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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倒兒爺春秋 BY 洛塔貓

倒兒爺春秋 BY 洛塔貓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leungmon 您是第1678個瀏覽者
  文案:

  一對倒兒爺的姦情!\(^o^)/
  鄭秋:這娘兒們唧唧的孫子,他怎麼看著就是不順眼呢?
  挺大一大老爺們兒,長得漂亮就算,還挺心靈手巧,這小珠子穿的……嘖嘖……
  不對啊,這孫子該不是帶著假頭套一超級飛機場女扮男裝吧?
  去他的XXOO,他非得摘了他的假頭套,讓這妖精現原形,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接受人們群眾的審判!
  馮春:鄭秋同志有點兒缺。

  主角:鄭秋,馮春
歷史閒談區大家來閒談~敬各類文盲!ccccc/see等...什麼的,都是沒有意義回覆,還有千篇一律的謝謝分享,所有回這些白癡回覆的,各版主會全刪+扣分~maybe你們希望被禁止看文~違規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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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冤家不聚頭

  別看才早上四,五點鐘,可畢竟在數伏,這天熱的,能給豬蛻掉一層皮。

  人多,二氧化碳就多,二氧化碳是啥?那是溫室氣體,大氣層都不是溫室氣體的對手,何況勢單力薄的空調。

  儘管一人一身白毛汗,購物大廳依然熱火朝天的喧鬧著。

  出貨,進貨,抬價,砍價,熱氣騰騰的體現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欣欣向榮。

  「誒,誒,你幹嘛你?這是我看上的,放手放手!」

  搖鏡頭,特寫,一個賣韓版長衫的攤位正在上演幾乎每天采貨時都能上演的一幕。

  一個個頭兒挺高的小寸頭,和一個身材修長的日系中長髮,倆人同時拽著一件淡黃色雪紡長衫,誰都不撒手。

  「你看上的就是你的?比薩斜塔好,你看上了,意大利人民答應給你麼?」中長髮狹長的眼眸一白,很大方的送給小寸頭倆衛生球預防蟲吃鼠咬。

  「嘿!較勁是不是?老闆作證,這衣服是我先看上的,先來先得!」

  「我給錢了,所以是我的。」錢一掏,塞進老闆手裡。

  「你這人怎麼不講理?老闆,我給你加兩塊錢,這衣服我要了。」

  「你這人才不講理,我錢都給了,你幹嘛還跟我搶?這麼多衣服你不要,非得跟我搶幹嘛?」

  「等等等,我跟你搶?是你衝上來跟我搶,成不?我還得問你呢,滿市場這麼多人你都不搶,跟我搶什麼?好,我知道了,老闆,這人是您托兒吧?給您抬價呢吧?老闆,不是我說您,做買賣也得有良心,有點兒職業道德是不是?咱不能要錢不要臉,老跟您這兒進貨,您咋還殺熟呢?您要是這樣,趕明兒我不跟您這兒進貨了!」

  「老闆,我勸您趕明兒也別跟這號兒人做生意。典型的被陷害妄想狂,指不定哪天他還得冤枉您殺人越貨呢!」

  「你不是托兒你幫著老闆抬價?!」

  「誰幫著老闆抬價?你不會買別的,非得跟我搶一件幹嘛?!」

  「廢話,就TM這一件,還是你丫跟我搶!」

  「誒,誒,誒,奧運期間咱文明點兒成不?早晨出門沒刷牙吧你?!」

  「得,奧運期間咱誰都別惹事兒,我把錢給你,你把衣服讓給我。」

  「你還沒睡醒呢吧?衣服到我手,我給了錢就是我的!讓給你?你看我像缺心眼兒嗎?同行是冤家,懂不?」

  「衣服我也攥著一半,老闆,錢拿著!我還多加了兩塊錢,衣服歸我。」

  「你講話,先來先得,我先給的錢,就等於我先下得聘,管你是不是多加兩塊錢,晚了!」

  「結婚還能離婚呢,下聘管個屁用!」

  「跟我這兒就管用!」

  「跟我這兒不管用!」

  「大熱天的你故意找不痛快是不是?」

  「好你個惡人先告狀,你丫要是帶著良心出門,摸摸自己良心,是誰找不痛快!」

  「你先摸摸你良心還在地方不?搶別人的貨還說別人沒良心,你良心大大滴!」

  「兩位祖宗,咱上別處找良心成不?我這兒還得做生意呢,您二位擋著我,就剩下看熱鬧的了。」

  「成,老闆,您說句公道話,我這就給您騰地方。」小寸頭特不樂意給人找麻煩,都是做買賣的,誰都不容易,耽誤老闆別的生意,擱他這顆善良的心挺不落(lao,四聲)忍。

  「錢,您拿著,您二位愛上哪兒爭上哪兒爭,打一頭破血流都跟我沒關係。」老闆把小寸頭塞給他的錢重新擱回小寸頭手裡,乾乾脆脆撇清關係,絕對的獨善其身,不蹚渾水兒。= =bbb

  「拿來吧你,看見沒,老闆收了我的錢,這意思就是認定衣服賣我了,哥們兒,下回動作利落點兒,拜拜吧您那!」中長髮瞅準時機,一個巧勁兒,戰利品徹底到手,瀟瀟灑灑扛起裝滿貨的大包,擺擺手特有禮貌的退場,眼睛裡盛滿了得意。

  「操!孫子!下回別讓我碰著你!」指著那頭搖尾巴晃的背影,小寸頭扼腕怒吼。

  鄭秋,倒騰衣服的倒兒爺一位,在西單做生意已經兩三年,每天都過著上貨,搶貨,賣貨的日子,一天下來雖然挺辛苦,但他覺得挺樂呵。

  他這人從小就心無大志,就想踏踏實實過自己想過的小日子。別人好了,他不眼紅;別人壞了,也不笑話,總的來說,該名同志心理一直倍兒平衡,真有點兒不羨鴛鴦不羨仙的淡定境界。=V=

  忙忙活活一身臭汗的跟動物園進貨回來,往西單華威北京攻略自己的小門臉兒一鑽,喘口氣,喝口水,就開始擺貨,跟每天一樣準備做生意。

  本來他有個幫手,但小姑娘回老家結婚去了,一時間也沒招著人,只能先任勞任怨,孤家寡人的忙裡忙外一陣兒了。

  「妹妹,今兒沒見你進貨去啊。」歸置得差不多,對面買賣的小惠也收拾完了,鄭秋又開始新一天的套磁行動。

  小惠人長得乖巧,做生意腦子好使,性格爽快,鄭秋惦記人家不是一天兩天了。自打年初小惠開始跟對面做生意,他這歪心眼子蹦出來,就沒回去過。

  可,都說小姑娘機靈了,也就是說,不是那麼好拐帶的,鄭秋跟人家滲透精神都大半年了,人家依然倍兒矜持的跟他維持倍兒純潔的革命友情。

  話又說回來,鄭秋還就喜歡有主心骨兒,不好蒙騙的姑娘。您想想,你蒙不走,別人想蒙走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這樣的姑娘靠譜兒,不用擔心朝三暮四,朝秦暮楚,水性楊花,得誰跟誰走,給你綠帽子戴。

  「嗯,今兒不用我進貨。」

  「喲,僱人啦?我就說你那老闆忒摳門兒,妹妹你把生意搭理得這麼好,也不說多找個人幫幫你,給你替替班兒,英國那羊吃人都沒他狠。妹妹,你要是到哥哥這兒來,哥哥保管好吃好喝伺候你,讓你享清福,打雜受累的活兒都包給哥哥,妹妹收錢就成,一準兒累不著你。」順便近水樓台。=V=

  「惠兒,你說騷擾你的就是這孫子吧?長得就一肚子男盜女娼,消化不良。告訴你多少次了,遇著這樣的畜生,照他腹下孽根卯足力氣來一腳,就算你保護婦女權益,維護世界和平了。」冷言冷語一出場,鄭秋眼前一亮——

  好麼!冤家路窄!

  小火光在眼珠子裡燃燒,新仇舊恨一起湧現。

  「孫子!是你!」

  想起早晨起來鄭秋就憋屈,平時都是他搶別人的貨,今兒讓人給搶了。縱觀他上貨的光輝歷史,絕對是破天荒頭一遭。

  他就一個不留神,讓這小子鑽了空子。不是他技不如人,實在是今兒早晨起得晚,肚子裡沒來得及墊貨,餓得他心慌,自然戰鬥力空前削弱。

  要換了平時,生猛海鮮都沒他鄭秋精神,能讓這小子撿便宜?

  別說門兒了,窗子都沒有!

  仨這小子捆一塊兒,都不夠給他當陪練的。

  想他素來戰功赫赫,今日初嘗敗績,那種滋味……

  唉,別提了,回來路上跟早點鋪吃早點,堵心的他飯量都減了半,小包子才吃了七,八個,茶雞蛋也才幹掉倆,餛飩一碗,這叫一沒食慾。TOT

  回顧了古往今來,無數名人跟失敗中汲取經驗,大踏步前進的事例,做了半天心理建設,小信心才艱難的重新站立起來。TOT

  「喲!你哪位?看樣子跟我挺熟啊,該不是我追星族吧?唉……人長得漂亮就是招事兒。」特深沉的搖搖頭,馮春對自己的容貌進行一番深刻檢討。

  難道美麗也是一種錯誤?長的招蜂引蝶,真不能怪他,誰讓他爹媽忒對得起人民群眾的審美期望,一個沒留神,很不是故意的製造出他這麼個優良品種?

  滿心的苦惱有誰知?TAT

  「你丫腦袋讓公共汽車車門給擠了吧?你丫早老性癡呆,我大腦可健全著呢!早晨就是你搶我貨,化成灰我都認得你!」

  「哦——想起來了。」馮春恍然大悟的拍拍腦門子,拉出一大長聲,表現出頓悟的感動。「真不是我記性不好,實在是閣下您長的忒大路貨,扔人堆兒裡找不著,過目既忘。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

  馮春滿臉堆起友善的笑容,特真誠的道歉。

  深呼吸,鄭秋告訴提醒自己一定要深呼氣,別讓這自信心過於膨脹的娘娘腔給氣暈過去,讓牢固了二十多年的臉面淪落到擦地的悲慘境地。

  「誒,誒……我說大路貨先生,您趕緊把氣兒喘勻了,挺大的歲數真氣出個好歹兒,我擔不起責任。您要是偏癱了,可不能賴上我,讓我養活您。」

  馮春見鄭秋臉都快憋紫了,大有背過氣去的危險,連忙熱心助人的湊上前,伸出援手,給鄭秋順氣。

  當然,熱情的援手毫不意外的被極力要求獨立自主,平等相待的鄭秋同志嚴肅認真的一把拂開。

  「老子身材好,孫子你別趁機揩油!我大路貨?你照照鏡子,看你那長相,你那也是大老爺們兒的長相?你該不是一飛機場真平公主頂著假髮套男扮女裝,模仿祝英台吧?!」

  「我祝英台?敢情您盼著當梁山伯呢吧?得了,您要是梁山伯,多少祝英台都得跳河自殺。您別糟踐民間傳說了。」

  祝英台?虧這腦殘想得出來。

  您想想,祝英台女士能女扮男裝N多年混在一堆男人中間,還不顯山露水,沒讓人發現,得多男性化一女同志?

  普遍來講,女同志男性化還能好看到哪兒去?

  民間傳說反映的是老百姓的美好願望,咱後世子孫將其發揚光大時,一定要經過科學頭腦縝密思索才行,盲信盲從害死人!

  他是一地地道道的美型男,哪兒是扔男人堆兒裡分不出你我的女生男相能相提並論?

  再說,就算真如傳說所言,祝英台女士是位大美女,他一男同胞也不能欺負女同胞,跟人家在長相上一較高下對吧?勝了也不光彩啊!=V=

  就憑打比方的能力,眼前這位的智商也有待商榷。

  「敢情,孫子你雌性荷爾蒙激增,無限愛慕老子陽剛威猛,變著法兒想跟老子湊一對兒,是吧?嘿嘿!有種你摘了假髮套讓老子瞧瞧,就算你長著一長江中下游平原,衝你這長相,老子也忍了。」

  「得,惠兒,聽見沒?人家這是跟我求婚呢吧?你說我答應不?我怎麼覺得一見鍾情的閃婚沒啥安全感呢?」

  「我呸!求你奶奶個爪兒!」

  「隨地吐痰,忒不文明了,您這號兒的見天跪地上跟我磕頭,我都不能答應,忒沒公德心。惠兒,趕明兒少搭理這號兒人,省得咱層次也跟著下滑。」

  「你哪只眼睛見我隨地吐痰了?!別把你個人不良嗜好往別人身上栽贓,栽贓犯法!」

  「惠兒,這孫子趴地上求你你也別搭理他,整個一狂躁症,萬一你一不留神讓他給拐帶走,一準兒遭遇家庭暴力,哥哥我可真心替你著想,知道不?」

  「馮哥,您別瞎逗磕兒了,眼瞅著該上人了,咱準備準備該開始做生意了。」

  「妹妹,你可別聽那娘娘腔胡說,我這人除了溫柔體貼,就是老實本分,該考慮,你還得考慮我哈!」

  「切——披著人皮的狼,惠兒,回來,不光羊吃人,狼才是吃人的行家。」

  「我呸呸呸,吃誰老子也不吃你,酸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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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口價

  「老闆,這裙子怎麼賣?」

  一個打扮入時的年輕女孩指著馮春店外模特兒身上穿的白色雪紡長裙詢問道。

  「最低二百二。」馮春從筆記本前抬頭,微笑回答。

  燦爛的笑容令女孩兒呆了呆,好幾秒才臉紅的恢復正常。

  「不能便宜點兒?」

  「不好意思,不講價。」

  女孩兒咂咂嘴,似乎在做心理鬥爭。「這條項鏈賣麼?」眼光一轉,又指向模特脖子上黑白相間,有一朵黑色蕾絲圓花裝點的水晶珠鏈。

  「賣的。」

  「多少錢?」

  「最低二百六,一樣不講價。」微笑不改。

  「老闆,您也太黑了吧?這條項鏈哪兒值這麼多錢?樓下賣這種鏈子才十塊錢,您宰得也忒狠點兒吧?」

  「樓下十塊錢的您不是沒看上麼?您能看上就說明我這鏈子物有所值,不是?再說,你再仔細看看,樓下十塊錢的是塑料珠子,我那珠子是水晶的,二百六等於沒跟您要錢。」

  「您這也不是施華洛世奇……」

  「不瞞您說,這鏈子是我自己做的,就為搭配衣服,就收您一成本價,手工錢我都沒要。也就看您適合戴,才賣您,要是不適合,我都不賣。我這是不是施華洛世奇,要是施華洛世奇,也不能這麼便宜,對吧?您放心,您買回去戴,滿大街都找不到跟您一樣的,我做的飾品,一款就一件,絕對不會重樣。您覺得好就拿上。」

  「您便宜點兒……」

  「真不能再便宜了。」遺憾的笑著搖頭。

  「一百您賣嗎?」

  「二百五十九我都不賣。您說呢?」笑容依舊溫和。

  女孩搖搖頭,戀戀不捨的走掉了。

  馮春回到筆記本跟前,繼續看他的美劇。

  「妹妹,那娘娘腔真是你老闆?」努努下巴,

  「這還能有假?」

  「我怎麼一直沒見過他啊?」

  「馮哥秀水那邊也有生意,所以不常過來。」

  「哦!明白了,敢情他忒黑,秀水那邊兒生意黃了,跑這兒折騰來了。」不等小惠說完,鄭秋一副透過現象看本質的深刻領悟狀,連連點頭,表示理解。

  忒黑了,一破玻璃鏈兒頂衣服價兒都高,買賣沒法兒不黃,估計這位爺家底兒雄厚,開買賣就為散財,禍害乾淨家底兒,過把癮就死。

  嘖嘖,活得還挺灑脫。

  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哪兒啊,馮哥秀水那邊兒生意可好了,還開了第二家鋪子呢!這不那邊兒請著合適的人看店,他閒得沒事兒,又覺得我一人成天顧店挺辛苦,就跑來這邊兒幫幫忙,讓我也能有兩天休息。」

  「他對你不錯啊!該不是對妹妹有什麼歪心眼兒吧?哥哥得提醒你,別看那孫子長的還湊合,可依著哥哥這火眼金睛,那可不是一靠得住的主兒。長得好看吧,他就容易招人兒,一招人兒吧,就容易花花腸子多,妹妹要是跟了他,指不定得受多少委屈。可你看哥哥我吧,長的吧,算還成吧?關鍵咱人好,心實誠,你要是跟了哥哥我,我對燈發誓,一準兒一門心思對你好,決不讓你傷心流淚,傷風感冒!」

  前半段批判對手,扯人後腿;後半段自我推銷,狂表忠心。貶低別人和抬高自己相結合,最終達到拐騙小妹妹的美好目的。=V=

  「別逗了,馮哥是我哥,當然照顧我。我這人學習不好,不愛上學,中專畢業一直沒找著合適的工作,我媽是馮哥表姨,跟馮哥一提,馮哥立馬讓我過去幫他,今年這邊兒開了店,他看我是這塊材料,就讓我一人過來看店,基本工資外,還跟我股份分成呢!沒事兒時,還教我設計衣服,做衣服,為我將來自己開店打基礎。我可不許你說我馮哥壞話。」

  「不說,不說,妹妹你別急啊!哥哥這不是怕你讓人騙跑了麼?那孫子……不是,你馮哥還會自己做衣服?」他怎麼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就沒看出那孫子有這熱心腸兒,好心眼兒呢?

  「那是!馮哥自己有廠子,我表姨,也就是馮哥他媽內退後幫他看著呢。我馮哥本事大著呢,我們店裡賣的衣服主要都是他設計,製作的,還有那些個配飾,首飾,都是他自己做的。」

  「嘿,我說怎麼每次見你進貨都特少呢。」唉……又是一個他沒看出來啊!

  「馮哥說了,咱得搞多種經營,各種價位混著賣,吸引各個消費層次的人來買東西,來的人越多,名氣越大,回頭客就越多。我馮哥聰明著呢!」

  「得得,妹妹,我算知道了,你這是紅果果的個人崇拜啊!理解,理解,你們小姑娘就喜歡把偶像神化。」追星族忒可怕了。= =bbb

  「切,愛信不信,反正馮哥就是棒!」鼻尖一揚,小惠那叫一驕傲。

  典型的偶像的榮譽就是她的榮譽,偶像的優點就是她的優點。

  棒?棒槌!

  要價不給緩兒,鐵嘴鋼牙死心眼兒,看誰買他東西,哼!

  叫那孫子牛!

  蝸牛吧!

  「嘖嘖,現如今這錢就是毛啊!這麼一串玻璃珠子外加一朵葬禮用的花,賣二百六,還不還價?孫子你也忒敢開牙了。」

  小指勾起珠鏈,鄭秋口眼歪斜的擠兌馮春,叉著倆大長腿一勁兒得瑟,渾身打擺子,跟摸電門上似的。= =||||||

  馮春白眼都懶得翻,目不轉睛的盯著顯示器。

  「髒手別亂碰。跟你一不懂行沒話說。」

  「嘿!孫子,你也忒牛B了吧?我不懂行?我跟這兒做買賣多少日子了,你知道麼?我還不懂行?」他出來做買賣時,這孫子還沒發育呢!

  「您自己都不知道做了多久買賣,別人哪兒知道去?數數都不會還敢做買賣,您才牛B大了。佩服,佩服!您到今兒都沒把自己買一送一送出去,實在是人間有愛,人間奇跡。」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世界將變成美好的人間啊!

  腦缺怕什麼?人民群眾呵護照顧著,照樣發光發熱。

  「誒,對不起。」剛才那女孩兒饒一圈又回來了,一激動差點沒給維持圓規狀,打擺子的鄭秋撞個跟頭。「老闆,您真不便宜啊?咱商量商量。」

  「對不起,真不能便宜,要是能便宜,剛才您走時,我不就叫您回來商量了嗎?我這人就是痛快,您識貨,就買,不買咱也不強求。」

  「咱再商量商量吧!我真挺喜歡這鏈子的。」

  「看出您喜歡,才跟您要實價。您繞了一圈又回來,可見您也知道我這是好東西,您要是能拿,就拿上,真不能還價。妹妹,您想想,我設計這麼一條鏈子得死多少腦細胞?這價兒整個兒就是割脖子大放血。」

  「美女,甭搭理他,他那是漫天要價,蒙您呢!您上樓下買去,一準兒沒區別,還便宜,幹嘛非得跟他這兒磨嘴皮子,上當受騙?」鄭秋捧著良心「仗義執言」,不給馮春生意攪和黃了不罷休。=V=

  「樓下那些大路貨我才看不上,老闆這東西一看就跟樓下不一樣,切,你懂什麼,別瞎搗亂。」女孩兒白了鄭秋一眼,十分不領情。

  「嘿!我這兒維護你們消費者權益,還不落好了!得,我不懂,我不管,您願意上當是您自由,我這為什麼許的?我可提醒您,您回家別後悔!幫您省錢還省出毛病來了。」瞧他這裡外不是人勁兒的。

  這傻妹妹腦子讓蛔蟲吃光了吧?怎麼分不清好賴人呢?

