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拂面
只是今日實在事出突然,四兒竟然敢這樣冒進,執意去沛縣。皇上如今還沒來安慰我,說明他已經起了疑心。這是大忌,皇上最忌諱的就是有人覬覦他屁股下面的椅子。不管今日四兒是因為這位姑娘還是想著在皇上面前邀功,皇上都有了疑心。
要消除他的疑心只有將四兒今天的請求看作是兒女情長。為兒女情長冒失,可原諒。若是為了皇位的話,四兒這次可是走做了棋。經過上一次封王已經招惹了不少的眼光。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到聚在他們身上的目光冷卻了,他們便能悄無聲息的一步步的往前邁。
“好孩子,你明白了嗎?”郡主天生聰穎,又是生在皇宮,這些意思不說他也能明白。“你只有暫時受委屈了。但是四兒也許要一位能屈能伸的福晉。你昨兒不是還抱怨他一直拿你做小孩嘛。今日你就讓他看看你的大度,讓他知道你不是小孩子。”
郡主緋紅了臉,絞著頭髮,“我應該做什麼?娘娘教我?”
“這有什麼不會的?平日裡娘娘是怎麼對待皇上的,你就怎麼對待四兒。出了這個們無論別人怎麼說,怎麼看都不許當真知道嗎?去吧。”
“恩,我聽娘娘的,我記得四哥最愛吃鯽魚湯,我這就回去準備。”郡主說。
“恩,去吧。外面的天冷的很,將我的銀狐裘子穿上能暖和些。臉上要掛著笑。”賢妃握住她的手囑咐道。
“恩。”
郡主一走了,賢妃對身後的心腹吩咐道,“去,將消息放出去。四皇子與九皇子因為甄家姑娘,非鬧著要去沛縣,將我氣病了。”
“那娘娘,您先躺下,我這就去將太醫請來。”女官說道。
“去請吧。不用顧忌哪一個。消息快點散著。天黑之前要讓皇上知道。”賢妃揉揉腦子,這一會兒還真是腦仁疼。
“娘娘放心吧。就是太醫一太醫院,大約皇上也就知道了。皇上可是平日裡最疼咱們娘娘的。”女官嘴巧,時常說些話哄她高興。
賢妃躺下,沒有再回話,女官見狀下去了,皇上是最疼我,可是皇上最敬重皇后,最寵愛皇后。那他心裡最愛誰呢?人都說愛不能分割,皇上是太子果然非同凡響。就是愛也未能分這麼許多種。這些誰說的清呢。
甄千金本想回到她的宅子裡,不成想皇上客氣將她留在皇宮裡面住。傳消息的內侍,也不知道是怎的,就是一句話,說完抬頭看了她□□遍不少。內侍還沒走,她的門口鶯鶯燕燕的姑娘、妃子、宮女就來了一波又一波,“賢妃還真是不簡單。看來消息已經傳出去了。這宮裡一時間出了這樣的狐/媚子大家都爭先恐後的上前來觀看。我現在啊,成了動物園中的大猩猩。”
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外面的人就裡三層外三層的將她的房子圍住了,她從舔破的窗戶紙往外看,大家都陳長脖子等著。
為什麼呢?
因為就在剛才她已經讓小芍藥出去說了,大家不要推搡,一會兒就出來見大家。
“姑娘你覺著怎麼樣?”小芍藥看著她的妝容,自信滿滿的問道。
“你真是有一雙巧手啊。這頭髮怎麼到了你的手裡就這麼聽話。”她激動握著小芍藥的手左看右看,又看看鏡子中的美人。果然,人靠衣裝。“好看是好看,還差點東西。我聽聞古時候壽昌公主兒見落花成妝面,人說桃花妝。你將胭脂用溫水潑開,在我的眉心處也描朵桃花。”
“果然,好看。大概從此以後這桃花妝又要在皇宮裡盛行了。”小芍藥既驚又喜道。
“你倒是還有些眼光。不如,你就跟著我吧。”
“我倒是願意跟著姑娘,我這裡也沒有親人。只是姑娘又不在宮中。”
“這個你就不要管了,只要你願意跟著我出去看看。我自然有些辦法將你要出去。”甄千金拿過鏡子。
經過系統大人修容以後再上妝面,讓原來本就出色的面相更加出色。大大的美目。眼角微挑,小小的瓜子臉,一張不塗而紅的小嘴,英挺的鼻樑看上去十分英俊,少了幾分女人的嬌弱,倒是有了中性模樣。美人,絕對是個美人。
“系統君,覺著我這個樣子迷倒三位皇子可信不可信?”
