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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日行一善》作者:總攻大人【完結】

《(綜)日行一善》作者:總攻大人【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6404個瀏覽者
文案:

一尊臉先著地的「神」砸穿了我家的屋頂,與我一同完成幫助所有悲劇戀人HE之任務的故事。
據說,當游戲進度和「神」對我的好感度達到100%時,我就可以穿回到正常世界,並得到一份驚天大禮。
不過,誰來告訴我,為毛這尊「神」對我的初始好感度居然是負值?

於是乎,就有了我與該「神」以下的相處模式:

諂媚博好感:「基神,今天也要努力傷害我哦。」
冷眼一瞥:「今天不關心人類。」
……你快點去死吧,人類已經容不下你了。

一句話簡介:我與阿斯加德美麗的二公主殿下不得不說的故事。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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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叫范寧,今年二十四歲,獨居,孤兒,職業是殺手。

  這職業聽起來那是相當牛逼,但其實很苦逼,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我沒有任何關於我五歲之前的記憶,從我記事起,我就已經跟在組長身邊生活了。

  組長是一個很沉默的人,他從我七歲起開始教我使用各種武器,以及如何在最快的時間內最簡單干淨地擊殺目標。可惜或許是因為我五歲之前腦袋被驢踢過(五歲後我保證沒發生過這種事,並且也沒被門夾過),我的智商很令人捉急,一般的同齡人很快就可以學會的東西,我總是要花一倍的時間才可以勉強明白。

  這讓養大我的組長變得更沉默了,時不時就坐在辦公室厚重的沙發上盯著那盆被他當做綠蘿的君子蘭發呆,我覺得他一定是在想「我怎麼就撿了這麼一個賠錢貨」。

  為了不讓組織拋棄我,也為了保全組長的膝蓋不被箭射爛,我開始默默地利用別人休息的時間抓緊學習和訓練,這才勉強算是跟上了其他組員的進度,增加了自己留在這裡的籌碼。

  一晃眼,就過去了十幾年。如今我已經是個二十四歲的老姑娘了,可是仍然保持著全組最低水平的狀態,基本上很少會接到像樣的任務和酬勞,所以除了組織分給的一幢二層公寓以外,我的生活過得很拮據,不過我已經很滿足了。

  這一次我接到的任務是去殺一個身份非常復雜的男人。

  他表面上是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廚師,但暗地裡卻是某情報組織的頭目。

  我剛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著實緊張了一把,很不理解為什麼組長會把一個看起來如此牛逼的人物教給我去解決,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我想太多了,這個所謂的「情報組織頭目」就真的只是「情報組織」的「頭目」而已。

  那是一家專門寫一些不堪入目桃色新聞的三流小報紙,因為登了組長最近很心水的某個島國愛情片女演員不雅照激怒了組長,所以組長決定了為了女神而戰,干掉那個猥瑣的男人。

  這個不雅照也真的只是「不雅照」而已,是一張愛情片的截屏圖,那張圖上女神的鼻孔完全可以媲美某個姓福的男人。

  我默默地收拾行囊奔向了那家報社頭目的家,決定蹲點守著他,然後在第一時間完成任務,回去領那不算豐厚的酬勞。

  但是我很快就發現我錯了,並且大錯特錯。

  >  這家報社的總編很明顯是師承藍翔技校,最不濟也是來自新東方烹飪學院的,否則他不會穿著一身新華電腦學院的校服奮力反抗,並將我打傷……

  要知道,自從我長到一米五七開始,已經很少有人敢在我身上捅刀子了,我已經完成了從軟妹子到糙漢子的蛻變,但沒想到這次居然中招了。

  是我太輕敵了。

  帶著傷迅速逃離案發現場,我一邊在心裡琢磨著該怎麼向組長解釋任務失敗的原因,一邊開著車往我那幢郊區的二層小公寓趕。

  但當我把我車開進小區的時候,車子忽然停下不走了。

  我愣了一下,下了車前前後後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奇怪,明明哪裡都沒事,怎麼無緣無故就停下了?

  我好奇地打開車門掃了一眼油表,哦,原來是沒油了。

  ……媽的,這年頭當殺手的在帝都連油都他媽的加不起了!

  憤憤地鎖了車,將黑色西裝外套扣子全部扣好,擋住染血的白襯衫,我抄著兜開始步行回家。

  黑燈瞎火地鑽了幾條胡同,出來時已經到了熟悉的街心公園。只要再走五百米,我就可以安全到家了,但我卻在這時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怎麼說呢……也許是因為受了傷所以比較敏感,我覺得整個城市仿佛都籠罩在一層薄霧之下,就好像曾經看過的一部片子《寂靜嶺》裡那個恐怖的平行世界一樣,這不科學啊。

  滿心疑惑地穿過街心公園,我正打算深藏功與名,卻忽然被蹲在路邊的一個外國行乞者吸引了目光。

  他約莫不到三十歲的年紀,金發,臉上滿是胡渣,塊頭極大,很髒。與他擦肩而過的少女貌似心生了憐憫,從手上拎著的塑料袋裡拿出一袋薯片遞給了他。

  乞丐緩緩抬頭,湛藍色的眼睛望了那女孩一會,接過來仔細研究了一下又扔回給了她。

  那女孩愣了愣,紅著臉跑掉了。

  我忍不住冷笑一聲,傻逼,人家那擺明是吃飽了才出來上班兒的,真當人什麼都要啊?

  那乞丐似乎聽見了我的笑聲,抬頭看了我一眼,輪廓分明的臉部線條剛硬不阿,充滿了正義感,怎麼看都不像是個真乞丐,如果給他一鐮刀,我覺得他能去演死神。

  ……好吧,其實是我妄下定論以

  為人家是乞丐來著,人家肯定不是,但不管怎樣還是覺得他好詭異就對了。

  我提著一顆心加快腳步往家裡趕,這裡離我家已經很近了,沒幾步我就到了門口,進了門立刻重新把門鎖好,又按下門邊的按鈕將整棟公寓的窗簾都放下來,我這才算稍稍松了口氣。

  看來雖然外面怪怪的,家裡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我隨手脫掉染血的西裝外套,扯下領帶打算去二樓臥室包扎傷口,誰知就在這時,所有的窗簾忽然被劇烈的風吹了起來,而我前腳剛邁上台階,後腳二樓的屋頂就被不明物體砸穿了。

  一個分不清男女的機械音突兀地在我腦中響起——

  【系統:您好,歡迎進入平行游戲世界,作為得到此次游戲機會的幸運兒,您的任務是幫助您所遇到的每一對悲劇收場的戀人取得大團圓結局,並在此基礎上攻略您的同伴,當游戲進度和攻略對象好感度達到100%時,您將重新回到正常世界,並得到我們送出的豪華大禮一份,祝您游戲愉快!】

  …………

  一定是我開門的方式不對。

  我居然出現幻聽了,而且還是如此詭異荒謬的幻聽,看來今天這傷頗重啊,已經影響我的智商和聽覺了。該不會是那位身份復雜的頭目在刀子上抹了致幻劑?

  不過……抬頭望著二樓屋頂上那個大洞,我想當務之急還是弄清楚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比較好。

  小心翼翼地走上二樓,剛剛站定,就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從繚繞的煙塵之後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非常英俊的異國男人,穿著一身古怪的綠色戰袍,黑色的齊耳中長發一絲不苟地朝後梳著,可能是由於落地姿勢不太正常,所以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狼狽,但這一點都不影響他身上那股優雅的貴氣。

  他此刻正握著一根死氣沉沉毫無光澤的權杖,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見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便將視線移到了我身上,一雙仿佛蘊藏了整個宇宙的綠眼睛閃著奇異的光。

  【系統:可選同伴類型掃描完成,收獲訊息——姓名:洛基,年齡:不明,性別:男,種族:神族,出現原因:不名,其余:未搜尋到任何可用信息。判定可選,請選擇。】

  ………………

  我次奧!搞什麼!又來了!這次不會還是幻聽吧!洛基??為什麼這個名字有一股莫名的

  熟悉感?神族?就這個標准的一臉受樣的技術宅?這不會是真的在打游戲吧?!

  【系統:長時間無操作,系統自動轉入計時模式,10秒鍾後仍無選擇將默認確定選項。溫馨提示,同伴一經選擇不可更改,請慎重。】

  ……

  【系統:10、9、8、7、6、5、4、3、2、1……選擇完成,同伴人選確定為洛基,數據已存檔,同伴初始好感度為-100。提示:所選同伴初始好感度過低,當好感度低於-100時將自動轉入黑化模式,同伴黑化值過高會產生嚴重後果,請警惕!】

  ……誰他媽來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名其妙搞出一款游戲也就算了,系統自動給確定了同伴我也勉強可以接受,誰讓咱反應慢智商低呢,不過這初始好感度是怎麼回事?

  我是殺了他全家還是挖了他們家祖墳?至於剛一見面就扣掉我一百嗎?

  果然還是騙人的吧?明明那家伙還沖我很感興趣地勾嘴角呢,怎麼可能一上來就有黑化的危險?

  「你是什麼人?」我迅速從後腰取出手槍指向他,忽然覺得他這副明顯是宅太久不知道該穿什麼出門的造型好像在哪見過……哦,對,這不是《雷神》和《復仇者聯盟》裡那個大反派洛基的扮相嘛?這麼一看長得也很像啊……等等!……還真是洛基?!

  疑似洛基的男人見我拿槍指著他,漂亮的臉上立刻露出一種牲畜無害的表情,干淨清澈的綠眼睛無辜地朝我眨了眨,緩緩舉起雙手:「這位小姐,請放松,我並不是壞人。」

  【系統:洛基好感度-10,當前總好感度為-110,低於極限標准-100,同伴黑化,提示:請注意您的生命安全!】

  ……次奧!看來是玩真的了!這家伙真是洛基?!那就不難解釋初始好感度為什麼那麼低了,尼瑪這家伙不管在哪部電影裡可都是個極端仇視地球人的BOSS好嗎?丫的宗旨就是毀滅地球啊,系統你到底給我選了一個什麼同伴啊。。。。

  「嗯?」或許是我盯著他沉默的時間太久了,洛基輕輕地發出一聲疑問,不著痕跡地朝我走近了幾步。

  我忙收斂心神,習慣性地抬了抬握槍的手,於是……

  【系統:洛基好感度-5,總好感度過低,緊急提示:請注意您的生命安全!】

  ……組長我怕我要回組織TAT                    


☆、第2章

  其實這不能怪我不吭聲,瞧瞧,人家長得多好看啊,聲音多好聽啊,可那偏偏是一口腔調奇怪的英語啊!身為一個殺手界的女diao絲,我的英語水平比智商更令人捉急,我很感動我居然聽懂了他第一句話,但是我要怎麼和他進行接下來的交談嘛?

  思索再三,我默默地騰出一只手從褲子口袋拿出了手機,打開英漢詞典,邊看邊誠懇地問:「請問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

  洛基一直看著我,將我這一系列動作盡收眼底,他的表情非常純良,一雙水汪汪的綠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我,幾乎讓我以為裡面含著熱淚。

  ……求你了哥,別裝了,忍得心尖都冒黑水兒了吧?不能干掉我是不是心裡可難受了?您其實是天然黑吧?無意黑,黑人不見血……

  他就在我這種極其不淡定的情況下非常無辜地開口了:「我也不知道,我本來正在*&%#¥%#¥,不知道為什麼就¥#%¥%……」

  「……那個,能麻煩您說慢點嗎?」崩潰地翻著英漢詞典,我淚流滿面地分析著他話裡的意思,在他重復了第三次的時候,我終於明白了。

  原來連這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掉在我家,敢情他比我還懵呢。

  我抬起頭,認真地觀察著他的表情,想要看看他是不是在說謊。

  這貨心眼兒多著呢,也不知道過完了復聯的劇情沒,看他手上那眼熟的權杖應該是過完了吧,不過那權杖咋不亮呢?而且如果真過完了,難不成他是從審判現場逃跑了,失足掉在這的?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當我對上他那雙綠眸的時候,我忽然感覺自己的三觀被推翻重建了。

  次奧!那是什麼眼神啊!殺傷力太強了好嗎!怎麼感覺好像我對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我不就是謹慎了一點嘛!他莫名其妙掉下來難道我不應該問問嘛!身為一個殺手警惕一點有錯嘛!有錯嘛!為什麼那雙眼睛那樣看著我會讓我有一種不管他做什麼壞事也全都是我的錯並且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想要把他拉過來摟在懷裡撫摸的感覺啊!完了我的智商徹底清零了好嗎!

  「你砸壞了我的房子。」無奈地把槍塞回後腰,我撫著額試圖讓他意識到自己才是破壞者,這畢竟是我唯一的房產,組織留給我最值錢的東西。

  可誰知人家只是無辜地聳了聳肩,然後一副「抱歉我也不是故意的請原諒」的樣子望著我……

  >  

  (╬ ̄皿 ̄)我原諒你誰原諒我的房子啊!它還是個孩子啊!它是無辜的!

  「屋頂漏了。」我擰眉看著他,「是你造成的,你要對這件事……」翻詞典,找到了,嗯:「負責!」

  「……」他似乎忍得很辛苦才把到了嗓子眼的話咽了回去,別開頭繼續打量房子不再理我,握著權杖很不客氣地在二樓走來走去,動作十分優雅地躲過周圍的碎石。

  「喂,回個話嘛,你這樣自說自話地進入我的領地可不行啊,我們必須建立一個可以互相信任的關系,先說說你叫什麼吧?」由於被忽略的太徹底,我不得不提高音量才能引起他的注意。看起來他並聽不見那個該死的「系統」聲音,為此我需要做一下最後的確認。

  他百忙之中抽空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我是眾神之父。」

  我瞬間愣住,吃驚地看著他,眼神忍不住肅穆莊嚴起來,這家伙的理想果然很遠大呢……

  不過身為當事人的另一方,洛基顯然誤會了我的呆滯,他挑了挑眉,用很可憐的語氣問我:「你信了?」

  「……我看起來那麼傻嗎?!」別問我最後一個問題了,我已經不會愛了。

  「I’m loki。」見我如此,他從新進行了自我介紹。

  。。。。這下是百分百確定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這個該死的游戲,什麼「平行時空」,難不成這不是我以前生活的那個世界,只是個平行世界?那麼就是和寂靜嶺的結局差不多?

  洛基見我卸下了防備,緩緩走到了我面前,視線落在我的手機上,若有所思。

  「……你想要這個?」我很有眼力見地將手機遞給他,試圖博取對方的好感。

  可人家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就接過手機開始擺弄了,連一點好感度都沒有,真高貴啊!哼!o( ̄ヘ ̄o#)

  我仰視著他,介紹道:「這是手機,你以前沒見過?」

  媽的,我這一米五七的三級殘廢身高比起他那明顯高達一米九的個子根本連肩膀都夠不到啊,真打擊人自尊心!

  洛基稍稍愣了一下,隨即笑得很治愈地垂眼看我:「是的,它的用處是通訊?」

  「……嗯。」

  「這是什麼?」他白皙修長的手

  指指著手機屏幕。

  我踮著腳望過去,他很配合很紳士地稍稍彎腰,我汗了一下,看向屏幕。

  「哦,是日期嘛,2012年12月1號,下面是時間,北京時間夜裡十二點半。」

  我感覺當我說完這句話後他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碧綠的眸子瞇起來凝著我,周圍的空氣在他冷漠深邃的眼神渲染下逐漸變冷,然後有了結冰的趨勢……

  這不是個好兆頭,顯然我觸到了他的G點,如果他的權杖可以用,或者我並沒有槍,那麼除了躺平說「請愉快地品嘗我」之外,我只有死路一條。

  ……為、為什麼啊?我又怎麼了?!好心給他解釋都會被他搞眼神殺,這是要逼我走上絕路啊??

  他在我忐忑地注視下眉頭越皺越緊,忽然道:「¥%……#¥%#¥%……%」

  「……」我茫然地看著他,「……啊?」

  他怔了一下,沒吭聲,白皙光潔的額頭緊緊蹙著,顯然正在心裡進行著天人交戰,於是我非常友愛地保持了沉默,沒有去打擾他。

  片刻,他舒展眉頭,臉色恢復正常,一如既往地治愈系笑容拉起了帷幕:「沒什麼,不過請問,這裡是哪裡?」

  我抿抿唇,如實回答:「中國,北京。」

  他手撫上額,看起來好像整個兒世界觀都崩塌了。

  「……那個,我有個疑問。」我舉手表示自己要提問題。

  他看我一眼,禮貌地說:「請講。」

  真是個表裡不一的腹黑男,明明恨不得捏死我,卻還能對我做出一副紳士的樣子,這可怎麼攻略?我還是直接自殺解脫得比較快一點吧?其實我也算是被神選中的人,只不過是死神。

  「我想問一下,為什麼你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還砸壞了我的屋頂,卻一點傷都沒有?」將手機裡的瀏覽器打開,試探地搜了一下洛基,百度百科上居然有他的資料,興奮地打開,但卻沒有看到關於《雷神》和《復聯》的信息,只有最基本的神話傳說……好吧,這對我來說未嘗不是件好事,於是我將頁面轉成英文,遞給他,「你說你是洛基,是這個‘洛基’嗎?」

  他疑惑地接過手機,低頭看向屏幕,手指落在薄唇上輕輕撫過,幾秒鍾後扣上手機,轉動手裡的權杖,權杖暗淡無光的樣子讓他眉頭緊鎖,他試探性地將權杖伸向我,我立

  刻抽出槍指向他,並後撤與他拉開距離,於是他又把手舉了起來。

  「好吧,我不會做什麼,你不用那麼緊張。」

  「讓我不緊張也可以,停止說謊,停止打壞主意,否則我的槍可能會走火哦。」他應該沒料到我一個女人會反應這麼敏捷吧,真是的,黑寡婦給他的教訓還不夠嗎?

  他聞言放下了胳膊,看著我無辜地說:「我說的都是實話。」

  「那麼,你就是百科上寫的那個洛基了?」我訥訥道。

  他似乎並不打算隱瞞,很大方地點了點頭,剛才一直塑造得非常完美的謙卑形象無法抑制地染上了不可一世的倨傲與輕蔑,迷人的綠眼睛裡似乎還帶著點「嘿哥們挺有眼光誒」的光芒。

  ……事實上我想誰見了這種明顯的是靈異事件的場面都不會被輕易搪塞過去吧?所以他才干脆承認的嗎?這樣也好,畢竟該死的系統給我的任務是攻略他並完成一種很類似於「媒婆」的任務,坦誠相對也是必要的。

  洛基垂著頭與我四目相對,恩賜般地誇贊了一句:「你還算有點靈氣。」

  【系統:洛基好感度+1。】

  「……謝謝。」我點頭認可他的話,這好感數漲得可真多啊,居然不是以帶小數點的數字開始的,真不知道是該悲還是該喜。

  為了完美地扮演一個無知的中庭人,以及阿斯加德美麗的二公主殿下眼中的螻蟻,我故作不解地來了一句:「這麼說其實你是個神?傳說中住在阿斯加德的邪神?那你怎麼會跑到凡間來?」

  「……」

  難不成是逃脫審判時出了差錯掉入了混亂時空?這種猜測我當然不能出口,我只能說:「我可不可以理解為這和皇帝微服私訪差不多?」

  「……」他依舊不語,看著我的眼神帶著點嫌棄,漂亮的眉頭微微蹙著。

  我從新打開英漢詞典,英俊地解釋道:「就是說在天上好吃好喝地呆著無聊了突然想起來‘哎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干脆下凡看看那群屁民們好了’,是這樣嗎?」

  「……」

  【系統:洛基好感度-10。】

  ………………地球再見,人類再見(ㄒoㄒ)/~~ !!

  「我收回之前那句話。」他冷淡地說,轉身姿態優雅地朝下樓了。

  他這是

  指說我「還算有點靈氣」那句話麼?我欲哭無淚地跟在他屁股後面下了樓,正要開口問他以後打算怎麼辦,他就先出了聲:「給我准備一個干淨的房間,現在立刻馬上。」

  ……求人幫忙的時候請用敬語!而且那種完全是「我賞賜了你你還不趕緊給我滾過來謝恩」的抖S語氣是怎麼一回事?

  我皺著眉看向轉過身的他,問道:「所以你是打算在我家裡住下去了?」

  他揚揚眉:「你之前不是說我們已經建立了可以互相信任的關系了嗎?」

  ……我什麼時候說了?……不對我好像真的說了!但是他明明只是想在暫時不熟悉的環境裡找個沒有威脅又不需要費事遮掩身份的奴隸吧!

  硬著頭皮應下來,我無語道:「那麼你是承認我們之間確實建立了這種關系咯?」

  「怎麼?」

  「既然你承認了,那我們就是伙伴了,雖然沒有什麼專門的約定來約束這段關系,但你也會和我一起努力維持好這種關系的對吧?」

  「你叫什麼名字?」他答非所問。

  其實我覺得他應該更想叫我螻蟻或者是愚蠢的地球人,不過我還是如實回答:「我叫范寧。」

  「你太焦躁了范寧,相處一段時間不就好了麼?」

  洛基說完,兀自走進一樓一個房間,那是干淨的客房,他還挺會挑的,只不過屋裡黑著沒有亮燈,我正想告訴他燈是聲控的,他就指著屋裡特霸氣地說:「我是神啊,我說要有光。」

  ……於是屋裡的燈就亮了。

  於是基神滿意的笑了。

  於是我就逃走了……像一條喪家之犬,夾著隱形的尾巴逃走了……逃走了……走了,了..                    


☆、第3章

  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感覺自己馬上就要開始被壓迫的人生了。雖然生活在天朝我本來也沒奢求過能享受權利,一直乖乖地在扮演著被壓迫的人民,但這次我感覺我會變成奴隸……

  很憂桑地踏上二樓的臥室廢墟,在僥幸存活下來的衣櫃裡拿出醫藥箱和換洗衣物,我茫然地去浴室洗了個澡,順便把傷口包扎了一下。

  腰間的刀傷其實並不嚴重,不過流了很多血,有點疼,洗澡的時候雖然盡量避開那裡了,但還是有點扯到,這些疼痛讓我的腦子愈發清醒起來。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我得想想辦法,看看還能不能聯系上組長,如果這真是什麼平行世界的話,那組長說不定就不在了……那我的存款和身份證豈不是也全都沒用了?

  下意識打了個冷顫,我迅速拿起手機撥通了組長的號碼,彩鈴響了十秒鍾之後,組長厚重的聲音接著而來:「喂,小范啊,大半夜打電話干嗎啊?任務完成了?」

  我激動地跟見了親媽一樣:「組長!能聽見你說話真是太好了!」

  組長明顯愣了一下:「聽你這語氣……任務失敗了?」

  「……」

  「看來真是這樣了。」

  「組長……」

  「算了,我也沒指望你能辦成事,你自己說說你長這麼大干成過幾票。不過沒關系,這次有個好任務,絕對適合你。」

  「什麼任務?」

  「讓你殺人你不行,保護人總可以了吧?」

  「保護人?」

  「嗯,有個香港老板的女朋友最近吃了官司,謀殺案,她是剩下的唯一一個目擊證人,你的任務就是和其他保鏢一起保護好他女朋友的安全,直到出庭結束,完成之後有一大筆錢。」

  「……可是組長,我……」

  「不干的話我就真對你無能為力了啊,小范,找准自己位置呦。」

  「……好吧。」我抿了抿唇,「那我明天去組織裡拿資料。」

  「不用了,我傳真給你。」

  「也行,那我一會去樓下拿。」

  「嗯,機票你就自己先定好,回頭我給你報銷,我已經和宋老板那邊打好招呼了,你可以直接過去,地址我會附在資料上,就這樣,再見。」說完,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

  我捏著手機愣愣地看著黑掉的屏幕,歎了口氣,認命地起身下樓去拿傳真。可誰知我剛下了樓梯,一轉身就看見洛基正站在電話跟前,看著組長剛剛傳過來的傳真。

  ……看就看吧,反正他又不認識中文!

  我拉緊睡衣外套,硬著頭皮走上前,委婉地說:「那啥,這是我的資料,屬於個人隱私。」

  洛基垂眼看了看我,幾乎是俯視……麻痺這個身高差真是讓我不存在的地方隱隱作痛!

  「哦。」許久,他將文件遞給我,負手作勢要離開的樣子,而就在這時,座機鈴響了。

  我愣了一下,其實這個座機完全就是為了用傳真才按的,從來都沒有人打過,誰找我都是打手機,現在居然有人會打來?而且還是在大半夜?

  我下意識看向了還沒走遠的洛基,後者正無辜地眨著漂亮的綠眼睛,我相信如果他有立耳朵的話一定會耷拉下來!麻痺你是什麼!汪星人嗎!

  無奈地接起電話,我語氣不太好地說:「喂,找誰?」

  那邊停頓了一下,一個男聲才用標准的北京話說:「你好,是范寧范小姐吧?」

  「對,你是誰?」

  「我派出所的。」

  「……」我整個人頓時一僵,雙眼不可思議地睜大,「哦哦,警察同志,您有什麼事兒?」

  警察:「剛才接到報案,說你擾民。」

  「……我擾誰了?」

  「有個朱先生你認識嗎?」

  「不認識,怎麼了?」我滿腦子問號。

  「范小姐,我替人民求求你了,你可別亂打電話了,人朱大哥有嚴重的失眠症,好不容易才睡著,正做夢娶媳婦兒呢就被一個電話給干醒了,還尼瑪來來回回十幾次,心髒病差點沒給折騰出來,您可讓咱歇會吧。」

  「……」我用一陣非常復雜的眼神看向在一邊圍觀的洛基,介於對方聽不懂中文,我便壯著膽子道,「知道了警察同志,非常對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我們家小孩剛滿月,對電子產品好奇心特別強,總是亂打電話。」

  「你家小孩這麼晚了還不睡覺專門守著電話打那一個號碼啊??」

  「嗯,我們家小孩是奇葩。」

  「你也不管管?打了十幾回你就一回沒聽見?」

  r>  

  「……沒有。」

  「為什麼?」

  「大概是因為奇葩總是成對出現的吧TAT」

  「得,我也不多說了,別再有下回了,就這麼著吧,掛了。」警察蜀黍似乎言盡於此,直接掛了電話。

  我這心裡因此憋了一口沒地方撒,只好對洛基說:「你打電話了?」

  「它和手機是一種工具?」

  「差不多,一個能動一個不能動。」……有一種被轉移了話題的感覺呢。

  洛基露出一個自以為非常真誠的微笑,說:「哦,那麼晚安。」

  「……等等。」我忍不住叫住了他。

  「怎麼?」

  「我過幾天可能要去一趟香港。」

  「那是什麼地方?」

  「中國的領土,和釣魚島一樣!」

  「離美國有多遠?」他用恍然大悟的語氣說。

  「很遠。」我看著他,「你想去美國?」

  他沉吟了一會,點點頭。

  「那太可惜了,你一沒護照二沒身份證三沒簽證,除了偷渡這輩子都別想去美國了。」

  「HEHEHEHEHE。」洛基笑得讓人如沐春風,但……

  【系統:洛基好感度-5,當前總好感度為-124,同伴黑化值過高,請注意您的生命安全!】

  ……麻痺我就是嘴賤!

  「不過我可以幫你!」我立馬話鋒一轉,「但是你得先跟我一起去一趟香港,辦完那裡的事之後我可以想個辦法送你去美國!」

  洛基依舊笑著,但我就是在那笑意裡看出了幾分緩和,那感覺就好像是「算了還是讓她先活著吧」的意思,他「嗯……」了一會,點頭,「成交。」

  我松了口氣,這樣也好,既然是選定的同伴,那必然是要到哪都得帶著,說不定還能開啟什麼劇情,拿點好感度,簽證護照身份證什麼的就讓組長去想辦法好了。

  拿出手機迅速給組長發了個短信說這件事,我抬頭看向洛基,見他穿的仍然是那身綠色戰袍,我不由皺了皺眉:「明兒帶你去買身衣服,你要穿這身出去非得被圍觀不可。」

  洛基無所謂地聳聳肩,轉身頭也不回地回了他的房間。

  >  

  ……真小氣啊!對你這麼好就不能給漲點好感度嗎!買衣服啊!我自己都捨不得買啊!……嘛,算了,人家是大爺,咱是孫子。

  看看表,都凌晨三點多了,今兒也折騰夠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隨便找了間客房,我窩在被子裡閉著眼尋思著明天先帶洛基去買衣服,然後再訂機票,屋頂的話就交給組長找人修吧,順便去他那拿著洛基的假證,然後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一睜眼就看見了一張神采奕奕的精致臉龐,頓時嚇得尖叫一聲就要往枕頭底下摸槍,而那個嚇到我的罪魁禍首卻帶著惡作劇成功的抖S笑容直起身,英俊瀟灑地朝我無恥地微笑著,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別提多真誠了:「我餓了,弄點東西吃。」

  我躺在床上呆呆地看著他,下意識點頭:「好的。」然後麻溜地穿鞋下床,可等我走到門口才忽然想起來……不對啊!他不是神嗎?神還需要吃愚蠢的人類的食物嗎?而且他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心情用那種理所當然地語氣要求身為金主的我為他做飯的?節操呢?

  ……哦對不起,他壓根就沒那玩意。

  我語氣不太好地轉頭道:「你不是神嗎,應該不需要吃東西吧?」

  他嘴角似乎抽了一下,握著權杖將手背在了身後。

  「神也需要吃東西的話那跟人還有什麼區別?我記得神仙不是都辟谷麼?哦,對了,你們那邊跟我們這邊不是一掛的。不過我很好奇,你既然是神,總會點……特異功能吧?」

  「……」他的臉色在這句話後變了變,似乎被我說到了什麼重點,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我頓時有一種要減好感度的不祥預感!立刻諂媚地改口:「不用了基神,您什麼都不需要展示,什麼都不要說,我全都相信!」

  洛基奇異地挑了挑眉,看著我稍稍往後撤了撤上身,說:「意外啊,你這麼相信我?」

  「當然了,我會接受你的一切,不管是優點還是缺點,我們是同伴嘛。」

  洛基漂亮的薄唇輕輕一扯,似笑非笑,閃開視線沒有看我。

  【系統:洛基高感度+10。】

  哈哈基神你真靦腆我欣賞你做神的原則!

  「那麼我去准備早餐了。」我畢恭畢敬地告退,一路奔向廚房,放好鍋,淘米,忽然對自

  己如今越來越狗腿的趨勢非常鄙視╭∩╮(︶︿︶)╭∩╮不過這也沒辦法,誰讓我攤上這麼一個大爺呢?基神那可是從小看著就是長大要報復社會的,我哪斗得過他啊?

  磨磨唧唧地做好了早餐,端著兩碗皮蛋瘦肉粥和兩碟涼菜出了廚房,一眼就望見了優雅地坐在餐桌前擺弄著我手機的基神,頓覺胸狠狠地疼了一下。

  「您在做什麼?」放下早餐,我皮笑肉不笑地問。

  基神的眼睛盯著手機屏幕,看都不看我一眼:「看詞典。」

  「……」幾下就明白了手機的用法,不愧是智商比他哥高好幾倍的二弟啊,只不過你哥把你比作花,你把你哥當粑粑。

  「這是中式早餐,也許你吃不慣,如果有什麼味道覺得奇怪就告訴我,下次我會注意不放進去。」我將碗和筷子遞給他。

  他看著筷子,眨眨眼沒有接。

  於是我非常認命和有奴隸意識地跑到廚房給他拿了勺子和刀叉:「慢用。」

  基神滿意地放下手機,瞥了我一眼,開始吃早飯。

  【系統:洛基高感度+5,當前總好感度為-109,請再接再厲!】

  ……真是一個美好的早晨啊!

  心情美麗地吃完了早餐,基神並沒有給出什麼否定的建議,我因此樂得滿臉開花,基神莫名地瞥了我一眼,也語氣真摯地「HEHEHE」笑了幾聲便率先出了門。

  我拿著車鑰匙,悶頭奔進車庫,想著開車帶基神去買衣服,但當車庫門打開,見到裡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台電瓶車的時候,我才忽然想起昨天車沒油被我給扔半路了……而且,我總有種那車找不回來了的預感……

  「怎麼了?」洛基在外面問了一句。

  我咬咬牙,看著角落裡的電瓶車,狠狠心推了出去。

  當基神看見我推著電瓶車站在他身邊時,我幾乎可以感覺到他隱藏在眼底的憐憫與毫不遮掩的蔑視……以及他口中不知何意的沉吟「Hummm……」

  「……車沒油了,只能用它了。」

  「……」

  「您將就一下,反正我們買完衣服就回來。」

  基神用一根手指戳了戳電瓶車的車把,默默地移到了車子後座邊。

  我趕忙坐上去,扭頭獻媚道:「可以坐

  上來了。」

  基神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著,薄薄的唇瓣透著淡淡的粉色,輕輕地抿在一起,動作僵硬卻依舊優雅地坐到了車子後座上。

  ……尼瑪還是騎著的,真是無法直視!!!

  我神色復雜地轉回頭,開了電搖搖晃晃地往離這裡最近的商場走,身後的洛基矜持地什麼都沒扶,所以整個人有點來回晃,那麼大一人帶著我連車子也跟著晃起來,差點沒摔倒。

  於是我只好開口說:「扶住我的腰,坐穩了。」

  身後半晌都沒反應,在我以為他不會照做,只能一路搖到商場的時候,他冰涼的手忽然緩緩握在了我的腰間,力道適中,卻帶著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然後……然後我「嗷」一嗓子嚎出了聲,車子更猛烈地晃了一下。

  「……HEHE,中庭人的存在果然是個錯誤。」

  身後傳來基神的帶著笑意的溫言,但我卻只覺周身冷如三九寒冬,那分明就是在說「你他媽的是豬嗎這點事都做不好」嘛!

  我弱弱地反駁:「……不是的,是因為我腰上有傷,剛才你剛好碰到了,所以……」

  「很明顯你自我認識得很不深刻。」

  「……」

  「讓我們換個說法,如果我是你,我就會抓緊時間離開這,而不是停著浪費時間,吸引別人的注意。」握在腰間的手伴隨著他幾乎流連在我耳邊的警告加緊了些,並有朝上移的趨勢。

  我渾身一凜,耳根發熱,感覺到那手快移到某個敏感地點了,只好無奈道:「……您還是扶著我的腰吧。」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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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最近的商場並沒有多遠,但帝都堵車有多厲害這件事大家應該都知道一點,所幸我們今天出行用的是倆輪兒的,不然還不知道得堵到什麼時候呢。不到兩公裡路就能堵十幾分鍾,敢在這個時間段打車或者開車出門的人,那都是吃得起切糕的。

  我帶基神去的商場檔次還是挺高的,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而且基神也一臉很享受的樣子,走到哪都握著他那權杖,雖然它完全不發光,不過人家就是死活不肯放下,搞得周圍人老是盯著他看,都以為是哪來的COSER,還感慨他COS得真逼真。

  我滿頭是汗地帶他來到一家價位中等的男裝專櫃,正打算讓他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就發現他看都沒看這些衣服一眼就朝對面的奢侈品專櫃去了……

  ……………………想什麼呢我說!要什麼自行車!

  「那個,那邊的衣服不喜歡嗎?」我一路小跑湊上去扯著他的袖子低聲問。

  洛基低頭朝我眨眼,碧綠的眸子裡縈繞著期待的光。

  ……害羞。不知道為什麼。

  「好吧,這裡也可以。」我一邊估摸著這家西裝的牌子整一套得多少錢,一邊木然地跟著他看來看去,導購小姐面色詭異地望著我們,還是基神先忍不住問我說,「你怎麼了?」

  「……我心算不太好。」

  「……」洛基似乎很無語,但還是面色哀傷地委婉道,「sorry。」

  「……」你還不如別說話呢,總覺得我又被鄙視了。

  我僵硬地指著前方掛著的黑風衣問道:「這件怎麼樣?」

  他抬眼一看,又回頭看我,那眼神似乎在問:你確定?

  我愣了愣:「怎麼了?」

  「HEHEHE,很好。」他說。

  我點頭,看向導購小姐:「這個拿一款試一下。」

  導購小姐收回盯在洛基身上的目光,迅速地拿了一件合適的尺碼遞給洛基。

  洛基對我和導購小姐一笑,百花綻放,但是……但是這花很貴的!

  麻痺我終於知道他為什麼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了!基神你快點去死吧,人類已經容不下你了!

  等我和洛基一起走出商場的時候他整個神都煥然一新,就跟復聯裡去禮堂使壞的時候穿得那身一樣一樣的,可見他的眼光從頭到

  尾都沒變過,而且……

  「這個是你的吧?」洛基揮了揮手裡的銀行卡,那是我結賬時用的,應該是忘記拿了,不過已經不重要了……

  我淚流滿面地看著他:「你可以把它扔掉了。」看看自己手裡十位數的紙袋,我幾乎泣不成聲,那卡裡可是一分錢都沒有了。

  基神真的太臭美了,拖著我每個樓層都掃了一遍啊!小到領帶大到風衣皮鞋,一樣不落,就好像四十歲的中年婦女一樣難以滿足,不但花光了我的銀子,還幾乎搾干了我的體力,這些袋子真的沉死了!!!

  「你哭了?」

  我現在都不敢聽他說話了,生怕他一張嘴又是「買」,而且我從一出商場就開始哭了,他現在才發現,真不知道是該悲還是該喜。

  我使勁抬起胳膊用手背抹抹眼淚,否認道:「沒有,風太大,沙子吹進眼睛裡了。」

  他無辜地揚揚眉,擺出一副明顯不相信但又好像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哭的樣子。

  「北京的風沙就像楊冪一樣無處不在,真是太討厭了。」我故作鎮定地下了台階,朝我們那輛電瓶車走去。

  洛基默默地跟上來,我將手裡紙袋能塞的全塞進車框裡,塞不下的也不敢讓基神拿,全都默默地掛在了車把上,然後晃晃悠悠地坐上去,拿出手機撥通組長的電話,想問問他假證辦好了沒,這點效率他還是有的,誰知他居然不接我電話,直接回了個信息,說已經快遞到我家了……

  得,省事了,正好我也不願意騎著電動車帶著基神滿大街轉悠。

  放好手機,打開電瓶,我看向還沒坐上來的洛基:「上來吧,要走了。」

  洛基正神色耐人尋味地看著滿大街的人,也不知道聽沒聽見我說話,我只好用一種「大哥需要特殊服務嗎」的語氣湊到他耳邊低聲重復了一遍:「可以走了。」

  洛基很顯然愣了一下,隨即回過頭來,冰涼柔軟的唇瓣擦過我的鼻尖,我整個人瞬間愣在了原地。

  。。。。。。。。。。。。。。。。。。。。。。我還是想吃什麼趕緊吃點什麼吧。。。

  「其實我很好奇。」洛基扶著唇若有所思地看著我,「你看起來很怕我,而且很容易妥協和相信我,其實你並不是沒有能力擺脫這種狀態,但你並沒那麼做,為什麼?」

  「……」

  救命,我去,額滴神,我的親娘,我的二舅老爺!!他這是在暗示我什麼!別這樣啊臥槽,那質疑的眼神都可以拿去驗鈔了,難道我要實話實說告訴你我要帶著你去做任務並且還要攻略你嘛?!那我還不如直接去死好了!