  還有上趕著吃虧上當的?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不地道?還帶站人門口給人攪和生意的?老闆,用不用幫你報警?」

  「不用,他這人早晨擠車腦袋讓門給夾了,神志不清那勁兒還沒過去呢,不理他,一會兒就好。實在不行,我再打120。這鏈子您要不?」

  「得,就這麼著吧。老闆,那雪紡上衣多少錢?」女孩兒一邊翻包掏錢,一邊指著馮春跟鄭秋早晨起來搶的那件淡黃色的長衫問道。

  「這個?六十。」

  「您覺得這個配那條長裙好看麼?」

  「妹妹您個子不高,穿長裙顯得不利落,配這個搭短裙比較好,就這個,白色的蛋糕裙,也是雪紡,加蕾絲,您看,這麼一搭,顯得您清爽,俏麗,回頭率一準兒特高。這裙子才五十。」

  「可是我喜歡長裙。」

  「妹妹,您要是願意拿那個,我當然更高興,可您穿著不合適,我也不能愣昧著良心騙您,讓您買,不是?回頭別人問您跟哪兒買的,您說跟我這兒買的,別人都該以為我做生意只顧錢,不實在,這不是毀我生意麼?」

  「那成吧,我聽您的。一共多少錢?」

  「三百七,給您裝個漂亮袋子裡。」說著,倍兒利落的把衣服跟項鏈一同放進粉紅色繫著蝴蝶結的紙袋裡。

  「三百五唄……」

  「妹妹,真不能便宜,您上淘寶上看看去,加上運費,我基本沒賺您錢。」

  「唉……老闆,您真會做生意。」聳聳肩,心甘情願交錢。

  「不是我會做生意,是妹妹您會挑東西。得,您拿好,找錢看清楚咯,別回頭走了發現假鈔再回來,我可不認。」

  「呵呵……成,誒,我還真不太會看。」

  「妹妹,學著點兒啊,別回頭上當。您看一百的,數字這塊兒彎一下,視線平行,您跟燈光底下看什麼樣?我這兒有張提醒人的假鈔,您再看什麼樣?反光和顏色都不一樣對吧?再看看你水印的區別。然後您再聽聲兒,真鈔一彈,聲兒嘎嘣脆,假鈔聲兒悶。再然後紙質也不一樣,咱國家印刷品就人民的幣用紙質量好,印刷錯版錯字兒少。可真要撈著一張錯版,咱還發了呢,對不?會了不?」

  「嗯,會了,謝謝老闆。您這紙袋真好看。」

  「好看啊?這東西不值錢,送您倆,一個大的,一個小的,回頭給男朋友送東西,還能當包裝袋。」說著,又拿出一大一小倆新紙袋,擱進打開的袋裡。

  「瞧老闆說得,人家還沒男朋友呢。」小女孩兒雙頰緋紅,不好意思了。

  「一準兒妹妹眼光高,滿大街追您的男孩兒都看不上。」

  「老闆您我覺得就挺好,人帥,脾氣還好。」

  「我不成,我一小攤小販還不委屈了妹妹?得,您覺得好下次再來,多跟朋友面前推薦推薦,下回我給妹妹打折。」

  「那咱可得說好了,我可記住您這攤位了。」

  「沒問題,我淘寶也有店,給您一名片,不用試的衣服跟上頭買就行,要是需要試的衣服,還是得跟實體店買,省得來回來去換得麻煩。」

  「行。再見。」接過名片,女孩兒笑嘻嘻心滿意足的走了。

  「回見。」

  「真貧!瞧個別人看人小姑娘好看猛套磁勁兒的,賣個衣服廢話多得工地運水泥那大東風敢裝滿三輛,也不嫌嘴酸。」雙手抱胸,馮春門口一站,鄭秋滿嘴的酸不溜丟。

  孫子這哪兒是賣衣服,整個就是賣口條,賣臉蛋兒。╭(╯^╰)╮

  「我嘴不酸,就怕有人看別人賣出衣服眼兒氣,心裡酸。」

  「切,看好錢吧,別回頭一看四張老頭兒照片三張半假的。」那半張拼貼上的。= =bbb

  「不會防偽?我教你啊!看見沒?反光,水印,嘎嘣脆,紙質,明白沒?今兒算見著真鈔什麼樣了吧?不用客氣,沒學會哥們兒再仔細給你演示一遍,就當我普及義務教育,知識扶貧了。」

  「就孫子你還扶貧?你先脫貧吧!」

  「老闆,這短褲怎麼賣?」

  「誒,你有生意,趕緊過去,哈喇子忍著點兒,別見著美女就原形畢露,把人嚇跑咯。」

  「你大爺的!」一比中指,鄭秋麻利兒回自己小店兒裡忙活去了。

  「惠兒,別給人家看攤兒了,趕緊回來,讓哥痛痛快快把這集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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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無障礙交流

  「操!孫子,又是你!」

  鄭秋恨,恨自己挺老長的胳膊伸出去的慢;恨自己挺靈活的爪子臨時功能障礙;恨自己出門沒看黃歷,沒拜關公,沒燒高香;更恨欠人拿板兒磚拍死的個別娘娘腔陰魂不散,惡鬼尋仇似的專門跟他過不去。(╰_╯)#

  天曉得是不是他清明掃墓時,沒留神踩了哪個孤魂野鬼的窩,把這個名叫馮春的娘娘腔野鬼招惹出來,忽忽悠悠在他眼前亂晃,給他搗亂,報他那無知的一腳之仇。

  不成,回去路上他得跟過街天橋上拽個半瞎子給他算算命,看看他今年是不是犯太歲,招小人,半夜十二點跟丁字路口燒倆紙錢兒能不能頂用。頂不濟了,殺隻雞,放點雞血辟邪,剩下雞肉還能熬湯,紅燒,彌補彌補他這兩天被人搶貨的心靈傷害。俗話說,藥補不如食補嘛。

  「我說咱講點兒文明成不?看足球都不許京罵了,你這精神境界也忒落後了。再者說,哥們兒你大腦缺氧,小腦積水,腦幹破裂,身手遲鈍,手腳麻痺,全身抽搐,眼瞅著就進棺材了,幹嘛還跟自己過不去,強撐著出來愣充美式足球運動員,跟人搶貨。你要是搶著一半死過去,責任算誰的?就是不死,落下一生活不能自理,也給人家無辜群眾添麻煩不是?像你這號兒,老老實實跟家混吃等死最實惠,省得給社會增加負擔,平添不安定因素。良藥苦口,忠言逆耳,聽人勸吃飽飯,我算是仁至義盡,看哥們兒你怎麼領會精神了。得,咱先推心置腹到這兒,回見,您那!」

  馮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進完「忠言」,歡欣鼓舞的揚著先一步搶到手的衣服跟鄭秋搖胳膊告別,流竄進人群之中。

  鄭秋嘴巴張啊張,活似跳出水面摔岸上的大鯽魚,缺水要死。要多淒慘至極,有多淒慘至極。TAT

  那死娘娘腔每天出門前是不是還得拿熨斗熨熨他那口條,要不怎麼說話這麼利落?

  他才說了六個字,人家熱情洋溢的還給他萬言書,中間沒停頓,氣兒都不帶喘的。有這麼投桃報李的麼?= =||||||

  忒客氣了吧?TAT

  最讓人恨得牙根癢癢的就是,孫子丫的罵完就跑,連還擊的機會都不給他。這是活生生的謀財害命,想憋死他啊!TOT

  滿肚子垃圾話吐不出來,沒處吐的滋味……非一般的銷魂啊。TOT

  敢情他鄭秋何其榮幸遭遇到傳說中的S(嗶——)M!TOT

  榮幸得讓他想跟七三一細菌部隊借倆試驗成果,無償贈送給那死娘娘腔,還北京的天空一片寧靜。TAT

  NND,拉登大叔咋沒把這孫子招攬過去?招攬下這孫子,炸彈錢都能省下來。派這孫子往白宮門口一站,用他半分功力臭罵半頓,保管白宮轟然倒地,石碎身亡。= =||||||

  「誒,一塊兒回去?」

  鄭秋正滿懷仇恨的拎著大包小包跟公交樞紐樓等公交車,一輛銀色奧迪小跑突然停在他面前,然後他就看到已經被他列為今世仇人的馮春的臉從車窗探出來。

  嘎?

  這是什麼景兒?

  開著奧迪小跑跟動物園買衣服?知道的是進貨,不知道的當哪大款跟這兒弘揚中華民族勤儉節約的傳統美德,拿省下買國際品牌的錢貼補汽油錢呢。

  沒轍,汽油漲錢是全球範圍內的大事件,咱得緊跟時代發展不是?日子不好過,省點兒是點兒不是?= =bbb

  「磨嘰什麼呢?走不走一句話。」裡邊那位等急了。= =||||||

  「走,走,走!有便宜不佔王八蛋!」這可是至理名言,不聽不能發展。這孫子給他受了挺多閒氣,能撈回點兒是點兒。=V=

  大包小包往車後座一塞,泥鰍一般鑽進車裡。

  車窗一關,霍——

  小空調吹著這叫一爽,這叫一滋潤。=V=

  「哥們兒有前途,開著奧迪平趟(tang,一聲)動物園啊!」

  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跟人家這兒佔了便宜,沾了光,該客氣就得客氣,該尊敬就得尊敬。於是乎,鄭秋同志很識時務的將馮春同志從孫子級別,破格提拔進哥們兒行列。

  「朋友的車,非得讓我開,不開不合適,人家一片熱忱,咱不能不給人家面子,對不?」馮春覺得自己也挺委屈,挺迫於無奈。唉……

  現如今,幹嘛都得講個人情,少得罪個人,多個朋友,那就是多條發展道路。出社會這麼些年,基本道理爛熟於胸。

  從前,鄭秋同志一直認為自己臉皮厚度很值得驕傲,自打認識馮春同志,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謙虛謹慎退居二線。

  鄭秋同志覺得自己的厚臉皮程度跟馮春同志相比,絕非一個層次。打個比方,如果他的臉皮是二四牆,人家馮春同志的臉皮絕對就是超級牛B的三七牆;如果他的臉皮是城牆拐彎,人家馮春同志的臉皮就是萬里長城;厚重的歷史和責任人家都能一皮承擔,得用登峰造極形容,才不算辱沒人家。=V=

  唉……

  怪就怪他鄭秋自己,自以為是,故步自封,不思進取,不積極要求進步。這是一個知識時代,就得不斷學習,不學習就得落後於人。瞅瞅,他這不就落後了麼?唉……恥辱啊!TAT

  「我也覺得哥們兒你挺委屈。得,我這人就看不慣別人受罪,乾脆,我犧牲一把,替哥們兒你遭這份罪,成不?」

  「成啊!甭客氣,什麼時候想開跟哥們兒說一聲,絕沒二話。」

  嘿!這麼會兒功夫這孫子咋就從面目可憎,成長為慈眉善目了呢?該不是剛才讓毒蚊子咬了,得了大腦膜炎吧?弄得他受寵若驚之餘,咋還安全感全無,有種被人陰謀著打包拐賣的不良預感呢?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眼前這孫子怎麼看都不像君子,而他鄭秋堂堂正正一輩子,跟小人也是八竿子打不著。

  「看不出哥們兒挺大方。」

  「那是。就有一點,你開完給我加滿油就成。」=V=

  敢情跟這兒等著他呢。

  早知道這孫子沒憋好屁,合著算計著讓他出汽油錢,瞧瞧人家這生意頭腦,沒治了,他還得學習!= =bbb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歇菜吧您那,有那倆糟錢兒我還多吃幾個包子呢。」

  「唉……哥們兒你也就這點兒遠大抱負了。說起包子,我還沒吃早點呢,我請客,咱吃包子去?」

  「你請客,我掏錢?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會算計呢?」

  「誰讓你掏錢了?我請客,當然我掏錢,只當慰藉你那被我搶了貨的破碎的小心靈。當然,你要實在強烈要求,我也不能折你面子,不是?」

  「你還是多折幾次我面子吧。剛巧我早晨吃得也不多,咱前邊華天唄。」

  「正合我意,哥們兒你難得靠近組織一次,得鼓勵。」

  「省省吧您那。」用得著這孫子鼓勵?再說,真想鼓勵也不能就用一頓包子啊。他鄭秋同志的進取心頂包子值錢多了。= =bbb

  孫子就變著法兒的踩固他吧!= =||||||

  「我說大熱天的,你幹嘛還老帶著護腕?也不嫌熱。」

  鄭秋同志很細心,於是本著友愛鄰居(店面對門也算鄰居),預防中暑的大愛精神關懷慰問一下馮春同志。

  馮春端起碗,把粥喝完,才不疾不徐的開口回答:「這叫范兒。」

  「成,你就範兒吧,捂出一塊大手錶更范兒。」

  「那敢情好,還不用買手錶呢。」

  「哥們兒你挺新鮮。自己要廠子有廠子,要幫手有幫手,幹嘛還辛苦自己又看攤兒,又進貨?該不是一心想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吧?」憶苦思甜?

  「繞是閒不住,健身還得花錢,這麼盯一天,既鍛煉身體,還能往懷裡撈錢,擱你你不樂意?」

  「擱我一準兒跟家躺著享福。」

  「就那一小廠子還享福?頂多一小康水平,餓不死罷了。甭聽惠兒瞎吹,她那是小姑娘個人崇拜,我要真有那麼大本事,還用勞心勞力到處擺攤兒?早跟哥們兒你說的那樣,躺床上享福去了。」

  「那也頂我強啊。好歹還有個廠子,哥們兒我屁嘛沒有,練攤兒怎麼也有兩三年了,還一窮光蛋。嘖嘖……連媳婦兒都娶不上。」

  「不至於吧?看你生意挺好。」

  「唉……你可不知道,我那個媽,稅務局出身,雁過拔毛那是傳統職業病,按月把我那點兒血汗錢都斂走,說是怕我瞎造,替我存著,娶了媳婦兒再還給我。就給我留點兒生活費跟進貨錢。我一天娶不著媳婦兒,一天不給我放寬貨幣政策,我算苦到家了!」TOT

  「我說你怎麼成天跟惠兒猛套磁,敢情為了經濟獨立。」

  「誒,誒,你可別冤枉我對小惠同志的赤膽忠心啊!小惠同志那可是個好同志,人踏實,又能挑大樑,長得還水靈,擱誰誰不愛?這樣的媳婦兒娶家裡,咱老爺們兒得多福氣。你敢說我說的不對?」

  「惠兒是好姑娘,不過啊……」馮春頓了頓上下大量鄭秋一番,才把後半句吐出來。「三個你捆一塊兒,也配不上。勸你還是別浪費感情了吧,惠兒心氣兒高著呢,你這小廟還真盛不下。」

  「哥們兒,我還告訴你,你別從門縫看人,把我看扁了。我這人沒野心,可不代表沒本事!哼!就當我是牛糞,可哪朵鮮花離開牛糞的滋潤能活?惠兒跟了我,一準兒沒跑,等著吃香喝辣享福去吧!」

  「不信我說的?不信你就繼續做無用功。唉……這讓愛情蒙蔽的人啊,果然倆眼一抹黑。」

  「黑怎麼了?我們沐浴在愛情中的人,就是黑並光明著,痛並快樂著,你丫就是嫉妒。」

  「我嫉妒,成吧?我∼嫉∼妒∼啊……天上怎麼也不劈道雷,也用愛情把我砸成智障腦殘,耳聾眼花呢?」

  指天問,何其不公!

  華天:華天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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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飯這件事

  「妹妹,中午吃啥?」

  眼看著十二點半了,鄭秋從自己店面裡躥到對面的店面,故作瀟灑的側靠在馮春店前裝飾用的玻璃櫥窗邊,綻放自認為帥到沒邊兒的特大號笑容。

  「馮哥,你吃什麼?」

  「雙拼。」馮春兩隻眼睛密切關注網絡同步直播的奧運比賽,漫不經心回答。

  「那我買去了啊。」

  「妹妹,你幫我看店,我買去。切,什麼老闆啊!讓人家小姑娘家忙裡忙外,還帶伺候吃喝,自己抱著電腦當甩手掌櫃。居然愣告訴說是幫人家小姑娘來了。」路不平有人踩,鄭秋忙不迭的幫助心上人伸張正義,衝著看都不看自己的馮春夢翻白眼,活似抽筋。

  轉臉面對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時,又露出含情脈脈的巴結嘴臉:「妹妹,你還沒說你吃什麼呢?」

  「煎雞飯,多澆汁。謝謝鄭哥。」

  「嘿嘿,甭客氣,不就往樓下跑一趟麼。哥哥為了妹妹你,別說跑這點兒道兒,赴湯蹈火都在所不惜。」

  「唉……圖窮匕見,陰謀詭計總會暴露。我不像別人居心不良,當然不會跟著人家小姑娘身後邊拍人家馬屁。」

  「孫子,你別跟那兒說風涼話,你當我願意給你跑腿兒?你這是沾了惠兒的光,知道不?要擱你一個人……哼哼……別說跑腿兒,餓死你我才高興。」

  「惠兒,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得防著某些披著人皮的狼,知道不?」

  「知道,馮哥。」

  「嘿!我說妹妹,咱倆一頭兒的,你咋胳膊肘往外拐,幫著敵對分子呢?」瞧他這人緣混的,裡外不是人啊!TAT

  「惠兒是眼明心亮,知道怎麼分清敵我。再說,惠兒是我妹妹,怎麼也不能跟你混一條賊船啊,白日夢做多了,當心智障的腦袋徹底堵塞,到時候,可就沒藥可救了。」

  「孫子你……」

  「呵呵……鄭哥,別開玩笑了,你要是不願意去,我去,我這都快前心貼後心了。」

  「別別,我也懶得跟這孫子瞎耽誤工夫,回頭再把妹妹你餓壞了,哥哥馬上去,麻利兒回來,等著吃熱乎飯吧!」鄭秋剛拉開架勢,磨快了嘴皮子,準備跟馮春較量高低,心上人一央求,憐香惜玉的心理立馬打敗捍衛真理的精神,徹底化成一灘春……不對,是秋水,一溜煙兒就跑了個沒影兒,子彈頭列車都沒他快。

  「色慾熏心。」馮春頗為高風亮節的給鄭秋同志後背改了個戳,提醒諸位女性同胞警覺。

  「馮哥,你是待見鄭哥,還是膩味他呢?你對鄭哥這態度都把我給搞糊塗了。」

  對待不待見的人,馮春通常理都不會理睬;反之,熱情相待。

  可馮春對鄭秋的態度……大大超出她對馮春的瞭解範圍。

  你說不待見吧,卻還挺愛跟鄭秋瞎逗貧;你說待見吧……馮春這嘴也忒毒了,哪兒有這麼愛護別人的?也不怕把對方給毒進醫院搶救。

  「沒什麼待見不待見,說實話,我也挺懶得勞動我這張開就來財的嘴優待那孫子,可誰讓那孫子長著一張欠人罵,讓人見了氣就不打一處來,不踩兩腳覺得對不起祖宗的倒霉臉蛋呢?」

  真的,真不是他馮春不團結,實在是鄭秋同志逼著他不罵不痛快啊!

  他是善良的,無辜的!向胡爺爺保證!\(^o^)/

  「嘿!天上真能掉鈔票啊?」摸下被貼在自己腦瓜頂的百元大鈔,倆指頭彈彈,聲兒那叫一脆性,鄭秋感歎老天爺總算開回眼,終於給勞苦大眾發津貼了。=V=

  「天上還能掉金條呢,板兒磚那麼大,怎麼沒砸你腦袋上?」正好衝撞衝撞,端正一下這孫子的智力。

  「金茂大廈那麼大的金條都砸孫子你腦袋上了,要不我上次掃墓時,跟我爺爺奶奶合墓旁邊看見孫子你的老窩了呢。你這偷跑出來,你們大BOSS閻王老子能樂意?怎麼不把你捉拿歸案呢?敢情,閻王老子都嫌孫子你煩人吧?沒關係,我們人類兼容並包,不歧視你。」

  「你還有容乃大呢!甭貧,我肚子餓了,給我買飯去,連同中午的錢,我可都給你了,一點兒虧都沒讓你吃,有富餘記在明兒賬上。」

  「孫子,你丫把我當跑腿兒呢!錢我拿著,中午我墊的,腿兒你自己跑,我腦抽都不伺候你,德行!」

  「我想吃真功夫排骨飯,惠兒想吃酸辣粉,趕緊去,我給你看攤兒。」

  「你丫甭來勁!我TM可不是你們家碎催!」

  「我這可是給你機會活動筋骨,鍛煉身體,外加獻慇勤,你可別不領情。」

  「得,謝謝您,您自己珍惜機會好好鍛煉,省得別成天跟那兒坐著看視頻囤積輪胎,米其林有形象代言,你沒人家輪胎超人招人喜歡。」

  「惠兒可等著你買酸辣粉回來呢。」

  「成,讓惠兒等著,我給她買去,孫子你啊……自己勞動吧!」

  「我自己勞動也成,可是吧……咱倆都走開,惠兒不就得一人看倆攤兒,那得多辛苦啊!」

  「知道惠兒辛苦,你怎麼不說搭把手,跟那兒盯著電腦坐一天了,剛好趁買飯的機會運動運動,捎帶手給也我帶份排骨飯,再來兩串烤魷魚,這錢給你,咱誰也不欠誰。」

  「哥們兒你體格健壯,能者多勞,我夜盲症,天一擦黑兒,啥也看不見,要是犧牲在半路上,哥們兒你就算間接致人死亡罪,也得蹲班房兒。」

  「哥們兒你要是真磕死在半道兒上,我一定負責任,你就放心大膽的挑戰自我去吧!」

  「我說你怎麼這麼上趕著對我負責呢?你到底是垂涎惠兒,還是垂涎我呢?」媚眼兒一飛,鄭秋不知道是不是餓過勁兒,胃裡開始反酸,週身發寒。= =bbb

  「得,得,活祖宗,我跑一趟,成不?趕緊把您這美男計收起來,我覺得麻硬。」多來兩下,飯都省了,省錢又減肥。= =||||||

  忒狠了,這招兒必殺技。= =||||||

  娘娘腔再娘娘味兒十足,終歸還屬於男性範疇,大老爺們兒的秋波借他仨膽兒他也不敢笑納,堵心。= =||||||

  他的懷抱和桃色信號接收器只對異性開放。= =||||||

  「麻利兒的,我給你看攤兒,保管頂你蹲半天兒都掙得多。」

  「吹吧,吹吧,反正跟咱偉大祖國吹牛不上稅,你可勁兒造。」

  「誒,給我來杯綠豆湯啊!」

  「真TM待見孫子你!」

  「惠兒喝鮮橙多。」

  過了七點,一般就沒什麼客人了,鄭秋為了無限接近心愛的姑娘,乾脆拎著椅子坐馮春店裡一塊兒吃飯。

  雖說看馮春不順眼,可甭管什麼東西總有能發揮作用的地方,有些時候,電燈泡的存在十分有必要。

  擱過去,他可不這麼好意思明目張膽跑對門這兒吃飯,頂多在自己店門口坐著,隔著一條不寬,但擱他心裡也真不算窄的過道兒扯著嗓子跟心上人貧蛋。

  通常,說兩句笑話,心上人還沒聽清楚,旁邊店裡到傳出爆笑聲,鬧得他心情挺不愉快,覺得自己虧本兒。說相聲還能掙錢呢,他倒成免費娛樂大眾了。= =bbb

  「誒,不對啊,孫子,你丫要是夜盲症怎麼開車啊?」冷笑話說到一半,鄭秋同志忽然感覺到靈魂的撞擊,迸發出靈感的火花,對馮春同志發出學術研討邀請。

  「誰說我夜盲症?」

  「靠!你丫剛才說的!還說什麼天一擦黑兒活脫脫變瞎子,合著你丫滿嘴跑火車,忽悠我呢!」

  「嘿,我怎麼沒看出你這麼單純呢?我說什麼你都信?那成,我說今兒半夜十二點天上掉金子,你趕緊回家備好鍋碗瓢盆接好了,保你明兒天一亮立馬變大款。」

  「你奶奶個爪兒!你丫忒不地道。」

  「你地道,你地道怎麼不跟焦莊戶貓著,爬出來幹嘛?」

  「爬出來抓你回去。嘿!我當你一直關注奧運,敢情又看上《越獄》了。」

  「哎喲喂,不容易啊,合著哥們兒不是土老帽兒,還知道《越獄》呢。」

  「就跟你多緊隨潮流似的,我第一季,第二季都跟著看了,就是越到後邊越沒勁,沒再看而已。告訴你,哥們兒我欣賞水平高著呢!」

  「真沒看出來。」

  「你一不懂欣賞當然看不出來。我猜猜你喜歡誰吧,就哥們兒你這水平,估計也就隨隨大流喜歡喜歡男主邁克?你猜哥們兒我喜歡誰?」

  「不用猜,一準兒林肯。」

  「靠!孫子你今兒戴隱形眼鏡了吧?」

  「簡單衝動跟你一樣,你當然喜歡。不過,你猜我猜錯了。我是挺喜歡邁克,但我更喜歡馬洪和T-bag。」

  「哎喲喂!難得啊,咱倆也能有有共同語言的時候,我也倍兒喜歡馬洪。丫那眼睛倍兒睿智,有點兒《你丫閉嘴》裡那大馬眼哥們兒的感覺。」

  「讓•雷諾……而且人家的成名作是《Leon》,也就是《這個殺手不太冷》。」= =bbb

  「對對對,我記得,我記得,丫就是演殺手那個片兒的。這不是《你丫閉嘴》片名倍兒親切麼,我印象倍兒深。哥們兒忒棒了,那演技,全在那倆大馬眼裡了。」

  「你確定你是誇人家呢嗎?」= =bbb

  「當然,我哪兒說錯了,那就是馬眼。」

  「算了,我和還是沒有共同語言比較好,我嫌害臊。」= =bbb

  竟然管那麼睿智,深沉的眼睛叫馬眼……

  「馬的眼睛怎麼了?多溫柔善良又深沉啊!孫子你丫歧視動物,馬是人類最好的朋友!」

  「鄭哥,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小惠插嘴糾錯。

  「馬也是!人家大馬同志任勞任怨上千年幫咱人類馱東西,還馱著咱們人類,怎麼就不是咱最好的朋友了?!告訴你,馮春同志,你今天瞧不起馬,明天也會被馬瞧不起!」正義的手指指向鄭秋眼中動物的敵人——馮春同志。

  「我沒瞧不起馬,我瞧不起您,成麼?」

  「孫子!有種你丫再說一次?!」

  「哎喲,鄭哥,我馮哥那是逗你玩呢,他要是瞧不起你能跟你坐一塊兒吃飯麼?」

  「惠兒,不用跟他一腦殘講道理,而且還是不講衛生,亂噴飯粒的腦殘。嘖嘖,真夠噁心的,都噴我鍵盤上了,孫子,等會兒吃完飯,你丫給我弄乾淨。飛沫轉播病毒,飯粒頂飛沫威力還大,還能當武器呢。」

  「哪兒那麼多事?你撿了吃了不就得了?我不嫌你髒。」

  「我嫌你沒刷牙成麼?」

  「誒,誒,鄭哥,那邁克扮演者米勒是gay吧?」

  「唉……可說得是呢,挺精神一哥們兒,怎麼就混成gay了?毀咯,糟踐咯!」

  「Gay怎麼就毀了,糟踐了?誰規定不能喜歡同性了?你能控制你自己喜歡上誰麼?」馮春冷下臉質問。

  「就是,gay怎麼了?我覺得挺好,異性戀跟同性戀沒區別。」小惠義憤填膺的跟馮春站在同一戰線,同時一個勁兒的背對著馮春朝鄭秋擠眉弄眼。

  「妹妹,你眼睛怎麼了?飛進蟲子啦?哥哥給你吹吹……」

  「惠兒,甭搭理他,俗人一個,而且還是眼界丁點兒大的大俗人!」

  「我眼界怎麼就丁點兒大了?我不就是感歎一下挺好一大小伙子同性戀了,可惜了麼?你倆激動啥?」

  「春兒,我看快到你下班的點兒,剛好沒事,過來接你……喲,吃飯呢?」

  這時候一打扮得體,一身名牌西裝,儼然白骨精,而且還是高級白骨精的英挺男人低頭進來,朝馮春綻放暖如春風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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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心苛責壓死人

  「春兒,我看快到你下班的點兒,剛好沒事,過來接你……喲,吃飯呢?」

  「吃完了,現在就能走。」飯盒蓋蓋上,筆記本關上,馮春準備撤退。

  「誒,沒事兒,你慢慢吃,我等你。」高級白骨精看上去脾氣還不錯,笑容一直挺溫柔,兩隻眼睛就知道盯著馮春,絕對的目不斜視。

  「看著某人反胃,再吃就該吐了。惠兒,我先撤了,吃完你也收拾收拾趕緊回吧。打車回家,離某些一肚子壞水的小市民遠點兒,省得讓人佔了便宜,別忘了留發票,打車錢我報。」

  「成,馮哥,放心吧。」

  「嗯,那我走了,明兒見。」

  「明兒見,馮哥,路上小心。」

  「明兒,明兒見……」鄭秋愣愣磕磕,反應遲鈍的也跟馮春告別,倆瞪得溜兒圓的大眼珠子裡滿盈盈的都是驚嚇。

  馮春看都沒看鄭秋,斜跨起背包推搡著高級白骨精走人。

  等馮春跟高級白骨精走得沒影兒,鄭秋才機械化的把定格半天的腦袋扭回正確朝向,瞪著小惠。「那,那,那白骨精是……」

  「馮哥現任男朋友。」小惠翻個特大號的白眼,送給白目的鄭秋作伴。

  「孫子丫的是……那個?」回手指著門口的空氣顫顫巍巍的再次求證。

  「馮哥是同志,怎麼了?礙著你什麼了?至於這麼大驚小怪麼?」少見多怪,沒見識!虧她一個勁兒的給這二傻子使眼色,結果人家哥哥倒好,完全不能參悟,還不怕死的勇往直前的專挑馮哥不愛聽的話說,要不然馮哥說這位鄭秋同志臉上寫著「欠人罵」仨字兒呢!一點都沒說錯,完全一針見血的點明這位哥哥的本質。

  哼!思想狹隘的大俗人一個!

