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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主神任務》作者:迥夢【完結+番外】

《(綜)主神任務》作者:迥夢【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lucy22 您是第4031個瀏覽者
*「友善,你怎麼可以這樣?真真是你的姐姐啊,你怎麼這麼惡毒!」
任禾無奈地看著面前堪比咆哮帝的大叔,淡定地扇了他一巴掌,「你妹,你個重婚罪犯說什麼!私生女還敢光明正大嗎?」

*「皇額娘,小燕子那丫頭是真可愛,紫薇也是真孝順,您看看……」
任禾的頭上冒出一個「井」字型,她實在是無法對一個NC喊出「兒子」一類的話啊,「皇帝,你要記住你是大清的皇帝,不僅僅只是那兩個丫頭的爹。」

*「珞琳,我……我好怕,我不能離開克善的,你幫我求求皇太后吧。」
任禾貌似友善地拍了拍哭得梨花帶雨的新月,詭異地說道:「新月,沒事的,皇太后會好好照顧克善的,更何況我也覺得這樣很好啊。」
「珞琳!你怎麼可以!」新月顫抖著向後退了幾步,淚水盈盈望著眼前笑得風輕雲淡的少女。

「女人。」
「你才女人,你全家都是女人!」任禾白了墨帆一眼,「我如此如花的少女,怎麼就是女人了?」
「如花?」墨帆似乎沉吟了片刻,「的確,你很如花。」
……你妹!任禾咬了咬銀牙,半響才憋出一句話,「你夠狠!」

本書綜各種影視,若是作者有想不到的,還請各位讀者提出,我們的口號是,「沒有NC~」

[ 本帖最後由 lucy22 於 2015-12-22 16:5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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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了

  「能再商量一下嗎?」
  若是有人看到現在這個場面,一定會覺得見鬼了……
  少女隻身處於一片空白的空間裡,面對著一片空氣低聲下氣地求著饒,「我不想得到什麼永生的機會,你讓我回去,好嗎?」
  「行~」空中傳來一道詭異的男聲,說是詭異,只是因為這聲音確實是好聽得緊,但凌空傳來,還真是讓人慎得慌。
  聞言,少女的臉上揚起希夷。
  誰知那聲音一轉,「那怎麼可以!你別忘了你剛才已經答應過我了,毀約者死!更何況,你的肉身都已經被車撞得稀爛了,你想回去也回不去了,還是認命吧。」
  少女的眼中閃過痛苦,「這麼說,我是已經死了,而且死得很難看?」
  「是的。」聲音中帶著一種『你終於覺悟』的意味。
  「哇……」少女一下子就哭了出來,「怎麼可以,我怎麼可以死得那麼難看,我不要啊!」
  半響,空氣中的聲音似乎凝結了,空蕩蕩的空間裡只有少女淒厲的哭聲。
  「任禾。」
  「嗚……我不要啊……不要啊……」
  「喂,女人!」聲音的主人顯然是承受不住少女堪比魔音的哭聲了,開口喊住少女。
  「你妹!」任禾一邊抹著眼淚,擦著鼻涕,一邊朝著空氣指手畫腳的,「我這麼個青春無敵美少女怎麼會是女人!」
  「要是不想灰飛煙滅就給我閉嘴!」
  一語一出,任禾當即停止哭聲,怯怯地望著空中,「對,對不起,我不哭了。」
  「你若是不想完成我這個任務,我大可以送你離開這裡。」
  「那,我離開後會怎麼樣?」少女嚥了口口水問道,「會被黑白無常抓住去投胎嗎?」
  「笨!」好像是一個拳頭打在任禾的頭上,「你這丫頭果真是被人類給禍害死了,什麼黑白無常啊,這世間哪有那玩意,人死了之後魂魄離體再無依靠,不出三天便會灰飛煙滅,哪有什麼轉世輪迴之理。」
  任禾的大腦隨著對方的話進行高速運轉,灰飛煙滅=死翹翹,這個不明物體=救星,想通了這茬,任禾扯出一個諂媚的笑容,「大人~」聲音無比之甜膩。
  「崩!」又是一個拳頭,「別用那種噁心巴拉的語氣和我說話,你放心,有我的庇護,你死不了的。」
  「真是太感謝你了,大人,我對你的敬仰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有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啊!怎麼又打我。」任禾抱著快變成包子的頭哭喊著。
  「再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你就給我滾吧!」對方似乎有些抓狂,「還有,不要叫我什麼大人,叫我主神。」
  「主神?」任禾念叨了一下,「豬神?這名字真怪!」
  「任禾!」
  「在,主神!」
  +++++++++++++++++++++++++++++++++++++++++++++++++++++++++++++++++++++++++++++++
  任禾覺得很鬱悶,她就一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一輩子沒中過獎,沒見過錢,難得做件好事,救了站在馬路中間的小孩,居然還被車給撞死了,這算個什麼事啊!
  隱隱約約,她覺得自己的靈魂漂浮了起來,然後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就跑到這個空間裡,遇到這個莫名其妙的「主神」了。
  耳邊忽然想起一道好聽的男聲,身為聲音控的任禾當即頭腦發暈、不自覺地發起花癡來了,真是好好聽啊~~~
  「任禾,你想獲得永恆的生命嗎?」
  任禾只聽見動聽的聲音在叫她,哪裡注意到聲音的內容了,只是發花癡地流著口水,猛地點頭,「嗯,恩恩!」哇塞,為啥她的名字在這個聲音的呼喚下這麼悅耳,真是頂不住了~~~
  「那就訂下契約吧,你記住你要#$%*……。」聲音裡帶著愉悅。
  後面的話任禾都沒有聽清,的確,她已經完全醉在這個聲音裡了。但忽的,任禾全身感到一陣寒冷,她一個驚醒,「怎麼,靈魂之體也會感到冷嗎?」不是說死了的人就再也不會有任何的感覺了嗎?
  「哈哈,」對方笑起來,「靈魂的契約已然生效,你記住不完成這些任務,別說是永恆的生命,你會立即灰飛煙滅!」
  再好聽的聲音,此刻在任禾的耳中,也變成最駭人的詛咒了。「什麼契約?我剛才答應了什麼?」任禾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因為花癡而犯下的錯誤。
  「是嗎?不記得了嗎?」對方似乎在喃喃自語,卻又是很好心情地再說了一遍,「有幾個空間被扭曲了,我需要人來將它們引回正道,所以我找到了你。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若是你成功了,我可以給你永恆的生命,怎麼樣,不吃虧吧。」
  「那要是我失敗了呢?」任禾長年來鍛煉出的緊密的思維讓她有所警惕。
  「失敗了?」聲音忽然變得很冷,「那你可以試試看。」
  任禾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擺了擺手,「算了。」
  任禾覺得,這些任務一定很不簡單,一定沒那麼好完成,那個時候別說是永生了,大概小命都沒有了,她還是以防萬一點吧。「那個,能再商量一下嗎?」任禾小心翼翼地問道,還帶著點低聲下氣的味道在。
  而現在,任禾已經接受現實了,不就是幾個任務嗎,她可不怕。任禾拍了拍小胸脯,「你放心,就包我身上了!」那架勢,大有李大嘴在世的味道在。
  任禾只感覺一道目光盯在她身上,然後只聽到:「別拍了,就你那小饅頭,再拍就真的要平了。」
  任禾嘴角抽了抽,假意咳嗽了一下,不自在地環抱住胸口,擋住了自己的重要部位,眼睛瞪了瞪空中,雖然她看不到對方,「你再看!再看就要長針眼了!」
  「你們人類不都是說,看了不乾淨的東西才會長針眼的嗎?難道你那裡是……」
  任禾真是欲哭無淚了……
  於是,任禾VS主神,任禾完敗。


☆、附身綠萍

  偌大的練舞房裡少女曼妙的舞姿穿梭在空間中,輕點腳尖,慢舒肢腰,盡情地釋放著自己的情感,就像飛舞著的不是身軀,而是靈魂。少女一個轉身完美地結束了這個舞蹈,最後定格在一個高傲的動作上,下巴輕抬,恰似一隻美麗的天鵝。
  任禾望著少女一舞完畢,精彩絕倫,忍不住拍起手來,雖然她知道自己這個靈魂之體即使把手掌拍成殘廢,人家也聽不到,但她還是忍不住這般做了。「主神,她跳得真好,是不是啊?」對著空氣,任禾就讚歎起來,她知道主神是無處不在的,一定能聽到的。
  「嗯。」只一單字節,但已足夠了。「也就一般般吧,我見過更好的。」
  居然還有更加完美的?任禾秀眉一挑,最後只當做這是主神傲嬌的表現,「哦,這樣啊,那真是可惜,我倒是沒見到啊。」
  似乎是聽出任禾話音中的笑意,主神的聲音帶著不喜,「你別不相信,她的美麗哪是你這種胭脂水粉可以比擬的,你連看她都是一種玷污。」
  「切!」女人嘛,那個會不討厭別人拐彎抹角地說自己丑,任禾自然不能免俗,半響都沒搭理主神了。
  「喂,任禾。」主神喊道。
  「幹嘛?」任禾頗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主神大人,您又有什麼事了?」
  「你知道那女人叫什麼名字嗎?」
  不用說,任禾也知道主神口中的「那女人」是誰。這房間裡除了任禾這個實打實的女的,那也就只有那個跳舞的少女了,現在少女輕輕拭著額頭的汗滴,臉上是滿足。不過,任禾自然不會那麼容易就回答主神,笑瞇瞇地在房間中掃視一遍,然後目光落在天花板上,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自然知道啊,『那女人』不就是主神大人您嗎?主神大人,您居然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了嗎?您是活的時間太長了,然後腦子……誒喲!」任禾正嬉皮笑臉地挖損著主神時,就慘遭一個爆栗。
  「你再給我瞎搞!下次可就沒這麼舒服了。」主神陰嗖嗖的聲音響起。
  「是,是,我知道了,我不敢了。」任禾撇了撇嘴,嘟囔著嘴。
  「綠萍。」
  「啊?什麼?」好痛啊,主神剛才說什麼了嗎?
  「汪綠萍,她叫汪綠萍。」主神說道。
  任禾抓了抓頭,「汪綠萍?好熟悉?好像是那個《一簾幽夢》神馬來著的吧。」任禾正想著,一股力量吸引著她向正在壓腿的少女飛去。
  「啊!」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隨即任禾陷入昏迷,昏迷前只隱隱約約聽到主神的話,「任禾你記住,你的第一個任務便是幫助汪綠萍懲罰背叛她的所有人。」
  +++++++++++++++++++++++++++++++++++++++++++++++++++++++++++++++++++++++++++++++
  「綠萍,綠萍!」
  聲聲呼喚傳入耳中,任禾不禁皺起了眉頭,是誰一直在我耳邊囉嗦?真是煩死人了,什麼鋁片還不知是綠皮的,在叫誰啊?
  不耐煩的任禾不自覺地揮了揮手,想要打開耳邊嗡嗡直叫的蚊子,忽然,手被什麼抓緊了,心也漸漸明朗起來。
  任禾睜開眼來,面前竟是個英俊秀氣的男子,年紀不過二十的樣子,只是眉宇間滿是焦急。他見任禾醒來,臉上染上淡淡的興奮,「綠萍,你醒啦,真是太好了,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男孩囉囉嗦嗦又是一籮筐話。
  任禾看了看自己被抓牢的手,不自在地抽了回來,心中卻在悱惻,這個男的到底是那個渣男楚濂,還是那個一直暗戀著綠萍的陶建波呢?綠萍不敢輕易開口,生怕出了什麼岔子。
  「綠萍,你怎麼不說話?」男子見任禾一直不答話,又急了。
  任禾環顧了周圍一眼,這才發現自己是躺在地上的,難怪骨頭痛得很,這種地板,咯著人了。掙扎著扶著對方站起來,「我這是怎麼了?怎麼睡在地上?」任禾很滿意這個身體的聲音,婉轉清亮,她作為一個聲音控,對這個聲音很是滿意。任禾第一次讚賞起主神來,看來主神的品味還是不差的,比起他豬神的名字來,真是好多了。
  空氣中一個刀眼殺來,任禾忽然身體一顫……
  「綠萍,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男人見綠萍的身子顫了顫,有些擔憂,「你就這麼摔在舞房裡,對身體不好。」
  「沒事,建波,我沒那麼嬌弱。」任禾對著對方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這人一定是陶建波了,會在舞房裡的也只有他了。
  陶建波愣愣的看著任禾的笑容,綠萍怎麼會有這樣的笑容?在他印象中,綠萍一直是溫婉的,哪裡會笑的這麼無拘無束?
  看著對方呆傻的樣子,任禾有點謹慎了——難道我認錯人了?他不會不是陶建波吧……「建,建波,我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啊?沒事!沒事!」陶建波抓了抓頭,耳根子先紅了一片。他總不能說出來,其實他是被綠萍美麗的笑閃了眼吧……趕緊扯開話題,「那個,綠萍是不是最近要公演了,所以特別緊張,沒有睡好才累得摔倒了?」
  綠萍正要整理裙子,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呀,已經5點鐘了,建波我不和你聊了,我得回去吃飯了,不然我媽媽要著急了。」
  「可是,綠萍你真的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嗎?萬一……」陶建波果然對綠萍一片癡心,還是很不放心。
  綠萍給了陶建波一個「你安」的眼神,「沒事啦,放心。」
  「楚濂也真是的,知道你要公演了,最近反而也不來接你回家了,這讓我怎麼放心得了啊。」陶建波埋怨著楚濂。
  任禾撇了撇嘴,那是,她可記得楚濂和這具身體主人可愛的小妹妹要準備在綠萍公演完了公佈他們相愛的消息,楚濂那個渣男配紫菱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有時間來接她這個快變成過去式的「前女友」。任禾臉上不做聲,只是淡淡一笑,「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誰要他接我啊。」
  「可是你是他的女朋友啊,做男朋友的不應該好好照顧你嗎?」陶建波俊逸的臉上露出憤然,要是他是綠萍的男朋友,一定不會這樣!
  「女朋友?快不是了。」任禾看著陶建波心中歎然,綠萍啊綠萍,這麼癡情的男子不要,要那個渣男做什麼!
  「啊?什麼?」陶建波沒聽清任禾的後半句。
  「沒事沒事,不說了,我先回去了。」任禾整理起東西來。
  「我還是不放心,那我送你回去吧。」陶建波有向保姆延伸的趨勢。
  「嗯,那有勞陶大公子了。」綠萍彎了彎腿,扯了扯裙擺,行了個宮廷貴族禮儀。
  「是我的榮幸。」陶建波也紳士般的對著綠萍行禮。
  「呵呵,建波你壞死了。」綠萍笑罵著。
  兩人說笑著整理了東西,卻無人看見上空浮現著一雙滿含怒氣的眼,看來以後不能給她安排什麼年輕女人的身體了。



☆、初起

  嘖嘖嘖,汪家家底不賴嘛。任禾望著眼前的二層小洋房,嘖嘖感歎,要知道她前輩子住的可是最普通的公寓了,這種別墅想也沒想過。
  「綠萍,你也到家了,那我先回去了。」陶建波看著窗戶裡隱隱約約看到的人影,又看到院子裡停著的那輛楚家的轎車,心中一片黯然。
  「這麼急啊?建波要不要進去喝杯水再走?」任禾努力充當一個溫柔善解人意的汪綠萍形象。
  「不用了,這樣不太方便,」畢竟楚濂在的,會誤會的……陶建波的下半句話咽在肚子裡,沒有說出來。
  「有什麼不方便的,進去吧。」任禾看著眼前扭扭妮妮的大男孩,微笑著拉起他的手腕,「你要是不去,我可要拖你進去了。」
  陶建波一時間被任禾的動作驚呆了,綠萍她拉我的手了……好吧,雖然只是手腕,但下面點就是我的手了……在他閃神的功夫間,任禾已經拉著陶建波走到房門口了。
  「媽,我回來了。」任禾輕輕開口,她只叫了舜涓,在這個家裡,我想,綠萍會承認的,也只有這個始終愛她、護她的母親了。
  屋子裡的笑語聲很大,任禾縱然只是站在門外也可以聽得見,似乎是一個小女孩嬌柔的聲音,應該就是汪紫菱了吧,除卻之前對汪紫菱的印象,只憑這個聲音,任禾對她的感覺不錯,脆生生的聲音,像個娃娃。
  玄關門開了,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婦女,穿著也不是很好,任禾先是微微一愣,這就是舜涓?好歹是個貴婦人,怎麼穿得這麼樸素?任禾沒太在意,只以為這是因為舜涓節儉,真正的有錢人是不會穿金戴銀,一看就是暴發戶的。正要開口喊「媽」,嘴剛一張,話就立馬嚥了回去。
  「大小姐,你回來啦。」那婦女樂呵呵地喊著,也正是這句話讓任禾憋回了那句「媽。」
  任禾暗自拍拍小心肝,原來是保姆啊,自我慶幸還好沒有喊出口,不然就真的悲劇了。
  空氣中的某人嘴角抽搐,怎麼笨成這樣!
  保姆眼尖看到任禾身後的陶建波,順勢又喊了起來,「陶少爺也來啦。」
  「阿秀,你擋在門口綠萍和建波都進不來了。」屋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啊,是是是,綠萍小姐和陶少爺快進來。」阿秀趕緊讓開身子,任禾也正因此看到了說話的女人。舜涓的身上透著和善之氣,包養得還不錯,只是眉宇間那絲英氣還存,一看便不是那種小女人。
  「媽。」任禾甜甜一叫,迎上去對著舜涓一笑。
  「喲,咱們的公主也學會撒嬌啦。」舜涓溫柔地看著這個讓她驕傲的大女兒。
  「哪有啊,媽~」任禾繼續甜甜笑著,故意拖長了聲音,裝萌裝嗲什麼的她最會了。餘光瞟到客廳裡沙發上的人影,那個癡癡看著自己的笑容的男人就一定是楚濂了。轉動眼眸,又看到一個少女,稚氣未脫,一臉幽怨地看著楚濂,那一定是這具身體的妹妹了。哼,敢肖想姐姐的男友,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麼是廉恥的。
  「別來了,你媽的老骨頭都要被你酥掉了,楚濂和建波還在呢,也不怕被他們笑話。」舜涓從任禾的手裡接過包包,再遞給阿秀。
  任禾走過去挽住舜涓的手臂,溫順地像隻貓咪一樣蹭蹭,「哪有,媽媽可年輕了,而且做女兒的向媽媽撒嬌,他們有什麼可以說的?」
  「你這丫頭。」舜涓笑著點了點任禾的額頭,「好啦好啦,先過去坐著,阿秀,快和我去廚房看看飯好了沒。」
  任禾隨手拉著陶建波的襯衫袖子走到沙發邊,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坐下來,一系列動作讓人看了還以為他們兩個就是情侶呢。任禾故意忽視掉旁邊楚濂噴火的眼睛和紫菱的淚眼,自顧自地坐下來,「建波,要是沒事你就留下來吃晚飯吧。」
  「哦,好。」沉醉在綠萍的笑靨中,陶建波還是有些躊躇,偷偷瞄了眼一邊的楚濂,但願不要出事。
  大家都坐下了,楚濂湊到綠萍面前,「綠萍,我剛剛沒有去接你,你沒有生氣吧?」
  「怎麼會?楚濂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怎麼會生氣呢?你一定是有事才不來接我的吧。」任禾用最溫柔的聲音說著,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她知道,男人嘛,都是喜歡這種調調的。女人越理解,他們只會越內疚,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果不其然,楚濂更加內疚了,「綠萍,我……」一個激動,楚濂握住綠萍的手,「綠萍,你放心,我以後會去接你的。」楚濂說這話的時候,完完全全沒有看到旁邊臉慘白的紫菱。
  紫菱默默看著楚濂,眼中含淚,手使勁的搓著衣角,她果然還是醜小鴨,永遠不能和白天鵝爭光爭艷。
  那你的小鴨子呢?任禾冷冷一笑,強忍住甩開楚濂手的衝動,還是微笑著說道:「楚濂,我們是情侶,互相理解是應該的,不是嗎?」拍了拍楚濂的手背以示安慰,不留痕跡地抽出了手,伸到背後偷偷蹭了幾下,真是髒死了!
  「嗯,是是是,我楚濂有你這樣的紅顏知己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楚濂又一次墜入了綠萍的溫柔鄉,忽視了自己的小鴨子。
  紫菱不敢置信地看著楚濂的臉,死死咬住嘴唇,強忍住流淚的衝動,頭垂著,像個打了霜的茄子。
  綠萍全都看在眼裡,繼而故作緊張拍了拍紫菱,「紫菱,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楚濂這才意識到他的小鴨子也在旁邊,趕緊湊過去,「紫菱,紫菱,你怎麼了嗎?」
  紫菱猛地抬頭望了眼楚濂,眉眼間似乎蘊含了無數的指責。只此一眼,立即推開楚濂,站起身來朝樓上跑去,「我有點累了,先回房休息一下。」
  綠萍輕佻秀眉,嘖嘖嘖,紫菱話語間滿含著嗚咽,看了心情不是一般的糟。樂呵呵地在心中比了個「yeah」的手勢,首戰大捷。
  楚濂望著紫菱的背影,心思都被打亂了。他的小鴨子,剛才滿眼淚水,小鴨子很不開心!都是他的錯!只惦記著紫菱的楚濂,猛地站起身來,就要去追隨紫菱,卻被綠萍迅速攔截了。
  綠萍按了按楚濂的肩膀,「楚濂是渴了吧,我去給你倒水。」
  楚濂這才意識到自己面臨的情況,只得訕訕地坐下,「哦哦,好,謝謝綠萍了。」
  「不要客氣。」綠萍揚起大大的笑臉,一點都不需要客氣的,呵呵。
  而樓上的紫菱久久不見楚濂追上來,心一點一點地涼了。楚濂,你還是選擇了白天鵝,不要小鴨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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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鴨子VS白天鵝


  「綠萍,快去紫菱下來吃飯,這孩子也真是的,任性得很,這麼不聽話,要是她有綠萍一半聽話的話,我就阿彌陀佛了。」舜涓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話是這麼說,但是她臉上明明是溺愛的表情,她也是很疼這個小女兒的。
  「好,媽媽。」綠萍輕輕應道,正好,她還想去看看汪紫菱眼淚汪汪的淒慘模樣呢。
  「啊,綠萍,還是我去叫紫菱吧。」楚濂飛快地攔在綠萍的面前,還不等綠萍說話,他又迅速轉身朝樓上奔去。
  看著楚濂匆忙的背影,任禾在心裡冷冷地笑著,綠萍,你看見沒有,這就是你愛的男人,你為了他失去了一切,可他的眼裡只看到你親愛的妹妹,為了這樣的男人,值得嗎?
  任禾並不是一個純善地傻女孩,她不會像紫菱那樣天天做著夢,因為她現實,她最鄙夷的便是拿愛情說事的人。任禾生前也混過晉江,看過耽美,反過瓊瑤,現在有了機會,她自然要反到底。
  「楚濂怎麼這麼風風火火的?」舜涓瞪著眼睛問道。
  綠萍不屑一笑,為什麼?還不簡單,這不是急著要去看他的小鴨子嗎?「也許楚濂擔心紫菱吧,剛才紫菱說身體不好跑到房裡,楚濂他……」綠萍沒說下去,她相信,如果是有心人,必然會發現有什麼不對的。
  「對了,綠萍你剛才在練舞房裡暈倒了,現在沒事了吧?」陶建波不管遇到什麼事,第一個擔心的永遠是綠萍。
  綠萍望了望陶建波,心中歎了口氣,多好的男人啊,嘖嘖嘖,何必沒事盯著楚濂那個渣男?無奈地垂了垂頭,「沒事,建波。」
  「什麼?綠萍你在跳舞房裡暈倒了?」舜涓著急地問道,「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找醫生來看看?」
  「沒事,媽媽,就是有點低血糖。」綠萍搖了搖手示意沒問題。
  「那你可要注意身體啊,綠萍。」
  「嗯,媽媽。」光憑著這件事,綠萍已經看清這個家的問題了,關心大小女兒的媽媽,麻木不說話的爸爸,喜歡自己姐姐男朋友的妹妹,真是亂啊。目光最後落在汪展鵬的身上,任禾咬了咬下唇,這種始亂終棄的男人,她絕對不會放過他的。慢慢走到汪展鵬的身邊,詭異一笑,「爸~」綠萍喚道,聲音甜膩地自己都快出雞皮疙瘩了。
  汪展鵬怪異地看了綠萍一眼,「綠萍,怎麼了嗎?」
  綠萍繼續笑著,眉眼彎彎,撒嬌地說道:「爸,你都不疼綠萍啊,到現在都沒和綠萍說話呢。」
  汪展鵬的表情就像見了鬼一樣,也是,綠萍從小就獨立,哪裡向他撒過嬌?立即,心中一股自豪感湧起,「那是爸爸的不對了,怎麼樣,綠萍要不要什麼補償呢?」
  「爸~說什麼呢,難道在爸爸眼裡,綠萍就是那麼物質的人?」綠萍佯作生氣,嘟起了嘴。
  難得看見大女兒會有這麼小女生的可愛表情,汪展鵬笑道:「綠萍倒是比紫菱還要像個孩子了,是爸爸忽視綠萍了,要不綠萍罰爸爸點什麼?」
  「那我就罰爸爸下一個月都陪著媽媽、紫菱和我吧?」綠萍笑得越發厲害了,但是心裡也是越發得發冷了,她可不是那種會對著敵人撒嬌的人,她明白,汪展鵬那種男人最喜歡的就是紫菱那種小女孩,還有沈隨心那種溫柔的女人。既然他喜歡,那麼就演給他看好了,要是他能夠醒過來,那最好了,如果不反省的話,那就別怪她了。
  不知為什麼,汪展鵬看著綠萍燦爛無比的笑容,心中卻有種發寒的感覺,有種心虛的感覺。不過再一看,卻又覺得那都是錯覺,聽到綠萍的話,笑笑,「好好好,爸爸答應你,下個月公司的事都不管了,爸爸陪著你們好嗎?」
  「好啊~」綠萍笑得明媚,儼然是個乖巧的好女兒。
  「綠萍,你別和紫菱那個丫頭學,別煩你爸爸,你爸爸公司裡的事很忙的。」舜涓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但是掩不去的是眼中的笑容。
  「舜涓,你幹什麼總要說紫菱的不是,你不要總對紫菱有偏見嘛,那孩子單純可愛得很。」一聽到舜涓在說紫菱的不好,汪展鵬就不舒服了。
  「好啦好啦,不說了不說了。」綠萍看見兩人又要吵起來了,趕緊出聲,「誒呀,這楚濂也真是的,怎麼叫個紫菱叫到現在還不下來啊,真是的。」
  「那我去看看吧。」陶建波笑著站了起來,就要往樓上走。
  綠萍嘴角一彎,順勢勾上建波的手臂,「嗯好,建波走,我們一起去叫他們吧。」順便讓你發現發現他們的事情。
  ++++++++++++++++++++++++++++++++鏡頭切換+++++++++++++++++++++++++++++++++++++
  「紫菱,我的小鴨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楚濂站在紫菱的旁邊,注視著蜷坐在床上、以手抱腿的紫菱,真是怎麼看怎麼可愛,他的小鴨子啊,連發脾氣的樣子也這麼動人!
  「哼,你還來找我幹什麼!你下去陪著綠萍就好了,她是高貴的天鵝,我只是個醜小鴨,你陪著白天鵝就是了,還管我什麼。」紫菱倔強地撅著嘴,但是話語中分明還有些隱約的欣喜,楚濂來找我了,是不是意味著,我比綠萍重要?
  喲喲喲,我的小鴨子吃醋了!楚濂不禁笑起來。
  「你笑什麼?」紫菱抬頭望著楚濂,眼中閃著好奇之色,更加顯得楚楚動人。
  楚濂背過身去,故作神秘,「誒喲,怎麼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醋味?紫菱,你聞見了嗎?」
  紫菱吸了幾下鼻子,「醋味?沒有啊?」突然想起來什麼不對,猛地站起身來,掐了楚濂的腰一把,「好啊,楚濂,你居然開我玩笑,哼!我討厭死你了,我就知道,要是這是綠萍,你一定不會開玩笑,哼,你只會對綠萍好,我最討厭你了,不理你了。」紫菱以手叉腰,不去看楚濂。
  楚濂聽著又笑了笑,轉過身子,伸手扣住紫菱的肩膀,認真地對紫菱一字一句說道:「紫菱,你真的討厭我,不要理我了嗎?」
  紫菱仰著頭看著楚濂,眼睛眨了幾下,表情尷尬地想要推開楚濂,但還在嘴硬:「楚濂,我就是討厭你,就是不想要理你了,你拿我怎麼辦?」高揚起頭,一臉傲嬌地看著楚濂。
  「我拿你怎麼辦?我還真不能那你怎麼辦呢。」楚濂像是自言自語著,聲音忽然低了下去。
  「就是,你根本不能拿我怎麼辦,誰不知道,你是我未來的姐夫,綠萍她……嗚……嗯……楚!」紫菱本在喋喋不休地說話,忽然……
  楚濂猛地低下頭用自己的嘴巴封住了紫菱的嘴巴,舌頭伸入那張讓他又愛又恨的嘴中,使勁翻捲起來。直到紫菱快沒了呼吸,才將她放開來。
  紫菱跌倒在床邊,大口大口的深呼吸著,臉色緋紅,低著頭不敢看楚濂。而楚濂則是一臉得了好處一樣,喜滋滋地舔著嘴巴。
  許久,兩人都沒有說話。
  紫菱忽然哭起來,低低的抽泣著,「楚濂,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玩弄我很好玩嗎?我恨死你了。」
  楚濂有些怕了,趕緊抱住紫菱,摟入懷中,「哦,紫菱,我可愛的紫菱,你怎麼會覺得我是在玩弄你?天知道我有多愛你,你難道不明白我的心嗎?」
  「你,愛我?」紫菱的聲音帶著不確定的懷疑,還有絲絲的喜悅,「你愛的不是綠萍嗎?她那麼完美,而我……」
  「不,紫菱你不要說,你要相信我,我愛的只是你,沒有綠萍,從來沒有!」楚濂斬釘截鐵地告訴紫菱。
  「可是,為什麼?」紫菱歪著腦袋還是沒想明白。
  「為什麼?」楚濂嗤笑一笑,雙手捧著紫菱的臉蛋,「紫菱,我今天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喜歡你,喜歡你這個傻丫頭,雖然你沒有綠萍那麼完美精緻,但,你就是你,天下獨一無二的汪紫菱,也是我最愛的人。」
  紫菱現在幾乎都要昏過去了,天啊,她聽到了什麼!楚濂說他喜歡她,哦,天啊,她要幸福得暈過去了。哦,不行,絕對不行,她絕對不能暈過去。
  「傻丫頭,你該不是歡喜的要暈過去了吧?」楚濂一下子看出了紫菱的小心思,笑侃著說道。
  「哪有。」紫菱抿嘴笑了笑,真是好幸福啊。
  「那你對我剛才的話有什麼回應嗎?」
  「我,我也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啊。」紫菱撲進楚濂的懷抱,「我汪紫菱最喜歡楚濂了。」
  這一刻,汪紫菱無比地幸福,因為她戰勝了白天鵝,楚濂是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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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萍,你沒事吧?」陶建波不安地把手在綠萍的面前揮了揮,俊逸的臉上滿是擔憂。這楚濂和紫菱也真是過分,居然背著綠萍幹出這種事,我絕對饒不了他們!
  任禾暗暗忍住要狂笑的衝動,擺出一副受傷到極致的樣子,呆呆地望著紫菱的房門,這樣應該很像怨婦了吧?慢慢垂下頭,讓長髮遮住臉頰,不行了,真是要笑出來了。
  看著綠萍這樣,陶建波真的很心疼,揚起手就要敲紫菱的房門。
  「建波,」綠萍及時喊住了陶建波,可不能讓他壞了我的好事,「你陪我出去走走吧。」揚起一個虛弱的笑容。
  「嗯,好。」陶建波放下手去,隨著綠萍下樓了,只是他最後又狠狠地剜了那扇門一眼,汪紫菱、楚濂,你們給我等著。
  保姆阿秀看見綠萍和陶建波從樓上走下來,看樣子是要出門,出聲問道:「綠萍小姐、陶少爺,你們不吃飯了嗎?」
  綠萍朝著阿秀揮揮手,「阿秀,我和建波出去走走,你和我爸媽說聲,我們不吃了。」
  「可是小姐……」
  「阿秀我走了。」
  「哦。」


