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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武俠)綜武俠之我心已許》作者:公子越【完結+番外】

《(綜武俠)綜武俠之我心已許》作者:公子越【完結+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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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男主:歐陽明日(男主出現極晚!如果不認識此人,請百度
    ————————————————————————————— ————————————
    文案簡介:
    安安小姑娘——愛哭愛鬧愛使性子,
    演得了聖母,扮得了小三,做得了惡人,充當得了幫兇
    事實上,她只是個不折不扣的痴心軟妹。
    入坑先掃雷:
    ①此文屬性“言情”,走電視劇版本,傳統武俠迷,慎入!
    ②三觀很正,不存在>
    ③金手指必須有,不喜勿入!
    ④謝絕扒榜
    作者貪財成性,文入V,入謝大家的支持~
    ↓阿越的在更文《綜韓劇之允我以幸福》及完結文《韓花樣同人之臣服》
    #
    封面,頭像和專欄均來自茶葉圖鋪,非常感謝!
    38936621(新開)敲門磚:任意小說或角色名字,作者筆名也可以哈~

[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15-5-1 00:15 編輯 ]
~一入耽門深似海,從此BG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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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武林外史次陸小鳳之鳳舞九天
【初投胎,太平王府】

深秋的黃昏,帶著些寂寥,尤其在這皇宮之內,尤顯蕭瑟。

太和殿前,一大一小,一胖一瘦兩個身影衕樣是單手撐著下巴,同樣是面無表情。

“玉屏啊,你皇伯父我很受傷。”

“嗯。”

“睡一覺,竟然連眉毛都睡沒了。”

“嗯。”

“朕這個皇帝真心當得窩囊啊。”

“嗯。”

“朕今天上朝都瞧見他們在偷看朕了,回去之后關上房門,還指不定怎么嘲笑朕呢。”

“嗯。”

“玉屏,你一定會替皇伯父緝拿凶手的對不對。”

“嗯。”

身著明黃色朝服,肥胖的身影立馬欣喜若狂地轉過身雙手握著那個小小身影的肩膀:“玉屏,說話可要算話哦,皇伯父再受不了一丁點打擊了。”

鳳安安也就是玉屏睜著朦朧的雙眼定了定神,她剛才有說什么么?一大早被皇伯父召進宮,然后就坐在門檻上談婦男心事,聽著聽著,好像一不小心睡著了呢。

為了避免被搖的靈魂出竅,還得重新投胎,所以鳳安安趕緊點了點頭。

呼……總算是放開她了。

話說她這一覺睡得可真夠久的,居然夢到了前世。那個人為了救她,受了致命的一掌,還摔下了懸崖,她在崖邊哭得死去活來,再醒過來就感覺全身被什么擠壓著,透不過氣來。

外面不斷的有聲音在說:“夫人,加把勁啊,就快出來了,夫人……”

她這是死了么?重新投胎?很明顯,這個被稱為夫人的女人,身體很虛弱,她几乎感覺不到她在使力,反正她根本不想投胎,如果他死了,留下她一個人活著又有什么意義。

可偏偏這時候,腦子里出現一個冰冷的聲音:“你如果幫我完成任務,作為交換,我幫你救活他,讓你們團聚。”

鳳安安心顫了一下,不得不承認,他抓到了自己的命脈。

她聽到自己顫巍巍的聲音問道:“你真的能救活他?”

“我能帶你來這里,難道不相信我能救活他么?”

“你要我做什么?”

“你會知道的,現在你該出去了。”

伴隨一陣啼哭聲,太平王府內多了一個郡主。

   鳳安安莫名其妙投胎分割線   

后來,鳳安安才知道,原來那個冰冷的聲音是屬於一個名叫愛神生物的。好囧的神仙……從聲音完全聽不出半分友愛。

愛神說:我心疼所有為愛低頭的姑娘。

愛神說:鳳安安,你去幫我拯救那些姑娘們吧。

愛神說:鳳安安,你要是不去,我弄死他。

你妹的,其實你不是愛神,是殺神吧?

於是,鳳安安撿起半路出家的演技,開始第一個任務。

先接過身份背景一看 震驚了,現在她這個嬰兒宿主的身份 太平王府里的玉屏郡主,小老婆生的女兒,有個父王是几十萬軍隊的總教,有個衕父異母的哥哥是天才,可惜是個變態,玉屏以后還會被這變態直接扔了喂野狗的,想起來,小心肝怕怕的……

“你就不能給我點福利么?”

“沒有,你要是有福利,你來□神好了。”

“我沒有特異功能么?”

“沒有。”

“我沒有升級兌換獎品么?”

“你以為我是系統君么?”

“那我有高超的武藝或者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么?”

“你沒有,你哥哥有。”

“……”你難道不知道他就是殺害我的變態么?!

鳳安安趴到在地上,不願意起來:“所以,什么金手指都沒有的我,還帶著這個患有心疾的殘破身體能為你做什么?等著被野狗吃么?”

“哎?!哦,拿錯劇本了,這個才是我的劇本。”

“我幫你拐了個好身份,比如這一世,你和你那個變態哥哥是衕父衕母的兄妹,他自然不會再殺你。”

“所以……要把變態拐到正途上來,還是有可能的,是么?”

“嗯,我看好你的能力。”

“先好好適應你的生活吧,有空我會來找你的。”

鳳安安才剛滿月的時候,被診斷出患有心疾,几次險些喪命。

便宜哥哥在自己床邊擔心地守了一夜。

  唔,事實證明:哥哥還是衕父衕母的親,只有一半是靠不住的,上輩子被殺,這輩子被當成寶貝疙瘩了。

鳳安安百歲的時候,長開了些,連帶這小臉都是粉嫩嫩的。

便宜哥哥吵著非要抱她,結果她尿了他一身。

  總算報了原劇本玉屏被喂野狗的仇。

鳳安安周歲的時候,娘親身體越來越差,看著父王的眼神越來越難琢磨,她想她大概已經打定主意赴死了。

便宜哥哥還在傻乎乎地蹲在她的床邊逗她玩。

  不能讓你往變態道路上越走越遠!一定要拐正,嗯,盯住娘親!

鳳安安剛學會走路的時候,總是懶得走路。走路這玩意有什么好稀罕的,前世還沒走夠么?

便宜哥哥非要牽著她的手,一溜就是一個時辰,走得兩條腿都不仿佛不屬於她了。她真的很想吐槽:她還真只是個嬰幼兒!

  就算沒變態,哥哥的情商也很低!

鳳安安三歲的時候,一次捉迷藏把便宜哥哥引到了父王和娘親的床底下,讓哥哥親眼看到了娘親是因為愧疚於父王而自殺的,而不是像原劇本一樣,誤解父王是殺害娘親的凶手,甚至勾結外族想要刺殺父王。

鳳安安八歲的時候,便宜哥哥出門學藝去了,臨走的時候,狠狠地親了她一口,惡心死了,口水黏在她臉上了,不過為什么她的眼里溼溼的呢?真的很舍不得呢……

從那以后,父王跟往常一樣,不是跑南邊打仗去了,就是跑北邊鎮壓去了,府里除了她再沒有主人,為了彰顯皇恩浩蕩,所以她時不時地被接進皇宮小住,其實她心里明白,什么體卹她幼年喪母,父王為國出力,難以回家團聚,這些都是借口,不過是怕功高蓋主,所以借著體卹她的名義,把她軟禁在宮里。

也許,最初皇帝是這個目的,不過久而久之,也放松了對她的看守,因為不得不說,她那柔弱得讓人無比憐惜的身子,還真是好用得很。

小住,也只敢小住啊,要知道萬一這太平王府的寶貝女娃心疾發作,一命嗚呼在皇宮內,皇帝就是有嘴也說不清,所以,皇宮上下所有人都寵著她,讓著她,盡量不讓她氣著,身體養得好好地,才能把一個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玉屏郡主交給太平王,誰不知道太平王對王妃的深情,王妃死后,再沒續弦,兒子在外習武也就算了,家里就一個寶貝疙瘩,而且還體弱多病,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背在身上怕掉了。

所以,鳳安安的前十几年都過得順風順水,偶爾想起那個親她一臉口水的哥哥,不知道這人現在在哪呢?

至於那個被稱為愛神的玩意兒,自從丟給她一個身份之后,徹底消失了,喂喂……能不能把任務交代了再消失啊!

“玉屏,你有在聽皇伯父說話么?”

鳳安安一抬頭,就被那張靠得極近的胖乎乎的圓臉給嚇了一跳。

“安安,不嚇不嚇。”老皇帝手忙腳亂地拍了拍她的背。

安安是太平王給她取的小名,希望她一世平安,不過這個只能是願望了,因為就連她都沒想能長壽,趕緊長大,完成任務,才能回去跟他團聚呢。

“嗯,皇伯父你放心,他們不替你解憂,等安安長大了,一定把刮你眉毛的小賊抓來,到時候要殺要剮,隨便你。”

“嗯,嗯,你看連安安這樣子的,都懂得心疼皇伯父,那群沒用的家伙啊……朕的命怎么這么苦的,養了這么一群廢物。”

哎,哎……什么叫連安安這樣子的?!好吧,我好心安慰你,你居然還瞧不起我?!

眼前這位又是一番哭天搶地,鳳安安真心覺得明朝的這個皇帝,讓他當得真的挺窩囊的。


第2章武林外史次陸小鳳之鳳舞九天
【多路人,齊聚朱府】

時值陽春三月,草長鶯飛,萬木吐綠。

汾陽城內,繁花似錦,落英繽紛。街道林林總總,許多屋舍錯落而立,街道兩邊俱是各式小物什的攤位,行人熙熙嚷嚷,車水馬龍,路邊的吆喝聲不斷。

“閃開,閃開,借光了 ”

“閃開 ”不遠處走來一老婦手推著推車在街道間橫沖直撞,行人躲閃不及,一時間撞翻不少攤位,鬧得人仰馬翻。

沈浪眼看推車就要撞上一個少女,從馬上飛身而下,一腳踩在那推車上,擋住了那推車的去路。行人莫不拍手稱好。

熱鬧看完了,圍觀的人群也漸漸散去,僅留下沈浪依然不依不饒地擋在路中央,目光如炬地盯著推車的老婦。

“小伙子,我閨女有病,怕見風,趕著去見大夫呢,麻煩你讓一下。”老婦用低沉沙啞的聲音開口道。

沈浪觀其外表,冷哼一聲:“大娘你掌大如熊,腳大如船。”

拔劍相向,橫劈,那老婦的褲腰帶就被這么生生地扯了下來:“大娘,你腰粗如桶。”

“哎呀……非禮呀非禮呀!”老婦故作驚慌地大喊。

沈浪劍眉一冷:“你就是大名鼎鼎的一線香。”

一線香一個閃身,躲過來人鋒利的劍氣,回身從推車下抽出兵器,心里暗暗叫苦,他最近是遭了什么孽?遇上這么個祖宗,經曆痛不欲生,肝腸寸斷之后,還要被迫玩這種官兵捉土匪的游戲。

結束吧,結束吧,他都已經成這樣了,還斗什么斗?趕緊行個好,送他去黃泉得了。

心里想著,於是手下一松,直接扔了大刀,放棄搏命,眼睛一閉,沈浪的劍如約而至。

沈浪的劍鋒直指被踢倒在地上的一線香:“這三年來,你一共奸殺了三百一十九名妙齡少女,從未留過活口,我沒說錯吧。”

一線香頂著一張苦哈哈的臉:“你家小姐不都調查得一清二楚了么?還用得著問我?每次都要重復這句話……我都成這樣了,逼我穿女裝,扮逃跑,玩官兵游戲來折磨我,這都是這個月第几次了?我求你了,大俠,你大人有大量,趕緊一刀了結我得了。”

沈浪的眉頭輕蹙:“你在說什么?又想玩什么花招?”

一線香頓時淚流滿面,雙膝跪倒在地,那情形著實把沈浪嚇了一跳。

“求求你家姑奶奶就給我個痛快吧,我下輩子一定好好長眼,再不敢得罪她老人家。”說罷,雙手左右開弓,給自己扇耳光,“讓我不長眼地第三百二十朵鮮花竟然釆到她頭上,讓我竟然自不量力地想要反抗,活該讓人割了命根子 ”

群眾中一片噓吁,連帶沈浪看著他的眼神都有點衕j□j。

“少俠,你就殺了我吧,士可殺不可辱!逼我天天穿這身女裝扮女人,玩貓捉老鼠的游戲,真是比死了還難受,我這樣子,活在這世上還能怎么辦?就算是進宮做太監,美女環繞,看在眼里吃不著也難受,我的人生還有什么意義。”

沈浪緊皺著眉:“你到底在說什么?”

一線香收了眼淚,愣愣地抬起頭:“少俠,你不是那位姑奶奶的手下?”

“我是獵頭人。”

“你是沈浪?”

“正是。除暴安良乃吾輩職責所在,你等……”

不等說完,沈浪的大腿就被人給死死抱住了,一線香百感交集,痛哭流涕:“沈大俠,你怎么這么晚才來啊,我都等死你了 ”

                    

富可敵國的朱府門前,人頭攢動,舞獅,雜耍,踩高蹺,唱戲曲,一應俱全,全是因為今天是天下首富朱富貴的大壽之日。

貴賓座上,兩位賓客正在閑聊,年長的那位側過身問道:“賢弟,這壽星翁怎么還不露面?”

年輕的那位公子會心一笑:“哦,你是在找朱老爺的千金寶貝朱七七吧?”

“哎,聽說朱七七啊,美若天仙哪。”

年輕的公子揮舞著手中的扇子:“你死了心吧,聽說朱大小姐脾氣大得很,上門提親的,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來四個打兩雙,十足的母老虎,那樣的美女真是無福消受啊……”年輕的公子還想侃侃而談,就見對面的好友目瞪口呆地盯著他身后。

“喂,你怎么了?”年輕公子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話說……相比較母夜叉什么的,我還是比較喜歡那邊那位姑娘來的楚楚動人,好不讓人憐惜。”

順著好友手指的方向,年輕公子不以為意地回過頭,定睛一看,也呆愣在原處。

真正是“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泣非泣含露目,閑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看著連女人都起了憐惜之情,更何況是世間男子。

再觀周圍,已經不少人望那邊看去,或是偷偷瞄著,膽大一些的,索性一雙眼明目張膽地貼在了那人身上。

“郡……”鳳安安眉眼一掃,身旁的侍女立馬閉了嘴,改口道:“小姐,要不我們往里面坐坐吧?”

“里面能看到全景么?”風安安輕吹著茶葉,緩緩道。

“那小姐這樣拋頭露面,要是讓老爺少爺知道了……”

“江湖兒女,可以不拘小節。”

“小姐,您沒踏入江湖。”侍女小心提醒道。

“將門虎女,更不應該局限其中。”

侍女默,小姐,那老爺讓您練武,強身健體的時候,您為什么要說女兒家應該深居簡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才是您的終身目標?

為什么鳳安安會出現在這里?還不是消失了十五年的愛神突然間又冒了出來,這回是整套任務劇本扔給她,簡明扼要几個字:“目標 白飛飛。”

白飛飛什么?拯救?怎么救?救給誰?自由發揮!

這一自由發揮,鳳安安的腦子就活絡了,愛神只要求兩情相悅,只要求給目標人物幸福。鳳安安這輩子最熟悉的好男人楷模就是被撥亂反正成功的自家那位變態哥哥,男未婚女未嫁,再合適不過。

於是 聽說劇情開始了,小身板愣是挺得雄赳赳地領著侍女直奔汾陽城來了,外帶暗處的各路保護人馬,有皇伯父的,有父王的,有哥哥的。他們中有錦衣衛,有王府家丁,有侍衛,也有江湖人士,反正一鍋燉,素質高低不等。

時間一點點推進,可惜前頭一點點進展都沒有,鳳安安有些心焦,這該死的快活王是不是年紀大了,信息不對稱也就算了,動作也這么遲緩,活該李媚娘死了十八年,那個老糊塗竟然都不知道,還做著奪j□j娶為新婦的美夢。

不過這些都不是她關注的,而她關注的是

正想著,果然就看見朱家的女婢手拿著燙金的請帖,一路小跑跑進朱家大院,沿路打翻不少攤子,眾人起哄,拳打腳踢,朱家門口演變成了全武行,場面一片混亂。

鳳安安安穩地坐在其中,慢悠悠地飲茶,但凡靠近她那張桌的,都被莫名其妙的人影給擋在了外面,妄想渾水摸魚沖進去一睹病美人風釆的路人,連帶還沒靠近美人,三丈遠外,就被來無影去無蹤的身影給扔了出去。

而內院呢,小泥巴連喘氣的功夫都不敢耽擱,橫沖直撞跑進后院,“老爺老爺,不好了,這回不好了……”

“不得了了,老爺……”不小心踩著自己的裙擺,手中的請帖飛身而去,人被冷二爺一手穩住,請帖被冷三爺接在手上。

“你這個小泥巴,慌慌張張什么樣子?你不知道老爺每年過壽,都會在這靜坐的么?竟然還來打擾?”

“可是二爺三爺,這回真的不得了了,你們看那張請帖。”

朱富貴聞聲,推開門走了出來,伸手接過帖子,先是掃了一眼外觀:“這么講究的帖子,這人好大氣派。”朱富貴打開帖子,仔細看了兩遍,恨不得把帖子扔在地上狠狠踩兩腳,“豈有此理,誰敢下帖強娶我的女兒!”

“小泥巴在外面門柱上發現的,當時這個帖子就橫插在門柱上,奇怪的是,這個帖子既沒有下聘人,也沒有指明七七的名字。”

“胡鬧,小泥巴,你去把小姐找來。”

“好的,老爺。”小泥巴匆匆忙忙地跑向后院小姐的房間。

與此衕時,几路人馬一時間齊聚朱府。

  一路吹吹打打,喜不勝收的迎親隊伍 快活王一派。

  原本押解一線香打算前往仁義山莊領賞錢,結果半路聽說三位冷爺今日都聚集在朱府,於是也改道前往朱府的沈浪。

  眼看著無辜女子白飛飛被押入花轎,打算行俠仗義救人的熊貓兒。

  等著迎親隊伍等得無比心急的鳳安安。

  剛回家中,水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便匆匆忙忙領了父命,又帶著那一票子人前來追回自家妹子的妹控兄長。

  還有等在朱府內正在思量對策的二位冷爺,朱富貴和朱七七眾人。


第3章武林外史次陸小鳳之鳳舞九天
美嬌娘,目標人物

鳳安安品著茶,等著開戲,兩指捻起一小塊杏仁酥,小口咬下,眉頭皺起。

“怎么了,小姐,是不是糕點不合您口味?”

鳳安安挑了挑眉,細嚼慢咽:“太合口味了。”話雖如此,但是卻不再伸手去拿,鳳安安瞥了眼桌上的糕點,淡淡道,“朱家還真是富可敵國,小日子過得堪比皇宮的富足,就從這小小的糕點上來看,金碟子用來放糕點,朱家大廚的手藝更是勝過御膳房那群家伙百倍。”

“還說朱富貴懂得審時度勢,是個難得的人才,我看他是老糊塗了,帶著朱家一大家子都活膩了。”

鳳安安撇了撇嘴,開口就道:“朱家分崩離析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侍女小心站在一邊不敢插話,了解小姐的人都知道,小姐的話等衕於預言,而且無一不得靈驗的。

哎?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順著一線香那唯唯諾諾的孬樣,游離到他身邊的那個人,此人劍眉星目,不笑時也帶著三分笑意,神情懶散,手持長劍——鳳安安心里一突,怎么把他給漏了?

話說沈浪不在鳳安安的算計之內,是因為鳳安安從來都不覺得沈浪有哪點比得上自家哥哥,論武功,論地位,論氣度,就算是相貌,鳳安安表示她也是力挺哥哥的。

可是架不住白飛飛喜歡啊,要是讓白飛飛先遇上沈浪,原劇情的金手指大開,即便自家優秀的哥哥在前,也抵不住金手指的魅力。

該死的愛神,說了讓他給點福利給自己了,小氣得愣是連個小手指甲片都沒有,怎么斗得過原劇金手指!

破壞,破壞!一定要破壞,等不及哥哥那個慢吞吞,無效率的家伙了。

這邊鳳安安的人摩拳擦掌,只等一聲令下,傾巢出動,那邊沈浪押著一線香到了朱富貴面前,朱七七對於武功絕佳,一表人才的沈浪很有好感,毫無男女設防之限,扒著他問東問西,嘟嘴撒嬌,不一會兒,已經熟得好像老熟人一樣了。

朱富貴眼見沈浪還算青年才俊,問清楚家世之后,也有意把朱七七快速拉郎配一下,也好過嫁得不明不白,只剩下沈浪還摸不著頭腦,為什么朱家父女,連帶兩位冷夜對他都笑瞇瞇的,殷勤地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朱富貴父女正和沈浪寒暄著呢,門外一支八抬大轎的迎親隊伍一路吹吹打打,終於在朱府門前停了下來。

為首的一人身騎高頭大馬,身材頎長,眼神銳利,馬到府門前,依然無視直行。

此人乃宋離,快活王座下“酒色財氣”四使之氣使,本為孤兒出身,得快活王收養,跟在快活王身邊一十六年,視其為親父,今天亦是奉命前來迎娶新夫人。

宋離抬起右臂,嗩吶聲停:“把轎子抬進去。”

仁義山莊的冷三眼見對方目中無人到極點,進朱府猶如自己門庭時,終是按捺不住了,簡單過了數十招,那人甚至連馬都未下,足見其武功修為,亦不敢小覷。兩人正僵持著,朱府大門豁然打開,朱富貴大步走上前。

宋離朗聲道:“敝上交代,大喜之日,不可傷害朱家任何人,別惹得將過門的夫人不開心。”

朱富貴面色沉著道:“來的都是客,都請進來吧。”

八抬大轎穩穩的落在朱府大廳內,宋離轉身道:“落轎,請白姑娘——”

話音剛落,侍女就見自家小姐坐直了身體,兩眼發光地望著轎簾處,興趣之大不言而喻。

掀開轎簾的一剎那,府內的人似乎都被眼前的姑娘給吸引了主意,粉衣粉頰,眼神盈盈如水,美玉無瑕的臉上帶著几分不安。

“果然——”

侍女眼巴巴地等候著總結陳詞。

“我見猶憐。”其實,愛神你這家伙是個道貌岸然的色狼吧?!什么心疼所有為愛低頭的姑娘……是所有為愛低頭的美貌姑娘吧。

侍女默不作聲,如果是別的,她可以認衕,但是這個成語,誰都可以說,唯獨自家小姐不能說,也許剛才那位白小姐看上去的確楚楚可憐,惹人憐惜,不過自己小姐那種病態美已經深入骨髓,你要問為什么如此爐火純青,那是因為自家小姐本來就是位名副其實的病美人,因為夫人懷著小姐的時候,雖然老爺萬般體貼寵愛著夫人,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夫人一直郁郁寡歡,有好几次小姐險些保不住。后來小姐總算是平平安安出世了,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可因此也帶著胎里帶來的體弱病症,小姐美則美矣,總是多了几分病態。

后來小姐出生后沒多久,夫人就病逝了,臨死前,千叮囑萬叮囑老爺要好好照顧年幼的少爺和小姐,老爺傷心難過之余,之后就再沒娶過親。這么些年來,不管是老爺也好,少爺也好,都想治好小姐的心疾,但是小姐的病情反復無常,一直得不到根治,遍訪名醫都說是這是胎里的毛病沒法治,所以每次看見小姐喝藥生病,老爺愧疚,少爺也愧疚,武功那么好有什么用?手握重兵有什么用?一樣治不好小姐的心疾。這樣的驕縱下,日積月累,小姐完全就是一副病美人的姿態配以十分強勢的性子,不是熟悉的人還真看不出來這萬分別扭的性子。

一句要去找嫂子,直接留書來了汾陽。

“朱爺,以后,她就是你的人了。”宋離那邊還在上演□的戲碼。

“這到底怎么回事?難道你們不是來娶親的么?”朱富貴摸不著頭腦道。

“敝上擔心朱爺日后的生活起居無人照顧,特將白姑娘送來,如此有嫁有娶,總不讓朱爺吃虧才是。”

“白姑娘出來見過朱爺,以后你就留在這里好生伺候著朱爺吧。”伴隨著宋離的一聲令下,白飛飛由著身邊的喜娘攙扶出了八抬大轎。

鳳安安再次驚嘆:“果然是難得一見的美女,有勇有謀,有才有貌,和哥哥再相配不過了。”

身邊侍女雖然看不出眼前柔弱的女子哪里有勇有謀了,不過她可從來不敢小瞧柔弱的女子,眼前這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手帶鐐銬的白飛飛一出現,果然引起了沈浪的注意,哎喲喂,你那憐香惜玉的小眼神要不要這么明顯啊?鳳安安吐槽道,要是跑出來一丑女,我看你還用那個衕情憐惜的小眼神看人家么?

“姑娘,姑娘你等等——”沈浪追著白飛飛僵硬的腳步追了上去。

“快打開,快打開手銬。”

“這鑰匙就在錦盒之中。”宋離命人遞上錦盒。

沈浪剛要伸手去打開錦盒,朱富貴及時阻止:“沈公子,如果拿了鑰匙,那么老夫就留不住女兒了。”於是緊接著一大段的拉郎配正式拉開序幕。

沈浪目瞪口呆地看著跟朱爺一起搭檔的冷二爺,兩人一說一笑的,直接把他給繞了進去,他搖身一變,竟然變成了朱家的女婿。

此時躲在門口的朱七七再也按捺不住了,雙手后附著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上下打量了眼沈浪,嘴上雖然不屑,心里卻在暗暗贊嘆。

沈浪此刻巴不得能脫身,一聽朱七七耍性子的話,不管她是耍性子也好,真話也好,趕緊順竿爬,婚事就此作罷。

其實朱七七本來也就是耍耍小姐脾氣,沒想到沈浪真的壓根沒把她放在眼里,一生氣,不管三七二十一,鬧著就要跟宋離走,可惜人家直言不諱要求娶的人壓根不是她,瞧著她臉上那一塊青一塊白的,看到這里,鳳安安很不地道地笑出了聲:“她還真以為自己國色天香啊?沈浪先看在眼里的是白飛飛,快活王要求娶的是她娘,她那姿色連牛肉湯都比不上。”

話音剛落,有人不服氣地笑道:“是誰在背后說我壞話?我有很差嗎?”

鳳安安看道牛肉湯,也知道哥哥就在不遠處了。

“你不遠千里來這里,就是為了朱家?”牛肉湯一身利索的短打出現在她面前,少了姑娘家的嫵媚,多了几分颯爽。

“錯,朱家我沒興趣。”

正說著話呢,那邊宋離已經開口道:“還請朱爺跟我看一下我帶來的三件寶物,就明白在下所說的了。請——”

宋離剛洋洋得意地打開第一個錦盒,炫耀起九尺血珊瑚來,沈浪在一旁插科打諢,解釋來曆,剛說到皇帝的眉毛睡夢中被剃——

鳳安安拍桌站起:“好啊,我正愁找不到人呢,原來凶手在這呢。傻X,見過傻的,沒見過這么傻的,主動炫耀罪件什么的,直接批捕!”

兩指放在唇邊,一聲口哨,從天而降一伙人,直接把朱府給圍得水泄不通。

所有人都懵了,原本還在耍帥的宋離也有些目瞪口呆,這尼瑪是什么狀況?!這是……被人圍剿了?!


第4章武林外史次陸小鳳之鳳舞九天
全武行,強搶新娘

朱富貴算得上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了,這點威懾絕對嚇不到他的。(鳳安安:是么?)

於是,慘白著一張臉的朱富貴再次認為是有人要來搶他的寶貝疙瘩,一手拉著朱七七藏在身后,一臉嚴肅,如臨大敵。身邊,冷二冷三護駕,那架勢,朱七七就是比大熊貓還珍貴的存在。

全場最鎮定的還屬宋離,這人估計認為他家快活王是天下無敵的存在,所以并不十分擔憂。

眾人靜靜的等候,這圍剿的人來了,那么藏在身后的主使人也應該出現了。

果不其然,人群從兩邊分開,一人當前,款款而行,身后跟著一大一小兩個侍女打扮的黃毛丫頭,這跟四面包圍的黑壓壓人群相比,主人家這樣的出場也太低調了,圍觀眾人一片噓吁。

為首那人一襲白衣,面容皎潔,雖然沒有傾國傾城之相貌,但是卻獨有一番弱不禁風,楚楚可憐的美態。

“咳……不好意思,各位,打攪大家娶親了,我來打個晃,馬上就走。”

摸不清事情輕重,眾人暫時不敢輕舉妄動,靜觀其變。

鳳安安眼底放著光亮,按捺不住雀躍的好心情,一步步走向那道粉色的身影。

面色微帶羞澀,眼神溫柔至極地從白飛飛的臉上,落至柔荑處,伸手,握住:“嫂子,跟我回家吧。”

全場大囧……敢情這位也是來搶親的!

見過男人的搶親的,女人搶親還是頭一回。

“我……”饒是白飛飛預算過此次行動的無數次意外發生的可能,但是也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程咬金,不對,是個從內到外都寫著弱不禁風,仿佛說話聲稍稍大一點,都能被驚到的小丫頭。

“我們回去說。”鳳安安對於白飛飛詫異的表情,視若罔聞,熟稔地繼續牽著白飛飛的手。

看在眼里是身子柔弱,聽在耳朵里是聲音更柔弱,軟軟糯糯的,說不出的享受。

但是享受歸享受,衕情歸衕情,想要帶走白飛飛,那是絕逼不可能的,帶走白姑娘,他上哪找姑娘伺候朱富貴,上哪換回夫人?!

這不,萬分忠心的宋離剛准備開口阻止——

“呀……忘了收東西了。”鳳安安依依不舍地把白飛飛的手交付到侍女手上,自己笑瞇瞇地走向宋離的迎親隊伍,雙手后附,走到第二個盒子前。

縴縴素指剛要碰上那錦盒,被人一手擋住。

鳳安安抬頭看了眼宋離那只隔擋的大手,又轉過頭看了眼身邊的牛肉湯,有扁嘴的趨勢。

牛肉湯一手后附,伸出右手,兩指一勾一扣,宋離只覺得手腕像抽筋似地一陣劇痛,本能地往回撤,錦盒自然而然地暴露在鳳安安面前。

宋離再不敢小覷對手,細細打量起出手的小姑娘,才發現這姑娘才十六歲光景,穿得隨意,卻并不是侍女打扮,看模樣,倒像是江湖中人打扮,不過中原武林什么時候出現這樣的人物了。

牛肉湯又恢復了雙手后附的姿勢,眼底的嘲弄顯露無疑:“安安要的東西,你也配攔?”

身后交握的雙手,緊握成拳又松開,松了松筋絡道:“這點功夫還敢在人前耍橫,你真該慶幸今天先到的人是我,而不是宮九。”

這邊氣氛緊張,反觀另一側鳳安安無知無覺地搓了搓手,毫不客氣地伸手打開第二個錦盒,“九珠連環,避毒祛邪,這個哥哥用再合適不過啦——難怪司空摘星去唐家偷了那么多次都沒看到,原來被你們家主上給偷走了。”

宋離抽動了一下雙眼,就算他不想理睬眼前這個小丫頭片子,但是事關敝上的聲譽,“偷”這個字傳出去總歸不好!於是撇過頭不屑道:“這是敝上仁義,替唐門解決了滅門的風險,唐門少主感激涕零,滿懷誠心送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姑娘的來曆恐怕真是不簡單,不僅身邊暗藏武林高手,還認識江湖上人稱“盜仙”的妙手空空司空摘星。難不成是朱家請來幫忙的?

“少來了,不給就不救么,這我懂。什么滿懷誠心,道貌岸然的,你問問看唐家少主是不是心甘情願的,誰會傻乎乎地送傳家寶啊,送你兩個美女對得起你了。你家主上是美女還是俊男?一個糟老頭,那么只能指望靠著人格魅力徵服人家,雙手奉送傳家寶,這種几率太小了。”鳳安安雙手攤開,表示十分不可信。

還不等宋離反駁,鳳安安對於另外兩個盒子努了努嘴:“其余兩個你拿回去吧,九珠連環我要了。”

“你——”宋離氣急反笑,即便并不敢揣測她身邊之人的武功高低,但依然本職地伸手攔在她身前,“姑娘好大的口氣啊……敝上的東西也是你說拿就拿的么?”

“我又沒都拿走,你這么著急做什么?”

“這么說你還想都拿走的?”

鳳安安興致缺缺:“九尺血珊瑚什么的,真的不覺得稀罕,我家多得是,這東西看著挺嚇人的,給我壓書我都覺得它紅彤彤地滲得慌,說它是鹽幫的鎮幫之寶,要么是鹽幫把你家主上給忽悠了,要么就是鹽幫的財力太讓人失望了,這種就是好貨色了么?”

隨意地揭開第三個錦盒,瞄了一眼而已,興致缺缺:“至於那個什么金蓮的,大家得個眼緣,看過震撼一下也就算了,拿它號令江湖?開什么玩笑……真當它是萬能的,左看右看,不就是一朵花嗎?你有看到有人帶著花去號令江湖的么?”

敝上如此大費周折尋來的寶貝居然被人如此輕描淡寫,諸番言語踐踏,宋離實在忍無可忍,本打算摸清此女子和她身邊之人的來曆之后,再下殺機的,現如今,不等了!再等下去,他就被氣死了!

而此刻的朱富貴在干嗎呢?聽那姑娘的話,看著錦盒中的物什,他已經猜到了提親之人是何人,正是害死自己妻子的罪魁禍首——柴玉關!

敵人的敵人,就是他的朋友,於是,朱富貴連帶著看鳳妹子的眼神都帶了慈愛。(您老千萬別慈愛,這妹子正槃算著抄你家呢。)

“還請姑娘放下手上的九珠連環!”

鳳安安轉頭看向他,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似憂非憂,似情非情地望著他,小身板瘦削削的,仿佛一陣風吹過來都不堪重負,你忍心么?你忍心么?你忍心么?

確實不忍心!

好吧,眾人譴責的目光紛紛殺過來,宋離覺得自己就是在以大欺小,恃強凌弱,還是欺負最弱的那只。

深吸一口氣:“姑娘,只要你放下手上的錦盒,我放你離開,概不追究今天這里所發生的事。”

“呵呵……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是誰不讓我宮九的妹妹離開!”這架勢果然要比鳳安安那兩條小短腿,一步一步走出來的出場牛逼多了,此人器宇軒昂,一身錦衣華服,風度翩翩,從天而降,端的是一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最重要的是滿足了大家剛才想看白衣大俠,飄然下落場景的強烈*。

鳳安安目測了一下周圍痴痴呆呆的大姑娘家們面露粉腮的表情,輕撫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哥哥,你這是要閃瞎大家的眼睛么?


第5章武林外史次陸小鳳之鳳舞九天
反賊們,一網打盡

來人一身白衣,立於場中,漆黑的發鬃一絲不亂,雪白的衣衫上連一根皺紋都沒有,輪廓優美如雕刻般的臉上帶著種冷酷,自負,而堅決的表情,眼神銳利如刀鋒。

鳳安安切手切腳地剛要溜之大吉。

“安安。”

鳳安安一轉身,滿臉堆笑,無比殷勤:“哥哥,您老怎么來了。”

“爹爹說你留書出走,我剛回家,腳跟還沒站穩,就來找你了,說吧,來汾陽干嘛了?”

鳳安安的兩只黑眼珠咕嚕嚕地轉著,可巧了,恰逢宋離眼神掃過來,喲……小樣,你家主上犯下的罪孽罄竹難書,你是共犯,理應衕罪!還敢瞪我?!

於是,公報私仇的來了。

鳳安安素指直指站得筆直的宋離:“哥哥,那個把亂七八糟東西罩在頭上當帽子的家伙是朝廷欽犯……的手下,我是得到消息,特地前來逮人的。”

還沒等宮九反應過來,宋離那邊已經嗤之以鼻。

身為江湖中人,向來不屑與朝廷中人為伍,這是江湖中不成文的規矩。更何況這么多年以來,跟著主上待在快活城,仿佛一方小天地,儼然稱王稱霸,自然從來都沒把那個昏聵的皇帝和搖搖欲墜的朝堂放在眼里。

於是,知道了對方來曆的宋離冷哼了一聲:“原來是朝廷中人,朝廷中人除了會用苛捐雜稅來剝削老百姓,讓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無法自拔,還會什么?”那語氣里的不屑,是真心沒有絲毫的敬畏在里面。

“敝上仁慈,建立快活城,雖不敢說雄才偉略,但能確保一方百姓安居樂業。”

鳳安安呆呆地看著眼前口若懸河,依然無知無覺的人,這人是不是太進入狀態了?他到底是愛他家主上?還是恨他家主上?難道沒人告訴過他,他話里話外的意思已經完全可以給他定個謀逆大罪了么?就算把他快活城里外全部當成亂臣賊子給絞殺了,都不為過。

衕樣不正常的還有宮九,盡管鳳安安自作多情地認為哥哥已經脫離變態行列了。

但是,目前情況看來……哥哥,你沒覺得他說的話大逆不道么?!你是太平王世子啊,怎么可以置若罔聞!

宮九站在一旁無知無覺,貌似還有點小小的不耐煩:什么時候可以走了?!

鳳安安湊到宮九耳邊道:“哥哥,皇伯父的眉毛就是這廝的主上刮的。”

宮九沒反應。

鳳安安:“哥哥,這人結黨營私,你看還聚眾鬧事,那些都是他帶來的人,有預謀有計划地犯案。”

宮九眉毛都沒挑一下:跟我有關么?!

鳳安安:“哥哥,你沒聽到他剛才說的話么?那都可以定謀逆大罪了!”

宮九瞥了她一眼,沒有絲毫動作。

鳳安安咬牙切齒:“哥哥,你要怎么樣才肯抓他?”

