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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言情] 熾王奪愛(眾神搶親之二 火神篇) 作者:羅莉(限)

熾王奪愛(眾神搶親之二 火神篇) 作者:羅莉(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waterling 您是第5888個瀏覽者
文案:

老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喝下幻形劑,混入火域參加慶典
怎會變成和火域四皇子共度了一夜?
更離譜的是,她身上居然還被烙上商品的印記!
難怪他這麼理所當然的享用她這個「獻品」
甚至在她脖子套上「寵物環」,讓她想跑也跑不掉──
可惡,她一定要把那個害她這麼慘的混蛋給揪出來!
她聽說這個四皇子喜怒無常、殘忍無情
但是他卻會在意她餓了、冷了,也會逗她開心
讓她從原本的拚命抵抗,到最後不由自主被他吸引
她決定等到慶典過後,要對他坦白她的「真實身分」
沒想到還來不及開口,她卻再次被人陷害
使得他對她「懷恨在心」、「命在旦夕」…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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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起

亙古時空裡,曾經有一段諸界並存的漫長時光。

那是緣由於數千年前一場驚天動地的仙、魔大戰;戰場上,雙方都想以最強大的術法摧毀對方,不料這股蠻橫的力量卻意外劃破了空間,導致各界的結界開始重疊、扭曲。

除了各界的結界重疊、扭曲之外,還擠壓出一塊與人界重疊的「異空間」。

異空間是一塊融合了各界的氣息、神秘而特殊的大地;它不但有天界幻化莫測的雲層天空,亦有仙界險峻陡峭的高山峭壁,有妖界詭譎多變的森林沼澤,還有鬼界滾燙熾烈的巨石熔岩,更有魔界波瀾洶湧的湍急水流。

這一塊憑空被擠壓出來的異空間,被各界稱之為「異界大地」,它除了和諸界相連之外,亦是各界想通往人界時必經的途徑。

異界大地的特殊環境,很快就引起了各界覬覦。

為了不再重蹈覆轍,各界之王展開協商,最後決議各取出該界的一項神器,先以法力將所有神器熔合後再分成四份,接著往異界大地拋去——擁有靈性的神器飛向了四方,最後將異界大地直接分出四塊領域;

險峻群山之域、稱之為「山域」。

巨石熔岩之地、稱之為「火域」。

藍天雲端之處、稱之為「風域」。

水流波瀾之所,稱之為「水域」。

四項神器以靈力守護四域,時而化為神器,時而化為該域的守護神,它們會主動尋找合適的王,而唯有得到神器的認可,才擁有統領該域的資格,也因此免除了各界的紛爭。

四域產生之後,各界之中陸續有人到異界大地展開新的生活,又或者穿過異界大地前往人界;他們之間有爭執、有對峙,亦有戰爭,但同樣的,因為互相欣賞而結盟、聯姻的也不在少數。

而許許多多瑰麗壯烈、美麗動人的傳說,也開始在那裡流傳了……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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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火域」位於異界大地的西方,景色雄偉壯麗、千巖萬壑,領域內處處可見到鐵灰色的巨石、火紅色的熔岩石,還有各式各樣色澤奇特的礦石。


第一任的火域之王來自魔界,魔界人天性好戰,最崇尚力量。他先選擇了火域內最險惡的地形為基點,再利用火域裡特有的岩石當作建材,在那裡建造了第一座雄偉的宮殿。

隨著火域之王一代傳過一代,一棟又一棟的巨型宮殿也開始向外擴建,歷任火域之王將中心最雄偉的宮殿作為王宮,而一整片被無數華麗宮殿所盤據的地方,被稱之為「炎城」。

任何人只要一踏入火域,抬起頭,就能看見那矗立在千巖萬壑之中,象徵著無以倫比的力量的炎城。

火域•炎城----

入夜,由火紅熔岩建造而成的王宮,在銀色月光的映照下,透著一股瑰麗朦朧的色彩。

今晚,是現任炎王九十五歲的壽辰,王宮為此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慶宴。 宴會開始後不久,身為主角的炎王,在宮廷護衛的伴隨下,緩緩步入了大殿入口。   

隨著炎王的到來,宴會現場瞬間變得安靜無聲,所有人都起身、恭敬地垂下眼,迎接火域之主的到來。   

炎王的身型高大、四肢修長,時間雖然逐漸染白他一頭赤紅色的髮,亦在他眉宇間留下歲月的痕跡,但是他俊挺的容貌依舊威嚴,一雙眼炯亮有神、散發著王者獨特的霸氣。   

他高大的身軀在華服襯托下更顯威嚴,肩膀披著一件黑色、繡金色邊的披風,上頭的圖樣是一隻緋紅色飛龍,就如同他雙臂上烙印的龍形圖騰,代表他統領火域的最高身份。   

在賓客的恭迎下,炎王緩步踏上了大殿末端的階梯,坐上設於中央的王座,早已等在一旁的侍官隨及奉上了一杯香氣四溢的醇酒。     

炎王高高舉起了酒杯,向在場所有人致意,嘴角微揚地宣布道:「宴會開始。」      

炎王一聲令下,慶賀晚宴正式展開了;各式各樣的美酒佳餚由宮侍們依序端上,打扮豔麗的舞孃們在樂師的伴奏下,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不一會,整個大殿籠罩著熱鬧、歡愉的氣氛。     

炎王坐在大殿中央的王座上,神情淡淡地啜飲著美酒,一邊欣賞著表演,一邊接受來自各界使者獻上的賀禮。     

數千名的賓客來自於各界,其中有炎城熟悉的面孔,當然也有一些是初次來到火域的人,他們在宴會裡吃吃喝喝之餘,也對火域的統治者充滿了好奇。     

「大叔啊!這個炎王,一點都看不出來有九十五歲了哩!」席間,一名身材瘦小、相貌普通的少年,在咀嚼美食的同時,不忘向身旁的中年男子發表意見。     

「不過,他這個火域之王是不是當太久啦?我記得其他地方,山域、水域、還有風域的王都很年輕,怎麼火域.......還是這個老人在當王?難道火域沒有新的繼承人嗎?」問話的同時,少年還很沒用地偷瞄了炎王一眼,就怕這不敬的話語被他聽見。     

「噓!在火域千萬別提『繼承人』這三個字,一不小心可是會掉腦袋的!」坐在少年身旁的男子聽見後,急忙伸手摀住少年的嘴,同時將他的頭壓低警告道:「要是倒楣連累到我,看我怎麼修理你這小子!」

中年男子對少年嚴厲警告,深怕這個剛認識的小鬼為自己惹上麻煩。

他是一個四處旅遊的奇貨商人,時常遊走在各域做生意,身為一名精明的商人,自然不會放過火域慶典這樣熱鬧的活動。

今天傍晚在進入炎城之前,這個瘦小的少年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拿出一袋金光閃閃的珠寶在他面前晃呀晃的,央求他帶自己進宴會開開眼界,他擋不住少年的苦苦哀求,當然更擋不住金銀財寶的誘惑,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嘖!這小鬼果然是個鄉巴佬,居然連火域的歷史都不懂!

「從現在開始,你小鬼只准聽,不准隨便說話,明白嗎?」男子仗著自己的年紀和體型,毫不客氣地訓斥。

被警告的少年雖然心裡覺得委屈,但在男子拳頭的威脅下點頭,只好點頭表示了解了。     

「吶!你好好記住,接下來你聽見的任何話,都不是從我口裡傳出去的,是你從別人那裡聽說的,這樣明白了嗎?」男子喝了一大口酒開口道。雖然在這談論火域皇族的密辛有點危險,但還是忍不住向少年炫耀自己的多聞多見。     

「小子,你應該知道,異界大地裡四域的王,都是由神器所選出來的吧?」男子開始訴說他所了解的火域故事。


嗤!這種基礎的常識誰不知道啊!他還知道更多哩!例如山域神器的化身是一匹銀色的狼,風域神器的化身則是一隻金色鳳凰,水域的守護神形體據說是紫色人魚,至於今天初次到訪的火域……他猜神器化身應該就是炎王披肩上鏽的那隻火龍吧!


雖然如此,但少年還是溫順地點頭,中年男子這才滿意地繼續往下說。


「現任的炎王哪!當初只是上任火域之王身邊的小侍從,某一次,上任火王在狩獵魔物的時候,因為一時輕忽、反為魔物所傷,當時神器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從王的身上脫離,就在所有人以為神器會以自身靈力為王療傷的時候,神器卻飛向站在王的身旁、年僅十二歲的侍從,選定他為下一任的火域之王。」   

「十二歲!?哇!好厲害喔!」少年讚嘆。     「聽起來是所有人羨慕的事情,但也未必是好事。」男子搖搖頭。     

「怎麼說?十二歲就成為火域之王也!那可神氣了!」     

「雖然是神器的決定,但上一任火域之王的親人、屬下可不這麼想,他們一口咬定炎王必定是使了什麼詭計,甚至指控他為了成為火域之王,設下狠毒詭計謀害前任火域之王,不然明明擁有神器護體的王,怎麼可能會被一隻魔物所傷?」   

「那怎麼辦?」少年聽故事聽得入神,忍不住為當年年幼的炎王感到擔心。     

「炎王既然是由神器所親自挑選,代表他擁有神器所認可的力量,只要他一日是火域之主,就不可能有人傷得了他。」中年男子又喝了一杯酒,語氣有些感嘆地繼續道:「這麼說吧!這麼多年來始終有人不服氣,他們也從來不曾放棄,所以呢!炎王繼位為火域之王的前二十幾年,雙手也被迫染上了不少血腥哩!這可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吶!」     

聽到這裡,少年也沉默了。     

「對了!大叔,火域神器『它』是怎麼選繼承人的?難道會開口說話不成?」少年過了好一會忍不住又問,充滿了好奇。     

「嗤!神器最好會說話啦!」男子受不了地瞪了少年一眼,這才耐著性子解釋道:「你注意到炎王耳邊佩帶的紅寶石,還有他雙臂上的龍形圖騰了嗎?一旦被神器認定是該域的統治者,雙臂就會浮現自動圖騰,而火域神器也會化為紅寶石,依附在王者身上。」   

「......」少年聞言抬頭看向炎王,目光從他雙臂上的龍形圖騰,再移到他的耳朵,跟著驚呼一聲道:「啊!可是紅寶石只剩下--------」     

「噓!」男子像是早已算準了少年的個性,再次準確地摀住他的嘴,低喝道:「小鬼,你給我閉上嘴!」   

少年再一次閉上嘴,直到他用眼神保證自己絕對會安靜無聲,男子才重新鬆開了自己的手。     

「大叔,炎王的紅寶石耳環,只剩下一邊了!」少年小聲地說出自己的發現。   

就在這個時候,大殿的入口處出現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名身穿藍紫色華服,相貌斯文俊秀的年輕男子,他身後還跟著幾名容貌相似,同樣擁有紅髮褐瞳的男、女,同時出現在大殿入口處。     

這一群人的出現,瞬間奪走了殿內所有賓客的注意力,尤其是為首那位俊美、風度翩翩的男子,當他輕揚起微笑的時候,在場許多女賓客的心跳幾乎都漏了一拍。     

「他們都是炎王的兒女。」男子對少年解釋這幾位出色男女的身份。「炎王一共有五個皇子,三個皇女,走在最前面的那個,是炎王的長子『炎炘』,也是炎王最信任、最疼愛的皇子。」     

「喔!這位最受寵愛的炎炘皇子,看起來很受大家的歡迎嘛!」長得帥果然吃香啊!不過這位炎炘皇子好看歸好看,還是比他的大哥差一點點。

少年嘖嘖出聲,帶著欣賞的目光看著炎炘經過女賓客時引起的騷動。「咦?一、二、三、四......不是說有五位皇子嗎?怎麼少了一個?」     

像是要回應少年的疑問,原本將所有注意力放在火域皇子、皇女們的賓客們,突然之間,都將目光移回大殿入口處,集中到那名身穿墨黑色衣袍,身形高大,全身瀰漫著一股慵懶氣息的男子身上。

男子有一雙媲美黑曜石的眼瞳,眼底漾著淡淡輕蔑,上揚的劍眉、配上嘴角勾起的那抹漫不經心的弧度,有種彷彿不將世上任何事物放在眼裡的孤傲。

不像其他人規矩地將自己的長髮束起,男子卻任由一頭及腰的墨色長髮自然地披散在身後。  

「他是『炎羅』,火域的四皇子。」男子認出對方的身份,開口介紹姍姍來遲的火域皇子。


「他是四皇子!?」少年疑惑地輕呼一聲。可是......所有的皇子、皇女都遺傳了炎王的紅髮、褐瞳,但這名男子明明是黑髮黑眼啊?雖然說他深邃的五官,還有高大的身形,幾乎和炎王一模一樣,但他和其他的皇子、皇女也未免長得太不像了吧!     

「那是炎羅刻意使用靈力,改變自己頭髮和瞳孔的顏色。」     

「為什麼!?」少年好奇地問,隨即自己領悟地點頭說道:「是因為父子不合吧!我真是遲鈍。」

自言自語的同時,少年依然以一種目不轉睛的方式,看著炎羅踩著慵懶的步伐,和其他皇子、皇女們隔著一大段距離,慢慢地往炎王的座位前進。   

好出色、好特別的人!幾乎讓人移不開眼,少年在心裡讚嘆著。

如果拿異界大地裡的生物來譬喻,炎炘就如同魔幻森林裡,體態最優雅的「璀銀角鹿」,不管是奔馳或跳躍的時候,都能維持著優雅美麗的姿態。   

而炎羅,就像是僅在最寒冷的雪夜才會出現的,傳說具有瞬間魅惑人心之能的「紫魘魅獸」,危險、刺激,卻又擁有讓人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無視於在場賓客專注凝視的目光,炎羅緩步前進,墨黑色的髮絲隨著他移動的腳步在背後輕輕跳動著,也讓雙眼始終停在他身上的少年,見到了藏在墨色長髮內、隱隱約約綻放的豔紅光暈!

「耶!?那個不是——」另一顆紅寶石嗎!?少年一怔,跟著本能地用手緊緊摀住自己的嘴巴,將含在舌尖的話給吞了回去。

雖說少年及時摀住了自己的嘴,但剛經過他身旁的炎羅,在他發出聲音的那一剎那,原本漫不經心、慵慵懶懶的神態瞬間一斂,黑瞳如閃電般地鎖住少年,直到確定對方只是一名毫無威脅的少年後,炎羅嘴角似笑非笑地扯起,再次恢復成一臉慵懶的模樣。

兩人目光交會只有那麼一瞬間,但少年整個人就像是被術法定住了似的,被炎羅那雙美麗的黑瞳給震住了!

即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但與少年同行的中年男子依然被身旁小鬼的莽撞嚇出一身冷汗。

他用力將少年扯入自己懷中,壓低了聲音,加快速度地說道:「差點被你這小鬼害死!吶!如你所見,四皇子炎羅出生的時候,原本緊繫在炎王耳邊的神器,突然脫落了一只,它像是擁有自我意識般緊緊扣住了嬰孩的左耳,這,就是火域所有人都知道,但誰都不敢在炎王面前提起的事。」

「什麼?神器又選擇了新的主人?」少年吃了一驚。

「誰也不能確定,畢竟神器所化成的紅寶石只脫落了一只,而且,炎王雙臂上的龍形圖騰並沒有消失。」男子最後以自己的看法結語:「我猜想,應該是神器感應到炎羅體內隱藏的力量,提早選出了火域的下一任繼承人。」

「喔!所以神器只是預先選了下任繼承人嘛!這算什麼傳開就會丟小命的秘密?不過是前任、後任的王碰巧是一對父子嘛!這很稀奇嗎?」少年嗤了一聲,父子同樣擁有優秀的能力,先後成為該域的王者,這種事情再普通不過了!

下一秒,少年的腦袋被重搥了一下。

「唉呦!好痛!」

「哼!事情如果像你想得這麼簡單,還需要我這麼偷偷摸摸告訴你嗎?」男子十分不屑地哼了一聲。「你可知道四皇子的生母是誰?他是炎王厭倦了以血腥手段鎮壓反抗者,特別迎娶前任火王的女兒為妃、生下的皇子。」

嘩!直接娶認定他是殺父仇人的女子為妻,這個炎王若不是呆子,就是一個很猛的人!

「王妃因為難產去世,而炎羅出生後,炎城所有的祭司官都預言,皇子出生是為了復仇,為了要替前任皇族奪回火域之王的位置。」男子低聲說出傳言故事的最後:「換句話說,炎羅打從一出生就礙了炎王的眼,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炎王一心想將繼承人的位置傳給炎炘,但偏偏另一只神器先選擇了炎羅,為了不讓炎羅繼承火域之王這個位置,炎王至今還苦撐在王位上頭,希望能找到讓神器脫離炎羅的方法。」

少年雖然專心聽著大叔說故事,但目光已經重新回到了炎羅身上,他看著他和其他皇子、皇女一起來到炎王的面前,向自己的父親祝賀行禮,炎王對每一個人的祝賀都回以淡淡的微笑,但輪到了炎羅的時候,雖然他的嘴角噙著笑,但目光卻變得冰冷淡漠,還透著一股讓人摸不透的複雜情緒。

「整個火域都知道他們父子不合,炎王呢!刻意漠視這個兒子,而炎羅則是放蕩輕挑,視禮教於無物,完全不將皇室規範放在眼裡。」中年大叔結語。

「四皇子炎羅太可憐了吧!」在聽完整個故事、更目睹了眼前真實的情況後,少年一顆心直覺地偏向了炎羅。

明明他也是神器所選的繼承人,卻因為祭司官的預言,甚至從出生那一天起,就被自己的父親敵視著,真的好可憐喔!

「……」男子忍不住伸手探向少年的額頭:「小鬼,你沒事嗎?我還是第一次聽見有
人『同情』炎羅,你腦袋沒發燒,身體沒有哪裡不舒服吧?」

「呸!誰生病發燒了!別胡說八道了!」少年沒好氣地甩開他的手,卻看到對方突然困惑地瞪大雙眼,然後十分專注地注視著他的臉。

「大……大叔,你幹嘛這麼看著我?」少年被他看得渾身發毛。

「喂!小子,是我喝多了?還是你的臉開始扭曲變形了?」男子用力地眨眼,甚至主動伸出手、試圖想摸向少年的臉——

「唉呀!好痛!肚子好痛!肯定是吃壞肚子了!」男子的話讓少年一驚,以最快的速度垂下臉,同時以雙手用力地抱住肚子開始喊疼。

糟糕糟糕!都怪自己聽大叔講故事聽得太入神,差點忘了『幻形劑』的藥效快要過了!

「喂!小鬼你沒事吧?」他聽少年喊得厲害,急忙問道。

「沒事、沒事!只是吃壞肚子嘛!我出去把髒東西吐乾淨就行了!」他低著頭準備往外衝,不忘喊道:「大叔你別擔心我!我一會就回來喔!」

不給予對方回應的時間,少年已經抱著肚子頭也不會地衝了出去。

「果然是鄉巴佬!這宴會裡的東西全是最上等的料理,他小鬼居然會吃壞肚子?」男子呔了一聲,重新拿起桌上的酒杯痛快地喝了一口,注意力轉向殿中央跳舞的舞孃,不一會就將少年的事情拋到腦後去了。

**************     *****************          ***************

以最快速度衝出大殿的少年,一路奔向旁邊的濃密樹叢,跟著取出藏在腰間
的小瓷瓶,迅速仰首瓷瓶內的液體一口飲盡,這才鬆了一口氣。

「呼!差點穿幫了!」他自言自語,低頭確定腰間的暗袋還有三瓶藥劑後,心情也恢復平靜了。

一瓶藥劑的時效約有一個時辰,如果他按時服用,絕對可以按照原訂計畫、度過今晚熱鬧的宴會,直到自己隨著大叔平安地離開炎城為止。

「好啦!可以放心回大殿,聽大叔繼續說故事了。」少年咧出一抹得意的笑,拍拍身上沾黏到的落葉,就在他想舉步返回慶宴大殿的時候,突然在不遠處看到了一抹熟悉的人影。

「咦?我沒看錯人吧?」少年伸手揉了揉眼睛,自己不可能看錯吧!但如果真是『她』,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

少年心裡覺得奇怪,但眼看那名熟悉的身影就要離開了,他想都不想、直接跟在那身影背後追了過去。

以極快的速度不停往前行走的身影,就像是感覺到後頭有人在追蹤似的越走越快,後頭的少年追得十分吃力,卻又不肯在此刻放棄,只能拼了命地跟在那身影的後頭。

經過無數次的左轉、右轉之後,繞得少年都快頭暈了,他終於忍不住地對著前面喊道:「媚姊姊!妳不要再跑啦!我追不動啦!」

就在她喊出對方名字的瞬間,前方的纖細曼妙的身影突然一頓,下一秒,少年的眼前頓時多了一位紅髮及腰、容貌十分豔麗的女子。

「你是誰!?」豔麗女子心裡存疑,語氣平淡地問,但暗藏在背後的手已經凝指為爪,隨時準備出手。

「耶?」對方淡漠的反應讓少年一怔,這才想起自己飲下了「幻形劑」,對方當然認不出自己了!