☆、沈隨心

  「綠萍,你沒事吧?」陶建波頗為擔憂地看了看身邊臉色蒼白的綠萍,綠萍本來就瘦弱,現在一看更加是憔悴不堪了。
  綠萍一邊歎息一邊搖了搖頭,「沒事,建波,我真的沒事的。」說話間,還特地擠出一些淚花,顯得楚楚可憐,眼眸中也顯得恍恍惚惚,大有種被打擊的痛不欲生。
  「綠萍!」陶建波攔在綠萍面前,「楚濂有什麼好的,他根本不值得你為了他這般傷心。」
  陶建波幾乎是吼出來的了,也生生地把綠萍嚇了一跳,傻愣愣地看著陶建波。
  「綠萍,那楚濂有什麼好的!薄情寡信,有了你這麼好的女朋友還嫌不夠,居然還去招惹你妹妹紫菱,紫菱有什麼好的!楚濂就是個水性楊花的男人,綠萍你!」陶建波看著綠萍,卻只見綠萍破涕為笑,笑得燦爛,一瞬間陶建波就像是看到最為璀璨的明星一般。天啊,綠萍該不是被氣傻了吧?
  「呵呵。」綠萍輕輕笑起來,一雙明眸看著陶建波,閃爍著笑意。
  「綠萍,你笑什麼?」陶建波不明白了。
  「建波,水性楊花不是用來形容男人的。」綠萍盈盈笑著,這陶建波也真是可愛得很。
  「我,嘿嘿,這樣啊,」陶建波抓了抓頭,傻傻笑著,「我笨點沒什麼問題,只要綠萍可以開心,我丟丟臉又有什麼關係呢。」
  綠萍啊綠萍,你可看清了,現在你眼前的這個男人才是真正愛你的呢。「呵呵,走吧,建波還沒吃飯吧,我們找家店吃點什麼吧。」
  「哦,好。」陶建波點點頭,一轉頭正好看到不遠處有一家咖啡廳,「綠萍,要不我們去咖啡廳看看吧。」
  「嗯,好。」綠萍轉身隨著陶建波往咖啡廳走去。
  還沒走幾步,綠萍突然停住腳步,她死死盯著咖啡廳裡的兩個人——汪展鵬和一個女人。綠萍瞇起眼,細細打量這個女人,長長的頭髮,溫溫的眼神,淺淺的笑容,綠萍冷冷一笑,看來這個就是沈隨心了吧。還真是溫柔的女人呢,難怪這把年紀了還能迷得汪展鵬暈頭轉向的,難怪可以害得汪家四分五裂。不過啊,你要是遇上比你年輕,比你會裝溫柔,比你有資本的女人,你又還有什麼可以憑借的呢?
  「綠萍,怎麼不走了?」陶建波問道。
  「哦,我突然想起來我約了一個人,現在要遲到了,建波我不能陪你了,真是很抱歉啊。」綠萍一副抱歉的樣子,她可不希望沈隨心的事情這麼快就曝光了,沈隨心對她還有利用的價值呢。更何況,要報復一個人的話,讓那個人痛苦,真是很刺激的遊戲呢。
  「哦,沒事沒事,那算了。」陶建波有些失望啊。
  「建波你先回去吧。」綠萍笑瞇瞇地說道。
  「好。」不疑有他,陶建波轉身離開了。
  綠萍送走了陶建波,轉身看著咖啡廳裡似乎談得很開心的一男一女,掏出手機,迅速地找到一個號碼,撥通:「喂,媽媽,是我,我是綠萍……嗯,爸爸在家嗎?……哦,爸爸去公司了啊,是公司出了什麼問題了嗎?……嗯,只是去開會啊……嗯,我在外面吃過了……知道了,媽媽,我會注意身體的,好了媽媽,我掛了,再見媽媽。」
  綠萍捏著手機,眼神變得無比凌厲,望向汪展鵬,輕聲自語:「親愛的父親,是你先背叛這個家庭的,呵呵,別怪我了。你不是想要愛情嗎,好,我給你,我會讓你看看,你所謂的愛情到底有多麼廉價的,呵呵。」
  然後目光轉向汪展鵬對面的女人,「沈隨心是嗎?長得倒是一副清高的樣子,不過事實呢?呵呵,我會一步一步破壞你的夢的,我倒要看看最後你用盡詭計得到的到底是什麼。還有,你不是還有個女兒嗎,我會讓她陪著你一起下地獄的。」
  綠萍從包中翻出一張名片,撥打了上面的電話。「是XX偵探社嗎?……對,我是汪綠萍……呵呵,不用這麼客氣的……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就是這樣這樣,那樣那樣……錢嘛,當然不會虧待你的,事成之後,有你的好處呢……嗯,好,再見。」
  合上手機,綠萍抬頭望了望夜空,一抹亮光飛過……
  那,是流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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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呼吸幾下,收斂住表情,綠萍依舊還是那副完美得找不到一絲缺漏的公主,微笑著盈盈向汪展鵬走去。
  汪展鵬在看到綠萍的一瞬間臉色都發白了,「綠……綠……綠……綠萍?」綠萍怎麼會在這裡?舜涓她……
  沈隨心一陣鬱悶,怎麼回事,剛才還談得好好的,怎麼一下子汪展鵬就像是見到鬼一樣了?綠萍?好耳熟的名字。順著汪展鵬的目光看去,沈隨心一下子就明白了,心中冷哼一聲,『汪展鵬,你這個窩囊廢,怎麼看到女兒居然像看到老虎一樣,怕成這樣?』暗自壓住心頭的鄙夷,故作親切地問道:「展鵬,怎麼了嗎?你看到誰了?」
  汪展鵬乾笑幾下,臉色還是不好,看著走過來的綠萍,說道:「那是我的大女兒,汪綠萍。」
  「哦。」沈隨心自然知道綠萍,她在開始自己的計劃之前,老早就調查過汪展鵬的家庭了,大女兒汪綠萍,小女兒汪紫菱。
  「爸爸,你怎麼會在這裡啊?」綠萍的語速慢悠悠的,一字一句的,有些撒嬌的意味,卻讓人覺得意味深長。
  「哦,我來見個老朋友。」汪展鵬說道,「綠萍,這是你沈隨心沈阿姨,她啊,就是這家咖啡廳的老闆。」
  「噢,沈阿姨好。」綠萍高雅的向沈隨心輕點了點頭,目光卻只是輕輕瞟了沈隨心一眼。
  沈隨心眼神一變,心中大罵汪綠萍的不識抬舉,那種眼神讓她覺得自己以前的一切都完完全全地暴露在這個女孩面前一樣,那個女孩的眼神更加讓她有一種要毀了這個女孩的衝動。沈隨心看了看綠萍,全身都是世界名牌,氣質就像是一個高貴的公主一樣,優美得讓人憎恨!想起自己的女兒劉雨珊,整天只知道打架鬼混,心中的恨更加濃烈了。汪綠萍身上的一切都應該是雨珊的,是她搶走了雨珊的一切。
  綠萍淡淡看了一眼沈隨心,隨即挽上了汪展鵬的手臂,「爸爸,你還沒回答綠萍呢,你不是應該在家吃飯嗎,怎麼會在這裡?」
  「額,綠萍,爸爸的事情你少管管,我和你沈阿姨有工作要談。」汪展鵬什麼都只會推到工作上去。
  「難道沈阿姨還有其他的職業?」綠萍問道。
  「對,你沈阿姨可是個藝術家,她另外還經營一家陶藝館。」汪展鵬得意洋洋地介紹著。
  靠,人家經營人家的,又不是你的,你得意個屁啊!綠萍在心中暗爆粗口,你還真以為和那個臭女人是一家的了?綠萍表面還是溫婉的樣子,「看沈阿姨的樣子應該和媽媽差不多大吧,不知道沈阿姨的孩子多大了?應該也和我差不多大吧。」
  「這……」沈隨心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雨珊雖是她的孩子,但已經過繼了,而且……沈隨心在心底痛罵綠萍,哼,小蹄子,你等著,會讓你知道痛的。
  「綠萍!」汪展鵬一直都以為沈隨心為了他沒有結婚,沒有生孩子,心中很是愧疚。
  「啊,爸爸?」綠萍故作不知,疑惑地看著汪展鵬,「怎麼了嗎?」
  汪展鵬朝著綠萍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問了。
  「哦,」綠萍一臉會意地點點頭,然後轉向沈隨心,「沈阿姨對不起哦,我不知道你那個不行,你放心,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你一定能治得好的,你不要難過的,你看電視上不是還有人年過半百了還生孩子的嗎?」綠萍在心裡暗笑,啊哈哈,沈隨心,你不孕不育哦。
  「我……」沈隨心捂著臉跑了出去,要是再不跑,她不知道會不會克制不住自己,狠狠扇這個毛丫頭一個巴掌。
  「隨心!」汪展鵬想要追出去,卻被綠萍攔住了。
  「爸爸,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綠萍可憐兮兮地看著汪展鵬。
  「你,唉。」汪展鵬最吃這套,連責備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綠萍在暗處揚起勝利的笑臉,沈隨心哦,汪展鵬哦,好戲還沒有開場呢。
  汪展鵬又不在家,紫菱也不在家。
  「媽,爸爸又去公司開會了嗎?」綠萍坐在舜涓的旁邊,語氣輕柔。
  「嗯。」舜涓點點頭,「最近也不知怎麼了,公司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爸爸成天就要去開會。」
  「媽,爸爸不是和我說好了,這幾天不去公司的嗎?」綠萍撅著嘴,有些抱怨。
  「你爸爸忙嘛。」舜涓似乎感覺到有一些不對,卻還是固執地自我安慰著。
  「忙?哼!」綠萍冷哼一聲,是忙著泡馬子吧!
  舜涓回過頭看了綠萍一眼,猶豫著,還是問了,「綠萍,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媽,你真的要知道?」綠萍看著舜涓,她不想傷害這個為了家付出了一切、犧牲了一切的女人,但更加不想讓她一直被人所蒙騙。
  看了真的有什麼!舜涓的心有些亂了,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定了定心思,舜涓問道,「你告訴媽媽,媽媽需要知道一切。」
  舜涓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了,綠萍握住舜涓的手想要給她力量,「媽,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麼,我永遠是你的女兒,永遠不會背棄你。」這句話是代替真正的汪綠萍說的,是的,不管發生什麼,綠萍也不會離開她。
  說到這裡綠萍拿出手機,從裡面找出一張照片,然後遞給舜涓。
  綠萍手機很先進,像素也很高,照片裡清清楚楚地拍著汪展鵬和沈隨心兩個人擁抱在一起的樣子,就連臉都拍的清清楚楚。
  那一瞬間,舜涓突然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犧牲,這麼多年的隱忍都一文不值,眼前一黑,硬生生地倒在沙發上。
  「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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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欺負你的。汪展鵬、沈隨心,是他們先不仁,那幾不要怪我們不義了。」綠萍看著床上昏迷的舜涓,也不知是說給舜涓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綠萍歎了口氣,離開了房間後,舜涓睜開了眼睛,望了會天花板,憂傷無助的眼神忽然變得凌厲起來。綠萍說的對,汪展鵬,是你先對不起我的,我不能就這麼被你糟蹋。你和沈隨心不是相愛嗎,我成全你們!




☆、可憐的劉雨珊

 

  「嗯,我讓你查的東西,查的怎麼樣了?……對,就是劉雨珊,她好像是個小太妹……什麼?吸毒?你確定她在吸毒?……哦,我知道了。」
  綠萍掛上電話,嘴角詭異一笑。劉雨珊在吸毒,呵呵,她早知道了,這還是她一手策劃的呢。
  說起來,綠萍也是正巧遇到劉雨珊和人打架,碰巧發現這個爆炸頭、煙熏妝、喝的醉醺醺的小太妹居然會是沈隨心的女兒劉雨珊,碰巧送了這個女孩到一家賓館入住,碰巧這家賓館正好就是毒販子們的集聚地,碰巧劉雨珊不小心紮在一個針頭上,碰巧劉雨珊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呵呵,可不都是碰巧嗎?而綠萍只是在裡面飾演了一個路人甲的形象,她只是好心送劉雨珊去賓館,她哪裡知道那家賓館這麼不安全?一切都是天注定的哦。
  綠萍笑得歡快,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得意極了。哈哈,虐死NC,弄死你們!吸毒神馬的最會拖累人了,我倒要看看沈隨心你腫麼辦。
  驀地,綠萍端坐起來,仔細環顧了周圍一圈,「為什麼,我總有種被人偷窺的感覺呢?」眼睛忽然睜大,哦,她想起來了,「主神!是不是你?」
  綠萍的聲音迴響在空蕩蕩的房間中,顯得無比詭異。
  「嗯,是我。」房間上空傳來聲音。
  聽到這聲音的剎那,綠萍的心中浮起一絲喜悅,只可惜被她煩躁的忽視掉了,「你居然偷窺我?太沒品了吧。」想到自己不管幹什麼,總有人看著,綠萍就不住噁心起來。等等,不管幹什麼?「你有沒有偷看我洗澡?」
  「就算我偷看,也看的是汪綠萍的身體,你激動什麼?」
  「話是這麼說啦,可是我總覺得怪怪的……」
  「你原來那個C還沒到的身體,有什麼好看的?」
  綠萍的眼睛瞬間瞪大,什麼!什麼叫「你原來那個C還沒到的身體」?剛剛穿到這具身體的時候,任禾就偷偷測過了,任禾的大小是B,可別看綠萍纖細瘦弱的樣子,居然有C耶,還是很大的……
  「啊~~~」一連幾個抱枕飛向天空,伴隨著的是綠萍的尖叫聲,果然還是被看光光了……
  抱枕飛到半空,好像撞到什麼東西似的,居然彈到了地上。
  「唔!女人你幹什麼!」
  綠萍又一次瞪大了眼眸,怎麼,主神是有實體的,只是她看不見而已?嘿嘿,偷笑著,綠萍抓起腳邊的抱枕又扔了過去。
  這次,抱枕似乎被主神抓住了一樣,懸浮在空中,沒有掉下來。
  「女人,別太過分!」呼,抱枕又飛回來了。
  綠萍接住抱枕,奸笑幾下,「話說起來,主神啊,你這實體會不會被飛過的小鳥砸到?」
  「任禾!」一個爆栗砸在綠萍頭上。
  綠萍捂著頭,一臉感慨,「啊,久違了的名字啊,還是任禾聽起來舒心,各種舒爽啊。」
  「蠢女人,我走了。」
  「誒,等等啊,我還沒聽夠呢……」主神你知道嗎,你的聲音真的很好聽啊,你不讓我看到你的臉,難道是見光死?安拉,我不會歧視你的。
  對了,我會鄙視你,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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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雨珊,你這個掃把星,家裡的錢都被你偷了,你說,那錢被你花到哪裡去了?」劉媽媽忿恨地打著劉雨珊,掐著她身上的肉。
  「好了,老婆,你也別打了。」劉爸爸看著老婆和女兒這樣,心中很不是滋味。
  「你還說,當初要不是你,這個掃把星怎麼會來!」
  劉雨珊蜷縮在角落裡,不敢看父母,昨天她把家裡的錢都偷了去買毒品了。突然間,劉雨珊開始抽搐起來,口吐白沫,翻著白眼。
  「雨珊!」
  「這,這怎麼像是吸了毒的樣子,該不會是犯毒癮了吧?」劉媽媽觀察著劉雨珊的樣子,心中的不安越加強烈了。
  「啊,我要毒,給我。」劉雨珊顫抖著,抽搐著,牙關緊咬,很是痛苦。
  劉媽媽看著雨珊,痛哭起來,「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怎麼招了這麼個鬼東西進家門啊。」轉頭抓住劉爸爸的衣服,「我不管,這孩子我也不要了,明天我就讓隨心過來。」
  「可是,雨珊我們也養了這麼多年啊。」
  「吸毒會毀了一個家啊,我們不能讓雨珊害了我們,她的親生爸爸不是很有錢嗎,讓他養著雨珊就好了。」
  ——翌日——
  「你說雨珊吸毒了?」沈隨心聽到這個消息,愣是呆住了,「怎麼會,雨珊怎麼會染上那種東西?」
  「誰曉得,我不管了,隨心啊,看在我們姐妹的份上,雨珊偷的我們的錢我也不要了,她是你的女兒,你帶她走吧。」劉媽媽說道。
  「我好好的女兒,怎麼會被你教成這樣,你要給我個說法。」沈隨心想了想,她可不能這麼就算了。
  「你還好意思說,你自己生的女兒自己不教,還怪別人。」劉媽媽鄙夷地看著沈隨心,「自己做小三,活該自己的女兒弄成這樣,這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你!」沈隨心猛地站起來,「啪!」對著劉媽媽一個巴掌。
  「你敢扇我巴掌?啊啊,要死了,殺人啦!」
  女人發起飆來,一般都是很可怕的存在……
  一番打罵之後,劉媽媽也成功地將沈隨心和劉雨珊掃地出門了。
  沈隨心帶著劉雨珊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劉雨珊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什麼媽媽要趕自己出去,為什麼媽媽說阿姨才是自己的媽媽。
  「阿姨,為什麼媽媽要這樣對我?」劉雨珊問道,「是不是因為我吸毒了,偷了家裡的錢?阿姨,我知道我錯了,你去和我媽媽說,雨珊會改的,求她不要趕雨珊出去。」劉雨珊抓著沈隨心的手臂苦苦哀求著。
  沈隨心看著明顯受了許多的女兒,心中一陣苦澀,「雨珊,其實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訴你了。」
  「是什麼?」
  「雨珊,其實,我不是你的小阿姨,我是你的親生媽媽。」沈隨心盡量使自己的聲音溫柔些,生怕嚇著雨珊。
  「啊?呵呵,小阿姨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雨珊別過頭去,不看沈隨心。
  「不,雨珊我和你說,其實你是我和你汪伯伯的女兒,只是,我……」
  「只是你為了自己,把我送給我爸媽的,對不對?」雨珊朝著沈隨心質問起來,「說白了,你還是為了自己,不是嗎?」自從劉雨珊吸毒開始,她結識了很多人,形形j□j,讓她提前認識了這個社會的現實。
  「不是的,雨珊。我……」沈隨心雖然是怕自己被別人指指點點,才把雨珊送的人,但她其實很愛這個孩子,特別在她流離了這麼多年之後。
  「你走,你給我出去,我不想看見你!」劉雨珊一個勁地把沈隨心推出房門,然後關上門,自己靠著門跌在地上痛哭起來。
  「你們都不要我,我恨死你們了。」劉雨珊隨意地用手臂抹了幾把淚水,恨恨地看著自己的腳,「是你們逼我的,既然你們都拋棄我,那就別怪我報復你們了。」
  劉雨珊曾經聽賣毒品的人說過,自己活得好,才是最好的,別人去死,都和他沒關係。
  而門外的沈隨心也有了新的打算,她這次絕對不能放棄了,為了雨珊,一定要勾搭上汪展鵬,不然雨珊以後的生活就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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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演風波(一)

  「楚沛,你也來啦。」綠萍面帶微笑看著眼前活潑的大男孩。
  楚沛是楚濂的弟弟,雖是弟弟,但是兩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樣。比起楚濂的朝三暮四、優柔寡斷,綠萍還是比較喜歡這個像個孩子一樣的楚沛。想起原著裡楚沛最後是和劉雨珊在一起的,綠萍就覺得很可惜,劉雨珊哪裡配得上這麼可愛的楚沛啊。不過啊,雖然綠萍沒再去計較劉雨珊的境況了,想想現在的劉雨珊估計也沒什麼能夠吸引楚沛的地方了。
  楚沛啊,姐姐可是為了你好啊。
  「是啊,綠萍姐姐的公演,我怎麼能不來看呢?」楚沛咧著嘴笑,露出8顆潔白的牙齒。
  楚沛本來就長得秀氣,白白嫩嫩的,這麼一笑更加顯得可愛了,像個小正太一樣。任禾最喜歡正太神馬的了,對著他的臉就伸出手掌去了,「誒呀,咱們楚沛真是越來越可愛了。」捏了捏楚沛的臉,才滿意地收回手去。
  「綠,綠萍姐?」楚沛愣是被綠萍的動作嚇了一跳。「綠萍姐?該不是誰冒充的吧?」
  綠萍訕訕笑了笑,「哼哼,楚沛啊,我難得逗逗你,你怎麼就被嚇著了?」
  「才,才沒有呢,我楚沛可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楚沛孩子氣地拍著胸脯,「我什麼都不怕的。」
  綠萍笑了笑,「是了是了,楚沛是個男子漢,呵呵。」
  「綠萍姐,你不相信啊?」
  「沒有,我怎麼會不相信。」綠萍臉上滿是笑意,那樣子簡直是不相信。
  楚沛還要再糾纏一下,紫菱正好走過來了,「姐。」紫菱沒有看綠萍,閃爍其辭。
  「嗯。」綠萍只是淡淡應了一句,心底一瞬間冷卻,她可知道,楚濂和紫菱今天要和她「攤牌」,也是今天,原版裡的綠萍出了車禍,毀了雙腿。不過,她可不是綠萍,她是任禾,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紫菱,我讓你帶的CD你帶來了嗎?」綠萍還是很和氣地問道。
  「嗯,我帶了。」紫菱說著從包中翻出了一張光盤,交給了綠萍。
  綠萍接過光盤,然後直接就遞給了楚沛,「楚沛啊,待會我跳完舞,你看我手勢,你把這個放出來啦哦。」
  「這是什麼?」楚沛很好奇地看著手中的光盤。
  「哦,也沒什麼,就是我的舞蹈合集,待會放出來看看。」綠萍看了看手錶,「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會換衣服了,待會幫我加油哦。」
  「嗯,綠萍姐一定是最棒的。」楚沛點點頭。
  「謝謝楚沛啊。」綠萍鳥也不鳥旁邊的紫菱就走了。
  綠萍換完衣服,走到後台,陶建波早就在等她了,陶建波穿著王子服,看起來風度翩翩,還真像是個王子呢。陶建波在看到綠萍馬上走過來,「綠萍,感覺怎麼樣?」
  「嗯,我有信心,我們會成功的。」這次義演,將是我作為綠萍的最後一次舞蹈,我會好好對待的。
  「好,有你這句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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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成功,綠萍和陶建波沒有一絲差錯,完成了這次義演。看著台下的掌聲,綠萍的心都沸騰了,綠萍,你看見了嗎,我們成功了,你的夢想,成功了。
  綠萍掃視了台下一圈,居然發現沈隨心也在,一定是汪展鵬那個色鬼,不過沒關係,沈隨心你也沒幾天好日子可以過了,跳樑小丑,不值一提。
  「感謝大家能來看我這次的義演。」綠萍微微行禮,優雅至極,「前段時間,我將自己過去跳的舞蹈的視頻進行了剪輯,請大家欣賞。」
  隨著音樂的響起,綠萍離開舞台,看著屏幕上那個跳動的精靈,眼中閃過一絲光。眼神一閃,看著台下有些抑鬱的紫菱,以及癡迷地看著屏幕上女孩身影的楚濂,嘴角一勾,好戲可要開始了。
  眾人看著屏幕裡翩然起舞的女孩,似乎也能夠感受到綠萍對舞蹈的熱愛。
  突然——
  屏幕一陣干擾,嘶啦一聲之後,屏幕上舞動的少女消失了,出現的居然是一男一女緊緊抱在一起的身影。
  「從我十五歲起,」男人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就在等著你長大。」
  可是那個女子一直沒有說話,男人有些忍不住了,啞聲說:「是不是我嚇到你了?好吧,就算我沒說過這些話,我早就該知道,我只是個自作多情的傻瓜!」他轉過身子,就要離開。
  女人最終還是拉住要離開的男人,尖聲的叫了一句:「楚濂!」
  「楚濂」站住了,驀然回過身子,看著女人,等著女人說話。
  女人哽咽地說道:「我一直以為,我沒有辦法和綠萍來爭奪你!」
  要是這個男人不叫楚濂,這個女人不叫紫菱,那麼這很可能被人當做一場笑劇,就過去了。但是可惜不是。觀眾們早就騷動起來了,誰不知道,屏幕上的這個男人正是汪綠萍的男朋友,而那個女人正是汪綠萍的妹妹,妹妹和姐夫搞在一起?真是亂啊。
  「楚濂,我好嫉妒啊,好嫉妒好嫉妒,綠萍是那麼好、那麼優秀,可是我卻是這麼平凡普通,我好自卑啊。」屏幕上的「紫菱」哭喊著。
  屏幕上的「楚濂」輕輕吻去「紫菱」臉上的淚水,「紫菱,綠萍再完美對我來說,也只不過是一件完美的過分的水晶工藝品,她沒有靈魂,沒有感覺,但是你卻不一樣,你是活生生的,你才是我最愛的人啊,我最愛的小鴨子。」
  「真的嗎?」「紫菱」還是眼中噙著淚水,「可是楚濂你知道嗎?全世界的人都以為你愛的是綠萍,我媽媽爸爸都認為你愛她,你父母也都認為你愛她,連綠萍自己也認為你愛她。但,卻沒有人說你愛我。」
  「走!」楚濂猛地拉住紫菱的手腕,「我們先去見你的父母和綠萍,然後去見我的父母,讓我去當面對他們說個明明白白,把他們的那些見鬼的『認為』給糾正過來!我要告訴他們,我愛的從來不是綠萍,而是你紫菱,汪紫菱。上帝作證,要是我愛的不是紫菱,我就該糟天打雷劈。」
  紫菱趕緊用手堵住楚濂的嘴,「不要說了,我相信你,楚濂。」 
  「哦,真的,我心愛的小鴨子。」「楚濂」抱緊了「紫菱」,吻慢慢落在「紫菱」的臉上,然後落在「紫菱」的嘴角,最後……兩人就這麼動情地吻著、擁著。
  眾人看著屏幕,目光繼而全部集聚在楚濂和紫菱身上。
  「楚……楚濂,這是怎麼回事?」紫菱面對著眾人的注目禮,有些不安地抓緊了楚濂的手,這下更加坐實了兩人有j□j的事實了。
  「我也不知道啊。」楚濂臉色不好地看著屏幕上擁吻著的兩人。
  「哥,你難道和紫菱在一起了?」楚沛從後台趕過來,質問楚濂。
  「楚沛,我,」楚濂猶豫了一下,看到紫菱有些害怕的表情,趕緊說道:「是,我發現我愛的其實是紫菱,從來不是綠萍。」
  「哥,你真是混賬!」楚沛狠狠地瞪了楚濂一眼。
  而另一邊,陶建波猛地走過來,直接就朝著楚濂的臉揮了一個拳頭,「楚濂,你該死!」
  陶建波一拳頭過去,楚濂的臉腫了,嘴角溢出血絲,「建波,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我說過了,我只愛紫菱。」
  陶建波那個氣的呀,撲上去,又給了楚濂幾拳頭。
  綠萍站在後台靜靜地看著陶建波毆打楚濂,嘴角慢慢揚起。這一出可都是她一手精心安排的,她就是要趁著這個機會,讓所有人看清楚濂和紫菱的真面目,讓他們在眾人面前丟人。這次來看綠萍公演的都是舜涓特地請的,全是社會的上層人士,這下楚濂他們應該會被上層人士不恥。
  不過,好戲還在後頭呢。紫菱,你準備好代替你姐姐承受痛苦了嗎?沒關係,沒有準備也不要緊,出人意料才更好玩嘛。