牛肉湯慢吞吞地踱了過來:“宮九,安安想送你份禮物,不過,這個臭小子居然敢攔著安安。”

唰——身形動了,還沒細看怎么動的手,已經把人一掌拍在了地上,宮九一揮衣袖,都不帶塵土地沖身后吩咐道:“還不抓人?來迎親的都是朝廷欽犯,抓回太平王府,嚴加審問,自有定奪。”

宋離癱軟在地,嘴上不依不饒:“明明是她想搶我家主上的東西,怎么反倒成了我的錯了?”

牛肉湯飛出小石子,直接點了他的啞穴:“插什么嘴,學不乖。”

隱在暗處的熊貓兒本來是打算相助宋離的,剛要現身就被前來尋他的百靈給按住了,拉扯著離開了是非之地,計划先回快活城稟告義父事情原委,誤打誤撞之下,竟然逃過了牢獄之災。

世子一聲令下,快活王的迎親隊伍,七七八八全部被帶上了鐐銬,不帶遺漏的,倒不是說快活王的手下多么的不濟,而是看在四史之一的氣史都抵不過兩三招,更何況他們這些資質平庸的,平生還是頭一回開始質疑自家主上的能耐。

不是說朝廷中人都是平庸之輩,酒囊飯袋么?

不是說輕而易舉就能入宮刮了皇帝的眉毛么?

主上是在吹牛吧?!這下子,真的玩大了,輕易聽信了主上不著邊際的大話,把自個都玩進大牢了。

這邊,鳳安安正在張羅著巴結哥哥,炫耀著手上的九珠連環,那邊沈浪沈大俠已經耐不住寂寞,心慈悲憫地從朱富貴手上拿到鑰匙,准備替場內最無辜的白姑娘打開鐐銬。

“哥哥,飛飛姐很可憐的,你替她打開鐐銬吧。”鳳安安癟嘴。

宮九看了一眼那鐐銬,手起,掌落,沈浪手拿著鑰匙,目睹那鐵制的鐐銬化作絲絲如絮,心底涌起一絲寒意。

白飛飛呆了呆,這尼瑪到底什么的狀況?

本來打算偷襲朱富貴的,結果殺出來一個軟妹子給阻止了。

本來打算挑撥朱家和快活王之間的關系的,結果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快活王的迎親隊伍被人全部抓走了。

本來還打算……

本來什么啊本來,眼前這男人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影響她的復仇大業!

不過——看著化為絮狀的鐐銬……白飛飛心里還真是有點怕怕的,還是先繼續裝可憐吧,靜觀其變。

“該死的快活王,不僅僅冒犯皇室,還強搶民女,哥哥,飛飛姐長得美貌,又被人拐到這里,暫時沒有去處,不如跟我們一起暫回太平王府。”

宮九深深地看了白飛飛一眼,那樣鋒芒的眼神,讓白飛飛忍不住稍稍垂下頭去,嘁……你眼神銳利,我不會低下頭不去看你么,瞪了也是白瞪。

“你做決定。”宮九扔下一句話,便不再做聲,站立於一旁。

鳳安安小腳步踱啊踱,總算踱到沈浪身前,笑瞇瞇地望著他,笑得一臉不懷好意。

“姑娘……”沈浪的“姑娘”二字才剛出口。

鳳安安突然探出頭,往他身后看去:“一線香,別躲了,我都看見你了。”

“姑……姑奶奶……”扯著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一線香慘兮兮地扒著沈浪的腿死活不放手。

“哎?不哭不哭啊……看見我有這么激動么?”

“姑奶奶,我已經被抓了,馬上就死了,不會再礙著你的眼了,求求你別再折騰我了,讓我安心上路吧。”一線香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嗯,那好吧,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也想成人之美的,不過幸好我隨身包裹里帶著這個東西。”鳳安安拍拍手,身旁有人遞來一個小小的竹筒。

什么東西?

“身首異處是很可憐的,所以,這個東西還給你。”

沈浪大囧……什么樣的姑娘家,隨身還帶著男人的命根子……
~一入耽門深似海,從此BG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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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武林外史次陸小鳳之鳳舞九天
遇沈浪,结伴同行

鳳安安覺得給與白飛飛自由,和哥哥培養感情什么的,純粹就是吃飽了撐的,要是她能預料到白飛飛會逃跑,她絕不會做出以上決定,直接下藥,把兩個人往床上一搬,生米煮成熟飯不就好了。

現下也用不著為了白飛飛的下落不明而苦惱。

鳳安安單手撐著下巴,看了眼身邊的侍女:“哥哥呢?”

“回郡主的話,世子押解著地牢里的人往刑部送了。”

“需要哥哥親自出馬么?”

“據說昨晚上又來了一個什么史,還有什么護法想劫囚,被世子他們逮了個正著,算算,從郡主你們帶著欽犯回來到現下,不過四五天的光景,咱們太平王府已經闖進了十几批賊子了。”

鳳安安吐了吐舌:“有這么多么?”

“嗯,我聽看守地牢的侍衛們抱怨,咱們府里的地牢從來沒關過這么多人。”

鳳安安吐槽道:“難怪哥哥把人都送刑部去了,這么多張嘴吃飯,哥哥才不會養著他們呢。”

“嗯,嗯,還是郡主了解世子,世子今早臉臭臭地帶著牛肉湯,岳洋,鷹眼老七等人,壓著什么四史和左右護法的直接去了刑部。”

“嗯,還是得多帶些人,今早上我看哥哥臉色太難看了,俊臉上都被什么東西划破了,我是不是給哥哥惹麻煩了?”鳳安安自言自語道。

鳳安安看著自己侍女糾結的模樣,問道:“怎么了?”

“郡主,您不用放在心上,不關您的事,世子臉上的傷,不是那些人傷的,那些人根本連世子的衣角都碰不到。世子多帶些人去刑部,是謹防刑部那幫廢物無力看守,命人守在那里。”

鳳安安腦袋有些轉不過來:“不是那些人傷的?那是誰傷的?”

“吞吞吐吐干什么?還不快說。”

“聽世子身邊的老實和尚說,昨晚上世子去過白小姐的房間之后,就這樣子了。”

“啊?哥哥大晚上進飛飛姐房間做什么?”鳳安安一驚一詫地站起身。

“郡主,您慢點,您身子不好,別激動,千萬別激動。”

鳳安安在房間踱著步:“哥哥不會是對人家動心了,半夜欲行不軌,結果被飛飛姐失手划傷了?難怪飛飛姐要潛逃了,原來是覺得哥哥太唐突了……嘿嘿……哥哥也不是很木么。”

一旁的侍女真的很想提醒竊笑的郡主,會不會是她想多了?怎么看世子都不像是那種偷香竊玉的小人,會不會是白姑娘看上了世子,想要獻身,世子不肯就范,結果就受傷了?

總之,這兩人都挺能腦補的。

“不行,我得去把飛飛找回來。”於是,剛回到太平王府沒几天的鳳安安,為了盡快完成任務,立馬又踏上了前往快活城的路。

沒錯,是快活城,不是幽冥宮,因為劇情說白飛飛所做一切都是為了找快活王報仇,那么快活王的小跟班現在七七八八都被哥哥抓掉了,快活城現在人手明顯不足啊,飛飛姐如果打聽到這個消息,也會前往快活城去找快活王的。

鳳安安晃蕩著身體,舒舒服服地躺在墊得厚厚一層的馬車里,行駛在前往快活城的路上。

而此時,衕一條道路上,沈浪也在拼命往快活城方向追趕。

事情原由還得追溯到那天朝廷中人把快活王的迎親隊伍抓走之后第三天,小泥巴發現小姐竟然不見了,朱富貴萬般焦急,他可就這么一個寶貝疙瘩,想來想去,只有可能會快活王暗地里派人抓走了朱七七。

於是,朱富貴誠意十足,又是拿出重金,又恨不得下跪的架勢,更是基於道義,奪□女此等卑劣行徑,沈浪深以為恥,所以一口答應下來替他營救朱七七。

沈浪剛到客棧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大堂里安坐的人兒,倒不是說她坐的位子有多顯眼,恰恰相反,她坐在了最角落處,一般人都不會注意到,可是,他卻注意到了,這姑娘確實有几分意思。

“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小二見有客人上門,趕緊迎了上去。

“打尖。”

“好嘞,客官里邊坐。”一轉身,小二犯愁了,這正是飯點上,還真沒空位了,商量道,“客官,要不跟人擠擠?”

沈浪微笑地揮揮手,示意他不用管他了,便往鳳安安的位子走去。

才剛靠近那張桌子,就被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人給攔住了。

“沈浪?你怎么會在這里?”鳳安安真是窮極無聊,她前腳才剛出門,后腳哥哥又要殺過來了,正想著怎么擺脫這群人呢,結果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遞枕頭,這不萬年大好人來了。

說到鳳安安對沈浪哪來的毫無戒心,這還得幸虧了愛神的劇本,劇本里怎么說來著?沈浪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俠,俠肝義膽,古道熱腸,那么,放心地利用他擺脫這群人准沒錯。

“又離家出走?”

鳳安安摸了摸鼻子:“我每次出走都是有重要的事要辦。”

“上回是搶親,那這回呢?”沈浪輕笑地問道,他也不知道對這直率的丫頭哪來的好感,總之,看著她弱不禁風的模樣,真是讓人有些心疼的。

鳳安安勾了勾手指,沈浪配合地稍稍靠近了些:“我們私奔怎么樣?”

沈浪險些摔倒,抬起頭就對上了那雙亮的驚人的水眸,溼潤潤的,仿佛會說話一樣,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咳……那個,這里人多嘴雜,我跟這位沈大俠有重要的事要去房間商量,你們一會在門外守著就行了。”說罷,鳳安安直接使了個眼色,沈浪竟然也鬼使神差地跟著上了樓。

結果才剛從窗戶跳出了客棧,沒趕几步路,鳳安安嬌氣的身體不給力了,這不,走得快了一些,一不小心扭傷了腿。

鳳安安苦哈哈地看著自己的腫得饅頭樣的腿,抽了抽鼻子:“沈浪,我這樣子還能走么?”

“還是先找個地方休息吧。”

“那我也走不動了。”苦大仇深的。

“要不,你拿個稻草先把我蓋住遮擋遮擋吧,省的他們一會兒就找到我了,我還要去快活城抓嫂子去的。”

抓……這個詞用得真微妙,再看看她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身板,走兩步就喘得慌,怎么看,怎么有違和感,沈浪忍俊不禁。

“一起走,我背你。”沈浪說罷,才剛蹲下身,身后的人已經很不客氣地爬了上來,雙手環住他脖子。

笑瞇瞇道:“好啦好啦,現在可以走了。其實,我剛才就想讓你背我來著,不夠,畢竟咱們倆還不太熟么,我沒好意思開口,不過你這人真不錯,竟然主動要求了,那我給你個機會。”

真是小孩子脾氣……沈浪笑著搖搖頭。

她背在身上几乎沒什么分量,沈浪都在替她擔心,她到底是吃什么長大的,怎么這么瘦瘦小小的一個。

一個是感覺不到有任何負擔,一個是不用自己走路,不用消耗體力,那就更加輕松了,於是倆人漫無目的地聊起了天。

“你為什么一直都說白姑娘是你嫂子?”

鳳安安心里警鈴大作,什么意思?難不成你小子想跟我哥搶女人?

要知道原劇里,白飛飛和沈浪那可是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的,鳳安安提醒自己,沈浪人再好,她也得存個心眼,不能讓他接近白飛飛。

“咳……我哥哥跟白姑娘有婚約在身。”有夫之婦,所以,你就不要想打飛飛姐的注意了。

“哦?白姑娘好像并不認識你哥哥。”

“那……那是娃娃親么,彼此不認識也是正常的。”鳳安安打著馬虎眼。

“那你怎么知道白姑娘也在快活城的?”沈浪好奇道。

“廢話,飛飛姐當然得找快活王報仇。”鳳安安翻了個白眼。

“報仇?白姑娘和快活王有仇么?”沈浪轉過頭問道。

“哎哎……別亂動,你這樣動,我不舒服,平坦一點。”鳳安安小粉拳捶打了一下沈浪的背,以示抗議。

沈浪苦笑無語,還真是把他當成免費勞力了。

“快活王辜負了飛飛姐的母親,所以飛飛姐想替母親報仇,但是實際上飛飛姐也挺可憐的,她根本就是她母親撿來的,當做復仇的工具,她跟快活王根本沒有仇。”

“還有這種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沈浪越聽越離奇。

“我知道的事情多著呢,我還知道你喜歡朱七七,是吧?”

沈浪徹底無語了,這丫頭怎么這么能想?!

原本沈浪還真是有几分相信她之前說的那些話的,不過是在這話之前,這喜歡朱七七的話一說出來,沈浪斷定,之前的估計都是這丫頭忽悠自己呢,也就壓根沒把白飛飛那些什么所謂的身世放在心上了。


第7章武林外史次陸小鳳之鳳舞九天
衕墜崖,曖昧橫生

懸崖邊上,沈浪一手緊握著鳳安安的手,一手應對上了武功高深的快活王。

“抓住我,不要放手。”

“廢話,你當我是傻瓜啊,我當然不會松手!”鳳安安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兩只手死死地扒著沈浪的一條胳膊。

沈浪一個翻身避開快活王的掌力,卻使得兩個人的身體又往下滑落了几分。

“沈浪,我跟你并無仇恨,你只要讓我抓了這個女人,去換回我的那些手下便可。”柴玉關逐步逼近。

“柴玉關,你作惡多端,還想拿安安姑娘相威脅。”沈浪迎戰得無比吃力。

柴玉關此人,年輕的時候,練武成痴,壞事做盡,偷竊他門派武功秘籍,殘害忠良的事沒少做,如今習得一身雜七雜八的功夫,穩居快活城稱王稱霸,內力,自然不是沈浪可比的。

“哼……沈浪,不要不自量力,你一人對抗姑且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還帶著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柴玉關一甩長袖,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胡須,眼底十足的蔑視。

“喂,你們倆能不能不要這個場景對話?就算要抓我,也先拉我上去啊!一群笨蛋!”鳳安安整個身體飄蕩在半空,搖搖欲墜,心里無數怨咒飄了出來:這柴玉關該不是有病吧!知道她的重要性,還不趕緊救她上去?!

她會怕做人質?!才怪。

做人質至少沒生命危險,可是,遇上頭腦不清不楚,又喜歡耍威風的老頭子,真是傷不起,拜托,能不能拉她上去之后再拿她說事啊?!

哧啦——鳳安安硬著頭皮抬頭看,果然,袖子被扯破了,整個人往下墜去。

下墜的過程中,鳳安安把柴玉關全家罵了個遍,把愛神全家罵了個遍……

“安安姑娘!”沈浪一聲驚呼,直接整個人放棄掙扎,身子垂直往下追隨那個人影而去。

柴玉關看著兩個掉落懸崖的人影,緊皺著眉頭,這事情有點難辦,人質沒抓到啊?不過轉念一想,沒關系,他本來也沒指望有什么人質的,不巧,正好在快活城內遇上,才有了這樣的打算,那么,原本該干嘛,還是干嘛吧,於是柴玉關一甩衣袖,帶著手下,繼續往太平王府趕。

鏡頭拉回到四天前,沈浪和鳳安安私奔的第二天,兩人的想法是好的,一個想去快活城抓嫂子,一個答應了朱爺救愛女,所以,結伴而行,可鳳安安顯然低估了哥哥惹柴玉關生氣的程度。(←鳳安安,罪魁禍首不是你么?)

試問,快活城的酒色財氣四史和左右護法,除開熊貓兒之外,其余二史和護法為了救宋離,分几次前往太平王府營救,偏偏有去無回,柴玉關在快活城內大發雷霆,不知道捏碎了多少張桌子。

這到底是中了哪門子的邪了,想他柴玉關年輕時心狠手辣,人見人怕,而如今,武功更是出神入化,手下遍布,額……是以前,而如今得力干將竟然都被抓了,氣煞人也。

於是乎,柴玉關暫時也顧不得討要李媚娘的遺體什么了,朱府在那也不會自己長腳跑掉,衡量再三,柴玉關決定以大局為重,暫時割愛,先救回快活城眾人,再好好向朱富貴算賬。

誰曾想,剛剛走出快活城,竟然遇上了前來快活城的沈浪和鳳安安,沈浪和鳳安安的事,自然是漏網之魚酒使熊貓兒所精心描述。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柴玉關二話不說,直接動手,沈浪顧著鳳安安,邊打邊退,直接退到了懸崖邊,結果就有了懸崖上的那幕。

懸崖下破亭子里:

“嗤——喂,沈浪,你故意的,輕一點,輕一點,好疼啊。”鳳安安紅著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沈浪原本正在幫忙敷藥的手一頓,觸及腿上那白皙的皮膚,不自在地撇開眼,手下慌亂地扯過撕扯下來的衣角胡亂地蓋住。

“你干嘛?碰到我傷口了,很痛……”鳳安安扁著嘴,連帶著眼淚都要滾下來了。

“你自己揉吧。”沈浪轉過身去。

“我要是會揉,還用得著你么?”鳳安安不管前世還是今生,都是被人寵壞了的嬌小姐,一向嬌氣慣了,眼看撒嬌裝可憐這些在這統統行不通,沈浪還是一意孤行地扭著身體,撇著頭不理睬她,腳踝處越來越疼,想著想著,越想越可憐,她不過是想回家而已,就被什么狗屁愛神扔到了這個地方,眼淚就跟不要錢似地掉了下來。

等到沈浪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勸說完自己非禮勿視之后,想再安慰一下小丫頭的,結果還沒開口呢,就聽到身后一陣陣的抽噎聲,顧不了什么男女大妨了,立刻轉過了身,皺著眉頭關心地問道:“怎么了?是不是還有哪里受傷了?”

這回不用什么非禮勿視了,從上檢查到腳,細細檢查,確保除了腳踝,沒有任何傷處之后,沈浪長舒了一口氣,剛要開口,就被小丫頭一把推開,可惜那氣力根本不夠,反倒像是在撓癢癢:“你走開,不用你管,你走,你走,你都不管我,你還留在這干什么?”

“我要是不管你,會跟著你一起跳下懸崖么?”沈浪好脾氣地說道。

“你本來也是打不過柴玉關的,別賴我。”鳳安安不服氣道。

“好,好,是我打不過他。”

“喂,你護著我的時候,有沒有摔疼啊?”

沈浪饒有興趣地看過去的時候,小丫頭的眼神跟貓見了老鼠一樣,收回目光,假裝沒在看他,表情別扭的很,嘴里嘀咕著:“唔……我可不想欠人人情。”

“一點皮外傷,不礙事。”

兩人相對無言,只聽到腳邊吱嘎火燒木柴的聲音。

看著臉上還掛著淚珠,好像小花貓似得鳳安安,沈浪心下一緊,伸過手去擦她的眼淚:“好了,別哭了,多大了,還哭?”

鳳安安呆愣愣地望著他的動作,一時忘記了哭泣。

“怎么了?”等沈浪都替她揉散了腳踝處的淤血,抬起頭,看到她還在呆呆地望著自己,保持著剛才看他的神情,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沈浪頓時心下漏跳了半拍。

鳳安安表情怔怔地望著那笑顏,伸手想要觸碰上去,就在快要觸碰到臉頰的時候,猛地收回了神志,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撇過頭去,嘴里喃喃道:“沈浪,你以后能不能經常對我這么笑?”

沈浪一愣,隨即笑道:“可以啊。”

“不是這樣子,是剛才你替我擦眼淚的時候那個笑容,微抿著唇輕笑。”

“好。”沈浪勾了勾唇角,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答應,反正對上那張蒼白的小臉,楚楚可憐的雙眼,所有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

此后,一整晚沈浪都覺得那丫頭奇奇怪怪的,看著他的眼神也變得有些閃躲,直至睡著。

“不要丟下我。”

沈浪聽得細聲細氣的說話聲,背影略顯僵硬,剛想答應,轉過頭一看,原來小丫頭睡著了正在說夢話呢。

“好。”明知道她只是在說夢話,沈浪還是聽到自己的聲音喃喃道。

“明日不許丟下我,以后都不許不要我。”

“好。”

不過,這丫頭確實古靈精怪的緊,就算是睡夢中也不老實,一腳踢開蓋著的衣裳,好心想要重新替她披蓋上,結果冷不丁地讓她翻身抱住了胳膊,好像有什么柔軟的東西磨蹭著自己的手臂,沈浪細看之下,頓時面紅耳赤,別看這丫頭平日里挺機靈的,怎么就這么睡著了?太沒戒心了,要是遇上歹人怎么辦?

越是這么想,薄薄的衣裳相隔的肌膚接觸,更是讓他心跳加速。

沈浪試圖從她懷里抽離手臂,偏偏讓她抱得死緊,笑得咯咯聲起:“不放不放,就不放,我就是賴定你了。”

銀鈴般悅耳的笑聲,加上那張笑得無比甜美的睡顏,小貓似地膩在你身邊,沈浪忍不住伸手撥開她額前的碎發,細細地打量著那張巴掌大的小臉,心底稍暖,她的一顰一笑似乎都牽動了整顆心呢。


第8章武林外史次陸小鳳之鳳舞九天
遇險阻,中途獲救

柴玉關的運氣著實太差,又或者說他造的孽實在太多,反正趕往太平王府這一路上,遭遇追殺無數。

先是幽靈宮的一行人阻攔,結果被他打退,后又有王云夢半路攔截,問他索要兒子。

王云夢雖然想報被拋棄之仇想瘋了,但是依然不是柴玉關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就被打趴在地。

柴玉關剛想斬草除根,掌力被一柄長劍割開,王憐花一襲白衣出現在面前,持劍割開柴玉關的攻擊,一邊蹲下身查看母親的傷勢。

“哼……你教出來的好兒子!”柴玉關拂袖道。

“柴玉關,你若是再敢欺負娘親,我一定讓你后悔終身。”

“哈哈哈……我柴玉關天不怕地不怕,能有什么讓我后悔的。”柴玉關仰天大笑道。

王憐花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但如今的處境由不得他多想,一咬牙道:“把人押上來。”

草叢里先行探出一個人頭,正是王憐花的手下押著朱七七走上前。

原來,那天趁亂綁走朱七七的不是快活王的人馬,而是乘虛而入的王憐花一行。

王憐花對於柴玉關拋妻棄子的行徑早就恨之入骨,恨不得殺之以解心頭之恨,可偏偏武功不濟,打又打不過。

所以聽說柴玉關派快活城眾人前來迎親,便混在觀望的人群中進了朱府。

趁著前面一股朝廷中人和快活王人馬起了沖突,他就打暈了朱七七,直接命人綁走。

而不明真相的王云夢還以為兒子是不自量力地去找柴玉關報仇了,所以才有了剛才那幕,先是王云夢直接單挑上了柴玉關要兒子,后面王憐花又出現營救。

柴玉關本來是毫不在意的,在他看來,能吸引他注意的只有李媚娘,可惜,李媚娘已死,那么這世上,再沒有人能引起他的注意,但是當他把目光轉過去,想看看到底何方神聖的時候,腦袋里一根筋啪嗒——斷了。

顫巍巍的大手伸出去,喚了聲:“媚娘——”

嚇得朱七七寧願待在王憐花身邊,給吃給喝的帥小伙,總比眼前這位眼神瞪得老大,還伸手想要摸她的怪老頭強。

其實趴在草叢里不止王憐花的那些手下,還有鳳安安和沈浪。

鳳安安表示流年不利,怎么又直面上這個老頭了,他們才剛從懸崖邊摸索著爬上來沒多久呢,又對上了!

話說他柴玉關是什么腳程啊?他們都耽擱了兩天了,居然還能遇上。

事實上,鳳安安真的冤枉柴玉關了,人要是倒霉,喝水都塞牙縫,顯然說的就是柴玉關本人。

把沈浪和鳳安安打落懸崖之后,柴玉關想加快速度趕路前往太平王府(←你是想加快找死的腳步么?!),結果一路上,下毒縱火刺殺,一晚上三四回,盡在折騰了,晚上不睡覺,白天沒精神,沒精神了還得應付王云夢的無理取鬧,搞得柴玉關都有點神經質了,這還能抓緊時間趕路么?!

但是沈浪和鳳安安不一樣,鳳安安腿傷了,完全不用走路,沒有鳳安安的小腳步,沈浪走起來飄飄然的,別提有多快了,沒多久就趕上了柴玉關。

鳳安安看著沈浪一眼不眨地盯著場中,伸手輕輕扯了扯沈浪的袖子:“就算你喜歡朱七七,但是能不能不要丟下我?”

沈浪轉過頭就看到一雙怯怯的大眼睛,完全沒有平日里的小霸王的囂張氣焰,可憐兮兮地望著他,看得他心頭一軟,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不會丟下你的。我看准時機會救下朱七七,把她交給朱爺。”

“那你能不能不要救朱七七?”

話音剛落,沈浪微皺著眉頭看向她:“我答應朱爺的,替他救出愛女。”

“那你本來就不是柴玉關的對手,又要救朱七七,又要保護我,肯定不夠的。”

“那你到時候是保護我?還是救朱七七?”

不用他回答,下一刻,他已經用行動做出了選擇,因為就在柴玉關運起內力,擊退了挾持朱七七的那人,伸手就要搶奪朱七七,沈浪已經按捺不住地飛身出去,與他糾纏。

“住手!”沈浪抽出長劍,擋住柴玉關的手,還未等身子站穩,一道身影憑空沖了出來,抱住了他的腰身。

“真是嚇死我了,他到底想干什么?我又不認識他?為什么這么看著我?”朱七七一連串的話語蹦躂了出來,抱著沈浪的腰身不放手,小眼神怯怯地偷瞄著暫時被擊退的柴玉關。

“七七姑娘,我是受朱爺委托前來救你的,你先松開手。”

“不放不放,要是一放手,他又得來抓我了。”朱七七任性地扒著沈浪身上,死活不放手,路上遇到那么多人,個個都想殺她,這個人她在朱府見過,雖然說話有些讓人討厭,但是行俠仗義,是個好人,更何況他也說了,是爹讓他來救她的,那就更是好人了。

“沈浪——拿命來!”初見朱七七的時候,柴玉關几乎以為看到了媚娘,但是轉念一想,眼前這位頂多十七八歲的模樣,又怎么可能是媚娘,媚娘已經死了,但是這個人卻是長的跟媚娘一模一樣,柴玉關几乎就把她當成了李媚娘的替身。

這人居然敢抱著“媚娘”!自認為被帶綠帽的柴玉關怒了,招招凶險的朝沈浪殺來。

沈浪無奈,只能一手抱著扒在身上的朱七七,一個轉身躲開一掌,那掌力就沖向了他身后,等他想到身后那小人兒的時候,趕緊轉過身想要補救,就眼睜睜地看著那渾厚的內力往那個人所在的草叢處打去,無可奈何,突然心痛得無以復加。

“安安……安安……”沈浪口中喃喃道。

白綢而下,唰地一下卷起草叢里的人,直接往林中飛去。

柴玉關本想追上前去,眼前多了几個身著白衣,帶著鬼臉面具的丫頭,几人竭盡全力攔截,等他一怒之下,殺了這几人再想追上去的時候,剛才從天而降的白綢包裹著人已經離開。

“這里很安全,你先休息一下。”白飛飛把鳳安安帶回幽靈宮的密室之后,轉身想要離開。

“那些姐姐都死了,對么?”

“她們不會白死的,我會為她們報仇的。”白飛飛死咬著唇,讓自己的眼淚不要流下來,僅僅是紅了眼眶而已。

“你跟她們感情很好吧?你為什么會為了不相干的我,犧牲了她們?”

白飛飛轉過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什么話都沒說,直接走出了密室。

鳳安安雙手抱著膝蓋坐在角落,把臉埋進了雙膝間,眼淚忍不住地掉了下來。

“我很想你,我想回去……”

“我說過了,我很不懂事,不堅強,不厲害,也不聽話,只會無理取鬧,撒嬌任性……”

“只有你才會要我,從來都不會丟下我……”

“鳳安安……”腦海中蹦出一個聲音。

“討厭的家伙,沒有品德,只會拆人姻緣,不得善報的臭神仙,你還出現干什么?你把我扔到這里想干什么?你幫我救他了么?”

“我去救他了,也救活了,等你完成任務就可以回去看他。”

“真的?”

“嗯。”

“哼……我憑什么相信你?”剛剛還轉泣為喜的,這會兒鳳安安又多了個心眼。

“伸出手來。”

鳳安安聽話地伸出手,一陣白光過后,手上多了一個東西。

“他讓我交給你的。”愛神覺得自己很悲催,他其實不是愛神,他就是個送信的。

“你要是敢騙我,你死定了!”緊緊地握緊手上的東西,張牙舞爪,神氣活現的鳳安安又回來了,“好了,你可以滾了,去幫我好好照顧他,告訴他,他最親愛的安安寶貝一完成任務就飛回去見他,以后再也不會離開,一定要原話轉告哦。”

愛神沉默了一會,聲音平淡無波:“鳳安安,你不問我如果你的任務失敗,你會怎么樣么?”

鳳安安一手摸著手上的東西興奮著呢,還空出時間來朝天翻了個白眼:“他在等我,我怎么可能會失敗。”

“鳳安安,前路可能還要辛苦,這僅僅是個開始,你不要讓我失望,請一定要讓我相信這個世上還是有一心一意,矢志不渝的愛。”

“嘁——”對於那沒品的神仙說的什么感性的話,她表示完全沒空理會,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剛剛拿到手的寶貝上,放在胸口處,一陣陣地偷笑著傻樂。


第9章武林外史次陸小鳳之鳳舞九天
求安安,屈打成招

“說不說?”

“哼——”柴玉關頗有氣節地冷哼一聲。

宮九一襲素雅白袍,單手后附而立,身形頎長,俊顏如雕刻般深刻,落英繽紛下,端的是如玉公子,舉世無雙,這場景真是美好得讓人眼冒紅心。

不過——這只是假象。

面色一無所改,心中似乎也是無波無紋的但是,這樣子的宮九很可怕!

熟悉宮九的人都知道,他們家的九公子現在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退散!趕緊退散!

牛肉湯妹子很負責地使著眼色,疏散手下,遠離宮九,真愛生命。

宮九緊抿著薄唇,背在身后的右手微微捏拳,又松開。

“安安在哪里?”

柴玉關硬氣地不為所動,撇過頭去。

抬手,掌落。

一掌拍在腦門上,被綁成粽子狀的快活王柴玉關愣生生地往泥里陷進去了三寸,偏偏還能讓人毫發無傷。

“你到底是誰?”柴玉關面露怒色,又羞又惱道。

“回答不正確。”牛肉湯笑瞇瞇地湊到柴玉關身前宣判道。

啪——又是一掌,再往下几分。

柴玉關頭上威嚴無比的頂冠已經在剛才的糾纏中被打落,披頭散發的模樣,看上去不比丐幫弟子好多少。

柴玉關何曾受過這樣的氣,剛才殺完幽靈宮那几個不堪一擊的小啰啰之后,再轉頭,那丫頭已經讓人救走了,雖然沒抓到那個小丫頭,有一點遺憾,不過轉頭看到朱七七,那股子遺憾全部化為滿滿的感動和欣慰。

“媚娘……你是媚娘?”柴玉關痴痴地望著朱七七,朱七七則求助地望向沈浪。

“不對,你看樣子也不過是十七八歲的模樣,你不是媚娘,你究竟是誰?”柴玉關還沒有老糊塗。

“你跟我娘什么關系?”

“你娘?”柴玉關喃喃重復道,終於想起熊貓兒所說,李媚娘早已經魂斷,不禁悲從中來,轉而看向几乎長得一模一樣的朱七七,“你是媚娘的女兒?長得和媚娘年輕時真像……”

媚娘你已經離世了,而如今有個人長得和你几乎一模一樣,那是不是你給我的一種寄托呢?我可不可以把她當成是你,好好地疼愛呢,柴玉關如是想。(←越越:好不要臉的老家伙……)

“你,你想干什么?不要過來!”朱七七雖然單純,但是還不至於看不懂場合,那老頭的眼神明明就是想要一口吃了她么。

“柴玉關,你還要為惡多久?”沈浪把朱七七拉在身后,自己擋在身前。

這下,柴玉關總算是留意到沈浪的存在了!

柴玉關二話不說,發起攻勢,沈浪雖說武功在衕齡人之中屬於佼佼,但是之前打不過柴玉關的,如今也一樣打不過。

而現下,腰間還死扒著一個女人,沈浪皺了皺眉,突然浮現出那個小小的身影,雖然嬌氣得很,也不會武功,但是至少那個小人兒從來不會在這種場合搗亂,每次都離得遠遠的,先把自己安置好,讓自己沒有后顧之憂的抵御外敵。

王憐花和王云夢母子一看眼下情形,對視一眼,也紛紛向柴玉關發起攻擊,一時之間,劍招分錯,讓人眼花繚亂。

柴玉關內力深厚,又豈是這三人能抵抗的,沈浪是三人中武功最好的,王憐花和王云夢母子被打倒在地之后,沈浪也漸漸不敵,一個錯漏,被柴玉關一掌掀翻在地,連帶著朱七七也被人搶了去,摟在了懷里。

“哈哈……媚娘,媚娘你終於是我的了。”柴玉關喜上眉梢,仰天大笑,朱七七拼命掙扎。

所謂樂極生悲,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柴玉關自認剽盡天下武學,一手打造快活城,江湖上何人不知快活城,何人不知快活城里有個武功高深莫測的快活王,可偏偏一個名不見經傳,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竟然敢來打攪他和“媚娘”的十八年后重逢!

宮九剛到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老頭抓著一個少女在瘋笑,本來不想理會的,看他一眼,都浪費時間。

要不是牛肉湯在他耳邊提醒,這人就是快活王,他真以為是路人甲乙丙,長得忒不起眼了,再看那個所謂愛了十八年的女人……更不起眼!果然老頭子就是老頭子,早年就開始眼花了吧。

宮九才不會去考慮柴玉關的心情如何,也不會去接受什么少女求助的小眼神。

一甩衣袖,直接把朱七七從快活王手上奪了過來,快要靠近自己的時候,一掌拍飛。

額……朱七七臉朝下降落。

“媚娘!媚娘……”撕心裂肺!柴玉關惱怒地看向突然殺出來的程咬金,“竟敢如此待我摯愛,黃口小兒,我必讓你后悔終身。”

一臉殺氣,氣勢洶洶,什么必殺技全部招呼上來。

打著打著,就演變成了現在這幕了。

“安安在哪里?”宮九單手后附,伸出一手,掌狀。

柴玉關現在看到他伸手,本能地縮了縮脖子,縮完脖子又覺得丟臉,畢竟還有這么多手下在這,雖然自己失手被擒,但是骨氣還是要有的。

梗著脖子,死死地瞪著宮九:“你竟然這樣折辱於我,他日我一招得勢,必定雙倍奉還!”

宮九身后一眾人已經很無語地閉上了眼,再睜開眼時,柴玉關已經半個身體在地里了。

目測這回進去的可不止三寸,九公子的怒火越燒越旺了。

“你是要找那個瘦瘦小小,長相可愛的小姑娘么?已經被他給殺了!”王憐花眼見終於有人能對付得了柴玉關,自然是恨不得柴玉關立刻在他面前死去,於是顧不得身上的內傷,出口道。

“花兒!”王云夢急急地喊住他,倒不是她還念舊情,而是眼下的情景,這個白衣少年比起柴玉關更可怕,萬一得罪了他,花兒有個三長兩短……她也不想活了。

王憐花話音剛落,自己也有几分后悔,那雙銳利如刀的眼神掃過來的時候,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宮九皺了皺眉頭,腳步挪向一旁靜坐著療傷的沈浪,居高臨下問道:“你來說,安安是跟著你走的,她現在人在哪里?”

等沈浪懷揣著愧疚把來龍去脈說清楚之后,宮九轉身離開之際,掌法就像背后長了眼睛一樣,把沈浪打趴在地,原本療傷療得七七八八了,現在舊傷加新傷,身體狀況比起剛才還不如,終於壓不住胸口的氣血,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喂,你這個人怎么可以隨便打人!明明是……”

朱七七膽大妄為,口無遮攔的話,在接觸到那突然轉過身時的凜冽時,嚇得呆在原處,再說不出話來。

“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照顧好安安姑娘。”

以宮九往日的性子,絕對會殺了沈浪泄憤,他竟然為了可笑的理由,置安安於不顧,如果不是那突然殺出來的白綾,他是不是會永遠失去安安……想到這,就算沈浪千刀萬剮也不足解恨,不過,安安憑什么相信他?竟然為了擺脫身邊的侍從,而和一個僅見過一面的男人逃走,幸好,理智那玩意突然從腦海里殺了出來,才避免了一場血腥。

他不打女人,不代表牛肉湯不打,牛肉湯走上前,直接把扒在沈浪懷里求安慰的朱七七一手生拉硬拽了過來,啪啪兩下耳光,打得虎虎生威。

等朱七七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臉頰高腫,從來沒受過這樣侮辱的朱七七,全線崩潰,張牙舞爪地就要回擊,卻被牛肉湯死死地捏著命脈。

“你憑什么打我?還沒有人敢這么對我,我一定要讓我爹好好教訓你!我爹可是天下首富朱富貴,沒有人敢欺負我!”

牛肉湯冷嗤一聲:“在我眼里,你的命一文不值,憑什么跟安安比?”

“我管你豬富貴,牛富貴的,在我這里,狗屁不通。”

眼見那個心狠的姑娘又要動手,沈浪生怕她再傷害朱七七,趕緊道:“姑娘,此事與她無關,姑娘如果濫殺無辜,是要與整個江湖武林作對么?”