  「啊?!」

  難怪那孫子不高興了,得,他算是口無遮攔,禍從口出,一不留神……

  把人家給傷害了!TAT

  他不是故意的,真不是!TAT

  「那人誰啊?」

  銀色的「別摸我」行駛在車流之中,車裡格外安靜,馮春臉上的顏色一直就沒緩上來,白行忍不住試探問道。

  「哪人誰啊?」馮春不耐煩的抬起眼,反問。

  「就剛才跟你們吃飯那人。」

  「沒誰,對門的同行,追惠兒呢。」

  「哦,他惹你不高興了?」

  「不是惹我不高興,是孫子丫的長得就不讓人愉快,沒話找話吧?問他幹嘛?專心開你的車,這都幾點了,還沒到家呢,還不如坐公共汽車快呢。」

  「這不是堵車麼?大傢伙兒都堵著呢,我有什麼辦法?」

  「趕明兒就得坐地鐵,方便又快,不堵車。」

  「地鐵不是擠麼?擠一身臭汗你又不喜歡,再說,萬一碰著地鐵之狼,你還不得吃虧?還是開車好。」

  「吃虧?不知道我吃虧,還是狼吃虧。你丫一點都不環保。」

  「我不是心疼你麼。今兒去我那兒?」

  「滾!今兒我回爸媽那兒,老太太老爺子說了,每禮拜至少回去一趟看看他們,讓他們知道兒子還活著,也讓別人瞅瞅他們兒子多孝順,多知道惦記老家兒。」

  「咱也一禮拜沒見了,我想你。」白行探身湊近馮春,嗓音變成魅惑的低啞,目光灼人。

  「你丫想我,還是你丫下頭那東西想我?」

  「上邊,下邊都想。」

  「得了吧,跟香港出差一禮拜,我就不信你丫沒鬼混去。」

  「那些都是逢場作戲,哪兒能跟你比?」

  「你丫整個泡蜜罐裡都沒用,今兒沒工夫就是沒工夫,下回再說。唔……」

  馮春的嘴巴被擺明了搜刮甜蜜的白行的唇舌堵上,就勢來一番如火如荼的纏吻,直到後邊車裡的司機狠命的按喇叭抗議,白行才意猶未盡的從馮春香甜的口腔撤離。

  「你回家看兩眼,我跟外頭等你。春兒,我TM都快想死你了,偶爾也讓我稱回心意,成不?」

  「我怎麼一丁點兒都不帶想你丫的呢?」馮春抿起潤澤泛紅的嘴唇,媚眼瞇成一道縫,釋放挑釁的微笑。

  「現在別嘴硬,等會兒往我床上一躺,你就該說實話了。」

  抬手把白行邪肆的俊俏臉孔推離,馮春收起調笑,揚起下巴命令:「你丫再不專心開車,當心後邊司機過來楔死你。」

  犯了錯,想跟人當面認錯,又沒機會的那種心情,有誰能體會?

  憋屈,頂自己受冤屈,被別人犯錯還憋屈。

  關鍵是良心的苛責受不了。

  鄭秋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自己那特符合ISO9002質量體系標準的良心。

  現如今,忽然一個不小心,一個特不起眼的無心之過,就讓這良心蒙塵,質量下降,特被迫的打上回廠返件的標誌,鄭秋同志有點難以接受啊!TAT

  像他這種一直對自己嚴格要求,嚴於律己寬於待人(?)的好青年,哪兒能允許自己玷污自己良心?

  所以他難受,他堵心,良心的十字架幾乎把他壓迫成腰肌勞損。= =||||||

  他覺得,自己必須本著公平,公正,公開原則跟馮春同志道歉,安撫人家被他傷害(?)的脆弱的心靈和尊嚴。

  可是吧……

  他這滿心的衷腸等著敘述,人家不給他機會,這不是活活憋死他麼?TAT

  馮春同志哪裡去了?

  昨兒咋就一天沒來出攤兒呢?一整天就惠兒一人忙忙叨叨。虧著他昨兒早上還特滿心期待的等著遭遇搶劫,誰承想,人家神隱了,說不定就此歸隱,再也不來這邊兒,存心故意讓他被滿肚子的歉意給折磨死。TOT

  愧疚心那削尖了的小箭頭,手下留情,千萬別再戳他心窩子了,再戳,他就成蜂窩煤了。TOT

  當好人難,當個有良心,有道德的好人更難。TAT

  霜打了的茄子一般,鄭秋同志快被愧疚心給交通堵塞到神經衰弱了,遊魂似的進貨,回店舖,然後!

  發現新大陸,不是,是重新認識到一個舊大陸!

  人間蒸發三天的馮春同志終於復活啦!∼\(≧▽≦)/∼

  活生生的跟店裡歸置店面吶!↖(^ω^)↗

  沒傷沒痛,還喘著氣吶!\(^o^)/

  就說嘛,馮春同志既不是人到中年遭到拋棄的黃臉婆,也不是討要不著血汗錢的農民工,怎麼看都是一受過教育,比較有腦子(儘管不如他),潮流敏銳的城市青年,哪兒能那麼隨隨便便尋死覓活?

  上吊勒得慌,跳樓得先看看有沒有恐高症,吃藥當心買到假藥,割腕還得留神別沒死成,輸血時感染甲乙丙丁肝炎,或者艾滋病。

  想死?麻煩著呢!

  所以,堅強的活著才是明智之舉,好死不如賴活著嘛!=V=

  活著才能聽他解釋,給他機會認錯,不是?

  「那個……好幾天沒見你出攤兒啊,上秀水那邊去啦?」放下大包小包,鄭秋同志決定先給自己心理減負,躥到對面,沒話找話預備打開尷尬局面。

  低頭,彎腰;抬頭,爬高。馮春專心致志忙著把貨品擺上貨架,彷彿沒聽見身後的聲響。

  這是臊著他吧?鄭秋撓撓腦瓜頂得出此等結論。

  咂咂嘴,接著說:「惠兒呢?」

  「放她兩天假。」雖然還是沒正眼看鄭秋,但馮春這次回話了。

  嘿!有門兒!還沒完全屏蔽他!

  「是得讓她歇兩天,人家姑娘特用心給你看攤兒,可不能苛待人家。」

  「多管閒事聯合國給你頒獎嗎?惠兒今兒不在,別沒事兒跟我店裡晃悠,妨礙我做生意不說,連帶污染我店裡的空氣。」

  靠!真TM毒!牛黃解毒丸都解不了這孫子集天地日月之精華淬煉出來的毒舌上的毒!頂專門噴射神經毒素的眼鏡蛇的毒,都能讓人神經麻痺,呼吸抑制。= =||||||

  「那什麼……」

  「沒聽見是不是?你這麼大一障礙物跟我這兒杵著妨礙我擺貨,個兒還這麼老高,我頭頂都是你呼出來的溫室氣體,看我不順眼,準備謀殺我怎麼著?」

  「我沒看你不順眼啊……咳咳咳,那是一開始,誰讓孫子你搶我貨?現在我可沒看你不順眼啊!咱這是不打不相識。」

  「那咱商量一下,我看你不順眼,成麼?」

  突然邁到鄭秋眼前,右手往鄭秋前胸一按——巧勁兒一使,輕而易舉把鄭秋推到店外,水晶珠簾一掛——閒人免進。

  出師不利不算啥,鄭秋同志想表明自己並非歧視同性戀,並非存心刺激馮春同志的願望,不會被這點小阻礙擊退。

  「哥們兒,我下去買飯,幫我看下攤兒,那啥,你吃啥,我給你帶上來。」

  「謝謝,你帶的飯我怕不消化,等你回來我自己下去買。」

  「甭怕我麻煩,捎帶手的事兒。」

  「惠兒不在,犯不著跟我獻慇勤。」

  「啥獻慇勤,咱都是哥們兒,說這話傷感情,吃啥?吃啥?」

  「東坡飯,大碗。給你錢。」

  「不用,上次還有剩,幫我看下攤兒,我去了啊!」

  莫名其妙的望著鄭秋精氣十足的背影,馮春覺得挺受寵若驚。

  這孫子吃了什麼髒東西吧?所以腦子鬧肚子了?幹嘛無緣無故突然跟他獻慇勤?

  就說那天說了不著他待見的真心話,也不至於讓他對他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吧?

  再說,這孫子不是看不起同性戀麼?

  說實話,鄭秋同志突然熱情好客起來,他還覺得挺慎得慌。= =||||||

  詭異!

  「好吃不?」一怕再被馮春轟出來,二怕來客人沒看見,鄭秋索性站在馮春店門口靠著玻璃櫥窗吃他的雙拼。

  「你做的?」

  「嘿,我哪有這本事,樓下和合谷啊!」

  「那你廢什麼話?該是什麼味兒,還什麼味兒?不是你忽然想吃我這個吧?歇菜,跟我間接接吻,我怕您噁心,嘔吐,做惡夢,回頭再額上我,讓我賠您精神損失費,我可沒那閒錢兒。」

  「瞧哥們兒你這話說得,我一不吃碗裡惦記鍋裡,二咱倆大老爺們兒哪兒來的間接接吻?」

  「我是同性戀,你忘啦?」

  「我不是就得了唄。」

  「你不是歧視同性戀麼?同性戀多髒啊,以後少跟我接觸,省得污染您視覺。」

  「同性戀怎麼了?誰TM歧視同性戀,誰是孫子!」

  鄭秋同志一聲吼,西單華威抖三抖。= =bbb

  溝通與諒解

  「同性戀怎麼了?誰TM歧視同性戀,誰是孫子!」

  挺老大的嗓門子,帶著倍兒敏感勁爆的字眼,這麼一嚷嚷,您想想這效果吧。

  就跟時間靜止了似的,周圍的人都定格了,一雙雙眼睛盯著鄭秋,彷彿他是那逃出動物園的稀有動物。

  空氣呆滯十幾秒之後,終於想起地球的轉動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時間該流逝,還得流逝,該幹嘛還得幹嘛。於是暫停畫面繼續播放,只不過有人放慢腳步,有人豎起耳朵,一時間蔓延開八卦的味道。

  馮春同志的表情已經不是黑線可以形容,完全的天黑黑。= =||||||

  這孫子故意的吧?故意大肆渲染,鬧個盡人皆知,最好人人都跟他保持距離吧?

  就說這孫子沒這麼寬容大度,好心眼,敢情把地雷埋這兒了,就等著他一腳踩上去,人老人家立馬引爆,不炸死十個八個不解恨。

  「看什麼看?這兒沒同性戀,有同性戀也不賣票展覽,甭看,甭看,一個個就好聽別人聊天,積攢閒話資本,都什麼素質啊!」鄭秋同志很快意識到自己又差點兒(已經?)禍從口出,恨不得扇自己倆嘴巴子,教訓這不聽話,自由散漫的嘴。

  還有自己那嗓門子。= =bbb

  都怪他媽,成天逼著他喝胖大海護嗓子,結果嗓子忒好,聲音太洪亮,這不就闖禍了麼?

  轉頭再看馮春,埋頭吃飯,完全看不出喜怒。

  得,跟門口兒說話容易遭狗仔竊聽,咱還是近距離會談吧。

  要是馮春同志直接注視他這雙倍兒真誠的眼睛,保準能相信他懷抱著一顆善良,平等的心靈。=V=

  眼睛是心靈的小窗戶,窗戶對窗戶,空氣才對流,對不?

  「誒,我跟你說,我真沒瞧不起同性戀。」

  「什麼?」馮春困惑的望著干張嘴不出聲的鄭秋,費解。= =bbb

  真沒見過這孫子這麼會走極端的。剛才敢跟村委會那大喇叭抗衡,現在又刁難他不會讀唇語,這孫子到底想幹嘛?

  找茬兒還是找抽?

  嘿!今兒溝通怎麼這麼不順利呢?鄭秋撓撓腦袋,自己也挺著急。

  「我真沒瞧不起同性戀!」重新強調真實內心獨白。

  「我不會讀唇語。」馮春勇敢而又直接的坦白自己的缺陷,自認人無完人。= =||||||

  神神叨叨,偷雞一般的左顧右盼一番,稍微打開一點兒嗓門,放出一點兒聲響,活似特務接頭。

  「我真沒瞧不起同性戀。」不算小的眼睛拚命瞪大,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來,就想讓馮春看清楚他的真心實意。

  「哦。」應了一聲,繼續吃飯。

  嘎?這麼簡單?

  沒有他預期中的無比感動,痛哭流涕?

  這種情況下,不是應該馮春同志淚光點點的握著他的雙手訴說一路走來的艱辛困苦?當然,最好背景再來點兒瞎子阿炳同志的原創二胡曲目,烘托一下氣氛,該有多完美,多狗血。

  結果,就這麼一個字兒?外帶態度冷淡,不以為然?

  鄭秋同志覺得自己的心情沒受到重視,小失落歪歪斜斜的從後背冒出來,化成一片低迷的陰雲。

  「老闆,這褲子怎麼賣?」

  「哦,一百九,那褲子亞麻的,穿著透氣,特舒服。」

  「那什麼,你先忙著。」人家生意上門,鄭秋同志也不好意思繼續給人當擺件,拖拽著滿後背的落寞灰溜溜回到自己攤位,望著天花板,感歎人生起起落落。= =bbb

  想像和現實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收攤兒啊?」

  「嗯。」廢話不是?不收攤兒還住這兒?

  「收完攤兒你有空兒不?」

  「幹嘛?」

  「咱聊聊成不?把誤會解開,不然我心裡硌硬。」鄭秋同志也挺無奈,誰讓他就是這麼個心裡裝不住事兒的主兒?

  「什麼誤會?」

  「就哥們兒你對我的誤會啊!就那誤會,那誤會!」鄭秋同志一個勁兒的擠眉弄眼,效果倒像是眼皮子抽筋。

  「我聽見你說的話了,還有什麼誤會?」難不成非得行叩拜大禮,感謝這孫子的兼容並包?

  別逗了。

  第一,他早就不在乎別人態度。別人罵他幾句,翻幾個白眼,乃至吐幾口特不環保的唾沫,了不地了潑幾盆洗腳水,在牆上搞點兒塗鴉藝術,還能把他怎麼著?雖說髒臭點兒,可又掉不了一斤肉。

  第二,是否接受同性戀,不是個人恩惠,僅僅是一種態度。何況,同性戀又不是犯罪分子,用不著低頭認錯,求得人民大眾寬宏大量。

  要是這孫子惦記讓他感恩戴德,估計他是無法幫這孫子完成此等遺願了。

  頂多他會跟這孫子追悼會上獻上一個花圈,輓聯寫道:「飯可以多吃,白日夢少做。」——告慰他最後的亡靈。=V=

  「我怎麼覺得哥們兒你那態度不相信我說的是心裡話呢?」

  「非得擱嘴上才是相信?」能擱嘴上的,都能反悔,這孫子敢信?反正他不敢。= =

  「那你是打心裡原諒我了唄。」

  「幹嘛原諒你?你犯啥錯誤了?」

  「你還是不原諒我,看樣子。」唉……堵心。TAT

  「得得得,你想聊聊咱就聊聊,成不?你別這樣,我看你這表情覺得肚子疼。」

  哪兒來的原諒不原諒?這不是沒影兒的事情麼?還弄得這麼慎重其事,馮春同志頭回發覺鄭秋同志在小題大做方面很有見地和成就。= =|||||||

  要是他不配合配合,這怕這孫子心忒重,萬一再憂鬱症自殺什麼的,多對不起人家爹媽?

  得,就當挽救失足青年,他犧牲點兒時間就犧牲點兒時間吧。=V=

  「幹嘛肚子疼?」

  「替你便秘的毛病感到難受。」

  「啊?」(☉o☉)!

  「誒,你今天不用跟你朋友約會?」

  小酒館一坐,啤酒倒上,小菜吃上,鄭秋同志反應滯後的問道。

  「有事說事,忙一天挺累的,我還想早點兒回家睡覺呢。」九點多,奔十點了,他可沒過夜生活的習慣。

  這孫子以死相要挾(?)逼著他聆聽他那點兒彎彎曲曲的小糾結,把他拐帶到小酒館了,才想起問問是不是耽誤他的私事兒,真夠馬後炮的。= =||||||

  腦子倒裝成這樣,估摸哥們兒上學時英語學得倍兒硬氣。

  「哥們兒,我先得說,你得相信我的真心話,我真不歧視……那個。真的!」

  「行,我聽見了,我瞭解了,成不?」

  「那你得原諒我唄。」

  「鄭秋同志,我也鄭重其事告訴你,我壓根兒沒跟你記仇,談不上原諒不原諒。接不接受身邊有同性戀,是你自由,就跟我的性取向,是我自由一個道理。干涉自由犯法,知道不?」

  「那你一晃三天不見人影兒?」

  「嘿,我出不出攤兒關你屁事?」

  「那不是那天我說了讓你不高興的話麼?我不是怕你想不開麼?」

  「鄭秋同志,我發現你頂我還自戀。你說那話,我是挺不愛聽,那也不至於想不開啊!你也把我想的忒脆弱點兒吧?你當林黛玉好當吶?」

  「我不是心裡有愧麼?」

  「你可真逗,好歹我也是一大老爺們兒,就說心眼兒小,還能小到哪兒去?再者說,你哪句話招我愛聽了?我要是都想不開,我就是孫悟空也死不過來啊!得,我告訴你吧,我跟朋友出去玩了兩天,您老先生把心放寬,我這人還算比較堅強,抗打擊能力比較靠得住,您可千萬別再胡思亂想,自己反倒想不開尋死覓活,這不是連帶把我都坑害了麼?你有良心,我良心也沒讓狗叼了去。」

  「啊?那你今兒對我態度這麼不團結。」

  「咱哪天團結了?好吧,我是以為你對同性戀有偏見,當然就得離你遠點兒,少跟你接觸,省得讓你看著堵心,不是?」他這人一點兒都不自私,真的,特知道照顧人民群眾感受。=V=

  「你看,還是有誤會不是?咱倆乾了這杯,那事兒不提了,趕明兒團結團結,成不?」

  「成成成,只要您不擺出苦大仇深的臉來污染環境,怎麼都成。」

  碰杯,乾杯,一口下肚,都乾脆。

  「唉……」酒杯底兒剛碰著桌子,鄭秋同志又巨石壓頂般的重重歎口氣。

  「我說,你還沒完了?」不是都翻過歷史那一頁了麼?怎麼還沒結沒完?

  難道這孫子思春期到了?所以,愣充起慘綠少年,假裝猶豫,故作深沉?

  出於人道主義精神,馮春同志認為自己有必要坦白的告訴鄭秋同志,這種文人墨客,酸文假醋的形象實在跟他本人的長相不匹配,嚴重傷害到週遭群眾的觀感。= =bbb

  「哥們兒,你知道我為什麼把不小心說了讓你不高興的話看得這麼嚴重?」

  鄭秋無比深情(?)的凝視馮春,害得馮春不禁心跳加速——被鄭秋自以為很深情,其實很扭曲的表情嚇得。= =||||||

  「你不是暗戀我吧?」容許他自戀一把吧!每天照鏡子時,他也覺得自己挺禍國殃民。TAT

  魅力擋都擋不住,能有啥辦法?

  美麗果然是一種錯誤!TOT

  造孽了!他害得一直人誤入歧途了!罪過啊!TOT

  「不瞞哥們兒,我是個有故事的人啊!」
歷史閒談區大家來閒談~敬各類文盲!ccccc/see等...什麼的,都是沒有意義回覆,還有千篇一律的謝謝分享,所有回這些白癡回覆的,各版主會全刪+扣分~maybe你們希望被禁止看文~違規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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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故事的人

  「不瞞哥們兒,我是個啊!」TAT

  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作為一名有故事的人,一定要深刻兼沉重,才能顯現出人生之坎坷,世事之無常。

  講故事時,上要對得起氣氛,下要對得起聽眾。

  比起港劇片頭所註:「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的不負責的行為,他鄭秋的故事絕對敢拍胸•脯子,擔起責任的說:「此乃真人真事,絕無杜撰演繹,盜版必究!」

  對於鄭秋這樣的實誠人(?),最痛苦的莫過於湖綠。從小他媽就教育他,說謊鼻子會變長,然後還會從鼻尖兒長出小樹,還能開小花,結果子。

  鄭秋同志心有慼慼焉——為啥?

  長樹他倒不害怕,最起碼能成為一景兒,出門也挺拉風。就怕結出小果子,萬一碰著倆手欠的,把果子一摘,還不得疼死他?那可是跟他鼻子上長出來的智慧果實,連著皮肉!= =bbb

  「相信你也看出來了,咱哥們兒這叫一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外帶高大威猛……誒誒,你那什麼眼神?哥們兒哪兒說錯了,或者不全面,你可以補充,你得摸著良心把眼光放正,不能因為咱倆一開始不團結,就否定我的優點,做人得厚道,對不?」

  「我糾錯,成不?除了高大威猛,其他倆形容詞請你自己擱心裡憑弔。我倒能忍,就怕別人聽了反胃。」什麼眼神?完全懷疑兼否定的眼神,合著這孫子平時不照鏡子是不是?就他這原生態的長相,還敢說英俊瀟灑,玉樹臨風?