☆、公演風波(二)

  「住手,建波。」綠萍冷冷地看了會陶建波毆打楚濂之後,覺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從後台裡走出來,臉上掛著受傷的表情,眼眸也因為剛剛滴的眼藥水而充滿水意。
  「綠萍……」陶建波聽到綠萍的呼喊,停下了手,轉身看到綠萍淒慘的神情,心中的怒火又再一次被點燃了,以往他會聽綠萍的話,但是這次,不會了。
  陶建波重新舉起拳頭,朝著楚濂引以為傲的俊臉狠狠打去。
  「咯吱!」
  好像發出了什麼聲音,但是在這麼混亂的情況下,似乎大家也沒太注意。
  在陶建波重重地打了一拳頭之後,綠萍才跑過去攔住陶建波,「建波,我求求你了,你不要再打了,不然,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陶建波看著綠萍哀傷的臉,最終還是嚥下了氣,收回了手。「綠萍,楚濂這個混蛋不值得你為了他這麼犧牲。」
  「建波,這是綠萍的事,你讓她自己選擇。」舜涓眼中閃過一絲光,看向紫菱的眼神似乎有些與平時不一樣了。
  「可是,唉,好吧。」陶建波鄭重的對綠萍說道:「綠萍,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麼,我永遠支持你,即使你……」陶建波沒有說下去,因為那是他不樂見的結局。
  「謝謝你,建波。」綠萍淺淺笑了笑,你放心,我不會像綠萍那麼傻的。
  「綠萍,媽媽也會一直支持你的。」舜涓握住綠萍的手,給她力量。
  「嗯。」綠萍點點頭,繼而轉看著楚濂和紫菱,「楚濂,屏幕上的都是真的嗎?你真的愛的不是我,而是紫菱?」綠萍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愛楚濂,但是看到楚濂現在被建波打得包子臉的樣子,她就想笑。好吧,她惡毒了……
  楚濂扭曲著臉,也不知是個什麼表情,「綠萍,我知道這樣說可能會傷害你,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只愛紫菱,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對不起。」
  聽到這話時,綠萍還是苦的很淒慘。任禾一邊流淚,一邊鬱悶,搞毛搞毛,她為什麼會哭啊?不知道為什麼,那種由心底溢出的痛苦,絕不是憑空來的。對了,是綠萍!一定是真正的綠萍,對這句身體還有影響。
  「為什麼,楚濂你告訴我,我是有哪裡比不上紫菱嗎?」任禾為了配合氣氛,問出這句話,同時看著紫菱,眼中滿是被背叛的痛苦。
  紫菱縮了縮身子,拉住了楚濂的手,「楚濂……」
  「紫菱不怕啊,」楚濂溫柔地安慰著紫菱,卻冷血地對綠萍說道,「綠萍,紫菱單純,紫菱天真,紫菱有太多你比不上的地方了。」
  「她單純,她天真?」綠萍冷笑幾下,「那紫菱你告訴我,為什麼,我的公演會變成這副樣子?」
  「啊?我不明白啊。」紫菱沒聽明白綠萍的意思,歪著頭奇怪地看著周圍。
  「紫菱,你還裝什麼裝,你是故意把我的公演弄砸的吧。沒想到,我那麼信任你,甚至把我的光盤交給你保管,你卻對光盤做了手腳。」綠萍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心中卻在暗喜,哇卡卡卡。
  「綠萍,我……」紫菱還是很鬱悶,怎麼了嗎?
  紫菱雖然聽不懂,但是不包括別人也聽不懂。楚沛似乎意識到什麼,「我知道了,紫菱你真是惡毒啊,綠萍姐相信你才把光盤交給你,沒想到你居然為了抱負綠萍姐,將自己和楚濂的私情錄在光盤裡,你知不知道這次公演對綠萍姐有多重要啊。」
  「紫菱,我真的沒想到你會這麼做。」綠萍哭得梨花帶雨,心中高興極了,楚沛小弟,太給力了吧,下次姐姐請你吃糖。
  「汪紫菱,你知不知道,綠萍為了準備這次的公演,這段時間都累得暈厥過去了,而你,你輕輕鬆鬆地就毀了她的夢想,你真是惡毒。」陶建波怒罵道。
  「紫菱,他們說的是真的?」楚濂的聲音有點沉悶,他的小鴨子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
  紫菱搖著頭,弱弱地咬著嘴唇,「楚濂,我沒有,我怎麼可能這樣呢?」
  「不是你?那是誰?綠萍姐的光盤只給了你,然後就給我了,不是你的話,難道是綠萍姐?她怎麼會傻得毀掉自己的夢想呢?」
  圍觀的人也開始議論紛紛了,大家都一致認為,這就是汪紫菱干的。別瞧著她柔柔弱弱的樣子,沒想到啊,比誰都狠。
  「你們也不要指責紫菱,我看這就不是紫菱干的。」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綠萍抬頭一看,呵呵,沈隨心,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舜涓的身子明顯一怔,然後故作平靜,「這位夫人,你是誰,我怎麼不記得有邀請過你?」
  「舜涓,這是隨心。」汪展鵬不怕死地介紹起來。
  「隨心?沈隨心?」舜涓似乎在回憶,「不好意思,沈小姐,這是我們的家事,請你不要插手。」
  「我……」沈隨心一副被打擊的樣子。
  「舜涓,你怎麼像個刺蝟一樣,隨心也是好心。」汪展鵬繼續腦殘中。
  「沈阿姨,我也覺得你管我們家的事不方便吧。」綠萍說道。
  「媽、姐,你們不相信我這讓我很痛心,沈阿姨謝謝你,謝謝你還能相信我,沒想到你會比我母親更加信任我。」汪紫菱一臉感激地看著沈隨心,卻不知這話傷害了很多人。
  舜涓的腿差點一軟,她不敢置信地看著紫菱,這就是她的女兒啊,疼了這麼多年的女兒,沒想到,還不如白眼狼呢!
  「啪!」舜涓一個巴掌扇在紫菱臉上,「汪紫菱,你居然說別人比自己的母親好,你這麼害了綠萍,從今天起,我沒你這個女兒。」
  「媽,你不相信我?」紫菱流著淚看著舜涓,突然一撇頭,朝著外面跑去。
  「紫菱!」楚濂也不管自己的豬頭臉,趕緊追著紫菱跑了出去。
  綠萍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舜涓,你太過分了!」汪展鵬罵了句。
  沈隨心還嫌不夠亂似的,「展鵬,你也別擔心了,紫菱沒事的。」
  汪展鵬看了看溫柔的沈隨心,又看了看自己的妻子,輕輕說了句:「紫菱說的還真是沒錯,你就是比不上隨心。」
  卻不想還是被舜涓聽到了,滿眼淒然,「汪展鵬,你夠狠,既然如此,呵呵,我們也沒必要維持著這段沒感情的婚姻了,我待會就找律師,你我,離婚吧。」
 



☆、不值得

  最後,只要綠萍和舜涓回到了汪家。紫菱跑出去後自然不知所蹤,而在舜涓說了「離婚」之後,汪展鵬明顯舒了口氣,居然陪著沈隨心一起走了,也不管綠萍和舜涓了,這更加讓舜涓和綠萍寒了心。
  舜涓呆滯地臥躺在沙發上,眼神空洞,顯然,剛才丈夫和小女兒帶給她太多的打擊了。
  「媽,你也別難過了,雖然爸爸和紫菱都走了,但是你還有我啊。」綠萍蹲在舜涓面前,和聲安慰著這個受傷的女人。
  舜涓微微動了動眼珠子,看了看綠萍,輕輕動了動嘴唇,「綠萍,我真的比不上沈隨心嗎?」這才發現,舜涓的嗓子已經有些沙啞。
  「才不是呢,媽媽是最好的,那個沈隨心算什麼,哪裡比得上媽媽,不,是根本就沒辦法比。」綠萍握住舜涓的手,「媽媽,你要相信綠萍,你是最好的,只是爸爸和紫菱都沒有用心發現你的好而已,他們太過片面了,也太過於表面了,這才會被沈隨心欺騙。」
  「謝謝你,綠萍。」舜涓微微一笑,眼中也有了神采,「還好,媽媽還有綠萍你,媽媽還不算是一無所有。」
  綠萍靠在舜涓的懷裡,兩母女互相擁抱著,忘卻了那些痛苦。
  「綠萍,說起來我們還真的是母女,都遇到了一樣的事,一樣被人背叛。」舜涓般帶著玩笑說著,當她能夠如此平靜地說出自己的傷痛時,汪展鵬在她心中就已經不再算什麼了。「綠萍,你恨紫菱嗎?你恨楚濂嗎?」
  綠萍從舜涓的懷裡探起頭,反問一句:「媽媽,那你恨爸爸嗎?」
  舜涓顯然被綠萍的這個問題驚了一下,望著女兒那一雙明亮的美目,舜涓淡淡說道:「不恨,只是覺得不值得。」
  「不值得?」
  「是啊,太不值得了。我舜涓居然為了這麼個貨色浪費了我二十年的青春,為了他我放棄了一切為他洗衣做飯,要知道,他不配!她汪展鵬算什麼東西,要不是我,他不過是個窮小子,他哪有現在的好日子。當初,真是我瞎了眼,居然看得上他。」舜涓狠狠地歎著氣,「要我恨他?他還不配呢。」
  綠萍盈盈一笑,「那媽媽也應該知道我的答案了,我不恨紫菱,也不恨楚濂,因為,」綠萍抬起頭看著舜涓,兩人相視一笑,異口同聲說道,「他們不配!」
  「呵呵,媽媽你終於看開了。」綠萍吟吟笑道。
  「是啊,有什麼看不開的,看不開也是折騰自己,既然如此,何不看開心。」舜涓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舒展舒展了筋骨,「誒呀,做人呀,要對自己好點,綠萍,你說是嗎?」
  「是。」任禾點點頭,在心中默念:綠萍,那你看開了嗎?楚濂又不是什麼好貨色,何必在一顆樹上吊死,幹什麼要為了一棵歪脖子樹,放棄一片大好的森林呢?
  「葫蘆娃,葫蘆娃,一根籐上七朵花,風吹雨打……」
  一陣音樂響起,居然是《葫蘆兄弟》的主題曲,綠萍朝著舜涓咧嘴一笑,趕緊從包中翻出手機來,心中卻在糾結,你妹啊,怎麼這麼尷尬。
  舜涓的肩膀抖動了幾下,顯然是想要壓制住狂笑的衝動,她怎麼不知道綠萍這麼有童心的呢?居然手機鈴聲設置的是兒歌,還是這麼幼稚的兒歌。一直以為綠萍會喜歡《天鵝湖》那種的古典音樂,沒想到她喜歡的是這種的。
  綠萍鐵青著臉按了『接通』鍵,是誰啊,這麼沒眼力勁,早打晚打偏偏這個時候打。「喂,誰啊……楚沛,是你啊,找我幹嘛?……什麼……你沒開玩笑吧……是哪家醫院?……哦哦,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嗯,好,就這樣,我掛了。」綠萍狠狠翻合上手機蓋,心中一陣舒坦,哇卡卡,得報應了吧,真是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綠萍,怎麼了嗎?誰生病了?」舜涓也聽到了幾個關鍵詞,什麼『車禍』,『住院』了的,心中有些不安。
  綠萍收斂了一下表情,凝重地告訴舜涓,「媽媽,是紫菱,她和楚濂出車禍了。」
  「什麼?」舜涓的心一抽,雖然她恨紫菱的不懂事,但是總歸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哪有不心痛的道理。「嚴重嗎?」
  「楚沛說,紫菱正在做手術搶救。媽,雖然紫菱傷害了你,但她畢竟是你的女兒,你還是去看看她吧。」綠萍又是一副好姐姐的模樣。
  「好,我們去吧。」舜涓還是心善,趕緊趕去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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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舜涓,你別太擔心,紫菱她不會有事的。」楚濂的母親心怡是舜涓多年的好姐妹了,她現在安慰著舜涓,希望她不要太擔心。
  「紫菱,這孩子怎麼老不讓我省心呢?我,唉。」舜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對了,汪展鵬呢,紫菱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他還不來?」
  「我們去不是沒有通知展鵬,可他手機關機,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怎麼聯繫?」楚尚德說道。
  舜涓這下是徹底寒心了,這就是她的丈夫啊!
  綠萍坐在離搶救室的門最近的地方,眼睛盯著那扇門,心中暗暗祈禱:上帝啊,主啊,神啊,玉皇大帝啊,一定要保佑紫菱的腿斷了啊,保佑保佑!
  『小任禾,你求他們,還不如求我呢。』任禾的耳邊忽然響起主神的聲音。
  任禾一驚,警惕地掃視了周圍一圈,看著大家的臉色都沒什麼異樣,心中暗自嘀咕:『怎麼搞的?我怎麼會聽到那個死人妖的聲音了?』
  『任禾,你說誰人妖?不想活了?』
  任禾這才敢相信沒錯,她的耳朵沒聽錯。『主神?』試探著在心中喊了一句。
  『嗯,你還沒回答我,你剛剛是叫誰人妖啊?』
  『嘿嘿,』任禾慘笑幾下,『當然不會是主神大人您了,哦哦,我說的是永遠外面那個掃馬路的大叔,主神大人,您可別誤會哦。』
  『不和你這個死丫頭多計較了,對了,你想不想讓汪紫菱的腿斷掉?』
  綠萍心一沉,當即明白了主神已經知道了她幹的事。
  『沒錯,我自然是知道你是故意引得汪紫菱和楚濂離開,因為你事先已經對那輛車的剎車裝置動過手腳了,我說的不對嗎?』
  『你都知道還問我什麼?沒錯,我就是要報復汪紫菱,整天眼淚汪汪的,看得我慪氣。』反正她在主神面前沒什麼秘密,乾脆都說了好了。
  『好,爽氣,看你這麼乾脆,我可以幫你讓醫生截了汪紫菱的腿。』
  『這麼好?你有什麼企圖嗎?』任禾可不覺得主神是那種會幹虧本買賣的蠢貨。
  『我的要求很簡單。』
  看吧看吧,任禾撇了撇嘴,她就知道,主神一定會和她開出條件的。『你說,是什麼?』
  『我的條件就是,』主神的聲音一轉180°,瞬間變得很暴躁,『你給我少和男人說話,那個什麼菠菜還不只是陶瓷的,』
  『不是菠菜,也不是陶瓷,人家叫陶建波。』綠萍糾正了一下。
  『我管他劍刺菠菜,還是陶瓷菠菜的,你少和他說話。』
  『知道了。』綠萍乖乖地點頭答應。
  『還有,那個楚濂的弟弟,你也少和他說話。』
  『是是是。』任禾皺了皺秀氣的眉頭,『不過,我和他們說話和你有什麼關係?你該不會是暗戀我吧?』任禾開玩笑般的說道。
  『就你!』主神的聲音有些奇怪,『B都沒有,誰會對你有興趣啊。』
  『你!』任禾最恨人家說她的身材了,當即臉變的粉紅,『哼,你的條件我都答應了,你還不去辦事啊?』
  『切。』一個字傳來,再無聲音。
  任禾捏了捏拳頭,以緩解怒氣,『莫名其妙啊!』這主神越來越不對勁了,『誒,他不會真的暗戀我吧?』不行,萬一他是個爺爺輩的人呢?腦海中浮現出任禾和一個爺爺手牽手的樣子,猛地搖了搖頭,太恐怖了,忘年戀神馬的根本不適合她啊,還是惡靈退散吧!
  看到綠萍一個勁地搖頭,臉色也不好,舜涓有些擔心,「綠萍,你沒事吧?」
  綠萍趕緊恢復過來,「啊,沒事,沒事。」
  就在這個時候,搶救室的門開了,一個醫生走出來,「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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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應

  「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醫生擦了擦額頭的汗滴,拿下口罩,滿臉的疲憊。
  「啊,我是,我是,」舜涓迎了上去,「醫生,我是病人的母親,我女兒她沒事吧?」
  醫生看了眼周圍的人,說道:「那個男人倒是沒什麼大礙,就是臉上受了傷,骨頭碎了,但沒什麼生命危險,可是那個女的就不妙了。」
  舜涓一聽,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還好綠萍扶住了她。「我女兒她,怎麼了?」
  綠萍一邊扶著舜涓,一邊心裡痛痛快快地大笑,哇哈哈哈,真是報應喲!就是要讓你這個小三嘗嘗綠萍曾經受的苦!都要讓你們體驗失去一切的痛苦!
  醫生歎了口氣,「病人的腿受到了極大的損傷,估計是保不住了,要動手術截去右腿,否則就要有生命危險。你們家人商量一下,盡快決定,然後去簽動手術的協議吧。」醫生是看慣了生離死別的,也看慣了這樣截肢啊的事情,沒太多安慰,說完便面無表情地回手術室了。
  「碰!」的一聲,手術室的門關上了,舜涓無力地扶著綠萍才支持住了自己不倒下,「什麼,截……截肢?哦,天啊,怎麼會這樣!」
  綠萍趕緊扶著舜涓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心中卻是撇了撇嘴,她就知道,紫菱好歹是舜涓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就算紫菱再怎麼不理解她當媽的心,但舜涓也是說什麼都不可能放下這個不成器的女兒的。心裡是這麼想,綠萍還是溫溫地安慰著舜涓:「媽,你別擔心了,紫菱吉人有天相,不會怎麼樣的。」說著朝著一邊的楚父和楚母施了個眼色,希望他們勸勸舜涓。
  心怡會意地點點頭,走過來拍了拍舜涓的肩膀,聲音也很內疚,「舜涓,你安安心,紫菱不會出事的,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紫菱的手術,她可等不了了。」
  舜涓心煩意亂,把臉埋入手中,「可是,紫菱還這麼年輕,要是沒了腿,她以後該怎麼辦啊。」
  心怡回頭看了眼自己的丈夫,兩人頭腦風暴片刻,凝重地朝著對方點了點頭,綠萍狐疑地看著他們,心中慢慢嘀咕:幹啥啊,幹啥啊!這個時候還眉來眼去的,嘖嘖!
  楚父開口了,「舜涓,你放心好了,這件事既然是楚濂的責任,那麼我們也會讓楚濂負起他的擔當的,咱們大家也都是幾十年的交情了,楚濂、綠萍、紫菱……」
  「別別別,別帶上我,我可不敢和他們扯上關係。」綠萍一聽到自己的名字,趕緊打住。
  「好好好,綠萍,只是楚濂他……」說起來,比起那個什麼也不懂的紫菱,他們自然是喜歡綠萍多些。
  「我和他已經沒有關係了,楚叔叔,也請您別提他了。」綠萍冷冷地說道,「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好好好,不提他不提他。」心怡在心裡大罵楚濂,這個沒出息的東西,每次惹了事情總要他們做父母的給他擦屁股。
  「好了,」綠萍一轉臉又是那個溫柔的女紙,「媽,既然楚叔叔已經說了,那您也可以安心了,楚濂雖然不是什麼有出息的人,但畢竟是您從小看到大的,也算是知根知底,楚濂是不會欺負紫菱的。」綠萍臉上是笑著的,心中卻是在冷笑,呵呵,楚濂、紫菱,我倒要看看你們的愛情有多麼堅貞不渝。楚濂面對一個殘缺的身體、而紫菱面對傷害自己的人,你們能做到多少?還是繼續相愛嗎?還是……呵呵……
  「是啊,舜涓,紫菱現在還等著做手術呢。」
  正說著,一個小護士走過來,「喂,你們決定好了嗎?要是決定好了,趕快和我過去簽字。」
  「哦,好。」舜涓搖著頭站起身來,隨著小護士走了。
  綠萍坐到椅子上,手撐著頭,任髮絲落在額前擋住自己的臉龐。紫菱,祝賀你,終於要達成自己的願望,嫁給楚濂了。雖然,代價大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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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那樣,紫菱失去了腿,抱住了自己的生命,只是一切還沒完呢。
  楚濂迷迷糊糊地醒了,只覺得全身疼痛,特別是臉,像是被碾碎了一樣,痛苦不堪。「嘶~」楚濂痛得齜牙咧嘴,本來他的頭就被包的像個粽子,這下更嚇人了。
  「楚濂,你醒啦。」心怡看著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兒子成了這副模樣,心中也是痛心不已,哪裡還會責怪他什麼了。「兒子,你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媽,我這是怎麼了?」楚濂似乎有些迷糊,怎麼了,他怎麼會在醫院裡?
  心怡沒太注意,只當是車禍太過嚴重了,「唉,兒子啊,你不記得了嗎?你和紫菱大鬧了綠萍的公演之後就跑了出去,沒想到路上出了車禍,這不,你就傷成這樣了。」心怡的手撫上了兒子的臉,只是輕輕的動作,楚濂已經痛得撕心裂肺了。
  「嘶,媽,你輕點,我的臉是怎麼了?怎麼痛成這樣?」楚濂大叫道。
  「唉,你的臉算是毀了,不過楚濂啊,你別擔心,咱家有錢,你去做整容,會恢復的。」心怡歎了口氣,「真是孽債,誰叫你要辜負綠萍喜歡紫菱,這不是報應嗎!」
  「辜負綠萍喜歡紫菱?」楚濂更是奇怪了,「媽,你亂說什麼啊,我喜歡的一直都是綠萍啊,我怎麼會喜歡紫菱那個小丫頭呢?還有,什麼我和紫菱大鬧了綠萍的公演?綠萍公演了嗎?我怎麼不知道?」
  心怡這下感覺到不對了,「兒子,你真的不記得了?那你還記得今天是幾號嗎?」
  「媽,你說什麼啊,今天不是2010年嘛。」楚濂隨口答道。
  心怡差點暈倒,「兒子啊,今天可是2012年了。」
  「啊!媽,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楚濂叫道。
  「那楚濂你還記得你喜歡紫菱嗎?」
  「媽,我不是剛剛才說過嗎,而且你也是知道的,從小到大,我喜歡的都是綠萍啊。」
  心怡搖了搖頭,站起身來,這下好了楚濂失憶了,連帶著忘了自己喜歡紫菱了,這下怎麼辦?「楚濂,媽可和你說了,紫菱出車禍是因為你的緣故,她現在腿已經被截掉了,我和你爸已經和你舜涓阿姨說過了,紫菱的下半輩子就托付給你了。」
  「媽,怎麼會這樣,可是我喜歡的是綠萍啊。」楚濂在床上啊啊大叫,「我想娶的也是綠萍啊。」楚濂這麼一激動,傷口又裂了,心怡只得喊來了醫生,但楚濂一直搖來晃去,根本不配合,護士只得給他打了鎮定劑。
  至於綠萍,當她聽楚沛說這事兒時,只是淡淡地望了眼旁邊病床上的紫菱,看著她向下凹陷的右邊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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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舜涓和綠萍正照顧著昏迷的紫菱呢,病房的門就給踹開了,汪展鵬氣沖沖地衝進來,一臉猙獰地指著舜涓和綠萍,破口大罵,身後跟著的是沈隨心,看似溫柔的臉上帶著陰陰的狠意。
 


☆、無理

  「舜涓,你真是太過分了!」汪展鵬氣沖沖地一路罵罵咧咧地過來,那模樣,看著就像是要把舜涓給活活吞了一樣。
  舜涓和綠萍真是一頭霧水,她們是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嗎?怎麼汪展鵬氣成這樣?
  綠萍的心裡一個咯登,該不會,汪展鵬該不會知道她在車裡動的手腳了吧?該死的豬神,不是說會弄乾淨的嗎?果然是豬!思考間,綠萍向後暗暗退了幾步,靠在牆上,手心攥起了汗。應該不會出事的吧?
  (話外音——主神大怒:「你妹,你全家都是豬,勞資做事你還不放心?」)
  「展鵬,紫菱出了這麼大的事後,你一直不出現,現在隔了這幾天你終於出現了?一出現卻不是在跟我關心紫菱,而是這麼指責我?」舜涓本來就因為紫菱的事情弄得很心煩意亂了,現在又看到汪展鵬莫名其妙地罵她,更是怒不打一處來,「汪展鵬,這是你當爹的應該做的事嗎?!你是腦子進水了吧?」
  綠萍悄悄在後補了一句:「媽,你要知道,腦子進水的前提是要有腦子,他明顯是沒有。」語氣極為可惜。
  汪展鵬離得遠,並沒有聽到綠萍的這句話,但是舜涓卻聽到了,回頭輕輕提醒著綠萍:「綠萍,別瞎說話。」
  只見那汪展鵬一路衝到舜涓面前,破口大罵:「我這個做父親的不稱職?我看是你這個當媽的太偏心。以前我沒怎麼注意,現在才覺得你真是蛇蠍心腸,難道綠萍是你的女兒,但是紫菱卻不是了?你怎麼可以因為紫菱和楚濂在一起了,你就要這麼對待紫菱啊?她還是個孩子,還這麼小,這麼可愛,這麼純潔,這麼善良(夢仔:太假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
  舜涓聽得一頭霧水,「汪展鵬,你說清楚,我是怎麼對待紫菱了?」
  「哼,你自己心裡清楚!。」汪展鵬揚起下巴,一臉不屑。
  這時候,沈隨心走過來,用紙巾輕輕擦拭眼角,這麼一看,她好似哭過呢。沈隨心語氣哽咽,也是一副受了打擊的模樣:「舜涓姐,我知道紫菱沒有綠萍那麼完美,但你怎麼,怎麼可以為了綠萍這麼害紫菱呢?紫菱和楚濂相愛並沒有錯啊,他們的愛情那麼美好,甚至紫菱願意為了綠萍放棄她的愛情,為什麼你還要這麼殘忍地,殘忍地奪去她的腿呢?」
  綠萍早已經聽不下去了,這是什麼詭異的思維,一個健步衝上前去,一把推開沈隨心,「你憑什麼這麼說,紫菱的腿斷了,你憑什麼怪在我媽的身上,明明是楚濂沒有開好車。你憑什麼讚揚紫菱和楚濂的愛情,紫菱天真善良?搶自己姐姐的男朋友就天真善良了嗎?」
  汪展鵬扶住沈隨心,連綠萍的話都不聽了,直接罵道:「綠萍,你真讓我失望,你沈姨再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你就這樣尊重你的長輩?舜涓你是怎麼教女兒的?」
  在汪家,其實早就各成一派了,紫菱和汪展鵬,綠萍和舜涓。怕是在汪展鵬的眼裡,真正的女兒只有汪紫菱一人,而汪綠萍,不過是李舜涓的女兒罷了,和他無關。
  「沈姨?呵呵,我可不記得媽有這樣的姐妹?」綠萍陰嗖嗖地說道,說話間眼神在汪展鵬和沈隨心的身上輕輕飄過。
  沈隨心微瞇眼眸,猛地就撲到舜涓的腳邊,跪在旁邊,「舜涓姐,我知道你還怪我,我不圖別的,我只求在展鵬身邊做一個小貓小狗就好了,不會妨礙你的。」
  小貓小狗?綠萍暗自撇撇嘴,大媽,這是白吟霜的經典名言,別盜版。
  「隨心,別求她,這麼狠心的女人,連自己女兒都可以害得腿斷掉,求她還不如求隻狗。」汪展鵬說道。
  綠萍冷笑,果然是腦殘,只有腦殘才會把根本無關的兩件事扯到一起。媽哪裡害紫菱了?真是笑話。
  「什麼?紫菱腿斷了?」突然晴空一道霹靂砸在眾人頭上,綠萍撫額,咆哮君來襲嗎?
  一回頭,就看見楚濂拖著滿身的繃帶站在門口,嘴巴張的老大,臉也差不多支離破碎,配著這詭異的氣氛還真讓人有種喪屍來襲的趕腳呢!
  楚濂走到汪展鵬面前,雙手扣住他的肩膀,「汪叔叔你告訴我,這是真的嗎?紫菱她,真的腿斷了?」
  汪展鵬望著楚濂一副歇斯底里的樣子,再加上扭曲的五官,破裂的嘴唇,縱然汪展鵬自詡是久經風浪,也不得不承認,太可怕了……「楚,楚濂?」楚濂怎麼會弄成這副鬼樣子,搞得跟個毀容了差不多。
  「汪叔叔,你快告訴我,紫菱她到底怎麼了?」楚濂又一次咆哮,那副鬼樣子驚得汪展鵬話都說不出了,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著房間裡的病床。
  沈隨心看著汪展鵬怕成那樣子,暗罵道:孬種!
  楚濂轉頭看向病床,不敢置信地走到紫菱的床前,視線移到下面癟了一塊的被子處,楚濂一瞬間內流滿面,「紫菱,天啊,為什麼要這麼折磨你,我可憐的紫菱。」
  綠萍環顧周圍人一圈,舜涓滿面冷漠,眼中滿是嘲諷;汪展鵬和沈隨心靠在一起,汪展鵬一副感到欣慰的樣子,要是沒有眼底那一絲輕蔑之意,沈隨心怕也是一副感動的樣子。
  「紫菱!!」楚濂突然仰天嚎叫,一副超受打擊的樣子,果然是咆哮帝附身了。
  「安靜,醫院裡吵什麼吵!」護士姐姐用力敲了敲門,「別打擾別的病人休息。」
  「是是是。」沈隨心連忙點點頭。
  「啊!」剛剛安靜下來,病床那裡又傳來一陣女人的尖叫,「啊,鬼啊,你別過來,快走開!」
  綠萍扭頭一看,頓時樂了,哈哈,是紫菱醒了,還把楚濂當做是鬼了,哼,這下有好戲看了。
  紫菱本就虛弱,只是在床上動了幾下就被楚濂按住了,「紫菱,是我啊,我是楚濂啊,你看清楚,我是楚濂,不是什麼鬼啊。」
  「你走你走,你別碰我,楚濂不是這樣的,楚濂那麼英俊帥氣,怎麼可能是這樣的鬼模樣?你快放開我。」紫菱剛剛動過手術,這麼一折騰,已經吃不消了。
  舜涓皺著眉頭走過去拉開楚濂,「楚濂,夠了,紫菱才動過手術,是禁不起你這樣的,你放開她吧。」
  楚濂這次不情不願地放開紫菱。
  「媽?」紫菱免去了「鬼」的騷擾,這才安靜下來,「我這是怎麼了?」看清楚周圍後,紫菱瞬間覺得全身難過,手一摸,天,她的腿呢?「媽,我的腿呢?」
  舜涓哪裡開得了口,咬住嘴唇,只是歎了口氣。
  「媽,你告訴我,我的腿是不是沒了?」
  猶豫再三,舜涓只能默默地點點頭,「紫菱,你和楚濂跑出去以後,你坐在楚濂車上,後來出了車禍,你的腿……」
  「不要啊……」紫菱摸著那一處空虛,淚如雨下,「我不要啊,你這是要我以後怎麼辦啊?那,那楚濂呢?」紫菱還是沒想到剛剛那個會是楚濂。
  楚濂一聽到自己的名字,又激動了,擠開舜涓,拉著紫菱的手,聲情並茂:「紫菱,我在啊,我是楚濂,你看看我!」
  「啊!」沒想到,看到楚濂那張可怕至極的臉,紫菱才醒來沒多久,又暈菜了。
  綠萍站在一邊,就像是在看一場笑話一樣,紫菱,要是你對楚濂的愛完完全全是建築在楚濂優秀(?)的外表上的,那麼我倒要看看,你們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別讓我失望哦。楚濂,這件事會在你心中留下什麼的吧,隔膜一旦產生,就是永遠的……
  沈隨心走過去輕輕安慰楚濂,「楚濂,放心,紫菱沒事的。」
  「謝謝你,沈姨,難怪紫菱那麼喜歡你了。」楚濂自以為擺出一個帥氣無比的笑容,其實是讓人想要吐。
  綠萍明顯感覺舜涓的身子一晃,趕緊跑過去扶住舜涓,在她耳邊輕輕說道:「媽,別怕,我永遠支持你。」
  舜涓點點頭,淡淡地看了眼那邊的幾人,轉而望向窗外,事到如今,該是結束的時候了。讓我看看,你們溫柔善良的沈姨有多好!
 