牛肉湯輕笑一聲,戲謔的眼神投向一旁的宮九。

宮九輕蔑地掃了眼頹敗的沈浪:“狗屁的江湖道義,仁義賢德,我宮九就是視江湖各路英雄為廢物又如何?如果安安受損一絲一毫,我必屠盡快活城,滅盡朱府九族,你們這些人,一個都不會漏下。”


第10章武林外史次陸小鳳之鳳舞九天
幽靈宮,了結恩怨

幽靈宮其實并不難找,就在於找它的人是誰。

對於宮九來說,這世上還沒有能讓他束手無策的事,這不,才搞清楚救走安安的人是幽靈宮的人,一眾人等就往幽靈宮所在而去。

因為急著找安安,只有快活王帶來的一些小啰啰,讓手下帶回刑部,柴玉關什么的,還是有些功底的,并不是人人都能拿捏住的,所以還是隨身攜帶比較好,等找到安安,是殺是剮,憑安安處置。

宮九趕到幽靈宮的時候,白靜正在對白飛飛嚴加懲罰。她在宮九進幽靈宮之前一刻知道了死丫頭竟然犧牲門人去救一個不認識的小丫頭,怎么可以這樣!怎么可以這樣!她之所以收養這些人,連帶收養眼前對自己萬分信任的丫頭,不過是為了培養她們成為自己的棋子,有朝一日能殺了柴玉關,替自己報仇。而如今,那丫頭翅膀硬了,居然敢違抗自己的命令,不但沒有跟柴玉關正面交鋒,還犧牲了門人做一些無謂的事。

白靜一掌打傷白飛飛,拂袖站在她面前,冷冷地垂視著眼前的人:“為什么要救那個小丫頭?她究竟是何來曆?”

“女兒只是看她可憐,險些遭柴玉關無辜殺害,所以才動了惻隱之心。”

白靜對於趴伏在地,嘴角流著鮮血的白飛飛視而不見,冷哼道:“惻隱之心?呵呵……知女莫若母,你是我一手帶大的,你究竟是什么性子,我會不知道?惻隱之心?你何曾有么?是不是要我把人抓到你面前,一掌打死她,你才肯說實話?”

白飛飛咬了咬牙:“娘親,安安姑娘曾經救過我,還望娘親能手下留情。”

“難道那天就是這死丫頭搞破壞,才讓你沒辦法傷著朱富貴,挑撥朱府和快活城的恩怨?”白靜的眼底透著憤怒,聲音連帶著尖銳起來。

“娘親,不是的……”

“你不用說了,那個死丫頭竟然敢壞我好事,我定不饒她,來人啊,把人給我帶上來!”

“娘親——”白飛飛焦急地想要伸手攔住她的腳步,被她毫無感情地一腳踢開,本來就受了內傷的身體,搖搖欲墜,往牆上撞去,眼看又是一番疼痛……

預期的疼痛并沒有出現,宮九伸出一臂,將人橫腰攬了過來,放下。

白飛飛定睛一看那張冷漠的容顏,又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又羞又惱,顧不得說什么感謝的話,只管撇過頭去,不再搭理他。

宮九倒是不在乎,至少沒有白飛飛那般不自在,盯著多看了兩眼,就是這兩眼,害得眉頭又皺起了。

對於經常生活在宮九身邊,義妹相稱,無比了解宮九性格的牛肉湯來說,宮九這兩眼絕對有深意,你可曾看到過他正眼瞧過誰?安安是一個,再者,就是眼前這位了。

牛肉湯不懷好意,細細打量,美人一襲白衣勝雪,清傲脫俗,雖然眼下有些狼狽,但是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憐,如斯美人,就算宮九喜歡,也不虧啊。

那晚上太平王府的動靜可是非衕一般,守夜的都知道九公子是毫發無傷地走進白姑娘的房間的,然后半個時辰之后,擦傷了臉,腳步匆匆地走出房間的。

事后,白姑娘就逃了。

提問一:九公子為什么大晚上的獨自一人夜探女兒家的閨房?!

提問二:竟然還有人能讓九公子受傷?!怎么傷的?

提問三:白姑娘為什么要徹夜逃離?

再者宮九的脾氣什么時候這么溫順了?被人傷了臉,對方還能毫發無傷!此三項,已經成為太平王府不得不說的三大謎團。

牛肉湯也算太平王府的一員,所以也會好奇。

“你是何人?竟然敢擅闖我幽靈宮。”

“安安呢?”

白靜可不管什么平平,什么安安的,她已經認定這人是來找茬的,上招式打人,被牛肉湯橫加阻攔。

“宮九,這個人交給我。”

白靜剛和牛肉湯對上手,白飛飛的神經也到了高度緊張的地步,她是見識過這些人的武功的,娘親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喂,你讓她們不要打了,娘親根本不是她的對手。”眼看白靜被人一掌擊落,牛肉湯上前追擊,白飛飛扒著宮九的手臂,焦急地說道。

宮九的目光怔怔地落在兩人接觸的地方。

那邊白靜邊打邊退,退到石門處,恰逢手下帶著鳳安安出現,白靜一把推開手下人,自己取而代之,一手掐住了鳳安安的脖子。

“你們不許動,都退后。”白靜挾持著鳳安安不斷往后退。

“大娘,你的手能不能不要抖?要是不小心把我掐死了,得不償失。”

“你閉嘴。”白靜惡狠狠道。

“娘親,你趕緊放了安安姑娘。”白飛飛上前一步道。

“就是你帶著這些外人來跟幽靈宮作對的么?吃里扒外的東西,本來收養你不過是想讓你替我殺了柴玉關,沒想到不中用也就罷了,竟然還倒打一耙,早知道那時候就該讓你自生自滅。”眼見來人武功高強,處處針對自己,跟白飛飛認識,再加上白飛飛一直護著這個小丫頭,所以,白靜打心眼里認定是白飛飛和他們是一伙的,對她說話再無顧忌。

“娘親,你在胡言亂語什么?”白飛飛錯愕地望著眼前的人,聲音里帶著顫抖。

“哼……你以為你是我的女兒么?你不過是我收養的一枚棋子而已,我的女兒早就死了,你不過是一個替身,只為了能殺了柴玉關替我報仇。”

話音剛落,宮九這邊人群中發出一聲驚呼:“你是白靜?”

白靜目光投向聲音處,此人被綁成粽子狀,衣服多處破陋,披頭散發,如果不是這么多年一直恨之入骨,連帶對他的聲音都萬分熟悉,白靜估計她根本不會認出,眼前這個萬分狼狽的乞丐竟然會是不可一世的柴玉關。

“哈哈……柴玉關,你也有今天……哈哈……”白靜仰天大笑,連帶著手上也松了勁,直接把鳳安安給放了。

“沒有燒死我,很可惜吧?”白靜大笑過后,目露凶狠道,“柴玉關,你好狠的心,你知道我這些年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么?我要你為之付出代價!”

“殺了他!替我殺了他!”白靜已經完全瘋掉了,通紅的雙眼滿是血腥之氣。

宮九沒有理會她的叫囂,反而把目光投向了從剛才聽到自己的身世之后,便一直跌坐在地上的白飛飛身上。

“原來,我不是快活王的女兒,我跟他也沒有深仇大恨,那么這些年……我都是為了什么而活的?”白飛飛雙眼無焦距,茫然地望著不遠處,喃喃道。

宮九皺眉,心中有些煩躁,伸出左手,剛要一掌沖柴玉關拍下。

“慢著!”

“你還有什么話好說?”宮九不耐道。

“我不服,我要跟你正正式式地比試一場,如若我真是不敵於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柴玉關硬氣道。

牛肉湯哂笑:“你還沒正式比過啊?是誰被當成木樁打進地里啊?”

柴玉關稍顯尷尬,但還是硬著頭皮道:“之前是我太過輕敵,這次我絕對會用出渾身解數,決一高下。”

眼瞅著對方沒有任何反應,柴玉關著急了:“你難道不敢解開我的穴道,跟我比武么?還是你害怕了?”

宮九冷漠地掃了他一眼,真夠聒噪的,不耐,直接一掌拍下,柴玉關頓時癱軟在地。

“連我點的穴道都解不開的人,還配與我比試?”宮九收回掌力。

柴玉關只覺得渾身的力氣仿佛一下子被剝光了一樣,頓時哀莫大於心死:“你為什么不索性殺了我?”

宮九輕蔑道:“對於習武之人,尤其是愛武成痴之人,廢了他的武功,比殺了他更難受。”

“哥哥,你變壞了。”鳳安安擠眉弄眼。

宮九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平靜道:“跟你學的。”
~一入耽門深似海,從此BG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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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武林外史次陸小鳳之鳳舞九天
表心願,離開前夕

自那次清掃之后,江湖上少了一個為霸一方的快活王,丐幫多了一個不會武功,極其不起眼的年老弟子。

快活城里的骨干分子一網打盡,全部繳獲,宮九才懶得全排那些白吃飯的人,命牛肉湯將這些人廢去武功之后,全部交給了刑部。

至於事后,老皇帝下旨將這些以下犯上的東西全部流放三千里什么的,已經與他無關了。

王憐花和王云夢母子總算了了一樁心願,可以回歸正常的生活。不過,他們并沒有對柴玉關趕盡殺絕,這樣子的柴玉關已經不值得他們再動手了,柴玉關年輕時得罪的人還少么?多得是收拾他的人,以前是懼於他的武功,而如今,他還有什么?并不是人人都像他們和沈浪那樣,放棄報仇的。

白靜已經徹底瘋了,自從那天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多年的願望輕易達成,飛奔出了幽靈宮,自此之后,再也沒有回來。

至於朱富貴,鳳安安壓根還沒來得及動手,只是把朱富貴做壽時多么的熱鬧和氣派寥寥几語說了一遍,那針眼一樣小的心眼的老皇帝早就記在心上了。

這不,一道聖旨說他朱富貴意圖嫁女勾結江湖實力快活城行謀逆之實,便把朱富貴的罪名給坐實了,事后又有多人證明,朱富貴壽宴當天,快活城是如何氣派的贈禮迎娶朱家女兒的繁華場景,不要說沒理,就是有理,也是百口莫辯,老皇帝正眼巴巴地瞅著朱家后院金燦燦的黃金呢,能讓你伸冤么?!開什么玩笑。

緊接著抄家,封鋪,抓人,總算老皇帝還算有點惻隱之心,沒將朱家上下也一并給流放了,只是淨身出戶,其實安安私底下認為,不是皇伯父不想將朱家流放,而是心虛加上居心叵測……快活城那是確實危害到朝綱了,可他朱富貴確確實實是奉公守法的,該繳的稅也是安安分分的交了,善事也做了不少,得了不少美名,真要是滿門抄斬或者來個流放三千里,怕是民憤難平,於是折中了下,僅僅來個淨身出戶,說不定皇伯父私底下還在打著這樣的算槃:朱富貴要是能東山再起,那就再找個由頭,再繳一次,國庫就不用愁了,僅此一家,就能搞定,真是難得的好事~不費吹灰之力。

可惜,朱富貴沒有老皇帝想得那么堅強,畢竟富貴了大半輩子的身子,一下子重回清貧的生活,沒多久就流連病榻,一病不起,臨死前,把朱七七的手放到了沈浪的掌心,千叮囑萬叮囑,一定要好好照顧他的寶貝女兒。

“聽他們說,你已經打算重振沈家,我看好你哦。”太平王府內,鳳安安晃蕩著雙腳,坐在高大的雕花木椅上,一雙靈活的大眼睛直愣愣地望著眼前的人。

沈浪看著眼前的人蒼白的臉色,心里一痛:“安安,對不起。”

“為什么跟我說對不起?”

“我不知道你身體……不太好,那天出手救七七,害得你險些……”

鳳安安表情一愣,隨即甜美的笑容重回臉上:“我這不是沒事么?你用不著愧疚,是哥哥去找過你了吧?他就是愛說得那么嚴重,我自己的身體我最清楚,好著呢。”

原本他只是以為她的身子嬌貴,后來才知道原來她自小患有心疾,受不得一丁點刺激,如今面對她的善解人意,愧疚之感不但沒消除,反而越加盛了。

“沈浪你是好人,就算你知道了我身體有病,重回之前那種場景,在不知道結局我險些遇害的情況下,你還是會出手救朱七七的,因為你有你的江湖道義,你有俠義心腸,你一諾千金,答應了別人的事,會做到。你不是我一個人的沈浪。”鳳安安收起了笑容,走到他面前,表情難得地鄭重。

沈浪想開口反駁,卻無力回擊。

“沈浪,我想看你的笑容。”

他抑制不住心里的酸澀,卻依然扯出一絲笑容。

鳳安安伸出手,撫摸上了他的臉頰,細細地摸索,那樣溫柔而眷戀的眼神,是沈浪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我喜歡這樣的笑,不要愁眉苦臉。”

沈浪心下一縮:“安安不是喜歡我的笑容么?從今以后,我的笑容只為你一個人綻放。”

鳳安安的手微頓,有些不舍地撇開眼,收回了手,轉過身,決然地走向內室,獨留下沈浪頹然地坐在那里。

“安安,我是認真的,我沒有喜歡過朱七七,照顧她只是基於一個承諾,我一直把她當成妹妹看待。”眼見安安快要步入內室,沈浪霍然站起。

“我信你。”鳳安安停住了腳步,轉過身,目光灼灼:“但是,我只是透過你的笑容在看另一個人。”

低頭,一聲微乎其微的“對不起”從口中逸出,風一吹,便散了。

見完了沈浪,鳳安安躺在藤椅上,放松了身體,藤椅微微晃動,午后的陽光暖洋洋地曬在身上,讓人昏昏欲睡。

“郡主?郡主?”連喚了好几聲,沒有反應,侍女嚇得臉都白了,轉身提著裙擺就要去找世子,結果碰巧迎面撞上了。

宮九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礙眼的人,大步上前,半蹲下身,伸手想要去探她的呼吸。伸出去的手,有片刻的微滯,那一刻,他承認,向來無所顧忌的他確實害怕了,害怕她真的突然就這么離開。

“宮九,要不,讓我來吧。”牛肉湯不忍見他顫抖的雙手,上前拉住他。

宮九甩開她的手臂:“不用。”

正在眾人擔憂的目光和難過的氣氛下,長長的羽睫微微的顫動,鳳安安緩緩睜開雙眸,有片刻的茫然,隨后掃了眼周遭,嚇了一跳,聲音帶著剛睡醒時的沙啞:“哥哥,牛肉湯,鷹眼老七,你們都在我的院子里做什么?”

宮九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總算有了安處,難堪地扯了扯嘴角,算是露出一個姑且稱之為笑的東西:“碰巧沒事,大家來看看你。”

“哦。”鳳安安揉了揉腦袋,“那我是不是又睡了很久?怎么頭暈暈的。”

宮九揉了揉她的發頂:“嗯,以后不要老是睡覺,跟哥哥說說,你想去哪玩?哥哥有空,陪你出去走走。”

鳳安安皺了皺眉,想去哪?她想回家,所以,哥哥,你還是早點跟飛飛姐把婚事辦了吧。

宮九看著她皺眉的模樣,以為他們辛辛苦苦隱瞞的事實還是被看穿了。

是呢,安安一直都是很聰明的,她最近睡的時間越來越長,上次她睡了整整兩天,他們真的擔心她會就此不再醒過來,這種身體狀況又怎么可能瞞得過她本人呢?

“安安,不要怕,哥哥一定會遍尋名醫,治好你的病的。”宮九本能地把她眉間的憂慮當成了害怕。

雖然理解上南轅北轍,但是鳳安安聽完這話,還是紅了眼眶,伸手摟住宮九的腰:“哥哥,我想看哥哥大婚呢。”

“安安有機會的。”

“安安現在就想看,安安喜歡飛飛姐,哥哥喜歡么?能不能讓安安任性一回,看著哥哥迎娶飛飛姐?我真的怕以后沒有機會了,萬一哪一天,我就像現在這樣睡著睡著,突然睡死過去了,那我會很遺憾的……”

宮九的心冰冷一片:“不許說死字!”

8歲親眼望著娘親死在面前,那種悲痛,他不想也不要再經曆一遍。

如果要他再次眼睜睜地望著妹妹也……宮九的眼底晦澀難懂。

“哥哥,成全我好不好。”

宮九沉默著。

“哥哥,成全我,好不好?”

“哥哥……”

許久,只聽到鏗鏘有力一聲:“好,我答應你。”

完成一半任務的安安心底小小的竊喜,不過轉而有些掙扎地小眼神望向自家哥哥:“但是,哥哥,你確定飛飛姐肯嫁給你么?”

真是大煞風景!


第12章番外那一晚(宮九VS白飛飛
宮九心里很不爽!

平日里哪次他回來,安安不是歡天喜地,挽著他的胳膊親親熱熱地喚著哥哥,東拉西扯著跟他講一大堆府里八卦的事,可今天,他換上身干淨的衣裳,精神煥發地坐在房間里,左等右等,都沒等來那個嬌俏的身影。

宮九不耐了,打開門,老實和尚就迎了上來:“安安呢?”

“郡主和新帶回來的白小姐去游湖了。”老實和尚老老實實回答道。

宮九皺眉,游湖?怎么不叫他?雖然他并不想去(傲嬌了o(╯□╰)o……)但是如果安安開口,他不會拒絕的。

“怎么就你一個?其他人呢?”

老實和尚嘿嘿一笑:“郡主說,白小姐以后注定是會嫁進太平王府,白小姐長得……所以,但凡島上和王府里沒成親的,都跟著去游湖了。”

“那你怎么不去?”

老實和尚摸了摸光光的腦袋,頗為尷尬:“九公子,出家人不能娶妻。”

敢情是府里和島上的光棍實在太多了,不過,安安不是說是搶回來的嫂子么?這些人把耳朵放哪里去了,瞎胡鬧什么?(←所以說,就你耳朵尖,聽到這句了?!)

鳳安安拉著白飛飛帶著一群跟班,游逛京城,那邊太平王府內,氣壓很低。

好不容易聽到府內侍衛稟告,說是郡主一行人回府了,他又憋著氣,耐著性子,若無其事的模樣陪安安用完晚膳,挨到天黑,確定安安睡著了之后,才走出房間門,目標明確,那個害得安安忽略他,害得全府上下光棍不安分的害群之馬的房間。

可出行不利,在進入白飛飛的房間之前,已經路遇府內侍衛兩三名,島上兄弟三四個,哼……果然是害群之馬!

白飛飛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又眨了眨眼,確定十個人,沒錯,隨即心里的怒氣那叫一個翻騰。

這人有沒有一點常識,這都掌燈時分了,到她這干嘛來了?不知道男女大防么?

好吧,你不知道男女大防也就算了,大晚上的穿了一件白袍,招搖過街的,估計明天全府的人都知道你夜入我的房間了!

好吧,知道就知道吧,反正清者自清,但是這人居然還不知道敲門?!直接推門就入。你知不知道這是女兒家的閨房啊!萬一她在更衣怎么辦?!

好吧,不敲門就不敲門吧,反正人現在已經站在房間里了,但是你還在府里那么多雙眼,眾目睽睽之下,順手關門是怎么回事?我還要不要清白了?!

白飛飛是外表是柔弱的(假象),內心絕對是心狠手辣,意志決絕的,只是擅於偽裝而已,所以在沒弄清楚來人的意圖時,她還是耐著性子,柔聲柔氣,眼神怯怯地望向來人,將女兒家的柔弱詮釋得十全十。

往日在所有男人那都行的通的招式,在這根木頭面前,全無作用,就見他進入房間內,瞧都沒瞧她一眼,害的她的演技一點沒派上用場,真是挫敗。

“不知道世子深夜來訪有何要事?”白飛飛的聲音婉轉輕柔,好似黃鸝鳥一般悅耳。

“前來問你一些事。”特地等安安睡著了來的,萬一讓她知道,又得跟他鬧。

“你會武功么?”

“……”難道被看穿了?白飛飛愣了一下。

“你會做飯么?”

“……”幽靈宮多得是宮女伺候,什么時候輪到她這個少宮主親自動手了。

“那你會看門么?”

“……”你以為我是狗么?!

宮九嫌棄地看了她一眼:“不會武功,就不能殺人。不會做飯,就只會吃飯。連看門都不會,都不知道留著你在府里干什么。”

白飛飛心里將他罵了個遍,嘴上還算恭敬道:“世子,我會洗衣打雜的。”

宮九又是嫌棄地瞥了一眼:“這些沒技朮性的活,府里多的是人做。”

“……”白飛飛被話一噎,長這么大,就沒被人這么嫌棄過!

“算了,明天你直接找牛肉湯,讓她給你安排個人教你先從扎馬步開始。”

白飛飛忍不住問道:“世子,我為什么要扎馬步?”

宮九:“學武必經階段,你這什么身體,弱不禁風的,希望兩年后能為我所用吧。”

白飛飛:“世子,你是想讓我為你殺人?”

宮九面無表情瞥了她一眼,那意味很明顯,不練武不能殺人,留你在府里干嘛?!

白飛飛:“世子,那我出府行么?”

宮九:“不行。”

白飛飛這回真想咬著小手絹哭泣了,大敵當前,打又打不過,走又不讓走。

宮九:“安安喜歡你,你必須留下。”

白飛飛:“留下就必須習武?”

宮九:“那要不然府里留你這樣的廢物做什么?”

白飛飛:“習武就是為了殺人?”

宮九:“也可以為了劫財。”

白飛飛:“……”

白飛飛忍無可忍:“我不干了,我現在就走。”

宮九伸手一攔,宮九是坐著的,白飛飛又走得匆忙,估算錯誤,這一伸手,直接觸碰了人家姑娘家的小腹處。

宮九無知無覺,不代表白飛飛也無知無覺,雖說她是扮可憐,裝無辜,演著楚楚可憐,演慣了,但是何曾像現在這樣子被人輕薄過,臉頰一下子變得通紅,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

看著人模狗樣的,居然是個外包裝精美的登徒子而已!

膽子也太大了,明知道摸到了不該摸的地方,居然還不縮手,停留在那處。

白飛飛怒極攻心,什么狗屁的裝可憐扮無辜,統統見鬼去吧,意隨心動,用上內力直接一巴掌揮了上去。

聲音之響,力氣之大,慘不忍睹!

白飛飛打完之后,又開始后悔了……她是見識過這人的武功的,快活王旗下四史之一他一招就能解決,更不要說她了……是不是太魯莽了……

正糾結著呢,雙眼緊閉,許久未等到報復,偷偷瞄向一旁的人,表情怔住了,連帶剛才一時的膽怯也一掃而光。

不得不說,這人長得確實是好,之前一直冷著一張臉的時候,覺得他不容易靠近,她想盡辦法小媳婦樣地想要討好,結果討好無門。

沒想到剛才扇了他一巴掌,他反而目光柔和的看向自己,那眼神要多溫柔有多溫柔,仿佛滴出水一般。

“喂,你別想我跟你道歉,你手放哪了?還不放?!”

那雙眼睛真是黑得嚇人,白飛飛縮了縮腦袋,不管怎么樣,這戲她是演不下去了,還是直接走人吧。

推開手臂,剛要走人,被人挽住胳膊,拉回了原地。

“你想干嘛?”白飛飛甚至都准備好了迷藥,實在不行迷暈他再說。

“娘親,不要走。”

白飛飛驚呆了,看著他的眼神的確與剛才進來時不太一樣,眼前的人目光迷離,語氣里帶著些哀求,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無法自拔,跟之前那個不可一世,眼高於頂的家伙完全不一樣。

“不要走——”

白飛飛完全蒙掉了,一個大腦袋塞進自己懷里的感覺還真是……很奇妙!

喂喂喂!你往哪里拱?!你個臭流氓!

砰……啪!白飛飛總算用上了迷藥,一把推開擠在自己胸前的大腦袋,直接拍拍手走人。

所以,太平王府的那個晚上注定不平靜!

——不近女色的九公子夜留白姑娘房中。

——半夜時分,九公子陰著一張臉,頂著受傷的臉一路招搖地走回自個房間。

——第二天,侍女們發現白姑娘不辭而別了。
~一入耽門深似海,從此BG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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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天龍八部
入劇情,重生阿紫

“阿紫……阿紫……”

“阿紫,你千萬不能死……”樹林里,一濃眉大眼,英氣勃勃的男人抱著懷里的女人,眉宇間盡顯愧色。

爾后用內力給懷里的女子續完命脈之后,運起輕功連奔數百里,直至離得最近的醫館,一把撩開簾子,抱著人闖了進來,半點不見疲憊:“先生,你給她看看。”

“先放到床上。”

“好。”

老大夫伸手替床上的姑娘探了探脈象,目光古怪地看向身邊的男人,轉而又伸手摸向他的手腕間。

那男子一把甩開他的手,語帶不耐道:“我是讓你給她看病,你給我看什么?”

老大夫斜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看就是你有毛病,你神志不清,倒是應該治一治。”

“我怎么神志不清了?”

“這姑娘早就死了,只不過她的身子骨還沒有涼透,你抱了個死人來就醫,還不是神志不清么?”

“老弟啊,人死是不能復生的,你還是節哀順變吧。”末了,老大夫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了房間。

那男子一個人怔怔地坐在床邊,看著床上那個臉色蒼白,悄無聲息的人。

鳳安安的靈魂懸浮在上空,表情怏怏:“說好讓我喝完哥哥和飛飛姐的喜酒再走的,你耍賴!”

空氣中那道聲音只一句話,就讓她歇了心思:“你不是一直都想早點完成任務的么?”

“那相處這么久,也是有感情的么,哥哥那么疼我,好歹讓我看到他幸福么。”鳳安安撇了撇嘴。

“我的評判標准不是按照婚禮來算的,只要目標人物兩情相悅,獲得幸福了,那么就算完成任務。”

“可是……可是……我還是想看一下么……”莫名其妙在睡夢中死去,連個徵兆都不給,再睜開眼時,自己就已經漂浮在上空了,也不知道哥哥他們聽到她的死訊之后會怎么樣。

“難道看著你繼續對著太平王府眼淚汪汪么?”

“誰眼淚汪汪了……”鳳安安趕緊狡辯,“我只是怕哥哥崩潰,想多看一會兒么。”

“那如果他執意要你留下呢?”

鳳安安努了努嘴:“那怎么可能,我還要回家的,我就是想看看哥哥過得好不好再走。”

愛神沉默了一會兒:“鳳安安,你其實很殘忍。”

鳳安安還想說什么,手上已經多了個劇本,黑色大字封面《天龍八部》。

“時間來不及了,留給你慢慢看,你該下去了——”說罷,鳳安安只覺得身后一股力道趨勢,把她擠進了平躺在床上的那個少女的身體。

而與此衕時,床邊的男人,也就是“北喬峰,南慕容”之一的前任丐幫幫主喬峰,已經從大夫那里購得野參熬成湯汁,小心翼翼地將人扶起,靠在自己懷里,笨手笨腳地拿起湯勺,一口口地喂進阿紫口中。

喂藥什么的,平時看著別人做,覺得很溫情,曖昧氣息涌動,但是真的輪到自己了,鳳安安真是無力。

老大,你有沒有給人喂過藥啊?是喂藥!不是灌藥!她現在是病人,還是被大夫診斷為斷氣的病人,這一口接一口的湯汁往嘴里灌,也要看她能不能咽下去的,正常人都被你這速度給搞嗆了。

要是鳳安安看完那本劇本的話,估計就不會這么說了,別提給人喂藥了,就這般又是抱著人狂奔,又是小心翼翼的舉動,放在喬峰身上,都不曾有過,得讓多少女子羨慕。

在一勺又一勺,接連不斷,目不暇接喂藥的衕時,鳳安安終於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阿紫……阿紫,沒事的,沒事的,我會救你的。”喬峰看著懷里的人有了反應,連帶臉上也帶了笑容。

之后的几日,鳳安安過得平平淡淡,雖然附上了這具身體,但是這具身體之前所受的傷確實傷了心脈,就算她有感知,依然是迷迷糊糊的,所以她絕大多數是在半清醒的狀態下的。

看著他沒錢支付客棧的房費,看著他買不起野參被人趕了出來,鳳安安吐槽:為什么要讓她遇上這種俠肝義膽,表里如一的真大俠,不是說這種“大俠”不好,如果她是旁觀者,她絕對是欣賞這類人的;但是如果身為與“大俠”有利害關系的身邊人的話,鳳安安表示,大俠在身邊,自己卻過得如此憋屈,真心委屈。

這種情況下,要是換做宮九,二話不說,直接打劫商家,搶來一籮的銀票,帶著她吃香喝辣的,不要說住不起客棧了,就算是續命的野參?要多少有多少。

但是遇上真大俠,真心傷不起。鳳安安只能老實安分地拖著病怏怏的身體,任由他來回折騰,只希望這位大俠能干一點,真的能憑一己之力,快點救她於這種要死不活的狀態。

當她看到大俠武功異常高強地為求野參,甚至跟力大無比的黑熊搏命時,要不是身體所累,鳳安安真得想捶胸頓足,你TMD玩我是吧?到底是不是真得想救我啊?!

以你的武功修為,隨便打劫個為富不仁的土豪或者貪贓枉法的縣官到底有多難啊?!不比跟眼前這個已經發狂發怒的黑熊打斗簡單么?

喂喂喂……大俠,你小心一點,別把命不當一回事,你要是一不留神斃命了,誰來救我啊?!

愛神,你還是賜給我一個愛好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目無章法,囂張跋扈的宮九吧!

我不要大俠!不要真英雄!/(ㄒoㄒ)/~~

隱在空氣中的黑衣愛神真心想笑:這種場景,尋常女子不是應該感動得落淚么?甚至以身相許都有可能?喂,喂,她這是什么表情?

遇上表里如一,頂天立地的真英雄,攤上只顧看熱鬧,什么好處都不給的臭神仙,鳳安安心里直咬牙,她几乎能預見自己這具身體的命運了,估計沒有一年半載,她這副要死不活的身子是好不了了。


第14章天龍八部
三目標,難度很大

蕭峰站在帳篷外,抬頭看了眼撂下的竹簾,微嘆了口氣,自從阿紫清醒過來之后,真是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了,以往跳脫的性子完全不見了,整天躲在帳篷里唉聲嘆氣。好几次看著他的眼神……帶著點悲天憫人,絕望透頂的感覺。

難道是因為他這次不慎誤傷她,所以導致她對他存了畏懼,失望透頂了?

帳篷里的鳳安安附體的阿紫姑娘現下很憂傷!

隨手翻了翻懷里的劇本,眉宇間化不開憂愁啊,唉……這位還真的是不折不扣的大俠,最后把自己的命都搭上了。

抬頭對著空氣道:“喂,你整天心疼姑娘,什么時候心疼一下大俠?”

愛神神在在道:“男人不在我心疼范圍之內。”

鳳安安撇了撇嘴,喃喃道:“說你是色狼還不承認,有你這么性別歧視的神仙么。”

“這本書我都翻爛了,從頭到尾也沒看到什么悲情的女子,悲催的男人倒是不少。”

“王語嫣,鐘靈,木婉清。”

“鐘靈和木婉清我可以理解,王語嫣是怎么回事?她最后不是和段譽在一起了么?”

“在一起就幸福了么?段譽是大理國皇帝,就王語嫣不諳世事的性子能在深宮里活下去么?”

鳳安安從榻上爬了起來:“喂,喂喂,你不按劇本走,劇本都讓她幸福了,你還要多管閑事。”

“那我知道她余生都是以淚洗面,受盡其他妃嬪的欺壓。”

鳳安安:“你偷窺人家神仙姐姐。”

愛神:“……”

鳳安安:“你到底想讓我怎么樣啊?”

愛神:“給這三個人安排好歸宿。”

鳳安安:“你不是讓我來救人的吧?你是讓我來當紅娘的!”

愛神:“隨你怎么說。”

鳳安安:“我上哪去給你找男人搭配去啊?”

愛神:“這不是我考慮的事。”

鳳安安:“……算你狠!”

一個男人,她都費勁,上哪給他搞三個男人去?

男人!

單身的男人!

單身的高品質的男人!

單身的高品質的專情的男人!

還是讓她死回去,重新投胎吧,難度太大了。

正哀悼著自己的悲慘命運呢,那邊蕭峰前來敲門了。

“阿紫——”

“阿紫,我進來了?”

蕭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病怏怏躺在床上的鳳安安,心里的愧疚越發盛了。

“阿紫,姐夫帶你出去透透氣吧?”

見她沒反應,蕭峰坐在桌子邊,放低了聲音道:“阿紫,你還在恨姐夫打傷你的事吧?”

“阿紫,對不起,我答應過阿朱,好好照顧你的,是我沒做到。”

鳳安安眼珠子一轉溜,直接從榻上爬了起來,那動作之大,嚇了蕭峰一跳。

鳳安安踱啊踱地,踱到蕭峰面前,伸手勾了勾他的胳膊,眉眼兒彎彎地看向他:“姐夫,我們出去轉轉?”

這人啊,前后變化太大,以至於蕭峰被拉出去溜達的時候,還是有點茫然,摸不著頭腦。

其實鳳安安心里想的很簡單,這不是得拉郎配么?目標三個姑娘,可是這男人的影兒在哪呢?

不過,說到痴情,眼前不就有一位么,一轉眼的功夫,鳳安安的思緒已經九轉十八彎了。

嗯,那就從先增進了解開始,才方便對症下藥。

於是,當活死人在床上躺了大半年,爾后又龜縮在帳篷里裝傷殘人士的鳳安安終於自動痊愈了。

心情大好地拉著蕭峰出去騎馬,溜達出去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他們已經到了邊境,腳下是廣闊的草原,一望無際,讓人心曠神怡,蕭峰覺得這樣自由的生活,讓他感覺舒暢無比,外加阿紫的病情好轉,這半年以來的郁氣總算消散了些。

“姐夫,你看——”

蕭峰眉眼舒緩地抬頭望向她所指,廣袤的天空,兩只飛雁結伴飛過。

“姐夫,你看,它們多親密啊,成雙成對的,永遠不分開。”

蕭峰唇角勾了勾,低頭撫了撫馬頭。

鳳安安郁悶:你說你弄什么馬啊?我在跟你暗示給你找伴的事呢,給點反應好不好。

“姐夫,你有想我姐姐么?”

“想,每天都在想。”蕭峰語氣低沉道。

“姐夫,人死不能復生,姐姐已經去了那么久,你就沒有想過再找一個么?”

“這世上有些人是替代不了的。”蕭峰表情落寞地抬起頭,就直直地對上了一雙亮的驚人的眼眸。

鳳安安趕緊搖搖頭,直愣愣地說道:“姐夫,姐姐也一定希望你能過得好的。你這樣子孤孤單單,讓人很不放心。”

蕭峰爽朗地大笑:“怎么不是你最不讓人放心么?我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鳳安安撅了撅嘴,不服氣道:“我有爹疼,有娘愛,有滿肚子柔情不知道往哪撒的哥哥,還有姐夫你疼我。但是姐夫你不一樣,模樣也不是哥哥那種小白臉般的俊俏,年紀么,也一大把了,如今還不成婚,年紀再大些,好的姑娘家都嫌棄你了。”

蕭峰啞然:我怎么覺得是阿紫你最嫌棄我?!

總覺得這丫頭清醒過來之后,天馬行空的厲害,今天怎么突然有興致給他拉紅線了。

“姐夫,你該找個女人好好過日子了。要不然晚上冷了也沒人給你暖被窩——”

“阿紫,我有內力,不怕冷。”蕭峰憨憨一笑。

那笑臉晃蕩得鳳安安一頭黑線,誰管你有沒有內力了!你就沒聽出點別的來?!

“姐夫,你看,要是有個人在你身邊時時關心你,沒事拉著你陪你說說話,聊聊天,那該多好啊。”努力搆建成雙成對的美好生活。

“呵呵……那還不得煩死。”蕭峰笑道。

又笑!笑得鳳安安咬牙切齒!敢情你就一孤僻症老少年!

“阿紫,我居無定所,又隨性慣了,沒有姑娘家願意跟著我的。”

“有的,有的。”鳳安安趕緊點頭,不怕你不答應,只要你答應,本小姐手上多得是漂亮姑娘,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讓你先選。

蕭峰看著她那迫不及待地模樣,心里有些發悚:該不是阿紫這丫頭對他有什么想法吧?!

隨后又不禁搖了搖頭,阿紫才多大年紀,一直以來都是把他當姐夫的,這怎么可能,自己果然被這丫頭問得頭腦混亂了。

鳳安安笑瞇瞇地上下打量,待價而沽。自己實在太大意了,怎么能忘了身邊的大俠呢,嗯,不錯,不錯,忠肝義膽,俠義心腸,還痴心絕對,是個好歸宿啊。

那雙眼是怎么看,怎么熾熱,不管她是基於什么目的,蕭峰還真有點扛不住,撇過頭去:“阿紫,我喜歡的人是阿朱。”

“嗯,嗯。”不過,已經死了,活人不用跟死人比。我也沒要求你忘記她,不過就是多喜歡一個人而已。

正說著話呢,不遠處傳來馬蹄聲,一隊契丹的騎兵奔馳而過,經過蕭峰身邊時,身形一頓,勒馬禁行,興奮地下馬,單膝下跪:“蕭大爺,原來真是蕭大爺,我是上回給您送禮物的人啊,我們主人這個在狩獵,不如見上一面如何?上次一別,主人一直都很掛念你。”


第15章天龍八部
要姐夫,不要官職

大遼皇帝的晚宴上,摔跤的,比武的,眾人盡情暢飲,觥籌交錯,蕭峰和耶律洪基許久未見,更是喝酒聊天,好不痛快。

鳳安安現在沒空看大廳中央,赤膊摔跤表演的主,估摸著一會兒號角就該吹響了,大遼叛亂,蕭峰會多管閑事地跑過去幫忙,她本想裝病阻止他前往的,但是一想到她受傷那會兒,都奄奄一息了,也不見他打家劫舍來救自己,這人做事很有一番原則,所以,就算她生病得要死掉,估計也是阻止不了這位大俠重情重義的腳步的。所以,趁著這會兒還有時間趕緊多吃點肉,多喝點水,得讓自己吃飽喝足。

果然,沒多久,大遼的號角吹響,南院大王叛亂,耶律洪基大敵當前,愁容滿面,蕭峰正在一旁安慰,要求一衕前往戰場。

既然勸不住,鳳安安也來添磚加瓦,假惺惺地湊上前:“皇上,您不用太擔心,現在還沒搞清楚城內情況。你和姐夫是結拜兄弟,又熱情款待我們,我們一定不會做事不理的,是吧,姐夫?”說罷,轉過頭看向蕭峰。

蕭峰很欣慰地點了點頭,這丫頭自從生了一場大病之后,懂事很多:“阿紫說的不錯,大哥,你就讓我們陪你一起去吧,說不定我還能幫上忙。”

耶律洪基無奈地點點頭,只盼著能趕緊回去。

兩軍對壘,鳳安安明知道結果,蕭峰會以一人之力,擒得叛軍首領,押解到耶律洪基面前,但是真正看到這一幕時,只覺得震撼。

蕭峰單槍匹馬,迎上上萬軍隊,力挽狂瀾,一掌內力雄厚的降龍十八掌,打散了叛軍數以百塊的鐵盾,直逼敵人心臟,一招鎖喉,挾持了叛軍首領。

鳳安安的小嘴張得大大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只知道他武功高強,沒想到他的武功高到這種地步!那你給我找個野參救命,會那么費勁么?!又想捶胸了,怎么辦……

在鳳安安發呆之際,耶律洪基當眾宣布蕭峰成為大遼新一任的南院大王,入住南院大王府邸。

等到鳳安安回過神來,后悔得要命,這都當上南院大王了,那就意味著得正面對上南宋,蕭峰雖是契丹人,但是在中原長大,而且秉性純良,體卹百姓,讓他帶兵打仗,怎么可能?為了挽救蕭峰的命,回去的半路上,鳳安安私下偷偷扯了扯蕭峰的袖子。

蕭峰看了眼身邊的人,問道:“阿紫,怎么了?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

“不是啊,姐夫,我想問你,我們要不要偷溜啊?”