  確實,扔大猩猩群裡,或者熊窩裡,還真夠超級美型男的級別。問題是,人群不是跟那倆群不太一樣麼?

  可見,分門別類不是這麼容易的活兒。沒點兒思想境界,客觀立場的人幹不來。

  「切,你丫嫉妒。咳咳咳,言歸正傳,從哥們兒我現在的俊美絕倫,你就可以想像當年咱還是正太時期的萬種風情,什麼叫翩翩美少年?哥們兒要是不承認自己是翩翩美少年,可著全世界就再也找不到符合這五個字標準的人物了。誒誒誒,你咳嗽啥?嗆著趕緊喝兩口酒順順。」

  「咱省略形容和修辭,說點兒含金量高的東西,成不?」

  「不鋪墊好了,怕你理解不了。得,看你也是個沒有文藝細胞的主兒,咱乾巴巴開講吧,其實剛才就要切入主題,都是你瞎搗亂,害我又得重新起頭吧?哥們兒我上學那會兒……」

  「直接說重點。」

  「別打岔,好不容易情緒剛醞釀好,你打岔,我還得重新來,不是?話說,哥們兒我上學那會兒,跟學校也算半拉風雲人物,校園偶像啥的。除了咱長的好看,關鍵在於咱有正義感,哪裡有不平哪裡就有哥們兒我。那會兒不是流行高年級欺負低年級,或者校外人員敲詐勒索什麼的麼?哥們兒我但凡見著,一準兒挺身而出,匡扶正義。跟我們家那片兒,咱可是出了名的見義勇為好少年,派出所裡有咱這麼一號!」

  「誒,你別緊張,可不是因為咱經常進派出所,而是警察叔叔都倍兒喜歡咱,無數次的拉攏腐蝕,預謀著把咱拽進警察隊伍,這不是咱媽不放心麼?咱最終也沒能完成那些個警察叔叔的美好願望,唉……這先另說著,咱接茬兒講故事。」

  敢情還沒開始講呢!= =||||||

  馮春同志別提多想先睡一覺,把前頭這些個純屬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廢話鋪墊穿越過去。心說,要是有個遙控器就好了,快進過去直接正式放送!= =||||||

  得,繞是上了賊船聽到這兒了,還是別打斷人家熱血沸騰的思路,省得人家腦子不好使,又重來一次,他還得吃二茬兒苦,受二茬兒罪,不是?

  為了保留革命火種,忍了!>0<

  洗乾淨自己的嫌疑,鄭秋同志接著回憶自己的崢嶸歲月。

  「那是一個陰雲密佈的聖誕節早晨,外國人過聖誕節放假,咱種花聯邦不過,所以照樣得上學。咱剛放好自行車,正要往教室裡跑……咳咳咳,不好意思,那天咱遲到,到學校時早讀都開始了。好孩子偶爾也得遲到一兩次,你可別因為這個就否定咱好學生的身份啊!」

  「我說你快點兒說正題,成不?」有聽廢話這功夫,他都打倆盹兒了。= =bbb

  「別急啊,這不就到正題了麼?咱往教學樓裡跑,突然,從無名角落躥出一道人影,把咱一下子攔住,你猜怎麼著?」

  馮春同志才懶得參與鄭秋同志版本的開心辭典,很不客氣的翻個大白眼,代替瞌睡。

  「一個戴著黑粗框眼鏡的瘦小枯乾跟咱告白了!」

  靜默幾秒鐘,馮春皺起眉頭,抗議道:「你丫不會就為曝光你的早戀經歷吧?」

  「當然不是!重點是,那瘦小枯乾是個男的!」

  「哦,真沒看出來,你挺有吸引同性的魅力。」馮春同志象徵性的感歎一句,看不出半點誠意。

  「唉……我倒寧可沒有這種魅力,也不至於造成童年陰影。」

  「童年陰影?」

  「嗯。作為一個性取向大眾化的男人,咱倍兒乾脆把那孩子拒絕了。然後……咱就犯了一個特大特大特大,大到無法彌補的錯誤,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多嘴多舌這件事告訴班裡混得不錯的哥兒們。那幫孫子,忒TM不地道,才一個課間,就把閒話傳開了。」

  「你知道,上中學的年紀,雖說懂點兒人事,對很多事還是恪醍懂,不知分寸,男孩子中間恃強凌弱的現象一直挺嚴重,學校裡也不都是真善美,總有很多人在學生時代遭受過排擠,欺負。雖然不知道那孩子叫什麼名字,我記得他跟我同年級,聽說平時少言寡語,特陰沉,加上鼻樑上架著那麼一個老八板兒的黑框酒瓶底兒,嘴巴裡還帶著牙套,一張嘴全副武裝的鐵嘴鋼牙,經常讓人欺負,連他們班女生都欺負他。」

  「出了這檔事兒,他混得就更慘了。你也知道,咱上學那會兒遠遠不如現在思想開放,同性戀,那得是多大的罪過。你想想異端分子哪個遭遇好過?別看是孩子對孩子,照樣殘酷。那時候,我才知道,我也有特小人的一面。明明見著他讓人欺負,嘲笑,捉弄,甚至惡整,卻因為怕惹禍上身,愣是沒敢幫他,不僅沒幫他,見著他還躲他。然後,過了差不多半個月,那孩子再沒來上學……」

  「跟這個學校混不下去,轉學了唄。」倒杯啤酒,一飲而盡,低氣壓也侵蝕到馮春四周。

  明顯區別於剛才的插科打諢,倆人陷入前所未有的低沉,晦暗。

  「他自殺了……」鄭秋一改剛才的不正經,打從心底發出瘖啞的四個字,而後沉痛的閉上眼。或許也是因為恐懼,以及對於因為自己的無知,給別人造成無法彌補傷害的深切自責,乃至對於自己內心深處的怯懦的蔑視,使得自己實在擔負不得這般重擔,身體發出劇烈顫抖。

  馮春剛倒好酒,正要再來一個一口悶,聽到這四個驚悚的字眼,也不由得全身僵硬。短暫的停滯定格之後,馮春將那杯酒如數倒進嘴裡,杯子往桌子上一擱,繼續倒酒,喝酒。

  「聽說他在自家廁所裡先吃安眠藥後割脈,血從廁所地面一直蔓延到門廳……」

  鄭秋緊閉的雙眼閉的更緊,彷彿只要他一睜開眼睛,就會看到那副恐怖的血型畫面,所以,他不能睜開眼,絕對不能。

  「死了?」

  又沉默良久,馮春問道,神情分不清是凝重還是冷酷。

  「聽說沒有。聽說他家人發現及時,把他送到醫院,救活了。後來又聽說他出了院,就搬家了,他也轉學了。打那兒以後,再沒人聽說過他的消息,也沒人再見過他,更沒人再提起他,那孩子,成了我們那個年級,甚至我們學校共同的禁忌。」

  「你丫也TM不是個東西。你丫一定是跟你那幫混蛋哥們兒把那孩子告白的事兒當笑話講。你們哈哈一樂,差點斷送人家一條命。同性戀怎麼了?跟你丫告白那是瞧得起你丫,換成我,打死也TM看不上你們這號兒雜碎。」

  「哥們兒,我TM知道我雜碎,不是東西。那孩子是沒死,他要是死了,我就是間接殺人的兇手。你說,就我這麼一兇手近似值,敢瞧不起別人麼?那天晚上你走了,第二天沒來出攤兒,我心就慌了。我真TM害怕歷史重演。」

  「放心,我沒那麼脆弱,也沒那麼缺心眼兒,為你們這號人不值!」

  「哥們兒,你是不是特瞧不起我?要是我那時候幫他一把,站出來替他說兩句話,估計他也不會走絕路。別說別人,想起那些事,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平時愣充大尾巴狼,到真格上,我TM就是一膽小鬼,窩囊廢。你知道嗎?一直以來,我就一個心願,要是在見著那孩子,給他跪下磕頭道歉,就是他捅我幾刀,我都樂意。我TM欠他的!」

  「你想見人家?人家未准樂意見你。」

  拿手擦擦臉,鄭秋同志把剛才倒好沒喝的酒咕咚咕咚灌進肚子,手背一抹嘴兒,又倒上酒,接著喝。

  「你還記得那孩子叫什麼,長什麼樣麼?」

  「我TM最混蛋的就是壓根兒不記得他叫什麼,長什麼樣。除了那黑框眼鏡和那口鐵嘴鋼牙,還有那瘦小枯乾,還沒女孩子挺拔的身高,什麼都TM沒記住。」

  馮春歎口氣,主動給鄭秋滿上一杯酒。

  「不記得也許是好事,說不定那孩子也不願意讓你記住,或者說讓任何人記住。他們家搬走,估計就是為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你也別糾結了,人家說不定現在過得特滋潤,特幸福,早忘了你長什麼模樣了。」

  「要真是那樣,我死都沒遺憾了。」

  「就說你丫小時候孫子點兒,可看你丫剛才那樣,也還隱隱約約有點兒沒泯滅的人性。」

  「哥們兒,你要是瞧得起哥們兒我,咱拜把子當兄弟吧!趕明兒哥哥我照著你,誰欺負你我跟誰死磕,成不?就當你幫哥們兒我贖罪了,成不?」

  「嘿!我怎麼覺得孫子你惦記佔我便宜?拜把子幹嘛你當哥?」

  「我大可不我當哥?」

  「你怎麼就知道我頂你小?」

  「我8X年的。」

  「靠,我也8X年。」

  「緣分啊,咱倆同年,我三月生日。」

  「得,我吃點兒虧當弟吧,我媽早生我三個月多好?讓你跑前頭了,唉……」

  「弟,趕明兒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哥哥我把話撂這兒,誰敢欺負弟弟你,我TM豁出命去也不能饒了那孫子!」

  「欺負我?能欺負我的人還沒生出來呢,不過,還是謝謝你拋頭顱灑熱血的肝膽相照。」

  「甭客氣,自家兄弟不外道。來來來,干了。今兒可是載入歷史史冊的一天,咱哥兒倆結拜,普天同慶!」

  「是是是,聯合國都得降半旗。」

  「啊?」這話聽著挺彆扭。= =bbb

  七天創造世界,兩天呢?

  「操!自家兄弟你丫還搶我貨!」一比中指,鄭秋不同於每次的怒目相對,笑嘻嘻的向馮春靠攏。

  「不說你動作遲鈍,喏,今兒算是紀念結拜,給哥哥你的見面禮,讓給你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這還差不多,給你錢。」

  「你說我收吧……薄咱兄弟情分;不收吧,親兄弟明算賬。得,乾脆這麼著吧,你中午請我吃飯,抵這衣服錢,成不?」

  「那也成。中午吃啥別跟我客氣啊!」把錢塞回腰包,鄭秋同志目前為止尚不知道啥叫見外。

  「三文魚刺身吧!」馮春笑得很純良,滿口整齊的小白牙讓人看了無比的賞心悅目。

  「靠!你丫吃大戶呢?衝你丫那超越豬八戒的飯量,一頓生魚片敢把我吃成埃塞俄比亞難民!做人得厚道,有點兒人性成不?」

  「你說別客氣的,我不客氣了吧,你又摳門上了。你給我個不客氣的分寸唄。」

  「反,反,反正不能太超標,不然我一天白幹了。」蠅頭小利,定期還得上交老媽,容易麼他?TOT

  「成,那我好好想想吧。貨都上齊沒?上齊了搭我車回去唄。」

  「齊了,齊了,咱可說好了,你讓我坐你車的,可不能管我要油錢。」

  「嘿,我是那不地道的人麼?走吧。」

  「我還真沒看出你有多地道,瞅你賣東西一口價那叫一個黑。」

  「我說哥哥,我價格夠公道了。那些你所謂的高價貨,都是我自己設計,自己廠子做出來的,跟自己閨女,兒子一樣,你說,我把閨女,兒子買了,價兒不高點兒對得起我死那麼些腦細胞麼?對得起那些個閨女,兒子麼?對得起廠子裡那些下崗再就業的大媽麼?」

  「喲,敢情你還安置下崗職工吶?」人不可貌相啊!他沒從馮春同志身上看出一丁點兒好心眼兒的蛛絲馬跡。

  難道是之前陰影太深刻,導致他到現在有色眼鏡都沒拿下來?

  「唉,可不是麼?我媽退休前在民政部門工作,憂國憂民啊!」

  「職業病,絕對職業病,跟我媽雁過拔毛一個性質,我說哥們兒,我咋才發現咱倆原來這麼有共同語言呢?」

  「可不是麼?都是被壓搾的牛羊。」

  「就是就是,咱產點兒羊毛容易麼?都讓黑手黑走了,唉……這世道,世風日下啊……」終於有人跟他一塊兒愴然而淚下了,分享果然比獨享幸福。TAT

  「哥們兒,我說句實話你可別急啊。」

  「啥?」

  「從別人手裡把貨搶走的滋味,真TM過癮!」感觸頗多啊!=V=

  「靠!你丫就是沒人性!」

  小惠左看看,右看看,前看看,後看看,東南西北中發白的看了一溜夠,越看越糊塗。

  她就歇了兩天,原本不對盤的倆冤家,怎麼一下子就成了端著快餐盒說說笑笑,插科打諢的倆志同道合了呢?

  矛盾呢?

  敵視呢?

  相互攻擊,彼此揭短,互拼毒舌的雄偉場面呢?

  倆人一塊讓火星砸著了?要不集體多寶魚中毒?還是果子狸入侵免疫系統?

  總不會是受到奧運會的和諧氣氛感染,一下子脫胎換骨,戰勝三俗,敞開胸襟,帶著愛與關懷重新審視這個世界。然後終於頓悟人生,驟然發覺團結互助,友愛促進才是人類發展大趨勢,於是義無反顧的投身其中,以身試法……不對,是落實實踐……= =bbb

  再不然就是突遇牧師,神父,蒙天主感召,靈魂得到淨化,深切領悟到四海之內皆兄弟的亙古哲理?

  動物反常表示有大災。今年災難夠多了,千萬別再來了,給老百姓緩緩氣兒的機會吧!

  這氣氛……

  夠慎得慌的。= =||||||

  頂昨兒接連看完《鬼來電》三部都讓她覺得頭皮發麻,脊背發涼。……(>_<)……

  「二位哥哥,什麼時候和好的?」

  「和好?我倆啥時候有過矛盾?」咬著筷子鄭秋翻臉不認帳。

  「您二位矛盾不大,無非就是見面就掐。」就說背著她建立姦情,也不用害羞不承認吧?馮哥魅力大,她瞭解。=V=

  「嗨!誰家兄弟還沒有鬧彆扭的時候啦?我跟春兒這叫不打不相識,英雄惜英雄,革命友情永遠是在戰鬥中建立的,對吧?」鄭秋說完還不忘跟馮春一飛眼,求認同。

  馮春十分配合得連連點頭,不計前嫌的跟鄭秋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互助互諒,互相抬舉,互相幫腔。

  「惠兒,你得用發展的眼光看待這個世界,誰和誰都不會永遠的仇敵,當然,也不會是永遠的朋友。」

  「啊?春兒,好弟弟,咱倆得當一輩子兄弟!」前半句深得鄭秋同志的心,後半句有點兒讓他心肝兒涼,他這弟弟咋這麼不會說話呢?TOT

  「嗨,我不就是打個比方,形容一下,然後不小心說禿嚕嘴麼?瑕不掩瑜,瑕不掩瑜啊!」

  「就是,惠兒,你可不能用老眼光看人。相互理解完了,當然就得和平共處,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是咱黨的方針政策,咱可不能忘。再說,春兒這麼好一人,萬一給別人逮去當弟弟,我還不得後悔死?」

  還是他弟弟夠意思,他不是說中午請客?結果就點了兩碗東坡飯,多照顧他比人情還薄的錢包啊!

  這麼知道心疼人,體貼人的弟弟,他要是都不要,簡直對不起世界和平。

  「得得,鄭哥,是我老眼光看人,是我不積極要求進步,我改,還不成?您趕緊歇會兒多吃兩口飯,多喝兩口水,我聽您玩命表白兄長愛有點兒麻硬……」雞皮疙瘩烏泱烏泱,前赴後繼,趕趟兒似的都不帶歇班兒的。= =bbb

  「合著你看我們倆人天天互掐,心裡特痛快,是吧?你這丫頭也不知道跟誰學的,滿肚子壞心眼兒。」馮春「啪」的一聲,給小惠彈個腦奔兒,以示懲罰。

  「太過分了,你倆。你倆現在化敵為友,不經過我允許就變成親哥們兒弟兄,開始排擠我這個外人了,是不是?哼,成,我離你倆遠點兒,省得你倆一致對外,擠兌我。」捂著腦門子,小惠玩笑著拉著椅子坐到一邊,假裝賭氣。

  「誒,誒,妹妹,別生氣啊!我跟你馮哥那是狼狽為奸的兄弟情,不影響咱倆那親密愛人的偉大愛情,哥哥我對你照樣一門心思的死忠,哥哥跟你馮哥進化成兄弟,咱倆距離不也等於拉近了麼?」

  「誰跟你親密愛人了?別瞎說。」

  「嘿,妹妹還害羞了呢。春兒,你說惠兒這是害羞了吧?」

  「女孩兒的心思你別猜,女人心海底針,誰知道現如今這大姑娘們心裡都怎麼想的。」唉……他實在不忍心潑滅鄭秋同志苟延殘喘的希望的小火苗。

  「鄭哥,人家有對象了,你以後別老拿人家開玩笑打岔了。」小臉一別,雙頰緋紅。

  「妹妹,哥哥對你那是實打實的,半點兒玩笑都沒有啊!你,你,這剛兩天不見,你咋就有對象了呢?甭逗哥哥玩,成不?哥哥心臟不太好。」

  咋才兩天就城池失守,讓人捷足先得了呢?

  這,這才一錯眼的功夫啊!TOT

  這叫一晴天霹靂。TOT

  「誰跟你逗了?人家早就有對象了,馮哥知道。」

  「咳咳咳……確實,惠兒這對象是她初中同學,倆人都處一年多了。」沒轍,真相總有被揭發的一天,長痛不如短痛,鄭秋同志乾巴爹!>0<

  「春兒,好弟弟,你別聯合這小丫頭片子逗我啊!我,我,我這心臟脆弱得……」有點兒想昏倒。TOT

  好不容易看上一姑娘,死乞白賴表了半年多忠心,結果,結果……

  人家早就名花有主,瞧他這生不逢時勁兒的,還沒戀上,咋就失戀了呢?老天爺不帶這麼拿人開涮的。TOT

  「我不是不忍心毀滅哥哥你這點兒小希望麼?」唉,他也是一時心軟辦壞事,到頭來,還是沒呵護到鄭秋同志的小心靈。

  「我可怎麼活啊?連自己個兒兄弟都騙我!沒活路了,沒活路了!吃不下去飯了,直接餓死得了!我的人生一片蒼涼!」驚悚的一嗓子嘶嚎鄭秋同志撂下自己那份咖喱牛肉飯,棄婦一般衝回自己攤位,躲角落裡舔舐自己那遭受重創的小傷口去了。

  「馮哥,鄭哥那是怎麼了?什麼時候改行唱大戲了?」

  「你個傻丫頭,人家那是真心喜歡你,現在失戀了唄。」

  「啊?不是吧?我一直當鄭哥開玩笑呢。這可怎麼好……以後我怎麼見鄭哥啊?」

  「你正大光明談戀愛,幹嘛不敢見他?不就是失戀,哪大老爺們兒這輩子還不失戀個十回八回?磨礪中成長,多來個幾回就無敵了,有什麼大不了?」

  「可……我覺得鄭哥挺傷心……」

  「就他那沒心沒肺?哥哥跟你打包票,過三天你再看看,保管他照樣跟動物園猴山的猴子一樣歡實,外帶記憶喪失。」

  「真的?」

  「我的話你還不信?那東西出門從來不帶心肝肺,記憶喪失是強項。」

  「那我跟你請個三兩天的假,把這尷尬時期熬過去成不?跟鄭哥處這麼久,我真不願意他因為我難過,我覺得心裡有愧。」

  「小丫頭片子,你就裝吧,你這是變著法的要假期跟你那位約會吧?」忽悠他?小丫頭還嫩點兒。

  「馮哥!不帶您這麼給人透底的!這不是,這不是……我倆要訂婚了麼?怎麼著,也得籌備籌備不是?」

  「成,你個小丫頭,這麼大的喜事都不帶跟哥哥透半點消息的,混保密局的你?」

  「那不是那時候還沒定論呢嗎?回頭擺席,還得請表姨,表姨夫跟馮哥你過來熱鬧熱鬧呢,你可不能不來啊。」

  「得,那有啥問題?下刀子哥哥都得去。」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沒到嘴的鴨子成了別人桌子上的鴨子,還讓人啃了一口,可憐的鄭秋同志節哀順變。
歷史閒談區大家來閒談~敬各類文盲!ccccc/see等...什麼的,都是沒有意義回覆,還有千篇一律的謝謝分享,所有回這些白癡回覆的,各版主會全刪+扣分~maybe你們希望被禁止看文~違規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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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秋同志的小秘密

  「唉……」

  仰天長歎,老天爺不開眼。

  想他鄭秋要模樣有模樣,要體格有體格,要腦子有腦子,要能力有能力,雖說事業目前還稍微落後那麼點兒,但是。

  人是會進步的,積少成多,只要他努力,總有一天不混個李嘉誠,怎麼也能打敗潘石屹,前途是無比光明的,信心是無比雄壯的。\(^o^)/

  這麼好一大好青年,老天爺怎麼就不說給他扔個好媳婦兒下來呢?

  這年頭,模樣好,人品好,會過日子的好姑娘都躲哪兒去了呢?怎麼不說跟他面前亮亮相,過過眼,讓他挑選挑選呢?

  這可倒好,死心塌地給別人家媳婦兒表了大半年忠心耿耿,差點兒沒留神墮落成沒事找抽的第三者(?)。

  追溯過往。

  他的中學時代因為那道陰影,倍兒低迷的煎熬過去。上了大學,交了倆女朋友,到最後手都沒碰著,就讓哥們兒給嗆了行,還差點上演同室操戈的慘劇(都是他室友= =||||||)。

  要不說這年頭人情比紙薄?男人間的友情,一旦牽扯上女人,堅韌度頂TM衛生紙不如。一個個發情發的都急紅眼了,哪兒還管江湖道義,哥們兒情意?!

  哥們兒是啥?

  哥們兒就是婚姻介紹所,好媳婦兒培訓中心。

  淒慘來,淒慘去,他鄭秋好麼泱泱,四肢發達,頭腦不簡單的大小伙子,愣還是個雛•兒?!

  他都不好意思讓人知道,忒丟人。

  現如今哪個二十好幾的大小伙子不混個N人斬當當,光耀門楣?誰像他,依然倍兒純潔的還是個一窮二白的花骨朵?

  無顏見江東父老啊!TOT

  萬,萬一哪天出門不注意,跟交通工具來個親密接觸,一命嗚呼,挺好的物件用都沒用過就讓老天爺回收了,到地底下他都合不上眼啊!TOT

  瞧他這輩子虧損的。還不如國企混得鮮花燦爛呢。TAT

  「春兒,好弟弟,一會兒收攤兒陪哥哥喝幾杯成不?」宛若一根菜市場關門前的韭菜,蔫頭耷腦的扒著馮春店舖的櫥窗,有氣無力的邀請道。

  馮春猛一抬頭,差點兒嚇得從椅子上仰勺來個倒栽蔥,小白臉一下子成了蔥心兒綠,要多綠色奧運有多綠色奧運。= =bbb

  「嚇死我了,你丫閒的沒事兒,COS《咒怨》呢?伽椰子上身是不是?」

  「啊?伽椰子誰?漂亮不?結婚沒?你熟不?給哥哥介紹介紹唄?」

  「漂——亮!漂亮極了!保你看一眼立馬讓她勾了魂,再也醒不過來。可有一點,人家結婚了,還有個兒子,外加情夫,你要是摻和進去,就是4P,平白能多混倆本家兄弟,一舉多得。」

  鄭秋同志腦子又鑽進蛔蟲了吧?要不然幹嘛要跟知名女鬼伽椰子同志套近乎?