☆、離婚

  「你們騙我,我怎麼會腿斷了?騙我……都是在騙我……」紫菱縮在床角,抱著被子痛哭流涕,顯然腿被鋸掉這件事很讓她痛苦。
  綠萍看著有些瘋狂的妹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紫菱,這就受不了了嗎?任禾不是汪綠萍,她沒有體驗過汪綠萍斷腿、失去夢想、甚至被最愛的人背叛的滋味,但是她卻知道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一定不好受。
  深呼吸一下,綠萍坐在紫菱的床邊,溫柔地拍著紫菱,「紫菱,沒事的,你還年輕,一切都會過去的,別太難過了。」
  「姐……」紫菱揚起小臉望著綠萍,「可是……」
  「沒事的,紫菱,有姐姐在,一切都會好的。」綠萍心中狠狠地罵道,好個妹,老娘出現在這裡就是為了不讓你好過的!
  「不!」突然間紫菱像發了狂一樣猛地推開綠萍,「我不相信你,你一定是來報復我的,我知道的,一定是你!你恨我搶走了楚濂,所以是你害得我腿斷掉的,汪綠萍,我恨你,我恨你,為什麼你老是要這麼傷害我!」
  綠萍被紫菱鬧得措手不及,摔在地上,摸著痛到極點的屁屁,綠萍還得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紫菱,你……」
  「我知道的,你是公主,是天鵝,而我汪紫菱這下徹徹底底變成醜小鴨的,還是斷腿的醜小鴨,你滿意了?」
  「紫菱,我真的沒有……」靠!果斷裝柔弱什麼的不適合任禾,齜牙咧嘴的好噁心!
  「綠萍,我真沒想到你會這麼惡毒,紫菱可是你的親生妹妹啊!」汪展鵬居然也在指責綠萍。
  綠萍明顯感到嘴角抽搐,這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NC無敵嗎?
  「啪!」一聲清脆的肌膚接觸之聲打響了眾人的指責,紫菱的臉上赫然出現鮮紅的五個手指印。
  「媽,你打我?」紫菱捂著臉看著舜涓,語氣哽咽。
  「紫菱,你醒醒,你腿斷了為什麼要怪綠萍?還有綠萍哪裡對不起你?從小到大,什麼好的她都讓給你,可你這個做妹妹的都做了什麼?居然搶姐姐的男朋友!還有,你為什麼要破壞綠萍的公演,你難道不知道為了這次公演,綠萍付出了多少?而你呢,只知道怨恨綠萍。照我看,你這條腿斷了,完全是自作自受。」舜涓說道。
  鼓掌!綠萍的小宇宙爆發了,媽媽現在好有御姐氣質!
  「對,我都是錯,綠萍才對行了吧,我汪紫菱根本不是你的親女兒吧,只有綠萍才是吧,哼,我也不稀罕你當我的媽,我才不要你這個偏心的媽。」紫菱乾脆破罐子破摔了。
  「你……」舜涓一瞬間僵住,心也一瞬間冷了。「紫菱你告訴我,那你想讓誰當你的母親?」
  紫菱絲毫沒有感覺到舜涓的不對,真不知是單純,還是該說是傻,嘟嘟著嘴,「沈姨就很好,長得又漂亮,性格又好,又很體貼,你就比不上。」
  「原來如此嗎……」舜涓冷笑幾下,原來自己這麼多年的付出只是笑話。
  「媽,紫菱只是小孩子心性,你別當真。」綠萍雖然討厭這裡,但卻真心憐惜舜涓這個可憐的女人。
  「紫菱,謝謝你。」沈隨心依偎在汪展鵬身邊,柔柔的說道,隨即貌似炫耀般看了舜涓一眼,你擁有的,將都是我的。
  「沈姨,我說的是實話。」紫菱絲毫不知她將給這個家帶來什麼。
  「既然如此,舜涓,你也該看清了,我們早點結束這場悲劇的婚姻吧。」汪展鵬說道,「你放心,綠萍歸你,我還會給你一筆豐厚的補償的。」
  「好。」舜涓拉著綠萍的手往門口走,,臨走前,回頭看了眼房間,三個人和和美美的,看起來,還真是像一家人呢!哼!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
  「媽,你真的都決定了嗎?」
  沒過多久,舜涓就已經擬好離婚協議了,綠萍沒有問,她知道舜涓是不會虧待自己的。
  「是啊,我定然不會讓他們好過,汪展鵬浪費我這麼多年的青春,我怎麼饒得了他!欺騙我、利用我得到他現在的地位,我怎麼忍得下這口氣!」舜涓咬下嘴唇,可見她的恨意,回頭看著綠萍,「綠萍,你會跟著我嗎?」
  望著週身瀰漫著一種名為「淒苦」氛圍的母親,綠萍握住了舜涓的手,「媽,你放心,我汪綠萍,哦不,應該很快就是李綠萍了,會永遠陪伴在你的身邊的。」
  舜涓點點頭,隨即一笑,「呵呵,綠萍啊,永遠嗎?我看倒是不一定。」
  「媽,你不相信我嗎?」
  「不是,」舜涓神秘一笑,「我家綠萍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了,也是時候找個好男人了。哼,那個楚濂有眼無珠……」
  「媽,提他做什麼,不過是煞風景罷了,」綠萍擺擺手,突然想起什麼,轉身拿起包翻找起來,好不容易遞給舜涓一份東西,「媽,這個給你,我想你是需要的。」
  「這是什麼?」舜涓奇怪地接過綠萍手中的東西,打開一看,臉色瞬間一變,「這,綠萍,你早知道你爸爸出軌的事情了?」
  那是份資料,赫然全是汪展鵬和沈隨心私會的照片,兩人摟摟抱抱的,好不可恥!
  「媽,是的,我早知道了,男人即便是事業心再重,也不會像他那樣徹夜不歸,」綠萍說道,「媽,我知道你恨他,你要報復他。但是手頭沒點東西,沒點底氣,是無法奪取他的東西的。」
  舜涓同意地點點頭,卻又驚詫地看著綠萍,綠萍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世故的?
  拍拍舜涓的肩膀,綠萍直指前方,「媽,該進去了,早點結束也好。」
  「嗯。」舜涓撇開對綠萍的驚詫,點點頭,轉身要進去。
  「等下,李女士。」剛踏出一步,舜涓就被喊住了,綠萍回頭一看,竟是個斯斯文文的中年人,綠萍朝著舜涓隱晦地笑了一下,居然看到舜涓微微發紅的臉,喲,媽媽好事要近了。這人看起來不錯哦。
  男人走過來推推鼻樑上的眼鏡,朝著舜涓點點頭。
  舜涓也點點頭,「許律師,你來了。」
  「真是不好意思,李女士,剛剛有些事耽誤了。」男人的聲音很溫和,感覺性格也不錯。男人看到綠萍,問道:「這位是?」
  「這是我的大女兒汪綠萍。」舜涓解釋道,「綠萍,這是我的律師許巖。」
  「汪小姐,你好。」
  「許律師好。」綠萍乖巧的問候,朝著舜涓回眸一笑,媽,我都懂的。
  舜涓嗔怪般的瞪了綠萍一眼,朝著許巖抱歉一笑,「耽誤了,許律師,我們可以進去了。」說完隨著許巖進去了。
  看著舜涓和許巖的背影,綠萍的心也似乎鬆了口氣,忽的感覺包中的手機震動,綠萍掏出手機看了眼屏幕,臉色一變,看了看四下無人,才點開屏幕。
  「魚在鍋裡,已經八分熟了。」
  綠萍微微瞇起眼眸,哼,沈隨心會喜歡我的這份禮物的吧。
  「任務提示:一簾幽夢已完成80%,請準備隨時離開這個世界。」任禾的大腦裡忽然響起機械般的聲音,心下一想,也是哦,真快呢。還有哦,這豬神真煩呢,還學人家搞什麼角色扮演遊戲嗎?賣萌嗎?
  雲端之上,某人眼角微微抽搐……看來不給這女人一點苦頭吃吃,她是不會知道誰是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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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談好了嗎?」當門再次打開,綠萍迎上去,看著略顯憔悴的母親,溫聲問道。
  「嗯。」舜涓點點頭,眼角有些發紅,卻還是強顏歡笑,「許律師,真是謝謝你了。」
  許巖溫沉的臉上稍顯笑容,「不要客氣,能為美麗的李女士效勞,是我的榮幸,不知今晚李女士可有空,我想請你吃飯。」
  「這不好……」舜涓正要拒絕,卻被綠萍拉住。
  「媽,去嘛,許律師好心邀請,怎麼可以拒絕呢?」綠萍朝著舜涓使使眼色,舜涓這才點頭,「好吧。」
  「那就說好了,李女士。」許巖說道。
  綠萍悄然一笑,「許叔叔,還叫什麼李女士啊,太見外了。」
  許巖這才恍然大悟,「是了,舜涓。」
  「綠萍!」舜涓暗暗掐了綠萍一下,這孩子,說什麼呢!
  綠萍撇撇嘴,我這還不是為你好嘛,害羞什麼!許律師中年喪妻,品行又好,我支持的!綠萍拉起舜涓,「好了,別站這裡了,我們先回去吧。」
  「嗯,好。」舜涓點點頭,一起朝著樓梯走去。
  綠萍笑嘻嘻地才朝著樓梯踏了一步,卻……
  「啊!」
  不知是為什麼,綠萍居然一腳踩空,一下子滾下了樓梯。
  任禾只覺得一陣天翻地覆,耳邊只聽到舜涓的聲音:「綠萍!」
  再後來,任禾只覺得身子輕輕的,自己慢慢飄起來,浮在空中,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舜涓抱起摔在地上的「綠萍」大哭起來,然後急救人員也來啦……
  再然後,任禾手叉腰朝著空中大罵道:「豬神,你故意的!知不知道摔下樓很痛的!」任禾只覺得全身痛得很!
  「任禾,時間到了,該走了。」豬神欠揍的聲音響起。
  「可是……」任禾低頭看著下面人手忙腳亂的樣子,有些擔心,「舜涓她會幸福嗎?」
  「這不關你的事了。」只聽到主神冷哼一句,然後一陣風朝著任禾刮來,任禾又陷入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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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簾幽夢番外

  +++++++++++++++++++++++++汪綠萍番外++++++++++++++++++++++++++++++++++++++++++++
  我大概是中邪了吧……
  那天我還在練舞蹈,準備我馬上快到的公演。說起這公演,我是真的好開心啊,我想我又離我的夢想近了一步,好開心!
  只是,不知為什麼,我居然暈了過去,等醒來後,就發現自己被困在身體裡的一個小角落裡,而自己的身體卻被另一個人控制了。我好害怕,會不會是惡魔?
  後來發生了很多——楚濂和紫菱勾搭上了,爸爸出軌了,媽媽和爸爸離婚了……我怎麼都沒有想到,我最愛的男人居然和我親愛的妹妹相愛了,只簡直是要我死啊!紫菱,紫菱我親愛的妹妹,我第一次知道,你是這麼可怕!
  害得我的家庭被毀,我有些怨恨這個控制我的身體的「人」。不過,慢慢地,我突然開始感激這個控制了我身體的人了,如果不是他,我也許會死的很慘……
  爸媽離婚後,那個人消失了,我又回到原來的樣子,但,一切都回不去了。
  不過,當我看到紫菱和楚濂最後的樣子,看到傷害我和媽媽的人都遭到報應,我開始覺得,真爽!
  其實,說實話,我很羨慕那個人,我以前的人生都傾注在舞蹈上,失去了太多太多,以後,我會全部享受一番的。
  坐在飛往英國的飛機上,望著窗外的雲氣,想到媽媽現在和許叔叔一起會很快樂,我想未來會更好的。我忽然聽到一個聲音:「綠萍,要好好活著,開心地活著哦。」我點點頭,是的,我會的。謝謝你,雖然我不知你是誰……
  ++++++++++++++++++++++++++++++真正番外+++++++++++++++++++++++++++++++++++++++
  「楚濂,你敢往外走一步!就不要後悔!」
  路過楚宅的人早已習慣了,這家人,嘖嘖嘖,一天三四次,總是會傳出莫名其妙的女鬼慘叫聲,咳咳,大白天的,什麼鬼啊,呸呸呸!呵,不過這家人吵架的頻率,可已經比吃飯還勤快了!難道吵架可以填飽肚子?嗯,那好,待會回家試試。(= =)
  楚濂剛衝到門口就被這女鬼般的聲音叫住了,心下不爽,不耐地拉了拉脖子上的領帶,扭頭朝著屋裡喊道:「紫菱,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楚濂,你是要去找誰?綠萍嗎?」沒有看到紫菱的身影,只是聽到空蕩蕩的屋子裡迴盪著紫菱的聲音,尖銳、甚至有些瘋狂。
  「是,我要去找綠萍,怎麼不行?」
  「楚濂,你別忘了,當年是你拋棄了綠萍和我在一起的,怎麼你後悔了?」紫菱的聲音又響起了。
  「對,我後悔了!」楚濂像是一串炮竹被點著了一樣,似乎可以看到他頭頂隱約的火光,「我喜歡的是當年那個清純善良的汪紫菱,而你,你再看看你現在是個什麼模樣?像個瘋婆子,你好自為之吧。」
  「啊!」屋裡傳來女人的尖叫聲,「我是瘋婆子?楚濂你別忘了是誰害我如此的!是你,別想了,就是你楚濂,要不是你,我怎麼會弄成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
  「對,是我害的,但我也付出了我的代價,你看看我的臉!」楚濂摸上了自己的臉,凹凸不平,即使花光了家裡的錢,還是無法整回原來的樣子,「更何況我已經娶了你,你還要我做什麼?」
  「你就這麼對我?我知道了,還是費雲帆好,他說他永遠不會拋棄我的,楚濂你連他一根毛都比不上!」
  但凡是個男人,哪裡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在自己面前說別的男人好?楚濂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差點跳了起來,摔下手中的包,「我不如費雲帆?呵呵,汪紫菱你終於說出自己心裡的話了,在你心裡,還是費雲帆那個老男人最好吧!不過你別想了,我不會放過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的!」楚濂說著關上門衝進了屋中。
  「啊!」
  「嗷!」
  「額!」
  走過的路人不禁搓搓皮膚,天啊,這大白天的,真的是見鬼了嗎?
  ++++++++++++++++++++++++++++++++++++++++++++++++++++++++++++++++++++++++++++++
  「喂,是雲帆嗎?」紫菱小聲地抽泣著,躲在廁所裡撥通了費雲帆的號碼,「雲帆,我是紫菱啊。」想到費雲帆回法國前,對自己依依不捨地囑托以後要是遇到什麼可以去找他的樣子,紫菱就有了骨氣。哼,楚濂,你給我等著,我會讓你對我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的。而紫菱永遠不會知道,廁所裡的鏡子裡映出的是一張多麼可怕的臉——灰黑的皮膚,雞窩般的枯發,充滿血絲的眼睛……
  「奧,是紫菱啊,怎麼了嗎?」費雲帆似乎還沒睡醒,語氣裡有些倦意。
  「雲帆,你來救救我好不好,我好怕啊,楚濂他瘋了,他天天打我,你來救救我吧。」紫菱像是溺死的人好不容易找到救命仙草一樣,急切地呼喚著費雲帆。
  「沒問題,紫菱你放心,我會來找你的。不過,」費雲帆話音一轉,「我要開會了,待會再說,好了,我掛了。」
  「誒,雲帆……」紫菱聽著話筒另一邊的嘀嘟聲,心裡有些失落。不過,想到費雲帆剛剛答應自己會來救她的,紫菱的雙眼不禁發光。
  突然,廁所的門被踢開了,楚濂衝進來,「好啊,汪紫菱,你居然背著我和費雲帆聯繫,你要做什麼?」楚濂狠狠地揪起紫菱的頭髮,一個巴掌扇在紫菱的臉上,「你是想逃嗎?很好,你死心吧,我不會這麼容易就饒了你的。你拆散了我和綠萍,我就拆散你和費雲帆!」
  「啊!」
  楚家又環繞起紫菱淒厲的哭聲,楚爸和楚媽只能相互對視,無奈地歎了口氣。
  而在法國……
  費雲帆掛上電話,思前想後還是沒想出來,「這個紫菱是誰?我認識嗎?」
  旁邊,一個豐滿妖嬈的身體靠了過來,「嗯,達令,是誰呢?」這是個極度美麗的法國女子,金髮碧眼,肌膚似雪,火辣辣的身軀上j□j,就這麼纏住了費雲帆。
  如此美景之前,費雲帆哪還顧得上那個早已遺忘的小鴨子,摟起美女的身子,「伊莎貝拉,我也不知道是哪個神經病,大概打錯了吧。來,我們好好樂樂。」
  美女心中瞭然,卻還是順遂著費雲帆挑逗自己的身子,嘴角一絲鄙夷,要不是看在你還有幾分魅力的份上,我早玩死你了。費雲帆,欺騙我的下場,我會讓你知道生不如死是什麼滋味的!
  +++++++++++++++++++++++++++++++++++++++++++++++++++++++++++++++++++++++++++++++
  再說那汪展鵬和沈隨心,也是淒慘得很。
  20平方米不到的小屋子裡,燈光很暗,恰似這屋子裡的人的心情一樣黯淡。
  「隨心,委屈你了。」汪展鵬再不是當初那個事業有成的汪總了,離婚時,由於舜娟掌握他出軌的證據,財產,一分沒留給他,幾乎是淨身出戶。
  沈隨心臉色很難看,她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淪落到這個地步的,都怪他!沒用的臭男人,還以為跟了他日子會很好呢,沒想到!「哼,你也知道委屈我了啊。」沈隨心陰陽怪氣地哼道。
  汪展鵬似乎怎麼也沒想到沈隨心會對自己這樣,有些發愣。
  「汪展鵬,沒想到你現在這幅鬼樣子,你既然知道委屈我,還是讓我走了吧。」沈隨心可是一分鐘都不想呆在這個鬼地方了,「我原來還指望你分點錢,幫我養養雨珊呢,我看還是算了,你別來拖累我們就好。」沈隨心拍拍屁股,就要走。
  汪展鵬人可沒傻,聽出了點貓膩,一來是恨自己瞎了眼居然喜歡這種攀龍附鳳的女人,二來,雨珊?猛地拉住沈隨心,「你說雨珊?難道她是我們的女兒?」
  沈隨心下意識自己說錯了話,不過,告訴他也無妨。「是,當年我和你分開時,我已經有孕在身了,不過,瞧你這樣,你還好意思見她嗎?哈哈哈……」沈隨心仰天大小,一把推開汪展鵬,揚長離去。
  汪展鵬被沈隨心的無情狠狠打擊了,他沒想到自己拋棄妻女換來的就是這樣的結果,不過,雨珊?他要去和雨珊相認!
  汪展鵬和劉雨珊是否相認,我們不得而知,只知道那天這座城市發生了一起車禍,一男一女被撞死街頭,原因還是這兩人莫名其妙撞上人家正常行駛的車輛的。據報道,該女子還是個吸毒人員,大概是毒癮犯了吧……
  而這一切的一切,任何都不知道……因為她也同在水深火熱之中。


☆、帥鍋是哥哥

  再恢復意識之後,任禾眼前竟是一片古色古香的裝飾,額,她穿越了?啊呸,她不是一直在穿越嗎?只是,這是清穿?望著身上的旗裝,任禾已經吐糟無力了,她最討厭清穿了!
  從床上坐起來,任禾剛剛把頭靠在床沿上,就是一陣劇痛,「哎喲,好痛!」手一摸額頭,頭上居然包裹著紗布,還能明顯感覺到紗布下的額頭上腫著一個雞蛋大小的包。
  許是聽到了響聲,屋子的門開了,一個旗裝婦女走了進來,關切地盯著任禾,「珞琳,沒事啦吧?身上可是哪裡痛得很,快和額娘說。」
  珞琳?額娘?果真是清穿,看來這具身體是個滿人,主神不錯嘛,總是給我安排一個有錢人的身體,哈哈。只是,珞琳是誰?我不認識啊……
  思維迅速運轉著,任禾決定用最狗血的方法——裝失憶!「你是誰?這裡是哪?」任禾一臉的迷惘,無助地看著眼前的婦女,嗯,不錯,氣質溫婉極佳,感覺就是個實實在在的貴婦人。
  那婦女像是被雷擊到了一般,「珞琳,你不認得額娘了?」
  「珞琳?我叫珞琳?啊,好痛,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記得了。」任禾捂著頭微微用力按著自己的額頭,慘叫起來。
  「好好好,不急不急,額娘這就幫你叫大夫,等著。」女人立馬出去了。
  待確定女人真的離開了,珞琳放下按著額頭的手,淡定地靠在床沿上,閉目養神了。
  不久之後,女人又進來了,後面跟著個老人家,想來是大夫了。還有個年輕英俊的帥小伙,劍眉深目,惹得任禾一陣春心蕩漾,哇塞,帥鍋哦~~嗯,要矜持,任禾如是告誡自己,面上維持著微微的笑意,身子不自覺地坐直,眼神柔柔地看著帥鍋鍋。額,應該是病西施的趕腳吧,這可是她特意和黛玉妹妹學的。帥鍋,偶來了~
  那帥鍋倒也識相,撲到珞琳面前,很是著急地問道:「珞琳,你哪裡不舒服?快告訴我。」
  任禾的小宇宙爆發了,有門!八成是情人,哦呵呵。
  那大夫查看過後,也只是說,大概是頭受到了撞擊,有淤血積在腦子裡,所以會導致失憶。沒準,過幾天就好了。
  那貴婦人拿著手絹擦著眼角,「我可憐的女兒啊,怎麼就遭到這樣的罪了呢。」
  那帥鍋的臉色一變,明顯是有話要說,眉頭緊皺起來。
  任禾繼續柔柔地看著帥鍋,眉目含情,帥鍋終於感受到了,「珞琳,你是記起我了嗎?」
  任禾掩嘴一笑,那還不簡單,咱們這關係,那得是多親密啊~
  貴婦人面露喜色,「是真的嗎?珞琳,你記起驥遠了?真是太好了。」
  原來帥鍋鍋的名字是驥遠啊,真好聽,感覺有種志向遠大的感覺呢~
  驥遠很是激動,扣住任禾的肩膀,「真是太好了,哥哥很欣慰,哥沒白疼你。」
  什麼?哥哥?任禾暈了,真暈了,原來帥鍋是哥哥啊……在此打擊之下,任禾終於暈厥過去。而某處角落裡,某人瞇起眼,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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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任禾的暈厥只是一種逃避行為,她的身體沒事,只是由於不瞭解這個世界,選擇性的逃避。閉著眼躺在床上,任禾還是能夠清清楚楚瞭解到周圍的人,以及發生的事。
  「唉,我可憐的女兒,怎麼都遭此大難了呢?」貴婦人心疼地說著,慢慢地用手撫摸任禾的臉頰,弄得任禾差點忍不住癢跳起來。
  聽著貴婦人的輕聲呢喃,任禾突然想起了舜涓,那個真心對她的女人,心中不由的一暖。不得不說的是,任禾果斷缺少母愛,有著戀母情結。就這樣,貴婦人在不知不覺中,就給任禾留下了一個極好的第一印象。
  「額娘……」驥遠似乎有話要說,只是看著母親,皺起劍眉。
  貴婦人抬起頭看向兒子,「驥遠,你是有什麼話要和額娘說嗎?」還是第一個看到兒子這麼吞吞吐吐的呢。
  驥遠思索片刻,終是決定了,不行,必須要告訴額娘,這可不是件隨隨便便的事,起碼不能讓珞琳這麼不明不白地就受傷了。「額娘,兒子有件事要告訴你,不過,你的先答應兒子,聽了之後千萬要冷靜。」
  貴婦人沒怎麼注意,輕笑道:「好好好,額娘倒是要聽聽你是要說什麼。」
  「額娘,」驥遠握緊拳頭,「事情是這樣的,那天……」
  聽著聽著,貴婦人的臉色開始泛白,天啊……
  躺在床上的任禾也是終於知道了這是個神馬世界,當帥鍋鍋說出新月格格的名字的時候,任禾瞬間真相了,新月格格?這不是瓊瑤奶奶的經典之作,又一小三當道的故事嗎!呵,她可記得,在那個故事裡,正主兒被唾棄,她的丈夫、婆婆、連帶著她的兒子女兒都支持那個不知道是胖大海還是海大富的男人出軌,嘖嘖嘖,沒想到她穿成這個女兒了。不過說起來,貌似這個驥遠還不是很腦殘嘛,嗯,留著備用,尚在考察期之中。唉,真難過,帥哥哥怎麼就是我的哥哥呢,我可不喜歡亂==倫!會生怪胎的~
  不過話說起來,靠,豬神搞什麼呢,怎麼都是瓊瑤劇?
  切,任禾撇撇嘴,這努達海當爹當到狗身上了。
  那天,努達海見新月心情一直鬱鬱不樂,便提議去郊外散步,新月可以和「天神」一起自然開心,唯一不開心的就是為什麼還要帶著驥遠和珞琳兩個?
  珞琳過去經常騎父親的馬祿兒的,這次也沒打什麼招呼,看父親和新月在一邊散步,便騎著祿兒轉了幾圈。
  而新月這裡……
  新月呼吸著郊外舒爽的空氣,心情似乎也舒服起來。
  努達海很開心,看到他的月牙兒這麼開心,他的心裡就更加高興了。
  「將軍,謝謝你。」新月輕輕說道,嬌柔地望了努達海一眼,眉目含情。
  努達海瞬間無法克制沸騰起的血液了,「不要緊,只要格格你開心就好了。」
  「將軍,叫我新月,」新月又看了努達海一眼,「你是新月和克善的救命恩人,叫我新月就好了,我也很想做你的家人。」
  做我的家人?努達海直接想到的就是妻子……難道新月她……努達海激動地望著新月,卻發現新月柔柔地看著他,那柔情的眼神簡直要融化了他的骨頭。突然努達海覺得自己好邪惡,這麼純潔的月牙兒,她是那麼高貴,他簡直在玷污她!
  努達海猛地搖了搖頭,新月有些奇怪,「將軍,怎麼了嗎?」
  努達海強笑著,他怎麼會說出自己卑鄙的想法呢,只得說道:「沒事,新月,我們去騎馬吧,祿兒可是我的愛馬。」
  新月嬌羞地點點頭,努達海允許她騎他的愛馬祿兒,那是不是說明她也是他的愛?新月沒多想,跟著努達海去尋找祿兒了。
  「怎麼會?我剛剛明明把祿兒繫在這棵樹旁邊的,怎麼不見了?」努達海有些憤怒,是誰偷了他的祿兒?是不要命了嗎?回頭,努達海望見新月略帶失望的神情,努達海更是心疼別讓他找到偷馬賊,他一定……
  正當此時,珞琳騎著祿兒過來了,旁邊是驥遠,兩人一路歡笑著,珞琳看到努達海立馬招手喊道:「阿瑪!你看我是不是騎得很好?」
  新月頓時神情沮喪,果然,她只是外人,他們才是一家。
  努達海更加心疼了,都是珞琳,太不懂事了!「珞琳,你快給我下來,誰讓你騎祿兒的!我答應了新月給她騎的。」
  珞琳雖然喜歡新月,但畢竟孩子心性,頓時撅起嘴,「幹嘛,阿瑪,新月?怎麼叫得這麼親切?我就不下來了,你怎麼著?」珞琳自小也是被努達海捧在手心裡疼到大的,自是認為阿瑪是不會把自己給怎麼樣的。所以有著典型滿人性格的珞琳揚起下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但是珞琳這次明顯是預計錯了,或許,她從來不知道新月在她阿瑪心裡的地位。
  「努達海,算了……」新月拉了拉努達海的衣角,她不希望看到努達海為了她罵珞琳,不過,為什麼她心裡還有一種莫名的喜悅?
  這樣的行為只會讓努達海更加忿恨,一個用力,居然拉住珞琳的腳,想要把珞琳從馬上拉下來。
  努達海是個男人,更是個軍人,而珞琳只是個纖纖少女,這一拉珞琳立馬摔下馬來,或許是命中注定,珞琳摔下來的時候頭居然撞在馬蹄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
  努達海這才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了,女兒似乎出事了,也顧不得新月了,趕緊抱起珞琳了……
  沒人注意到另一個人,驥遠在一邊看得眼神都冷了下來,阿瑪看著新月的那個眼神,絕不是把新月當成是女兒一般簡單……怕,是要出事了……
 