“偷溜?為什么要偷溜?”蕭峰看著眼前自認為很隱秘,偷偷摸摸像偷油的小老鼠的小丫頭,輕笑地問道。

鳳安安杏眼一瞪:“姐夫,你怎么這么木?你沒聽皇上之前說過么?南院大王可是有八十萬軍隊的掌控權的,他封你做南院大王,萬一哪一天讓你攻打南宋,你怎么辦?”

蕭峰收了笑容,皺起眉頭,盯盯地看向她:“阿紫,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鳳安安轉溜著眼珠,說起謊話完全沒有任何負擔:“想想就知道了,大遼和南宋一直都是爭端不斷,如今得了你這個得力干將,下一步肯定是計划攻打南宋,不管中原武林曾經如何對不起姐夫,但是百姓總是沒錯的,難不成姐夫真的打算作大遼國的南院大王,有朝一日帶著鐵騎掃平中原?”

蕭峰緊抿著唇道:“那是萬萬不能的。我確實沒想過這么多,還是阿紫想得周到。”

“避免今后姐夫你左右為難,所以,我覺得姐夫你還是不要做這個南院大王比較好。”

“我本來也沒想做什么南院大王,誰知道大哥他竟然當著那么多士兵的面宣布,真是騎虎難下。不過,阿紫,你真的懂事很多,竟然能想到這么多。”

“那是……”鳳安安說罷,覺得好像太自戀了點,於是拐了個彎道:“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妹子,姐姐那么聰明,我怎么可能遜色。”

蕭峰被她那洋洋自得的小模樣給逗樂了,笑瞇瞇道:“確實是。”

“再說了,你是我姐夫,你答應過姐姐得照顧我的,為了我的靠山,我當然得為你著想了。”

蕭峰覺得阿紫丫頭醒來后,好相處很多,不僅沒有以前那么歹毒了,連帶著想法也成熟許多。剛想著呢,不過,有些成熟的人不成熟的理論又來了……

“姐夫,所以,我們還是偷溜吧?”

“哎——走是一定要走的,但是不是偷溜,既然要走,也是光明正大地走,如果我們偷偷摸摸離開,大哥會怎么想我?”

鳳安安撅了撅嘴,心里暗忖:他能怎么想你?巴不得利用你攻打南宋呢,當皇帝的能跟你想的一樣么?人家想的更多的是大好河山。誰像你那么傻,重情重義。

“那我們該怎么辦啊。”鳳安安努了努嘴道。

“私底下我會和大哥說的,這個南院大王我是不會做的,讓他找個機會罷免了我的職位就是了。”

鳳安安才不屑呢,這么簡單的想法,估計是你單方面的認為吧?!你在他面前露了這么一手,他會放了你?!才怪。

鳳安安又緊鎖著眉頭開始東想西想了,怎么才能讓蕭峰和南院大王這個燙手山芋中解脫出來。

晚上的晚宴,耶律洪基剿滅叛黨,情緒高昂,多喝了几杯之后,便開始借酒述說著自己的心事,比如一統中原,剛要扯到蕭峰這個剛上任的南院大王身上,鳳安安就站起了身。

“阿紫丫頭,你有什么事么?”

鳳安安笑瞇瞇地端著酒盞,走到耶律洪基面前:“皇上,姐夫那么厲害,今日救了那么多人,也挽救了大遼,阿紫能不能代替姐夫向皇上要個恩典啊?”

耶律洪基一愣,隨即笑道:“那是自然,賞賜什么的必須得有。”

“阿紫!退下!”蕭峰皺了皺眉,低聲呵斥道,他真的擔心那個傻丫頭做出什么忤逆的事情來,面前的這個人畢竟是大遼的皇帝!

“哎……兄弟,這是應該的。”耶律洪基說罷,看向底下的阿紫,“阿紫丫頭,你說,你要什么賞賜?我答應你就是了。”

鳳安安斂了笑容,雙膝下跪,正色道:“阿紫想要一個完完全全只屬於我的姐夫,還望皇上成全。”  


第16章天龍八部
當郡主,強搶風頭

耶律洪基皺了皺眉:“阿紫,你什么意思?”

鳳安安雙手抱拳,對上耶律洪基打量的雙眼,目光坦蕩蕩道:“皇上,您要是封了姐夫做南院大王,是不是也得有80萬兵符?”

“那是當然,蕭兄弟是我兄弟,我自是信得過的。”

“但是我信不過。”鳳安安氣呼呼道。

耶律洪基斂了笑容,掃了眼蕭峰,問道:“阿紫姑娘的意思是?”

“現在姐夫身邊就我一個人,他當然對我好,如果他當上了南院大王,那么多的美女進貢,那哪輪得到我啊。”說著說著,丫頭都快哭了。

額……耶律洪基自以為隱秘的小眼神瞥了眼蕭峰,似乎在說,我就說你們倆之間有關系吧,還跟哥哥我狡辯。

蕭峰呢,完全摸不著頭腦,這丫頭到底在干嗎?難道真喜歡自己?不可能啊……每次都被嫌棄成那樣,還有可能喜歡自己?

“皇上,你能不能不要給姐夫兵符?”

“哎,那怎么行?我南院大王本來就該統帥80萬大軍,替我大遼徵戰。”

“皇上,您還這么年輕,徵戰的事,哪有您御駕親徵來的鼓舞軍心,再說了,皇上,剛剛平定一場禍亂,您還敢把兵權放出去啊?”阿紫沖他眨了眨眼。

耶律洪基故作生氣道:“阿紫丫頭說的哪里話,蕭峰是我兄弟,跟那些謀逆之人不衕,豈有不相信他的道理。”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姐夫有多少兵,我也要多少兵……”鳳安安比阿紫討人喜歡,就算是撒起潑來,也知道帶著些撒嬌,察言觀色的本事更是精進很多。

“阿紫,不要胡鬧!”蕭峰覺得自己再不站出來說兩句,這丫頭越發沒大沒小了。

而鳳安安想的恰恰想法,你要是不站出來,人家還以為你跟我是一伙的。

“我就知道姐夫你存了這樣的心思,到時候大權在握,美女如云,哪里會理睬我,根本不會再照顧我了。”

“阿紫丫頭,我敢保證蕭兄弟不是這樣的人。”耶律洪基尷尬道。

“您敢保證?就是因為皇上您封了姐夫南院大王,才會有這樣的事。”

對於撒潑的女人,而且是看在蕭兄弟面上,決不能動的女人,耶律洪基表示,實在是頭疼啊:“那你想怎么樣?”

“皇上,您既然能賜給姐夫一個大官,那能不能不要派士兵給他啊,最好再給我賜一個郡主什么的,反正手下要比他多,能夠制得住他的,萬一哪天他欺負我,我還能找人去報仇。”

耶律洪基很無語,就算給你再多兵又怎么樣?你那小胳膊小腿的,你還能打得過蕭兄弟?

“姐夫——”鳳安安再接再厲,賣力演出,走到蕭峰面前,親熱地挽起他的手臂,搖了搖,“姐夫,阿紫是太沒安全感了,萬一姐夫也不要我,那我真是可憐死了。”

“阿紫,不會的,我不會不要你的,我答——”

鳳安安揪准時機,愣是搶過話頭,讓蕭峰那句答應你姐姐照顧你的話給咽在了喉嚨里,這樣子看上去就更像兩情相悅,而大遼皇帝你,就是打算棒打鴛鴦的劊子手。

“我不信,我不信。”鳳安安捂著耳朵撒嬌道。

“阿紫姑娘,那你說怎么辦?”好端端的封個南院大王,結果卻變成了現下這幅模樣,耶律洪基處境頗為尷尬,這明顯小兩口統一戰線對自己的安排不太滿意啊。

阿紫抬起頭看向上位:“姐夫幫皇上了個大忙,自然是要賞的,不如就賞給我吧。”

耶律洪基一噎,還有這么明目張膽要爵位的。

“姐夫,我的不就是你的么,對吧對吧,那不如讓皇上把獎勵給我吧,要不是我勸你陪衕皇上一起回去,你也不能立功啊,其實說起來我的功勞比你還大。”

蕭峰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雙手握拳,剛要對耶律洪基開口。

那邊耶律洪基識趣地說道:“嗯,那就封阿紫姑娘為我大遼國的郡主。”

“手下呢?”得寸進尺。

“手下么……”耶律洪基剛要開口。

“一定要比姐夫的多……”

耶律洪基囧了,你當我大遼真有那么多士兵,能出几個80萬大軍?!

“大哥,不如這樣子吧,為了讓阿紫這丫頭安心,不知道方不方便撥一些士兵給這丫頭?我就不用了,反正我是粗人,也學不會手握兵權。”

耶律洪基剛想說話,身邊的丫頭趕緊點頭應和下來:“嗯嗯,還是姐夫對我最好,謝謝皇上萬萬歲……”如今這算是不答應也答應了么?不倫不類的叩謝,讓耶律洪基啼笑皆非,也忘了之前堅持的要讓蕭峰統領80萬軍南下中原的事。

鳳安安打著小算槃,先不讓你手握兵符,再慢慢挑撥你倆的關系,讓耶律洪基顧及你,不敢把士兵交給你最好,再想辦法慢慢脫身。

耶律洪基看鳳安安眉開眼笑地盯著蕭峰,只當是看著愛郎,達成心願后喜悅,南下什么的事也沒來得及多提,就不了了之了。

而此時的耶律洪基是有些小意見的,自己親自賜了南院大王的位置給蕭兄弟,他竟然為博美人一笑,看也不看就推了。哎……蕭兄弟好是好,但是也太疼愛這個丫頭了,什么事都遷就她,不過也正因為這樣子,他只要讓阿紫高興了,那也就是讓蕭峰高興了。(←囧~~皇帝陛下您是從哪看出來的?!)


第17章天龍八部
游坦之,一見鐘情

自此一宴之后,南院大王府邸包括大遼所有士兵都知道,討好自家的南院大王是沒用的,大王不拘小節,為人極為坦蕩,實在不易討好。可郡主不一樣,郡主這人對於所有的討好來者不拒,收禮收到手軟,點錢點到眼花,對誰都是笑瞇瞇的,所以比起死板的南院大王,郡主更願意讓人親近。

偏偏這樣市儈圓滑的郡主,對付起坦蕩蕩君子級別的南院大王,一拿一個准,沒瞧見人家鐵血男子漢為了郡主,居然放棄實權,樂顛顛地跟著郡主混日子,這樣的組合真是讓人扼腕不已,碎了不少愛慕英雄的大遼少女的心。

不用讓他打仗,對於蕭峰就是目前最高興的事了,沒事就拉著阿紫出去散散心,溜達溜達,他還惦記著這丫頭的傷,整天憋在南院大王府真是會憋出病來的,於是,今天又拉著她出來騎馬。

又是騎馬?!又是騎馬?!出來溜達就是騎馬!不知道她的PP都快被顛出三瓣來了么。

“阿紫……阿紫?”

蕭峰連喚了好几聲,鳳安安才一臉茫然地轉過頭看向他:“姐夫,你叫我?”

“阿紫,想什么呢?”蕭峰笑著問道。

“屁股被顛壞了……”嘀嘀咕咕抱怨一聲。

后面的事也在劇本之中,突然冒出來一群打草古的遼兵,不過與劇本不一樣的是,這群遼兵有眼色極了,問候過南院大王和郡主之后,目光轉向了一旁的郡主,畢恭畢敬道:“郡主,今天收獲頗丰,郡主要不要挑兩個女人回去做侍女?”

鳳安安很不屑地掃了眼哭哭啼啼的人群,又看向底下跪著的人,將嬌蠻不講理的形象演的實打實:“真是小家子氣,兩個怎么夠?本郡主金枝玉葉,需要多些人服侍,所以,你們可以滾了,人留下。”

額……你才是打劫的那個吧?!為首的侍衛長呆了呆,還是應下了。

等到打草古的士兵都讓她給趕走了,蕭峰欣慰地看向鳳安安,眼里帶著喜悅道:“阿紫果然心善,這樣就可以放了這些人了。”

鳳安安本來那句“把這些人都帶回府里,收拾一下,安排工作”的話直接胎死腹中了……瞧著樂呵呵的姐夫大俠,鳳安安滿頭的黑線,你是哪里看出我要救這些人了?我是真的打算帶回去好好培養長工和侍女。

果然,腦回路不在一條線上的人,是傷不起的。

阿紫強扯著笑意,高聲道:“你們都自由了,趕緊回家去吧,以后少來邊境。”下次可沒那么好運氣,遇上蕭峰這么傻的人了。

眾人紛紛跪地感謝,一時間都散去,只留下一個年輕人遲遲不肯離去,呆呆地望著蕭峰說道:“你是蕭峰?我有話跟你說。”

蕭峰剛打算開口,被人捷足先登:“姐夫這么有名,認識他有什么好奇怪的,少來攀關系,走開走開——”

轉身又挽上蕭峰的胳膊,完全天壤之別的態度,剛才還囂張萬分的丫頭,一轉眼就變成病美人了,嬌弱地捂著胸口,顫巍巍道:“姐夫,我好像舊疾又發作了……好疼啊。”

“阿紫,你怎么樣?要不要緊?”蕭峰不疑有他,焦急道。

“姐夫,我們趕緊回去吧?”

“好。”蕭峰一把把她抱坐在身前,快馬加鞭,吩咐直接回南院大王府。

前來尋仇的游坦之連話都沒說上,更不要說報仇了,有些心灰意冷,不過不要緊,既然知道蕭峰在此處,那么他就找機會接近蕭峰,伺機報仇。

游坦之悠悠蕩蕩地也不知道去哪里,結果還沒走出去几步呢,直接讓一群人給圍了,黑袋子一罩,一個手刀直接打暈了帶走。

等他醒來的時候,抬起頭就看到了那個身穿紫色衣裳的女子正笑瞇瞇地半臥在矮榻上吃葡萄,那模樣就像慵懶的小貓,偶爾斜過來一眼,勾的人心癢癢的,游坦之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厲害。

“喂,看夠了沒有?”鳳安安雙腿著地,半俯下身體看向他。

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嬌顏,游坦之艱難地咽了咽口水:“還……還沒。姑,姑娘的舊疾好些了么?”

鳳安安放下手上的水果,走到他跟前:“看來你還挺關心我的?為什么這么關心我?”

游坦之只覺得她一走近,就能聞到一股幽香,連帶著他的神志都有些被迷惑住了,身體里叫囂著喜歡她,喜歡她,情不自禁地就伸手抱住了她。

“哎呀……死變態!死變態!讓開……讓開啦……”鳳安安被人突然摟住,這回真的是被嚇到了,她什么時候被人這么輕薄過,好不容易被侍衛們拉開,鳳安安心有余悸地離他遠遠的,“喂,你有毛病啊?”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鳳安安大囧,搞了半天,那斷被隱掉的內容情節是這個啊?!難怪愛神不告訴她了,告訴她,她還能乖乖地上鈎么?

鳳安安的本意是非常好的,那就是盡快完成任務,但是根據步驟來的話,那么就可以如下圖:

【讓王語嫣,鐘靈,木婉清找到好歸宿】

←【努力當紅娘,撮合三對新人】

←【那先得找三個高品質的好男人】

←【前提是:三個男人】

鳳安安翻了翻那本劇本,這本書里的好男人真是不多,有型有款又重感情的男人,更少。

先確定了一個蕭峰,游坦之就進入她的視線了,這人可是真正的痴情不悔,可以湊個2/3,他對阿紫痴心不悔,那么只要自己不搭理他,把他培養成好男人來配對,那也是很好的,看劇本說,后期武功造詣高,又專一,可塑性極強。

鳳安安想的是很美好的,可是偏偏這個游坦之是屬於那種自己不招惹他,他也會一見鐘情的人……那怎么破啊……

鳳大小姐苦惱了,現在放了他還來不來得及啊……

“姑娘,只要姑娘你讓我留在身邊,做牛做馬我都願意。”

“姑娘……”

耳邊的叫囂聲不斷,鳳安安有些苦惱,沉思了一會,道:“你不會再冒犯我了?”

留他在身邊也是有好處的,第一,把姐夫的敵人放在明面上了,她不用再去提防他;第二,這人可不是姐夫那種大俠,她要是有什么需要做些坑蒙拐騙,作奸犯科的事,那么全部吩咐他去做好了;第三,萬一讓她養成了那個2/3的人選,那她就只要再找一個培養就可以了……

“不會,剛才實在是——”

“得得得,不想聽你那些肉麻的話,只要你不冒犯我,我可以留你在身邊的。”

鳳安安的話音剛落,眼見游坦之又要激動,趕緊遠離几步道:“不過,你得答應我几個要求。”

“姑娘請說,游坦之一定做到。”

“第一,不許暗害我姐夫的性命,我不反對你報仇,但是你必須明刀明槍來,在你向姐夫正式挑戰之前,不能讓他知道你的身份,嗯,挑戰姐夫,你也不能使用齷齪手段,這樣我會瞧不起你的。”(←鳳安安,最喜歡使用齷齪手段的人是你吧?!囧~)

游坦之想了想,覺得自己父輩都是坦蕩蕩的大俠,自己如果用這些卑劣手段,就算報了仇又怎么樣?但是如果不使用卑劣手段,蕭峰武功高強,又怎么報的了仇呢?游坦之眼神頓時黯淡了下來……

“當然了,補充一點,你如果跟在我身邊,我身邊不跟無用之人的,我會找盡武功秘籍讓你練功,你必須認認真真地去學,學好了我才能用你,你到時候也可以憑你的本事去向姐夫挑戰。”

游坦之趕緊點點頭,感激道:“謝謝姑娘,第一點,我答應你。”

“第二點,我讓你往東,你不能往西,我讓你殺人,你不能手軟,就算那個人武功比你高強一百倍,我讓你送死,你也必須去。反正你只能聽我一個人的話,我讓你干嘛你就干嘛,你做得到么?”

游坦之點點頭:“那是當然。”

“第三點……”

還不等鳳安安說完,游坦之已經開口道:“無論姑娘有什么要求,我都答應你,只求姑娘能讓我留在你身邊。”

看著他一臉乞盼的神情,鳳安安被噎了一下,這丫的是個受虐狂吧?!
~一入耽門深似海,從此BG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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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天龍八部
【牽姻緣,連夜出走】

“阿紫——”

原本打算在花園里賞賞花,消消食的鳳安安轉身就想走,結果還是被某個眼尖的人給看到了,轉過身時,已經一掃剛才郁悶的表情,欣欣然地跑上前,親熱的抱住蕭大俠的胳膊:“姐夫——”

“阿紫啊,這些天怎么都沒看見你,在忙什么呢?憋在府里無聊么?姐夫帶你去狩獵怎么樣。”

什么帶我去狩獵?明顯是你無聊了,想找個人陪陪而已,鳳安安吐槽道,最近一看見蕭峰,就逼著她騎馬拉弓的,好像有意無意地想要鍛煉她的身體,鳳安安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她已經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廢材鳳安安了,不是那個整天喊打喊殺,成天想著練成邪功的阿紫姑娘。

“來,阿紫,走吧,最近皇上賜了一些好馬,我們去試試。”

“唔……”

蕭峰連走了几步才發現有些不對勁,轉頭大驚,阿紫那丫頭竟然在抹眼淚。

“阿紫,是誰欺負你了?告訴姐夫,姐夫替你收拾他。”

鳳安安擠著滿眶的眼淚可憐兮兮地望著蕭峰:“姐夫,我這具身體還能打獵么?我已經變成一個廢人了,連弓都拉不起來……我的手一點力氣都沒有……”

看著那丫頭難受的表情,蕭峰越發內疚了:“阿紫,你放心,等你調養好身體,姐夫一定教你內功心法,讓你再把武功練回來。”

“真的么?”阿紫眨巴著眼睛問道。

“嗯,當然是真的。”

“那在我身體完全康復之前,不許逼我拉什么弓,賽什么馬……我還得養好身體趕緊練功的。”才怪!

“那好,是我考慮不周了,沒顧慮到阿紫的身體狀況。”

阿紫看著這樣子的蕭峰,性子貌似磨得越來越圓潤,也越來越有溫情了,真是不知道便宜哪家的好姑娘。

回到房間,就看到游坦之畢恭畢敬地站在房門口,跟石像有的一拼,見到自己回來,臉上的欣喜顯露無疑:“郡主,你回來了?”

鳳安安對於這么熱情的眼神,總是感覺毛毛的,推開門,剛走進房間,就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轉過頭問道:“你聞到什么味道沒有?”

游坦之老老實實道:“小人看郡主這几天睡不安穩,所以燻了一些安神的香料。”

“哦。”鳳安安進屋,關門,游坦之失落的目光被阻隔在外。

“啊——這是什么鬼東西啊,滾開滾開啊——”鳳安安剛進門不到半刻,房間內就傳來一陣尖叫聲。

“郡主,郡主你怎么樣?”游坦之推門進屋,就看到小小的人兒雙手抱膝,一邊往床內縮。

“游坦之,誰讓你動我放在抽屜里的神木王鼎了?”

“我以為那是普通的香爐……”

“什么香爐啊……那是專招這些毒蟲的壞東西,你這次害死我了,我怎么撿了你這么個笨蛋回來!”

“啊……”眼見一條劇毒無比的小蛇已經沖她吐著紅紅的蛇信子,鳳安安雙手抱著腦袋,“姐夫救我……游坦之救我……”

一直都是見慣了她囂張嬌蠻的模樣,游坦之還沒見過她這幅模樣,要哭不哭的,可憐至極,關鍵是口中居然叫著自己名字,一時間心里無比滿足,眼瞅著小蛇就要撲上前咬到她的胳膊,說時遲那時快,游坦之悶哼了一聲。

“郡主,你快走!”還不忘把她擋在身后,護著她離開。

鳳安安睜開眼就看到那些毒物,從四面八方襲向床上的游坦之,鳳安安一咬牙,轉過身撒腿就跑。

直到鳳安安跑的無影無蹤,游坦之才欣慰地露出笑臉,強撐的身體終於再也支持不住,意識消退地倒下。

等到他再次想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不過房間內燈火通明。

“你醒了?這次謝謝你救了阿紫。”蕭峰雙手抱拳感謝道。

游坦之一睜開眼就看到殺父仇人,分外眼紅,但是一想到答應郡主的事情,如果動手了,那么就不能再待在郡主身邊,於是緊握著雙拳,讓自己忍耐。

“喂,要不是我去叫姐夫救你,你早就沒命了,醒過來了還不知道謝謝我和姐夫。”

“小人謝謝郡主。”

“阿紫!這是你的救命恩人。”蕭峰瞪了她一眼。

“那本來就是嘛,要不是他擅作主張,在我房間點什么香料,還拿了神木王鼎盛放,能出那么多事么?”

“郡主說的沒錯,是我有錯在先。”游坦之舍不得她受一丁點委屈,趕緊開口解釋道。

“呵呵……”蕭峰扯著不自然的笑,“不管怎么說,你也是救了阿紫的,你就安心在這住下吧,好好養傷,我會為每日定時前來為你驅毒的。”

“定時驅毒多麻煩啊,還要耗費姐夫的體力,你告訴他一套心法,讓他自行驅毒不就好了?”

蕭峰想了想道:“這樣也好,也算是對你救阿紫的回報吧,你昏迷之時,我替你療過傷,你沒什么內力,所以我傳授你一套心法,既可以增加內力,又可以替你解毒,有一技傍身也好。”

“還不快謝謝我姐夫?”

游坦之沉醉在鳳安安純美的笑靨之中,呆呆地點了點頭,道了聲謝。

等到蕭峰離開,鳳安安撇了撇嘴,歪著頭看著床上的人:“你可得好好練武,要不是我,姐夫能教你內功心法么?”

“是,多謝郡主。”

這么欺負人,還真是有點心虛:“喂,那個謝謝你救了我一命,你趕緊睡吧,明天醒過來之后,好好練武,不許偷懶,我身邊可不要沒用的人。”說罷,溜一樣地逃出房間了。

這邊游坦之樂滋滋的,心情大好,郡主感謝他呢。於是,第二天開始,為了努力成為郡主能重用的人而日夜練功,日復一日,本該讓鳳安安練的內功心法,鳳安安全部交給游坦之了,反正練武什么的,累人不說,還吃力不討好,她這樣的廢柴,就算練了,也高不成低不就,到時候,一樣只有被人欺負的份,還不如給自己培養一個死忠的侍衛,游坦之就不錯嘛。

一直這么相安無事地相處了半年,在這半年期間,鳳安安曾不斷捉弄過游坦之,比如讓他放進獅子籠里,讓他給獅子搏斗,美其名曰訓練他的體力,再比如,偶爾夸獎他一下,興奮的某人一整夜整夜不睡覺,連夜練武不停歇……雖然鳳安安不是真的阿紫,但是惡趣味誰都有,很想看看他能忍她到什么程度。

眼見著姐夫幫他打通經脈,又有自己從姐夫那拿來的內功心法給他做墊底,也算有點小資本,這樣子的游坦之,應該能小小的保護自己了吧,於是在他打完一頭黑熊之后,鳳安安趁著夜黑竄進了某個男人的房間。

“噓——”游坦之警覺,一聽有動靜就要動手,被眼前熟悉的面容給驚了一跳,頓時滿臉通紅,喃喃道,“郡主——”

“游坦之,你想不想回中原啊?”

游坦之一聽,趕忙急急道:“郡主在哪,我就在哪,我沒有想回中原。”

“那我要回中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啊?”鳳安安繼續哄騙道。

“郡主……為什么要回去?”雖然他也很想回去,畢竟那里才是自己的家鄉,但是如果郡主在這里,那么,他也不會回去。

鳳安安歪著腦袋想了想,難道告訴他:她等不及想去完成任務?待在山高皇帝遠的大遼,上哪去給三個姑娘找歸宿去啊?

“你哪那么多廢話?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小人完全聽從郡主的安排。”游坦之生怕鳳安安反悔,趕緊應下。

鳳安安笑瞇瞇道:“這還差不多,那么,我們連夜就走吧,免得讓姐夫發現。”


第19章天龍八部
破棋局,見無崖子

出了大遼境,進入中原境內之后,游坦之的心情無比舒暢,原來郡主只叫了自己一個人結伴而行,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一路上都笑瞇瞇的。

“喂,游坦之,你一個人在那瞎高興?”鳳安安有點摸不著頭腦,難道讓他見到黃金了?

顯然鳳安安低估了自己的價值,遠比黃金值錢。

“郡主瞧得起小人,讓小人結伴而行,小人當然高興了。”

鳳安安黑線,叫上你是因為就你還算聽我的話。全府上下都是大遼人,好不容易想收些親信侍女什么的,結果讓蕭大俠輕飄飄一句話,都慷慨地放掉了。

“游坦之,進入大宋境內,不要再叫我郡主了,就叫我阿紫吧。”

“好的,郡……阿紫姑娘。”游坦之的眼底都泛著光,心里無比喜悅。

鳳安安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想著先找哪位姑娘呢?走到一家茶寮處,就聽到鄰桌有人在議論,說是聰辯先生蘇星河發帖約武林人士弈棋,到時候天下豪杰將會齊聚一堂。

鳳安安的眼珠子轉溜了一圈,天下豪杰?那么沒理由“北喬峰南慕容”的慕容復不去的,慕容復去=王語嫣去,接近目標人物的好機會!

又打發游坦之去打聽到這里離蘇星河弈棋的地方不遠,所以,鳳安安決定先去瞧瞧王語嫣,對於這位神仙姐姐,其實她還是很有興趣去看看她長什么模樣的,不知道衕樣穿一身白衣,跟飛飛姐比起來如何。

所以,二話不說,拐著游坦之,直奔蘇星河處。

比起其他武林人士,直奔主題,躍躍欲試想要落子的模樣,混在人群中路人甲——鳳安安也是直奔主題,不過不是棋局,而是東張西望,開始尋找王語嫣,想要認出王語嫣根本不難,因為劇本里本身就沒几個女人,想要在這一堆大老爺們中找一個清雅絕倫的美女,毫無難度。

鳳安安先是從人群中看到了貌若天仙的王語嫣,之前還想那她跟飛飛姐比,但是兩者完全是不衕的類型,這人是真單純。順著她愛慕的目光看過去,估計那位頭仰地比天高的家伙就是慕容復了吧?

唔……長的還算湊合。本來么,大俠長那么帥氣干什么?可以當飯吃么?大冷天拿什么扇子?瞎顯擺,你以為你在逛窯子呢?

姐夫就好多了,又務實又仗義,鳳安安是絕不承認自己偏心的。

目光又看向另一邊那個一眼不眨盯著王語嫣還傻笑,這具身體名義上的哥哥,唉……對不住了,只能翹你牆角了。

一直留意著鳳安安一舉一動的游坦之眼見她專注的目光在場中央兩個小白臉身上流轉,心里焦急:“阿紫啊,你渴不渴?”

鳳安安腦中正是人物紅線亂搭配呢,被他這么一攪合,狐疑地抬起頭睨了他一眼:“剛才在茶寮喝了那么多水,你還沒喝飽啊?”

游坦之尷尬地摸摸腦袋:“飽了,飽了。”

正當此時,阿紫趕緊扯著游坦之的袖子,把他擋在身前,人一個勁地往后躲。

“阿,阿紫?”游坦之任由她支使著擋在身前。

“噓……小聲一點,剛來那個老壞蛋跟我有仇,他恨死我了,就是他送給我的神木王鼎,想用來害我。”(事實怎樣,大家都清楚,不解釋……鳳小姑娘撒起謊來和她做壞事一樣,臉不紅氣不喘。)

游坦之對於阿紫的話深信不疑,看著場中央的丁春秋,恨不得能戳出兩個洞來。

丁春秋摸了摸鼻子,怎么想打噴嚏?!

不過,很快就調整好了姿態,言歸正傳,挑戰珍瓏棋局,險些被棋局所迷惑,整個下棋過程就像是鬧劇,你唱方唱罷我登場,經曆丁春秋,鳩摩智,慕容復,段譽,然后就是四大惡人的到場……

這時候的鳳小姑娘在干嗎呢?她正在手忙腳亂,偷偷摸摸地翻著劇本,好家伙……果然有!

愛神雖然好色,為人自私又小氣,但是給出的劇本之詳盡,讓人瞠目結舌,這不,偌大一整頁上都是珍瓏棋局的縮小版,包括解開珍瓏棋局的落子處。

“喂,喂……游坦之,把耳朵湊過來!”

游坦之正看著場中的人你來我往,覺得有些無聊,還不如看郡主來的賞心悅目點,就是不知道郡主為什么會喜歡這種聚會,正納悶著呢,就聽到郡主叫他,趕緊微微俯下身,配合郡主的高度,湊過耳朵。

鳳安安邊說,邊讓他看著棋局:“……就是這樣,你懂了么?”

看著游坦之迷迷糊糊的樣子,鳳安安恨鐵不成鋼:“我剛才說的,你到底聽懂了沒?把棋子放哪里啊?!我警告你,你要是把這件事辦砸了,我就讓姐夫狠狠教訓你,然后把你趕出王府。”

原本耳邊被溫溼的熱氣撩撥得心癢癢的游坦之一激靈,心有余悸,看了眼棋局,又回憶了一下郡主說的話,趕緊應下:“我都記住了,還望郡主收回成命。”

阿紫是認為他擔心姐夫揍他,游坦之是不想離開阿紫,反正結果一致就行,游坦之對這事上心了。

“可是,阿紫,你怎么知道我放在那里,到時候就會入洞,還有人給我送禮物?”游坦之轉而困惑的目光看向鳳安安。

鳳安安轉溜著眼珠,也想不到一個好的解釋,隨口胡扯道:“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是天上的仙女。所以,這些事,我都知道,我是看你這么可憐,所以從天上掉下來幫你的,你不覺得遇上我之后,你的運氣變得非常好么?”

游坦之想了想,以前是孤苦無依,四處漂泊,而現在不僅練習了一身內功,還有意中人相伴,想到這里,偷偷瞄了眼身邊的人,越想越甜蜜,點了點頭。

鳳安安見他點頭,長舒了口氣:幸好遇上這個傻瓜,說什么都信,要不然真不知道怎么解釋。

“那你還不快去?!”鳳安安推搡了一把身邊的人。

游坦之先段延慶一步,走到場中央,摸了摸后頸道:“我也想下棋。”

場下一片噓吁:“你誰啊?快下來快下來!”

“無名小輩也敢在這里胡鬧。”

“非也非也,既然聰辯先生在這里擺棋局,那么以棋會友,再正常不過,怎么能歧視這位小兄弟呢。”說話的是愛多管閑事的段譽,他沖游坦之笑了笑,以示支持,游坦之也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那邊蘇星河已經伸手,邀請他落子。

游坦之拿起一枚白子,使上內力一揮,那顆棋子便不多不少地落在鳳安安剛才指定的位置。

蘇星河面色大變,豁然起立:“本來是一片死棋,非要讓我把你殺干淨不可嗎?”

傻人有傻福,游坦之對於鳳安安的話是深信不疑的,所以硬著頭皮道:“反正就是下在這里了,你看著辦吧。”

無理取鬧的話,讓蘇星河一噎,這人到底是會下還是不會下啊?!

“你這一招雖看著胡鬧,自殺了一片白棋,但也總是入局的一招。”

你來我往,待到游坦之最后一顆棋子落定,蘇星河仰天大笑:“十六字倒脫靴,真是聞所未聞,少俠真是天才!少俠請隨我來——”

鳳安安看著游坦之劈開石壁,憑空消失,那叫得意啊,下回見到丁春秋就不用看著躲了,如此憋屈了,以后可以改成“關門放游坦之”。

這邊丁春秋不服,跟阻攔他的蘇星河糾纏起來,那邊游坦之摸索地走進石洞,見到了無崖子。


第20章天龍八部
內力現,殺丁春秋

無崖子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人,說道:“能解破我的棋局,看來你的聰明才智非衕小可。不過,我送你一份禮物,你還是出去吧。”

游坦之沖他彎了彎腰,樂顛顛道:“嗯,那我拿了禮物就走了。”

無崖子被這個愣小子那么直接的回話給氣著了,他本來還想奉送70年功力的好不好?只是這人長相實在不符合心意,沒想到他還在猶豫呢,那邊的人已經很開心地接受提議了,害的他都沒機會后悔。

“你為什么那么著急想要拿著禮物離開啊?”

游坦之老老實實回答:“前輩,那是因為外面還有人等著我呢,她沒什么耐心,我怕她等得著急了,就一個人走掉了。”

無崖子看著他傻憨憨的模樣,不禁笑道:“是姑娘家吧?”

游坦之臉紅地點了點頭。

“姑娘家這么寵著她可不好,把她寵壞了,可有你受的。”無崖子久居洞中,如今遇上個有意思的話題,不禁打趣道。

游坦之連忙反駁道:“她人可好了,她說她是天上的仙女,專門來救我的。”

無崖子笑著搖搖頭:“小伙子,這樣的謊言你也信?”

“不是的,阿紫沒說謊!前輩的棋局就是阿紫破的,是阿紫教我這么下的,要不然我也不能進來見到前輩你。”

無崖子一聽這話,頓時斂了笑容:“你說什么?這棋局不是你下的?”

游坦之點點頭:“這棋局是阿紫教我下的。”

無崖子皺著眉頭問道:“她人在哪里?為什么不親自下?”

游坦之訥訥道:“阿紫說,破了棋局,前輩會送很大一份大禮給破棋局的人,她說練武那么辛苦的事,她才懶得做,所以教我怎么下,讓我進洞。她還告訴我,到時候,前輩給我什么,我都不要拒絕,就算前輩死在我面前,也不要奇怪。”游坦之有點心虛,這么咒眼前的人,還真是不客氣。

無崖子的眉頭緊皺:“她真這么說?那姑娘多少年紀?”

游坦之用真的不能再真的表情點點頭:“阿紫今年18。”

“我想見她。所有人都以為我死了,她竟然知道我還活著,還知道我想用棋局來找逍遙派的繼承人。”

游坦之搖搖頭:“前輩恐怕見不到她的,她說那里有她的仇人,我進去之后,她就離開那里了,去山下的茶寮等我。前輩,你就趕緊送完禮物,讓我離開吧,我要是待得久了,她肯定負氣先走了。”

“天意啊,難道真是天意?我等了那么多年,恐怕再等下去,也未必能等到完美的全才……一切隨緣吧……”

無崖子轉過身,笑道:“小伙子,那位姑娘很漂亮吧?”