  「靠,你丫要陷哥哥我於不義!」縱然全身無力,比起的中指還是相當有魄力的。

  「你剛才說什麼?」嚇個半死,連男版伽椰子鄭秋同志說什麼都沒聽見。= =bbb

  「今兒晚上收攤兒跟哥哥喝兩杯,安慰安慰哥哥這顆失戀中的玻璃心唄。」

  「我今兒約了朋友。」

  「哦……那不耽誤你,好好海屁去吧。」有異性沒人性,有同性照樣沒人性,世風日下,人情冷暖,一個人光溜溜來,到頭來還得一個人光溜溜走,連個伴兒都落不著。人這一輩子……真TM坎坷哽咽。TAT

  「誒,我給他打個電話,改天再約一樣。」

  「合適麼?」嘴上特歉意,眼睛裡卻閃亮亮的閃動著小星星,分明覺得特合適。= =||||||

  「那算了。」

  「誒,誒,弟弟,你可不能這樣,你說哥哥剛失戀,正是脆弱的時候,正需要溫暖,你放心讓哥哥一人吞嚥失戀的苦酒?萬一哥哥要是想不開,往死胡同一鑽,往中央電視塔一爬,要不往地鐵八號線沿途鐵軌一趴,再然後……」

  「打住,打住,我這就給他打電話,成不?」再然後奧運和平就算讓鄭秋同志破壞殆盡,人老人家一下子就能名垂千古,名人排行榜留下這麼一號,說不定名聲之響亮還能超越拉登大爺。

  真虧鄭秋同志敢開牙威脅。真想不開的不用四處宣傳,偷偷摸摸,倍兒低調的就自己解決了,才不會給別人惹麻煩。

  「弟弟,這可是你非得陪哥哥喝酒,可不是我妨礙你約會啊!」他這人最不喜歡拖累別人。=V=

  「是是是,我上趕著獻愛心,死求活求非得跟哥哥你一塊兒喝酒,成不?」得便宜賣乖的行家。= =bbb

  跋山涉水的把醉成一灘爛泥的鄭秋同志扔在床上,馮春同志腸子都悔青了。= =

  他就不該一時惻隱陪這孫子學人家借酒澆愁去,耗到三更半夜不說,還得出賣勞動力把這麼一大坨玩意兒收拾收拾扛自己家來。

  為啥扛他自己家來?

  他倒想把人老人家送家去,也得知道家庭住址啊!TAT

  人老人家跟酒館兒裡一坐,小酒兒一喝,雲山霧罩扯著嗓子痛道革命家史,哀悼自己悲慘的處•男人生,相當不著調的瞎白話一通,聽得他現在直耳鳴,猶勝噪音污染。= =bbb

  老人家喝醉了,他因為開車沒敢喝,也就沒喝醉,自然不能太好意思把這坨東西丟給人小老闆處置,給人添麻煩。更何況,這麼一灘爛泥,人家也沒法處置不是?

  得,只能開車帶回家。

  到了家,下車把老人家跟車裡撈出來,往肩膀上一架——好麼!這個份量,足實!= =bbb

  真對得起人家一百八十多公分的身高,大金剛一般的體格,整個就一千斤頂,差點兒把他肺給壓得吐出來。= =||||||

  更要命的是,他住的房子是那種傳統老小區的二手房,不為別的,就為交通便利。通常老式的那種五六層樓,不會配電梯,他家就屬於通常範圍。而且,誰買房也不會把扛著喝醉酒的哥們兒回家這種情況算計進去。

  於是乎,今天他第一次發覺他雲居在六層的家,高高在上不亞於珠穆朗瑪峰,並且是負重攀登,負重的重量還大幅超過他自己的體重。= =||||||

  爬到三層,他就覺得自己快壽終正寢了。= =||||||

  要不是拿出紅軍不怕遠征難,向無數革命先輩致敬,學習的大無畏精神,估計進家門之前他就跟革命先輩做伴兒去了。

  而且還是倍兒淒慘的被活活壓死。= =bbb

  得虧老人家還算有點兒酒品,沒給他又鬧又吐撒酒瘋,否則,不等爬到六層,他一定舉起樓道裡的花盆砸死丫的,徹底省事。

  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憐人之心看來也不能太氾濫。

  「噗——」

  歇了會兒,洗個澡,再回到自己臥室,馮春坐在死仰八叉呈大字睡癱在自己床上的鄭秋,再也控制不住,笑噴出來。

  處•男?

  二十五歲的處•男?

  這年頭也該算瀕臨滅絕,鳳毛麟角了吧?

  難怪把哥們兒鬱悶成這樣,這青春確實夠慘綠——慘到臉兒綠。=V=

  要說鄭秋同志也勉強算要哪兒有哪兒,咋就沒逮著體驗人生樂趣的機會呢?該不是那兒有什麼毛病吧?

  真要是有毛病,也別惦記找姑娘了,純粹害人。

  不過,看哥們兒這龍精虎猛的造型,實在不像那方面有問題的主兒。

  再不過,男人幾乎每天都得創造出數量驚人的廢料,長期淤積著得不到釋放,沒毛病也得憋出毛病,不是生理,就是心理。

  敢情,這位爺的腦偏癱就是這麼造成的,嘖嘖,挺好一大老爺們兒,可惜了。

  「老子要告別處•男!」

  寂靜的夜裡,忽然一聲爆吼,鄭秋同志高喊著宏偉志願,詐屍一般彈坐而起,嚇出馮春一身冷汗。= =bbb

  「你大爺,你丫撒癔症呢?!」

  「媽——我渴,給我水!」

  「叫誰媽呢?」該不會智障突然加重,男女都不分了吧?

  馮春正要試探性的捅捅鄭秋,看他還有沒有健全人類的基本反應,繼而發現鄭秋同志揉著鼻子,壓根兒沒睜開眼。

  睡抽了,真撒癔症呢。= =||||||

  一時間,馮春同志對鄭秋同志的崇拜好比周星星的經典台詞,滔滔江水綿延不絕,一發不可收拾。

  此種炙熱的,放肆奔湧的崇拜之情害得馮春同志恨不得把鄭秋同志一把掐死,以示最高敬意。

  不然,老這麼一驚一乍的,極有可能是他首先被嚇死,再者就是以放縱大喇叭三更半夜擾民之罪名,被鄰居用板磚拍死,以儆傚尤,提醒後世子孫,一定要公德心為重,減少噪音公害。= =||||||

  「媽!給我水——」

  「喝,喝死你!低能巨嬰!」恨恨的咬著牙,把剛才洗澡前自己喝了一半的礦泉水塞給撒嬌中的超標奶娃娃。

  鄭秋舉起礦泉水瓶,看都不看就往自己嘴裡杵,看得馮春這叫一心疼——心疼鄭秋那口整齊的牙齒。

  得,為了防止鄭秋同志在他家住一宿牙齒掉光,他再犧牲一回,伺候他老人家一次吧。

  搶過鄭秋手裡的礦泉水瓶,打開瓶蓋,扶著鄭秋,瓶口對準鄭秋的嘴巴,灌!

  反正這孫子只叫喚要喝水,沒提醒他不能把他給嗆死。=V=

  對於他這麼細緻體貼的義務勞動者,有良心的人都不能提出太多過分要求,對不?

  因為自己的善良,馮春感動的都快熱淚盈眶了。

  灌完水,順便澆灌了一下鄭秋的T-恤,馮春只覺功德圓滿,正要放下鄭秋,誰知,詐屍現象再一次在鄭秋同志身上發生。

  「噌」的一下,鄭秋睜眼了。

  大大的,圓滾滾的眼睛(佈滿血絲= =),癡迷(癡呆?)的望著馮春,某種可疑的液體順延鄭秋的嘴角往下淌。

  「靠,你丫不是有羊角風吧?」不然幹嘛好好的流哈喇子?!還露出如此白癡的表情?!

  「妹妹,你咋長得這麼漂亮呢?嗯……看著還挺面善,咱倆見過不?!」

  「就說你丫惦記找媳婦兒,也請辨認清楚性別成麼?我哪兒像女的?唔……嗯?」

  不停開合教育鄭秋端正態度的嘴巴突然一熱,似乎被……

  封堵住了?!

  靠!身手如此敏捷,下手如此穩准,能是處•男?

  孫子丫的裝可憐,騙人呢吧?!

  嗯……

  好像也沒騙人,這笨嘴拙舌勁兒的,倒真不像經驗老道之人。

  嗯……

  學習能力也挺強,孺子可教。

  嗯……

  不錯不錯,再接再厲。

  嗯……

  「你大爺的!」

  「砰!」

  酒啊酒,坑害人!

  早睡早起身體好,鄭秋同志的生物鐘十分的先進工作者,從無遲到早退,歇班病假,每天都按時定點的給他來個當頭棒喝,將他從甜美的睡夢無情喚醒,絕對的剛正不阿,鐵面無私。

  不過,今天睡醒覺和平時好像不太一樣。

  腦袋有點兒暈,有點兒疼,就跟裡頭有人做道場似的,撥兒鐃兒的響的挺熱鬧。嗯……雖然腦袋疼,還沒影響他超群的智力(?),居然還能聯想到曾經學過的謀篇課文的精彩橋段,沒轍,人太聰明也挺無奈。╭(╯^╰)╮

  再一次認識到自己的聰明才智,心情自然舒暢,於是腦子也清醒不少。

  那就睜眼吧,洗漱完了,還得奔命掙錢,向老媽上稅,存老婆本兒,給將來的幸福生活打基礎呢。

  睜眼——

  哎喲喂!

  腦袋沒那麼疼了,咋眼睛又疼上了?

  捂著左眼,齜牙咧嘴的給臉蛋做晨練。

  「誒?」五官正挑戰高難度的運動到一半,鄭秋同志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床……不對,是自己的房間,抑或是他自己時空轉移了?!

  此乃何方?!

  難不成傳說中的穿越發生在自己身上?愛因斯坦老爺爺不是這麼偏愛他,在天上選中他來給他老人家的理論做先驅?!

  這得是多麼大的榮幸啊!>0<

  倘若不是愛因斯坦老爺爺的欽點……莫非是……

  夢遊?!☉﹏☉b

  活了二十五年他咋不知道自己有這種優良傳統?!

  太神奇了!(☉o☉)!

  太刺激了!(☉o☉)!

  「啊……」還不等鄭秋同志抒發完滿肚子的零七八碎,淒厲得媲美青春少女第二天早晨起來發現自己遭遇迷•奸還肝腸寸斷的尖叫聲從鄭秋同志的嘴巴裡越獄,驚天動地的架勢一百二十萬分的具備把狼招來的實力。

  顫抖的手指得得瑟瑟指著睡在自己旁邊,重點還是光溜溜(至少露出來的上半身如此)的馮春同志,彷彿馮春同志一夜之間蛻化成為鐘樓怪人,對鄭秋同志的心理接受能力發出非同小可的挑戰。

  「嗯……哪兒殺豬呢?可憐的豬……」咕噥一聲,不知道是不是過於「疲憊」,還是別的什麼令鄭秋同志腦力激盪,心力交瘁的理由,馮春同志搔搔耳朵,翻過身,拿枕頭蒙住腦袋,阻擋遭遇屠宰的豬告別人世的最後一聲慘叫,拖抱住周公老先生的腿腳,繼續緊抓睡夢的衣角。

  「春兒!春兒!你,你,你,你幹嘛躺在我床上?不對,不對,我幹嘛躺在你床上?不對,咱倆幹嘛躺在同一張床上?這兒是哪兒?你衣服呢?誰把你衣服扒了?你咋光溜溜跟我躺一塊兒?我,我……」低頭一看……眼淚都快衝出來了。

  「我怎麼也光著啊?!」TOT

  雖然還殘存著一條可憐巴巴的小內•褲,可是這麼點兒布料夠幹嘛的?一丁點兒防範能力都沒有啊!TOT

  最重要的是,躺他身邊的不是別人,是,是位如假包換的同志兄弟啊!

  蒼天啊,大地啊,雷公啊,電母啊,滿天住房緊缺的神佛啊!這是怎麼個心驚肉跳的情形?誰抽出點兒時間給他解釋解釋?TOT

  「靠!你丫瞎叫喚什麼?讓不讓人睡了?我TM累著呢!」

  除了聽功能障礙,沒人能在在鄭秋同志的鬼哭狼嚎中不為所動的繼續跟周公私會。就是埋地底下的死人,聆聽到此等「天籟之音」都敢跟裡頭跳出來,拜祭鄭秋同志八輩祖宗。= =bbb

  死人那麼大的定力尚且無福承受鄭秋同志的「海豚音」,何況他馮春一喘氣正常的大活人乎?

  丟開蒙頭的枕頭,馮春同志彈跳著坐起來,極其不耐煩的擰眉爆吼。同時用怨毒的眼光惡狠狠的瞪著即將精神崩潰的鄭秋。

  一聽馮春喊累,鄭秋同志只覺越發悲憤。TOT

  累?辛勤勞作一晚上,能不累麼?TOT

  這可怎麼好啊?TOT

  一失足成千古恨,他,他,他……

  「春兒……你光著……我光著……咱倆昨晚上……咋啦?」顫顫巍巍,尾音還拖著哭腔。

  接收到鄭秋心虛心虛再心虛,驚恐驚恐再驚恐的疑問,馮春眼尾一挑,怨毒立馬變身成為嬌羞與難堪,外加點兒心酸的委屈。

  「你丫昨兒晚上喝高了,我又不知道你家地址,就把你帶回家,誰知……」

  哀哀淒淒,欲言又止,彷彿遭受到多麼大的苦痛,悲到極點無力再做多餘回想,多餘講述,只能把滿腹的冤屈就著辛酸淚統統吞入肚腹,醞釀,發酵,最後——

  「砰!」

  「轟隆隆!」不知道和那些危險元素相結合,發生核聚變,在鄭秋同志想像力尤其豐富的頭腦中爆炸出魁偉壯麗的蘑菇雲,宣佈腦內劇場正式放送——

  以下,鄭秋同志腦內劇場狗血AB劇。

  A,酒壯慫人膽,酒後人變獸。他卑鄙無恥下流的鄭秋由於二十五歲依然保留處•男身,心理在極其不平衡的情況下倣傚蝴蝶,來個完全變態,獸性大發,不顧禮義廉恥,不顧兄友弟恭,不顧身體自然條件,活活把他嬌弱(?)的好弟弟馮春同志給……強……那個了……TOT

  B,酒後露真情,酒醉迷人眼。他鄭秋同志的醉態國色天香,嫵媚入骨,勾魂攝魄,迫使先天對同性感興趣的馮春驟然萌生禁•斷情愫,對他N見鍾情,N見傾心,越看越陶醉,越看越喜歡,然後一個沒克制住,淪為慾望的奴隸,罔顧他鄭秋同志的信任,把他鄭秋同志強行用他那個出口給圈圈住,兼容並包了。TAT

  可問題是,不管是他把馮春同志給強X了,還是他被馮春同志強O了,都TM跟他的原始屬性不搭噶,不協調,不和諧啊!TOT

  他純潔的生嫩的豎直小兄弟,是留給他媳婦兒,將來給他傳宗接代,多子多孫多福壽用的。

  不是穿插進同性熱情小山洞體驗禁•忌激情用的啊!TAT

  雖然功能一樣,但效果和最初設定相差十萬八千里吶!就說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但,該不一樣的地方仍然不一樣啊!

  罪!

  都TM是罪!

  都TM怪他自己長得忒英俊瀟灑,忒威武雄壯,把自家兄弟給坑害了,連帶把自己也給交代了。TOT

  他的第一次……他的開張營業初始化……他的……

  他的小心肝兒碎了。

  噼裡啪啦頂玻璃茬兒都玻璃茬兒,不小心一碰,還把他給扎出血了,汩汩跟眼眶子裡往外冒,脹疼脹疼的。

  「春兒……」

  「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馮春同志怨懟的用他那雙嫵媚的鳳眼瞪著鄭秋同志,從靈魂深處發出長長的歎息,又是有話在胸口難開。

  「咚!」

  鄭秋同志的五臟六腑徹底掉進黑洞,不得超生了。
歷史閒談區大家來閒談~敬各類文盲!ccccc/see等...什麼的,都是沒有意義回覆,還有千篇一律的謝謝分享,所有回這些白癡回覆的,各版主會全刪+扣分~maybe你們希望被禁止看文~違規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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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情況A!TAT

  他鄭秋不是人,是畜生,禽獸!

  他竟然藉著酒勁兒,神志不清,痛下黑手把他弟弟給……那個了……

  就是把他推到菜市口,脖頸子挨刀子都無法抹殺他滿心的罪惡感。

  原來,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隱藏著恐怖的,暗黑的陰險角落,時時刻刻躍躍欲試,就等著光明的一面稍微薄弱那麼一丁丁點點,然後趁機反噬光明,霸佔原本善良的心,徹頭徹尾的墮落,黑化。

  在這種犯罪心理的催使下,犯下無法原諒的滔天罪行。

  「春兒……我TM不是人,我TM禽獸,你打我,你打死我我都沒怨言,哥哥我對不起你,我,我……」

  「你丫就TM不是人!」世間風雲變化快,那也快不過馮春同志的臉色。

  剛才還是哀婉淒清,一轉眼就變成凶狠嗜殺,活似要生吞了鄭秋一般。

  鄭秋愧疚心更重了,把他壓成成熟的稻穀,「我,我,我對不起你……你怎麼罰我都成……」

  他把春兒傷的太重了!

  看看,春兒都快恨死他了!TOT

  昨兒晚上,他一定把春兒摧殘得特慘,說不定還受了內傷……

  他不是人,他是禽獸!TOT

  他應該被推到人民面前公審,公開承認自己的罪行,遊街示眾,迎接唾沫星子,大濃痰,板兒磚西紅柿西瓜皮,猶如瓢潑大雨一般的洗禮,再然後千刀萬剮下油鍋。TOT

  良心啊!

  他的良心被他謀殺……誤殺了……TOT

  人性啊!

  他的人性背著他給良心殉情了……TOT

  「好,你說我該怎麼罰你?!」

  「只要能撫慰弟弟你的內傷外傷,活刮了哥哥,哥哥保證都沒二話!」對天發誓,他要是膽敢有半句怨言,老天爺就針對性的對他局部降雨——刀子雨,片了他。

  「不後悔?」

  「我TM要是後悔我是綠頭王八!」天地可證,日月可鑒,他滾滾的贖罪心啊!>0<

  絕對的波濤洶湧,激情澎湃,決堤氾濫,多彪悍的攔洪壩都擋不住。>0<

  「這可是你說的。」馮春冷笑,眼刀鋒利。

  「打死不後悔!」

  「成!麻利兒的,衛生間給我洗被子,洗衣服去!」

  「嘎?」就這點兒懲罰?太輕了吧?

  再說,他弟弟剛才恨不得鑿碎了他,可見昨晚戰況一般,據他推算,哪兒還能剩下完整的衣服?

  「你丫要吐也成,吐你丫自己身上我絕不攔著,絕不可惜。但是!你丫不是人的玩意兒,不光吐了你自己一身,還吐我一身,一被子,噁心的我……嘔……」

  現在回想起來他都直往上反酸水兒。

  昨兒晚上他刷了多少次牙才敢睡覺?刷的他嘴都快爛了,都覺得嘴裡還有那股子噁心巴拉的嘔吐物的味道。= =||||||

  打丫一拳?

  打丫一拳都TM是反季出清,賠本甩賣。(╰_╯)#

  「啊?!」

  「轟!」鄭秋同志的大紅臉再一次爆炸,頂剛才那朵蘑菇雲還絢爛。= =bbb

  敢情就是……吐了?!

  瞧把他嚇得,魂兒差點兒跑了。= =||||||

  「啊!家有賤狗!弟弟,你廁所鏡子裡有只家有賤狗!」

  鄭秋同志灰溜溜鑽進馮春同志衛生間三秒之後,馮春同志再一次聆聽到鄭秋同志的驚聲尖叫。= =||||||

  低氣壓剋星

  低氣壓!

  明明不是惡貫滿盈的桑拿天,氣壓卻低得比桑拿天還慘無人道。= =||||||

  鄭秋同志不時摸著鼻子,往對面探探腦袋,從對面散發出來的黑黢黢的超低氣壓,像一隻巨大的黑手把他的脖子扼住,使得他又是好奇,又是擔憂,還有更多的後悔。= =bbb

  早知道,就不往對面探腦袋了。他也不知道低氣壓會氾濫,會人工智能的捕捉無辜人士一同連坐。TAT

  這不是倒霉催的麼?

  沒看見還好,看見他肚子裡滾燙的熱心腸就忍不住胡亂關心,好管閒事的替古人……不對,是替兄弟擔憂。

  是哪個不怕挨板磚的王八蛋招惹他兄弟了?瞧他兄弟那小白臉兒黑的,賽包公,蓋李逵,和煤黑子相比不找錢。

  挺能瞎白話,挺能糊弄人的伶牙俐齒,打早晨開始,一張嘴就蹦出一把小刀子,扎得人肉疼;再一張嘴就是萬箭齊發,保管萬箭穿心,死得其所。他算了算,從早晨起來到現在,都穿死五,六個倒霉顧客了。

  跟一旁幫忙的小惠都讓這捂死人不償命的低氣壓嚇得敢怒不敢言,眼巴巴的揮淚目送一位位顧客踏上不歸路,怎一個心疼了得。TOT

  就連他,早晨也被狂暴的颱風尾無情的刮倒,熱乎乎的打招呼,被冷冰冰的冰坨子活活砸在底下,手腳抽搐的翻不得身,外帶從頭凍到腳。

  他兄弟這是跟誰置氣呢?

  該不是跟他吧?

  那天他污染過馮春同志的家庭環境之後,明明已經帶著虔誠的贖罪之心,搭進一天的時間用寶貴的勞動力贖過罪了。

  而且,他傑出的勞動成果讓馮春同志頗為龍心大悅一番,特地請他奔蘑菇行搓了一頓蘑菇宴,犒勞他的塌實肯幹,把他評選成為衛生標兵,號召全中國人民向他學習學習再學習。他也都特尊重事實,特不會假招子的把那些個讚美如數接受,無一遺落的安插在自己頭頂,可勁兒光芒萬丈一晚上,做夢都美得笑出聲,害得他爹媽嚇得一晚上沒敢闔眼。= =bbb

  接下來的兩天,他們哥兒倆一直很和諧,對口相聲說得能讓德雲社散伙倒閉。

  鄭秋同志結合自己無與倫比的聰慧頭腦仔細分析,對比得出結論——招惹馮春同志生氣的罪魁禍首絕對不是他。

  那麼,謀殺了馮春同志好心情的兇手是誰?

  「喲,我弟弟手真巧誒,瞧這小珠子穿的……沒治了。擱哥哥我,別說串珠子,就是這一粒一粒的小珠子,估計拿都拿不住。」

  憋了一上午,到了中午飢腸轆轆,肚子咕咕叫的時候,鄭秋同志徵求完小惠的意見,主動熱情的買了午餐,回來跟小惠使個眼色,讓小惠幫他看會兒攤兒,自己貓腰鑽進馮春的攤位,以超級狗腿的馬屁陳詞當做開場白,拽著椅子一屁股坐到馮春對面,扯著嬉皮笑臉活躍氣氛。

  廢話,不活躍氣氛,此時身處低氣壓中心,不等他詢問出元兇,估計就給憋死了。= =||||||

  再說,鄭秋同志不覺得自己在拍馬屁。

  本來嘛,他人高馬大,手自然也跟著大,大手摸小東西最困難,就好比外國人使筷子,那麼不得勁兒。

  他弟弟就是本事大,雖說跟他比長的秀氣點兒,可怎麼看也得有一七五左右吧?男人的手生來不比女人的手,不適合干精細活兒,可他弟弟卻把串珠子的事業從事得如此光輝璀璨,沒點兒真本事能行?