☆、傷心的雁姬

  「怎麼會?」貴婦人顯然是被打擊到了,她哪裡想得到自己的女兒居然是因為自己的丈夫而受傷的,而這起源,居然是一個寄住在他們家裡的外人?
  「額娘,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事實確實是如此。還有一件事,我一定要提醒一下額娘,」驥遠說道。
  「什麼?」
  「額娘不覺得阿瑪最近有些異常嗎?他看格格的眼神可不是父親看女兒的眼神那麼簡單。」驥遠又是扔出一個重磅炸彈,炸得他額娘迷迷糊糊的。
  「驥遠!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是玷污了新月格格的清白,你可擔待不起。」她還是不願相信,相濡以沫這麼多年的丈夫,居然愛上了別人,更可怕的是,這個別人還是一個年級可以做他女兒的小女孩。
  「額娘,我也不願意相信,可是……」驥遠搖了搖頭,「話盡於此,我也希望這是我多慮了,不過……額娘,還是注意點吧。」
  話音未落,屋子的門像是被撞開了,兩個身影閃入房間。
  「雁姬,珞琳怎麼樣了?我聽下人說,珞琳醒了,她沒事了吧?」一個中年男子風風火火地問道。這顯然是緋聞男主努達海了,雖然已然不惑之歲,但一身器宇軒昂,難怪新月會喜歡呢!
  「嗯,珞琳剛剛醒,不過現在又睡過去了。」驥遠的剛剛一番話還是給雁姬多多少少帶來些疑慮,心中存了隔閡,只是淡淡地回應了努達海。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努達海像是自我安慰一樣,也是珞琳這樣不就是他一手造成的嗎。
  雁姬瞇了瞇眼,輕輕哼了一下。
  「真是太好了,珞琳沒事,謝天謝地。」新月也是一副很感恩的樣子。
  「是啊,沒事了,」努達海高興地朝著新月點點頭,「新月這下你放心了吧,為了珞琳這幾天你都沒吃好,看看都瘦了一圈了,待會可要好好補補。」
  雁姬一聽這話像是吃了蒼蠅一般噁心,看著努達海凝視著新月,再看看驥遠一副「事實就是如此」的神情,雁姬似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了……心中不禁發寒,這就是她的丈夫,珞琳昏迷的幾天可是她這個做娘的一直守在珞琳身邊,那新月只是事發後來看了一下,要瘦也該是她雁姬瘦啊!居然對一個閨閣女子觀察的這麼仔細,不是明擺著說自己是對人家有意思嗎!更何況,哼,新月?叫得真親熱,努達海是不要命了嗎,居然敢喚格格的閨名!
  從前不明真相時,努達海對新月的悉心照顧,雁姬可以當做是他心疼這個可憐的女子,但現在努達海做的一點一滴,到了雁姬眼裡都成了刻意的!
  「努達海,你怎麼可以叫格格的閨名呢,這是於理不合的!」雁姬小聲提醒著,她雖然恨努達海,但還不希望將軍府為此敗落。
  「雁姬!」努達海絲毫沒覺得自己行為的不妥,反倒是呵斥起雁姬,「新月是真心想要和我們做一家人,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這麼冷酷地打破她這個小小的夢想?你簡直是被禮法禁錮了自己的思想!你太狠心,太冷酷了!」
  沒有人注意到躺在床上的珞琳狠狠地抖了幾下,任禾明顯感覺到自己嘴角在抽搐,不!是全身都在抽搐!一個大男人,還是久經戰場的大將軍,居然說得出這麼煽情的話!她簡直可以想像出說這話時努達海那生動的表情,一定很精彩!要不是任禾現在身份特殊,她真想跳起來狠狠扇這男的幾巴掌,最好讓他一輩子都說不出話來,省得禍害大眾!
  「不,努達海!都是我的錯,夫人,我只是想和你們做家人,新月很感激你,真的……」新月就那麼站在那裡,眼眸裡不要錢般的湧流出淚水,微微垂著頭,就像朵嬌艷艷的芙蓉花,等待著賞花人的憐惜。
  任禾發誓,她這輩子沒有這麼想搓搓皮膚,真的,她的手臂上一定都是雞皮疙瘩!
  「可是格格,您是主子,我們是奴才,奴才怎麼可以直呼主子名字呢?」雁姬無視新月的淚眼,繼續說著。
  「不,我不是主子,你們也不是奴才,」新月含著淚搖搖頭,「難道我們不能平等嗎?我們大家做朋友,做一家人不是很好嗎?為什麼要有什麼主僕之見?」
  看著心上人如此傷心,努達海不樂意了,「雁姬,我真不知道你這麼冷血!新月剛剛失去親人,她想有個家難道有錯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傷新月的心呢?她是這麼善良這麼美好!」
  「不!努達海你別說了……」新月猛地搖頭。
  努達海?雁姬又是冷笑,真是不知廉恥,男人的名字可以隨便叫嗎?
  「走,新月我們走,離開這個冷血的地方!」說著努達海居然就拉著新月走了,新月也不反抗,被天神拉著,她心裡應該笑死了吧。
  雁姬第一次發現自己的丈夫居然是個如此的極品,公然拉著未婚格格的手?努達海是不要命了嗎?他是想要全將軍府上上下下都為他陪葬嗎?
  驥遠歎了口氣,拍拍雁姬的肩膀,「額娘,這下你該看清了吧。」
  雁姬回頭望了眼驥遠,突然發現驥遠已經高過她一個頭了,雁姬不禁感慨起來,兒子已經長大了啊。微微點點頭,「驥遠,將軍府怕是要完了……」
  驥遠看著自己的額娘,溫婉高貴的面孔上滿滿是失望,突然心中很是悲哀,阿瑪,太對不起額娘了。「額娘,你沒事吧?」
  雁姬一下子回過神來,朝著驥遠笑了笑,擺擺手,「沒事,沒事,額娘會有什麼事啊……男人嘛,三妻四妾的,不是很正常……」說完看也不看驥遠便走出了房門。
  驥遠皺起眉頭,沒事?額娘你可知道你剛才的笑容是多麼的無力,多麼的虛弱……
  驥遠這才發現房間裡還有個活人?慢慢走到床邊,俯下身子,手指劃過珞琳精緻的臉龐,細細地幫珞琳整理額前的碎發。
  裝昏迷的任禾簡直呼吸都要停住了,難道……難道其實珞琳和驥遠之前有著衝破血緣親情的另一種感情存在?但由於世俗的偏見、家庭的壓力,驥遠只能暗暗把這份感情壓在心底,但是終於還是在此無人的時刻爆發出來了。難道驥遠要吻珞琳?(主神:啊呸,你怎麼看出來的?任禾:電視劇裡不都是這麼演的?)
  來吧,Come on,baby!我等著!
  良久,只聽驥遠歎了口氣,「妹妹,要是你醒來發現家裡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家了,你該怎麼辦?還會像原來一樣快樂嗎?」
  說完這句話,驥遠又歎了口氣,慢慢離開了……
  待驥遠離開後,任禾猛地睜開眼睛坐起來,「靠,浪費老娘感情!」皺起秀眉,對著空氣喊道:「唔,主神,商量件事兒可以嗎?」
  「什麼?」空中傳來主神的聲音。
  「我討厭瓊瑤劇,我不要穿瓊瑤劇!」任禾皺起珞琳的小包子臉,滿臉的委屈,「老娘當年看瓊瑤劇的時候就超討厭這種無恥的愛情了,最討厭小三什麼的了。」
  「所以讓你穿越進來不是很好嗎?」
  「啊?為什麼?」任禾想不通了,她光聽聽新月努達海的聲音就想吐,看到的話不是要沒命了?
  「你不就可以拆散這些小三,狠狠地虐他們了。女人,當年你看的晉江反瓊瑤的文看到狗身上去了?」
  「是啊,」任禾懶散地打了個呵欠,「我都看到你身上去了。」
  「你找死!」又是一個爆栗砸在任禾的頭上。
  任禾抱起頭,「喂喂喂,我這具身子有傷啊,你看著點!」明明知道我頭上有傷,怎麼還往我頭上砸!痛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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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姬出了珞琳的房門,一路跌跌撞撞回到自己的屋子裡,甘珠看到夫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很是擔憂,「夫人,您這是怎麼了?是發生了什麼嗎?」
  雁姬臉色灰暗,眼神潰散,迷離地抬起頭,「甘珠,我,」才說了一個字就發現不對,眼神一變,「沒事,我沒事。」
  「夫人,可是您這樣子……要不要找個大夫看看?」
  雁姬搖搖頭,「沒事,對了,將軍呢?」
  「將軍?剛剛好像將軍和和碩格格去世子那裡了?」甘珠回答道。
  「世子?世子出什麼事了嗎?」雁姬冷笑,哼,這麼快就確定關係想要告訴克善了嗎?
  「好像世子有些不舒服,奴婢剛剛還看到將軍急沖沖地叫了幫格格(PS:此格格乃是珞琳,清朝貴族小姐都可以稱格格)診治的大夫去世子那裡。夫人,您是不是也要去看看?」
  別人家的孩子倒是關心得很!努達海,我怎麼沒見你這麼關心珞琳?哼,珞琳都這樣了,連珞琳的大夫都要搶,你這個做爹的真是好得很啊!看清了努達海的卑劣,雁姬緩緩站起身來,依舊是雍容華貴,除卻眼中的一片蒼涼。「走,世子好歹住在咱們府裡,要是出事了,咱們可擔待不起,去瞧瞧吧。」
  甘珠唯唯地點頭,跟在雁姬的身後,她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夫人,好像,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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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善

  雁姬抬頭,望了眼上房懸掛的「望月小築」四個字,心裡感覺一陣悲涼,呵呵,她雁姬嫁給努達海這麼多年了,竟沒有想到還是落得個同床異夢的下場。望月?是渴望接近新月吧,她以前怎麼沒看出來有這層意思?
  「夫人,怎麼了嗎?」甘珠見雁姬傻愣愣地望著牌匾,有些疑惑,夫人真的感覺有些不對勁啊。
  「沒事。」雁姬搖搖頭,笑得雍容華貴,揮下手,「走,我們進去。」
  剛進去來沒走幾步,就聽到一陣哭聲,還有男人的嘶吼。雁姬皺皺眉頭,這是怎麼回事?
  且說那小正太克善正暈的迷迷糊糊的,隱約間聽見有人說話,好不容易用力睜開眼睛,卻看見自家那個柔柔弱弱的姐姐正和那個大將軍抱在一起。克善一下子被嚇得腦袋都清楚了,用力再眨巴幾下眼睛,沒看錯!而且只這片刻功夫,兩人已經親在一起了。
  克善的嘴巴張了張,終是沒有說出話來。克善是端親王府的世子,雖是年紀尚小,但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早看出姐姐看努達海時的眼神不對,但他沒想到姐姐居然如此不知廉恥。克善一下子眼神都冷了下來,端王府的顏面絕對不容玷污!
  「咳咳,渴……」克善咳嗽起來,想要讓旁邊的兩人分開。
  努達海聽到響聲,趕緊放開新月,「克善醒了?我去倒水。」說著倒了杯水遞給新月,讓她喂克善喝下去。
  克善撇過頭去,怎麼都不肯喝水,「不要,我不要他倒的水。」克善瞪著努達海,那個「他」,分明說的就是努達海!
  努達海和新月疑惑地對視了一眼,新月不禁怒斥克善,「克善,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話!努達海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克善只是淡淡地瞟了眼新月,然後眼神又落在努達海身上。
  不知為何,新月居然覺得克善剛剛的一眼讓她後背發涼,有種很冷的感覺。
  「救命恩人?」克善的臉上出現了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成熟,「新月你可要知道,咱們端親王府可是主子,努達海不過是一個奴才,奴才為了主子,就算死,也是應該的。」
  「啪!」新月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又望了眼克善蒼白的臉上的手印,心裡發慌,「克善……」新月想要過去看看克善。
  「你別過來!」克善躲過了新月的手。
  新月正要發作,突然想起身後的努達海,咬咬牙,痛恨克善惹得自己失去理智,為了自己的未來,新月只得嚥下這口氣,逼出幾滴淚來,「克善,姐姐,姐姐不是故意的……」
  克善一直都不喜歡新月,但是新月好歹也是端王府的血脈,也是克善現在唯一的血親了,他一直容忍著新月。但是,天曉得他有多麼痛恨新月的眼淚。以前在府裡就是如此,不管發生了什麼,新月除了哭還是哭,明明有些時候是新月錯了,但是她一哭,大家也沒辦法再指責什麼。克善最是討厭這種人,只會用哭來逃避責任。
  可以有些人不樂意了,「新月,你別哭了,克善還是孩子,不懂事,你別太難過了。」努達海環住新月瘦弱的肩膀,懷中的人兒微微的顫抖,努達海覺得他的心都要碎了。
  克善揉揉太陽穴,天啊,這對狗=男=女!「大膽努達海,格格是你可以碰的嗎?還有,誰允許你叫她新月的?」
  「克善,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努達海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為什麼,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新月淒厲的聲音刺得克善只覺得耳朵痛,阿瑪額娘啊,你們開開恩吧,帶走這個不孝女吧!或者帶走我,別讓我看到這個女人了!
  雁姬進來是就看見克善狠狠地看著新月和努達海,而新月依偎在努達海的懷中哭泣,努達海則是一邊安慰著新月,一邊用痛心的眼神看著克善。
  雁姬也覺得很頭疼,努達海是傻了呢,還是傻了呢,還是傻了呢?雖然端親王府滅了,但是大清朝還在,愛新覺羅氏還在,克善好歹也是半個主子,努達海一個奴才居然敢用這種眼神挑釁主子,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嗎?雁姬深刻覺得不能任由努達海這麼折騰下去,最起碼,她要保護好珞琳和驥遠。
  雁姬徑直走向克善,一眼都沒有看一下抱著的努達海和新月,「小世子,你是哪裡不舒服了嗎?」
  克善看著雁姬,也意識到雁姬對旁邊兩人的無視,眼眸一轉,抱住雁姬,「夫人,克善想要一個人住可以麼?」
  「不,克善……」新月趕緊出聲阻攔,「克善你不能離開姐姐……」
  「克善想要一個人住?也好,男子漢大丈夫早點獨立也是好的。」雁姬同意了。
  「雁姬,你怎麼可以!」努達海也在旁邊咆哮起來。
  克善只當做沒有聽到新月和努達海的呼喊,朝著雁姬點點頭,「是啊,我要一個人住,驥遠要早點成長起來,好光復端親王府。」
  「那好,我去準備下。」
  就這樣,雁姬和驥遠一致無視了旁邊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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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珞琳,你還好嗎?你,還認得我嗎?」雁姬小心翼翼地問著床上的少女,生怕對她搖搖頭,說不認識。
  任禾對著雁姬露出一抹燦爛的微笑,「額娘,你是怎麼了?珞琳怎麼會不認得你。」
  雁姬這才放心下來,笑著對珞琳說道:「昨日你醒來,居然不認得額娘了,真是嚇了額娘一跳,還好沒事。」
  任禾笑了笑,「沒事,額娘放心,女兒昨日醒來時頭還是昏昏的,所以有些不認得人。」好淒慘,為什麼要清穿,說話文縐縐的,暴躁!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額娘,阿瑪呢?怎麼這兩天都沒見到阿瑪?」這努達海還沒汪展鵬好點呢,除了昨天聽到了聲音,她還想見見這個努達海究竟是什麼貨色,居然迷得新月如此。
  「你阿瑪……」怕是在安慰新月呢!「沒事,你阿瑪忙嘛,最近軍中事務繁多。」
  「額娘,你也別瞞我了,」任禾望了望屋頂,又望了望門外,「阿瑪和格格是不是關係不乾淨……」
  「珞琳……」
  「哥哥和我早看出來了,阿瑪對格格的關心太過頭了,有些不正常。」
  雁姬沒說話,眼淚卻是流了下來,「珞琳,額娘沒想到,你阿瑪居然……他難道沒想過這樣做的後果嗎!皇家的人是不會容忍這樣的事發生的。」
  不自覺地把手搭在雁姬肩頭,「額娘,我會一直支持你的。」深吸一口氣,「還有,這件事瞞不了多久的,怕是皇宮裡的那群人也已經知道了,我們最好趁早去攤牌。」為毛我有種穿成紫菱,然後要和楚濂去向綠萍攤牌的趕腳?太可怕了,果然我的處=女=穿對我的影響太大了……OMG
  雁姬擦了擦眼淚,看向珞琳,連珞琳也長大了……那麼,我就絕對不能軟弱!
 


☆、進宮

  「給老佛爺請安,老佛爺千歲千歲千千歲。」雁姬帶著珞琳和克善給太后和皇后請安,因為驥遠已經成年了,自然是不能隨便進入後宮的。
  任禾跪在地上,暗暗地擺著苦瓜臉,沒想到她任禾還是沒骨氣地跪了別人。以前也是去過寺廟拜過菩薩的,但那時是跪在墊子上的,可不覺得疼,也不覺得那泥塑的像會有什麼了不起的。這次可是實實在在地跪在地磚上的,這珞琳沒進過宮,沒跪過什麼人,她的膝蓋還是嫩白嫩白的,可不是疼得很。而且她跪的可不是泥像了,而是實實在在的人,頓時就有種低人一等的感覺,可見奴性也是可以培養的。
  「嗯,起來吧。」
  頭頂響起一個蒼老卻包含威嚴的聲音,雁姬趕緊示意珞琳和克善一起起來。「謝老佛爺。」
  可是,之後,再無人說話。老佛爺不開口,雁姬自然也不敢逾矩,任禾則低著頭,雖然她很好奇後宮的女人是長什麼樣的,不過她還是明白一點——小命重要。
  終於有人打破了這片寂靜,「這是端親王府的小世子克善吧,看著好像比上次見時瘦弱了些。」老佛爺打量著克善說道。
  雁姬和珞琳趕緊跪下,「老佛爺明鑒,是奴婢的失責,請老佛爺責罰。」嘴上任禾是在跟著雁姬說話,心裡卻是暗自流淚,我的膝蓋啊……
  像是沒看見兩人跪下一般,老佛爺只是朝著克善招招手,語氣和善得緊,卻還是讓人覺得很是壓力,「克善,來哀家這裡,讓哀家好好瞧瞧。」
  克善低頭看了看跪著的雁姬和珞琳,略一遲疑,才慢吞吞地走到老佛爺的身邊。
  「克善啊,」老佛爺輕輕地拍了拍克善,摸了摸他的小臉,「聽說,前些日子你病了?看這小臉明顯瘦了很多,臉色也不太好,難道將軍府膽敢虐待端王世子?恩?」老佛爺手下輕輕的,語氣一變,話鋒直指雁姬,「雁姬,你該知道哀家讓你們照顧端王世子,可不是讓你虐待他的。」
  「奴婢不敢。」雁姬的頭低得更低了,她有預感,將軍府裡發生的一切,老佛爺都知道了。這個全大清朝最高貴的女人,什麼都知道了,哪裡都有什麼東西瞞得住她?
  「不敢?哼,」老佛爺冷哼一聲,「你別以為哀家什麼都不知道!你是把哀家當猴耍嗎?」老佛爺用力一拍几案,可見其怒氣。
  「老佛爺恕罪。」一屋子的人都跪了下去,老佛爺旁邊的嬤嬤也端著茶,「老佛爺息怒。」
  老佛爺拉起克善,「克善啊,你起來,你沒做錯什麼。」老佛爺的話潛意思就是雁姬他們做錯了。
  克善的眼神閃了閃,然後咬了咬牙,又跪了下去,「老佛爺,克善有罪,請老佛爺懲罰。」
  這次,老佛爺沒有示意克善起來,只是玩弄著手指指套,瞇了瞇眼,半響才慢悠悠地說道:「哦?是嗎?克善是做錯了什麼?」
  果然是知道了!雁姬和珞琳同時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恐懼。
  克善頓了頓,遲疑片刻還是說道:「端王府新月既然做出了有辱門風的事,那新月就全憑老佛爺處置了。」
  「克善啊,那新月可是你的親姐姐。」老佛爺提點到。
  克善搖搖頭,「克善沒有這樣的姐姐,端親王府也沒有這樣的女兒,老佛爺請放心,克善一切以大清朝為先。」
  老佛爺的表情這才稍稍緩和一些,示意旁邊的老嬤嬤扶著克善起來,「克善啊,你剛剛大病初癒,還是坐下吧。」
  「謝老佛爺。」克善的聲音有些抖,不過他知道,老佛爺已經放過端親王府了。新月姐姐,你是阿瑪和額娘的女兒,我想,為端親王府做出一些犧牲,你是會願意的吧。不管怎麼樣,他絕對不能讓端親王府消失。
  又是一片寂靜,再無人說話……
  任禾乖乖地跪在地上,數著爬過去的螞蟻,她才不說話呢,敵不動,她不動!
  「任禾,你不想早點完成任務,早點離開這裡嗎?」任禾的耳邊忽然響起主神的聲音,然後身子就像是被人猛地推了一下一樣,往前一衝撲倒在老佛爺的腳下。
  沒人會意料到這樣的事情,老佛爺嚇得又是猛地拍了几案一下,「他他拉珞琳,你這是要幹什麼?」
  任禾在心裡苦笑起來,不帶這樣的啊……事已至此,胖大海,你別怪我了!用力掐了大腿一下,總算是憋出幾大滴鱷魚淚,「老佛爺,珞琳知罪,珞琳願意犧牲一切,只為老佛爺您饒過奴婢的額娘,額娘是無罪的,阿瑪做出的事額娘並不知情,額娘也只是受害者。」
  偷偷一抬眼,任禾清楚看到老佛爺眼中的一抹讚許之色,這才鬆了口氣,暗自慶幸自己賭對了!但凡是古代,對於這些上位者,沽名釣譽之事最是喜歡,這老佛爺也不是例外,更何況她也是做母親的人,她現在一副孝女的模樣,定能贏得老佛爺的感同身受。
  「那人可是你阿瑪啊。」老佛爺輕飄飄地說道。
  「但珞琳首先是大清朝的子民,是滿族的好兒女。」任禾又是一副忠肝義膽的模樣。「阿瑪做出這樣的事,珞琳也很痛心,珞琳不求別的,只求老佛爺能為珞琳的額娘安排一處安靜的地方,不再受阿瑪的欺騙,如果這樣的話,珞琳就算現在死了,也會覺得值得。」
  任禾知道,她越這麼說,老佛爺就越不會殺了她。算是一種興趣,任禾前世研究過一點心理學,大多數情況,你越叫人做什麼事,她就越不會做。
  老佛爺點點頭,「真的連死都不怕?」
  珞琳還沒點頭,雁姬先搶先說道:「不,老佛爺,請老佛爺放過珞琳,她還年輕,怎麼能因為我而犧牲自己呢。」
  老佛爺定定的看了珞琳一會,又轉頭看了克善一眼,忽然擺擺手,「哀家乏了,你們都跪安吧。」
  雁姬和珞琳驚疑地對視一眼,這樣居然還能放他們離開?
  「慢著,」老佛爺又開口了,「哀家很是喜歡克善,便讓他留下來陪著哀家吧。」
  「是。」
  等到出了慈寧宮,雁姬和珞琳才發現身上早已濕透了汗水,望了眼天空中遮住太陽的烏雲,忽然覺得未來之路一片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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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將軍府,兩人才覺得恍若隔世。驥遠一看見兩人趕緊問道:「額娘、珞琳,事情怎麼樣?老佛爺到底怎麼說?還有克善呢?你們不是帶著他一起去的嗎,怎麼不見克善回來?該不會是除了什麼事吧?」
  「停停停!」任禾叫住他,「哥啊,你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你叫我和額娘怎麼回答啊?先回答哪個?」
  「那事情到底如何?」
  雁姬搖搖頭,眼神直愣愣地看著前方,珞琳和驥遠順著雁姬的眼神望去,心頓時哇涼哇涼的。
  不遠處的前方,努達海和新月一起走了過來,這些不是重點,關鍵是努達海的手搭在新月的肩膀上,新月則是依靠在努達海的懷裡,兩人乍一看還以為是一對情侶呢,甜甜蜜蜜的羨煞旁人。當然這個的前提是無視掉努達海那張滿是風霜的臉,無視掉新月和努達海的身份之差,無視掉旁邊還站著的努達海的妻子雁姬,無視掉旁邊和新月差不多大的努達海的兒子女兒。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走過來這才發現前面站著的幾個人,努達海訕訕一笑,放開搭在新月肩膀上的手,「你們別誤會,新月剛剛有些不舒服,我才扶著她的。」
  此地無銀三百兩!任禾冷笑幾下,剛剛可沒人說什麼,怎麼不打自招了?
  雁姬理都沒理努達海,轉頭就要離去,誰知那新月衝過來一把拉住雁姬,「雁姬,克善呢?我聽下人說你和珞琳帶著克善進宮了,他人呢?怎麼我只看見你們,卻沒有看見克善?」
  「克善留在宮裡了,格格你先放開我額娘。」任禾眼尖看見雁姬的手腕都被新月掐紅了,心裡悱惻,這新月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怎麼力氣這麼大。
  「珞琳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克善不是你的弟弟,你自然不會瞭解新月的痛苦了,你那裡知道剛剛新月沒有看到克善,急成什麼樣了。我還以為你會理解新月呢,沒想到你也這麼冷血!巴拉巴拉巴拉……」
  任禾在心裡默念道:世界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靠!老娘不發火,真當老娘是病貓啊!胖大海,你找……
  死字還沒出來,一聲尖細的聲音傳來,「傳老佛爺懿旨。」
  