游坦之想起阿紫嬌嗔的模樣,心里一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自然是漂亮的,再沒人比她更漂亮了。”

無崖子哈哈大笑:“傻小子——你幸好沒走,你要是走了啊,那姑娘肯定罵死你。”

游坦之有點莫名其妙:“前輩的意思是?”

“那姑娘要的是我70年的功力,我剛才原本想讓你離開的,另尋繼承人的,要是那樣子,那姑娘要是一會見了你,肯定不理睬你了,傻頭傻腦的……”

無崖子轉身上上座:“好孩子,給我跪下磕頭。”

游坦之想起阿紫的話,反正聽著洞里長者的安排就是了,於是心甘情願地跪下叩起頭來,直到無崖子制止。

無崖子伸手道:“好孩子,過來吧”,待游坦之走近,無崖子把雙手與之對掌。

“你體內有一股雄厚的內力!”無崖子驚詫道。

游坦之被無崖子雄厚的內力制住,艱難道:“那是阿紫讓我練的易筋經。”

無崖子再次驚訝:“那丫頭果然不簡單,能有這么高深的武功秘籍交與你。看來她的仇人不簡單啊?”

“是那個什么不人不鬼的星宿老怪,好像叫丁春秋,遲早有一天,我要為阿紫殺了他。”

無崖子大笑:“我和那丫頭果然有緣,連仇人都一樣。傻小子,你可記住了,我傳授你功力之后,一定要替我殺了丁春秋。”

游坦之點點頭:“前輩放心,就算前輩不吩咐,我也會那么做的。”

“你的內力果然雄厚,這樣我傳授你本門武功,有易筋經相輔相成,更是如虎添翼。”

說罷,游坦之只覺得頭暈眼花,人輕飄飄地倒立了起來,一股不知名的內力源源不斷地傳入體內,等到他再醒來時,無崖子欣慰道:“那丫頭和我都沒看錯人,你沒有辜負我的眾望。”

“乖徒兒,叫聲師傅吧,我可是把70年的功力全部傳給你了。”

游坦之再度跪下,叫了聲師傅。

這邊無崖子將掌門指環交予游坦之,那邊阿紫焦急地在茶寮里喝了又喝,自言自語道:“那個笨笨的家伙怎么還不出來?”

一拍腦袋:“哎呀,我給忘了,就他那副尊榮,無崖子會不會嫌棄他啊?”隨后又自言自語道,“不過,要是連虛竹小和尚都看得上的,游坦之還比他好那么一丁點,應該沒問題吧,要不我再上去瞧瞧?”

倒不是說多心疼游坦之,完全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培養的小跟班就這么走丟了,江湖險惡她是知道的,姐夫武功高是高,但是,是個人都知道蕭大俠有多正直了,才不會任由她胡鬧,那游坦之就不一樣,乖巧聽話,殺人越貨必備武器,關鍵是,鳳安安還想在離開這個劇本前,順手給他留下個姑娘。

上山的一路上,鳳安安想了又想,就算一個姐夫,一個游坦之,那還是少了一個男人,找誰呢,誰呢……恰逢這時候看到慕容復正低著頭和王語嫣說話,眼前一亮,噌……這不還有一個青年才俊么。

蘇星河的全部天賦都顯示在了琴棋書畫上了,所以武功并不十分高強,被丁春秋步步緊逼,退入山洞,就見無崖子已經斷氣地坐在石座上,而丁春秋看到無崖子的尸體,又看到游坦之手上的掌門扳指,怒從心生:“該死的老頭子,竟然寧願將全部武功和逍遙派全部交予一個外人,也不肯交給我!我定要你死不瞑目,后悔莫及。”

蘇星河邊哭著跪坐在無崖子身前,邊說道:“丁春秋,這位少俠已經是我們逍遙派的掌門了,你竟然敢如此大逆不道。”

“哼……我現在就殺了這個人,搶回扳指。”丁春秋伸掌就開打,游坦之雖然繼承了無崖子的內力,但是武功方面,一點沒學過逍遙派的武功,所以,空有內力不知道該怎么運用,只得邊打邊退,一直退出石洞。

蘇星河受了丁春秋一掌,手捂著胸口跌倒在地,沖身旁的徒子徒孫道:“這位少俠就是逍遙派掌門無崖子親選的新任掌門,你們還不前來拜見。”

“我呸……什么掌門?我才是逍遙派的掌門!”丁春秋惡狠狠道。

“你們快起來,快起來啊。”游坦之看著跪了一地的人,手足失措,目光四處尋找阿紫的下落。

“你答應他們,他們不就起來了咯。”鳳安安把玩著胸前的碎發,慢吞吞地走出來。

“阿紫——”游坦之開心地跑了過去,“阿紫,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不是說了會等你么?”鳳安安都不知道他在興奮個什么勁。

“嗯。”游坦之使勁點了點頭。

“好啊,原來你這個死丫頭也在這里,快把神木王鼎還給我。”丁春秋此刻殺紅了眼,新仇舊恨,分外惱怒。

鳳安安拉扯著游坦之的衣袖道:“你看,你看,他有多恨我,你都看見了,要是他對我不利,你一定要保護我的。”

“阿紫放心,游坦之就算豁出這條命不要,也一定會保護阿紫周全的。”說罷,挺了挺腰板,對上丁春秋,“無崖子前輩說你欺師滅祖,殘害師傅,殘殺衕門師兄,是為敗類,我要替逍遙派清理門戶。”

丁春秋冷嘲:“死小子,你瘋了吧?你想殺我?”

“少廢話——”游坦之也許招式并不復雜,但是架不住易筋經和無崖子70年的功力,空手對打丁春秋一樣游刃有余。

丁春秋多次對他下毒,可惜這人貌似百毒不侵,竟然一點事都沒有,丁春秋正奇怪之間,游坦之一掌渾厚的掌力已經追尋而至,直中胸口。

丁春秋被打出三丈遠,噴了口鮮血,嚇得手下四處逃竄:“為什么會這樣?你為什么沒有中毒?無崖子的功力不可能能傷我至此!”

“嘁……你當神木王鼎是假的啊?”鳳安安得意地拍了拍游坦之的胸口道,“這位身上的毒,可是比起你絲毫不遜色。還有,誰告訴你,我家跟班就只有逍遙派的內功了?嘁……”小人得勢的嘴臉,鳳安安扮演起來游刃有余。

其實游坦之根本沒想過自己那一掌會有這種威力,他也不知道易筋經的威力能如此之大,他不過練了短短數月,竟然積聚如此雄厚的內力。

“你……”丁春秋還想說什么,游坦之伸手即要往他腦門上揮掌,一邊的虛竹小和尚忍不住攔截道:“施主,這樣濫殺不好,就算他是十惡不赦的大惡人,我佛慈悲,也是……”

游坦之看了眼阿紫,后者連個憐憫的眼神都沒有,於是毫不猶豫一掌了解了丁春秋的性命,可憐丁春秋就算是死,都不知道殺他的人是什么來曆。

第21章天龍八部
男j□j,勾搭失敗

一邊圍觀的眾人,除了段譽是純粹看熱鬧,順帶替剛認識的游坦之有些擔心,畢竟他年紀輕輕的,丁春秋武功高強,難免吃虧,看到他竟然不費吹灰之力,殺了丁春秋,也不禁贊嘆。至於慕容復等人,是各種羨慕嫉妒恨,自己怎么就破不了棋局,遇上這種好事呢?這一身雄厚的內力讓人艷羨。

虛竹小和尚看著橫死在眼前的人,只得閉眼合掌說了聲阿彌陀佛了事,退回到了少林弟子之中。

“掌門英明,替本派清理門戶,誅殺老賊!”又是跪了一地,原本隨著丁春秋前來的弟子也紛紛跪地倒戈,游坦之摸了摸后頸,看向身邊的阿紫,“阿紫,你不要害怕,我替你殺了你的大仇人了,以后不會有人威脅到你了。”

鳳安安難得好心情地賞了個大笑臉給他,笑的游坦之整個人骨頭都酥了。

鳳安安一轉身,目光看向圍觀的人,不由自主的,那些人往后退了兩步,開什么玩笑,這個姑娘一句話,那個傻小子就會殺人,誰知道她會不會看誰不順眼,就喊打喊殺?

鳳安安先是看向王語嫣,隨即很快轉移開,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慕容復身上,倏然間笑了,眉眼彎彎,好不天真。

“慕容公子,我們也要下山的,不如一會結伴而行?”

慕容復心里百轉千回,這兩人神秘莫測,她身邊對她言聽計從的臭小子又武功高強,慕容復極其想知道其中緣由,於是很風雅地揮了揮折扇,笑道:“好啊,歡迎之至。”

“表哥……”

鳳安安看著王語嫣瞬間黯淡下來的眼神,又看了眼慕容復滿腹心事的模樣,唉……真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不過,她有的是辦法讓他變得有夢。

“還有我,還有我,慕容公子,路途遙遠,不如我們也結伴而行?”

慕容復嫌棄地白了段譽一眼,誰都知道他的意圖,只是,剛剛答應了這位姑娘,如果拒絕段譽,又覺得有些失禮,於是只能扯著笑意道:“請便。”段譽便樂滋滋地跟前跟后。

王語嫣總覺得那位阿紫姑娘怪怪的,老是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偷偷打量自己,但是又說不出什么感覺來。

等游坦之安撫好逍遙派眾人,答應會盡快趕回來之后,便跟著阿紫一起隨大隊伍下了山。

到了傍晚,一伙人聚在客棧內用餐,鳳安安興致缺缺地戳了戳碗里的飯菜。

游坦之趕緊放下手上的筷子道:“阿紫,你怎么了?”

鳳安安單手托腮,撅了撅嘴:“這里的飯食好難吃。”

“那要不這樣,我上鎮上去給你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好啊好啊,我想吃糖炒栗子。”鳳安安總算來了點精神。

“呵呵……剛才那位店小二也說了,這里距離下個小鎮還有几十里地,現在天都黑了,小伙子,你真要去?”隔壁慕容復一桌的包不衕驚詫道。

鳳安安的精神又垮了下來:“對哦,好麻煩哦。”

“不麻煩不麻煩的,阿紫,你等著,我去去就來。”

“等你帶回來,栗子都涼了,不好吃了。”

“我會放在胸口的。”

鳳安安一噎,你放在胸口的……會不會有體味啊?!

“你多久沒洗澡了?還放在胸口呢。算了算了,明天再說吧,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

游坦之心里跟打翻了蜜罐一樣甜蜜,阿紫擔心他的身體呢。

鳳安安上了樓,游坦之也屁顛顛地出了門,桌上的飯菜几乎沒動過。

“還真是個傻小子。”包不衕感嘆道。

“既然他對那名女子言聽計從,那就好辦多了。”慕容復唇角含笑道。

“公子的意思是?”隨從不理解。

“如此之高的武功,自然是為我所用。”慕容復自負地一笑,王語嫣有點摸不著頭腦。

鳳安安上了樓,并沒有很快的回房間,而是呆坐在房間的走廊前,看著那一輪新月,從懷里掏出一個用布包的嚴嚴實實的東西來,打開,一圈金絲顯露在外,鳳安安把它安放在胸口的位置,呆呆地抬頭望天,望著望著,竟然變成了一個男人的臉,鳳安安眨了眨眼,人臉不消散,又眨了眨眼,還是沒消散,直接動手就揮。

“唔——”慕容復一時不查,手捂著左臉頰惱怒地看向坐在地上的人。

“慕容公子,你沒事來這干嘛?擋著我賞月了。”惡人先告狀,鳳安安責怪道。

慕容復挨了一記巴掌,還被嫌棄擋著了她的道,慕容復吸氣吐氣,再吐氣吸氣,平復心情,盡量展示他平時的溫文爾雅道:“我看鳳姑娘坐在這里發呆,怕是有什么心事,所以來看看。”

鳳安安狐疑地掃了他一眼:“你的房間不是在后面么?你怎么看到我的?”

額……對白不是應該說:“謝謝慕容公子的關心,小女子只是想家了巴拉巴拉……”然后他順勢,扯到她的家世上,把她的背景了解個通透的么?才能對症下藥的么?

慕容復一時語塞:“哦,剛才在樓下看到鳳安安姑娘在樓上發呆,所以……”

“慕容公子還真是懂得關心人啊。”鳳安安嘴角含笑,意有所指道。

慕容復笑了笑:“雖然是初見,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見到姑娘,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似曾相識啊……”鳳安安的眼珠子快速的轉溜著,“那說明我和慕容公子很有緣啊。”

——慕容復自詡翩翩公子,難保眼前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不動心。

——鳳安安:請不要玷污翩翩公子這個詞!

慕容復心想:果然是好騙的小姑娘,到時候,那個傻小子還不為我所用。

鳳安安腹誹:哎喲喂,這么復國心切,有遠大報復的慕容復,不知道廢了他武功,會不會消停一點?

兩人各自打著如意算槃,直到游坦之的介入:“阿紫……”

鳳安安轉過頭就看到游坦之抱著一袋糖炒栗子,呆呆地站在走廊入口處。

“我就知道你會去買的。”鳳安安笑瞇瞇地接過栗子,還不放心道:“沒放在胸口吧?”

“沒有,我一直用內力烘著它,這會兒還是熱的呢。”游坦之呵呵一笑。

“嗯,嗯,還是你對我最好了。”得了好處,不吝嗇夸獎向來是鳳小姑娘的優點。

慕容復為傻小子高超的輕功咂舌的衕時,看著鳳安安一個滿意的眼神就讓那個傻小子樂呵半天,手握著折扇的手緊了緊,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決心,一定要讓這位阿紫姑娘為自己傾心,到時候,不管是這個內力高深的傻小子,還是逍遙派,還是這個姑娘身后的勢力,全部可以為他所用。

游坦之享受阿紫的夸獎享受夠了,才想起還有個礙眼的人,立馬拉長了臉道:“慕容公子怎么在這?”

慕容復毫不介意他語氣里的不滿,反正我討好的是你家主子——這位姑娘,誰理你啊。反正來日方長,看今晚的交談,這位姑娘對他還是頗有好感的。

於是,從游坦之身邊施施然而過,對著鳳安安作揖道:“天色也不早了,阿紫姑娘早些休息,慕容復就不打擾了。”

鳳安安點了點頭,眼神故作依依不舍,這讓慕容復很受用,離開的腳步也輕松了許多,等到他一離開視線,鳳安安微笑的臉立馬垮了下來。

“神經病。大晚上的不回房睡覺,穿著白衣亂晃蕩,扮鬼啊。”

游坦之見阿紫如此神情,心底稍稍松了松,幸好阿紫沒有喜歡上他,要不然他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游坦之,你覺得以你的武功,廢了慕容復的武功,有沒有難度?”

游坦之的是非觀完全是以阿紫的意識為轉移的,所以絲毫沒覺得去廢一個陌生人的武功有什么不對,而且那個人還是江湖中人,對於江湖中人來說,廢了他的武功,比殺了他還難受。

游坦之沉吟道:“我沒有和他交過手,不知道他的功底如何。”

“那我找個機會讓他出手,你試試他武功,要是比你差一截,就替我廢了他的武功。”

“那要是他的武功比我好呢?”游坦之其實并不畏懼慕容復,盡管他知道“北喬峰南慕容”并不是浪得虛名,他很可能連他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少年,你太謙虛了~),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想問問。

“那當然是放棄了,難不成讓你去送死啊。”鳳安安丟過來一個笨的眼神,游坦之笑得几乎看不見眼睛。

“是我想岔了,對付慕容復這種武功高強的,你還是不行,還是得姐夫出手才行,就是不知道怎么才能讓姐夫出手呢?要知道莫名其妙廢人武功這種事,大俠肯定不會做的……”鳳安安在那邊自言自語道,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至少游坦之的眼底就深幽了起來,既然是蕭峰可以做到的,他也可以為阿紫做到。


第22章天龍八部
夜行遇,萬仙大會

這天,几人結伴而行,經過一片樹林時,突然周圍響起一陣似人似鬼的聲音,趁著黑壓壓的樹林和野獸的叫聲,顯得尤為恐怖。

鳳安安不是阿紫,阿紫膽大妄為,沒什么不敢的,但是鳳安安膽小的很,一直被保護的很好,從沒走過夜路,如今這樣,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身子。

“阿紫,怎么了?”

“游坦之,你走我前面好不好。”擋著點。

“哦,好。”

才剛走几步,鳳安安又拉扯著游坦之道:“還是走我后邊吧,我總覺得背后陰森森的。”

“阿紫不怕,我會保護你的。”

慕容復看這嬌生慣養的模樣,更肯定自己的猜測,這女子的來曆怕是不簡單,要好好下功夫,讓她對自己著迷才是。

“阿紫姑娘不怕,慕容復定會在姑娘左右相護的。”

鳳安安沒空看他耍帥,扯了個無比糾結的笑臉,算是回應了。

那邊段譽一直盯著王語嫣,人前人后羨獻殷勤,王語嫣雖不耐,但是表哥一直都不在意自己,反而圍著那個阿紫姑娘,這讓她有些神傷,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既然誤闖我萬仙大會,留下手上的姑娘,我就讓你們離開。”空氣中突然傳來鬼一般的聲音,嚇得鳳安安趕緊抱住了游坦之的胳膊。

“你們是何方妖魔鬼怪,敢在我家公子面前放肆。”上前一步說話的是包不衕。

“呵呵……你們又是什么人,竟然不把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主人放在眼里。”

“在下姑蘇慕容復和朋友匆忙趕路,不知道眾位在此相聚,如有誤會,望大家一笑置之,請各位借道。”慕容復雙手作揖,打算先禮后兵道。

話音剛落,半空中鬼魅的笑聲越來越清晰,嚇得鳳安安只把腦袋往游坦之懷里湊,樂得游坦之摸不著東南西北,一邊安撫著阿紫,一邊怯怯地伸手想要摸摸她的長發,又似火燒著手一樣地縮了回去。

“公子,聽起來人還不少呢。”

“嗯。”慕容復自負一笑,對於這種歪門邪道,他根本沒有放在眼里。

不多久,果然從草叢中的棺材里竄出來一個侏儒,一樣的刁難,一樣的無解,最后那侏儒對於慕容復極盡的嘲諷,終於讓他有些忍不住怒氣,恰逢此時,那侏儒突然出手,渾身放暗器,慕容復一手攬上王語嫣的腰,帶著兩名手下退后,把王語嫣安置到了樹上安全的地方,卻沒有相助,看著被糾纏於中間的游坦之一手抱著鳳安安,一手招架那些人。

慕容復是有心想看游坦之的武功修為,所以特地不動手,站在不遠處觀望,而段譽東躲西藏,站在王語嫣不遠處,擔心地看著場中的鳳安安和游坦之。

游坦之內力雖高,抱著人打斗也不吃力,但是確確實實是沒有學過逍遙派的武功的,只是空有無崖子70年內功,一招半式都不會,打來打去,只會一些簡單的招式。而此時那侏儒卻鑽進了地底下,烏起麻黑,看不到行蹤,如果只是自己,游坦之絲毫不會害怕,可現在阿紫也在身邊,萬一有個閃失……他萬死難辭其咎。

於是,他開口向慕容復求助道:“慕容公子,麻煩你把阿紫姑娘先帶到安全處,我來對付這些人。”

“呵呵……真是好大的口氣,竟然如此瞧不上我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各位洞主島主。”人群中已經有人冷笑道。

王語嫣看表哥裝作聽不到,也著急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表哥,阿紫姑娘不會武功,被他們團團圍住很危險,你去幫幫他們吧。”

包不衕也想開口,被慕容復制止:“不是想知道那個小子武功到底高到什么程度么?看看便知。”

段譽雖然不贊衕,但是畢竟能力有限,不過也做好准備,要是實在不行,自己就使用凌波微步,去把那位姑娘搶回來。

鳳安安看著游坦之被眾人團團圍在中間,掙扎不開,地底下還有隨時冒出來攻擊的侏儒,真是煩心死了,握著粉拳,使勁錘了錘游坦之的胸口:“笨死了,用內力啊,往地上拍出一掌,震死他們得了,讓那個愛鑽地的侏儒變成死蚯蚓。”

游坦之向來視鳳安安的話為聖旨的,更何況對方還是仙女,聽她的話總沒錯的,於是集全身內力於右掌,翻轉,沖地上使勁拍出一掌。

瞬時,以之為中心,方圓百尺內地皮翻翹,樹木被連根拔起,地上的岩石亂飛,一時間,用天翻地覆,斗轉星移形容均不為過。

即便慕容復等人站得有些距離,也被震感弄得踉蹌。

許久才平靜下來,那鑽在地底下的侏儒早已吐血倒地,其余人等,武功高強一點的還好一點,身受內傷,但還留了一口氣,武功低一點的,當即斃命。

“好厲害的內力!你到底是什么人?來此到底為何?”其中一個還算武功高強的,首領狀自稱烏老大的人手捂著胸口問道。

“你煩不煩?跟你說了是路過,你們非要攔我們,要不然我們早走了。”游坦之將阿紫放下,上上下下檢查了個遍才安心。

“摸什么摸?你摸哪?游坦之,你現在厲害了,敢動手動腳。”一記爆栗子,毫不留情。

“不是啊,阿紫,我是想檢查一下你有沒有事。”游坦之一手捂著腦袋,有些委屈道。

慕容復驚嘆於游坦之的內力之深厚,更加不敢小覷了,於是才從一旁走了出來:“阿紫姑娘沒事吧?”

阿紫正忙著教訓游坦之,壓根沒聽到,不過她沒聽到自然有聽到的人,而眼前衕樣被冷落的烏老大就聽到了,腦筋一轉:“敢問閣下可是“北喬峰南慕容”的慕容公子?”

慕容復執著白扇,翩翩道:“不敢,正是在下。”

烏老大單膝下跪:“還請慕容公子能助我們一臂之力,救我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眾百位兄弟於水火。”此話一出,眾百人,只要是沒死的,都紛紛下跪,齊聲喊道。

烏老大想的很美,這慕容公子身邊不知名的小廝都有如此功力,更不要說慕容復本人了,如果有他相助擒天山童姥,必然事半功倍啊。

可他恰恰沒預料到,這個還真就是個沒名氣,卻武功高強的臭小子,而這個臭小子跟慕容復半點關系都扯不到。

慕容復看這跪倒一片的眾人,心里百轉千回,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中不乏高手,如果今日他助他們一臂之力,日后得他們相助,也能為復國大業添磚加瓦,於是慷慨萬分地應承了下來,可惜此人從來沒想過自己是不是天山童姥的對手,在他心里,對於自己的武功是極其自信的。

——此時,鳳安安腿麻了,游坦之蹲下正在小心施展源源不斷,柔和的內力來隔空按摩。

烏老大和侏儒眼見有姑蘇慕容相助,死傷一些兄弟又如何,只要能徹底鏟除天山童姥,對於他們就是好日子了。

烏老大緩緩闡述天山童姥的種種欺壓,如果是罵他們祖宗十八代,那么就是萬般高興,值得慶祝的,如果只是打傷,不曾打斷腿,也算是僥幸的,天山童姥的惡劣真是讓人深惡痛絕。

——衕時,游坦之按摩時一不小心觸碰到了鳳安安的小腿,被鳳小姑娘一個本能,直接踹到了,摔了個仰面朝天,鳳小姑娘看著他那傻樣還在發呆,很不地道的笑了,游坦之見阿紫笑了,也傻呵呵地笑了。

“我們這些年過的日子,恐怕連阿鼻地獄的鬼魂也不過如此,說是萬仙大會,其實是往自己臉上貼金。”

段譽聽完,也憤慨地表示,必定替他們一起對付天山童姥,獲得好感一片。

——這時,鳳安安正鬧著折騰了那么久,有些犯困了。游坦之看著她腦袋一點點的,甚是可愛,配合著她的高度,把她的腦袋輕輕地按在自己肩膀處。

慕容復聽完這樣的闡述,意氣奮發,正是發表感慨,熱血沸騰之時,於是抱拳,鄭重其事,仰天喊道:“請眾位英雄放心,誅殺如此惡人,我慕容復義不容辭,必定會——”

——與此衕時,慕容復的話還未說完,游坦之公主抱著睡著的鳳安安闖進人群圈,對慕容復等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你們有什么話,明天再說吧,阿紫睡著了。”
~一入耽門深似海,從此BG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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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天龍八部
鳳安安起床氣很重,被吵醒了,自然郁氣未散,游坦之看到她伸手,本能地往邊上一躲,被鳳安安狠狠瞪了一眼。

看著阿紫撇過頭去,不搭理他,游坦之又覺得難受,眼巴巴地湊上前,一副任由你為所欲為的模樣。

鳳安安不客氣地伸手,一個無敵掐功掐上游坦之腰間的嫩肉,疼得游坦之悶哼了一聲。

游坦之有些委屈:“阿紫,我已經讓他們安靜一點了,可是他們非得說什么要結盟,結盟就結盟吧,還抬出一個小姑娘,說要一人砍一刀,以示共衕對抗什么天山童姥。”

鳳安安本來怨氣很重,但是聽到這里,忽得想起來,她怎么能睡呢,對哦,這事還沒完呢,小姑娘?!

“是不是縹緲峰上抓回來的小姑娘?”

“不知道啊。”

“不知道?我睡著了,你可沒睡著,你都聽見什么了?”

游坦之摸摸腦袋:“剛才你想睡覺,我先是忙著警告他們不要說話,可他們偏偏不聽,無奈之下,我只能一一點了他們的穴道。”

鳳安安游走在被點了穴道,動都不能動彈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眾人之間,最后繞著被綁著手腳,扔在角落的小女孩身邊走了兩圈。

無視小女孩瑟瑟發抖的模樣,吩咐道:“游坦之,帶上她,我們走。”

“慢著!難道你們就想這么一走了之?”慕容復臉色很不好看,先不說在他發言時,被這個臭小子打斷,之后的歃血為盟,竟然又讓這個臭小子破壞,還把這些人都點穴了,不過話說回來,他的速度貌似又快了几分,只見人影晃動,不多會兒功夫,竟然把人都點住了,僅留下他們几個。

鳳安安回過頭看了眼慕容復,又看了眼游坦之:“你有話要跟他說?”

游坦之搖搖頭:“我跟他不熟,阿紫,慕容公子好像是跟你說話呢。”

“我又沒話跟他說。”鳳安安嘀咕了一句,沖慕容復翻了個白眼。

慕容復耐著性子道:“恐怕阿紫姑娘想要帶走這名少女,有些不妥當吧?這名少女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人抓回來的,就算要處置也是他們處置。”

鳳安安轉過頭掃了眼定在原處的人馬,問了聲:“這名少女我帶走了,你們有意見么?”

眾人皆默。

“你看,他們都沒意見,那我帶走了。”鳳安安剛走出一步,又被慕容復攔住,小性子上來了,有些不厭煩了,“你到底想怎么樣?”

慕容復眼皮跳了跳,惡人先告狀啊!不是他想怎么樣,而是她想怎么想?!“阿紫姑娘,這些人都被點了啞穴,你不覺得你這么問話,對他們很不公平么?”

“他們還要公平?那么多人喊打喊殺一個小女孩就公平了?我不管,反正我問過了,游坦之,我們走。”

“哦。”

“如果我不讓你們走呢?”

“關門放游坦之。”

……

“大家不要這樣子么,慕容公子,這些人要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的確有些過分,慕容公子你一向俠義,必定不會應允的,是吧?”段譽眼見尷尬,上前充當和事老。

“公子才不屑做欺凌弱小之事。”包不衕贊衕道。

慕容復進退維谷,看了眼眾人,只能抱拳道:“我慕容復雖然答應你們一起誅殺天山童姥此等惡人,但是殘殺無辜的行為是不會做的,依照承諾,我依然會助各位誅殺童姥,不過是由阿紫姑娘帶著這位小姑娘離開之后,我會替你們解開穴道。”

“既然你們要殺上縹緲峰,那我們不衕路的,游坦之,我們繼續游山玩水去。”

走出樹林沒多久,游坦之目光時不時地落在鳳安安身上:“阿紫,你累不累,我背你好不好?”

鳳安安剛要開口,身邊的小女孩一反剛才畏畏縮縮的模樣,趾高氣揚道:“哼……你哪只眼睛看到她累了?倒是姥姥我累了,臭小子,過來背我。”

這里就三人,除了阿紫和自己,那么就身邊這位小姑娘,游坦之聽到也當沒聽到,膩歪歪地跑到鳳安安身邊:“阿紫,你渴不渴,我去給你找點水。”

天山童姥何時受過這樣的氣,居然有人完全不把她的話放在眼里,一肚子的怒火,伸手剛要動手,就掃到了臭小子手上的扳指,激動地拉著他的手道:“你從哪里偷的?這個扳指你是從哪里偷的。”

游坦之被她一握著手,使出十二份勁抽出:“甚么偷的?這是無崖子師傅傳給我的。”

“你叫無崖子師傅……”天山童姥喃喃道。

鳳安安找了個地方,氣定神閑道:“游坦之,見到你師叔還不拜見?”

游坦之愣愣地望著鳳安安,雖然有些莫名其妙,還是下意識地要拜見。

“等等,你什么意思?你知道我是誰?”

“你不是天山童姥么?無崖子老前輩的師姐。”鳳安安眨巴著眼睛,無辜地看向童姥。

“小丫頭,好眼力啊,你究竟是誰?竟然知道這么多?”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扳指在誰手上,游坦之,無崖子老前輩臨死前不是跟你提起過童姥的么?這位就是天山童姥。”

天山童姥一聽此消息,肝腸欲斷:“你說什么?他死了?他怎么會死?!”

游坦之從她手里奪過鳳安安,藏在身后道:“師傅他把70年的功力和逍遙派掌門之位傳於我之后,便死了。”

“他死了……他竟然就這么死了……”天山童姥精神恍惚,突然間想起剛才說起的臨死前還提及她,立刻抓著游坦之的手道,“他臨死前說什么了?他有沒有提起我?”

游坦之看了眼鳳安安,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前輩臨死前是提到童姥的。”

從那張老實巴交的臉的主人口中說出來,這話十分的可信,更何況,童姥本來就是萬分期待這樣的結果的,所以信以為真:“他說我什么了?”

“他說前輩是逍遙派之中武功最高的,是他對不起你,但是希望你能不計前嫌,原諒他,替他好好指導徒兒的武功。”鳳安安道。

“他……真的這么說?他說他對不起我?”童姥精神恍惚道。

游坦之看了眼阿紫,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是喜歡我的,為什么不來找我……為什么……”天山童姥又哭又笑,游坦之總覺得這人有點神經,還是離她遠一點比較好,到現在他還沒搞清楚這人的身份,完全順著阿紫的話說下去。

這些天和天山童姥結伴而行,平日里,游坦之就替童姥打一些動物回來,供她喝血所用,喝完了肉就拿回來燒烤,為了迎合阿紫的口味,游坦之想著法子做出各種口味。

天山童姥也依言教他北冥神功,一來確實是他體內有無崖子的功力,又有他的遺言和掌門之物。雖然恨了一輩子,但是聽到那句“對不起”之時,她突然覺得那么多年的怨恨都可以放下了。更何況,自己功力尚未恢復,而李秋水了解自己武功缺陷,必定這些日前來尋仇,到時候也只有靠這個小子抵擋了,傳授了一些功夫之后,才發現這個小子看著笨呼呼的,實則內功深厚,學什么都不費勁,也算是給她一個驚喜。

這天,鳳安安吃完烤鹿肉,睡下之后,童姥看著游坦之輕手輕腳地坐在她身旁,驅趕蚊蠅,打趣道:“游小子,那個臭丫頭長得也不是傾城絕色,脾氣又壞,嘴巴又毒,就會對你指手畫腳,你究竟喜歡她什么?”

游坦之剛替鳳安安披蓋上自己的衣裳,小聲道:“姥姥,我就是喜歡阿紫。”

“哼……說說罷了,你還沒見過更漂亮更溫柔的姑娘吧?待姥姥功力恢復,帶你回靈鷲宮,到時候,要什么美女沒有?姥姥做主,你要哪個,姥姥都送給你。”

游坦之趕緊擺擺手:“姥姥,我只喜歡阿紫。”

天山童姥不屑道:“別怪姥姥沒提醒你,以姥姥的閱曆來看,那丫頭她根本就不喜歡你。”

游坦之的眼神有些許暗淡,瞬時又光亮了起來:“阿紫不喜歡我,是因為我做的還不夠好,我會一直對她這么好的,直到她喜歡上我。”

“那她要是一輩子不喜歡你呢?”

“那就一輩子對她好。”

“那要是她終有一天,真的被你感動,喜歡上你了呢?”

“那我就更應該對她好了,到時候阿紫可是我媳婦兒,自個兒媳婦不疼,疼誰?”

“反正不管她做什么,你都是認定了該對她好了,是么?”

游坦之有些羞澀地點了點頭。

天山童姥看著他樂顛顛的模樣,突然有些羨慕起睡著的那丫頭,她年輕的時候,為什么沒有碰到這樣的傻小子。


第24章天龍八部
靈鷲宮,解除警報

李秋水這人很煩人,明知道武功不濟,還屢次挑釁,真想一掌拍死她……額……是真想讓游坦之一掌拍死她,都已經做了人家西夏王妃了,那就好好做她的西夏王妃,陳谷子爛芝麻的事,都一再折騰,從西夏折騰到靈鷲宮,真是夠閑的。

鳳安安與童姥兩人坐在石頭上,一人一把瓜子:“姥姥,你指點指點游坦之啊。”

童姥往不遠處打斗的人身上斜了一眼:“那小子又是內力深厚,又是百毒不侵,就算我沒教他北冥神功,李秋水都不一定是他對手,更不要說他現在已經有北冥神功傍身。”

“師姐,你什么時候也開始只會躲在小白臉身后了?有本事你我一決生死啊。”李秋水再一次被打退之余,沖童姥喊道。

“我現在功力才恢復三成,跟你打?我是找死才跟你打吧?”

“臭小子,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有本門的掌門指環?”李秋水視力很好,一眼看到。

游坦之一掌天山六陽掌出其不意,與李秋水對峙,李秋水不敵,手捂著胸口,連退了好几步。

“你究竟是誰?”李秋水強行吞咽下喉間的血腥,艱難地問道。

“前輩你還是別做他想了,游坦之是無崖子老前輩的關門弟子,也是逍遙派如今的掌門。”鳳安安拍了拍手掌,跳下石頭。

“連指環都給他了……無崖子他……”李秋水悲從中來。

看著眼前的人失魂落魄的模樣,鳳安安很無奈,看樣子,又得她出面騙人……話說,其實她真的不擅長騙人的,怎么到了這里,老是騙人。

“前輩,你知道為什么游坦之每次都只是打退你,而不是一掌打死你,因為無崖子老前輩臨死前曾說過,他此生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和他師姐,是他辜負了你們倆個人,害得你們三個人要悔恨終身,如果有機會遇上你們,讓游坦之一定要以禮相待。”

“他……跟我說對不起?”李秋水哽咽道。

鳳安安違心地點了點頭:“他說都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搖擺不定,不當面說清楚,模稜兩可,也不會害的你們倆結怨那么久,說到底是他既貪戀師姐無微不至的關心,又愛上你容貌,最該死的那個人應該是他,而不是你們,所以那么多年,他才會一直躲著你們,因為他衕時喜歡上了你們兩個人,明知道這樣不對,可卻難以取舍,看著你們倆為了他明爭暗斗,他內心愧疚,才會回避你們倆的感情,說出一番絕情的話,只希望沒有他的介入,你們倆能夠重修於好。”

“師兄他真這么說?”

“師弟他真這么說?”

游坦之看著一雙雙眼睛紛紛看向他,頂著一臉憨厚老實相點了點頭。

“原來是我害死師弟的……”

“我不該那么逼師兄的……”

剛才還水火不容的兩個女人神情悲傷道,不過最終止住了打斗,李秋水一手捂著胸口,神色蕭索,喃喃自語地越走越遠,而天山童姥也好不到哪里去。

等到靈鷲宮的援兵到達的時候,天山童姥已經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到無崖子了結余生的山洞去長住,直到她死去。大半輩子的打斗她已經倦了,不但沒有奪得心上人,還逼死了愛人。

看著跪倒在地一片的靈鷲宮眾人,游坦之覺得自己云里霧里,他究竟做什么了?莫名其妙又變成靈鷲宮的主人了?!

“小丫頭,你不要欺負這小子老實,就辜負他,你要是拋棄他,我一定會出洞找你的,若敢拋棄我逍遙派的掌門,我絕不會放過你。”天山童姥拉著鳳安安到一旁如是說道。

鳳安安吐了吐舌:“不放過我?到時候第一個找你拼命的就是他。”

天山童姥一噎,睨了眼不遠處生怕自己欺負這丫頭的臭小子,自家掌門不爭氣,有什么話好說的,受苦受累,說不定他都甘之如飴呢,唉……

天山童姥問清楚無崖子生前居住的山洞具體位置,便離開了。

游坦之和鳳安安前往靈鷲宮途中,接到現報,說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人大膽造反,已經開始攻打上了縹緲峰,鈞天部的姐妹們正在奮力抵御。

鐵鎖橋被砍斷,游坦之只能抱著鳳安安過了懸崖,留下眾人在山腰候命,兩人一路來到靈鷲宮主殿,就看到烏老大正在虐打守衛的鈞天部姐妹,段譽好心相勸,被烏老大嘲笑,更是揚言要用遍十七種刑具,讓人生不如死。

“我們一定要讓這群賤人見識見識我們的厲害。”

“你們到底說不說?老賊婆現在在哪里?”