「哈!這果然是好東西啊!明明是媚姊姊妳調配的寶貝,想不到連妳都唬住了!」少年笑嘻嘻地開口,說話的同時低下頭,準備從腰間拿出小瓷瓶給對方看。

就在少年低下頭、伸手在腰間尋找的那一瞬間,站在他眼前的豔麗女子,眼中突然閃過殺氣,一直藏在身後的手以迅雷不及已以掩耳的速度探出,利爪瞄準了少年纖細的頸項——

「喏!看到這個寶貝,媚姊姊總該知道我是誰了吧?」少年絲毫沒有察覺到致命的危機,一臉笑意地將握在手上的白色小瓷瓶舉起——

女子心中瞬間湧起的殺意,在看到白色小瓷瓶的瞬間後斂去,而探出的手指也以極快的速度收到身後。

她輕輕吐了一口氣,原本冰冷的面容跟著湧起了柔媚的笑意。

「妳……是『紫裳』對吧?」豔麗女子猜測。她調配的幻形劑一共只給過兩個人,有膽子喝下它而完全不怕闖禍的,就只有紫裳了。

「不就是我囉!」以幻形劑化成少年的少女笑嘻嘻地承認。

「好啊!我辛辛苦苦配給妳的幻形劑,居然反過來被妳這小ㄚ頭拿來戲弄我嗎?」確定對方的身份後,女子輕輕一哼。

由她親手調配的幻形劑,不但可以變換容貌,就連本身的靈氣都能隱藏住,如果不是紫裳親口承認,連她都無法識破對方真正的身份。

「唉呀!媚姊姊妳別生氣啊!我怎麼敢戲弄妳呢!」紫裳神情撒嬌地踏前一步說道:「如果不是有妳調配的幻形藥劑,我怎麼能混進炎城來看熱鬧?這東西多棒!到現在一個人也發現我是誰哩!」

「好了,別胡鬧了,再怎麼說妳的身份特殊……」

「放心放心!沒人知道我在這。」紫裳揮揮手,絲毫不以為意。

「妳是一個人偷溜進炎城的?」女子一怔。她本以為,紫裳是利用幻形劑、混入前來賀壽的隊伍裡,沒想到,這ㄚ頭更大膽,居然敢獨自一人來到炎城。

「這是當然!不單獨來怎麼顯得出我的本事?」紫裳忍不住揚起下巴,露出了「我很棒吧!」的表情。

「不過媚姊姊,妳為什麼也在炎城?」她不解地問。「我記得妳說最近身體不舒服,想要好好休息,為什麼又改變主意了?」

豔麗女子沒有回答,只是低垂著頭、隱藏住眼底流竄的思緒和念頭。

「媚姊姊?妳怎麼不說話?」

女子重新抬起頭,以她一貫柔媚和善的語氣問道:「這麼說,妳真的是一個人偷溜出來?連妳大哥都不知道?」

「當然。」紫裳坦承回答,隨即緊張地問:「怎麼啦?哇!媚姊姊,妳該不會不講義氣,想和大哥通風報信吧?」

女子豔紅的嘴唇微揚,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不,見到了妳,我倒是有了更好的想法。」

「嘎?什麼意思?」紫裳困惑地皺眉。

就在她想要繼續發問的時候,女子突然輕呼一聲,臉上出現了慌亂的神情,指著紫裳的後頭喊道:「唉呀!小心妳的後面!」

紫裳本能地轉身,還來不及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後頸就傳來一陣劇痛,她連痛都來不及喊,下一秒整個人已經暈倒在地上了。

豔紅的嘴唇勾起得意的笑容,女子緩緩低下身,輕輕地撫摸著暈死在地上少年的臉頰,輕聲說道:「嘻嘻,是妳這個傻丫頭自己送上門的,可別怪媚姊姊改變計畫,將妳當成最美味的祭品哩……」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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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狹小密室內,氣氛靜謐得有些詭異。 密室裡頭一共有四個人;三名衣著華貴、面色凝重的男子,以及一名躺在他們身後軟榻上,看起來不起眼的瘦小少年。

過了好一會,密室的門「呀」一聲地從外頭推開,人還未真正踏入,一股充滿挑逗、讓人心跳加快的濃烈香氣就先飄了進來。

踩著妖妖嬈嬈腳步走近密室的,是一名容貌美艷,舉手投足皆有無限風情的紅髮女子。 她一雙媚眼先將在場每個人掃了一圈,緩步走到了其中一人的身邊,軟若無骨的嬌軀順勢往他胸膛一靠,緊緊貼了上去。

「殿下的臉色為什麼這麼嚴肅?是不是等奴家等得不耐煩了?」女子吐氣如蘭地貼在男子頸項嬌問。

「媚奴,別鬧了,這少年是怎麼回事?」男子喚著只有自己能喊的小名,一把扣住女子的纖腰,制止她的嬉鬧。

倘若不是她稍來訊息,表示有極為重要的情報,他才找機會從宴席上離開,還特別帶了兩名心腹過來,沒想到密室裡只有一名相貌普通、陷入昏迷的少年,真不知她在玩什麼把戲。

「真是沒耐心,殿下難道對媚奴一點信心也沒有?」女子嘟起紅唇,不悅地摟著男子撒嬌。

「咳!」其中一名心腹輕咳了一聲,禮貌地避看兩人親密的舉止。

「媚奴。」男子無奈地輕斥一聲,雖然她是自己最寵愛的女人,也不希望她在自己屬下面前過於放肆。

「好嘛!真是沒耐性。」媚奴軟嘆一聲,含笑的紅唇再次貼上他的耳邊,輕聲地說了幾句。

隨著媚奴越說越多,男子原本平靜的眼瞳,慢慢染上了一絲興趣。

「哈哈哈哈!如果妳說的是真的,那確實得來全不費功夫!」等到媚奴說完後,男子愉悅地放聲大笑。

「殿下?」兩名下屬面面相覷,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看來我們先前的計畫提早了,晚一點的時候,你們把這少年送到『他』的寢殿去吧!」男子對下屬吩咐道。

「啊!?」兩名下屬同時傻眼,緊張地拱手問道:「殿下,這和我們先前的計畫……實在差太多了吧!」

兩人困惑慌張的模樣,讓媚奴忍不住發笑,銀鈴般的笑聲不斷自她豔紅的唇瓣裡流洩,再次惹來華貴男子一瞥,她只好舉袖遮住自己的笑聲。

「媚奴,別鬧了,向他們解釋清楚吧!」

「是,殿下。」媚奴自男子腿上站起,美艷的臉上盡是得意。「兩位大人先前不是精心籌備了一個完美的陷阱,想擒獲風域那位鼎鼎有名的女戰神,挑起火域和風域之間的紛爭嗎?」

來自風域的「嫿姬」,相貌不但清豔絕色,更擁有一身高強的法力,因此贏得了女戰神的美稱。她的出身至今是個謎,但所有人都知道,上一任的風域之王視她如親生女兒,而風域剛繼任的颯王也和她關係親密,更有傳言說道:颯王近期內將迎娶女戰神為妻。

若颯王這麼重要的未婚妻,在炎城受到了侮辱、甚至慘死在這裡,不但兩域間的和平關係會破裂,而且破壞者也會得到最嚴厲的懲罰,就算是火域神器所選擇的繼承人、也不例外!

「是啊!如果不是嫿姬,我們的計畫怎麼可能會成功!?」其中一名屬下疑惑地問,更不明白為什麼選了一個瘦小的少年來替代嫿姬?根本是胡鬧嘛!

當初會選擇嫿姬,一來是她身份特殊,二來是她擁有傾世美貌,任何一個男人見了她都會心動,更別說是火域最風流的四皇子——炎羅。

「是嗎?那麼兩位大人打算什麼時候實行計畫?」媚奴嘴角一撇,似笑非笑地問:「兩位什麼時候才有『把握』抓到嫿姬?一個月?三個月?還是要等她成為颯王的妻子以後?」

「這……這事這麼重要,當然要反覆測試,絕對不能失手!」兩名屬下抖了一下,硬著頭皮說道。

雖然被一個寵奴嘲笑很丟臉,但設陷阱抓女戰神這件事可不是開玩笑,一不小心可會玩掉一條小命的,不先測試個幾百回怎麼能輕易出手?

「媚奴。」華貴男子輕喚了一聲,制止她對屬下的嘲弄。

「既然這件事風險這麼大,那麼最好的方式,應該是換一個不難對付、卻又有同樣效果的人,兩位以為如何?」媚奴輕鬆斂去臉上的輕蔑,恢復成原本嬌媚的嗓音。

「但這……這只是個普通小子啊!」其中一人轉頭看了少年一眼,一點都不覺得他會是風域什麼重要的人物,更重要的是,他是個少年啊!這種小鬼就算剝光了扔在四皇子的床上,他也不屑多看一眼吧!

「那是因為她喝了我調配的幻形劑,真實的她可是一位俏姑娘呢!」媚奴不再浪費時間,直接說出答案:「雖然她不是嫿姬,但可不是什麼普通人,她是颯王唯一的妹妹『羅紫裳』。」

兩人輕呼一聲,同時瞪大眼看向軟榻上昏睡的少年。這是真的嗎?這個看起來乾癟、一點都不起眼的少年,真會是颯王的妹妹!?

見他們目瞪口呆的模樣,媚奴得意地揚起嘴角,她重新回到男子身邊,柔媚無骨地靠在他身上說道:「殿下先前派我混入風域調查,雖然暫時沒有得到重要的情報,但是我和王宮裡純真的姑娘們倒是處得不錯喔!當初我只是好玩,送給她幾瓶幻形劑,真沒想到她居然喝了混進炎城看熱鬧,你們說,這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好機會嗎?一切按照原本的計畫,只是女主角臨時換人罷了!」

媚奴笑臉盈盈地說完自己的想法。既然羅紫裳自己送上門,那麼將她當成祭品也無妨,至於她所痛恨的嫿姬,只能日後再找機會對付她了。

「可是……」其中一人欲言又止。

聽起來是沒有多大的改變,但這次美人計想誘惑的可不是普通人,而是火域風流的四皇子炎羅!眼前這喝下幻形劑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模樣如何,真的能成功嗎?

「正因為他是獵豔無數的男人,或許這一朵純真的小花對他來說才是新奇的呢!」媚奴一點也不擔心。 「好了,事情就這麼決定了。」華貴男子最後結語。「你們兩個先退下,等媚奴將人準備好了,你們再送過去。」

「是。」兩人頷首,恭敬地退出密室。

「殿下,事情都安排好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其他人退出密室後,媚奴毫不害羞地整個人黏在男子身上,嬌軀若有似無地磨搓、挑逗著。

「妳確定這個美人計用在炎羅身上會成功?」他皺眉疑問。炎羅雖然生性風流,卻不是一個傻子。

「殿下,您放心,奴家自有安排,一定會讓計畫成功的。」媚奴充滿信心地開口。只要施放迷夢咒,讓小ㄚ頭陷入半夢半醒的幻境,她根本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只能任人擺佈了。

一旦炎羅碰了她,那麼他們的計畫就算成功了一半!


「喔,妳真這麼有把握?」男子好奇地挑眉。

「當然,殿下是媚奴最心愛的男人。」媚奴主動獻上紅唇,吐出魅惑的句子:

「唯有我的男人,才有資格成為統領火域的王。」

*****************            *****************       ***************


從今晚開始、所展開為期十五天的慶典,是火域每年最熱鬧的節慶,今晚只是頭一天,即使到了深夜,慶宴的熱鬧氣氛完全沒有停歇的跡象,川流不息的賓客們來來去去,盡情地放縱狂歡。     

炎羅一直等到炎王離席後,又停留了一會,這才起身返回自己的宮殿。     

才剛踏入自己的寢殿,空氣中傳來的異樣讓炎羅渾身變得緊繃,立刻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     

寢殿裡有人!

即使帶著些許酒意,炎羅依然維持著警戒心,空氣中的異樣讓他一雙眼銳利地瞇起,以最快的速度掃過殿內一圈,最後視線停留在寢殿最深處、他的大床上。

原本繫在床頭兩端的紗幕此刻已經放下,兩片雪白薄紗在晚風中微微飄揚,透過薄紗,炎羅隱約可見床上有一團隆起。

這算什麼?想趁他今晚在宴會上喝多了、準備來場夜襲的刺客?或者只是某個來他寢殿打探、卻來不及逃走的蠢偷兒?

不管對方是誰,打著什麼念頭,他絕對會讓他後悔-----炎羅的眼瞳斂下,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意。

炎羅無聲無息地來到床邊,在掀開被子的同一時間,他也已經抽出了隨身的匕首,隨時準備給對方致命一擊!     

在炎羅掀起被單的瞬間﹐一股淡香因為他的動作而緩慢地飄散在空氣中,跟著,黑色髮絲在他眼前飛揚了起來,宛如最上等綢鍛一般的髮﹐在燭光下透著耀眼的光澤。     

躺在他床上的,並不是什麼刺客,而是一名渾身赤裸、僅以透明薄紗裹住下半身的少女,及腰的墨色長髮一半散在裸背、一半散在他的床上,她背對著自己睡得很沉,身形纖細,肌膚白皙無暇,就像是火域特有的月光礦石,在夜色裡透著晶瑩的光暈。


潔白無暇的肌膚除了引人遐思之外,炎羅還聞到了從她身上傳出、飄散在空氣中淡淡的香味——他認得這味道,是特別抹在女子身上、專門用來撩撥男子感官的媚香。

「唔……」炎羅掀起被子的舉動並沒有驚醒她,少女仍是閉著雙眼,在睡夢中發出無意識的夢噫。     

炎羅微瞇起眼,這少女是誰?又為什麼會在這裡?他下意識地伸手拾起她的一綹長髮,以指腹感受那軟如綢緞的觸感。   

雖然質疑她的身份,但不可否認的,這一名沉睡的少女勾起了他的興趣。

炎羅拿起一旁的燭臺湊近,想把她看得更仔細一些,就在這個時候,少女在睡夢中翻了身,讓炎羅清楚地看見了她的模樣;兩道彎彎的眉毛,均勻地佔了額頭的兩端,挺翹鼻子的旁邊,有一些淡色、細小的雀斑,算是她全身無暇肌膚唯一有的瑕疵,卻增添了幾分俏皮的感覺,兩片輕啟的嘴唇紅嫩嫩的,在睡夢中發出像小貓一樣的呼聲。     

四肢纖細修長,胸前的女性豐盈飽滿,頂點的紅蕊像是新鮮的果子,隨著她的呼吸、規律地上下起伏著,散發著若有似無的誘惑。


這少女雖非絕豔,卻散發著一股甜美純真的氣息,相當的迷人。

「小美人,是誰送妳過來的?」炎羅嘴角勾起輕問,以指尖撩起她一撮長髮,慢條斯理地在她粉嫩的臉頰滑動著。

「嗯......」臉頰上的觸感讓少女皺眉,她甚至不耐煩地轉身、想閃躲睡夢中感覺到的搔癢感。

她的反應讓炎羅輕笑出聲,他倒是第一次遇見如此不盡責的「誘惑者」。

擁有火域皇子的身份,再加上他身上那只神器耳飾,這些年來隱藏在暗處的敵人變多了,同樣的,想盡辦法想巴結他的人也不在少數。


這並不是他第一次收到這樣的驚喜,卻是他遇見最特別的一個,她不像其他被派來討他歡心的女子,迫不及待地等著施展女性魅力,反倒將他的地盤當作自己的地方,睡得又香又沉,連最基本的戒心都沒有。


就在炎羅欣賞她寧靜睡姿的同時,少女再次扭動身子、想轉成一個更舒服的姿勢,這一次的轉身,不但讓她赤裸的身子完全暴露在炎羅眼前,也讓他看到了烙印在她纖細腰間,一朵紫色曼陀羅花的圖案。


炎羅伸手輕撫著那朵紫色的曼陀羅花,一眼認出那是具有最高價的寵奴、才會被商人烙上的印痕;唯有身世清白、身子純潔、接受過訓練調教,才有資格被烙上這朵紫色的曼陀羅花。

這麼說......這個迷人的少女確實是某個人買下、特別送給他的禮物了。

不論送禮的人是誰,又有什麼目的,今晚,他並不想拒絕這份迷人的獻禮。

心念一動,炎羅跟著俯下身,直接覆上她粉嫩微啟的小嘴,先以輕柔的動作含住她的下唇,跟著開始吸吮她的唇瓣。  

盡情品嚐她兩片嘴唇後,他亦不再客氣,直接將舌探進她帶著淡淡香氣的口中,靈活地在其間逗弄她的小舌,掠取她口中的濕熱及香甜,直到她發出無意識的嚶嚀聲,他才將自己抽離她甜美的唇瓣,滿意地看著她的小嘴被他滋潤成嬌豔欲滴的色澤。     

她好甜!炎羅滿意地以指尖輕撫她豔紅的小嘴,但即使他如此逗弄著,少女卻依然沒有轉醒的跡象。     

要佔有一名熟睡中的少女很簡單,卻會少了很多樂趣,漫漫長夜,他有很多熱情的方式可以喚醒她。     

炎羅以手支著頭,躺在少女身旁,以一種閒適慵懶的姿態繼續欣賞她的美麗,思索著要如何喚醒這位沉睡美人隱藏的慾望......     

墨黑的眼眸緩緩自她濕亮的雙唇下移,目光來到了她赤裸迷人的胸前豐盈,他伸出手,以掌心輕輕揉撫兩團渾圓軟綿的隆起,粉色乳尖被雪白的肌膚襯托得更為誘人,誘惑他立即上前品嚐。     

炎羅將臉湊到她胸前,以舌尖勾勒豐盈頂端的紅嫩,不斷地以唇舌舔吮、直到它在口中挺立,這才大口地將它含入口中,同一時間,他的手已到她雙腿間,指尖來到散發著溫熱的嫩蕊,開始在上頭熟練地逗弄著……

***************        *****************       ***************

「嗯......」體內緩緩被點燃的熱意,讓羅紫裳在睡夢中本能地發出輕喘聲。

她夢見自己正在城外的大草原上午睡,身下躺的淡淡清香的柔軟草皮,身上感覺到的是暖暖陽光,是她每次想偷懶的時候最喜歡的地方。

只是她不明白,明明睡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為什麼她的身體又冷又熱,像是被人點起一把火似的,燒得她好難受。

讓她身子發軟發燙的不像是陽光,倒像是有人持續溫柔地觸碰著她,散發著熱度的粗糙掌心、在她的身軀上一遍又一遍地遊走,帶來一陣陣顫慄的感覺。

除此之外,她還時常感覺到另外一種溼熱的觸感,她不確定那是什麼,只知道每當它觸碰到自己肌膚的時候,就像是帶著火焰的羽毛,讓她渾身酥麻、身子甚至微微發顫。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感覺好奇妙,但奇怪的是,她卻一點也不想抗拒,甚至,逐漸迷上這種刺激又新奇的感覺……     

隱隱約約,她似乎聽見自己發出了奇怪的喘息聲,跟著,她還聽見彷彿近在耳邊、低嘎的輕笑聲。     

她身旁有人!?是誰?好奇怪,這明明是她的夢,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一個陌生男子?     