  「……我……我其實是一個好人!」我結結巴巴地看著他。

  他稍稍走進我,手一推將我按在牆上,完全不顧周圍來往人群的圍觀,傾身上前用嘴唇咬著我的耳垂輕聲道:「雖然人之初性本奴,但沒有人會毫無保留地對別人好吧?」

  我呆呆地望著他近在眼前的脖頸,余光可以輕易地看清楚他線條優美的鎖骨,耳朵上傳來的酥麻讓我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智商不斷下降的狀態,只能死死閉著嘴,防止自己一時不慎和盤托出。

  「你可以說出來的范寧,就像一個合作者那樣,或許我能給你要想的。要知道,這樣我們之間的關系才更有保障不是麼。」

  濃郁的男性氣息充斥在鼻息間,不斷有熱氣噴到耳窩,我的身子莫名發軟,雙臂無力地搭在他胸前,矮小的身子幾乎被他完全擋在了光芒之後,匍匐在他的陰影之下。

  「……你想太多了洛基。」我滿頭冷汗道,「維持我們之間和平相處的信任關系不一定非得需要你給我什麼,我們是伙伴嘛,大家在一起開開心心互相幫助這就夠了啊。」

  「那麼是不是在一起不開心了或者我不再需要你的幫助,就可以解除這種關系?」

  「……」

  「你說得太冠冕堂皇了范寧,看看你那不情願的樣子,很明顯你害怕我突然離開,你這樣推三阻四不肯說出你的想法,難道是准備給我什麼意外的驚喜?」

  「並不是!」我急忙反駁,「你宮斗片看多了洛基!」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我從不看中庭人的電視作品。」

  「……那您平時看什麼?」

  「大概是中庭人的愚蠢和奴性之類吧,不要轉移話題,最後一次,范寧。」洛基的綠眼睛裡似乎漾起了漩渦,嘴角的微笑也帶起了一絲冷意。

  我煩躁不已,干脆破罐子破摔,硬著頭皮說:「我喜歡你,我想上了你,這總行了吧!」

  洛基似乎愣了一下,然後「HEHEHE」笑了幾聲,像是早就料到了我會這麼說,不知道相信了沒有,反正他放開了我。

  等我身體獲得解放,視線可以看到東西的時候,就發現我們周圍已經圍滿了人……

  FUUUUUUUUUUUUUUUUUUCK!

  「先回家再說吧TAT」我急忙登上電動車,一指後座祈求道。

  洛基駕輕就熟地上了車,我連忙開電沖出了人群,猛鑽胡同抄小道,一溜煙跑回了家。

  提著那十幾個衣袋進了門,又返回去從門口的信箱裡拿出來快遞送來的牛皮紙袋,打開後看到了裡面洛基的□等一系列證件。

  姓名:范二

  年齡:四十歲

  國籍:中國

  ………………

  麻痺這玩意兒讓基神看懂了我就可以辭世了啊!

  而且那中國國籍是怎麼一回事,那廝不管從哪看都是外國人啊!他入了誰家的戶!戶主是誰!我一定得多給人家燒點紙錢,感謝人家居然有膽子收留他這尊大神!

  「是什麼?」洛基伸過來一個腦袋問。

  我急忙把證件塞回袋子裡:「沒什麼,就是你的一些假證件而已。」

  「Hummm……」他做出一副理解的樣子,「不能給我看看麼?」

  「給你看你也看不懂。」我把紙袋丟進一樓我睡的客房,然後鑽進了廚房,「我去准備午飯。」

  其實做午飯只是個暫時逃避回答的借口,顯然我給組長的信息不夠全面,他只能偽造出一個黑色中長發的英俊男人的模樣以及身份,而且總覺得似乎還和我有點什麼關系。

  四十歲,難不成身份是我爹?就洛基那嫩嫩的小臉蛋?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紙錢估計能省了。

  逃避總不是個辦法,而且也不能永遠逃避下去,等我做好了飯端去餐廳的時候,就看見洛基手旁放著個眼熟的牛皮紙袋,正若有所思擺弄著那些證件。見我過來,他抬頭沖我露出一個自認為非常真誠的笑容,然後繼續低頭堂而皇之地看那些我本來不想給他看的東西……

  默默地倒了一杯牛奶,我一邊喝一邊平復自己的情緒,眼睛死死盯在洛基身上。

  洛基不知何意地瞥了我一眼,忽然說:「喝奶補不了奶的。」

  「……閉嘴洛基。」

  洛基微微一笑,把那些證件塞回紙袋裡,拿起餐具准備用餐,斑駁

  的陽光灑在他精致的臉龐上,那種反差的光澤蘊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美感,總覺得很夢幻。

  哎,像他這樣把霸業建立在其他人血泊上的神,只有在非現實的前提下才會萌起啊,如今真的見到了,光顧著擔憂自己的賤命了,哪還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沒的啊?

  悶頭吃著米飯,我使勁往嘴裡塞肉,吃得滿嘴油轟轟的,連洛基都看不過去了,深深地瞇著眼說:「我並不會和你爭搶食物。」語氣裡還透著那麼點細微的嫌棄。

  我撇撇嘴,戳戳筷子淡定地繼續吃:「還是吃胖一點好,就算被殺掉了也能在對方處理屍體的時候給他造成一些困擾。」

  「。。。。。」

  【系統:洛基好感度+5,當前總好感度-104,即將脫離黑化模式,請再接再厲^_^】

  ……你爺爺個鴨小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果然不能奢求神的思維和人類一樣嗎!

  「好像忘了說。」洛基忽然放下餐具,起身走到了我身邊,俯視著我。他似乎很喜歡這個角度,喜歡俯瞰著別人,「很感謝你,居然敢喜歡我。」

  「……呵呵,不客氣。」沒看我表情特別痛苦麼,其實我怕死了。

  他抬手摸上我的頭,用一種獎賞的語氣說:「你會因此為我付出一切吧?」

  「……」我呆住,咬住下唇茫然地看著他。

  「為難了?」他做出感同身受的樣子,「這的確很困難,我……」

  「不。」我皺皺眉,「只要你能維持好我們之間友好發展的關系,幫助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我會義不容辭。」

  「這樣啊。」他微笑,整齊潔白的牙齒閃閃發光。

  我忍不住有點想反悔:「不過我是個笨蛋,除了愛慕您恐怕什麼都做不好。」

  「……是麼。」他直起身斜睨著我,「我不需要什麼都不會做的人。」

  「…………您看證件我已經想辦法給您弄齊了,這說明我還是有點用的是吧?」

  「當然。」他將我從椅子上拽起來抱在懷裡,親暱地用唇瓣蹭了蹭我的額頭,「不然你現在也不會還留在這裡。」

  「……」

  這裡其實真的是我家對吧,你真的才是外來者對吧?而且這到底是什麼神展開?到底為什麼從那一個不小心的吻之後就迅速

  發展到了現在的狀態?麻痺總感覺現在我的檔次連奴隸都算不上了啊!其實這從頭到尾根本就是他設套等我鑽呢吧?他早就感覺到我的包容和幫助很詭異了吧!!!……現在才反應過來這些,我真是後悔後得心碎。

  舒口氣,我干脆把頭埋進了他懷裡,感覺到他一瞬間有些僵硬,但還是故作鎮定地給我「甜頭」,我這心情就稍稍好了一點,但是……草泥馬洛基,我祝你成大魔法師!                    


☆、第5章

  我對面的鏡子裡坐著一個姑娘,及腰的黑色長發梳著二逼的雙馬尾,鵝蛋臉,尖下巴,大眼睛,皮白還算白皙,身材勻稱,穿著呆板的黑色西裝和白襯衫,藍色的領帶系得一絲不苟,細胳膊細腿,遠遠看著就跟柳條一樣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實在看不出來是個保鏢。

  我想我得替組長默哀三分鍾,因為他好像又想錯了。我這樣的往那一站,明顯是屬於那種「被保護」的,別說殺人不行,保護人……似乎更不行。

  可是我又不得不去。

  這就和我現在提心吊膽地應付洛基時的心情差不多。

  那就像在趕一份很重要的文件,不想做,不知道怎麼做,卻又不能不做,不然就永遠別想翻身。於是我很努力地拉低自己的下限,竭力取悅他,博取那麼一點兩點的好感度,他說幾個字,我就回幾個字,還要小心不能讓他發現我的不耐煩,直到他煩了我為止,簡直心力交瘁。

  窗外忽然刮起了大風,我木然地從梳妝台前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外面閃電劃過,緊跟而來的是轟鳴的雷聲,豆大的雨點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

  我摘掉頭上的發帶,一邊用手指梳理散下的頭發一邊將窗戶關好,再拉上窗簾,打算去看看今天讓人放在二樓屋頂遮擋漏洞的石板結不結實,有沒有漏雨。

  可哪料到剛打開房門,就看見了穿著黑色絲綢睡衣作敲門狀的洛基。

  ……我汗( ̄_ ̄|||)

  他似乎剛剛洗完澡,鴉羽般的黑發帶著濕氣凌亂地耷在耳側,翡翠般的綠眼睛裡仿佛灑滿了碎鑽,時時刻刻都縈繞著誘人的流光,線條精致的臉上不論是嚴肅還是微笑都透著一股邪氣。

  見我剛巧出來,他似乎比我還意外,嘴角漾起一抹看似拘謹的微笑,誠摯地問:「想我嗎?」

  ……是你想我了吧?

  真是別扭的表達啊。

  我剛想開口,一道閃電忽然劃過夜空,整棟公寓都被照得亮如白晝,可想而知接下來的雷聲會有多大。

  對面的洛基忽然抬手將我橫抱而起,輕松幾步走進屋裡,長腿一抬踢上了門,下一秒就已經抱著我躺在了床上,雙眼神采奕奕地凝視著窗口的位置。

  我僵硬地說:「……你能別騎在我身上嗎,我覺得這個姿勢有點尷尬。」

  洛基聞言垂眸看向我,雷聲就在這時響

  了起來,巨大的響動似乎就在頭頂,他整個人都僵了一下,然後拉起被子將自己和我死死地裹緊,用沙啞低沉的嗓音在我耳邊說:「真糟糕,這聲音讓公寓裡的燈全亮起來了。」

  「……」是呢,但是被窩裡很黑暗的基神,「你很怕打雷嗎?」我問。

  洛基微微壓□子,唇瓣貼著我的側臉,□也因此與我挨得更緊,兩人的三角地帶微妙地重合在了一起,我莫名緊張起來,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我只是討厭隨著雷聲而來的家伙。」他在我耳邊低沉地說。

  我掙扎了一下:「……那麼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

  洛基聞言,將被子拉開,豁然的光明讓我忍不住閉了閉眼,等視線恢復正常時,就看見他依舊壓在我身上目不轉睛並且興致盎然地觀察著我。

  禽獸。

  禽獸披了衣冠依舊是禽獸。

  我忽然想起曾經看到的一條信息,認真地問:「我記得百科上寫著你有很多非人的孩子?」比如說八足駿馬、死神海拉什麼的……這些例子我沒敢說出口,因為他的臉色不太好看……

  他好像還沒娶媳婦兒?娃也不知道生了沒……反正他生的那點娃都跟他一樣一個都不讓人省心,看看諸神黃昏就知道了。

  「HEHEHE。」基神很有代表意義地笑聲過後,是他淡淡的敷衍,「我是神,我的子孫當然不是人。」

  「……」我試著去推他,但他紋絲不動,於是我只好無奈地明說,「神啊,您的子民請求您起來,你這樣壓著我我很不舒服。」

  他揚揚眉,無辜地說:「哦,抱歉,或許……我是說,和人類生活在一起我稍微有點不太自在。」

  大哥,雖然我很欣賞你做神的原則,但是此時此刻我真他媽想踹你一腳。

  洛基從我身上挪開,側躺在旁邊,雙手擺成塔性,滿臉真誠:「人類有時候也蠻可愛的,讓我再擁抱你一次吧?」

  「……」

  「你今天看起來挺美的。」

  「……謝謝。」

  「不客氣,我都想上你了。」

  ……原來阿斯加德都這麼誇人的。

  「其實不這麼說你也可以睡在這裡的洛基。」我舒了口氣,「你不用刻意討好我,可以直說。」

  「因為我們是伙伴麼?」

  「當然。」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家伙估計是因為今晚的雷雨而聯想到了他那比他還二的錘哥,所以擱我這半躲避半謀略來了,這樣萬一他哥真的莫名其妙出現在這,他還能拿我這個人類當人質!

  真是懂事啊!!!他是周立波嗎?這麼懂得見風使舵?我覺得他真的多慮了,他那完全是他虐他哥千百遍,他哥待他如初戀啊,托爾要是真能找過來,那說不定就是夫夫雙雙把家還啊。

  「你在想什麼?」他忽然低聲問道。

  「沒什麼。」我連忙否認,「我先去洗個澡,你自便。」

  他點點頭,我起身從櫃子裡拿了睡衣,離開房間去浴室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已經十二點了。

  他應該睡了吧?抬頭看看窗外的天空,黑沉沉的,看不出陰沒陰天,不過雷雨倒是停了,這種來勢洶洶的雨一向停的很快。

  將睡衣上衣的扣子每一顆都仔細扣好,我吸了口氣推開了臥室房門。

  屋裡黑著,雙人床上裡側躺著一個高大挺拔的輪廓,眼睛適應黑暗後能看清他是背對著門口的,呼吸頻率也很勻稱的樣子,應該是睡著了。

  我松了口氣,將門小心關好,輕手輕腳地躺到了床的另一側,和他隔著差不多半張床的距離,與他背對著背,哪知剛剛閉上眼睛,就感覺身後的人長臂一攬將我拉進了他懷裡。

  ><凸(艹皿艹)

  「你跟人擁抱過嗎?」

  「……沒有。」除了剛剛跟你之外還真沒有,組長應該不算吧,他給我把尿的時候我還是個小屁孩呢。

  「那我就勉為其難讓你體驗一下吧。」他恩賜般地說完,將相對於他體型來說過於嬌小的我塞進了懷裡,我的腦袋抵著他的下巴,額頭緊緊地貼著他的胸膛,鼻息間滿是他身上充滿了男性荷爾蒙的淡淡香氣。

  麻痺那是我給他買的沐浴香波啊!果然一分錢一分貨,貴的玩意聞起來就是舒服!

  心裡天人交戰了好一會到底要不要推開他,最後我決定放棄抵抗,乖巧地窩在了他懷裡。

  哎,就算我反抗又有什麼用呢?他必然是不能讓我成功的,而且還可能會減好感度,那樣只會得不償失,還不如順水推舟從了他,反正他似乎並沒有饑不擇食,應該不會做什麼。而

  且我穿了雙保險,就算有事也能爭取到足夠的時間跑掉。

  想開了我就開始享受這個寬廣溫暖的懷抱,這是我長大之後第一次被人抱著睡覺,那感覺和抱著玩偶完全不一樣。後者是懷裡滿足,前者卻是全身都滿足,並且心裡也暖暖的。

  我閉上眼睛,動動身子換了個舒服的位置,然後開始安心地進入睡眠狀態。而就在這時,系統的聲音響了起來——

  【系統:洛基好感度+10,當前總好感度-94,恭喜成功脫離同伴黑化模式,請再接再厲!】

  ……一種智商上的優越感應油然而生,果然不反抗是明智的選擇,我也不是很笨嘛!不過這種優越感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在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開始萬分後悔昨晚的決定了。

  睡衣的扣子全開了,還掉了三顆,如果不是穿著bra就全都曝光了,不過穿了bra也沒什麼用,因為人家的手就在bra裡面呢,而且bra後面的帶子也解開了,我真懷疑我是不是自然醒的,並且深深唾棄了自己的警惕心,還說能跑掉,居然連人家什麼時候動的手都不知道。

  似乎並沒有做什麼春夢,那麼這也許只是個意外吧……

  或許他只是有什麼不為所知的睡眠習慣而已……

  我小心翼翼地將洛基的手從胸口拽出來,他此刻仍舊閉著眼,嘴角微微勾起,似乎睡得很香,應該是夢見了和他葛格美好的童年僧活吧……千萬別醒……

  「啊!」

  ……麻痺剛想著他千萬別醒他就睜開了眼啊!特麼還一副媚笑的無辜神情,有種別把手收回去啊!繼續擱這啊!我看你怎麼狡辯!

  我到底為什麼要允許他來蹭睡啊!為什麼要擁有樂於助人這個美德!

  看看被褪到膝蓋的睡衣褲子,我整個世界都崩塌了!捂住臉迅速地將睡衣穿好跑出房間,我發誓再也不要和他一起睡了!

  但很顯然女人的心思你還是別猜的好,因為當天晚上我又被迫給基神暖床了,原因是因為我的配合和乖巧,基神決定獎勵我,所以他想到了拿自己作為獎品。

  ……完全是他要上我吧,怎麼被他這麼一說好像我成了嫖他的流氓??

  我成流氓了啊!!!被人扒了睡衣看光摸光我特麼成流氓了!!要不是不能揍他,我一定見他一次打他一次!當然!前提是我有那個能力!

  「我們談一談吧洛基。」我看著准備休息的基神深呼吸說,「我定的機票是明天一早的,所以我們今晚要早點休息,休息好一點。」

  洛基沖我眨眨眼,手還捏著被子一角,眉梢無語地抬了抬:「哦,好的范寧,如果你不會覺得難過的話,這當然很有必要。」

  ……難過個錘子!錘子你個鏟鏟!

  為了防止你再行不軌,我可是穿了兩套睡衣!看你怎麼辦!

  信心滿滿地躺到床上,在被他自然地拉進懷裡摟著時我也沒有扭扭捏捏,非常有氣勢地很快就睡著了,但是第二天早上……

  「洛基。」我低頭看著自己的睡衣,「這套睡衣很貴,扣子掉了縫起來也很麻煩。」

  「HEHE。」洛基看都不看我,專心致志地整理著他的東西。

  我無奈地將衣服拉好,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一邊撥通香港那邊的電話,一邊朝洗手間走去。

  電話很快就通了,一個不太標准的港式普通話說:「您好,我是黃金生。」

  「……黃先生您好,我是高組長派去保護宋老板女朋友的保鏢,范寧。」

  「啊,范小姐,宋先生已經通知過我了,您訂好機票了嗎?如果沒有我可以派專機去接您。」

  「……」不早說!「算了,沒關系,我已經訂好機票了,今天早上九點半的飛機,大概三個小時後也就是十二點半左右到達。」

  「好的,到時候我會派人去接您的。」

  「您太客氣了黃先生,叫我阿寧就可以了。」

  「好的,阿寧小姐,您到了就聯系我。」

  「好的,再見。」掛了電話,洗漱完畢從洗手間裡出去,我就看到洛基已經收拾妥當,坐在沙發上擺弄我新給他買的手機了,「又在看詞典?」

  「是的,語言不通會造成很多麻煩,我已經會看很多中文了。」洛基抬頭,露齒一笑,滿臉「誇我吧快誇獎我」的笑容。

  我驚訝地發現他居然有小虎牙,從善如流道:「你可真厲害。」

  「我也這麼認為。」

  「……」這也太不謙虛了。

  迅速收拾好了我自己的行禮,現在是早上七點,提前兩個半小時去機場應該足夠了。

  我提起自己和洛基

  的行李,拿好錢包穿好鞋招呼他:「可以走了。」

  「好的。」洛基將手機放回西裝口袋,點點頭握著權杖姿態優雅地朝門口走去。

  ……不來幫忙拿行李也就算了,還尼瑪到哪都拿著你那權杖,你以為四海之內皆是我這種傻逼啊!看見你那麼一玩意還能讓你上飛機?!收起來會死嗎!

  事實證明,會死,他一定會死的!

  「能把你那玩意兒收起來麼?」我無奈道。

  他愣了一下,回頭:「……你說什麼?」

  「你那玩意被人家看到影響不好,而且那怎麼看都是凶器啊。」

  他莫名地低下頭凝視著鞋尖……是鞋尖吧?哦或許不是鞋尖,反正方向是下面。

  ……他為什麼要看自己下面?他犯了方向性的錯誤啊!

  「怎麼了?」我忐忑地問。

  「你說收起什麼?」他抬頭問。

  我雙手都提著行李,於是只好朝他抬抬下巴,默默地指著他手裡的權杖。

  「……」洛基的額角似乎出現一個加號,臉色不太好看,但還是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抱歉,我必須拿著它。」

  「……它能像金箍棒那樣變小放進你耳朵裡嗎?我怕人家不讓你帶凶器上飛機。」

  「……金箍棒,那是什麼東西?」

  於是我的行李箱裡多了一根隱晦的權杖,被各種衣物包裹著,而他的行李箱裡則多了四本很占地方的英文版四大名著,《西游記》排在第一。

  不知道為啥,那根權杖居然就跟不存在一樣,安檢時完全沒有任何異常反應,真幸運。

  飛機上,空姐們一直在洛基身邊來來往往,他頭也不抬地專心看詞典,完全無視了妹子們辛苦的媚眼。而就在我們前面,坐著一個特別淘氣的小男孩,死活不肯老實,他媽咪無奈之下朝我露出一個笑臉,逗小男孩:「來,跟姐姐親一個。」

  我樂呵呵地湊上半張臉,那小男孩不屑一顧。

  「……」算了,寬恕這個孩子了,就當積德了。

  我正這樣想著,那小男孩忽然雙眼發亮的看著不知道第幾次走過來的空姐,張口便是:「啵啵啵啵啵啵姐姐(╯3╰)(*^ ^*)(^ *)!!」

  「噗……」孩子他媽咪忍

  不住笑出了聲,尷尬地看著我。

  我羞愧地雙手捂住臉,然後小心翼翼地去看洛基,果然後者也一臉意味深長地沖著我露出一抹陰森森的笑容……

  【系統:洛基好感度+1。】

  草泥馬勒戈壁的詭異加分啊!我不要這種愉悅了邪神的傻逼分數!我要退貨!

  那肇事者的媽咪完全沒考慮到我此刻的悲憤心情,好奇地湊到我耳邊說了一句讓我更加羞憤欲死的話:「你的朋友有點怪啊,看他的眼神,我覺得他不喜歡你。」

  「……」凸(艹皿艹) ,「他誰都不喜歡!」

  這是實話!任何人類在阿斯加德美麗的二公主殿下眼中都是翔!是翔!                    


☆、第6章

  飛機餐真的很難吃。

  大家應該都知道的吧?

  這種食物連我都不是很能忍受,那就更別提公主臉沒有【那是王子臉,公主病一堆的洛基了。

  不過作為傲嬌代表大會的常務委員長,基神是絕對不可能主動並且直接地向我提出這個問題的。於是,他開始迂回地問我問題。

  「你好像吃得津津有味。」

  我一邊吃一邊說:「不吃白不吃。」

  「吃了也白吃。」洛基興致缺缺地丟掉叉子,「中庭人的出行方式就只有這種低級的檔次嗎?我以前見過一些其他的。」他似不經意地問。

  「……我以為神已經進化到不需要交通工具了-_-|||」

  「那要看有沒有翅膀。」他居然認真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或許是我的表情太痛苦,洛基換了另外的角度:「照你這種吃法,你很快就會變得更胖。」

  ……等等。我好像聽見了「更」字?也就是說我現在已經很胖了?

  我無法控制地問:「一米五七96斤算胖嗎????」

  「不知道。」他朝我眨眨眼,表情很無辜。

  「……」

  過了一會,他補充道:「不過如果是你這樣,就算胖。」

  「……閉嘴洛基。」我抽著嘴角丟下筷子,很不友善地看著他。

  他挑挑眉,收回了視線,專注地盯著自己的餐盤,就好像那樣飛機餐就會變得好吃一點。

  ……大不了等拿到這次任務的酬勞就請你吃大餐嘛!干嘛一副我給你委屈受的樣子啊!我磨著牙看他,就在這時,一位漂亮的空姐拿著一個非常精致的飯盒走了過來,放到了他面前。

  ……原來只要專心盯著看,飛機餐真的可以變得好吃一點啊!

  「這個……送給你吃。」空姐紅著臉軟軟糯糯地說著英文,然後速度緩慢地幫我把吃干淨的餐盤收拾了起來。

  我僵硬地說:「謝謝了。」

  「不客氣^_^」空姐笑得超級甜蜜地走了。

  「你為什麼要謝她?」洛基打開飯盒,看都不看那明顯很用心思的飯菜,語氣很沖地問我。

  「……不為什麼,禮貌麼。」

  「你

  都沒有謝過我,我答應跟你一起去香港。」他不滿地放下刀叉。

  「……」

  「你也必須謝謝我。」

  「……」

  「你必須謝謝我。」

  「……」

  「謝我。」

  我無奈地撫額:「我們那個屬於互相幫助各有所圖,而且我們是伙伴,沒必要這麼客氣吧。」

  「但幫你收拾餐盤也是她的工作指責吧。」他做出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我狠狠地按住不停抽搐地嘴角。

  洛基忽然道:「不然我也給你收拾餐盤怎麼樣?」

  「……我已經吃完了,已經沒有餐盤需要收拾了。」

  洛基二話不說起身拿過前面那個小男孩的餐盤倒扣在我桌上,整個飛機的人都呆住了。

  稍傾,小男孩嚎啕大哭,哭聲震天,堪如響雷。

  「現在可以了。」洛基若無其事地說。

  哥……你到底是怎麼忽視那些眼睜睜控訴地盯著你的乘客的……………………………………臥槽你大爺啊!干你妹啊!能不能別總是給我惹事啊!!!

  看著立馬竄起來要跟我干架的男孩他媽,我欲哭無淚地解釋:「早告訴過你他誰都不喜歡了TAT」

  「這麼說我還要謝謝您了?!」男孩他媽非常彪悍地挽袖子。

  我麻溜地站起來往廁所跑:「對不起!我去上個廁所!我會讓空姐再給您拿一份餐點然後好好給您收拾干淨的!」

  「別跑!」

  身後傳來男孩媽媽的尖叫,還伴隨著追逐的腳步聲,很沉重,不像是一位女士發出的,但我也沒想那麼多,只以為那孩子他媽在追我,趕忙沖進了廁所,立時就轉身將門鎖住,哪知下一秒洛基就擠進了這個狹窄的空間,我不得不邁開腿跨在馬桶兩邊貼緊牆才能讓出地方給他站……

  ………………看看洛基那雙仇視人類的雙眼啊,它明明應該凶狠到讓人無法直視嘛,可偏偏總是一副淚汪汪水潤潤的無辜樣,讓人就算知道他干了天大的壞事也不忍心怪罪他啊TAT

  「你生氣了?」他學著我的樣子跨開腿邁在馬桶兩側貼近我,手一抬連頭都沒回就輕易地將廁所門鎖住了。

  「……沒有。」我凝視

  著他鎖門的手,手指纖長白皙,骨節分明,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主兒,但是……怎麼就淨干缺德事呢?

  「你想干什麼?」我皺眉看著他離我越來越近,然後……

  然後突然抬手攔住我的腰,將我拉進他懷裡緊緊貼著他的胸膛。另一手托起我的屁股,很輕松便將我抬高且雙腳離地,我下意識夾緊雙腿,於是整個人呈八爪魚狀態纏在了他身上,而那敏感的三角地帶再次微妙的重合讓我有種說不清的悸動感……

  洛基勾起一個笑容,擺出一副任人采擷的樣子:「既然你生氣,那我就補償你吧。」

  「這算什麼補償?」我想松開雙腿從他身上下去,怎奈他的手還托在我屁股上,私密部位被那樣觸碰讓我非常不自在,「能不能把手松開,這裡是公共場合。」

  「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他順從地放開我,然後說,「所以你不用害羞。」

  我頷首,正想說那我們先出去吧我不上廁所了,就看見他開始解自己的皮帶……

  我的膝蓋瞬間一軟險些就這麼給他跪下,但是為了民族尊嚴,為了中國人民共和國的繁榮昌盛,我急中生智穩穩地雙手扶在了他的腰上,順便制止了他繼續放肆行為的手,然後昂起腦袋想要忠貞地表達一下自己不是那種隨便的女生,並且將中國女人的傳統觀念傳達給他,但。。

  ……他怎麼就那麼鎮定呢?鎮定得讓我以為他其實根本就知道我會攔住他,我這所有的一切反應都在他的預料之內,他根本就知道我只是隨便找個理由留住他,故意拿這個試探我……

  絕對不能讓他看出來!這直接關乎到我以後生活的水平!我已經不認為我還可以降低到更不可想象的檔次去了!

  我深吸一口氣,松開了桎梏他的雙手,沉靜地看著他繼續行雲流水地解皮帶、拉拉鏈,從容不迫地褪下褲子。

  真他媽的淡定。真的。做這麼赤.裸的舉動都可以露出那種若無其事的無辜表情,神情淡然地就仿佛在討論今天天氣怎麼樣一樣,真不愧是傳說中的邪神,做壞事就跟為人民服務一樣!適合做一個黨員啊!

  我的雙眼完全無法離開他某個部位。語氣有些訥訥地說:「你可真腹黑……」

  洛基上前一步將我壓在廁所牆壁上,兩人都叉著腿站著。我個子矮,所以叉開腿不覺得擠,但洛基有一米九的樣子,如果他想和我面對面,就必須

  兩腳都緊挨著兩邊的牆壁。

  ……身為一個神,這麼懂得劈腿真的沒關系麼?

  洛基順著我的目光低頭看了看他自己的那啥,聳聳肩說:「這是明黑,肚子裡不黑,肚子裡是滿滿的愛意。」

  話音方落,抓著我的手就放在了他的那啥上,然後毫無預兆地用一種極其詭異的方法迅速解開了我的褲子,寬松的西裝褲順著光滑的肌膚順利滑落,露出裡面的內褲。

  我頓感不妙,被拿去握住他的手下意識加大了力氣,於是……

  「(⊙o⊙)…呃……」

  洛基的表情說不出是痛快還是痛苦,總之很糾結,但這一握讓他想要更進一步的動作止住了,於是我又加緊了一些力道。然後他就用很莫名的眼神看著我,表情非常的耐人尋味。

  ……其實我也是個24歲的老姑娘了,自然明白一些這方面的東西。於是為了不就在這種一點都不浪漫的地方失身,我認命地開始了手上的活兒。

  然後下飛機的時候,我的手有點酸,並且完全不敢看他。

  完全不敢!!!!

  機場來接機的黃金生先生早就到了,他的下屬高舉著寫著我名字簡體字的牌子,我一眼就望見了,連忙跑了過去,結束了和洛基愈發尷尬的單獨相處。

  「黃先生!」我熱情地上前和救星握手,但不知為何,這個舉動讓我覺得後背冰冷得有點刺痛,麻痺基神又在搞眼神殺!

  「范小姐您好。」黃先生友善地和我握了握手,然後就要領著我坐車離開。

  我們走起來,洛基就緊跟在我身邊,黃先生這才算是正視了這位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和我一類人的「貴族」居然是跟著我們的。

  「這位是?」他好奇地看著我。

  我抿緊唇,捂著嘴不知道怎麼回答,而已經學會了些許簡單中文的洛基聽明白了這個問題,他抽著嘴角看著我,似乎是想回答「吾乃你們的王」,但還是敷衍地答道:「我是她的主人。」

  「……」能成為您的子民我是不是該喜不自勝?

  「什麼?」黃先生顯然沒料到,「……高組長沒說還派了別人來啊?」

  「啊,是這樣的,他是我哥,也是我的直屬上司,很厲害的。為了能安全出色地完成任務,我決定帶我哥來幫忙,組長並不知道這件事,但黃

  先生你可以放心,他絕對安全。」我汗津津地解釋道。

  黃先生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這樣啊……我先跟宋先生打聲招呼。」

  「好的。」我頷首,然後看向洛基,後者臉上寫滿了「賓館84X6號房需要特殊服務」的欲求不滿樣,於是我又把頭轉了回來。

  事實證明,女人到了一定年紀就會想要生小孩,而男人不管到了什麼年紀都想要女人!

  基神啊!你是個神啊!可不可以不要把你對紅塵情.欲的索求不滿表達的那麼明顯啊!你已經都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難道還不能將負面情緒收斂得毫無痕跡嗎?還是你根本就是故意做給我看的?

  我忍不住問:「說起來,你多大了?」

  「……」洛基默默地低頭看著我不吭聲。

  「怎麼了?你的過去是禁忌嗎?不能談嗎?真的不打算和我談論一下你的隱私?」

  「年齡並不重要不是麼,反正我們看起來差不多大。至於過去。」他忽然不知何意地扯出一抹笑意,「你不會想要知道的。生活中發生一些什麼事,都要付出相匹配的代價。」

  「……哦。」我面無表情地重新將視線轉到正在打電話的黃先生臉上。

  「嘖,別生氣啊范寧。」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我剛剛幫他DIY那只手……

  「干什麼?」我低頭凝視著我被他握住的手。

  他湊到我耳邊低沉而富有磁性地說:「我們才剛剛成為伙伴,你必須向我證明你的忠誠,我親愛的朋友。你得知道,任何關系都需要一個磨合期。」

  我眨眨眼,依舊沒吭聲。

  「雖然你只是個人類,還是人類裡比較差勁的,但你是我第一眼看到的人,我總會有些忍不住對你放寬對條件……嘖,怎麼說呢……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好像明白那麼一點點。」

  「那就好。」握著我手的力道加大,聲音依舊低沉好聽,但這次卻蘊含了一絲壓抑和興奮,「不要背叛我,對待背叛者,即使是神也是一樣的無情。」他陰笑幾聲,放開手看向了打完電話的黃先生,露出一個自以為非常真誠地笑容。

  那笑容殺傷力很大,至少黃先生是被他俘虜了,大大方方地表示宋先生答應了我攜帶幫手的要求,只要能保護好他的女朋友楊倩兒的安全,什麼都不是

  問題。

  我沉默地和洛基上了黃先生的車,緩緩駛向宋世昌先生的女朋友楊倩兒的家,莫名地覺得這兩個人的名字和目前所發生的事情有種微妙的熟悉感。

  ……等等,楊倩兒?宋世昌?人證?

  …………中南海保鏢?!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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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當我意識到自己似乎進入了一個怪圈的時候,人已經到了楊倩兒的家。她是一名教師,這個時間段還在學校上班,貌似並沒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身邊只跟著香港警局派來的警官梁鑒波和阿強,家裡留守著幾個宋世昌找來的保鏢,看上去都比我靠譜的樣子。

  我和黃先生交流了一下,得到了一個壞消息,他禁止基神住在這裡。

  ……所以我要讓我家范二住哪去?

  「黃先生,我哥他很厲害的,有他在,楊小姐的安全會更有保障。」我試圖說服他。

  黃先生做出為難的樣子:「范小姐,不是我不通情達理,但是楊小姐畢竟是位女士,家裡住太多男人不合適,也是因為這樣,宋先生才請高組長派個女保鏢過來的。」

  「……」

  我默默地看向洛基,洛基的表情無辜驚恐得就仿佛看到了驗孕棒上出現了兩道紅槓一樣。

  臥槽別這樣寶貝,我都開不了口了(>﹏<)至於嗎!又不是不要你了!

  「不然這樣吧。」黃先生見我為難,建議道,「范小姐你可以在附近租一間房子,我會為你報銷房租和日常消費,你只需要和這裡的警官保鏢輪流保護好楊小姐就可以了,你看怎麼樣?」

  那就是我和基神一起住在外面,然後每天到這裡來打卡就可以了?

  我想了想,只能先這樣了:「好的,那麼不知道黃先生有沒有什麼好地點推薦?」

  離楊倩兒住的別墅區不遠就有一所居民小區,黃先生向我推薦了那裡,並且很快辦好了租房手續,我和洛基幾乎可以說是拎包入住,只是這棟樓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很奇怪。

  我摩挲了一下不斷起雞皮疙瘩的手臂,側首踮起腳湊到洛基耳邊問道:「你有沒有感覺到這裡陰森森的?」

  「你的腦子總算還是偶爾有點用的。」洛基左右張望著屋子,「不是這間屋子的問題。」他拿著不知何時從行李箱裡拿出來的權杖優雅地走到門口,打開門,望著我們對面住戶家死氣沉沉的房門,露出一個帶著點得意和陰險的森然笑容,「是對面呢。」

  我一路小跑跑到他身後,從他背後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個腦袋看著對面:「……我總有種很不好的感覺,總覺得會出事,不然我們換個地方吧?」

  「沒必要。」洛基轉身,風衣下擺蕩出漂亮的弧度,他回眸一笑,

  自信而別致,「有我在。」

  「……」勾引帝!!!

  我認命地跑去收拾東西,雖然說對面的住戶給了我很不好的感覺,但這間房子的環境還是非常不錯的,我把主臥讓給了洛基,自己睡在他旁邊的小臥室裡,非常自覺地幫他把帶來的衣服從裡到外整理好,細化到內衣以及掛件、皮鞋,每一樣都規規矩矩的收納好。

  在這期間,我無意間看見了一條內褲上的標簽,那上面赫然標著一個讓人難以接受的價碼。

  ——¥:1499。

  我一直都對自己的吊絲身份認識得很不深刻,直到遇見洛基。

  其實那次帶他去商場買衣服的時候我並沒仔細看價碼單,主要是太多了密密麻麻我完全看不過來,只知道最後我那本來打算給自己做嫁妝的資金全被他花光了……

  原來,是這麼花光的啊。

  我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苦著臉望向身後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看什麼的洛基,晌午的日光灑在他線條精致如畫的臉龐上,碧綠的眸子映澈著香港全城,不管哪一點看上去都非常的文藝。只是他嘴角始終帶著一抹腹黑的陰險笑容,破壞了這抹純潔無暇的聖父之光。

  ……基神,1499塊錢買一條內褲,您養的那是金絲雀嗎?!

  我咬著牙忍下了想要吐槽的欲望,悶頭將空了的行李箱合上,拎起來一聲不吭地往外走。

  【系統:洛基好感度+1。】

  ……這是什麼,幫你收拾屋子的僕人的酬勞嗎?我側臉看著望向我的洛基,他立刻對我露出一個最起碼四個加號的甜美笑容,萌得人心都融化了,但是……1499啊……

  我眼含熱淚一聲不吭地離開房間,還不忘幫他關好門。

  【系統:洛基好感度-5。】

  ……草!

