盤中的美食散發著誘人的香氣,酒杯中的紅酒晶瑩剔透有著夢幻般的光澤,包裝精美的紙盒裡裝著我為他找尋了數月的禮物。在他到來之前彷彿一切都這麼完美,我有些幸福地笑著,幻想著彼此是多麼相愛。儘管我知道不久後的事實將是他冷哼一聲回房,不再多看我一眼。
正思量著,他推開門回來了。我瞧了瞧牆上的掛鐘,23點。還好,他的生日還沒過。我暗自慶幸著。
可這天的他卻異樣非常。那雙比冰還冷的眼中盛滿了火,他彷彿一頭盛怒的野獸朝我撲來。他的拳頭如雨點般招呼著我的全身,他的眼神像是要把我撕裂一般。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該死!!」他邊打邊吼著。
我挫敗地閉上了眼,空氣中瀰漫著他散發出的濃濃酒氣。
我知道,我有多痛他的心就有多痛。可他卻不會知道,我承受的痛永遠是他的兩倍。
「……你不是說愛我麼??今天,我就給你你要的愛!」他忽然停下了拳頭,一臉殘忍地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努力地撐起身子,「你今天醉了,好好睡一覺吧。」
「媽的!難道你要我在清醒的時候抱一個男人麼?!」他抬腳把我踢倒,大罵道,「你這個變態!我今天就做個好事讓你爽到底吧!」
容不得我反抗,他就撕爛了我的衣服。而他卻衣衫完整地看著渾身癡裸的我。
「……等等……回房間再做吧……」我一手抵住他的胸膛,一手壓著我快流出淚的眼,用哀求的語氣說道。
「你以為你配?」他的語調無比輕蔑帶著濃濃的嘲笑意味。我知道現在他眼裡我是多麼不堪。
「……那至少請你溫柔些……」用力逼回了自己的眼淚自己的傷心,我露出一個恬靜的微笑,努力說服自己把自己當成他的禮物。
而他的回答卻是無情的侵入。他用他冷漠的眼神,殘暴的衝刺讓我硬生生痛死過去。
可在昏厥的黑暗中,我竟然還想著,他讚美著豐盛的晚餐,拆開禮物時的驚喜。

愛果然能讓人變得卑微。卑微到我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次日,我在全身散架般的酸痛中轉醒。身上到處是可怖的淤青,那個地方雖然看不見,可那痛楚讓我意識到那裡一定慘不忍睹。
雖然是夏天,可躺在地板上的我還是覺得冷得顫抖。他居然就把這樣的我丟在地上一個晚上……
他果然夠殘忍。我早該知道的,對於他愛的人他會是一個最完美的愛人,而對於他恨的人他將是一個最殘忍的敵人。在他眼裡我顯然就是後者。他就像條毒蛇一樣,在你最脆弱的地方狠狠咬上一口然後嘲諷地看著你死去。
「我要見她,馬上。」這是他在我醒後說的第一句話,冷淡的命令口氣。彷彿掌握著我生死的就是他一般。
抬了抬腫脹的眼,我笑得虛弱,「那就是昨天你抱我的原因?天曉得那簡直稱得上是強暴……」
「我以為你會滿足。這下你完完整整地得到我了。」他危險得瞇起眼,我甚至懷疑他會突然拿出槍送我一發子彈。
「……幫我拿一下電話,我幫你安排……」我早就輸得徹底了,何必執著這些呢?我挫敗地抬起手,接過他遞來的電話安排著這對情人相會。
掛上了電話,我瞧見了多日來他臉上第一次出現的雀躍表情。
罷了,為了這一瞬也值得。我看著開始有些活力的他癡癡得笑著。
梳洗妥當後,他走得瀟灑。這個家對於他來說,只不過是個免費的旅店,而我對於他來說一定和一隻噁心的臭蟲差不了多少。



從那次殘暴的歡愛之後,我們之間的做愛總是附帶著一個特殊的含義——他想見她。
越是對她思念,他越是對我殘忍。
誰能想到曾經叱吒風雲的我竟會在歡愛中一次次昏死過去,準確得說是一次次痛昏過去。
而每次醒來不用他多語,我總是拿起電話為他們安排見面。
「你還真是賤得可以。從沒見過你這種人……」一次他邊打領帶邊冷冷得諷刺著我。
看著離我越來越遠的他,我揚起了苦澀的笑。他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我,讓我覺得我似乎瞬間老了十年。

漸漸的,和他做愛成了讓我不能忍受的事情。他每一次的深入都在宣告著他不愛我,他恨我。
目光迷離地看著狂暴的他,我向後仰了仰身子,口中咳出一口血來。滴在床單上是那麼耀眼那麼紅。他微微一愣,隨即分身從我身體裡退了出來。看得出他眉宇間閃過得一絲慌張和不知所措,可最後他只是冷漠地離開了。我從沒忘記他對我是多麼不屑一顧。