還來不及細想,困惑的思緒再次被雙腿間、突然竄起的強烈快感給打斷了,她忍不住大聲喘息,雙腿本能地併攏、想制止那讓身體發麻的快感。     

「乖,把腿打開。」低嘎的男性嗓音貼在她的耳邊誘惑,她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卻發現自己居然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這酥麻刺激的快感對她是愉悅、新奇的,卻也讓她莫名地有些不安。

還來不及思索這陌生的聲音屬於誰,她隨即感覺到整個人被抱著半坐起來,不一會,背後的肌膚觸碰到一具厚實的胸膛,渾身沒力氣的她,只得將全身的重量交給對方,任由對方從身後環抱著她。

接下來,她感覺到自己原本併攏的雙腿、再次被一股溫柔又霸道的力量撐開,腿心最私密的地方被人以指尖掠住,早已發熱的花心在對方熟練的揉搓下變得越來越熱,甚至緩緩滲出了溼意。     

「啊......」她難以克制地發出嬌喘,明明全身乏力,可是所有的感覺卻變得異常敏銳。

除了這些,她也感覺到了緊貼在自己背後、寬厚結實的胸膛溫度上昇,炙熱的體溫一波又一波地傳到自己的身上,還有停靠在自己頸項上,溫熱又撩亂人心的呼吸,每一次吐出的熱息,都讓她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難以克制的呻吟配合著他指尖的轉動從紅唇溢出,一聲比一聲嬌媚,激情的蜜液從花心開始滲出,不一會就染濕了在花瓣間嬉戲挑逗的指尖。

「真是熱情的小東西。」低沈的嗓音讚嘆。     

他一隻手持續在她的雙腿間挑逗,另外一隻手則是從腰間往上,扣住她胸前的豐盈揉搓著,意欲讓她更瘋狂。     「啊……嗯……」她完全無法抗拒,只能沉迷在他製造出來的快感中,嬌軀甚至主動配合著他的撫弄、不斷扭動著。

她動情的反應,讓男人撫弄她的動作變得更加火熱狂野,甚至加快了撫弄的頻率,打算讓她一口氣達到高潮。

「啊嗯……啊……不要了......」體內竄起的極致快感和陌生緊繃,讓她害怕極了,一邊喘息一邊求饒,甩著頭本能地想逃開。
   
「別怕,讓它發生......」低嘎的嗓音安撫著,指尖扣住溼潤隱藏在花瓣間的蕊心,加重力道輕輕一捏,瞬間將她的情慾推到最頂點——

「啊……」她在高潮中喊出聲,渾身哆嗦,只能靠在男人的懷抱裡顫抖抽搐,甚至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過了好一會,她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輕輕轉了過來,溫熱的觸感輕輕拂上她眼角,像是有人溫柔地吻去了她眼角的淚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真的是作夢嗎?如果是,為什麼所有的感覺會如此清晰,就像是真的有人將她摟在懷中,像情人般對她做盡一切讓人臉紅心跳的親暱行為......     

心裡的疑惑越來越深,讓羅紫裳再也無法平靜,為了求證,她努力睜開了依稀泛著淚光的眼瞳。     

下一秒,她對上了一雙漆黑炯亮、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瞳......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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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映入羅紫裳眼中的,是一張俊美得不可思議的男性臉孔;黑色的長髮十分隨性地任它垂至腰間,濃密上揚的劍眉下,是一雙充滿魔性的美麗眼瞳,她甚至可以看見上頭一排濃密的睫毛,挺直的鼻樑下性感的嘴唇,正揚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你是誰!?」羅紫裳覺得眼前這俊美的男子似曾相識,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

「小美人,妳又是誰?」炎羅咧開慵懶的笑,滿意地凝視著她的臉蛋。

先前她閉著雙眼的時候,自己就曾經猜想她會有一雙美麗的雙眼,果然,她有一雙杏桃般微微上揚、琥珀色澤的眼瞳,明亮且澄澈,而他發現自己非常想知道,當這一雙迷人的雙眼在激情的時候,會綻放出多麼醉人的光暈。     

提出了問題卻得不到答案,羅紫裳輕輕蹙起了眉頭。奇怪,她心裡隱約覺得這個夢有點不對勁,但究竟哪裡不對,自己又說不出來……偏偏她的腦袋昏昏漲漲的,好像連最基本的思考都不會了。     

她在哪裡?這俊美的男子又是誰?最重要的是,她為什麼會靠在他的懷裡?   

「小美人,至少告訴我妳的名字。」炎羅含笑再問倚靠在自己懷中的人兒。     

「你……別這麼叫我,聽起來好奇怪。」從小到大,她的綽號向來是「搗蛋鬼」、

「闖禍精」、「麻煩王」之類的,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會有一個這麼俊美的男人,對著她喊出如此親暱的稱呼。     

「為什麼不?妳很美。」炎羅伸手拾起她一搓髮,戲謔地在她纖細的脖子往下滑,最後輕輕地在她赤裸的豐盈上輕輕一點,意有所指地讚美道:「瞧,從上到下,沒有一處不美。」     

目光始終跟著炎羅指尖移動的羅紫裳,一直到他含著熱力的指尖隔個髮絲觸碰到胸前肌膚時,她才驚覺到自己居然是渾身赤裸的!     

「喝!」她驚呼一聲,震驚地瞪大雙眼——見鬼了!這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全身光溜溜的躺在一個男人的懷裡!?雖說下腹的位置還纏了一塊薄紗,但根本是透明的、什麼都遮不住啊!

「小美人?」

「哇!」肩頭本能一縮,閃過炎羅探出的手,原本想後退,她卻發現依然渾身無力,居然連退開對方胸膛的力氣都沒有。

「是夢!絕對是夢!可是……這明明是春夢吧?好端端的我怎麼會做這種春夢嘛?」頭腦暈眩、身子無力的羅紫裳喃喃自語,努力地說服自己。     

絕對是夢!一來,她雖然已經成年,但圍繞在身旁的男性只有兩種,一種是將她視為風域皇族的忠心下屬,另外一種,則是和她從小嬉鬧到大、從來不曾將她當成女人的玩伴,不過自己也從來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既然她不是欲求不滿、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個情境逼真、觸感也逼真的春夢啦!     

那麼,是白天遇到什麼奇怪事情?或者是自己吃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她試著想回憶,但只要自己認真想要思索什麼,頭腦就變得又重又昏沈。     

春夢!?她窘困的喃喃自語讓炎羅輕笑出聲,心裡猜想這或許是她刻意玩的把戲,她也確實將這份無辜演得很傳神,但無所謂,他對此刻懷中的小女人充滿了興趣,自然不介意陪著她繼續演下去……     

「小美人,既然妳說這只是一場夢,為什麼不放鬆自己,在夢裡盡情享受我帶給妳的快樂呢?」炎羅順著她的話語,慢慢地將她收攏在雙臂之間,感受那緊貼在胸前輕微扭動的光滑肌膚。     

「可是我——」     

句子還沒完成,就被炎羅俯下的唇給全數吞沒了——不同於她方才睡著時的溫柔淺嚐,他此刻的吻充滿了完全不隱藏的慾望。


炎羅的舌尖強勢地竄入,翻攪勾引她香軟的舌尖,順勢以強壯的軀體,直接
將她軟綿的身子壓回床上。


他激情的吻帶起身軀的律動,赤裸的胸膛摩擦般擠壓著她胸前的柔軟、輕輕撞擊著,不一會她的乳尖已經敏感地挺立,像小石子般抵在他的胸口,讓他的慾火燃燒得更加猛烈。
   

迷迷糊糊地承受著炎羅近乎是狂野的索求,她起初嚇了一跳,但他所帶來的感覺卻讓她完全無法抗拒,原來,剛才她睡夢中感覺到的、又刺激又舒服的感覺,就是他的吻……


真的只是一場春夢對吧?羅紫裳腦筋暈眩地想著,被動地承受他排山倒海的熱情,甚至,她無法按奈心中的好奇,也開始模仿他的動作,舌尖開始試著觸碰他入侵自己口中的舌頭,和它一起糾纏、嬉戲。     

她的主動讓炎羅十分滿意,除了持續以熱吻挑逗她的熱情外,一隻手已經來到她的身下,探入兩人交疊的身軀中,指尖輕輕捏住她早已濕潤的花心,開始熟練地在嫩蕊上轉動著……     

他的手帶著神奇的魔力,像是在她雙腿中心的位置點起一把火,讓它迅速向全身擴散,她感覺到身子被一陣陣的電流穿過,只能扭動著身體回應,小手不自覺地抓緊了床邊的垂紗,不知道該歡迎、還是抗拒這個感覺。     

當濕潤的花液再次染濕炎羅的掌心,他的指尖順著濕潤花瓣的形狀來到了花穴,緩緩地刺進她水嫩的穴口——     

「嗚……」指尖入侵的瞬間帶來一種異樣的感覺,羅紫裳在他嘴裡發出低喘,柔軟的身子瞬間一僵,直覺地伸手握住他的手臂,想阻止他繼續——     

炎羅停下動作,探入花穴的指尖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卻也沒有撤出的打算。   

「怎麼了?妳不喜歡?不想要我繼續嗎?」炎羅抬起頭,望著躺在自己身下早已被他熟練的技巧喚起熱情,卻有一絲不安和慌亂的可人兒。     

「……我會疼……這樣好像不對。」被情慾逼紅的臉蛋早已是春情蕩漾,卻又帶著一絲絲的困惑,紅豔豔的小嘴卻吐出讓炎羅錯愣的句子。

「這明明是我的夢,我應該覺得很舒服,不應該會覺得疼。」羅紫裳無法確切地分析此刻的感受,探入她體內的異物感,讓她在微微的刺痛中又夾雜著一種酥麻戰慄的快感,這兩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讓她不知該將身上的男子推開,還是該拉得更近一些。     

「不!小美人,接下來要發生的,可是妳夢裡最精彩的部分,我保證妳會愛上這種感覺......」炎羅輕笑出聲。倘若不是她腰間那朵曼陀羅烙印,他幾乎要以為她是個習慣發號施令的女王。     

「真的?」她懷疑。     

「試過就知道了。」他低笑,再次俯下身、張口咬住她白嫩的耳垂保證道。     

低嘎嗓音竄入她的耳中,夾帶著溫熱的氣息,讓她瑟縮了下肩頭,而同一時間,探入花穴的長指,不容拒絕地開始在她緊窄的小穴裡抽動了起來……     

「啊!」她發出尖銳的喘息聲,再次伸手想將他在自己腿間放肆的手拉開,但炎羅不為所動,反而加快了律動的速度,讓她難以克制地嬌喘連連。     

炎羅再次吻上她,舌尖配合著他深入花穴的長指,霸道地佔有她身上兩處柔軟,模仿著肉體交歡的律動。     

已被蜜液充分潤澤過的小穴,不一會就適應了炎羅指尖律動的頻率,原本僵硬的身子也開始隨著他的抽動輕輕擺動。     

「啊……呀啊……」她細細的呻吟聲一次比一次嬌媚,很快的,也讓他緊繃的慾望到達了忍耐的極限。     

炎羅注意著她每一絲變化,當他感覺到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身子也變得越來越緊繃的時候,他突然抽出自己手,同時將她的雙腿將往兩旁分得更開,身子倏地一挺,以火熱的慾望代替原先的長指,直接挺入他最渴望進入的穴口——


「啊!」羅紫裳猝不及防,小嘴只來得及發出劇烈的喘息聲,純真的小穴被
迫承受著這撕裂般的疼。


「好痛!好痛!你走開!你弄痛我了!」她疼得緊閉雙眼,感覺淚珠一顆顆
從她的眼角滾落。


騙人!這個春夢絕對有問題!為什麼會這麼痛!?


「噓!別動,忍一忍。」拂在耳邊的男音因為壓抑變得沙啞。 明知她的痛楚,可是他無法停止,只能略帶強硬地壓住她掙扎不休的身子,


他咬著牙、以最大的自制力靜止不動,只是讓火熱的男性深深埋在她因痛楚而顫慄的軟嫩之中。


嬌嫩又濕軟的甬道,像是第二層肌膚似緊緊束縛著他,這銷魂的滋味讓他忍不住低聲喘息。     

他低喘的聲音,讓她被淚水染上朦朧光暈的眼瞳重新睜開,努力瞪著俯在身上、讓自己好疼好疼的元兇。


瞧!他看起來好像也不好受,俊美的臉龐看起來很嚴肅,兩道好看的劍眉微微蹙緊、像是在忍受什麼痛苦似的,深邃如墨的眼瞬也不瞬地緊鎖著她,好像要將她一口吞掉似的!


「你……你走開啦!這個夢一點都不好玩!我不要了!」羅紫裳哭喊著,身子不停地掙扎著,拼命地想要將他從自己身上推開。

嗚嗚嗚嗚……她生命中的第一場春夢很失敗,不僅自己疼得難受,連這個俊美的不可思議的男子也不開心,既然夢得這麼失敗,不如趕緊結束。     

打定主意後,羅紫裳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掙扎得更厲害了。     

炎羅原本想開口安撫身下的人兒,但她的扭動只是想兩人的身體更緊密地結合在一起,那被緊窒包覆的強烈快感,差點讓他不顧一切地衝刺了起來。

「別亂動,靜靜的等一下,等會就不疼了……」炎羅咬緊牙根地命令道。

但是她根本就不理會炎羅,一心一意地想掙脫,卻沒發現,她每一次的扭動,都牽動了他深埋在花徑吶喊著要解放的慾望,濕潤的小穴因為掙扎反覆摩擦他的硬鐵,一次又一次撩撥他瀕臨崩潰的自制力。

最後,「啪」的一聲,炎羅殘存的理智斷裂了——

「這是妳自找的……」

炎羅低吼一聲,直接以吻封住了她啜泣的小嘴,伸手強勢地將她兩條腿拉開、跨在他的寬肩上,慾鐵先微微後退,跟著結實的窄臀用力向前一挺,再次猛烈深深貫入,深入後再抽入、一次又一次,霸道地撐開她水嫩緊窒的小穴。   

「啊……」羅紫裳無力的身軀根本無法抵抗,只能任由炎羅擺步,被動地承受他一次強過一次的撞擊。

每一記有力的撞擊,都讓她的身子抽蓄了一下,水穴本能地將他絞得更緊了。
   
慢慢的,幽穴逐漸適應被強制撐開的感覺,而剛開始那種被撕裂的痛,也一點一滴地退去,雖然還是不舒服,但還夾雜著一些其他的感覺……     

在他持續的律動下,除了不適感漸漸消失之外,還有一種酥麻酸軟的感覺自體內升起,讓她慢慢地鬆開了緊皺的眉頭,嘴裡也開始吐出細小的呻吟聲。
   
「對,就是這樣,感受我。」炎羅感覺到她細微的變化,原本僵硬的嬌軀逐漸放軟,緊絞著自己的花穴也滲出更多蜜液,潤滑了他賣力抽動的粗長慾望。

「啊啊……好熱……好深……」她的頭無助地後仰,隨著他的律動輕吟著。
   
「好一點了嗎?不再那麼疼了對不對?」炎羅衝刺的動作一頓,抵著她汗溼的額頭問。     

「......嗯。」她睜開被情慾染亮的眼瞳,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他唯一希望聽到的答案。炎羅嘴角微揚,突然自她身上退開,動作溫柔地將她的雙腿自肩頭放下,轉而讓它們勾在自己結實的雙臂之外,跟著開口道:「來,抱住我。」

雖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羅紫裳依然聽話地伸出雙手,輕輕攬住他的肩頸。 炎羅深吸一口氣,伸手扣住她的纖腰、抬高她的身子,男性慾望再次貫入穴口,腫脹的硬挺將她窄小的花徑塞得滿滿的,像巨鐵般深深地搗弄著,一次又一次在她體內賣力進出——
   
「啊……太深了……啊嗯……」她嬌喘著求饒。     

當進出她稚嫩水穴的男性速度越來越快、也越來越狂野的時候,她再也承受不住了,一雙手幾乎無法再攬住他的肩頸。
   
「啊……我不行了……啊嗯……」她好像置身在高溫的熱水裡,而且在體內瘋狂流竄的酥麻快感,似乎也已經到了極限。
   
彷彿觸電般的強烈快感突然猛然一擊,讓她的身子一陣痙攣,在炎羅猛烈的衝刺中達到絕頂銷魂的高潮。
   
「啊--」一聲高亢的喊叫後,羅紫裳整個人酸軟無力地向後倒下。 而炎羅此時也感覺下腹累積的熱流直衝腦門,他低吼一聲,最後幾次奮力地衝刺,隨即在她體內釋放出灼熱的慾流……

待炎羅的呼吸恢復平順的時候,他以手半撐起身子,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身旁、因為高潮而暈過去的羅紫裳。

他伸出手,溫柔地拂開黏在她額頭上的髮絲,忍不住以指尖磨搓著她因為激情還熱燙著的細嫩肌膚。

不可思議的女人!炎羅在心裡輕嘆著。前一刻還在自己臂彎中,因為肉體歡愉而散發出無比嬌豔的女人,睡著的時候卻像個純真的孩子,充滿了矛盾,卻又該死的迷人。 幾乎是無法克制地,他傾身再次吻上她紅潤的嘴唇。

「……不要鬧,我想睡覺……」嘴邊傳來的搔癢讓她觸眉,甚至不耐煩地轉過身,繼續她的好夢。

炎羅低笑出聲。雖然她是個禮物,但怎麼說這也是她第一次和男子交歡,疲倦是當然的,他今晚就體貼一點,讓她休息好了。

順手拉起旁邊的薄被為她蓋上,遮住那引人遐思的嬌軀後,炎羅這才想起自己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可人兒的名字。

無妨!不管她是誰想討好而獻上的禮物,也不管她來自何方,直到他膩了之前,這迷人的小女人都會留在自己身邊,和他共享激情的歡愉……

******************************          ********************

溫熱、陌生的氣息,一次又一次地拂上頸後的肌膚,搔癢酥麻的感覺一再地打擾羅紫裳夢中的寧靜,除此之外,她總覺得還有一種陌生的力道、束縛著自己的身子,兩者加在一起,終於將她自沈睡中喚醒了。

習慣側睡的羅紫裳,按照平日的習慣先深吸一口氣,然後再緩緩睜開眼睛,首先映入她朦朧眼底的,是穿過她髮絲的一隻手。

羅紫裳不以為意,伸出右手掩住嘴、打了一個大呵欠,同時伸出左手揉了揉酸澀的眼皮。

下一秒,她的一雙眼突然瞪大,身軀也瞬間變得僵硬無比——

等等!如果此刻撫著嘴唇的是她的右手,揉著眼睛的是她的左手,那……那依舊停留在自己視線內,是誰的手!?

古銅色澤、堅實有力、指尖修長,怎麼看,都是一隻男人的手啊!

彷彿嫌她受到的驚嚇不夠似的,第四隻手突然自她赤裸的身後探出、穿過腋下,然後十分自然地停放在她胸前的豐盈上頭!

「......」羅紫裳不止身體變得僵硬,此刻連腦袋也變成一塊石頭了。

不對不對!自己一定還在作夢,不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的,她既沒有裸睡的癖好,更沒有和男子同床共枕的習慣,所以,這一定是沒睡飽產生的幻覺。

紫裳,不要緊張,也不要自己嚇自己!閉上眼睛再睜開,一定可以從這個詭異的夢境醒來!她在心裡頭自我鼓勵一番,隨即用力地閉上了雙眼。

消失吧!消失吧!不知道哪裡來的手快點消失吧!

就在羅紫裳緊閉雙眼、在內心專心祈禱的時候,原本輕靠在她胸前的手突然有了動作,帶著溫熱的掌心像是不小心似地、輕輕劃過她胸前嫩軟的隆起,五指隨即將它扣住,而後修長的指尖尋到了峰頂上的紅蕊,開始輕揉慢捻了起來。

「……」是作夢!只是作夢!羅紫裳緊緊咬著下唇、不敢出聲,繼續在心裡催眠自己。

更恐怖的是,在胸前肆虐,帶給她戰慄、慌亂感的指尖過了一會後就開始往下移,滑過她平坦的小腹,隨即熟練地往她雙腿間探去——

「啊!不要啊!」就在對方的手即將要觸碰到她雙腿間的私密時,羅紫裳再也無法忍耐地大叫出聲。

整個人像是被雷劈到似地彈起,羅紫裳用力甩開胸部的手,想都不想地往前衝,然後

「碰」的一聲從床上跌落到地上,摔得是暈頭轉向、萬分狼狽。

「嗚嗚!痛啊!好痛好痛!」羅紫裳一手摀著頭、一手摀著臀哀鳴,痛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該死!怎麼回事?」羅紫裳慘叫的聲音,再加上她跌倒時發出「碰」的一聲巨響,同時也將炎羅給吵醒了!