  麻痺上帝啊你就不能寬恕我嗎?但凡我要是有別的辦法就絕壁不會再在這裡容忍這個男神!我過得太苦了求求你想個辦法讓我投胎去吧!55555555555555

  帶著這種悲憤的心情,我接了黃先生的電話之後就打車回到了楊倩兒的家。她已經下班回家了,黃先生需要替我和她做一下互相介紹,並認識一下負責保護她的香港警察梁鑒波和阿強。

  梁鑒波是個很胖但很憨厚的中年男人,個子不高,

  但身手很靈敏,雖然油頭粉面的,但並不猥瑣。看著他,我就想到了天降偉人金大將,我想我沒必要再去朝鮮一睹他的風姿了!直接看梁胖就行了!

  阿強長著一張很像反派的臉,但我知道他其實是好人來著,別問我怎麼知道的,問系統啊!

  【系統:已觸發《中南海保鏢》劇情,任務目標許正陽&楊倩兒,是否開啟支線任務?完成後可獲取總任務進度10%。】

  ……

  ……我還能說什麼?該慶幸自己看過這部電影嗎?

  開!!!!!

  【系統:已成功開啟《中南海保鏢》支線任務,任務目標許正陽&楊倩兒,祝您成功^_^】

  我抽著嘴角和楊倩兒握手:「你好楊小姐,我是宋先生請來保護您的保鏢,我叫范寧,你叫我阿寧就好。」

  「好的阿寧。」楊倩兒的樣子和電影裡差不多,她是一個非常漂亮有氣質並且善良溫和的女人,她笑起來的樣子艷麗得連我都招架不住,難怪連許正陽那樣只知道任務不知道愛情為何物的木頭也會動心,「我是楊倩兒,你可以叫我米歇爾。」

  ……英文名字呢,香港人都很洋氣,都有個英文名字,感覺好高級的樣子,我要不要也起一個呢?這樣是不是和他們比較搭?不過我還是覺得楊倩兒比較好聽……

  「還是叫楊小姐吧,組長從小就教育我們要尊重主顧,那個,以後請多多關照。」我深鞠一躬,這可是我衣食父母。

  楊倩兒無所謂地柔柔一笑,招呼她的小侄子比利去准備晚飯了,我看看表,也是時候該回去給洛基准備晚餐了,否則我估計即使我遠在楊倩兒的家,他也會減我的好感度。

  「那我就先回去了楊小姐,明天再過來。」我提高聲音對楊倩兒說。

  楊倩兒回頭一笑:「好的,這裡有梁警官他們就可以了,我聽說你哥哥也來了,快回去照顧他吧。」

  ……真是善解人意,我一定會幫你和你的白馬王子HE的!

  我暗暗握拳,和一直在打量著我並且滿臉都寫著「這小女孩居然是保鏢真是不可思議啊該不會是個臥底吧」的梁鑒波道別:「我先走了梁警官。」

  梁鑒波的表情頓時收斂了不少,友善一笑:「哈哈,慢走,明天早點過來換班,我有點事要去做。」

  阿強湊過來問:「

  又要去賭馬啊?」

  「……混蛋,這種事不要在這種情況下這麼理所當然的說出口!」梁鑒波用胳膊使勁戳了阿強一下。

  阿強作勢很受傷地捂著心口,對我笑著說:「再見范小姐。」

  「再見,不用這麼客氣,叫我阿寧就好,以後大家還要互相幫助。」我笑著應下。

  「你真是個好人!」阿強撓撓頭說。

  ……雖然長了一張反派臉,但阿強的的確確是個溫柔的人啊!

  我溫和地朝他點點頭,趕緊離開了楊倩兒的家。

  回出租屋的路上,我順便買了點菜,准備好好取悅一下基神的胃,把之前丟掉的好感度都加回來。當我提著菜出了電梯,正准備掏鑰匙開門的時候,忽然看到對面的房門上貼上了封條。

  怎麼回事?怎麼貼上了封條?明明中午的時候還沒看見啊。

  正在我發呆間,自家房門忽然打開了,我愣愣地回頭看去,洛基穿著簡單的白襯衫黑西褲,雙手抄兜面帶笑容立在裡面,微微傾身做出請進的姿勢:「歡迎回來( ^ ^) _U~~ 」

  ……他這是餓極了吧?

  我默默地提著袋子進屋,但還是好奇地問:「對面發生了什麼事?」

  「我聽不太懂這裡的語言。」基神捂著唇,一副很自責的樣子,「但照我的推算,應該是有人死了。」

  「什麼?」我驚訝地睜大眼,「對面的住戶死了?」

  「或許你可以打開那個東西,我記得你說過它經常會播報一些時事新聞。」洛基指著電視機。

  我順從地打開了電視,隨便播了幾個台,大部分在說粵語,幸好公共新聞台是普通話。

  「他們說的不是中文嗎?為什麼我聽不懂。」洛基牽著我坐到沙發上,並沒催促我去做飯,反而津津有味地和我一起看起了新聞,看起來似乎也對對面的事情很感興趣。

  我盯著屏幕回答道:「哦,那個是粵語,算是方言吧?和普通話不太一樣,你學好普通話就可以走遍全中國了。不過說起來在這裡你可以說英文,大部分香港人都可以聽得懂。」

  洛基沒吭聲,我也沒看他,只是全神貫注地聚焦在電視屏幕上,因為……

  新聞裡在播賭神。

  ……賭神啊尼瑪!不是電影

  台不是娛樂頻道是時事新聞啊!

  「那是誰?」身邊的洛基忽然問道。

  我盯著屏幕上那個只有梳著主席頭後腦勺照片的人影,欲哭無淚地說:「……高進。」

  「高進是誰?」

  「賭神。」

  「……哼。」基神不知何意地冷哼了一聲。

  我側首看向他,我們阿斯加德美麗的二公主殿下臉上掛著很明顯的不屑和不滿。

  「怎麼了?」高進招他惹他了?人家不就是去和新加坡賭王在牌桌上決戰嘛?礙著他那帶著兩個小犄角的頭盔上的wifi信號了?

  「中庭人還真是匪夷所思,居然自稱為神。哦,或許吃完了飯我可以去請教一下那位先生,他是怎麼認定自己是賭神的?該不會是因為那些愚蠢的紙片?」洛基利索地站起身,「我怎麼都不記得有一個叫做賭神的神?算了,現在我餓了,先准備晚餐吧。」

  「……」我歎了口氣站起身走向廚房,而就在這時,新聞切換成了另一條。

  昨日晚上XX街XX樓區的某年輕男子在和友人一起玩通靈游戲時突發心髒病死亡。

  ……街道和樓區完全就是我現在所住的地方,而新聞所取的畫面也是我對面那個房間。畫面上的警察正在給房屋進行封鎖,基神美麗的側臉從畫面上一閃而過,接著……電視被關了。

  「I said ——I'm hungry!」

  「對不起洛基我馬上去做飯你不要生氣千萬別生氣!」我惶恐地抓起桌子上的袋子就往廚房跑,連身後的洛基是什麼表情都沒顧上看,因為跑得太急腿還撞到了桌子邊沿,疼得我齜牙咧嘴卻忍著沒有停下來揉,直到脫離了洛基的視線才敢使勁搓了兩下。

  【系統:洛基好感度+5。】

  ……真是莫名其妙。。。。。                    


☆、第8章

  晚飯是四菜一湯,整體氣氛非常好,主要歸功於我的妥協和巴結,基神的大神不計小人過。

  直到我們都吃完了,收拾了餐盤和碗筷,洛基的表情依舊如沐春風。他雙腿交疊優雅地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換著電視頻道,支著下巴的手邊放著一包包裝很精致的零食。

  應該是零食吧?樣子看上去很像。

  我洗了洗手,坐到他身邊殷勤地問:「要吃飯後水果嗎?」

  洛基瞥了我一眼,似不經意地將手邊的零食遞給我:「不了,這是餅干,吃吧。」

  我愣了愣,受寵若驚地接過來,正要低頭仔細看看,他忽然又拿了回去,一臉笑容地替我拆開,再次遞到我手上:「作為你最近照顧我的酬勞。」

  「……」原來他不是白眼狼啊TAT吃飽了就咬人的~感動!「謝謝!」我滿心歡喜地吃起來。

  洛基手托腮斜睨著我,俊美精致的臉龐上帶著耐人尋味的笑意,剛才拿著遙控器的手此刻正輕輕搭在他自己的腰間,坐姿看上去超級矜持。

  在這種新奇的氣氛下,我的心情變得很激動,產生了一種極度想要跟他搭話的想法,但就在這時,屋外忽然響起了一陣響亮的開門聲,接著是匆忙的腳步聲,似乎是從對面發出來的。

  ……那裡不是封了嗎?我驚訝地望向門口,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我訥訥地問身後的洛基。

  洛基已經走到了我身邊,他挺拔地站著,墨黑的發烏黑順滑,英格蘭綠格子的圍巾輕輕搭在他黑色的風衣上,帶著一股濃重的英倫氣息:「是門聲,從對面發出來的。」說完他就朝門口走去,很明顯是要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他似乎是個很不能容忍自己所處環境危險的人。

  我思索了一下,最終還是忍不住跟了上去,就這都沒忘記小心翼翼把餅干放回沙發上。

  我以我的性.欲擔保我絕對不是因為擔心洛基才去的!

  「這是怎麼回事?」一打開房門,我就看到對面的房間房門大敞,裡面陰森暗沉的擺設和氛圍讓我忍不住渾身一抖,僵硬地扯住了他的風衣袖口,「難道是有人在裡面?」

  「有人的話不可能這麼光明正大地開著門。」洛基面不改色地走出房門,握著權杖優雅地朝對面走去,在踩在門檻上時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向我說,「

  應該是有人來過,但剛才走掉了。」

  「……哦。」我呆呆地點頭。

  「走得這麼急,連現場都來不及收拾一下,很明顯是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慌不擇路。」他用權杖將門頂得更開,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一陣陰冷的寒風從房內倏地吹來,蕩起了他長長的風衣下擺,他整個人停住了腳步,嘴角勾起危險的弧度,「哦呀,出乎意料的結果呢。」

  「……什、什麼結果?」我雙臂環胸緊緊抱著自己,抖著身子挨著他,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溫度,卻仍然覺得渾身發冷,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貼在背上一樣徹骨寒涼。

  洛基忽然轉身看著我,目光是從未有過的銳利,碧綠的眸子深處翻湧著毫不掩飾的黑暗。

  稍傾,身上的冷意少了些,但還是很不舒服,我忍不住主動握住了洛基的手,他愣了一下,垂眼看了看我的手,沒有掙開,牽著我走出這間房,將房門關住,回到了我們的房子。

  「對面……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我猶豫半晌,還是壯著膽子問了一句。

  洛基神色意味不明地望著我,又或者說是在透過我看著什麼,纖長白皙的手指摩挲著稀薄的唇瓣,須臾,淡淡道:「坐到我懷裡來。」

  「?!」我詫異地看著他。

  「不覺得冷麼?」他眼神復雜,「你不是覺得有奇怪的東西嗎?」

  我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像個白癡一樣嚇得怔在了原地,手不停地抖著,身後的寒意更重了。

  洛基主動上前將我抱在懷裡,他的懷抱此刻顯得異常溫暖可靠,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耳側,我控制不住地將頭埋在他的脖頸,閉著眼睛汲取這份安全感。

  「別擔心,有我在不會發生任何事。」他用一種顯而易見的自信語氣安撫著我。

  我感動地點點頭,果然發覺身上的寒意在他的懷抱中漸漸消退,心裡慢慢松了口氣:「……謝謝。」

  「EHEHEHE,不用那麼客氣,你不是說我們是伙伴麼。」他笑得無比忠誠和欠扁。

  我沒吭聲,放松地靠在他懷裡沉默著,我仿佛知道這是意料之中的結果,有什麼東西在慢慢改變,作為這其中一顆渺小塵埃,我想要阻止這一切絕不可能,所以只能放棄,順其自然。

  曾經看過一部電影,那裡面有一句台詞是這樣說的:如果

  兩個人在一開始認識的時候就赤.裸裸,把所有的缺點和壞習慣都攤在對方面前,那在以後的日子裡每一天發覺的都是對方的優點了」——我現在深刻意識到,這句話是對的。

  我居然開始覺得,洛基除了喜歡惡作劇和三觀不正以外,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不過,如果想在這裡住的舒服,還是解決一下對面的事情比較好。」洛基忽然這樣說道。

  我從他懷裡出來,坐到沙發上和他拉開距離,捋了捋耳側的黑發說:「對面的事?是……有髒東西?」

  「髒東西麼,是中庭人的說法?差不多大概是。」他捂著嘴作思考狀,「或許下一次見到今晚來探虛實的那兩位先生的時候我們可以稍微了解一點東西。」

  「……你怎麼知道來過兩個人,還是兩個男人?」我愕然地看著他。

  他朝我綻放一個燦爛的笑容:「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神從不可被預知。」

  「……」我是不是該收回之前的心裡暗示?比起這家伙的缺點來那些優點幾乎可以無視!

  我懊惱地回頭拿起他剛才給我的餅干吃起來,像是洩憤一樣咬得脆生生的,而就在這時,系統的聲音響了起來——

  【系統:洛基好感度+20!恭喜您!當前總好感度為-72,請再接再厲爭取早日脫離負值^_^】

  ……為、為什麼啊?

  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一下子漲了那麼多!

  我驚慌失措地看向洛基。

  洛基的目光卻很有深意地游離在我手裡的餅干袋上。

  我順著望過去,後知後覺地仔細看了看包裝袋。

  …………狗、狗餅干!

  還他媽是名牌的!!!

  麻痺我收回之前的想法!這家伙哪有優點啊只有抖M才能容忍他!

  「洛基。」

  「嗯?」

  「你去死吧。」

  「EHEHEHE。」洛基一點去死的打算都沒有,他毫不客氣地上前拉著我的手就往他的屋裡走,「你今晚還是和我睡在一起比較好,因為。」他忽然回首望向我的身後,我渾身一凜,只聽他繼續道,「你明白吧?」

  「……好像明白那麼一點點。」

  「那就好。」

  他拉著我進屋,關門,松開手動作自然地脫了風衣,開始解襯衫扣子。

  「你想做什麼?……我今天、今天不方便!」我惶恐地看著他白皙精瘦的胸膛,目光完全無法移開。

  「你的眼睛告訴我你並不是這麼想。」他走近我,敞著襯衫,碧綠的眸子帶著惡作劇成功的光芒,「而且它告訴我你說了謊。不過沒關系,我也並不想做什麼,你想太多了,我雖然並不喜歡中庭人,但也不喜歡被莫名其妙的東西參觀。」

  「……」這是什麼意思?TAT為什麼我突然好害怕!

  「洛基……」我很沒出息地上前摟住了他的腰,「請一定要讓我和你一起睡!」

  「當然。」他露齒一笑,非常真誠,「不過你不需要去洗個澡麼?」

  「……不去了。」

  「為什麼?」

  「我害怕TAT」

  「……」洛基沒吭聲,但臉上的表情很有趣,似乎在隱忍著某種情緒,不過他還是很有戰友情的沒有嫌棄我,就這麼摟著我躺到了床上,蓋著同一床被子,關了燈,輕輕擁著我。

  「……睡衣要不要換一下?」我咽了咽口水,感覺著貼在額頭的溫熱胸膛,鼻息間滿是屬於他的濃重的男性氣息,荷爾蒙強烈到讓我意亂神迷,想入非非。

  ……怎麼可以脫光了睡覺呢!雖然還穿著內衣,但是你這樣真的是讓我很為難啊!空虛感狠狠地壓著心髒,心跳變得很慢很慢,很壓抑,一下又一下的沉重跳動讓我覺得整個人有些麻木,這並不是因為害羞而引起的,這似乎是被某些東西盯上之後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恐懼。

  「洛基……」我忍不住呢喃著他的名字,使勁往他懷裡鑽,他雙臂攬著我,輕輕摩挲著我的後背,冰冷刺骨的後背被他溫暖的手掌漸漸摩挲得舒適了很多,但還是很不舒服,「很奇怪,我是不是出問題了?」

  「別擔心。」他的聲音就在頭頂,沉穩而自信,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我忍不住抬頭看向他,就發現他的雙眼緊緊盯著我的身後,適應了黑暗的雙眸凝視著他時可以看清他眼中的我,以及……我身後那個詭異可怕的身影。

  我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僵硬地躺在那,盯著他的臉,准確的說是他的雙眼,瑟瑟發抖。

  他忽然不再看了,垂下眼與我對視,碧綠的眸子深深地

  瞇著:「看起來和那兩位先生打交道迫在眉睫呢,你這樣讓我怎麼放心得下讓你去保護那位楊小姐呢。」

  我倏地緊緊抱住了他,他光裸的上身與我裸在裙子外面的手臂緊密貼合,我卻再也感覺不到羞澀,心裡只有害怕:「嗚嗚基神救我!……」

  「EHEHE。」他輕笑一聲,「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它沒跟著你你當然不怕啊!」

  「Hummm……但是她在看著我,眼神讓我感覺不太舒服,很想毀滅。」

  「……‘她’?」我顫顫巍巍地重復了一下這個字,欲哭無淚道,「我求你快點毀滅她吧!!!」

  「……這有點為難了呢。」他低下頭無奈地看著我,斟酌用詞後這樣說道,「我暫時不能使用神的力量……如你所見,我只能靜觀其變。」

  「……」果然呢,難怪連權杖都不亮了,我就說如果不是他的力量出現了什麼問題,他怎麼會在第一次見面時被我的槍嚇到……

  「不過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被地球上的任何東西傷到。」

  意思就是就算用槍爆你的頭把你從三十樓丟下去你也死不掉?所以為什麼剛剛見面的時候我用槍指著你你還作出十分忌憚的樣子?我擰眉看著他。

  他微微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真好奇他是怎麼在我背後有個可怕的「她」的前提下還能露出這麼燦爛的笑容的,該說不愧是神,見多識廣嗎?

  「難道我就只能這樣下去?」我有些絕望地問。

  「她不會傷害你的,她不敢。」他篤定地說。

  「為什麼?」

  「因為你是被神選中的人。」洛基陰笑幾聲,看起來極為邪惡可怕,一定程度上這可以算是露出了幾分本性。

  我訥訥地縮回他懷裡:「……的確是呢。」只不過是被死神選中的……                    


☆、第9章

  雖然洛基說「她」不會傷害我,但「她」還是讓我感覺非常冷。所以我很沒節操地狠狠吃了一頓基神的豆腐,他白皙光潔的胸膛精瘦有料,直看得我心猿意馬。屬於他那強烈的男性荷爾蒙讓我感覺自己時刻保持著一種求偶的發情狀態,隨時可能對他出手><

  最神奇的是我居然在這種情況下睡著了……而且睡著之後還做了一個夢,夢裡有一對男女互相擁抱,男的身姿挺拔不著寸縷,精致的面容和可觀的尺寸一看就知道是基神……

  我頓時虎軀一震,使勁一看女的……麻痺不是我!

  基神和這個不知道是誰但絕對不是我的女人纏綿在一起,我以一種看□的視角圍觀了他們整個過程,直覺口干舌燥渾身發熱,粘膩的感覺充滿了全身……於是我就大汗淋漓地醒了過來……

  …………

  連做個春.夢主角都不是我本人,真是夢裡都是吊絲命。

  我木呆呆地側首看向身邊,洛基已經醒了,正瞇著眼睛看著我,嘴角是頗具深意的微笑:「日安,做惡夢了?」

  「……」我二話不說下了床就跑進了浴室,順便還鎖了門。

  ……不對勁,很不對勁,感覺好奇怪,為什麼看著洛基那副昨夜無眠的性感懶散模樣我會從心底裡湧出一種想要狠狠地S他的沖動?我這還巴巴地上去攻略人家呢,明顯自己都快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啊……這絕對是個火坑,絕對是。

  洛基和托爾不一樣,他是個根本意義上的神,完全看不起人類,他也許可以表現得很開心地上了你,跟你耳鬢廝磨在一起,但是他絕對不可能愛上你,那難度基本上等同於殺了他。

  看來以後還是要保持距離,不然以後如果分開了……分開?

  我訥訥地抬頭看向鏡中的自己,慘白的臉上一雙大眼睛幾乎占了半張臉,顯而易見的黑眼圈讓這張臉看起來越發嚇人……

  我覺得我想太多了。

  如果真的分開了,我能不能從洛基手上活下來還是個未知數,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留下一個污點或者是可能會對自己有害的活口,現在想那些奢侈的未來有什麼用?我恐怕只能指望那個該死的系統所謂的「驚天大禮」了,否則估計基神離開我那一天就是我的死期。

  麻木地洗臉刷牙,隨便梳了梳頭發披散著我就走出了浴室,看起來活像個女鬼。

  洛基

  已經起床了,穿著雪白的襯衫輕巧地坐在床邊,單手撐著頭,雙腿交疊,碧綠的眸子裡縈繞著明顯的笑意,完全和善良沾不上邊,但又不是那種純粹的邪惡,說不出那是什麼感覺。

  「今天我要去楊小姐家當班,沒辦法回來給你做飯,這裡有一些港幣,你可以拿著出去吃,順便逛逛。」我從錢包裡拿出一疊厚厚的港幣塞進他的錢包,恭敬地放到他的手邊。

  洛基垂眼看了看,漫不經心地摩挲著自己的大腿。

  ……禽獸啊,你那大腿我都不捨得摸啊!你摸得那麼起勁干嘛!

  「這裡的事多久可以處理完?」他忽然問。

  哦,這是捉急去美國了吧,我想了想:「快的話一個月,慢的話無限期延長,主要看楊小姐什麼時候可以出庭結束。」

  洛基沒吭聲,點了點頭拿起錢包隨意地擺弄著。

  「我走了。」我轉身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了身黑西裝,將領帶系好,槍裝好,散著及腰的黑發遮住鼓鼓的後腰,面無表情地離開了出租屋,沒有再和洛基告別。

  下了樓,打了輛車往楊倩兒家趕,車行駛了一會後手機忽然響了,是短信。

  我疑惑地掏出手機一看,手忍不住抖了一下。

  居然是洛基?

  信息上只有一句英文。和洛基在一起這段時間我的英文水平突飛猛進,看懂這麼一句簡單的話很容易,但讀懂了上面的內容,我卻有點希望自己還不如看不懂。

  【What are you afraid of?】

  【你在害怕什麼?】

  能說實話嗎?說實話會被你打死嗎?

  我按出上面這些字,卻又全部刪掉,重復好幾次,最後干脆無視了。

  洛基絕對不是什麼所謂的心靈導師,如果說了實話一定會死得很慘,就算現在不死,將來也絕對活不了,他只會更加有把握抓緊你的靈魂。

  一路沉默地到了楊倩兒的家,我進去的時候正看見一位挺拔修長的軍裝男人在跟梁鑒波談話,他敏銳地發覺了我的「闖入」,警惕地轉頭看向了我,那犀利的眼神讓我腳下不自覺一歪,差點摔倒。

  「啊,這位是宋先生給楊小姐請的貼身保鏢范寧。阿寧啊,快過來,這是宋先生給楊小姐從大陸中南海請來的保鏢啊,說起來你們都

  是從大陸來的,應該很有共同語言吧,親切吧?」梁鑒波尷尬地將我引薦給了那個穿著軍裝的英俊男人,我看著那男人,忍不住縮了縮頭。

  ……大概這就是老鼠見了貓的反應吧(┬ˍ┬)...人家是中南海保鏢,可我是一個半吊子殺手,碰見對方估計比碰見現在的基神死得更快,組長你這到底是給我找的什麼任務啊……

  「您好。」我僵硬地朝軍裝男人伸出手。

  他目光如炬地看了我一會,才慢慢伸出手,與我交握,手指干燥修長,異常溫暖:「許正陽,國務院警務處。」

  「……范寧,職業保鏢。」

  「吶,許先生,我有點好奇啊,我想請教一下在大陸還有沒有商務處、工務處、特務處啊?」梁鑒波好奇地插話。

  許正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怎麼稱呼?」

  「香港皇家警察梁鑒波警官你叫我梁胖就可以了!」梁鑒波殷勤地說。

  「你的證件呢?」許正陽垂下眼四處打量周圍環境。

  「你要看我的證件?那你為什麼不先給我看看你的證件?」梁胖有點不高興,卻還是伸手翻起了證件。

  許正陽二話不說從軍裝口袋取出證件打開給他看。

  梁胖愣了一下,也拿出證件跟他交換了一下,旁邊的阿強探出腦袋問:「那我用不用給他看一下我的證件?」

  「這是高級警官在談話,你一邊去。」梁胖一巴掌把他拍到了一邊。

  我懨懨地看著他們,沒有言語,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麻痺許正陽氣場真強大!我的老鼠毛都炸起來了!

  「讓開。」忽然,一個西裝革履的眼鏡男推開了阿強,阿強一愣,往後一看,對方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站到許正陽面前伸出手,「您是許先生是吧?我是宋先生的代表律師大衛,請跟我來。」

  ……這就是血粼粼的差距啊。我看著被踢到一邊的阿強和被請進屋裡的許正陽忍不住歎了口氣。

  「我們也進去吧。」梁胖招呼了一聲,就跟著進了屋。

  我和阿強跟在他後面走進去,大衛律師正在給許正陽打開錢箱:「這裡面是五十萬,是宋先生讓我交給你的,他說這筆錢你可以隨便用,需要點一下嗎?」

  許正陽看都不看一眼:「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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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麻煩你在這簽個字。」大衛遞上一疊文件。

  阿強眼巴巴地看著,悵然若失道:「大家都是為人民服務的嘛,為什麼要分彼此……」

  我深以為然地點頭附和。

  梁胖閒閒道:「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人家是為偉大的中國人民服務,我們是為英國屬地的公民服務,另外還要加上括號——海外。」

  「……」我嘴角忍不住狠狠抽了一下,貌似這邊的日期是混亂的,和來香港之前的完全不同,早了十幾年的樣子,不過一想到這是在打游戲,我又淡定了。

  「大衛律師啊。」梁胖攔住拿完了簽字准備離開的大衛,「那宋先生有沒有交代你給我們什麼啊?」

  我湊上去很感興趣地聽。

  「有啊。」大衛冷笑一聲,「他讓我給你們帶句話,說謝謝你們啦。」

  「……你叫他不要客氣。」梁胖尷尬地擺擺手。

  大衛律師白了他一眼,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我忽然記起了中南海保鏢的劇情,那裡面貌似許正陽來了之後就辭退了所有外聘的保鏢,只留下了香港警察,那我是不是也面臨著丟飯碗的危險?

  我下意識緊繃起來,看著眼神銳利地檢查房間的許正陽豎起天線,隨時警惕他的趕人信號。

  在許正陽翻動桌子上的書時,楊倩兒走了下來:「沒問人家就亂動人家的東西,你當這是你家啊?」

  「……」許正陽抬眼看了看從樓梯上走下來的美人,淡淡道,「這是我的工作,請你配合我。」

  「我又不認識你,為什麼要配合你?」楊倩兒顯然很生宋世昌的氣,她要的並不是什麼好保鏢,只是他身為男朋友的陪伴而已,但是他卻從來都做不到,那麼就算送她再多的東西又有什麼用呢?她喜歡的並不是他的錢,而是他的人,至少現在還是他的人。

  ……不過等過一段時間,那就說不好了。

  中南海保鏢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一個真理:女人是需要陪的。

  許正陽面無表情地對楊倩兒道:「我認識你,你叫楊倩兒,身高165公分,體重48公斤,血型O型,生肖屬狗,星座是處女座。」

  「OK。」楊倩兒坐到沙發上,「你說是宋先生請你來的,但我沒說要接受啊。」

  許正陽糾正道:「不是宋先生請我來的,是中央派我來的!」

  楊倩兒拿起水杯想要喝水:「你不介意我坦白吧?說實話我很不喜歡你,尤其是……你身上那套制服。」她的話才剛說完,許正陽忽然上前握緊了她的手阻止她喝水,而就在那一瞬間,不遠處的微波爐忽然爆炸了,許正陽瞬間將楊倩兒按在地上,翻轉沙發蓋在她身上將她掩護了起來。

  阿強高喊一聲:「原來是假公安!」立馬掏槍上前跟他打作一團。

  梁胖也舉著槍加入了戰斗,只有我抽著嘴角移到了沙發邊,將沙發推開,把楊倩兒弄了出來。

  「楊小姐你沒事吧?」我作出十分擔憂的樣子。

  楊倩兒揉了揉額角:「我沒事,謝謝你阿寧。」她站起來,看向四周,那裡許正陽已經把冒出來的其他保鏢和梁胖他們制服了……

  真脆皮。

  我看著梁胖嘿嘿笑著的獻媚模樣,嘴角抽得更厲害了,這精彩的一天啊。

  楊倩兒和她未來的白馬王子的初次見面就是如此的不愉快。

  「哇,好帥啊!」她的侄子比利從一邊走了過來,身後跟著老管家,老管家責備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把罐頭放進微波爐裡,會爆炸的!萬一房子燒起來怎麼辦啊!」

  「你這是做什麼!」楊倩兒不悅地上前解釋道,「他們都是來保護我的!」

  許正陽看了她一眼,放開了梁胖,隨意地對他說:「你的槍沒子彈。」

  梁胖訥訥地從他手裡接過自己的槍,傻嘿嘿地說:「哈?我的槍沒子彈?……不不不,我是沒裝子彈!」

  楊倩兒一愣,皺眉看向比利:「你把子彈拿出來玩了是不是?」

  比利懊惱道歉:「我只是拿出來看看而已,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不好意思。」

  老管家端著水上前念叨道:「子彈怎麼可以亂玩呢?楊小姐,喝杯水壓壓驚。」

  楊倩兒接過水杯正要喝,許正陽忽然道:「不能喝,那杯水沒經過化驗可能有毒,從現在起你的飲食起居都由我負責。」

  「什麼事都要問你嗎??」楊倩兒詫異道。

  「是。」面無表情的許正陽。

  「神經!」楊倩兒抓抓頭發,「我要打電話給世昌。」說著就去打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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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正陽無所謂地問梁胖:「梁警官,這屋子裡一共有多少人?」

  梁胖愣了一下,隨後數了起來:「這裡啊,就這麼些人啊,1、2……」

  「沒有必要的保鏢請全部遣散,多一個人在楊小姐身邊就多一份顧慮。」他不容置噱地說完,從錢箱裡拿出一打錢,「如果不夠遣散費,可以隨便拿。」

  「……」我覺得我的地位要不保了。

  「那個……許先生。」我弱弱地上前。

  許正陽垂眼看我,或許是覺得我也是大陸來的比較親切,眼神比之前柔和了些:「什麼事,范小姐。」

  「你叫我阿寧就好了,我想說,我可能不能離開這。」我撓撓頭,「宋先生請我來保護楊小姐,楊小姐是女士,我同為女人有些事做起來也比較方便,你看能不能留下我?我……很需要最後得到的那筆酬勞。」

  「我可以給你同等數額的遣散費。」許正陽不太好說話的樣子。

  我無奈地撫額,要只是錢的問題就好辦了,尼瑪主要還是因為我要在這裡幫你們HE啊!

  「那個……無功不受祿,你是大陸人,你懂的。」我冠冕堂皇地說。

  許正陽忽然道:「你看起來很弱。」

  「……」

  「試一□手?」他剛說完,就上前襲擊我,我下意識擋了一下,退開好幾步,抽出後腰的槍指向他。

  「……」梁胖和阿強都愣住了。

  「你可以留下。」許正陽轉身,拎著行李去換衣服了。

  「看不出來阿寧你身手不錯啊。」阿強走過來驚喜地看著我,「有時間我們也過兩招。」

  梁胖路過我們身邊,手裡拿著一打錢:「哎,這些就是他們的遣散費啊,他們都被解放了,果然解放軍很喜歡解放別人麼?」

  「……」我有點不太習慣這裡的說話方式,時間的錯亂讓人難以接受……可能是目前這裡香港還沒有回歸,或者是因為馬上就要回歸了?現在的香港人對大陸人的態度非常微妙。

  午飯過後,許正陽拿著監視器走出了他的房間,開始在別墅內外安裝攝像頭,梁胖跟在他屁股後面問:「你連我也要解放啊?別怪我沒提醒你,我是好心,毛伯伯說過,人多好辦事!」

  許正陽面無表情地遞給他

  一打鈔票。

  梁胖額頭滴下一滴汗:「我現在嚴重地警告你,我是專業警官,不像那些三腳貓一樣!」

  許正陽添了一一打鈔票。

  「……」梁胖的汗流得更快了,「我再次嚴重警告你,在沒有人看到的情況下,我真的會……」他正要伸手去拿鈔票,許正陽忽然收回了,面無表情地繼續去按攝像頭,梁胖喋喋不休地追了上去。

  我望著天色,折騰了這麼半天已經快要傍晚了,不知道洛基吃飯了沒,吃了什麼飯,對面的那些奇怪的東西解決了沒有,好像來了這裡之後身上那股冷意就不見了,真奇怪。

  一直挨到太陽下山,我跟許正陽和楊倩兒辭別之後離開了別墅,打車回到了出租屋,站在樓下,仰望樓上,發現那裡並沒有亮燈。

  天都黑了,為什麼不亮燈?難道出事了?還是他出去了沒回來?

  一想到他可能會出事或者可能離開了,我就渾身不自在外加心裡莫名緊張,麻溜地上了樓開門進了屋,連開門時背對著對面的門的那股寒意都忽略了,這算是狗腿後遺症嗎?

  「洛基?」一進門我就高喊他的名字,回應我的是一個從臥室裡慢慢走出來的黑影,身影挺拔頎長,模糊中可以看出是他。

  我頓時松了口氣,順手打開燈:「嚇死我了,你沒開燈,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工作順利麼?」他的身影在燈開了之後清晰了起來,深邃的眸子嵌在精致的臉上,說話的語氣帶著一種低沉的暗啞。

  「……嗯。」我關好門,有點不自在地看著他,「你吃過晚飯了嗎?」

  洛基搖頭。

  「午飯呢?」

  繼續搖頭。

  「……真可憐。」我認命地跑進廚房開始准備晚飯,由於他中午飯也沒吃,所以多煮了一點。

  洛基雙手抄兜走進廚房,斜倚在門邊看著我忙忙碌碌,忽然問:「如果我最後沒有和你在一起,你會不會後悔現在這麼幫助我?」

  「……」在一起?我從來沒奢求過這個-_-|||不過我確實是以「我想上他我喜歡他」這個理由將他心安理得地留在身邊順便攻略的,那基神這麼問也就情有可原,但……我該怎麼回答?

  這個時候一定要堅定而毫不猶豫地說:「不會!」

  洛基

  真摯一笑:「謝謝。」說完走上前,從兜裡掏出一個盒子遞給我,「出門的時候買的,送給你。」

  ……雖然是用我的錢買的,但是基神居然送我禮物,我幾乎淚流滿面:「送、送我的?」

  「……嗯。」他一臉苦惱地看著我,那神情似乎在說「我平時對你很差麼?」

  我趕忙將盒子拿了過來,惶恐地捧在手裡。

  「不打開看看嗎?」他看著我揣進兜裡,不知何意地問。

  「不!當然不!這可是您送給我的東西!我要插香供起來!」無時無刻不忘記恭維奉承吾王,我已經越來越覺得基神那句「人之初性本奴」詞出有因了。

  「……EHEHE。」洛基敷衍地笑了兩聲,轉身離開。

  我偷偷瞄了一眼,見他走遠了,關上廚房門,悄悄掏出盒子打開一看……

  ………………

  ………………

  ……

  我就說他不會那麼好心送我禮物呢。

  麻痺送我一張SPA的豐胸卡是怎麼回事啊!!!

  他這是在變相告訴我我的尺寸讓他捏起來很不舒服嗎!!!

  不過我對他的尺寸很滿意我會到處去說嗎!!

  FUUUUUUUUCK!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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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發覺我和洛基在一起的時候不是在睡覺就是在吃飯,就像現在這樣。

  晚飯很豐盛,安撫了基神一天沒有進食的胃,事實上我完全看不出他有多餓,但他居然把菜全吃完了,這是我認識他以來從沒有過的事。看來他是真的餓壞了,真的。

  「吃飽了嗎?」我忍不住問正在用餐巾優雅地擦拭嘴角的洛基。

  洛基抬眼看著我微微一笑,剎那間雪霽春來:「是的,多謝招待。」

  「……」一天不見就懂禮貌了,那是不是該把之前的感謝補回來或者多餓他幾天?

  我放棄上面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老老實實地開始收拾餐盤。等我忙完了從廚房出來,就看見他正筆直地站在電視機前發呆,電視機是開著的,一片雪花,什麼也沒有。

  「在做什麼?」我邊問邊朝他走過去。

  洛基聞言緩緩地朝我轉過來,我只覺大腦空白了一下,眼前的基神就變成了一個穿著深藍色戲服的披散著黑色長發的女人,她低垂著頭,長而毛躁的黑發遮住了她的臉,我看不見她的真容,但無論從哪個方面來判斷,她都不可能是個人……

  我嚇得連尖叫都發不出來了,只能張大嘴瞪著眼看著她,腳下顫抖著不斷往後退,手不自覺地扶著沙發,以此支撐自己不倒下。

  穿著戲服的女人緩緩抬頭,遮蓋著臉的頭發緩緩從中間分開,露出一張慘白的張著血盆大口的臉,黑色的不明液體順著她黑色的唇瓣流下來,滴落在地板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這是那天晚上我在洛基眼睛裡看到的跟在我身後的女鬼。

  洛基怎麼會變成她?明明剛才是他站在那裡的,怎麼一眨眼就變成了這個女鬼?!

