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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獵人)一隻貓的童話》作者:翡【完結+番外】

《(獵人)一隻貓的童話》作者:翡【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4840個瀏覽者
文案:

每一個女孩,都是做著公主夢的灰姑娘……
灰姑娘的苦惱,如何被王子注意。
不過,我們的灰姑娘的苦惱是,到底選哪個王子好呢?

內容標簽: 少年漫
搜索關鍵字:主角:蕭雨 ┃ 配角:庫洛洛,旅團,揍敵客,魔術師,主角,獵人 ┃ 其它:獵人,同人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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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修文的時候,忽然有種感覺想寫一個楔子。於是就動筆了。

  我曾經把心放進去的文章,有三個,小北是一個,語不盡是一個,再下來就是這個。

  有一次月亮問我,小三我發現你每個文開頭都要用那句話耶~

  我當時說,那是一個很浪漫的故事。的確是一個很浪漫的故事。

  我曾經做過很多夢,關於庫洛洛的。因為我喜歡他。當然這是建立在很多方面的原因上的,他長得很好看,他性格很好,他單身。笑,最後一個原因自然是最主要的。

  抱歉,說走題了。就說說那個浪漫的,夢好了。這個夢在我心中氤氳以久,我迫切的想把它分享給你們。

  那時我十六歲仲夏時的夢了,唔,且由我從頭說來吧。我就是為了這個夢寫語不盡的。那是一個漫長優柔,像葡萄藤一樣溫和的故事。

  15歲的時候,我的初中結束了,一些事情轉折了我的性格。又是一些機緣巧合中,我來到了晉江,也打算一直在這裡呆下去。

  晉江裡我最先接觸到的是同人文,不知道我有沒有說過,那個時候我最喜歡酷拉皮卡。於是很抱怨,因為晉江裡酷拉皮卡的文,實在是很少吧?

  於是實在是很抱怨那些男主。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我的夢裡就出現了那麼一個小男孩,他乾乾淨淨的,白白的,一雙眼睛有著整齊的眼神。那就那麼莫名其妙地出現在我的夢裡,用很乖的聲音叫我

  姐姐,姐姐

  唉——那時我是著魔了,我在夢裡著魔了。我著了魔一樣想要寵愛他,我憐惜他,簡直,就像瘋了一樣。

  他那麼乖呀,吃糖果時還要怯生生的看過來,笑的時候眼睛眯得彎彎的,眉毛也是彎彎的。我就忍不住給他糖果,最後他吃的拉肚子了,我帶他去醫院,他卻臉紅不肯讓我抱,躲在櫃子下麵害羞的眼眸像個小狗。他在睡覺前會乖乖的向我道晚安,他喜歡檸檬味道的零食,他走路時跌了一下,滿眼的可憐兮兮。

  我每每憶起,就覺得我的心被溫柔的絞碎了。

  他是那麼小,那麼乖的一個孩子,不會吵也不會鬧,縮在你身邊,聲音柔軟的像他的髮絲。

  我常常看著他跑來跑去,活潑的像個小天使,請讓我這樣形容他。我那時就坐在綠油油的草地上,看著那個小天使滿頭大汗的喝水。

  後來,我就忽然醒了。睜眼前,我記得那個孩子的表情多麼錯愕悲傷。一瞬間,半夢半醒落下淚來。

  那時我所有靈思的源泉,他使我賦有神性,使我有了狂熱。是那塑造了翡這個生靈,有血有肉有愛有恨。

  於是我抬筆的一刹那,莫名其妙的寫下了這句話。古怪的感覺。

  我只是告訴他,如果說,可以穿越的話,我不會叫他一個人。那麼乖巧的孩子,誰捨得拒絕他。


童話,是從一隻貓開始的  

第一章 貓

  俗話說,穿越是一個很有深度的問題。

  同理可證,不穿越也是很有深度的問題。

  一切,是這麼開始的。

  「娘哎,我撿了一條貓。」關門聲加上清冷懶洋洋的聲音。

  日光和諧的撒落,刷著黑漆的桌子慵懶頹廢的展示著金黃的溫暖。一隻白色的貓被輕輕放在上面,無辜的藍眼睛看著放它下來的女孩,細細的叫了一聲。

  「媽?」女孩側頭呼喚。白色的貓兒調皮的從桌子上躍下,窩在沙發的角落,眯著眼睛打盹兒。

  女孩換了拖鞋,跑進廚房。黑色的短髮調皮的翹了起來。

  廚房裡很乾淨,沒有一個人。冰箱持續不斷的發出嗡嗡的聲音,給這一絲寂寞更添了惆悵。

  悶悶的吐一口氣,女孩打開冰箱,從裡面取出了前一天的剩飯,放進微波爐。

  「唉——怎麼還沒回來?」她似抱怨似心疼的歎了一口氣「下午還要上學阿……真討厭。誰把學校炸了好了。」

  當然,也只能抱怨抱怨了。

  哦,忘記介紹了。這次的主角名字叫做——沒頭腦。抱歉抱歉,開玩笑的,這次的主角名字叫做蕭雨,十六歲。剛剛升上高中,成績不好不壞。頭髮不長不短,恩,目前正在留頭髮中。個子不高不低,眼睛不大不小,眉毛不濃不稀,嘴巴不薄不厚,臉蛋不圓不扁,胸——咳咳,說跑題了,見諒見諒。

  「叮——」

  加熱完成的聲音將蕭雨從衛生間呼喚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捏著盤子的邊緣把飯菜端出來,齜牙咧嘴的放到自己書桌上——順便掃開摞成一堆得亂七八糟的東西。

  從客廳裡把那匹貓拉了過來——那個貓死死勾住客廳沙發上的毯子。她們開始享受午飯。

  「為什麼我現在就撿到一尾貓呢?」蕭雨自言自語「姨媽說養貓生小孩沒有腦子,我計畫生完小孩,五年後就可以養你了啊。所以現在不能養。但是要把你放到哪裡呢?」

  「對了!我可以去失物招領啊!」蕭雨拍拍頭,想出了一個聰明絕頂的主意。

  於是她興沖沖的給那只貓照了相,在電腦上快速打字起來。

  下午放學,蕭雨認真地把那個失物招領貼了很多地方。此時,她心在哭泣——

  我的複印紙就那麼沒有了沒有了沒有了……還有我的彩印印泥啊啊啊——

  不得不說,有些時候,緣分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它無處不在,有時候小的不可思議,有時候大的不可想像。它隨時影響著我們的行動。

  「小姐,是你撿到這只貓了嗎?」如陽光燦爛如春風和煦的聲音打斷了蕭雨的自怨自哀。

  蕭雨轉頭,看到一個橙色頭髮的少年——應該,和她一樣大吧——含笑看著她貼了一半的失物招領。他身邊還有一個和她一樣的黑髮黑眼的青年。

  「嗯,它是你們丟的嗎?」蕭雨滿懷希望的問,她希望——最好不要是他們的。

  少年搖搖頭,蕭雨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既然不是你們的,那就算了。」看似失望的話,其實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出來,她很高興。

  「這是我的同伴的。」少年碧綠的眼睛裡閃過了惡意的捉弄。

  「……」沉默。

  蕭雨一臉平靜,內心其實倒海翻江,酸甜苦辣樣樣都有。

  「那為什麼你剛才不說。」平靜清冷的聲音含著咬牙切齒。蕭雨抬頭狠狠瞪著眼前的兩人,眼睛仿佛燃燒一樣。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說我就可以把沒有沾上去的另外一半紙撕下來繼續用!現在不但紙沒有了連膠水也浪費了你知道不知道?!」儘管聲音憤怒異常但她依舊控制住了音量,眼神兇悍仿佛要把兩人撕了生吃。

  「噗——」橙發少年忍不住笑出了聲,他身邊的黑髮青年也彎了嘴角。

  「笑什麼?!就算你是帥哥我也不會原諒你!」蕭雨沒好氣,再次狠狠剜了一眼。

  「你很有意思。」少年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算了。」蕭雨把剩下沒有貼完的啟示拿了起來,另一隻手抓著膠水瓶「是我給你們送來還是去我家取?」

  「原來還有送貨上門的服務啊?」少年驚訝的聲音自蕭雨身後傳來。

  「……」蕭雨沉默,然後開口「你聽到了嗎?」

  「聽到什麼?」少年好奇的聲音。

  「我理智繃斷的聲音。」儘管依舊是剛好足夠聽到聲音,但是其中的憤怒和咬牙切齒清晰可辨「我只不過是客套的說一說你怎麼就當真了呢?!!」

  「噗——」

  「似乎小姐你很不希望我們去取回失物?」陌生的聲音,蕭雨轉頭,看到那個黑髮的青年含笑看著她。

  「到也不是。」蕭雨想了想,解釋「我只是想為什麼不是明天有人聯繫我呢?」

  「難道你不希望我們出現?」青年似乎有些驚訝「這樣子你不就可以不用貼剩下的告示了嗎?」

  「可是,」蕭雨放慢了腳步「你難道不覺得你告示沒有貼完就有人來問你要東西很沒有成就感嗎?這一點也沒有尋物的氣氛啊。」

  「那麼小姐覺得什麼才是尋物的氣氛呢?」青年彬彬有禮的問。

  「那當然是一個人給我打電話,最好是個男的,最好聲音很好聽,然後我去送東西的時候發現對方是個青蛙大受打擊。這才是標準的尋物啊。就算再不濟也要讓我接個電話,就算沒人來認領也要讓我把告示貼完,免得我白費力氣複印出來這麼多啊。」蕭雨理所當然。

  「噗——哈哈哈哈哈」

  少年忍不住笑了起來。

  「很好笑嗎?」蕭雨盯著少年,視線挪也不挪一下。

  「是。」少年點頭。

  「……」蕭雨瞬間有些怨念,然後聳聳肩「那好吧,你繼續笑吧。」

  十多分鐘後,幾人站在蕭雨家門前。

  蕭雨按門鈴。

  沒人來。

  於是她手伸進口袋,僵住。

  「有什麼需要幫忙嗎?」青年關心的問。

  「沒有。」蕭雨從口袋取出手機,氣定神閑的撥號碼。

  「媽,你和我爸在一起嗎?」蕭雨問。

  「嗯,上面來人了,吃飯呢。怎麼了?」電話傳來熟悉的聲音,還夾雜著敬酒聲,劃拳聲。

  「我撿了一個貓。」蕭雨陳述。

  「家裡不許養貓。」對面的聲音有些嚴厲。

  「然後它的主人來認領了。」蕭雨跟了一句。

  「你怎麼知道它是誰的?」苛責的聲音,吵鬧的背景。

  「它有帶動物牌,然後,我要說的是。我沒帶鑰匙,現在我正在門外面,沒辦法進門,那東西的主人也在門外面。」蕭雨平靜的解釋,面不改色的撒謊。

  「你怎麼隨便出去?」對方依舊質問。

  「哦,我去買……吃晚飯。」隨便侃了一個藉口「你和我爸什麼時候回來?」

  「我讓人把鑰匙送回去,想吃什麼就去買。」

  「哦,那我掛了。少喝酒,注意安全。」對方又叮囑了幾句,蕭雨應聲,掛了電話。

  「我媽說他請人送鑰匙回來,你們是要等還是?」蕭雨平靜的說「或者我明天送到你同伴家裡。」

  「不用了,我們就等一會吧,團長?」少年笑著問另一個人。

  黑髮青年頷首,接受了這個提議。

  蕭雨上下打量少年,忽然勾出了一個陰謀得逞的微笑。

  「那你們就慢慢等吧。我先去吃飯了」她嘴角上揚,格外愉快的眯著眼睛。

  走過兩人時,忽然手臂被人拉住。

  「難道小姐不準備和我們一起等嗎?」令人覺得舒服異常的語調和不會給人壓力的疑問句,配上那雙漆黑的眼睛和手臂上隱隱的壓力就變的完全相反。就算蕭雨神經粗的異常也能聽出其中的威脅。於是她搖頭

  「不是啊,你們吃些什麼?我去買。」

  「不用,只是小姐——還沒有請教小姐你的芳名。」青年誠懇的問。

  蕭雨惡寒。

  「哈……我……那個,我叫蕭雨,你好啊。」稍稍後退一點,蕭雨尷尬的笑。

  「原來是蕭雨小姐……」青年微微笑著鬆開了手「我是庫洛洛.魯西魯,他是俠客。」

  「呃……很高興認識你們。庫洛洛.魯西魯先生,俠客……我怎麼稱呼你?你和我一樣大吧?」蕭雨問一直把玩手機的某人。

  「……」俠客笑臉挎了下來「我21。」

  「我知道了。」蕭雨頓時掛上了微笑「俠客叔叔好。」

  「我才21好不好?」俠客笑臉拉了下來。

  「20以上都是叔叔。」蕭雨輕飄飄的回絕「趁著我年輕,好好損人一把。」

  「那你為什麼不說團長?」俠客不滿意他的不公平待遇。

  蕭雨悄悄看了一眼正掛著高深莫測微笑庫洛洛,發現對方正看著她,打了個寒顫。急忙轉回視線,一臉剛正不阿。

  「因為我對他一見鍾情,怎麼會在我們之間劃下不可跨越的溝渠。」蕭雨用朗誦詩歌一樣的聲音來掩飾自己的惡寒。天知道,她根本就是不敢叫那位叔叔好不好?

  「是嗎?」俠客笑眯眯的問。

  「天地良心,我騙你我就不是人。」我本來就是哺乳動物,似乎是不是人沒有關係。蕭雨自我解脫。

  「是嗎?」俠客懷疑的眼神。

  「當然了,我是多麼誠實正值的人啊,你難道不知道我視謊言為我最大的敵人嗎?」就是因為常說才是敵人。蕭雨面不改色心不跳。

  俠客依舊微笑著。蕭雨心驚肉跳,庫洛洛不知從哪裡翻出了一本書。

  忽然,電話響了。

  「喂,媽。」蕭雨從來沒有這麼感謝過自己的手機。

  「我有事不能回來了,你爸也是。鑰匙也送不回去。你在同學家裡擠一擠好了。」

  蕭雨登時變了臉色。

  「哦,我知道了。」

  「有什麼事情打電話。」

  「哦。」

  掛了電話。蕭雨臉色慘敗。

  「你家人不能回來?」俠客依舊笑著問,不過他那眼神在蕭雨看來有些幸災樂禍。

  「嗯。」輕微皺了一下眉頭,蕭雨瀕臨抓狂「我會把貓送回去,你們不用擔心。」

  「半死不活的貓要來做什麼?」俠客依舊笑著落井下石。

  「……」沉默。對方的話正中紅心。

  日暮逐漸被西邊的雲彩吸收乾淨。三人的影子被拉長,各自孤寂著。

  唰——

  蕭雨猛地轉身,走向對面的門前,準備按門鈴。

  「喂,你打算不負責任了嗎?」俠客帶笑頑皮的聲音如同催命符。

  「不用你管。」蕭雨清冷地回答。

  「這可是派克的貓。」俠客說。

  「我去對面,爬窗戶進去。」蕭雨面無表情,再次按了一下門鈴。

  「這裡是5樓。」俠客提醒。

  「總比被人說不負責任好吧?」蕭雨咬牙切齒。再次按了門鈴無果之後,下樓。

  「我從另一個單元試試。」她臭著臉對俠客說「我不是不負責任。」

  「掉下去怎麼辦?」俠客好意問。

  「幫我打電話給我媽,叫她收屍。」蕭雨臭臭的回答,一臉不爽和委屈。

  「這是當然的。」俠客依舊微笑。

  蕭雨走了兩步後。又停下。

  「我後悔了。我不敢。」乾脆異常的丟出兩句話,蕭雨死豬不怕開水燙。

  俠客依舊微笑著,意料中的表情。

  「餓一天應該不會死。」蕭雨認真地說,頗為心虛。

  俠客在門上用一個細細的東西撥了幾下,門開了。

  蕭雨目瞪口呆。

  「人才!!」她重重拍了拍俠客肩膀,一臉讚賞。

  然後走進房間,從客廳沙發上拎起貓,直接丟了出去。

  「你的貓,再見。不送。」蕭雨連最後一眼也懶得看,手一撥。門哐的一聲關在身後。

  「倒楣,以後我再也不隨便撿東西了!」蕭雨發牢騷。

  走進自己的房間,在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裡翻出日記本。蕭雨望著窗外。城市的繁榮掩蓋了自然的夜色,天空昏黑沒有一絲星光。

  1996年9月8日 天氣,晴 心情,鬱悶

  今天撿到了一個貓,賠了一盒印泥,一盒複印紙。晚上被鎖在門外。很倒楣。

  奇怪的一天,奇怪的貓。

  以後再也不撿奇怪的東西回來了。

  故事,就這樣拉開帷幕。

  夜黑風高,群星無光。

  蕭雨頗是無言的看著眼前一坨東西,臉色灰敗眼神無力。

  「hi,又見面了。」橙色頭髮的少年叔叔笑的燦爛無比,順便滿臉鮮血「可以用一下你的手機嗎?」

  「在家裡。」蕭雨言簡意賅。

  「那我可以借你錢嗎?」少年完全感覺不到身上的傷口一樣繼續微笑。

  「你準備借給我多少錢?」蕭雨問,眉眼淡漠嘴角微揚。

  「是我要向你借。」少年繼續笑。

  「我沒帶。」蕭雨繼續淡漠。

  「哎呀,那可麻煩了。」少年語氣完全聽不出哪裡麻煩。

  「……」蕭雨歪頭,打量少年幾秒鐘「我上次就發誓,絕對不撿東西回家。」

  「那很好啊。」少年點頭,微笑著誇獎。

  「……」蕭雨俯下身,撐起俠客「其實,我一直覺得,我說話像放屁,無視就好。」

  「哎,你小心點,我一條腿斷了。」俠客笑吟吟的用另一隻手抓住了他的左腳。

  蕭雨頭皮發麻,看著俠客硬生生把左腿小腿以下拽在手裡,胃裡倒海翻江,差點沒吐出來。

  「還好我媽媽和爸爸都出差去了。」她由衷地感謝,順便轉移視線。

  蕭雨儘量挑人少的路走,但是,小路上顯然也有他們的常駐客。

  「有肥羊來了。」吊兒郎當的二流子聲音,蕭雨在心裡哀嚎,卻依舊一臉淡漠。

  「我的錢全部買這個了。」她極其平穩的開口,順便晃了晃手上的mp4,心裡已經開始為她新買的mp4唱挽歌。

  「那也拿來叫兄弟玩上幾天,你說是不?」一個頭髮染成黃色的小混混從旁邊走過來,抓住蕭雨手上的mp4,蕭雨沒有任何異議的鬆開手。

  「這兄弟看上去傷的不輕啊。不知道他身上有沒有什麼東西?」另一個混混看上去有些心癢癢。

  蕭雨心中為自己的mp4默哀,聽到對方問話,隨口就掰

  「他剛被人打劫過,堅決不給被對方揍了一頓。現在正要去我家包紮。」蕭雨說得一本正經。

  俠客立刻很配合的顫抖了起來,其實是在偷笑。

  蕭雨面不改色的拍了拍俠客的頭「他就是傻,把錢給我不就好了。」

  「他手上拿的是什麼?」一個混混貪婪的問。

  「他的腿。」蕭雨皺了一下眉頭。

  「你耍我們,他手上怎麼可能是腿?」那個混混靠近,顯然,理智已經被貪婪全部吞噬。

  「的確,是我的腿啊。」帶著冰冷笑意的聲音,俠客抬頭。蕭雨肩膀忽然一重,俠客把全部重心壓在她身上。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個混混就被俠客一拳打得向後飛去。

  蕭雨想扶額歎息。為什麼為什麼?她是真地想快點回家吃飯啊!難得的休息日怎麼就浪費在這些事情上了呢?

  「拿好。」俠客把一個東西塞到蕭雨手裡。蕭雨頭皮再次發麻。

  為什麼?難得的休息日,她本來現在應該是享受一個人在家的愉悅,快樂異常的上網,打遊戲,看小說,吃著零食水果,然後洗個澡再去睡覺,過著比神仙還快活的日子。而不是在漆黑的胡同裡拿著一隻斷腳看人打架啊?!!

  蕭雨咬牙,發誓。

  下次,絕對不撿奇怪的東西回家!!

  俠客是誰?蕭雨不知道,但是各位看官絕對不會不知道。他的水準怎麼會是那些街頭小混混比得上的?雖然只有一隻手能用,而且必須站在原地防守,依舊把那些人打的潰不成軍。

  「好了。」俠客從蕭雨手上拿回他的腳,笑眯眯的說「現在可以繼續走了。」

  「哦。」蕭雨看也不看四周沒有動靜的人,撐著俠客再次走上歸途。

  這次很順利,連蕭雨心驚膽戰的上樓時都沒有一個人來打擾。

  打開門,把俠客丟在沙發上,蕭雨從臥室裡一對亂七八糟的東西裡找到手機丟給俠客,沒好氣地說。

  「最好說快點,不然我收話費,一分鐘一千戒尼!」

  「沒問題。」俠客笑眯眯,一臉好說話的表情。

  「團長,我已經得到需要的資料了。不過出了點小問題……是,我現在在上次那個小朋友家……你過來?……哦,最好瑪琪也過來……明白。」俠客掛了電話,看了一下時間顯示「不到一分鐘。」

  「那最好!」蕭雨沒好氣,惡狠狠的搶過手機,遞上手中的杯子。

  「紅糖,補血。」

  俠客表情變得很古怪,嘴角笑容有些扭曲。

  「我想,我不需要。」他推辭。

  「客氣什麼?喝了吧?」蕭雨嘴角掛起惡質微笑,循循善誘。

  「我實在是不需要,你不用這麼客氣。」俠客再次拒絕。

  「真的不要?」蕭雨微笑擴大。

  「真的不要。」俠客誠懇的微笑。

  「不要算了。」她把另一個杯子遞給俠客「牛奶蜂蜜。」

  俠客接了過去。

  於是兩個人窩在沙發上,各自享受飲料。

  「啊!!」蕭雨慘叫,猛地站了起來。半晌,又頹然的坐下。

  「怎麼了?」俠客笑問。

  「我的mp4……」蕭雨一臉頹廢,鬼火環繞。

  「對了!剛才你沒拿回來。」俠客恍然。

  「我當時都嚇傻了,怎麼可能想起來那玩意?」蕭雨氣勢洶洶「你為什麼不提醒我?!」

  「我很痛哎!當然是先聯繫上人再說。」俠客也很委屈。

  「……」蕭雨鬱悶的縮在沙發裡,眼淚汪汪「那可都是錢啊……」

  「好喝。」俠客完全漠視,稱讚手中的飲料。

  「我好心疼啊……」蕭雨喃喃自語。

  「再來一杯!」俠客遞出手中的空杯子。

  「……」蕭雨無言的接過,走進廚房。片刻後,熱氣騰騰的飲料再次拿了出來。

  俠客喝了一口,有些驚訝的挑眉。

  「我還以為你會在裡面加料。」

  「拜託,我在怎麼樣卑鄙,你畢竟還是傷患。我不會開這種玩笑。」蕭雨淡淡地解釋,一雙黑眼望向窗外。

  空蕩,寂寞。

  即使房子裡面什麼也不缺少,依舊無言的陳述著這兩個詞語。乾淨的沒有一絲人氣,連裝飾用的盆景都重複著單調。

  因此,當門鈴聲響起的時候,就顯得格外諷刺。

  蕭雨打開門,兩個服裝怪異的人。她挑挑眉,有些驚訝。

  「你們找誰?」兩個不認識的人。

  「蕭雨小姐,我是庫洛洛.魯西魯。」奇怪者A說。

  「哦,請進。」蕭雨讓路,順便關門。

  「俠客,傷勢如何?」奇怪者B是個大美女,蕭雨相當識相的給他們讓出空間,自己進了臥室——畢竟,受了傷還沒有忘記叫來那位美女,關係一定不一般。於是,她就在兩個人身上套上了大大的「曖昧」二字。順便加些失望——難得的帥哥,竟然就這麼被套牢了。

  拿出日記本,蕭雨認真想了想。

  1996年9月14日 天氣,陰 心情,鬱悶

  我的mp4,就這樣和我說再見了,緬懷中。

  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撿奇怪的東西了!

  敲門聲,蕭雨打開門,跨出去後又立刻關上,防止自己的臥室春光外泄。

  「庫洛洛,你有什麼事情嗎?如果需要吃的,廚房有,如果需要繃帶等一系列東西,我不知道有沒有。」蕭雨點點頭,順便看向客廳,石化。

  「俠俠俠俠俠俠俠俠客,你你你你你……」她忘記了重複過千萬遍的禮儀,目瞪口呆的伸出手指著那個站在客廳一臉微笑的人。

  「我怎樣?」俠客心情極好,笑著問。

  「你的後肢。」蕭雨瞬間收回手,一臉淡漠。

  「喂,我是動物嗎?」俠客笑駡。

  「你的腳。」蕭雨目光死死的盯著他的腿,似乎要在上面盯出一個洞。

  「縫起來了。」俠客笑眯眯。

  另外一邊的美女把針插在手背的綿袋上,一臉冷若冰霜「最低價一百萬。」

  「明天打倒你帳戶上。」俠客笑眯眯。

  「一百萬?」蕭雨一臉認真思索,最後得出結論「俠客,你一定很敗家。」

  「沒關係,花光了再搶就好了。」俠客笑眯眯。

  「哦。」蕭雨把視線轉回眼前的人身上,用誠懇的語調說「庫洛洛,再坐一會吧?」

  「好啊。」庫洛洛含笑。

  「……」蕭雨眼角抽了抽「您聽不出我是在客套嗎?」

  「我以為你很熱情好客。」庫洛洛眯了眯眼,隱隱的威脅「難道你不歡迎我嗎?」

  「喝點什麼?白醋怎樣?」蕭雨手捏成拳,咬牙切齒。

  她發誓!下次!絕對不撿奇怪的東西了!!