一聽到男子說話的嗓音,羅紫裳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急忙忙地扯了床上的被子,以最快的速度將自己的身體緊緊包起來,這才鼓起勇氣看向躺在床上人。

帶著朦朧睡意、從床上半坐起的,是羅紫裳覺得非常眼熟的人——赤裸的男子寬肩窄腰,擁有一具線條完美的身軀,他墨黑的長髮大部分散在身後、有些則散在他赤裸的古銅色胸前,男子俊美的臉上有著被吵醒的明顯不悅,當他那一雙彷彿黑曜石般美麗的眼瞳鎖住她時,羅紫裳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剎那間漏了一拍!

「……」羅紫裳震驚地瞪大雙眼,小嘴也嚇得微微張開。

修長結實的身軀,俊美無儔的容貌,黑曜石般的眼瞳,還有他耳垂邊、那藏在墨黑長髮間隱隱躍動的緋紅光暈,截至目前為止,她也只認識一個人擁有這些特徵——火域的四皇子炎羅!

相對於羅紫裳的震驚,炎羅卻顯得輕鬆而平靜,他淡淡挑高一道眉,顯然覺得她以薄被將自己裹得像繭似的模樣十分有趣。

「小美人,快過來。」炎羅朝她勾勾手。光是凝視著她美麗的臉蛋,下腹就燃起一股熟悉的熱。

昨晚為了顧及她初次承歡的生嫩,他沒能盡興,現在她休息夠了,應該可以和他重溫昨晚的激情了。

小美人……耳熟的低嘎嗓音、還有這獨特親密的暱稱,讓羅紫裳憶起了昨晚所發生的一切;他激烈而狂野的吻,他挑逗且熱切的愛撫,還有他深深貫入自己體內、炙熱如鐵的慾望……那些不是春夢,全、部、都、是、真、的!

「不可能!為什麼會這樣!?」羅紫裳一張小臉瞬間變得慘白無比,無法置信地喃喃自語:「我只是混進來參加晚宴看熱鬧,為什麼會在這裡?」

還來不及釐清腦海裡紊亂的思緒,腰間突然多出了一股強大的力道,紫裳只來得及驚呼一聲,下一秒,她發現自己已經被炎羅帶回床上,被迫迎視他那雙炯炯有神、因慾望而燦亮的漆黑眼瞳……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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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嘴角勾著笑,炎羅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望著被困在自己身下的人兒。

「清醒了?讓我們繼續昨晚未盡興的——『歡愉』,嗯?」他伸出手指輕撫她微啟的紅唇,低笑著提出邀請,瞇起眼凝視她在晨光中幾乎是透明無暇的肌膚,誘人極了。


繼續昨晚的歡愉!?……不是春夢,全是真的!?從兩片性感嘴唇吐出的話語,幾乎要貼上她胸前的俊容,再加上此刻輕貼在嘴邊、她確切感受到的指尖壓力,再再清楚地告訴羅紫裳,這一切都是真的!     

「誤會……真的……我沒有在夢裡,也不應該在這裡,這一定是哪裡弄錯了!」她結結巴巴,腦筋完全打結,連說出口的話都語無倫次了。

她喝下幻形劑、混入火域參加慶典,不過就是貪圖熱鬧,想看看火域和風域的皇宮有什麼不同,為什麼會變成和火域四皇子共度了一夜?這簡直比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被術法變成一頭小豬還要離奇啊!


「誤會?」炎羅淡淡挑高一道眉。「沒關係,小美人,我很樂意為妳喚起昨晚的記憶……」

眼看炎羅又要俯下頭,羅紫裳嚇得伸出雙手擋在他的胸口,急忙忙地開口解釋著:「這真的是誤會!你別靠過來啊!先聽我說,我不是......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昨天......昨天發生的事情我以為是一場夢!」 炎羅的反應是嘴角一撇,隻手輕鬆地扣住胸前的雪白雙腕,輕扯到嘴邊然後印下一個熱燙的吻。


他溫熱的氣息噴在掌心,酥酥麻麻的觸感讓羅紫裳的心跳漏了一拍,差點連該說什麼都忘記了。

「是啊!確實是一場夢,一場讓我非常滿意的夢。」如果不是她身上的曼陀羅烙印,他幾乎要相信她純真無辜的演技了。「現在,我們可以一起『重溫』昨晚的美夢。」


「哇!我都說了是誤會啊!」炎羅充滿曖昧的話讓她猛地回過神,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說道:「我.....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裡,我現在可以立刻離開,不如......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吧!」 雖然腦海亂成了一團,但眼前最重要的還是先從這裡離開再說吧!

還有,炎羅看她的目光,就像緊盯著即將到口的獵物,怪嚇人的!還是先離開這裡,再來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做吧! 一口氣說完後,羅紫裳小心翼翼地以手肘將自己撐起,想自炎羅胸前退開,只是當她試著想移開的下一秒,堅實的男性手掌已經一把扣住她的腰、霸道地鎖住她的行動。 「小東西,就算是演戲也該適可而止了。」炎羅的語氣雖然輕柔,卻增添了一絲警告。


他伸出右手、扣住她的手腕直接往下,另外一手則將她身上的薄被從腿間推至腰際,最後拉著她的手輕壓在腰間那朵曼陀羅烙印上,輕諷道:「這朵烙印足已證明妳的身分,事到如今,妳還想在我面前扮演無辜的模樣嗎?」

羅紫裳眨眨眼有些困惑,幾秒後,她錯愕的目光才開始往下移,果然,看到自己的腰間不知何時多了一朵紫花烙印! 這烙印是什麼鬼東西!?又是什麼時候跑到她身上的去的?老天!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無話可說了?此刻這張美麗臉蛋上的無辜,也是安排好的戲碼?想用這個方式加深我的印象,嗯?」炎羅勾起她的下巴,逕自解讀上頭的情緒,半調笑半揶揄。

「不必再演戲,目前我對妳的一切都很滿意。」他對女人一向大方,只要將他伺候得滿意,不管是短期內的專寵,或者想要其他名貴的賞賜,他從來都不會吝嗇。

確實,她和過去被獻上的溫馴寵奴有些不同,但無損於他對身下這名可人兒的興趣,也願意多給予一些寬容。

「我不知道這紫色的花是什麼,是真的!我也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跑到我身上的!」雖然羅紫裳知道這解釋聽起來很荒謬,但除此之外,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妳不知道?這是唯有身世清白、身體純潔的女人,才有資格被烙上的『紫色曼陀羅』,代表最高價值的商品。」炎羅慢條斯理地解釋著。「我想,昨晚我已經充分驗證了妳的純真,令我相當的滿意。所以,如果妳夠聰明,應該多想一想要怎麼取悅我,維持我對妳的興趣......」

高級商品!?她被人烙上了商品的印記、獻給了四皇子炎羅!?難以置信的話語從炎羅嘴裡吐出、像巨石般衝撞她的腦袋。

混帳!到底是誰和她有深仇大恨、這樣玩她!?

炎羅將她的沉默當成了順從,再次伸手想將她身上的薄被扯開,比起無意義的談話,他對她曼妙的身體更感興趣。

「等等!我都說你誤會了!事情真的不是……」話還來不及說完,胸前的薄被單「刷」一聲,被炎羅毫不留情給撕破了,她來不及反應,只能驚喘出聲。

「不,我們已經說得夠多了。」暴露在眼前的嬌嫩女體,讓炎羅憶起了昨晚在她體內衝刺的美妙滋味,下腹的慾望幾乎瞬間被挑起,他的目光轉沉、嗓音也變得更低啞了。 他直接低下頭,吻上她因為掙扎而躍動、彷彿在誘惑他的堅挺豐盈——     

「啊........」羅紫裳的身子發顫,嘴裡也發出了劇烈的喘息。 她的反應讓炎羅很滿意,雙手往下扣住她的腰抵向自己,讓他更方便掠取她的柔嫩。

「別……啊呀……」當他進一步張口咬住峰頂上的花蕊時,她整個人就像是躍出水面的魚,整個嬌軀難以自抑地向後彎曲。

「瞧!妳的身體都還記得這些對不對?」炎羅輕笑出聲,渴望的手已經下滑到她修長的雙腿之間,準備往最渴望的入口處探去——

「不行!」當雙腿間最私密的地方被觸碰的那一剎那,羅紫裳瞬間清醒了過來,她用盡全身的力氣,以雙手將炎羅用力推開,同時嘴裡也直覺地唸出一長串的咒語!

「☆◎●◇♀↗☉!」

炎羅一時間沒有防備,被她推開了幾步,下一秒,他伸手向前一探,說什麼也不讓這執意玩反抗遊戲的女人逃脫!

「妳以為能逃到哪裡去?」他低嘎地警告著重新被自己攬入懷中的女人。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一時的錯覺,他總覺得被自己緊緊扣住的手腕,似乎變得更纖細了。

「放開我!」懷中人劇烈地掙扎。 「聽著!我已經沒心情和妳玩這欲拒還迎的遊戲,妳最好——」炎羅低下頭,下一秒,他一雙黑瞳錯愕地瞪大了。

被他以雙臂緊鎖在懷中的人兒——變了;俏麗的五官上,依舊鑲崁著微微上揚、杏桃般的眼瞳,挺翹的鼻尖以及粉嫩的小嘴,但神態卻充滿了稚嫩之氣,他掌下觸及的肌膚依然嫩滑、白皙無暇,但纖細手腳的長度卻明顯縮短了一些,還有,白晰胸前曾讓他愛不釋手的渾圓飽滿,此刻也只剩下微微的隆起。

簡而言之,昨晚和他共享肉體歡愉、極至激情的美麗人兒,瞬間已經變成一名年約十歲的稚嫩少女了!


「該死!這是怎麼一回事!?」炎羅像是被電到似地鬆開自己的手,像看見怪物似的、瞪視著眼前甚至還沒發育完全的「小少女」。


「……」炎羅的目光讓羅紫裳低頭看了看自己,隨即放心地鬆了一口氣。原來方才在危急中,她本能地唸出了自己最熟悉的『返齡咒』。


從小到大,她總是大禍小禍不斷地闖,或許是被父皇和皇兄術法化成的藤條打怕了,每當她犯錯被逮到的時候,都會立刻唸出返齡咒,讓自己的外表退化成十歲左右的模樣,就算他們有天大的怒氣,也無法真正動手修理「小孩子」。


久而久之,返齡咒儼然已經是她最熟練、即使睡夢中也能喚出的咒語了。

看來,這咒語果然是妙用無窮啊!再次救了她一命。瞧!炎羅方才還慾望勃發、像是隨時隨地都可以撲倒她肆意妄為的模樣,但看到她變身的瞬間,立刻就以一種看怪物的眼光瞪著她。

嘻!炎羅此刻的反應還算正常,該是對年幼的自己一點興趣都沒有吧!那麼,他現在應該可以冷靜的、平靜的讓她離開了吧!?

「返齡咒!?」炎羅臉上的錯愕只持續了幾秒,隨即道出這咒語正確的名稱。

羅紫裳原本的氣定神閒,瞬間被炎羅吐出的話給嚇了一大跳,她喝的一聲連忙倒退,還不忘重新拉起床上另一條完整的薄被,緊緊地裹住自己孩童般的身軀。

「妳究竟是誰!?」炎羅目光一沉,語氣嚴厲地質問。

「返齡咒」雖然不是什麼深奧難學的術法,卻是屬於初階的禁忌術法,是唯有貴族、亦或是皇族才能學習的術法。

她既然能流暢地使用返靈咒,身份和能力絕不普通,更不可能成為人口販子販售的商品,那麼,她刻意在腰間刺上紫色曼陀羅,像禮物似的主動送上門,就是有計畫地想混入火域、接近自己了。

「回答我的問題,妳究竟是誰?」炎羅語氣轉冷,伸手朝羅紫裳的方向伸出手,一股強大的吸力自他掌心發出,下一瞬間,原本距離有幾步遠的羅紫裳,纖細的頸項已經落入他的掌心。

「咳、咳咳!好難過!快放手!」羅紫裳面紅耳赤地掙扎,幾乎喘不過氣。

炎羅瞇起眼、凝視著眼前看似脆弱的女童,空出的那隻手掌朝上,待掌心凝聚出一團紅色的光暈後,拂過羅紫裳的全身,當紅光在她纖細腳底消失的瞬間,她已經再次恢復成原本十九歲、成熟的相貌了。

「啊!為什麼恢復了?這怎麼可能!?」身體感到一股溫熱的同時,羅紫裳發出難以置信的驚呼聲,完全不敢相信。

「騙人!明明可以維持一整天的,為什麼一下子就失效了?」

一整天!?炎羅在心裡冷笑,心中認定她過去所遇到的對手,術法應該都很差勁,才會連這麼基礎的返齡咒都無法解除。

「☆◎●◇♀↗☉!」羅紫裳不服氣,嘴裡再次唸出返齡咒,再一次地成功變身成十歲左右的模樣。

炎羅挑起一道眉,舉起手掌重複方才的動作,輕鬆簡單地再次解開了她身上的返齡咒。

「喂!你不要太過份,仗著自己的法力高強對我逞威風!」羅紫裳一時氣憤,只急著抗議根本忘了自身處境。

「回答我,這是不是妳真實的模樣?」炎羅以指尖輕扣住她的下巴,目光炯炯地問。

「對啦對啦!」他那雙黑曜石般的眼銳利得刺人,羅紫裳沒膽子說謊。

她的誠實讓炎羅滿意。事實上,當他以術法解除返齡咒的時候就能肯定,但還是希望聽到她的親口保證。他必須再次確認,昨夜徹底挑起自己情慾,和他共享激情的,是一名身心皆成熟的女人,而不是某個靠術法變身、乳臭未乾的小鬼。

「妳的名字?」炎羅提出第一個問題。

「羅……」羅紫裳才開口,又猶豫了起來。

「羅什麼?妳的術法真這麼差?不過施展了兩次返齡咒,連腦袋也退化成嬰孩狀態了吧?」炎羅嘴角輕撇地嘲弄。

「你才腦袋退化咧!我叫羅紫裳。」完全不查自己中了激將法的人,主動報出了姓名。

「妳從哪裡來!?為什麼來這裡?」炎羅記下她的名字,跟著又提出另一個問題。

「……」能說實話嗎?羅紫裳小嘴微張,好半天也吐不出一個字。

四域之中,和風域比較熟的好像只有山域,那裡的統治者鴞王豪爽友善,和皇兄、嫿姬,還有自己一直都是好朋友。

水域的澐王嘛!聽說冷得像座冰山似的,她壓根沒興趣認識,至於火域嘛……不就是因為不熟,所以昨晚想混進來看熱鬧,沒想到莫名其妙被當成了商品,還和眼前這位四皇子一夜春宵。

問題是,自己和炎羅身體熟悉了,但她可卻不確定皇兄和火域的炎王熟不熟啊!都怪自己每堂歷史課都昏昏欲睡,連風域和火域彼此是敵是友都沒弄清楚。

「……其實我只是來火域湊熱鬧的,你知道的嘛!炎王九十五歲大壽,多熱鬧啊!」羅紫裳選擇了最保守的答案。

「妳在敷衍我?」炎羅濃眉一緊,黑瞳再次像利刃一樣射向羅紫裳。

「不是啊!我說的都是真的!」羅紫裳在他的瞪視下委屈地縮著肩頭,皺著一張小臉解釋:「我真的是聽說火域炎王的壽宴辦得很盛大,所以才跟來看熱鬧的啊!」

為了不讓任何人發現,她還特地灌了兩瓶幻形劑哩!如果不是因為遇到了媚姊——思緒走到這裡,羅紫裳整個人突然一震!

她現在想起來了,昨晚離開慶宴喝藥,她是因為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所以才會不顧一切追過去,她還記得,在自己喪失意識之前,她和媚姊是在一起的!

糟了!難道說媚姊和她同時遇襲!?她會不會也被刺上什麼鬼烙印,當成禮物送給別人了!?

「怎麼,想起什麼重要訊息,打算和我分享嗎?」始終瞬也不瞬看著她的炎羅,捕捉到她表情上微妙的變化,輕捏著她的下巴警告。

「沒有。」羅紫裳閉上嘴的同時用力搖頭。在情況未明的狀況下,什麼也不能多說。

「妳……」炎羅危險地瞇起眼,當羅紫裳抬起那張俏麗、卻又盈滿耍賴神情的臉蛋,他忍不住想伸手掐住她纖細、卻又倔強高仰的脖子。

就在這個時候,寢殿外突然傳來了通傳的聲音,炎羅從床上站起,朝外頭淡掃一眼,認出那是炎王的專屬傳令侍官,他的嘴角直覺地抿緊,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情緒。

他轉回頭,正想吩咐羅紫裳乖乖留在寢殿,沒想到她早就像一條滑溜的魚,立刻把握這個空隙想趁機偷溜,才一眨眼的功夫,她整個人都快溜下床了。

「碰」的一聲,炎羅的大掌按在床上,毫不留情地壓住她用來裹身薄被的一角,將想逃走的人兒釘在原處。

羅紫裳緩緩抬頭,努力咧出無辜的笑容。

「想走?我和妳還沒完呢!」炎羅輕哼一聲,伸手輕鬆將羅紫裳撈入懷中,跟著伸出一隻手在她的頸項上輕輕一握,下一秒,羅紫裳白晰纖細的脖子上就多出了一只金屬環狀項鍊,上頭還鑲嵌了無數精緻的紅寶石。

「這是什麼!?」頸部傳來的束縛感,讓羅紫裳緊張得伸手探向脖子。

「這是我特別為妳選的項鍊。」炎羅對她咧開一抹惡劣、得意的笑。「整個火域,唯有我能感應到它的氣息。」

「……意思是,只要我戴著這條項鍊,不管我在哪裡你都找得到我?」羅紫裳倒抽一口涼氣,不抱任何希望地問。

「答對了。」炎羅讚許地輕捏她的下巴,刻意展現大方地開口道:「既然妳說對火域皇城充滿了興趣,我又怎麼忍心讓妳失望呢!小美人,在我回寢殿之前,隨妳高興怎麼逛都行。」

寶石項鍊上有他的術法,方便讓他隨時掌握她的訊息,更不必擔心她有逃走的念頭。

「我不是你的寵物!」羅紫裳雙眼圓瞪。太過份了!這明明就是寵物頸環啊!他居然把自己當成寵物一樣對待!?

「小美人,妳當然不是寵物。」炎羅邪笑,動作迅速地扣上她胸前的豐盈,以指尖曖昧地在上頭輕輕一捏,直到聽見她尖銳的喘息聲,才傾身在她微啟的紅唇印下一個吻,低嘎道:「妳是我夜裡專、屬、的樂、子。」

充滿暗示性的話語才一說完,炎羅隨即將她輕輕一推、推回了床上。

跟著他起身,手掌輕輕一舉,放置在一旁的衣衫、長褲、披肩等都像是有生命似地飛到他的身上,一眨眼的功夫,炎羅已經著裝完畢了。

炎羅的注意力再次回到羅紫裳身上,上揚的眼微怒瞪著他,美麗的小臉充滿了戒備和不甘心。

黑瞳凝視著她好一會,手掌再次揚起時,已經多了一套衣服,炎羅將衣服往羅紫裳的方向一扔,嘴角淡揚,帶著微笑和篤定道:「我和妳,還沒完。」

就算羅紫裳身份不明,態度不明,但意外的,他對她依然充滿了興趣,或許,是因為她和那些曲意承歡、溫馴至極的寵奴不同,如此充滿個性的小美人,馴服的過程應該相當有趣哩!

說完後,他轉身、踩著大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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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炎羅一離開寢殿後,羅紫裳立刻將衣裳換上,坐在床上開始、專心和脖子上的項鍊奮戰。

「該死!這項鍊到底要怎麼拿下來啊!可惡!死炎羅、臭炎羅!仗著自己術法高就了不起嗎?可惡!」一連串的詛咒和挫敗的哀嚎,從羅紫裳的小嘴吐出。

她兩隻手忙碌地在脖子上的項鍊上探索,從左邊摸到右邊,又從右邊摸到了左邊,但這條由炎羅的法術所化、一體成形的寶石項鍊,既沒有鎖釦、也沒有接縫,除了用法術解除外,根本沒有其他的方法。

只能用法術解除!喔!這不是存心整她嗎?先不說自己過去幾乎翹掉了所有法術的課程,再加上這裡是火域,根本就是炎羅的地盤,他還是什麼神器選擇的下任繼承人,自己哪有機會贏過他!?