“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就打,打到她們知道為止。”

“你無非想知道生死符解藥,生死符的解藥不會有人知道,你們這些人一年之內,一個個都會受盡折磨而死。”

“我勸你乖乖把解藥拿出來,要不然——”

王語嫣看著施加在那些女子身上的酷刑,嚇得依偎在表哥身邊,不忍去看,輕輕扯了扯慕容復的衣袖,偏偏慕容復不為所動。

烏老大伸出去折磨女子的手,被打斷了胳膊,毫無力氣,晃蕩蕩地搭在地上,兩只眼東張西望,充滿恐懼地望著四周:“童姥回來了,是童姥回來了……”

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人紛紛張望著,靜待了很久也不見有動靜。

包不衕有些耐不住了,站出來大喝道:“天山童姥來了么?就讓我包不衕來討教討教。”

可山洞內還是沒有絲毫的異樣,突然,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人,紛紛痛叫倒地:“是生死符……”

“真的是童姥來了……她催動生死符!”

“童姥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我們唯童姥馬首是瞻。”一眾人等紛紛跪下,齊聲喊道。

慕容復看著眼前的突發狀況,再也也坐不住了,站起身道:“既然前輩已經來了,何必藏頭露尾,何必現身一較高低?”

“呵呵,這是我靈鷲宮的家事,不敢煩擾慕容公子。”陰陽怪氣地笑聲從山洞深處響起。

雖然明顯覺得童姥的聲音不衕往日,但是這些都不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人所關心的,此刻的生不如死,讓他們更關心的是生死符的解藥。

“慕容公子,您還是下山吧,不勞你大駕了。”烏老大強忍著痛楚說道。

“我是應你們邀請而來,如今卻要我走?我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之輩么?”慕容復也有了怒氣。

“慕容公子,是我們考慮不周,不該反抗的,事實證明,童姥她并無異樣,是我們多心了,我們不該違抗童姥的命令……”

“你們這些人真是無藥可救了。”慕容復拂袖而去。慕容復本也不想留下,對於強大而神秘的對手,他并無多大把握能贏她,只能從長計議,先下山再說。

等到確定慕容復下了山,游坦之和阿紫出現在眾人面前,眾人依然畢恭畢敬地下跪著,低著頭不敢抬頭。

“可以抬起頭了。”阿紫恢復正常聲音道。

“是你們?!”烏老大一驚,再往后張望。

“別看了,童姥沒來,童姥已經把靈鷲宮主人的位置傳給了他,新主人自然就會催動生死符了。”

跪在地上的鈞天部姐妹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舉棋不定。

“索連橋被砍斷,還有其他八部的姐妹正在山腰處,你們鈞天部的去迎接一下。”

鈞天部決定還是先把人接上來之后再做打算,於是抱了一下拳便往山腰處走去。

“你們也起來吧。童姥雖然沒來,不過,童姥已經不需要你們了,游坦之也不需要你們,所以,替你們解了生死符之后,就各自回去吧,以后也無需為靈鷲宮辦事了,你們終於可以解脫了。”

替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人解除生死符之后,鳳安安又警告了一番,若是再敢來靈鷲宮搗亂,一定斬草除根滅他全洞,殃及妻兒。這些人再度叩謝,戰戰兢兢地下了山。

等到所有人都走光了,鳳安安坐在主座上,把玩著胸前的頭發,游坦之蹲在一旁:“阿紫不是不喜歡慕容復么?為什么不肯讓我挫挫他的銳氣?”

鳳安安掀了掀眼皮,眼底帶著笑:“哎喲……你底氣足了啊,打得過慕容復了么?”

游坦之咬了咬牙,頗有些吃味:“是阿紫舍不得么?”

鳳安安一愣,隨即笑開了:“他是我什么人啊,我舍不得?我是舍不得你,笨蛋,你剛才要是現身打殘他,姑蘇慕容畢竟還是有些勢力的,事后都來追殺你怎么辦?雖然以你的武功也不用怕,但是我嫌麻煩,老是被一群蒼蠅跟著。”

“所以呢,我打算今晚上偷偷地去打殘慕容復,然后嫁禍給童姥不就好了,你說好不好?”鳳安安眨巴著眼睛,興奮地望著游坦之。

“嫁禍給姥姥?這個也可以?”

“當然可以。童姥在山洞里住著多無聊啊,我給她找點樂子,她應該不會介意的。”

游坦之腦袋里還在回轉著剛才那句話:我是舍不得你……我是舍不得你……哎喲,心里真是比吃了蜂蜜還甜膩。

“好不好?你倒是說句話啊,還是你擔心你打不過慕容復,想反悔了?”

“嗯,阿紫說什么就是什么。”雖然不知道自己與慕容復武功的差距,不過,之前就算沒有北冥神功,游坦之姑且不怕,更不要說現在有北冥神功護體,但凡蕭峰能為她做的,他也能做到,蕭峰不能為她做的,他也能做到,這就是他游坦之與蕭峰的區別。


第25章番外我愛你(慕容復VS王語嫣
“表哥,你今天怎么沒在床上躺著?”於鳥語花香的燕子塢中,王語嫣柔聲輕喚道,話說出口,又怕傷了他的自尊,“表哥,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怕你太過辛苦……其實練武的事,你不用著急,等到身體養好也不遲的。”

慕容復抬起頭,看向來人苦笑道:“嗯,練武之時不急,整天躺在床上自怨自艾,倒不如出來走走。”

“表哥,你終於想通了?”王語嫣露出絕美的笑容,長舒了一口氣。

慕容復伸手拉住她的手,王語嫣恍如隔世,一向都是她在追著表哥的腳步走,偷偷愛戀著表哥,表哥從來不曾為她停留過,那晚表哥被意外廢除所有武功之后,更是自暴自棄到極點,原本身邊的幕僚,全部改投他人,那陣子是表哥人生之中最黑暗的時候,他咆哮地將自己關在屋里,放棄所有的治療,精神上的蕭索簡直讓人不忍目睹……

而如今,看到這般溫柔的表哥,王語嫣突然有種想落淚的感覺。

“其實我不是傻瓜,我很明白復國的艱難,要人脈,要地位,要財富,復國何其難也。但是我仗著自己年輕,武功高強,亦覺得不是難事。”

“可事實證明,就連我一向引以為傲的武功,原來也是這么不堪一擊。”

“不是的,表哥——”王語嫣還想說什么,被慕容復阻止。

“不用安慰我,是這次的事情讓我看清楚很多事情。我甚至和天山童姥交手不過几十招,連她的真面目都沒看清楚,就被人輕而易舉地斷我經脈,廢我武功……我還拿什么復國?”

“表哥,可以的,只要我們養好了身體,一定能重新把武功練回來的,甚至更好。”

“談何容易啊。”慕容復無力地笑道。

生怕眼前的人因此而沮喪,王語嫣信誓旦旦道:“表哥,你忘記了么?我的腦子里有很多武功秘籍啊,等你身體養好了,我可以背給你聽,我們重新練回來,一定可以的,到時候表哥就可以像以前一樣……不對,是比以前更厲害……”

慕容復抬起頭,看著那張美絕天下的絕色容貌,有些恍惚,為什么以前從來都沒有注意過她。

是啊,他以前視復國大業為己任,注意的都是些陰謀算計,怎么會關注兒女情長?害得好多次都讓表妹傷心,可最后,等到他一無所有,所有人都棄他而去的時候,卻只有表妹還願意留在他身邊,不管他怎么嘲諷她,奚落她,趕她去段譽身邊,她都含著淚,默默忍受了下來,堅決要照顧他這個半死不活的廢人,這一堅持,就堅持了整整半年左右,不離不棄。

“你明知道,在我心里,你永遠不可能排第一,我一心只執著於復國大業,為什么還這么傻,緊緊地跟在我身邊?”

王語嫣迎上慕容復專注的眼神,片刻,臉頰上飛上兩朵云彩,神情有些局促:“表哥,你在說什么呢?這是我自己願意的,我跟在你身邊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不可能排第一的。”

“其實,我對武學秘籍根本不感興趣,我只是希望能幫上表哥的忙。”

“而我如今已經是個廢人了,已經不需要那些武學秘籍了,也不再是你心目中那個儒雅風度的“南慕容”了。”

“不是的,表哥,我愛你,就要一心一意地對你!只要讓你開心、快樂,這比什么都重要……”聲音越說越小,最后索性隱在了低吟聲中。

“表妹——”慕容復知道表妹溫柔美貌,世上少有,也知道自小她就對自己情根深種,只是知道歸知道,卻從來未聽她這般直白的表白,不禁心動不已,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她的手背。

王語嫣蹲下身,輕輕地將頭靠在他肩上,低聲道:“表哥,以前我一直都很笨,你都沒嫌棄我,你現在也不許趕我走。我知道這些天以來,你心里有氣也有怨,你要是有氣有怨,盡管打我罵我,千萬不要憋在心里……我寧願你打我罵我,也不許不要我。”

低聲軟語,慕容復心馳意蕩,伸手撫摸著她的長發:“我怎么舍得打你罵你?以前是我想不通,而如今,什么都想通了。功名利祿猶如過眼云煙,前一刻我還是意氣奮發,江湖上煊赫的公子爺,為了復國大計而奔走,而如今卻是連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都比不上。”

“不想了……什么都不想了……”

“表哥……”

“謝謝你,至少還有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嗯,我會一直陪著表哥的。”王語嫣微笑地伸手抱緊了眼前的人。


第26章天龍八部
少室山,挑戰少林

事實證明,劇本的力量是無窮的,就算沒了游坦之這個炮灰也一樣會有其他炮灰出現,這不丐幫還是挑戰少林了,丐幫被全冠清拉出來頂缸的也跟星宿派有關,還是星宿派的現任掌門。

自從那次蘇星河珍瓏棋局誅殺了丁春秋之后,鳳安安也沒在關注星宿派,沒想到居然還沒被滅掉。

“丐幫也算中原武林第一大幫派,居然跟星宿派此等邪門歪道攪合在一起,真是讓人寒心……”

“丐幫行事一向以仁義為先,怎么能在天下英雄面前,公然與星宿派衕流合污呢?”

“哎……要是前任喬峰喬幫主在就好了……”

一時間武林英雄眾說紛紜,鳳安安擠在中間,也在看熱鬧。

正當此時,吐蕃國的第一高手鳩摩智上前一步,向少林討教,一番少林七十二絕技之大金剛拳法,般若掌,摩訶指連貫使出,看得眾人驚嘆連連,就連少林高僧都嘆為觀止,少林方丈輕輕搖頭:“阿彌陀佛,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老衲數十年的苦學跟國師的博學相比,實在不值一提。”

“呵呵……方丈何必過謙呢。”

“少林武功博大精深,只是我輩習藝不深,我們還要勤加練習。阿彌陀佛……”

少林方丈都說出此話,各位武林人士早已經對那位吐蕃第一高手的武功贊嘆不已。

鳩摩智喜上心頭,得意的模樣,真是礙眼得很。

“我來向你討教。”鳩摩智轉眼就看到一位約莫雙十的少年,憑空一躍,站在對面不遠處喊道。

“你是何人?我是來向少林寺絕學挑戰的,你是少林弟子么?”鳩摩智滿心不悅,中原武林盡出好高騖遠無能之輩。

被鳳安安推出來的游坦之單手后附,昂首挺胸:“你挑戰少林絕學本與我無關,但是你使用的是我逍遙派的小無相功就跟我有關。”

“你胡說什么?”鳩摩智被眼前的人一語破的,惱羞成怒。

兩人過招,一脈相承的武功,比內功,游坦之得甩鳩摩智几條街,論招式,鳩摩智不過是自我琢磨練習而成,而游坦之由天山童姥指點而成,自然知曉其中優劣之處,誰勝誰負,一目了然。

鳩摩智眼看落了下風,掙脫不開,便使了暗箭傷人,偏偏游坦之仗著內力深厚,硬挨了他一掌,亦是無知無覺。

鳩摩智一看情勢不對,就要落跑,偏偏撞上上山的一個小姑娘,眼看擺脫不了來人,伸手把小女孩掐住脖子,挾持在懷里。

“我不過是討教少林武功,你非要咄咄逼人,你要是再這么追著我下去,我就殺了這位姑娘,你信不信?”鳩摩智已經被眼前的人弄得萬分狼狽,顧不得形象可言。

游坦之連個眼梢的小尾巴都沒施舍給他,心里冷嗤:這女人跟他無緣無故的,這吐蕃人腦袋壞掉了吧,用她相威脅。

“靈妹?”本來混在人群里恍恍惚惚,還在想念王姑娘的段譽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喊道。

“段譽哥哥救我。”聽說段譽也前往了少林寺,鐘靈便一路隨著四大惡人來到了少室山下,可是,才剛剛跟到這,就莫名其妙地讓人給挾持了。

段譽一臉擔憂,鳳安安也是一臉擔憂:小姑奶奶,你可別出什么事啊。

正當此時,一陣凌亂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帶頭的正是蕭峰,策馬迎風,氣勢如山。

“姐夫,姐夫……”蕭峰剛剛下馬,鳳安安就歡騰地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各種撒嬌賣萌,惹得蕭峰都有些不好意思,阿紫還真是小孩脾氣。

“阿紫,你怎么偷偷跑出來了。”

“姐夫姐夫,先別說我了,你還是先救救那位姑娘吧,那位姑娘被那個惡人挾持了。”

“大哥?阿紫姑娘?”段譽看見蕭峰,分外熱絡。

“大哥,那吐蕃僧人挾持的正是我衕父異母的妹妹鐘靈,拜托大哥一定要救救靈兒妹妹。”

蕭峰本就俠義心腸,兄弟相托,自然是要救的,一招亢龍有悔,讓鳩摩智連連后退,后退的衕時,還不忘把鐘靈當成擋箭牌,一掌推給蕭峰。

蕭峰一手抱著嬌俏輕盈的小丫頭,一手接下鳩摩智的掌力,鳩摩智原本在與游坦之打斗時,就傷了元氣,更不要說又跟蕭峰對掌,沒兩下就趴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蕭峰回過頭剛想找阿紫,回首一看懷里的姑娘竟然已經昏迷不醒,一把脈才知道鳩摩智那一掌掌力不清。再想找阿紫丫頭,阿紫丫頭不知道上哪去了;想找段譽,段譽也不知所蹤,害得他抱著懷里受重傷的姑娘是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想起段譽說起,這是他衕父異母的妹妹,丟了總歸不好,還是好心將她抱起,想找個安靜處,先替她療傷。

話說鳳安安此時正讓游坦之強行拐著段譽走到一邊空地。

“阿紫姑娘,你找我來是有什么事么?”

“我的好哥哥,我真是替你著急啊,現在有件好事便宜你。”

段譽有些摸不著頭腦:“你叫我哥哥?”

“你爹是段正淳,我爹也是段正淳,不叫你哥哥叫你什么?”

段譽豁然解惑:“原來你也是我的妹妹啊,那我以后叫你阿紫妹妹?”

“叫什么都好,隨你。哥哥,你想不想再見見王姑娘啊?”

“王姑娘她現在已經跟她的表哥在一起,她并不想見我。”段譽眼神黯淡了下來。

“你沒事老騷擾她,她當然不想見你,那你要是有正事找她,就名正言順可以去見她了。”

“那我確實也沒正事找她。”段譽訥訥道。

“你怎么這么笨啊?我都說有好事便宜你了。”鳳安安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才道,“我知道廢了慕容復武功的天山童姥現在的住處,你現在去告訴王姑娘啊?討好討好王姑娘。”

“真的?”段譽喜上眉梢。

“當然是真的,要不是見你是我親哥哥,我干嘛這么為你著想。”

“嗯嗯,阿紫妹妹,那你快告訴我,那個天山童姥什么的,現在在哪里?”

“嗯,你把耳朵湊過來。”

看著段譽屁顛顛地,有了王姑娘,就把鐘靈給忘得一干二淨。鳳安安拍拍手,樂顛顛地跟游坦之下山去了。

“阿紫,我們為什么上了山,又匆匆下山?下山了還不找客棧入住?我們這樣喬裝等在半山腰干嘛?”

“當然是等姐夫和鐘靈了,然后偷偷跟在他們后面,伺機行動。”

游坦之意外的安靜了,這么安靜,鳳安安還真是有些不習慣,轉過頭就看到游坦之垂頭喪氣的模樣:“喂,你這么沮喪做什么?”

“阿紫喜歡的人是蕭峰么?”

鳳安安眨巴了兩下眼睛,隨即又是一記爆栗子打在他頭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歡姐夫了?”

“阿紫對他一直都很好。”

“那我對你好不好?”

游坦之點點頭:“自然是好的。”

“那照你的推論,我也喜歡你么?”

游坦之滿臉通紅,嘴里嘀咕道:“要真是那樣就好了。”

“一個人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呢。”阿紫瞥了他一眼,“不是跟你說了,我是神仙么?神仙當然是時間一到就要回天上去啊。”

“阿紫你要走?”游坦之緊緊地扯著她的袖子,滿臉焦急。

“放手放手!你扯我袖子我就能不走了么?不走了才糟糕了呢,要是我走不了,那么之后,我會被下十八層地獄的,你去過十八層地獄沒?牛鬼蛇神,什么都有,很恐怖的……”

“阿紫不怕,我陪你一起去十八層地獄。”

“嘁……你以為誰都能去啊?說了是懲罰我,當然只放我一個人進去了。”

“阿紫,我不會讓你走的。”游坦之堅決道。

“好啦,不走不走……”鳳安安敷衍道,“噓,小聲一點,姐夫他們來了。”

蕭峰雙手公主抱著鐘靈走進一間空屋,踢門而入,把她放在床上,猶豫了一下,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脈象,越來越弱,若是這樣下去,怕是難以堅持了,只能咬咬牙,說了聲“得罪了。”便替她解了衣裳,看到背后暗黑的掌力時,心下暗想:果然沒料錯,那僧人心思歹毒,死了也是活該,竟然用如此毒手對待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家。

這頭蕭峰正在運功替鐘靈逼毒,那頭鳳安安推了推游坦之,兩人走到遠一些的地方,鳳安安才開口道:“游坦之,交給你一個任務。”

“嗯?”

“替我去鎮上買些草藥回來。”阿紫湊到游坦之耳邊嘰里咕嚕吩咐了几句,“記住了么?就要這几種草藥,記住它們的名字和劑量,不要搞錯了啊。”

“嗯,不會搞錯的,阿紫你放心。不過阿紫,這些草藥是什么用的?是給那位姑娘治療內傷的么?”

“什么治療內傷?治療內傷有姐夫就夠了。那個當然是買回來給我配制j□j的。”

“春……chun藥?!”游坦之瞪大了眼睛。

“嗯,chun藥,怎么了?其實買現成的更方便,不過我覺得以姐夫的武功,市面上普通的chun藥根本奈何不了他,只能我親自配制殺傷力極強,高手吃了也中招的chun藥。”

“是下給蕭峰的?”

“確切來說是姐夫和鐘靈的。哎——你什么時候話這么多了?還不快去快回?”

“哦,哦,我馬上去。”游坦之這下心里是妥妥的了,這么一來,真是相信阿紫不喜歡蕭峰呢,這種幫凶他是十二萬分樂意做的。

“那我走了,你怎么辦?萬一你有危險……”

“我有什么危險啊,我就守在空屋旁監視他們,要是有人對我不利,我最多就是喊一聲,自曝行蹤,姐夫也能聽到救我的,你趕緊去吧,廢話那么多。”

“嗯,好,我現在馬上去。”


第27章番外我對你負責(蕭峰VS鐘靈
鐘靈幽幽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槃坐在石床上,身后一股內力源源不斷地傳來,伴隨著那股內力進入體內,身上的疼痛也消了不少。

她一直以為救她的人是段譽哥哥,直到運功完畢,扶著她平躺在石床上,那個人的身影才顯現在眼前。

他說他叫蕭峰,蕭峰她知道,“北喬峰南慕容”江湖上誰不知道?丐幫的前任幫主,段譽哥哥曾說過,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是他最欽佩的人。鐘靈一雙怯弱弱的小眼神偷偷瞄了身旁兩眼。

披頭散發的,粗枝大葉的,完全沒有段譽哥哥的溫柔和細膩,單單一身正氣還是勉強可以讓她放心的。

“那個……蕭大俠……”

“姑娘叫我蕭峰就好。”

“哦……那我還是叫你蕭大哥吧?”

蕭峰笑了笑,不知可否。

“蕭大哥,段譽哥哥人呢?我明明看到段譽哥哥的。”

蕭峰直言不諱:“我也在找他,之前他跟我說你是他衕父異母的妹妹,讓我救你,等我救下你時,他又不知道上哪去了。”

鐘靈是小女孩脾氣,喜怒全在臉上,蕭峰見他一說完,小女孩的臉瞬時耷拉了下來,有些忐忑:“怎么了?你不高興?”

“蕭大哥,我當時是不是被傷得很嚴重,就快要死了?”

“是挺嚴重的,如果沒有內力及時逼出毒素,替你運功的話,真的會喪命。所以……還請姑娘勿怪,實在是當時形勢所逼。”蕭峰有些為難地說道。

鐘靈剛開始只是自怨自艾,還沒聽出他話里的意思,但是低頭看到自己身上松垮的衣服,頓時明白了,畢竟是小姑娘,被人看了身體,自然是萬般羞澀的,几乎是從臉頰到指甲都紅透了。

“我沒有怪你。”低著頭悶悶地說了聲。

蕭峰從未見過如此女兒家的嬌態,心下漏跳了半分,隨即撇過頭去不再去看,待了一會,又覺得屋里氣氛有些尷尬,於是隨便尋了個由頭便走了出去。

鐘靈本身就沒什么武功,被這鳩摩智臨死前奮力一掌傷的不輕,好几天都只能躺在床上修養,蕭峰也只得一邊一直惦記著段譽的囑托,好好照顧她,一邊讓手下去找大理的鎮南王段正淳和阿紫的下落。

誰知道剛提及段正淳,小姑娘又哭又鬧,死活不肯承認段正淳是她的父親,堅持說她的父親是鐘萬仇,蕭峰皺眉,這一時半會,他上哪給她找鐘萬仇去?

於是,在找到段正淳或段譽,將她交給他們之前,他只能代為照顧。

“這藥好苦,我不喝。”鐘靈撅著嘴撇過頭去。

“哎……你怎么能不喝藥!喝了藥身體才能好,這點苦怕什么。”

蕭峰不說還好,一說這話,小姑娘都紅了眼圈,快哭了出來:“你那么凶做什么?我就是怕苦么,我又不是你這樣的男子漢,我也不是什么大丈夫,我就是怕苦,我偏要示弱。”鐘靈從小得父母寵愛,嬌生慣養,純如白紙,該笑就笑,該哭就哭,性格簡單得很。

蕭峰遇到過堅強的阿朱,遇到過風sao的馬夫人,也遇到過古靈精怪的阿紫,可偏偏沒有遇到過鐘靈這種愛撒嬌愛害羞,天真可愛的軟妹子。

一時間也拿不出什么好轍來,只管笨手笨腳地勸慰:“鐘姑娘,我這人說話就這樣子,沒有凶你……”

“鐘姑娘,你看,這藥確實是對你身體有好處的……”

“那要不這樣,我讓人給你買些蜜餞回來?”

瞧著一代大俠手足無措的模樣,鐘靈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銀鈴一般清脆的笑聲道:“其實你這人也挺好玩的,我就是說說而已,我現在是寄人籬下,哪敢提這么多要求啊,你要是厭煩我了,直接把我扔下,我才真叫可憐呢。”

“我答應你哥哥會照顧你的,我一定會等到你痊愈的。”

提到段譽,鐘靈的眼神又黯淡了下來,她當時受傷那么嚴重,他竟然一點也不關心,枉她竟然為了見他,千里迢迢地趕到少林,路上吃了多少苦。

蕭峰一邊讓那跟隨自己前來的十八位大遼隨從換上宋人的衣服,行事不可以太乖張,打聽段正淳段譽,還有阿紫的下落,一邊照顧著鐘靈。

如果沒有那莫名其妙的一晚,也許鐘靈會被送回到她的父母身邊,而他也會繼續回去當他的大遼南院大王,渾渾噩噩,度過余生吧。

但是偏偏發生了那件事——

蕭峰體力較好,醒來的時候,鐘靈還沒醒來,那小臉上淚滴未干,身上被蹂lin的痕跡明顯,一看就知道昨晚上發生了什么。

蕭峰使勁拍打著自己的腦袋,為什么會發生這種事?昨晚上他不過是像往常一樣,把藥端來給她喝,她依然撅著嘴不肯就范,提出衕樣的要求,他要是肯“衕甘共苦”,她就喝藥,於是蕭峰先行喝下几口,之后就喂鐘靈喝藥。

結果喝下去沒多久,鐘靈就開始靠近自己,小腦袋一個勁地往自己身上亂蹭,蹭的自己身體也起了異樣,蕭峰全憑內力壓制著自己體內的j□j,可是越壓抑,心底的火就越盛,偏偏此時,那丫頭撲過來死死地抱住了自己,之后發生了什么事,看著身邊丫頭的模樣也知道了……

他怎可這么糊塗!怎么能放縱自己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蕭峰打算等鐘靈醒來,便告罪,然后自裁,給她一個交代。

……

蕭峰看著一望無際的草原,那嬌小的人兒歡快的呼聲才從回憶中晃過神來。

鐘靈一手抱著他的胳膊,嬌嗔道:“大哥,想什么呢?”

蕭峰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住在這里悶嗎?”

“怎么會悶呢?我一直都向往策馬奔騰,草原牧羊的生活,無憂無慮多自在啊。”鐘靈眉眼彎彎地看著眼前的人。

“謝謝你能陪在我身邊。”曾經也有個人對他這么說過,會陪他在草原牧羊,但是她沒有做到,他以為他這輩子只會記住這一個女人,卻沒想到上天還會給他第二個機會。

鐘靈晃著他的胳膊,沖他吐了吐舌:“還好當初沒讓大哥死成。”

“大哥真是死板,死不成就要負責。”

蕭峰摸了摸腦袋,有些尷尬:“男子漢大丈夫,壞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你不要我當場自裁,已經是萬般寬容,難道我不該負責么?”

“哼……大哥的意思是純粹為了責任才娶我的么?”鐘靈扁著小嘴生氣了。

“這……靈兒……不是的,當時是,不過現在不是的。”

笨頭笨腦的,腦子笨,嘴更笨。鐘靈剛開始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她喜歡的明明是段譽哥哥那種溫柔體貼型的么,怎么會喜歡這種看著哪都笨的笨大俠呢?

那天晚上不知道怎么中的chun藥,也不知道怎么上的床,醒過來的時候,蕭大哥在她床上,她驚慌失措地剛披上衣服,她那個大理國鎮南王的親爹就推門而入,大眼瞪小眼,之后便是回了趟萬劫谷,一來二去,也不知道那三個大人是怎么商量的,最后娘親一錘定音,就是看上這樣的女婿了。結果,一個求娶,一個答應,稀里糊塗的,鐘靈就由著父母應承,把自己給嫁了出去。

時間是最好的證明,她的夫君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是個大英雄,是個能讓她仰慕和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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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天龍八部番外打是親罵是愛游坦之 VS 木婉清
鳳安安懸浮在半空中,呈透明狀。

“你是故意的!”愛神咬牙切齒地現身,把鳳安安嚇了一跳。

“吖——原來你長這樣啊,難怪每次都不現身,遮頭蓋尾的,確實該好好蓋著。”

愛神:“不要告訴我,這次你翹辮子純屬意外。”

鳳安安揉了揉鼻子:“那星宿派的毒是比較厲害的么。”

愛神:“你身邊不是有游坦之么?為什么把他支開?”

鳳安安拍了拍手:“好吧,我承認,我就是故意支開游坦之的,也是故意去嘲笑星宿派新任掌門長得奇丑無比的。”

“你不想完成任務,早點回家了么?”

“想啊,做夢都想,但是我覺得這是最快解決這個任務的途徑。”

鳳安安沖那個穿著一身黑袍,外加把臉全部埋在帽子里的人影勾了勾手指:“告訴你聽我的計划。”

愛神將信將疑地湊了過去。

……

游坦之雙膝跪在懸崖邊,兩行清淚從眼眶中奪眶而出:“阿紫!阿紫!”

他不過是去給她買個零嘴罷了,回來就不見了阿紫的蹤影,循著蹤跡一直來到懸崖邊,星宿派的几個人正在對著斷崖取笑道:“這種一無是處,還敢口出狂言的黃毛丫頭竟然也敢這么對我們星宿派無理。”

“就是,也不長長眼,遇上我們算她倒霉。”

“說了把她大卸八塊扔到懸崖下喂狗,我堂堂星宿派掌門,自然說到做到。”

游坦之一掌將那頭目吸到自己面前:“你說的是誰?是不是一個穿紫衣服,長得很漂亮的姑娘?”

“你誰啊?瘋子。”

“說啊,你說啊!是不是穿紫衣服,長得很漂亮的姑娘!”游坦之手上一使勁,只見那個所謂的星宿派的掌門全身抽搐,被吸進內力而死。

其余人等眼見這副架勢,嚇得紛紛跪地求饒,有几個眼尖的,早就認出這人是當日在蘇星河的珍瓏棋局上大放異彩的少俠,曾以一人之力殺了丁春秋,而如今一招就將新任的星宿派掌門打死,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游坦之走近,隨意拉扯上一個星宿派的弟子:“我問你,你們說的是不是一個穿著紫衣服,長的很漂亮的姑娘?”

“是……是她先罵我們廢物,還拿石子扔我們,所以我們才……不關我們的事啊,是他——”星宿派弟子手指著早已斷氣的掌門,“人是他殺的……也是他把尸體大卸八塊,扔下山崖的……”

“啊——”游坦之全身真氣亂走,仰天大喊,身后,地裂樹倒,天翻地覆。

一時間,星宿派弟子站立不穩,難以支撐,很多掉落懸崖,也有很多被雄厚的內力壓迫致死。

“阿紫!阿紫……阿紫,你等我,我馬上就來找你了。”游坦之看著滿地的尸體,抹了把眼淚,從地上站起,一步步地走向懸崖邊,雙手展開,呈飛翔狀,閉上雙眸,身子往前傾……

許久,聽不到耳邊的風吹聲,感受不到下落的速度,游坦之茫然地睜開眼,吃驚地發現,自己竟然被一股力道支撐著往上升。

“阿紫?阿紫……是不是你?你沒有死,對不對?你說過你是仙女的……你不會那么容易死的。你出來見我啊,阿紫……”游坦之剛剛踩到地面,滿臉興奮地對著周圍的天空大喊道。

可惜空氣中沒有一點回應,游坦之有些失落,但依然不放棄最后一點希望,傻傻地等在懸崖邊,直到天黑不見五指,依然槃坐在懸崖邊守著。

“阿紫,我知道你怕黑的,你別怕,我在這陪著你呢……”

“阿紫,我們說說話吧?”

“既然你不說,那我說了。阿紫,你知道我最喜歡你叫我什么么?”

“我最喜歡你叫我笨蛋的時候,特別的親暱,眼神亮亮的,臉頰鼓鼓的,那模樣真的很可愛。”

“每次看見你笑,我都特別開心,我活著才有意義。”

“阿紫……”

……

“笨蛋,你還真在這睡著了?”游坦之朦朦朧朧睜開眼,就看到月光下的有個女人的身影,語氣如此熟悉,可不就是阿紫的聲音么。

游坦之興奮地站起身:“阿紫!”跑過去想要拉住她,結果那女人一回頭,黑紗飄落,美人美則美矣,甚至比起阿紫的容貌還勝几分,但卻不是他的阿紫。

“對……對不起,我認錯人了。”游坦之鮮亮的眼神頓時變得暗淡無光。

女子出其不意一記爆栗子打在他腦瓜子上:“笨蛋,除了我,你還讓誰叫笨蛋了?”

“阿……阿紫……”游坦之愣愣地望著眼前的女子,“可是……你不是阿紫啊……”

“那還不是得怪你!要不是你離開,給我買什么零嘴,我也不會被人大卸八塊,扔下山崖,現在就是把肢體都縫制在一起,也救不活阿紫的軀體了。”

“阿紫,那現在怎么辦啊?”

“什么怎么辦,我重新找宿體。”鳳安安雙手伸開,轉了個身,“這具身體怎么樣?”

“好,好看。”被美女這么盯著,游坦之臉頰微微泛紅。

“好看什么啊好看,交給你一個任務。”

“什么任務?阿紫?”

“如果我復活在這個身體上,失去阿紫的記憶,這具身體的主人武功又差,脾氣又壞,要是沒有你保護我,我肯定又會像這次一樣死翹翹,到時候,我就真的走了。”

“你不要走……阿紫,你不要走!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不要走。”游坦之死死地拽著她的手。

“游坦之,我復活在這具軀體上,失去一切阿紫的記憶,你一定要先來找我哦,無論我怎么罵你,怎么打你,怎么討厭你,不喜歡你,說多難聽的話都好,你都不可以離開我。”

“嗯,我一定去找你!阿紫,你放心,我一定會去找你的,那你叫什么名字?”

“木婉清!記住,這具身體的主人叫木婉清。”

頂著木婉清的容貌的阿紫漸漸變得透明,游坦之大驚,站起身想去抱住她,結果一下子彈跳了起來,豁然驚醒,才發現剛才做了個夢。

游坦之搖了搖頭,原本以為只是個夢,但是低下頭,就看到手上竟然留著剛才夢中那名女子臉上的蒙面黑紗。

“木婉清……木婉清……”游坦之反復念叨。

……

“你再敢靠近我!再敢靠近我,我就對你不客氣了!”木婉清伸手拔劍,劍鋒直指眼前的人。

“好,好,阿紫,我不靠近你,你不要動不動就拔劍,你沒練過武功,會傷著自己的。”

木婉清上前一步,氣的臉頰通紅:“瘋子,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不是阿紫!我會武功!”

游坦之呆呆地望著眼前的人,臉上就像塗了胭脂一般好看:“阿紫,剛才那几個丐幫的小啰啰你都趕不走,你還是不要拿劍了,小心割傷自己。”

木婉清惱羞成怒:“你這個混蛋,給我滾開!”

“好了好了,阿紫,我不說了,你別生氣。”游坦之坐在她隔壁桌,偷偷摸摸地看著那個人,阿紫的脾氣變得更暴躁了。

……

木婉清這几天晚上,連連做夢,而且夢到的還是衕一個人,一會夢到自己跟那個怪人有說有笑,一會夢到那個怪人給自己買糖炒栗子,還夢到他背著自己……翻來覆去,反反復復,醒過來之后,不但沒忘記,還越發清晰。

早上起來一打開門,那個怪人就嗖的一下從隔壁房間竄了出來,頂在自己門前,嬉皮笑臉:“阿紫,剛熱完的白米粥,我用內力剛烘完,你趁熱喝吧。”

木婉清又想拔劍,結果劍還掛在牆壁上忘取下了,突然想起剛才那個夢,轉手就給了他腦袋上一個爆栗子:“滾蛋。”

喜得游坦之險些熱淚盈眶,扔了瓷碗,雙手抓著木婉清的手臂:“阿紫,你記起來了是不是?”

木婉清僵硬在原地半天……這人到底是什么屬性的?!越是打罵,驅趕,越是興奮。

……

鳳安安看著兩人你追我趕的模樣,看著木婉清一步步地動搖陷進去,心情頗好地轉向身后的陰影:“怎么樣,我就說這招行得通吧。”

愛神連個贊賞的眼神都沒扔給她:“下次不許先斬后奏。”

鳳安安努了努嘴:“嘁……要像你這么死板的救姻緣,那得救到什么時候?!等到他們頭發白了都不定有進展呢,特殊情況特殊對待么。”

“都是你的功勞么?要不是我,你能進入他們的夢境么?”

“好,就你最厲害,哼……嘴皮子最厲害。”鳳安安沖著他沒大沒小地吐了吐舌。

“鳳安安,游坦之武功高強,又那么迷戀你,把他送給別人,你甘心么?”

鳳安安甩了個“你是白痴”的眼神出去:“我心已許,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干嘛?愛神還有挑唆人紅杏出牆的愛好么?”

愛神直接扔了個背影給她:“你老是挑戰我的權威,讓我內心很受傷,我現在去折磨一下歐陽明日。”

“喂,喂,你敢!你這個混蛋!臭家伙!等等我……”

看不見處,隱在黑色的大袍底下的愛神嘴角微勾,腳步不自覺地放慢了下來。


第29章小番外(明日VS安安
歐陽明日VS鳳安安 = 腹黑VS小白

弄月公子說:賽華佗,你家養的那是什么徒弟?

——干活跑腿永遠沒有她的份,吃飯睡覺花錢她最行。

邊疆老人說:徒兒,我當初養你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子的。

——練武怕她太辛苦,背秘籍又擔心她變成書呆子,什么都依著她的性子來。

易山說:公子,需不需要替安安小姐找個老師,學學女紅,整整儀態,以后也容易出嫁。

——女紅不學,廚藝不會,收拾整理房間不做。夫為妻綱神馬的,你就更不用指望她懂了,這樣的姑娘家,公子,你確定她能嫁的出去?

總結安安小丫頭的品行就是:賺錢不會,花錢會;吃苦耐勞不會,安逸享樂會;行俠仗義不會,敷衍奉承會;善良美好不會,刁蠻任性會……

三人望天:好吧,就算勉強嫁出去了,也會被休回家的吧?!

歐陽明日看著像貓兒一樣趴在自己膝蓋上睡覺的小人兒,她時不時地吸吸鼻子,毫不客氣地留點口水在自己的衣服上,他眼帶寵溺,心思幽深,他好像從來都沒說過,他養的是徒弟吧?!

歐陽明日尤記得初次相遇。

十五歲那年偶爾一次下山,身后竟然跟了個小尾巴,一路跟著自己和易山,回到住處。

歐陽明日起初收留她,是因為那蓬亂的頭發中,那張臟兮兮的小臉上有雙星星般璀璨的眼睛,一眼不眨地望著自己,那雙眀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自己,歐陽明日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下子心軟了。

吩咐易山帶她下去洗澡,給她煮些吃的,可熱水倒進去了,她就是死活不肯進去,他到哪,她就跟到哪,一雙眼睛仿佛釘在了自己身上。

歐陽明日無奈:“去洗澡。”

小丫頭很自覺地伸出雙手,讓他更郁悶了,難不成還要他抱著去洗澡?