  「你家裡經常沒有人嗎?」庫洛洛看上去很好奇的問。

  「不是經常,偶爾。」蕭雨一口氣喝光杯子裡的水。

  「可是我每次都沒有看到你的……父母。」庫洛洛頓了一下,抿了一口茶。

  「那是因為我命背。」蕭雨倒滿杯子,茶葉在透明的玻璃杯中上下翻舞,仿佛舞蹈的王子和公主。

  她偏愛在透明的杯子裡喝茶,因為那樣不只能看到茶清淡的顏色,還能看到茶葉用生命跳出的舞蹈。紛亂,壯麗。

  因此此刻,她癡迷的看著茶葉的上下翻飛,格外淡雅的笑容化開。

  「是嗎。」庫洛洛抿了一口茶,認真地注視著蕭雨。

  「這次多虧了你家沒人呢。」俠客笑眯眯的從浴室走出來,橙黃色的頭髮濕亂,不似以往的乖巧。白皙的皮膚因為沐浴更顯透明,碧綠的眼睛無憂的眯著。

  蕭雨別開眼,死死盯著手中的杯子。臉頰微微暈紅。

  「俠客,你能不能注意儀容?」蕭雨咬牙切齒「這裡還有其他人好不好?」

  「哦?可是我沒有衣服了。」俠客撓頭,一臉無辜。

  「你需要衣服嗎?」蕭雨挑起嘴角,惡意的笑容掛上。

  「不需要。」俠客搖頭。

  「是嗎?不後悔?」蕭雨蠱惑。

  「我確實不需要。」俠客確認。

  「真遺憾,本來想看看你穿超短裙的樣子的。」蕭雨歎息「大紅色超短裙,醬紫色緊身背心,土黃色涼鞋,嫩綠色連褲襪順便省掉內褲。對了!還要一個粉紅色的蝴蝶結!」

  「我建議,你穿著這一套出去,一定會得到百分之百的回頭率。不愁把不到美眉。」蕭雨誠懇地說。

  「不用了。」俠客搖頭「雖然我一隻覺得穿著要與眾不同,但不需要特立獨行。」

  「那就好,既然你已經完了。你們可以走了,不送,記得把浴巾留下,謝謝。」蕭雨拉開門,一臉誠懇微笑。

  「不繼續客套了?」庫洛洛微微揚了揚嘴角,漆黑的眼睛深邃晦暗。

  「跟你們客套是不管用的。無賴。再見了。」蕭雨把一件浴衣丟在俠客身上「我爸爸的衣服不好給你,將就吧。不用還了,永別了。」

  關上門,蕭雨環視空蕩蕩的房子。

  桌子上的茶葉依舊散發嫋嫋餘香。似乎提醒著曾經有人來過。所以……才更顯的空蕩寂寞,才更讓人覺得……諷刺。

  因為得到過,所以失去的時候才會更加難過。

  蕭雨歎息,靠著門坐下。

  所以,下次還是不要撿亂七八糟的東西回來了。

  蕭雨真的要無語問蒼天了。

  「蕭雨,又見面了。」庫洛洛微彎嘴角。乾淨的白色T恤,黑色褲子,使他有一種與前兩次完全不同的陽光感覺。特別是現在正處於九月火辣辣的陽光下,蕭雨有種暈眩的感覺——她快鬱悶了。

  「好久不見,庫洛洛。」蕭雨勉強勾出一個和善的微笑,冷不防察覺身邊的人的花癡眼神,順便介紹「這位是我的同學,杜微莎。」

  「你好,庫洛洛先生。很高興認識你。」身邊的女孩臉微微發紅,伸出手。

  「你好,杜微莎小姐。」庫洛洛含笑,紳士而略帶虔誠,然後他——完全無視掉了女孩伸出的友誼之色狼爪。

  「……」蕭雨手抖了抖,暗自慶倖上次沒有向他伸出色狼之爪,否則就會像今天的人一樣下不了臺。而後再次在黑名單裡為庫洛洛記上一筆——給臉不要臉。

  「蕭雨要去幹什麼?」庫洛洛理順成章的跟著兩個人。

  「我們要去看***(各位自行想像一個明星樂團。)的演唱會!」杜微莎極其友好的向庫洛洛暗示她對其的好感。

  「是嗎?」庫洛洛適當表示了驚訝。

  「……」蕭雨沉默了片刻,開口「杜微莎,別亂發情。」

  「什麼啊你!看到帥哥表示一下愛慕都不行?!什麼時候你這麼小氣了?」杜微沙推了蕭雨的頭,不在乎損回去「到是你,跟護著地盤的……一樣。」

  「……」蕭雨無語問蒼天,她明明不是那個意思好不好?

  「就算我喜歡他好了。」蕭雨敷衍,轉移話題「我可是說好了,要簽名的時候我死也不去。」

  「信你才怪?你誰不喜歡?」杜微莎調侃「簽名的時候你不去才是正常的。」

  到處都是瘋狂的歌迷,蕭雨著實苦惱的被人群擠來擠去。杜微莎早已經在茫茫人海中消失了。反正不是第一次,她也有了經驗,就任由人群帶她隨波逐流。

  「蕭雨。」手忽然被人握住,蕭雨有些驚訝的挑眉。

  「庫洛洛?你還沒死啊?」她驚訝的問。

  「託福,還沒死。」庫洛洛含笑,他身邊的人似乎都被看不見的手推開。

  「那就好,我們撤退。」蕭雨指向安全出口。

  「你不看了?」庫洛洛表示驚訝。

  「tmd!看這個還不如回家看電視!」蕭雨難得口粗,足以見識她對演唱會的厭惡。

  似乎能看到庫洛洛的笑意,蕭雨無所謂的跟在他身後。

  「我要離開了。」

  「哦,有緣再見啊goodbye~」極富戲劇性的詠歎調,含著似悲還喜的幸災樂禍情緒。

  「其實我們挺投緣的。」庫洛洛語氣真誠。

  「或許。」蕭雨滿不在乎。

  「你看上去很不在乎。」庫洛洛仿佛很受傷。

  「哪有?我心臟都在疼呢。」蕭雨油腔滑調。

  「真的?」庫洛洛懷疑。

  「不相信算了。」蕭雨繼續不在乎。

  「雖然很想讓你做我的藏品,但是你似乎不適合。」庫洛洛歎息一聲,用仿佛很溫柔的口氣說「那樣的你就很無聊了。」

  「非常感謝你的誇獎。」蕭雨誠心誠意的道謝。

  「為什麼?」庫洛洛停下來,看著蕭雨,漆黑的眼睛在霓彩燈的映射下流光閃爍。

  「因為,這說明我現在不無聊。我很感謝你。」蕭雨認真地說「我非常感謝你。」

  「你一定是瞞著我偷偷去和帥哥玩。」杜微莎認定了這一點「說!你把他藏到哪裡去了?」

  「大小姐,我怎麼知道?」蕭雨苦笑。

  「還說!一開始人家就是和你打招呼!對我連理都不理。」杜微莎不滿。

  「我的神啊,難道我連對方為什麼光和我打招呼都要知道嗎?」蕭雨翻白眼。

  「就是因為那個帥哥在!害的我連簽名都沒要就就跑回來,結果還是沒碰到他的人!」杜微莎頗有微詞「不過你是怎麼認識那帥哥的?」

  「我撿了一隻貓。」蕭雨說。

  「那帥哥養貓?」杜微莎驚訝。

  「不是,那不是他的貓。」蕭雨否認。

  「那是他女朋友的?」杜微莎猜到這一點以後,臉立刻挎了下來。

  「不知道。」蕭雨搖頭。

  「你怎麼不問清楚?」杜微莎抓住蕭雨的肩膀,一臉肉痛。

  「問清楚幹什麼?」蕭雨心不在焉的看著城市永遠昏亂不見繁星的天空。

  「……」杜微莎挫敗「被你打敗了,有時候真覺得你是性冷感同性戀。」

  「不會,我性取向正常。」蕭雨認真地說「帥哥是我的最愛。」

  天空中一個飛機緩緩滑過,仿佛流星。

  「你看,流星,許願哦。」蕭雨指著天空。

  「屁啊!那是飛機!」杜微莎口不擇言。

  「是啊,飛機。」蕭雨點頭。

  「神經。」杜微莎第無數次說。

  「謝謝。」蕭雨也繼續沒臉沒皮下去。

  你相信嗎?童話就是從一隻貓開始的。

  
第二章

  「……所以我們今天與明天要去參觀的就是我國最大的博物館,裡面存放著數十年來我國從各地挖掘的文物,各種絕版書籍,各種古代武器等,希望同學們能玩的愉快。」導遊滔滔不絕的介紹完了博物館的種種好處之後,偉大的班主任從他手中接過麥。

  「同學們也聽麥克先生說了,學校對你們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希望你們能在這次活動之後認真總結,不辜負校長的栽培老師的厚望……」又一個人開始滔滔不絕。

  蕭雨轉了個身,靠著窗子繼續睡。昨天晚上熬夜看小說,早就聽說今天有活動她已經打算好了在博物館補眠消黑眼圈,並且拜託了她的死黨之一——胖胖(昵稱)叫她。現在她只是先收收睡眠的利息,等一會就可以大肆收款了。

  「蕭雨,到了!」身邊的胖胖使勁推了推她,蕭雨迷茫的睜開了渾濁的眼睛,糊裡糊塗的被胖胖和瘦瘦(另一死黨昵稱)拽著走向博物館。

  迷迷糊糊跟著隊伍走進去,沒看幾個展品。蕭雨就已經相好了座位。牢牢的粘在上面,睡著了。

  討厭,為什麼總有人動她?!蕭雨憤怒的想。但是更讓她憤怒的是,她根本就連動都不想動一下。又累又餓,現在她全身都酥軟無力直追初夜被奪走的良家婦女了。

  「水……」張了張嘴,蕭雨微弱的吐吸,努力睜開眼睛。

  清涼的液體從口中滑落,帶來清新的感覺。蕭雨勉強睜開眼,石化。

  站在她面前的,一臉嘲弄(?)笑容的,手中拎著一瓶救命聖水的……

  「俠、俠客?」蕭雨結結巴巴,一臉不敢致信。

  「蕭雨,又見面了。」俠客微笑。

  「……」蕭雨無語問蒼天——萬惡的博物館。

  「怎麼你在這裡?」蕭雨此刻睡意全消,完全認真地問。

  「團長要這裡的書。」俠客笑眯眯的把手中的水遞給蕭雨,蕭雨毫不客氣的接過。

  「我不會給你錢的!」她義正言辭的說,然後大口喝水墊肚子。

  「我也沒想過從你這裡拿到錢。」俠客笑不露齒,整個一大家閨秀小家碧玉風範。

  「俠客,你是我的鳥人。」蕭雨稱讚,順便四處掃描「團長就是庫洛洛?他要這裡的書?」

  「是。」俠客點頭,完全無視蕭雨憤怒的臉色坐在她旁邊。

  「……」蕭雨眉角跳了跳,嘴唇張張合合,放棄了趕人這個不合實際的想法,挫敗的給俠客挪了點位置拉開兩人距離「我記得這裡的都是非賣品。」

  「對,所以必須搶過來。」俠客用手機抵著下巴,發牢騷「真麻煩,這種沒有挑戰性的問題。」

  「……」蕭雨思索片刻「這是我一輩子都不敢想像的問題,不要給我說,否則我會嘲笑你異想天開。」

  「那你有沒有想要的東西?我可以拿下來送給你哦。」俠客笑眯眯,蕭雨瞥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你那雙水汪汪的碧綠眼睛裡此刻浮現了兩個字——算計。」她淡淡陳述「你肯定不是出於好意。」

  「話不能這麼說,你真的沒有想要的?這裡隨便一個東西都可以買很多錢哦。」俠客笑容淺淡的增添了玩弄人心的黑暗。

  「這倒也是。」蕭雨承認「這裡隨便一個東西賣了都能讓我不愁吃穿一段時間,說不定還能雇人幫我把學校炸了。對於我來說,真是一個巨大無比的誘惑。」

  「……」俠客笑眯眯的看著,沒有說話。

  「所以說,不要似乎是我虧本吧。」蕭雨點點頭,認真思考。

  片刻後,她說。

  「那就虧本吧。」

  「哦?為什麼?」俠客好奇,或者說是不解。

  「……」蕭雨在此用那雙閃也不閃的淡漠眼睛看著俠客。

  「因為,我不相信你們能搶出來。」她斬釘截鐵「如果能搶出來的話我肯定要。」

  「那你就去看看,如果搶出來了就順便給你,搶不出來也沒有損失。」俠客不死心。

  「還是不要。」蕭雨搖頭,毫不猶豫。

  「為什麼?」俠客挫敗的撓撓頭,一臉不甘「以你的性格。」

  「……」蕭雨沉默,片刻後開口「我很失望。」

  「啊?」俠客愣了,這什麼跟什麼?

  「沒什麼。不要的原因有三個。其一,我根本不需要這些東西;其二,我又不是為了錢才和你們認識的。所以,你這樣問很無聊;其三,對我來說,任何東西都是有價值的,顯然,這些東西還比不上你們在我心中的地位。以上,完結。」嚴肅的表情持續了不到一秒鐘,蕭雨哀歎「雖然我真的很缺很缺錢啊……」

  「那麼你認為我們的關係多少錢呢?」俠客笑眯眯,一臉陽光燦爛若斯。

  「……」蕭雨翻了個白眼「一戒尼都不值。」

  「喂!」俠客笑容有一半變質為苦笑。

  蕭雨很同情的摸摸他的頭,順便享受手下柔軟清晰的觸感,欺壓帥哥的樂趣,開口「我不介意你樂觀一點點把它想像成無價,雖然我覺得這樣很虛偽。」

  「別動我的頭。」俠客拍開蕭雨的手,眼見的撇到有人來了「你的同伴來了。」

  「真遺憾,帥哥,下次再見羅~」蕭雨揮揮手,順便把已經空了的水瓶丟給俠客「謝謝,幫我扔一下。」

  此舉正符合了偉大詩人徐志摩的一句詩歌—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和同學們快快樂樂的住進了預定的宿舍,快快樂樂在飯了吃出半條菜青蟲,快快樂樂的看著周圍的人吐成一片,快快樂樂地把那半條蟲子挑出來繼續吃,然後快快樂樂的發現和她坐在一桌的人消失只剩下兩個。

  「我親愛的胖胖和瘦瘦,你們還肯留下來陪伴我我真的是太感動了。」蕭雨愉快地扒著炒飯,愉快的口若懸河。

  「沒什麼。」胖胖,本名奈伊斯。綠發綠眼,實為帶壞蕭雨的一大巨頭「我剛才也吃出來半條。」

  「嘟夫斯基(胖胖的昵稱之一),你噁心不?」瘦瘦,原名杜薇莎。皮膚稍黑,長髮,喜好上網。

  「天啊,我親愛的奈伊斯,敢情你是把那蟲子給吃了?」蕭雨樂不可支的看著奈伊斯,將吃的剩下一半的炒飯推遠。

  「沒,我是在那盤裡吃出來的。」奈伊斯指了指一盤完整的麵條「你怎麼不吃了?」

  「星號星號,就算我再吝嗇我也無法容忍我的盤子裡有蟲子好不好?」蕭雨白眼「剛才只不過是逗她們玩玩,現在我反胃的要死。」

  「我好以為你不不知道有反胃這東西。」杜微莎冷嘲熱諷。

  「讚美我萬能的主,別把我說得和你這白癡一樣。」蕭雨習以為常,惡毒的挖苦「我還聽人家說你吃蚯蚓大餐那,吉夫斯基(瘦瘦的昵稱)。」

  「天啊!那個人一定是看錯了!那次去吃蚯蚓大餐不是你和嘟夫斯基嗎?」杜微莎佯裝驚訝。

  「怎麼扯到我了?你們兩個一邊涼快去!」奈伊斯不耐煩的甩甩手。

  「還是和你們在一塊最爽嘎,想說什麼就說什麼。tmd。」蕭雨發牢騷「我在新班裡面都快被捂臭了。」

  「活該。」杜微莎幸災樂禍「老師眼裡的好同學,家長眼裡的好孩子。還真符合你死要面子的個性。」

  「知道下面那就是什麼不?活受罪。我星號星號。」蕭雨大口喝汽水,一肚子窩囊。

  「下次去包夜?」杜微莎提議。

  「什麼藉口?藉口藉口。」蕭雨哼著不成調的曲子,重複那兩個字。

  「嘟夫斯基,我去你家了。剛好你家人出差,我陪你怎麼樣?」杜微莎虛偽的笑著,向奈伊斯提議。

  「我去你家好了。我媽知道胖胖家電話。」蕭雨也陪她虛偽。

  「可以,剛好,我們晚上出去吃飯,結果回來晚了一點。第二天又出去了早了一點。」奈伊斯扒完最後一口飯,總結。

  「萬歲!」蕭雨打了個哈吹,懶洋洋的歡呼「我去補眠了,昨晚熬夜看書,現在我看你們格外具有朦朧美感,知道不?丫的,我第一次發現你們都是美女。」

  「什麼書?」奈伊斯第一個問了出來,她和蕭雨一樣,都是標準的書蟲。

  蕭雨掃視奈伊斯一眼,露出古怪的笑容,發出古怪的笑聲。

  「真的想知道?」蕭雨眯著眼,一臉不懷好意。

  「你說吧!」奈伊斯不耐煩。

  「那本書的名字叫——高中思想政治。」蕭雨樂不可支的走遠「你們回來記得幫我帶點零食哈。」

  生活是美好的,陽光是燦爛的。整人是有趣的,性格是無恥的。

  蕭雨坐在床上,唉聲歎氣。

  補眠了一天的後果就是——失眠。

  現在時刻……淩晨2點。蕭雨有預感她明天會繼續補眠。

  百無聊賴的看向窗外,順便懷念她那獨守香閨的電腦,蕭雨窮極無聊。

  轟——

  巨大的爆破聲讓她愣了一瞬間,目光轉向那染紅夜幕沖天火光上。

  還來不及幸災樂禍,蕭雨就忽然發現——那個地方,不就是今天那個所謂最大的博物館嗎?!!!

  「對,所以必須搶過來。」

  蕭雨頭皮發麻,不期然想到某人曾經這麼說過。

  猛地站起來,踢上鞋就往樓下跑。

  萬幸學校為了省下車費租的房子裡博物館很近,蕭雨還不至於要花錢搭車。所以當她跑到離博物館不遠的地方的時候,忽然停下腳步。

  「……」沉默半晌,蕭雨開始思考。

  丫的,半夜三更為了一句玩笑跑出來喝西北風?她似乎看到了胖胖和瘦瘦扭曲嘲笑的臉龐。

  「見鬼!」蕭雨悻悻的轉身,慢悠悠的晃蕩向宿舍。

  不緊不慢,不急不徐,沒心沒肺。這才是她的一貫作風。這風格可以無限延續到任何事情上。

  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滿頭滿臉都是繃帶。蕭雨頭皮發麻,但依舊是沒心沒肺的淡漠表情。

  「好久不見了。」聽上去溫和的聲音在這種場景下詭異異常。

  「……」蕭雨終於把糾纏在法老身上的視線挪了一點放在它旁邊的人「庫洛洛,你沒事吧?」

  「看到我們似乎一點也不驚訝?」庫洛洛似笑非笑。

  「我還沒來得及尖叫。而且附近沒有英雄。我也不是美女。構不成英雄救美,我也不能以身相許。」蕭雨難得解釋。

  「是嗎?」庫洛洛不再胡扯「為什麼你在這裡?」

  「某人說他們要搶博物館,我也不知道怎麼就來了。」蕭雨頗是唾棄的表情。

  「是俠客嗎?」庫洛洛反問。

  「貌似我只認識你們兩個。」蕭雨打了個哈吹,決定回去和她親愛的床繼續糾纏。

  「既然出來了,不如聚一聚?」庫洛洛握住蕭雨的手臂。

  蕭雨上下打量庫洛洛幾眼,鄙視「你神經病啊?半夜三更人籟俱靜如此大好時光不用來睡覺是浪費的行為!我要回去睡覺了再見!」

  「再見。」庫洛洛鬆開手,似笑非笑。

  不急不徐,不快不慢。蕭雨晃悠悠的浪蕩回宿舍。睡覺。

  第二天,由於博物館被炸了。學校決定自由活動。

  「親愛的達令,你是我心中的陽光,你是我的鳥人,自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就對你產生了不一樣的情緒……」蕭雨完全拋棄形象,陪著笑臉跟在奈伊斯身邊「達令~~~」聲音尖尖細細拔高十度。

  「又要借錢?」奈伊斯斜斜睨了蕭雨一眼。

  「親愛的,你太英明了~」蕭雨纏在奈伊斯身上,發出曖昧的粉紅色氣團。

  「離我遠點!小心被人說是同性戀!」奈伊斯一頭黑線的推開蕭雨。

  「同性戀就同性戀,怎的?難道同性戀犯法啊?」蕭雨滿不在乎,又立刻陪上笑臉「奈伊斯,我知道你人最好了。你一直以來都是我的救星,我對你的敬仰如滔滔河水般連綿不絕,簡直是無邊落木瀟瀟下不盡長江滾滾來,我……」

  「你要買什麼?」奈伊斯第n次敗下陣來。

  「我餓了。」蕭雨諂媚地握著奈伊斯的手,一臉含情脈脈的暗示。

  「豬啊你!」奈伊斯看著蕭雨左顧右盼的尋找糧食,忍不住抱怨。

  「錯!豬是你。我是狗。」蕭雨志得意滿的指著烤魷魚烤香腸炸蝦等等一系列零食,樂不可支的看著奈伊斯一臉肉痛的付錢,順便嬌滴滴的誇獎「親愛的達令,我一直覺得你掏錢的動作最帥。」

  「一天利息一百戒尼。」奈伊斯准確切入主題。

  「我會在一百年後的今天還給你這筆鉅款。」蕭雨熟練的回答。

  「鄙視你。」奈伊斯也已經熟練了。

  「謝謝。」蕭雨誠懇的微笑「再給我來一份章魚燒。」

  「你去死吧!」奈伊斯拉著蕭雨走遠。

  其實,有吃的東西,真的是亂幸福一把的。特別是這吃的不要自己付錢拿更是叫人欲罷不能。

  「親愛的,我們去奮鬥上幾小時吧?」蕭雨拉著奈伊斯的手。純潔的指著網吧提議。

  「你沒看見上面說未成年人不得入內?」杜微莎鄙視的伸出中指。

  「神啊,我記得我們每次去網吧的門口都能看見。我還記得上次我們迷途在網吧內一晚上,我正對面就是這幾個字。」蕭雨劃了個逆十字「難道上次是我奮鬥的太過於投入導致幻覺?」

  「如果你有幻覺,那我們兩個不是也有了?等什麼?走啊!」奈伊斯毫不猶豫的做了領頭羊。

  「對了,我沒帶錢。」蕭雨含笑,馬後炮。

  「回去記得還。」奈伊斯丟了一句,人影已經消失在「未成年人不得進入」的牌匾旁。

  「讚美,你真看得起我。」蕭雨隨即迅速走了進去。

  輕車熟路的打開遊戲,魔獸爭霸。幾個人老練的分配好了角色範圍。

  奈伊斯——力量型英雄。

  蕭雨——敏捷型英雄。

  杜薇莎——智力型英雄。

  由於是防守版地圖,因此蕭雨滿眼冒星星的看著滿地的金幣,毫不留情的風捲殘雲,隨即在好友怒斥下笑的沒心沒肺。

  「朋友,就是讓你捅刀子的,就是讓你敲詐的,就是讓你出賣的,就是讓你享福的。」一頓歪理被她說的意外振振有詞。

  「雖然你難得說句人話,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你依舊還在四肢落地間徘徊。」奈伊斯嚴肅的發表學術觀點,順便用她賭博出來的神器大殺八方。

  「感謝你提醒了我還和你是一樣的。」蕭雨拌嘴功夫一流,特別是跟她的狐朋狗友。

  「那麼你就應該還錢。」奈伊斯聲音平靜聽不出一點波瀾——從小到大,她已經習慣了某人的借錢不還。

  「天啊,你這句話真是對我們純潔友情的侮——」忽然一隻手搭在她肩膀上,蕭雨抖了抖,滑鼠點錯位置,技能放錯,搶錢效率下降。

  「蕭雨,又見面了。」

  「俠客——見到你真是我的榮幸。」蕭雨假笑,順便把人物使用模式點成共用「幫我看一下,胖胖。」

  「勞動費。」奈伊斯頗為熟練。

  「……」蕭雨猶豫,片刻後咬牙切齒「一戒尼,我最大限度。」

  「好,那麼現在你一共欠我一百二十八戒尼——可以想起的。」奈伊斯毫不留情的把蕭雨的英雄丟在怪物堆裡。

  「我的尤迪安——」蕭雨無力的撫額「我恨你……」

  「恨吧恨吧。」奈伊斯不在乎。

  「我絕對不會給你還錢的。」蕭雨咬牙切齒。

  「我從來就沒對你會給我還錢抱過希望。對了,你就把人家涼那?」奈伊斯很是順手的點了變身技能。

  「我想無視掉他。每次看到他我的心都在抽痛。」蕭雨再次想起了自己的mp4,表情垮了下來。

  「就是因為那個你省吃儉用下來的mp4?」杜薇莎趁著人物掛了的空當,狠狠地踩蕭雨的痛腳。

  「……」蕭雨頗是哀怨,站了起來「俠客大人,難得能在如此渾濁不堪的地方見到你這神仙似的可人兒,我心血沸騰,宛若那遇到陽光的冬雪。我黑暗的心仿佛燃起了萬丈光芒——」

  「蕭雨,剛才我來的時候,似乎看到一個學校正在尋找沒有歸隊的人,不知道那些人現在被找到了嗎?」俠客搔了搔下巴,笑眯眯的問。

  「……」蕭雨愣了一下「不會是我們學校吧?不是說明天才走嗎?」

  「或許是你們學校?」俠客笑眯眯「我不清楚呢。」

  「……」蕭雨走出座位「兩位,我們是不是要回去確定一下情況?」

  「不是說好包夜嗎?」奈伊斯雖然這麼說,但依舊站了起來。退出遊戲。

  「誰知道。走了走了。下次再包不就好了。」杜薇莎不在乎「反正我也挺想玩玩其它的。」

  三人默契極佳的結帳,出門。

  「俠客,你不用再跟著我們了。真的。」蕭雨真誠的提議「有你在我們說話都不自然了。」

  「我沒有跟著你們啊。」俠客狡黠「我也正要去那邊。」

  「……」蕭雨眉角跳了跳,偽善的笑「那我們順路啊……」

  「很有緣。」俠客臉皮厚比城牆的坦誠。

  「算了。」蕭雨白眼了一個,繼續向學校的方向走。

  「這個地方,是直走吧?」杜薇莎指著一個十字路口。

  「dog,怎麼走?」奈伊斯問。

  「我記的沒錯的話,應該是這個直走,下一個向左拐,然後就到了。」蕭雨看了看四周的招牌,回答。

  果然,十分鐘後她們站在只有寥寥幾人的集合處,蕭雨怒不可竭的看著俠客。

  「我記得某人給我說,我們集合了。」蕭雨咬牙切齒。

  「我說的是某個學校。」俠客無辜的微笑。

  「為什麼我到了現在才發覺你很像狐狸?」蕭雨狠狠的磨牙。

  「你已經發覺的夠快了。」俠客承認了蕭雨的靈敏「現在有興趣和我出去玩嗎?」

  「……」蕭雨猶豫了兩秒,搖頭「媽媽說,不和陌生人一起玩。」

  「我們不是陌生人,走吧。」俠客無視了蕭雨的話,拉著她走遠。

  「喂,你……」蕭雨格外無言。

  「你竟然來這裡?」蕭雨奇怪的看著俠客。

  在她面前,佇立著一座巨大的圖書館。上書:圖書館。

  「團長在裡面。」俠客笑眯眯,拽著某人走進。

  「昨晚你沒關係吧?「蕭雨忽然問,俠客放慢腳步。

  「什麼沒關係?」俠客似乎有些明知故問。

  「我以為……昨天是你們。」蕭雨認真打量俠客,也是第一次認真看他。

  橙色的頭髮乖巧服順,碧綠的眼睛似乎總含著笑意,乖乖的娃娃臉,總有些孩子氣的表情,但是卻有著柔韌結實的肌肉,眼裡似乎也總有些算計。很奇特的一個人,也是……很好看的一個人。