「煩死了!」羅紫裳用力往後一躺,大聲嘆息。

只見一名身穿紫色衣衫的女子,十分不優雅地呈大字形狀躺在床上,嘴裡還不時發出低咒的模樣,讓剛踏入寢殿、目睹一切的兩人詫異地停下腳步。

站在前面的男子回頭,向同行的女子投出疑惑的眼神。

「紫裳?」擁有及腰紅髮、相貌十分豔麗的女子向床邊喚了一聲。

熟悉的溫柔嗓音,讓躺在床上的羅紫裳一怔,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先是不確定地眨了眨眼,下一秒,已經飛奔至紅髮女子的懷中。

「媚姊姊!」羅紫裳眼眶泛紅,緊緊地抱住這陌生環境裡唯一熟悉的人。「妳在這裡太好了。」

「妳還好嗎?發生了什麼事?」紅髮女子也伸手回擁羅紫裳,語氣關心地問。

「嗚嗚!妳不會相信我遇到什麼倒楣的事情!」羅紫裳哽咽地開口。

「咳!」站在一旁的男子輕輕咳了一聲,提醒他們在場還有第三個人存在。

羅紫裳抬起頭,這時才注意到她們旁邊還站著一名身穿湛藍華服,容貌俊逸、神情優雅的男子。

「……啊!璀銀角鹿。」羅紫裳脫口而出,認出他是自己在宴會上曾看過的火域大皇子——炎炘。

「我是炎炘。」璀銀角鹿!?那不是魔幻森林裡的一種動物嗎?炎炘心裡雖然納悶,但依然語氣溫和地介紹自己。

「我是羅紫裳。」她也回禮。

「媚奴姑娘,這位小姑娘就是妳找了一整晚的夥伴?」炎炘轉頭看向紅髮女子,態度亦十分客氣。

「沒錯,就是她。」被喚作媚奴的女子向炎炘頷首,接著開口懇求道:「殿下,我想和妹子私下說點話,可以嗎?」

「當然,我在外頭等著,如果有事再喚我一聲。」炎炘心知她們必有一些貼心話要說,揚起淡雅的笑,步伐優雅地離開了。

直到寢殿只剩下兩人的時候,媚奴退開一步,一雙眼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羅紫裳,最後目光停在她脖子上的項鍊。

「媚姊姊,妳為什麼用這麼奇怪的眼光看著我?」羅紫裳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表情也變得有點僵硬。

「唉,我最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媚奴看了羅紫裳好一會,最後幽幽吐了一口氣。「昨天我們在說話的時候,突然出現幾個陌生人,一先出手就把妳打暈了,然後也將我綁起來,我聽他們說,要把妳獻給火域的某人當禮物,然後就把妳帶走了。」

「……」羅紫裳沈默地聽著。原來如此,難怪她只記得原本和媚姊姊在說話,突然頸後一陣刺痛,跟著就完全失去意識了。

「後來,他們幾個討論要怎麼處置我,如果不是大殿下剛好經過那裡,我一條小命可能也保不住了。」媚奴心有餘悸地開口。「大殿下救了我之後,帶我回他的宮殿,我告訴他妳被人帶走了、請他幫忙救人,我們在皇宮裡找了一整晚,沒想到……妳居然會在四皇子這裡。」

嘖!運氣好壞果然差很多啊!媚姊姊遇上的是溫文有禮的大皇子,而她卻被當成禮物送來炎羅的床上,被他這個那個的,運氣真是背。

「紫裳,妳……身體還好嗎?沒什麼事吧?」媚奴問得小心翼翼,深怕自己的問題讓她傷心。

羅紫裳並沒有注意聽她的問題,專心沈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紫裳?紫裳妳還好嗎?」媚奴見她心不在焉,關心地再問。

「不對啊……我明明喝了媚姊姊妳調製的幻形劑啊!」聽完了對方的描述,羅紫裳隱約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很自然地將腦海裡的問題提出:「喝了幻形劑,我的外表明明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少年,連媚姊妳都認不出來,那些人為什麼知道要抓我?還大費周章地在我身上刺了烙印,這也太奇怪了吧!」

再說,當時明豔動人的媚姊就在旁邊,要說當成禮物,任何有眼睛的都會選媚姊姊,不該選一個少年吧!

羅紫裳提出的疑問讓媚奴一怔,垂下眼隱藏瞳中的惱意,當她再抬起頭的時候,口吻鎮定地說道:「我猜,對方之中可能有『幻妖族』的人,他們天生對氣息敏感,就算妳喝了幻形劑,他們還是能從妳身上的氣,察覺妳真實的身份。」

「幻妖族!?」羅紫裳喃喃重複了一次。「可是——」

「紫裳,先別說這些。」媚奴突然緊緊地握住了羅紫裳的手,以前所未有的凝重語氣說道:「我不能在這裡待太久,四皇子隨時可能回來,接下來我要告訴妳的話非常重要,在妳還留在火域的這段期間,妳千萬不能讓炎羅知道妳的真實身份。」

「嘎?」羅紫裳眨眨眼,被媚奴少見的嚴肅語氣給嚇了一跳。

「若是妳落在其他皇子,或是火域貴族的手上,那大殿下或許還可以想辦法,但偏偏是四皇子炎羅……」媚奴蹙緊眉心,一臉擔憂地開口:「四皇子,他是火域誰也不敢得罪的人哪!他喜怒無常、殘忍無情,偏偏身上又有火域的神器守護,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誰也不敢阻止,這該怎麼辦才好呢!」

「為什麼不能讓他知道我的身份?風域和火域之間……有什麼過節嗎?」羅紫裳過去從不在意這些事,只好虛心求教。

「風域和火域,數百年來都相安無事。」媚奴說出自己的看法。「那是因為妳皇兄颯王,還有火域的炎王都是愛好和平的人,可是炎羅不同,他一直都有征服各域的野心,若是讓他知道妳的真實身份,後果不堪設想!」

見羅紫裳沒有什麼不安的反應,媚奴再次用力握緊她的手警告道:「一旦他知道妳的身份,一定會以此威脅風域,到時候會出事,說不定……還會引起兩域之間的戰爭!」

「嘩!有這麼嚴重?」羅紫裳也嚇了一跳。「那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裡!」

「不行!」媚奴見羅紫裳的小臉瞬間垮下,十分遺憾地開口解釋道:「妳脖子上這條項鍊非常特別,一旦妳戴著它,我們還沒離開火域就被找到了。」

「那怎麼辦?」羅紫裳開始覺得事態嚴重了。

「妳先別慌。」媚奴反手握住羅紫裳的手,鎮靜道:「幸好大殿下是站在我們這裡的,在他想出救我們離開火域的方法之前,暫時委屈妳留在這裡了。」

「不行啊!我不要留在這裡!」羅紫裳小臉一白,著急地緊緊抓住媚奴的手。「是妳剛才說那傢伙喜怒無常、殘忍無情,我留在這裡很危險啊!」

「妳放心,在炎羅還對妳充滿興趣的時候,他不會傷害妳的!」媚奴努力地安撫她,抬頭警戒地看了一下四周,這才壓低聲音說道:「換個角度想,妳是唯一有機會觀察到炎羅弱點的人,就算他再怎麼厲害也一定有弱點,一旦妳找到了,就能反過來控制他了。」

「這怎麼可能嘛!」羅紫裳根本沒把握。媚姊一定沒和炎羅那雙炯炯有神的黑瞳對上過,才能說得這麼輕鬆。

「不管可不可能,妳一定要找到炎羅的弱點!」媚奴加重語氣。「好了,記住妳是風域的公主,我得先離開了,我會找時間再來看妳的!」

「媚姊!」羅紫裳不敢相信她就這樣走了!

「自己小心。」媚奴美艷的臉上雖然充滿了對她的同情,但最後也只是輕嘆一聲,轉過頭快步離去。

*********************          ********************

「完了完了!現在該怎麼辦才好?」自媚奴離開後,羅紫裳在寢殿內來來回回地繞圈子,心情比遇見媚奴之前來得更糟了。

不能被發現身分,也不能逃走,不但要留下來應付炎羅,還要趁機找他的弱點!世界上還有沒有比她更倒楣的人啊!

「不行!一直留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就算繞圓圈繞到頭昏眼花,也想不出解套的方法,最後她雙拳握緊,決定去外頭透透氣,或許能有其他的想法。

羅紫裳下定決心、邁出充滿信心的腳步,只是還沒踏出第三步,整個人就縮起肩頭畏畏縮縮地向後退了好幾步。

「小美人,特別出來迎接我?」剛踏入寢殿的男子身形高大,黑髮黑瞳,正是這座寢殿的主人炎羅,他俊美的臉龐噙著淡淡笑痕,讚賞的目光停在她俏麗的臉龐。「我真是受寵若驚哩!」

「哈!外頭好像天氣不錯,我......我正想出去走走,我聽人說火域皇城很漂亮,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應該找機會......看一看。」炎羅每踏前一步,羅紫裳就後退一步,不一會就被逼到了牆角,而當他伸出雙臂、輕鬆將她困在牆壁和臂彎之間的時候,她的聲音幾乎是含在嘴裡了。

不敢和他那雙漆黑的眼瞳對看,羅紫裳很沒用地將視線往下移,嘴巴好了,不行不行!看著他兩片性感的唇瓣,就會想起它們昨晚是如何熱情地膜拜過自己的全身。

那往下好了……胸膛,也不行,明明他現在穿著衣服,但她依稀記得他那寬廣、有著古銅色澤的肩膀,在她無法承受過度激情的時候,自己還曾用力地咬過它呢!


再往下……不行不行!看越多,昨晚的春夢畫面就越來越栩栩如生了!嗚嗚嗚……拜託,光是看著炎羅,自己的腦袋都糊成一團了,哪還有心思去找什麼他的弱點啊!

炎羅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覺得她略微慌亂、又窘又羞的神情實在太逗人了,順手以指尖勾起她的下巴,想讀取她眼底的情緒,而炎羅那專注、若有所思的神情,看得她一顆心差點從胸口跳了出來。

「咕嚕咕嚕......」突然,她腹部傳來的小小噪音,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看來是我這個主人太不體貼、也太不盡責了。」炎羅低笑出聲,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發窘燙紅的臉蛋。

下一秒,他突然彎身、攔腰將羅紫裳一把抱了起來,邁開大步向外頭走去-----

「啊!你要幹什麼!?快放我下來!」羅紫裳拼命掙扎。

「閉上眼睛,我送妳一個驚喜。」炎羅笑著催促。

「......」驚喜這兩個字,對天生喜歡冒險和挑戰的羅紫裳來說,是最難抗拒的字眼,

她只思考了短短幾秒鐘,然後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炎羅將她抱得更緊一些,口中低唸出咒語,兩人的身影「咻」的一聲,瞬間自寢殿消失了。

***************      **************


拂在面頰上的冷風,讓羅紫裳原本緊閉的雙眼本能地睜開了。

她好奇地東張西望,這才發現炎羅帶著她來到一個地勢奇高的山峰峰頂,放眼望去,處處都是火域特殊的紅色奇岩峭壁,壯闊瑰麗,美得震憾人心。

不遠處,有一座雅緻的小涼亭,同樣是以火域岩石所搭建的,但真正引起羅紫裳注意的,是涼亭桌上擺設的各式美食,其中好幾道還飄散在濃郁的香氣,光是聞一口,肚子又開始咕嚕咕嚕地叫了。

「請。」炎羅將羅紫裳放下,直接牽起她的手往涼亭前進。

羅紫裳也不客氣,直接選了一張椅子坐下,靈動的雙眼先將眼前所有的食物掃過一圈,最後選了一盤將食材雕成花朵的點心,當成她的第一道菜。

熱呼呼、軟綿綿的糕點一入口,就有一股清涼的甜蜜滋味沁入心頭,讓她覺得十分新奇,於是臉帶驚喜地一連吃了好幾個。

她開心而滿足的神情,不經意地柔和了炎羅的黑瞳,他以手肘撐著俊顏,帶著半愉悅、半欣賞的心情看著她享受一盤又一盤的食物。

等到飢餓感稍稍退去後,羅紫裳這時才注意到炎羅一口也沒有碰眼前的時候,反倒只是看著她,奇怪了!這傢伙難道沒看過人吃東西嗎?

「你不一起吃嗎?」羅紫裳好奇地問。

「看妳吃東西也是一種享受。」炎羅似笑非笑地開口,見她露出錯愕不解的表情時,他又壞心地補了一句:「這麼單純,一點都不擔心我在食物裡下了毒?」

毒!?羅紫裳雙眼瞪圓,一瞬間連嘴裡咀嚼的動作也停止了,猶豫著要不要當面將嘴裡這一口肉吐到他臉上去!

她錯怔微惱的表情讓炎羅輕笑出聲,搖頭安慰她道:「放心吧!這些食物沒問題,再說,我若是有心想『處置』妳,根本不需要下毒。」

呔!原來只是唬人啊!羅紫裳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原來妳很期待我下毒?」炎羅見她吃得差不多了,心裡不知為什麼,也多了一絲想戲弄她的情緒。

「誰會期待這種事情啊!」羅紫裳冷哼一聲,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擺明了不想再理會他。

光是看她享用食物,就讓炎羅明白了幾件事,不管羅紫裳的真實身分是什麼,她應該是在一個無憂無慮、極受保護的環境下成長,才能養成這種單純,幾乎是毫無防備的個性。

再來,關於紫色曼陀羅烙印之事,她應該也沒有說謊。畢竟,一個受過商人長期訓練的寵奴,原有的個性早都已經被抹去,她們只會服從命令,簡單來說,只是一具被調教成可以隨時滿足主人各式性慾需求的美麗人偶,絕不可能像她還維持著鮮明的個性。

那麼,剩下的問題是,這俏麗活潑的可人兒是誰?又是誰設計讓她出現的?

炎羅一邊看著她,一邊思索著。羅紫裳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最後只好撇過頭假裝欣賞外頭的風景。

可惜,安靜和沉默向來違背羅紫裳的本性,她才安靜不到一分鐘,就忍不住開口好奇道:「對了!你不是火域的四皇子嗎?為什麼都沒看到宮女、侍從護衛什麼的跟在你身邊?」

她肚子餓了,炎羅大可喚來皇宮內侍為她準備,根本不必大費周章地帶她來到這麼雅致的地方吧!而且,不管是在寢殿,亦或是這個涼亭,她幾乎沒有看到炎羅以外的人。

就算他天生獨來獨往慣了,但再怎麼說,他也是火域的皇子啊!身邊不應該跟著一堆服侍、保護他的人嗎?就像她,雖然是風域最讓人頭痛的皇室公主,但還是免不了一堆跟在後頭的皇宮侍衛。

「我不需要。」炎羅簡短回答。

不需要!?真酷的答案。羅紫裳在心理暗暗稱讚。

「從這裡看下去,火域皇城變得好小喔!」見他無意回答,羅紫裳聰明地轉移了話題,她看向涼亭外,忍不住開始比較道:「火域的皇城是我看過最雄偉、最壯麗的城池,和其他地方的皇城比較,這裡實在太美了!」

「妳還看過其他地方的皇城嗎?」炎羅挑高一道眉,想藉著問題多瞭解她。

「呃......以前......當然也到過一些其他的地方嘛!」羅紫裳一驚,急忙住口,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洩漏了自己的身分。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炎羅,就怕他不滿意自己敷衍的答案。

「妳已經吃飽了嗎?」炎羅突然問道。

「嗯,吃飽了。」羅紫裳輕輕頷首,雙眼透著困惑,不明白他想要做什麼。

炎羅起身、率先走出了涼亭,跟著轉身朝羅紫裳伸出手邀請道:「妳不是想仔細看看火域的美麗和壯闊嗎?」

「耶?我不是已經在欣賞了嗎?」羅紫裳有一絲不解。

炎羅微笑,伸手湊到嘴邊,吹出三長、兩短的旋律,不一會,空中突然響起了如雷般的巨吼聲,嚇得羅紫裳本能地跳到炎羅身旁,雙手緊緊地扯著他的衣袍。

雖然聽到的聲音有些嚇人,但羅紫裳依舊忍不住好奇地抬起頭,雙眼仔細盯著湛藍的天空。

只見原本萬里無雲的碧藍天空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黑點,而隨著耳邊聽到類似野獸的吼叫聲越來越近,那個小黑點也越來越大,最後,一隻有著鷹頭、馬身,全身有漆黑閃亮的毛皮覆蓋,還有一雙漆黑翅膀的美麗生物,姿態曼妙地緩緩停在他們眼前——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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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鷹首微偏,寶石般的紫色眼睛銳利地鎖住羅紫裳,牠抬頭嘶鳴,發出如雷般的吼聲,前腳用力跺了一下,整個地面就像是地震似地搖晃了一下。

「好漂亮!」羅紫裳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從未見過,同時也是最美麗的生物。

「這是璀炎鷹獸。」炎羅踏前一步,讚許地伸手輕撫鷹獸的頭,轉頭以驕傲的口吻介紹道:「我叫它『飛影』,是我的坐騎。」

「璀炎鷹獸。」羅紫裳讚嘆。「牠……是野生的對吧?我以為牠們是不能當坐騎的。」

異界大地隨處可見各種奇特的生物和物種,牠們來自各界、各有各的特性,凶猛難馴,一般人看到牠們都會直覺地避開,喜歡狩獵的人將牠們當成獵物,沒想到炎羅居然馴服牠來當坐騎。

「當牠還是一隻幼獸的時候,遇上體型比牠大至少五倍以上的魔物,我救了牠,從那個時候起,飛影就一直跟著我。」炎羅說到這裡,黑瞳轉向羅紫裳,語帶挑戰地問:
「如何,敢不敢騎上去?」

「敢啊!」羅紫裳回答得爽快。心想不過是一匹大一點的馬嘛!正想踏前一步,璀炎鷹獸突然昂首噴了一口氣,嚇得她驚叫一聲,向後退了一大步,很沒用地立刻縮回炎羅背後。

炎羅的反應是放聲大笑,走向前,動作俐落地一個翻身、坐到飛影的背上,然後對羅紫裳伸出手:「來。」

不管是俊臉含笑的炎羅,或者是他跨下的璀炎鷹獸,對此刻的羅紫裳來說,都是完全無法抗拒的誘惑,她緊緊遲疑了一秒,最後下定決心,朝炎羅勇敢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美麗杏桃眼底盈滿的勇氣和信賴,讓炎羅不由得心中一動,握住了她溫暖細嫩的掌心,手臂稍微使勁、輕鬆地將她拉上馬,穩穩地安置在自己的胸前。

「勇敢的ㄚ頭,準備好了嗎?」低嘎的嗓音貼在她耳垂邊細問。

「嗯。」他低柔的語調,以及緊貼身後胸膛傳來的溫熱,把她最後一絲的不安也趕跑了,此刻,胸口只盈滿了快要溢出的興奮。

「飛影!走吧!」炎羅雙腿輕輕一踢,他們身下的璀炎鷹獸隨即昂首,發出如雷般興奮的吼叫聲,下一瞬間,牠的身子整個拔高、「咻」的一聲瞬間往天空衝了上去——

「啊!」即使有了心裡準備,羅紫裳依然被那一瞬間上衝的速度、嚇得驚喘一聲,雙掌不由自主地冒汗。

「飛影,別嚇人。」炎羅感覺到懷中人兒的身子一僵,伸手輕拍跨下鷹獸,知道牠是不滿背上多了一個陌生人,刻意飛快飛高、想趁機嚇唬她。

「沒關係。」羅紫裳雖然被嚇了一跳,卻不以為意。騎在璀炎鷹獸上頭就是想感受刺激,如果只是像騎在快一點的馬兒身上,那多沒意思。

半是興奮、半是挑釁地,她俯低自己的身子,也學方才炎羅和鷹獸說話的方式道:「好飛影,讓我看看你真正的本事吧!」

璀炎鷹獸會意地發出低咆聲,倏地從至高點往下俯衝、如同一隻利箭般衝出,直直地往壑谷最低處去,就在快要觸碰到地面的時候身軀又驟然拔高,再次飛上高空遨翔。

興奮、開心的笑聲不斷地從羅紫裳兩片紅唇中洩出,讓護在她身後的炎羅從原本的擔心,到後來不得不承認,羅紫裳是自己見過最野、也最大膽的ㄚ頭了!