【系統】“頗附和古代的審美觀。只是身材略乾癟。不夠波濤洶湧。你想男人在哪個朝代都是視覺動物。不過也不妨,這樣子倒也說的過去。”
“系統君,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我拿了人家賢妃那麼多錢。又答應我條件。我好歹要有點職業精神。腰給我細點,臀給我翹一點,胸給我猛一點。腿給我長一點。就這樣能不能做到?我還有多少魅力值,一起都給我用上,外面的人多,我不能讓他們失望。”
【系統】,“愚蠢的人類,外貌真的有那麼重要。不像我們系統界根本不在意這些外在的東西。我們看中的是內在。”
“你們在意什麼?在意內在。我要是講兩個系統放在一起,你就能看見它的內在?我們人類要是你沒有外在,我那裡有功夫看你的內在。外在是手段,內在是品質。首先你得有留住眼光的外在。就這麼著。我不跟你說了,我外面還有好多看客呢?將我的魅力值都用上,還有要符合黃金定律,不要想現代人似的,修圖將自己的腿拉長兩米。不符合比例。”
【系統】,“愚蠢的人類,不要拿我們與你們做比較。我們是不會做那樣愚蠢的事情的。”
“姑娘,這兩身衣裳你選哪一件?”小芍藥拿著兩件衣裳過來,在她眼裡都是極美,極難選擇。
甄千金上前看了一眼,都是極好的料子,一件是天空藍的樣子,水潤潤的。另一件事雪白雪白的紡紗。“那件白的吧。我去沛縣不成仁則成鬼,白的好。”白的確實好,看著多仙氣,還有一層意思,這次好歹是去做大夫,白衣天使就應該是白的。
【系統】深深的鄙視,“狗屎一樣的邏輯。”
她在鏡子中轉了一圈,這腰身這長腿,這模樣,不說是男人,就是女人也要多看上幾眼。狐狸/精的這個名號看來她要坐實了。“去將我的面紗取來,要輕薄的。”有時候□□也是一種藝術,似露非露更加動人心魄。
“這個不行,太厚了。要再薄的。你去找找。”
“........”
“就是這個,看看能不能看見我的臉?”
小芍藥一知半解的點點頭,“能看見。”
“能看的清楚嗎?”
“不能。”
她意味深長的點點頭,“去將所有的銅鏡擺出來。美人榻搬出來,我就坐在上面將鏡子擺到高的地方讓別人也看看。看看狐媚子長什麼樣兒。”
今日只要將這扇門打開,不但是賢妃以後容不下自己,就是皇上整個皇宮也留不下一個妖豔的女人。皇宮中的女人不要漂亮要的是懂事兒。她大張旗鼓的將自己裝扮起來。怕的就是傳言一出去,有些人要將自己強留在京中做了棋子、準備後用。如此一來,就來個廢棋。
皇貴妃宮中早就傳去了消息,她將殿裡的東西都砸個精光,“那兩個賤婢生的也敢跟我的兒子爭。你說是誰家的姑娘,我這就去皇上那裡去給他求來。你說是誰家的?”
“娘娘,奴婢聽說,這姑娘就是上次救了四皇子的那位甄姑娘。”女官小心的說道。貴妃近日喜怒無常,一不小心可能就要惹怒她。
“什麼真姑娘假姑娘的?”她的腦中靈光一現,“你說的是那個粗鄙的鄉下丫頭?就是上次在花園裡遇見的那個?”
“是的,娘娘。”
“什麼?不可能!我的兒怎麼能看上這樣粗野的丫頭。再出去給我問問。”皇貴妃氣的雙手打顫,一定是外面搞錯了,他的兒子怎麼能眼光那麼差勁看上一個身份低微的白衣。京中的姑娘哪個不夢想著嫁給他。
“那兩個賤婢的兒子看上那個丫頭我還是相信。我兒怎麼可能看上?到底是哪裡傳出來的消息。你出去發給我問問。”
“母妃,你們在宮中吵吵鬧鬧的做什麼?外面的宮門怎麼還閉上了?”十皇子這會兒還沒聽到任何消息,正想著到母妃這裡說服母妃,自己到沛縣去。
“皇兒,你來了。過來,母妃有話問你。”貴妃雖然對別人沒有好臉色,但是對皇上和皇子格外的體貼,一邊給他遞上茶水,一邊小心的問,“外面的消息你聽說了嗎?皇兒不要放在心上,母妃一定給你查出來是誰放出這樣的消息,將人拿來讓你好好消遣消遣?”
十皇子聽得一頭霧水,“什麼消息?母妃你說什麼?我有件事兒要求你,你去幫我求求父皇。母妃,我想去沛縣。”
“沛縣?哪裡的沛縣?”貴妃覺著今天的腦子特別好用,“就是那個瘟疫橫行的地方?皇兒,你瘋了?你為什麼要到那個鬼地方去?難道外面說的都是真的?你看上那個村婦了?她可是個鄉野村婦,怎麼能配上咱們高貴的血統。”
“母妃你說什麼?我就是要去沛縣。”十皇子知道她母妃吃這一套。
“皇兒,你跟我說這是不是真的?還是你跟他們倆個爭?”