☆、懿旨

  「傳老佛爺懿旨,端親王為國捐軀,哀家憐憫世子克善,特許克善進宮與各位阿哥同住,以資表彰。他他拉氏珞琳才貌俱佳,溫婉可人,深得哀家喜愛,特許其入宮陪伴哀家。」來傳話的是老佛爺身邊最為得力的太監李公公了,看著跪著一地的人,李公公說道,「接旨吧,珞琳姑娘。」
  「他他拉珞琳接旨,老佛爺千歲千歲千千歲。」任禾嘴裡說著,心中卻像打了鼓一樣七上八下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老佛爺會讓她進宮?難道是因為她剛剛說的那些故作孝順的話?哦天啊,她只不過小小的修改了下進程,讓雁姬進宮認罪,怎麼會引起這麼大的差別?所謂伴君如伴虎,這太后向來都是喜怒無常的,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就被砍了腦袋啊。
  驥遠不安地看著珞琳,新月還沒緩過神來,努達海只是癡癡地看著新月,生怕她怎麼了,任禾也傻在原地,滿心忐忑。還好雁姬還是明白人,走到李公公旁邊,塞給李公公一些錢財,好聲好氣地問道:「公公,這是怎麼回事?能否透露些許?」
  李公公掂量了下手中的財物,立馬笑瞇了眼,「喲喲喲,夫人這說的是什麼話,這自然是好事啊。我估摸著是珞琳姑娘的孝心感動了老佛爺,她老人家這才想讓珞琳姑娘進宮的,這可是別人羨慕不來的好事啊。」
  「好事?但願吧。」珞琳呢喃著。
  「老佛爺說了,姑娘只需收拾些首飾也就夠了,其他東西啊,宮裡都有,最好啊,盡快進宮。」李公公說道,「咱家就話盡於此了,先回宮了。」
  「好好好,我送送公公。」驥遠招呼著李公公出去了。
  看著雁姬還是一臉的擔憂,珞琳輕輕拉住雁姬的手,細語安慰著雁姬,「額娘,你放心好了,李公公剛才不是也說了嗎,是老佛爺她老人家讚許女兒的孝心才特許女兒進宮的,您想啊,這可是好事,多少人都求也求不來的。沒事的,額娘放心好了。」
  雁姬歎了口氣,「珞琳,是額娘害了你啊。」要不是出了這件事,珞琳也不會進宮,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雁姬,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他他拉老夫人瞪了雁姬一眼,頗有責怪的意味,「珞琳能進宮可是好事,什麼害不害的!」
  任禾回眸看了眼這個老夫人,她可知道這個老婦人一切以將軍府的前途為主,自從知道胖大海和彎月亮的j□j之後,她不但沒有阻止,反而樂於促成,只是因為新月的身份高,雁姬的身份低,要是新月成了將軍府的主母,那對將軍府的前程有利的不是一點兩點。
  老婦人被珞琳這眼神看得毛毛的,正要說話,一道尖叫劃過耳畔。
  「啊!不!」
  不用想,在場有這能力的只有那彎月牙兒了。
  新月剛剛一直沒說話,大概此時才真正反應過來,趁著珞琳沒有注意到她,一把拽住珞琳,用力地搖晃著珞琳,「珞琳,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老佛爺要讓克善住在宮裡,為什麼,為什麼老佛爺要拆散我和克善?」
  天啊,新月,我至今還沒害你吧,你這舉動可是有殺人害命的嫌疑!珞琳被搖得稀里糊塗,簡直堪比現代的暈車。
  雁姬趕緊拉開兩人,一番折騰之後,才好不容易歇停下來。
  珞琳平復了一下,我忍!她是格格,我只是個將軍之女,我不惹她,我忍!這才和氣地對新月說道:「新月格格,剛才的事我可以不計較,只是您千萬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老佛爺讓克善進宮,和阿哥們一起吃住,這是天大的恩典了,您怎麼可以不思感恩,反而指責老佛爺呢?」
  新月垂下頭去,滿臉的淒慘,「珞琳,我……我好怕,我不能離開克善的,你幫我求求皇太后吧。」
  任禾貌似友善地拍了拍哭得梨花帶雨的新月,詭異地說道:「新月,沒事的,皇太后會好好照顧克善的,更何況我也覺得這樣很好啊。」
  「珞琳!你怎麼可以!」新月顫抖著向後退了幾步,淚水盈盈望著眼前笑得風輕雲淡的少女。
  「珞琳!」胖大海開始咆哮了,「珞琳你怎麼可以如此冷血?新月離不開克善的,你求下老佛爺不行嗎?」
  又是冷血,胖大海啊,你就不能改改什麼新詞,任禾撇撇嘴,「阿瑪,珞琳我算個什麼身份,我就算進了宮,也不過是個伺候人的宮女,我有什麼權力去干涉老佛爺的決定呢?隨意指點主子的事情,阿瑪是希望老佛爺發怒,珞琳出事嗎?」忽的任禾的眼神一冷,「還是阿瑪覺得珞琳根本算不上什麼,只要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可以相見,就算珞琳是死了,也沒什麼關係?」
  任禾這話是對著努達海說的,但是雁姬聽在耳朵裡卻知道別有深意,她知道珞琳這是在提醒她,告誡她,深深歎了口氣,雁姬回頭看了眼因為珞琳的發問而顯得手足無措的努達海,什麼時候開始她那個頂天立地英雄般的丈夫,變成了這麼個懦夫?
  「努達海,你放心好了,難道老佛爺還會虧待了克善不成?」雁姬輕輕說道,「能和宮裡的阿哥一起蒙聽聖訓,這可是多大的恩典,新月格格,您應該感謝老佛爺。」
  「我不要,什麼恩典,我才不要,我只要克善。」新月跌倒在地上,淚水嘩啦。
  任禾不禁嘖嘖稱歎,難怪這胖大海被新月迷得死去活來,嘖嘖嘖,哭起來都這麼漂亮,那話怎麼說的,就像是雨打芭蕉一樣,男人嘛,不都喜歡這種女人,哼!
  雁姬再不看新月,關切地問著珞琳,「珞琳,以後你和額娘哥哥怕是沒幾次可以見面的了,這樣真的值嗎?」雁姬知道,珞琳是在用自己的幸福換取她的寧靜。
  任禾微微一笑,算是回答了雁姬的話,但是心裡卻是想著,反正只要搞定了胖大海和彎月亮就可以離開這個世界了,有什麼關係呢~~~~
  某人探視到任禾的內心,也是微微一笑,眉頭一挑,嘴角一彎。
  似乎察覺到什麼不對,努達海皺起眉頭,一把拽住雁姬的手腕,「雁姬,你剛剛進宮了?」
  「是又怎麼樣?你放開我!」雁姬掙扎著想要擺脫努達海的手,只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相差實在太大,她只是徒勞無功,只能柳眉一豎,瞪著努達海,「你發什麼瘋,放開我!」
  努達海瞇起眼睛,「那麼,是不是你在老佛爺面前說了什麼?不然老佛爺一個深宮女子,怎麼會想到把珞琳招進宮去,怎麼會把克善留在宮裡?」
  一聽到努達海的話,新月也意識到了,撲在雁姬跟前,一把抱住雁姬的腿,「雁姬,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拆散我和克善?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新月心頭劃過一個念頭,她哭得更加淒厲了,「雁姬,我知道我和努達海的事給了你很大的打擊,這是我對不起你,可是克善是無辜的呀,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克善。」
  努達海放開雁姬,想要扶起新月,新月卻還是抱著雁姬的腿,「雁姬,我求求你,你怪我不要緊,你怎麼報復我都沒事,可是我求你放過克善吧。」
  「新月,不要求雁姬,她已經被仇恨遮住了眼睛,她已經是惡魔了。」
  「不,克善……」
  「咚咚咚!」幾道沉重的敲擊聲打斷了新月和努達海的呼喊,他他拉老夫人正一臉嚴肅地望著大家,而那幾道聲音正是她手中的枴杖發出的。
  「額娘……」努達海有些心虛了。
  他他拉老夫人環顧了周圍,一些下人藏在暗處,偷偷看著院子裡發生的事,「你們都下去,記著,剛才的事情誰都不許透露出去,否則後果自負!」
  下人們哪裡還敢留下,一個個點頭退下,「是,老夫人。」
  他他拉老夫人也是身經百戰的,從新月努達海的幾句話裡都差不多瞭解到事情的真相了。私心的,她是希望新月進門的,這麼個身份高貴的格格,必然能帶來許多榮華富貴。想到這裡,她一臉和藹地走向新月,「格格,您受驚了。」旋即扭頭怒視了雁姬一眼,「雁姬,你還不趕快給格格道歉。」
  一瞬間,雁姬踉蹌了幾步,珞琳和驥遠趕緊過去扶住她,珞琳看著老夫人,揚起笑容,「瑪姆(奶奶),您確定?」
  從未在自己的孫女身上看到過這樣的神情,老夫人一愣,但想到自己的身份,扶著枴杖重重敲了下地面,「珞琳,你什麼態度,你就用這種態度你和瑪姆說話?」
  珞琳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微微低頭,「珞琳不敢。」
  「嗯,這還差不多。」
  珞琳抬起頭又看著老婦人,「瑪姆,不過珞琳可要提醒您老一句。」
  老夫人心頭一緊,「什麼?」
  「瑪姆啊,咱們這將軍府得來也不容易,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麼?」
  珞琳抿嘴一笑,「瑪姆,新月再怎麼說也是和碩格格,難道皇家會容忍她為人妾侍?或者為人填房?再或者,宮裡的那幾位,會容忍有辱大清顏面的人存在嗎?」老夫人,你可要知道,只要他們願意,別說是將軍府了,就算是王府,也是一夜變天的。
  說完,珞琳朝著老夫人和努達海福了福身子,回頭叫上驥遠,「哥哥,咱們扶著額娘回房吧,而我也該去收拾下東西了,今晚我就進宮。」眼神再一次瞟到努達海和新月身上,笑容愈加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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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馨?!

  累了一天了,任禾躺在床上,眼睛看著雕樑畫棟的屋頂,慢慢睡著了。
  這是她進宮的第三天了,作為一個宮女的第三天,其實除了見到主子們要跪拜跪拜,要服侍老佛爺那個老婆婆,其他也沒什麼不好的。老佛爺就把她當做普通宮女一般對待,沒有刻意為難她什麼,似乎忘記了努達海和新月的醜事,不過任禾自然是心中明白的,老佛爺怎麼可能忘掉呢?只是在尋求一個可以好好處理這個問題的機會罷了。
  今早任禾還特地去瞧了瞧克善,克善正在很認真地聽著夫子教書,這樣也好,總比留在將軍府裡受到新月的摧殘好,不然沒準以後克善真會變成腦殘了。
  +++++++++++++++++++++++++++++++++++++++++++++++++++++++++++++++++++++++++++++++
  又是一天——
  任禾好不容易幫著其他宮女為老佛爺梳洗打扮好,乖巧地站在老佛爺身邊,安安靜靜的。有時候,沉默是金,特別是在這麼個暗藏腥風血雨的地方,稍不留神,每一句話都會成為你死亡的原因。
  「珞琳啊。」老佛爺輕輕喚道。
  「是,奴婢在,不知老佛爺有何吩咐?」任禾走到老佛爺面前,垂下頭,一副溫順的模樣。
  老佛爺端起桌上的茶,輕輕抿了一口,再而抬起頭,看了珞琳一眼,「珞琳啊,新月格格是個什麼樣的人?」
  「格格?」任禾暗啐了一口,不就是個白內障加青光眼的想男人想瘋了的女人嗎,這話自然不能這麼說出來,任禾答道,「格格自然是極好的,溫柔善良,美麗大方。」
  「是嗎?」老佛爺又喝了一口茶。
  任禾暗暗吞了口唾沫,乾笑道:「老佛爺,難道珞琳說的不對嗎?」
  老佛爺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這小丫頭倒是壞,居然又把問題扔了回來。「那,讓她永遠留在你們將軍府怎麼樣?」
  那不得鬧翻天啊!「老佛爺,這可萬萬不可,格格金枝玉葉,哪裡是我們匹配得上的。」這老佛爺怎麼了,難道還要成全胖大海和新月這對奸+夫+淫+婦?
  「哀家看你哥哥驥遠倒是不錯,他和新月又是年紀相仿,也算的上是郎才女貌,不如哀家把新月指給你哥哥如何?」
  一點也不好!「老佛爺,格格美貌大方,奴婢哥哥哪裡配得上格格的身份……」別弄出個兒媳婦和公公的醜事就好!
  「難道你是說哀家的眼光不好?」老佛爺聲音微微發威,似有發怒之意。
  「奴婢不敢。」任禾趕緊跪下,腦海裡突然覺得小燕子的話很對,每次犯事的總是嘴巴,可是吃苦的總是膝蓋,她今晚一定又要冷敷一下膝蓋了,不然又得腫的難看了。
  「哀家只是說著玩玩的,你也別當真,起來吧。」
  「是……」任禾在心底朝著老佛爺比了個中指,靠,你玩我啊!
  任禾正要起來,傳來一聲清脆的少女之聲,「給老佛爺請安,咦,這個姐姐是誰,蘭馨以前怎麼沒有在慈寧宮看見過?」
  任禾下意識回頭望去,原來是個旗裝少女正朝著老佛爺請安,看她身上的衣服,似乎起碼是個和碩格格。女孩兒巧笑倩兮,笑聲揚起,居然跑過來拉起了任禾,圍著任禾轉了好幾圈,才放開任禾湊到老佛爺面前,撒嬌著說道:「老佛爺,蘭馨好喜歡這個姐姐,您把她賞給蘭馨好嗎?」
  「蘭馨喜歡她?為什麼啊?」老佛爺一改剛才的嚴厲模樣,語氣也變得溫和得多,活像一個和藹可親的老奶奶。
  「是啊,老佛爺您不覺得這個姐姐看起來就有一種快樂的感覺嗎?蘭馨喜歡她。」蘭馨一臉鄭重地點點頭,小臉滿是希夷,讓人捨不得拒絕這麼個漂亮的娃娃。
  任禾欲哭無淚,她才不要搞百合呢!
  「那哀家就把珞琳賞給蘭馨了?」老佛爺這次是笑著問的了。
  「好啊,原來這個姐姐叫珞琳啊,真是很好聽的名字呢。」蘭馨甜甜一笑。
  「是啊,她可不是一般的宮女,她父親是大將軍努達海,蘭馨可別欺負了她呀。」
  「老佛爺~蘭馨是那種人嗎?您這麼說蘭馨,蘭馨可不依啊~」蘭馨故作生氣,撅著小嘴,反而更顯清麗可愛了。
  「哈哈哈,你這丫頭!」老佛爺看著蘭馨的模樣,哈哈大笑起來。
  喂……任禾鬱悶了,她算是沒有人身自由權了,這麼就被送來賞去了。不過呢,看情況,這姑娘定然是什麼公主格格的,而且和老佛爺的關係不錯,定然在皇宮裡是受寵的主兒,她現在在皇宮裡無依無靠的,果斷是要抱大腿!
  不過,蘭馨?這名字貌似在哪聽過……這不會又是瓊瑤阿姨的哪本書裡的人物?她有種感覺,她又穿越了……
  「大將軍努達海?」蘭馨忽然嘀咕了一句,「哦哦,蘭馨知道,是不是那個自動請纓去沙場殺敵的將軍?老佛爺,您老可不知道,這次的敵人可強大了,很多將軍都不敢去,沒想到,努達海將軍倒是自動請纓了,皇阿瑪可高興了,那天來坤寧宮時,還特地多吃了一碗飯呢。」蘭馨伸出手指指了指,一臉的得意。
  「是嘛,珞琳你父親做得好啊!」老佛爺回頭看了眼珞琳,終於是有點笑意了。
  「謝老佛爺誇獎……」任禾忍不住地苦笑,他們不知道也就算了,她卻知道啊,這次的戰爭努達海一定是必敗無疑,而且那個該死的月牙兒還會不知廉恥地跟著努達海奔赴戰場,甚至還會失身於胖大海。天啊,她是很想阻止這場鬧劇,可是,怎麼阻止呢?
  任禾眼神落在正和蘭馨說笑著的老佛爺身上,靈機一動。擺上笑容,「老佛爺,珞琳有事相求,請老佛爺成全。」
  「嗯?你倒是說說看。」老佛爺把玩著脖子上的玉佛珠,說道。
  任禾慢慢跪下,「老佛爺,阿瑪就要去沙場了,也不知……珞琳求您,可否允許珞琳出宮回家看看,在阿瑪離開之前和阿瑪再說幾句話。」任禾一邊說著,一邊應景地留下了幾滴眼淚。她現在已經到了說哭就哭的級別了,以後找她演哭戲,一定一次就OK了。
  「珞琳,那樣的父親,你不怨?」老佛爺問道。
  「什麼樣的父親?」蘭馨不知真相,好奇的插嘴問道。
  「珞琳不怨,父親還能為國效力,這樣的才是珞琳的父親,即便發生了些許不愉快,但父親還是父親,珞琳曉得的。」任禾一副『我是孝女』的樣子,老佛爺就吃這套。
  「那好吧,哀家准了。」老佛爺擺擺手,算是同意了。
  任禾沒有起來,又說道:「還有一事,請老佛爺成全。」
  「你說。」
  「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姐弟情深,克善世子留在皇宮,但新月格格還在將軍府,珞琳知道這種親人分離的傷痛,請老佛爺允許新月格格進宮,讓世子和格格相見。」哼,把新月關在皇宮裡,她又不會武功,看她怎麼奔赴沙場,看她怎麼和胖大海纏纏綿綿!
  「你倒是有心了,准了,你回宮時,就帶著新月一起進宮吧。」老佛爺不知道會發生的一切,只當是珞琳善良,見不得骨肉分離。
  「謝老佛爺。」任禾又拜了拜。
  


☆、出征

  隔天大早上,珞琳就起了個大早,換好衣服,而雁姬也很早就帶著甘珠進宮了。母女相見,珞琳雖說是沒太多感情,沒太激動,但雁姬就不一樣了,想到女兒為了自己做出的犧牲,再想想那暗藏血雨惺風的紫禁城,雁姬就不得不更加擔憂了。
  「額娘。」珞琳輕輕喚道。
  「珞琳,」雁姬看到珞琳,心中一片溫濕,「珞琳,真好你沒事,真好額娘這麼快就又看到你了,真好額娘還能抱著珞琳,抱著額娘的乖女兒,真好。」雁姬強忍著心頭的一片苦澀,強忍著眼中氤氳的霧氣,抱著珞琳。
  「額娘……」珞琳輕輕拍著雁姬的背,有種感覺,她才是額娘,不過看來額娘這些日子過的並不好啊。「額娘,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是不是阿瑪和新月格格怎麼了?您告訴珞琳,珞琳會一直保護您的。」
  雁姬搖搖頭,臉上掛著的是虛弱的笑容,明眼人都看得出那是強顏歡笑,雁姬輕輕抬起手,幫珞琳將額前的頭髮梳理到腦後,「傻孩子,能發生什麼事呢?你阿瑪他們……」雁姬頓了頓,「他們的事情,你還不知道嗎?也就那樣子吧。」
  什麼叫也就那樣子吧!珞琳有些不樂意了,傻子都知道胖大海和新月一定不規不矩的,而老夫人那個老太婆也一定是幫著他寶貝兒子的,雁姬哪裡會有什麼好日子過!正要開口,雁姬卻早珞琳一步先將話題扯開了。
  「哦,對了,我們趕緊走吧,你哥哥驥遠還在皇宮外面等著我們呢。」雁姬說著頭也不回地往宮門口走去。
  「誒,額娘,您等下我呀。」珞琳只能先將這個問題放在一邊,跟著雁姬離開了。
  一路無言,珞琳思前想後,咬咬牙還是開口問道,「額娘,您是不是受欺負了?您告訴我呀,阿瑪他是不是又對您做了什麼?」真是急死人啦,不早點解決,她還要一直呆在這個世界裡服侍老佛爺那個老太婆呢。
  雁姬不敢回頭看看珞琳的眼睛,只是打著馬虎眼,「額娘過得還好,哪有什麼人敢欺負額娘,額娘好歹也是將軍夫人呢。倒是你,珞琳啊,這些日子裡過得怎麼樣?還好嗎?」
  「我啊,還好啊,沒什麼事,老佛爺對珞琳也倒是很好。」珞琳暗地裡撇撇嘴,其他都很好,真的很好,除了見到妃子格格阿哥什麼的要跪跪,讓膝蓋受受傷,除了要服侍服侍那個老佛爺,除了不能睡懶覺了,除了說話都不能隨隨便便開口了,其他都真的不錯。沒事兒就去御膳房偷吃點好吃的,閒來就去御花園逛逛玩玩,無聊的時候調戲調戲可愛純潔的蘭馨小妹紙。這小日子啊,過的可滋潤了。
  「那就好,皇宮不比將軍府,有阿瑪和額娘護著你,要是出了什麼事,阿瑪和額娘可也護不了你了,所以珞琳啊,你在皇宮裡可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啊。」
  「是是是,珞琳知道。」反正任務沒完成,她絕對不會死了的。起碼主神是不會讓她這句身體死掉的,啊哈。「可是額娘,珞琳卻是很擔心你啊,阿瑪他……」忽然眼神瞟到後面跟著的甘珠身上,珞琳眼睛一亮。「甘珠啊。」珞琳喚道。
  「是,奴婢在。」甘珠唯唯諾諾地答應著。
  「甘珠啊,我知道你對額娘是一片忠心,那你可否告訴我額娘這些日子到底怎麼樣?」
  「回小姐的話,夫人過得還可以。」甘珠的眼神閃了閃,便知她未說真話。
  珞琳雙臂環抱,走在前面,「甘珠,你可知道你小姐我現在可是老佛爺身邊的紅人,要是讓我知道你有半句不實,你可要想想這後果啊。」珞琳再看了眼甘珠,在她臉上看見恐懼的顏色,「不過,你到也放心,不管你說什麼,小姐我都會護著你的。阿瑪再大也只是個將軍,而老佛爺卻是萬歲爺的母親,孰輕孰重你也該明白的。」
  甘珠思索了片刻,一咬牙,抬起頭看著珞琳,「小姐,夫人這些日子苦啊……」
  聽著甘珠的陳述,珞琳總算是知道了,果然和她的猜想不謀而合。
  原來自從克善進宮之後,新月就整天魂不守舍的,每每吃飯直視,總是呆呆地望著飯碗發了半天的呆,然後莫名其妙地眼淚就嘩嘩的流了下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受到了什麼欺負虐待呢。
  雁姬擔心新月這樣下去會出事,便讓她好好呆在望月小築裡別出去,好好休養身子。但那新月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的不對,或者她根本沒有筋是搭的對的,居然以為雁姬這是在變相地軟禁她,哭得更加嚴重了。
  胖大海自然看不得新月受此j□j了,朝著雁姬就大罵什麼「你真是太惡毒了」、「雁姬你太冷血了|」、「雁姬你不懂新月心中的苦」,弄得好像他很理解新月一樣。而老夫人那個老頑固也是只會幫著努達海和新月,一起指責雁姬的不是。
  珞琳聽完後,才問道,「額娘,這樣的日子,你還要繼續過下去嗎?」
  雁姬回頭看了眼珞琳,眼神淡淡的,「走吧,驥遠在等著咱們呢。」
  「好。」珞琳點點頭,眼神淡定地飄過身後的一個老嬤嬤身上,從她出來,這個老嬤嬤就一直跟隨著她。珞琳笑了,新月,這可是我特地為你準備的。
  +++++++++++++++++++++++++++++將軍府++++++++++++++++++++++++++++++++++++++++++++++
  珞琳重新回到將軍府,才覺得戰爭才剛剛開始。
  「珞琳,你回來啦!」珞琳剛剛踏進門還沒多長時間,就看見胖大海屁顛屁顛地朝著珞琳衝了過來,嚇得珞琳倒退幾步,這是腫麼一回事?她又不是新月,胖大海這麼激動,這麼興奮是做啥?他們可是父女啊……
  「珞琳,你回來就好,沒什麼事吧,阿瑪這幾天可要擔心死了,還好回來了。」胖大海一副慈愛父親的模樣,這樣子倒是嚇得珞琳一跳。看慣了胖大海腦殘神經的模樣,突然看見他很正常的樣子,真是有點可怕啊。
  珞琳抬頭看了看西邊,咦,太陽沒從西邊升起來啊?再看看天空,也沒下什麼紅雨啊?那胖大海這麼突然正常了?不過,既然胖大海這麼一副好人的樣子,她也不會對他惡言相向,珞琳甜甜一笑,「阿瑪,女兒回來了。」
  努達海朝著珞琳身後找了找,失望的垂下頭去。
  「阿瑪,你在找什麼?」珞琳奇怪地問道。
  「珞琳,克善呢?克善怎麼沒有和你一道回來?」
  果然!珞琳輕輕哼了一聲,就知道胖大海是不會從腦殘變成正常人的。才要開口,旁邊一道尖銳的女聲嚇得珞琳一跳,「克善?克善在哪?我聽到克善的名字了,克善在哪?」
  珞琳聽得出來,這分明是新月的聲音,一扭頭,嘖嘖,果然。新月一襲嫩白色的素衣旗袍,依靠在一棵桃樹旁邊,眼中滿含淚水,手中攥著一方絲帕,真是我見猶憐。
  新月跑到珞琳面前,含淚問道:「珞琳,克善呢?」
  珞琳朝著新月福了福身子,「回格格的話,世子並未回來。」
  「克善……」新月垂下頭去,又很快抬起來,「珞琳,你為什麼和我這麼生分?這麼叫我格格?你以前不都是叫我新月的嗎?」
  啊呸!我又不是以前那個珞琳,「格格真是說笑了。」
  「珞琳,克善呢?」新月噙著點點淚花,一臉希翼地望著珞琳。「克善在皇宮裡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到欺負?是不是瘦了?有沒有黑了?是不是睡不著覺?」
  「格格,您這話可就不對了。世子在皇宮裡自然是過得很好的,沒有受到欺負,沒有瘦了,反而白了,睡得也很好。不過,格格可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世子進皇宮自然是好事,格格是不服老佛爺的安排嗎?」珞琳和老佛爺呆多了,自然也學到了老佛爺「恃強凌弱」的本領。
  「新月不敢……」新月顯然是被珞琳的氣勢嚇到了,怯弱地縮在一邊,使勁地搖頭。
  「珞琳,你這麼凶幹嘛,新月這麼善良,你難道體會不到她對克善的關心嗎?」胖大海一把扶住新月,摟著新月瘦弱的身子,指責珞琳。
  珞琳深呼吸幾下,再看了眼一邊冷冷的雁姬和驥遠,再懶得搭理胖大海一下。
  這時候,老夫人拄著枴杖走了過來,「努達海,你怎麼還在這裡呢,趕快準備準備,該出發了。」
  「是,額娘。」
  眾人送著努達海來到門口,努達海跨上馬去,對眾人說道:「我走了,大家注意身體。」但這話明明是對著新月說的,新月咬著唇對著努達海點點頭。
  於是,努達海策馬離去……
  眾人看著努達海愈行愈遠的背影,各有所思。
  「努達海,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新月突然間大喊起來,珞琳暗自點點頭,腦殘的力量無法比擬。
  不過~珞琳指著不遠處望穿秋水般的新月笑道:「秦嬤嬤,這位就是新月格格了。」
 



☆、新月進宮


  珞琳指著不遠處已然變成望穿秋水般望夫石的新月笑道:「秦嬤嬤,這位就是新月格格了。」
  被喚做秦嬤嬤的是一個年約五六十的老婆婆,眼睛微瞇,一副霸氣的樣子,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新月,眼中微微露出一絲不滿,但還是恭恭敬敬地走到新月的面前,一絲不苟地朝著新月福了福身子,嘴中說道:「奴婢見過格格,格格喚我秦嬤嬤便好了。」
  新月看著眼前的陌生老嬤嬤,也不知這老嬤嬤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卻還是禮貌地對著秦嬤嬤點點頭,怯怯地問好:「秦嬤嬤好,我是新月。」
  「請格格注意,您是格格之尊,不允許在奴婢面前直呼自己的閨名。」秦嬤嬤眼睛也不眨地對著新月高聲喊道。
  珞琳在心裡偷笑,她在宮裡才混了幾天,可是早已經聽說過這個秦嬤嬤的大名了。據說她是老佛爺身邊的老人了,就連普通的嬪妃貴人們也得對她禮貌相待,這秦嬤嬤對於那些個不聽話的小宮女什麼的最是有一副手段,就像是還珠格格裡的容嬤嬤一樣,這下新月可要好好吃點苦頭了。
  新月被嚇了一跳,滿臉的委屈看著秦嬤嬤,「秦嬤嬤,新月,新月沒有其他什麼想法,新月只是覺得秦嬤嬤是長輩,新月應該對秦嬤嬤禮貌些,新月只是覺得秦嬤嬤即便是喊喊新月的名字也沒什麼要緊的。畢竟新月覺得大家都是人,大家都是平等的,新月和秦嬤嬤是沒什麼區別的。」
  珞琳的嘴角抽了抽,人人平等論?這好熟悉啊,這不是小燕子的經典名言嘛,怎麼被新月盜用了?
  「格格請注意,格格是主子,主子就是主子,怎麼可以和奴婢們平等呢?請格格注意自己的身份,要知道格格您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代表了大清朝的顏面,請格格以後說每一句話的時候都先思考一下,這是應不應該的。」秦嬤嬤顯然沒有被新月的人人平等論打動,還是面無表情地說著。
  「秦嬤嬤……您為什麼無法理解我的想法呢?新月只是希望大家都高興啊,您為什麼要這麼指責新月?」新月很憂傷,為什麼這個老嬤嬤不能像努達海一樣理解她,支持她?
  秦嬤嬤一成不變的寒冰臉終於龜裂了,怪異地看了新月一眼之後,秦嬤嬤將珞琳拉到一邊,竊竊私語:「珞琳姑娘,這個新月格格是不是這裡有問題?」私下秦嬤嬤用手指指了指腦袋部位,臉上是一副吃了米田共的表情。
  珞琳忍住笑,不置可否地說道:「誰知道呢,秦嬤嬤多多包涵了,興許是格格的阿瑪額娘剛剛離去,格格還有些承受不住打擊,才弄得精神有些不對。」
  「珞琳姑娘,這回你可給我出了道難題。」秦嬤嬤瞧了瞧不遠處還在抹淚的新月,暗自搖了搖頭,這個格格可不好教啊。
  「秦嬤嬤,您可是資深老嬤嬤了,我相信這對您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手到擒來嘛。」珞琳奉承著秦嬤嬤,「更何況待會進宮了,在宮裡,珞琳量這新月格格也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不管別的,先把新月弄進宮裡再說。「對了,秦嬤嬤趕快去宣讀老佛爺的懿旨吧。」珞琳提醒著秦嬤嬤。
  「也是,差點被這個新月格格弄得頭昏眼花了。」秦嬤嬤一轉身,又是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樣,慢慢悠悠地走到新月旁邊,開口:「新月格格,奴婢傳老佛爺懿旨,念格格甚是思念小世子,而格格又是溫婉可人,老佛爺特許格格進宮。奴婢恭喜格格了。」
  「進宮?」新月秀氣的眉頭皺了起來,「才不要!」新月搖著頭向後退去,一邊退一邊說道,「秦嬤嬤,新月求您,新月在這將軍府住得挺好,不需要進宮。」
  「格格!」秦嬤嬤語氣加重起來,「能進宮可是天大的福氣,難不成格格您是想要違抗老佛爺的懿旨?」
  「是啊,格格您不是一直很想念小世子嗎,這下不就可以與小世子相聚了嗎?」珞琳也在旁邊幫腔,當然,這道懿旨是她離開皇宮前特地向老佛爺求來的。看她把新月囚禁在皇宮裡,她就不相信了,新月還能溜出去和胖大海纏纏綿綿。
  「不……克善……努達海……」新月輕輕呢喃起來,「不,我不要離開將軍府。」
  「新月格格,這可由不得你了!」秦嬤嬤實在不想和這個腦子有問題的格格再說什麼了,她就想不通了,這個將軍府有什麼好的,難道比皇宮還要好?
  「秦嬤嬤,新月求求你,您放過新月吧,來世,新月做牛做馬伺候你。」新月突然就跪在秦嬤嬤的面前,抱著秦嬤嬤的腿哭訴起來,「求求你,您去和老佛爺說說,我真的不能離開將軍府,這裡就像是我的家,新月不能離開自己的家啊。」
  秦嬤嬤愣是被新月嚇傻了,趕忙跪下地上,「格格請起,格格請起,奴婢這怎麼受得住啊。」心裡卻是在臭罵新月,什麼狐媚子啊,一個格格居然要住在外臣的家裡,想什麼樣子,不知廉恥,活了這麼大把歲數,還是第一次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格格。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快把格格扶起來?」珞琳朝著角落裡的下人喊道。
  眾人將新月扶起來之後,秦嬤嬤才敢起身,卻是清清楚楚地知道這個新月格格是個什麼人,也不再客氣了。「奴婢見格格身體有恙,還是趕快進宮找個太醫瞧瞧吧。來人啊,扶著格格上馬車,咱們趕緊進宮吧。」
  珞琳瞧著秦嬤嬤等人架著新月走開了,才朝雁姬和驥遠說道:「額娘、哥哥,珞琳要走了,珞琳會一切小心的,你們不要太擔心了。」
  「珞琳,在宮裡若是碰見新月,你還是繞著走吧。」雁姬叮囑道。
  「是,額娘,珞琳記住了。」是那個新月見到我繞著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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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珞琳,你可終於回來了。」
  珞琳剛剛進宮,就被蘭馨給纏住了,「公主啊,什麼叫做『你可終於回來了』?珞琳我可是剛剛出宮沒多長時間啊。」
  「是嗎?」蘭馨抓抓頭,傻傻一笑,「好像是也,可是為什麼我總有種感覺,你像是離開好久了?」
  「公主,你該不會是暗戀我,才會覺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珞琳壞壞一笑,伸出手挑起蘭馨的下巴,十足一副紈褲子弟的模樣,再加上流里流氣的語氣,「喲喲喲,真沒想到我居然有如此大的魅力,惹得咱們的蘭馨公主芳心暗許。美人兒,給爺笑一個。」
  蘭馨的臉瞬間就紅了,嬌嗔著怒罵了聲:「珞琳!」跺著腳就要跑了。
  「唉唉唉,我開個玩笑而已嘛,幹嘛那麼當真。」珞琳悻悻地縮回了手,矮油,這古代的妹紙就是太過於羞射了,怎麼開個玩笑也不行。不過話說起來,要不是有蘭馨妹紙,這皇宮裡的生活還真是無聊死了。
  蘭馨是皇后娘娘的養女,但皇后娘娘對蘭馨好得很,就像是親生女兒一樣。珞琳最是喜歡蘭馨,只是因為蘭馨身上有種天真爛漫的美麗,是這個皇宮所沒有的。
  正想著,前方才走了幾步的蘭馨回過頭來朝著珞琳喊道:「珞琳,你這蹄子怎麼還不過來給本公主賠罪?本公主還等著呢。」
  珞琳撲哧一笑,這蘭馨就是可愛得緊,趕忙跟過去,「是是是,奴婢這就來了,公主恕罪,剛才是奴婢不知輕重,請公主責罰。」
  蘭馨擺擺手,「罷了罷了,責罰也犯不著,本公主大人有大量,就原涼你這回了,只不過,下不為例啊。」
  「是,多謝公主。」珞琳忍住笑,這個公主啊。
  見珞琳這樣,蘭馨的火氣也沒有了,嘟著小嘴又拉起珞琳的袖子,「珞琳珞琳,聽說你今天帶進宮一個和我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她是誰啊?」蘭馨拽著珞琳的衣袖,一甩一甩的,就像是個小狗一樣,賣萌啊~
  「哦,她是克善世子的姐姐,新月。」
  「是嘛,新月?名字挺好聽的倒是。她是克善的姐姐啊,那一定和克善一樣很可愛,很好玩!好想見見哦。」蘭馨一瞥一瞥地看向珞琳,明擺著是要珞琳帶她去瞧瞧新月。
  珞琳挑挑眉,等你見到了新月,可就不會覺得她很好玩了。不過,現在嘛……「好,公主,奴婢這就帶你去瞧瞧這位新月格格。」只是,以後別後悔。
  「好啊好啊,又有個可以陪我玩的了,真是好開心啊。」說著蘭馨蹦蹦跳跳地走開了。
  珞琳怨念地跟在後邊,公主殿下,等待會你看到那個傳說中的新月了,你就會知道,其實一個人,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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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