  不過,話還得說回來,要是馮春同志本事不夠大,也不能夠當他鄭秋同志的弟弟,對不?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鄭秋本事不小,推廣開來,他的哥們兒弟兄,拜把子也絕對是一等一的人才跑不了!=V=

  嘖嘖,這沒轍,誰能像他鄭秋這般,對自己認識得如此透徹?唉……不盲目崇拜自己簡直對不起良心。=V=

  「你當分開叉就是手?熊掌也分叉,那是滿漢全席的一道菜。」馮春頭也不抬,手底下的動作甭提多利落,各種顏色的小珠子輕而易舉的按照他的設計各就各位,為完成之後大放異彩時刻準備著。

  呵!這叫一個嗆!

  八成兒他弟弟早上灌了兩瓶子芥末油才出門,餘威猶存,聽得他是涕泗橫流。TAT

  「那是,那是,我這笨手笨腳是沒法兒跟我弟弟的心靈手巧比。瞧我弟弟這手長的,嘖嘖……修長,乾淨,骨節分明,當手模都夠材料。」抹掉鼻涕眼淚,為了將對兄弟的關心進行到底,鄭秋同志彌足堅強的依然站立在溫暖人心的戰場上。

  「沒事兒回你自己攤兒,老往我們這兒鑽算怎麼回事兒?回頭生意跑了,賴我頭上我可擔不起。」

  「不能夠!我這不是自發自動向弟弟看齊麼?只能進步,不能後退。再者說,這不到了飯點兒麼?滷肉飯一大碗,哥哥給弟弟買回來了。弟弟你也別太感動,咱哥倆兒好,心有靈犀那是應當應分的。喏,別光顧著串珠子,委屈了肚子。」

  冷淡的掃一眼鄭秋,放下手裡的活計,結果飯盒,不客氣的打開就吃,滷肉的香味暫時沖淡厚重的低氣壓,鄭秋同志不禁為初戰告捷在心裡給自己豎起大拇指,對自己更加崇拜。\(^o^)/

  趕緊扒拉兩口飯,鄭秋同志又仔仔細細察言觀色一陣兒,終於忍不住好奇,問道:「誰得罪我弟弟啦?跟哥哥說,哥哥給你報仇去。」

  「沒你的事兒。」

  「嘿!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弟弟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眼瞅著自己兄弟讓人欺負,生悶氣,當哥哥的能假裝看不見?我鄭秋是那不仗義的主兒麼?」其實,他挺想假裝沒看見,可他就是看見了啊,所以打死也裝不出來,誰讓他就是這麼誠實?

  「誰說我讓人欺負了?」

  「弟弟,你就別硬撐了,你臉上都寫著呢。」

  「我說你丫眼神兒正常吧?我臉上哪兒寫著呢?」

  「沒讓人欺負幹嘛低氣壓?」

  「低氣壓就是讓人欺負麼?女人二十八天輪迴一次低氣壓,也是讓人欺負?」

  「可問題弟弟你不是女人啊,不受那二十八天一輪迴的干擾啊!」別欺負他是處•男,即便是處•男女人點兒事兒該清楚的也都清楚,上學那會兒都學過。

  「我心情也是經常起起伏伏,沒什麼大不了,你就只當沒看見,過兩天就好。」

  「我不是看見了嗎?」鄭秋同志覺得自己倍兒委屈。

  「你又不是我什麼人,幹嘛對我的事兒這麼上心?」

  人,心情不好,說話就容易犯沖,馮春同志是人,所以也不例外。一個不受控制,話橫著就從嘴裡出來了。

  「咱倆不是好哥兒們,好弟兄麼?就得互相關心。」

  「我爹媽就生我這麼一個兒子,沒聽說有遺留在外頭的私生子。」

  「馮春同志,我是本著關懷愛護弟弟的心情跑來安慰你,不求你感恩戴德,你也不見得非得領情,但必須給我端正態度!甭來那些葷的素的,論罵街,我不頂你差!」

  「砰!」擱下飯盒,鄭秋同志恨鐵不成鋼的教育馮春同志要懂禮貌,不能隨意踐踏別人的好心眼兒。

  「我就說讓你別管閒事,你不聽,活該聽那些不好聽的話。」

  「馮春同志,你滴想法是極其錯誤滴!哥們兒是嘛?哥們兒就是能聽你說糟心事兒的人!你這是不拿我當自己人!告訴你,鄭秋同志很生氣,後果照樣很嚴重!」

  鄭秋同志難得一本正經,義正詞嚴一次,反倒起了反效果,人家馮春同志愣了愣,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嘎?

  他實力不是這麼強勁吧?才這麼幾句話就讓馮春同志高興起來了?

  敢情他也有當心理疏導師的潛力?

  鄭秋同志一臉困惑加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瞪著眼前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快背過氣去的馮春同志,絕對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就覺得自己出擊成功得挺莫名其妙。

  「我說弟弟,咱悠著點兒,笑大發了,也能出人命。」活活讓人笑死可是古代酷刑之一,他可不是心狠手辣的劊子手,他是滿腔熱忱,心地善良的社會主義新青年。他也就是沒時間,不然,申請當奧運志願者保管一報名一個準兒。

  「哥哥,我求你了,千萬別再假裝正經了,忒有殺傷力了……」眼淚都快下來了。

  「馮春同志,你滴良心大大滴壞了!我這倍兒認真的教育你,你,你,你還笑話我?」

  「我沒笑話你,是你實在太,太,太……太可愛了……」讓他又忍不住想起那天那只家有賤狗,那表情,絕了!XDDD

  馮春同志實在不忍心說出內心獨白讓特地跑來獻愛心的鄭秋同志傷心,十分委婉的發表對於鄭秋同志經典表情的評論,並對自己的厚道加以大力肯定。

  「可愛嗎?嘿嘿,嘿嘿……我也這麼覺得。」鄭秋同志傻乎乎的撓著腦袋傻笑,還挺得意。

  他小時候,誰見了都誇他機靈可愛,可見,歲月對他鄭秋格外恩寵,拉高他身長的同時,沒把他天生的可人疼帶走。=V=

  「對吧,哥哥你自己都認同了,可見我沒說錯,我可真不是笑話你啊!」

  「唉,我說弟弟,你怎麼總能揭示真理呢?你哥哥這點兒好,全讓你揭發了,唉……其實哥哥我,是個特低調的人……唉……」苦惱啊,他鄭秋的光芒萬丈,用什麼都遮擋不住,噼裡啪啦亂放光彩,讓人嫉妒。=V=

  「對對對,咱得保持低調,低調。」不成,又快忍不住了。捂著肚子,馮春同志憋笑憋得肚子快破了。= =||||||

  「春兒,忙嗎,跟我談談吧。」

  憑空亂入的哀求聲音打破被鄭秋炒熱的氣氛,馮春的低氣壓一下子都回來了,再看馮春,神情冷凝,眼光裡的溫度能把方圓十里的所有事物凍結。

  「惠兒,回來看攤兒,我有事兒出去一趟。」

  「弟弟,昨兒你出去就沒回來,沒事兒吧?」

  鄭秋一大早上貨回來,就見馮春已經把自己的攤位收拾的差不多,放下大包小包,湊上前問道。

  昨兒見馮春對那白骨精的態度,鄭秋總算明白是誰得罪他弟弟。原來是小兩口兒不對付,鬧彆扭了,難怪不讓他摻和。

  於是,他決定不放在心上,不給人添亂。

  可是吧……

  馮春那副態度走以後,他心裡總也踏實不下來,這不,見著馮春出攤兒了,趕緊問問,心裡也好踏實踏實。

  「我能有什麼事兒?」馮春扭過頭,滿不在乎的笑道。

  「弟弟,你,你嘴角怎麼了?丫的,是不是那孫子打你?!我操他祖宗!」

  暴力與反暴力

  馮春頭一扭過來,鄭秋眼珠子差點給氣得瞪出來。

  他弟弟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臉蛋子上多出不和諧的青紫色,堆積在嘴角,怎麼看都礙眼,怎麼看都讓他義憤填膺,內心奔騰高呼著堅決抵制家庭暴力的口號,怒火熊熊直衝腦門子。

  娘的,他一世界和平擁護者,哪兒能允許慘不忍睹的暴力事件發生在眼前?尤其受害者還是他義結金蘭(?)的弟弟。

  甭管生的熟的,是個爺們兒都忍不了!(╰_╯)#

  「弟弟,你,你嘴角怎麼了?丫的,是不是那孫子打你?!我操他祖宗!」火藥味濃郁的爆吼差點兒掀了華威房頂。= =bbb

  「怎麼著,你想替我報仇?」

  「廢話!我能眼睜睜看著別人欺負我弟弟麼?打狗還得看主人,打你就是打我,就是不把我鄭秋放眼裡!我要是不給丫好好拿拿籠,丫的就TM沒法開眼看世界!」

  也不睜眼好好看看,馮春同志讓誰罩著?敢在太歲爺腦袋上動土,就得做好犯太歲的心理準備!(╰_╯)#

  「我說,你是說我是狗,還是你自己是狗?」

  「當然……咱倆誰都不是狗!我說我的傻弟弟,你是不是讓那孫子給打傻了,這節骨眼兒怎麼還跟我閒逗科兒?哥哥就問你一句話,是不是那孫子打的?」

  「是。」

  「成,有你這句話就得,你先幫哥哥看著點兒攤兒,哥哥給你報仇雪恨去。」

  「誒,我說,你知道他住哪兒麼?」

  「地址給我!丫的就是住南極,我TM都游過去給你報仇,給丫剁吧剁吧喂企鵝。」全當緩解企鵝糧食緊缺問題了,也算那孫子臨了(liao,三聲)為環保做回貢獻。

  「中日友好醫院。」

  「啊?那孫子還是醫生呢?操他祖宗的斯文敗類,白衣流氓,名副其實的『醫』冠禽獸,更TM天理不容!」

  「不是,是跟那兒住院。」

  「我說弟弟,哥哥報仇之前,先得教育你一下了,你怎麼虛弱到讓一個病人給打了?該不是你讓著他吧?」

  「我沒讓著他,所以他現在在醫院。」

  「啊?怎麼個意思?」鄭秋同志擺出不恥下問的求知樣,深感大腦運轉速度稍微有那麼點兒趕不上趟兒,有點兒卡。= =bbb

  「丫打我一拳,我還他一腳而已。」笑容似春風。

  鄭秋同志的震驚程度難以形容,嘴巴張開就合不上了。

  真沒看出來,他弟弟是個有功夫的人,一代宗師!一腳給人踹醫院去了?!腿上功夫不是一般二般的啊!☉﹏☉b

  有這麼一個弟弟,忽然覺得安全感倍增,趕明兒跟弟弟合作,保管打遍天下無敵手。

  說點兒小野心,哪怕是靠收保護費過活,估摸都能混個億萬富翁當當,頂不濟還能弄個類似振遠鏢局之類的大型企業揚眉吐氣一番。=V=

  「弟弟,行啊,好功夫啊,一腳就把人縐(zhou,一聲)醫院趴著去啦?沒看出來,你還是除暴安良的好苗子!」

  「不,是我一腳把他從樓梯上踢下去了。」馮春同志洋溢著溫和的微笑,耐心細緻的解釋。

  他腳力還沒好到那地步,所以必須借助外界條件達到以暴制暴的效果,樓梯,就是很好的輔助工具。=V=

  「呃……弟弟不是故意的吧?是誤傷吧?」

  「當然不是。」

  「嗨,我就知道,我弟弟哪兒能那麼狠,故意把人從樓梯上踢下去呢?」踢不好,說不準就出人命了。一出人命,性質就變了,可就不是小打小鬧,家庭內部矛盾這麼簡單了。

  那是謀殺!多大一罪名啊!

  他弟弟要是扛上這罪名,官司打得藝術點兒,也得關個十幾二十年,大好年華可就葬送啦!這不是得不償失嗎?

  「我是說,當然不是誤傷,我是照准了丫屁股,故意把丫踢下樓。」馮春同志解釋得更加細緻耐心,笑容依然溫和不改。

  「啊?!」夠狠的……= =||||||

  鄭秋同志本著挽救大好青年的美好願望,講事實,擺道理,掰開揉碎給馮春同志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課。

  教導馮春同志做事兒不能忒心狠手辣,該留點兒配額就留點兒,不為別的,咱不能為了一時解恨把自己搭進去唄。

  鄭秋同志的苦口婆心,得到馮春同志的高度贊同以及高度讚揚,免費送給鄭秋同志N多頂高帽子以資感謝,使得抬得鄭秋同志心花朵朵開,對於他自己的精神文明境界的敬仰拔高到新的高度,眼瞅著要跟珠穆朗瑪峰平級,鼻孔朝了天,背後依稀連小翅膀兒都支楞出來,要多神聖,有多神聖。

  大肆個人崇拜過一番,在鄭秋同志旺盛的兄弟情的關懷下,馮春同志痛痛快快把暴力緣由娓娓敘來,供哥兒倆分享一下。

  事情是這樣的。

  某名叫白行的極品白骨精,由於按耐不住寂寞,多喝了幾杯酒,稍微有點兒喪德行,沒看住自己下半身的禍根,背著自己個兒的戀人同志,也就是咱馮春同志跟別人發生了不正當關係。

  當然,對方連小三兒都稱不上,也就是一萍水相逢的露水姻緣,所謂的419,一夜•情。

  可偏巧,讓心血來潮準備給白行來個偷襲驚喜的馮春同志誤打誤撞的抓奸在床,於是,展開一場關於忠誠和背叛的辯論鬥爭。

  馮春同志有個原則,風流可以,但是別讓他看見,只要沒看見,他就能當什麼都沒發生。然而,一旦讓他看見,他美麗清澈的眼睛裡絕對容不下半粒沙子,只有一條道兒——掰!

  可你說分手吧,倆人怎麼也有兩三年的感情,也不是說掰就能掰的。

  馮春同志挺拿得起放得下,可人家白行不成。

  死活不同意,死活就是放不下。

  關於這一點,鄭秋同志中間插了話,表達了自己對於自己兄弟的肯定,以及對於出軌罪犯的理解。

  先說肯定。

  鄭秋同志極度肯定馮春同志拿得起放得下的大丈夫風範,翹起大拇哥連連誇獎。本來嘛,大丈夫何患無夫?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棵爛了根的狗尾巴草?

  變質的愛情,跟過期牛奶一樣,千萬不能因為覺得心疼,可惜了(liao,三聲),就委屈自己肚子喝下去。強行喝下去,鬧肚子是輕,萬一倒霉點兒丟了小命,那就是讓親者痛,仇者快的大悲劇。

  該放就放,咱得往前看,會發現風景無限。

  肯定之後,就是理解。

  當然,不是說鄭秋同志對出軌行為表示理解,而是對於白行的放不下表示理解。

  為嘛?

  他弟弟誰?

  他弟弟可是個徹頭徹尾的大美人兒!

  擱哪個腦子正常的人能捨得放開這等絕色?

  看出他弟弟的好處,也算那出軌的白世美品味不錯,有點兒欣賞水平。咱不能因為人家犯點兒錯誤,就否定人家為數不多的優點,對不?

  做人得厚道,得實事求是!

  插播結束,馮春同志接茬兒講。

  女人吵架,吵得激情時都得動手,何況倆大男人乎?

  馮春同志要走,白世美不讓走,拉拉扯扯之間,一沒留神,一時激動,白世美就給了馮春同志一拳,打完,當時就後悔了。

  又是賠不是,又是自我檢討,又是求饒,只差沒跪地磕頭。

  馮春同志承認自己有點兒小心眼兒,報復心稍微茂盛了點兒,假意接受白世美的道歉,然後趁白世美不注意,背對自己時,抬腿一腳,心情登時舒暢。=V=

  心情舒暢之後,馮春同志的人道主義精神終於甦醒,打電話幫白世美叫了救護車,然後開開心心,跟躺在地上的白世美揮手告別,自行替倆人兩三年的感情畫下相當大快人心的句號。

  「該!讓丫對不起我弟弟!半身不遂都TM輕的!」

  鄭秋同志做了深刻總結,倆人才開始各看各攤兒,心情都很海屁的迎客做生意。

  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爽了,生意也跟著紅火。

  所以說,新陳代謝很重要,排除毒素,一身輕鬆。=V=

  「春兒……」

  滋滋潤潤過了兩天,白骨精重現江湖,只不過,和以往不同的是左腿上多了象徵身殘志不殘的石膏,胳膊底下多了輔助不良於行者的雙拐。

  「您是哪國的殘奧運動員?」馮春抬頭掃一眼一臉情聖表情的「前」男友,問道,手裡串珠子的動作壓根兒沒打算停。

  「春兒,你再給我次機會,成麼?」雖然腿上打著石膏,胳膊底下架著拐,白行的行動力依然不弱,幾步湊到馮春跟前,俯下身子在馮春耳邊低聲求饒。表明來意之後,充滿期待的誠懇的望著馮春,祈求春暖花開,濤聲依舊。

  「惠兒,怎麼不招呼客人?沒看我手上有活兒忙不過來?我說這位運動員同志,您自己隨便看,想買什麼跟那姑娘說,保證價格合理。」

  「春兒!我不怪你把我弄成這樣,只要你覺得解氣,瘸幾個月也值。我就想你再給我次機會。」

  「才瘸幾個月?」看來他下腳很不夠狠吶!他當這孫子這輩子都得跟拐棍兒相親相愛了呢,嘖嘖,有點兒失望。

  「你別心疼,我TM活該。我不該酒後亂•性,更不該動手打你。」

  「心疼?你說我?別逗了,沒見過你這麼自作多情的。」

  「春兒,我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你要是不心疼,那天也不會幫我叫救護車,對不?」

  「別說你一大活人,就是一流浪狗受傷,我也會幫。你想太多了。」

  「春兒,咱倆這麼久,你也該知道,我風流歸風流,可心裡頭只有你一個。這回你生氣,我TM其實倍兒高興,這說明你在乎我,對不?」

  「我說你丫要臉不?」
歷史閒談區大家來閒談~敬各類文盲!ccccc/see等...什麼的,都是沒有意義回覆,還有千篇一律的謝謝分享,所有回這些白癡回覆的,各版主會全刪+扣分~maybe你們希望被禁止看文~違規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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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抗白骨精

  馮春斜睨著白行嘲弄的冷笑,眼眸裡流轉的是鄙夷的光彩。

  「我說你丫要臉不?」

  白行一時反應不過來,或者說他完全沒有預計到馮春當真不準備給他留絲毫顏面,措手不及的同時,臉面上理所當然的相當掛不住。

  「春兒,你什麼意思?」僵笑。

  「就是你丫不要臉的意思,怎麼著,嫌瘸一條腿不夠又找我弟弟,想申請再廢一條腿?」剛剛送走心滿意足的顧客,鄭秋同志終於能夠溜進來堂而皇之的探聽戰況,伺機在最關鍵時刻登場亮相,打擊犯罪,給自己兄弟撐腰。

  這不,他兄弟的表現令他連連暗自豎起大拇指,決心好好向兄弟學習,虛心請教,趕明兒也這麼酷。

  然後,瞅準這個絕佳時機,閃亮登場,為自己兄弟的門面添光增彩,告訴不要臉的入侵者,他兄弟可是有人罩著的!

  他鄭秋倍兒正義的跟這兒戳著呢!=V=

  想趁機撈便宜?門和窗戶都沒有,就一個鐵皮小黑屋,自己跟裡貓著吧!=V=

  「你誰啊你?我們倆說話輪得著你一電線桿子插嘴嗎?哪兒涼快哪兒待著,甭找不痛快。」

  「找不痛快的大有人在,但不是你大爺我!孫子,告訴你,春兒有我給他撐腰,你甭想再欺負他。現在知道後悔了?現在後悔當初甭幹那生孩子沒肚臍眼兒的事兒啊!怎麼著,瞪你那大牛眼我就怕啦?我TM要是怕你,你就是孫子!」

  但凡這孫子不想給人當孫子,就別以為他鄭秋怕他。

  正義的使者還能懼怕罪惡的下腳料不成?姥姥!做夢!

  「春兒,你告訴我,這孫子到底跟你什麼關係?他幹嘛幫著你?」

  「路不平有人踩,人不地道有人打!孫子,告訴你,春兒是我義結金蘭的好弟弟,你敢陰謀迫害他,得先問問我同意不同意!」胸•脯一拍,給人當大哥的滋味那就是爽!=V=

  多威風凜凜,多光芒萬丈!=V=

  自我滿足感呼啦呼啦的,都快衝破他的天靈蓋了。=V=

  「我跟他什麼關係,干你什麼事兒?」

  「馮春,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早跟這孫子有一腿,早TM憋著蹬了我?」

  「是,怎麼著?不是,又怎麼著?」馮春笑問,笑得有點兒賴皮,還有點兒故意拱火。

  「嘿!我說孫子你丫自己個兒一肚子民族糟粕,就覺得別人也得跟你丫一樣老大不要臉是不是?告訴你,白世美的稱號沒人跟你搶,你自己個兒捧著那高帽子偷著樂去吧!不用跟廣大高風亮節,潔身自好的人民群眾分享。」

  都說老聒站在豬身上,看見別人黑,看不見自己黑,這孫子就屬於這一號。只不過,甭管老聒跟大黑豬,這孫子一個人全包圓兒,全能演員,保證本色演繹,無人能與之爭鋒。

  「孫子,你丫滾遠點兒,我跟春兒的感情糾紛,用不著你一高風亮節瞎摻和,你想當居委會大媽,請先變性。」白行陰森森瞇起眼威脅鄭秋,手指頭正好指著鄭秋鼻子尖兒,十分有針對性。

  「你丫不用變性,你丫直接變態!」

  「你說什麼?!」

  「你丫還想拿枴杖當凶器不成?光天化日,來來往往都是人證,你丫想清楚再動手。不過,就算你丫豁出狗膽敢跟你大爺我動手,也得先問問你大爺我的拳頭容不容你跟我這兒逞威風。」切,用道具當他就怕啦?他鄭秋可不是嚇唬大的。

  哪個英雄人物能懼怕反動派紙老虎的色厲內荏?真有本事的都肉搏,沒本事的才把道具當寶貝兒炫耀,所以,誰有本事,誰窩囊,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公道自在人心,勝利永遠屬於正義的人民。\(^o^)/

  「懶得跟你這個多管閒事的野蠻人計較。春兒,這兒有蒼蠅礙事,咱倆找地方再好好談談,甭讓一飛利浦破壞咱倆的感情。」

  「打不過就跑,孫子你丫忒爺們兒了。還罵你大爺我是野蠻人?我再野蠻人我TM沒動手打人。春兒,甭搭理丫的,臊著丫。」

  飛利浦咋啦?燃燒他一個,照亮全世界,多高貴的犧牲精神啊!這孫子誇他。=V=

  附帶說明,即便是飛利浦,他鄭秋也絕對是節能環保的節能型,用最少的耗電量,散播最耀眼的光明。

  「成,我就再奉獻一把愛心,跟你丫找地方再說明白點兒,省得你丫自覺得慰,往自己臉上貼金。」

  白行挑釁的挑起眉,跟鄭秋耀武揚威一番,架著拐緊跟在馮春身後。「春兒,咱去你最愛去的那家咖啡廳談吧,那兒氣氛好。」

  「春兒,當心這孫子又抽風。」

  「放心,大不了再把丫踢樓下一回,他不是還有一條腿閒著呢嗎?」擺擺手,馮春同志辦事從來都是乾淨利落脆,絕不拖泥帶水,瞎耽誤工夫。「咖啡廳甭想,樓梯間招待你丫就夠待遇了。」手指向極其不顯眼的安全出口門,馮春同志笑得很客氣。

  抻著脖子探看的鄭秋同志笑得更得意。

  成,他弟弟夠檔次!