  「那就那麼認為吧。我可是無惡不作的盜賊哦。」俠客齜牙,威脅「所以你要乖乖聽話,不然我就殺了你。」

  「……」蕭雨愣了一下,笑了出來,然後認真地說「好啊。」

  「啊?」俠客有些驚訝的轉頭。

  「如果殺了我的話,一定要是俠客動手哦。俠客……是很溫柔的人。殺我的時候,一定不會痛吧?我最害怕疼了,所以,還是由你殺的好。」蕭雨輕柔微笑」你一定會很溫柔的殺我吧?」

  俠客一臉挫敗的笑容,揉了揉蕭雨的頭髮「敗給你了。」

  陽光從玻璃窗戶穿透,勾出橙黃色的顏色。於是他頭髮的邊緣溫馨的氳嫋,蕭雨愣了兩秒,忽然察覺到氣氛詭異的溫馨。

  「我很認真啊!到時候……」蕭雨喋喋不休,難得的溫馨氣氛被她破壞得一乾二淨,她也暗自松了一口氣——實在,她實在不適合這樣的溫柔。

  「團長。」俠客直接無視了蕭雨的滔滔不絕。

  蕭雨認真看了一眼庫洛洛,點頭「庫洛洛,今天你起來很像人哎。」

  「是嗎?聽到這句話我真高興。」庫洛洛輕輕勾了嘴角,紳士的道謝。

  蕭雨再次認真打量庫洛洛「高,你道行比我高深。厚臉皮功夫簡直無人能出其右。」

  「謝謝。」庫洛洛合起書,站了起來「俠客,怎麼把她帶來了?」

  俠客聳聳肩「她運氣太好了。」

  庫洛洛沉默,柔軟的劉海將他的冷漠折彎。

  「運氣好地讓人懷疑,這真的是巧合嗎?」俠客無害的笑了笑。

  蕭雨是一個很沒有條理性的人,大多數情況下都很迷糊。但是,上蒼往往是公平的。她的神經也異乎常人的敏銳。往往能察覺到氣氛的變化,比如此刻。

  蕭雨掙脫俠客的手,表情恢復淡漠。

  「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情,我走了。」

  「不打算再留一會嗎?」俠客笑眯眯,抓住了蕭雨的肩膀。手上隱隱爆發的力氣無聲的訴說著警告。

  「……」蕭雨暗自咬牙切齒——萬惡的學校。

  但是,她很識時務的留了下來,不打算做那些無意義的事情。

  從來不做激烈的事情,這是她的行事準則。

  因此,她很認分的坐在凳子上,開始睡覺。

  睡眠,一直是最好的逃避方式,可以逃避現實裡你不想面對的所有。不管是失戀也好,或者是破產也罷,只要你睡著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所以,睡吧,睡吧,永遠的睡吧。不必管所有的卑微與骯髒,不必管現實裡的生或死。只要你睡著了,一切就……全消失了。

  但是睡眠畢竟和死亡不同,前者終究會被吵醒的。

  蕭雨皺了皺眉毛,實在是想無視掉那驚人的壓力。但是,她似乎失敗了。

  睜開眼,窗外的天幕已經黑暗。

  蕭雨愣愣的抬起頭,認真的回想——這究竟是哪裡?還有,現在到底是早上還是晚上。

  「你醒了。」溫和的聲音從她身邊傳來,蕭雨轉頭,看到了一個有一雙深邃黑眼的男人。直覺反應是尖叫,但是在她尖叫之前,理智已經提醒她——死要面子死要面子死要面子……

  「哦。」蕭雨點頭,再次認真打量該人,總算反應過來「庫洛洛帥哥,現在是早上還是晚上?」

  「十分鐘十二點。」庫洛洛含笑,漆黑的眼睛瞬也不瞬的看著蕭雨。

  「那我應該回去了。」蕭雨決定「不然我會很慘。」

  「你還一直沒有回答我,究竟是不是巧合?」庫洛洛涵養極好的跟在她後面。

  「是不是巧合有意義嗎?」蕭雨問。

  「對我沒有,但是對你就有了。」庫洛洛輕鬆自如,語氣俐落如風。

  蕭雨看著庫洛洛自如的跳在窗戶上,居高臨下一臉輕快的看著她,完全是看熱鬧的表情。於是她厚著臉皮

  「你拉我一把。」

  「為什麼?」庫洛洛輕鬆自在的反問。

  「因為我爬不上去。」

  「那我有理由拉你嗎?」

  夜風拂過,輕輕撩起了他的頭髮,白色襯衫微微鼓起,詮釋著自在與瀟灑。此刻他其實真正像一個融入夜色的……黑暗之人。乾淨,優雅的黑之魔物。

  蕭雨恍了,但是很快就在庫洛洛戲謔的笑容下驚醒。

  「就是因為我沒有理由,所以我才只好開口請你拉我上去。」蕭雨不介意和他瞎掰。

  庫洛洛笑了出來,在黑夜中笑容清晰異常,蠱惑異常。

  這就是……專屬於夜晚的人。不……專屬於黑暗的人。只有在黑暗中,他的魅力才能無邊的展現。

  「敗給你了。」庫洛洛伸出手「抓緊,掉下去可不能怪我。」

  「雖然我不是公主,但是你也沒必要這樣提醒我我的身份啊,太傷我的心了……」蕭雨雖然不停念叨,但是依舊伸出手,握住那只手的一刹那,手指被緊緊抓住。手臂一痛,就已經被拉上窗戶。

  狼狽的在不寬的窗欄上尋找平衡點,蕭雨儘量保持和某人的距離,雖然她不知道這麼小的地方距離能保持多遠。

  「你不覺得現在才保持距離有些晚了嗎?」庫洛洛好笑的問。

  「我當然知道晚了。就當是亡羊補牢好了。」蕭雨保持住平衡,小心翼翼的坐穩。

  「我們還要下去。」庫洛洛格外惡劣的在蕭雨保持住平衡之後指了指離他們所在位置三米左右的地面。

  「兩邊高度不一樣?」蕭雨睜大眼

  「有地下室。」庫洛洛輕快的說「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到底是巧合嗎?」

  「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蕭雨快無奈了「我認識你們以前根本就不知道竟然有人敢搶博物館然後在一把火燒了,我認識你們根本就覺得兩米的距離要運動員才能跳過去,我認識你們以前根本就不知道原來世界是這麼黑暗啊。」

  「就算你們兩個很帥就算你們兩個都很有個性的但是我是個乖小孩我從來就不和社會青年在一起我怎麼知道學校為什麼這麼沒有眼色的安排在這裡我也很鬱悶好不好?」蕭雨一口氣說完,劇烈的喘氣,一臉被大便砸到的倒楣模樣。

  「是嗎?」庫洛洛似乎在評估這些話的可信度。

  「我的神啊,難道你要我發誓說我tmd沒騙人才可以?」蕭雨幾乎是悲鳴了。

  「相信你一次好了。」孩子般意氣風發的笑容浮現「現在,我們走!」

  猛然被抱起來,蕭雨感覺風唬唬而過,然後……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落在地上了。

  「你臉紅了。」庫洛洛陳述,雖然他嘴角的笑容讓人覺得很欠扁。

  「關你屁事!」蕭雨刷的轉身,拼命揉臉。

  「是不關我的事。」庫洛洛點頭,隨即看了看天空,眼中意外的閃爍出神采。

  蕭雨吊著一張臉,臉頰的紅暈還沒有消去,她拼命板著臉

  「借我錢。」

  「嗯?」庫洛洛疑問。

  「我昨天晚上跑出來的時候把錢丟了。」

  「這裡離你的目的地不遠,我陪你走好了。」庫洛洛走向一個方向。

  「哦。」蕭雨跟緊。

  「昨天……你為什麼會來。」庫洛洛忽然問。

  「這個問題有意義嗎?」蕭雨滿不在乎。

  「對你沒有,但是對我,或許有。」

  「好吧。」蕭雨聳聳肩「因為我不放心你。」

  「不放心?」庫洛洛視線鎖定。

  「因為,我實在不知道。究竟你們那個世界裡有些什麼。」蕭雨皺眉「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動物。」

  「和你在一起很有趣。」庫洛洛微曬。

  「基本和我在一起的每個人都這麼說。」蕭雨漫不經心的轉移視線。

  「是嗎?」

  「不知道。」蕭雨看到熟悉的景色,微笑滿溢「哦,我到了。謝謝你陪我。」

  「這是我的榮幸。」庫洛洛紳士的點頭,優雅而有禮。

  蕭雨走了幾步,忽然回過頭。

  「其實,去找你對我來說,也有意義。」

  然後她轉身,不願意去注意她身後的人是什麼表情。

  群星璀璨,支離天空。

  第二天

  「dog,你怎麼又睡覺?」奈伊斯拽著蕭雨的臉,努力驚醒沉醉不知歸處的人。

  「嗯……」蕭雨甩甩手,繼續睡。

  「天啊!你是豬啊!」奈伊斯不敢致信。

  「豬是你,她是狗。」杜薇莎在一旁幸災樂禍。

  「……」奈伊斯挫敗的瞪了一眼蕭雨,無視了班導的滔滔不絕,靠在座位上

  「我睡覺了,到站叫我。」

  「你這人怎麼這樣?」杜薇莎憤怒異常「你起來陪我說話!」

  「不要。」奈伊斯耍賴。

  「你再不起來我撓你癢癢。」杜薇莎抓住奈伊斯的軟肋。

  「知道了……」奈伊斯嘟囔「你為什麼不威脅她?」

  「她睡著了還起的來嗎?」杜薇莎沒好氣。

  蕭雨仿佛聽到了杜薇莎的抱怨,嘀咕一聲轉了個方向繼續睡。

  「敗給她了。」奈伊斯仰天歎息。

  蕭雨嘴角微微勾出一個弧度——哈,裝睡也是有好處的。

  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看著漸漸遠去的廢墟——博物館。蕭雨暗自發誓

  再也,再也不撿奇怪的東西了!

  故事進行中,請閒雜人等不要打擾。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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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魔術師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蕭雨眉角抽搐,瞪著血肉模糊的一坨東西。

  蕭雨,普通的高中生,普通的家庭,普通的人生理所當然應該順順當當。但是,一切普通,都在她兩個月前撿了一隻貓後,game over了。

  她幾乎要仰天長歎了。老天你玩我嗎?!

  認命的拖起那坨東西,蕭雨繼續走暗巷,蕭雨繼續往她租的房子走,蕭雨繼續她撿東西大業。

  很幸運的沒有遇到一個人。蕭雨奇怪平時那些三姑六婆都去哪裡了?不過此刻她在感謝這裡沒人。

  自從前幾天俠客半夜爬窗戶之後,蕭雨怕了這些不走尋常路的怪異職業者,生怕把父母嚇著,於是自發自覺在外面找了房子,美名其曰體驗生活,實則進行上網打遊戲看言情的無恥勾當。

  蕭雨很不會照顧人,於是她把那坨紅豔豔的東西丟進浴室,澆水之後,任由其自發開花。她自己格外愉快地開電腦,然後一個轉身——

  嘭——

  撞上了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的人。

  蕭雨眯眼仔細打量。

  酒紅色跟雞冠花似的頭髮,細長的死魚皮色眼睛,笑的傻不兮兮的嘴。

  蕭雨點頭,得出結論

  「你腦子撞壞了?」

  嘿嘿——哦呵呵——

  腦袋撞壞男繼續傻不兮兮的笑著,手裡不知怎麼冒出來一副撲克牌。

  「就算撞壞了,你也要先換衣服。」蕭雨把他推進浴室,有些苦惱的看著那一身奇怪的衣服,不知道如何下手脫。

  呵呵——

  繼續笑。

  蕭雨皺了皺眉頭,抓住衣服破損的地方,用力撕扯。

  「你在挑逗我嗎?……小女孩……」某腦筋不正常男挑起蕭雨的下巴,用那種讓人氣雞皮疙瘩的,仿佛被掐住脖子的公雞的聲音問。

  「我對肌肉男沒興趣。現在要做的是給你換衣服。小心著涼。」蕭雨完全無視了他不正常的動作「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用剪刀剪。」她放棄了撕衣服這個不切合實際的舉動,問。

  「有趣的小女孩……」某人笑的雙肩顫抖,血流滿地。

  「……」蕭雨迷茫的看了一眼他,開口「你要補血嗎?」

  半晌只得到了一堆笑聲,蕭雨決定漠視,走進廚房逕自準備起來。

  「小女孩……」

  蕭雨聽到聲音,含笑轉身「馬上就好,我給你準備了……」

  啪——

  杯子掉落地上,淺橙色的液體緩緩蔓延。

  「你先給我換衣服!!!!!」蕭雨猛地轉回頭,怒不可竭,面紅耳赤。

  「難道我身材不好嗎?……」某人自戀的問。

  「這不是身材好不好的問題,這是道德修養氣質講不講文明的問題!!」蕭雨怒吼「我還沒成年!不需要提前做性教育!!」

  半天沒聽到聲音,蕭雨以為那個人已經去換衣服了,回頭,重新沖好的果汁放在桌子上,她俯下身,欲哭無淚的看著地上的碎片

  這可都是錢啊——

  「小女孩……」柔媚顫抖的聲音。

  嘣——

  蕭雨似乎聽到了自己理智的弦繃斷的聲音。

  「你到底!!!!!給我換不換衣服!!!!!!有種你去夜總會跳脫衣舞啊!!!!!!!!!!!!」蕭雨吼完,立刻後悔——形象啊……

  「抱歉。」她立刻道歉挽回過失「我只是最近損失了很多錢,有點激動了。來,乖乖的。我幫你換衣服。」

  努力把視線調在那張笑得過分抽象的臉上,蕭雨拉著那人走進浴室。

  「我就說,現在的人越來越不愛惜自己身體。明明快到冬天了,還是什麼衣服都不穿就走來走去,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身邊的人想嘛,你旁邊的人肯定會擔心的。看你長的人模狗樣肯定也泡了一個女人,你總不能不為她著想嘛,女人就是要拿來疼的,拿來寵的,你這樣讓她擔心就是不好嘛……」或許是因為吼了人,蕭雨十分內疚。於是不停念念叨叨,藉以此安慰自己僅剩的良心。

  儘量非禮勿視的幫某人穿上衣服,蕭雨堂而皇之的落荒而逃。

  「我去幫你拿水。」她是這麼解釋的。

  片刻,蕭雨就一臉隨意淡然的端著茶杯走了進來。

  「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白開水。」蕭雨乾脆的遞上杯子,發現某人很自覺地用她的手機打電話。

  十字路口。

  蕭雨發誓,這輩子,她這是第三次見這麼不要臉的人,她這是第一次想要忍不住罵人。用力呼吸幾下,蕭雨假笑「先生,如果你已經恢復正常。我的大門隨時為你打開。」

  哦呵呵……

  那人詭異的笑,不動也不說話。

  蕭雨無力。

  「那好吧,我是蕭雨,你呢?」她已經挫敗無力了。

  「西索……」細細高高,男人撐著下巴詭異的笑,明明應該清澈的蒼藍色瞳孔暗潮洶湧。

  「好,西索先生,你能告訴我,你打算留宿到什麼時候?」蕭雨準備熬夜奮鬥遊戲為他空床。

  「那可要看小女孩對我的吸引力呦……」西索說完,似乎想到什麼有趣的東西,蒼藍的眼睛眯起來打量蕭雨。

  「……」蕭雨無言「那我希望我對您的吸引力能儘快結束。」

  「哦呵呵呵呵呵……小女孩真是有趣……」西索笑的顫抖不已,血色的頭髮柔順貼在皮膚上如同鮮血。

  蕭雨漠視。

  她認識的人,大多數都不正常。特別是撿了那只貓之後。

  儘管說認識了一些奇怪的人,但是蕭雨的生活依舊一如以往。上學,寫作業,抱怨,看小說,聊天。認識那些與她的世界沒有交集的人,完全影響不了她的生活。

  就比如,現在已經十一月份接近十二月份了,她們之間總共見面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因此蕭雨依舊樂此不疲的和她的狐朋狗友們計畫未來。

  奈伊斯的房間

  「dog,你將來乾脆開家寵物店好了。看你那麼喜歡動物。」杜薇莎提議。

  「我爸媽的意思是叫我抱國家鐵飯碗當米蟲,我有什麼辦法。」蕭雨聳聳肩「說到這個,你們兩個!開書店還是網吧?」

  「誰知道呢?反正還早。」奈伊斯勉強把注意力從手中的小說裡轉移了一點。

  「就只有七年了,早個頭。」蕭雨頗是不贊同奈伊斯及時行樂的觀點。

  「你現在就算想了又能怎樣?我記得你小時候還給我說要當社會義工?看看你現在這德行。」奈伊斯冷嘲熱諷「說你是守財奴都是抬舉你了。」

  「羡慕吧?羡慕就直說嘛。那麼客氣幹什麼?直接說吝嗇鬼不就好了。」蕭雨得意洋洋「不過說老實話,我其實真地想開個寵物店,到時候實在不行就離家出走抗議好了。」

  「切,可能嗎你?」杜薇莎嘲諷。

  「是挺荒謬的。」蕭雨聳聳肩,隨後她自嘲「我可是從小沐浴在偉大母愛下的新一代良好青年啊。」

  「說到,耶誕節快到了。」杜薇莎忽然提醒兩人。

  「你去死吧!還有二十多天呢。」奈伊斯終於忍無可忍的合上書,開始加入狂侃。

  「你終於不看書了,讚美。」蕭雨從她手裡奪過書「狼的誘惑……同志,你越來越倒就了。」說完隨手把書撇到一邊。

  「那你說看什麼?」奈伊斯也無奈的撇撇嘴。

  「你不如去看風月大陸……」蕭雨一邊說一邊躲閃奈伊斯的拳頭,最後忍不住狂笑出來「我是認真推薦啊!特別適合你這種欲求不滿的人,哇哈哈哈哈哈……大姐,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我看是你看過了內容才給她推薦吧。」杜薇莎從容不迫的撿起那本引起爭紛的書,翻開,開始閱讀。

  「我那個時候還很乖,借書的時候以為什麼書舊就是什麼書好看,結果,撿到地雷了。那些死男人,讓我當時尷尬得要死。」蕭雨懶懶的躺在床上,撐起頭「你有沒有看到那句,就是那句超級經典的?」

  「你竟然看過這書?」奈伊斯表示驚訝「難得你有一點像個女人了。」

  「死丫頭!你竟然和我搶某某某。」蕭雨尖著嗓子模仿,有氣無力的笑出聲「老子那時候還不是個女人,是個純潔的女孩。就跟那書上的女主角一樣單蠢。」

  奈伊斯嘔吐狀。

  「只能說明人家女主角單純善良,是個可憐的羔羊。」杜薇莎沒好氣,堅定不移的支持原作「只要男主帥就好了。」

  蕭雨嗤了一聲,嘲笑「省省吧你,再怎麼滴羡慕都不會有另一個李介止?還是鄭彩麻?還是那個……那個叫啥?洋蔥頭?龍日一?到底叫啥名字?」

  「dog,我到今天才發現,曾經的你很女生。」杜薇莎毫不客氣的嘲笑。

  「隨便你怎麼說。」蕭雨有氣無力,乾巴巴的嘲笑「我們都是混蛋,沒那些白馬王子會看上的。」

  「我記得前段時間你還說你是王八蛋。」奈伊斯也懶洋洋,不知從哪個人身子底下抓出遙控器,打開電視,瘋狂轉檯。

  花白的螢幕還沒來得及顯示就變化了圖像。

  空氣冰冷而懶惰,如同爬蟲般無力。

  「哈哈。」蕭雨無力的笑了兩聲,胸膛裡空氣的震動讓她也隨之顫抖「我升級了。從王八蛋長到混蛋。」

  「鄙視你。」杜薇莎俐落的結語。

  「鄙視又能怎麼滴?鄙視我的人多了。不多你一個。」蕭雨抬頭看了看表「我該回家了。」

  「難得週末,不去網吧轉一圈。」杜薇莎提議。

  蕭雨拉開門,聽到杜薇莎的提議回頭笑駡

  「真tm混蛋,知道我最近攢錢還誘惑我。」

  「不去?」杜薇莎不死心的慫恿。

  「不去。」蕭雨拉上門,冰冷的空氣刺的她打了個激靈。她豎起領子,把脖子縮在溫暖的衣服裡。

  麻木,冷漠。這是蕭雨的對外原則。

  大街上其實還是一如以往,來來往往的計程車,屢禁不止的三輪,麻木行走的人群,還有在小巷裡穿梭的狗。蕭雨臉埋在衣領裡,嘲諷的微笑。

  一片灰色茫茫無邊,這就是現實。莫怪大家都喜歡美麗的東西,在這一片灰茫茫裡出現一個亮眼的美人著實是為人民服務。

  究竟美人的標準是什麼呢?其實很簡單,叫人眼前一亮就好。此刻,蕭雨就注意到了一個美人。

  酒紅的頭髮仿佛把周圍的空氣帶出了色彩,鮮明引人注目。翠綠的衣服,深綠的褲子,墨綠的鞋。囂張的搭配卻讓人目不轉睛。

  蕭雨眉角似乎抽了抽。

  「西索先生,您的傷口已經不要緊了吧?」蕭雨面無表情的拉住西索的衣服,表情一變「你怎麼只穿一件單衣?傷口發炎了怎麼辦?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冬天感冒流行,萬一有個併發症就嚴重了,你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她轉身,拉著西索想回家,但是半天,拉不動。

  蕭雨氣急敗壞的轉身「你到底走不走啊?」

  回答她的是高高低低的詭異笑聲。

  蕭雨沉默,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了,你是覺得我已經無聊了吧?那就再見了。」

  轉身,卻發現她走不動了,似乎有看不見的線牽住了她,無可奈何的轉身,用疑問的眼光看著西索。

  「小女孩……我想要蘋果……」西索用他黏稠的聲音在蕭雨耳邊控訴「我還要口香糖……」

  「可是……」我在攢錢買mp4。蕭雨後半句被西索的笑堵了回去,她用力呼吸,發誓——再也不撿奇怪的東西回去了。

  蘋果,口香糖,蕭雨快速挑完東西立刻誠惶誠恐的拉著還在便利店徘徊的西索,拉下他的頭,小聲在他耳邊說

  「我沒錢了。」

  「沒錢?……」西索仿佛聽到了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對,我正在攢錢買mp4,所以在身上帶的錢不多,而且就算我全帶了也沒有多少。」蕭雨認真地點頭。

  西索鼓起臉頰,一臉賭氣的轉頭。

  蕭雨猶豫的站在他旁邊,最後咬牙。

  「奈伊斯嗎?我在離你家不遠的那個便利店,你給我送過來一萬塊好嗎?……嗯,我在門口等你……出來記得多穿點衣服,天氣冷……嗯,好的。再見。」

  「你稍等一會,我馬上回來。」蕭雨低低叮囑,皺著眉走向便利店門口,不一會,她就看到一個氣喘吁吁的人跑過來。

  「奈伊斯!你為什麼不多穿一點!」蕭雨急忙走上前,皺眉拉著奈伊斯的手。

  「你用那種口氣問我要錢,我以為天塌下來了。」奈伊斯把兩張鈔票放在蕭雨手裡「兩萬,一半是杜薇莎叫我給你的,是她的錢。我最近剛買了遊戲碟,沒有多餘的資金可以撥給你了。」

  「你就不能叫我少說幾句嗎?下次注意天氣,身體好也不是這麼玩的。你快回去。」蕭雨不在意地把錢塞進口袋,催著奈伊斯趕緊回去。

  「這麼無情。」奈伊斯跑了幾步,揮揮手「下次一起玩魔獸!」

  「沒問題!叫你看看我的尤迪安的厲害!」蕭雨爽朗的笑出來。

  當奈伊斯身影消失之後,她回到了便利店內。

  「好了,我借到錢了。可以買東西了。」蕭雨認真地說,隱約的笑容還沒有從臉上退去。

  「小女孩對我真是認真啊……」西索曖昧的暗示。

  「當然啊,你是我撿回來的嘛。」蕭雨挑好東西,順利的結款。

  呵……

  蕭雨皺著眉毛寫作業。

  呵呵呵呵……

  咬著筆頭,蕭雨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筆下的作業上——小球受力作用應該是100N,有重力,支持力,摩擦力。F=ma,ma=m(v+v')。聯立解得……不對不對,應該是F=(m+m')(v/t+F'/m),F-k(m+m')g=(m+m')a,v=at.聯立解得……

  哦呵呵呵呵呵呵……

  蕭雨滿頭大汗,手抖了抖,一條蜿蜒的河流在她本來整齊的本子上劃過。

  哦呵呵呵呵呵……

  嘣——

  「你給我安靜!!!!!!」蕭雨拍桌子,怒吼「你知不知都作業不寫完明天要罰站?!!!!!」

  西索坐在床上,手一推。剛剛被他搭建好的金字塔轟然倒塌。

  蕭雨滿頭黑線的看著西索一臉享受仿佛剛上完床的色狼表情,轉身,繼續寫作業。

  「如果小女孩開口……我就幫你殺了那些人呦……」西索不知何時站在蕭雨身後,貼著她耳朵說。

  蕭雨惡寒,重新寫的一張作業上重新劃下歪歪扭扭的河流。

  猛地推開西索,蕭雨搓了搓手臂「謝謝你的好意,我想我還沒有惡毒到要雇人砍老師。」

  「不只限於那些人哦……」

  蕭雨怔了怔,眼神一瞬間悠遠,聲音也渺茫起來

  「那麼,你幫我殺了我父母吧。」

  靜默。

  西索忽然抱住雙肩瘋狂的笑起來,顫抖的聲音不知是諷刺還是褒獎

  「小女孩……你很合我意呦……」

  蕭雨沉默片刻,又恢復了淡然

  「那還真是謝謝了。我剛才開玩笑的。」她轉頭繼續寫作業。

  哦呵呵呵呵呵……

  蕭雨握住筆的手指忽然收緊。

  「那麼,幫我殺了我父母吧。」

  她閉上眼,掩飾住了厭惡與疲倦。再次睜開時,依舊是淡漠平靜的色澤。

  反正,他們要的,只是一個聽話乖巧,學習優秀的傀儡罷了。貫著父母名稱的劊子手。

  麻木不仁,聽話乖巧,不懂反駁。這就是她該走下去的人生。

  「dog,怎麼最近幾天你一放學就回家?不正常哦。」杜薇莎拉住了急匆匆往家裡走的蕭雨,滿臉的疑惑。

  「最近……我媽媽可能要過來。」她用又低又急的聲音解釋,眉眼有絲難掩的困頓。

  「原來是這樣啊。」杜薇莎恍然大悟,憐憫的表情「可憐的孩子。」

  「那,這是上次借你們的錢,我就不等奈伊斯了。」蕭雨把錢塞給了杜薇莎,正準備轉身。

  「你竟然還了?!!」震驚的聲音。

  蕭雨額頭浮現十字。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還不至於吝嗇到那種地步吧?!幾百戒尼當然好說,這可是一萬哎!」蕭雨怒氣衝衝的拉著杜薇莎的臉使勁拽。