鷹獸載著兩人在火域上空盡情飛翔,將整個火域繞了快半圈後,最後牠一鼓作氣衝到域內最高、最陡峭的峰頂,抵達了地形險峻、一般人根本沒有機會上去的山峰峰頂,然後,在一處較平坦的地面停下。

炎羅動作俐落地自鷹獸身上翻下,體貼地伸出手,看向整張臉因為興奮而漲得微紅的羅紫裳。「ㄚ頭,下來休息吧!」

「……咦!我的身體好像不能動了。」羅紫裳本想伸出手,突然發現自己不但雙手變得十分僵硬,兩條腿也好不到哪裡去,連動都不能動。

炎羅輕笑出聲,直接伸出雙手扣住她的腰,體貼地將她從鷹獸上抱了下來。「是妳自找的,怪不得別人。」

鷹獸原本就是難以駕馭的坐騎,偏偏羅紫裳喜歡刺激,要飛影衝上衝下的,整個飛行過程中,她全身的力量都不自覺地用在維持平衡上,現在當然一點力氣都不剩了。

「妳最好有心裡準備,明天有妳好受的。」炎羅動作溫柔地抱著渾身硬梆梆的羅紫裳,往旁邊的草地邊走去。

「真不公平,你為什麼一點事都沒有!?」羅紫裳在他懷中抱怨,即使抱著她也是步伐平穩,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飛影是我的坐騎,記得嗎?」他語氣帶著嘲弄。「當初連我都花了一段時間才適應,沒想到妳膽子這麼大,第一次騎上飛影就敢這麼玩。」

方才好幾次要不是他從後面穩住她的身子,只怕這野ㄚ頭早就飛出去了。

「哎!算了,能夠騎上璀炎鷹獸這種了不起的猛獸,就算骨頭痛個三天三夜我也甘願。」她滿足地嘆了一口氣,跟著抬起頭對炎羅說:「謝謝你。」

炎羅但笑不答,選了一塊乾淨的草皮將羅紫裳放下,跟著也在她的對面選了一個位置坐下。

渺無人煙的峰頂,放眼望去盡是千巖萬壑形成的奇特風景,那壯麗又帶了些許滄桑的瑰麗,如果不是璀炎鷹獸,她根本無法見到這讓人呼吸一窒的美景。。
羅紫裳無法將視線從眼前的美麗抽開,而炎羅的一雙黑瞳,也始終從來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

「說吧!妳到底是誰?為什麼昨晚會出現在我的寢殿?」過了好一會,炎羅突然開口了。「我讓妳吃飽了,也盡情參觀火域美景,妳的心願滿足了大半,現在該妳回饋了。」

他承認自己對她充滿了興趣,但羅紫裳渾身都是謎,這不是好現象。

和真正的羅紫裳相處過後,他亦回想起昨天晚上這ㄚ頭的異常,她似乎整個人陷入一種半夢半醒、迷迷糊糊的狀態,和她清醒時的活潑完全不同,如果昨晚不是在演戲,那麼有可能是被人下了藥、或者是被施展了類似魅惑心智的咒術。

「……」羅紫裳好半天說不出話。關於昨晚發生的事情,其實她也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正想開口說明自己的身份,卻又想起媚奴嚴重的警告。

絕對不能讓炎羅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否則將引起風域和火域之間的戰爭!媚奴姐說得斬金截鐵,雖然她覺得炎羅不像是那樣的人,但還是小心一點。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那裡。」羅紫裳小心翼翼地開口,忍不住看了炎羅一眼,深怕說出口的答案為自己惹禍。

炎羅沒有說話,但從他開始緊繃的俊臉來看,他並不滿意這種模糊的答案。

羅紫裳輕咳一聲,認命地開口揭露一部份的事實。「這是真的,我沒有說謊!我真的是來火域慶典看熱鬧的,只是……中途我離開大殿到外頭,想一個人透透氣的時候,就被打暈了。」

「來火域看熱鬧?妳希望我相信一個像妳這樣貌美的妙齡女子,在沒有任何人陪同的情況下,獨自一個人來火域參加慶典?」炎羅似笑非笑地嘲諷。

「……」羅紫裳微皺眉,跟著才承認道:「好吧!我是用了一點手段。」

不知道為什麼,除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之外,其他的事情她並不想欺騙炎羅,於是羅紫裳輕輕嘆了一口氣,將自己喝了幻形劑、又用錢利誘參加慶典商人的過程全都說了一遍。

「我明明喝下了幻形劑,對方還認得出我,難道我以前有得罪過幻妖族的人嗎?」一想起這裡,羅紫裳心裡就很嘔,喃喃自語自己始終想不透的事情。

「繼續。」炎羅輕聲提醒,發現她常有自言自語、甚至偏離主題的毛病。

「喔!我被人打昏,再醒來的時候……呃,我就在你的床上了。那些可惡的傢伙!連我身上剩下的三瓶幻形劑也偷走了!」既然將她赤身裸體地送上炎羅的床,那麼幻形劑一定也被他們偷走了,恨啊!那可是在異界大地四處闖蕩的必備好東西啊!

喝下幻形劑,收買商人混入慶典,聽起來像是羅紫裳的作風。炎羅並不懷疑這一點,那麼……昨晚的事件,究竟是針對他,或者是羅紫裳?

「妳有很多仇人嗎?」炎羅在心中記下她提到的幻妖族,試著分析這種可能性。「或許,是有人早已猜出妳的行蹤,刻意跟隨在妳身後,至於將妳烙上曼陀羅印下、送到某人的床上,可能是對妳進行的一場報復?」

羅紫裳倒抽一口涼氣,隨即怒瞪著炎羅,覺得自己被羞辱了。「我這人善良無害,哪會有什麼仇人?就算……就算有一些人從前被我整、被我戲弄,那種程度最多也就是把我吊起來打一頓出氣嘛!有必要弄得這麼複雜嗎?」

聽炎羅這麼一提醒,羅紫裳開始在腦海裡回憶,到底有沒有誰這麼大膽,不但偷偷跟著自己到了火域,還這麼卑鄙的陷害她!

「看來不少。」炎羅咧嘴,從羅紫裳的回答,還有她此刻的表情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下一個問題,妳從哪裡來?」

從她種種反應和表現來看,羅紫裳不是火域的人,她看起來出身良好,法術卻不高,應該是某域或某個國家的貴族子女吧!

「呃……這個我可以暫時不說嗎?」羅紫裳頓了頓,抬頭直視炎羅道:「如果你執意要問我,我會撒謊,可是我真的不想騙你。」

炎羅凝視了她率真、俏麗的臉龐好半晌,漆黑的眼瞳鎖著她,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相信她的故事。

「最後一個問題,接下來妳打算怎麼辦?」

「嘎?」羅紫裳一怔,雖然很高興炎羅尊重自己,沒有逼問她來自何方,可是,最後這個問題也好難啊!

「呃……我原本的計畫就是參加火域慶典,然後回家,或許沒有人會發現我失蹤了。」羅紫裳十分遺憾地開口。沒想到第一個晚上就被人送上炎羅的床,完全打亂了她的計畫。

根據她原本的計畫,參加慶典加上往返的時間,差不多需要一個月的時間,過去她也常偷溜,最高的紀錄是一個半月後才被皇兄逮回,她只能希望這次運氣一樣好,在有人逮到她之前自動回風域。

「這是妳的計畫?想留下來繼續參加慶典?」炎羅疑問地挑高一道眉。

炎羅不得不開始好奇她的真實身份,被人設計失身於他,也不見她有任何懊惱、崩潰的情緒,始終對外界維持著好奇心,究竟是什麼樣的生長環境,才會養出羅紫裳這種絕對樂觀、絕對以玩樂為優先的個性!?

炎羅提出的疑問,讓羅紫裳一怔。對喔!她真是個笨蛋!都到這時候了還想什麼慶典,既然炎羅這麼通情達理,她應該提出要求、盡快離開火域才是。

「算了,看熱鬧都會發生這麼離譜的事情,我怕留下來會更糟,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還是提早離開好了。」說完後,羅紫裳屏住氣息看向著炎羅,就像是監牢裡的囚犯,以一種充滿著情感的目光望著牢頭那樣,希望他能說出「釋放」、「自由」等等,她所期待的字眼。

「現在你應該明白,昨晚只是一場誤會,我可以離開了嗎?」她問得很誠心。

明知道羅紫裳會提出離開的請求,但當她真正開口的時候,炎羅的心中不知為何閃過了一絲不捨。

「這樣啊……」炎羅斂下黑瞳,讓人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跟著他有些遺憾地說道:「原來只有我在乎整件事的背後有陰謀者,不過既然妳怕有危險,不想繼續調查下去,我也能理解,畢竟妳只是一個年輕的女子……」

「等等!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倘若妳方才告訴我的是實話,那麼我猜想,陷害妳的人必定還在火域,畢竟他們沒有看到最後的結果,是不會離開的不是嗎?」炎羅客觀分析。

「嗯。」羅紫裳認同地點頭。

「如果妳現在離開了,就永遠不會知道是誰在幕後指使這一切了,不是嗎?」炎羅低柔的嗓音,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如果妳真的無所謂的話,我現在就送妳離開火域。」

「……等等,我留下!」僅僅思索了五秒鐘,羅紫裳毫不猶豫地說出自己的決定,同時充滿怨恨地詛咒道:「我一定要找到那個混蛋,狠狠地教訓他、折磨他!以洩我心頭之恨,混蛋!居然敢設計我!哼!到時候我一定他遭受到比我更悲慘千倍萬倍的遭遇!」

「……悲慘的遭遇!?」炎羅聽到她願意留下,心裡莫名鬆口氣的瞬間,又被羅紫裳自言自語的話給冒犯了。「昨天晚上對妳來說,就只是一場悲慘的遭遇是嗎!?」

曾擁有過不少情人、寵奴,自詡為挑情高手的炎羅,覺得被嚴重羞辱了。

「當然!你想想看,我被人打暈,還像禮物一樣赤身裸體被送到你——」說到一半,急忙用手摀住自己的嘴,就算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但炎羅那瞬間一沉的俊顏,也讓她明白自己說錯話了。

炎羅這個人殘忍無情、喜怒無常。完了完了!他就要把鞭子拿出來了啦!

「悲慘的遭遇!?」他又重複了一次。如果他記得沒錯,昨晚她和自己一樣沈醉其中,不是嗎?

羅紫裳拼了命地猛搖頭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說的悲慘,是指被設計這件事,和你無關,你不要誤會!」

「妳確定!?」炎羅傾身向前,執意要問個清楚。「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把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形容成悲慘遭遇。」

「不是,一點都不悲慘!」為了保命,羅紫裳一邊退後,一邊改變說詞。「其實……也不是那麼糟!」

「也不是那麼糟!?」俊臉越靠越近,黑瞳裡有隱隱躍動的火花。

「呃……還不錯啦!」她紅著臉開口。

「只是還不錯!?可是我記得昨天晚上讓妳達到了兩次高潮,兩次都……」炎羅的黑瞳不知何時已經染上了笑意。

「啊!不要再說那件事了!」炎羅話還沒說完,就被羅紫裳衝到他懷中、伸手直接摀住他嘴巴的動作給打斷了。

「昨天晚上,我當自己做了一場春夢!很特別,很刺激,就這樣,拜託不要再討論這件事了。」

她全身上下包括小臉,全都漲得比晚霞還要紅,精彩極了!

一直到炎羅溫熱的鼻息吐在她的掌心,羅紫裳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她像是觸電般地抽回自己的手藏在背後,深吸一口氣,努力想平靜自己的情緒。

「ㄚ頭,妳確定想留下來,和我一起調查,不後悔?」炎羅俊臉含笑,心情顯得很愉快。

「對。」羅紫裳用力點頭,她討厭不明不白的事情,就算被陷害了,她也要知道兇手和原因。

「很好。」她堅定的態度讓炎羅欣賞。事實上,他也從來沒有遇見過像羅紫裳這樣的女子。

昨晚,她就像是寵奴一樣,曼妙的身子在床上帶給他強烈的歡愉,而清醒過後的她,是一個有點衝動、有點野,喜歡冒險刺激,卻又單純無比的ㄚ頭,兩者之間並不抵觸,卻加深了他想將她留在身旁的念頭。

兩人達成了初步共識後,羅紫裳的心情也轉好了,就在她舉手想拂起被風吹亂的頭髮時,剛好碰到脖子上炎羅特別以法術製作的項鍊,她深吸一口氣,對他露出示好的微笑說道:「既然知道是誤會一場,我也不是商品,這個『寵物環』是不是可以幫我拿下來了?」

「不好。」炎羅連思考都沒有,直接拒絕。

「喂!我又不是寵物,幹嘛弄一個東西套著我!?」炎羅的拒絕,讓她的火氣瞬間又上昇了。

「不,這條項鍊妳帶在身上只有好處。」炎羅淡淡一笑。

「好處?我不相信。」羅紫裳撇過頭哼了一聲。

「野ㄚ頭,妳有比較擅長的能力嗎?」炎羅輕嘆一口氣,似笑非笑地問道:「我是說,除了『返齡咒』這種像是流浪藝人表演的法術,妳還會哪些自保的法術?或者,妳碰巧是個武術上的高手?」

「……」流浪藝人表演的法術!?羅紫裳脹紅臉,張開嘴想反駁,卻發現自己完全無法反擊。

「這項鍊上頭有我灌注的法術,只要妳人在火域,我可以隨時感應到妳周遭的情況,如果真遇到危險,我才來得及救妳一命。」炎羅解釋,既然她也是被設計的人,那麼自己有責任守護她的安全。「我們剛剛不是才決定要一起找出陰謀者,妳也想揪出那個躲在暗處的人對吧?」

「當然!」羅紫裳大聲回答。

「那麼,妳想要活著調查這件事情吧?」炎羅見她小臉充滿了憤怒與嚴肅,點頭如搗蒜,不由得輕笑出聲。「既然如此,這條妳所謂的『寵物環』,只好委屈丫頭妳暫時戴著了,保住一條命不是比什麼事情都來得重要嗎?」

羅紫裳仔細想了想,最後慎重地點了點頭。對啊!整個火域,除了炎王之外,還有誰比炎羅更適合當保護者?既然她得留在火域一段時間,有什麼會比跟在炎羅身邊更安全呢!

「這可是你保證的喔!如果我以後在火域受了傷,還是被人偷襲,你就是騙人的小狗!」羅紫裳輕輕哼了一聲。

「是。」炎羅笑了。見天色開始轉暗,山頂的風勢也開始轉強了,他脫下背後的披肩蓋在羅紫裳身上,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嗯。」披風上傳來炎羅的體溫和氣息,就像是直接被他摟在懷裡似的,瞬間驅走了她的寒意。

炎羅再次召喚璀炎鷹獸,像先前那樣自己先跨上坐騎,跟著再將羅紫裳摟入自己的懷中。

「我休息夠了,可以再讓鷹獸快飛快跑了嗎?」羅紫裳一臉期待地問。

「妳打算將三天的肌肉酸痛延長到五天!?」炎羅挑眉。

「喔!那算了。」她失望地垂下臉。

「真拿妳這野ㄚ頭沒辦法。」過了好一會,炎羅突然輕嘆了一聲,跟著雙手扣住她的腰、輕鬆地將她整個人抱起後再轉向,變成直接面對他胸膛的姿勢。「伸手摟著我,不必用太大力氣,我不會讓妳掉下去的。」

「耶?」

「好了,要出發了!」炎羅感覺到她雙手環上自己的腰,雙腳朝鷹獸的下腹輕輕一踢,對牠笑道:「飛影,看來這ㄚ頭迷上你了,你就好好再表現一次吧!」

充滿靈性的璀炎鷹獸昂首發出興奮的低吼,展開雙翅用力一振,再次將兩人帶上了高
空。

同樣刺激的急速俯衝、快速拔高,依舊讓羅紫裳發出興奮愉悅的笑聲,只不過,這一次還多了一份安全感。

她心裡知道,這份安全感並不是她已經熟悉了鷹獸的速度,而是自己此時所緊靠的寬闊胸膛,以及胸膛之下,那一聲接著一聲的平穩心跳……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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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夜晚降臨,火域的慶典依舊熱鬧滾滾地進行著。

「等等!還是不要……」在快接近宴殿的時候,原本跟在炎羅後頭的羅紫裳,突然改變心意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俏臉窘困地說道:「穿這樣太暴露了,我不敢進去啦!」

炎羅轉身面對她,黑瞳從她自然垂落臀部的黑髮、纖細頸項上的寶石項鍊、僅以薄衫半掩的胸前豐盈、半截纖腰上那朵顯眼的紫色曼陀羅,以及層層透明薄紗當裙、若隱若現露出的修長美腿全都掃了一遍後,這才揚起嘴角道:「這是最適合寵奴的打扮。」

在參加今晚的慶宴之前,他們已經討論過,為了引出幕後陰謀者,最好的方法就是羅紫裳繼續扮演寵奴的身份,讓對方誤以為計畫已經成功,藉此引他們露出破綻。

這ㄚ頭在寢殿裡明明點頭同意,沒想到卻臨時怯場了。

「這真的很暴露……」當餌她願意啊!可是這樣打扮真的太暴露了,簡直和光裸著身子沒什麼兩樣。

「一個能神色自若面對璀炎鷹獸,還騎上牠在火域上空飛行的丫頭,居然會因為這身衣服而害臊?」炎羅忍不住開口取笑。

「兩……兩件事情不一樣啦!」羅紫裳皺眉,還不忘伸手將胸前的薄衫拉高,輕聲抱怨道:「你看!這真的是給人穿的衣服嗎?好像隨時都要從我身上掉下來一樣,多危險!」

就在這個時候,炎羅感覺到有人朝他們靠近,俊臉瞬間揚起慵懶性感的笑,大掌輕鬆托住她的腰往自己身上靠,空出的另外一隻手毫不客氣地從薄衫探入,曖昧地扣住她一只豐盈。「這衣服是特別這樣設計的,目的,就是讓我能隨時隨地享樂……」

「什麼?啊——」還來不及驚叫,就被炎羅覆上的唇堵住了所有的抗議,羅紫裳直覺想掙扎,但他早已料到她的反應,舌尖在探入她口中的同時,扣住胸前的掌警告地輕輕一捏,雙重刺激下讓她幾乎站不住腳、整個人軟癱在他胸前。

對情慾還是生手的她,根本無法和炎羅高超的挑情技巧對抗,不一會已經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完全沈醉在他的熱吻之中。

「咳……」

身後傳來的輕咳聲,讓炎羅半抬起頭,黑瞳微瞇、俊顏上湧起被打斷的不悅,他伸手霸道地將羅紫裳按在自己胸前,似乎不願意讓對方瞧見他懷中的女人。「有什麼事嗎?」

「咳,老臣無意打斷四皇子,只是……炎王陛下、其他的皇子、皇女都已經入席,再怎麼說,這也是為炎王陛下舉辦的慶典,四皇子還是及早出席慶典吧!」站在距離他們五步遠的,是一名清瘦、年約五十多歲的男子,拱手向炎羅請示。

「去!別打擾我的興致。」炎羅蹙眉,不耐煩地伸手揮了揮,急著想打發對方離開。

「四皇子……」中年男子欲言又止,不死心地想再次提出建言。

「囉唆!」炎羅低喝一聲,伸手輕輕一揚,一股強大的力量直接撞向對方,讓他步伐踉蹌地退了好幾步。

「唉呀!閻大臣您沒事吧?」站在他身後的三、四名臣子及時扶住了他,個個目光含怒,但誰也沒膽子向炎羅抗議。

「啊!」炎羅粗暴的行為讓羅紫裳嚇了一跳,正想抬頭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卻被炎羅以半強迫的方式抬起下巴——

「別怕呵!美人,本皇子最討厭囉囉唆唆,忤逆的人,只要妳乖乖聽話,我就不會傷害妳,明白嗎?」俊美無儔的臉龐上雖然勾著淡淡的笑,但黑瞳裡的冰冷卻是她從來不曾見過的,那一瞬間,她幾乎不敢相信這是自己認識的炎羅。

還來不及提出心裡的疑問,羅紫裳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低低抱怨。

「閻大臣啊!您這又是何苦呢?就算您是一片忠誠,那人自恃甚高,又怎麼會把您看在眼裡呢!」

「是啊!連炎王陛下都放棄的兒子,您又何必自討沒趣呢!」

即便他們壓低了音量,但羅紫裳還是聽見了他們加快離開的腳步聲,還有斷斷續續的抱怨聲。

一直等到那些人走遠了,羅紫裳這才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雖說她只和炎羅相處了很短的時間,但她知道他不是這種會無端遷怒、隨意發脾氣的人。

「我做了什麼?我只是按照計畫,對外界營造出我很滿意自己寵奴的形象,如此而已。」炎羅回答得漫不經心。

「就算是演戲,你也不必真的出手傷人吧!要是那位大叔受傷了怎麼辦?」羅紫裳不明白的是這一點。聽他們談話的內容,那人是火域的臣子,只不過是提醒他快點參加宴席,這有什麼值得發火的地方嗎?