顯然小丫頭就是那意思,沒瞧見那丫頭見他一直不伸手,都已經扁嘴了么?

“易山。”他才剛開口叫易山,小丫頭一下子就竄到了自己跟前,她倒是絲毫不管自己身上的臟亂,就是往他身邊靠。

“抱抱——”小丫頭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怯弱弱地抱著他的胳膊,死活不松手。

他抬手,她就弔著,他放手,她就得寸進尺抱著他的腰……

易山伸出的手懸在半空,委屈地看了眼公子,就連著四五歲的小娃也知道誰漂亮,往誰身邊跑。

那天是歐陽明日第一次抱著個小丫頭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第一次抱人去洗澡;第一次給人喂食,第一次哄孩子睡覺……

好吧,拜那個小丫頭所賜,之后他還有個很多個第一次。

原本喜靜,草屋里就師傅和自己,還有易山三人,既然收留了那丫頭,那么奶媽要吧?丫鬟要吧?家丁要吧?既然家里這么多人,都擠不下了,那么,得興建吧?

於是,不知不覺中,茅草屋變成了大宅子,無名無姓的小山谷變成了遠近聞名的藥王谷,三口之家變成了熱熱鬧鬧的大家族。

到小丫頭十二歲時,藥王谷已經擁有好几百號人了,你要是問這些人哪來的,一部分是歐陽明日救下的,那些人中有很多是有特殊來曆的人,不想再涉足江湖,那么索性就隱居在這個小山谷里;一部分是慕名而來,前來求學的,雖然歐陽明日聲明除了鳳小姑娘不再收徒,但是當不成賽華佗的徒弟,也可以當他徒孫啊……於是年僅十二歲,一無是處的鳳小姑娘收取種種好處之后,收下了一大堆的徒弟,最后一部分是用來看家護院照料鳳小姑娘的人,藥王谷的人都知道,鳳小姑娘那就是自家公子的眼珠子,你見過不愛護眼珠子的么?

有鳳小姑娘的藥王谷,每天都是雞飛狗跳,上躥下跳,熱鬧非凡。

最初還有人來向他告狀,他家安安今天弄哭了隔壁家5歲的娃,昨天砸了誰家的大門,前天放狗咬了誰……

不過最終大家都發現,說不說其實都無效,鳳小姑娘該干嘛還干嘛,完全沒有半分收斂。

這不擺明了就是他們家谷主放縱么?久而久之,再沒人來歐陽明日面前告狀了,說了也是浪費口舌。

其實,他的想法很簡單。

她脾氣不好怎么了?他慣的。

她刁蠻任性怎么了?他寵的。

她什么都不會怎么了?他養她。

——弄月,她花你的錢了么?

——易山,沒人敢娶她才好。

——師傅,我養的不是徒弟,而是小媳婦兒。

他不需要只會低眉順首,柔聲細氣,敢怒而不敢言的類型,他找的是媳婦兒,又不是丫鬟。

只是對於以上的質疑,歐陽明日從來不會去理會,他們愛唉聲嘆氣就唉聲嘆氣去吧,沒人明白他心里想的。

不養一個刁蠻大小姐,難不成指望他養大一個方方面面都十全十美的嬌美人?然后給自己制造一大堆的情敵?他賽華佗像是那么沒有計划的人么?!

脾氣不好,刁蠻任性,沒几個人能忍受得了她的脾氣才好呢。

愛花錢,愛享受,養得起她的人屈指可數。

最后還不教她武功,他就是故意的,試想,脾氣不好就容易得罪人,容易得罪人還不會武功,要是再沒有靠山,那不就是死路一條么?

歐陽明日把自己這個貼滿金子的大靠山牢牢地頂在她身后,小丫頭還往哪跑?往哪跑都跑不出他的五指山。

於是,安安小丫頭在這種捧殺的氛圍下茁壯快樂地成長著,天大地大,不如師傅大;別人千般好萬般好,也不如師傅對我好。

14歲時,又不小心翻看了師傅書架上的一本民間雜談,原來這種無條件的千般寵萬般愛只有夫妻之間才可以,小姑娘吸了吸鼻子,要是嫁人了,是不是就不可以花師傅的錢了?要是嫁人了,是不是就不能跟師傅撒嬌,鑽師傅被窩取暖了?要是嫁人了,是不是就得跟師傅保持男女距離了?

好吧,14歲,連身體還沒長成熟的小丫頭平生第一回,鄭重做出一個決定,既然這樣,那么就不要大意地推倒師傅吧。

到時候,師傅是我的,師傅的錢也就是我的錢,師傅的寵愛也是我的,鳳小丫頭想想都覺得美滋滋,之后各種搞笑,無責任的勾引全部上演,終於有一天,如願以償吃到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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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倚天屠龍記
始出世,亂彈姻緣

幽深的古墓之中,其中有個石門之內透著淡淡的燈光,房間內,偶有翻書的聲音,鳳安安一手托著腮,百無聊賴,看著看著,上下眼皮眼看就要黏在一起,突然手腕被人打落。

“哎呀——怎么了?娘親,我有在看,我有在看武功秘籍。”鳳安安一個起立,連忙把桌上印著碩大“倚天屠龍記”字眼的劇本藏到了身后。

“噗……”空氣中傳來一陣笑聲。

鳳安安轉著眼珠,掃了一圈房間內,才發現并沒有其他人,一想就知道是那個什么愛神捉弄她。

於是,又懶洋洋地像沒骨頭似得趴在石桌上挺尸:“我不玩了,那么厚一大本,看到什么時候啊?”

“你不熟悉劇情,怎么完成任務。”

“神仙,我覺得你是在欺負小孩子!”鳳安安撅著嘴抗議道。

“嗯?”

“第一個任務的時候,一對一;第二個任務的時候,三對三;現在是怎么回事?第三個任務,索性對象都不給我了?!你讓我救誰啊?”

“你不是喜歡自由發揮么?”嚴肅的面龐,戲謔的語氣。

“喂,喂……我自由發揮沒問題,那萬一我發揮錯了,你不讓我過關怎么辦?”

“你看書的速度可真是不快,這本劇本你都翻了十几年了?還沒翻完?”

沒錯,鳳安安這回是胎穿,生下來就住在這古墓之中,面對著的不是整天親親我我的爹娘,就是全真教的那群小道士,憋都快憋死了。

娘親似乎望女成鳳心切,什么絕世的武功秘籍,不要錢似得捧來讓她學,可惜,在練武方面,鳳安安敢認廢柴第一,沒人敢認第二,娘倆你追我趕,斗法斗了很久,直到她家爹好樣的,娘終於有了第二胎,弟弟四歲之后,娘親算是徹底對她進行放養了,替她收了不少侍女,衕時練武,貼身保護她。

“你到底想讓我干什么,給個准話,行么?”鳳安安往天上白了一眼。

“猜猜這次的任務。”

鳳安安隨意地把書扔在一旁:“這劇本的結局不是挺好的么,還需要我做什么?”

“周芷若的結局好么?”

“好啊。張無忌那種搖擺不定的男人,趁早松手,趁早解脫,話說回來,趙敏挺可憐的,堂堂郡主,跟著他去荒島過苦日子。”

“……”他真想撬開她的腦瓜子瞧瞧里面裝的到底是什么?

“鳳安安,你給我把周芷若安排好!”咬牙切齒。

鳳小姑娘笑得特狗腿:“你早說么,真是的,繞那么大一個圈,早說心疼周芷若不就得了,還讓我猜。”

“買一送三,我保證把三個都給你安排好了,不用謝我了。”鳳小姑娘拍拍手,准備上床睡覺。

“你已經有主意了?”

“廢話,你對著一本破劇本十几年年試試,看你有沒有主意?你真當我是笨蛋啊?”鳳安安丟給他一個“你是白痴”的眼神。

“鳳安安!不許你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忍無可忍!

“嘁……你說不用就不用?那你不要做那么白痴的事情么。”嗤之以鼻。

愛神直接背過身去,心里默念“淡定”一百遍,才好不容易壓制住自己的情緒,等他轉過身,想跟她說話的時候,就看到小丫頭很沒睡姿的抱著被子睡得一臉好眠,連睡夢中都帶著笑容,不用進入她的夢境,他也知道她在做些什么夢。

愛神出神地望著睡夢中的她,喃喃道:“我可以改變無數人的命運,誰來更改我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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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城內

皇榜一貼,無數人圍擁相看。

“這皇榜上說什么呢?”路人甲問道

路人乙:“原來是鼎鼎大名的七王爺之子札牙篤小王爺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突然之間昏迷不醒,已達數日,御醫都束手無策,這不,七王爺張貼皇榜,廣徵能人異士。”

路人丙:“哎呀……這小王爺可是七王爺的獨苗苗,要是把他給治好了,那還不是什么都有了么?”

路人丁:“你能治好?要是治不好,自己的小命保不住,還連累一家老小。我聽說啊,這七王爺已經為此殺了好几個揭皇榜的人了。”

老百姓簇擁在一起,指指點點,就是沒人敢揭皇榜,眼看,從上午一直等到傍晚,人群散去,街上的人煙也少了下來。

此時,一身著黃衫的少女大搖大擺走至皇榜跟前,一把把皇榜給揭了下來。

守衛的侍衛瞪著眼前身高剛過他胸膛處的小丫頭:“小姑娘,這榜可不能隨便揭,要是治不好小王爺,七王爺可不會饒了你。”

鳳安安眉眼彎彎,笑道:“我知道,麻煩大哥帶我去見七王爺和小王爺吧。”

七王爺府邸

隔著紗簾,鳳安安伸手,手上的金線牢牢地綁在床上躺著的人手腕處,略一思吟,收起金線,走到桌前,寫下藥方,遞給一旁的管家:“只管拿著這個藥方去配藥熬制,一日三副,不出三日,小王爺必然藥到病除。”

“這……”管家有些猶豫地看了眼一樣的王爺。

“還不快去!”在七王爺一聲怒吼中,管家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王爺信我?”鳳安安看向他。

“我兒如今這副模樣,就算不用姑娘的藥,找不到治好他的良方,最多也不過支撐一兩日而已,姑且一試又如何。不過,若是姑娘的藥對我兒無用,那么,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呵呵……王爺盡管放心,小王爺的病情我了然於心。”鳳安安自大道,可不了然於心么?她就是那個下毒之人。

七王爺神色黯然地撩開紗簾,鳳安安往里瞄了眼:心里直嘆趙敏沒眼光,瞧瞧,瞧瞧,人家小王爺長得細皮嫩肉,小白臉般俊俏不說,要地位有地位,要金錢有金錢,要權利有權利,最重要的是人家放著美女無數不管,偏偏對你這個整天喊打喊殺,給他臉色看的女漢子痴情一片。就這樣,你還非得去做小三,搶土小子,參雜在土小子博愛的感情生活里,拋棄家人移居荒島。

鳳安安歪著腦袋:所以炮灰小王爺,還是我來幫你出出餿主意,幫你把趙敏給娶了,省得便宜了張無忌那小子。


第31章倚天屠龍記
出損招,先截趙敏

鳳安安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蕩著,無聊了就停下來,張開嘴,丫鬟們把葡萄剝去了皮,放進她口中。

這日子果然比古墓中要好太多,爹爹雖然疼她,但是這種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還是不會縱容她的,更何況,還有個整天恨不得把她操練成一代女俠的娘親。

所以,當日在小王爺病愈之后,愛子心切的七王爺一聲挽留,讓她幫忙照料小王爺的身體時,鳳安安假惺惺地推搡了兩下,之后,毫不客氣地在平南王府住下了。

期間,治好了七王爺的舊疾,調理好了王妃娘娘的身體,順便培養了一下知心姐姐的形象,是小王爺和七王爺王妃之間溝通的橋梁,因此,深得七王爺信任。

“安安,安安……”小王爺狂奔而來,引得王府內一陣雞飛狗跳的。

鳳安安瞇了瞇眼,都不知道這位小王爺要打翻多少東西,撞倒多少人才能跑到自己面前來,而原因無外乎不是趙敏白了他一眼啊,就是趙敏罵了他一句……讓他興奮了。

唉……這人啊,混到這份上,真是賤。

扎木篤心急火燎地跑到她面前,連著氣還沒喘勻呢,就急吼吼開口道:“安安,敏敏她……敏敏她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不衕意婚事。”說著說著,就像做錯事的小孩,糾結地站在原處,眼巴巴地偷瞄著鳳安安。

鳳安安從秋千上跳了下來,趙敏能衕意才怪,瞧你那窩囊樣,什么都是你老爹說了算,都十□歲的人了,還像個小屁孩一樣,換了我是趙敏,這么沒擔當的男人,我也不會嫁。

現在趙敏還沒遇上張無忌,這要是張無忌一出場,小王爺,你就成炮灰吧。

鳳安安悠哉哉地張嘴又吃了顆葡萄,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安安……”可憐兮兮。

丫鬟們眼觀鼻鼻觀心,對於小王爺和這位神醫大夫的相處方式習慣了就好。

“我跟你說什么來著?”鳳安安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跟你說了,強勢!強勢!你知不知道強勢兩個字怎么寫啊?”

“知道。”小王爺老老實實回答。

鳳安安看著他老實的模樣,一陣氣昏,又往前逼近一步,再戳:“會寫有什么用啊?你會用么?”

“不會。”

“……”鳳安安撫了撫額,真是比游坦之那家伙還難□,“不會就看你老爹,以你老爹為榜樣!”

我戳,我戳,我再戳……

“你看見沒有,七王爺哪回在朝堂上不是把汝陽王駁得毫無招架之力啊?衕樣是王爺,汝陽王看著你爹,哪回不是卑躬屈膝,好言相待啊?你要是能學到你爹一半的陰險狡詐,卑鄙無恥,趙敏早就就改你的姓氏了。”

眾丫鬟望天:我們什么都沒聽到。

扎木篤被戳地連連后退,直到退無可退,背靠著牆:“那我……又做錯了?”

“當然做錯了,你不就是想娶趙敏么?直接求皇上下旨不就得了,把她娶回來再說。”

“這樣不太好吧,敏敏說她現在無心男女之情,只想一心為國效力。”

鳳安安習慣性地伸手就要瞧個爆栗子,但是一想對象不衕,才悻悻然收了手:“哎喲喂,朝堂沒有她趙敏就垮了?這種鬼話也就是你信。”

“可是,敏敏說……”

“說,說說,她說什么?但凡是拒絕的話,一概無視就可以了。”

“那她跟我在一起,沒說別的,就說拒絕的話了……”扎木篤眼神有些暗淡。

看著這樣的扎木篤,鳳安安又有些不忍心罵人了,深嘆了一口氣,抬高手臂,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讓你消停消停,聽我安排來著,你非得自找沒趣。”

“那現在怎么辦?敏敏她老是躲著我。”

鳳安安撇了撇嘴:“是她想見就見,想不見就不見的么?”

“那……那我該怎么做才能見到敏敏?”一雙眼巴巴地望著自己,充滿希冀。

唉……真是孺子不可教,才剛剛跟他說強勢一些,又滾回原樣了。

“我,又說錯了?”

鳳安安好不容易按壓住郁氣,和顏悅色道:“強勢的意思就是,你剛才應該這么問我:那我該怎么做才能娶到敏敏?”

小王爺,難道你畢生的願望僅僅停留在“見到”趙敏啊?!

扎木篤一聽能娶到敏敏,自然喜上眉梢,連連點頭:“安安,那我怎么樣才能娶到敏敏?”

“剛才不是說了么?讓皇上下旨趕緊成婚不就得了,反正你們自小就訂婚,你都十九了,早該大婚了。”

“可是……可是……”

“不要又跟我說敏敏怎么樣!”鳳安安率先截了話語權,“你要是想等你家敏敏心甘情願點頭衕意,那她那么有主意,等她找到意中人,然后一腳踹了你跟別人跑了吧。”

扎木篤一想到這種可能,什么心思都歇了,穩了穩心志,難得強硬道:“那安安你說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不過……如果汝陽王以種種借口不衕意怎么辦?這回就是……”

“那就讓他無從拒絕,找不到借口。”

“嗯?”

鳳安安一把扯著他走到角落:“王妃娘娘不是生病了?如今生命垂危么,你是她的獨子,她自然是希望看到兒子成婚懂事的,說不定還能因為家有喜事,重病痊愈了也不定的。”

扎木篤一聽,頓時著急了:“安安,我母后她什么時候生病了?不行,我得去看看她。”

鳳安安好不容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拉住:“回來!”

“王妃她好著呢,我今早上剛替她診過平安脈,這會兒估計正在花園里賞花呢。”

“那你剛才說……”

“我這不是打個比方么?這種情況下,七王爺向皇上請旨,汝陽王還有什么借口拒絕?他的那些無關緊要的借口在“百善孝為先”這句話前,都是廢話。”

扎木篤先是高興的樂起來,但是沒一會兒又焉了:“娘親她好著呢,如果娘親裝病,汝陽王請旨來看,那不穿幫了么?”

鳳安安笑得眉眼彎彎:“那就讓她真病。”

“安安你是打算——”

“打算什么打算的?我可是為了你的幸福著想,這是最快的抱得敏敏歸的方法了,當然了,你要是說等趙敏衕意再嫁給你,唔……那你慢慢等吧,我先回去嫁個人生個娃,娃再娶個親,生個孫子給我抱,我再回平南王府看你娶到趙敏沒有。”鳳安安涼涼地說道。

扎木篤臉上猶豫來猶豫去,鳳安安又加了把火候:“你在擔心什么?藥是我下的,既然我下,就有辦法解,不過是讓王妃好好休息几天而已,王妃都衕意了。”

“母后她衕意了?”扎木篤瞪大了眼睛。

“王妃干嘛不衕意?她想抱孫子都想瘋了,可你偏偏跟七王爺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痴情於一人,所以,她天天來我這訴苦,問我有什么辦法能早點撮合你和趙敏。”

“給母后下藥……真的沒有問題?”

“當然了。這種事我又不是第一次干了。”鳳安安撇嘴道。

“你說什么第一次?第二次?”

吖——一不小心說漏嘴了,鳳安安痛心疾首狀:“我說醫者父母心,讓我這雙救死扶傷的手下毒,我真是有些下不了手,有違醫德……這是我第一次做,下不為例啊。”

扎木篤點了點頭:“安安,謝謝你,為我,為平南王府做這么多事,甚至違背你的原則。”

“哎……話可別這么說,我自小流浪世間,有一頓沒一頓的,是平南王府給了我家的溫暖。”鳳安安頂著很認真很認真的表情望著小王爺,讓他看到臉上的真誠。

“那我現在就去找母后商量一下這件事。”

“去吧去吧,王妃她巴不得抱孫子呢。”


第32章倚天屠龍記
亂鬧騰,平南王府

這輩子趙敏還沒有遇到成年后大耍威風的張無忌,身邊也沒有什么有好感的人,只有一個整天粘著她,她從小就知道早晚會嫁給他的未來夫婿人選。

雖然她瞧不上扎木篤這樣唯唯諾諾的人,也憤恨七王爺在朝堂上不斷給父王惹麻煩,但是而如今,聖旨已下,回天乏朮。

本來父王還存了最后一點心思,借著探望王妃的病情帶她去了回平南王府,看到的甚至比七王爺父子說得更嚴重:身子一向安康的王妃娘娘真是病來如山倒,躺在床上,臉色煞白。跟她說話那會,不斷咳嗽,還吐了血,看模樣,確實是病入膏肓,沒几天的事了……

趙敏咬了咬牙,明白父王是再找不到借口拖延婚事了。

從平南王府回來,汝陽王把一對子女叫進房間,商量許久,并表示之前在朝堂之上,七王爺處處針對他,在皇上面前上奏他沒有盡全力,圍剿亂黨不利,沒多大建樹,七王爺是皇上的親兄弟,如果真能攀上這門親事,對汝陽王府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趙敏想了想,反正自己也沒有好的選擇,為了顧全大局,也為了汝陽王府的興衰,於是點了點頭。

因為考慮到王妃的病情反復無常,婚事辦的有些倉促,趙敏根本沒時間去考慮其他的,光光是測量新衣尺寸之類的瑣事,都已經夠忙的么,哪來的時間還親自去圍剿亂黨啊?

鳳安安眼瞅著扎木篤笑得都看不見眼睛的把趙敏迎進了門,又由皇帝主婚,兩人中規中矩地行了禮,一切蓋棺論定,送入洞房之后,大定。

第二天的敬茶又是一番周折,不過不要緊,鳳安安特地吩咐,把自己裝扮得漂漂亮亮,妥妥當當,最后對著銅鏡照了照,萬無一失才出門。

扎木篤一晚上睡在地上,脖子僵硬得可以,但是聽到敲門聲,還是本能地趕緊爬起來去開門,生怕吵著床上的敏敏:“安安?”

鳳安安笑瞇瞇溫柔地說道:“小王爺,昨晚睡得可好?七王爺和王妃不放心小王爺的身體,特地讓我來照看一下。”

扎木篤眼底一亮,摸了摸僵硬的脖子:“安安,你來的太好了,我脖子正疼著呢。”

鳳安安得寸進尺,直接進了人家房間,這還不算,拉著扎木篤的手,牽引著他坐到上位,自己則站在一旁,稍稍挽了挽袖子,溫潤的掌心就貼在了他的脖頸處,讓小王爺發出一聲喟嘆。

“小王爺,舒服么?”

“嗯……安安手藝真好……”扎木篤舒服地閉上眼,笑答道,其實他只要細想一下,就會覺得后怕,安安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溫柔了?

而此刻的趙敏正怒火中燒呢——

雖然她趙敏不愛扎木篤!

雖然她趙敏也沒打算跟他衕房!

雖然她趙敏也不指望什么夫妻之情之類的!

但是——扎木篤名義上也算是她的男人!

——狐狸精竟然主動送上門!

——竟然在她們倆的婚房內,兩人親親我我!

她只是睡著了,不是死了!

於是,早在扎木篤開門之初就醒了的趙敏耐不住了,睜開眼總算起床了。

“敏敏,你起來了?”扎木篤一聽到簾子內的動靜,趕緊出聲道,本來他還打算親自去照看的,可惜被安安按回了座位上。

趙敏左等右等,竟然沒等到那個跟屁蟲過來,心里又有了氣。哼……昨晚上還拉著她的手,說什么永遠只愛她一個人,不過是讓他睡了一夜矮榻而已,竟然一大早就引狐狸精上門。

“嗯,起了,難道這府里的丫鬟不知道伺候人么?”趙敏倨傲的聲音從簾子內傳出。

鳳安安笑了笑,語氣透著歡快:“回小王妃的話,我是個大夫,平日里只負責七王爺,王妃娘娘還有小王爺的安康,不會伺候人。”

“是啊,敏敏,父王說安安跟別人是不一樣的,這些瑣碎的活安安都不需要做的。”

“扎木篤!”趙敏一把撩開簾子,使著小性子瞪著扎木篤。

“啊,敏敏怎么了?”

小王爺,你的表情太無辜了!

“扎木篤,我非要她服侍!”

“敏敏,你就不要為難安安了,安安從來沒做過這些事,肯定做不好的。”

看著趙敏小女兒家的嬌氣,耍著橫,鳳安安幸災樂禍地瞄了眼扎木篤,也許只有眼前的呆子才看不出眉目來,你越是替我說話,趙敏越生氣。

“扎木篤,我去。”火候也燒得差不多了,過猶不及,趙敏,反正來日方長,你以后添堵的日子多著呢。

“安安……”

趙敏看著扎木篤那心疼的模樣,一陣氣結,這到底誰才是他的新婚妻子?這樣就算她贏了又怎么樣。

“安安姑娘,王妃又咳血了,你還是趕緊去看一下吧。”門外匆匆忙忙跑進來一個丫頭,赫然就是王妃身邊的大丫頭。

“小王妃,不好意思,我想我不能伺候你洗漱了。”鳳安安沖她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趙敏泄憤地一拳打在床板上:“扎木篤,難道我還比不上一個下人么?”

對於趙敏生氣的模樣,時間久了,扎木篤已經有免疫了,依然不怕死地走上前,放柔了聲音道:“敏敏當然你重要,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

扎木篤在她身旁坐下,看她沒有反應,也沒有像往常一樣要么大喊大叫讓他離開,要么伸手推搡他,心里一喜,一只手怯怯地往前探了探,看她依然沒有反應,一把把柔荑握在掌心。

趙敏掙了掙,卻是掙不開。

扎木篤握著那柔軟,心里暖暖的,臉上的笑容更盛了:“敏敏,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平南王府以后就是你的家,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想處置誰就處置誰。”

“這還差不多。”趙敏嘀咕了一句。

“不過,安安和那些人是不一樣的,你不要老找安安的麻煩,安安醫朮很好,為人和善,府里老老少少都喜歡她,我父王母后都很喜歡她……啊嗚……敏敏……”

扎木篤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揉著摔疼的臀部,眼神幽怨地望著剛才還處得好好的敏敏。

“扎木篤,我看是你最喜歡她吧?!哼……今晚給我繼續睡矮榻。”

“敏敏……”哀怨……

“還有,你要是再敢讓她給你揉這揉那的,你這輩子就都睡矮榻吧。”

“敏敏……”小王爺快哭了。

“哼……出去。”趙敏直接把簾子放下,脫衣服,繼續補眠,真是氣死人了。


第33章倚天屠龍記
打獵場,爭風吃醋

“扎木篤呢?”難怪覺得不對勁,原本應該一直跟前跟后的身影,此刻竟然沒有陪她一起用早膳。

“一大早王妃娘娘派人把小王爺叫過去了。”

趙敏挑了挑眉,心想那個礙事的家伙不在也好,一會可以帶些自己的人去城郊打獵,自從嫁進門之后,整日在府中游蕩,真是無聊透頂,哪如當初策馬奔騰,剿滅亂黨時來的痛快。

心里想著,邊加快了進食的速度,沒多久就換上騎馬裝,收拾妥當,帶著人浩浩蕩蕩地往府門外走去,經過花園時,就聽到一陣銀鈴般清脆的笑聲。

趙敏本無意去理會,可偏偏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讓她停住了腳步:“安安,你也笑我——”

“小王爺,你到底會不會玩陀螺啊?”

“等等,我一定會讓它轉起來的,你等一下……”

“嗯,嗯,我等著,不過你好像已經讓我等了好久。”

“再等一會會。”扎木篤蹲下身子,一手握著繩子尾端,將它繞上陀螺,使勁一抽,陀螺還是斜斜歪歪地轉了一圈半到底。

“小王爺笨蛋,小王爺笨蛋。”屋檐下的紅頭鸚鵡叫囂著上躥下跳。

“哎喲……”一旁坐著的王妃娘娘拿著手絹掩著嘴,笑得肚子疼。

“你再亂喊!小心小王拔光你的毛。”扎木篤不好意思面對安安和母后,只能對著那只紅透鸚鵡狐假虎威道。

“小王爺真小氣,小王爺真小氣。”

王妃娘娘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了,連帶身邊的丫鬟也受感染,笑道:“王妃娘娘,這鸚鵡可真逗。”

王妃笑道:“可不是?這只鸚鵡是安安丫頭養的,可不就隨了主人的性子。”

“小王妃?小王妃?”

直到身邊的侍女連喚了好几聲,趙敏才從狠狠瞪著那兩人中晃過神來,轉身道:“我們走。”

“敏敏?”扎木篤聽到動靜,一見角落的趙敏,立馬扔下老娘,屁顛顛地跑了過去。

“敏敏這是去哪?”

趙敏側著身體,顯然不想理他,身邊的丫鬟有些尷尬,答道:“回小王爺的話,小王妃正打算去城郊打獵呢。”

扎木篤眼底一亮:“敏敏要去打獵么?我陪你一起去吧。”

趙敏睨了眼那邊的亭子里的王妃娘娘和那丫頭:“你不是要陪那丫頭么?”

扎木篤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其實也沒什么事,難得母后身體好轉了些,安安說陪著母后出來走走,我就過來了。”

“你確定你要跟我一起去?”

“嗯,嗯。”歡天喜地地點完頭,扎木篤才想起自己的新婚妻子有多厭惡自己,又有些惴惴不安道,“敏敏如果不衕意,我也可以不去的……”

“我有說不讓你去么?”趙敏閑閑地道。

“敏敏,你真的讓我去?”扎木篤眼底被狂喜充斥。

趙敏眼神拐過去,正好看到那丫頭笑瞇瞇地往這邊看過來,於是唇角勾起一道意味不明的笑意,“不如,叫上她一起吧,人多才好玩。”

扎木篤看著她眼神的去處,有些猶豫道:“可是安安不會武功,萬一發生些什么事……”

“皇室的牧場能出什么事?況且我們還帶了很多守衛一起。”

“那好吧,我去問問安安的意見。”扎木篤說罷,就往亭子里走去。

趙敏心里不忿:不就是一個小丫頭么?還用得著他親自去詢問。

“安安的意思呢?”王妃娘娘目光往趙敏方向掃了一眼,如果這主意是自個兒子出的,那么她毫無異議,不過這提議是趙敏出的,那丫頭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她可不會單純地以為她是想邀請安安一起出游,這樣的鬼話,也就傻小子相信。

“好啊,我正好也想出去走走。”鳳安安眉眼彎彎笑道,輕輕拍了拍與王妃娘娘交握的手,以示寬心。

“那就去吧。”王妃娘娘了然,轉向扎木篤,“安安不會武功,扎木篤,你可要好好照顧她。”

“母后,你就放心吧。”扎木篤一想到立馬可以和敏敏一起出游,小思緒都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趕緊拍著胸脯答應道。

“扎木篤,你好了沒有?我要走了。”

“嗯,敏敏,來了……馬上來。”說罷,推搡著安安一起離開。

直到几道身影走遠,身邊的大丫鬟替她披了件衣裳:“王妃娘娘,您就放心讓安安姑娘和小王妃一起?”

王妃抿唇輕笑:“有人替我j□j兒媳婦,我還巴不得呢。”

“王妃娘娘,萬一安安姑娘真的對小王爺他有不尋常的感情……”

“我生的兒子几斤几兩我最清楚,安安那丫頭看不上。”

王妃輕嘆了一口氣,笑道:“隨他們去吧,外面風有些大,我們也進屋吧。”

城郊牧場:

“敏敏,真不敢相信,你居然答應願意讓我跟你一起。”扎木篤的好心情估計連天上飛著的鳥兒都能感受到。

趙敏看著一旁騎著小母馬,慢吞吞不急不慢地看看風景,溜達著小馬,散著小步的黃衫丫頭,心中有了主意。

“扎木篤,我們比試一下誰先獵到獵物吧。”

“好啊。”扎木篤話音剛落,又想起一旁的安安,猶豫了下,“不行,我們要是都走了,安安怎么辦?”

安安,安安,開口閉口不離那丫頭,趙敏怒火心中燒,生氣道:“那你留下來陪你的安安吧,我一個人去。”

說罷,理也不理他,直接揮著馬鞭往樹林深處跑去。

“敏敏……敏敏,你不要一個人去,林中經常有野獸出沒。”扎木篤著急地喊道。

“還不快去追?”鳳安安慢吞吞道。

“安安,那你……”

“我就在這里老實待著,能有什么危險啊。”

扎木篤看了看獨自跑得沒影的趙敏,吩咐一群手下道:“你們給小王好好保護安安,如果有任何閃失,拿命來抵。”說罷,一甩鞭子往林子深處趕去。


第34章倚天屠龍記
氣趙敏,挑撥離間

扎木篤追向叢林深處的時候,早沒了趙敏的蹤影,一路上喊著名字尋找,也不知道找了多久,越是看不見她的蹤影,心里的擔心就越盛。

不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聽聲音還不止一兩個人,漸行漸近,扎木篤總算看清楚了來人,為首的正是敏敏這次帶來打獵的隨從。

“卑職叩見小王爺——”來人顯然看到他也很驚訝,一眾人等趕緊下馬請安。

“你們怎么在這?不是讓你們留在原地照顧安安的么?”扎木篤手持長鞭指向為首之人。

為首之人正是經常在趙敏身邊跟前跟后的阿大,阿大看了身身旁的阿二,兩人都緊抿著唇沉默以對。

“說話啊?你們竟然敢不把我這個小王爺放在眼里,是誰給你們的狗膽!”

“小王爺息怒——”眾人再度叩頭,眼看瞞不過去,阿二看阿大為難的模樣,又看了眼怒火中的小王爺,老老實實道,“是郡主讓我們離開的。”

“敏敏?”

“郡主說,等您離開之后,我們就不用保護安安姑娘了,可以自由行動,安安姑娘的安全,她自有安排。”

扎木篤緊皺著眉:“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就這樣把安安一個人扔在叢林里?”

“小王爺恕罪!”眾人異口衕聲。

扎木篤握緊了手上的馬鞭,腳下夾緊,往最初的地方奔馳而去。

與此衕時,趙敏與鳳安安并騎。

“你混進平南王府到底是什么目的?”

鳳安安低垂著眸,嘴角微微勾起:“安安不過是一個孤女,承蒙王爺和王妃娘娘不棄,收留在府中,平時負責照料小王爺的身體安康,能有什么目的?”

“哼……別跟我耍花樣,現在只有我跟你,沒有別人,你最好實話實說,要不然……”趙敏一手撫摸著鞭梢,狠狠一擊甩在地上,划出一道深刻的印痕。

鳳安安抬起頭,眼底帶著笑意:“小王妃究竟想要我說什么?”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扎木篤,討好王爺和王妃不過是為了接近扎木篤。”

鳳安安兩眼一瞇,總算沒白費她一番辛苦,被你看出來了,真好。

“我喜歡小王爺?”

“終於承認了吧?我就知道……”

你就知道,你知道什么啊,我這是疑問句,不是肯定句,好不好。

“我警告你,離扎木篤遠一點。”趙敏一把握住她縴細的手腕,湊近道。

“如果我是你,一定不會靠得我這么近。”鳳安安任由她握著自己的手腕。

“什么意思?”

“我既然會醫朮,當然也懂下毒,而且好像毒朮還比醫朮好。”

“哼……我趙敏什么沒見過,你嚇唬我有用么?”趙敏不屑一顧道,但是握著她的手卻松開了。

鳳安安輕笑:“明確告訴你,我就是對小王爺感興趣怎么了?我喜歡他的痴心,既然你不懂得珍惜,那么,我替你珍惜。”

“我溫柔,我會照顧他,我還會心疼他,你會么?”安安姑娘吹起自己的好來,向來不遺余力。

“可他愛的人是我。”趙敏氣得身子有些發顫。

“以后的事,誰知道呢,你整天跟瘋婆子一樣對他大呼小叫的,也許哪一天小王爺厭倦這樣的生活了,自然而然就想到我的好了。”

“你……”

“我什么我?”鳳安安逼近一步,“我溫柔,我善良,我懂醫朮,我是小王爺和王妃娘娘的救命恩人,還替七王爺調理好了身體,如果說平南王府里,我跟你之間有一個人是廢物,該滾蛋,那也一定是你,不是我。”

“鳳安安!”

“聲音大了不起啊?”鳳安安不屑地白了她一眼,“廢物就是廢物。”

“鳳安安,你再敢叫我廢物!我一定殺了你!”

“呵……你想殺我?侍衛都讓你遣走了,本來就是為了給我顏色看的吧,我激不激怒你又有什么區別。”

趙敏緊咬了一下下唇,抽著鞭子就要揮向身側,剛出手,就被不知道從哪彈出來的石子打中了手腕,一陣劇痛,鞭子落在了地上。

“我站在你面前,你都殺不了我,還能指望你能做什么?”鳳安安悠哉哉地說道,完全不理會身邊人的臉色。

“小王爺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好。”

“不過沒關系,我會慢慢調jiao的,至於你么?瞪大眼睛好好看著,我怎么搶人的。”鳳安安瞇著眼睛邪惡地笑。

“你竟然會武功?”趙敏大駭。

“我要是會武功,早一掌拍死你了,你也知道自己有多可恨的。”

“那剛才——明明……”

鳳安安微揚著頭,對著林中說道:“各位姐姐們,睜大眼睛了,這個人要是再敢對我動手,你們也別客氣,直接下死手,死活不論。”

“裝神弄鬼,鳳安安,你在跟誰說話?”趙敏對著茂密的山林仔細打量了一番,無果,就連身邊的樹葉都不曾動一下。

“你真以為我傻缺啊,沒事跟著你瞎跑?我嫌命長么?還指望你那群廢物保護我?!”鳳安安嗤之以鼻。

“鳳安安,你再敢說一句廢物!我跟你拼了!”

“廢物廢物廢物……”鳳安安連說三句,右手伸出三根手指晃蕩著,左手食指點著下眼皮下拉,吐著舌尖沖她做了個鬼臉。

這死丫頭簡直就是個無賴!趙敏的怒氣完全被激發了出來,從馬靴中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伸手就要往她身上招呼過去。

還沒有近到她的身呢,就被飛來的鞭子給卷了去。

扎木篤使勁一甩,匕首深嵌進泥土里。

“安安,你沒事吧?”扎木篤第一時間趕過去,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

“沒……沒事。”話雖如此,連帶著小臉都被嚇白了,驚魂未定的模樣。

“敏敏,我跟你說過了,安安是我和母后的救命恩人,對平南王府有恩,誰都不能動她。”

“扎木篤,你這是在怪我了?”趙敏尖叫道,他反了天了,從小到大,從沒有這樣跟她說過話。

“府里那么多人,你欺負誰都可以,就是欺負我也可以,但是安安不可以。”

“我欺負她?扎木篤,你不分青紅皂白就責怪我?”趙敏一手指向鳳安安,“她啊——根本就是裝的,她剛才想要下毒毒我啊,還打痛了我的手。”

察覺不到的角落,鳳安安扔了個白眼給她:真是賊喊捉賊,要不是你先對我不利,我會想下毒?要不是你想打我,古墓派的那些姐姐們會出手?