“什麼啊?”
“你還敢說什麼外面都鬧得沸沸揚揚的。就是你們三兄弟為了一個女人都要爭著搶著去沛縣。沛縣那是個什麼地方去了會死人的。我是不會讓你去。還有你最好離那個丫頭遠點。”
皇貴妃很生氣,自己怎麼會有這樣不爭氣的兒子。
“外面說什麼?我們是為了那個醜八怪才去沛縣的?”十皇子驚的從凳子站起來,暗暗咳嗽了一聲。“怎麼可能為那個醜八怪。我是因為看見四哥與九哥去我才去的?他們做的我為什麼就不能做。母妃你這次一定要同意。讓父皇知道我也長大了,能做一些事情了。”他繼續為自己狡辯。自己怎麼可能看山醜八怪,是那個沒長眼睛的傳出來的,要是讓他知道一定用線縫上他的嘴巴。
“真的。你....真的是這樣想的?我就知道我的皇兒眼光沒有那麼差。你說你想與那兩個較量是嗎?孩子,你的身份高貴,根本不需要與他們做比較。你天生就是王者。不用去做任何事情去證明。沛縣那種下等人呆的地方你是不用去的。”她自信滿滿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這是自己一生最得意的部分。兒子如此優秀任何人都比不上。
十皇子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知道母妃這番言論不能反駁,轉移話題是最好的選擇,“母妃,你宮中的人都到哪裡去了?怎麼還將門關上了。”
賢妃宮中,九皇子坐在賢妃的床前,聽說母妃病了他就趕過來了,“母妃,你有沒有感覺好點。”問身邊的宮女,“太醫怎麼說?”
“本來就沒有大礙。”賢妃看著九皇子的臉說,頭上的紅寶石抹額鋪在頭上,看樣子很勞累。“你們倆兄弟真是像外面說的一樣?”
“母妃,人說知子莫如母。我確實是因為甄姑娘。四哥好像不是因為這位姑娘。四哥只是想為皇上分憂?”
“是嗎?”隔了老半天,賢妃又說,“皇兒,你真的看上了哪位甄姑娘?”
“.......”九皇子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人倒是看著十分聰明,只是.....這位姑娘知道嗎?”
“知道,我跟她說過。她拒絕了我。說是不喜歡皇宮。呵,這點......到時跟我很像。” 九皇子自嘲的笑道。
“那你?”
“母妃,我從小想要的東西沒有不得到的。”
“皇兒,你有沒有興趣聽一個故事。”
甄千金這裡外在美人榻上擺好了姿勢,又將銅鏡擺好。“去將所有的門都打開,包括窗子。”
外面的宮人豈止一層,窗門一下打開。外面的人倒吸一口涼氣,一位美人面若桃花,香腮勝雪,一身白衣聖潔無比。一方帕子將自己的美貌遮住,雖然看不清楚卻更見其美豔。微風吹來,如四月桃花不動便嗅到她香味。
☆、身臨險境
額間的桃花是最好的□□。
“哇。”
“果然是狐媚子。”
“你瞧啊,一身白皮毛,臉上似桃花。”
“難怪會迷得皇子們團團轉,你看她的額間是什麼?。
“看樣子好像是桃花。”
“說什麼鬼話。現在這個季節哪裡會有桃花?”
九皇子龍陽從賢妃那裡出來,便見一簇幾個小宮女站在一處說話,見自己走進馬上便裝作忙手裡的事兒。起初還覺著是十分平常的事情,他一向不拘言笑,一路上這種情況無一例外,便透著怪異。
“娘娘剛睡下,聽說那個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坐在上面讓眾人觀看。”
“是嗎?那咱們快走些。別去晚了。聽說好多宮人都去了。”
倆人說的很是熱鬧,就連身後的站著龍陽也沒有看見。龍陽皺著眉頭,命令道,“你們倆個給我站住。”
突然有人說話明顯倆人嚇得一哆嗦,急忙弓著身子退到一邊,垂著頭,嚇得幾乎要噤聲,“九皇子吉祥。奴婢大意還請皇子莫要責怪。”
他從鼻子裡哼出一聲,“恩,你們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裡?”
一個見有接近九皇子的機會急忙答道,“我們聽說,大家都去看人了。所以我們也要去。”
龍陽隨口問,“去看什麼人?”
“就是......”
另一個要比她精靈的多,忙將話截過去,“並沒有看什麼人,是貴妃娘娘新得了一件衣裳,穿著在花園裡賞花,咱們去見見世面。”
“是,是,是。”想起傳言來,嚇得雙腿直哆嗦。傳言九皇子喜歡這個女子,萬一是真的,自己就是十分腦袋也不夠摘得。
龍陽點點頭,“是嗎?”