  氣死丫的原始功能氾濫,現代智能低下的白世美。\(^o^)/

  「說吧,你還想說什麼一次都說清楚,說痛快,趕明兒再別來騷擾我。」離婚了別來找我,分手也別來,他這人,不習慣跟已經分手的人相處,尤其責任在對方。

  他承認自己心眼兒小,誰對不起他,他就忍不住加倍奉還,一次性給對方一深刻印象,留下點兒心靈陰影,以後見著他立馬效仿黃花魚——順邊兒溜。省得污染他視覺,玷污他萬里無雲的好心情,對方好,他也好。

  白行定定望著絕情冷漠的馮春,情聖表情重出江湖。

  「春兒,咱倆這兩三年的感情,你真能這麼容易放下?我放不下。」

  「你放不下是你的事兒,跟我叨嘮什麼。」

  「你平時冷淡,是你的味道,但是,你認認真真看著我,告訴我實話,你把我往心裡擱過麼?像我重視你這麼重視我?」

  不是他替自己的風流找借口,他相信,任誰都無法忍受自己喜歡的人若即若離,看著好像就在身邊,可伸手一摸,倆人之間又多出一座山,讓人無法徹底靠近。

  雖說距離產生美,保持距離,保持神秘感,給彼此最大限度的自由是誰都想追求的。但是,表面的親熱,實際的疏離誰都無法忍受,因為無法確定自己在對方心裡的地位,是否如同自己把對方尊奉的地位,誰都需要安全感。

  所以,這次馮春跟他鬧分手,緊張歸緊張,他心裡倍兒興奮,就跟連年陰雨,終於有一天敞亮起來,突然放晴了一般的舒暢。

  因為,他第一次感覺到馮春對他的重視。

  「重視我你還敢犯我的大忌?姓白的,咱當初可早就把醜話說頭裡了,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你願意怎麼花,是你的自由,我絕不干涉,也沒二話。但是,別讓我看見,讓我看見,就是咱倆拜拜的時候。我記得,你該不會不記得吧?」

  「春兒,你是對誰都這麼絕情,還是就對我絕情?我跟你談感情,你跟我談理智,你不覺得你有點兒過分?我敢摸著我良心說,對你一門心思的好,想盡辦法討好你,你呢?高興時給我倆甜棗兒,不高興乾脆忘了我白行何許人也,在你眼裡,誰都頂我重要,跟別人失約不行,放我鴿子跟逗小孩兒玩似的,你覺得你公平麼?」

  「我不公平我承認,可我也沒逼著你非得忍受我,你自己樂意,怪誰?現如今要分手了,又把責任都推給我,你也沒多公平吧?」

  「馮春,你的意思是我犯賤哈著你,是嗎?現如今你玩膩了,剛好我又讓你不順心,索性你就把我蹬了,就跟蹬開一隻破襪子似的,你TM把我當成什麼?」

  「破襪子啊,你自己說的。」還有喜歡自己給自己扣帽子,評職稱的主兒,真開眼。

  「馮春,我再最後問你一句,你當真沒有一丁點兒的留戀?!跟我分開當真一丁點兒都不後悔?」

  「有留戀,你丫底下那東西我挺捨不得,不過我可不敢再亂用,我怕傳上髒病。」隨便把誰都能往自己家床上帶的主兒,他可受不了。前腳剛跟別的野男人翻滾過,後腳就抱著他往上頭滾,他覺得噁心,忒髒。

  「我跟你發誓,我改,你信我一次,給我一次機會。」

  「狗改不了吃屎,你丫不是不知道吧?」

  「春兒,我真改,你什麼時候騙過你?」

  「你改得了,我改不了。回頭你還得嫌我不重視你,還得耐不住寂寞,還得跟人亂•性,總不能還讓我再受回刺激吧?你丫當我自虐呢?」

  「我這回知道你心裡有我了,打死我都不會再跟別人亂來,你信我。」

  「白行,你丫不是真這麼拿不起放不下吧?好說好散,這麼死纏爛打,你覺得有意思麼?對了,車鑰匙給你,你的車我還給你,趕明兒咱倆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羊腸小道,我走我的陽關大道……操……你……你丫……」

  用下半身思考的畜生果然這輩子都只會用下半身思考。

  「春兒……我捨不得你,別跟我分……春兒……」

  馮春用力推搡抱著自己發狂亂啃的白行,白行卻越抱越狠,唇舌的進攻也越來越猛烈,倆人就這麼燥熱的跟樓梯間裡糾纏。

  「滾——」馮春心一狠,猛力推開白行,一把就把腿腳不方便的白行推個大跟頭,然後不忘拿手背抹乾淨遺留在嘴巴上白行的口水。

  「我TM要是當初知道你丫這麼拿不起放不下,這麼玩不起,這麼沒尊嚴,我TM壓根兒不會跟你丫浪費這麼長時間。咱倆沒戲了,聽懂沒?再沒完沒了,我TM真把你那條腿也給斷了。」原本那點兒好印象,一口氣一點兒不剩了。

  「怎麼了?怎麼了?弟弟,他沒把你怎麼著吧?」

  出於擔心,一直尾隨著,然後躲在門那邊兒對馮春施行秘密保護的鄭秋聽著動靜不對,馬上推門跳出來,一馬當先擋在馮春跟前,護小雞似的把馮春護在身後。

  「好你個馮春,我說你怎麼突然這麼絕情,敢情你還是跟這孫子有姦情,還TM裝出一副多清高的樣子說我風流,你TM也沒多正經!分就分,誰怕誰,我倒看看,這孫子能不能有我一半兒那麼把你當寶貝兒供著,哼!」

  「你丫再往我跟我弟弟身上潑髒水,我TM抽你!」

  「孫子,春兒滋味兒再好,也是我嘗剩下的,還輪不著你跟我面前炫耀。告訴你,用不了多久,他怎麼對我,還得怎麼對你。」

  「我願意怎麼對別人,是我的自由,你丫原來管不著,現在更沒資格管,不想更丟人,趕緊滾。」

  「春兒,你今兒跟我分了,別後悔!」

  「我後悔怎麼今兒才看清楚你丫這麼沒起子。」

  鄙視,輕蔑,馮春將絕情進行到底,不給他不要的人,不要的感情半點緩和。

  路遇歹徒

  「我們是害蟲,我們是害蟲,正義的來福靈,正義的來福靈,要把害蟲消滅乾淨!」

  扯開嗓子嚎叫著小時候倍兒流行的殺蟲劑廣告歌,鄭秋同志很勇敢的擔當起半夜擾民的重任,夥同著馮春同志散發一身酒氣×2。

  男人嘛!

  難過了,喝酒。

  高興了,也得喝酒。

  為了慶祝馮春同志擦亮慧眼,利落的甩掉思想道德敗壞的白世美,倆人心有靈犀的同時提出喝酒慶祝。

  一拍即合的結果就是此時此刻的夜半歌聲。

  飽吹餓唱,唱歌這件事跟喝酒差不多。

  憋屈了,嚎兩嗓子敞亮敞亮。

  敞亮了吧,再嚎兩嗓子炫耀炫耀,讓別人知道自己高興。

  總之,就是個抒情。

  「弟弟,你可太棒了,真夠爺們兒!」

  什麼叫人不可貌相?他弟弟就是!

  表面上看著柔柔弱弱一大美人,骨子裡說一不二那股勁兒真夠硬氣,這可不是隨便哪個大老爺們兒都能達到的境界。

  不信您放眼看看,滿大街的拖泥帶水,好好一老爺們兒,為了個把姑娘,為了偉大的愛情哭哭啼啼,哼哼唧唧,要死要活,都TM讓瓊瑤奶奶教壞了。

  什麼是男爺們兒?

  男爺們兒就得頂天立地,拿得起放得下。

  破爛玩意兒說扔就得扔,甭留著浪費空間,看著礙事。

  吐故納新,淘汰殘次品,才能甄選出優良品,不是?

  可惜,這年頭,像他弟弟這麼看得開,明事理的忒少。

  愛情是嘛?

  愛情就是荷爾蒙分泌過盛,揮發掉了,說沒就沒的玩意兒,就是那股子肉麻兮兮的感覺。

  女人的第六感靠得住,男人靠不住。

  這可不是他一禿桿兒司令嫉妒人家雙宿雙飛,愛情就是「嗖」的那麼一瞬間,然後就摸不著了,該轉化的轉化,該灰飛煙滅的灰飛煙滅。要不然,哪兒那麼多離婚的?

  越是那些個鼓吹愛情,追逐愛情,講究愛情的人,越是離婚,分手上癮。

  為嘛?

  人家說了,感覺沒了。

  嘿!

  他就奇了怪了,原本好好倆大活人,誰也沒變成植物人,感覺怎麼說沒就沒?仔細一研究才明白,就是那頭疼腦熱的勁兒過去了,熱乎氣兒散了,涼了,冷卻了。

  所以,甭沒事兒把愛情放嘴上。

  男爺們兒得講責任!

  像他,就是倍兒講責任一人。可惜,沒人懂欣賞啊!TOT

  「好說好說,你可千萬別搞個人崇拜,我這人臉皮兒薄,不禁誇。」馮春跟鄭秋倆人勾肩搭背,一起晃晃悠悠,歪裡歪斜蛇形著。

  「唉……你說咱哥兒倆是不是緣分?連失戀都跟商量好似的前後腳兒。」

  「什麼失戀?這是老天爺不忍心咱誤入歧途,給咱指條明道兒,咱不把握機會,一準兒走歪路,信不?」

  「信!我也是這麼覺得的。要不然,就沖弟弟你這要人才有人才,要模樣有模樣的,那孫子吃飽了撐的不珍惜?還有哥哥我,跟弟弟一樣屬於高檔次,能耍單兒到現在?這就是老天爺自發自動給咱去偽存真,精挑細選,給精品留空間呢。」

  「就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明天會更好,太陽照常升起!哥,你甭著急,你這童子身就是給那精品預留的,精品就得有精品應該享受的待遇,對不?」

  「嘖嘖,哥哥就愛聽弟弟說話,句句都能挺哥哥心裡去。你放心,哥不鬱悶,這麼多年都堅持下來,還怕精品到來之前這一哆嗦?」

  「就是,咱這身子骨得給好貨留著。」

  「誒,可你說吧,萬一精品來得晚點兒,等哥哥我都七老八十,牙掉光了才來咋辦?真到那會兒哥哥就是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力了,不是?」

  「傻啊你,平時多吃點兒補品供奉著,不就得了?為了那用兵一時,咱得養兵千日。」

  「聽著挺有道理,成,哥聽你的……哎喲喂!」,被馮春猛力一拽,鄭秋驚叫一聲,凌空飛躍,越過一個坑人的黑洞,逃過一次劫難。

  「看著,小心點兒!」

  「呸!誰這麼缺德把井蓋偷了?要沒弟弟你拽著,我差點兒掉進萬丈深淵!」這黑燈瞎火的,得虧是他們倆人搭伴兒溜躂著,不然,說不準他這一掉進去就見不著明兒照常升起的太陽了呢!忒驚險了。= =bbb

  這年頭,人都窮瘋了,連井蓋都偷,這不是紅果果的謀財害命麼?還有這有關部門,也不說管管,發現井蓋丟了,趕緊給配上新的啊,就說沒存貨,好歹也得立個警告標誌,要不鋪塊木板暫時頂替也成,怎麼說都不能陷無辜老百姓於水深火熱不是?

  收錢時比幹嘛都快速及時,真正辦事時拖拖拉拉,相互推諉,唉……弊端啊!

  得,咱一老百姓自己撿回小命挺好,弊端還輪不著咱抨擊,關鍵這抨擊多少次也不見改良,咱有這精力還不如提高警覺,加強自我保護呢。= =||||||

  「咱找個東西把這陷阱擋上吧,咱年輕身手敏捷,要是碰上老大爺,老大媽,一準兒出事兒。」雖說大半夜的大爺大媽們通常不出門,可總有那保不齊的意外不是?

  自私自利是資本主•義那一套,咱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互相幫助是光榮傳統,雷鋒叔叔精神長存!\(^o^)/

  「成,可這地方上哪兒找材料啊?」黑燈瞎火,四下無人……等等,四下無人?

  那些鬼鬼祟祟靠過來的黑影是什麼?

  「小心後頭!」

  驟然覺察到危險臨近,馮春馬上發出警告,鄭秋同志立馬兒反應,可還是挨了一悶棍。

  突來的襲擊打得鄭秋同志這叫一肝腸寸斷,靈魂震顫,火苗子「噌」的躥出來,不顧後背的疼痛,展開自衛反擊。

  「靠!弟弟,咱這是遇上劫道兒的了!」血肉鑄成長城長,鄭秋同志抗擊歹徒的同時還有閒心發表評論。= =bbb

  馮春一邊對付三兩圍上來的歹徒,一邊在心裡狂翻白眼,感歎鄭秋同志的閒情逸致。

  「操!小白臉真TM狠!」馮春一記無影腳,正踢在其中一個歹徒肚子上,又一個直拳,聽見令人心情愉快的鼻樑骨破碎的聲音,再看那抱著肚子躺倒的歹徒,滿臉血染的風采。

  「打我兄弟?老子跟你拼了!」其他兩個負責圍攻馮春的歹徒見同夥吃虧,不禁怒火中燒,惡狼一般撲向馮春,立誓報仇雪恨。

  「操!悠著點兒!老闆交代不能傷著那小白臉!靠!」跟鄭秋切磋武功中的一個人喊道,看似是這一夥歹徒的頭目。

  然而,歹徒分神,鄭秋的鐵拳可不分神,一記黑輪下去,家有賤狗就算換了演員,有了新一代繼承人了。

  「甭你媽裝孫子,中國就沒有黑•社•會!出來打架也不看看對手是誰,今兒碰上你爺爺我,算你們丫的倒霉!」鄭秋哪兒管歹徒說什麼,三拳兩腳之後,激情勃發打紅了眼,拳腳生風的懷念起中學那會兒的英雄歲月。

  一時間風起雲湧,激戰江湖,憶往昔崢嶸歲月稠……=V=

  「噗通——啊——」

  突來一聲慘叫,雙方同時被這一聲哀嚎震撼,繼而停手。

  幾秒鐘的畫面定格,此時無聲勝有聲。

  再有聲響時——

  「大哥!三哥掉井裡了!」TOT

  「老三——」TOT

  其中反應最迅速的一個歹徒後知後覺的報警哭喊,另幾個倒霉歹徒也終於從震驚中驚醒,幾個歹徒一起衝到井旁邊,搭救同夥。= =||||||

  「還不快跑?!」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馮春反應也不慢,趁亂扯上還在緩衝中的鄭秋撒丫子就跑。

  「噗——哈哈哈……那幫孫子……那幫孫子……哈哈哈……」

  天底下居然還有這麼不著調的歹徒?

  就這幾把刷子還敢出來打劫?這不是純屬自殺性恐怖分子麼?敢情都跟基地組織逃出來的閒散人員吧?

  剛從小道私奔跑到康莊大馬路,鄭秋同志捂著肚子蹲在馬路牙子上爆笑開來,腸子笑得都快打結了,對於那幾個不顧自身形象,乃至不惜豁出小命,娛樂大眾的無私歹徒致以無限敬佩。

  這就是專業獻身精神吶……XDDD

  「誒,誒……疼,弟弟,輕點兒……」

  雖說沒吃大虧,倆人還是掛了彩,尤其是鄭秋同志,嘴角破了,眼角紫了,手關節也都流血了,為了不嚇著自己良民了一輩子的爹媽,鄭秋同志同意被馮春同志收留的要求,再一次登門打擾。

  洗個戰鬥澡,換掉一身滿是塵土,血漬的衣服,清清爽爽的開始上藥。

  酒精棉剛沾上傷口,鄭秋同志馬上齜牙咧嘴的嚷嚷疼,一掃剛才打架的那股豪爽勁兒。

  「剛才打架還挺英雄,怎麼一上藥就成狗熊了?」

  「疼,疼……哎喲喂!弟弟,你也忒狠了,你別故意把用那玩意壓我傷口啊,酒精都滲進傷口了,疼……」

  「廢話,酒精不滲進去能消毒麼?大老爺們兒腦袋掉了碗大個疤,還怕這點兒疼?」

  「腦袋掉了直接就死了,你見過死人怕疼的?我疼,說明我還活著!」

  「成了,你給我上。」

  「哼哼……」打擊報復的時刻來啦!

  拿起棉簽,沾上酒精,剛要報復馮春剛才對他傷口的凌虐,抬頭一看馮春等著他給上藥,任人宰割的樣兒,心思就稍微有點兒信馬由韁,不受控制了。

  嘖嘖……瞧他弟弟這細皮嫩肉的,好在沒傷了臉。

  他弟弟這臉蛋兒可是藝術品等級,多漂亮。

  眉毛整齊,挺秀;狹長的眼睛怎麼看都光彩奪目,就說有時候放冷光吧,那也是有魅力的冷光;鼻樑挺直,鼻尖兒有點兒尖,透著那麼俏;再說這淬了毒的小嘴兒……不大,可挺豐滿,圓嘟嘟的,嘴角稍微往上翹,仔細一看,還挺孩子氣。

  唉……這要是一大姑娘,他一準兒撲將上去,給他來個生米煮成熟飯,把這民女給霸佔了。

  可惜,弟弟是男的。

  靠!這不是廢話麼?弟弟當然是男的,女的那叫妹妹,看他,想媳婦兒想瘋了,想多了不是?

  「傻瞪著我幹嘛?不會給人上藥怎麼著?」馮春讓鄭秋那大眼珠子瞪得有點兒發毛,翻個白眼抗議道。

  媚,媚眼!

  他弟弟幹嘛給他拋媚眼?

  小媚眼一接收,他這心臟怎麼有點兒不安分?七上八下直鬧騰。= =||||||

  「你丫讓人給打傻了?跟你丫說話呢,怎麼沒反應?!嗯……唔?」

  馮春同志不明白,自己就是踢了鄭秋同志兩腳,而且還是踢腿上,沒踢腦袋,鄭秋同志怎麼突然又抽風,嘴巴黏上他嘴巴了呢?

  該不會又要吐吧?= =||||||

  生活作風需要嚴格要求

  甜!

  香!

  軟!

  滑!

  滋味兒好得沒治了!>///<

  這甜滋滋的瓊漿玉液,頂他老爸珍藏十年的茅台都醇香醉人。

  這軟嫩潤•滑的觸感,頂他最愛吃的糟溜魚片都清口綿滑,令人欲罷不能。>///<

  什麼叫真正的打啵兒?

  合著他活了二十幾年,交了那好些個女朋友都TM是浪費功夫,這才叫真正激動人心的打啵兒。

  天底下怎麼還有這麼好吃的小嘴兒?

  跟這小嘴兒相比,他之前吃過的小嘴兒都TM乏善可陳到了極點。>0<

  都是人的嘴,品出來的味道怎麼能相差這麼多?

  都是大老爺們兒,他弟弟怎麼就這麼得天獨厚,這麼好吃,這麼讓人流連忘返,這麼,這麼……等等!

  大老爺們兒?

  他弟弟?

  等等,等等,他幹嘛呢?他,他,他居然……

  原本暈暈乎乎,挺享受,挺陶醉的鄭秋同志忽然意識到自己正在幹一件極其惡劣,極其大逆不道的壞事,幡然醒悟,立即就想中止犯罪,誰曾想,他的動作還是慢了半拍——

  「你大爺的!」

  「砰!」

  只覺後腦親吻到某種堅硬物體,撞擊產生的激情令他一陣恍惚,再一睜眼……

  霍——

  這叫一個刺眼!= =bbb

  他咋剛發現他弟弟客廳天花板的燈如此之明亮耀眼?照得他滿眼都是一閃一閃的小星星。TAT

  「砰!」

  又是一聲轟然巨響,鄭秋同志頗有地震之感,依靠著地板的後腦勺發出生命的震顫,「嗡嗡」的小星星更多了……TAT

  「弟……弟弟……」

  「轟!」

  眼前又是一片黑暗——一張薄被從天而降罩在他臉上,身上。

  「砰!」緊接著又是一陣地動山搖,把藏在他腦袋裡的小鳥轟炸出來之後,總算一切歸於安靜。= =||||||

  「弟弟!弟弟……哥哥錯了,哥哥喝多了,糊塗了,哥哥讓那幫孫子打成二百五,三百六,超級小白了,弟弟……哥哥真沒有輕•薄你的意思,弟弟……你開開門,聽哥哥解釋啊!」

  等眼前的星星和小鳥遊行完,鄭秋同志一刻不敢耽誤,一個鷂子翻身,扭轉倒栽蔥的局面,抱著帶著馮春同志殘存人性的薄被衝到馮春同志臥室門口,拍打著門板,痛心疾首的吶喊求饒,殷切期望可以獲得大赦,千萬不能因為他一時退化成失足青年,跟好弟弟反目成仇。TAT

  「弟弟,開開門……你就當剛才讓狗咬了一口,哥哥我就是癩皮狗,你千萬別跟哥哥我一般見識,千萬別跟我記仇……我錯了,弟弟!弟弟——」

  鄭秋同志此時萬分懷疑馮春同志家的門板隔音,否則,衝他這麼撕心裂肺,掏小蹺的呼喊,裡頭怎麼就是沒動靜呢?TAT

  罵他幾句,給他幾下,或者跟對白世美似的,把他踢下樓,怎麼都好,就是別不理他,這麼狠心絕情的臊著他啊!TAT

  他錯了,他真知道錯了!

  他是流氓,畜生,全民公敵!

  他罪大惡極,他罪無可赦,他是把罪惡的魔爪伸向自己兄弟的人間糟粕!

  他腦缺的,色憋的,人性缺斤短兩,坑蒙拐騙消費者的!

  他是幾杯馬尿下肚,就沒溜兒,丟人的死沒出息!

  他對不起爹媽含辛茹苦的養育,對不起學校老師嘔心瀝血的諄諄教誨,對不起祖國和人民對他的期望,他連他們家樓下收廢品的老少爺們兒都對不起!TAT

  他混蛋!就算他被迫守身,無人接收,也不能抵抗不住不良落後思想的萌動,泯滅人性,罔顧倫常,對他兄弟下手啊!

  活了二十五年,他第一天認識到原來他是這麼一臭不要臉的大色胚!換句話說純粹就是老太太靠牆喝稀粥,外帶看手錶——卑鄙無恥下流到了極點!TOT

  他覺得以往冰清玉潔(?),情操高尚(?)的好人鄭秋,已經淪落到跟那個殺千刀的白世美一般墮落的田地,他覺得他的人生現在是一片烏七嗎糟。TOT

  是他!就是他萬惡的鄭秋,臭腳丫子一踩,踐踏了他跟弟弟之間倍兒純潔,倍兒積極向上的友情,兄弟情。

  難怪他兄弟生氣,不搭理他,換成誰,都不能夠再正眼看他。

  他怎麼就這麼不頂勁,不爭氣,不往人道兒上走呢?TOT

  稀稀拉拉倍兒悲愴,哼哼唧唧倍兒失落,轉過身,背後滿地淒涼。

  太陽明兒一定不能照常升起,因為被他給用狼牙棒打壓,打破,沉入海底不上浮。人家日不落,他這兒日不升了。TAT

  一失足成千古恨!

  抱著薄被沙發上一蜷,人生蒼涼,悔之晚矣。TOT

  憋憋屈屈,自我討伐一晚上,睡覺做夢都夢見把自己押赴刑場,小鍘刀剛要將他一分為二,忽來一股尿意……

  嘎?

  想他鄭秋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威武不屈,砍頭不要緊的大丈夫,咋一面對小鍘刀,就嚇得要尿褲子?

  啊啊啊!

  怎麼當他發現自己一個缺點,其他隱身的缺點也跟著跳出來搗亂,合起伙來對他進行譴責,批判,冷酷無情的落井下石?

  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擁有這麼多危害世人的劣質品性,心理落差簡直跟坐過山車時,從頂峰飛速滑落到低谷的那種感覺沒啥太大區別,都夠驚心動魄。TOT

  可是吧……

  他還沒死,等於他還是人,人有三急,忍不了,等不得,所以,小鍘刀同志先跟半空中擱會兒,等他解決完洩洪問題再繼續。= =||||||

  於是,挺不好意思的暫時告別熱情洋溢的小鍘刀,跑出夢境,直奔廁所。= =bbb

  「嘩——」

  開閘放洪咯!

  老一代統治階級的大禹同志說了,疏導勝於圍堵,果然,面臨洶湧澎湃的山洪,還是排放比較有效果。

  舒坦……=V=

  「嘩嘩嘩……」

  誒?誒?他覺得體內的洪水已經從入海口流進有容乃大的大海,咋還有洩洪聲?

  瞇著眼享受排毒養顏,一身輕鬆的快感的鄭秋同志,忽然聽到可疑的聲響,絕對稱不上敏銳的神經終於慢了好幾拍的對他傳導出不妙的訊號。

  抓著那動靜緩緩側頭——

  娘誒!TOT

  他,他,他……

  他這是碰上哪路的倒霉神仙?突然天降福祉,給他這許多暴露自己罪惡的機會?