  「拜託,你借我們的錢還少於幾萬戒尼?」杜薇莎不理會在她臉上肆虐的手,直接掐住了蕭雨的臉。

  「這可是一次性得好不好?」蕭雨不放棄的依舊蹂躪杜薇莎。

  「那還不是一樣都是錢!」杜薇莎怒瞪回去。

  「……」蕭雨噎住,老羞成怒「你別想我會還錢!」

  「本來就沒想過!」杜薇莎也習以為常了。

  「我數三下,一起放手。」蕭雨占夠便宜了,但又不想讓杜薇莎多捏,於是提議。

  「好,1,2,3。」

  兩人一起放手,怒氣衝衝的瞪了對方一眼,同時哼了一聲。

  「你比我完放手!」蕭雨不服氣。

  「你比我先掐!」杜薇莎理直氣壯。

  「不行!我們說好一起放的!」蕭雨看了看表,悻悻然「今天先放過你!我回家了。」

  「拜拜,可憐的孩子。」杜薇莎幸災樂禍。

  其實,蕭雨是真的沒想到竟然能看到一幅如此香豔的美男曖昧。以至於她在打開門的時候愣了整整兩秒。

  西索不知道從哪裡拐回來了一個長髮美女姐姐,此刻他正把那位美女壓在床上,一手撩起美女的漆黑柔亮的頭髮,另一手摟著美女的腰。

  「……」蕭雨呆怔,隨後揚起意味深長的笑——此美女,沒有胸部。

  「原來……」蕭雨曖昧的掃視兩人「西索你……」喜歡這調調。

  「你們繼續,繼續,無視我就好。」

  蕭雨把書包隨便一丟,走進廚房。

  拎出一包奶,蕭雨坐在櫥櫃上,自得其樂。

  這感覺頗複雜,有種自家孩子終於找到另一半的感覺。想必他的另一半會收留他吧,這下子就可以回到美麗的單身生活了。

  雖然有點失落但是更多的是歡欣鼓舞,於是蕭雨忍不住得意洋洋。

  「哦呵……」蕭雨捂住嘴,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蕭雨懊惱無比。

  叼著奶,蕭雨開始為她的晚餐做準備。看了看空蕩蕩的冰箱,蕭雨決定,今天晚上去外面吃,順便慶祝自己回歸單身貴族的懷抱。

  「小女孩……」西索bt的聲音在蕭雨身後響起。

  由於得知西索將要離開,蕭雨心情異常的好,於是她笑眯眯的轉身,格外親切地問「帥哥,有什麼可以幫忙嗎?」

  西索的視線詭異的在蕭雨身上停留片刻,隨即拔高聲音說「小伊決定和我一起住下來……」

  砰——

  巨大的石塊砸在蕭雨頭上,蕭雨勉強抓住西索的手臂,滿懷希望的問「你說什麼?」

  「小伊也要在這裡……」西索重複,笑得格外讓人憎惡。

  「……」蕭雨沉默片刻「你可以去go die了。」

  其實,多了一個人和只有一個人沒什麼區別。特別是那個人是伊爾謎的情況下。

  蕭雨繼續投入的學習,西索詭異的笑,壘撲克。伊爾謎?誰知道他去哪裡了。

  「西索,伊爾謎呢?」蕭雨再次算錯一道題後,決定打斷西索永無止盡的笑。

  「小伊他去玩了……」西索推倒撲克,粘稠的聲音穿透力極強「真無情……」

  「你為什麼不和他一起去?」蕭雨懇切的提議「我相信你們兩個一起玩一定會很盡興的。」

  「小伊他不要我……」西索用哀怨的語調回答,雖然依舊是變態的利害。

  「你還沒吃飯吧。」蕭雨忽然想起來,由於她受到嚴重的打擊,似乎沒有整出來一頓可以下嚥的食。

  「你終於想起來了。」西索遞出一個哀怨的眼色。

  「走吧,反正明天沒有課,一起出去吃吧。」蕭雨提議,把她不堪蹂躪的本子丟在一邊,慶祝自己重新為人。

  西索時不時發出詭異的笑聲,跟在蕭雨身後。

  蕭雨完全漠視,不緊不慢的晃蕩著,或者說她已經餓的沒力氣再快了。

  手機想了。

  「喂……」蕭雨有氣無力的呻吟。

  「dog,老地方,來不?」奈伊斯的聲音鑽了進來。

  「你搞錯?知道我存錢買mp4還來找我?我在家裡奮鬥就好了。」蕭雨哀歎「我是真的受不了沒有音樂的生活了,我發現我最近快變成僵屍了。」

  「要不先把我的救濟給你幾天?」奈伊斯問。

  「給我我也不去上網。」蕭雨識破了對方的計謀。

  「那就算了。」對方掛了電話,顯然已經開始奮鬥了。

  蕭雨歪歪頭,有些不解。以往她們是不會這麼草率的的結束對話的,總是要爭辯上幾句才會惱怒的互相看不順對方的掛電話。難道有什麼事情嗎?

  於是她合上手機。

  「你自己去吃吧,我有事。」說完,來不及看西索的反應,她匆匆前往她們常去的網吧。

  走進網吧,滿滿當當的人都在玩著不同的東西,蕭雨取出手機。

  「奈伊斯,你們兩個在幾排?」蕭雨壓低聲音,疲倦的垂著眼睛。

  「我看到你了,你怎麼來了?」

  蕭雨抬起眼皮,看到了一個拿著電話的熟悉身影,走了過去。

  「你掛電話掛的有點急,我以為是出什麼事情了。」蕭雨扶住奈伊斯的肩膀,揉著太陽穴。

  「剛才遊戲開始了。」奈伊斯解釋「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我快餓死了。」蕭雨呻吟,頭靠在奈伊斯肩膀上。

  「你不會一天都沒吃飯吧?」奈伊斯扶住搖搖欲墜的蕭雨。

  「錯,我有喝一袋優酪乳。」蕭雨認真的辯解「但是我想,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另一包優酪乳。」

  奈伊斯額頭十字氾濫。

  「杜薇莎,你先幫我看一下。我馬上就回來。」說完,奈伊斯拽著走路已經在飄的蕭雨離開網吧。

  「好吃……」蕭雨感動的眯著眼,咽下最後一口牛肉麵。

  「你怎麼忽然到網吧來?」現場觀看三分鐘搞定牛肉麵的奈伊斯開始提問。

  「我本來是要去吃飯的,結果你電話掛的急,我就來了。」蕭雨乖寶寶的回答。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她不會連這個道理也不懂。

  「哦。」奈伊斯點頭,心不在焉。

  「你看上去不高興。」蕭雨得出結論。

  「你竟然看得出來。」奈伊斯表示了驚訝「我以為你麻木完了都。」

  「怎麼了?」蕭雨沒有理會奈伊斯的諷刺,認真地看向奈伊斯。

  「我在想,我究竟是什麼?」奈伊斯喝了一口飲料,漆黑的眼睛茫然。

  「你是豬。」蕭雨拉起奈伊斯,嘲諷的笑了「想那麼多幹什麼?反正,只有我們什麼都不反駁。家長不就高興了嗎?何必為他們花心思呢?」

  「果然是你最混蛋。」奈伊斯嗤笑。

  「何必呢?我曾經傻過了,沒必要了。」蕭雨輕描淡寫「將來,你可絕對不要有小孩,吃力不討好的。」

  「從何看出?」奈伊斯在蕭雨期待的眼神裡掏了錢。

  「從我們現在的態度看出。」蕭雨哈哈大笑,撥了撥齊肩的頭髮。

  「到也是。」奈伊斯點頭「哪,我去網吧,你呢?」

  「我回家。」蕭雨揮揮手,兩人道別,然後各奔前程。

  回到家,又是一個人,蕭雨漠不關心的打開電腦,玩遊戲。

  其實,到底有多少人都是一樣的。因為,就算身處人群中。內心還是各自寂寞著。就算有人在身邊,但是如果不是至交,也就無所謂了。就算是至交,也有秘密的話,那就是一種可悲。因此,寧可孤獨,也絕對不要寂寞。

  我一個人,這是一個人的故事。

  大家,都是一個人。因此,每個人都有她們獨特的故事。

  不過這些,與我無關。

  
第四章 mp4風波

  北風呼嘯,落葉翩然。

  蕭雨走進了文具店,認真地在櫃檯裡尋找價格在她可承受範圍內的mp4。

  接待員熱情的推薦了一種新的款式,並說會賻贈五萬戒尼的禮品。蕭雨平靜的聽著,不斷點頭。其實她是想問:能不能不要那贈品而是把價格給下降三萬,不,兩萬戒尼。但是她沒有問出口。畢竟,她還不想被人當神經病看。

  轉了一圈,接待員終於失去了熱情,去尋找新的肥羊。蕭雨也終於找到了她接受範圍內的……mp3。

  本來族購買一款中意的mp4的錢因為西索和伊爾謎的借住花了一半多。但萬幸的是,前幾天他們兩個終於比翼雙飛了。

  結帳,得到一個贈品手機鏈。蕭雨快速走進一家網吧,下載了她常聽的歌,隨後離開。

  冰冷的空氣灌進脖子裡,蕭雨縮了縮脖子,套上耳麥。劇烈的搖滾音樂掃清了所有疲悶。引發了久違的瘋狂感。

  就是這樣,堵住耳朵,閉上眼睛。於是所有惹你厭的東西,就全部消失了。

  奈伊斯家

  「怎麼你的這本書還在?借了多少天了?」蕭雨抽出一本書,發現是上次那本狼的誘惑,隨意的問。

  「別提了,上次不知道塞到哪裡,結果把這本書買下來。第二天就發現在桌子裡面,虧死了。」奈伊斯撇撇嘴。

  「那就給我好了。」蕭雨隨口說「反正耶誕節就是明天,提前送禮物也未嘗不可。」

  「隨便你。」奈伊斯換台,頗有些懷疑「你就讓我這麼輕鬆把聖誕禮物打發了?」

  「也不是,只是實在是無聊的要死,不敲詐點東西不舒服。」蕭雨拍了拍嶄新的書「其實你挺賺的,還是本新書。」

  「切,有這閒錢我還不如多包幾次夜機。」奈伊斯恥笑。

  「我個人覺得借書比較划算,最近新看到了很不錯的書。」蕭雨把那本敲詐來的書塞進書包。

  「啥名字?」說到書,奈伊斯精神立刻上來。

  「數位城堡,達芬奇密碼。很不錯的推理類型小說。」蕭雨推薦。

  「最近怎麼喜歡這種類型了?」奈伊斯不解「我記得大前天你還拿著本言情沖我發花癡。」

  「我最近看了金田一少年事件簿,所以瘋狂迷戀偵探小說,打算過幾天重溫福爾摩斯全集。」蕭雨看了看表「我該走了。」

  「這麼快?」奈伊斯不解。

  「你知道我在外面租了房子,離這裡不近。」蕭雨解釋「有空過來玩,記得帶零食。」

  「去死吧你!吝嗇鬼。」奈伊斯沒好氣地翻白眼。

  「謝謝誇獎。」蕭雨拉上門。

  去便利店買了一堆零食,蕭雨回家了。

  天空灰沉沉的壓抑,似乎有下雪的預兆。難得的耶誕節,而且又下雪。蕭雨心情稍微變好一點,踏著歡快的步子回家,休息準備明天去上去。

  學校,早晨

  蕭雨坐在座位上發呆,凱利亞(同學,大家可以無視)走過來,手上拿了一個不大的包裹,遞給蕭雨「你的包裹。」

  蕭雨愣了愣,她似乎沒有關係好到足夠遠端郵寄聖誕禮物的朋友吧?

  雖然如此,她還是打開了盒子,裡面放著一個小巧的mp4,下面壓著一張紙。

  蕭雨把玩那個黑白相間的機器,拿起紙張大略過了一遍。

  其實說過了一邊似乎不準確,上面其實只有八個大字加上兩個標點。

  給你。

  庫洛洛.魯西魯

  蕭雨抬起眉角,她似乎沒有在庫洛洛面前抱怨過她mp4的問題吧?還是因為哪次自己睡迷糊了所以才說了?

  不過,這都不是她該思考的問題。蕭雨厭惡的瞥了一眼她那個劣質的mp3,期待的眼神掃向手中的mp4。痛苦的日子終於要過去了。

  於是她決定,聖誕禮物裡也要給庫洛洛一份。

  蕭雨的快樂延續了一個早晨。直到放學她還掛著滿臉的微笑。

  「蕭雨!」成熟裡帶著孩子般稚氣的嗓音讓蕭雨停下腳步,她微笑著轉身。

  「俠客!最近還好嗎?要注意身體哦。」蕭雨含笑,微微眯起了眼睛。雪地實在是太明媚了,以至於眼前一身白色的俠客如同雪地裡的精靈。

  「很好。」俠客笑眯眯揉了揉蕭雨的頭髮「你心情很不錯哦。」

  「那是當然。」蕭雨洋洋得意,於是任由俠客揉她的頭髮。

  「這個給你。」俠客把一個水果狀的東西放在蕭雨手裡。

  「這是什麼?」蕭與好奇的翻來覆去打量手中的東西。

  「mp4。」俠客笑眯眯「你看,這個這樣用。」他按了旁邊的一個按鈕,水果的中心部分裂開,出現了一個精巧的螢幕。

  蕭雨下巴抖了抖,哭笑不得。

  俠客笑眯眯,蕭雨實在是不願開口說庫洛洛已經給了一個,於是她拽起俠客的手臂「去吃飯吧。」

  「你家嗎?」俠客跟在蕭雨身後,在雪地裡踏下了一串串腳印。

  「可以啊。」蕭雨點頭「隨時歡迎你來。」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俠客揉了揉蕭雨的頭髮「你自己做嗎?」

  「如果你吃的下去。」蕭雨愉快地笑出了聲,向前跑了幾步,揉起一把雪扔向俠客。

  俠客輕鬆的躲開,含笑警告「你如果再扔我可就還手了。」

  「那我就不扔拉!反正我已經占了便宜了。你不許還手!」蕭雨怕俠客忘了他說的話,一邊警戒的看著俠客一邊小心翼翼的靠近。

  行人越見稀少。蕭雨靠近俠客,跟在他身後,掛著興奮的笑容。

  小心翼翼小心翼翼

  悄悄靠近悄悄靠近

  蕭雨抓起一把雪,準備給俠客一個深刻的記憶。

  眼睜睜看著快接觸到俠客的雪塊被一隻手截住,蕭雨怔愕——這是人類該有的反應速度嗎?

  俠客在蕭雨眼前晃晃手「怎麼呆住了?」

  「我在想,這該是人類該有的速度嗎?」蕭雨沒有隱瞞自己想法的意思,這些不重要的問題開誠佈公的談論對雙方都有好處。

  「只要你努力鍛煉,這些都很容易。」俠客伸出一根手指「那麼現在我還擊了。」

  「……」蕭雨立刻抓住俠客的雙手,誠懇的提議「俠客,難道你不覺得很冷嗎?難道你不餓嗎?我們還是快點走吧,我下午還要上課。」

  俠客笑眯眯的用那雙翠綠的眼睛盯著蕭雨,蕭雨心驚膽戰。最後勉強沉澱下所有情緒。

  「走吧。」恢復淡漠,蕭雨似乎做任何事情都多了份理直氣壯。

  「對了,今天是耶誕節,但是我沒有準備你們的禮物。所以,湊合一下吧。」蕭雨把昨天免費贈送的手機鏈遞給俠客,一臉真誠無比「禮輕情義重,這可是我第一次送給男生贈品呢。」

  俠客跳起眉毛,苦笑看著手中一個扮鬼臉的娃娃。

  「還有,這是送給你們家團長的東西,麻煩轉交,謝謝。」蕭雨把昨天從奈伊斯那裡敲詐來的狼的誘惑也放到俠客手裡「因為時間關係,來不及包裝了。也省下了社會資源,省下了庫洛洛的時間。我是個很好的人吧?」

  俠客翻了兩頁書,一副想笑又拼命忍著的表情。

  「雖然這些東西是很微小的東西,但是裡面蘊含了我深切的感情。希望你們不要隨便丟到垃圾堆。」蕭雨誠懇的微笑「是吧?」

  「這麼說也是。」俠客笑眯眯的點頭。

  「所以說,我們現在吃飯吧?」蕭雨覺得自己嘴角塊笑僵了,於是平下表情「俠客,我現在發現,你也很變態。」

  俠客挑挑眉毛「怎麼說?」

  「你這樣一直笑著竟然臉不僵,這是一種隱性的,長期造成的變態,來,告訴姐姐,是不是有人壓榨你讓你必須賣笑?」蕭雨頗為同情。

  「賣笑?」俠客笑臉僵住。

  「嘖嘖,多可憐,臉都僵了。我去做飯哦。」蕭雨飄走,隱隱含著竊笑。

  「做飯?」俠客瞪視眼前的所謂飯。

  「哎呀,忽然發現家裡根本什麼都沒有。」蕭雨聳聳肩「不喜歡吃就不要吃好了。」她指了指俠客眼前的……泡面。

  「不是。」俠客咧咧嘴「本來以為可以大吃一頓的。」

  「……」蕭雨看了看表,笑了笑「你等下,我上廁所。」

  到了衛生間,蕭雨取出手機,哭喪著臉。

  「喂,親愛的奈伊斯,我的鳥人……」蕭雨壓低聲音哭訴,啜泣幾聲「我真的是肚子好疼好疼,頭好暈好暈,我好難過哦。」說完,蕭雨抖了抖一身的雞皮疙瘩。

  「行行好,你別用這種變態的聲音說話了。有什麼要幫忙的就直說。」奈伊斯驚恐的聲音從話筒傳來。

  「還是你瞭解我,幫我請假。」蕭雨撫了撫額頭「順便借我課堂筆記。」

  「沒問題。不過,最近你很奇怪。」奈伊斯聲音有些嚴肅「你還是收斂一點的好,你媽媽雖然同意你住出去,但是,我不認為她不會去你那裡。週末好歹回去一趟。」

  「……」蕭雨抿抿嘴,疲憊一閃而逝「我知道了,週末會回去。」

  「那就好,你最好在家裡呆著,我擔心老師會給你媽媽打電話,她說不定會過去。」奈伊斯再次警告「就這樣,小心點。」

  「嗯。」蕭雨揉了揉不知何時皺在一起的眉頭,坐在浴缸的邊緣,仰頭看著淡黃色水紋張狂的屋頂,神色明明滅滅,最後轉化成疏離的淡漠。

  歎了口氣,蕭雨打開門,輕微的笑容柔和了表情的僵硬。

  「俠客,出去玩吧。你有時間嗎?」她提議,靠在牆邊詢問那個溫柔的顏色。

  為什麼可以這麼快就接受呢?為什麼可以這麼快就為他們做到這種地步。大概是因為……那種不自覺地……被吸引了吧。

  那種來自於黑暗的吸引,一輩子也不能靠近地吸引。

  這就是,墮落的魅力。

  那麼,他們是以怎樣的態度面對的呢?面對這個……不是天使也不是惡魔的凡俗人類。

  罷了,一切隨便好了。

  「我說,俠客,你確定要去莫里亞?」蕭雨呵著氣溫暖冰冷的指尖,冰冷的空氣輕緩的侵蝕著身體的溫度。

  「去那裡玩吧。」俠客走上地鐵,微笑著轉身「走吧。」

  「也好。」蕭雨默歎,淡不可差的溫暖浮現在眉角「就去看一下吧。」

  其實蕭雨是不喜歡坐地鐵的,特別是人煙稀少的時候。

  坐在冰冷的位置上,窗戶透進來的是人造的光芒,長長的車廂裡只有他們兩個人。拉環隨著車廂的前進孤獨的搖晃。無端的開始惆悵。

  「蕭雨,看上去你現在欲哭無淚。」連吐出的言語似乎也有了回音。

  「是嗎?」蕭雨搓了搓手,長長的呼吸「大概是因為我冷吧。」

  俠客握著蕭雨的手,放進口袋。嘴角的笑容一直沒有失去。

  蕭雨睜大眼,輕輕笑了起來,抽回手「男女有別。」

  「你在意這個?」俠客覺得不可思議。

  蕭雨點了點頭,認真的不容忽視「對我來說,你們和我平時認識的男生不一樣,我不希望有些時候誤會。」

  說完,在俠客還沒來得及回答的時候,不懷好意的接了一句「因為我很自戀哦。」

  「別開玩笑了。」俠客揉了揉蕭雨的頭髮,也不知道在否認哪一句「不可能。」

  「當然不可能,我可是被稱為性冷感同性戀的蕭雨啊。」蕭雨白眼,極度自戀的揚眉吐氣。

  「真不知道這有什麼可炫耀的。」俠客白眼。

  蕭雨學習俠客笑眯眯的晃手指「因為我很自戀啊。」

  「對了!」蕭雨捶手,帶著誠懇的微笑對俠客說」我忽然想起來了,我沒錢了。」

  「什麼?!」俠客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你的意思是……」

  「您是打算請客還是借錢?」蕭雨微笑,完全看不出情緒波動「我借錢的話會在一百年後還哦。」

  「你……」

  「真是卑鄙無恥下流垃圾骯髒齷齪。」蕭雨笑眯眯的接上,眼睛笑成一道縫「你是要說哪一個?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反正我臉皮超級厚。」

  沒有習慣不了的東西。背叛,傷害,痛苦,分別,謊言。所有的東西,當你經歷的多了,也就麻木了。

  所以,何必為那些剛發生的悲劇流淚呢?以後總是會習慣的。

  然後你,就可以變成那種叫做人類的虛偽東西。

  「對了,俠客以前是在哪個國家?」蕭雨快速轉移話題,順便也定下了俠客請客的既定事實。

  「是一個叫流星街的地方。」俠客順著蕭雨的話題接下去「你知道嗎?」

  「不知道,不過,聽名字一定是一個很漂亮的地方吧。一定有很多流星吧?」蕭雨好奇的問。無辜之極。

  因為不在一個世界,所以不理解。

  所以,就可以無所謂地說出那些被黑暗血腥與無知掩埋的過去。

  「是有很多流星。」俠客看著對面的窗戶,一盞盞長明燈轉瞬逝去,如同逝去的靈魂。俠客的表情平靜,嘴角微微上揚。淡淡的距離感彌漫。

  蕭雨疑惑,似乎他們指的流星不是一個物種。雖然不知道她說錯了什麼,但是俠客顯然不喜歡這個話題。於是她拍了拍俠客的肩膀,微笑著開口「應該快到了,你不要忘了是你付錢。我會好好敲詐的。」

  「去!」俠客笑了起來,碧綠的眼睛閃著狡黠的微光。

  蕭雨松了一口氣,聳聳肩「我真的沒有錢啦,再花就要喝西北風了。」

  「不過有空的話,我一定會陪你一起去看看你的家鄉的。」她說「到時候你可別嫌我煩就好了。」

  「不會有機會的。」俠客笑眯眯「你是絕對到不了的。」

  「那也無所謂。」蕭雨聳聳肩,看著地鐵進入車站後,站了起來「我真是有病,大冷天出來和你玩。」

  「因為我很可愛啊。」俠客笑眯眯。

  「是啊,」蕭雨斜斜的睨了一眼「好可愛的俠客叔叔啊。」

  俠客嗆了兩聲,狠狠的揉蕭雨的頭髮「你能不能不要再提這個了?!」

  「好啊。」蕭雨輕飄飄「看在今天全是花你的錢的分上,我就不說了,俠客弟弟。」蕭雨故意把弟弟兩個字發音的十分肉麻。

  「你還是叫我俠客好了。」俠客撓頭,挫敗。

  「小俠客。」蕭雨輕快「我第三次來這裡,所以還是你說去哪裡好了。」

  「這個……」俠客搔搔臉,笑的含蓄「那就走吧。」

  蕭雨後悔了。

  「俠客,你確定我們還要繼續看嗎?」她輕輕拽了拽俠客的衣服。

  「為什麼不繼續看?」俠客笑眯眯。

  「那就繼續看吧……」蕭雨臉色灰敗。

  現在,他們正處於莫里亞最大的電腦軟體商場。俠客正興致勃勃地與一個招待員探討所謂軟體的應用與漏洞。蕭雨頭大無比——這傢伙,還真是認定了不願意吃虧呢。

  「……所以說,這款軟體……」招待員繼續滔滔不絕,俠客興致勃勃地聽著。

  蕭雨抿嘴,壓抑住越來越往上冒的眩暈和火氣。

  「先生您也可以購買這一款……」招待員依舊滔滔不絕俠客饒有興致的看著電腦上那款軟體的示例。

  蕭雨跟在俠客身後,怒火直冒的眼睛盯著那個招待員。

  可惡!這傢伙為什麼話這麼多!一個小時了!難道她嘴不幹嗎?