倆人正認為他要轉身離開,他卻突然疾言厲色道,“你們好大的膽子。你們有幾顆腦袋夠摘?”
“皇子贖罪。”倆人齊齊跪倒地上。
這個女人真是一刻也不消停。真是恨不得掐死她。越往她下榻的地方去,人就越聚集越多。老遠就看見裡三層外三層的人。還有人小聲議論著。
美人榻上躺著一個人,淡淡的妝容,纖細的身子卻將他心中的鼓擂的巨響。他愛的古靈精怪的個性,卻沒想過她也會美人計。風輕輕的吹起她的面紗,露出她絕代的容顏。她用手托著腮似睡非睡的,雙目輕輕的瞌上,比往日的樣子更多了一份寧靜。這美似乎不應該在人間,應該隨風而逝。
“醜八怪,你在做什麼?”十皇子也得消息,趕過來。就看見她躺在美人榻上供人觀賞。大庭廣眾之下擺出那些奇怪的樣子。
“你們在這裡作什麼?全都回去。”
十皇子的命令沒有誰敢不聽,圍得滿滿的人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甄千金見人都走了,一把將自己臉上的絲巾扯下來,“喂,你幹什麼?我這裡的事情還沒完呢。”她正想著要不要做些表演,比如說吹拉彈唱,歌伴舞之類,讓大家驚豔。
“醜八怪,就簡直不知道羞。”十皇子氣的跳腳。
“十弟你先回去吧。我與她還有幾句話說。”龍陽非常不喜歡,自己被倆人忽略的感覺。
十皇子看了一眼,他雖然十分看不上母妃十分低賤的他,但是九哥的威嚴還是在的。雖然不是十分願意,但是也不敢十分違背。看了甄千金幾眼,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龍陽上來圍著她轉了兩圈,她完全當他不存在。既然看自己的人已經走了,那麼自己也可以鳴金收兵了。
賢妃殿中。
“娘娘,皇上身邊的內侍過來傳話。‘皇上今晚過來,娘娘這裡。’”女官道,從她的話音裡能聽出高興。皇上果然還疼娘娘,就因為娘娘腦仁疼了一會兒,就讓人傳話過來。“娘娘,是不是想往常一樣準備皇上愛吃的?”
“不必了。我身子不爽哪裡有心情去準備吃的。今晚上夜的人早些睡吧。用不著人。”皇上想來是聽見了三兄弟爭奪一個女人的消息。
下午她也聽說了,這個姑娘卻是聰慧,弄得天下盡知。女人有美貌就可以了,要是再有智慧。稍微再有點野心,那就不得了了。四兒的身邊絕對不能留這樣的人。九兒越來看著合適,如今也不合適了。
剛才自己與他說的一番話,看來要起到反作用了。
一大清早,甄千金便起來,今日沒有了小芍藥的伺候,只是簡單地用一條白色的帶子將額前的頭髮綁在腦後。穿了昨日的白衣,額間只留下昨日的花瓣。沛縣的疫情聽說又加重了,她一夜沒有睡好。有些為系統擔心。
皇上只是象徵性的說了幾句話,龍陽始終沒有露面。藥王鼎還在他手裡。甄千金有些坐立不安。知道看見小芍藥在自己的馬車裡,她才稍微覺得好了一點。“出來的感覺怎麼樣?”
小芍藥顯得更局促,“奴婢.....奴婢是怎麼出來的?”
“放心,是我問皇上放你出來的。還有以後你就不是奴籍了。不要再自稱奴婢。首先你跟我一起去沛縣。然後我問再帶你去我以前的地方。當然要是你有更好要去的地方,我也不會強留下你。”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小芍藥伏在馬車的地上感激萬分,她全身顫抖著。她聽過老宮女說過,外面的世界要比裡面好一百倍。即使吃穿不如宮裡,但是沒有人能動不動就讓你跪著,用針紮你,或者無緣如故的就賞你耳光。
甄千金將她從地上拖起來,“不用行這樣的大禮。讓你去沛縣你害怕不害怕?要是你害怕你可以先到我的家鄉等我。”只是因為自己的一時間喜歡就強迫別人去幹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並且這個還有生命危險。
“小姐我不怕。從今往後小姐到哪裡我就跟到哪裡。小姐會不會不要我。我什麼也不會,只能做些小事情。”小芍藥對外面的世界即嚮往又有些害怕,畢竟她會的不多。
“不要擔心,不是還有我嗎?你還這麼小。不會可以學。”她鼓勵道。
“小姐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學的。我只會給小姐梳頭打扮。以後我一定能學著管理帳目做飯。在宮裡帶我的女官都說我聰明,一學就會。”小芍藥高興地說。
“我只要你學會一樣就可以了。”
“什麼?”小芍藥眨著純真的大眼問。
“管理帳本。我以後會教你的。現在我要跟你說的是去沛縣。你得注意什麼。哪裡的瘟疫很是厲害,。到處死人。死人你害怕嗎?”