「ㄚ頭,妳逾矩了。」炎羅的黑瞳依然淡漠,語氣冰冷地開口道:「上過一次床,並不表示妳有干涉我行為的權力。」

「我才不想干涉!」羅紫裳被他冰冷、無情的語氣給刺傷了,面紅耳赤地反駁道:「我只是說出自己的感覺!你是皇子,又是能力數一數二的人也,就算對方不滿也不敢還手啊!你這樣一點都不公平,那位大叔不過是好心,你簡直就是大欺小!」

「妳對火域的事情瞭解多少?對我又瞭解多少?」炎羅冷嗤一聲,目光轉冷。「什麼都不懂就擅自評斷,只會讓自己顯得愚蠢。」

「我當然不懂火域的事情,也不想瞭解火域的事情。」羅紫裳雙手叉腰,義正辭嚴地說出自己的看法:「但我知道,傳聞中的你,和真正的你是不同的!」

所有人都說,火域的炎羅皇子殘暴無情、喜怒無常,這是在她還沒踏入火域就聽過的傳聞,但和她在一起的炎羅,會在意她餓了、冷了,會逗她笑、惹她生氣,雖然是有點惡劣啦!但絕對不是殘酷無情的人。

但剛才炎羅對待那位大叔的樣子,就和她初次在慶典宴會上看到他的時候一樣,冰冷無情,渾身上下充滿了「請勿靠近」的淡漠。

她知道身為皇族人、尤其是繼承者,很多時候都得戴上一張偽裝的面具,就像她唯一的大哥,風域的颯王;表面上優雅俊美、風度翩翩,還被人稱之為異界大地最優雅的王者哩!

呸!其實那只是他用來欺騙世人的假象,真實的羅颯……專制、霸道兼任性到極點,最恐怖的是,他絕對不會輕饒冒犯他的人,但這些,唯有幾個和他親近、飽受其害的倒楣鬼才會知道,可見他那張長年配戴的面具有多緊、多牢靠。

「為什麼你要用那種冰冷的模樣和其他人相處呢?」羅紫裳好奇地問。

她大哥羅颯,只是天生惡劣、喜歡將人耍得團團轉,沒什麼好說的,但炎羅呢?身為火域的未來繼承人,他卻刻意戴上冷酷無情的面具,讓所有人都怕他、遠離他,又是為什麼!?

「ㄚ頭,我再說一次,妳逾矩了。」炎羅的黑瞳變得更冷更疏離了。「我不需要向妳解釋什麼。」

她看著炎羅,似乎在那雙嚴厲的黑瞳裡,隱藏著一絲痛苦……

「說的也是。」出乎意料的,羅紫裳認同地點了點頭。她才認識炎羅多久?既不算真正瞭解他,更不瞭解他的過去,這樣的自己想扮演正義角色,未免太自以為是了!

「對不起,你剛才這麼做應該有你的理由和原因,不需要告訴我。」羅紫裳承聳肩,跟著坦率地道歉。
「但你也不能怪我開口質疑,因為我所認識的你,明明就不是這樣子的人,就算你要戴上面具演戲,至少也通知我一下嘛!突然演起來我當然會嚇一跳啊!」

炎羅一怔,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當羅紫裳開口指責的時候,他確實心中一陣惱怒,出於本能地回擊了,原本以為她會委屈地掉淚,或者是憤怒地甩頭就離開,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對自己說出這些……從來沒有任何人對他說過的、近乎是理解的話語。

「妳……」胸口某一處,因為她的話產生了悸動,炎羅不知道能說什麼,身體比腦筋的反應更快,直接將她緊緊摟在懷中。

羅紫裳以為是身後又有人經過,很配合地伸手雙手回摟炎羅,像是溫馴乖巧的寵奴,一動也不動地靠在他的懷中。

過了好一會,卻不見炎羅有進一步的表演動作,也聽不到四周有什麼聲音,羅紫裳終於忍不住地開口問道:「喂!我的耳力真有差你這麼多嗎?這次要演多久?那些該死的傢伙到底走過去了沒?」

錯愣了兩秒,炎羅才意會到羅紫裳話裡的意思,不禁失笑。這ㄚ頭究竟是遲鈍、還是聰穎呢?無論如何自己可以確定一件事,這個俏麗又古靈精怪的ㄚ頭,讓他越來越捨不得放手了。

「走吧!我們該去參加慶宴上表演了。」炎羅語調恢復原有的溫柔。

見羅紫裳再次低頭看向自己半裸的胸前,知道她還是很在意裸露這件事。

「雖然對妳來說有點難度,但是我不介意妳飾演一個嬌羞、已經對本皇子難以自拔的寵奴。」炎羅咧開嘴,想出一個對自己絕對有利無害的辦法。

只要她整晚都偎靠在自己的胸前,扮演一名溫馴的寵奴,自然也不用擔心衣服過於暴露的問題了。

「可是……那美食和表演怎麼辦?」一整晚都對著炎羅的胸膛!?羅紫裳皺起鼻子,那不悶死了。

炎羅的回應是大笑出聲,一把摟住羅紫裳的腰間,一邊允諾:「放心,我保證今晚妳絕對不會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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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嗚…….可惡的炎羅!她總算明白了他那句「保證妳絕對不會無聊」,是什麼意思了!

和炎羅一起參加慶宴還不到一個時辰,羅紫裳開始在心中哀鳴,後悔自己沒有聽出炎羅語氣中隱藏的得意和邪惡……

為了不想讓其他人看見自己暴露的穿著,她聽從炎羅的建議,以小鳥依人的姿態乖巧地躲在炎羅懷中,扮演最溫馴的寵奴,但這樣的角色,卻也讓炎羅為所欲為了一整個晚上。

每一道佳餚送上時,炎羅就像照顧小孩子似的親手餵食,時不時,也會以自己的嘴充當酒杯,將美酒一口一口地度入讓他緊扣在懷中的羅紫裳。

對!炎羅是沒讓她餓著、渴著,只是,當他如此大動作地「照顧」懷中的寵奴時,等於直接向在場的所有人宣告:他對懷中的新寵有多麼滿意。

至於她期待的慶典表演,拜炎羅毫無忌諱的舉止所賜,她成為慶典上最受眾人矚目的焦點,當自己成為表演一環的時候,還有心思看其他表演嗎?

一開始,她因為不自在而抗拒,甚至以手輕捏炎羅的腰間警告,要他不要演得太過份,但後者不痛不癢,一次又一次地俯身餵酒,回敬她的私底下的攻擊。

無法拒絕的香醇美酒一口接著一口,不一會,酒精開始在羅紫裳的體內發揮作用,她的體溫開始上昇,身軀從原本的僵硬變得柔軟,雙頰染上了漂亮的暈紅,連徐徐吐在他胸前的氣息,也變得熱燙不已。

直到羅紫裳將整個人的重量全靠在他身上,整個嬌軀開始發軟發燙的時候,炎羅才注意到她已經醉了。

「ㄚ頭,妳還好嗎?」炎羅低頭凝視她因為酒精變得迷濛的雙眼。

「咦……好奇怪,我看到兩顆頭……三顆,唉呀!你不要動來動去,我眼睛都快花了……」羅紫裳從他懷中抬頭,咧嘴微笑,熱燙的小臉無意識地在他胸前磨搓,滿足地嘆息。「哇!你聞起來好香喔!靠起來好舒服喔!」

ㄚ頭確實醉了,還開始出現醉言醉語了。

「今晚夠了,我們回去休息吧!」為了避免她酒後失態,讓其他人看到她的真實個性,炎羅決定先帶她離開再說。

今晚他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不需要再留在這裡了,還是先回寢殿、處理這喝醉酒的ㄚ頭吧!

炎羅起身,直接將羅紫裳攔腰抱起,無視於周遭議論紛紛的聲音,踩著大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無數雙窺探的眼睛,包含了妒忌、憎恨、各式各樣的情緒,如影隨形地跟隨著兩人。
一直到炎羅高大的身影離開慶宴大殿之後,關於四皇子炎羅的最新傳聞,從那一刻起在火域皇城開始傳開了……

風流的四皇子再次找到了新歡,只是不知道這次的寵奴,可以得到多久的寵幸,或者該說,她可以在喜怒無常的炎羅身邊存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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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羅紫裳一路抱回寢殿後,炎羅先在寢殿內外設下了一層結界,確保無人能進入後,
這才將一路上哼哼唱唱、在他懷中極度不安分的羅紫裳扔上床。

「東西都在旋轉……我頭好暈,不要再轉了……」床上的人兒臉上帶著嬌憨的笑,雙臂無意識地高舉,對著空氣說話。

「ㄚ頭,妳的酒量真是差。」炎羅又好氣又好笑,伸手拉了被子、體貼地想為她蓋上。

就在他的手無意間觸碰到她的手臂時,卻被一把捉住。「哈!抓到你了!」
羅紫裳藉著酒意生出的蠻力,用力地把炎羅扯到身邊,後者不知道她有什麼打算,只是順著她的力道靠了過去——

「不可以逃跑,不是說了叫你不要動嗎?乖!你乖乖在這裡睡覺。」溫熱的氣息誘惑地吐在他的頸項,倘若不是鼻間聞到的濃烈酒氣,加上她毫無意義的言語,炎羅幾乎以為她在誘惑他了。

「ㄚ頭,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炎羅喉頭發緊,心裡明白她醉了,但當她雙手,甚至是雙腳都纏上他身子的時候,嚴重地挑戰他的自制力。

「噓!不要說話,你好溫暖,我喜歡你的味道……聞起來好香。」摟著他的手臂收緊,吐氣如蘭的嘴唇也離他的嘴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無法抵抗、也不想抵抗,炎羅乾脆靜止不動,充滿期待地等著那兩片豔紅、甜美的嘴唇主動吻上自己……

就在羅紫裳就要吻上自己的時候,「咚」的一聲,她枕在他的肩膀上、沉沉地睡著了。

「……」

又過了好一會,羅紫裳微啟的小嘴,開始發出像小貓一樣的呼聲,證明她睡得又香又甜。

炎羅輕嘆一口氣,認命拉起被子蓋住兩人,伸手將睡得極熟的人兒攬入懷中,允許自己的意識和身體放鬆、和她一起入眠。


像針在刺那樣的酸痛感,從四肢百骸、腦袋同時發動猛烈攻擊,讓羅紫裳即使在睡夢中,都發出了痛苦的啜泣聲。

「痛……好痛……」難以忍受的陣陣抽痛,讓她低喘出聲,十分難受地睜開了雙眼。
天色灰濛濛地,似亮非亮,卻足以讓羅紫裳看清楚四周的環境。

她眨了眨眼,意識到自己在炎羅的寢殿裡,而這間寢殿的主人,此刻正睡在她的身旁,沈睡中的俊臉看起來一點都不嚴肅,反而帶有一絲孩子氣。

但她的身體並不打算讓她有機會凝視美男沈睡,酸、抽、麻、痛四種感覺再次像電擊一樣,瞬間擊向她全身。

「痛!好痛!」她再次痛呼出聲,同時伸手抓住炎羅的手臂,淚眼朦朧地求救。「炎羅,快救我……好痛!」

長期經過訓練的警覺性,讓炎羅在手臂被抓住的瞬間已經睜開了雙眼,他看到將自己縮成一團,渾身因為疼痛而汗濕、淚眼朦朧的羅紫裳。

「ㄚ頭,妳怎麼了?」炎羅被她痛哭的模樣嚇了一跳。

「我不知道,好痛!我全身上下,還有頭都痛!我快要死了!」羅紫裳可憐兮兮地開口。「嗚嗚嗚……是不是你看我不順眼,趁我睡著的時候偷打我對不對?好痛!」

炎羅一怔,隨即扯開一抹無奈的笑。「我早就警告過妳,妳第一次騎上鷹獸就騎了這麼久,身體肯定吃不消,再加上晚上的慶典喝了不少酒,所以……現在全身上下都在抗議了。」

「為什麼會這麼痛?嗚嗚嗚……我快要死了……好難過!」無法控制的淚水不停地從掉落,很快地染濕了她的臉頰。

「別胡說,只是體力透支產生的酸痛,妳不會沒命的。」炎羅試著想將她擁入懷中安慰,但指尖才碰到她的肩頭,就聽到羅紫裳痛抽了一口氣。

「嗚嗚嗚……好痛好痛好痛!」羅紫裳再也顧不得形象,像小孩一樣拼命地掉眼淚耍賴。「快救我,我快要痛死了!」

「真這麼疼嗎?」炎羅從沒見過她如此狼狽的模樣,心裡也開始著急了。

「好痛!快救我,你不是很厲害嗎?一定有辦法!」羅紫裳可憐兮兮地哀求。

炎羅見她真的痛得難受,只得起身,為了節省時間,他沒有召喚任何僕役,直接以法術傳送來一只大木桶,裡頭早已裝滿了火域峰頂特有的冰冷泉水,跟著動作溫柔地將羅紫裳從床上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到木桶裡——

冰冷的泉水接觸到肌膚的瞬間,羅紫裳的身子輕顫了一下,整個人像是受傷的小動物似的,奄奄一息地靠在木桶裡。

炎羅跟著取出一只木盒,將有消炎、止痛療效的珍貴草藥全都倒入冷泉裡,一手輕扶著她的身子,另外一隻手則是運勁,將草藥釋放出的精華慢慢導入她的身體裡,安撫她疼痛的身子。

一遍又一遍,直到她緊蹙的眉心漸漸平緩,也不再痛得掉淚了,但炎羅還是一次又一次地催動內勁,想讓她身上的疼痛和酸麻再少一點。

「我覺得我和火域一定犯衝,從我來到這裡都沒遇過什麼好事。」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然睜開眼睛,對著炎羅可憐兮兮地開口。

「妳沒看到本皇子這麼盡心盡力地照顧妳嗎?」炎羅揚眉,停下手,不悅地冷哼了一聲。

「好吧!除了你。」羅紫裳努力在疼痛中擠出一抹真誠的微笑,討好道:「你是我在火域遇到最好的事情,不過這本來就是你和我保證的,如果我留下來,你會好好的保護我,絕對不會讓我受到任何傷害。」

炎羅還是冷哼一聲,持續地催動內勁為她止疼。

又酸又麻的刺痛感逐漸褪去,睡意也重新籠罩了全身,她泡在冰冷的泉水裡,再次開始昏昏欲睡。

「……炎羅,」她舒服地閉上眼睛,無意識地輕喚他的名字。

「又有什麼事,ㄚ頭?」炎羅低問。

「你對我真好,我覺得……你是一個很不錯的人喔!」說完後,她難掩睡神召喚,低頭靠著木桶邊緣、再次睡著了。

我覺得你是一個很不錯的人喔。

一句再單純不過的句子,卻讓炎羅心口一震,難掩心中竄升的喜悅。

生平第一次,有人不是為了其他目的而接近自己,即便她知道了他的身份,那雙美麗眼瞳裡也不曾出現憎惡或恐懼。

生氣的時候,她會直接插腰怒瞪他,開心的時候,像個孩子似的主動靠近自己,不因為他的權力,也不因為他的地位,只因為她單純地想要靠近他……

炎羅動作溫柔地將睡著的她從木桶裡抱起,不帶任何慾念地褪去她浸濕的衣裳,重新將她放到床上,再細心地為她蓋上被子。

最後,他也在羅紫裳的身邊重新躺下,伸手握住她嫩滑的小手,低柔且慎重地開口道:「ㄚ頭,妳的讚美本皇子聽到了,那麼,妳就永遠留在我身邊吧!」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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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四皇子炎羅,迷戀他的新寵奴,已經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

據說,他和寵奴三天三夜都不曾離開過寢殿。聽說,新寵奴魅力無窮,勾得炎羅片刻也不願離開她身邊。傳言,炎羅贈送給新寵奴各式各樣的珍寶,只為博得美人歡心,甚至開始有流言說道,炎羅皇子決定打破傳統、將這位新寵奴立為他的四皇妃。

各式各樣真真假假的流言,在火域沸沸揚揚地流傳開來,為今年的慶典增添了更多故事和戲劇效果。


對於外頭滿天飛的傳言,炎羅採取了完全不理會的態度,至於傳言中的另一位主角羅紫裳,她根本就不知道寢殿外的世界發生了什麼事。

頭兩天,身體的酸痛讓她變得奄奄一息,大部分的時間都躺在寢殿內的大床上養傷。而身為寢殿的主人、號稱火域術法最高強的男人,像是見不得羅紫裳皺眉痛呼的慘樣,每當她發出小動物般的哀鳴時,隨即以各種方式抒解她的酸痛,或者是轉移她的注意力。

火域所產、各種抒解疼痛的草藥,可以轉移焦點的美食、名產,短短兩天內盡數呈現在她面前,想他堂堂一個火域四皇子,儼然成為了最賣力的僕人。

「炎羅,我們好像一直都待在寢殿耶!」剛從熱騰騰的木盆藥澡裡起身,羅紫裳一邊吃著火域特有的水果,一邊抬頭問。「你都不會無聊嗎?」

原本應該五、六天才會慢慢恢復的酸痛,在炎羅準備的草藥澡、以及他每天細心看顧下,現在幾乎感覺不到酸疼了。而向來好動的她,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是哪個ㄚ頭痛得全身縮在一起,又哭又叫,連下床都辦不到?」炎羅忍不住嘲笑,緩步走到羅紫裳的對面,伸手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唉呦!現在好了嘛!」羅紫裳咧開討好的微笑,眼珠子一轉,想到了一個正當的理由。「再說,我們一直留在這裡,要怎麼調查想陷害我的人?」

「身體一恢復,就只想著出去玩?」炎羅怎麼會不明白她的心思。連著兩天兩夜他們都沒有踏出寢殿一步,流言在火域傳得如火如荼他也清楚,差不多可以帶著ㄚ頭出去晃晃,看幕後黑手下一步要怎麼做。

「嗯,火域的慶典我已經白白浪費兩天了!」羅紫裳小臉充滿了興奮。「火域還有好多地方我沒去過,帶我去好不好?」

「真拿妳沒辦法。」炎羅認命地開口,根本無法拒絕她那雙盈滿了期待、亮晶晶的眼睛。「今天妳想去哪裡?」

「哪裡都可以。」羅紫裳快樂地衝向前,用力地抱住炎羅道:「你最好了!只要和你在一起到哪裡都可以!」

因為興奮而微微發熱的身軀,還有她脫口而出的開心話語,讓炎羅胸口一熱,不自覺地伸手擁緊了她的腰,另外一隻手則勾起她的下巴。

「小ㄚ頭,那麼妳打算拿什麼來回報『我的好』?」漆黑的眼瞳染上情慾,這兩天因為她身體酸痛,所以自己拼命地忍耐壓抑,既然她已經痊癒了……

羅紫裳被他眼底的炙熱,以及腰間充滿佔有欲的力道給嚇了一跳,這才想起自己剛才說的話有多曖昧,俏臉一紅,有些不自在地說道:「那個……你別誤會喔!你對火域這麼熟,法力又高強,所以當然跟在你身邊是最安全的……我完全沒有其他的意思
喔!」

「身子已經不疼了,不是嗎?」隻手托住羅紫裳的腰、讓她完全貼上自己,感受他已經躍躍欲試的渴求。

「哇!」羅紫裳驚呼一聲,感覺到他的意圖,小臉瞬間變得火紅,伸出雙手擋在他胸前、努力拉開距離道:「現在是白天!很亮很亮的白天!」

「所以?」炎羅挑眉,愛極了她脹紅臉驚慌失措的表情。「光線充足,讓我將妳的美麗看得更仔細一點。」

開什麼玩笑!一想起自己渾身赤裸被他看得一清二楚的情景,羅紫裳緊張得開始結巴了。「那個……不好,白天適合參觀火域……晚上比較……比較適合做一些其他的事
情啦!」

炎羅低頭凝視了她好半晌,最後在她的纖腰上輕輕一捏,是警告也是保證低喃道:「ㄚ頭,暫時放過妳,不過,我會期待妳今晚的表現。」

「好啦好啦!快點出發,我都快悶死了!」羅紫裳紅著臉,根本不打算繼續這個讓自己發窘的話題。


兩人才踏出寢殿,炎羅原本輕鬆的俊臉一沉,下一秒,黑瞳銳利地射向從角落站起的身影。「是誰在那裡?」

「殿下,炎王陛下有請。」從角落站起的,是王宮的內侍官,看樣子已經站在那裡不知等了多久了。

炎羅眉頭一緊,下意識地將同行的羅紫裳擋在身後。

「既然炎王要召見,你快點去吧!」雖然炎羅不曾提起,但羅紫裳知道他們父子之間的緊繃關係。

「殿下,炎王陛下也想見見這位小姑娘。」內侍官語氣恭敬地請示。

內侍官的話讓炎羅產生疑惑,從來不關心自己任何事情的父王,如今想見羅紫裳?為什麼!?