  我深吸一口氣,勉強自己平靜下來,腦子裡不斷地閃過無數念頭,最終化作一句沙啞地問話:「你是誰?洛基呢?」

  女鬼看著我,緩緩閉上嘴,骨節咯吱響著顫動著朝我走過來,我下意識往後退,她忽然咧嘴一笑,猛地朝我撲過來。

  那一瞬間我拔出了槍,子彈上膛後閉上眼就要射擊,但一個聲音成功阻止了我的動作:「是我,范寧。」

  「……」

  聽著那熟悉的聲音,我倏地睜開了眼,不可思議地望過去,眼前的人已經從恐怖的女鬼變成了洛基。他碧綠的眸子被燈光照耀得泛著流光

  ,稀薄的唇瓣微抿在一起,勾著疑惑的弧度。

  「你剛剛看見了什麼?」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就在耳邊。

  我瞬間松開了手,槍掉在地上也沒心思去撿。他低頭看了一眼,再抬頭時我已經撲進了他懷裡。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訥訥地說,踮著腳尖掛在他脖子上,把頭埋進他的脖頸,吸了吸鼻子。

  他似乎愣了一下,隨後抬手擁住了我,輕輕摩挲著我的背,沙啞卻異常沉穩的聲音帶著安撫道:「我沒事,那都是幻覺,不用害怕。」

  我微微側頭,凝視著他的側臉,他的目光落在我身後的某處,高大的身形可靠挺拔,我忍不住在他臉上落下一個輕如羽毛的吻,他目光一頓,側首看向了我。

  我緩緩松開環在他脖子上的手,拉開跟他的距離,低垂著視線不看他:「我剛才看到你變成了一個女鬼,很可怕,穿著藍色的衣服,嘴有……」我比了個大小,「有這麼大。」

  洛基做出思索的樣子,微微點頭:「沒關系,你只要記住那一切都是幻覺就可以了。」

  「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有沒有解決的辦法?我的膽子可沒那麼大,再來這麼一次估計不會這麼幸運。」

  洛基沒回答,但是卻轉身朝門口走去。

  我連忙跟了上去,這個時候我可不想一個人呆在這裡。

  「這是要去哪?」我看著他不緊不慢地開門。

  洛基朝我一笑,但還是沒說話,隨後門便被打開了,兩個男人一高一矮的身影出現在對面。

  「你們……」我驚訝地看著那兩個明顯也因為被我們發現而感到詫異的男人,「你們是誰?」

  高個子的男人完全愣住了,一句話也不說。矮個子的男人戴著一副眼鏡,斯斯文文地樣子,見我發問,笑了笑解釋道:「我們是這家住戶的朋友。」

  果然是這樣,那麼基神的意思是解鈴還須系鈴人?我瞥了他一眼,他正耐人尋味地打量著那個高個子的男人。

  想了想,我問道:「對面的住戶已經不在了吧,你們來是?」

  「……我們來查一些事情,這位小姐,希望你能替我們保密。」戴眼鏡的男人說,「我叫阿毛,這是小明,死者就是他的朋友。」

  「哦。」我頷首,原來源頭在這。

  r>  「這位是?」阿毛看向洛基,洛基瞬間收回肆意打量小明的視線,專注地看向了我。

  我尷尬地停頓了一下,說:「……他啊,是我哥。」

  「你哥哥?」阿毛驚訝地說,「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呢。」

  「……他是後媽生的!」

  洛基不知何意地瞇了瞇眼,輕笑了一聲,閃開視線不再看我。

  哈哈……真幸運,沒減好感度,該跪下三呼萬歲嗎?

  「sorry。」阿毛充滿歉意道。

  「沒關系。」我擺擺手,「……那個,我想問問你們是來查什麼的,方便嗎?」

  阿毛愣了一下,看向小明,小明皺著眉,緊抿著唇不吭聲。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最近家裡總是發生一些怪事。」我斟酌著用詞,「你知道的,就是……一些很恐怖的幻覺。」

  阿毛的表情瞬間嚴肅了起來:「你也見到了?」

  我默默點頭,不止見到了,還差點被弄死。

  「告訴他們吧。」小明忽然說。

  阿毛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我忙道:「進屋說吧。」

  將他們迎進了屋裡,洛基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最主位的沙發上。我滿頭冷汗地坐到他旁邊,跟阿毛和小明面對面。

  「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毛歎了口氣,開始給我講述事情的前因後果。

  小明和他的幾個朋友約好在其中一個家裡玩,夜裡幾人忽然想到玩通靈游戲,小明因為有天生有陰陽眼所以沒有參加,並且很不贊同他們玩這種危險的游戲。但他的朋友們都不相信他,自顧自開始了游戲,結果真的見到了鬼,並且當天晚上就有一個死掉了。

  那之後,當天晚上玩過通靈游戲的人開始一個個死亡,而小明的女朋友也在其中,現在已經處於瘋癲狀態,隨時候可能會出事,所以他們才迫不得已重返舊地,找尋蛛絲馬跡。

  這一找,還真讓他們發現了問題。他們根據一系列線索找到了那女鬼的侄子,她的侄子在他們的百般懇求下說出了那段被塵封的往事。

  那個女鬼叫楚人美,她的丈夫為了和富家千金結婚設局誣陷她和別人通奸,打死她後還拋屍荒野,她死後得知真相,含冤而返三天內害死了整個村

  子66條人命。告訴她真相的侄子猜到這些事是她做的,將她贈給他的手鐲戴在了她屍體的手腕上,才平息了她的怨氣。

  但奇怪的事發生了,過了這麼多年,她居然又出現了,誰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直到他們發現當初她被拋屍的地方有工程新建,她的屍體不見了,極有可能是沉在了附近的湖底,而那可以平息怨氣的鐲子估計也掉下來了。

  「我們打算去下水看看。」阿毛推了推眼鏡說道。

  我渾身發冷卻忍不住嘴角猛抽。

  ……楚、楚人美?

  真是夠了,麻痺有了中南海保鏢還不夠,又來一個楚人美?!

  【系統:已觸發《山村老屍》劇情,任務目標楚人美&???,是否開啟支線任務?完成後可獲取總任務進度50%。】

  ……草!你就算給我10000%的任務進度有毛用啊!連另外一個任務目標是誰都不知道開你麻痺啊!而且那是楚人美啊!是楚人美!系統你當我是傻逼還是你才是傻逼!

  不開!!!!

  【系統:主動放棄任務,玩家人品值-10,人品值過低將觸發惡性劇情,請慎重選擇!】

  ……這就是傳說中的人品問題嗎??

  我滿頭黑線地看向阿毛:「我知道了,這件事就麻煩你們了,處理完了請給我回個電話,我的電話是13XXXXXXXXX。」

  阿毛掏出手機記了下來,站起身道:「一定,請放心。對了,還不知道怎麼稱呼?」

  「哦,我叫范寧。」

  「好的范小姐,那麼我們先走了,今晚的事還請您保密。」

  「放心吧,慢走,不送了。」

  阿毛和小明朝我點點頭,很快離開了這棟公寓。而我一回頭,就看見洛基不知何時站到了我眼前,雖然說他臉蛋英俊五官精致,但我還是嚇了一大跳,今天晚上連續不斷的驚訝簡直讓我心力交瘁。

  「干嘛啊!人嚇人會嚇死人的!」我朝後猛退了幾步,靠著門不悅道。

  洛基勾了勾嘴角,拉出一個邪惡的弧度:「我是後媽生的?」

  「…………基神對不起TAT」

  「EHEHEHE。」洛基輕笑一聲,轉身朝臥室走,「那麼晚安。」

  「別走啊!

  」我三步並作兩步攔住他。

  「怎麼?」他回頭俯視著我。

  ……這個身高差真是讓我不由自主想唱江南絲帶偶。

  「那個……」我對對手指,尷尬地說,「今天晚上我們可以一起睡嗎?」

  他揚揚眉,碧綠的眸子裡帶著明顯的疑惑。

  我忙解釋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現在是非常時期,為了保證我們兩個都安安全全,不被楚人美影響,還是一起睡比較好吧?」

  「哦。」他皺了下眉,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對不起,總之讓您為難了。」我淚流滿面地鞠了一躬。

  「好吧。」他仿佛無限糾結地說,「但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

  ……

  這天晚上我睡在了地上。

  是的,我打了地鋪。

  我很清楚的意識到,這是基神對於那句「他是後媽生的」的打擊報復。

  事實證明,洛基真的是一個非常記仇且小心眼的男人,但意外的是他並沒有因此減少我的好感度,這算是稍微的仁慈嗎?                    


☆、第11章

  第二天,我憔悴地洗漱過後就奔向了楊倩兒的家,觀看她和許正陽日復一日的吵架和互看生厭,仿佛看見了我和洛基的翻版,只不過我們永遠不可能像他們一樣彼此改觀吧。

  日子就這樣如流水般安靜地過著,直到楊倩兒出庭那一天,被告趙國明的律師忽然遞交文件說被告生了重病無法出庭,於是法庭宣告延期審判,出庭日期一拖再拖。

  本該回大陸保護首長南巡的許正陽也被迫留了下來,這不僅是他自己的噩夢,也是楊倩兒的噩夢,楊倩兒和從頭到尾沒露過頭的非常不稱職的男朋友宋世昌大吵一架,嚷嚷著要去逛街要去玩,許正陽因為無法保護首長南巡而憋著一口悶氣,所幸破罐子破摔,看著楊倩兒冷冷地來了一句:「去玩吧,去玩個痛快。」

  ……於是楊小姐的任性造成的就是我們這些保護她的人的麻煩。

  記憶中百貨商場的槍戰讓我對這次出游很恐慌,當天中午就不安地給洛基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是基神一如既往低沉磁性的音色:「范寧?」

  「……是我。」我捏著手機,看著游泳池裡的水發呆,雖然打通了電話,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有什麼事?」

  該怎麼說呢?我擔心自己這次去了會出事死掉,所以打個電話跟你聊最後一次?

  我抽了一下嘴角,低聲說:「今天我要陪楊小姐去商場購物。」

  「哦。」他應了聲,「Hummm……有危險?」

  「……你真聰明。」

  「EHEHE。」他笑了兩聲,「所以?」

  「……如果我死了,你就帶著我的銀行卡去美國吧,組長給你辦的證件不是假的,是真貨,不用擔心出不了關,走之前去銀行換點美金,省的到了美國再換麻煩……」

  「好的。」他答應得很快,似乎不痛不癢。

  我心裡很不是滋味,訥訥道:「如果我用你對待我的方式來對待你,恐怕你早就離開了。」

  「那麼祝你以後別再碰到我這種人。」依舊平靜。

  我深吸一口氣,卻死活吐不出來,干脆直接掛了電話。

  果然呢,不該期待他會一樣因為這麼久的相處而有些改變的不是嗎,他可是洛基啊,這個世界是多麼的讓他不爽,他的目的就是毀滅地球,只是目前暫時

  失去神力沒辦法才困在我身邊,我還奢望什麼呢,指望他會說出「不要去」或者「注意安全我等你」這種文藝的話嗎?

  使勁捶了一下牆壁,疼痛讓我集中了神經,我吐出那口氣,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角落上了許正陽和楊倩兒那輛車,和楊倩兒一起坐在後面。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中南海保鏢的結局是許正陽替楊倩兒擋了兩顆還是三顆的子彈,但身為她男朋友的宋世昌卻躲開了。許正陽的生死並沒有明確的解釋,但看楊倩兒後來又去了軍區給他送東西,那應該是還活著吧,只不過並沒有在一起罷了。

  許正陽之所以會幫楊倩兒擋子彈,是因為他在這次出游時殺了一個叫王建軍的退伍軍人的弟弟,他們退伍後成了殺手,入了黑幫,拿錢□,情誼很深,所以王建軍為了替弟弟報仇才親自上陣,鬧得楊倩兒家雞犬不寧。

  那麼今天只要不讓許正陽殺掉王建軍的弟弟,或者讓別人出手,應該會對最後的結果產生一點影響吧?也許王建軍會覺得這單任務難度高了點就不接了也說不定?

  打定主意我就開始注意起那個扮成假警察的王建軍的弟弟,這個時候我們已經到了商場,我和許正陽一起跟著楊倩兒逛來逛去,楊倩兒時不時還問問我哪件衣服好不好看,一切都看似很平靜,直到……一聲槍響爆出,所有人都亂了。

  這應該是偷偷用水槍換掉了梁胖真槍拿去玩的比利搞出來的,卻誤成了敵方開動的信號。

  整個商場亂成了一鍋粥,許正陽早就拉著楊倩兒失去了蹤影,我對許正陽超級有信心,完全不擔心他們會出事,握著槍開始尋找那個假警察的身影。

  繞過了二樓,下到一樓,一地的屍體看得我心驚肉跳,我忙蹲□從一具屍體的西裝口袋取下一個紅色標記掛在自己西裝上,這個時候我無比感謝劇情這個利器,讓我知道對方是以什麼來判斷自己人和敵人的,不然別說找到那個假警察,就是逃出去都夠我喝一壺的。

  在一樓繞了大概有十幾分鍾,斜掛在二樓的無數氣球忽然全掉了下來,很明顯是許正陽干的,他在擾亂視線,好將楊倩兒帶出去。我明智地選擇守在商場門口,時刻觀察著進出的人群。

  而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警服的男人身影出現在了我的視野裡,他的警服上衣口袋別著一枚用來當信號的紅簽,我頓時一喜,找到了!……呃,不過找是找到了,但要怎麼干掉他?親自動手嗎?那到時候王

  建軍豈不是要來找我報仇?

  我猶豫地將槍指向他,遲遲沒有按下去,而就在我猶豫的時候,他的身影消失了。

  ……日!

  我無奈地轉身出了商場,決定守株待兔。我記得那個假警察是在許正陽帶著楊倩兒上了車之後才出現的,因為許正陽眼尖地看到了他西裝上的標記,所以及時滅了他,但他卻給了梁胖一槍,梁胖因為被比利換了槍,所以只噴出了水……不過幸好他穿著防彈衣,並沒什麼大事。

  我站在車邊,觀望著商場門口的局勢,很快就看到了快速奔出來的許正陽和楊倩兒,驚喜地朝他們揮了揮手,許正陽立刻攜著她跑了過來,將她塞進車裡,自己也上了車。

  我急忙要上車,余光卻瞥見了那個假警察的身影,他裝著很標准地好人樣走到我們附近,高聲問:「怎麼樣了?有沒有人受傷?」

  梁胖已經出來了,他站在我後面舉著槍說:「是同事啊,這邊暫時沒事,你去裡……」

  他的話還沒說完,那個假警察就忽然走近了,他倏地掏出槍朝我們射了過來,我一直提防著他,所以很及時地閃開了,但梁胖卻怔在了原地,傻呆呆地看著子彈朝他射過去。

  雖然我知道他穿了防彈衣不會有事,但還是沒忍住抱頭蹲著上前打算推他一把以防萬一。

  而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如神從天降般出現在了我面前,他穿著長長的黑色風衣,綠格子的圍巾隨著他的動作和風衣一起蕩著漂亮的弧度,來自異國的俊美容顏上帶著一抹明顯的邪惡笑意,碧綠的眸子興致盎然地觀賞著眼前的混亂,手裡散發著微弱藍光的權杖輕松地朝梁胖一揮,梁胖就飛離了原地,飄飄蕩蕩地滾到了一邊,躲過了子彈。

  我詫異地看向來人,不可思議道:「洛基?!」

  洛基輕瞥了我一眼,沒有言語,很快將視線轉到了一旁露出腦袋正要朝假警察開槍的許正陽。

  我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搶在他前面開槍,但比我們都要快的卻是基神,他握著那泛著微弱藍光的權杖,以一種打炮的姿態朝假警察發出襲擊,那警察瞬間飛上了天,甩出幾米遠,一命嗚呼,估計想留個全屍都難。

  許正陽愣了愣,看著洛基抿唇思索了一會,又看了看我,才縮回車裡開車離開了。

  「自己想辦法回來。」他的聲音像一陣風,從遠處飄進我的耳朵裡,我的

  大腦瞬間當機了。

  ……………………………基神,雖然時間不對勁,但我真的很想采訪一下你,你有沒有一種給別人當了替罪羊的不祥之感?哦不,請不要再拿著你貌似剛恢復了一點力量的權杖到處打炮了!那些是無辜的圍觀群眾啊!!快點把你散亂了一地的節操撿一撿吧!

  我硬著頭皮上前拉住肆無忌憚掃射的洛基,在他掃興的目光下迅速躲開姍姍來遲的警察,打了輛車趁亂離開了現場。

  這個時候我一點都不想讓香港警察來問我或者是直接問基神,他手裡的那玩意兒是什麼。

  一點也不!                    


☆、第12章

  我覺得我真的還是很不了解洛基。

  坐在出租車上,看著他那一臉明顯興奮過度意猶未盡的模樣,我微微蹙起了眉頭。

  「我一直以為你挺內向的。」我忍不住婉轉地說了一句。

  洛基的右手拇指和食指摩挲著權杖泛著冰藍色光芒的地方,心情不錯地說:「當然,我的外向一般只有那麼幾個小時。」

  「……」一天二十四小時你可以外向二十五小時,嗯。

  「怎麼。」他忽然湊近我,俊美的臉旁放大在眼前,我忍不住渾身一僵,怔怔地凝視著他碧綠的眸子,「對我有意見的話,可以說出來。」

  「……不,我對你沒有任何意見。」近在咫尺的距離幾乎是啟唇就可以吻在一起。

  「EHEHE。」他緩緩坐直身子,整理了一下風衣領口,「也對,中庭人不是說喜歡一個人就會包容他的一切麼,那我應該感謝你吧?」

  他總是可以輕而易舉地將話題轉到我無法招架的方向,前面的司機看著我們倆的眼神已經開始變了。

  「需要我感謝你嗎范寧?」他用彬彬有禮的口吻說著讓人臉紅心跳的話。

  我怔怔地看向他,然後慢慢轉過頭看向車窗外,單手支著頭,艱難地平復著悸動的心跳。

  他一句不知真假的話就可以讓我產生一種從未有過的忐忑和歡欣,這到底是怎麼開始的,他竟然可以影響我這麼深?為什麼是他?一個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的神?

  「沉默的意思是?」他的肩膀緊挨著我,修長白皙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將我的頭轉了過來,「拒絕……or,接受?」

  我想如果我現在拒絕,他一定會揭穿我之前所說的理由全部都是騙他的。那麼他必然會追問我留在他身邊的理由到底是什麼。而如果我說實話,他不可能相信吧。說假話……他更不會相信。

  一瞬間我忽然很苦惱,抬手輕輕拍開他捏著我下巴的手,我皺眉看著他,輕聲說:「洛基,喜歡上你很困難。」

  「哦,我當然知道。」他輕挑著嘴角,不知道在打什麼壞主意,「但你還是迎難而上了。」

  「……你覺得我為什麼會喜歡你?」我困惑地看著他,「這實在讓人匪夷所思,你整個人除了這張臉很好看之外找不到任何優點,為什麼我會喜歡你呢?」這問題像是在問他,又像是在問我自己,

  我永遠不可能自己找到答案,那麼也許他可以為我解答。

  洛基此刻充分地擔當起了婦女之友這個工作,輕而易舉地解答了我的問題:「無法實現的愛才最浪漫啊范寧。」

  ……

  是這樣嗎?

  也許是吧。

  我專注地看著他,從細膩的肌膚到修長的眉眼,從稀薄的唇瓣到挺直的鼻梁,他深邃的眼窩裡嵌著一雙仿佛綠寶石一樣閃閃發光的眸子。

  「我還是覺得你除了臉長得很好看以外沒什麼其他的優點。」

  「……」洛基似乎愣了一下,嘴角的弧度僵著,似笑非笑,卻也沒有斂起來,他緩緩側開頭看向一邊,用異常平靜的口吻轉移話題:「下一次出庭是什麼時候?」

  我順著台階下來:「不知道,但應該很快了。」電影裡在這之後很快就出了王建軍帶人偷襲楊倩兒家的事情,也是許正陽給楊倩兒擋子彈的事件,那之後楊倩兒就出庭了,趙國明被抓了起來,而許正陽也生死不明。

  「出完庭就沒有別的事了,你如果想去美國的話……」我想了想,還是說,「我可以幫你辦手續,你要離開嗎?」

  「當然。」洛基回答的異常干脆快速。

  我沒有再言語。

  這一次他離開也許就永遠也見不到他了,雖然那個任務要求攻略他和他一起完成任務,但我要怎麼去要求一個完全不把地球人看在眼裡的神帶著我?而且我真的要跟他去美國嗎?他去美國的理由只有那麼一個,而那絕對不是我可以參與的事。

  嘛,算了,順其自然好了,反正事情總還有緩和的時間。

  我這樣做著心理暗示,但卻沒想到分別的那一刻會來得這麼快。

  因為我和洛基的介入,王建軍要報仇的對象變成了洛基。楊倩兒的處境相對安全了很多,許正陽和她的關系自從那次槍戰回來之後就變得異常微妙,我看得出來楊倩兒對他的感覺變了,再也不像之前那樣挑三揀四,反而總是為他著想,更是手表衣服各種送。

  ……其實我真的很欣賞楊倩兒,喜歡就主動出擊,這一點也許我永遠也及不上她。

  這一天我正在別墅的游泳池邊發呆,楊倩兒忽然打著傘出來了,我看到她,打了聲招呼:「楊小姐。」

  楊倩兒穿著貼身的柔軟連衣裙,披散著長長

  的黑色卷發,漂亮到連我看見她都忍不住想入非非:「阿寧,下雨了,你怎麼不進屋?」

  我愣了一下,看著密集落下的雨點,剛才居然沒有發現:「一會就進去,許先生正在修壞掉的監控,我在這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楊倩兒立刻抬眼瞄向站在高高梯子上修監控的許正陽,他單薄的白襯衫已經被雨淋濕了,卻依舊不動如松地在那裡蹙眉繼續工作,認真的模樣異常有魅力。

  「我來幫他吧,你進去休息一下。」她忽然開口說。

  我本想拒絕,但又想到這也許可以促進他們關系的發展,遂從善如流道:「好的,那我先進去了楊小姐。」我轉身朝屋裡走,走到一半又停下,轉頭對正打算離開的她說,「楊小姐,恕我直言,大家都是女人,我看得出你的心思,許先生是個值得托付的好男人,如果你真的喜歡他就勇敢的上吧,不要因為一些不相干的人或者事而局限了自己,免得錯過了。」

  楊倩兒愣住了,呆呆地看著我。

  我莫名就有點感同身受,說話的聲音忍不住帶了點沙啞:「也許你現在覺得錯過了沒什麼,那可能只是一個人。但等你真正老了,才會發現錯過的其實是一輩子。」說完,我轉身進了屋。

  她現在這種表現大概就是戀愛的感覺吧,患得患失,卻又期待著這有些美中不足的小幸福,見到他就覺得很開心,想到會和他分開就覺得很難過……

  這之後的幾天一直過的很平靜,直到我值夜班的那個晚上,系統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系統:恭喜您,《中南海保鏢》劇情任務進度已達80%,完成任務後可獲取總任務進度10%,請在再接再厲。】

  ……

  我忍不住抬頭看向了二樓楊倩兒的房間。

  我記得剛才許正陽上去給她檢查房間了,這個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

  低頭看看手機的時間,是的,的確很久了。

  已經一個多小時了。

  孤男寡女,這麼久沒下來,還莫名其妙提醒了任務進度,那麼發生了什麼事就顯而易見了。

  看起來任務很快就可以完成了,在電影裡楊倩兒就曾主動對許正陽表示過,只不過當時兩人都不夠堅定,許正陽轉身離開,楊倩兒也沒有阻攔。這裡……或許楊倩兒真的聽進去了我的話吧。那麼,也就是說,洛基

  很快也要離開了。

  一直睜著眼發呆到天亮,梁胖來換班,我才心神恍惚地回了出租房。

  前幾天阿毛打了電話給我,楚人美的事情陷入了僵局,小明死在了丟棄楚人美屍體的河裡,他也沒有再下河裡去找那個手鐲,那天玩過通靈游戲的人已經死光了,現在只能希望楚人美不再害其他人。

  我不知道該怎麼對待這件事,但我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楚小姐的存在了,也許我該問問洛基。

  說到洛基……

  睜大眼看著狼狽凌亂滿地屍體的房間,我詫異地退了一步出來再次看了看門牌號,是我和洛基租的那間房子沒錯,但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急忙從後腰抽出槍小心翼翼地踏進了房間,緊張地挨個房間找過去,靜心聽著房間裡的動靜。

  須臾,從洛基房裡傳出一個男性壓抑痛苦的呼聲,緊接著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我再也沒有忍住迅速奔到了他的房間,踹開了門拿槍指著屋裡站著的人,驚訝地發現那竟然是洛基……看來出事的人不是他,那麼……

  低頭,一個陌生男人的臉映入眼簾,他面部表情猙獰恐怖地瞪著洛基,人已經沒有了呼吸,胸口被開了一個大洞,洛基的權杖尖端還在往下流淌著一串艷麗的血花。

  「啊,歡迎回來。」洛基若無其事地從西裝口袋抽出一條手帕,細致地擦拭著權杖,「吃過早餐了嗎?」

  我嘴角抽了一下:「看到這些就飽了。」

  「你活得真隨機。」他笑著看著我,「你會收拾好這個爛攤子吧?說實話這次的確花了點時間,稍微有點棘手。」

  麻痺你這活脫脫就是一副典型的薄情寡義殺人犯面相啊!

  我咬著牙說:「願聞其翔!」

  洛基張張嘴,似乎在想要怎麼解釋,最後只說了一句話:「他們闖了進來,所以。」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我認命地上前蹲下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男人的臉,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王建軍了。這反派請的可真好,一張天生的大壞蛋找抽臉,可遇而不可求啊,就是還差點殘暴,要是更慘絕人寰點,應該會更成功。

  正思索間,手機忽然響了,我掏出來一看,是黃先生。

  我看了一眼洛基,若有所思地接起來:「你好,我是范寧。」

  「范小姐你好,我是黃金生,請問你在哪?」

  「我在住的地方,剛到,有什麼事嗎?」我站起身退出房間,找了個安靜的地方。

  「是這樣的范小姐,剛剛大衛律師通知我,楊小姐的開庭日期定在三天後,三日後出完庭你的任務就算完成了,所以現在我打算先把事先說好的酬勞給你。」

  「你直接打到我的卡上就可以了。」

  「好的,那麼范小姐呆會把你的卡號發給我。哦對了,你可以不用去楊小姐家了,有許先生在就可以,你可以提前收隊了。」

  我應了聲,掛了電話將銀行卡號發過去,然後垂頭喪氣地走出了房間,正想要不要給組長打個電話請他讓在香港的組員把這裡收拾一下,就發現屋裡忽然煥然一新了。

  我呆呆地站在那裡,幾乎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洛基就那麼瀟灑地出現在我面前,彬彬有禮地說:「怎麼,很驚訝嗎?」他露齒一笑,真摯而友好,「這就是神的力量。」

  「……」我看著周圍,訥訥地說,「我在香港的任務基本完成了。」

  「是嗎,不用等到那位女士出庭結束了嗎?」

  「不需要了,明天開始就不用過去了。」只要在這等到任務進度完成就可以了。

  「那麼……」他試探性地說,「我們可以直接動身去美國了?」

  「什麼?」我愣了一下,「你剛剛說……我們?」

  洛基用一種很明顯的疑惑表情看著我:「有什麼問題嗎?」

  「難道不是你一個人嗎?我也要跟你一起去?」我詫異地看著他,聲音因為驚訝而有點高,心裡卻有些變態的喜悅。

  【系統:洛基好感度-5。】

  …………久違的系統啊我真為你的完好度捉急,這麼久不聽見你的動聽我都有點想你了!

  「注意你的口氣。」洛基擺出很官方的樣子,「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同伴的關系從一開始就是你先提出來的,現在想要反悔的話,我不介意送你到陽台清醒一下腦子。」

  ……這可是十六樓啊!這威脅的語氣瞬間就鬼畜了啊!

  我連忙搖頭,「沒有!我沒有想要反悔!絕對

  沒有!」

  洛基扯了扯嘴角:「今天這些螻蟻應該和之前在商場時的那群是同一批,我沒猜錯吧。」

  「……應該是沒有。」我半開玩笑半當真地說,「但這也許只是冰山一角。」

  「哦,那麼可否見識一下冰山?」

  「見冰山?別逗了洛基,看看泰坦尼克號見冰山的下場再說吧。」

  於是這個晚上我和充滿好奇心與求知欲的基神一起買了泰坦尼克號的碟來看。

  站在陽台上,我欲哭無淚地抖著腿,時不時望向臥室裡側躺在床上睨著電視屏幕看大片的基神,深感責任重大。

  ……要.忍.耐!

  決不能做出有損節操的事!

  身為一個女人我怎麼可以對一個男人的身體饑渴不已!

  【系統:恭喜,《中南海保鏢》劇情任務進度已達100%,本支線任務已成功完成,獲取總任務進度10%,系統自動提升同伴好感度10,此類提升將隨完成支線任務的次數而遞增,當前同伴總好感度為-67,祝您游戲愉快!】

  …………咋漲了這麼多?!又不是中國房地產!不過真好啊!看來做任務還是有好處的嘛,這次漲10,下次就是20了唄?就喜歡這種爽直大方的系統!

  我樂顛顛地跑進屋裡,現在喜不自勝的心情讓我忍不住想要跟洛基搭話,但誰知好巧不巧我進去的時候電視上剛好演到蘿絲和傑克的激情戲,洛基正一臉興味地看著微微瞇眼……

  聽見我進來的聲音,他將視線轉到了我身上,襯衫領口松開了幾顆扣子,露著精致漂亮的鎖骨,一個稍顯迷醉的笑容完美地扯了出來。他叫我:「范寧。」

  「……怎、怎麼了?」他現在的表情讓我感覺很微妙。說不出來是什麼樣,但就是很奇怪。

  洛基稍稍坐直身子,領口的尺度大了些,白皙精瘦的胸膛線條優美,高低起伏的弧度令人血脈噴張,他的聲線低沉沙啞,是從未有過的性感,他說:「過來,讓我上你。」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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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洛基!臥槽你大爺啊!上你妹啊!弄死你啊!看這麼悲壯的電影你這是發的哪門子瘋!麻痺像你這種神就該把你弄到泰坦尼克號上面去好好感受一下當時那個情景!看你到時候還有沒有心思想這些事!

  「你的內心告訴我你很願意,但你的表情似乎並不是這個意思。」洛基抬手撫過自己的眉眼,看了我一會,將視線轉回了電視屏幕上,「陽台上很冷吧,還是乖乖呆在屋裡吧。」

  ……他說得很對,我現在只穿了一件白色棉布裙子,本來打算看完電影就睡覺的,站在門邊吹著夜風冷極了。

  咬唇猶豫了一下,我順從地轉身將陽台的門關上,慢慢走到了床邊。

  電影已經演到了沉船的部分,洛基用一種諷刺的神情看著,良久,吐出一句:「背叛從一開始就存在。」

  我莫名地看著他,他對這句話似乎還有補充,但他剛剛吐出「如果」兩個字,還沒有道出下文,屋子裡就忽然刮起了一陣大風,白色的窗簾劇烈翻飛,一切景象似乎都模糊了。我只覺得整個人仿佛顛倒了一樣,腦子一陣空白,再看清眼前景象時,周圍已經換了一副模樣。

  大海,藍天,白雲,飛翔而過的海鷗,以及裊裊升起的煙霧。熙熙攘攘結伴走在一起的著裝復古且十分陌生的外國人,海浪的聲音混著小提琴的演奏聲伴著人們交談的英語傳入耳中,一切都平靜卻又暗潮洶湧。

  我整個人立刻僵住了。

  ……草!讓你嘴賤!讓你提什麼親身體會一下!這他媽是哪啊!怎麼這麼面熟啊!別告訴我這是泰坦尼克號啊!

  「也許你可以給我解釋一下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身邊傳來熟悉的低沉男聲,我立刻回過頭去,見到了已經穿上了十分符合周圍人士裝扮的黑色燕尾服的洛基。他手裡握著泛著藍光流光的權杖,那權杖似乎比平常小了些,造型顯得內斂而秀氣……不過話說能把燕尾服穿得跟齊B小短裙一樣的男人也只有他了。

  「你不覺得這裡很眼熟嗎?」我從地上爬起來……是的,我這時才發現是坐在地上的,這還得感謝洛基俯視著我的角度以及那輕蔑的小眼神。

  「當然。」他四周看了看,然後神色淡淡地繞著我走了一圈,我身上的白色睡裙就慢慢變成了一件漂亮的香檳色抹胸長裙。

  我愣了愣,呆呆地說:「謝謝。」

  「不客氣。」他微微一笑,「這裡是那部電影?」

  「你知道啊?」我驚訝地看著他。

  洛基握著權杖的手負到身後,對路過朝他點頭示意的幾位看起來很有身份的人露出友善的笑容,然後對我說:「剛剛我找到了一位先生,他熱情地回答了我一些問題。」略頓,他望向我的身後,一副驚喜的樣子,「啊,你看,他在那。」

  我轉頭望過去,就看見一個西裝筆挺的英俊男人面無表情地冷冷注視著我們,他的身邊還站著一位氣質絕佳的金發美人,以及看起來年長一些的婦人。

  先不說你是什麼時間去問的問題,但他真的是「熱情」回答了你的問題嗎基神……你確定你沒有搞錯嗎……那麼他那副猙獰得恨不得弄死你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別作出一副死了沒人埋的表情。」洛基忽然說。

  「……好、好的。」我掩飾性地垂下頭,眼角忽然閃過一個人影,接著我不由愣住了。

  我其實根本都沒有看見那個男人的臉,只看見了他一頭鉑金色的長發,以及頎長動人的身段。

  他穿著和船上任何人都不一樣的黑色袍子,花紋繁復而神秘,腰間系著深紅色的寬邊腰帶,踏著一看便十分昂貴的黑靴走得異常迅速沉穩,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與周圍的浮華完全格格不入的氣息。我只來得及看到那驚鴻一瞥。

  那種感覺和洛基非常相似,就好像同樣來自不屬於人類的地方。

  「你在看什麼?」

  「啊……」我倏地回首,「沒什麼。」

  洛基順著我的目光望過去,那裡已經沒有任何人影。他似乎皺了一下眉,但很快就換上了一副彬彬有禮的笑容:「這裡的人只要你裝作很有錢的樣子他們就會對你表達善意。」

  的確是這樣。我默默地點頭贊同。

  「中庭人愚蠢丑陋的貪欲。」他帶著完美無缺的虛假神情說著最直白的極端看法。

  我想開口反駁,卻完全無從說起,只得訥訥地閉上了嘴。

  而就在這時,之前瞪著我們的那個男人和他身邊的兩位女士一起走了過來。

  「剛才沒來得及請教,請問你是?」男人臉上帶著刻意而敷衍的笑容,完全看不出他的善意,但他身邊的美麗女士卻平淡著一張精致的臉,絲毫不屑惺惺作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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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相反的,女士身邊那位年長一些的貴婦人卻和男人是同一副十足的貴族姿態——即狗眼看人低。

  洛基並沒有因為他們的無禮而生氣,但卻也沒有回答男人的問題,反而一轉身就走了。

  我愣在原地,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而他也根本沒有等我的意思,看上去就仿佛完全不認識我。

  系統的聲音在這時忽然地響了起來——

  【系統:已觸發《泰坦尼克號》劇情,任務目標傑克道森&露絲布克特,是否開啟支線任務?完成後可獲取總任務進度10%。】

  …………

  這個任務我到底該不該開?

  這是一艘注定沉沒的船。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離開這裡。

  「這位小姐是和剛才那位先生一起的?」沒有得到洛基回應的男人已經將視線轉到了我身上,或許是見到我這副稀有的東方面孔有些驚訝,又或者是骨子裡的英國人的紳士風度作怪,他對我的態度還算不錯,「你的模樣很特別,也許這樣問很冒昧,但請問你是否來自東方?」

  【系統:長時間無操作,系統自動轉入計時模式,10秒鍾後仍無選擇將默認確定選項。】

  ……看你旁邊那個絕對是露絲的妹子那副討厭你的樣子,那你肯定不可能是傑克了……那麼你就是卡爾霍克利了……

  「小姐?」

  我良久的沉默吸引了露絲的注意,她也將視線轉到了我身上,在對上我的雙眼時她愣了一下,然後慢慢露出一個飄渺的笑容,溫婉而又無奈,帶著一絲絲的惆悵,很美。

  「……你好。」我不由自主地朝她伸出手,心裡說了一個字:開。

  【系統:已成功開啟《泰坦尼克號》支線任務,任務目標傑克道森&露絲布克特,祝您成功^_^】

  這是唯一一部我看完之後流淚不止,而且之後每一次重溫都會忍不住掉眼淚的電影。

  也許我需要做的只是在適當的時刻稍作一些提醒,又或者在危機的關頭幫他們一把,那麼那個令人抱憾終生的結局也許就可以改變。這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麼難事,我已經登上了這條船。

  「你好。」露絲毫不猶豫地伸出手與我交握,她的笑容讓我打心底裡感覺很舒服,但那股自然很快就被深深地擔憂代替,因為我

  回過神來才發現,洛基已經不見了蹤影。

  見我四處張望,露絲問道:「你是在找剛才那位先生嗎?他往那邊走了。」

  我看著她指的方向,那裡哪裡還有他的神影……一種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或許是我的表情太痛苦,被我忽略掉的卡爾再次開口:「這位小姐如果想找那位先生的話,可以進去看看,我們也正好要進去,剛好順路。」

  我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謝謝你,英俊的先生。」

  卡爾先生看起來很受用的樣子,整理了一下西裝挽著露絲抬腳朝船艙走去。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忽然覺得很迷茫。

  洛基這不會是要丟下我吧,如果不是的話他不會甩頭就走也不叫著我,但如果是的話他曾經又為什麼要說出「同伴」和「我們」之類的話呢?

  我跟著卡爾一行進了頭等艙的餐廳,在奢華的餐廳角落位置輕而易舉地發現了如眾星拱月般被人們環繞的洛基,他手裡握著高腳杯淡淡地笑著和他們談話,如魚得水的就仿佛他真的就是個富有的貴族,一直都呆在那裡沒有離開過一樣。但我卻一點都不覺得欣喜。

  「他在那。」露絲也發現了他,說實話像洛基這樣的美男子即便是坐在角落也很難忽略,他的存在感太強了,完全不需要他再用那麼囂張地表現去刷,「但是……」露絲說到一半頓住了,眼神有些猶豫。

  我撓撓頭,尷尬地說:「沒關系的,你有什麼話可以直說。」

  「……我是說。」她斟酌了一下用詞,盡量用不傷害到我的語氣溫柔地說,「他好像並不認識你。」

  「……」我張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眼睛定在洛基身上無法移開,餐廳裡的眾多女士與我有著同樣的行為,所以我的表現也就沒有那麼突兀。但一直沒有任何反映的洛基忽然轉頭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太多的深意,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轉回去了。

  不過我還是讀懂了他最想讓我明白的那一層意思。

  ——如果說漏嘴就殺掉你!

  您太過濾了!我怎麼會在單純的露絲面前說漏嘴呢!您真是多慮了!

  「他的確不認識我!」我立馬堅定地對露絲說,「是我認錯人了而已,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下次見面再聊!」心裡有點不太舒服,但也說不清那是什麼感覺,

  想要離開這裡的念頭勝過了一切,所以我轉身就朝外面走,但走到一半又想起什麼似的轉頭朝露絲說,「我叫范寧,下次見面要記得我的名字!」

  我想如果我是個男人的話早就被卡爾給踹出去了,我的行為實在太像一個搭訕美女的流氓了……但是露絲真的好美而且好溫油!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抱好她的大腿那麼就算基神真的打算踹了我我也好留條後路!而且混熟了做任務也好做啊!