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從咳出第一口血開始,我就意識到了我患有家族遺傳的古怪毛病。我聽得到死神正向我逼近,就如同奪走我母親生命一樣。我知道病痛會讓我整夜整夜合不上眼,到了白天會全身無力沒有精神,然後是急速得消瘦,伴隨著失明,直至我咳出黑色的血液喪失性命。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生命一點點流失,我越來越渴望他的擁抱、他的陪伴。
做愛時我會死死抱住他,連昏迷也不放手。想盡一切方法膩在他的身邊。即使他眼神冰冷得凍死人,我也甜笑著不放開手。
終於有一天,他再也懶得趕我任我趴在他身邊看他做事。我快樂得像只小鳥一般,坐在他辦公桌旁不肯走動半步。
「你就沒你要去做的事情麼?身為那麼大家族的繼承人,你就不能幹些別的事情嗎?」他按耐不住朝我吼道。
「我實在想不出除了花光我的遣散費外更值得做的事情了。」我用手支著頭,笑吟吟地看著他。他吼人的樣子像孩子一樣可愛。
「……你……你是瘋子!」他不再看我,一扭頭繼續看各種文件。
我笑了笑,我也許是瘋了。為了和他結婚,我不顧家族的反對,甚至斷絕了關係。不過他現在一定在後悔吧,如果當初知道我早就和家族斷絕關係,他也不必忌憚我什麼了。而他卻是現在才知道……
他就這麼討厭我嗎?討厭到拒絕一切關於我的消息?我們結婚了,住在一起,不應該是最親近的人了嗎?……

兩年後死神總算想起了我這個為愛所困的可憐人,在奪走了我的光明後又要來奪走我的性命了。
可惜他不在……
他當然不在了。他去見他的愛人去了。現在他已經知道了我軟禁他愛人的場所,隨時都能見面。他甚至住了過去。反而我像是他的金屋藏嬌。
他回來的次數越來越少,和我接觸除了瘋狂地做愛再無其他。一年前我已經虛弱得再也不能膩在他的身旁,他除了最初幾天疑惑外竟沒發現其他。只有偶爾在歡愛過後,會意味不明地摸了摸我的胸膛道,「怎麼變得這麼瘦?」每當這時我會很樂意得把這句當成他關心我的情話,偷偷樂上半天。
記得最後一次看見他的樣子是在半年前,那時候我的視力已經一片模糊。只是在昏黃的燈光下看見一片模糊的影子。
他那天心情似乎不錯,破例得耐心做足了前戲。在進入我時,他說他要結婚了。
我記得那次我虛脫地昏迷後,再也看不見任何影像了。好冷,一切變得冰冷而陌生起來。
他說他要結婚了……我甚至沒勇氣問他要拿我該怎麼辦。我們的那次婚禮在世人的眼中、在他的眼中只不過是個荒唐的笑話。他願意陪我演這個笑話是因為他愛她,他不想我傷害她。所以最大的一個笑話還是我,我愛他,渴望他愛我,癡望一生一世……

那麼就在今天結束這個笑話吧……
喉間的血腥越來越濃,我的身體虛弱到抬一抬手都讓我氣喘吁吁。
可就在此時臥室的門傳來轉動的聲音,原以為是來打掃的鐘點工到了。可熟悉的氣味卻讓我微微一顫。
如果照在身上的是溫暖的陽光的話,那麼現在應該是早上。這兩年來他還是第一次在早晨出現在這裡。
「你為什麼沒來?怕了嗎?怕看到別人過得比你幸福?」我能感覺到他的視線,甚至能想像得出他輕蔑的表情,還有他衣服上的淡淡花香,大概是新娘的捧花。
「你以為我還能去哪裡?」我努力把視線投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用平靜的語調說道。
「該死!你看著我說話!你以為你現在是誰?」他猛得一拽我的衣襟。我無力地靠在了他的肩上。頭昏昏沉沉暈眩得很。
「喂……你……」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異常,搭著我的肩把我拉開些許距離打量著我。
「你……到底什麼時候變成的這副鬼模樣?!怎麼這麼瘦?頭髮多久沒理過了?」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他口中透出了煩躁的怒氣。
「到底什麼時候……?自從一年前我再也下不了床的時候吧……」我溫吞地笑著,為他語氣裡的那絲在乎。在長久的日子裡我學會了忽視他對我的輕視,只挑我愛聽的聽。
「……」他徹底沉默了。片刻後他憐憫似得摸了摸我凌亂的長髮道,「為什麼沒告訴我你病了?」
「……你記得你上次和我說話是什麼時候麼……?我可記得那時你說『別再來煩我』。」我安靜地任他撫摩,享受著相處時少有的和平氣息。
「……你是報復我嗎?讓我對你永遠懷有愧疚?」他低聲道。
歎了口氣,我摸索著他的臉道,「你終究還是不明白我……」
「你的眼睛……」他總算注意到了我沒有焦距的雙眼。我很樂意想成他現在正專注地注視著我的雙眼了。
「看不見了……半年前……」我並不詫異他以前沒有發現我失明。誰會在意在深夜裡用來發洩的玩偶是否完好呢?當然我不想把自己想得如此落魄。在一個個漆黑的夜裡,眼前這個我深愛的男人只是擁抱著我瘋狂地宣洩著他的不滿他的慾望,在得到滿足後甚至沒有留戀得看我一眼就離開了。不能怪他,只能怪我愛得太懦弱太委曲求全……

長久得沉默,長到我以為是天荒地老,就這麼一輩子,就我們兩個人。
「我會過得很幸福的。我要讓你知道我和她的愛情並不會因為你荒唐的舉動而走向滅亡。」他丟下了這句話後離開了。不過從他慌亂的腳步聲來看我寧願相信他是逃開的。這樣想的話,他至少還是在乎我的。

喉間的血腥再也壓制不住了。我不住地乾嘔著,像是要嘔盡我的生命般。
虛脫地閉上了看不到任何東西的雙眼,我平靜地等待著死神的到來……


全文完


[ 本帖最後由 黑暗帝王 於 2013-7-13 12:39 編輯 ]
兩個男人同時愛一個女人,用情淺的人先退出:兩個女人同時愛一個男人,用情深的先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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