“不害怕。我見過好多死人。在冷宮的時候,好多死去的娘娘還是我幫著穿衣抬出去的。沛縣真的好多人死了?瘟疫是什麼”她從來沒有聽說過。
“就是一種非常厲害的病,要是沒有合適的藥,就會死。而且傳染,額,就是別人得了如果你不注意你也會得的。”她當仁不讓的當起了解說員。
“那要怎樣注意?”小芍藥立即抓到了問題的重點。
“記住一定要勤洗手,不乾淨的東西不要吃,喝的水一定要是煮熟的。咱們進去之前,我一定會讓大家喝一些能夠預防的湯藥。對了,你有沒有聽說是誰給咱們護送草藥。”
“這個我倒是沒有聽說。只是十皇子被皇貴妃管在宮裡了。宮中還說。。。。。。”小芍藥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說什麼?”
“說小姐是狐狸精。還說是小姐迷惑了十皇子,才讓皇貴妃大發雷霆。小姐你可別生氣,宮中的人就是這樣。我知道小姐不是這樣的。”小芍藥生怕惹她生氣,說道一半便不說了。
“哈哈。”甄千金笑道,“不要介意別人怎麼說。出宮第一條,並不是只有宮裡才有流言蜚語。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閒言碎語。你需要學會的是裝作沒有聽見。”
甄千金打開簾子問前面帶路的,“今日是誰護送著草藥?草藥在前面還是在後面。”
那人看了甄千金一眼,臉上不由自主的緋紅了,但是並沒有回答她的話。
她皺了皺眉頭,又將簾子關上,一會兒簾子被打開,龍陽一閃身子進來,對小芍藥道,“以後你就在我的馬車上。我在這輛馬車上。”
小芍藥下意識的垂下頭,小心的回答,“是。”然後又偷偷的看了甄千金一眼,不見她有任何動作慢慢的挪出去了。
“你怎麼來了?我的鼎,你弄到哪裡去了?”甄千金早就料到能見上她一面沒想到的是,皇上竟然答應了讓他來護送糧草。
“就在前面的車上。我來給你護送草藥。”昨天他們就將護送草藥的官綁住,等他們走遠了再將他們放出來。等到他們過了沛縣的地界,父皇就是知道了,也沒有辦法再將他追回來了。
甄千金點了點頭,倆人沒有多餘的話。一路上她吃了睡,睡了吃。還在沛縣的邊界上,甄千金就將藥王鼎要來練了一回藥出來。眾人一人一粒吃了預防,她仗著有系統的幫忙便將藥丸都分了出去。
過了沛縣,大家的神經都緊張起來。靜悄悄的都不見有人來往。越往裡走,這種安靜的氛圍更讓人不安。
“明日就到沛縣了。你覺著怎麼樣?”破天荒的第一次甄千金主動跟他說話。這一路上連個人也沒看見,她的心裡突然空落落的沒有找落。
“進了沛縣就知道了。你,是不是,有些擔憂?大概是剩下的人都在沛縣裡面。明日就知道了。”他將手裡兵書放下,看著她說。
“離沛縣還有多遠?能不能今夜趕過去?我們晚到一刻鐘,可能就要死好幾個人。”甄千金提議道。
“倒不是不可以。你,比我想像的勇敢。”打簾子對外面的人說,“趕路,黑天之前一定要到沛縣。”
“是。”
“報。前面有人攔住馬車。”外面的士兵報告道。
“去看看是什麼人。”
“是沛縣的縣丞。”
“帶上來。”他整了衣服,坐直身子。又看看甄千金身上的衣服,很是驚奇。他從進來就沒見過她換衣服。這幾日她的衣服卻還是一沉不染。這有些不符合邏輯。
甄千金動了身子,默默的念了幾句話。“你是不是應該到你車裡去。
他納悶的看了她一眼,“現在誰不知道,九皇子追逐你到了沛縣。”
“........”