“敏敏,我只看到你拿匕首想殺安安。”

鳳安安腹誹:就是就是,不過逗你玩玩么,就要殺我,你這女人心思毒著呢。

“敏敏,你習武的,應該看得出安安不會武功,她怎么可能傷得了你。”扎木篤難得語氣中平淡無波,沒有寵溺,沒有討好的情緒。

“她是不會,但是她有衕伙的,是她的衕伙打傷我的。她留在平南王府也不是什么孤苦無依,是為了你,是為了爭你啊,她喜歡你,所以才處處針對我,還想殺了我。”

鳳安安:想象力真丰富,誰想殺你了?殺了你,小王爺怎么辦?我是來救姻緣的,不是來拆姻緣的。

趙敏把所有的話全部說完,依然不見眼前的人有任何反應,心里一點點變涼:“你不相信我?”

“敏敏,先回去吧。”扎木篤一把從小母馬上摟過安安,放在身前,勒著繩子,掉頭回去。

“扎木篤,我問你,你到底相不相信我?”

扎木篤沒有如往常一樣湊上前,而是平視著前方淡淡道:“敏敏,至少安安她喜歡我,這句話一定是假話。駕——”

馬匹已走遠,趙敏煩躁地揮舞著馬鞭喊道:“你什么意思啊?難道說我說謊了?是我從頭到尾都在編故事騙你么?就我最惡毒,你的安安最善良,是么?扎木篤,你混蛋!”
~一入耽門深似海,從此BG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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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倚天屠龍記
少女心,春心萌動

看著進屋后,直接走向矮榻的扎木篤,趙敏心底的怒氣忍不住的翻騰。

“站住!”

“敏敏,你有事?”扎木篤轉過身,微皺著眉困惑地看向她。

“你這算是向我示威么?”距離那天牧場事件已經好些天了,她原本以為以他平日對自己的態度,沒多久就會向自己道歉,可等來等去,一直等到今日,這都過去十几天了,他一點表示也沒有。

你要說他多生氣,也不盡然,他就是釆用沉默的態度對你,眼里完全沒你的存在。

早上一樣陪她用膳,一樣陪她做足表面功夫,回汝陽王府看望父王和兄長,他甚至可以和他們都說說笑笑,但是看見自己的時候,眼神就躲開了。連父王都偷偷把她拉到一邊問她,是不是又欺負扎木篤了,讓她多加注意一點,要是讓七王爺知道了,朝廷之上又得針對他了。

害得趙敏有苦說不出,現在是她被欺負了好不好,為什么全世界都覺得好像是她欺負了他一樣?

午膳扎木篤也會一天不落下地陪她用完,不過,不再是她吃飯,他在一邊不停地布菜討好,而是自顧自的,埋著頭只管吃飯,吃完趕緊走人,害得她每次想跟他說話,一抬頭,人影都不見了。

今晚上回房,她能猜到,他一定又是低著頭徑自走向矮榻,然后睡覺。

但是,她受夠了!再這么下去,她快被憋瘋了。

扎木篤看著一臉怒氣的敏敏,本能地想逃離:“敏敏,我今天很累了,我想早些休息,有什么話明天再說,行么?”

“哼……你當然會累了,又是陪那丫頭游湖,又是去踏青。”趙敏自己都沒發現語氣里的酸氣。

“敏敏,我是去陪母后的,安安說母后身體正在恢復中,可以適當地放松些心情。”

“安安,安安,又是鳳安安,我如果有一天真的殺了她,你會怎么做?”

“敏敏,你為什么一定要殺安安?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了,安安——你不能動。”

“少廢話,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殺了她,你會怎么對我?”

扎木篤皺著眉頭,想了想:“真的要說么?”

趙敏嬌蠻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扎木篤,我讓你說。”

“我大概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也不會理你。”

趙敏神色一滯,這個答案明顯不在自己考慮范圍之內,喃喃地道出心中的疑惑:“你難道不是替她報仇,殺了我么?”

扎木篤擰著眉:“我為什么要殺你?”

“她在你心里不是很重要的么?我殺了你看重的人,你不該殺了我替她報仇么?”趙敏覺得這樣的解釋才是合情合理的。

“敏敏,你低估了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就算我再恨你,我也不會殺你。””

原本心底的怒氣,因為這么一句直白的話,而隱約有消退的跡象,趙敏背對著他,小女兒家地把玩著胸前的碎發:“你為了那個丫頭,寧願相信她,也不相信我,你懷疑我,生我的氣,還不理我,那我要是真的殺了她,你不生氣么?”

“生氣,自然是會生氣的,但我不會殺你為安安報仇。就算你再不好,再刁蠻,再任性,你就是做了再過分的事,我寧願自己死,也不會想看到你去死。”

扎木篤神色肅然:“安安是平南王府的大恩人,是父王母后的恩人,也是我的恩人,如果你真的殺了安安,而我又舍不得殺你,那么,我想我大概會一輩子不理你,不想見你,也不會原諒你。”

趙敏唇角微勾,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就這樣?”

“嗯。”扎木篤點了點頭。

“這就是你這么多天以來,不理我的原因么?”

扎木篤略顯驚訝:“我沒有不理你,你又沒有傷害到安安。”

“還說沒有!那你都不跟我說話,每天跟個死人一樣,你以前不是這么對我的。”趙敏不滿道。

扎木篤眼底有些慌亂,生怕敏敏誤解了:“我以為你還在生我的氣,不想見我,又怕你說不要我了,所以一直躲著你。”

“呆子……”趙敏心意一動,頓感輕松,“我要是生你氣,早就把你的被褥全部扔出屋子了。”

“敏敏,你真的沒生氣?”扎木篤依然不肯定道。

“不是啊,你當時不相信我的話,帶著鳳安安離開的時候我是很生氣的。”

“敏敏,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嘴巴很壞,又那么能編故事,經常十句話中沒一句是真話,你的話確實可信度不高嘛……”扎木篤很無辜地小聲說道。

趙敏不怒反笑,微揚著頭瞥向那人,反問道:“你明知道我是這樣的人,那你還喜歡我?”

“要是我知道怎么回事就好了……”扎木篤苦惱地摸了摸腦袋。

難得,平日里做起來傻頭傻腦的模樣,此刻在趙敏口中,沒有被嫌棄的一無是處。

“呆子,這些日天氣轉涼了,你睡在矮榻上冷不冷?”

“不冷不冷,我身體強健著呢。”眼看敏敏關心自己,扎木篤受寵若驚。

趙敏啞言,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氣呼呼地一甩簾子,進了內室:“既然矮榻那么好,那你就一輩子睡矮榻好了。”

第二天,陽光明媚,風和日麗。

“趙敏說的一點都沒錯,你就是個呆子——”鳳安安磕著瓜子,坐在千秋上閑閑道。

“安安……昨晚上敏敏說完那句話之后,就再沒跟我說話,我今天早上出來找你,她都不在意了,敏敏是不是又生氣了?”

“她氣著氣著,氣習慣了就好,反正跟小王爺你在一起,得有心理准備的,再不解風情的事,你也干得出來。”

扎木篤滿頭黑線。

“不過話說回來,我是不是該應景的生氣一下啊?有些人,我為他出謀划策,費盡心思替他迎娶新妻,到頭來,要是被人殺了,都沒人替我報仇……這顆心啊……拔涼拔涼的……”鳳安安一手捂著胸口處。

“安安……呵呵……你就不要跟敏敏一般見識了,敏敏她嘴巴雖然壞,但是她動不了你的。”扎木篤諂媚地笑了笑,“而且,我跟她也說清楚了你在平南王府的地位,她以后不會為難你的。”

“反正,我受傷了……”鳳安安小女孩樣地撅著嘴,怎么推都不理。

“安安,要不你打我兩下解解氣?捶腦袋也行……安安……”她往左轉,扎木篤也轉左,她往右轉,扎木篤也轉右。

“哎呀……我“受傷”是因為小王爺你把好端端的登堂入室,衕床共枕的機會,一句話就給打沒了,我怎么這么命苦,攤上小王爺你這樣的徒弟,怎么教都教不會……”

“安安,我保證,下回要是敏敏問起,我一定不那么說。”

“那你打算怎么說?”

“其實矮榻上的被褥很厚實的,敏敏你不用擔心我?”

鳳安安無力的翻了個白眼:趙敏一定會想殺了你。

“小王爺,下回趙敏要是這么說,你什么話都不用說,直接把她抱上床壓倒就行了。”


第36章倚天屠龍記
古墓派,楊家后人

“安安,你真要走么?”

鳳安安也故作為難:“王妃娘娘,其實我也很舍不得您。”

“王爺,你怎么不幫忙勸勸安安留下?”王妃娘娘一手握著安安的手,目光投向身邊的七王爺。

七王爺皺著眉頭:“安安這是一家團聚,自然是好事,我們怎么能橫加阻攔。”

“多謝七王爺成全,我帶家姐和父母團聚之后,家姐想去哪里,全憑她自己做主。”王府內的不速之客楊思堯開口道。楊思堯小小的年紀,氣度已不凡,為人處世,非常老道。

鳳安安看著他那模樣,心里狠狠地唾棄,你裝,接著裝,裝大尾巴狼的死小孩。

“安安啊,要是見完父母,沒地方去,一定要回王府啊。”王妃娘娘還是不舍道。

“嗯嗯,安安也沒想到那么多年過去了,父母竟然尚在,還有個弟弟。”

“姐姐,爹爹和娘親當年并不是想遺棄你,實在是迫於無奈,被仇敵追殺道懸崖邊,眼看走投無路,才會把你藏起來,自己跳下山崖,沒想到,竟然大難不死,這么多年來,我們一直在尋你,若不是在平南王府尋到些蛛絲馬跡,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一家團聚。”楊思堯那張和鳳安安長得極為相似的臉,雌雄莫辯,顯然是說明兩人是血親的最好佐證。

編,接著編!撒起謊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弟弟……你能不能再叫聲姐姐?”鳳安安紅著眼眶,“激動”道。

楊思堯嘴角微不可見地抽了抽,看著自然,實則萬分別扭地喚了聲:“姐姐——”

“嗯嗯。”鳳安安志得意滿,讓你老是連名帶姓叫我。

“安安,你真的要走么?”扎木篤聞言走到大廳的時候,就聽說安安要走,心下不舍。

“小——”鳳安安原本就是想正常地打聲招呼,只怪眼神太好,一拐眼就看到扎木篤身后緊跟的趙敏,“小王爺——”一聲小王爺喚出來,聲音嬌柔,柔情無比,聽得旁人只覺得這一聲里飽含情意。

立馬就見趙敏皺起了眉頭,冷冷地瞥向自己,鳳安安還覺不夠,快走兩步,走到扎木篤面前:“小王爺,我也許要離開數日,不過——不過,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小王爺可不要忘掉我。”

扎木篤趕緊點點頭:“嗯嗯,我都聽說了,你見完父母之后,可要回王府的。”

鳳安安張嘴,還未開口,趙敏已經涼涼地說話:“有什么能比得上一家團聚?扎木篤,你管的太多了。”

“可是,可是安安待在這里有感情了。”

“感情?平南王府的感情能抵得上人家親生血脈來的親么?”趙敏冷哼道。

鳳安安看著兩人爭論,怯弱弱地說道:“小王爺,小王妃的意思,是不是我以后不能回來了么?”

扎木篤剛要回答,七王爺已經斬釘截鐵道:“安安想什么時候回來就回來,平南王府本王還做得了主。”

鳳安安偷瞄了一眼趙敏氣歪的嘴,說不出的痛快,綻放出一枚笑意伸手挽著扎木篤的手臂:“小王爺,我一定會盡快回來的。”

“嗯,好,我等你。”扎木篤也很高興。

趙敏越看她越礙眼,滾吧滾吧,趕緊滾吧,巴不得你不要回來,伸手一把把扎木篤扯到自己身邊:“扎木篤,你今天不是還要陪我去賽馬的么?”

“可是我想送送安安……”

“她反正要回來的,送不送有什么關系。”

“是啊是啊,小王爺,我很快就會回來——陪你的。”鳳安安笑瞇瞇道,氣得趙敏狠狠地瞪了一眼莫名其妙的扎木篤。

走出平南王府的大門,鳳安安亦步亦趨地跟在楊思堯身后,心里想著事,直到前面的人突然停住了腳步。

“哎?怎么不走了?”

“楊安安,你一走就是大半年,一個口信都沒留給爹和娘,你到底在做什么?”

鳳安安抬起頭,沖小屁孩做了個鬼臉:“楊思堯,你這是在對誰說話?我可是你姐姐。”

“姐姐就是自己一個人跑出去逍遙,把年幼的弟弟留在家中飽受摧殘的么?”

鳳安安眉開眼笑,推了推死小子:“喂,娘親又往死里操練你了?”

“哼……”

總算有點小孩樣了,本來么,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非得裝得小大人一樣古板,鳳安安戳了戳小孩:“小堯,你現在武功練得怎么樣了?”

“古墓派的劍法,左右手互博朮,九陰真經,該學的我都學了,不該學的,我閑著無聊之時,把你讓我背得滾瓜爛熟的那些什么口訣,我也融會貫通,學以致用了。”小少年傲嬌地揚了揚頭。

鳳安安張了張嘴,所以說,少年,你“無聊無聊”著,就把當初天山童姥教游坦之武功時,我給背下的逍遙派的武功也全學了?!

“小堯,你好厲害!”

“哼……不要奉承我,你肯定有所圖。”

“呵呵,小堯,我們先別回古墓了,結伴闖蕩江湖吧?”

“不行,我是奉娘親的命令,抓你回去的。”

“小堯,你看娘親管天管地的模樣,我回去多可憐啊,你也知道練武多辛苦的,扎馬步多辛苦的,我偏偏是練武廢柴,我一回去,娘親又得折騰我。”

楊思堯看著她可憐兮兮的表情,確實有些心疼,雖然他不覺得練武真的有那么可憐,但是他卻是見過姐姐練武的場面,真是慘不忍睹,把古墓里折騰的亂七八糟不說,還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那你想怎么樣?”

“小堯陪我處理完我想做的事,我就乖乖跟你回去見爹娘。如果我現在馬上隨你回去,下次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娘親才能讓我出來呢。”鳳安安說得可憐。

楊思堯轉過眼看向她的時候,鳳安安再加一把火:“你不想知道自己武功到底到什么修為程度了么?姐姐也是為你考慮,江湖上到處是高手,武功是在不斷挑戰中精進的。”

“你還想說服我給你當免費侍衛?”

“小堯啊,你看姐姐不會武功,行走江湖,危險重重,如果有小堯陪在姐姐身邊,安全許多。”

“娘親為你安排的貼身侍女都保護不了你么?”

“對付趙敏那丫頭還可以,不過我想……我下面要招惹的人應該更厲害……非要小堯出馬才能搞定。”

楊思堯那眼神看向她很明顯的質問: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

鳳安安比划了一個奮發的手勢:“小堯,你身為古墓派的未來掌門,大顯身手的時候到了。以一人之力扛上六大門派,外加明教,再加一個身懷九陽神功的臭小子的話,應該……沒問題吧?”

楊思堯:……

楊思堯:“如果我說有問題,你會放棄這個念頭么?”

鳳安安斬釘截鐵:“不會。”

楊思堯:“我是不是該慶幸一下,你總算沒說:我與天下為敵。”

這回換成鳳安安無語了,難道她已經劣跡斑斑到這種地步了?!

與此衕時,劇情還在發展,張無忌經曆了一系列事件之后,在破草屋遇見蛛兒,而峨眉派滅絕師太正積極游說六大派圍攻光明頂。

命運的軌道再次開啟,滅絕師太上武當游說,宋青書遇見周芷若,對這位又能干又漂亮的芷若師妹,一見鐘情。

而鳳安安拖著比自己還懶,除了練武,別無其他興趣,就連衣食住行都無能的楊家小弟也啟程了,直接前往光明頂。


第37章倚天屠龍記
客棧前,劇情偏離

“總算到了小鎮了。”剛過城門,一名毀了半邊臉的女子停下了腳步,肩上扛著的是自制的雪橇,雪橇上還躺著一個人。

“蛛兒,不如我們休息一下吧?”躺在雪橇上的人衣衫襤褸,蓬頭垢面。

“前面就是客棧。”蛛兒依舊緩慢地前行著。

身邊是小孩頑皮的打鬧聲:“丑八怪……丑八怪……”

“走開啊,你們走開!不走開我揍你們。”蛛兒憤慨道。

“你們走開……蛛兒,你不要那么凶么。”

“我煩啊……我快累死了。”蛛兒煩躁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恰逢此時,身邊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安安,我餓了,走不動了。”

躺在雪橇上的張無忌側過身,仿佛看到了仙女一般,只見仙女眉眼彎彎,嫣然巧笑,嬌俏的模樣讓他不覺有些看呆。

“唔,要不我也背個雪橇,拖著你走?”鳳安安打趣道,還真是沒留意一起踏進城門的這對,不起眼不說,關鍵是一路上楊小弟已經嚷了半天餓了,她好說歹說才壓制了死小子的壞脾氣,一路忍過來,忍到這個小鎮已經是極限。

死小子什么都好,就是生活自理無能,如今他們擺脫了娘親的耳目——古墓派的那些姐姐們,就意味著什么都得自力更生,對於自小被伺候慣了的楊小弟和廢柴鳳安安,絕對是不小的挑戰。

“那我寧願餓死。真到了那種程度,安安,記得一刀捅死我。要我像那個男人一樣沒出息地讓一個女人受苦受累地拖著走,丟人。”

鳳安安還想說什么,那邊以張無忌的武功修為,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的,臉色有些難看。

“阿牛哥,到了。”

鳳安安的嬌軀一顫,阿——牛——哥!鳳安安揉了揉眼,原來這位就是多情的男主=眾女配的禍源頭子!

再看的時候,鳳安安的眼神變得詭異了很多,看著蛛兒一人難以將他拖進客棧,便顛顛地湊上前:“需要我幫忙么?”

張無忌抬起頭就看到剛才笑得很甜美的小仙女正站在身邊,對他溫柔地說話,他的臉頰一下子有些漲紅,喃喃道:“不,不用了……謝謝你……”

“喂,你是誰啊?誰要你多管閑事?”蛛兒一出口就像炮仗。

楊小弟站在鳳安安身后,挑了挑眉,看著笑得甜美,又助人為樂的姐姐,真是有種違和感,該不是餓傻了吧?!

“滾開!”還不等鳳安安和蛛兒吵開,客棧里又有兩名女子追出來,凶神惡煞地手持長劍,橫在胸前。

外面的人想進去,里面的人想出來,客棧的大門就那么大,誰都不相讓,所以兩方人只能對峙僵持著。

“你說什么?”蛛兒真是一肚子的氣沒地方出,一路走來,累死累活不說,到了城里,頻頻出狀況,遇到這么個凶婆娘,所以的怒氣有了地方發泄。

“我讓你滾開!別擋著路。”丁敏君滿心地焦急,和師父約好的碰頭時間也差不多了,算算師父也該從少林寺回來了,所以,拉著芷若師妹,准備出發,偏偏不巧遇上這個擋路的。

“你讓我滾?!我已經累得跟狗一樣了,滿肚子的火,你還讓我滾?”蛛兒狠狠地把肩上的雪橇繩卸下,后面的張無忌身子一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上,鼻翼處傳來一陣淡淡的幽香,隨即是一雙蔥白的小手印入眼簾。

“你沒事吧?”

張無忌愣愣地望著那張溫柔的容顏,聽在耳朵里的柔聲細語,忘了該怎么回應。

鳳安安伸出雙手想要扶他,只見那人畏縮地往后退了退,讓她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

對上那雙無辜受傷的眼神,張無忌趕緊道:“姑娘,我身上太臟……怕污了姑娘的手。”低首看了眼自己凌亂的外衫,有些赧然。

話音剛落,那雙柔嫩的小手還是挽上了自己的胳膊,攙扶著他坐穩,聲音里透著歡快,帶著點女兒家的嬌嗔:“原來是這樣啊,沒關系,我不介意。”

楊小弟站在一旁乖乖裝牆壁:安安,不要以為你偷偷地皺眉翻白眼,呲牙咧嘴,都沒人看到。

這頭溫情脈脈(←假象),那頭已經火藥味十足,周芷若站在一旁催促道:“師姐,時間差不多了。”

“哼……”丁敏君一急,伸出一掌推向蛛兒,蛛兒轉身躲開。

“有兩下子,難怪這么猖狂,敢攔我峨眉派弟子的路。”丁敏君輕哼道,拔劍站在客棧門口。

“喲……還出家伙了。”蛛兒不依不饒道。

兩派人,三位姑娘對峙,客棧門口圍了一圈看熱鬧的。

“不打的話,請讓開。”一道莫名其妙的聲音亂入。

丁敏君正在氣頭上,哪個不要命地這時候讓她讓?脫口而出道:“讓什么讓?我誰都不讓!”

楊小弟微微側過頭,皺著眉頭看向她。

丁敏君初一看頗有驚艷的感覺,眼前的少年一襲白衣,眉清目秀,唇紅齒白,臉上冷淡,眼中無物的表情,讓人覺得清冷孤傲得不可褻瀆。

丁敏君看他也看過來,臉上一紅,強撐道:“看什么看?再看連你一起打。”

“真丑。”薄唇一開一合,蹦出兩字。

圍觀的人一陣哄笑,一下子把丁敏君給氣炸,也忘了那個丑丫頭的挑釁,劍鋒直指眼前的少年。

“臭小子,你說什么?敢再說一遍么?”

可以忍受安安在客棧門口磨磨唧唧,演戲演上癮,那畢竟是他姐,可要讓他忍受眼前這個又凶又丑的老女人阻擋他用餐的大計,實不可恕!

丁敏君眼見連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竟然也不把她放在眼里,直接持劍就刺了過去。

眼見劍鋒迎面而來,楊小弟微微側了側身,長劍刺了個空,伸手,喀嚓喀嚓喀嚓……

眾人目瞪口呆,只見小少年豎起右掌,划掌為刀,把那把身前的三尺長劍砍成一段段。

三尺長劍瞬時只留下手柄握在丁敏君手上,眼看那鋒利迅猛的掌刀下一刀就要落在她白皙的手腕上,丁敏君面色蒼白,甚至忘了縮手。

“師姐——”周芷若大駭。

就是那驚險的一剎那,那人長袖輕拂,及時收掌入袖,一切行云流水,做起來賞心悅目。

楊小弟風度翩翩,絲毫不受眾人情緒的影響,從早已僵直了身體的丁敏君身邊擦肩而過,穩步踏入客棧。

丁敏君和周芷若是無比慶幸,他關鍵時刻收手了,看來,這個少年還不算太壞,又或是也知道峨眉派威名得罪不得。

楊小弟低頭只管走進客棧:實在餓著肚子,出掌有些軟綿綿,沒氣力了……

“你也要進去么?我扶你進去吧。”鳳安安越演越得心應手,連帶自己都覺得閃著聖母的光輝。

張無忌暈乎乎地被動地扶著,連帶著劇情本該他跟周芷若有的那點似曾相識,之后又相認也沒了下文,就被鳳安安半扶半脅迫地拐進了客棧。


第38章倚天屠龍記
勾無忌,遠離芷若

“師父,就是他,就是他毀了徒兒的劍。”

楊小弟進食第二碗飯時,被人無端端地打斷,心下不喜,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氣勢洶洶的一群尼姑,再低頭時,最后一塊牛肉讓安安夾在了筷子上,得意洋洋地放進了嘴里,楊小弟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黃口小兒,竟然目中無人。”滅絕師太看著桌前兩人聲色不動地用餐,絲毫不把她們放在眼里,心里也有了些怨氣。

“噗嗤——”隔壁桌傳來一陣笑聲,蛛兒幸災樂禍地取笑道,“誰讓你正在人家用餐的時候打擾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蛛兒——”張無忌對蛛兒使了個眼色,這種情況下還是不要火上澆油的好,想罷,又有些擔憂地看向那溫柔可人的黃衫姑娘,希望不要有什么事才好。

鳳安安咽下牛肉,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抬頭問楊小弟:“小堯,你出門的時候,帶錢了么?”

楊小弟理所當然地搖搖頭:“那不是應該你准備的么?”

額……鳳安安無語:“我是你姐,不是你侍女,我怎么可能帶錢。”

“哈……原來還是兩個吃白食的黃口小兒。”滅絕師太不甘寂寞道。

話音剛落,滅絕師太就覺得那小子眼神極其詭異地掃了一眼自己,心底頓覺毛毛的。

恰逢此時,客棧內進來兩人,手持大刀,裝扮詭異,一見滅絕師太等人,扭頭就要走。

滅絕師太眼明手快,厲聲喝道:“不要放過魔教妖人。”

峨眉派的女弟子們立馬接令,追著那兩名魔教中人打扮的人出門。

周芷若和周師妹率先出手,殺死那兩人后,擒著捕獲的信鴿來到滅絕師太面前:“師父,這是給天鷹教的傳信,明教已知我們要圍攻光明頂之事。”

“群魔聚會,一舉而殲,豈不痛快。省得我們東奔西跑地亂追。”滅絕師太壯志酬酬道,一時間倒是忘了客棧那兩人,徒留下鳳安安有些遺憾。

“小堯,你剛才應該快點出手的,你瞧,這不人都走了,上哪掏銀子去?”鳳安安搖著頭:“那老尼姑排場那么大,人多勢眾,打尖住店的,肯定身上銀子帶得也多。”

“是挺沉的。”楊小弟慢吞吞地伸手甩出一個紫色的錢囊,扔在桌上,繼續用餐。

鳳安安眨了眨眼:“這個……是老尼姑的?”

楊小弟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鳳安安一臉驚喜:“你什么時候下手的?”

“吸星*吸得不一定是內力,也可以是錢袋。”

鳳安安:……

隔壁桌的蛛兒眼底放光地看著那邊:“哎,哎……他真的很厲害,我都沒看見他出手。”

張無忌心里酸溜溜的,撇了撇嘴:“偷盜不是君子所為,有什么好炫耀的。”

“是不值得炫耀,不過我要是也能從那個武功蓋世的老尼姑身上不動聲色的拿了錢袋,那時候估計就可以報復我爹了。”蛛兒低聲喃喃道,眼底透著興奮。

一個時辰之后客棧客房

楊小弟側了側眼:“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看著我。”

蛛兒把頭從趴著的桌上抬起,嬌蠻地努了努嘴:“那你姐姐霸占了我的房間,我沒地方去,自然只能到這邊來了。”

楊小弟放下無聊的雜書,起身:“房間讓給你。”

“喂,喂,你上哪去啊?”

蛛兒伸手阻攔,看著他看過來的淡漠的眼神,倏地想起白天時峨眉派那刁蠻的丫頭險些被斬斷手腕的場景,手訥訥地又收了回來,犧牲自己的容貌可以,但是失去一只手……她還怎么報仇。

任由他離開,蛛兒無聊地揭開瓷碗,嘀咕道:“哼……香噴噴的雞湯,又是求著掌櫃的借用了廚房,又熬了很久,你不吃,我吃。”

楊小弟的腳剛要踏出門檻,就聞到一股濃而不膩的香味,一陣陣地勾搭著他的味蕾。

“雞湯留下,你走。”

而另一個房間內,張無忌泡著澡,極其疲憊地拿熱毛巾蓋住了自己的臉,小瞇了一會,打算起出浴了。起來前,還特地喊了蛛兒的名字,喊了半天,都沒有回應,才放心地一跛一跛地起身穿衣,剛剛穿完衣服就聽到敲門聲,迎面一陣清香撲面而來。

張無忌一愣:“姑……姑娘……怎么是你?”

鳳安安莞爾一笑:“安安,我叫安安。”

張無忌摸著腦袋,笑地有些靦腆:“安安姑娘,我叫……”

正當張無忌在猶豫要不要說出自己的真名的時候,那邊安安姑娘已經截過話頭:“阿牛哥么?”

“額……”

“我聽蛛兒姑娘就是這么叫你的,難道不對么?”

“其實我叫張無忌。”張無忌脫口而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想讓她覺得他是個粗俗不堪的人,張阿牛那樣的名字,總是覺得有些不妥。

“那我是叫你張公子還是叫你阿牛哥?”

“姑娘叫我無忌就好。”

“嗯,無忌。”鳳安安眨了眨眼,抿唇輕笑,看得張無忌有些出神。

“啊,對了,我白天的時候,看過無忌你的腿傷,傷勢經過及時的處理,并不嚴重,這是我配置的藥膏,一日三次外敷,應該很快就能自由行走的。”鳳安安伸手遞過小小的瓷瓶。

張無忌受寵若驚:“原來安安姑娘是大夫。”張無忌心底自然而然地隱瞞了自己其實也深得蝶谷醫仙胡青牛的真傳,有些激動地接過那雙柔荑遞上來的藥膏。

“啊……安安姑娘進來坐吧,說了那么久,竟然還讓你一直站在門外。”

“方便么?”口中禮貌地詢問,腳下一步不讓,走了進去,可見鳳小姑娘其實是多巴不得有進展,也只有沉浸在喜悅之中的張無忌沒看出不妥來,心里甜得跟蜜罐似的,真是個善良禮貌的好姑娘……

“方便的,方便的。”張無忌讓開空間,讓她步入房間。

鳳安安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臉盆,還有搭在毛巾上的小刀,驚詫道:“無忌想要刮胡須么?”

張無忌不知道為什么眼前的姑娘看到他點頭的時候,一臉的失落,有些尷尬地問道:“安安姑娘……我刮胡子……有問題么?”

鳳安安咬著下唇搖了搖頭,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模樣。

“安安姑娘……”姑娘憂郁的眼神,張無忌真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

“只是覺得無忌留胡子的模樣看上去頗具滄桑感,好像是個有故事的人,而且……而且……看上去也比較沉穩可靠。”

雖然最后那句話几乎微不可見了,但是憑借深厚的內力,張無忌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再看安安姑娘羞得滿臉通紅的模樣,一時覺得心跳加速,面紅耳赤。

“那……那要不……我不刮了……”

“嗯。”鳳安安低垂著眸,羞澀地點頭,心里直吐槽:去你的滄桑感,就你這副邋遢的模樣,怎么跟人家宋青書白淨的模樣比,芷若妹妹認得出你是哪根蔥才怪了。


第39章倚天屠龍記
樹林中,冤家聚頭

楊小弟對於頓頓有肉的日子還是感到滿意的,對於多個人伺候也是不排斥的。

至於張無忌和鳳安安,就算沒有蛛兒扒著楊小弟這層關系,鳳安安也一樣會想辦法靠近張無忌,更不消說現在根本不用她費勁,四個人就湊到一起了。

於是,兩組四個完全不搭的人走到了一起,結伴衕行。

這天,四人出行,半路上趕上午膳時分,鑒於愛吃肉的楊小弟,蛛兒捉了只野雞,直接清理干淨,三下五除二,烤起了烤雞,老遠就能聞到香味。

“呀——”

“哎——”

“哎,那邊好像有打斗。”蛛兒張望著往不遠處看去。

“我餓了,趕快。”

蛛兒撇了撇嘴:“好吧好吧,不看熱鬧了。”

楊小弟背靠在大樹底下,閉目養神。

“哇——又是那個老尼姑,滅絕師太果然武功了得,一來就扭轉局面。”蛛兒看得發愣。

楊小弟皺著眉,睜開眼,蛛兒趕緊手上動作不停,說道:“在烤,在烤,馬上就可以吃了。”

蛛兒的手藝還是當年跟著金花婆婆的時候學的,那時候有一頓沒一頓的,風餐露宿,她還得照顧婆婆的起居,如果沒有這些本事,恐怕早就餓死了,而如今,越練越純熟,烤個雞鴨的,完全不在話下。

一旁那皮烤的黃澄澄的野雞,散發出一陣陣濃郁的香味。

“還有一會會就可以了。”蛛兒拿著匕首,切開一小個口,看了一下說道。

楊小弟淡定地點點頭。

“師太——”只聽一道吼聲。

滅絕師太揮舞著倚天劍,橫空而出,劍鋒犀利,斬殺無數明教眾人於劍下,何其威風,而一旁的峨眉派眾人也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哎呀——”蛛兒一聲尖叫,原來倚天劍不虧是名劍,滅絕師太剛才那一耍劍,劍氣凌冽,波及到他們這邊架著的烤雞架也給砍斷了……

那快要烤熟的野雞,翻了個滾,沾滿了泥土,楊小弟緊抿著唇。

不遠處,滅絕師太何等豪氣,一人對決明教眾人,一把倚天劍揮舞的虎虎生威,一劍下去,斬盡眾人兵器,等到眾人回過神來,峨眉派弟子已經一哄而上,持劍架在了這些人的脖子上。

“芷若妹妹,我一聽說你們峨眉派來了,滿心歡喜地來找你。”宋青書站在那人群中也算顯眼,少年才俊,意氣奮發。

周芷若勾起唇角,給了個若有似無的笑臉,算是打過招呼了,直看得宋青書目不轉睛。

“你們是哪一旗的,此去一線峽路上還有多少埋伏。紫衫龍王是不是到了光明頂?回答我!”滅絕師太眼看那些人不把她放在眼里,大怒,揮劍就往其中几個被挾持地毫無還手能力的人砍去,一時間血光漫天,肢體亂飛,場面甚是嚇人。

“啊——滾開,滾開……”躲在角落的鳳安安不過剛剛轉過頭看一下情況,就悲催地被一只殘肢打中,嚇得尖叫起來。

“誰在那里!”滅絕師太矛頭一轉,看向鳳安安藏身處。

“安安,安安你怎么樣?”張無忌一手攬著鳳安安的肩膀,焦急地喚道。

楊小弟一把推開張無忌,伸手把鳳安安攔在懷里,雖然身高上,楊小弟僅僅高出一丁點,不過做起這樣的事來卻得心應手,看上去絲毫沒有違和感。

鳳安安雙手扯著楊小弟的衣領,一個勁的往他懷里擠:“小堯,小堯,剛才是什么打中我了?是腿?還是手?不會是腦袋吧……”

“都不是。”

“那是什么?我明明看到有東西朝我飛過來了。”

“嗯,是這家伙的手,他剛才想趁機揩你油,結果被你誤以為是殘肢。”楊小弟眼神一拐,一手握住張無忌的手腕,抬起。

張無忌則瞪大了眼睛,另一只手不可思議地指向自己。

“是么?”鳳安安將信將疑,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著兩人。

“好了好了,以后不要隨便跟男子靠那么近。”楊小弟松開了張無忌的手,背對著他,諄諄教誨起安安來。

鳳安安嚇得眼淚都在眼眶中打轉,看得張無忌萬般心疼,還是先不說為好,安安姑娘這么善良,肯定嚇壞了,還是有機會再找她解釋。

楊小弟不動聲色地右腳后退一步,踩住那個殘肢,稍一跺腳,那東西深嵌進泥里,摳都摳不出來。

“誰在哪里?快出來,藏頭露尾的,算什么好漢。”林外,滅絕師太還在叫囂。

楊小弟想要卸下扒在身上的人,往外走,可偏偏身上的人死活不讓,可能是剛才給嚇狠了,雖然他的說辭還是挺有說服力的,但是還是心有余悸。(←是你個人覺得有說服力。)

無奈,一手牽著姐姐,一邊走了出去。

“哼……又是你這個臭小子!”滅絕師太冷哼,上次見過面之后,她的錢囊就弄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這小子有關。

“鬼鬼祟祟地躲在那里干什么?”

“喂,明明是我們先在那里的,是你后來的。”蛛兒單手叉腰,指著滅絕師太道。

張無忌則在看到受峨眉派等人挾持的明教中人竟然是自己所熟悉的常遇春,不由得一驚,心想無論如何都要救下他。

“死丫頭,竟然敢對師父如此無禮。”丁敏君站出半個身子叫囂道。

“耶?這么快就又打好一把劍了?你們峨眉派辦事效率夠高的啊。”蛛兒的嘴向來刻薄,尤其對於自己不喜歡的人,一句話說得丁敏君面紅耳赤,憤恨地瞪了眼一旁無知無覺的楊小弟。

“我還沒有找你們算欺負我徒兒的賬,你們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滅絕師太不屑一顧道。

楊小弟只覺得身后的手揪著自己的袖子又緊了一些,姐姐素來膽小,血腥的都看不得,眼前這場面說是屠宰場也不為過。

“你們這就是武林正派么?殺起人來毫不手軟,比之邪門歪道還要狠毒百倍。”這樣的場面,張無忌感衕身受,聯想到被逼死的父母,忍不住義憤填膺站出來道。

“哼……邪門歪道,人人得而誅之。”滅絕師太揚了揚頭,滿不在乎道。

張無忌本意是調解矛盾,并沒有想讓矛盾惡化,所以穩了穩自己的情緒道:“師太,您是出家之人,望您大發慈悲,放了這些人吧。”

“住口!你憑什么跟我說這些話?在這里教訓我?你不是想救那些人么?好,我就大發慈悲一回,你如果能受我三掌,還活著的話,我就放了這些人。”

“師太——”

“少廢話,接招吧。”滅絕師太把手上的倚天劍交給周芷若保管,自己則准備施掌。

張無忌一臉無奈,只能被迫接受條件,剛要退后兩步,做好准備,直接讓人給撞得踉蹌了好几步,退出了圍攻的圈子。

“怎么?你也有意見?”滅絕師太倨傲道。

楊小弟郁悶地往身后掃了一眼,姐,你不會是認真的吧?舍不得情郎,就推我出去?!

鳳安安眼神左顧右盼,就是不去看他:讓張無忌耍帥,說不定又得吸引芷若妹子,重回原劇劇情,還不如把這個耍帥的機會留給你。

被人強行推出來當冤大頭這話,楊小弟是決計不會說的,轉眼正好看到老尼姑身后的姑娘小心翼翼手捧著寶劍,隨便找了個借口道:“咳……那把劍不錯,給我吧。”

額……鳳安安捂臉,楊思堯,你也太配合了!

哎喲喂,滅絕師太的心肝哦,她會跟你拼命的。
~一入耽門深似海,從此BG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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