  「新月叩見老佛爺,老佛爺千歲千歲千千歲。」新月乖乖地跪在地上行禮,身上秦嬤嬤特地給新月挑的件素雅的旗袍,看著規規矩矩的,倒還真像個良家婦女。
  老佛爺端坐在上,宮女在一旁幫她打著扇子,「你就是新月?抬起頭來給哀家瞧瞧。」
  「是。」新月顫顫巍巍地抬起頭來,淡淡的妝容,似有發紅的眼眸,怯怯的眼神,臉龐上還依稀可見淡淡的淚痕,好一朵嬌美的雨後荷花。
  「珞琳,這新月格格還挺漂亮的呢。」蘭馨用手肘輕輕地戳了戳珞琳,低聲說道,卻在心底還補上了一句,就是啊一副柔弱的樣子讓人不喜,不曉得的還以為老佛爺怎麼了她呢。
  滿族本是馬背上的民族,滿族的姑奶奶即便不是豪氣四射,也是爽朗直率,新月這樣的也真是少見,這倒是證明了一點,基因是會突變的,遺傳是多變的。
  珞琳撇撇嘴,也輕聲地回答:「是很漂亮啊。」不然怎麼勾引得努達海神魂顛倒的,切。
  「長的倒是清秀可人,起來吧。」老佛爺微微點點頭,揮了揮手,「賜座,哀家聽說你身體不好,還是坐著回話吧。」
  「謝老佛爺。」新月低著頭坐在一邊。
  「新月啊。」老佛爺喚道。
  「是。」
  「你阿瑪額娘為國捐軀,整個端親王府只留下你和克善兩個人了,前些日子委屈你們姐弟倆住在將軍府了,現在特地把你們倆接進宮來,好讓哀家好好照顧你們姐弟倆。」老佛爺說道。
  「新月代表克善謝過老佛爺了。」新月眼神有點閃爍,「可是……」
  看著新月一副吞吞吐吐,不敢說話的樣子,老佛爺有些不耐,但還是好脾氣的說道,「新月,要是有什麼不便你就說出來,哀家必定為你做主。」
  蘭馨也是個直脾氣,瞧見新月咬著唇一副憂鬱的樣子,心裡就很不舒服,「就是啊,新月格格,你趕快說出來啊,真是急死我了。」
  新月被這麼一催,眼淚滾滾的就流了下來,撲的就跌在地上,順勢爬到老佛爺面前,磕起頭來,「老佛爺,新月求您,新月住在將軍府挺好的,不需要搬進皇宮來,新月求您放新月回去吧,新月不想進宮。」
  「放肆!」老佛爺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新月,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新月知道,」新月還是哭著,「新月這段時間住在將軍府,很是開心,將軍府裡的人都把新月當做是家人一樣對待,讓新月感受到了親情。新月,新月已經不想離開將軍府了,求老佛爺成全。」說著,新月重重地朝著老佛爺扣了幾個響頭。
  珞琳自知這個時候必須去請個罪,才能和新月撇開關係,趕快也跪了下去,「老佛爺恕罪,格格並無其他意思。」
  「珞琳,你起來,這件事哀家不會責怪於你的,你起來吧。」老佛爺的臉色冷冷的,語氣也像是冰塊一般生硬。
  珞琳這才起身,又站回到蘭馨的身邊。
  蘭馨拉過珞琳,滿臉是不解的意思,「珞琳,這個新月格格說話怎麼奇奇怪怪的?進宮不是天大的福氣嗎?她怎麼不要?」
  珞琳拍拍蘭馨的手背,你可終於知道新月腦子的不對勁了。「公主,您接著看便是,別多嘴。」
  「哦。」蘭馨又興沖沖地把目光移回新月身上,只是這次的眼神明顯是看動物的眼神。
  「新月,哀家念你年紀還小,這次變不和你一般見識了,」老佛爺也不想再聽下去了,「秦嬤嬤。」
  「奴婢在。」
  「這新月就交給你了,哀家希望一個月之後,新月格格可以和其他格格公主一樣,行為正常。」老佛爺揉了揉太陽穴。
  「奴婢遵旨。」秦嬤嬤看向新月的眼神充滿了挑戰,明顯這老嬤嬤把新月看作是人生的一次重大的挑戰了……
  「不!」新月這一聲喊得真是要多淒慘有多淒慘,痛苦地搖著頭,「為什麼,老佛爺您這麼高貴這麼慈悲,為什麼要逼我留在皇宮裡。」
  「新月,你要知道你現在的身份,你是和碩格格,端親王府的格格!」老佛爺的聲音更加沉了,眼神也寒了好幾分。
  「不,新月不願意當什麼格格,新月只希望,」新月的表情忽然出現如夢如幻般的笑容,「新月只希望留在努達海身邊,即便是做個丫鬟,新月也心甘情願了。老佛爺,新月求您成全。」
  一瞬間,滿屋子靜悄悄的……
  老佛爺、蘭馨、眾位嬤嬤宮女都沒有想到居然這世上還有這種不要臉的格格,不,應該是居然還有這種不要臉的女人。
  老佛爺徹底怒了,「來人啊,你們來愣著做什麼,還不趕快給哀家封了她的嘴,哀家不想再在她的嘴中聽到什麼大不敬的話了。」
  「是。」已經被新月嚇傻了的嬤嬤這才反應過來,七手八腳地朝著新月走去。
  「你們要幹什麼?」新月恐懼地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嬤嬤們,這些嬤嬤每一個身材都堪比兩個新月。「你們別過來,啊……嗚……唔……」
  看著新月被塞住了嘴,架住了手腳,老佛爺趕快擺擺手,「把她給哀家關起來,沒有哀家的允許,絕不允許她踏出房門半步,還有,先餓她兩天,沒有哀家的允許,誰也不許給她送吃的!」
  「是。」眾人暗暗擦把汗,這個新月格格可把老佛爺氣著了,以後沒事還是別和她來往了。
  蘭馨拉著珞琳的袖子,「珞琳,這個確實是個格格?」
  「確實是的。」珞琳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只不過是腦子不好使罷了。
  「太可怕了……」蘭馨心有餘悸地拍拍小心肝,「真希望以後在皇宮裡別碰到她。」
  「那還不容易。」珞琳賊賊一笑。
  「嗯?」蘭馨有些不理解地看著珞琳,「怎麼,你要做什麼?」
  珞琳回頭對著蘭馨神秘一笑,走到老佛爺面前,慢慢跪下,「老佛爺請恕罪。」
  「哦?你何罪之有?」
  「奴婢是替奴婢的阿瑪請罪的。」珞琳靜靜地說道。
  「你阿瑪努達海,」老佛爺冷冷一笑,「努達海倒是膽子很大嘛,哀家和皇上見他救了新月和克善,便特許你們一家照顧他們姐弟倆。沒想到你阿瑪居然斗膽勾引格格?是誰給他的狗膽!」老佛爺狠狠地說道。
  該死的努達海,你最好死在外面!珞琳在心底恨恨地罵道,面上依舊淡定,「阿瑪他……」
  「老佛爺,求您放過珞琳吧。」蘭馨看到珞琳這樣,很是擔憂,也跪在珞琳旁邊,「珞琳她阿瑪的事畢竟和珞琳無關,求您放過珞琳吧。」
  「蘭馨,你可知道勾引皇家格格是個什麼罪?」老佛爺大聲質問蘭馨。
  蘭馨眨了眨眼,站起身來,走到老佛爺身邊,撒嬌著說道,「老佛爺~蘭馨這倒不知,不過蘭馨覺得興許都是那個新月格格的錯。」
  「嗯?是嗎?你倒說說看。」
  「蘭馨也是自幼而孤的,蘭馨可以進宮,那是天大的福分了,可這新月格格卻是毫不領情,此乃一罪。剛才在慈寧宮裡,新月格格居然對著老佛爺大吵大鬧,毫無禮儀,蘭馨從未見過這般的格格公主,此乃罪二。」蘭馨抿著小嘴,一臉無可奈何。
  「呵呵,蘭馨啊,你這丫頭就是這樣。」老佛爺面色漸寬,笑起來了。
  「那老佛爺現在可是不生氣了?」
  「不生氣了,不生氣了。」
  「其實啊,」蘭馨又說了起來,「蘭馨瞧著這個新月格格,也不知她這裡是不是有問題。」蘭馨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看啊,前些日子新月住在將軍府裡,倒是苦了珞琳了。反正呢,這樣的格格,蘭馨是搞定不來。」
  「啊,呵呵……」珞琳乾笑幾下,還真別說,對付這樣的腦殘,她任禾也不行……
  +++++++++++++++++++++++++++++++++++++++++++++++++++++++++++++++++++++++++++++++
  ——是夜——
  「珞琳啊,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蘭馨躊躇了半天,還是決定問下。
  「你說啊。」珞琳啃著蘋果,滿不在乎地說道。
  「那我就問了,珞琳,你阿瑪真的和那個新月有染?」蘭馨一邊問一邊注意著珞琳的臉色,呼,還好沒事。
  「是啊。」珞琳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你不激動?」蘭馨有些困惑了,遇到這種事,不應該很激動嗎?
  珞琳反看了蘭馨一眼,「有什麼好激動的,這是事實啊。」
  「那我再問一個問題,你阿瑪是不是眼睛不太好啊?」
  「為什麼這麼問?」珞琳有些奇怪了。
  「眼睛沒毛病的話,怎麼會放著你的額娘不要,去找那個新月?」蘭馨一本正經地答道。她不是沒見過珞琳的額娘,新月長得是不錯,但明顯比不過雁姬嘛,難道努達海的眼睛不好?那皇阿瑪還讓他帶兵打仗?
  「………………沒準還真有病。」珞琳同意地點點頭。
  「不過說起來,珞琳你額娘還真慘。」蘭馨歎了口氣,「原先你阿瑪和額娘的恩愛也是出了名的,你阿媽這些年來都沒有納妾,這可是少見的啊。沒想到……」
  「沒想到,這麼多年的感情一夕化為烏有,所以蘭馨,我希望你以後找一個真正好的男人,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我阿瑪平日裡一副好夫君的樣子,也不過是個喜新厭舊的貨色。」
  蘭馨暗暗點點頭,她記著了,以後她的丈夫一定要她親自過目,別人說的,都是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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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日老佛爺將新月的事告訴了皇后娘娘,「皇后,你看應該怎麼處理這個新月?」
  皇后微微沉思,「這新月看起來行為有些不正常,留在宮裡必然不太好。只是她是忠臣之後,若是草草處理,恐怕會弄得一些開國之臣寒心啊。」
  「哀家也是這麼想的,必定不能隨便處置,那皇后你有什麼主意?」
  皇后沉吟片刻,忽然眼前一亮。「皇額娘,依臣妾看,不如幫新月指一門好婚事。這一來也算是給她尋了個好歸宿,這二來沒準可以打消她和努達海的感情,這樣一舉兩得,豈不是妙哉?」
  「嗯,這倒是個好主意。」老佛爺贊同似的點點頭,「那皇后你有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
  「臣妾這裡正好有個合適的人選。」皇后說道,「剛才碩王府的福晉雪如進宮見了臣妾,求臣妾幫他兒子覓得一門好婚事。」
  「碩王府的?」
  「是了,這孩子名叫皓禎,在京城裡也是出了名的,皇上還誇過他文武雙全呢。」
  「哀家倒是有點印象,是不是那個捉了白狐又給放了的?」老佛爺終於是想起來了。
  「對對對,就是他,依臣妾看,這倒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嗯,他倒是不錯,那就他吧。」
  「是,臣妾這就著手去辦。」
  「嗯。」老佛爺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不錯,終於把新月這個燙手的山芋扔出去了。
 


☆、指婚皓禎

  「公主,你今天是怎麼了?胃口這麼好?」珞琳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瞧著面前桌上擺著的糕點,嚥了口唾沫,「公主,你該不會是受什麼刺激了吧?」據說女人在失戀之後會食慾大開,把吃的都當做是該死的男人,統統吃掉!
  「你才是受刺激了呢!」蘭馨白了珞琳一眼,「本公主這些自然不會是全都為了自己準備的,你挑幾樣吧。」
  「給我的?」珞琳更加奇怪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不是啦,是給那個新月的。」蘭馨解釋道。
  珞琳頓時洩氣了,「新月格格?給她做什麼啊,老佛爺不是才說不允許任何人給她送吃的嘛,奴婢我可不想忤逆老佛爺。」
  「放心啦,老佛爺不會來真的,而且,」蘭馨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有本公主保護你,你怕什麼?」
  「……」有你才可怕啊……珞琳暗自吐槽,收拾了幾樣點心,邁向關新月的小屋子。「算了,本小姐心地善良、待人友善,本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新月啊,這次算你走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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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餓啊……」新月摸著空癟的肚子,縮在床腳,蒼白的臉更加消瘦,但唯一不變的還是滿臉的淚痕、幽怨的眼神,「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我是做錯什麼了嗎?」新月哀怨地抱緊了身子,思前想後還是覺得自己是對的。
  為什麼,為什麼大家都無法理解她和努達海之間的感情呢?「努達海……你在哪?你的月牙兒好痛苦啊……你快來救救我……」
  思緒迴盪,新月的腦海中浮現出努達海那高大的身影,寬闊的肩膀,低沉而又富有魅力的聲音,以及他深情而又溫柔的吻……她始終記得那日她和努達海的初遇,那時候的她也是這麼無助,這麼痛苦,正當她絕望之時,努達海出現了!就像是天神一樣,不!他就是她的天神,努達海是新月的天神!可是,她的天神現在又在哪裡……
  新月悲傷地垂下頭去,將小腦袋搭在膝蓋上,突然!門外傳來腳步聲,難道是……!新月欣喜地抬起頭來,就像是快要溺死的人突然間找到一根浮木一般,「是努達海,一定是努達海!他來救我了!」此時的新月再沒有飢餓之感,有的完完全全只是對努達海的愛意。
  但是,當新月興沖沖地衝到門口時,門打開後她看清了眼前的人時,新月的臉又垮了下去,慢慢退回屋子裡,輕輕呢喃著:「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你……」語氣滿是失望。
  此時,我們轉換角度——
  珞琳好不容易避開了監視的人才進到新月的小屋子,偷偷摸摸地打開門,剛一開門就看見一個人影撲向自己。珞琳這可嚇著了,怎麼?出門沒燒香?再一看,那個「鬼」居然還是新月,新月還滿臉的失望,似乎很不想看見珞琳一樣,再一聽新月的話「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你……」,珞琳徹底怒了!
  本小姐為了給你送吃的,頂著被老佛爺懲罰的危險,您老倒好,還不待見我?好不容易嚥下一口氣,珞琳才踏進屋子。
  「格格,珞琳怕您餓著,特地給您送了點吃的。」餓死倒好了!珞琳暗地裡啐了一口。
  「謝謝你,珞琳,你真是我的好姐妹。」新月虛弱地笑了笑,癱坐在椅子上。
  珞琳將點心擺放在桌子上,「哪有,珞琳哪裡敢和格格做姐妹,珞琳配不起的。」
  「珞琳,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我們為什麼不可以平等相處?」新月滿是受傷的表情,要是珞琳是個男人,定然可以激發起無盡的保護欲,但是很可惜的是,珞琳是個女的。
  「奴婢不敢,」珞琳暗自翻了個白眼,「格格,您也餓了一天了,趕快吃點東西吧。」我就不信,吃還不能堵住你的嘴!
  「哦,好,謝謝你珞琳,其實你還是很關心我的吧,嗯,一定是這樣,你是不好意思開口,沒事的,以前的事我原諒你好了,咱們倆還是好姐妹。」新月喜滋滋地接過糕點,帶著一副「我很善良」的表情看著珞琳。
  「唉,不是啊……」珞琳正要開口反駁新月,但見新月吃的正開心,也不高興和她煩了。
  「對了!」新月正吃著,突然間想起什麼,一把拉住珞琳的手,急切地問道:「珞琳,你可以出宮嗎?」
  「出宮?也不是不可以啦,只是……」珞琳真的很想要掙脫開新月的手啊有木有,新月抓著她的手上全是油啊有木有,很不衛生啊有木有!
  「能出宮那就好!」新月又一把放開珞琳,從衣袖裡取出一封信,「珞琳,拜託你幫我找人把這封信送給努達海好不好?」新月一臉希翼地望著珞琳,生怕珞琳稍一搖頭,她的夢想就要破滅。
  尼瑪你當我和你一樣腦殘啊!你見過哪個做女兒的會幫小三的啊!珞琳再一次感受到新月的腦殘,再不敢靠近新月一步。「那啥,格格你慢吃,我先走了。」說完逃也似的離開了,當然臨走前還不忘搶了新月的那封信,這麼重要的物證,豈能不要?
  「哎,珞琳……」新月不甘地看著珞琳的背影,狠狠地咬了口點心,「努達海,你放心,新月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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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佛爺,珞琳有罪。」珞琳跪在老佛爺面前,皇宮裡有幾隻眼,她剛剛給新月送點心的事情哪裡會逃得過老佛爺的眼睛,還不如先下手為強,主動認錯。
  「噢?珞琳你做錯了什麼?」老佛爺只當不知道。
  「珞琳不應該無視老佛爺的旨意,偷偷給新月格格送吃的。只是老佛爺,新月格格也曾在將軍府住過一段時間,和珞琳也有點交情,珞琳實在不願看到格格受餓,望老佛爺明鑒。」珞琳說得自己很有感情一般,她知道上了年紀的人大多喜歡這樣的。
  「嗯,算了,這件事哀家就不計較了,不過下不為例,珞琳你可知道?」
  「是,謝老佛爺。」珞琳再次叩了個頭才繼續說道,「還有一事,珞琳想要稟報。」
  「說。」
  珞琳掏出新月的那封信,「老佛爺請看。」
  老嬤嬤把信遞給老佛爺之後,老佛爺打開來才看了一眼,臉色就不對了,還沒看完就大發雷霆,「好你個新月,好你個努達海,真是j□j不堪!」
  「老佛爺息怒。」一屋子的人都跪了下去,生怕老佛爺遷怒。
  「珞琳,你件事你做的很好,你先下去吧。李嬤嬤,給我把皇后請來,就說哀家又是找她商量。」
  「是。」
  老佛爺有什麼事要找皇后商量,珞琳自然管不到,不過,她可以放心的是,這件事絕對不會牽連到她,牽連到額娘和哥哥了,她要的只是這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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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格格!」
  新月剛剛吃飽肚子,還沒將多下來的點心收拾起來,就聽到有人在喚她。心中頓時急了,要命,要是讓老佛爺瞧見,她定然又要受罰了,趕緊手忙腳亂地將點心藏起來。
  來的人是那個秦嬤嬤,只是今日秦嬤嬤不似往常的冰塊臉,滿面的笑容,看著就像朵開殘了的菊花。「格格,奴婢恭喜格格。」秦嬤嬤瞄見桌上殘餘的點心殘屑,心裡不屑地冷哼一聲,面上對著新月福了福身子,賀喜道。
  「秦嬤嬤,為什麼要恭喜我?」新月很是困惑,她被關在這裡,還能有什麼好事?「難道,是不是老佛爺允許新月回將軍府了?」
  秦嬤嬤的表情瞬間發紫,看向新月的眼神更加古怪了,不過很快又恢復了。「格格,恭喜格格,老佛爺給格格指了門好婚事,那可是碩王府的皓禎貝勒,皇上還誇過他文武全才呢。」
  「怎麼會這樣……」新月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不!我不要!我不要嫁什麼貝勒,我只要努達海……我不要……」
  「新月!」老佛爺突然出現在新月面前,「新月,你不要也的要,這由不得你!」
  新月抱著老佛爺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老佛爺,您是那麼高貴,為什麼您無法理解新月?新月只是想和努達海一起啊,其他的新月都可以不要。」
  老佛爺被新月氣得身子都抖了起來,一腳踢開新月,「來人啊,給我好好看著新月格格,沒有哀家的允許,誰也不許和她見面。新月,你給我好好在這裡呆著,直到下個月初你成親!」
  

☆、偶遇咆哮(一)

  「什麼?!」珞琳古怪地看了眼蘭馨,「耗子?怎麼取什麼名字不好,偏偏叫耗子?好難聽啊,難不成這個耗子貝勒很怕貓?」
  「珞琳,你這是在說什麼啊!」蘭馨恨不得翻一個白眼,不過自小的教育告訴她絕不能做此動作,但還是忍不住面容抽搐了一下。
  「耗子啊,公主你說的。」珞琳一臉理所當然,幹嘛啊,有人取這個名字,她還不能感慨下、牢騷下?
  「人家是皓禎,哪是什麼耗子啊,下次聽清楚再說!」蘭馨簡直是哭笑不得了。
  「哦~」珞琳的語調升了下,「原來是皓禎啊,我還以為是耗子呢,也是,哪會有人給自己的兒子取這麼個名字。」
  「珞琳。」
  「是。」
  「趕快去換衣服,本公主要出宮。」蘭馨的眼角都帶著笑意,真好啊,這麼長時間了,總算是可以出去玩玩了。
  「啊?公主,您是在說笑吧,皇上和皇后允許了?」珞琳語重心長地教育起這個嬌娃娃,「公主啊,偷偷溜出宮是不對的,您是高貴的公主,哪裡可以做這麼沒身份的事情?」
  「珞琳,你說什麼鬼話啊!本公主是那種人嗎!今天是阿瑪和額娘的忌日,皇阿瑪和皇額娘特許我出宮祭拜他們,你別廢話了,趕緊給我換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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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您為什麼不回宮?」蘭馨帶著珞琳祭拜完父母親之後,居然……
  珞琳望著周圍喧鬧的市場,擁擠的人群,哄亂的叫賣聲,滿是無語……蘭馨祭拜完父母親,居然拉著她躲開了跟隨的宮女侍衛們,去逛街?
  「回宮?為什麼要啊?」蘭馨停在一個首飾鋪子前,隨手拿起攤鋪上的一隻白玉簪子瞧了起來,「珞琳,這個簪子怎麼樣?」
  「一般般啦。」珞琳只看了一眼,一看就知道明明是假的啦,「不過,式樣倒是挺不錯的。」
  「小姐,您真是有眼光啊,」小販看見蘭馨有興趣便湊了過來,「這簪子配著小姐真是絕配啊,小姐高貴美麗,真是美麗極了。」
  蘭馨笑著搖了搖頭,將簪子放回小販的桌上,轉身走了,「珞琳,咱們好不容易出來了,自然要好好玩玩了,不然以後可就沒機會了。」
  「沒機會了?」珞琳問道,「發生什麼了嗎?」
  「珞琳,走了這麼長時間,我也餓了,正好前面有家酒樓,咱們去吃點東西吧。」蘭馨沒有回答珞琳的問題,拉著珞琳向前走去。
  珞琳順著蘭馨的意思跟隨她走著,一抬頭,酒樓上的匾額上寫著:「龍源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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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兒昏昏,水兒盈盈,心兒不定,燈兒半明,
  風兒不穩,夢兒不寧,三更殘鼓,一個愁人!
  花兒惟悴,魂兒如醉,酒到眼底,化為珠淚,
  不見春至,卻見春順, 非干病酒,瘦了腰圍!
  歸人何處,年華虛度,高樓望斷,遠山遠樹!
  不見歸人,只見歸路,秋水長天,落霞孤騖!
  關山萬里,無由飛渡,春去冬來,千山落木,
  寄語多情,莫成辜負,願化楊花,隨郎黏住!」
  珞琳正在雅間裡喝茶,忽然耳邊就傳來一陣淒清的歌聲,聲音哀愁幽怨,珞琳當場被嚇得一口水噴了出來,「咳咳……這是什麼歌啊,簡直是在哭喪嘛!」
  蘭馨也被這歌聲膈應得吃不下了,放下了筷子,「這歌聲也的確是有傷風化了,歌聲裡明顯是在哭訴著對情郎的愛意,大有白日宣淫之意,本公主倒是要告訴皇阿瑪了,此等下賤之事,也不知是什麼女子唱得出的,本公主倒要看看。」
  「好,我也去看看。」瞧著蘭馨擺出公主該有的氣勢,珞琳深覺安慰,這才是公主嘛,御姐神馬的最有愛了~
  待看清了唱歌的女子,珞琳不屑地咂咂嘴,「也不咋的嘛,我還以為會是什麼了不得的美女呢,也不過如此。」
  蘭馨看見了唱歌的女子,也沒了興趣,一襲白衣,頭上別了朵小白花,看來是個守孝的女子。蘭馨自小在皇宮裡長大,各種形形j□j的美女都見多了,眼前這個女子太一般了,最多身上的那股惹人可憐的氣息對男人還吸引點,不過見過新月哭泣的可憐樣之後,這個女子太一般了。
  女子聽到了珞琳和蘭馨的評論,眼睛瞬間紅了,「兩位小姐,吟霜是否有打擾到小姐?」
  「沒有,」珞琳露出一抹亮麗的笑容,「吟霜是嗎,你的歌『很不錯』,不過,」珞琳頓了頓,「能否請你換一首歡快點的,聽著你那個像是哀樂的歌,我真的很難高興起來,我想在座的大家都有這種想法的,是不是?」
  「就是就是,白吟霜趕快換一首喜慶點的!」酒樓裡的顧客其實早就想指責白吟霜了,只是怕某些人咆哮的威力,不過現在有人指出來了,自然都附和起來,「換一首!換一首!」
  「是是是,吟霜這就換,這就換!」白吟霜面對著眾人的起哄,眼睛一下子紅了,輕輕咬著下唇,一副被欺負的樣子。
  「好啦好啦。總算是解決了。」珞琳高興地拖著蘭馨往回走,話說,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古代的酒樓裡吃飯呢,真是高興。
  「你們不許走!」突然身後一道呵斥,珞琳剛剛轉過去的身子也被人用力地扳了過來。珞琳定睛一看,眼前是個華服的男子,倒是長得人模人樣的,卻不知道腦子有什麼毛病,「你們快給吟霜道歉!」
  珞琳用力甩開男子,「這位公子,男女授受不親,你是想做什麼!」
  「對不起,」男子自覺理虧,很沒誠意地對著珞琳道了個歉,「不過,你們最好趕快給吟霜道歉,真想不到你們兩個姑娘看著也出身名門,卻做出如此惡劣的行為。」說著回頭看向白吟霜,「吟霜,你沒事吧?」
  白吟霜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居然就直愣愣地衝到男子身邊,一雙纖細的臂膀抱住男子的手臂,臉上滿是怯意,「算了,皓禎還是算了吧,吟霜只是個普通的女子,哪能值得你去得罪兩位小姐。」
  珞琳冷笑一聲,暗暗擋在蘭馨的面前,將蘭馨悄悄地護住了。還以為是個什麼女子呢,不過是個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貨色!
  「白姑娘,你放心好了,我們公子爺可是碩親王府的貝勒爺,這兩個賤女子算個什麼!」皓禎旁邊的一個瘦弱的男子聲音又尖又細,明擺著是個太監。
  「小寇子!」皓禎叫住了那個小太監,但是滿臉的自豪氣勢還是遮不住的。
  「貝勒……」白吟霜的眼神閃了閃,身子向後退了退,「皓禎,你是貝勒,而我只是個賣唱的,我是配不上你的。」
  「哦,不!吟霜,你難道還是不懂我的心嗎?」皓禎一副痛徹心扉的模樣,緊緊地將白吟霜摟在懷中,深情地呼喊著,「吟霜,什麼貝勒,我不在乎!你是這麼美,是我配不上你!」
  「皓禎……」白吟霜依偎在皓禎的懷中,輕輕地呢喃著。
  「你們還不趕快給白姑娘道歉!」小太監小寇子尖細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一副得意的樣子。
  真是狗仗人勢!不過是個太監,居然還敢在此指手畫腳!珞琳冷哼一聲,輕輕向前跨了一步,走在小寇子的面前,冷笑一聲,揚起手……
  「啪!」
  一道響亮的聲音,整個酒樓都安靜了下來,就連忘情擁抱的皓禎和白吟霜也不住驚住了,小寇子的臉上是一個紅色的手印。
  「你!你可知道我是誰!」小寇子捂著臉,那樣子還真像是個焦躁的女子呢!
  「喲~我好怕啊~」珞琳的語調向上挑了點,「奴家還真不知道您老是誰呢。」
  「你知道怕就好了,我可是碩親王府皓禎貝勒的貼身侍從。」小寇子揚起頭,別說多得意了。『
  「喲~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身份呢,不過是個太監嘛!」
  「啪!」
  又是一個巴掌,小寇子的另外半張臉也是一個紅手印,不過這下和諧了,正好一邊一個,搭配的很啊!
  「本小姐倒是要告訴你們了,我們來酒樓吃飯,而這個白吟霜在酒樓裡賣唱,既然一個付錢聽歌,一個收錢唱歌,那我就有資格選擇我要聽什麼!既然如此,我讓她換一首歌又有何妨?」珞琳接過蘭馨遞來的一杯水喝下,隨即又繼續說道,「還有,這白吟霜一身孝服,頭上還有朵白花,明顯是個重孝在身的女子,這時候不好好地為親人戴孝,卻和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摟摟抱抱,白日宣淫!我要是你的親人,怕是要死不瞑目了!」
  「不!我沒有……」白吟霜驚得放開皓禎,「我沒有要對不起我爹……我只是……」眼淚也像不要錢般的流了下來。
  「吟霜,你別聽這個女人瞎說,我和你是清白的,她亂說的。」
  「我瞎說?我倒覺得我說的句句屬實。」珞琳死死盯著白吟霜,「白吟霜,你敢說你沒有對這個皓禎貝勒有所想法?」
  「我……」白吟霜一雙盈盈含淚的眼淒淒楚楚地凝望著皓禎,惹得皓禎心頭一震。
  「吟霜,你別怕。」皓禎細細安慰了下白吟霜,扭頭惡狠狠地盯著珞琳。
  被皓禎的眼神一嚇,珞琳有些怕了,狗急起來還會跳牆呢,皓禎急起來怕是會咬人!「你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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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咆哮(二)