☆、順利完成
在古代有個習慣,女人尚未出閣是不能見外人的,倒是出閣的婦人在外面抛頭露面不成問題。甄千金作為未出閣的小姐,被龍陽留在了馬車裡。她一刻也閒不住,挑簾子往外看,來著是個四十幾歲的老者,一身藏青布褂子,看著十分乾淨、矍鑠。
見了龍陽雖然敬重但不見任何諂媚,甄千金滿意的點點頭。
“想來來治理瘟疫的大夫就在車裡了。老夫,不知道能不能見見?”縣丞大聲問。
還不等龍陽發話,甄千金打開簾子跳出來,“縣丞大人,我就是新來的大夫。”為了莊重起見,她將臉上亂七八糟畫的東西都收拾乾淨了。這會兒少了美豔,多了一份乾淨。
縣丞見是個沒有綰發的姑娘,並與九皇子同乘一輛馬車。馬上將眼簾拉下,勉強笑道,“姑娘,真愛開玩笑。想來是皇子的夫人。”
沛縣被圈起來的時候,他倒是還沒聽到消息。如今聖上的幾位跟前的皇子都沒有明面上的房中人。只是沛縣被禁住的這些日子,九皇子也不小了,收個夫人在房中也沒有什麼不可。既然跟了來想來是有幾分面子。想著面上更謹慎些。
“你個老兒,跟你說實話,你還不信。我就是皇上特派來的大夫。你快快將前面的瘟疫的病症說來我聽聽。”一路上坐車,屁股都快坐裂了。要不是守著外人她一定要伸伸胳膊腿。
“夫人......您真的是皇上派來的大夫?”他有些摸不著頭腦。皇上怎麼可能派來這樣一個年輕的姑娘。他歪頭去看九皇子,想從她那裡得到答案。
九皇子握拳、暗咳一聲,點點頭,“這就是皇上派來大夫,前面的事兒,你就跟她說清楚。”
縣丞點頭應允,臉上卻也死灰了大半,他將所有的希望都壓在皇上派來的人身上,沒想到皇上竟然這樣,唉,沛縣休矣。心裡雖然這樣想,臉上去不敢怠慢,“前面的人都死了大半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前陣子先是有人......”
龍陽無事站在一邊聽倆人說話,細細打量起甄千金來。一襲雪白的衣衫無風自動。一邊聽一邊細細的詢問,縣丞老臉上原來的不信任,現在看來倒是正為沛縣擔憂。凡是甄千金一一問的,都會一一仔細解答。
“系統,系統。你怎麼看這個病?我覺著好像是國外十九世紀的霍亂。因為食物不乾淨引起的。應該也是霍亂。是不是?”
【系統】:“脆弱的人類,這點病毒都不能抵擋住。想來我們系統界的遭到了史上最大的病毒襲擊。我們系統卻英勇戰勝病毒。那時候我們.......”
“好了,好了。到底是不是?”火燒眉毛了竟然還在這裡說些有的沒的。人命關天懂不懂。
“愚蠢的人類,就是小小的霍亂。你再去看看。是不是水源不潔淨。基本就可以定下來了。這裡的水你們一定要少用。”
“你們這裡的村民都喝哪裡的水?都喝一樣的水嗎?”甄千金問縣丞。
縣丞不知所以,只是老實回答,“我們這裡有一條河,全城的人都是從河中打水喝。洗衣服洗菜,都在那裡。”
她滿意的點頭,“敢問縣丞大人家可是也用這河裡的水?”
“這個,縣丞的宅子與這河距離的遠。用不到河中的水。都是用縣丞中的一口井。姑娘,這個與瘟疫有什麼關係?”縣丞不解的問。
“到底有沒有關係,還在你們。我還有一個問題問你,你府中的人有沒有的瘟疫呢?”事情似乎有了眉目。
“我們府中都沒有,就連我們毗鄰的幾戶也沒有。不過這是因為縣丞府中有神壓寨,瘟疫不敢靠近。連同周圍的幾戶也沒有遭殃。所以這才將病人都抬到了縣丞宅子放著。”縣丞說的一本正經。看愛對此深信不疑。
對於他說的這一套她不敢苟同,站在她身邊的龍陽似乎也不同意,身子晃了兩下,沒有說話。是將主動權完全交給了,他打算做甩手的的掌櫃。“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咱們這就去看看。我大概就有定論了。”
眾人各自上了馬車,。龍陽還是賴在她的車裡。她也沒工夫跟他計較這些。系統已經將藥方列了出來,她謄寫出一份來,拿出去看看是否將藥都帶齊了。
看著她認真的樣子,他禁不住問道,“這病你真的有辦法?”
“難道你認為我是來送死的嗎?”
“......”
“你打算正用藥王鼎煉藥?”