  我心裡想得是挺美的,但是匆忙的腳步加上完全穿不慣長裙導致我剛走出餐廳就踩到了裙擺,一個拐彎的功夫就朝一側斜斜倒下去。我也顧不上周圍到底有什麼,余光瞥見哪裡就伸手拽住了哪裡,於是……

  我整個人撲進了一個冰冷的懷抱,並且因為踩到裙擺而扯得抹胸長裙滑下了許多,胸口大片大片暴露在空氣之中,擁著我那人的鉑金色發絲有一縷從上面劃過,惹得我忍不住一陣戰栗。

  我詫異地抬頭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極為冷酷且不近人情的蒼白面孔,那種蒼白被陽光照耀的幾乎病態,像是打著一層薄薄的石膏,金色的眸子裡透著顯而易見的隱忍與不耐,就好像隨時會推開我一樣……

  不。不是好像,是真的會推開我!他真的推開了我TAT

  ……哥們,我真得很欣賞你想到做到的直爽風格,但是你就不能等我整理一下再推開嘛!你這樣讓我很為難啊!

  我尷尬地環胸擋住春光乍洩的前胸,慌張地提著裙子的抹胸。                    


☆、第14章

  其實我有那麼一瞬間很懷疑眼前這個人是不是傳說中的盧修斯.馬爾福,因為他那鉑金色的長發簡直太標志性了……但四分之一柱香的時間後我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洛基出現了。

  一道藍光在我抬眼望向那個鉑金長發男人的瞬間襲向了他,我還來不及提醒他躲開,煙霧就已經迷亂了我的視線,但當煙霧散盡看清周圍景象時,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

  離被藍光炸開的巨大裂痕七米遠的地方,他的身影如青松般挺拔頎長,蒼白臉頰上顴骨處有兩道細紋清晰可見,金色的瞳孔瞬間放大,又緩緩瞇起,仿佛對眼前發生的事十分感興趣。

  「啊呀,沒打中。」洛基一臉失望地收回權杖,權杖由原型再次變得細小秀氣了些,他將雙手往身後一背,轉而無辜地露出一抹惡作劇成功的笑容,輕描淡寫地轉移話題,「你們剛剛在干什麼?」

  ……呃( ̄_ ̄|||)我們剛才在干什麼?這是在問我和……他?

  我下意識看向站在很遠處的那個男人,他生的太好,腰間的寬邊腰帶將他的腰身曲線勾勒的優美而挺拔。我原以為按照他方才表現出來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回答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問題的,但沒想到他居然回答了!

  很顯然他對洛基很感興趣!因為他從頭到尾都沒看我一眼啊!那倆金眼珠子完完全全長在了洛基身上啊!次奧!

  「你不是人。」他的嗓音低沉性感一如他的模樣,這實在不像是一個人類可以擁有的姿色,這讓我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連洛基我都能遇見,那麼再遇見什麼非人類也就顯得不那麼稀奇了。但是……他這麼說話真的大丈夫嗎?基神真的不會因為生氣再來一發嗎?我敢打賭這次絕對會招來船員的!

  「你才不是人。」洛基顯然要比我想的大度的多,不過也可能是他只對我小氣。他優雅地露齒一笑,忽然看向我,「他的話涉及到一個問題,你說我是什麼?」

  「……您是我的神啊。」我汗津津地說著奉承獻媚的好話,眼神卻不由自主轉到了別處,莫名的,我就是不想搭理他,哪怕是看著那個看起來同樣危險的男人也不想看他。

  那個男人就在我的注視下從不知道哪個次元弄出了一把短刀握在手裡,幾個漂亮的翻轉後,短刀變成了銀色的長槍,那流暢的動作和姿態實在漂亮,我忍不住呆了一呆。

  「只有無盡的欲望才是你們人類的神。」他冷淡地說了一句,算是回應我的話,然後看向洛基,「但你不同,也許我們可以達成完美的共識,那意味著等價的交換。」

  洛基斜靠在一旁的欄桿上,修長白皙的手指摩挲著薄薄的唇瓣,碧綠的眸子

  波光瀲灩,無意卻放肆地散發著魅惑邪惡的氣息:「Hummm……那麼你會為了等價交換付給我什麼報酬呢?」

  男人聞言,握著銀槍朝洛基慢慢走去,這也同時減少了他和我之間的距離,他似乎想上前和洛基交談一下,但我們都知道洛基是個非常善變的神,並且非常摯愛惡作劇,你永遠不可能猜到他真正的想法到底是什麼,就如同此刻一樣,就當那個男人越過我快要走到他身邊時,他忽然眨眼一笑消失在原地,瞬間出現在男人的身後,舉著權杖就要朝他的腦袋上敲。

  他的嘴唇開合了幾次,似乎說了什麼,但是我沒聽清,不過裡面似乎有提到「寧」這個字……

  關我什麼事啊!!???

  不、不!真的不關我的事啊帥哥!你躲開了他的偷襲就快點跑啊!你追我是干什麼啊!這滿船的人都盯著你看呢你沒發現嗎TAT

  「放開我!」我掙扎著他緊緊攬在我腰間的手臂,那手臂雖然看著很修長,但將我的腰和雙臂一起困在他的胳膊下面卻十分輕松,我怎麼掙扎都掙扎不開,只好看向站在不遠處擺出一副驚訝無辜且十分擔憂沉痛表情的洛基,「……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說一些讓別人誤會的話,讓人以為我和他有什麼重要的關系,然後用我來轉移視線好減少別人對他的威脅!!!真是懂事啊!!!!日你啊!日你一戶口本!……不對等等,他現在戶口本上的人也包括我……算了不日了!

  「范寧,你是個成年人,心裡就算再怎麼不高興也不該把真實想法寫在臉上,沒有人真的是笨蛋,你臉上的意思就算是以你的腦子也是可以看明白的。」洛基說得一派真誠。

  「……你說的對。」是的,他說得很有道理,所以我低下了頭,把臉上「草泥馬勒戈壁的洛基」九個字抹掉了。

  似乎是終於發覺到自己有點過分了,洛基停頓了一下用安撫的語氣說:「不要擔心,他的武器看起來比你小多了。」

  這是在安慰我?為什麼我更生氣了?我忍不住仔細看了看這男人另一手裡握著的立起來估計和我一般高的銀槍,明智地放棄了掙扎。

  ……麻痺手榴彈也比我小多了啊!!!

  「我投降,皇軍饒我一命!」

  「……」洛基的嘴角似乎抽了一下。

  那男人也不理我,一手桎梏著我,一手將銀槍指向洛基:「我深刻地感到我們之間存在的羈絆,如果你想她活著,那麼我希望可以看到你的誠意,我們的目的在某種意義上是一致的。」

  低沉的男音落下,我只覺整個人隨著他的動作顛倒了過來,呈被他夾在胳膊下面的狀態迅速前進,眼前一花,就已經進了一

  間裝飾奢華環境僻靜的房間。

  我被他隨意地丟在沙發上,不存在任何約束和捆綁,似乎完全不擔心我會逃跑,又或者自信就算我有逃跑的意向也可以在第一時間發現。

  他踏進屋子的裡間,揮了兩下銀槍,那銀槍由長變短,被他放在圓桌上,接著他金色的眸子忽然對上了我視線灼熱的雙眼。

  我下意識抖了一下,迅速退到了沙發角落,縮成了一團。

  ……真他娘的丟臉啊,看他那越發輕蔑和瞧不起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來他有多鄙視我了……哥啊求你別再耍銀槍了!咱們改練情意綿綿刀吧!

  「你的名字?」可能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我,又覺得叫「人類」很蠢,所以他看起來還算平和地詢問了我的名字。

  我像小學生回答老師問題一樣嚴肅正經地答道:「我叫范寧!」

  他看了我一眼,蒼白精致的嘴角勾起米粒大小的弧度,說不清是恐怖多一點還是驚艷多一點,但他總還是很紳士的,他彬彬有禮地回復了他的名字:「努阿達。」

  「好好呆著,在他來之前。否則殺了你。」說完這句話,努阿達轉身關上了裡間的門,接著銀槍揮動的聲音和人的腳步聲響了起來,聽起來似乎是在練槍。

  一個敢用銀槍對陣基神神器裝備的家伙,絕對不可能是人類。想要從他手下逃出去絕對會吃苦頭。但是……還是努力一下吧!像明天就會死逑一樣!

  我輕手輕腳地朝大門處挪動,仔細聽著裡間的動靜,在我的手碰到門之前都沒有任何異樣,但當我的手碰到門的時候,門把手忽然從圓形的金屬變成了會飛的小蟲子,大概有人的手掌那麼大,圓圓的大腦袋上有一雙眼睛十分可愛,不過它慢慢張開的嘴卻異常恐怖,那讓人渾身發冷的咀嚼聲更是讓我直冒冷汗,它動作迅速地在我手上咬了一口,雖然不大,卻足足咬掉了一塊肉。

  我吃痛地驚呼一聲,裡間的房門也在這時被人踹開了,努阿達光裸著線條優美的上身,握著銀槍冷冷地看著我。

  他上身的蒼白一點都不亞於臉色,那種仿佛打了石膏一樣的顏色讓我不知道該形容他英俊非凡,還是該直言他的確也很有演恐怖片的資本。

  「如果再妄圖逃走,教訓就不止如此。」他的額角沒有一丁點因為練槍而滲出的汗珠,鉑金色的長發披散在雪白的肩上,冷酷且淡漠。

  「……這是什麼東西?」我完全不敢觸碰手指上的缺口,鮮血不斷往外流,也只敢輕輕吹一吹,疼痛卻並不是這種心理上的彌補而能減輕的。

  努阿達瞥了一眼我的手指,冷淡卻幸災樂禍地說:「昂貴的東西。」

  「……」好吧這真是個有個性的

  解答,不過,「能不能找點東西給我止一下血?」我硬著頭皮說,「我保證不再逃跑了!」

  努阿達看著我的眼睛,似乎在確定我話裡真實性。須臾,他轉身進了裡間,再出來時已經披了件長袍,手裡拿著一個古樸的木質盒子。

  「止血藥。」他將盒子放在外面的圓桌上。

  我也顧不得他還沒離開,連忙上前打開藥盒准備上藥,但……那麼多瓶到底哪一瓶才是啊?!我茫然地抬頭看向他。

  他平淡地解釋:「每一瓶都是。」

  「……」非人類的思路果然不是我們這群凡人可以明白的,今天發生的一切讓我忽然覺得,當人類好累啊= = +

  由於傷到的手指剛好是右手食指,而且努阿達一直在旁邊盯著我給我造成了很大壓力搞得我很緊張,所以我上藥的姿勢異常笨拙,不僅灑了好多藥,包扎的技術也很讓人捉急。。。

  所以努阿達看不下去我浪費他的繃帶而幫我包扎就也能勉強說得過去了。

  「……謝謝。」是他的蟲子咬了我我實在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感謝他,但我還是說了一句,就好像這樣可以舒緩我心裡的恐懼一樣。

  努阿達意味不明地瞥了我一眼,沒言語,三兩下就熟練地幫我打了個結。

  我看著包扎好的手,和他從外衫裡露出來的精瘦胸膛,尷尬地別開了眼,咳了兩聲。

  「很快你的傷口就會愈合,新肉也會長出來。」他這樣說道。

  我忍不住再次看向他,然後仔細感受了一下傷口處迅速止痛而產生的清涼感覺,驚歎了一句:「好神奇。」

  他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沒有笑,反正那是一種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表情,又或者可以這樣解釋——那是一種凡人所無法理解的神情。

  「精靈的藥物勝過人類一切可笑的科技。」他說。

  「……精靈?」我捕捉到了一個敏感的詞匯。

  努阿達答非所問:「但人類卻擁有著比精靈更廣闊的土地,他們只能躲在黑暗之處,還不能被人類發現,這是就是人類所造的罪孽。」他忽然貼近我,蒼白的臉就在我的眼前,金色的眸子死死地瞪著我的雙眼,有那麼一瞬間我幾乎以為他會殺了我,「貪婪,愚蠢,永遠不懂得珍惜和自省,骯髒如此卻存在於光明之下,真可笑。」

  ……你們看見了,我覺得我真的是一朵奇葩,我遇見的非人類裡不論是洛基還是努阿達,都跟我之間存在著難以跨越的鴻溝。

  我朝後退了幾步,故作鎮定地聳聳肩,無奈道:「是麼?這個世界讓您如此不爽那可真遺憾。」

  似乎是我的態度讓努阿達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他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冷

  冽了,但還是很貴氣優雅的模樣,那股渾然天成的尊貴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所以不管他做出如何無禮的動作都不會讓人覺得他是在耍流氓。

  例如掐著我脖子將我丟在沙發上,然後一條腿跪在我的一側,整個人壓上來俯視著我。再例如金色的眸子看著我被動作帶開的抹胸長裙下乍洩的春光,連一絲異色都沒流露出來。

  只要他的目光在我胸口停頓一下我就可以罵他是色狼,但是他連停頓都沒有,直接掠過那裡直直朝下,將裙子全部扯開,然後又將毫無還擊能力的我反過來背對著他壓在沙發上,用冰冷的手指從我脖頸處朝腰間順著脊背劃線,就好像要將我從中間切開一樣。

  「你想知道最悲哀的是什麼嗎?是我把你分成兩半,你的心髒卻依舊跳動,你依然可以感覺到痛楚,和另一半身體的存在。」努阿達的聲音沙啞低沉,蘊藏著明顯的黑暗和壓抑。

  「……」

  我想我這次真的要死了。                    


☆、第15章

  上帝給你關上了一扇門,就會為你打開一扇窗。在每個人最絕望的時候,總會有那麼一星半點的機會發生奇跡。例如現在。

  我本以為這次小命真的要交代在這了,但很快,從門外傳來的一個聲音就成功阻止了努阿達將所說的話付諸實踐的行動。

  「開門,查水表。」

  …………

  我能用學術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事嗎。。。。

  該說洛基真的是個好學生麼,他居然連這句話都學到了,在這個充滿陌生人的世界猛然聽到這麼一句帶著天朝味道的話,讓我非常地有共鳴和激動。

  是的,來的人就是洛基。因為其他人絕對不會被努阿達放在眼裡,更不要說讓他停下自己已經進行了一半的惡行。

  我感覺到壓在背上的重量消失了,一件黑色的袍子帶著寒氣扔在我身上,我連忙把它拉好將自己全都包裹住,雖然很單薄,但還是勉強可以蔽體。

  門外的洛基顯然不是那種會甘心恭候多時的人,在我做完這一切的時候他已經迫不及待地將門用很不文雅地方式打開了。

  見到我和努阿達一個站在沙發一側,一個縮在沙發一角,一個赤.裸上身,一個衣衫不整且形容狼狽,他臉上的表情興奮得一塌糊塗,聲音裡卻帶遺憾:「看來我來早了。」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態來對待這件事,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總之我現在恨不得洛基立馬就去死,如果我手裡有槍我立刻就爆他頭,但凡我手裡有根黃瓜我立馬就塞他菊花裡去了!

  以後如果我再想他我他媽就去死!什麼見鬼的任務什麼莫名其妙的攻略同伴都去死吧!全部都滾一邊去吧!祝你當一輩子魔法師啊混蛋!你死了我的世界就太平了混蛋!

  情緒失控,強烈的怒意和不滿充斥著我的大腦,我用從未有過的怨恨眼神瞪著洛基,頭一次希望他可以看清楚我想表達的意思。

  洛基平靜地望了我一眼,然後看向努阿達:「需要我離開一會麼,不過我今天比較忙沒什麼時間,你有二十分鍾的時間繼續你剛才想要做的事。」

  ……真是慷慨啊!一臉「哥隨手就是兩億」的暴發戶模樣,不過那兩億其實是精子吧?

  呵呵後,你確定你的話沒問題麼,我跟你有關系麼憑什麼擺出一副我是你的人你可以隨便處置我我絕不會反抗的樣子?而

  且二十分鍾時間是不是也太短了,您這真的不是在變相鄙視人努阿達的能力麼?

  努阿達似乎也有些疑問,但他一向不是會對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浪費時間的人……估計稱之為人吧。

  「不須要。」努阿達看都不看我一眼就朝裡間走去。

  洛基握著權杖步履優雅地跟上去,路過沙發時停頓了一下,側首望著我沉吟了一會,用高深莫測的語氣說:「我會救你的。」

  我一口氣沒喘上來就差點被他的話把自己給噎死,我想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有比今天更生氣的時候了。

  「洛基,我和你明說了吧,其實你每次騙我我都知道,別把我當傻逼,你以為我還會相信嗎!」

  他似乎沒料到我會說出這種話,有些詫異地朝後仰了仰身子,像是怕我會沖動起來上去揍他一樣:「你誤會了范寧,我並沒有騙你。」

  「我他媽的混到這個地步要是還相信你我就真是傻逼了!」我不由分說翻身跳下沙發,直直朝大門跑去,「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不是你的物品你沒資格按照自己的意願處置我!」

  「砰」——

  在我的手即將觸及門把手的那一瞬間,一道藍光將我前方的地板擊碎,實木的殘渣四處飛濺,我光著腳後退幾步勉強躲開,腳心卻被尖銳的碎木刺得生疼。

  「安靜點。」洛基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否則殺了你。」

  ……

  我的心裡突然湧起一股深刻的後悔。它幾乎將我淹沒,心上鈍痛得我喘不上氣。

  他終於不再維持表面的和諧了,我的反抗和直白言辭顯然讓他失去了耐心,但我卻開始後悔和他撕破臉皮。

  他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維持著曖昧固然讓人反感,但那雖然冷冷淡淡卻至少不會太傷人,可一旦捅破了這層窗戶紙,那情形顯然才是對我最不利的,連最起碼的自由我都將失去。

  我已經想不起自己在這樣一個游戲世界並且還是單機版的程序中生活了多久,但直到這一刻我才開始感覺到深深的孤獨和無助。

  我拉緊披在身上的黑色袍子轉身一步步走回沙發邊,余光瞥見洛基干淨整潔的黑色西褲和風衣下擺,以及擦得珵光油亮的皮鞋,這一切都讓我既難過又厭煩。

  「就這樣,你們中國人有句古

  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得意地說著,瀟灑轉身,衣袂蕩出漂亮的弧度,「乖乖呆在這,別耍花招,你是知道我的范寧,我可不會再對你留情。」

  ……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你了?害我被努阿達抓來看光摸光差點丟掉小命不說,還把我當成隨手可以丟掉的物品送給身上貼滿危險標簽的非人類玩耍,我難道還應該跪下三呼萬歲?!

  我倒吸一口涼氣,勉強自己冷靜下來,撿起地上凌亂的衣裙,在洛基進了裡間關上門之後,躲在角落裡迅速穿好,又將黑袍披在身上,仔仔細細地將屋子觀察了一遍,最後還是決定走大門。

  我不確定努阿達是否還在這裡設了防,但洛基已經來了,那他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我不認為他會為了我這種他很討厭的人類再費心思,而且這裡連個窗戶都沒有,除了大門我別無選擇。

  躡手躡腳地挪到門邊,不去想就算逃出去也沒辦法脫離洛基的魔掌,我帶著絕望的心情轉動了把手,然後門就開了……

  門居然開了。

  我僅僅是詫異了一秒就迅速跑出了房間,繞過走廊裡的人群,在他們各色的眼光下瘋狂地往反方向狂奔,見到電梯就下,見到拐彎就轉,發現樓梯就跳,直到周圍的人打扮越來越簡陋平凡,悠揚的小提琴演奏再也聽不見,我才靠在一面牆壁上開始喘息。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本不覺得時間過得有多快,但當我走出那間房子的時候我才發現其實已經過去了很久。

  人在絕望無助的時候總是覺得時間過得很慢很慢。

  這算是逃掉了嗎?可是我又能逃到哪裡去?一旦洛基發現我逃了,只要他還想抓住我,泰坦尼克號雖然大,卻也沒辦法把我藏太久,除非……除非我可以回去正常世界,或者跳海。

  回到正常世界顯然不太可能,那麼我就只剩下一個選擇。

  跳海?

  我忽然有點明白當初蘿絲去跳海的心情了。

  在你的周圍除了你所有人都很開心,冷空氣吹不散他們臉上的笑容,煙味和酒氣不能阻撓他們繼續奢靡,可悲的你卻連邁出一步路都覺得虛弱,在這一片粉飾太平裡無處容身。

  空虛的感官擠壓著你的心髒,仿佛下一秒眼前的一切就會分崩離析,血液像凝結了一樣無法流動,心跳很慢很重,壓抑地綻開一個黑洞,什麼都填補不了。<

  br>  

  我茫然地朝前方走去,邁上台階,踏上甲板,走向船的盡頭,周圍冷得人渾身哆嗦,我的嘴唇都開始顫抖了,雙臂虛弱地環住了自己,□的雙腳卻沒有停下向前,直到站在了圍欄前。

  翻騰的海水在黑夜裡仿佛惡魔的幕布,拉扯著巨大的恐懼塞進人的腦子裡,我想這就是深海恐懼症吧。我下意識朝後退了一步,然後又像想到什麼似的走回去,扶著欄桿顫抖著學著電影裡蘿絲跳海時越過欄桿那樣跨過去,然後背對著船,面朝著大海,任由冷風吹過□的肩膀和手臂,很冷,都快僵了,卻不能縮回手,因為一松手就會掉下去,那種被迫承受的冷風吹過的通透,讓我有一瞬間居然很放松。

  我以為我很了解洛基。在今天的事情發生之前我就預言過自己的悲慘下場,甚至做好了丟命的最壞打算,但現在還是忍不住為他的所作所為無奈和傷心。

  其實了解一個人並不代表什麼,人是會變的,更何況洛基是個愛死了惡作劇的邪神,今天他喜歡韓寒,明天也可以喜歡方舟子。

  我會因為他現在這樣的行為無奈這可以理解,畢竟在一起那麼久,我都快要忘了他真正的身份了,但我卻無法解釋那些傷心和失望的情緒是為什麼。

  不記得是誰說過,說喜歡上一個人是因為他的優點,但愛上一個人卻是因為他的缺點。

  我從來都看不出洛基身上有什麼優點,可我似乎還是對他有些莫名的難以割捨,或許我曾經在閃神的瞬間喜歡過他。

  「你是想死嗎。」

  身後傳來的呼喚猛然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我驚慌地想要回頭看看是誰,卻因為手腳冰冷僵硬而錯算了力道,一腳踩空朝大海跌去,泰坦尼克號裡狗血的劇情就這麼發生在了我身上。

  這下我總算是如願看到了說話的人,卻不知道到底是該悲還是該喜。

  洛基站在不遠處垂著眼冷淡地注視著緊握欄桿齜牙咧嘴的我,海風吹起他的圍巾和衣袂,看得見的是無盡的罪惡,看不見的是難辨真假的天真。

  他慢慢朝我走過來,然後蹲□輕輕撫過我緊緊握著欄桿的手背,我渾身一激靈,手上本來就已經脫力了,這下干脆直接松開了一只,但我卻從頭到尾都沒有尖叫,只是不斷地喘息。

  洛基動作迅速地拉住了我無力松開的那只手,抬頭看看天空,寒氣漫漫黑暗無邊,陰沉得理直氣壯。

  「想要我救你嗎?」他低下頭看著我,聲音暗啞而富有磁性。

  我還有其他選擇嗎?-_-|||

  「想!」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我就已經完成了從2B青年到苦逼青年的慫B進化。

  「你確定嗎,趁我還沒完全清醒,也許我會松手讓你逃掉也說不定。」

  「……」這是什麼問題!掉下去的確是逃掉你了但是命也沒了我圖什麼啊!靠!「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很好。」洛基稍稍將我朝上拉了一點,我還來不及松口氣他就停了下來,然後做出一副惆悵的模樣說,「感受到我的焦慮與痛恨了麼,還有絕望和懺悔。」

  「……」

  「EHEHE。」他忽然又笑了,「別怕,我的理智還在。」他說完,一使勁將我整個人從外圍拉了上來。

  身體硬生生從堅硬冰冷的鐵欄桿上廝磨而過,疼痛劇烈,讓我有了一瞬間的清醒,但是我卻心灰意冷,恨不得把頭埋進土裡。

  洛基拉著我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朝頭等艙走去,一路上被從三等艙到頭等艙的乘客圍觀,直到蘿絲熟悉的身影和一個英俊年輕的金發青年閃過後,我被他關進了一間華麗的屋子。

  「那個女人就住在旁邊。」洛基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興奮地說。

  他是在說蘿絲吧,我很想像以前那樣狗腿地奉承他,但我現在能做出來的表情只有面無表情= =

  對於我的毫無反應洛基也不生氣,他面沉如水,動作輕巧卻明顯地將門「卡」的一聲反鎖。

  我的臉色立刻就變了,緊張地後退幾步挪到沙發邊警惕地看著他。

  他繼續將窗簾拉上,他的屋子是有窗戶的,顯然他比努阿達要正常一點……但拉上了簾子那麼有窗戶和沒窗戶還有什麼區別!

  「你……」我哆嗦著嘴唇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身上還是很冷,沒有緩過來。於是只好說一個字就瘋狂搓手,搞得自己好像一只蒼蠅,「你要做什麼……?」

  洛基淡定地脫了風衣丟在沙發上,我瞬間僵在了原地。

  等到他站到了我面前,我的眼圈已經紅了。

  他依舊什麼也沒說,只是意味不明地看著我,甚至還面帶笑容,但那不小的身高差和仰視的角度卻讓我忍不住落下了淚,無關乎傷心難過,更

  多的只是恐懼和驚惶。

  洛基還是沒說話。這種心理壓力就算是超級英雄也夠喝一壺的,更不要說是我了。

  須臾,他終於開口了,提的卻是我不想去辦的要求,他指著我說:「過來。」

  我腿一軟跌倒在沙發上,抓緊了沙發一動不敢動。

  洛基干脆地解開皮帶,諷刺地笑著壓上我的身體,在我想要反抗之前就分開了我的雙腿,衣服也被利落地扯開,胸前的柔軟被放肆且毫不憐惜地揉搓,不到十秒鍾身下便傳來一陣劇痛,異物侵入的感覺還沒來得及適應,那頻繁蠻橫的律動就已經開始,我滿頭冷汗不可思議地看著洛基,劇烈的痛楚讓我表情有些扭曲,淚水順著耳垂滑落,緊抿的唇齒間溢出違背真心的難耐□,一切都難以置信得仿佛一場噩夢。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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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類似變態或者禽獸這類詞用來形容此刻的洛基我尤嫌不夠。我還是第一次發現,原來一場強迫的性行為會讓人產生如此強烈的怨恨。以前看電影或者小說的時候,碰到裡面的女孩被人強.奸後要死要活我還覺得有點假,現在卻有點能體會她們的心情了。

  洛基起身立在沙發邊提上褲子,行雲流水的扣好皮帶、系上襯衫的扣子,又整理了一下稍顯凌亂的頭發,然後將自己的風衣蓋在了我身上,頎長精瘦的身材仿佛蘊藏著無限的力量。

  「我將成為你的王,而你會是我的玩物。」他俯身打量了一下面如死灰的我,然後再度露出笑臉,用補充的語氣說,「我的私物。」他的手指伸進風衣裡劃過我赤.裸的鎖骨,我眉目一凜,冷冷地看著他,他無辜地收回手,咬著我的耳垂曖昧地說,「我喜歡你……的身體。」

  ……我喜歡你!!!的身體!!!!!

  這牌坊立得穩妥妥的我屮艸芔茻!!!!!!!!!

  我忽然有點茫然,腦子裡不斷閃過兩人以前相處的畫面,忍不住啞著聲音問道:「在香港的時候你為什麼要去商場幫我?」

  洛基似乎沒料到我會開口,又像是沒想到我還會記得這些事,作出了思索的姿態沉默良久,才理所當然地說:「你當時打電話跟我說你很可能會死掉,讓我帶著你的銀行卡離開香港去美國,但是……」他聳聳肩,「你沒有告訴我銀行卡密碼。」

  「……」原來是為了密碼啊。我嘴角抽了一下,閃開視線不去看他精致的臉龐,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再吐出來,輕聲說:「洛基,說句真心話,我心裡有過你。我把這話告訴你也沒什麼,喜歡人不犯法,可這麼一丁點喜歡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我一直在問自己,他到底為我做過些什麼,為什麼我會這麼在意他。因為他的舉動和想法而傷心難過,又很不滿自己一心一意將他當做同伴卻最終落得個動輒得咎的下場。唯一可以解釋這個的理由似乎並不是那個該死的攻略任務,而是我真的曾經在某一個時刻喜歡過他。

  「你就當做好事吧,放我一條生路,我已經為自己的愚蠢和幼稚付出代價了,我們就在這裡散了吧好不好?」我抬頭看著他,眼裡忍不住帶了一絲希冀。

  洛基訝然地睜大眼睛看著我,他的五官立體,臉部線條給人一種高貴卻危險邪惡的感覺,在二十一世紀我們稱之為腹黑。但他的眼睛卻明亮有神,像是時刻泛著流光

  的寶鑽。

  他就這麼看了我一會,忽然開懷地笑了起來,不同於以往的委婉,這次他「HAHAHAHA」地笑了半天,看起來和善極了,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我幾乎就以為他要答應我了,但他忽然又冷下了臉,如同那笑意來時那般突然地安靜下來,冷淡地注視著我,薄唇輕啟,吐出一個單詞:「NO。」

  我沉默地拉起他寬大的風衣蓋住頭,整個身子縮在裡面,大腦一片空白。

  早就該知道是這種結果了,我可以等待,卻不能再期待,對這樣一個渣神。

  像是覺得太過安靜的氣氛不適合這裡一樣,在我縮進風衣裡不久,整個房間忽然劇烈地搖晃了一下,我猛然想起來自己正處在泰坦尼克號上,一艘從一開始航行就注定要沉沒的船!

  我倏地從大衣裡露出頭,正對上洛基深邃碧綠的眸子,他的眼睛望著我,神色卻像是在看著我想著別的事情,見我再次露出頭,他愉悅又困擾地說:「盛宴即將開始,但以你的體質似乎不能一起欣賞。」

  我咬著牙背過身將風衣迅速穿好,忍著腿間的酸痛登上沙發邊的拖鞋,一邊在房間裡尋找更利於跑動的鞋一邊回答道:「如果你能阻止這場災難,那麼我就可以一起欣賞了。」

  「不,那等於毀了它。」

  我費解地看向他:「你憑什麼將生命的逝去看成一場可以令你愉悅的游戲?」

  「憑什麼?」洛基重復了一遍,笑著說,「憑我是神,中庭人愚蠢貪婪本來就是奴隸,我想成為你們的王有什麼不對嗎?」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地還給你。」我轉身朝門口走,一字一頓道,「沒有任何一個國王會看著自己的子民身處在水深火熱之中而無動於衷,你的統治只會帶來殺戮,永遠不可能有人真心臣服於你。」

  「不。」他攔住我,臉色嚴肅地糾正道,「你真心臣服於我。」

  「並不是!」我掙開他的束縛,學著他變臉時的樣子冷淡道,「那只是屈從於你的力量,並非臣服於你的神格。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真心臣服你,你的行為讓我恨不得殺掉你,如果我有能力我一定會那麼做,不然你趁現在趕緊干掉我算了,不然我將來也一定會弄死你。」

  洛基不笑了,他看著我,然後抬手捂住了臉。

  【系統:洛基好感度+10,當前同伴總好感度為-57。恭喜您,《泰坦尼克

  號》劇情任務進度已達80%,完成任務後可獲取總任務進度10%,請在再接再厲。】

  ……變態是種病變起來要人命!

  「你提醒了我范寧。」洛基松開手,他已恢復了笑容,權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到了他的手中,它的尖端泛著濃郁而美麗的藍光,「中庭人的死不該是因為災難,而應該是因為我。」

  ……他還是沒弄明白一個國王是絕對不會是讓自己的子民死掉這件事,但他的話讓我燃起了一絲希望。

  我不確定地看著他,懷疑地問:「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你的意思是你要幫助這艘船脫離危險?」

  話音方落,像是為了配合我的話一樣,整艘船再次劇烈的搖晃起來,這一次晃動再也沒有停止,船體開始傾斜,洛基笑得更開心了。他握著權杖步履優雅地朝外走,我扶著沙發快步跟上去,雖然體力有些透支,但還是可以勉強移動。

  洛基打開門就看見了外面混亂地一塌糊塗的景象。他臉上依舊帶著笑容,但眼神卻冷淡了許多,他似乎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繼續抬步往前走。

  他一邊走著,身上的衣服一邊從西裝幻化成了帶著綠色披風的黑色戰甲,一頭黑發掩在分有兩角的金色頭盔裡,我傻傻地看著,有一種小鹿斑比要去拯救世界了的詭異想法。

  整艘船上的人都沉浸在撞上冰山的恐懼當中,並沒有多少人看到洛基幻化的景象,而看到的人全部都停下了動作,呆呆地望著他。

  漸漸的,停下的人越來越多,因為他的打扮實在太奇怪,而在危及性命的時刻卻一動不動站著的人群更是引人注目,於是,人數由少及多,直到最後視線范圍內所有人都盯著他發怔。

  在這一刻,船體的傾斜已經不能讓他們再次混亂。

  洛基滿意地看著這一幕,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握著幾乎和他一般高的權杖張開雙臂往人群中走去,用俯視的視角對眾人說道:「記住,今天是我,你們的王——洛基,救了你們的賤命,螞蟻們就該呆在螞蟻窩,離開了那裡你們脆弱到連水都可以殺死你們,看看,多麼不堪一擊,脆弱卻自大的卑賤生物。」

  由於這些話實在太刺耳,我微微側過了頭不去看他過於囂張的姿態。

  在場的人大多都聽到了他口中的諷刺,但一旦事情關乎到性命,人們就會覺得被欺辱也就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

  br>  他們默默地看著洛基,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駁,因為洛基說,他可以救他們。

  洛基握著權杖輕輕一挨地面,傾斜的船體瞬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回歸正途,人們在驚異和歡喜的同時,聽見那恍若就在耳邊的動聽卻毫無感情的聲音冷漠輕蔑地說:「跪下!」

  聽到這個聲音的那一瞬間我幾乎是本能地就要下跪,我甚至在那時都沒有看著洛基那非常具有說服力的臉龐。在這一刻我終於明白過來人和神之間的差距。

  本來可以輕而易舉奪走無數人生命的史上最大海難,在洛基的面前就像接住一盤就要掉在地上的花生米一樣容易。

  雖然,他那副極不情願非常欠扁的模樣會讓人產生一種「鄉親們都放心吧皇軍不殺人皇軍大大的愛民」的虛偽感覺。

  我睜不開眼。不是因為天黑也不是因為寒冷,是我打心底裡沒有勇氣。我懼怕看見那個讓人一見就忍不住想要拋棄自尊臣服的人,但耳邊的聲音告訴我所有人都已經跪在了洛基面前。

  如果有了其他人做墊背的,那麼自己再墮落就顯得沒有那麼不可原諒。我慢慢睜開眼,看著眾人面前獨自站立的洛基,他站姿異常優雅高貴,神色看上去雖然對現狀很滿意,卻又似乎帶著那麼一丁點的失望。

  他仿佛站在地獄的深淵,望著自甘墮落的人類因為生命的威脅不斷妥協和喪失人性,一步步失去面對一切的勇氣,直到跪下向他祈求平安。他的面孔漸漸模糊,本質裡的邪惡卻越來越真實清晰。

  他在萬人跪拜中忽然看向了我,我這才驚覺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跪在了地上。他朝我揚揚眉,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成功和恥笑我的懦弱,然後轉身朝著身後的角落說:「努阿達,作為合作的一部分,現在,拯救這艘船。」

  洛基顯然不是那種會拿著權杖朝冰山打炮自損形象的傻帽,他對打人更有興趣。如果可以有槍手,他一定不會選擇親自動手救人,雖然在他叫出努阿達之前我還幻想過也許他真的會那麼做。

  洛基為了拯救這艘船而舉著權杖與冰山搏斗這種畫面只要想想就已經激情澎湃了好嗎!!

  努阿達的身影在洛基話音落下後從透明漸漸實體,他的臉色比我見到他的任何時候都要蒼白,那種蒼白已經不是之前那種勉強可以接受的正常人的白色了,那就像是真的打了一層厚厚的石膏,但是金色的眸子卻比以往更加璀璨耀眼,修長挺拔的身

  段沉穩地走向洛基,手中的銀槍與洛基的權杖有著某種相互攀比的感覺,整個人都蘊藏著一種極致的空靈和飄渺。

  洛基微昂下巴,將自己的權杖握得緊了些,似乎還有上移的趨勢。

  ……真是令人哭笑不得的矜持與傲慢。                    


☆、第17章

  努阿達也是個頭可斷發型不可亂血可流秀發不能不滑溜的狠角色,哪裡又是洛基一句話可以使喚的,他握著銀槍姿態異常優雅美好地走到洛基身邊,隨意地掃了一眼跪了一地的凡人,那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風度簡直我擦咧!

  「他們應該就這麼死去,我以為我們已經達成了共識。」不過他開口說的卻是很欠扁的話。

  跪在地上的凡人們瞬間警惕起來,而泰坦尼克號並未停止航行,在洛基將它壓正之後很快就朝前撞去,在他們交談耍帥的間隙已經和冰山開始親密接觸了,安靜的人群再次爆發混亂。

  努阿達抬起握著銀槍的手臂,指著驚懼恐怖的人群,不屑地說:「這種骯髒貪婪的人類不該存活於世,我不會救他們。」

  洛基被他拒絕也不生氣,反而很開心地說:「哎呀,被拒絕了,真尷尬。不過就算你這麼說,今天我也不會讓他們死。雖然他們該死,但應該是死在我的手下。」

  努阿達沉默地看著他,然後倏地朝我的方向看過來,金色的眸子目光如炬:「是她令你改變了主意。」

  洛基順著望過來,扯出一抹真摯的微笑,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如果不是出自我的本意,那麼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我的想法。」

  努阿達聞言依舊冷冷地注視著我,手裡的銀槍開始泛起凜如霜雪的寒光。

  我身子瞬間一僵,額頭滑下三道黑線,這他媽才叫躺著也中槍好麼。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努阿達王子?」洛基適時地補充了一句,成功拉回了努阿達的注意力。

  他叫他努阿達王子?努阿達難道是什麼異星球的落難王子不成?不過見他雖然長得有點太高端不過也還是人類的外形,應該不是外星人吧。

  那麼……上次他似乎提到了精靈,難不成他是精靈王子?Σ( ° △ °|||)︴

  很快努阿達的行為就證實了我心中的想法,他似乎思索了一下,然後收起銀槍化成短刀,從袖口取出一枚白色的半透明圓狀物,輕輕一擲,扔進了大海。

  須臾,在眾人驚恐的注視和尖叫聲中,那本會帶來巨大災難的冰山與泰坦尼克號周圍的碎冰都拔海而起,仿佛長出了腿一樣推搡著朝漫無邊際的黑夜中發足狂奔,大有「離人類越遠越好」的逃命之感……

  ……呵呵後,這些冰冷的固體是如此的善良。

  r>  「多麼神奇而美妙的感覺。」洛基宛如知心姐姐一樣看著努阿達,「不是嗎?」

  努阿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裡包含了太多東西,有警告有疑惑更多的則是冷漠,他像是有點對洛基失去興趣了一樣很快以難以理解的方式離開了眾人的視線,洛基優雅地轉過來,握著權杖,朝所有人露出一個微笑,說:「那麼,可以繼續起航了嗎?」

  混在人群中依舊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事的船長立刻回過神來,與幾名副手爭先恐後地朝駕駛艙跑去,所有的乘客臉上都五顏六色,雖然慶幸逃過一劫,但更多的卻是對眼前這個可以輕易主宰他們生死的異族的恐懼。

  洛基低沉的聲線淡淡道:「螞蟻還不回螞蟻窩,是等著被殺掉嗎?」說完,他做出「我理解」的表情,和藹可親地建議道,「那麼我們開始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要是再不走後果會是怎樣大家都清楚,甲板上的人立刻鳥獸作散。我貓著腰混在其中打算渾水摸魚,但後領子很快被修長白皙的手指揪住了,那冰涼的肌膚一接觸我的脖頸,我就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我要怎麼感謝你及時提醒了我一個如此重要的問題?」洛基輕巧地捏著我的領子將我揪起來,說起來這還是他的風衣,我個子矮,他的風衣穿我身上都到腳踝了,但這麼一提還是露出了小半截腿,冷!