  「蕭雨?」忽然俠客扶住了她的手臂。

  「嗯?」蕭雨眨了眨眼,把眼中那一層黑幕眨掉「俠客,怎麼不去看了?」

  「已經找到需要的。」俠客拉著蕭雨,無視了那個招待員情深意切的眼光,走了出去。

  「不買嗎?」蕭雨跟在俠客身後,恍惚的發問。

  「我很少花錢買東西。」俠客輕描淡寫「想要就去搶。」

  「……」蕭雨白了一眼「難道你吃飯也要搶?神經。」

  「這個……」俠客撓撓頭「你怎麼了?蕭雨。」

  蕭雨蹲在地上,抿嘴「沒什麼,現在去幹什麼?」

  「去找東西吃。」俠客笑眯眯,任由蕭雨拉著他的手臂站起來。

  「那就快走吧。」蕭雨拽著俠客的手腕,眼神恍惚。

  「你怎麼了?」俠客看了看主動拉自己的蕭雨,再次發問。

  「沒什麼。」蕭雨眼圈一紅,隨即倔強的回答。

  「那我們就繼續磨下去好了。」俠客笑眯眯,手機在手裡一拋一拋,臉上的笑容格外玩味。

  「……」蕭雨狠狠看了俠客幾秒,挫敗在俠客純潔狡黠的笑容裡,嘟嘟囔囔地小聲說「我餓了。」

  俠客忍不住失笑。

  「笑什麼?!」蕭雨狠狠剜了俠客一眼「你和那個美女姐姐在那裡大聊特聊。我沒吃飯當然會餓得半死。」

  「怎麼不說?」俠客想了想,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不好意思。」蕭雨悶悶的開口「看你們說得很高興,妨礙別人談戀愛會被馬踩死的。」

  「為什麼這麼說?」俠客不解。

  「你沒看見嗎?那個美女姐姐的眼神如虎似狼好像想一口氣把你吞下去連渣滓都不剩!」蕭雨抱怨「她看我的眼神真是叫我不寒而慄,我明明很可憐好不好?」

  「去吃飯吧。」俠客拉著蕭雨,走進一家餐廳。

  「算你還有點良心,我不掏錢哦。」蕭雨不忘提醒。

  「都快餓昏了你還沒忘記這點。」俠客敲蕭雨的頭「如果我不說走你也就不打算說?」

  「當然了!在帥哥面前保持良好的淑女形象唄!」蕭雨毫不猶豫的點了菜。

  「算你有理。」俠客笑眯眯的到了一杯茶「你先喝水壓饑吧。」

  蕭雨怒視俠客那怎麼看怎麼像幸災樂禍的表情,恨恨的喝水。

  吃完飯,看看時間已經下午三點,回去沃爾特(蕭雨所在城市,與莫里亞是雙子城,距離非常近)需要坐地鐵一個多小時,於是,他們只好再次坐上地鐵。

  「蕭雨,你的電話是多少?」俠客拿著他的寶貝手機,上面掛著那個做著巨大鬼臉的鏈子。

  「*********」蕭雨說了一串數字,隨後加了一句「不要告訴我你的號碼。」

  「為什麼?」即便是聰敏異常的俠客,也不理解蕭雨的想法。

  「打電話要錢,如果有了你的號碼,我一定會給你打電話。」蕭雨解釋,徹底貫徹了守財奴的標準作風。

  俠客點頭表示明白。

  由於很多人都在上班,因此車廂依舊是空蕩蕩的。

  蕭雨眯著眼睛,像只貪睡的貓一樣打著盹。

  「不過……」俠客忽然開口。

  「嗯?」蕭雨抬起眼,看似清明實則迷茫的眼瞳深處只有一片混沌。

  「沒什麼……」俠客垂眼。

  車廂裡除了叫人窒息的安靜,就只剩下火車劃過車軌有節奏的喀噠聲。

  「嗯。」蕭雨打破沉默「其實我很喜歡你們的。只不過是我真的沒有錢了,如果下次我有錢的話我請客好了。」

  「不是這個。」俠客有些哭笑不得的抬起眉角。

  「那是什麼呢?」蕭雨問,隨後立刻回答「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其實這樣也不錯。」

  不需要愛情,不需要親情,不需要友情。不管什麼樣的感情都不需要。只要給我一絲羈絆,只要讓我知道,世界上還有人知道我。

  「其實,這樣子已經很好了。」蕭雨喃喃自語,不願意在跨出一步。

  就這樣各自值守著那條文質彬彬的溫和外套,不要你知道我平靜下的歇斯底里,也不要讓我知道你陽光裡的黑暗。

  就這樣……各自疏遠,其實也很好。

  「那麼,俠客,再見了。」蕭雨站在樓梯口,輕微的笑著,看著站在漫天鵝毛大雪裡的俠客「耶誕節我過的很愉快,謝謝你。」

  「這麼說真是叫我覺得受寵若驚。」俠客笑眯眯的伸出手,呵出的氣團在他嘴邊氤氳出一團白色的朦朧,漆黑夜幕裡,白的驚心動魄的雪,以及,如雪一樣潔白的人。

  「我是認真的。」蕭雨輕柔微笑了出來,伸出手「我是蕭雨,自稱混蛋。請多多指教。」

  「我是俠客,是個盜賊。請多指教。」俠客伸出手,調侃「男女有別。」

  「現在,在我看來。你首先是我的朋友,其次才是個雄性。」蕭雨含笑撥開了額前的頭髮,一雙眼睛朦朦朧朧看不清真正的情緒「你還不走嗎?天黑了就不好辦了。」

  「你這是在趕我嗎?」俠客西子捧心。

  「去死!我要抄課堂筆記去了。」蕭雨擺擺手,走上樓梯。從門前拿起了兩個盒裝的東西,還有一摺筆記本。開門。

  目瞪口呆。

  「西索?!!!!」 蕭雨尖叫「你把衣服給我穿上!!!」

  「哦呵呵呵呵呵……小女孩的歡迎方式真是特別……」西索自戀的摸了摸臉。

  蕭雨無力,是在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表示她對西索的不一般的感情。

  「我真tm不知道為什麼我撿了你。」蕭雨扶著額頭,有氣無力的呻吟「我撿條狗都會對我搖尾巴。」

  「小女孩……西索的聲音抖啊抖,走進蕭雨輕輕掐住她的頸後。

  蕭雨無力,她已經對西索絕望了。

  「你……」放手。

  蕭雨還沒來得及說完,尖叫聲從門口響起。

  「dog!你在幹嗎?!!!!!」杜薇莎顫抖的指尖指著和蕭雨姿勢曖昧的某人。

  柰伊斯嘴裡的棒棒糖掉在地上還沒有自覺,目瞪口呆的看著蕭雨。

  我滴神,你tmd是沒事找抽啊。蕭雨呻吟。

  「……就是這樣,我只是撿了他,然後養他而已。」蕭雨誠懇地對著好友的審問,一一作出回答。

  「所以說,我和他之間是清白的。我絕對不會做那種奪人所好的人。」蕭雨面對好友疑惑的表情,老羞成怒「tmd!這丫是個同性戀有本事你叫他對你發情阿!」

  「原來是你單相思。」杜薇莎松了一口氣。

  「我就說,怎麼可能有人看上你。」奈伊斯緩緩的喝著橙汁。

  嘣——

  蕭雨聽到了自己理智的弦繃斷的聲音。

  哦呵呵呵呵呵呵……

  詭異的笑聲從浴室傳來,西索穿著浴衣,踏著享受的步伐走了出來。

  蕭雨習以為常的喝飲料,習以為常的打開杜薇莎和奈伊斯帶來的蛋糕的包裝。

  反觀兩人,一臉黑線,嘴角抽搐。

  「西索,呐,吃糖了。」蕭雨笑的和平無比,心平氣靜的塞給西索了一個棒棒糖,隨後對著她的兩大損友說「其實你們聽久了,就會發現他的聲音很有磁性,很動聽。」完全是過來人的口氣。

  「小女孩真是不瞭解我……」西索把棒棒糖丟給蕭雨,爪子伸向桌子上的口香糖。

  「不行!」蕭雨堅定地抓住西索的手,認真無比的瞎掰「吃口香糖會長蛀牙。」

  西索詭異的笑了幾聲,伸向蘋果。

  「吃蘋果會消化不良!」蕭雨再次抓住西索的手,把棒棒糖撕開包裝,塞到他嘴裡「乖乖吃糖!」

  西索包子臉,鬱悶的坐在鋪了被子的地上。

  開門聲。

  蕭雨無所謂,看也不看一眼。自從她撿了那只貓起,她就知道門其實只是一個形式。

  「小伊……」西索顫顫的趴在伊爾謎肩膀上,似訴苦似調情地說「小女孩叫我吃難吃的東西……」

  「你可以不吃。」伊爾謎冷漠的走進浴室,西索正要跟上,門在他眼前關上。西索摸了摸差點被門愛撫的鼻子,用顫抖的語調抱怨。

  「小伊真是叫人熱血沸騰阿……」

  蕭雨,奈伊斯和杜薇莎三人走進廚房,準備每年聖誕晚上必備的火鍋。

  「麻辣的。」奈伊斯準備到辣椒。

  「我不吃辣子!」蕭雨怒氣衝衝的看著奈伊斯,開始了每年都慣例的吵架。

  「你不吃關我什麼事?!」奈伊斯依舊撕開了辣包。

  「你怎麼可以這樣。」蕭雨抱住奈伊斯的手臂,苦苦哀求。

  「怎麼?」奈伊斯仰頭,一臉神聖不可侵犯的表情。

  「不許就是不許!今年是在我家!你不能賴皮。」蕭雨抓住奈伊斯的手。

  「夠了!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吵什麼!明明是鴛鴦鍋好不好?!」杜薇莎一臉鄙視,拿過辣包撕開,全倒在一邊的鍋裡。

  「表啊!你這是不對的!這樣子味道就重了!」蕭雨呻吟,找到骨頭湯就澆在裡面。

  「沒關係,大不了吃你這邊的。」奈伊斯不在乎。

  蕭雨狠狠敲了奈伊斯一下,隱忍的怒氣終於爆發「你丫是不是因為我小時候吃了你家的香蕉你不滿?!!」

  「你胡說什麼?你吃得還少嗎?每次都來我家你臉皮好白阿。」奈伊斯陰陽怪氣。

  蕭雨用力呼吸,白了一眼「有外人在我不和你一般見識。」

  「切,誰和你一般見識。」兩人同時瞪了對方一眼,轉身就走。同時掛起竊笑——剩下的就要杜薇莎幹了。

  奈伊斯,偷懶一把罩。蕭雨同。小時候兩人就開始偷懶空作業炒作文,長大後更是鍛煉了如虎似狼的偷懶神功,將偷懶發展到了極致。

  只可惜……

  「你們兩個給我留下,不許走!」杜薇莎掛著可以稱得上是和藹可親的笑容,抓住了兩個人。

  「我不要!」蕭雨哭喪著臉。

  說那時,敲門聲如晴天霹靂響起,蕭雨感激涕零,偷偷瞄了兩人一眼。杜薇莎一臉不得不放手的可惜表情,奈伊斯一臉不爽。於是蕭雨高高興興的關上廚房的門,走向大門。

  蕭雨打開門,意外的看到了兩個人。

  「你們怎麼來了?」蕭雨有些呆滯,今天是感恩節嗎?所有被她撿到過的東西都來了。

  「我拿到你送給我的聖誕禮物。」庫洛洛似笑非笑,手上拿著那本畫著一對男女的書籍——狼的誘惑。

  蕭雨尷尬笑了笑,yy庫洛洛拿到書後是什麼表情。

  不過,怎麼剛分手的一隻也來了?

  那你呢。蕭雨把疑惑的視線掃向俠客。

  「我聽說團長給你的也是一個mp4。」俠客笑眯眯,聳聳肩。

  「哦呵呵呵呵呵……小女孩有客人呦……」西索bt的出現在門口,身邊跟著伊爾謎。

  庫洛洛視線從蕭雨身上挪開,眼神慢慢低沉

  「西索?」輕緩的聲音不再是溫和儒雅的撫慰人心,而是宛如九幽地獄的森寒。

  蕭雨打了個寒顫,後退了一步。

  「蕭雨,他怎麼在你這裡?」俠客不知何時出現在蕭雨身邊,抓著她的手腕,碧綠的眼睛不時閃過思索的痕跡。

  「我撿的。」蕭雨後退一步,輕描淡寫。

  她有種預感,現在,還是兩邊都不要惹的好。

  「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蕭雨打了個哈哈,後退。

  「小女孩……你還沒有告訴我呢……」西索黏稠的聲音有些詭異。

  「我撿的。」蕭雨極其誠懇的微笑「雖然樓下下雪,但是我相信你們現在更需要下去。相信我,我的門隨時歡迎各位閣下的手關上它。」

  「是嗎?」庫洛洛把視線轉回蕭雨,似笑非笑。

  西索乾脆的走到門前,啪的關上門。

  蕭雨黑線。

  其實一扇門,真的頂不了什麼,於是蕭雨打開門,無奈的開口「你們兩個有什麼事情,進來說吧。」

  蕭雨向來不偏袒,這是認識她的人都知道的。對蕭雨來說,偏袒就代表了她對那個人的特別。特別走到最後,不是愛,就是恨。

  愛,是喪失自己,恨也是。所以必須公正。

  這是保持自我的最好辦法。

  最自己的感情嚴格,才能放棄那些無所謂的情緒波動。

  蕭雨,是個特別的人。自始至終。因此,她不該有愛。亦不能有恨。

  即便她沒有力量,但是她有原則。

  有些人,自身為自己制定了一套原則。無論是感情或是其他都不能動搖的原則。而蕭雨,就是那類人。

  「所以說,我只能讓他們也來了。」蕭雨可憐巴巴的抓著奈伊斯的手,一臉懺悔「我知道你們專門等著晚上吃飯,但是,但是可不可以……」蕭雨尷尬無比。

  「記得把錢還回來。」奈伊斯輕描淡寫,正中紅心。

  蕭雨眼淚刷的流下來,欲罷不能拉著奈伊斯「你是我滴鳥人,是我滴桑曬,是我滴聖母瑪麗亞。我沒有錢沒有錢沒有錢啊。」

  奈伊斯拍拍蕭雨的頭,一臉和善的微笑「怎麼會,帥哥吃我的東西,我怎麼會不高興。」臉上的表情赫然與蕭雨第一次遇到庫洛洛他們時的表情一樣。

  「奈伊斯,你生氣了。」蕭雨完全把剩下的人丟在一邊,語氣已經平靜下來。

  「你知不知道我快餓死了你還找人來分食?」奈伊斯咬牙切齒。

  「我有泡面。」蕭雨可憐兮兮。

  「呼——」奈伊斯掐了掐蕭雨的臉「拿你沒辦法。」

  蕭雨歡呼「我最愛你了~奈伊斯,你是全天下最美麗的鳥人……」

  於是,雖然沒有吃飽,但是他們顯然都過了一個愉快地耶誕節。

  蕭雨瞪視桌子上的四個mp4。鬱悶之情直線上升。

  除去奈伊斯德兩盒她最愛吃的巧克力,杜薇莎的一套福爾摩斯探案全集。她收到的禮物零零碎碎,海報也有,玩偶也有。但是鮮少有這樣讓她不知所措的。

  不管用哪一個mp4,最終都是對不起其他人。

  蕭雨撫額,發現自己歎息次數上升。

  最後,她啪的把那四個mp4全部丟進了抽屜,一臉鬱悶戴上自己的mp3。

  
第五章 所謂過年

  耶誕節畢竟只有一天。完了之後就是期末考(為了日後的劇情,時間就這麼定了。每年期末考,12月28日)。

  蕭雨是個聰明人,所以她從來不和自己的利益作對。譬如此刻她看著一臉微笑邀請她暢談的庫洛洛,她也微笑,誠懇異常。

  不論如何,蕭雨和其他人不同,她有自己的風格和傲骨,也有自己的原則和堅定。

  電腦開著,播放著一首很久以前的音樂。蕭雨慵懶的看著庫洛洛,悠閒的喝著清茶。

  「上次我來看到了西索。」庫洛洛沒有拐彎抹角,他知道如果那樣,眼前的人會把話題扯到九霄雲外。他從來沒有小瞧過蕭雨的智商。

  「他是我撿回來的。」蕭雨繾綣一笑,茶杯置於桌子上。她沒有和對方叫板的資格,所以,連撒謊的權利也不能有。

  蕭雨,是聰明的。聰明到明白大智若愚。

  但她又是愚蠢的,愚蠢到一次又一次的拒絕西索庫洛洛的提議。

  「我帶你進入我們的世界如何?」庫洛洛淡笑,再次提議。

  蕭雨輕笑拒絕「罷了,我不是那份料。」

  「你適合我們的世界。」庫洛洛漆黑的眼睛注視著蕭雨,把玩手中白瓷的茶杯。

  「莫笑我了,我輸不起。」她說,神色間濃濃的自嘲「我是凡人,和你們不同,我輸不起……輸不起……」

  「是因為你家人?」庫洛洛猜測。

  「不愧是你,猜對了。」蕭雨表情一瞬間平靜下來,濃烈的厭倦疲憊轉瞬而逝「有時候,真恨不得殺光他們……」不知是歎息或是玩笑。

  「家人是一種什麼感覺?」庫洛洛有些好奇,有些迷茫。

  「家人,就是拖累。」蕭雨笑「所以,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於是,他們繼續扯些有的沒的打發時間,隨後告別。退回各自的世界。

  「對了!」蕭雨忽然捶手「我差點都忘了,這個給你,新年快樂。」

  「這是……」庫洛洛挑眉看著手中的兩盒包裝隨意的東西。

  「新年禮物,祝賀你又變老了一歲,這個是給俠客的,反正最近又看不到他,你就幫我給了好了。」

  「難得……」庫洛洛垂眼,漆黑的瞳眸深不見底。

  「嗯?」蕭雨只聽清楚了兩個字。

  「沒什麼。」庫洛洛忽然笑了出來「謝謝。」

  「應該的,畢竟耶誕節的時候……」蕭雨黑線了一下「委屈你看那種書。」

  庫洛洛含笑,沒有回答。

  「老實說,庫洛洛你看那本書了嗎?」蕭雨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滿滿的好奇。

  庫洛洛笑,手指彈了彈額前的頭髮「你猜呢?」

  「你一定是看了,結果不好意思說對吧?放心,下次我送你一本龍的寶藏學(耽美向),血湮(耽美向)或者說藍琳(耽美作家)的書,那時候你可要好好看啊。」蕭雨誠懇認真地說「希望你和俠客先生好好發展那些書上講的內容,我會在遙遠的地方默默支持你們的。」

  「真不知道該說你聰明還是……」庫洛洛忽然感歎,轉身,輕柔的髮絲撩起一絲風雲,平白擾亂人心。

  蕭雨沉默片刻,忽然跑到窗戶前,由於在四樓,因此望下去只能看到那麼一抹黑張揚在雪地裡,在蒼白雪地裡明目張膽到極致的黑暗,蕭雨忽然間滿滿的心疼與悲哀,那種孤獨與悲涼忽然叫蕭雨心疼與悲哀。

  「庫洛洛!新年快樂!」蕭雨憋足了勇氣,大聲喊。淚水從眼中滑下來,墜落。

  淚……為何流落?

  庫洛洛轉身,仰頭看向蕭雨,笑了出來。儘管看不清楚,儘管朦朧一片,但是蕭雨知道他就是笑了。因為,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也一樣!新年快樂!」

  庫洛洛大聲喊,音色的尾調悄悄陷落在漫無邊際的銀白裡。

  瀟雨微笑,用力的揮著手。

  因為,她想讓他知道,有一個人看著他離開,他的背影不寂寞。

  因為,直到一個人孤獨離開的悲哀,因此不忍心讓別人品嘗寂寞。

  蕭雨,是個蠢貨,

  因為蕭雨的愚蠢,她的聰明就可笑了起來。

  「奈伊斯,我發現你是個小人。」蕭雨忽然說。

  「這樣可不好,你不是說我是混蛋嗎?」奈伊斯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一雙忤逆的眼睛格外隱忍。

  「你是小人。」蕭雨重複,依舊是捂著茶杯,懶洋洋的靠在床沿上「我忽然想起我的夢想了。」

  「我該說難得嗎?我以為你已經被你家人的期望扭曲變形了。」奈伊斯懶洋洋的翻頁。

  「我想周遊世界。」蕭雨眼睛忽然清明了起來,隨後,嗆然淚下。

  「……」奈伊斯沉默,然後她說「如果,以後我有很多很多錢,那麼我養你吧。」

  「我是真的很想周遊世界。」蕭雨把眼睛埋在手裡,眼淚無聲的掉落。

  奈伊斯歎息。也只能歎息。

  沉默片刻,蕭雨抬起頭,嘴角若有若無的微笑,眼神混沌迷茫。

  「開個玩笑。」她聳聳肩「小人,不可以趁機讓我更在乎你哦。」

  「混蛋,我是那種人嗎?」奈伊斯不滿的用書砸向蕭雨。

  蕭雨閃開書,忽然靠近奈伊斯,認真的打量著奈伊斯。

  「看什麼?」奈伊斯揮揮手,不在意的問。

  「死男人……」蕭雨認真的開口「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所以?」奈伊斯熟練的接了一句。

  「我們同性戀好了。」蕭雨格外認真的提議。

  「去!我認識你多久了?別以為你騙得了我。」奈伊斯不屑的說。

  「哎呀,被識破了。」蕭雨坐在地上,笑的有些稚氣。

  「我們本來就不是好貨色。」奈伊斯忽然有些煩躁,把遙控器甩在地上,站了起來,神色冰冷「我靠!你們都tm夠煩!」

  蕭雨嗤笑「被我的話惹出你的心事就直說。」

  「tmd!」奈伊斯罵了一句,不說話了。

  「柰伊斯,你要走了嗎?」蕭雨歪著頭,有些疑惑。

  「寒假你見過誰在外面?」奈伊斯沒好氣「我保證你家裡面的人也會很快來找你!」

  「那是當然,我是寶貝的獨生女嘛。」蕭雨大言不慚,隨後看著奈伊斯關上門。

  蕭雨的一天走向了傍晚。

  其實,蕭雨一直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對西索會這麼特別。

  「西索,你乖乖去穿衣服,然後過來吃糖果。」蕭雨耐心推著西索去換衣服,隨後開始思索自己對西索特別的原因。最後得出結論,大概是因為西索長得比較抽象,容易引起她氾濫的同情心。於是她就心安理得的繼續特別下去。反正最近她反常的多了,也不介意在多一次出格。

  「哦呵呵呵呵呵呵……小女孩……」西索笑得格外魅惑「我們玩牌?……」

  「好啊,你先去換衣服。」蕭雨點頭。

  於是西索難得老實的去穿衣服。

  「你來了。」蕭雨點點頭,合上書。順便塞給西索一個蘋果味道的糖果。

  西索熟練的洗牌。普通的撲克在他手裡仿佛有了生命一樣在空氣中劃過隱隱約約的殘影。蕭雨絲毫不懷疑這些撲克的殺傷力,於是她小心翼翼的看著這些已經快淪為兇器的撲克,猜測風扇和這些撲克哪個速度高。

  快速的兩摺牌分發在兩人手裡,蕭雨在西索詭異的笑聲中整理好撲克。

  第一局很快分出了勝負,西索輸了。

  不過蕭雨沒什麼得意的,她知道某些賭場就是讓人第一把贏然後輸個乾淨,並且西索的笑容不變,她也就沒有多少歡欣鼓舞。

  然後,第二把,她還是贏了。

  雖然有些疑惑,但是蕭雨悶下聲,繼續玩。

  直到西索輸了整整八局後,蕭雨疑惑的看著西索,意外發現了某人正皺著一張臉,滿眼的不甘心。

  「你第一次玩?」蕭雨小心翼翼的試探。

  「嗯哼……」西索哼了一聲,顯然是不滿意。

  蕭雨哭笑不得,看他撲克耍得那麼好,還以為他會很厲害。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是第一次玩。

  「那麼你以前那撲克都幹什麼?」蕭雨不知道除了賭徒還有什麼人會拿撲克在身上。

  「殺人……」西索聲音顫顫的。

  「還有壘金字塔。」蕭雨替他補充,隨即又塞了一塊糖果給某個鼓著臉的人嘴裡「你要知道,撲克是要多人玩才有趣的。」

  「哦呵呵呵呵呵……」西索詭異的笑了起來。

  「你這孩子,性格這麼扭曲肯定沒有人會和你玩牌,我教你一個人玩的方法好了。」蕭雨搖頭,摸摸西索的頭髮,忽然間明白了自己對西索特別的原因。

  溫柔卻憂傷的笑容浮現。

  西索,是個堅定又迷茫的孩子。但是,總是孤獨著。並非是想要陪著他,而是想要成為那個第一次告訴他什麼叫做溫暖的人。

  蕭雨嘲笑自己的無恥。

  「西索,知道嗎?我是個混蛋。」她認真的說「我對不起你。」

  「嗯哼……」西索細長的眼睛挑挑的看著她,隱隱然像希望。

  蕭雨忽然想哭,但是,僅止於想。

  「我竟然不是因為想陪著你所以陪著你,我很無恥,對不對?」蕭雨認真地說「就算我說出來了,我依舊是想成為對你來說特別的人,依舊是想要你的回報。我很無恥,對吧?」

  西索忽然笑了起來,粘稠的嗓音僅僅只清亮了一瞬間。

  蕭雨靜靜聆聽。她不適合隱藏,正如同她不適合吵鬧。

  「小女孩……你越來越和我意了呦……」西索仿佛終於從一種癲癩的狀態下恢復,眼睛散發著金黃色的光芒。

  「你現在眼睛很漂亮。」蕭雨認真地注視著西索的眼睛。

  「哦……那我挖下來給你……」西索的語調讓人分辨不出來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

  「別發瘋阿,還是長在你身上最好看。」蕭雨拍拍西索的頭「我要回家(父母在的家)了,你有什麼想要得新年禮物嗎?」

  「我想要小女孩你……」西索挑起蕭雨下巴,用他沒有上妝的美麗臉龐誘惑。

  「去!我不喜歡肌肉男。」蕭雨推推西索的手,長長打了個哈欠「考完試真的很累啊。」

  「我可以幫你殺了他們……」西索再次提起他曾經說過的話。

  「你可以殺了他們,我還不想讓你因為我背人命呢。」蕭雨白眼「一個個都是殺人狂。」

  「哦呵呵呵呵……」西索詭異的笑。

  「西索,你的笑到底是不是因為害怕安靜?」蕭雨忽然坐起來,很感興趣的問。

  「哦呵呵呵呵呵呵……」西索繼續笑。

  「可能還有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蕭雨認定了西索笑容的意義,不再理會他。

  西索包子臉,捏了捏蕭雨的臉。蕭雨沒反應。

  西索再捏了捏。

  「我要睡覺!你如果再動我我就追你!!」蕭雨勉強睜開朦朧的睡眼,冒出來一句不算威脅的威脅「那時候我花光你的錢!」

  西索微微僵住。

  蕭雨,這才是蕭雨。獨一無二。

  新年,蕭雨收穫了一大筆壓歲錢。隨後興致勃勃地提議出去玩。奈伊斯和杜薇莎毫不猶豫的拒絕。

  「為什麼?出去玩很有意思啊。」蕭雨不解,因此她不爽的蹂躪奈伊斯的臉頰。

  「你每年前都是怎麼花的?」奈伊斯懶洋洋揮開蕭雨的手,半撐下巴半合眼簾。

  「買遊戲碟,買書,上網,配置電腦設備。」蕭雨數了數「還有用來給你們買禮物。」

  「那你現在存了多少了?」奈伊斯懶洋洋的抬眼,滿眼的鄙視。

  「老實說,大概不到一百萬。」蕭雨老實的回答。

  「md!明明花的比我們多還存的和我們差不多。我才一百萬。」杜薇莎恨恨的抱怨。

  「因為我的親戚多,不滿啊?」蕭雨白了一眼「怎麼了,奈伊斯。」

  「我想我們高中完了在一起去好了。那個時候前就差不多了。還有,你們最好多存點,到時候別問我要錢。」奈伊斯毫不猶豫的斷了蕭雨和杜薇莎的妄想。

  「表阿,嘟夫斯基,你咋能這樣勒。」杜薇莎抓著奈伊斯的手臂哭得肝腸寸斷「dog!你還不來為你的錢途哭訴?」

  「我懶得去丟人。」蕭雨軟軟一句「到時候我沒錢了她還能咋樣。」

  正中紅心。

  「去!」奈伊斯沒好氣地揮揮手「那時候我就把你丟到警察局。」

  「嘿嘿。」蕭雨臉皮極厚的點頭「那可要記得別把我衣服拿去典當了。」

  「你去死吧!」奈伊斯順手抓過抱枕狠狠地砸向蕭雨,沒好氣地看著笑的一臉陰險的杜薇莎,比劃中指「你們兩個王八蛋!」

  「我是混蛋。」蕭雨認真地糾正。

  「謝謝誇獎。」杜薇莎微笑著感謝「你真是把我人格分析的透徹明瞭阿,讓我忍不住懷疑你是不是和我一樣。」

  奈伊斯翻了個白眼,繼續看書。

  「dog,你今年買的是什麼遊戲?」杜薇莎隨意翻著蕭雨的抽屜,完全把那當自己東西一樣隨便。

  「買了七個遊戲,基本都是些懷舊經典。」蕭雨看著熟悉的電腦啟動畫面,上面閃過了一系列死亡現場。

  「每次看你的電腦啟動都覺得,你這人自虐。」奈伊斯瞄了一眼,立刻誹謗。

  「你難道不覺得那很有頹廢美?」蕭雨趴在凳子上,笑的倦怠無趣。

  「我到比較喜歡你的桌面背景。」奈伊斯評論蕭雨的電腦。

  蕭雨最寶貝的東西,除了她的小命,就是她的電腦。年年換最新的零件,所有殺毒軟體,防火牆,乃至運行檔全都是正版,記憶體擴充到足夠做一個網遊的伺服器,這全都是因為她的嗜好——玩遊戲。

  眾所周知,玩遊戲必須要有足夠的虛擬記憶體,蕭雨曾經為這些大大的苦惱了一把,從那以後,她就成了電腦公司的常客。

  「不知道你是更看重我們還是你這寶貝電腦。」杜薇莎熟練的點開遊戲盤,打開一個資料夾,裡面全都是蕭雨自己寫的攻略秘笈,以及對每個遊戲的評價。

  「當然是我的寶貝電腦重要。」蕭雨毫不猶豫的回答。

  「無情。」奈伊斯插了一嘴。

  「廢話,我是蕭雨啊。」蕭雨白眼。

  奈伊斯咧咧嘴「我就是說,你最好這幾年先放下你的零件更新,我想出去玩。」

  於是,高考完後的計畫就定下了。

  寒假通常過得很快,特別是逛完親戚後,再看日曆就發現自己的假期沒有了多少,但是作業——還有一大堆。

  蕭雨頭髮用卡子亂七八糟的別在頭上,手下飛速寫著英語作文。

  「tmd!教學嚴謹的短語到底怎麼寫啊?!!!」蕭雨用力捶著桌子,重手重腳的劃下幾個字母,把筆丟在一邊,取出另外一本作業——數學。

  log,log,log的概念到底是怎麼回事來著?相加變乘相減變除?