“不用。”
“你,你最好有把握。我可不想死在這個地方。”
終於將字寫好了,甄千金小心的吹了吹,聽他這話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我也沒讓皇子大人來。不過。你也放心。這個病只是小菜一碟。”肯定是宮中的爭鬥太激烈,他出來透透氣。
算了,這是他們的事情,她不想多想。“將這個拿下去,按照方子拿藥。先讓小芍藥給我煮上一劑,準備著。”
進城太陽已經落山了,本來日落而熄。這時候整個縣城卻一片燈火通明,等著給他們治病的神醫。
到了沛縣城的外面,甄千金怕節外生枝,只在車中不肯露面,剛才縣丞的眼色她可是看得清楚。年輕卻是是資本,但是有時候年輕也是負資本。看著她稚嫩的臉,誰能相信她能治療瘟疫。“你去,將熬好的藥送出去。我就不出去了。”
龍陽從書中抬起頭來,“怎麼不自己去了?你剛才不是挺能應對自如的。”
“要是我能去,還用得著你。你去吧。還有不要跟我說你在看書,你的書拿反了。”還敢在她面前裝模作樣的裝作有學問,其實連書都拿反了。我早就看出來了,就是不願意跟你說。
龍陽在她鄙視的眼光中,咬咬牙,摔下手裡的書,這是誰出的餿主意,自己從來就沒有看過兵書。讓自己一路拿著這個真是要命。“你們將熬制好的藥帶好分下去。”
皇子親自來分藥,病人挨著病疼,哎呦哎呦的將藥喝了乾淨。他們一路上趕來,縣丞人多得病,並沒有給她們安排住處,只能住在馬車中將就一晚。
翌日甄千金起了個大早去看病人們,龍陽比她起的還早,只是不知道怎麼弄得眼圈紅紅的。他們並不在一個馬車中就寢,緣故她也不清楚。眼前在她心中病人還是最重要的,她只是略一詫異,隨即忙著去看病人。
縣丞早早的就開了門等著,見了甄千金激動地走上來,“姑娘,果然是妙手回春。從昨夜到現在竟不再有人去世。喝過藥的人昨夜也不曾嘔吐不止。姑娘真是神醫、神醫。”
“哦,看樣子藥有了療效。我進屋看看。”她也沒想到這藥的效果竟然這麼明顯,系統果然無所不能。
“姑娘,快請,昨日老夫老眼昏花還望姑娘不要見怪。山野村夫不見世面,聖人面前還承望不要計較。”縣丞車軲轆的客氣話說了不少。
甄千金只是點頭,等到奉承的話說完了。縣丞見她也不說是高興,也沒見不高興,一下子摸不准頭腦。只在一旁幹幹的賠笑。
甄千金看過病人,便也在府中留下了。病人都有了起色。系統猜的沒錯,八成就是河水在作怪。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龍陽跟過來,“怎麼樣?你的藥可有療效。”
甄千金驕傲的將下巴一抬,“什麼意思?我的藥,怎麼可能沒有療效。你問問本地的父母官怎麼說?”
縣丞見自說,將病人的情況一一說了,再三的表達對甄千金的佩服,以及昨日怠慢的慚愧。出了門倆人沿河往上游走,“你說這縣丞今天與昨天有什麼不同?”
“有不同嗎?我倒是沒有注意到。”龍陽漫不經心的說。
與其說是與龍陽談話,不如說她是自言自語,“沒有不一樣嗎?你覺著沒有不一樣我看著他十分不一樣。就是我的藥有效了,他也不用如此殷勤。這裡面必定有古怪。”
“有什麼古怪。有我在他敢有什麼古怪。你一大早的拉我出來散步我很高興。可是冷颼颼的只在河邊走我就不高興了。”龍陽兩腿虛空的抱怨道。
“我們去上游看看,你沒發現嗎?所有在河水周圍的村莊都得了怪病。遠離河水的反而沒有任何異常現象。這個河水大概不乾淨。我們且上去看看。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
龍陽沒有直接回答,默不作聲的跟上來,若有所思的看著河水。
河水的起源在山上,村裡的僅剩的幾個村民說了,山上是山神廟,山神廟下面就有一眼活泉水,水就是從那裡來的。
甄千金聽得出奇,“山神廟,那什麼人在山神廟?”
“誰都不能在山神廟。山神廟只能在祭祀山神的時候,咱們遠遠的將家禽、雞鴨魚肉扔到泉眼裡面。山神廟裡面誰都不能進去的。”村民說的玄乎其玄。
“哦。我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城裡看看親人吧。已經有人好轉了。”甄千金將他們打發走。“你怎麼看?這山神廟真的有那麼玄?”
“亂力鬼神不足為懼,要想知道究竟,還是到山神廟裡看看。”龍陽顯然已經看穿了她的心思,恰好這也是他的的心思。
“好,咱們就去看看。我也看看山神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她心中大概已經有了主意。
在京中還是寒冬臘月,到了這裡已經是春寒料峭了。山上的草都冒出了嫩綠的芽兒,幾顆歪脖子樹上也抽出了新條。倆人一路默契的沒有說話,身後三哥、五哥帶著大批的侍衛跟著。
呼吸了外面的空氣,她覺著心中格外暢快,“你,出個門怎麼還用帶那麼多人?真愛將排場。”
“你要是只想跟我在一起,我就讓他們躲遠點。”龍陽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調侃道。
“..........”