  我縮了縮脖子,被強迫性地轉過去面對他,呼出去的空氣都化作了白霧,雙手緊緊地拉著前襟領口,免得自己被憋死:「放手!」

  洛基非但沒有放手,還直接將我扛在了肩膀一側,快速走了幾步隨便推開一扇門,正要踏進去,一個略微顫抖的女聲就傳了過來:「放開她!」

  我驚訝地望向說話的人,她站在大概三米遠的地方,被一個年輕英俊的金發青年摟在懷裡瑟瑟發抖,但神態卻不容置噱得堅定:「嘿,聽著,放下那位小姐!」

  「露絲?!」我不敢置信地開口,隨即立刻低頭看向洛基,他一臉期待地看著露絲,然後從扛著我的姿勢換成了抱著我,挑釁的樣子仿佛在說「不放開你能把我怎麼樣啊美女?」

  「這位先生,請你放開那位小姐。」金發青年二話不說將露絲擋在了後面,嚴肅地看著洛基,「如果她做了什麼事惹怒了你,我想作為一名紳士你也會原諒她的。」

  洛基用很奇妙的語氣說:「傑克道森?」

  金發青年

  一愣,驚訝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露絲也露出了頭,滿臉疑惑,然後忽然驚呼一聲:「你是那天和卡爾在一起的人!」

  說曹操曹操到,卡爾就在露絲話音落下後從他們身側的房間裡走了出來,他的眸子呈現出詭異的亮藍色,不但沒有因為露絲和傑克的曖昧行為而生氣,反而彬彬有禮地走到了洛基身邊。

  「洛基先生,您吩咐的事情我已經都辦好了。」他恭敬地說。

  露絲和傑克皆是一臉不可思議,而我卻只覺眼前這一幕異常熟悉。

  ……麻痺這一定是被基神的權杖戳過了啊!被控制了啊!叛逆高富帥立刻變成了忠犬提款機啊!

  洛基滿意地點點頭:「現在去處理那邊的兩個人。」說完,抱著我就要進屋。

  我緊張地抓緊他胸前的衣襟:「不要拆散他們!」

  洛基揚揚眉,垂眼看我:「那麼你願意為這件事向我付出什麼樣的報酬呢?」

  「我……」我啞口無言地抿緊唇,眼看著卡爾快步走向露絲,將她從傑克懷裡拉出來,另一手從後腰抽出槍指著傑克,傑克呆呆地看著空蕩蕩的懷抱,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你看,中庭人都自私狹隘,包括你。」洛基仿佛認定了我不會為了露絲和傑克而犧牲自己,繼續抱著我往屋裡走。

  我使勁掙扎起來,他放下我,扣住我的脖頸危險地笑道:「不要考驗我的耐心。」

  「……讓露絲和傑克在一起,給他們一筆錢讓他們遠走高飛,那麼我就會跟著你。」我咬牙說著,想了想又換了一個說法,「真心地臣服你!」

  洛基聞言松開了對我的桎梏,雙手合十,眼神十分的陶醉:「說實話我不理解你為什麼這麼做,但不答應似乎顯得太薄情。那麼我就答應你好了。」他隨口朝卡爾吩咐了幾句,卡爾立刻順從地收起了槍並放開了露絲,轉身離開原地,看樣子似乎是去准備錢了。

  【系統:恭喜,《泰坦尼克號》劇情任務進度已達100%,本支線任務已成功完成,獲取總任務進度10%,系統自動提升同伴好感度20,此類提升將隨完成支線任務的次數而遞增,當前同伴總好感度為-37,當前總任務進度為20%,祝您游戲愉快!】

  我頓時唏噓不已,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洛基拉著我的衣袖將我帶進屋

  裡,牽到床邊,然後瀟灑地坐下,開始寬衣解帶。

  他的頭盔早已不見了,身上穿著稍顯簡便的黑色便服,但依然給人防護性很好絕對打不穿的感覺,不過它脫起來卻異常簡單,很快就露出了裡面精瘦白皙的胸膛。

  洛基赤.裸著上身雙手撐在身後的床上,頭一次用仰視的角度瞇著眼睛看著我說:「我期待著你的報酬。」

  我愣愣地看著他,眼神凌亂地落在他白皙如玉的肩頭,一點點劃過鎖骨,最後停在他顯得有些不耐煩的精致臉龐上,雙腿像灌了鉛一樣僵硬,根本無法行動。

  「從這裡到達紐約還需要一段時間,現在改變之前所做的決定完全來得及。」洛基干脆地站起身朝外走,路過我身邊時沒有一絲想要停留的意思,我無奈又無助地拉住了他的手腕。

  「……你坐回去。」我啞著嗓子低聲說。

  洛基側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順從地回到了床邊坐下,肌理勻稱的上身仿佛雕塑一般精准美好,腹肌線條崩得緊緊的,條理清晰分部精良,怎麼看都有讓人想往上捅一刀的沖動。

  我深吸一口氣慢慢走到他面前蹲下,硬著頭皮去解他的皮帶,感覺到他從上投來的注視,我的臉忍不住發燙,喉嚨也漸漸有些發干,解皮帶的動作也就越來越慢了,直到洛基有些不滿地哼了一聲,我才加快速度解開了他的皮帶。

  完成了這一步,我有些手足無措地愣在了原地。說實話我還沒有扒過任何人的褲子,更不要說對方還是個男的了,心跳不科學地跳動速度讓我有些口干舌燥,眼睛四處亂看就是不敢落在該看的地方,就好像那裡有洪水猛獸會吃了我一樣。

  事實上它真的可以吃了我。

  洛基像是終於受夠了我的磨蹭一樣將我扯了起來,三兩下脫掉我身上的黑色風衣,將我按在了他的雙腿之上,用十分遺憾的口吻說:「怎麼說呢,其實我並不太擅長和人類的身體做.愛,如果掌握不好力度會弄傷了你,但你似乎對自己主動又不太青睞,那我們就沒必要再浪費時間了,機會只有一次,它屬於聰明人。」說話的間隙他已經托起了我的屁股,話音落下時我只來得及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肩膀,□立刻被陌生碩.大的硬物侵入,疼痛和酸澀讓我忍不住仰起脖子低吟了一聲,整個身子都僵硬無比。

  「放輕松。」洛基的聲音有些沙啞,他一邊托著我的身子上下動作一邊責備道,「你夾得我這麼緊,我

  會忍不住把你玩壞的。」

  忽略耳邊那性感低沉的男聲陳述的話語是多麼邪惡,單單是他說話時那連呼帶喘的仿佛叫.床一樣的聲音就足夠讓人臉紅心跳了。頻繁的動作加上這曖昧的低語讓我青澀的身體很快陷入到一種陌生的快感當中,我淪陷其中的同時忍不住深深唾棄自己,這該死的本能。

  「瞧,你的身體要比你的嘴誠實得多。」洛基咬著我的耳垂仰躺在床上,我的背緊緊貼著他的胸膛,他的舌頭舔著我的耳廓,雙手揉搓著我胸前的柔軟,兩人緊密貼合的部位還在不停地動作,那刺激過後自然分泌出來的液體混合著曖昧的碰撞聲,讓整間屋子的氣氛都顯得奢靡而黑暗,「聽,它在歡迎我呢。」

  ……                    


☆、第18章

  如果說還有什麼可以說服我強忍著一刀捅死洛基(並不能成功)這個想法的話,那就是他不至於事後仍然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施捨模樣看著你,就好像你被他QJ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一樣(的確是?)。

  我裹著白色的床單貼在大床的邊沿木木地注視著房間角落,一個修長英俊的身影毫無自覺地閃入視線,我瞥了他一眼,又裹著床單滾到了床的另一邊。約莫五秒鍾後,他又走了過來。我繼續滾,他繼續來,直到最後兩邊都有他的人,我瞬間茫然了。

  麻痺分.身術什麼的絕壁是外掛啊!

  「你這樣裹著白床單蠕動來蠕動去,很容易被誤解成一種中庭的骯髒生物。」

  我茫然地抬頭看向他:「你是說蛆嗎?」

  洛基瑩然一笑,寡淡的燈光落在他線條邪氣的臉上看起來稍顯冰冷,碧綠的眸子仿佛一汪深如大海的湖水,低沉的聲線和神の謎之邏輯令人無奈又困擾。

  「我餓了。」沒有自尊還是別吭聲了,蛆就蛆吧,我得想想自己的身份。

  「不是剛剛才吃過?」他站起身看著我裹著床單虛弱地從床上爬起來,我只覺自己剛剛踩著地板走了幾步,身後拖地長的床單就被人踩住了,然後我就整個人毫無准備地向前跌去,裹在身上的床單也全都扯開了……然後我笑了起來。

  笑到我想嚎啕大哭了怎麼辦?!

  「是打算吃飽了攢夠體力逃跑麼?」洛基似笑非笑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我趴在地板上把頭埋進了臂彎。

  「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那……」

  「閉嘴洛基。」我忍無可忍地撐起身轉頭看向他,也不管自己現在不著寸縷春.光乍洩,在他奇異微妙的注視下有點歇斯底裡地說,「洛基,你就放過我吧行不行,我求求你了,看在我當初也算是收留了你一陣子的份上?」

  「不行。」他神色冷淡地拒絕,幾乎毫不猶豫,「當初是你主動要成為我的同伴。」

  我掙扎地站起來,忽略掉那種「當初是你要分開分開就分開」的既視感,盯著他問:「你知不知道維持這種關系是要靠雙方付出努力的,如果我們都很開心那當然可以繼續下去,但現在我恨不得跳海自殺你說我們又為什麼不干脆解除?神是不屑虧欠一個凡人恩情的吧?那你為什麼就不能當是報恩放過我好了?」

  洛基雙眼

  一眨不眨地看著我,薄唇輕啟輕輕地說:「范寧,你差不多一點好吧。」

  「不好!」原來拒絕人這麼爽,難怪他老是拒絕我。我憤憤地彎腰扯起有些髒了的床單裹上,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范寧。」洛基跟在我身後,如婦女之友般給我洗腦,「看來中庭人也是很復雜的東西,和你談談我的經驗吧,我認為你想得太多了,簡單一點不好麼。」

  「衣服。」我轉頭冷冷地看著他。

  他怔了一下,然後莫名地看著我笑了笑,接著我身上的床單開始變成一件帶披肩的小禮服。

  「還有鞋。」我低頭望著光著的腳,右腳腳心還有點疼,看來是當時因為踩到木屑扎傷的傷口還沒好。

  洛基很大方地幫我幻化出了鞋子,然後張開雙臂笑得無比燦爛:「你看,這不就是你說的雙方付出努力?」

  「……你就是把一切都想得太簡單了,才會一次又一次失敗。」我嘴一快,就把心裡話給說了出來。說完了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小心翼翼地看向了洛基,後者雖然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那雙碧綠的眸子卻看不到一丁點笑意。

  「哦,請教?」他雙手環胸曲起一條腿斜靠在牆邊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

  我的大腦頓時飛速運轉,故作鎮定地打馬虎眼:「要知道在你口中所謂的‘中庭人’的世界裡,你要成功做成某件事或者堅持走同一條路是非常難的,總會有各種各樣的困擾和難題阻撓你,如果像你說得那樣‘簡單一點’,你大概一輩子都什麼事都做不成。」

  洛基支著手輕輕摩挲過稀薄的唇瓣,碧綠的眸子垂視著地面,須臾之後抬眼望著我,忽然說:「出去。」

  我愣住了,怔怔地看著他:「什麼?」

  「再說一遍馬上出去。」他說完就轉身進了裡間。

  我望著他的背影發了三秒鍾的呆,然後迅速地轉身離開了這間屋子。

  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泰坦尼克號雖然逃脫了那一次致命的海難,但人們還是沒有從痛苦與驚恐中回過神來,都躲在各自的船艙舔傷口,此時此刻甲板上除了船員外見不到一個人影。

  我雙手抱臂慢慢走向甲板的盡頭,看著海面盡頭初升的朝陽,心裡揣摩著洛基此刻的想法。

  他是生氣了吧,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吧,但奇怪的是他竟然沒有減我

  的好感度,雖然現在總好感度仍然是負值,但已經遠遠比剛見面時的數值高了。我以為他會因為我說的話和執意離開而恨我,但他居然只是把我趕出來,並沒有對我產生厭煩,果然是神の謎之邏輯。

  但是……他什麼時候才允許我回去?他這算什麼意思?打入冷宮還是放過我了?如果不准我回去,等船到達紐約的港口,我是不是就可以溜之大吉了?

  相較於過去,我的心裡已經完全沒有了一個關於錯誤和正確的價值觀,在這個單機版的強迫性游戲世界裡,想要做成一件事絕非易事,怎麼才可以逃過被他人威脅和束縛的命運,不成為被擺布和控制的傀儡,只能靠自己的規則去生活,只能靠自己來決定。

  洛基不會為了一個人類短暫的一生放棄他的億萬年,同理我也不可能為了他的億萬年而放棄我看似微小卻異常珍貴的一生,所以這個同伴關系從一開始就是矛盾的,如果我當初反應快一點,說不定現在的情況會整個不一樣。

  嘛……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我能期待的只是洛基良心發現,真的肯放過我,那麼我就算窮極一生無法攻略他從而離開這個世界,也不至於因為他各種各樣的折磨而崩潰發瘋。

  打一開始,我們的未來裡就注定了沒有彼此。

  一直靠在欄桿上望著海面坐到中午,甲板上的人依舊熙熙攘攘,海難對他們的影響出乎意料的嚴重,即便保住了性命,心理也會受到極大的創傷,更不要提後面努阿達那科幻的拯救方式了,估計他們不但心靈受到了傷害,連三觀都被推翻重建了。

  我一個人到餐廳隨便吃了點東西,思索了一下還是決定回去看看洛基。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雖然心裡想著必須要走,但既然還沒走就該干嘛先干嘛吧。

  回到洛基所在的房間,我敲了敲門,沒人回應。我起初以為他是在裡面的只是不願意給我開門,但直到我在門口等到晚上,依舊沒有人回來或者響應我的敲門聲。

  我察覺到有些奇怪,心裡莫名肯定他就在裡面,只是不肯出來。於是我猶豫再三還是拔著嗓子開始巴結祈求他的垂憐和注意,但他依舊擺譜不肯挪尊足給我開門。

  又在門口凍了一個小時後,我學會了爬牆。

  但好巧不巧正在我快要爬上這一層房間的頂端時,門緩緩打開了,洛基筆直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碧綠的眸子沒什麼情緒地仰視著我,我立刻啪嗒一聲從上

  面摔了下來,屁股跌得激靈激靈的疼……草,我以後要是生不出孩子都他媽怪他!

  「嘖。」洛基輕輕瞥了我一眼,轉身進了房間。

  我皺皺眉,還是跟了進去。

  等我關好門,他忽然說:「靠了岸你就離開吧。」

  我難以置信地看向他,不敢相信他會真的說出這種話。

  「那麼看著我做什麼。你要留在這並不是因為任何人,如果一個人足夠堅強就絕不會被任何人決定自己的去留。你要是堅持不住了,就離開吧。」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日久見人心?哦不,神心?我良好的聽覺怎麼似乎出現問題了?但是真的好愛感覺不會再累了怎麼辦!

  我顯而易見的興奮和愉悅被洛基盡收眼底,他不痛不癢地打擊我:「我勸你別高興太早,你身上沒有一分錢,而你的衣服和鞋子在你遠離我之後將會全部消失。」

  ……也就是說我會裸奔。

  我頓時惶恐起來,沒錢也就算了,還得光著屁股滿大街跑,他這放了我不等於空口說白話嗎?

  「如果我拒絕幫助你,你一定又會在心裡罵我忘恩負義。你說得對,神不屑虧欠凡人的恩情,你去找卡爾霍克利,他會為你准備衣服,至於錢。」他無辜地聳聳肩,「抱歉,對於背叛者我沒有提供救濟金的習慣。」

  他說完,自顧自地朝外走:「我並不像你,是一個違背承諾的人。答應放過傑克道森和露絲布克特的事不會反悔。至於你自己,命是你自己的,你想清楚。到紐約之前,這是你的時間。」

  即便是身無分文,我依舊不會改變初衷,離開他的身邊,跟他說再見,哦不,是永別,這勢在必行。

  我幾乎沒有思索就做好了決定,並找到了卡爾霍克利,他果然為我准備了衣服,還是三套,鞋子也是配套的,這讓我心裡踏實了不少,再不濟我還能賣套衣服換錢不是?

  但事實證明我實在太天真了,那些可愛活潑偉光正的美國佬都是不折不扣的混蛋,當我拿著裝著兩套衣服的小行李箱下了泰坦尼克號,准備遠走高飛的時候,行李箱就被搶走了……

  呵呵。紐約大都會,這是一個「傻多速」的證明。

  人傻,錢多,速來!!!!!

  FUUUUUUUUUUUUUCK!

  我幾

  乎可以感受到某個灼熱的視線定在我的背上,我沒有回頭,我已經和他道過了別,雖然我們對彼此微笑著說了再見,但我們都很清楚,分離即是永別。

  今天的紐約有些冷,我無助地站在碼頭邊,看著混亂的環境,一個矮小的中國女人顯得那麼惹眼和奇異。我仍然沒有退縮,因為只要一想到回去之後會受到怎樣的對待和嘲諷,我就會重新燃起斗志和信心。

  我想我得感謝我的勇氣。

  我兩手空空地朝繁華的大都會走去,迎著拂面而來的冷風,我忽然覺得自己好了很多,我想我真的不需要再想那個人了,我真的可以脫離他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即便,從一開始就是他陪伴我來到這裡。

  雖然在碼頭發生了不愉快事件,但美國也還是存在熱心人的,我搭了一輛順風車來到了紐約大都會,想到的第一件就是去警察局報警,但又思及自己根本沒有護照等一系列證件,整個一個「偷渡客」外加「黑戶」,站在警察局門口的我又忍不住退縮了。

  我無奈地轉過身准備離開,抬眼間便和一個穿著纖塵不染的雪白西裝的高大男人撞到了一起。

  我只覺鼻子一熱鮮血就湧了出來,可見這一撞的力量有多大。

  撞到我的男人本來只說了一聲「SORRY」就預備走的,但看見我仰著脖子捂著鼻子,又慢悠悠地退了回來,歪著腦袋對上我的視線,湛藍色的眼睛裡滿是戲謔和略帶嘲諷的淺淡笑意。

  「你還好麼?」他的聲音低沉渾厚,仿佛上好的天鵝絨般質地柔滑,每個單詞都念得悠揚婉轉、切分適宜,就好像一首美妙的交響樂,跳動著極為精准動聽的音符。

  「你覺得呢?」其實我並不想訛人,但眼前的情況這人似乎是送上門的肥肉,他撞了我,我也是真的流了血,如果索要一些賠償,那應該是合情合理並且合法的吧?

  所以我的態度不太好,語氣也很沉重,並且眼神非常犀利。

  這個男人個子很高,身材精瘦有料,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但是他卻站得很不直,不像洛基那樣時時刻刻都站得像個阿拉伯數字1,就連下樓梯也不例外。他站得很懶散,整個人都由內而外散發著一種慵懶和漫不經心,他一邊耳朵戴著耳機,另一邊的隨意搭在肩上。

  「啊,HAHAHA。」他笑得很開心,「那你想怎麼樣?」

  >  我抿了抿唇,使勁捂著鼻子,直到感覺鼻血不會再流出來才慢慢松開了手,甩了甩手上的血,模稜兩可地「Hum……」了起來,作出認真思考的樣子。

  他似乎早就做好了打算,完全不給我演戲的時間,直接說:「諾曼·斯坦菲爾德,緝毒警察,就在你身後的警察局工作,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可以到我的辦公室商量一下如何處理這件事。」

  「……」警、警察?!Σ( ° △ °|||)︴「不不不!」我連忙改口,「我沒事,只是流了點鼻血,一會就好了,就不打攪您了,再、再見!」說完我立刻朝前跑,但右手卻被人以不容置噱的氣勢拉住了回去,然後我的人再次和他將襯衫崩得線條緊致的胸膛來了個親密接觸,我控制了半天肢體反應才沒有將手上的鼻血摸到他雪白的西裝上。

  諾曼·斯坦菲爾德不知何意地看著我挑了挑眉,然後將我松開輕輕彈了彈西裝上根本不存在的塵土,看得我額角落下三道黑線,才古怪但優雅地說:「為什麼不呢?你應當得到賠償。」

  「……還是算了吧?」去了我就露餡了別說要錢了估計還得去蹲大獄啊……

  他忽然湊到我耳邊「噓」了一聲,然後在我反感之前撤回身子,抬手揉了揉額角,蹭蹭鼻子,倏地提高音量,雖然依舊不算高,但語氣卻充滿了煞氣:「我的辦公室,4602,GO,Now。」

  我怔怔地看著他,他褐色的短發被陽光照耀得泛著淡金色的光芒,尖俏的下巴上還有新長出來的胡渣,但那一點都不讓人覺得他狼狽,反而給人一種很優雅干淨的違和感,這讓我覺得……我這是出了一個火坑,又掉進了另一個狼窩。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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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4602,斯坦的辦公室。

  這裡很大,與其說是辦公室還不說是會議室。這裡面放著一張又長又寬的桌子,桌子兩邊擺著轉椅。桌子上面是凌亂的文件以及美國國旗。一個穿著黑夾克的平頭男人翹著腿坐在裡面打盹,聽見動靜恍惚地回過神來,見到進來的我們,稍稍愣了一下。

  「斯坦?這個是?」他從轉椅上下來,繞過長桌走到我們面前。

  斯坦擺擺手無所謂地說:「不介意為我們的客人准備一杯……」他看向我,「喜歡喝什麼?」

  對上他湛藍色的眼睛,我莫名被那眼神裡隱藏很深的殺氣弄得渾身發冷,縮著腦袋說了一句:「都可以。」

  斯坦轉頭看向那個男人,那男人稍怔了一下,立刻跑出了辦公室。

  「路人?」他解開西裝的扣子,拉過一把轉椅坐下,捂著下巴側首看著我,「讓我猜猜,是哪一國的路人?」他還真的開始猜,「日本?」

  我搖頭。

  「新加坡?」

  繼續搖頭。

  「我知道了,中國。」他欣喜地雙手撐在膝蓋上彎身斜睨著我,「過來,小天使,多大了?」

  …………小、小天使?

  我滿頭冷汗地糾正:「我已經二十四歲了。」

  他驚訝地挑挑眉:「哦,真意外,你看起來就像是不滿十六歲。」

  「……」

  「我說過來。」他直起身疊起雙腿靠在轉椅背上,神情非常友善,但我卻從他拉開的西裝外套側面看到了他右側手臂下別在皮套裡的槍。

  現在這個情況似乎沒有給我選擇的余地?不過他到底為什麼對我這個路人這麼……另眼相看?

  他很快為我解答了我的問題。

  我走到他面前,他先是很紳士且彬彬有禮地問:「告訴我的你名字,小……美人。」

  ……我寧可你叫我小天使-_-|||

  「……范寧。」

  「Ok,寧·范。」他倏地從轉椅上站起來,轉椅劇烈地晃動了幾下,他穿著雪白西裝的身影就到了我眼前,我的身高只能平視到他的胸膛,「現在我要你告訴我,這個從遙遠的東方國家來跟我邂逅的故事,順便說說是誰安排了這場相遇,東尼,或者,卡洛斯?」

  r>  ……這真是個美麗的誤會!原來是被當成刺客(?)了……哦我好像本來就是殺手來著,可是我也沒打算殺他啊!

  「您誤會了先生,我只是丟失了我的行李,想要來報案的。」我急忙解釋道,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很誠懇。

  他忽然攬住我的肩膀將我抱進懷裡,然後在我的耳邊輕聲細語地訴說:「那你為什麼沒進來反而要離開呢?對著警察局皺眉頭,然後轉過來碰巧地撞上我,表現的那麼積極想要和我發生點什麼,這真是正常的表現。聽著,乖一點,不要對我撒謊。」

  「……我的證件都在遺失的行李箱裡,我怕警察局不會受理這個案子,所以……」我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我很肯定這個男人會在某個我回答錯問題的一瞬間殺了我。

  我忽然有點想念洛基了,難道是因為他只光說不練沒有真的想過要干掉我嗎?!

  「好。」斯坦松開了我,帶著遺憾的神情低頭看著我說,「我理解,很多人只有在真正領略到死亡的恐懼時才會學會珍惜生命。」他從西裝口袋取出一個藥瓶,晃了晃倒出兩枚放到手心,一仰頭服了下去,然後整個人以一種極為詭異的姿勢稍稍抽搐了一下,像是愉悅,又像是痛苦。這一段時間持續了大概不超過五秒鍾,他再次恢復正常,眼神卻異常興奮。

  他看向我,輕輕地問:「你珍惜你的生命嗎?」

  「……」我不知所措地後退幾步靠在牆上,咽了口口水,低聲說,「當然。」

  他修長白皙的手指像是在彈鋼琴一樣滑過長桌的桌面,欣慰地說:「很好。」他走近我,邊走邊拔出槍,「因為我不喜歡去殺一個不珍惜生命的人。」說完這句話,他的槍已經抵住了我的頸動脈,那一瞬間我第一次覺得死亡離我很近。

  就算是曾經在那艘注定要沉沒的泰坦尼克號上,或者被洛基威脅,我也沒想過自己真的會死,但是這一刻我知道,如果我惹了眼前這個人不高興,或者再不自救,我真的會死。

  不過我覺得在某些時段上我還算是比較幸運的,這也許是系統的功勞。

  「斯坦……」出去准備飲料的男人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回來了,手裡端著半杯果汁。

  斯坦瞬間僵硬,然後洩氣無比地站直身揉了揉額角,煩躁地看向進門的人:「馬奇,你沒看到我在忙嗎!」

  「……」那人拿著飲料很無辜地看著他。

  斯坦歎了口氣,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好。好吧。死神今天還真是反復無常,你打斷了我的節奏。」他忽然轉頭看著我,「你喜歡音樂嗎?」

  我茫然地看著他。

  他微微一笑,像是要說什麼,但忽然又再次抬起槍,我瞬間蹲下抱頭朝長桌底下鑽去,槍聲就在我蹲下的那一刻響起。

  我只覺渾身的肌肉都開始抽搐了,那些記憶裡受過的體能訓練在這一刻很好的幫了我,我迅速地移動到了窗邊,也顧不得這是幾樓,在緊接著追來的子彈掃射下護著頭朝窗外撲了過去。

  玻璃破碎的聲音過後,是不斷響起的槍聲,他敢在警察局裡開槍說明他已經設定好了我的身份,一個沒有任何身份證明的中國人在這裡被殺掉再隨便按個罪名簡直輕而易舉,雖然我並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招惹了這位神經病。

  是的,這是個神經病!!!

  從窗戶裡飛出來,我迅速朝下降落,飛馳而過的汽車和密集的人群從眼前迅速閃過,我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下落過程中遇到的一個樓層的窗台,手臂上和身上因為玻璃刺傷和牆壁擦傷產生的疼痛讓我毫無形象地齜牙咧嘴,好疼!!

  「寶貝,如果你真的可以逃得過,那我就不殺你。」斯坦從窗戶露出頭,英俊的臉上洋溢著明顯的興奮,烏黑的槍管,預備的食指,這個金發碧眼的男人眼神犀利地看著我。

  臥槽還用你說嘛!我逃過去你以為我還會讓你抓到我嗎瘋子!

  我也管不了下面是大馬路了,在這種時刻寧可摔死也不能被槍打死,這是面子問題!

  我松開手任由自己繼續下落,我幾乎已經感覺到了子彈正極速朝我襲來,那股墜落感和絕望讓我感覺仿佛身處在蜘蛛細密的黑□絡裡,錯綜復雜的蛛絲粘著我的四肢,我幾乎就要死了。

  但奇異的是我並沒有感覺到身體下墜接觸地面後的劇痛,只有一絲撞到稍顯精瘦的胸膛上的輕微僵硬和咯得慌。我詫異地睜開眼,潛意識裡以為那會是洛基,但……

  「努、努阿達?!」我不可思議地看著臉色蒼白的努阿達,他此刻雖然臉色很白,但並不是在泰坦尼克號上最後見到的那種石膏白真容,顯然他為了不被人發現而稍稍隱藏了原貌。

  努阿達沒理我,他抱著我轉了個圈,鉑金色的長發在空中漾起漂亮的弧度,金色的眸子直直地望向樓

  上某個窗戶的位置,然後微微一瞇,再次側身躲過了密集的槍雨。

  已經不是斯坦一個人在開槍了,整個警察局的人都以為發現了闖入者,但凡手裡有槍的都掏出來湊熱鬧了,這他媽才是名符其實的躺著也中槍啊TAT

  我不知道努阿達為什麼要救我,也不肯定他能不能逃過這密集可怕的槍雨,但他的身手異常敏捷這是我可以看到的。

  他就像長了翅膀的蝴蝶,漂亮的身姿在槍林彈雨中幾個跳躍就漸行漸遠。他的氣息穩定,只在某個瞬間停頓了一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中了槍,但他已經帶我逃離了那個危險地帶,以一種人類所不能認可的速度奔進一條漆黑的小巷。

  他邁著詭異的步伐七拐八拐了一通,然後我們面前就出現一個黑色的地洞,他毫不猶豫地抱著我跳下去,幾個快速穿越後,到達了陰暗潮濕的地下。

  這裡安靜,安全,並且安逸。

  哦不。或許安靜只是暫時的,因為不過眨眼的功夫,地鐵就從我眼前飛速行駛而過……FUCK。

  努阿達從抱著我的動作換做了拎著衣領,他走得很快,另一手握著長長的銀槍,方才他就是用那槍擋掉了近百發子彈,但那槍面竟然沒有任何的凹凸起伏……又他媽是神器!

  「真是奇妙的偶遇。」努阿達看都不看我一眼便將我隨手丟在一邊,自顧自地走向一張勉強可以稱之為桌子的地方走去,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我看了看周圍,這裡人生活過的痕跡很輕,但也可以看見很多生活必需品,例如一張床,一把椅子,一張「桌子」,以及沒有使用的壁爐,不斷有水從裡面滴落,發出悅耳的叮咚聲。

  「……謝謝。」我思索半天,只能說出這麼兩個字。

  雖然他看起來乖戾,自私,不可理喻,甚至有些精神失常,但他此刻卻顯得異常可靠。

  努阿達依舊在翻東西,頭也不抬說:「你一點都沒變。」

  我愣了愣,有點搞不清楚他干嘛說這個。

  他忽然轉過頭,臉上帶著點詭異的色彩,金色的眸子集中在我身上,臉色已經恢復了那種真實的慘白,兩道細紋在顴骨處依稀可見。

  這就是傳說中的精靈麼?

  精靈王子,努阿達?

  「上一次見面是1912年。」他意味深長地說,「在一艘船

  上。」

  「……這有什麼問題嗎?」我已經開始冒冷汗了。

  「當然有,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嗎?距離我們上一次見面已經過去了數十年,但你卻一點都沒變,這難道不奇怪嗎,一個人類,居然可以活這麼久容顏都不改變。」他越說表情越興奮,「我早該猜到,你可以令一個神族改變主意並獲得他的認可,怎麼可能是個人類。」

  我聽得一頭霧水,但還是能明白他已經自我腦補了我的身份是「非人類」這件事,換言之也就是說……我現在在他看來應該是可以成為盟友的待發展異族?

  我滿頭黑線地張張嘴,卻發不出反駁的聲音。在努阿達這個跟基神一樣仇視人類的精靈王子面前,我還是非人類身份比較安全吧?……嘛,這可不是我騙他的,是他自己要這麼想!

  「但是……」他忽然話鋒一轉,朝我走來,身段優雅步履輕盈,黑色的長靴踩在地面上沒發出一丁點聲音,「你身上沒有一點不同的味道,跟普通人一模一樣,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我只能繼續沉默了。

  「是因為掩飾的原因嗎?」他繼續問,聲音低得幾乎等於自語。

  我能說什麼?我只能尷尬地錯開目光不與他對視,以免被他看穿心思,但四下張望之間,卻發現有血正從他右手袖順著手腕流出來,從血量上來看,傷得不輕。

  「你受傷了!」我驚訝地打斷他接下來的侃侃而談,廢話,有了理由當然要趕緊轉移話題,不然以他的高智商一會發現我根本就是個普通人可怎麼辦><

  「沒事。」努阿達隨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右臂略顯僵硬地背到身後,似乎還打算繼續剛才的話題。

  我不由分說地將他的手臂扯了過來,表現得極為正義和善良:「你要說什麼可以一會再說,我又不會跑掉,當然是先包扎傷口要緊!你看,流了這麼多血,居然現在才發現,都怪你穿件黑衣服,都看不見受了傷!」我裝出一副很心疼的樣子,眼淚幾乎都掉下來了,「你不是王子麼,怎麼這麼容易就受傷了?」

  努阿達似乎愣住了,怔怔地任由我拉著朝椅子走去,直到我把他按到椅子上才回過神,沒什麼情緒地說了一句:「精靈很容易受傷和流血。」

  「……哦,難怪。」我煞有介事地憂傷點頭,轉身從他剛才翻找東西的地方繼續找,現在可以很肯定他剛才是在找藥了。

  似乎是覺得上一句話說得有失身份,他又補充了一句:「但是很少有人可以傷到我。」

  「這個當然,你身手那麼好,我見識過的。」我很快就在凌亂的桌面上找到了一個白色瓷瓶,真不知道他剛才為什麼翻了那麼老半天都沒翻到,我拿著它轉過去問,「這個是藥吧?」

  他金色的眸子眨了眨,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拿著朝他走過去:「把上衣脫掉吧,我幫你上藥,看看是擦傷還是中槍了,中槍的話要把子彈取出來。」

  「……」努阿達看了我一眼,然後面無表情地別開頭,拒絕道,「我自己就可以。」

  「你自己不方便吧,還要包扎還要上藥,而且如果是中槍了,取子彈你真的可以自己來?那會很痛,你忍得住嗎?」救他一次幫他一點忙以後如果想要些優待就不成問題了!

  「我可以讓朋友幫忙。」

  「朋友,誰?」我不解地看向周圍,意思是:這裡還有別人嗎?

  努阿達朝一個黑暗的角落用彬彬有禮地口吻說:「出來吧我的朋友,我需要你的幫助,維克。」

  隨著他話音落下,鐵鏈拖拉過地方的刺耳聲音響了起來,那響聲離得很近,不一會就看到一個足有三米高背部長滿倒刺的怪物拖著超級加大號捕獸夾造型的鐵鏈出現在我面前,丑得登峰造極,其討厭及恐怖程度堪比一台沒事老自己偷偷開漫游下載鳳凰傳奇的山寨手機。

  我……

  我日!

  我日啊!

  我日日日啊!

  努阿達你不用這樣吧!這家伙那麼大的手能給你上藥取子彈?!我怎麼那麼不信呢?!

  我看向努阿達,直接用眼神表達了我的抗議不滿懷疑以及……害怕。

  努阿達輕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似乎非常猶豫地拈著衣襟一角,顯得十分矜持。

  那怪物傻了吧唧地一直走到了他面前,表情非常蠢萌地做出一副等待的樣子。

  努阿達抬眼給了那怪物一個柔和的眼神,那怪物立刻激動地拉著自己的大鐵鏈子上下甩,搞得我為了避免受傷而不得不到處躲,之前在跳窗時受的傷開始隱隱作痛。

  許是看我的境況太糟糕有些不忍心,努阿達終於松了口,稍有些陰陽怪氣地說:「你還

  是先下去吧。」

  ……果然身份變成了非人類就會遇到稍稍友善的對待啊,雖然這種柔和裡或多或少都有點礙於洛基的成分……

  怪獸聽努阿達這麼說,輕輕地哼唧了一聲,大眼睛眨巴眨巴,那表情似乎是……委屈?!

  你委屈?你委屈???我才應該委屈吧!!!!我到底招誰惹誰了,遇見的男人不是非人類就是變態,而且每次都會有生命危險!!我上輩子一定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這輩子才會得到這種報應的吧!一定是吧!╥﹏╥...                     


☆、第20章

  怪獸還是很聽努阿達的話的,雖然似乎不太服氣,但還是轉身離開了。

  等它的身影全部消失在黑暗中,我才勉強松了口氣,說實話在努阿達面前我很難不產生如履薄冰的感覺,這和在洛基身邊的感覺很像,但又有著微妙的不同。

  「你為什麼會被那些人追殺,洛基先生去哪了?」努阿達開始解腰帶,低垂著金色的眸子仿佛若無其事地問。

  雖然說了要幫他包扎,但等他真的開始脫衣服我又有點退縮了。佯裝轉身去找紗布,我故作鎮定道:「……我們暫時分開了。」

  我渾身上下每一個感官都在告訴我絕對不能說實話,如果他真的知道我和洛基徹底掰了,還不知道得做出什麼事呢,這家伙可是在泰坦尼克號上就憎恨我了,撒謊總比沒命強!