  蕭雨用力抓著頭,一臉苦大仇深。

  丟開數學本,拿出語文的蕭雨更加鬱悶。

  二十篇隨筆,三篇作文;化學物理的單元總結。蕭雨丟開本子,難得不顧及形象的尖叫。

  「tmd!!學校你給我去死吧!!!!」

  隨後趴在桌子上,鬱悶了半晌,打開電腦——堅決不想。標準的鴕鳥心態。

  但是,有些人根本見不得蕭雨鴕鳥。

  電話恰當的響起來了,鈴聲——豬之歌。

  「喂,奈伊斯阿,咋?」蕭雨奮鬥的如魔似幻,用一種興奮到極點的聲音發問。

  「你玩遊戲?」奈伊斯閑閑的說「你的作業寫得怎麼樣了?」

  刷——

  蕭雨手一抖,她控制的角色血頓時飛速下滑。

  「奈伊斯,你是故意的?」蕭雨手忙腳亂了一段時間依舊沒有把她的人物救於水火中,乾脆退出遊戲,反正她玩遊戲的心情已經徹底消失了。

  「我只是覺得某人肯定沒寫作業,趁著現在催一下,免得又讓我幫她寫。」奈伊斯頗有先見之明。

  「六篇英語作文你幫我寫。隨便抄點就好。還有十個周記。拜託了。」蕭與關上電腦「我也要開始奮鬥了。」

  「虧你說的出口,記得小時候我們約好互相寫昨夜,哪一次你給我寫過?」奈伊斯不滿。

  「能者多勞~好了,就這樣,我要開始補了。我什麼還沒動呢。」蕭雨愉快地坐在課桌前,取出物理,開始拼命,

  俗話說得好,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就在蕭雨進入瘋狂學習狀態效率達到巔峰的時候,門開了。

  不用猜,蕭雨就指導是伊爾謎。庫洛洛和俠客絕對是敲門的類型,西索不會安靜到一言不發,因此蕭雨沒打算回頭,且不說伊爾謎對她印象如何,她對伊爾謎的印象就是一個帥哥,其次很安靜,再次,很木呐。絕對不是她能談得來的類型。

  然,總會有些事情讓一些本來不相交的人聚在一起,比如那只貓,再比如……

  「你受傷了?」蕭雨驚訝,在她印象裡,這些人都是鐵人無敵比超人還超人的傢伙,於是她忍不住又問「確定這不是雞血狗血?」

  「這是人血。」伊爾謎死板著臉,平靜自持地說。

  「哦。」蕭雨點點頭「那你是怎麼進來又沒被人發現的?」

  「我用惡性念驅逐能看見的人。」伊爾謎面無表情。

  「那你現在應該去洗一下。」蕭雨指向浴室,順帶附贈一句「記得給我水費。」

  伊爾謎停住,無神的大眼忽然閃爍出堅定不移的光

  「免費。」

  蕭雨挑眉「這種錢都要斤斤計較?」

  「這是原則問題。」伊爾謎整張臉堅定的叫人不忍反駁,但是,蕭雨畢竟是蕭雨。

  「你在站在這裡我也不反對,但是記得給我打掃房間的費用,還有,如果你覺得自己打掃也可以的話。拖把使用費。謝謝。」蕭雨指向浴室「你是要付一個還是兩個都付?」

  伊爾謎毫不猶豫的走進浴室。

  「對了,你沒有回去過年?」回到座位上的蕭雨再也沒辦法進入那種癲狂的學習狀態,於是隨便找了個話題與沖澡的伊爾謎聊天。

  「過年是什麼。」伊爾謎走出浴室,蕭雨松了一口氣,還好伊爾謎沒有展示他美好身材的喜好。

  「是一個很華麗很優雅的東西。」蕭雨認真想了想「我記得有煙花,還有鞭炮,還有很多很多,很喜歡的人在一起。」

  伊爾謎歪歪頭,用平淡的語氣表示他的不理解「那些東西平時也有。」

  「你沒有過過年嗎?」蕭雨撐住下巴,好奇。

  伊爾謎搖頭,表情就像剛才絕對不給錢一樣堅定.

  蕭雨點頭「決定了,今天過年吧。」

  還沒等伊爾謎反應過來,她把所有日曆時間都調到了新年的第一天,當把電腦的時間調好以後,蕭雨指著伊爾謎,頗是臭屁地說「你給西索打電話,告訴他來過年。」

  伊爾謎張了張嘴,蕭雨打斷

  「別給我要電話費,水費一攤,平了。」

  然後她打電話找奈伊斯和杜薇莎。結果兩個人都不能出來。

  雖然遭遇了打擊,但是很快蕭雨就振奮起精神,拽著伊爾謎走進廚房。

  片刻後,蕭雨看著一坨黑乎乎的東西,認真而誠懇地對伊爾謎說「我一直以為我已經夠沒有做飯的天賦了,沒想到你比我還沒有天賦。」

  伊爾謎:默

  經過了痛苦的掙扎,伊爾謎嘗了一下那團東西。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還不錯。」他評論。

  蕭雨疑惑的看了一眼伊爾謎,莫非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這外表普通的東西其實味道鮮美異常?於是她也拿起了一團,左右打量片刻後,阿嗚一口吞了下去,表情千變萬化,依舊艱難的咽了下去,苦澀的開口

  「還不錯……」

  「這盤菜,名字就叫不毒死你不甘休夫斯基好了。」蕭雨為這盤菜起了個切貼的名字。

  一個對廚藝八竅通了七竅,另一個對廚藝只知道理論知識,兩個人踏上了穢亂廚房的不歸路。

  「伊爾謎,絕對是你把鹽弄撒了!」蕭雨義憤填膺。

  「哦。」伊爾謎淡淡答應,一雙黑眼睛眨也不眨盯著蕭雨。

  「第四次了!你別以為我還會認輸!」蕭雨瞪回去。

  伊爾謎乾脆異常的放下手中切了一半的土豆絲,看著蕭雨,大有看到世界末日的傾向。

  嘶——

  「我的稀飯阿!!!!」蕭雨慘叫,最終還是糊了一半。

  伊爾謎面無表情,繼續切土豆絲。

  做飯做到高潮部分,門響了,蕭雨不甘不願的開門,目瞪口呆。

  「你們怎麼在一起?」蕭雨疑惑的看著門外的幾個人(我想想,加誰好呢?)——庫洛洛,俠客,西索,還有一個個子矮矮的男孩子。(笑,最後抽籤出來就是他了。)

  「正巧一起行動。」庫洛洛回答,走進了房間,一身純白的休閒服似乎與他以往的穿著格格不入……

  那個個子和她差不多高的……不,稍微地那麼幾釐米的少年,好奇的問俠客「這個……朋友是誰?」蕭雨硬生生吞下了弟弟兩個字。

  「飛坦,他比我大。」俠客笑眯眯,好心的解釋。

  「飛坦……叔叔好……」蕭雨伸出手,極其禮貌的打招呼。

  飛坦冷冷的哼一聲,看也沒看蕭雨的手,走進房間。

  蕭雨看了看自己的手,莫名其妙「俠客,難道我已經變得難看到無法入眼了嗎?」

  俠客攬過蕭雨,和善異常的當起萬事通先生「那傢伙向來都是那個樣子。」

  走進客廳,發現西索已經格外好奇的去廚房了。於是她也拽著俠客走了進去,小小的廚房頓時擠滿了人。很快,西索把醬油打翻,被蕭雨強行推了出去。

  伊爾謎瀟灑的把切好的土豆絲倒進鍋裡,翻攪兩下,覺得有些彆扭,於是他停下動作,歪了歪頭,恍然大悟的拎起菜油,倒入鍋裡。隨後把鹽胡椒味精以及視線裡能看到所有調料都灑了一遍,炒土豆絲ok。

  「伊爾謎,你這樣制做不出好吃的東西的。」俠客搖搖手指,自信的把手機別在口袋,親自下廚。

  蕭雨很好奇的看著俠客大師展示他的廚藝,越來越黑線。

  「俠客……你確定這魚不用先把內臟和預腮挖出來?」蕭雨小心翼翼。

  「啊!對哦!」俠客恍然「我就聽說在野外做和在廚房是不同的,原來是這麼個不同法阿。」

  蕭雨黑線。

  磕磕碰碰,總算是做好了一頓飯。

  蕭雨極度愉快地把不成形狀的飯端在桌子上,殷勤的把筷子的給庫洛洛

  「庫洛洛,你多吃點哦,這可是我們三個人的心意。」

  庫洛洛接過筷子,遲疑。

  筷子掃向那團黑黑的東西,遲疑,移動到一些細絲狀的屎黃色東西上,遲疑,轉到另一堆泡在水裡的米飯上,遲疑。

  庫洛洛笑的溫文爾雅「身為團長,一切要為自己的團員著想……俠客?」庫洛洛看向俠客。

  「女士優先。」俠客笑眯眯的拋了拋手機。

  「伊爾謎,聽見了嗎?女士優先。」蕭雨看向伊爾謎。

  伊爾謎沉默,看向西索。

  西索嘿嘿笑了兩聲,走進浴室——洗澡遁。

  剩下的人沉默。

  當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蕭雨身上時,蕭雨勉勉強強的把勺子伸向那團加了糖的米飯。

  連嚼也不嚼的咽下去,蕭雨眼睛一亮,再挖了一勺。

  庫洛洛含笑,沒有動作,俠客繼續玩手機,伊爾謎空洞的眼睛依稀閃過蔑視。

  飛坦毫不猶豫的吃了一口,表情慘變。

  「女人!我殺了你!!!」他拿起雨傘,氣勢洶洶的瞪著蕭雨。

  「今天天氣真好。」蕭雨看向窗外,往庫洛洛身後挪了挪,完全的鴕鳥心態。

  然後……

  「西索!你給我把衣服穿上。」蕭雨看著搔首弄姿的西索。

  「飛坦,冷靜,冷靜。」俠客安撫飛坦。

  伊爾謎面無表情的喝水。

  庫洛洛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本書。

  哦呵呵呵呵呵……

  「西索!你換衣服。」蕭雨笑得恬靜。

  西索繼續笑得變態;俠客繼續安撫飛坦;庫洛洛繼續看書;伊爾謎繼續喝水。

  蕭雨嘴角抽了抽。

  「西索,如果你不乖乖去換衣服,我就把你那玩意兒擰下來碾了喂你吃。」蕭雨一字一頓,格外鏗鏘有力地說。

  靜。

  西索bt大笑了起來「小女孩……你真是越來越美味了……」

  伊爾謎面無表情,伸出拇指——厲害。

  「還是這句有威脅。」庫洛洛睜大的眼睛眯了起來,乾淨優雅的笑了笑。

  「……」俠客發呆中。

  飛坦狠狠瞪了一眼蕭雨,轉頭不作聲了。

  於是,他們的午飯一人一萬泡面,不了了之。

  下午,他們決定打牌。

  「先玩一把跳棋活動一下腦筋好了。蕭雨提議「剛好六個人。」

  於是,他們擺好了棋盤,開始玩遊戲,這就叫做——享受新年。

  「不是吧?」蕭雨哭喪著臉看著被堵在門口的棋子,無限後悔為什麼提議六個人玩。這樣子根本就走不開,而且,不知道是她人品問題還是怎樣,猜拳到最後竟然是她最後一個走,她欲哭無淚,眼睜睜的看著空白被一個個占滿。

  所謂球場如戰場,小小的棋盤上行走出了個人不同的風格,不過總體來說,還是亂成一團。

  最後蕭雨受不了的退出,因為怎麼看都是她輸了,現在連棋子也動不了,於是她打開電腦,決定無視那些人。

  電話。

  蕭雨接起來,熟悉的聲音一瞬間進入耳朵。

  「蕭,你能出來嗎?」

  「我有些事情,怎麼了?」蕭雨隨便的把自己控制的滑鼠一丟,走向窗戶。

  皚皚的白雪還沒有消去,樓下一個紅衣女孩站立,仿若冬日裡最後一抹陽光;仿若唯一的溫度。

  「你下來,可以嗎?」

  「好,你等我一下。」蕭雨毫不猶豫地說,隨即走進廚房,在杯子裡到了熱水,看了一眼依舊投入的幾個人,沒有說話,走了出去。

  裹在紅色的衣服裡,奈伊斯彎唇,白色的霧氣氤氳。

  「奈伊斯,怎麼了?」蕭雨把水杯遞給了奈伊斯,有些不解。

  「我只想到了你。」奈伊斯微微笑了笑,緩緩的喝水「我覺得在你這裡應該會很高興。」

  「你到底怎麼了?」蕭雨皺了皺眉「說話沒頭沒腦,你在開什麼國際玩笑?」

  「因為你是混蛋,所以很有趣。」奈伊斯把手上提的整整一袋子巧克力遞了出去。

  「你瘋了,小氣鬼怎麼忽然買這麼多東西?」蕭雨見鬼的表情。

  「我記得你最喜歡吃這個,總是抱怨為什麼不能買一大箱子。」奈伊斯反常的沒有生氣。

  「廢話,我們都是窮鬼,怎麼可能有錢買這些東西?」蕭雨翻白眼」你到底怎麼了?奈伊斯,這麼感性不像是你。」

  「我還記得你曾經逼我發誓,將來每天都給你買巧克力。」奈伊斯歎了一口氣「你總是這麼不要臉,把老天給你的禮物用壞了。」

  「奈伊斯,你少肉麻了。我不是同性戀。」蕭雨抬抬眉毛。

  「少tm開玩笑了,我也不是。」奈伊斯抬眉。

  「切,開玩笑也不看看時間。」蕭雨鄙視的眼神,拆開一個袋子,取出一塊黑巧克力放入口中。苦澀與香醇兩種味道糾纏。

  「如果你沒事,我就走了。」蕭雨打算上樓。

  奈伊斯靜靜的注視著蕭雨,眼神溫潤的叫人心驚膽戰。

  「我走了。」蕭雨再次說了一遍,轉身。

  「去醫院檢查,我得了癌症。」她說。

  當我的眼睛睜開時,我就知道了,我終有一天會走向死亡,因此我覺得無所謂。但是……

  「哦,早死早超生。」蕭雨用誇張的詠歎調表示了她對這件事情的看法。

  「我會幫你占一個位置的,記得下來陪我。」

  蕭雨站在樓梯的第一個臺階上,靜默的點頭「我會記得在一百年後去的,還有,就算去了我也不會還錢的。」

  「狗改不了吃屎。」奈伊斯笑駡。

  然後她走了出去。

  在然後,蕭雨轉身。看著那一點殷紅消失在茫茫雪地。

  卻原來,白茫茫一片,真乾淨。

  蕭雨,你愛什麼?

  我愛自己。

  「小女孩……」才上樓,就聽到黏綢的嗓音在她耳邊呼喚。

  蕭雨轉頭,有些漠然地看著一臉哀怨的西索「怎麼了?」

  「我竟然輸給了他們。」西索炙熱的吐息碰上了蕭雨的耳垂。

  「哦。很不錯。」蕭雨懵懂的點頭。

  「小女孩……你太傷我的心了……」西索手一劃,尖利的撲克抵在蕭雨喉邊,一臉哀婉欲絕。

  剩下的人如同局外人一樣,頗為感興趣的看著這一幕。蕭雨相信,就算此刻西索把她ko了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冷漠的瞳孔掃視一周,最後落在西索眼睛,發現那雙眼睛裡隱藏的只有冷漠的和興奮。無聲的牽動嘴角,蕭雨搖了搖手指,笑靨染滿她的臉「我只是想說,失敗是成功之母啊,向西索你這樣聰明伶俐的美男子,絕對會從哪裡摔倒哪裡爬起來,絕對不會因為小小的失敗就垂頭喪氣一定是越來越強啊。」

  打從知道死亡起,就開始懼怕,懼怕那種不可知的東西。因此,只要可以不死,有什麼不能做的。

  只是……奈伊斯,我真得沒有想到,我竟然在難過了。

  奈伊斯,你是上蒼賜與我的禮物,因為我的揮霍,所以就把你收回去了。

  可是,奈伊斯,你叫我以後怎麼在沒有同類的人間生存?難道你想讓我永遠戴上面具嗎?

  「哦呵呵呵呵呵……小女孩你真是有趣……」西索瘋狂的笑了起來。

  「謝謝誇獎,你的誇獎真是讓我飄飄欲仙啊。」蕭雨含笑,眼神卻空空蕩蕩。

  電話。

  蕭雨習以為常的接起,才發現自己手裡還提著那一袋巧克力,但是這根接電話沒有任何關係,於是她還是輕鬆愉快的接了起來。

  「小雨,我是奈伊斯的媽媽,奈伊斯在你那裡嗎?」

  「阿姨,奈伊斯沒有在家嗎?我剛才還說去找她呢。」蕭雨面不改色,心不跳。

  「她沒在?那她去哪裡了?」對面人的聲音焦急無比。

  蕭雨勾起嘴唇,表情待這些微享受「阿姨,奈伊斯她怎麼了?」

  「那孩子!唉——」對方歎息一聲,不願多說。

  掛了電話。蕭雨面帶笑容。

  「出去玩怎麼樣?」她提議「既然過年就過到底吧。」

  於是,他們出去玩。

  其實這麼一堆人出去是很受矚目的,特別是這一堆人裡帥哥比率占上風的時候,那麼女同胞們對這堆人的注意力就不止一點半點。這讓蕭雨頗有些虛榮——咱也有被人羡慕嫉妒的一天啊。

  忽然肩膀被人拉住,蕭雨有些迷惑的轉頭,看向露出微笑的俠客。

  「你正往哪裡走?」俠客指向越來越多的人。

  「我正在往車站走。」蕭雨理直氣壯「為什麼我們不去峽谷玩一下?」

  俠客徵求意見的望向庫洛洛,庫洛洛微微點頭。於是他笑眯眯的對蕭雨說「那就走吧。」

  「你們也去?」蕭雨疑惑。

  「有人說要帶我們過新年。」俠客笑眯眯。

  蕭雨點點頭「那也無所謂。」

  新年剛剛過去,很多人都急著回到自己工作的城市,車廂裡滿滿當當。

  即便這樣,蕭雨這一堆人依舊是鶴立雞群的。

  即便這樣,蕭雨依舊覺得寂寞。

  [樂嵋達大峽谷已到,請各位乘客有次序的下車。]

  機械而冰冷的女聲換回蕭雨的思緒,她有些茫然看了一眼所在的環境,靜默的站了起來。

  電話。

  「媽媽,怎麼了?」看了來電顯示,蕭雨接起電話,生硬的表情配上柔和的語氣。

  「你在哪?沒和奈伊斯在一起?」熟悉的女聲。

  「我在外面的書店。」蕭雨瞥了一眼曲折回環的上坡路,踏著厚厚的積雪走了上去。身後幾個聲音,她才反應過來有人跟著。於是她停下腳步。

  「聽說那孩子出了點問題,你以後不要和她在一起了。」

  蕭雨一瞬間想大笑,下一瞬間她又想大哭。但是,她只是順服地說。

  「我知道了。」

  「如果出了什麼問題就不好了。」對方仿佛擔心一樣再次叮囑「以後絕對不要和她在一起了。」

  「我操你媽。」蕭雨低低的罵了一聲。

  「你說什麼?」對方沒有聽清楚。

  「沒有,我說我知道了。」蕭雨說。

  西索不合時宜的笑了起來,高高低低的聲音在空曠的地方格外刺耳。

  「你旁邊是誰?」

  「一個朋友。」蕭雨冷靜地解釋。

  「這種朋友你還是少交,多花點時間在學習上……」

  蕭雨咬住牙,額頭沁出薄薄的一層汗。

  「我出去一下,你們要等還是要走都隨便。」蕭雨按住電話,不讓聲音傳過去。說完之後立刻跑了起來。

  「那就這樣,你要好好學習。」

  「好的,媽媽,那你先掛吧。」

  慌亂的把手機放入口袋,蕭雨跑向那個熟悉的地方。

  「奈伊斯!我就知道你在這裡!」蕭雨走過最後一道彎,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你果然來了。」奈伊斯拍拍身邊的位置,笑著感歎「也果然只有你能找來。」

  「……」蕭雨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站著,靜默的看著奈伊斯「我瞭解你。」

  「那麼你知道我來幹什麼?」奈伊斯好笑的問。

  「……」蕭雨靜默「我們都是普通人,你沒必要裝大俠風範。」

  「去,也不叫我威風一把。」奈伊斯罵「卑鄙無恥下流垃圾骯髒齷齪,你該有的都有了。」

  「你說錯了。」蕭雨認真地糾正「其實還要加上猥瑣。」

  「知道比不上你。」奈伊斯站了起來,眼神平靜「你知道治療很痛吧?」

  蕭雨點頭。

  「所以我害怕。所以我就來了。」奈伊斯解釋「而且,你知道嗎?治病很花錢,所以,我還是不要給家裡添負擔好了。我還有哥哥和姐姐,但是你是獨生女,所以,別學我。」

  蕭雨靜默。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別人說一身血紅色,死後就變成厲鬼。我想我是害怕死亡的吧,所以我變成厲鬼好了,那個時候,你不會害怕我吧。」奈伊斯像是問自己又是問別人。

  「你要我把自己砍了喂你都行。」蕭雨回答的理所當然。

  「那你可別忘了。」

  奈伊斯站在懸崖邊,帶著近乎聖潔的微笑,伸平雙手。

  「你要快點下來陪我。」

  「一百年後在妄想吧。」

  然後,她閉上了眼,向後仰去。

  this is my dresm.

  only……

  so……

  蕭雨閉上眼,勾出不知是哭還是笑的表情。

  我是如此的瞭解你,所以我怎麼忍心責怪你。

  她們五歲認識,那個時候的蕭雨,還很天真。她們一起在夜空下唱歌跳舞。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她們在一個小學上學,從小學一年級到六年級,她們幫對方圓謊,她們一起回家,她們為了一張貼畫爭吵,她們為了明天誰請客吃飯斤斤計較,她們互相損對方,她們嘲笑哪些努力學習的書呆子,她們說好

  長大一起去旅遊吧。

  她們是那麼的瞭解對方。

  你愛誰?

  我愛自己。

  她們恥笑別人說星星是死去的人,說天上的星星是太陽的眼屎。

  於是,神明懲罰她們了。

  倏——

  一顆,兩顆,就那麼墜落了。

  你愛誰?

  我愛自己。

  那你把我放到哪裡去了?