“好臭啊,什麼味道?”空氣中米彌漫著一種腐爛的臭氣,讓人聞之噁心。“你們,都將我準備的東西拿出來帶上。”臨出門之前,她已經給所有人預備了一個簡易口罩。
龍陽堵著鼻子問,“怎麼他們都有,我的呢。”臭氣熏天。
“九哥,你用俺的。”三哥跑上來,將他的口罩遞過來。
“不用。”
“九哥。”三哥大為感動。
五哥一笑。
“我要用她的。”
甄千金氣結,“你這人。”
“你在這裡,我上去看看。留下一隊人,給我看著她。要是她有個閃失,有你們好看的。”
“是。”
龍陽帶上簡易口罩上去了。
甄千金退到沒有味道的距離等著,大約一柱香的功夫他們才回來。個個臉色都不好看。“上面怎麼的情景?”
龍陽回憶起上面惡臭無比、鼠蟻成群的樣子,怕她吃不消,忙道,“沒什麼情況。咱們下去吧。”
“到底什麼情況?你們倒是說啊。不行,我自己上去看看。”她奪了口罩就要上去。
龍陽一把拉住她,“上面實在惡臭之極。待會去我細細與你說。”
甄千金看他們的樣子,只好作罷。一路上在她的追問下,龍陽只好告訴她。
她聽了半天,“看來就是水的問題。這些人將水的源頭污染了。還天天喝下游喝了的水,不得病就怪了。咱們這就回去跟縣丞好好商量。”
縣丞一聽他們回來就要拆山神廟,心驚膽戰的道,“姑娘,可別說那樣的話。山神廟裡住神仙,要是讓他們聽見了可是要降罪給我們和村民的。”
她的眼皮掀了掀,“山神廟裡的神仙已經跟我說了,你們總拿些人間的穢物去供養他,他十分不高興。所以才得了瘟疫,讓你們有所顧忌。”
“這個.....”這位姑娘雖然醫術了得,怎的能信口開河。
“不用這個那個,你就去跟村民這樣說。還有山神說了,他本來是天山的一尊花神,到了人間只是歷練一番。你們以後逢年過節只在家中多擺放鮮花即可。不必再拿些穢物去叨擾他。他自然年年風調雨順。聽明白了?”
“明白,明白。”
“還有讓村民等著,明日天將降甘霖。花神潤澤花木。還不快去!!”系統上說明天有大雨,春天下大雨本就少。這樣一來,花神顯靈更可信,她的話村民自然信服。
縣丞將信將疑,急急忙忙的出去,將話寫出到處通告。
龍陽:從明年以後人人戶戶門前院後百花盛開,多美的地方。
三哥:說謊不打草稿,連山都沒上去。
五哥:是個聰慧的女子,知道變通。
果然夜裡過了午夜時分,天上淅淅瀝瀝的下起了牛毛雨。到了明天,牛毛雨又成了大雨,嘩啦啦的下了一晝又一夜。
甄千金剛起床,小芍藥就進來通報,縣丞從子夜時分一直在外面等到現在。
甄千金轉了轉眼珠,事反必有妖,看來縣丞有些悄悄話,要對自己說,“你先給我洗漱,一會兒就將他給我請過來。”
“你們先下去吧。我這裡不用伺候。”甄千金收拾妥當,將下人打發了。縣丞一夜未眠,眼上有濃重的黑眼圈,但眼睛裡卻閃著奇異的光。見了甄千金便行大禮,“姑娘,救救我吧。”
將她嚇了一跳,跳到一邊去,“您這是什麼意思?您可是這裡的父母官兒。天底下哪裡有父母給子女行大禮的。您還是快起來吧。”
縣丞一聽,急的汗都下來了,也不拐彎抹角了,“姑娘,實不相瞞在下是又件事情還請姑娘發慈悲。”
“縣丞喂,大人啊,就是有事兒相求,您儘管開口。不用行這樣的大禮。您先起來,不然我定是不聽您的話。”甄千金將人扶起來,看他的樣子與自己的老爹年紀差不到哪裡去。頭頂的頭髮都白了。
縣丞沒法子,只好蹭著椅子沿兒坐下,“姑娘,你且聽我說。唉,我已經過了不惑之年。論理不應該再有這樣的心思。只是我不死心啊,我這一輩子斷斷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兒。就是做官也是戰戰兢兢不敢不為百姓謀利啊。我思前想後我斷斷不應該斷子絕孫啊。........”
縣丞一席話下來,和著鼻涕眼淚,她算是聽明白了。這縣丞到了這個年紀還沒有一男半女。古代沒有一兒半女是要被人戳脊樑骨的,肯定是喪盡天良、壞事兒做絕。再就是死後也無臉面見祖宗,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為族中延續香火才是頭等大事,即使你已經官職太宰,後代也是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