  努阿達莫名地側首看了我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視線,淡淡地說:「紗布在左邊第三格抽屜裡。」

  他看上去也不太想讓自己的傷勢繼續惡劣下去,並沒有惺惺作態,大大方方地默認了我的幫助。他應該是很小心自己的身體,這從他赤著上身皺眉凝視著傷口的神情就可以看出來。

  當我看清楚他的傷口時,面部表情忍不住變得有些扭曲。

  並不是因為傷口有多猙獰,而是因為他的血是金色的。

  之前看到他流出的血滴在地上也沒太仔細觀察,只是下意識覺得那肯定是流血了,現在從那蒼白毫無血色的手臂上看到子彈造成的傷口中流出金色的液體,才真正意義上地確認了努阿達的「精靈」血統。畢竟他在某些時候和一個人類並沒什麼區別。

  「嗯?」努阿達輕輕發出一聲疑問,似乎對我的沉默很不解。他抬眼看向拿著紗布呆呆看著他右臂的我,又看看自己的右臂,蒼白的容顏上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容,「怎麼,害怕了?」

  我吸了口氣,鎮定地搖了搖頭,無聲地走到他身邊,不去看其他敏感的部位,只專注地凝視著他手臂上的傷口:「看樣子並不是很嚴重,應該只是擦傷,但不知道為什麼會流這麼多血?」

  「我早說過,精靈很容易受傷。」他不痛不癢。

  我嘴角抽了一下,開始幫他清理傷口和止血,視線不可避免地掃到男性特有的精瘦胸膛和線條優美的腹肌,他的腰線在不穿上衣時顯得更挺拔頎長了,寬肩窄腰,看上去異常可靠。

  我的耳根忍不住有些發燙,漸漸地整張臉都熱了起來。

  努阿達像是根本沒發現一樣咄咄逼人道:「人類總是喜歡用至誠的外表和虔誠的行為來掩飾自己魔鬼般的心,你也一樣。」

  我手上的動作忍不住一頓,有些忐忑地想著莫不是被他看出來我是裝的了?

  努阿達輕哼一聲,奪過紗布快速野蠻地纏著傷口,就好像毫無痛覺一樣:「面具戴久了就會沒有勇氣摘下來,自欺欺人看上去像是自我保護,其實只是自我服食慢性毒藥。」

  我尷尬地端著手站在原地,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在他停頓的瞬間我決定還是先把藥放回去吧。

  轉身去放藥瓶,身後努阿達低沉的聲音依舊在訴說,語氣冷淡黑暗,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當然,這些毒並不致命,它只會吞噬靈魂,將你變成行屍走肉,成為你最厭惡那類東西。」

  「就比如你會變成人?」我回頭看著他。

  他穿衣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抬眸望著我,金色的眼睛流光溢彩,不答反問:「回答我最初的問題。」

  「……什麼?」我有點回不過神。

  「你為什麼會遭到人類的追殺。」

  「……哦,那是一個誤會,他們將我誤當成了壞人。」

  「你做了什麼讓他們產生這種誤解。」

  我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得撫額沉默起來,他也不再開口,將衣服穿好,坐在這黑暗的地下唯一一把椅子上,良久才問:「你什麼時候離開?」

  「離開?」我怔住了,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想過。

  努阿達一臉「難道你還要在這裡住下?!」的驚恐(?)表情瞪著我。

  我尷尬地摸摸鼻子,掃了一眼這裡唯一的床,輕咳兩聲,婉轉地說:「我如果現在就離開的話,可能還會遇見追捕我的人,外面目前不太安全……」

  努阿達冷淡地皺起眉:「所以?」

  「收留我一晚吧努阿達王子TAT」我虔誠地雙手合十朝他鞠躬行禮。

  努阿達緊蹙著眉,看上去非常為難,於是我只好從冰箱裡拿出了我很久沒有用過的少女心,捧著紅撲撲的臉蛋眼含熱淚十分可憐地注視著他,妄圖以這個比起他來過於嬌小的身高和還算柔美的容貌引起他的同情心,但……我失敗了。

  努阿達王子毫不留情地說:「你以為你是誰?」

  ……是啊!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你!中二病沒好透又破碎身世又傷痛的精靈王子殿下!

  ↑以上純粹是個人心理宣洩,與本人無關。

  真實情況是我本人立刻非常狗腿地上前崇拜且獻媚地辯駁:「王子殿下您太直接了,精靈都這麼一針見血嗎?您何必那麼在乎我是誰呢?比如你愛上某個人,是愛她的身份和背景嗎?」

  說完了這句話我立刻就後悔了,前半段說得很好,但後面的比喻用得大錯特錯,具體可參見努阿達聽到後的表情,我從見到他到現在為止都沒發現他也可以做出這麼豐富的面部表情!

  「莫名其妙。」努阿達站

  起來遠離我好幾米才轉頭冷冰冰地說,「我又不愛你。」略頓,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又說了一句,「我不會愛上任何人。」

  我揉了揉有些凌亂的黑發:「好的,您絕對不會愛上任何人,就算您真的愛上了誰,我也會向毛主席保證不告訴任何人!」

  努阿達幾乎可以說是殺氣騰騰地瞪了我一眼,拿起銀槍瞬間消失在了這裡,不過眨眼的功夫這潮濕黑暗的地下就只剩下我自己一個人……哦,可能還有隱藏在黑暗中的怪獸一只。

  這算什麼意思?答應留我一晚,騰地方呢?

  我有些忐忑地移動到了這裡唯一的一張床邊,小心翼翼地坐下,四處張望十分擔憂努阿達會突然從某個角落冒出來把我踢飛,幸運的是這件事並沒有發生。

  我稍稍安下了心,大著膽子躺在這張在如此環境下顯得太過華麗舒適的床上,鼻息間還可以聞到屬於努阿達的淡淡冷香,它越過鼻息,縈繞在我周身,讓人心安又穩定。

  這大概是我第一次這麼覺得一個異性可靠,但他居然是從第一次見面就跟我不對付的努阿達,這簡直匪夷所思,我想我的心裡已經出現問題了。

  由於之前精神一直高度緊張,我一放松下來就很快進入了夢鄉。但我睡得並不沉,迷迷糊糊中還感覺到床邊沉陷了些許,我想要睜開眼,卻死活都辦不到,只能自己翻身移到角落,心裡忐忑地猜測著會不會是努阿達回來了,想要干掉無禮的我?

  在我翻身轉到角落之後,那個落座於床邊的人緊跟著朝我湊了過來,我的臉很快感覺到了他冰冷卻觸感極好的手指輕輕地蹭了過來,依次掠過鼻尖、眼眶,最後落在我干澀的唇瓣上。

  我忽然覺得這個感覺很熟悉,異常熟悉,卻死活想不起是誰,並且很快便奇異地陷入了沉睡,這一次再也沒什麼能吵醒我,一直到不知什麼時候,我朦朦朧朧地自然醒來。

  因為這裡是地下,我幾乎看不到任何陽光,只有地鐵那邊亮著的微弱燈光,所以我連現在是什麼時間都確定不了,不知道是過了一天,還是只睡了一小會。我不知道在我剛睡著那時發生了什麼,但我發現床頭放著一部手機。手機裡面只存了一個號碼,名字是,King。                    


☆、第21章

  看到這個單詞我就已經知道那個人是誰了,更不要提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來電界面端端正正地將那個單詞擺了上去……我此刻是多麼希望我的英文像以前那麼爛根本用不了英文版手機,或者這裡信號屏蔽比四六級都好根本收不到信號,但……算了夢話還是醒了再說吧。

  接,還是不接,這是一個問題。

  是默然忍受命運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無涯的苦難,通過斗爭把它們掃清……這兩種行為,哪一種更高貴?

  莎士比亞能替我選擇嗎?

  很顯然他不能,那我只能聽從自己的理智了。

  我大義凜然地按向紅色的按鈕,那裡通常都是結束鍵,但這部手機顯然很奇葩,它的紅色按鈕居然是接聽鍵。。。。呵呵,集齊七個二逼可以召喚出神龍嗎?

  「范寧小姐,這裡是卡爾·霍克利。」

  「哦。」我下意識應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啊?」

  「我聽從洛基先生的吩咐給您打來電話,告訴您努阿達王子已經將您移交給了洛基先生。」卡爾毫無情緒地敘述,「您有六個小時的時間尋找下一個宿處,否則您將被驅逐,就是這樣,再見。」說完,迅速地掛斷了電話。

  ……我已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了,怎麼說呢,離開了洛基我的確很開心,走得時候也很堅定,但他做得這麼絕我又有點傷心……好吧,我想我得承認我居然是留戀他的,這麼說可能有點犯賤和矯情,但說忘得一干二淨非常高興無憂無慮又顯得太薄情。

  畢竟那可是我第一個男人啊,說不定還是最後一個。

  捏著手機坐在床邊,我開始思考自己下一步要怎麼辦。

  現在看來之前出現的人是洛基無疑了,他留下了這部手機卻沒有留下只言片語,就連打電話也是讓卡爾打,但他當時所做的動作卻又讓我覺得他也是留戀我的……好吧,一切你喜歡的人也喜歡你的想法都是你想太多了,這才是真理。

  可是……這種矛盾的感覺就好像走路時撞上了一棵樹,很痛,記住了以後走路要小心避開那棵樹,但一段時間過去後直到我們已經完全忘記了當初那是一種怎樣的痛,可那樹仍然還在。

  它永遠都在。

  我果然還是喜歡他了吧。。。。。真是不怕死啊!!!!!!

  他奶奶什麼見鬼的「無法實現的愛才最浪漫」真是害人不淺!!!!

  使勁揉著凌亂的黑發,把自己折騰成貞子的造型,再抬頭時就看見努阿達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他一手拎著一個挺大的木質盒子,一手拎著一個純黑的紙袋,棺材臉毫無表情。

  「有時間煩惱說明並不饑餓。」他將紙袋丟

  到床上,轉身朝怪獸所在的黑暗角落走去,「維克,進食的時間到了。」

  ……把怪獸當寵物養,努阿達王子您還真是很有情趣,將來有錢了我也要定做一只養在家裡,天天打它的屁股!啪啪啪!啪啪啪!叫你再對我做出一副嫌棄的樣子!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他說人類沒有尾巴好難看。」努阿達神色微妙地主動替我翻譯了怪獸的意思,肩膀有詭異聳動的跡象。

  「……想笑就笑吧。」我僵硬地從紙袋裡翻出面包和牛奶,「種族不一樣我拒絕評價它的審美觀。」

  「是他。」努阿達糾正道。

  「隨便吧。」我咬著面包無精打采道,「吃完東西我就會走的,你不要再去找洛基了。」

  努阿達轉過身望著我,沉默了一會說:「你們看起來似乎出了些問題。」

  「並沒有。」我想都不想地反駁。

  他顯然不信:「那你為什麼不回到他身邊,卻要在外面流浪?他過得很不錯。」

  ……當然了,基神走到哪都是風華絕代眾人簇擁的神,像我這種女吊絲就不要去丟人現眼了。

  「艾薇兒派我來查點東西。」我信口胡謅。

  努阿達警覺挑眉:「艾薇兒?那是誰?」

  我咽下面包,喝了一口牛奶,在他急切的眼神下嚴肅地說:「只有艾薇兒才能看出誰是真正的女表子。」

  「……」努阿達似乎很無語。

  吃完東西,我拍了拍手整理了一下儀容,將頭發攏在一起扔到背後,跟他告別:「我走了,多謝招待,如果有機會一定報答你的收留之恩。」深深地鞠了一躬,我轉身准備離開。

  「你知道怎麼上去?」他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腳步頓住,尷尬到沒臉轉回去:「……不知道。」

  努阿達似乎輕笑了一聲,眨眼間我的腰便被人攬住,整個人騰空而起,很不科學地開始前進。

  而系統久違的聲音也在這時響了起來——

  【系統:已觸發精靈王子努阿達支線攻略任務,是否開啟任務?完成後可獲得總任務進度5%,魅力值20,人品值10,並有助於提高其他任務的觸發幾率及完成速度,友情提示:攻略人物數量越多,自身魅力值越高,同伴好感度增長速度也將顯著提高。】

  …………

  我訥訥地看著努阿達近在咫尺的臉龐,心裡狠狠唾棄了系統一把。

  尼瑪原來這攻略任務還不是單一的!原來除了洛基我還可以攻略別人,這樣就算他一直不漲我的好感度,我魅力值高了也能讓他對我另眼相看嘛!

  不過……努阿達這個人選真的沒問題嗎?

  我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雖不胸雄偉但還算能入

  眼的胸部,猶豫半晌,在系統又開始倒數的時候,在心裡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個字:開!

  【系統:已開啟精靈王子努阿達支線攻略任務,當前人物總好感度為5,好感度達100為攻略成功,祝您好運!】

  ……嗯,我也祝我自己好運,別死得太快,轉眼就被拍在沙灘上。

  「你在看什麼?」

  我跟系統較勁的時間,努阿達已經把我帶到了那條熟悉的小巷,由於我還在走神,等他放下我的時候我依然摟著他的脖子沒放,並且雙眼還肆無忌憚地定在他身上大刺刺地看!

  「沒什麼,實在是您的英姿讓我有些移不開視線,抱歉,失禮了。」我連忙從他懷裡出來,鞠躬道歉。

  努阿達淡淡地說:「如果你沒地方去留在這裡也不是不可以。」

  艾?!有轉機?我期待地抬頭看向他。

  他一臉雍容地說著陰險的算計:「但你要幫我做一些事,別擔心,那都是很簡單的事,只要你的一句話,或是偶爾露一下面。」

  「……在洛基面前?」我友情補充,簡直是業界良心。

  「是的。」他倒也不遮掩。

  我羞愧道:「很抱歉要讓您失望了 ,但我必須告訴您這樣做是沒用的,之前隱瞞了您是我的不對,現在我鄭重地告訴您,我和洛基先生已經分道揚鑣了。」

  「啊,果然,我猜也是。」

  「……那你還這麼說?」

  「只是之前我找到他告知你的消息,他表現的毫無異常,對你一如既往的在乎和看重,所以不太確定而已。」

  「你在開玩笑吧?」我有些懷疑地看向他。

  「他沒有在開玩笑。」

  一個聲音打斷了我們的談話,我和努阿達一起望過去,黑暗的巷子盡頭,漫無邊際的陽光下,站著一個穿著黑色天鵝絨西裝的男人,他細碎的黑發柔順地掠過上耳廓,線條精致干淨的白襯衫,利落的金屬表,挺拔筆直的站姿,以及永遠握在手中的權杖,不是洛基還會有誰?

  他很快朝我們走過來,走路的動作如一陣風,一如既往的修長沉穩,全方位無死角的臉龐上帶著漫不經心的微笑,雖然面對著曾經死也要背叛和離開他的我以及敵友難辨的努阿達,卻依然十分鎮定的樣子,因為自詡弱智的我們根本不可能看穿他的想法。

  「I'm so sorry my friend,ehehe。」洛基毫無慚愧之色地說著抱歉的話語,「但我真的需要她回到我身邊。」他看向我,碧綠的眸子閃爍著奇異的光,「and you?」

  「我……」我張嘴就要拒絕,但他顯然並不需要我回答,直接打斷我,「Anyway,就算我再

  失禮你也不會拒絕我的要求不是麼,問題只有你,努阿達我的朋友。」他已將視線移向了努阿達,就仿佛完全不覺得我會拒絕他,或是就算我拒絕他也不會同意……

  是的呢,人家用的是「要求」又不是「請求」┌┘墓└┐

  「如果她不反對,那我當然也沒意見,這正是我去找你的初衷。」努阿達彬彬有禮地說。

  「她當然不反對。」洛基不由分說地按住我的肩膀拖著就走,「下次見,祝生活愉快。」

  我茫然地被他拉著走,仍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又回到他身邊了,我才離開不到一天吧……呃,最多也就一天!

  「洛基先生。」努阿達忽然叫住了來去匆匆的基神,基神停住腳步卻並未回頭,一副興致缺缺沒什麼情緒的樣子站在那,我也跟著停了下來,立刻看向了不遠處的努阿達,十分好奇他要說什麼。洛基似乎不太高興,捏著我的下巴把我的頭掰了回來,卻並不看我。

  「你應當知道什麼時間做什麼事、留下什麼,對你才是最重要的。」努阿達用忠告的語氣說。

  洛基表情變都沒變,繼續拖著我走,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但很缺乏誠意:「別來告訴我該做什麼,我只做我想做的。」說到這他回頭看了努阿達一眼,「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回家的路上發生戰爭吧?」

  「再見。」努阿達干脆地轉身離開了。

  ……走得真決絕啊,也不說回頭看我一眼,沒看見我雙眼含淚期盼著您的救援麼TAT

  「很遺憾你的魅力不夠。」基神見我如此失落還不忘潑我冷水,「他似乎並不打算救你呢。」

  「洛基……」我無語地看向他,他輕瞥了我一眼,神情沉靜,語氣冷淡,「閉上嘴,背叛者沒資格反駁。」

  「……」

  「別認為我過分,吃過苦頭總該明白呆在哪對自己才是最好的了吧,違背約定的是你不是我。」

  ……算了。

  「喜歡我嗎?雖然你背叛了我,但我還是不計前嫌再次接受了你。范寧,記住,沒有第二次。」洛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身將我塞進一輛豪車裡,「我是為你好。」

  ……在賓館的床上總是會聽到這類問話呢……喜歡嘛?棒不棒?舒服嘛?潑完冷水還能理直氣壯地說我這是為我好,果然是基神的風格啊。不過您能別為我好嗎,每次您為我好我就會出事,我受不起啊OTZ對地球上無辜的人類始終沒有愧疚心嗎我的神?

  「說起來你離開這段時間都去做了些什麼?為什麼會被人追殺,還遇見了努阿達。」他坐正後似不經意地問道。

  我看了一眼開車的人,尼瑪,是卡爾霍克利,真他娘瞎眼。

  「你不

  會不知道吧,你應該全都知道的啊。」就算努阿達沒說你也不可能不派人盯著我啊,這才二十四小時不到就把我逮回去了,我還能說什麼呢,這個時候只要微笑就好了呵呵^_^

  「我想聽你說出來。」他看著我,滿臉都在說「看你會不會騙我」。

  我今天還真就長膽子了,梗著脖子硬是撒了個不著邊際的謊:「我做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司機。」

  洛基捂住臉側過了頭:「真令人尷尬,我都忘記了你居然還會開車,也許霍克利可以到後面休息一下。」

  我立刻看向很值錢的司機卡爾先生,他那張臉因為那雙詭異的藍色眼睛變得十分面癱,但我仍然看見了一句話。

  ——你倆夠了,別暴露了智商負數這件事的存在。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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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們所坐的這輛車本來行駛得很穩定,但就在我們互相鄙視的間隙,外面忽然響起了警笛聲。

  我頓覺不好,連忙回頭朝後看,只見一輛烏拉烏拉閃著警燈的警車像尾巴一樣跟著我們,車的副駕駛座赫然坐著半個身子探出車窗正在給子彈上膛的斯坦。

  我難以控制地擺出一副港片裡隨處可見的准備撲街死的炮灰相看向洛基,還沒來得及開口,車後玻璃就被打了一槍。不過卡爾的開車技術非常好,並且車的質量也極佳,中了一槍後立刻拐進了左邊的路口,而且那一槍雖然打中了,但子彈並沒穿透玻璃。

  洛基得意地「EHEHE」笑了起來:「瞧,防彈玻璃多好用~」

  聽他這麼說我確定了他是早有准備,剛想松口氣就看見他忽然打開了車窗,也半個身子探出了窗外,很嗨地朝後吼了一聲:「YEEEEEAH!」

  ……幸好這條路夠寬,不然還得把他夾住,呵呵。

  他總是可以給人一種感覺,那就是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向全世界宣布「我要逆天」。

  我現在算是骨頭軟頭發軟身體軟心也軟了,無奈地揉著額角靠在後車座上,想了想,伸手去拽安全帶。

  「你不覺得系上那東西束縛住自己感覺很不好嗎?」洛基已經回到了車裡,縱然卡爾開著車四處亂晃想要甩掉身後的警察,但他的身姿依然穩定得如坐在平穩行駛的車中一樣。

  我邊系邊面無表情道:「不覺得,我認為沒有什麼比命更重要。」

  「人類的武器不能對我造成任何傷害。」

  「那這樣呢?」我忽然抬手一拳打在他右眼上。

  洛基怔怔地坐在那看著我,似乎還沒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啊,青了……不對,不是說不會有事嗎?」

  「……范寧。」

  「怎、怎麼了?」我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洛基捂著下巴看了我一會,揉了揉眼圈忽然伸手解我的安全帶。

  「干嘛呀,我剛系好……」我急忙阻止。

  他倏地抬頭似笑非笑地斜睨了我一眼,於是……整個世界清靜了。

  他很順利地解下了我的安全帶,然後伸手將後座與前座之間的窗簾拉上,隔絕了卡爾的視線。

  「你想干什

  麼?」我驚恐地看著他,真的不能怪我過於緊張,實在是他前科太多了!

  【系統:洛基好感度+5。】

  ……我日,每次碰見這種詭異的漲幅都會發生恐怖的事!

  「你都沒有想念我嗎,我們已經分開整整二十個小時了。」洛基捏著我的後衣領將我抱進懷裡,讓我跨坐在他的雙腿上,然後開始撩我的裙子,「我倒是十分思念你。」

  「……不,完全不想,一點也不,你答應放我走的可是你食言了!」

  「啊,那難道不是你自己找上門的嗎?」洛基作出失落的模樣,「愚蠢的中庭人令我哀傷。」

  我盡量穩住心神設法忍耐他更進一步的動作,奮力拽住裙角不想被他撩開,但他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來我就忍不住想要妥協了,但我還是深呼吸一口,咬咬牙堅持了下來。

  「如果你要做那個,那麼我拒絕。」

  「為什麼?你不喜歡麼。」

  「不喜歡!!!」

  「不舒服麼?」

  「……不。」

  「為什麼,時間、次數、尺寸,哪一樣令你不滿?」他毫不猶豫地問。

  我無語地側過頭不想看他,但他忽然將我整個人拎起來跪在他的雙腿之間,用恩賜般的口吻說:「既然你不喜歡直接的,那間接的我也可以勉強接受。」

  「……」

  「如果這樣你還是要拒絕,我會認為你在暗示我用其他方式。」洛基抽空回頭看了看車後,而我由於正跪在他雙腿之間被他遮住了視線,所以什麼都看不見,「不用擔心,不會發生任何問題。」他放松地靠在車椅上,解開西裝外套,抽出襯衫,解開皮帶,抓起我的手就放了上去,然後指著我的嘴說,「一起來。不要逼我拓展你的思維,那會失去很多樂趣。」

  ……拓展思維。。。。

  像對卡爾那樣,拿權杖戳一下麼?我可沒鋼鐵俠那構造,一戳就真被「拓展」了。

  尷尬地別開視線不去看他不論是時間、次數還是尺寸都極品得令人恐懼的標志性物件,我在心裡思索著該如何拒絕他才可以全身而退,卻沒料到車子忽然猛拐了一個彎,慣性使得我整個身子一歪,接著又被急剎車一晃,然後我就眼睜睜看著自己吻上了某個東西。

  洛基輕輕發出一聲沙啞的輕

  吟,嘴角勾著滿意的弧度:「我喜歡你這次的主動。」他按住我的頭,強迫我張開嘴,含下去,呼吸越來越重,「乖,不要試圖反抗,難道你不喜歡我嗎范寧?」

  ……我不喜歡你嗎?

  眼睛有些酸澀地瞇著看他,口中異樣的感覺讓我心裡很不是滋味。

  就是因為喜歡,才不願意被強迫吧。就是因為喜歡著,才不願意被完全忽略,不願意做唯命是從的奴隸,不願意做不被重視和沒有自我自尊的人,那樣的結果只會被你更看不起。

  或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就算是身為神也有些過分,洛基沉默了一會,猶豫著說:「范寧,我沒有告訴你麼,你是我唯一在意的人類。」或許是怕我不明白,他用解釋的語氣道,「也就是說,如果有一天中庭人全部都要死,我會留下你。」

  ……古惑仔裡山雞對丁瑤說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然後就把她干掉了……所以以後女人聽到這句話或者意思相近的話,就要小心了。

  我感覺到眼角落下了溫熱的液體,口中的異物卻仍霸氣地堅.挺著。洛基將我的不願看在眼裡,又將我拉了起來,控制著身子沒有隨著車子七拐八拐地歪來倒去,他扶著我重新跨坐在他腿上,撩起我的裙子,吻上我的嘴角:「好吧,既然你不願意,那就換其他方式。」

  為了防止摔倒,我下意識摟住了他的脖子,他碧綠的眸子彎彎地看著我,手下的動作卻是一點都不含糊,眨眼的功夫就開始了正題。

  「哈啊……」我忍不住輕哼一聲,沒有任何前戲的猛然進入讓我感到異常不適,但那廝卻沒有任何要停頓的意思,野蠻地橫沖直撞起來。

  我想要反抗,緊緊抓著他的肩膀,指甲幾乎透過襯衫刺入了他的肉裡,他卻連哼都沒哼一聲,呼吸愈發粗重起來。

  而就在這時,卡爾的車越開路線越不尋常了,我懷疑他穿上了美特斯X威,整輛車都以一種頭朝下的趨勢猛地往下行駛,然後便是巨大且接連不斷的顛簸,車子上上下下不停地起起伏伏,這顯然是在過台階,而且還是下坡路,這原本並沒什麼,但……

  車裡後座上兩人的體位卻根本經不起這種顛簸。

  我幾乎無法忍受這種劇烈快速地律動,身下那股滯澀與疼痛消除之後便是排山倒海而來的快感,那種感覺和以往完全不同,是從未有過的強烈。就連向來在做這種事時也時刻

  保持清醒的洛基眼神也迷蒙起來,壓抑的輕吟從喉間溢出,卻被我完全控制不住的呻.吟淹沒得無聲無息。

  「呵。」他忽然輕笑一聲,抱著我跟隨著這顛簸起起伏伏,「也許一會該獎勵一下霍克利先生。」

  「……你、你妹……啊!」

  「范寧。」洛基緊緊抱著我的上身,頭埋進在我的頸間,身體滾燙,呼吸異常急促,「畢竟我在乎著你,還能怪你什麼呢。」

  恍惚間我以為自己幻聽了,有很多瞬間他都讓我覺得他也是喜歡我的,卻又往往都抵不過其他事件中那讓人從失望到絕望的情緒。而那時我總會恍然大悟,看,他不可能喜歡我。

  我似乎從一開始就對將要失去他和遭到拋棄及迫害的可能性過於憂心,以至於即便他留在我身邊時我也沒有真正快樂過。

  冠冕堂皇地說著暗示著相信他一切的謊言都是因為必須要和他一起完成任務,甚至是攻略他。但其實……我他媽要不是喜歡他,怎麼會他說什麼都強迫自己相信,怎麼會甘心被他騙?

  不記得是在什麼時候失去了意識,再醒來時一切已經恢復了平靜。

  沒有車,沒有追捕,沒有纏綿和極致的快感,有的只是渾身的酸痛與精神上的放松。周圍的一切布景都溫馨又整潔。

  我側首,清晨的陽光剛剛照進來,灑滿了房間的地板,窗外似乎還有鳥兒在鳴叫。

  身邊的人忽然動了一下,伸出雙臂緊了緊抱著我的力度,閉著眼吻在我的眼睛上,低聲說了句什麼,我仔細分辨了一下,是我的名字。

  我疑惑地抬頭看向他,他依舊閉著眼睛,眉頭舒展,嘴角上挑,睡得正香。

  我永遠記得那一刻,那是我這一生最愛他的時候,也是因為那個時刻,我才發現自己其實一直都沒有真正的恨過他。                    


☆、第23章

  既然醒了也就沒有心思再睡,雖然身體很不舒服,腰肢酸痛沒什麼力氣,但我還是從床上爬了起來。

  隨手拿起洛基的白襯衫披在身上,長度居然將近過膝,兩袖甩甩可以去唱青衣了……

  。。。。。算了,不要在意那麼多,個子矮沒什麼不好,至少在某些時候可以貪小便宜定兒童票,這也足夠回晃足夠井猜了不是嗎凸(゜皿゜メ)

  披著洛基的襯衫光著腳在這棟陌生的二層別墅裡轉了轉,我找到洗手間洗漱了一下,又回到臥室輕手輕腳地收拾自己的衣服,但也不知洛基是早醒了裝睡,還是真的被我吵醒了,他居然在我彎腰去他腦袋邊拿裙子的時候剛剛好睜開了眼。

  他自然而然地抬手輕撫著我垂落在他肩頭的黑發,慵懶地輕聲說:「日安,sweet heart。」

  ……看著他這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淡定模樣就生氣啊!昨天發生的一切仍歷歷在目,使詐耍賴犯渾耍二全都是他做的事,而且我清晰地記得他曾在某個時刻低聲訴說過類似「甜言蜜語」的曖昧話,但他怎麼就能擺出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呢?

  我一直認為只要是付出了真心的感情就應該被尊重,不論它多卑微都不容踐踏。他這有些輕浮和虛假的態度讓我有些難過,逆來順受本來也不是我的性子,我所幸咬咬牙豁出去了,露出冷淡的表情拍開了他的手,拎起裙子轉身就走。

  「又生氣了。」洛基看似非常痛苦地捂住了臉,幾秒鍾後遠遠地朝我無奈笑笑,一副快被搾干了卻又不敢言的可憐表情,真想掐死他。。。。。

  ……還是趕緊離開吧,眼不見為淨。

  我彎腰提起涼鞋,到客廳裡換上了衣服,將長發綰在腦後,雙手抱臂走出了別墅。

  這是一個微冷的清晨,時間看上去還早,天際邊陰沉沉的,又或許是別墅周圍都是茂密的樹林,所以顯得氣候清冷寂靜了些,一眼望去都是看不到邊際的綠色,鮮少有人煙,除了一幢露著白色頂端的二層別墅。

  它隱在樹木之後,離得不遠也不近,但並看不清楚,我也沒太在意,只選擇在附近慢慢散著步。這裡很安靜,可以用來思考一些糾結的事。

  我深深地發現,在洛基面前我就是一只體型迷你智商極低的京巴狗,無時無刻不掛著眼屎流著眼淚用短手短腳困難卻殷勤地在他身邊打轉,生怕他不高興自己的狗糧甚至小命擔憂。

  我的字典裡除了最喜歡主人了主人是大好人要叫主人king眼裡只能有主人一個之外不能有任何其他念頭,哪怕是他前一秒還踩著我的後背過橋下一秒卻把我拱手送給虐狗大隊我也不能有任何意見,不給我飯吃不給我衣服穿強迫我做難以啟齒的事那都是神の恩賜,算計我欺負我對我言而無信霸道野蠻沒人情味都快給我造成心理陰影了也不能反抗,簡直……

  懊惱地蹲下捂住臉深深歎息,這樣想來其實我還真挺不幸的,但我居然還可以在這種變態的相處之中對他產生綺念甚至喜歡上他,這是不是說明我也離變態和反人類不遠了?

  愛情也好友情也好,果然是時機和緣分才最重要嗎?

  不必在乎如何相遇,不必在意如何相處,甚至不用去計較身份地位的懸殊和會不會在一起,在還「可以」的時候怎麼想就怎麼做,這樣的話是否可以少些遺憾?

  一陣微風吹過,我忽然感到肩上一沉,余光瞥見搭在肩上的黑色風衣邊沿,我就知道是誰來了。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轉頭看向了他,這個仰視的角度我只能看到他背著光的臉,以及挺拔修長過於偉岸的身姿,他真的很高,這樣的視角我幾乎整個人都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那一瞬間我幾乎看不到任何光明。

  「在想什麼呢,我走到你身邊都沒聽到。」除卻強迫、威脅和有意偽裝、欺騙他人,他似乎永遠不會做出彎腰或低頭等一系列謙卑動作,就像現在一樣,他筆直地站在我面前俯視著我,用柔和的嗓音搭著和煦如風的淺笑溫和地詢問,先一聽只覺春暖花開,再一品卻冷如三九寒冬。

  「沒什麼。」我倏地站起來,脫下風衣遞給他,「還給你,我不冷。」

  洛基仿佛訝異,但並未拒絕,他接過風衣搭在臂間,似乎從未想過要解釋一下為什麼在夏季出門還要穿得那麼謹慎齊全,風衣襯衫領帶圍巾,一絲不苟得像是要參加政協會議。

  「你要出去嗎,那我先回去了。」我不等他回答越過他就要離開,他卻拉住了我的手,疑惑地問,「還沒消氣嗎?」

  我有些洩氣地說:「其實並不算是生氣吧,只是失望和無奈。」

  洛基立刻化身傾聽帝,碧綠的眸子認真且興致盎然地看著我。

  「這麼說吧,問你一個問題。」我干脆轉回身和他嘮上了,「如果你發現你愛上了一個殺人犯,注意

  ,是連環殺人犯,最凶殘的那種,永遠不可能停止作案,但被抓住的幾率幾乎等於零,那你會怎麼做?報警,或是無條件站在他那一邊?」

  洛基眼神游移地看著別處,像是陷入了沉思,沉默了足足有五分鍾,才慢悠悠地說:「被抓住的幾率幾乎為零那說明還是有幾率被抓到,既然這樣那就在其不知情的情況下干掉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然後只要微笑地看著就好了。」

  我張張嘴,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霍克利准備了豐盛的早餐,不介意一起用餐吧范寧?」他不容置噱地攬住我的胳膊往回走,面上一派沉靜,「何必問這種充滿假設性的問題呢,你把一切都想得太過美好了,中庭人的心才不純潔呢,他們只會越來越骯髒。」

  「……」

  「就比如說你,你就真的那麼純潔麼?別鬧了寶貝,想想你的身份,你可是個殺手!」他露出一個有些誇張的笑容,「就算你的內心再無暇,也不過是變齷齪的速度比別人慢罷了。」

  「……」我的額角忍不住掛上三道黑線,還是硬著頭皮頂了一句,「我們中國人有句古話,叫做容得下弟兄才能當大哥。這和你只有容得下不同種族的子民才能稱王是一個道理。」

  洛基忽然停下腳步,閉上眼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然後睜開眼意味深長地看著我:「說的是呢,中庭人也是分為很多種的。」

  「對,像中國人是黃種人,之前去的美國那裡都是白種人……啊,說起來這裡是哪?」

  「美國,福克斯,一個小鎮。」

  「……霍克利先生還真是會開車呢,找到這麼一個偏僻安靜適合躲藏的地方。」總感覺哪裡不對。

  「是的,我也覺得很湊巧,在這裡聚集了很多你口中所說的‘不同種族’的子民。」洛基雙眼熠熠生輝地轉身看向莫名的方向,「我現在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見識一下了。」說完就作勢要走。

  ……越來越不對勁了。

  我忍不住拉住了他的襯衫袖口,張口便問:「那我怎麼辦?」問完了才反應過來這話有些太過曖昧,連忙要改口,卻發現他似乎有些過度興奮和愉悅,很快回答了我的問題。

  「如果你願意在原地等我,我就會回來找你。」

  「……」

  「別擺出那副被拋棄了的模樣,如果中途要丟棄你

  ,一開始我就不會背上你這個包袱。既然沒有殺掉你,就好好地活著吧。」

  我愣愣地看著他,猶豫地問:「那你要去做什麼,我能不能一起去?」

  洛基揚揚眉,側首狐疑地問:「你確定?」

  「……我不確定。」總有一種莫名的危機感,好像要發生不好的事,這種感覺在他要離開時越發明顯,但他那明顯早有預謀的模樣又讓我覺得跟著去並不是一件好事……

  「也好。」他忽然拉住我的手,「在你身上總是會發生很特別的事,例如時間的停滯不前,時空的錯亂交叉,你應該也發覺了,在我們不知不覺間已經換過了很多空間。」

  就知道沒好事!!!!

  「很奇妙呢,努阿達與我們告別時是1912年,但現在卻已過了幾十年,你依舊沒有任何人類該有的衰老變化,這和你我一起去到那艘船上的事一樣令人興奮。」洛基捏住我的下巴,壓低聲音,「我不會問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會親自找到真相,例如,這一切都只是一場游戲,又或者說,這所有只是中庭人愚蠢的電影。而如果這是游戲,我會找出幕後的操縱者,然後……」

  「……讓人不高興的話還是不要說了吧。」我滿頭冷汗地打斷他,真不知道他如果繼續說下去還會抖出什麼秘密,原本以為他什麼都沒發現,但他居然早就猜出了問題所在,我該說什麼?我能說髒話嗎?!不能嗎?!那我無話可說了!

  「讓人高興不是我的工作。」他拉著我往前走。

  「讓人討厭應該也不是你的工作吧。」我嘴角猛抽地跟著。

  他回頭朝我一笑,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打在他臉上,讓他精致的臉龐顯得有些不真實:「當然,我並不在意這些。不過我要提醒你范寧,不要兩次都踏入同一條河,再犯的話,不要哀求我。」

  這是血淋淋的警告啊,警告我不要再妄圖逃脫他的掌控,而我在經過了這一系列的事情後已經沒有再想這件事了……

  只是,我這一生恐怕都得不到他。不,不是恐怕,是一定。

  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我心裡很清楚這一點,我明明很清楚自己的路和他的未來,但還是忍不住在心裡抱有一絲奢望,奢望他能屬於我。每個人的一生中或許都會遇到這麼一個人,他或許屬於你的時間很少,你們不可能在一起,但你無論如何也忘不了他,這種錯過,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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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要去哪了嗎?」我望著前方輕聲問。

  「當然,我們去看看中庭人中的神奇生物。」他領著我離開柏油馬路走進樹林,再次將風衣搭在我身上,我沒有拒絕,只是追問道,「神奇生物?是什麼?」

  他朝我一笑,露出可愛的虎牙:「啊,讓我想想,霍克利從努阿達那裡得到的消息,那似乎叫,吸血鬼?」

  「……」吸血鬼?……福克斯?我好像知道哪裡不對勁了!

  「你怎麼了?」洛基敏感地停住腳步,「我記得這種表情,在剛到那艘船上時你就是這副表情,很顯然,這些是你熟悉的東西,難不成,這也是一部電影?」

  我驚訝地看向他:「你真聰明……」

  「願聞其詳。」                    


☆、第24章

  洛基的表情很復雜。明明勾著嘴角,卻給人一種悲傷的感覺,看著讓人心疼,為什麼?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保守地說:「我還不太確定這是不是真的,需要證實一下再說。」

  他也沒有勉強,繼續領著我朝樹林深處走,在轉過了幾道彎之後,我們停在一棟白色別墅之後,正是我獨自出來時所看見的那棟。

  這棟別墅修建得很特別,它的牆是用透明玻璃所制,從外面可以看到裡面的一切,包括住戶。

  站在我身邊一直沉默的洛基忽然笑了,我疑惑地看向他,他朝我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握著權杖眨眼間消失在原地。我還來不及驚訝,就聽見二樓發出一陣響聲,接著便是接二連三的破碎聲,以及嘈雜的人聲,有男男女女用英文說著混亂的單詞……

  真不愧是惡作劇之神!