  我愛你勝過愛我自己。

  和喜歡的人快樂的在一起,吃飯,聊天,然後睡覺。這就是最幸福的了。

  蕭雨於是下了懸崖,神態淡定自若,甚至掛上了沒心沒肺的笑容。

  「久等了,我遇到了一點小麻煩。」蕭雨自如的把手插在口袋裡「我們現在去哪裡?」

  俠客微笑,頗為不懷好意。

  其實,蕭雨實在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會帶她來這裡。

  「我們去哪裡?」蕭雨拽著庫洛洛的袖子,執著的問。

  「你應該知道酒吧不到夜晚不開門吧?」庫洛洛好整以暇的回答。

  蕭雨搖搖頭。

  「沒關係,現在你知道了。我們要去酒吧,所以必須去一個天黑了的城市。」庫洛洛誠實的回答。

  蕭雨默。

  「你想說什麼?」庫洛洛帶著悠閒的笑容。

  蕭雨嘴唇蠕動兩下,把快從嘴裡吐出來的「龜毛」兩個字咽了下去。

  「我想說,根據言情小說定律,有無數愛恨情仇是從就把那個地方開始的。話說你們的真命天女很可能正在那裡等你。」蕭雨說道真命天女時,臉抽了一下,顯然自己也覺得有些噁心。

  庫洛洛面帶微笑的看著蕭雨。

  「飛機來了。」俠客笑眯眯的插嘴「不過怎麼不說你也遇到一個男人呢。」

  蕭雨感動得看著俠客——萬幸他沒把那個真命天子吐出來,否則她真要噁心掛了。不過想當然,俠客也不會那麼說吧。

  「我真是太感動了,俠客,難得你還知道什麼叫做愛情啊。不過,俗話說得好,曖昧才是王道。」蕭雨認真的晃了晃手指。

  「還有什麼?」俠客好像很有興趣地和蕭雨討論。

  「還有那些起點上的種馬文啊,還有四月天的女尊文啊,還有耽美文啊,還有百合文啊,還有言情文啊,還有小白文啊,還有人獸啊,還有機器人和人的文啊,還有np文啊,還有亂倫文啊,還有十八禁啊,還有同人文啊。你要問什麼啊?」蕭雨連續用啊來表示自己的愉悅。

  「種馬文?」庫洛洛表示疑惑。

  蕭雨鄙視的眼神「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庫洛洛肯定地點頭,半開玩笑的意思「要不要我們證明一下?」

  蕭雨黑線。

  「那你上過床吧?」蕭雨用一種曲折回環的方式解釋。

  庫洛洛點頭。

  「那你是和男人還是和女人還是和動物還是和機器人還是自己……」解決。蕭雨很小心的避開了最後的那一句話,免得刺激到某人。

  俠客噗嗤一笑,忙轉頭,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樣子。

  「我想……我還沒有過和女人以外的生物……物品嘗試的想法。」庫洛洛面不改色,依舊是和煦而神聖的微笑。

  「那就對了。你有沒有過被很多女人一見鍾情的經歷?(我們這些作者)然後你本來很忠實于自己的女朋友,(派克)但是又不忍心傷害那些美女的心(無數獵人穿越文女主),於是你的女朋友很寬容的讓那些美女們也加入了你們ooxx的生活(加入旅團),然後你就感慨有妻如此夫複何求(被這麼多厲害的人牽掛著,對旅團大大的好,你還求個屁)。或者說你拌豬吃老虎被美女看上(尼翁)或者說你和你青梅竹馬的女人(瑪其)或者說和某個權勢女兒等等(太多了,不一一列舉),男主一定要年輕,相貌年輕(娃娃臉),還有夠厲害,夠有錢(這個誰有疑問?)首先女主必須大於等於10(十篇同人就有十個女主了),其次女主必須胸大無腦,就算有腦也要夠漂亮,而且要給主角添麻煩。這就是種馬文。(宗上,庫洛洛是種馬文男主)」蕭雨一口氣解釋完畢,一臉意猶未盡「如果你要看的話,我可以給你推薦哦。」

  「不必了。」庫洛洛笑著拒絕。

  「咳咳,那麼女尊文呢?」俠客咳了兩聲,含著笑意問。

  「把上述名詞換成不同的性別。」蕭雨翻白眼「忽然覺得我很像np文的女主。」

  「對了,庫洛洛,你真的是個男人?」蕭雨忍不住再次確定。

  「難道不像嗎?」庫洛洛含笑反問。

  蕭雨忽然停下腳步,靜靜注視著庫洛洛,伸出手勾住他的下巴,微微仰頭,認真地說。

  「連胡渣也沒有,我會以為你是太監。」

  庫洛洛表情不變,抓住蕭雨的手臂,走上飛機。

  蕭雨齜牙咧嘴——痛啊。

  友克鑫

  蕭雨感歎,這裡果然天已經黑了,各種夜貓子全都爬了出來。但是她實在不懂,坐了兩個多小時的飛機到這邊,那裡的天也快黑了吧。真不知道他們想什麼。

  「這裡就是友克鑫了。」俠客笑眯眯的指著繁華無比的街道「可惜你來的不是時候,下一屆拍賣會要到九九年。」

  「無所謂,反正拍賣會裡的東西把我賣了也買不起,與其徒增傷懷到不如眼不見為靜。」蕭雨聳聳肩,假傷懷「我好貧窮阿。」

  跟在庫洛洛身後,蕭雨看了看鬆散卻有形的走路次序,玩了不少戰略遊戲,不難發現他們之間的防備關係,也能隱隱察覺到自己在那個平衡點上,蕭雨頭皮發麻,欲哭無淚。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是幹什麼的,但是,怎麼看都不好惹,怎麼看都能輕鬆殺了她。

  「庫洛洛,其實你是個男人。」蕭雨抓住庫洛洛手臂,想說些什麼安撫一下情緒。

  「哦?」庫洛洛挑眉。

  「你都有肌肉。」蕭雨認真。

  俠客轉頭,西索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

  「是嗎,原來你是這麼判定的。」庫洛洛顯得很知書達理。

  「小女孩不是最討厭肌肉男嗎?……」西索笑的變態無比。

  「那是因為你肌肉太多了。」蕭雨誠懇「我覺得你的肌肉有點小誇張,當然,這也和我沒看到過庫洛洛光膀子有關係。」

  「那蕭雨想看看嗎?」庫洛洛依舊溫文爾雅的問。

  蕭雨打了個寒顫,搖頭,一臉的巴結討好「您是天仙一般的人兒,怎麼和我這俗人計較。」

  庫洛洛低笑兩聲,不再說話。

  蕭雨也好奇的打量起來周圍的景色。

  「我第一次出國唉,為什麼沒有要檢查護照呢?」蕭雨好奇的問。

  俠客拋了拋手機,一臉得意「不看看我是誰?」

  「你是俠客叔叔。」蕭雨格外認真「忽然發現你也很高。」

  「難道以前我很低?」俠客笑眯眯的問。

  「不是,我覺得男生不顯個子,以前以為我們差不多。」蕭雨回答「我們去哪裡?」

  「一個很有趣的酒吧。」俠客回答。

  所謂,很有趣的酒吧,難道就是裡面一堆穿著奇形怪狀的衣服以及有一大堆奇形怪狀動物的酒吧?

  蕭雨坐在角落裡,看著熙熙攘攘跳舞的人,另外的人已經不知消失何處,她自己又沒有足夠的錢回家,只好老老實實的等在這裡。

  「搭個坐?ok?」懶散卻開朗的聲音。

  蕭雨抬頭,看到了個滿臉絡腮鬍子卻有著孩子般眼神的人,那人看到蕭雨正在看他,露出一個百萬福特的笑容。

  「好啊。」蕭雨挪了挪,把空了的酒杯放在一邊,繼續喝下一杯酒。

  「女孩子喝酒不好。」那個人雞婆的把蕭雨手中的酒杯移開,好奇的問「你看上去不像是該來這裡的人。」

  「不像嗎?難道這裡未成年人不能入內?門口沒寫啊?」蕭雨也不搶奪,從口一塊巧克力吞了下去。

  「倒也不是。」那人也不多說,直接把那一杯酒灌了個底朝天,還意猶未盡的倒了兩下。

  「這就很好喝嗎?」蕭雨好笑。

  「常年在外,很少能喝到這麼正宗的卡門(杜撰的酒名,不知是否存在)了。」那人感歎。

  蕭雨笑了笑「聽上去很有趣的樣子。」

  「是啊,獵人是叫人欲罷不能的職業!」那人眼睛閃起了耀眼的光芒,自信無比。

  「哦。」蕭雨似懂非懂「那麼獵人是做什麼的呢?」

  「抓捕犯人,尋找遺跡,捕捉幻獸,探索所有未知的東西!」男人眼裡充滿了光芒。

  「員警,盜墓賊,偷獵者,好奇寶寶。」蕭雨總結。

  男人很被打擊的樣子,鬱悶無比。

  「對了,那些就是幻獸嗎?」蕭雨指著那些奇形怪狀的動物。

  「沒錯,不過高級幻獸有些可以口吐人言,很厲害。」男人補充。

  「對了,你捉過犯人嗎?」蕭雨好奇的問。

  「沒有,我是遺跡獵人。」男人搖搖頭「抓通緝犯是賞金獵人的工作。」

  「都有些什麼獵人呢?」蕭雨更加好奇,她隱隱覺得她探索到了一個未知的世界,而那個世界就是她撿回來的一系列東西所在的世界。

  「比如說,賞金獵人,音樂獵人,美食獵人,應有盡有。不過人數不是很多。」男人回答。

  「那麼,你們從哪裡看通緝犯呢?」蕭雨纏住了他。

  「有專門的網站,或者一些聯絡場所。」

  「這裡的人都是獵人?」蕭雨看著周圍穿著各色服飾的人。

  「不是,這裡的人都會念。」忽然間想到了什麼「但也不一定每個人都會。」

  「比如說我。」蕭雨承認「那麼那些網站上能幹什麼呢?」

  「尋找資料,獵人網站的資料是最全的。比如說誰殺了誰,那個人又升級為更高一級的通緝犯。」

  「原來真的有殺手?」蕭雨睜大眼睛,有些驚訝。

  「是啊,而且有很多都很有名,比如說枯枯櫓山的揍敵客家,就算是尋常獵人去了也使送死。」那人似乎有些心有餘悸「當時我剛成為獵人的時候去那裡想捉回幾個人來,結果被一個管家打的落花流水。」

  「這麼厲害?!」蕭雨驚訝,忽然間又想到了什麼「你剛才說升級為更高一級的通緝犯,難道通緝犯也分等級?」

  「當然了,畢竟捉到不同的人賞金也是不同的。」男人理所當然。

  「剛才你說殺手有很厲害的,那通緝犯呢?」蕭雨顯然更有興趣了。

  「通緝犯最高級的是s級通緝犯,但是有史以來還沒有出現過,目前最高級的……應該是幻影旅團。賞金僅官方統計到的就達到了萬億,還有些很多私下的沒有公佈出去。」

  蕭雨咂舌「乖乖,如果我捉住了他們就不愁吃喝拉。」

  「不會那麼容易,現在因為捉他們而死亡的人都已經上千了。」

  「對了,我是蕭雨,你呢?」蕭雨看著那個年齡比她大的人耍寶,好笑不已。

  「我是金.富力士。」金摸了摸他的刺蝟頭。

  「金?很好聽的名字。」蕭雨笑了笑。

  「對了,你錢帶夠了嗎?這種酒可不便宜。」金忽然提醒。

  蕭雨默。

  「多少錢?」她有些乾澀。

  「大概一杯五十萬左右,不知道漲價了沒有。」金考慮了一下。

  「賣了我也賠不起。」蕭雨認真「沒想到我為了這東西傾家蕩產。」

  「酒是穿腸毒藥啊。」蕭雨感慨萬千。

  「我幫你付錢吧。」金好心的取出一張卡片。

  「……」蕭雨靜默。

  「不用了。」她搖頭。

  你為什麼總向是我要錢?

  就是因為是你,所以我才可以放心的要。

  混蛋,你又找藉口。

  忽然眼眶濕熱,淚水毫無預兆的流了下來。

  我可以沒臉沒皮要錢的人,不在了。

  我可以毫不顧及滿天胡扯的人,不在了。

  是我親眼看著她死的,然後還興奮的跟著別人出來玩。

  是我親眼看著她死的,她說等著我下去。

  this is my dream.

  金手足無措,面紙遞了一張又一張。

  「你放心吧,我怎麼說也不會讓你給不了酒錢的。別哭了,女孩子哭了就不漂亮了。」

  蕭雨看著眼前的人手足無措,忍不住笑出來

  「這個時候,你應該說:混蛋,不是女人就別在那裡哭。」蕭雨說,然後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

  「啊?」金顯然反應不過來,愣住,豆豆眼。

  蕭雨笑出了眼淚,她不停用手指擦拭著「你這認真可愛。」她摸了摸金的頭髮,刺刺的很舒服,於是又摸了摸「我等他們,如果他們要我在這裡掛了,那我就掛在這裡好了。」蕭雨不在意地說「說不定他們也沒錢了正在躲風頭。」

  「你的朋友嗎?」

  「對,說不定你還認識呢。」蕭雨笑了笑,撐起下巴「他們姓什麼我不知道,不過一個叫庫洛洛,一個叫俠客,一個叫西索,一個叫伊爾謎。」

  「庫洛洛?俠客?西索?伊爾謎?」金的表情詫異無比。

  「你認識嗎?」蕭雨好奇的歪歪頭。

  「他們是不會付不起錢的。」金認真的拍了拍蕭雨的肩膀。

  「嗯。」蕭雨點了點頭「你認識他們?」

  「倒也說不上認識,倒是在……」金的話頓住「你的朋友來了,我要走了。」

  「哦,那有緣再見了。」蕭雨看到伊爾謎從一個房子走出來,後面跟著西索,也不挽留。

  「到時候去玩玩我的遊戲吧,我幫你走後門。」金壓了壓帽子,走出了酒吧。

  伊爾謎衣衫淩亂,西索笑的bt又滿足。(鄭重聲明,他們不是去那個那個)

  蕭雨大大的震驚了一把。

  曖昧——大大的曖昧啊!!

  伊爾謎瞥到蕭雨得臉色,沒有解釋什麼。

  「小女孩……剛才有人?……」倒是西索問了出來。

  「嗯,一個很可愛的人。」蕭雨點點頭,發現庫洛洛和俠客也在從兩個不同的方向走回來。由於有了西索和伊爾謎的前例,蕭雨很容易就想歪了。

  「你還要?」蕭雨心痛無比的看著庫洛洛不斷的叫著一杯又一杯的酒,肉痛無比。

  「有人付錢,你只管玩就好了。」庫洛洛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毫不介意的又喝掉了一杯。

  「……」可是我看到錢就這麼流失了心痛阿。

  蕭雨在心中呐喊,不過她只是不停看著庫洛洛把一杯酒喝光,再去看俠客把一杯酒喝光,再……

  隨後她挫敗,神經鬆懈下來後累得半死,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覺。

  究竟在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借用一句話,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曉。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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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明天

  但凡看過後文的夥計們,都知道蕭雨喝醉之後華麗而優雅的場景。因此雖然此酒度數極低,但是她還是不小心喝醉了。

  「團長,你覺得這個東西……」俠客正在和庫洛洛討論他們的老本行,他身邊的女孩猛地坐了起來,醉眼朦朧得看著他傻笑。

  「蕭雨?」俠客疑惑的看過去,伸出手。

  啪的一下,蕭雨把俠客的手打下來,依舊愣愣的看著前方。俠客半晌沒反應過來,手停在半空中。笑容僵住「蕭雨?!」聲音裡含了些怒氣。

  蕭雨低聲呢喃了什麼,忽然站了起來轉身就跑。跌跌撞撞間似乎撞到了什麼人,她低聲喃喃對不起,等不及對方回答就跑開了。

  ——其實只是想讓自己精疲力盡什麼也不要想,不想什麼呢,我忘了。

  「蕭雨!」俠客立刻站了起來追她,那個女孩仿佛被夜色的精靈保護著,每每快要追逐到的時候就倏忽的從指尖消失,她在前面跑啊跑,不肯回頭看一眼。

  等到女孩停下的時候,已經來到了友克鑫外的峽谷,她在前面拼命的喘息,臉色慘白的可怕。俠客半是惱怒的走過去,抓住女孩的肩膀「蕭雨,你玩什麼?」

  回應他的是一個詭異的笑容。

  蕭雨喘息漸漸平息下來,周身淡淡的疏離裡有著一絲酒精的味道。忽然間她傻傻的笑了,看著俠客的眼神無辜無比。

  俠客的氣消了一半,強硬的拉著蕭雨向城市內走,女孩微弱的掙扎完全被他漠視。

  清冷的夜風吹過來,帶著淡淡的塵土味道。臂彎內的女孩停止了掙扎,輕微的顫抖著。俠客有些懊惱的鬆開手「蕭雨,你……疼嗎?」他問得有些遲疑,他並非不知道那些普通人的脆弱,只是他從來不曾關注過罷了。

  蕭雨的表情恍惚,她把頭靠在俠客身上,拔尖了嗓子唱著一支古怪的曲調

  「我的冤家呀!——可憐你,——孤另另的……」

  唱著唱著她就哭了,炙熱的淚水刺在俠客手指上,俠客甩開手,睜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最不可思議的東西。

  「你怎麼能哭呢……」他喃喃。

  躲在他懷裡的女孩只是無聲的哭泣,微微顫抖的雙肩出賣了她的悲哀。

  俠客的感覺從未有過的複雜。他明白這樣的感情是脆弱的,他明白眼前的人是脆弱的。他知道她為什麼難過,但是,他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

  ——或者是長久的黑暗,已經讓我再也領悟不到了吧。真正的對一個人好,毫無回報的對一個人好。

  「你像是鏡子……每次看到你,我都……」他失神的說,但是更快的就讓自己閉嘴了。因為他發現,不管說什麼似乎都是無意義的,那個女孩自顧自的茫然在自己的世界裡,喃喃著只有自己聽得明白的言語。

  「其實我只是習慣了你……我一點也不在意你是不是?」

  「我想……明天我醒來的時候,是不是,你又會出現在我眼前……你會指著太陽告訴我那是紅色……」

  「你明明知道我那麼在意你,你怎麼能不實現你的諾言……」

  她說了很多,說著說著就哭了,哭得累了,就睡著了。

  我做了一個混亂的夢。

  我夢見你拿著作業到我面前說:「其實我那天的事情是開玩笑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周圍那麼多同學,那麼多人做著屬於他們自己世界的事情,沒有陽光,沒有顏色。如同我眼裡的世界一樣黑白分明。

  我曾最殷切的期盼著能夠看到色彩斑斕,而現在,我只是希望,我們能一直做朋友,天荒地老。

  周圍那麼多人,我還是清清楚楚地看見你笑了,你對我說。

  哎呀,你怎麼還是這麼傻……滾,我不要你了……

  人啊,是種卑微的動物,總是不懂得珍惜。總是以為無所謂,直到相似的場景,看到相似的醉眼朦朧,才會忽然間後悔莫及。

  「你快點下來陪我。」

  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莫過於死亡。但是,生存卻又不是最重要的。

  肩膀上輕微的壓力,蕭雨睜開眼,半夢半醒裡恍惚聽到嗡嗡的聲音,於是她開口

  「奈伊斯……」

  再次眨眼,才發現自己坐在了飛機上,肩上披著一條毯子。

  而那個名字,無論怎麼呼喚也不會有人回應了。

  蕭雨眨去眼中的朦朧感打量周圍。恰巧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睛,半晌蕭雨搜索出這個人的名字,有些驚訝的問「庫洛洛?我們在哪裡?」

  「飛機上。」庫洛洛撐起下巴,有些慵懶的看向蕭雨,但是視線卻仿佛透過了她看向更遠的地方。

  「多謝庫洛洛仙子送我回去。」蕭雨殷切的看著庫洛洛「機票不是我掏錢吧?」

  「的確不是。」庫洛洛點頭,嘴角上揚「不過誰告訴你是回去?」

  蕭雨默。

  「我自己。」她很沮喪的垂頭。

  「對了,庫洛洛你害怕死亡嗎?」忽然蕭雨抬頭問。

  庫洛洛愣了一下,按住額頭。

  「怎麼說呢……第一次被這麼問……」他低低笑了兩聲「或許是害怕的。」

  「為什麼會這麼想呢?」蕭雨靜靜注視著庫洛洛。

  庫洛洛低頭,含著莫名的笑意,漆黑的眼睛流瀉出一種複雜的感情。

  「你其實……是多麼幸福啊。」他輕輕撫住蕭雨的臉。你曾經為了一口食物被打得半死嗎?你曾經在冬天裡瑟瑟發抖卻沒有一件足夠遮蔽的衣服嗎?你曾經被父母拋棄嗎?「你是多麼的幸福啊。」手轉下,忽然掐住了蕭雨的脖子,卻沒有用力「但是現在,只要我輕輕用力,你就會死。」

  「你討厭我嗎?」蕭雨眼中閃過一刹那的驚慌。

  「你害怕死亡。」庫洛洛平靜的收回手,淡淡的陳述。

  「我很害怕,不過,你呢?」蕭雨再次問。

  庫洛洛笑了「我真不知道該說你不要命還是好奇心旺盛。」

  「我當然害怕死亡。」庫洛洛平靜的陳述「但是,如果到了必須以死來挽救旅團的時候,我絕對不會猶豫。」

  蕭雨愣了愣「旅團?」

  「我所在的組織。」庫洛洛沒有再講多餘的。

  「你其實很像狂信徒呢,為了自己的信仰不惜一切。我很喜歡這樣。」蕭雨自嘲「我的喜歡不值錢,幾乎每個人都有。」

  「和你在一起很有趣。」庫洛洛沉默的看著飛機窗外黑暗的天空。

  「對了,俠客他們呢?」蕭雨忽然察覺到少了很多人。

  「他們有自己的事情,所以只好讓我當跑腿的。」庫洛洛假意歎息。

  「哦。」蕭雨點頭「庫洛洛,你多大了?」

  「24」庫洛洛挑眉「你問這個有什麼事情嗎?」

  蕭雨深深吸了幾口氣,一臉怯怯的問「我可以叫你叔叔嗎?」

  庫洛洛愣愣的看著蕭雨幾秒鐘,忽然大笑了出來。

  「很好笑嗎?」蕭雨嘀咕,再次確認自己的叫法正確與否。比自己大六歲的全部叫叔叔,沒錯啊。

  「我有那麼老嗎?」庫洛洛忍不住扯住蕭雨的臉,好氣又好笑。

  「當然不是。」蕭雨誠懇地把庫洛洛的手從臉上揪下來,握在手裡,一臉真摯「您是如此的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而我是如此的卑微渺小,在您偉大的光輝下我簡直連一隻螻蟻也不如,如此偉大的您如果不用稱呼和我拉開距離我會忍不住對你動了我那該死的卑微的心,如果這樣簡直是對您的侮辱,所以,我叫你叔叔這是為了你好,為了你的形象,我絕對會控制住我那早已對你沸騰的愛……呃,衛生間在哪裡?我先去吐一下再回來繼續說。」

  庫洛洛含笑看某人做戲,片刻後不緊不慢的開口。

  「你說的是真的?」

  「天地可見日月可表,我如果騙你我就不是人。」蕭雨認真的發誓。

  庫洛洛繼續看著蕭雨,嘴角似笑非笑。

  「當然,如果你不信我也不強求,但是天地良心,我絕對沒有撒謊。」蕭雨尷尬的摸摸鼻子「您老魅力遠弗無邊,你再這樣我可就真的喜歡你了啊。」

  蕭雨哀歎,這世界上像她這麼坦白的人少有吧?只不過她說了太多的謊話,結果導致實話也被懷疑。明明就是說真的,身邊一個個大帥哥,有的不穿衣服有的溫文爾雅有的陽光燦爛有的冷漠平淡,一個個還表現得那麼曖昧,這怎麼能叫她不想歪,怎麼能叫她不產生一點點其他想法?可是這一產生想法那可就糟糕透頂,所以不如攤開說可是為什麼他不相信呢?

  「我相信。」庫洛洛點頭。

  蕭雨激動的眼冒綠光「叔叔好。」

  「昨天有人說過,亂倫其實也不錯。對吧?」庫洛洛含笑,怎麼看怎麼有惡作劇的味道。

  「絕對不要,寧可np也不要亂倫。」義正言辭的反駁完,蕭雨立刻反應過來庫洛洛說了什麼,她激動無比的抓住庫洛洛胳膊「絕對不行!你標準的小攻,怎麼能……」放棄俠客呢。後半句被她吞了下去。

  「嗯——」庫洛洛拉長尾音。

  「絕對不行,您是天仙般的人兒,怎麼能做亂倫這種沒品位的事情……」然後再次反應過來「不對!你怎麼能和我這種凡人討論這種問題,你應該是和俠客去討論國計民生才對。和我討論這些是對你的侮辱!」

  蕭雨舉起雙手發誓「我發誓,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我很有眼色的,我絕對不會對你產生任何非分之想的。」

  沉默。

  庫洛洛似笑非笑的看著蕭雨。

  蕭雨滿頭大汗。

  終於,在蕭雨殷切期待的祈禱中,到達了她所在的城市。

  不是說不回來嗎?蕭雨把疑問硬生生吞了下去。倒是庫洛洛看出了她的疑問,笑著說「我說過不回來嗎?」

  蕭雨默。

  的確,他沒說過。

  回到家,蕭雨茫然的看著空蕩蕩的客廳,身後傳來關門聲。

  這裡是夜晚,她沒有開燈,靜默的注視著這個昏暗的房間,仿佛審視著自己的內心一樣。

  「黑的,白的,灰的。」她自言自語。

  「奈伊斯,你曾說過,會治好我的,但是你食言了,因此,我能不能恨你呢?」

  回應她的是漆黑的一片,還有就是蟋蟀絲絲的叫聲。

  於是,蕭雨彈彈手指。決定轉移自己對奈伊斯的感情注意力,以便於自己快速恢復狀態。

  「我戀愛好了。」她不知對誰說。

  愛情,自古至今都是一個很有深度的問題。

  但是,在這之前。

  蕭雨鬱悶的飛速趕作業。

  該死的學校,為什麼不多給她一點時間多愁善感一下,非要佈置這麼多作業?大後天就要上學了,多虧奈伊斯……

  蕭雨愣了愣,甩甩頭。

  還有這麼多作業要趕,太鬱悶了。

  敲門聲。

  「自己開!」蕭雨大吼,煩躁無比,狠狠地把筆甩在桌子上,忍不住破口大駡「我操你老母!這麼多作業想玩死我!」

  「蕭雨,你……」

  蕭雨陰翳得抬起頭,重重的黑眼圈,沒好氣「叫我幹嗎?」

  「你……」俠客指了指蕭雨呈爆炸的髮型。

  「我補作業!」蕭雨翻白眼,狠狠的咒駡「我插死學校他老母,佈置這麼多作業是想死啊!」

  罵完,無可奈何的繼續寫。

  丫的,sin x到底是奇函數還是偶函數?