「她之前受了傷,我怕她在父皇面前失禮,還是算了。」炎羅思索了片刻做出決定,打算在羅紫裳進入寢殿後設下結界,不讓其他人有機會傷害她。「ㄚ頭,回寢殿等我
回來。」

「我又不是小孩子。」羅紫裳也學他皺眉抗議。「你不是送了我這個頸環,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可是……」不知為什麼,他心裡還是覺得放心不下。

「放心啦!我就在這附近隨便逛逛,不會走遠,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事!」羅紫裳拍胸膛保證。

炎羅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輕輕撫摸她嫩滑的臉頰。

羅紫裳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催促道:「你要快點回來喔!說好了要帶我參觀火域的。」

炎羅將手往下移,輕輕撫上她頸項的項鍊,不動聲色地再施放一層守護的力量,這才微笑地吩咐道:「我會盡快回來,離麻煩遠一點,知道嗎?」

不給她回嘴的時間,炎羅轉過身,俊臉恢復一片漠然、和內侍官一起離開了。

***********************      ******************        ************

炎王寢宮—


任何人,包括炎羅在內,在第一次踏入這簡單乾淨、幾乎毫無多餘裝飾的寢宮的時候,都不敢相信這是統領整個火域王者的寢宮。但這確實是,這空蕩蕩、充滿疏離感的寢宮,就如同此刻坐在位置上那個男人一樣,充滿了冷硬和距離。

小時候,他不明白自己的親生父親為何對他如此冷淡。不管他力求表現,或是故意闖禍,他總是以一種面無表情的方式回應,無言地告訴他,不管你做對做錯,我都不在乎。

一次、兩次、三次……無數次,在試了一次又一次之後,當他被告知真相,明白這一生,永遠都無法得到親生父親關注的那一天,他停止嘗試了。開始模仿炎王對待他的方式,以毫不在乎的神情面對他的無動於衷。

「兒臣參見父皇。」炎羅神情淡淡,在炎王的面前屈膝行禮。

「我聽說,你最近得到了一個新寵奴?」炎王表情淡漠地問。

「是。」炎羅據實回答。這些年來,多少人為了巴結他送上寵奴,從來不曾見炎王開口詢問,為什麼這一次突然關心了?

「這個寵奴從哪裡來?是誰獻給你的?」炎王語氣轉為嚴厲。

「兒臣不知道。」

「哼!來歷不明的寵奴你也收下?」

「不過就是一名寵奴,有什麼不對嗎?」炎羅以不在乎的口吻回答,刻意流露出輕挑的模樣。

「有消息傳出,不久之前,風域的女戰神『嫿姬』,在參與妖族之間內戰的時候神秘消失了。」炎王若有所思地看著炎羅。

「那又如何?」炎羅有些不耐煩。

「你不覺得時間發生得太過巧合?女戰神消失不久,你身旁就多了一名寵奴?」炎王危險地瞇起眼。

根據他所得到的情報,炎羅對那名新寵奴極盡寵愛,甚至不願意讓其他人見到她,炎羅如此反常的行為,讓他不得不懷疑其中有陰謀。

他知道炎羅恨他,或許他真的想挑起風域和火域之間的戰端,趁機會除掉自己、奪取火域之王的位置。

「怎麼?陛下以為我的寵奴是風域的女戰神?」炎羅冷嗤一聲。傳聞,女戰神嫿姬不僅武術高強、法術也高強,羅紫裳可以是任何人,絕不可能是嫿姬。

「眾所皆知,嫿姬是風域未來的王后,如果有人明知道她的身份,卻刻意強佔她想挑起兩域之間的戰端,這樣的行為,已經是明顯背叛火域的行為了,你說是嗎?」炎王臉色沈重,目光銳利地盯著他。

「兒臣的寵奴不可能是風域的女戰神。」炎羅毫無所懼地回應。

「既然不是,為什麼不敢將她帶來見我?」炎王質疑。

「她不是。」炎羅只覺得胸口一陣冰涼。即使早已明白自己在炎王心中毫無地位,卻不知道他的親生父親,會如此迫不及待地想為他冠上「背叛」的重罪。

「你——」

就在這個時候,炎羅的腦海中突然傳來了羅紫裳的驚呼聲,那是透過她脖子上項鍊的法術所傳來的訊息。

「兒臣可以保證,我的寵奴和風域一點關係都沒有!」炎羅俊臉瞬間轉為冷凝,「刷」一聲站起,以極度冰冷的聲音說道:「如果陛下要治兒臣的罪,那麼請拿出確切的證據,兒臣告退了。」

炎羅行完禮後,法術一施、瞬間消失在炎王的眼前。

未經許可,就直接在火域之王的面前展現法術離開,這對君王來說是大不敬的挑釁,

炎王一張臉因此變得非常陰沈,但同樣的,他也將方才炎羅眼中、一閃而逝的慌亂看在眼裡。

不管此刻炎羅身邊的寵奴從何而來,很明顯的,他對她產生了依戀和感情。

打從一出生起,就注定成為他敵人的兒子,他下一步究竟會怎麼做?炎王有些疲倦地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命運之神確實喜歡作弄人啊!

「來人。」炎王沉吟片刻,喚來內侍官。

「陛下,有何吩咐?」

「立刻找炎炘過來一趟。」炎王下達命令。身為統領火域的王,他得將火域的安全放在最前頭,如果真的有背叛者,即使對方是自己的兒子,他也絕對不會輕饒。

*******************       *********************       ************


「ㄚ頭!」

關切的低沈嗓音傳出的同時,炎羅高大的身影也已經出現在羅紫裳的身旁,還來不及看清楚她遇到了什麼危險,卻差點被羅紫裳揮出的拳頭給揍了一拳!

「哇!是你——」羅紫裳被突然出現的炎羅嚇了一跳,只來得及大叫一聲,卻根本來不及收回那用盡全身力氣的一拳——

「碰」的一聲, 羅紫裳的拳頭打在炎羅及時探出的掌心,化解了拳頭直襲鼻樑的危機。

「該死!ㄚ頭妳幹什麼?」炎羅一手扣住她拳頭的同時,身子踏前一步,本能地為她擋住可能的危險。

「完了!快走!」

「是四皇子!快逃!」

還來不及檢視羅紫裳,炎羅就聽見周遭傳來的驚呼聲,他奇怪地轉身,這才看到六、七名皇宮女官,頭也不敢回地、彷彿背後有怪物在追趕似的逃走了。

「喂!妳們這群膽小鬼!有本事就回來和我一決勝負!」羅紫裳見她們逃走了,氣呼
呼地大聲喊著。

那群女官哪裡敢回頭,瞬間逃得鳥獸散了。

「哼!膽小鬼!」羅紫裳對著她們逃走的方向大做鬼臉,跟著才轉身看向炎羅,有點不甘心地說道:「你為什麼不晚點出現?晚一點點就好了,至少讓我打她一拳出氣
啊!」

「妳沒事?她們有沒有傷到妳?」炎羅謹慎地檢視,暗斥自己不夠細心,羅紫裳脖子上的項鍊,只能讓她免於被法術傷害,他卻忘了若是有人想用武力直接傷害她,ㄚ頭還是會受傷的。

「我沒事啦!」羅紫裳有點不好意思。「雖然我的法術很差,但打架的功夫我可不輸人喔!」

「打架?發生了什麼事?」見她安然無恙,炎羅原本緊繃的心情這才放鬆,好奇地開口問。

「就……意見不合就決定用拳頭比勝負囉!」羅紫裳含糊地回答。

事實上,她本來想坐在這小花園賞花,等炎羅回來,沒想到一群火域的女官經過,妳一言我一語地開始嘲諷她。

先是嘲笑她自甘墮落、成為炎羅的寵奴,又說她別以為自己攀上了火域權貴,就可以得意囂張,曾經跟過炎羅的寵奴最後都沒有好下場,甚至直接在她面前開始打賭,賭她是不是活得過今年的慶典。

羅紫裳這輩子哪裡受過這樣的侮辱,而且這群女官不僅侮辱自己,還把炎羅說得很難聽,講得他好像是什麼險惡兇殘、奸淫擄掠通通都做盡的惡人,她才會忍不住和她們吵起來,最後以拳頭相見!

「意見不合用拳頭比勝負?ㄚ頭,妳最好有其他的解釋。」炎羅挑高一道眉,根本不接受她這種模糊的解釋。

「好吧!我不喜歡被人詛咒,我也不喜歡聽見有人污衊你。」羅紫裳聳肩,輕描淡寫地想將話題帶過。

「被人詛咒?」炎羅不自覺地蹙眉。

「嗯。」羅紫裳抬頭,以毫無所懼的目光直視炎羅說道:「她們說,從前你身邊的寵奴全都沒有好下場,不是死了就是瘋了,甚至還拿我下注,賭我是不是能活到慶典結束,你說,本姑娘被人詛咒成這樣,不動手將她們打爆還說得過去嗎?哼!」
羅紫裳的話,讓炎羅目光闇下,美麗的黑瞳就像失去了生命似的,瞬間失去了原有的光暈。

「你怎麼了?臉色為什麼這麼不好看?」羅紫裳伸手想觸碰他,卻被炎羅閃了過去。

探出想關懷的手僵在空中,她俏麗的臉上有著錯愕和些許受傷,而炎羅,一張俊臉變得再凝重不過。

「……她們說的是事實。」過了好半晌,炎羅才緩緩開口。「跟過我的那些寵奴,的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喔。」羅紫裳聽完後,只是喔了一聲,甚至以一種鼓勵的方式說道:「你放心,本姑娘運氣向來好,絕對挺得過去。」

「妳不怕嗎?」炎羅一怔,無法理解她為何還能一臉開朗地這麼說著。「並不全是意外,我為了自保,確實親手處決了一些寵奴。」

過去獻上的寵奴,有些是被安排來暗殺他的,失敗後自然被他所殺,另外一些寵奴,則是被炎羅暗地裡的敵人所殺,目的很單純,只是想看到炎羅痛苦的模樣,一次又一次,直到他緊緊封閉自己的心,只是貪戀寵奴帶來的短暫溫暖,卻封印自己的心,不再對任何人釋放善意和關懷。

但羅紫裳卻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她不是寵奴,只是一個毫無心機、單純又開朗的ㄚ頭,他生命之中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一個姑娘,讓他想逗她開心、討她歡喜,甚至緊緊擁在懷抱裡的女子。

「我有你保護不是嗎?」羅紫裳再次伸出手,輕輕地捧住炎羅的臉。「你送我的項鍊,就是為了保護我,不讓我遇到危險,不是嗎?」

方才那群女官的惡意言語,雖然讓她氣憤不平,卻也讓她對炎羅更心疼了。
身為風域的皇族,雖然被父皇和皇兄層層保護,但那些明爭暗鬥、陰謀詭計卻也聽了不少。

炎羅在火域的身份如此特殊,明明是神器選定的繼承人,卻不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承認,擁有如此地位的他,為何有人一再地獻上寵奴,想暗殺、又或者想誘惑他換取更多的利益,一次又一次,卻不在乎這樣的行為傷害了炎羅。

「妳為什麼不怕?」炎羅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黑瞳銳利地望著她,試著想從她美麗的杏瞳裡辨識她的真心。

「因為我是羅紫裳啊!」羅紫裳感覺到他的不安和緊繃,直接伸手摟住他,以溫柔的語氣說道:「我不是獻給你的寵奴,只是自願留在你身邊,你得捧在手掌心好好呵護的火域貴賓,不是嗎?」

她自信又淘氣的言語,讓炎羅心口一暖,再也無法壓抑內心的激動,緊緊地將她摟在懷中。

「ㄚ頭,我要妳。」炎羅貼著她的頸項低語。

還沈醉在他胸膛溫暖裡的羅紫裳,一時之間沒意會到他說了什麼。

當下一秒炎羅直接將她打橫抱起、筆直地往寢殿裡走去的時候,她才猛然領悟他這句話的意思。

「等……等一等啦!」羅紫裳小臉脹紅。「不是說是晚上嗎?我們還是先去逛逛火域!之前不是說好了嗎?」

「我不想等。」即便她已經被自己緊緊擁在懷中,但還是不夠!他需要更多擁有她、得到她的真實感!

「喂!你到底怎麼了啊?」用盡力氣緊摟著、幾乎要讓她喘不過氣的強壯雙臂,充滿了緊繃和佔有欲。

炎羅沒有回答,直接將她抱回床上,高大的身軀直接俯下說道,漆黑的眼瞳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我想感受妳,不是等一下,不是晚上,就是現在,把妳自己完全交給我。」

他炙熱而專注的目光,讓羅紫裳整個人發熱發燙,凝視著自己的那一雙美麗黑瞳近乎銷魂噬骨,讓她只能著迷地回望著。

「好嗎,ㄚ頭?」炎羅目光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

「嗯。」羅紫裳發覺自己並不想抗拒,俏臉微微泛紅,在他專注而炙熱的目光下,輕輕點了點頭……

這是炎羅唯一想要的答案!

他滿足地輕嘆口氣,跟著咧開微笑,伸手將羅紫裳拉到自己懷中,以指尖輕抬起她的下巴,溫柔地吩咐道:「ㄚ頭,為我寬衣。」

羅紫裳臉頰泛紅,半跪在炎羅雙腿之間,伸手開始為他褪去身上的披肩,因為害羞而生澀的指尖跟著來到他的腰間,扯開腰帶,最後再以雙手輕扯下他的衣

袍,露出他黝黑精壯、優雅如獸的完美身軀。

明明,這黑色衣袍下的身體她已經看過許多次,過去幾天在炎羅為她泡澡按摩,或者是晚上入寢的時候,她已經不陌生,但如此面對面卻是第一次。

羅紫裳有些不好意思地輕咬著下唇,但雙手就像是自己有意識似地,主動撫摸著他的胸膛,以掌心感受他的溫暖、堅硬,就像是裹了一層絲綢的硬鐵……

「喜歡妳看到的嗎?」炎羅笑問。

炎羅眼底的自負和從容,讓羅紫裳心裡產生了一絲惱意,或許,自己在情慾上只是新手,和他這個情場老手無法相比,但沒關係,今天不管用什麼方法,自己都要擾亂他這份自負。

她沒有回答炎羅的問題,反倒是直接傾向他,柔軟的紅唇眼看就要吻上他的時候,又調皮地往下,印上了他粗壯的頸項,然後探出舌尖,又輕又軟地舔著他充滿陽剛氣息的肌膚。

「ㄚ頭……」她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炎羅心跳猛然漏了一拍。

羅紫裳絲毫不理會,濕軟的舌尖開始沿著他的頸項一路向前,滑過他的肩頭,跟著來到他的胸前,頑皮地避開他的乳尖,只是不停地在它四周打轉、嬉戲,直到她聽見炎羅口中發出壓抑的低喘聲時,她張開嘴,以牙齒輕輕咬住他的乳頭,模仿他過去對待她的方式,以唇齒舔吻他胸前的敏感。

炎羅低吼一聲,再也忍受不住地將她拉起,狂野地覆上她的紅唇,不再讓她折磨自己,炙熱的舌尖激烈地刺入她的紅唇,熱切地索取她的甜蜜。

他的反應讓羅紫裳很滿意,但是,她可不打算這麼輕易放過他……

在兩人唇舌交纏的同時,原本停放在他結實堅硬胸膛雙手悄悄往下探去,直到軟嫩小手觸碰到他強而有力的火熱男性。   

一觸碰到他炙熱的慾望,羅紫裳就以雙手握住,開始上上下下地撫弄著。     

「……ㄚ頭……」當她輕捏著前端的時候,炎羅忍不住發出低喘。

「喜歡你現在感覺到的嗎?」羅紫裳咬著他的下唇,模仿他剛才傲慢的語調。

炎羅一頓,這才看見她雙眼透露出的挑戰,嘴角勾起一抹邪惡卻充滿魅惑的笑問:「ㄚ頭,妳想向我挑戰?」

「不敢接受嗎?皇子殿下?」羅紫裳挑眉。

「不!本皇子太期待了……」炎羅輕笑出聲,欣然接受羅紫裳的挑戰。

再怎麼說,自己在情慾上的經驗比ㄚ頭豐富太多,也對自己的自制力充滿了信心,既然她想玩,自己就讓她一點吧!炎羅心裡這麼想著。

但很快的,炎羅自傲的自制力,在看到羅紫裳彎下身子,紅豔豔的小嘴越來越接近他腫脹的男性時,面臨了最大的挑戰——     

俏麗的臉龐彎低至他的雙腿之間,被挑起情慾的媚眼睨了炎羅一眼,隨即張開小嘴,在他的凝視之下,緩緩地將他的碩大納入小嘴,直到口中的濕熱將它完全包住……     

一股男性麝香在她嘴裡散開,這濃烈的男性氣味也瞬間勾起了她的情慾,羅紫裳對它充滿了好奇,她專心地吸吮著,還不時以舌尖輕輕舔弄,製造出曖昧的吸吮聲響。


「啊!」濕熱小嘴一吸,刺激了他的敏感,他的身子一緊,男性瞬間在她口中脹得更硬更大了。


羅紫裳也感覺到嘴裡的硬物變得更大、幾乎塞滿了她整張小嘴,她勉強吐出一些,然後伸手握住末端輔助,小嘴持續上下吞吐的動作。

上揚的杏桃美瞳,看著炎羅被情慾逼紅的俊顏越繃越緊,黑曜石般的眼此刻盈滿了狂野失控的波光。

炎羅發出低吼,全身血液狂速沸騰,強烈的快感瞬間流竄過全身—— 這ㄚ頭簡直是折磨人!

在她雙手與唇舌的熱情攻擊下,瞬間瓦解了炎羅僅存的自制力,他再也無法忍耐了,於是他伸手抓住她的肩膀,開始取回主動權,粗大的男性慾望狂野地、用力地在她口裡衝刺……

「……嗚……」羅紫裳發出細小的低吟抗議聲。

他在她口中律動的速度變得又急又快,但她完全沒有抗拒他的力氣,反而只能被動地承受著他的抽動。

又濕又熱的小嘴讓他的慾望受到強烈的刺激,狂野地抽動片刻之後,他的背脊傳來一陣戰慄,最後他再也忍不住,直接在她的嘴裡射出熾熱的情液……

羅紫裳來不及退開,被迫吞下了些許,她掩著口不停咳嗽,狼狽的模樣讓炎羅心裡充滿了憐惜。

「ㄚ頭,對不起,我控制不住。」待氣息平穩後,炎羅伸手將她扯入懷中,柔聲安慰。

「……終於……」羅紫裳一邊喘氣,一邊輕聲開口。

「什麼?妳說什麼?」炎羅好奇地問。

「終於看到你失控的模樣了。」羅紫裳抬頭,對炎羅揚起一抹得意的笑。「知道我也能讓你失去控制,真好。」

「ㄚ頭,妳很得意是不是?」炎羅危險地瞇起眼瞳,伸手將羅紫裳推倒,修長的身軀隨即貼上,低嘎地說道:「現在換本皇子回禮了……」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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