 
  「你要幹什麼?」珞琳問道。
  皓禎放開白吟霜,一步一步地走向珞琳,「我要幹什麼?哼哼,你可以試試看!」語氣惡毒發狠。
  「珞琳……」蘭馨扶住了珞琳的手臂,「珞琳,我看這人好像要……」
  「蘭馨,咱們別怕!」珞琳拍了拍蘭馨的手以示安慰,「他不敢的!」
  但是,此時皓禎已經到了珞琳的面前,手也舉了起來,成拳頭狀。
  難道我任禾就要命喪與此了木?
  正當珞琳覺得自己就要完蛋,閉上眼睛接受命運的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插了進來,「喲,爺還以為是哪條狗在吵呢,原來是碩王府的狗在隨便咬人啊。」
  珞琳不禁暗笑,這人真損,隨即睜開眼睛,那也是個華服男子,雖是長得不差於皓禎,但臉上卻流里流氣的,不過這種壞壞的感覺卻很對珞琳的胃口。
  「多隆,你上次害死吟霜的爹,爺還沒找你算賬呢,今天你別惹爺。」皓禎顯然是認識這個多隆的,而且,兩人似乎很不對味。
  「天地良心啊,上次這白吟霜的爹死了,和我半文錢關係都沒有,明明是他自己腳踩空了摔下樓去,而他的女兒只顧和你談情沒注意到他,這才一命嗚呼的,你賴在我頭上又是何說法?」多隆嬉皮笑臉地說著,「要怪只能怪那老頭生了個好女兒啊!」
  「不許你誣賴吟霜!」皓禎就像是炸了毛的貓,對著多隆就大吼起來。
  珞琳輕輕拉著蘭馨向後退了幾步,低聲說道,「公主,這個皓禎太可怕了,你看他咆哮起來的架勢,你可要小心,沒準會誤傷到你的。」
  蘭馨贊同地點點頭,然後臉色古怪地扭過頭去,「珞琳,本宮後悔了,早知道起碼要帶幾個侍衛的,新月格格真是可憐了。」
  「新月格格?這和她有什麼關係?」珞琳顯然還是沒注意到「皓禎」貝勒的問題。
  蘭馨無奈地搖了搖頭,纖纖玉指指了皓禎一下,「你沒發現這皓禎貝勒的名字很熟悉嗎?皓禎,皓禎啊。」蘭馨故意讀了幾遍,想要提醒珞琳。
  「皓禎?皓禎?哦!」珞琳眼睛頓時睜大,「你是說他就是那個耗子?」
  「就是他啊,碩王府貝勒,可不就是他嗎!」蘭馨歎了口氣,「沒想到這個『文武雙全』的皓禎貝勒居然是這樣的人,公然和歌女摟摟抱抱,我想新月格格怕是要可憐了,我雖然不喜歡新月,可也不忍心看到她受這樣的苦啊。」
  「公主啊,閒事少管,不然你怎麼解釋,一個深宮長大的公主居然知道這些事的?」
  「也是哦,那我還是閉嘴好了。」蘭馨點點頭,乖乖地閉上了嘴。
  珞琳就知道,即便是單純如蘭馨,在皇宮裡呆久了,也知道獨善其身的意思了。一轉頭,繼續看兩個男人打架。
  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雖然多隆似乎處於弱勢,一直是皓禎打,多隆躲,但是多隆明顯是在逗皓禎玩。多隆只是把皓禎當猴子耍,但皓禎還自以為自己很威猛,口中大喊:「多隆,你個膽小鬼,有種別躲!」
  多隆一邊躲,一邊喊道:「真不管我的事啊,要不是你和我搶這個小妞,那老頭子也不會摔下來死掉。今天的事就更加不關我的事了,我只是見你欺負弱女子看不過去說了句話,你怎麼就惱羞成怒了呢。」
  白吟霜也在旁邊不住喚道:「皓禎,你別打了。」
  多隆躲著躲著閃到白吟霜面前,輕輕佻了下白吟霜的下巴,語氣輕佻:「小妞,要是你當初乖乖跟著我,你爹現在也不會死,只怕還在我的宅子裡快樂得勝過神仙呢~」
  「多隆,你該死!」眼見著自己的仙子被調戲,皓禎更加怒了,下手更加狠了。
  作為一個女生,對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本就沒什麼興趣。珞琳只看了一會後便無聊地打了個呵欠,順便往酒樓外面看了一眼,一看天色漸暗,大感不妙,湊到蘭馨耳邊,「公主,我看他們這場架也不是一會會就可以停的,咱們還要回宮呢,要不先走吧。」
  「嗯。」其實蘭馨也早就急了,趕緊同意。
  兩人剛剛才走了幾步,皓禎就眼尖著看見了,也不顧一邊的多隆了,跳到珞琳和蘭馨面前,「你們不能走,你們還沒有向吟霜道歉呢!」
  「我可警告你,你趕快給本姑娘讓開,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好看的!」珞琳不想再和這個腦殘程度堪比新月的傢伙糾纏了,趕緊發了狠話。
  「哼,爺倒要看看你們會怎麼讓爺好看呢!」皓禎只當珞琳和蘭馨是個普通小姐,沒太在意,也是,他可是碩王府的貝勒爺呢!
  多隆又急忙湊了過來,「喲,皓禎貝勒又看上別的姑娘啦,那這個白吟霜怎麼辦啊!看看嘛,你還是跟了我吧,還有這邊兩位小姐,這個皓禎貝勒可比不上爺,還是跟了爺才好。」多隆看了眼珞琳,「長得不錯,皓禎你眼光不錯啊,啊!」等看清蘭馨的長相,多隆啊了一聲便傻了。
  珞琳奇怪地回頭看了眼蘭馨,見蘭馨滿面的尷尬,「您認識這個多隆?」
  蘭馨微微點頭,翩翩向多隆行了個禮,「多隆表哥好。」
  多隆這下確定了,自己沒看錯人,立馬收住剛才的痞氣,「表妹怎麼會在這裡?」意思自然是問,蘭馨不好好呆在宮裡,怎麼會出宮了?
  多隆居然一下子變得謙謙君子起來,珞琳狐疑地看了眼蘭馨,這兩個人怎麼看起來關係怪怪的?
  「今日是阿瑪和額娘的忌日,蘭馨特地去祭拜他們的。」
  「哦,是這樣啊。」多隆點點頭,「那我送表妹回去吧,京城裡人蛇混雜,表妹獨自在外可不安全。」
  「謝謝表哥,正好蘭馨要回去,勞您相送了。」蘭馨微微行禮。
  珞琳很鬱悶,為毛這對表兄表妹說起話來這麼文縐縐的,弄得她聽聽就覺得好累啊!
  「不勞煩不勞煩。」多隆盯著蘭馨的臉看著,居然自己的臉紅了。
  原來如此~有j□j的味道呢~珞琳恨不得使勁嗅幾下。
  「不行!你們三個都不許走!」皓禎被無視了這麼久很憤怒,終於攔住了多隆,「我道是誰這麼沒禮貌,辱罵吟霜呢,原來你們兩個和這個無賴多隆是一家人,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們都是一樣的惡毒!」
  「我們有辱罵白吟霜嗎?」蘭馨回看了珞琳一眼,兩人都心照不宣地搖搖頭,「沒有啊。」
  「還不承認,你們看吟霜哭得這麼可憐,你們為什麼要欺負吟霜,吟霜已經夠可憐的了!」皓禎看著獨自流淚的白吟霜,心都快要碎了。「真是想不到,你們兩個真是蛇蠍心腸!活該出門被人打死!」
  「讓開,快讓開!」珞琳正要回罵皓禎,酒樓門口一陣喧嘩,一對侍衛衝進酒樓,待看到蘭馨之後跪下來,「公主吉祥,是奴才失責,請公主回宮。」
  「既然侍衛已經找來了,那就不麻煩多隆表哥了,」蘭馨再一次行禮,隨著侍衛離開了,走到酒樓門口時回頭又看了眼多隆,「多隆表哥,蘭馨再勸你一句,收斂收斂行為。」
  多隆恨不得這下就撞死,這下好了,他在蘭馨心目中完美的形象就此破裂了!哀怨的多隆想要把怒氣都撒在皓禎和白吟霜身上,只是看到一個只會咆哮,一個只會耍心機,他也沒心情了,甩甩袖子,「今天算我倒霉!」離開了。
  「公主?」皓禎這才想起來,剛才那個女子舉止高貴,「原來是蘭馨公主。」剛才只顧和前面的女子爭執,都沒注意到後面女子,不過單單只是從她的背影看來,似乎是極美的女子呢!前兩天聽額娘說她進宮為他求指婚,十有八成便是這個蘭馨公主……
  見皓禎見過那個公主後便神魂顛倒的樣子,白吟霜秀眉微皺,差點咬碎了一口貝齒,不行!她好不容易才釣到皓禎這麼條大魚,絕對不可以因為這個公主發生什麼意外,任何人都不能擋住她的富貴之路!想著想著,白吟霜輕輕推了下皓禎,「皓禎~」
  皓禎還在思索,沒注意到白吟霜。這只是弄得白吟霜更加不安,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眼圈又紅了,語氣哽咽,「皓禎……」
  皓禎這才注意到旁邊的白吟霜,「吟霜,壞人已經走了,你不要怕,我會永遠保護你的!」
  「皓禎,你是不是喜歡上剛剛的那個公主了……你是不是不要吟霜了……」白吟霜輕輕拭去臉頰處的淚水。
  「怎麼會!吟霜你不要再質疑我對你的心了,我皓禎向天地發誓,我這輩子只愛你白吟霜一個人!吟霜,你是我的生命啊!」皓禎用力將白吟霜抱住,又開始咆哮起來。
  白吟霜清清楚楚地感覺到皓禎咆哮時噴在她額上的口水,她很想推開這個男人,只是她忍住了,「啊~」輕輕喊了一聲,白吟霜應景地暈在了皓禎懷裡。
  「吟霜!」皓禎用力地搖著白吟霜,希望把她搖醒。
  白吟霜強忍著弄死皓禎的衝動,心中暗暗決定,今晚一定要把握住這個男人!
  


☆、第 26 章

  皓禎剛剛把白吟霜送回帽兒胡同沒多久,白吟霜就假裝悠悠醒來的樣子,眼睛朦朧地問皓禎:「皓禎,我這是怎麼了?咱們不是在龍源樓裡嗎,怎麼我現在會在家裡?發生什麼了嗎?」
  「吟霜,還好你醒了,剛才你在龍源樓裡突然暈了過去,我還以為我差點就要失去你了呢,謝天謝地,還好你沒事。」皓禎抱著白吟霜。
  「皓禎,你放心,吟霜會永遠陪著你的。」白吟霜望著皓禎,含羞帶怯地說道,不過暗暗在心底又加了一句話:陪你直到你沒有了利用的價值的時候。
  「姑娘,我聽小寇子說你在龍源樓裡暈倒了,是真的嗎?」說話的是香綺,她是某天皓禎和白吟霜在街上撿到的乞兒,白吟霜為了維護她在皓禎心目中的形象,迫不得已她才收養了這個笨手笨腳又不會說好話的丫頭。
  「是啊,不過我現在已經沒事了,香綺你不用太擔心。」白吟霜淡淡一笑,「大概是這幾天太累了,沒睡好,我應該休息一下就好了。」
  「姑娘,我之前就說叫你不要連夜去繡那東西了,可你卻不聽,這下病了吧。」香綺半帶埋怨地倒了杯水遞給白吟霜。
  「香綺!你不許多嘴!」白吟霜表面上一副氣香綺多話的樣子,心中卻是樂得很,好香綺,乖香綺,真是說得好!姑娘我今晚給你加餐。
  皓禎聽在耳朵裡卻有別的意味了,攔住白吟霜,「吟霜,你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香綺,你說!」
  「小姐,這次香綺一定要說,就算你待會打死香綺,香綺也要告訴貝勒爺!」香綺轉身從旁邊的櫃子裡取出一樣東西,往皓禎手中一送,「就是這個,貝勒爺!」
  皓禎驚訝的看著手中那個東西,頓時怔住了。那是一個小小的圓形綃屏,那綃屏上,綃著一隻白色的狐狸,尾巴高揚著,白毛閃閃發光,揚著四蹄,正在奔跑。一面奔跑,一面卻回眸凝視,眼睛烏溜溜的,脈脈含情。皓禎的心臟,「咚」的猛然跳動,白狐!儼然就是當初那只他救了的白狐呀!連身上那毛,都栩栩如生!
  皓禎驚愕得說不出話來了,抬起頭,香綺又搶著說:「自從貝勒爺留下那個玉珮,小姐就好幾個晚上都沒睡覺,你沒瞧見她眼圈都發黑了嗎?人都熬瘦了嗎?她用白狐狸毛,摻和著白絲線,日夜趕上,親手綃了這個綃屏,說是要送給貝勒爺……好不容易綃完了,人也熬病了!」小姐,我可是幫你撒了謊了,剩下的靠你了!
  皓禎大受震驚,感動地握住白吟霜的手,「吟霜,你告訴我,香綺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為了幫我繡這個綃屏好幾夜沒睡,才會累得暈倒在龍源樓裡?」
  白吟霜撇過頭去,露出潔白的脖子,更顯柔情。「皓禎,沒事的,這些都是我自願的,為了你,不管做什麼,我都願意。」
  香綺接到白吟霜的眼神信號,瞭然地點點頭,默默地退出了屋子。
  「吟霜,我後悔了,我不應該把白狐狸毛給你,不然也不會惹得你為了我繡綃屏好幾夜不睡,熬壞了身子了。」
  皓禎凝視著吟霜,吟霜也揚起睫毛,靜靜的瞅著皓禎了。
  「吟霜,我的吟霜,你居然為了我到這樣的地步,我……」一時間,皓禎只覺得一股熱血,在嘴唇……第一次他發現,他是這麼渴望一個女人,他要吟霜,他要吟霜只屬於他一個人。
  白吟霜覺得時機已然成熟,緩緩回眸,嬌羞地瞥了皓禎一眼。白吟霜不是個普通的女子,她早已知道這樣的眼神最容易勾引得男人,欲罷不得。
  猝然地,皓禎所有的矜持全部瓦解,他放下綃屏,衝了過去,忘形的張開雙臂,把白吟霜緊擁入懷,一疊連聲的說:「吟霜!吟霜!什麼貝勒爺,什麼王府,我都不在乎了,這帽兒的胡同,這小四合院,就是我的天堂!吟霜,早已緊緊的、緊緊的拴住我這顆心了!」
  吟霜緊偎在他懷裡,微微垂著頭,掩去一抹狡黠的笑容。哼,什麼貝勒爺,她不還是手到擒來。
  在吟霜的臥房中,羅帳低垂,一燈如豆。皓禎擁著吟霜,無法抗拒的吻著她的眉,她的眼,她翹翹的鼻尖,她溫軟的唇,她細膩的頸項,她柔軟的胸房……啊,吟霜,吟霜,心中千回百轉,激盪著她的名字。啊,吟霜,吟霜,懷中軟玉溫存,蠕動著她的青春。
  他只要吟霜。吟霜,是生命中的一切,是感情上的一切,是一切中的一切。他輕輕褪去她的衣衫,吻,細膩的輾過那一寸一寸的肌膚。忽然間,他愣了愣,手指觸到她右邊後肩上的一個疤痕,一個圓圓的,像花朵似的疤痕,他觸摸著,輕問著:「這是什麼?」
  白吟霜伸手摸了摸,「哦,是這個啊,我娘跟我說,打我出生時就有了。」
  「那麼,是個胎記嘍?怎麼有凸出來的胎記?給我看看!」他轉過她的身子,移過燈來,細看她的後肩,歎為觀止。「你自己看不見,你一定不知道,它像朵梅花!」
  「是啊,」吟霜害羞的縮了縮身子。「我娘告訴過我,它像一朵梅花。」
  「啊!」皓禎放下了燈,再擁住她。「你肯定是梅花仙子下凡投胎的,所以身上才有這麼一個像烙印似的記號,怪不得你仙風傲骨,飄逸出塵!原來,你是下凡的梅花仙子!你是我的梅花仙子!」說著,他的唇,熱熱的印在那朵「梅花烙」上,輾過每一片花瓣。他誠摯的、熱情的、由衷的喊出聲來:「吟霜,你是我這一生最深的熱愛,我,永不負你!」
  說完,他們兩個,就纏繞著滾進床去。
  這一夜,皓禎沒有回府。
  皓禎和白吟霜春風一度,早上醒來皓禎神清氣爽,出了房門,小寇子趕緊迎了上來,這一夜他一直守在門外,也大概瞭解到皓禎和白吟霜發生了什麼,「貝勒爺,昨晚睡得可好?」
  「很好。」皓禎想到昨晚的軟玉溫香,想到白吟霜柔弱的玉體,想到白吟霜的……不過,皓禎突然想起什麼,瞪了眼小寇子,「你個奴才,爺的事還要你管?」
  「奴才不敢。」小寇子連忙跪下求饒。
  「算了算了,爺不和你計較,」皓禎擺擺手,「小寇子,你待會去和香綺說,幫吟霜收拾收拾衣物,我要帶吟霜回府。」皓禎想到白吟霜現在已經是他的人了,心中一陣熱血,他絕對不能讓吟霜流落在外。
  「不行,貝勒爺,這絕對不可以啊。要是讓王爺和福晉知道,一定會大發雷霆的,他們一定不會同意的,奴才的小命也會沒了的!」小寇子想起雪如福晉看似溫柔,實則殘暴的行為,不住地打起寒顫,太可怕了。
  「我說行就行!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皓禎甩了甩袖子,「你要是敢說不,現在我就讓你沒命!」
  「是……奴才遵命……」小寇子這下真是欲哭無淚了……為什麼受傷的永遠是他,他已經可以想像到不久的將來,他會被福晉折磨成什麼樣。
  房門忽悠地開了,白吟霜探出頭來,看到皓禎的那一刻,嫩白的臉蛋一下子就潮紅了,「皓禎……」
  皓禎看到白吟霜,一把摟住白吟霜,「吟霜,你放心,我一定會帶你回王府的,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
  「可是,王爺和福晉……」小寇子抬起頭來,說了一句,
  「你閉嘴。」皓禎張大嘴朝著小寇子咆哮了一句。然後回頭溫柔地安慰白吟霜,「吟霜,你放心,我阿瑪和額娘很和善的,他們一定會喜歡你的,一定不會委屈你的。」
  「算了,皓禎。」白吟霜一副悲哀的樣子,垂著頭轉過身子,只為皓禎留下一片背影,「你就讓我住在帽兒胡同,一切維持現狀!我已經非常非常滿足了!我不在乎名分,不在乎地位,只在乎天長地久!你只要隨時抽空來看我,我就別無所求了!」
  「吟霜,這個時候了,你還這麼為我著想,我……」皓禎大受感動,抱住了白吟霜,兩人閃進屋子裡,順勢關上門,又開始一番鸞顛鳳倒。
  一陣和諧之後,白吟霜靠在皓禎的懷中,手指在皓禎的胸膛上畫著圈圈,「皓禎~」
  「吟霜!」皓禎用力摟住白吟霜,「吟霜,你放心,我一定會帶你回府的,就是今天,為了你,我什麼都不怕了!」
  「嗯,我相信你,皓禎。」白吟霜又是嬌羞一笑,她的付出終於要得到回報了。


☆、吟霜入府

  「貝勒爺,小的給您道喜了。」
  「貝勒爺,恭喜了。」
  「大喜啊,貝勒爺!」
  皓禎還真的就帶著白吟霜回到了碩王府,只是一進王府,下人們看見皓禎就連連道喜,弄得皓禎是一頭霧水。
  「皓禎,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白吟霜也是很奇怪,便不由得開口詢問。
  皓禎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吟霜,你先在門口等下,我先進去把我們的事情告訴阿瑪額娘,然後你再進來。」
  「嗯。」白吟霜點點頭,隨即整理了下衣服,又摸了摸髮髻,生怕亂了,「皓禎,你幫我看看,我這樣子有沒有哪裡不合適?」
  皓禎心頭一陣喜悅,「放心好了,吟霜你現在好極了,美極了,我相信我阿瑪和額娘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嗯,那你進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皓禎走進屋中,碩親王岳禮和福晉雪如早已經在裡面等著皓禎了,岳禮一看見皓禎,哼了一聲,也不說話,雪如卻是滿臉遮不住的擔憂。
  「兒子給阿瑪額娘請安。」
  「請安?我看你眼中根本沒有我這個阿瑪!」岳禮冷冷說道。
  「兒子不敢,在兒子心裡,阿瑪永遠是兒子的榜樣。」
  「哼,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早點死了,這樣就沒人管得了你了。」
  「王爺,你別聽小人瞎說,皓禎是什麼樣子的,你還不瞭解嗎,一定是皓禎嫉妒皓禎比他優秀,才出言中傷皓禎。」雪如連忙幫兒子開脫,隨便給偏房上上眼藥。
  「那你問問你寶貝兒子昨晚一夜沒回府,是上哪過的夜!」
  雪如責備地看了眼皓禎,「皓禎,你還不趕快過來給你阿瑪賠罪,順便說說你昨晚去了哪裡,你阿瑪可是擔心了你一夜。」
  「是。」皓禎走到岳禮面前,恭恭敬敬地跪下,「是兒子不對,請阿瑪原諒。」
  「王爺啊,」雪如輕輕按著岳禮的肩膀,「皓禎這孩子從小就很乖,長大後更是我們的驕傲,他又不是皓祥那個不學無術的逆子,你放心好了。更何況,皇上也誇皓禎是文武雙全。」
  岳禮轉念一想,怒氣也漸漸消了,看著跪著的兒子,心頭也不捨得了,「算了算了,下不為例,皓禎你起來吧。」
  「謝阿瑪。」皓禎起來了,他就知道,阿瑪哪裡會生他的氣,他可是阿瑪和額娘的驕傲。「對了,今早我回府,咱家府上的下人都在給我賀喜,到底發生了什麼?」
  「兒子,你福氣來了,皇上看上你了。」一提到這件事,雪如的眉毛就不住飛揚起來,她當年果然沒有做錯,皓禎真是給她爭光。
  「什麼?額娘,皇上要我幹什麼?」皓禎還是很疑惑。
  「前兩天,額娘進宮求皇后娘娘給你指一門婚事,沒想到才兩天的功夫,就有消息了。」雪如眉飛色舞地說道。
  「什麼?」皓禎一愣,「皇上給我指婚了?」
  「皇上給你和端親王格格新月指婚了,這新月格格就是前段時間為國捐軀的那個王爺的女兒,雖說新月的阿瑪已經死了,不過她弟弟一定會繼承端王府的,對我們也有幫助。」
  岳禮在說什麼皓禎已經聽不進去了,他只知道皇上給他指婚了,那吟霜怎麼辦?想到這裡,立馬咆哮起來,「可是,阿瑪,我已經有吟霜了,她已經是我的人了,什麼新月格格,我才不要!」
  岳禮和雪如當場就楞住了,「吟霜?她是誰?」
  皓禎立即衝到門口,一把拉回了吟霜,而此時的白吟霜已然淚流滿面,「皓禎,你既然已經有婚約了,那我還是走吧。」說著,白吟霜就要扭頭離去。
  「不!」皓禎攔住了白吟霜,「吟霜,你聽我說,什麼格格,我才不稀罕,我只要你,我只要你就夠了。」
  白吟霜痛苦地搖搖頭,「可是,皇上都下旨了,我們沒辦法的。」該死的新月格格,要不是你,我就要成功了。
  「阿瑪額娘,我告訴你們,我是不會娶那個新月格格的,我愛的是吟霜,我只會娶吟霜做我的妻子。」皓禎信誓旦旦地對著岳禮和雪如發誓。
  岳禮和雪如這才打量起白吟霜,雪如瞧著白吟霜一身白衣,頭上別了朵小白花,眼神柔美可人,就一肚子氣。看到這個女人,她就覺得自己老了,就想起了偏房的那個,氣不打一處來,「吟霜是嗎,我看你還穿著孝服,你是重孝在身?」
  「吟霜爹爹剛剛去世,所以吟霜是在為爹爹守孝。」白吟霜回答道。
  岳禮一聽不對,「你既然還在守孝,怎麼就和皓禎在一起了?皓禎還口口聲聲說你已經是他的人了,你可知和男人孝期有染是什麼下場。」
  「吟霜……」白吟霜這才覺得怕了,弄不好,她會被浸豬籠的。
  見白吟霜開始害怕,皓禎又開始咆哮了,「阿瑪,你別怪吟霜,都是兒子的錯。但是,我要說的是,我要娶吟霜。否則,我是說什麼都不會妥協的。」
  「你不肯娶格格?」雪如問道。
  「是。」
  「那這樣吧,我先讓吟霜進府,等格格過了門一段時間後,才讓吟霜做姨娘怎麼樣?」雪如說道。
  「不,我要讓吟霜堂堂正正地嫁給我。」皓禎還是不依不饒。
  「皓禎,你可別得寸進尺,你想想要是讓皇上知道這件事,那這個吟霜還有命和你在一起嗎?」岳禮不耐煩了。
  白吟霜一驚,要是鬧大了,她可就沒命了,趕快伸出手拉住皓禎,「皓禎,我不在乎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只是做你身邊的一隻小貓小狗,我也心滿意足了。」但白吟霜眼底卻有著一絲不甘。
  岳禮也是久經風雨的人了,白吟霜這點心思騙騙皓禎還可以,哪裡躲得過他的心思,只是冷冷一笑,哼,不過是個貪圖榮華富貴的女子!
  +++++++++++++++++++++++++++++++++++++++++++++++++++++++++++++++++++++++++++++++
  熬著熬著便到了皓禎和新月的婚禮,新月即便是哭哭鬧鬧,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任憑著宮女嬤嬤幫她打扮。不過,她在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新的計劃,她才願意安靜下來。畢竟之前她被困於皇宮裡,出了嫁她就離開皇宮了。聽說皓禎貝勒也是個好人,只要她把她和努達海的故事告訴皓禎貝勒,那麼皓禎貝勒應該會理解她和努達海的感情,會願意放她離開的。
  而皓禎那邊,也是如此。
  自從白吟霜進府,岳禮和雪如並沒有為難白吟霜,似乎有點故意無視白吟霜和皓禎的行為。不過,這樣正和皓禎的意,這段時間他都陪著白吟霜,白天帶她出去玩,晚上則夜夜留宿在白吟霜的屋子裡。
  其實皓禎想錯了,雪如只是暫時無視白吟霜,雪如心裡有打算,現在她可以無視白吟霜和皓禎的行為,不過只要讓皓禎乖乖娶了格格,那麼之後的事就好辦了。她之所以現在不處置白吟霜,只是怕皓禎一個激動幹出什麼事來,不過,等皓禎和格格成親了,等生米煮成熟飯了,等皓禎也愛上美麗高貴的格格了,那麼就是白吟霜的死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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