  上個廁所而已,怎,怎麼突然就變成誤闖男澡堂子了呢?

  ソ……

  他是男的,進男澡堂子不算耍流氓吧?TAT

  對,本來男的進入男澡堂子天經地義,但是,千萬別忘了,昨兒晚上他才對自己兄弟犯過罪孽滔天的作風錯誤,今兒又闖進(真不是故意的……TOT)他弟弟獨享的男澡堂子時間……這,這,這不就成了……累犯了嗎?

  犯錯誤不怕,能改還是好同志。

  關鍵他這是錯上加錯,錯何如哉?!TOT

  數罪並罰……

  天啊!

  法官爺爺,饒了他吧!他昨兒是腦子進水,才犯下流氓罪;今兒想把水從下三路放出來,杜絕日後再犯而已,絕對不是故意向流氓群體靠攏!

  法官爺爺一定要認清情況,對他從輕發落!TOT

  更何況,洗澡房外頭的玻璃還是磨砂的,除了模模糊糊的輪廓,他嘛也沒看見吶!要是這樣就給他定下流氓罪,絕對是冤假錯案!>0<

  啥叫流氓罪?

  明明知道弟弟在裡頭洗澡,還狼性大發,人性泯滅的殺進洗澡房,明目張膽的把弟弟身上的風景看個淋漓盡致,然後再狼性更大發,人性更泯滅的把弟弟給……XXOO,XX再OO才叫真真正正,不冤不屈的流氓罪。

  他一什麼都沒幹,不應該被定罪!

  要是這樣就被投入大牢,他還不如幹點兒什麼呢!TAT

  不對!他沒想幹什麼,真的沒想幹什麼!

  何況,就一模模糊糊動來動去的人影兒,他想幹什麼不是也沒刺激到那程度麼?

  底下的小兄弟軟塌塌的,能幹什麼壞事?

  等等……

  軟……塌塌?!0.0!

  不是應該軟塌塌麼?怎麼不經他允許擅自變成硬邦邦了?!

  好個沒節操的叛徒小兄弟!跟了他二十五年,居然在關鍵時刻出賣他?!

  他,他,他要槍斃了叛徒!TOT

  他這是怎麼了?昨兒喝那幾杯酒裡,難不成被誰投了毒,下了流氓藥?要不然他一坦坦蕩蕩的光明磊落咋忽然就,就……變質,腐敗了呢?TAT

  不成,趁弟弟還在專心致志的洗澡,沒發現他這抹罪惡纍纍的身影,趕緊逃!

  不然這樣是被抓個正著,有一萬張嘴都說不清,弟弟一定跟他劃清界限,把他列為拒絕往來流氓戶。

  他苦心經營二十五年的清白名譽,也就真的毀之一旦了。TAT

  趕緊跑!

  「卡!」

  「嘎?」

  「弟弟,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尿急,我,我不知道你跟這兒享受呢……你千萬別誤會,我真沒想耍流氓!」生不逢時啊!他弟弟出來得怎麼這麼對時候?華麗麗的把他抓個正著……

  馮春愣了愣,視線稍微很不是故意的往下一挪——

  「操你大爺的臭流氓!」

  鄭秋同志底下那生龍活虎暴露在馮春容不得沙子的火眼金睛中。=V=

  「弟弟!你誤會啦!這,這不是我本意,這,這是它一廂情願,這,這……我真沒想耍流氓!」冤死他了!TOT

  「滾!」

  JQ?被逼的!

  話說,男人身上的某個尤其誠實的部位,不是猴皮筋兒,伸縮自如;也不是手電筒那光柱,有開關控制。

  有機會站立起來,絕對不能輕易蔫回去。

  因為刺激站起來,也得刺激受夠了,把支持它起立站好的億萬大軍釋放掉,才能消停。

  鄭秋不會點石成金,不會魔法咒語,零部件雖說長他身上,可也並非都能聽他指揮。

  尤其,越急越亂,越亂越急,惡性循環之下,精神百倍的東西還跟那兒屹立不倒,執著的信念,堅強的意志品質,令人敬佩不已。= =||||||

  小兄弟的巍然挺立,意味著鄭秋同志正遭遇著難以啟齒的躁動,疼痛的摧殘。全身的細胞都在催促他趕緊想轍安撫小兄弟的激情情緒,疏解疼痛。然而,丟臉丟到家的鄭秋同志實在不好意思,把臉皮再往遠處拋棄,死咬著牙關,克制著渴望去幫助緩解危機的雙手的蠢蠢欲動,豆大的汗珠踴躍的從腦門子往外冒,衛生間彷彿搖身變成桑拿房。

  你說逃跑吧……

  剛才沒被發現還挺好逃跑,此時此刻,打死鄭秋也不敢挺著這麼個大傢伙隨便動彈。

  沒轍。

  他一動,底下強壯的小兄弟也跟著動,別說別人,他自己看著都覺得有礙觀瞻,不利於青少年健康成長。TOT

  「我,我……弟弟,我不能動,我一動,這萬惡之源就跟著動……那什麼,那忒,忒……」

  小兄弟爭氣,是值得驕傲的事兒,但是,爭氣也得分時候啊!時候對了,那是增光添彩,長臉的好事兒;時候不對……

  今兒這臉丟大發了……TOT

  「流氓!」鑒定完畢,馮春擦乾身子,圍上浴巾,給人家鄭秋同志騰地方解決尷尬個人問題。

  「砰!」

  門關了,鄭秋同志心肝兒拔涼的擠出兩滴冤屈的男兒淚。

  完了,干了!他這流氓形象跟弟弟這兒就算蓋棺定論,深入人心,永世不得翻身了。

  臉皮迷失在百慕大,神隱了!TOT

  「誒,該買中午飯了。」鈔票遞給發愣的鄭秋,馮春命令下達的相當理直氣壯,彷彿跑腿兒買飯才是鄭秋的本職工作。

  「哦,成。」鈔票往兜裡一揣,鄭秋同志抬腳就往外走,頭都不帶抬,典型的俯首甘為孺子牛。= =||||||

  「泡菜餅。」馮春對著鄭秋看上去比較貼近帥哥的後腦勺提醒道。

  「哦。」拐個彎,沒影兒了。

  「馮哥,鄭哥今兒怎麼不過來湊熱鬧?」回頭往鄭秋店裡看兩眼,惠兒挺新鮮的問道。

  自從這倆人確立把兄弟關係,不說連體嬰吧,最少也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形影不離。尤其是吃飯時間,猛地聽不見倆人耍嘴皮子,逗貧,心裡還挺空落落,就跟飯菜裡沒擱佐料似的。嗯,

  「甭搭理他。」

  「你倆吵架啦?」早晨不是還一塊兒來的?什麼時候發生的戰鬥,她咋沒欣賞到?

  「我跟他吵架?我哪兒那麼跟自己過意不去?孫子丫的生理期,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一平頭老百姓,一沒超能力,二沒惡勢力,呼風喚雨那是封建迷信,動物反常那是自然報警現象,沒一樣歸他操縱。

  「啊?鄭哥還有這功能?」得!她真猜對了,哥倆兒好鬧不團結了。

  「人家一全身全影兒,什麼功能沒有?能耐大了。」

  人吧,心情不好,食慾就不好。

  堵心!心情不好時,吃下去的食兒都堵在心裡,不往消化器官走,越囤積越難受,越累積越想往上反。

  唉……

  雖說浪費是最大的犯罪,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剩飯是對農民伯伯的褻瀆;但總比堵在心裡,不上不下,萬一竄點兒小涼氣兒,百口進一口出強吧?

  要是真吐了,就不僅是浪費糧食一條罪,這年頭,污染環境更令人髮指。= =bbb

  吃不下去,不能硬塞,湊合吃兩口得了,權當他趕時髦兒,減肥。= =||||||

  唉……

  放下飯盒,特情不自禁的抻著脖子往對門探探頭,對面說說笑笑,氣氛多好,多熱乎,哪兒像他這兒,孤獨寂寞,整個就是一被溫暖遺忘的角落。TOT

  然而。

  請注意重要的轉折,他現在還真沒那個臉面和勇氣跑人家那兒湊熱鬧去。

  他,他覺得自己跟弟弟面前抬不起頭。TOT

  他,他覺得自己無顏見把兄弟。TOT

  想起早晨的事兒,他就想給自己倆大嘴巴子。

  他,他,他TM忒不是人!他的良心大大滴壞了!TOT

  早晨他弟弟倍兒有眼力價兒,倍兒大人不計小人過(?),倍兒懂事兒的把衛生間讓給他做手工。

  他不能辜負弟弟成人之美(?)的好心好意,趕緊抒情,兩隻手交替上陣,辛勤勞作,敦促變成大老爺們兒的小老•二排解掉多餘精力,繼續謙虛謹慎。

  可誰承想……

  他鍛煉動手能力的同時,被黃色毒瘤霸佔,侵害的腦袋裡浮現出的都是他弟弟的冰肌玉膚,姣好身段兒,還有那特造孽的小媚眼兒。TOT

  腦子裡的限制級都是他弟弟的身影,完全沒有馬賽克。TOT

  伴著這般美好的景致,他的敦促工作進行得史無前例的順利而酣暢;相對,完事之後對自己的唾棄也達到歎為觀止的境界。TOT

  今天,不!是昨天之前,他都不知道原來他的思想道德品質如此敗壞。

  要真擱一完全無藥可救,興許還不能這麼難受,這麼一門心思的內疚,檢討;可他畢竟還沒壞到徹底沒臉沒皮,滾刀肉,該推出去槍斃的地步,於是乎,滿肚子翻江倒海的罪惡感喲……TAT

  唉……

  不上不下,卡當間兒的滋味兒喲……

  他得什麼時候才能蕩滌靈魂,走出陰影,回歸人群?

  一人待著忒沒勁,他想趕緊返回大部隊,繼續跟弟弟說相聲啊!

  上帝,神靈,如來佛祖,耶穌基督,穆罕默德,齊天大聖孫悟空,誰給他扔下來一痛改前非的機會,讓他找回失蹤的人性,失落的臉皮,衝過去繼續心胸坦蕩的跟弟弟神侃啊?!

  舉頭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爺也不是一輩子不開眼。

  就在鄭秋同志拜祭滿天神佛,祈求降福的同時,碩大的機會當真從天上砸下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鄭秋同志腦袋上。

  怎麼回事?

  在他眼裡,比他更不是東西的禽獸再次閃亮登場,犧牲小我的襯托出他的高尚純潔。

  究竟何人能夠無私至此?

  別無他選,身殘志不殘(偽)的白世美同志是也!\(^o^)/

  「春兒……」又是一副深情嘴臉。

  「你丫不是想挑戰吉尼斯臉皮最厚記錄吧?」馮春挑起眉,不留情的嘲諷道。

  太佩服了!

  昨兒晚上派人打擊報復,今兒居然還有臉找他?

  他過去怎麼就沒發現這孫子臉皮能當防彈衣使,這麼一安全係數頗高的功能?

  所以說,失去的總是最好的?

  屁話!

  掌握在自己手裡的,才是最好的,是自己最需要的。

  失去的,就是應該扔垃圾堆的。

  「春兒,說話別這麼難聽,咱倆都冷靜冷靜,成麼?」

  「我挺冷靜,不冷靜的是你。我說,昨兒晚上你派來那幾塊料到底把同夥從井裡救出來沒?真不是我批評你,找人辦事兒怎麼也不找點兒手腳利落的,智商正常的?就說你丫錢多燒的,也不能浪費在那些歪瓜裂棗身上吧?我都替你心疼錢。」

  花錢,辦不成事兒,心情一定倍兒鬱悶。

  來,同情一個。畢竟倆人還有過去滾床單的交情,不是?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白行還想裝糊塗。

  「敢做不敢認?別讓我瞧不起你,成麼?」

  「春兒,你誤會了,我沒讓他們動你!我就想讓他們收拾一下那不識相的孫子,讓他別不識好歹,搶我的人。」

  「打住!我不是你的人,咱倆沒關係了,你丫不是腿折了,連帶腦子也摔出失憶症了吧?」

  「春兒,你不是替那孫子出頭,跟我算賬吧?我不信你這麼快就變心。」

  「我沒替任何人出頭,我也沒那多管閒事的嗜好,我就是覺得你這號拿不起放不下,還拿無辜人出氣的孫子倍兒沒勁,倍兒找抽。」

  「我拿不起放不下,那是因為我真心喜歡你!」

  「我靠!今兒空調冷點兒,瞧我這身雞皮疙瘩給嚇得……嘖嘖……敢情孫子你丫是棒子劇迷吧?瞧這棒子腔純正的,絕對大媽殺手!嘿嘿,不過,我弟弟可不是跟家裡沒事兒看棒子劇的閒在大媽。我弟弟是一積極向上,智慧過人的優秀青年,你那套大媽必殺技跟這兒不管用!」

  這孫子出現得及時,他鄭秋挺身而出的時機更得講究,絕對不能讓這麼一不是東西的東西比下去!=V=

  「孫子,警告你,別摻和我們倆的事兒,不然沒你好果子吃!」

  「嘿嘿……你這威脅挺沒力度,咱倆也不知道誰是那鐵拐李。」

  「白行,我再說最後一次,咱倆吹了,沒戲了,沒事兒趕緊走,別跟這兒堵我門兒,耽誤我生意。你財大氣粗,我小本經營,跟你耗不起。」

  「不成!馮春,今兒咱說清楚,即便你不跟我在一塊兒,也不能讓這種層次的人給我當接班人,我覺得丟人!」

  「你覺得丟人我不覺得!本來我跟這孫子清清白白沒什麼,可你非得把我跟他往一塊兒拴,我要是不滿足你的臆想,豈不是不念舊情?再者,我這人最膩味別人對我指手畫腳,別人越是不讓幹的事兒,我越是想試試。」

  「今兒我還就跟這孫子JQ了,怎麼著?!」

  「馮春,你敢!就算我對不起你,你也犯不著拿這塊料跟我賭氣!你會後悔的!」

  「你丫自戀的毛病該上六院好好治治了。我不敢?天底下就沒我馮春不敢的,跟你賭氣?你丫還不夠那份量!今兒我就讓你親眼看看我敢不敢!」

  馮春說著,兩大步上前,出手乾脆的拽低鄭秋的腦袋,香唇往上送。

  啪!

  四片唇瓣這就算粘乎上了。=V=

  想多了?

  自打午飯時間發生那檔親熱戲碼,鄭秋同志就再沒清醒過。

  嘴皮子一貼上,腦袋裡就暴動開來,派遣多少維和部隊都沒用,轟隆隆的不停開火,不停有炸彈爆炸,精彩非常。

  嘴巴上殘留著馮春嘴唇柔軟,潤澤的觸感,探出舌頭舔舔,好像還有甜酸味兒(當然,中午不是吃泡菜餅麼?= =||||||),餘溫尚存。

  再摸摸心口,心臟跟裝了馬達似的,高速跳動,快得都快摸不出來了,只覺得一陣比一陣的慌。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公開告白?!

  他鄭秋也能有這麼拉風的一天?

  不是做夢吧?

  「誒?弟弟,嘛去?」眼前美麗的身影晃過,鄭秋的魂魄連忙集體歸位,寬厚的讓鄭秋恢復行動力,撲到門口詢問背著包看著要撤離的馮春去向。

  氣走白世美之後,他弟弟一腳把他踢回攤位,再沒搭理他。在鄭秋同志的思想中,這是馮春同志害羞的表現。

  然後,他也有點兒害羞,有點兒猝不及防的困惑和緊張,也就沒敢再去搗亂。

  然而,害羞歸害羞,他弟弟咋還掛不住面子的想撤退呢?他弟弟素來的表現都是一敢作敢為的大丈夫,怎麼這會兒畏首畏尾上了?

  「幾點了?你還打算過夜給人看門是不是?」翻個大白眼,馮春沒好氣的回答鄭秋的腦殘問題,真誠祈禱不要被鄭秋傳染,變成智障。

  「啊?都這點兒啦?」

  時光如流水,歲月如梭,瞧他這一下午到現在蹉跎的。= =||||||

  「跟著我幹嘛?」斜一眼不經邀請,自發自動跳上他可愛小POLO的大狗熊,馮春依然態度不佳。

  「萬一那白世美再來搗亂怎麼辦?我得保護弟弟,對不?」嘿嘿,他的理由夠充足吧?

  「省省吧你,那孫子捨不得動我,頂多圍堵你幾次,讓你向他看齊,該小心的是你自己。」

  「那正好,咱倆搭伴兒,甭管那孫子想算計誰,都能互相搭把手,不是?」

  「你丫想蹭車直說,犯不著拐彎抹角。」

  「弟弟,你看我像那種佔便宜沒夠的主兒麼?護送你回家,我自己再打車回我家,一準兒不給弟弟浪費汽油。」

  「不怕麻煩隨便你。」

  側頭盯著馮春,鄭秋同志心裡頭這叫一個小鹿亂撞,這叫一個美。

  瞧他弟弟害羞勁兒的,咋看著這麼可人疼呢?=V=

  路上車挺順,沒有塞車,鄭秋同志花癡沒多一會兒,人家馮春同志家就到了。

  儘管一路無語,但是,鄭秋同志覺得這叫此時無聲勝有聲,他弟弟都勇敢的用行動跟他告白了,還用再多說廢話麼?

  不用!

  鄭秋同志對於大政方針的領悟度一直挺優越。

  你說吧,他小時候雖說沒瞧不起同性戀,可接受度實在不怎麼理想。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的心胸估計敞開了,小家子氣沒了,為人豪邁,視野開闊,修為達到一定境界。對同性(馮春同志)產生【性】趣不說,被同性(馮春同志)告白非但沒有被雷劈到的燒焦感,反而……

  嘿嘿……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o^)/

  他弟弟多漂亮一人,能被這麼扎眼一人喜歡上……可見他鄭秋的魅力!

  唉……無奈啊!

  原來他弟弟昨兒晚上到今兒早上凶巴巴的表現都是因為他優先於心靈感悟力的本能行動力,不小心揭發,觸及到他弟弟對他的小心意,於是乎……

  「砰!」

  「誒?弟弟,怎麼下車了?」

  「我到家了,怎麼著,把車借你開回家?」這位爺平時就說缺心眼兒點兒,反應還不算遲鈍到令人難以忍受,今兒怎麼徹底退化返祖了?

  「這麼快?」連忙推門下車,不勝感歎分秒流逝無聲無息。

  「用不用把車借你?」

  「啊?不用不用,我打車回去。」

  「成,明兒見。」

  「明兒見。」

  望眼欲穿的目送馮春馬上就要進入樓門,心中一股野火陡然膽肥,氣沖丹田——

  「我說……今兒你那什麼我什麼意思啊?」

  不知道為什麼,鄭秋同志就是想得到馮春同志的正面肯定,確切證實。

  馮春轉身,差點沒讓子彈頭一般衝向自己的鄭秋給撞一跟頭,下意識的往後挫幾步。

  「我哪什麼你了?」

  「就,就你那什麼我?」撅起嘴,指證。

  「沒意思,就是覺得那孫子煩,讓他徹底死心。你要是覺得困擾,我跟你道歉。」

  「沒意思?怎麼能沒意思?都,都公開那樣了,明擺著就是你跟我告白啊!」

  「你想多了……」= =||||||

  他說這孫子中午過後怎麼不對勁兒起來,敢情自作多情呢。= =bbb

  「弟弟,沒事兒,千萬別有心理壓力,你坦白跟我說,是不是一直那個我?」

  「我心理沒壓力,你想多了。我對你沒多餘的想法,你要覺得今兒給你造成不良影響,我想轍給你正名,成不?」

  「不,不,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你,你要是覺得我挺好……其實,我覺得你也挺好,那什麼,咱倆……就……」

  「你真的想多了,我當你是普通朋友,對你沒那意思。還有,你要是因為交不著女朋友就想隨便找人填補空虛,請考慮別人,我對這項工作沒興趣。聽清楚了?你回吧,我上樓了,明兒見。」

  馮春冷靜理智的擺明自己立場,點明鄭秋的心理,上樓去也。

  眼睜睜看著馮春冷淡道別,鄭秋剛才心裡燃燒著的燥熱,頓時讓冰水潑熄,熱氣變成寒氣。

  他一直挺欣賞弟弟處理感情的乾脆,理智,可這會兒……

  他覺得自己心臟得了凍瘡。TAT

  這不是他弟弟,他弟弟是熱情的好同志,不是這麼冷漠的大冰坨子!TOT

  「弟弟,哦,不,春兒……」

  「又幹嘛?我說你還有完沒完?我不是都跟你說清楚了?警告你,你丫別學姓白的死皮賴臉……唔……嗯……你丫……」

  「嘩啦」鑰匙掉到地上,沒人進入的大門大方敞開。

  馮春一開一合發出警告的嘴巴被鄭秋蠻橫的堵個嚴實,用嘴。

  不僅嘴被堵個嚴嚴實實,舌頭也被鄭秋窮凶極惡的肆意翻攪,呼吸被強佔,掠奪,肺裡的空氣幾乎要被壓搾乾淨,缺氧的信號燈頻頻閃亮報警,提醒他趕緊採取自救措施,搶回對於氧氣的佔有權。

  當然,不是強勁回應,而是用力推搡。

  可惜,馮春同志的力氣鬥不過人高馬大的鄭秋同志,而且,被鄭秋同志熊抱個死緊,馮春同志壓根兒沒有反抗的餘地。

  「臭……流氓……嗯……」

  好不容易趁輾轉的間隙擠出咒罵,很快又讓更兇猛的侵佔撲壓,只能把想從肚子裡跳出來的惡毒詛咒活活憋回肚子,鬱悶得馮春恨不得咬死鄭秋。

  對!

  咬死丫的!

  但是,馮春同志沒有預料到,思維簡單的人通常比較受上天眷顧,他剛把心橫下來,人家鄭秋同志就跟預感到危險臨近似的,及時將吻狂野亂啃暫停,惡膽熏紅的眼珠子直勾勾瞪著馮春同志。

  「你丫活膩了是不是?!」想起來啃兩口,當他蘋果呢?

  「春兒,我覺得我喜歡你。」

  要不然,憑借鄭秋同志對於自己的瞭解,絕對不會輕易對誰產生反應,他鄭秋要真是那種隨便的人,也不會到現在都是處•男身,不是?

  一開始他以為自己憋壞了,所以才敗壞了。經過中午的啟發,鄭秋同志覺得自己的腦袋彷彿被誰用一悶棍給打明白了,堵塞的腦神經「嚯——」的一下,通了!

  正所謂通則不痛,痛則不通,想通之後,為自己昨兒晚上到今兒早晨的反常的頭痛,也就消失不見,豁然開朗了。=V=

  原本挺喜滋滋的事兒,被剛才馮春同志猛地拿冰水一潑……

  「呵!」全身上下這大哆嗦打得。= =||||||

  「你丫想破•身想瘋了吧?」幻覺,錯覺都出來了。

  「沒有!我,我就是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對不?不然你中午也不能……」

  「再說一遍,你丫想多了……」

  得,發情中的狗熊不好惹,聽不得逆耳忠言,又把他的嘴給堵上了。= =bbb

  自作多情的人怎麼這麼多?馮春同志開始為自己源源不斷,大肆散發的魅力感到頭疼。

  他長得好看就是罪!忒招事兒。唉……

  連這孫子這樣兒的直人也難逃他的魅力,苦惱啊……= =||||||

  火力兇猛的攪弄結束,馮春缺氧,鄭秋也好不到哪兒去,不僅缺氧,兩隻眼睛更紅了。

  「好吧,你丫喜歡我,想跟我交往?」馮春順順氣兒,微笑問道。

  「是。」鄭秋同志回答得底氣十足,可見肺活量超群。

  「成年人的交往可不是過家家酒,柏拉圖,你能接受跟同性上•床麼?」

  「我……」

  「得了,早看出你丫沒這個膽兒,沒膽兒就別愣充大鉚釘,該幹嘛幹嘛去。」

  「誰說我沒膽兒?!」

  「你有膽兒?好啊,那咱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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