  只是我站在這裡很容易被誤傷的好嗎!就算不被誤傷也可能會被當成是惡作劇的元凶!

  我迅速退後幾步躲進了樹林裡,之前所站的地方附近立刻傳來腳步聲,我屏住呼吸繼續後退,身後有溫熱的手鑽進我的襯衫撫上我的後背,我倒吸一口涼氣,轉頭看過去,是洛基。

  他一臉惡作劇成功的邪笑,優雅卻痞氣十足地說:「我很親民對不對?」

  我下意識點頭,然後又點頭。他這話乍一聽感覺很對,再想想似乎用詞有點不對,仔細琢磨一下又覺得很正常了,但是,「你為什麼要砸人家的房子!?」

  「他們的速度很快,是我所見過的中庭人中除了努阿達之外最快的。」洛基並不回答我的問題,拉著我的手朝另外一個方向不疾不徐地走,大概走出二十米的時候,輕微的腳步聲在我們剛才所站的地方響起。

  他似乎總可以掌握好時間讓尋找的人離我們遠去。

  「很有意思,食人者,吸血鬼。」他繼續說著。

  「……他們好像只吸血不吃人吧。」

  「那有什麼區別嗎,人還是死了,這不都一樣麼。」洛基不由分說地擺正我的臉,「就好像我強.奸了你,而你並沒有懷孕,這就不算強.奸了?」

  「……算。」

  「現在你可以確定一些事了吧。」他問。

  我抿唇思索了一下,慎重道:「我還是覺得謹慎一點好,沒有親眼見到就不能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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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辦。」洛基說完就松開了我的手,再次消失在原地。

  我呆呆地站在那愣愣地等著,約莫有十分鍾的時間,他再次出現在我面前:「走吧,去親眼確認一下。」他似乎不太高興。

  「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我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

  他矢口否認:「並不是。」

  「那你為什麼看起來不高興?」

  他忽然看向我:「你在關心我?」

  「……」

  「既然你想知道,告訴你也沒關系。」洛基牽著我的手觀察著周圍,漫不經心地說,「阿斯加德崇尚力量,這些類似於魔法的幻術為他們所不齒。不到萬不得已,我並不太喜歡使用它。」

  我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難怪你大部分時間都在物攻。」

  「EHEHE。」他無所謂地笑笑,可是即便他在笑,我仍然感覺到他並不高興。

  是因為想到了阿斯加德嗎?

  看起來應該是的。

  我模糊地記得一些關於阿斯加德和洛基的事,似乎連他哥哥都嘲笑過他的魔法,而他身為一個養子,一個不管做再多都只能永遠匍匐在偉大哥哥陰影之下的冰霜巨人之子,在阿斯加德生活得並不愉快。弗利嘉作為養母雖然對他不錯,但畢竟不是親生的,有些事還是辦不到。

  例如推選他成為阿斯加德的王。

  洛基一直都認為他比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哥哥更適合成為王,而他也費盡心思想要證明自己,雖然用的計謀有些陰險,但他的初衷和最後的結果都沒有傷害到托爾和奧丁,受傷的是他自己。作為神之子流放於陌生的星球,走過一切托爾不曾走過的危險土地,他並不容易。

  他曾經並不相信命運,他也曾想去反抗命中注定,但結果都不盡如人意。

  就連我現在可以見到他,都不知道是經過了怎樣的努力才得來的這麼一個「巧合」——從審判現場消失,這背後也絕不簡單。好好的空間怎麼可能錯亂?

  他曾不顧一切想要另創天地,但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狀。他向滅霸借來軍隊,背負著失敗要遭受到生不如死懲罰的使命來到地球,還是輸給了復仇者聯盟,被他哥領著離開了地球。

  他憎恨人類情有可原,站在他的角度去想,雖然這麼做有些殘忍

  ,但那好像又是對他最好的選擇。

  一個冰霜巨人之子想要在阿斯加德立足,想要戰勝奧丁的親子,他名義上的哥哥,證明自己的能力,似乎只能選擇這種極端的方式放手一搏,否則永遠不可能有機會。

  「你在想什麼?」

  我良久的沉默讓洛基感到了異樣,他用很復雜的眼神看著我,遲疑道:「你在可憐我?」

  我忙收起自己不自覺流露出來的眼神,使勁搖頭:「怎麼可能!我崇拜你都來不及,怎麼會可憐你!」

  洛基彎著眼睛意味深長地望著我,拖長腔調「哦」了一聲,不再開口。

  我跟著他開始往回走,偶爾側眼看他精致的側臉,心裡那股想要了解他過去和想法的沖動幾次三番湧上來,幾乎讓我控制不住。

  直到洛基再次問我:「你到底怎麼了?」

  「……」我到底怎麼了?我愣了一下,問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問題:「你害怕死亡嗎?」

  他當然不怕,我在心裡這樣回答。

  他的確不怕,但他的回答和我所想的有些出入。

  「死亡是一切生物的終點,所以我並不懼怕死亡。」洛基瞇眼望著那棟被毀掉了二層玻璃的別墅,邊走邊說,「我只是懼怕在死亡來臨之前還有事情沒完成。」

  我仰頭看著他,陽光下他的臉就好像普羅旺斯那晴空烈日下熠熠生輝的薰衣草,帶著能融化一切憂愁和煩惱的美麗,留給你肆意而動人的青春。

  想要得到這樣一個不可能會和一個人類平淡過完一生的神,需要用什麼方式呢?

  我轉回頭跟著他一邊走一邊想,最後做了一個決定。

  蔡依林小姐那首歌唱得好,愛情三十六計,要隨時保持魅力,不要被先判出局。

  先一步喜歡上的人總是會吃虧,但我能不能自戀並奢求地認為他也是有點在意我的?這可是他親口說的……那如果是這樣,他應該會為我今後所做的事給予反應吧?

  停在卡倫一家別墅下的時候,我正想到這裡,然後便沒了心思再想其他的事。

  我在確定了這裡的確是暮光之城的主角卡倫一家的住處之後,原原本本詳詳細細地將暮光之城裡我所記得的劇情給洛基說了一遍,洛基主人似的坐在卡倫家的沙發上,絲毫不因為他打破了人家二樓所有的玻璃,和

  將人家不知道調虎離山到了哪裡而羞愧。

  「你現在知道了吧。」我喝了口水緩聲問。

  他一手搭在沙發上,一手撫著薄薄的下唇,雙腿交疊閒適地靠著,略微頷首:「唔,這也是中庭人的電影?」

  「是的,是小說改編的。」

  「我認為這種小說根本就不應該出版。」

  「……這部電影的男主角也說過同樣的話。」我汗顏。

  洛基不屑地撇唇,起身走上二樓,我緊隨其後,跟著他走進一間臥室,裡間擺著一架鋼琴,連床都沒有。

  洛基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按在琴鍵上,忽然回頭彎唇一笑,露出整齊雪白的牙齒:「好玩。」

  「這是鋼琴。」我走到他身邊坐下,手指熟練地劃過琴鍵,拉出一段音符,他驚喜地揚眉,我思索了一下,腹黑地問,「好聽吧,我彈給你聽?」

  洛基果然很上道,一臉誠摯地雙手合十立在鋼琴邊作聆聽狀。

  第一步,先讓自己的形象光輝起來,增加自己的形象分。我個人外貌和邋遢指數已經不能再低了,也沒有再改的可能,他都太熟悉了,那只能從才藝上下手了。

  我聳動了一下肩膀,活動活動手指,在他溫和地注視下按動了琴鍵。

  第一小段我就緊張地彈錯了兩個音符,他精准地在彈到那兩個音符時挑了一下眉,我只好尷尬地停下道:「有點生疏了,不好意思。」

  「不用緊張。」他若無其事地閃過身裝作觀察別的東西。

  我舒了口氣,重新按動琴鍵,這一次他不再目光如炬地盯著我,我彈得順暢了許多,到後期熟練起來,也就沒心思再管他看沒看我。直到一曲終了,他鼓起掌來,我才再次緊張起來。

  「還行嗎?」我有些忐忑地問。

  「曲子很好,技術就一般,叫什麼?」他問。

  我頓時懊喪起來,怏怏道:「這首曲子叫悲傷的天使。」

  「啊。」他點點頭,「Sad Angel。」

  我弱弱地從鋼琴椅上起來,走到屋裡唯一的沙發上坐下,剛想開口問他把卡倫一家弄到哪去了,就見他坐在了鋼琴椅上,活動了一下手指,將我剛才彈的曲子從頭到尾重復了一遍,一個音符都帶差的,聽得我目瞪口呆。

  「……

  」完了,三觀再次被推翻重建了。

  「我們該走了。」洛基沒事人似的起身朝外走,我連忙跟上去,想了想還是小聲問,「他們要回來了吧?你到底把他們弄去了哪兒?」

  洛基低頭看了我一眼,長長的睫毛小扇子似的眨著,沒有回答。

  於是我換了個問題:「你怎麼看待愛德華卡倫和伊莎貝拉斯旺的愛情?」

  這個問題他還算感興趣,沒有不理我,沉默了幾秒說:「只要是能超出我理解范圍內的感情,我都贊成。」

  「為什麼?」我不可思議地問。

  他勾著嘴角一副「你明知故問」的表情說:「因為那些都是真愛不是嗎,像你,能接受人與狗做.愛嗎?」

  「……不、不能!」

  「那不就對了,既然他們可以接受,那你還要嘲笑他們的愛情嗎?」

  「……這不太一樣吧!而且我聽說神族很多都是……」馬啊蛇啊說不定也有狗,生出這樣孩子的夫妻說不定也…………啊我還是閉嘴吧,因為洛基看起來完全料到了我會說什麼,停住腳瞇著眼睛目光冷漠地凝著我,我只好麻木地轉開頭越過他朝前走。

  「不要再問愚蠢的問題。」洛基慢慢跟了上來,語氣平靜,但態度明顯惡劣許多,「我的耐心有限,你的愚蠢卻好像是無限的。」

  ……那些非人的神搞成那樣又不是我生出來的!

  我有些懊惱地走著,沒頭沒腦地問:「那可以問你的過去嗎?」

  洛基再次停住腳,高大的身姿如一座山擋在我面前。

  我仰頭與他四目相對,碧綠的眸子裡是明顯的不爽和懶於掩飾的警告。

  我皺皺眉,日復一日地卑微服從已經讓我快要奴化了,再這樣下去我會瘋掉的,既然他說他不會殺掉我,那我也沒必要事事都順他的心吧?

  我舒了口氣,大著膽子繼續問:「沒有人是一瞬間出現的,只要存在就會有過去,是你的過去成就了現在的你,如果連你自己都不承認你的過去,那還要別人怎麼承認你?」

  「我不需要你承認。」

  「你應該學會尊重過去!」

  「我。」洛基說了一個單詞忽然頓住了,他別開頭看著一邊冷著臉沉默了大概一分鍾,像是平靜下來一樣,轉過來輕飄飄地說:「可是我的過

  去很糟糕呢。」

  「沒有人生而高貴,再糟糕的過去也是你的過去,是它們成就了你。」

  他忽然走近我,彎□與我平視,帶著審視和警告一字一頓地說:「范寧,我告訴你,照你所說的,過去成就現在,那麼現在也即是未來的過去,你只要看現在的我就好,所以,閉嘴。」

  「……」

  「記住,再有下次,就殺掉你。」他轉身就走。

  我忍無可忍:「殺了我,殺了我吧!!!」

  洛基詫異地轉頭看向我,似乎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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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他應該是沒想到我這麼怕死的人會主動要求他殺了我,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幾步走到我身邊,輕輕將我按在牆角,懷疑地問:「你讓我殺了你?」

  我死死地閉上眼不看他:「動手吧,別說那些廢話了,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良久,意料之中的疼痛並未來臨,耳邊再次響起腳步聲,我茫然地睜開眼,看見了他的背影。

  他一邊下樓梯一邊平靜地說:「如果你想被他們發現,就繼續呆在那裡。」

  ……感覺似乎不對但又在情理之中的樣子。

  卡倫家整個二樓的玻璃都被打碎了,我自然不可能真的呆在這裡等人家發現,雖然還有點怯於面對洛基,但還是緊跟著他離開了卡倫家,回到了那棟暫住的別墅。

  我們踏進屋子裡時卡爾已經站在了門邊守候,看起來恭候多時。

  他看了看我,亮藍色的眸子鮮艷奪目:「洛基先生,有些事要向您匯報。」

  洛基徑直走進一間房,停都沒停一下,卡爾非常有默契地跟了上去,並且還關上了門。

  我站在客廳裡看著那扇關得死死的門發了兩秒鍾呆,然後回了二樓的房間。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洛基推開了我的房門。

  我拉開蓋著頭的被子,看著他走進來脫掉風衣,扯開領帶,將襯衫從西褲裡抽出來,隨意地坐在床邊斜眼睨著我。

  可能是因為我之前說了那種不要命的話但他卻沒殺掉我,所以我現在覺得他做什麼都是在准備殺了我。於是他的一顰一舉都令我緊張和呼吸急促。

  洛基別開眼不再看我,用彬彬有禮的口吻說:「我要離開這裡一段時間。」

  我一怔:「離開?」

  「是的。」

  「……去哪裡?」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

  洛基轉回頭看著我,眼神深邃而復雜,嘴角帶著略顯輕佻的笑容:「意大利,你不是說那裡住著所謂吸血鬼中的皇族麼?」

  「你去那裡干什麼?」我有些驚訝地坐起身。

  「這不關你的事。」

  「……」那確實。

  「努阿達明天會過來,我不在的時間你就跟在他身邊,卡爾會跟我一起離開。」

  這意思是不准備帶著我

  ?我有些高興又有些失落,表情極為矛盾地看著他,他審視了我半分鍾,沒言語,但……

  【系統:洛基好感度-10。】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為什麼?

  我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不解的神色。

  洛基揚了揚眉,撇嘴道:「你是想問我為什麼不帶你一起去嗎?我不介意告訴你。」他彎下腰傾身靠近我,薄薄的唇瓣微抿著,一聲輕哼從喉間發出,「因為雖然我原諒了你,但還是沒有釋懷你的背叛。而你總是在挑戰我的耐心,我想我們需要分開一段時間,這對彼此都好。」

  ……

  不記得是誰說過,女人啊,你不把她弄死,她就永遠都能在苟且裡燃起希望,這就是她們最悲哀的地方。

  洛基這話無疑是火上澆油,讓我剛剛升起的一點綺念都消失得干干淨淨。

  果然還是應該找一些價值觀和對錯觀念比較搭調的人相處吧。

  我別開臉後撤身子和他拉開距離,冷淡地說:「是你先言而無信,請不要再稱呼我為‘背叛者’,對於因為不平等待遇而反抗的自救行為我們人類稱之為‘起義’。」

  「哦,你現在是又想起義了?」他抬手捏住我的下巴將我的頭扳回來。

  我面無表情地盯著他,連讓他殺掉我的話都說過了,我忽然覺得我也沒什麼可怕的了。畢竟我要求他動手的時候他都沒動手,那就說明我暫時是安全的不是嗎?

  「真令人不悅。」他松開手起身作勢要走。

  我冷哼一聲,不知死活道:「你也很讓人討厭。」

  「你以為我很喜歡你?」他回眸盯著我。

  我干脆翻身背對著他閉上眼裝睡。

  他繼續說著:「不要擺出一副清高的姿態來,善良又單純的人是和我無緣的,而你顯然和我有著很深的羈絆,早點面對現實吧范寧,這一次是給你最後的時間。」話音落下,腳步聲響起,接著是震耳欲聾的關門聲。

  顯然,洛基這次真的生氣了。

  我真傻,真的,我居然覺得我至少還是可以忍受他的,我以為他已經不可能更加讓人不滿了,但他的下限其實還在更深的地方。

  永遠不能認為他會和你開玩笑,你所認為是玩笑的話全都是真話。這就是有些人死

  在洛基手下仍不知為何的原因。

  走了就走了吧,走了也好,卡爾和他都不在,只有一個努阿達的話應該還好對付一點,至少我在他眼裡的身份暫時是「非人類」,他是行為舉止比起其他人算是最正常的。

  只是……雖然心裡這麼想,但為什麼還會難過呢?眼眶發酸是怎麼回事?還能不能行了?

  與其去喜歡一個不知道喜不喜歡你的人,還不如喜歡一個喜歡你的,不是嗎?

  這之後我就沒有再見過洛基。

  卡爾也不見了,但卻有人每天都來送一日三餐。

  努阿達果然如洛基所說的在第二天來到了福克斯,他還是穿著與眾不同的長袍黑靴,只是款式明顯與我上次所見的不同。他的銀槍縮短背在身後,鉑金色的長發披在肩上,神色冷漠地環視著房間。

  「你來了……見到你很高興。」一大早起來就見到這麼養眼的帥哥,我實在不應該露出驚異的表情,但實在是我現在的穿著有些……有些太暴露了。

  因為沒有睡衣,我穿的還是洛基留下的干淨襯衫,穿它要比穿著裙子睡覺舒服的多。

  「不好意思我失態了,我去換衣服——」我紅著臉轉身往房間裡跑,努阿達有些不解和懶洋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身上每一寸地方我都看過,有什麼需要介意?」

  ……

  突然有種看破紅塵永不回頭的感覺。

  埋藏在記憶深處的某些畫面一起湧入腦中,我臉更紅了。

  「……那、那不一樣!」我沖進房間關好門,努力平復錯亂的呼吸,有些無奈地打開衣櫃拿出一件哥特式黑色長裙,鎖好門開始換衣服。

  其實我昨天就檢查過所有房間的衣櫃了,除了華麗的男式服裝外,全部都是復古的哥特式少女裙裝,這也是我穿著洛基的襯衫睡覺的原因,實在是……其他的都不如它。

  換好衣服走到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裡披散著黑色長發的人,我忽然愣住了。

  那是我嗎?

  蒼白毫無血色的肌膚,眼睛下有很重的黑眼圈,身形消瘦細胳膊細腿,這樣的東方人放在國外說是未成年都不會有人懷疑,如今穿上這麼少女的黑色哥特長裙,顯得身形越發窈窕,氣質更加詭異了……怎麼說呢,總覺得像是從棺材裡爬出來的,真是無比的……吸血鬼啊。

  帶著這種尷尬的領悟,我畏手畏腳地打開門偷偷望向樓下,沒有人。

  努阿達呢?難道出去了?

  我連忙從屋裡出來,正打算下樓,身後忽然傳來一陣低沉的男聲:「你換衣服的速度太慢了,這棟房子目標太明顯容易暴露,我並不贊同繼續住在這,你可以選擇繼續留在這或跟我走。」

  「跟、跟你走?」我驚愕地回頭,沒心思去管他為什麼要跑上來剛才躲在後面又是在干嗎,一門心思問,「真的可以走?洛基不會生氣嗎?」

  「生氣?」他莫名揚眉,「為什麼?我並不是來找他的。」

  「……他走之前說過你會來。」

  「他很聰明。」

  「……他的意思是你會在這裡照顧我直到他回來。」

  努阿達的臉色變成從未有過的冷漠與不屑:「不切實際的幻想。」說罷,轉身就走,下樓時長袍蕩起漂亮的弧度,細長的腰身側面看去線條美好而誘人……不得不說他生得極為英俊,讓人移不開視線。

  「等一下!」我跟著他下了樓,抿唇思索良久,還是決定先跟他離開,不然我一個人住在這裡,萬一卡倫家找過來怎麼辦?而且福克斯這個事故高發地,怎麼都不覺得應該在這裡呆著啊( ̄_ ̄|||) 「我和你一起走。」我小跑到他身邊。

  努阿達的身高也很高,應該和洛基不相上下,所以他看著我的角度也是俯視……

  這又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很好。」努阿達目光莫測地凝視了我一會,然後收回視線繼續走,到達門口時他說,「給你五……哦,這麼快就收拾完東西了?」

  「我沒什麼需要拿的。」我只拿了放在沙發上的一件自己帶過來的外套,這棟別墅還不知道是誰的,裡面的東西拿了萬一被查到就得不償失了,洛基做事從不考慮人類方面的後果,我只能自救,「我們要怎麼離開?」我很好奇精靈會用什麼交通工具,難道是召喚獸?

  努阿達仰著頭看了看天花板,然後張開手臂將我拉進懷裡,默不作聲地按住我的後背將我的頭固定在他的右肩處,下半身則是公主抱的姿勢……

  「……」這也算是進化到不需要交通工具了吧-_-|||

  努阿達抱著我穿梭在茂密的樹林裡,今天是陰天,灰不拉幾的天氣霧蒙蒙的,黑得理直氣壯,

  就好像它本來就該是那種顏色一樣,這種多雨潮濕的地方果然適合吸血鬼和狼人居住。

  不過……這種快速的奔跑導致的冷風讓只穿了一件裙子的我在這陰雨天裡開始瑟瑟發抖了。

  努阿達似乎發覺了我的異樣,他漸漸減緩速度停了下來,垂眼和我四目相對。

  他金色的眸子倒映出我嬌小的身影,我幾乎可以看見自己尷尬窘迫的表情,以及凌亂四散的黑發。它披了滿滿一肩,有幾根還掠到了努阿達的唇邊,他毫無血色的唇抿著我的發絲,異常曖昧。

  雙雙沉默。

  氣氛忽然變了。

  努阿達有些僵硬地移開視線,將我放在了地上。

  我趕忙將半長的薄外套穿好,一顆顆將扣子系上,再抬頭時發現他又在看著我了。

  「怎麼了?」我不解地問。

  努阿達冷哼一聲,神色淡漠而諷刺:「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其實就是個普通人類,弱小又無能。但你身上的現象又讓我無法承認這一點,真令人不悅。」

  「……你是第二個說我讓人不悅的了。」我有些訕訕地說。

  他眼神閃爍了一下,瀟灑地解開長袍外的腰帶,我這才發現那有些像是外袍,裡面還穿著質地昂貴的黑色中衣……有點像漢服呢,而且使得還是長槍,中國功夫……令人懷念又親切。

  「時間不多。」他似乎很不耐煩地再次將我擁入懷中,只是這次是在他的外袍之內,一切風雨都被遮擋在外,我幾乎可以感覺到他強有力的心跳,以及腹肌的線條。

  我的臉瞬間紅了,不可思議地看向他,他只給我一張側臉,神色沒有一絲不自在。

  「如果你再看,我就把你丟在這裡不管。」

  我立馬看向四周,尼瑪荒郊野外還有懸崖峭壁啊!

  迅速把頭埋進他的勁窩,一個聲音在此時響起——

  【系統:努阿達好感度+10。】

  ……所謂一臉嚴肅地悶騷,大概指的就是他這種人吧?                    


☆、第26章

  就算我曾經想過精靈住的地方和人類不太一樣,但我也從來沒有料到努阿達會讓我住樹上。

  我茫然地看著他:「這麼高我上不去啊?」

  「我帶你上去。」

  「那你要是不在了那我可怎麼辦啊?」

  「……」

  「不不不!別誤會!我的意思是,你要是不在這了,我行動也不自由啊?」

  努阿達疑惑地看著我:「你要自由做什麼?」

  「……」

  「你可以自己下去。」

  「……我要是能下去了,那不就是自由了嗎。」果然還是跟非人類無法溝通啊,我扶著粗壯的樹干看著樹上的「鳥巢」四十五度憂傷望天,如果說洛基是傲嬌+高智商的典范,那努阿達他就是孩子氣+低情商的典范。

  「真麻煩。」努阿達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棺材臉上的表情好像在說「愚蠢的人類啊連上樹都不會還活著干嗎」……

  「我們還是回去那裡住吧。」我弱弱地建議。

  努阿達沒吭聲,沉默地皺了皺眉,似乎在思索,須臾之後他站直身子:「這樣。」他湊近我,「你在這裡等我,我……」停頓,「我再找找其他地方。」強調,「記住,在這等我不要亂跑。」

  我立刻點頭,一臉忠貞地保證自己絕對不會亂跑。

  於是努阿達在再三懷疑地看了我幾眼之後,轉身消失在樹林之中。

  我舒了口氣,靠在樹上摸了摸冷汗,雖然說努阿達要比洛基正常和善的多,但畢竟還是非人類,交流起來仍然存在代溝。

  正這樣想著,我忽然感覺很冷,脊背直冒涼風,我警惕地轉身悄悄朝樹後望去,不遠處赫然站著幾個穿著黑斗篷的人。

  他們有兩男一女,隱在繁密樹蔭之下,背離陽光,三人簇擁著一人,被簇擁著的正低聲對其他人說著什麼。由於距離很遠,我也聽不清,只能看到他掩在黑色兜帽下的雪白發絲。

  一陣風吹起,撩開了他在夏季顯得過於厚重的黑色長袍,他緩緩抬手掀開了兜帽,一頭雪發在稀疏的陽光下閃爍著斑斕的光,血色的眸子倏地與數米之外的我四目相對,精致的容顏仿佛油畫,臉上駭人的殺意驚得我瞬間後退好幾步,再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他掐住了脖子。

  ……

  ……

  努阿達王子你快回來吧我聽你的話在原地沒動啊可是這明顯不是善茬的家伙看上去要對我不利啊怎麼辦啊TAT哥們我不就是看了你們幾眼嗎至於一臉要吃了我的樣子嗎!

  「是個人類。」其他人(?)已經全部趕了過來,其中一個嬌小的女孩冷漠地給我下了種族判定。他們每一個的眼睛都是血紅色的,皮膚蒼白容顏俊美異常,如果這還猜不到他們是啥,那我就真可以洗洗睡了……

  吸血鬼啊……

  果然呢,果然是不能在福克斯呆著啊,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OTTZ

  白發男人聽了這話之後嘴角冷淡地撇了一下,算是回應,然後雙眸凝視著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接著忽然捏著我的脖子毫無預兆地低頭咬了上去……

  日!!!!

  這個時候難道不該有人來英雄救美嗎!

  就算我不指望洛基,但是努阿達王子你說好了要回來找我的啊!人呢!你們這群淫朋蕩友!不靠譜的家伙!關鍵時刻掉鏈子!

  「啊——」我抑制不住地尖叫出聲,脖頸間的疼痛與血液的流失讓我整個人有些痙攣。

  這個時候我是不是應該英俊瀟灑地問「還滿意你喝到的嗎?」,但是為什麼突然間好熱。。。我要死了嗎?原來這就是死的感覺?看起來也並不是不能忍受啊,為什麼我以前那麼怕它呢?

  默默地凝視著眼前那大片大片的雪白發絲,我艱難地呼吸著,然後整個人忽然被松開甩到了一旁,剛才所站的地方後面的大樹被劈得粉碎,吸我血那男性利索地閃到了一邊,姿態異常優雅且非常牛逼哄哄地看著姍姍來遲的努阿達。

  我虛弱地朝努阿達伸伸手,想說話,脖子上的疼痛卻讓我緊皺著眉頭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努阿達沒管那吸血鬼,徑直移到我身邊,將我抱起來扶到一邊的樹旁靠著,低聲問:「怎麼樣?」

  「……我、我要死了吧……」我努力讓自己不翻白眼,余光瞥見那吸我血的男的嘴角抽了抽,其他吸血鬼也有要進攻的駕駛,「你、你快跑,我已經活不成了,別讓他們再傷害了你……」你快把目標引開啊,老子雖然被咬了但是沒被吸光你把他們引開了說不定我還可以逃掉……

  努阿達顯然聽不見我的心裡話,看起來為我所說的話感到十分震驚,滿臉不可思議地望著我,

  幾乎遺漏了身後突然襲來的吸血鬼。

  那是個個頭非常大的男性吸血鬼,他在白發男人的授意下朝努阿達發動襲擊,努阿達拔出銀槍背身一擋,完全沒將他放在眼裡。

  「菲利克斯。」白發男人忽然開口,「退下。」他輕輕地說,語氣很飄渺,但他的話卻充滿了讓人臣服的壓迫感,擲地有聲。

  那個大個子在被努阿達踹到一邊後皺眉站了起來,本想繼續攻擊,被他這麼一說就隱忍了下來。

  努阿達犀利的目光凝視著白發男人,白發男人高深莫測地看著他,嘴角還帶著我的血。

  「是你傷了她。」努阿達十分確定地說。

  白發男人不答反說:「凱厄斯,我的名字。你不是人類,是什麼?讓我嘗嘗你的血吧。」他舔了舔嘴唇,忽然望向我,「看看是否比那個人類美味。」

  ……臥槽,大BOSS啊!沃爾圖裡的三大長老之一啊!不過哥,你牛逼歸牛逼,你吸了我的血也就算了,為啥還非得曝光我人類的身份?

  我緊張地看向努阿達,他似乎沒理會凱厄斯話裡的名詞,直接揮著銀槍就上前跟凱厄斯打了起來。其他吸血鬼似乎想幫忙,但有凱厄斯前面阻止菲利克斯行動的話在先,一時也都不知道該不該出手。

  兩個非人類打了約莫五分鍾,凱厄斯忽然猛地後退停止攻擊,而努阿達也飛速移動到進氣多出氣少馬上要失去意識的我面前,將我橫抱而起,以比吸血鬼還要靈敏的行動將他們遠遠甩在了後面,揚長而去……

  我靠在努阿達懷裡,艱難地喘著氣,努阿達低頭抿唇看了我一眼,金色的眸子裡蘊藏著復雜的情緒,就在我兩眼一白要暈過去的時候,我聽見他問:「你只是個人類。但你為什麼剛才要讓唯一可以拯救你的我離開?要知道就算我將他們引開,附近還有他們的同類正在靠近。」

  ……我日啊!我要知道還有一波我就不說了啊!不過就算還有一波中間也應該有點時間逃跑吧!雖然我的傷口看起來血肉模糊但其實我還……我還……我已經思考不下去了,因為我沒辦法反駁努阿達的話,我的心理暗示失效了,這傷口真得很深,又或者我的身體出了問題。

  我開始感覺到劇烈得疼痛和窒息,身體無意識地扭曲成一團,我甚至無法感覺到努阿達拍打我臉的動作。

  我很快就昏了過去,而在那之前,系統的聲音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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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統:努阿達高感度+10,當前總好感度25,勝利就在前方,請您繼續努力( ^ ^)】                    


☆、第27章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知道渾身上下都痛,就好像脫胎換骨,浴火重生。

  火焰燒裂每一寸肌膚,骨頭被一點點敲碎再重新一寸寸長好,身體裡的血液詭異的沸騰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強烈渴望致使我不自覺地痛呼和扭動,直到我睜開雙眼,看到熟悉的屋頂,以及……努阿達。

  往往你最在乎的人都不是會幫你的人,沒有哪一刻讓我比現在更懂得這個道理。

  在睜開眼的一剎那我居然是期盼見到洛基的,那種欲.望與身體的饑渴不同,身體想要的似乎是其他更加實在的東西,例如……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等回過神來人已經被努阿達強制性按在床上,他的雙腿跨在我兩腿邊,兩手分別握緊我的手腕將它們扣在兩邊,我呈大字型躺著床上,而他則伏在我身上。

  他鉑金色的長發落在我的鼻息間,弄得我有些發癢,帶著一股仿佛來自大自然的清淡香氣。蒼白的肌膚,金色的眼睛,尖俏的下巴,高挑瘦削的身材,以及淡的幾乎無色的唇,還有雪白脖頸上流著金色血液的駭人傷口……這每一項都讓我身上的冷汗多一分,如果我還可以有冷汗的話。

  「清醒了?」努阿達低沉的嗓子沙啞地說著,他有些喘息松開一只手放到我的唇邊,輕輕摩挲而過,抬起來遞到我眼前,「看看你辦的好事。」

  我垂下眼睛凝視著那金色的血液,可想而知自己做了什麼,身體又發生了什麼變化,只能誠懇無奈又有些絕望地道了句,「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努阿達沒言語,他直起身將我抱起來放到他腿上,兩人的姿勢從俯視換成了我雙腿跨坐在他腿上的相擁姿勢,異常曖昧,但至少可以平視。

  「咬你的東西是吸血鬼,你現在變成了和他一樣的東西,這應該可以稱之為……」他停頓了一下,壓低聲音,帶著輕蔑,「非自願創造出來的後裔?」

  我郁悶地低下頭,感覺著那與昏迷前完全不同的開闊視野與絕佳聽覺,還有再也不會跳動的心髒,以及堅硬冰冷的皮膚,一股莫名的酸澀湧上心頭,眼眶一熱,眼淚卻再也不會掉下來。

  努阿達沉默地扳住我的下巴將我的頭抬起來,凝眸看了我一會,才說:「別擔心,他現在肯定比你更難過。」

  我傷心而疑惑地問:「為什麼?」

  「沒有哪個吸血鬼願意留下一個非自願創造出來的後裔吧。」他用安慰的口吻說,「他現在一定在滿世界找你。」

  「……」這真的是安慰嗎??為什麼我更傷心了??傷心還算輕的,我覺得努阿達上輩子肯定是算卦的,因為他剛說完這話,這棟我和洛基曾短暫居住過的別墅窗戶就被人

  從外面打碎,一個高大的身影如鬼魅般閃進了屋裡,雪白的發絲垂在漆黑的長袍上,英俊的臉上表情極其冰冷。

  ……屬曹操的,提都不能提一下。

  這也就算了,那廝那表情是怎麼個意思,老子都沒日過你呢,這一副招我要打胎費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從她身上下去。」凱厄斯忽然開口對努阿達說。

  努阿達不屑地看著他:「不是自願創造的後裔也這麼有占有欲?」

  「要你管。」凱厄斯上前一步非常強硬地說,「不要挑戰我的耐心,乖乖照做,我可以給你個痛快。」

  努阿達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將我抱起來移到了床的另一邊,於是凱厄斯表情越發冷了,我幾乎可以肯定他就要忍不住過來把我們倆撕碎了,如果他可以的話!

  「你看起來並不驚訝。」凱厄斯低低地說,「知道我會來殺掉你。」

  他說的是「你」不是你們……我看看努阿達,再看看凱厄斯明顯盯著他的眼神,舒了口氣。

  啊,不是來殺我的,真好……不過,為什麼要殺努阿達?怎麼回事?

  「從最初見面你的殺意就寫在臉上了。」努阿達將我推到後面抽出銀槍,由短變長,昂著下巴高貴而傲慢地說,「但我卻不覺得你有這個能力。」

  「脖子上流著血的人沒資格說這種話。」凱厄斯輕蔑地嘲諷他,順便朝我露出一個頗為滿意的笑容,「還算不錯,不愧是我的後裔。」

  「……」我默默無語地別開頭不與他對視。事實上我認為如果不是努阿達願意給我吸,我根本不可能得逞,凱厄斯他完全誤會了。

  「本來到這裡是處理另外一件事,現在看來當務之急是除掉你。」凱厄斯整理一下衣袍,似乎要動手了,「福克斯這個小地方最近來了很多有趣的人,倒是不虛此行。」

  「廢話太多。」努阿達說完就揮著銀槍朝他襲去,凱厄斯瞬間閃開,兩人開始了我完全看不清的打斗。

  在整個二樓幾乎都被毀了的時候,他們開始了搶奪我,努阿達不但要護著我還要擋住凱厄斯的攻擊,長久下來顯得有些吃力,他明智地選擇了先行離開,抱著我從二樓躍下,沖進了樹林裡。

  凱厄斯站在二樓邊沿遠遠地望著我們,血紅的眸子裡閃爍著凜如霜雪的光。

  我以為這已經夠麻煩了,卻沒料到更熱鬧的還在後面。

  努阿達抱著我在樹林裡奔跑了很久,但他脖頸的傷口卻不見愈合,淡金色的液體不斷地往外流,本就毫無血色的臉愈發蒼白如紙了。

  我看著他那滾滾而出的鮮血,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我明顯感覺到他有一瞬間的僵硬,然後我就忍不住舔上了他的

  脖頸,他立刻停下了腳步,愕然地愣在原地,雙眼無神地目視前方,無意識地抱著我任我作為。

  我急切地將他傷口邊外湧的血液全部舔掉,那溫熱且異常美味的液體讓我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腦子一會清醒一會模糊,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麼。

  等我將他傷口附近的血液舔干淨,正要去對著傷口繼續吸時,他忽然伸手將我的頭扳正,金色的眸子深深地凝視了我一會,低頭吻上了我帶著與人類血液味道完全不同的甜美味道的唇。

  我怔住了,腦子瞬間當機,呆呆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蒼白臉龐,連反抗都忘記了。

  有時候不反抗便是一種縱容,努阿達將我壓在一旁的樹上,一手扣住我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舌尖伸進我仍帶著他血液的口中,順著牙齒一顆顆舔干淨,另一手環住我的腰,將我攬進了懷中。

  在某種意義上這個時候我已經回過了神,但我卻沒辦法讓自己推開他。

  我的身體似乎和是人類時完全不同了,它不但有著對鮮血的渴望,還有對sex行為的渴望。

  努阿達的吻異常深刻甜蜜,我幾乎失去了理智,沉醉在了這溫柔的愛撫之中,襯衫扣子被解開,那相對於如今的我來說異常溫暖的手撫上了我胸前的柔軟,太陽般的暖意讓我想要更多,但努阿達的動作忽然停住了,他迅速地離開了我的唇,為我拉好襯衫,還來不及系扣子就轉過了身。

  我茫然不解地朝他身後望去,洛基有些呆怔怔地站在那裡,默默捏緊了手裡的權杖。

  他似乎剛剛看清努阿達身後的人的確是我,又仔細觀察了一下我的模樣,然後手裡的權杖「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臉上的呆愣與不可思議換成了轉瞬即逝的嫉妒與陰沉沉的邪惡笑容。

  他微微昂起下巴,彎腰撿起權杖,一步步朝我們走過來,步履輕盈姿態如以往一樣優雅,但我卻感覺到無形的壓力迫了過來,腦子瞬間清醒了許多,連忙將襯衫的扣子系了上去。

  洛基倏地停住腳步,沒看努阿達,而是望著我,碧綠的眸子深邃如漩渦。

  我看得出來,他不高興了,非常不高興。

  我還愚蠢地問了出來:「你、你不高興?為什麼?」

  努阿達無意識地擋住了我的半個身子,手中的銀槍握得很緊。

  洛基看著這一切,毫無意義地挑了一下唇,用壓抑的口吻說:「我有多在乎你,就有多不高興。」他停頓了一下,諷刺地看著我們,厭惡地道,「我該怎麼形容你們?」他敞開雙臂,語氣十分惡劣,「一對幸福的狗男女?」他微低下頭,誰也看不到他眼中閃過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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