  蕭雨煩躁的拿起電話,熟練的按了幾個數位。忽然想起來自己沒事打電話是找抽,於是狠狠地把電話那起來想甩出去,猶豫半晌,不甘不願的放回原地。狠狠地垂桌子。

  「我要鬱悶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是什麼?」忽然,平靜的聲音打斷了蕭雨的爆發。

  「這是作業。」蕭雨簡略地說,繼續寫。

  週期是這個除以這個,然後加個絕對值就是再除二。

  「很有趣,我也來玩吧。」俠客好奇地拿走了物理書。

  「你沒學過?」蕭雨為自己找了休息的藉口。

  「沒有。」俠客看了一點「不過看過其它類似的。」

  「都有什麼?」蕭雨好奇。

  「你問的是誰的?」俠客把書還給蕭雨。

  「這些你都會?」蕭雨眼睛冒起了綠光。

  俠客點點頭,還沒來得及說第二句話。

  「偶像!你快幫我寫啊!」蕭雨立刻把手中的筆捧了上去,虔誠無比「我一個都不會阿。」她毫不猶豫的撒謊。

  「寫、寫什麼?」俠客有些愣。

  「只要把前五個單元總結一下就好了。」蕭雨立刻把書和本子遞上去「我還要寫其他的。」

  「對了,字寫亂點。」蕭雨叮囑。

  有了人和自己一起受罪就是不一樣,蕭雨飛快流利的把數學搞定,拿起語文開始動筆。

  題目,新年新氣象,學習新計畫。

  蕭雨開始了漫天胡侃,說的一套是一套。反正這東西她從初中寫到現在,早都麻木了。

  寫完了作文,蕭雨拿起英語作業冥思苦想,絞盡腦汁地把那些不會的短語轉化成一個個簡單的單詞,蕭雨蹂躪她的頭髮。

  「我」日。蕭雨忽然想起來還有別人在,把那個國罵咽了下去,掃了一眼俠客,某俠在奮筆疾書。蕭雨黑線,她自己都不知道當時怎麼來的勇氣叫俠客幫她寫作業。拍拍胸,順順氣。蕭雨感慨——她還真不是一般的沒神經。

  「對了,俠客,你剛才為什麼沒有砍我?」更沒神經的事情就是,明明知道自己沒神經還心安理得的繼續沒神經。

  俠客抬頭看了蕭雨一眼,笑得燦爛無比,說話卻一字一頓「我要追你。」

  蕭雨點頭,讚揚「很好啊,不愧是俠客……不對,你剛才說什麼?」

  俠客放下筆,秀氣的娃娃臉上露出狡黠的笑意「我說,我要追你。」

  格外清晰的話讓蕭雨失去了判斷的能力,她有些癡呆的看著俠客,嘴張得老大「你開玩笑吧?」

  俠客點頭「沒錯,我開玩笑的。」

  蕭雨頭砰的撞在桌子上「我靠,你玩人也不要這樣吧?!我心跳還沒緩過來呢!」

  俠客笑嘻嘻,綠色的眼睛卻閃過了深意,不過蕭雨完全沒神經的忽視了過去,抓過俠客寫的東西檢查了起來。

  「這個……」蕭雨看著俠客寫的東西,有些為難的說「你能不能把字寫亂一點。」

  「?」俠客疑惑。

  蕭雨也不解釋,拿起自己的本子叫俠客瞻仰。

  「你能看懂我寫什麼嗎?」蕭雨問。

  俠客搖頭。

  「這就對了。」蕭雨格外認真說「對比一下,一下子就能看出不是一個人寫的。」

  「可是……要寫成你那樣,真的很有難度。」俠客搔搔下巴。

  蕭雨默,十字路口。

  「那就儘量再亂一點好了,謝謝你。俠客,你簡直是上帝旁邊那尊美麗的聖母瑪麗亞。」蕭雨誠懇。

  俠客瞥了一眼蕭雨,嘴角勾起笑容「其實今天來時要告訴你另外的消息。」

  蕭雨歡欣鼓舞的看著俠客把最後一個句號寫下來,喜悅無比「太好了~只剩下英語了。你要說什麼?」

  「你的一個朋友……奈伊斯.辛里拉?」俠客笑眯眯。

  蕭雨不知所措的皺了下眉,點頭「怎麼了?」

  「她被誤診了,你知道嗎?」俠客笑了出來「她的病歷被醫院裡的一個護士放錯了,而醫院為了掩飾錯誤,所以把這件事情隱瞞了下來。」

  蕭雨猛然轉頭,看到笑的孩子般乾淨的俠客。

  「誤診?」蕭雨重複。

  紅衣的女孩平舉雙手

  「我絕對不會給家人增加負擔。」

  蕭雨忽然笑了起來。在她以往的歲月裡,她從沒有像現在一樣笑得這樣厲害了。她不顧忌誰在看,不顧忌自己的形象。

  「好吧,感謝上帝……」她笑的幾乎昏過去「再沒有……」

  她停了一會,忽然爆發出一陣大大的笑聲,臉龐病態的紅暈。

  「這個消息來得正是時候!可是再也沒用了,人死了,知道又如何?」

  她笑的幾乎透不過氣來,胸膛可怕的窒息。她彎著腰把臉埋在手掌裡,一種熱乎乎的東西流過她的手。

  這是你的淚嗎?我親愛的奈伊斯。

  這不是蕭雨的淚,因為她是個不會哭的無情人。

  俠客輕輕抱過蕭雨,似乎想安慰。

  「謝謝。」蕭雨推開俠客,語氣平靜婉約「謝謝你告訴我這個。」

  「奈伊斯的死亡,是她活該。」蕭雨平靜的說,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激動「她無法面對打擊,因此死亡是她的錯。」

  「你不去報仇嗎?」俠客看向蕭雨的眼睛。

  「我沒有那個義務。」蕭雨回答的平靜「也沒有那個能力,當然,後者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我說我幫你呢?」俠客眼神叵測。

  「依舊沒有必要。」蕭雨勾起嘴角,笑的沒心沒肺「反正死的又不是我。」

  俠客定定的打量蕭雨一段時間,笑了出來「你還真能忍得住。」

  「當然,我欠誰人情也不會欠你們人情。」蕭雨回答的認真「我還不想把小命丟了。」

  「怎麼這麼說?」俠客不在意的問。

  「我第一次見西索的時候,他身上的血都是別人的,見你的時候,你身上只有一處傷口,就是斷了一條腿,但是其他的血跡是從哪裡來的呢?當時我只是以為其他人也受傷了,所以染到你身上,但是後來我聽說被你打了一拳的那些人全部都死了。你和西索又認識,所以我就覺得你們都是會殺人的,至於伊爾謎和庫洛洛,他們兩個我是直覺。反正,你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蕭雨認真。

  「那麼你猜,為什麼我沒有殺掉你呢?」俠客狀似疑惑的問蕭雨,眼睛噙著笑。

  「不知道,可能是你在抽風。」蕭雨搖頭。

  「錯了,其實我對你很有好感。」俠客搖搖手指,笑眯眯。

  蕭雨認真上下打量俠客,最後吐出一句話「你的眼睛叫雞屎糊了。」

  「怎麼這麼說?」俠客驚訝。

  「你看,你長得其實是很不錯的,能看上我你真沒眼光。」蕭雨白眼,坐回座位上,準備奮鬥英語。

  「你對自己很沒有自信?」俠客在她背後不知道幹些什麼。

  「不,這叫有自知之明。」蕭雨繼續絞盡腦汁的想著短語單詞。

  她身後的俠客微微聳了聳肩,笑容裡隱藏了一些歎息——真可惜,本來……

  開學前一天,有人來找蕭雨,她打開門的時候,看到了一臉憔悴的杜微莎。

  「你瘦了很多……」她緩緩地開口,讓開了進門的路。

  「你也一樣。」杜微莎走了進來,熟練的打開了電腦「聽歌吧。」

  蕭雨沉默的點頭,取出了巧克力「既然瘦了,那就增肥吧。」她說。

  杜微莎嗤笑一聲,有氣無力地停下「我真沒想到,竟然會影響這麼大……」

  蕭雨剝開一塊巧克力,含入口中,甜的發慌。心口忽然撕扯一樣的痛楚起來,她眼前一黑,過了幾秒才恢復過來。

  「我也要走了。」杜微莎看了一眼蕭雨,她抬頭的時候,像是忽然脫去了曾經的稚嫩,變得成熟冷靜了起來「或許我們以後都不會再見面了。」

  蕭雨張了張嘴,喉嚨像是被堵住了,她只看到杜微莎的臉,那張仿佛毫無表情的臉。她想她此刻也是一樣的。

  「我們應該好好告別一下……」最後她終於擠出了一句話。

  「我走了以後,大概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感覺了……」杜微莎坐在床上,看著太陽愣愣的聽著歌曲「因為,我們再也回不到曾經了……」

  那時候,我們在路上走著,都要害怕身邊的人那親昵的偷襲。

  如果可以,我願意被你絆倒,我願意被你在背上貼字條,不論多少都可以……

  整整一個下午,她們在佈滿陽光的床上吃著巧克力聽歌。

  「再見。」杜微莎微微笑了笑。

  她同樣笑了「再見。」她說。

  學校終於開學了,蕭雨和她的同學們一起慢悠悠的晃蕩到了學校。

  「我想談戀愛。」她對她的同桌說。

  「不會吧?」蕭雨的同桌,蘭蒂,一個很乖巧的人,從小學到現在只和六個男生在一起過,沒有上床,只是接吻「你開竅了?」

  「不是。」蕭雨義正言辭的否認「是我發春了。」

  「同桌……你……」蘭蒂拍了拍蕭雨的肩膀「我同情你。現在有目標了嗎?」

  「我覺得……小安似乎不錯……」蕭雨遲疑「其實我覺得他笑起來很乾淨,所以很喜歡。」

  「難怪你看人家的眼神都不一樣。」蘭蒂笑了出來。

  「他和我哥哥很像。」蕭雨笑了笑「而且我最近感情過剩,需要發洩一下。」

  「聽說奈伊斯和杜薇莎轉學走了。」蘭蒂有些疑惑「你和她們聯繫著嗎?」

  蕭雨搖頭「沒有,老師來了,小心。」於是專心看向前方。

  班主任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男一女兩個陌生面孔。

  男生有著一頭淩亂的淺灰色的頭髮,掛著真誠不作偽的陽光笑容,嘴角漾著微微的酒窩。

  女生一頭漆黑如墨的長髮,眼神清澈,笑容溫柔,只是在偶爾的顧盼間生出疏離。

  頓時,班裡的視線分成了兩個方向。

  隨後班主任說了一堆勉勵的話,終於說到了重點。

  「我們班這一學期來了兩個新同學,來自我介紹一下吧。」

  女孩首先站了出來「我是朝夜,朝拜的朝,夜晚的夜。因為家庭的原因來這邊上學,請多指教。」

  「奈普勒.所羅普.德斯蒙德。請多指教了。」男生燦爛的一笑。

  果然是帥哥美女啊,估計學校裡又要起一場風波了吧。蕭雨感歎地想。

  「同桌,你不覺得那個奈普勒似乎更好看嗎?」蘭蒂拽了拽蕭雨的袖子,眼睛閃閃發光。

  「的確,所以我最好趁現在追小安。」蕭雨點頭。

  「沒意思,現在好不容易有新的目標。」蘭蒂嘟囔。

  「那麼,你們就先坐在那裡好了。」老師指了指蕭雨和蘭蒂的前面。

  蕭雨睜大眼睛,似乎有不祥的預感。

  「hi,美女,你好~」奈普勒剛坐下就和她們兩個打招呼,朝夜在旁邊見怪不怪的擦拭著桌子。

  「你好,我是蘭蒂,她是我同桌蕭雨。」蘭蒂頗有好感的打量著奈普勒。

  蕭雨皺皺眉,總覺得這兩個人身上似乎有和庫洛洛他們一樣的氣質,但是卻又無法說出那到底是什麼感覺。吸引人的危險。

  「奈普勒,你又在欺騙無知的女孩子嗎?」溫柔的聲音帶著戲謔,朝夜轉頭「你們好,以後就請多指教了。」

  「沒有,我真的很喜歡這個小美女啊。」奈普勒指了指蕭雨,銀灰色的眼睛閃過蠱惑,在朝夜耳邊說了什麼。朝夜微微驚訝。

  「真的有他們的氣息?」

  「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那麼只要奪回來就好了。」

  蕭雨莫名其妙,這兩個人,果然也很奇怪。

  省略掉不必要的追追逐逐,蕭雨和安的關係已經到了曖昧的階段,他們會在週六下午一起去聊天,比如安那個沒緣分的前女友,比如蕭雨偶爾心血來潮的感慨。

  而那兩個轉校生也相當無所事事的和她保持若即若離的關係。庫洛洛他們也多少拜訪了幾次,時間就飛一般的流逝到了三月。

  蕭雨百無聊賴的坐在地上,看著俠客和西索和伊爾謎和庫洛洛玩撲克。至於飛坦,他霸佔了蕭雨的電腦。

  「飛坦大人,你這一局完了就該我了……你不能賴皮……」蕭雨第四遍說,鬱鬱寡歡。

  飛坦冷冷的哼了一聲,繼續玩。

  蕭雨咬住衣角,眼淚汪汪。

  我的死亡陰影我的魔獸爭霸我的星際我的暗黑我的仙劍我的軒轅我的拳皇我的cs我的紅警……

  「對了,飛坦,你知道嗎,星際裡面的中心建築最下面一層有跳脫衣舞。」蕭雨看到飛坦正在移動單位,忽然頗有興致的說「我還是聽葉翦(蕭雨同學,立志研究怎麼分辨處女)說的。」

  飛坦狠狠地蹬了一眼蕭雨,把移動到中心建築的士兵轉移回了基地。

  蕭雨笑眯眯。

  「對了,飛坦,你知道嗎?cs有一張地圖裡面有裸體美女跳鋼管舞。」

  飛坦關掉了正在打開的cs。

  「啊,暗黑裡面第一關那個女boss身材真的很不錯,是吧?」

  「哎?你知道不,仙劍裡面趙靈兒出浴圖其實很震撼的哦。」

  「我告訴你啊,拳皇裡火王和香橙的對決,oh~my god,那個香豔刺激啊~」

  「嘿,魔獸……」

  「女人!!你再說我就撕了你!!!!!」飛坦面紅耳赤,雨傘被狠狠的扭曲了。

  蕭雨正要說什麼。

  電話。

  「喂,我是蕭雨……嗯?小安?……出去玩嗎?好啊,你在哪裡?……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到。」蕭雨掛上電話,開心無比「飛坦,我不刺激你了,你繼續玩吧。我出去玩了。」

  正要去換衣服,手忽然被抓住。

  「不許去。」庫洛洛似笑非笑的勾著嘴角。

  「可是我在家裡做什麼?」蕭雨認真,隨後繼續努力向房間走去,不過效果實在弱得可憐。

  「俠客。」庫洛洛平靜無比。

  俠客笑了笑,拿起手機。

  「這裡是*******,請儘快送來一台電腦,錢請從這個帳號劃。帳號是*******」說完,掛了電話。

  「橘子果……那可是我的帳號哦……」西索把手中的牌一合,極其華麗的洗了幾把。

  「總不能都讓團長和我做吧?反正不值幾個錢。」俠客不在意的笑眯眯。

  「現在好了,你等電腦送來好了。」庫洛洛鬆開手。

  「可是……」我答應別人了。蕭雨後面的話被堵在西索無比變態的笑聲中,或者說,消失在其他人狀似無意的殺氣中。

  於是她打電話拒絕了小安,認命無比的安裝遊戲,和飛坦大殺八方把飛坦打得落花流水。

  「可惡!!」飛坦憤恨的站了起來「女人!你怎麼可能會贏!!」

  「因為你是白癡。」蕭雨站了起來,毫不猶豫的和飛坦叫板,剛說完她就後悔了,她這不是找死嗎?

  「可惡!!!!!!!!!」飛坦抓狂,蕭雨被他眼中金色的盛芒懾住,後退了一步。飛坦恨恨的把雨傘在空中揮兩下,惡狠狠地說「再比一次!」

  蕭雨是典型的欺軟怕硬,於是她老老實實地坐下來繼續和飛坦玩遊戲,哀怨的眼神不時瞟向鐘錶。

  過了一會,在庫洛洛再次穩殺了西索一次後,忽然無意一樣提了起來「聽說蕭雨你戀愛了?」

  蕭雨順口嗯了一聲,忽然背後有殺氣冒了出來,蕭雨手一抖,飛坦終於翻盤了一次。

  「小女孩……你~戀~愛~了?~」西索的聲音扭曲得厲害,蕭雨頭皮發麻,不用回頭也知道西索表情燦爛到什麼程度。

  但是她還是硬著頭皮轉頭,發現每個人都是一臉深思。

  庫洛洛優雅的接了一張牌,很是無意地說「我一聽到的時候都不敢相信呢,蕭雨怎麼會背著我去和別人做遊戲呢。」

  「蕭雨,你是旅團的私人財產。」俠客認真地告訴蕭雨「這樣是不對的,做得不對就要受懲罰哦。」

  飛坦更是直接的抽出雨傘「在哪裡?」

  蕭雨怯怯的看向唯一沒有反映的伊爾謎,伊爾謎別過頭,微微張開嘴唇,清冷的話吐了出來

  「爸爸告訴我,不要與強者為敵。」

  蕭雨被那句話打擊的縮小了一半。

  不過伊爾謎還是很關心蕭雨的,看到蕭雨一臉委屈後,他覺得心疼呀~於是他很好心地說「你想讓他怎麼死,我幫你,五折。」但是他發現他好像安慰錯了,因為蕭雨的表情更加萎頓,於是他猶豫了很久,咬牙切齒地說「免費好了。」

  蕭雨欲哭無淚,勉強笑了幾聲「我知道你們是開玩笑的……」

  「開玩笑?」庫洛洛訝然「我說過什麼讓蕭雨誤以為我在開玩笑的話了嗎?莫非是我表情的不夠猙獰?」說完他笑了笑,眼睛卻沒有絲毫溫度。

  雖然有撲克不斷落地的聲音,也有他們打牌時低聲交談的聲音,但是蕭雨卻覺得周圍如同真空一樣安靜。

  「庫洛洛……」蕭雨抿了抿有些發幹的嘴唇,有些堅定有些認真地開口「你不能這樣。」

  淡淡的笑聲,庫洛洛再次丟了一張牌「蕭雨,有時候你真是天真的可怕。」

  蕭雨沉默。

  庫洛洛把牌斂在一起,退讓一樣的微笑了「那麼,我們約定吧,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過,一定要有意思。否則……」

  俠客撇撇嘴,綠眼中滿是了然——團長真是的,明明一開始就是打算增加趣味性,還非要讓我裝那麼一把壞人,不過蕭雨,你還真是讓團長百玩不厭啊……

  蕭雨點點頭「要做什麼才算有意思?」那表情又呆又傻,偏偏口吻認真無比。

  俠客撲哧一笑「這樣就很有意思了,走,俠客哥哥帶你去玩。」

  蕭雨認真地糾正「是俠客叔叔。」

  俠客滿是笑容的臉上出現了一道十字——蕭雨,你怎麼就這麼不上道呢?

  晚上,所謂夜生物的工作時間。

  蕭雨正打算開門送客,回頭卻看到庫洛洛把那台筆記型電腦從窗戶扔了出去,目瞪口呆。

  庫洛洛拍拍手,無辜又輕鬆的說「希望下次能看到你和飛坦更有趣的吵架。」

  所以,那台嶄新的無辜的電腦活該被game over?

  蕭雨無言,她算是明白了這些人的行事方式了。

  所謂隨心所欲也不過如此吧。

  蕭雨和小安的感情不溫不火的繼續著,終於兩人在電話中互相告白,開始了第一次情侶間的約會。

  「那個,小安,你喜歡這個嗎?」蕭雨把已經稍微長長的頭髮挽起來,露出一截纖細的脖頸,連神的短裙上繡著粉色的花朵,這是她上了初中以來第一次穿裙子。

  或許是因為戀愛吧,最近忽然開始溫柔了許多。蕭雨恬靜的笑著,看著那個仔細審視刨冰種類的男孩。

  「沒吃過,你覺得呢?」小安抬頭,笑了出來。

  「啊?我?」蕭雨臉微紅「我也不知道,這個顏色很好看吧?」

  「那就這個好了。」小安決定。

  蕭雨含笑,沒有拒絕他的提議。

  「對了,小安,我記得你說你今天下午是要和你的朋友去打籃球?」蕭雨輕輕在杯子上磕了磕勺子,小心翼翼的挖出一勺冰。

  「嗯,其實都是他們叫我。」小安有些興奮「不過我真的很想和他們再打一場。」

  蕭雨微微笑了笑「我還記得你說你要上體校。」

  小安尷尬「那個時候我還不懂事。」

  蕭雨輕輕笑了起來。

  所謂愛情,是不是就是這樣平淡卻可以笑出來?

  電話。

  蕭雨拿出手機,空白的號碼。

  於是她接了起來。

  「你好,我是蕭雨,請問你是誰?」

  「你好,我是蕭雨,請問你是……」蕭雨接起電話,語調柔和。

  「你再不過來,我就要和你說再見了。」熟悉的優雅聲音,是庫洛洛。

  蕭雨皺眉。

  「你在哪裡?」

  「*******(原諒我的偷懶)」

  「我馬上就到。」蕭雨承諾「抱歉,小安,我的朋友有點事情,我先走了。」來不及看小安的反應,蕭雨快速跑出了店門。

  「出租!」顧不上省錢,蕭雨雇了一輛計程車,已經在庫洛洛的帳單上狠狠記了一筆「到*******」

  一路上蕭雨詛咒每一個紅燈,咒駡每一輛搶道的車,焦急的眼神差點在玻璃上燒出一個洞。

  我已經失去了奈伊斯,所以,絕對不要再失去另外的東西了。

  瘋狂的在街上狂奔,到了庫洛洛所說的地方。

  簡陋的小巷,地上卻詭異的濕淋淋的,而且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道。那個一身純黑的人臉色蒼白的坐在牆邊。

  蕭雨喘著粗氣,束著頭髮的卡子早已脫落了一半,漆黑的頭髮淩亂的撒在脖頸。焦急的眼睛在看到那雙看向她的漆黑眼睛時露出不可察覺的笑。

  「你沒事吧?」蕭雨忍住用腳踢庫洛洛的欲望,把手伸向庫洛洛。

  「我看起來像沒事的樣子嗎?」庫洛洛反問「我手折了,你扶我。」

  蕭雨翻了個白眼,費力的把庫洛洛攙起來「俠客怎麼不見了?」

  「他在其他城市。」庫洛洛平靜的說。

  「真倒楣。」蕭雨抱怨,淺色的衣服上很快染上了一片殷紅。

  「疼嗎?」蕭雨儘量不觸及庫洛洛的傷口。

  「你在說廢話嗎?」

  「我這是關心!關心懂不懂?還有,我過來的時候計程車費是六千戒尼,不可以賴帳。」蕭雨立刻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

  「錢比我重要?」庫洛洛眯眼。

  「廢話!錢當然比你重要,錢是我大爺,你呢?」蕭雨白眼。

  「有時候,我真懷疑自己為什麼沒有一把掐死你。」庫洛洛淡淡開口。

  「你是我大爺他大爺。」蕭雨改口,轉瞬有怒目而視「今天是我第一次約會你知道不?」

  「哦?」

  蕭雨沒了脾氣,喃喃自語「不知者無罪。」

  「你的男人呢?」庫洛洛調侃。

  「我忘了,可能走了。」蕭雨冥思苦想了一會,得出結論「無視他就好了,我們怎麼走?」

  「把我右手抬起來。」

  蕭雨嘴角抽了抽「我將來肯定能去報醫學院。」頭皮發麻的抬起了庫洛洛的手「我晚上一定會做惡夢,阿門。」

  仿佛變魔術一樣,庫洛洛手上出現了一本書,蕭雨崇拜的看著庫洛洛,這丫是個魔術師啊。

  「翻到18頁。」

  蕭雨格外老實的翻到第十八頁,別開頭「我什麼都沒有看到啊。」

  庫洛洛低地笑了「這是第十九頁。」

  蕭雨於是向前翻了一頁,再次別開頭。

  「半個小時內我全靠你了。」肩膀一沉,蕭雨差點坐到地上。

  「md……」蕭雨聲音顫抖「你怎麼這麼沉?」

  走不了兩步,蕭雨就把庫洛洛靠在牆邊,仔細端詳庫洛洛。

  發現對方似乎睡熟了一樣,於是扯了扯庫洛洛的臉。

  「人家不是說是個男人就有男人味嗎?為什麼你身上都沒有呢?」蕭雨疑惑「其實我是真得很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男人味是什麼我還不知道,汗臭味嗎?」蕭雨喃喃自語,打發時間「那你確實沒有。」

  等待,其實是很無聊的事情,所以務必要發生什麼。

  「大哥!剛才就是在附近追丟的!他受了傷,一定跑不遠了。」

  蕭雨……欲哭無淚。

  「但是不要驚動普通人,這裡有血,一定不遠了!」

  蕭雨眼前一亮。咬牙,把庫洛洛推倒在地上,自己站起來狠狠往下一坐。

  「啊!!」

  「誰?!」

  兩個人從拐角處跑了過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有好幾處。蕭雨抬眼望瞭望那兩個人,眼淚汪汪。

  「抱、抱歉,可以幫個忙嗎?」蕭雨努力站起來,揉了揉磕在地上的膝蓋,再次給庫洛洛記了一筆醫藥費。

  「請問需要我們説明什麼?」後說話的那個人溫和地說。

  「大哥!我們還要……」一開始說話的人有些急躁,被他稱作大哥的那個人向他使了個眼色,目光移動到蕭雨旁邊的人,那個人看了一眼,驚訝無比。

  「抱歉,我知道這樣或許很強人所難,你們可以幫我把這個人搬到我家嗎?」蕭雨拿出手機看了看「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所以可以快一點嗎?」

  「你和他認識?」那個大哥問。

  「不,只是他受了傷又躺在那裡,我覺得應該幫忙吧。老師不是常教我們要見義勇為嗎?」蕭雨有些害羞的垂頭「那個,可是……我沒有其它意思哦。」

  蕭雨腹誹自己越來越會裝了,看來應試教育有一個優點就是教會學生如何裝鄙啊。

  兩個人眼神交流了一會,那個大哥發話了「那麼,小妹妹你家在哪裡?」

  蕭雨指了指她身後的方向「大概只有二十分鐘的路,麻煩了。」

  現在應該過去了六分鐘,那麼只要再拖延二十四分鐘就可以解決問題,不過如果他們在路上發現疑點我就必須重新計畫,這樣一來估計最終會有偏差,最倒楣的就是他們現在就看出我根本就認識庫洛洛,那個時候我就得……

  蕭雨似乎能感覺到那兩個人審視的眼神死死盯著她,估量著她每一句話的可信度。

  當下之計就是讓他們沒有時間思考這件事情可疑的地方。

  蕭雨下定決心「那個,你們似乎有什麼急事,我不會打擾嗎?」語氣細細弱弱,一臉羞澀的微笑。

  「不會,暫時沒有了。」那個大哥似乎很友好。

  「那就好,本來我自己慢慢搬他回去沒關係的,但是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蕭雨取出手機,眉頭淡淡顰了起來。還有二十二分鐘。

  「你似乎很在意時間?」那個大哥敏銳的察覺到了問題。

  「倒也不是很在意。」蕭雨再次拿出電話,看了一下「只不過是我男朋友說他下午會有籃球比賽,我很想去看看。」

  「那麼,這個人我們來照顧,你快點去吧。」那個弟弟直脾氣地說。

  「可是……幫人幫到底吧。」蕭雨有些為難「而且……」他還不能死,他還要還我錢啊。

  但是這話是不能說出口的,於是蕭雨握住了裙擺,滿頭大汗。

  「而且我現在還不想去。」

  「你不是很在意時間嗎?」那個大哥咄咄逼人。

  「因為,他竟然和別的女孩子眉來眼去,我一定要讓他緊張一下。」蕭雨眉眼含怒,心中哀悼自己減肥厲害的錢包。

  「那你怎麼有時間在這裡?」那個弟弟發問了。

  「因為我剛從朋友家回來。」蕭雨不假思索的答出了早已經計畫好的答案,心裡正一分一秒的估摸時間。

  「你認識這個人嗎?」那個弟弟又問了。

  「不認識。」蕭雨毫不猶豫。

  「那你為什麼會幫他?一般人是不會這樣的吧?看到這裡都是血不是應該走開嗎?」那個弟弟問。

  「血?!」蕭雨愣了愣,茫然的看了看地面「這是血?!」

  那個大哥眉毛跳了跳「你不知道?」

  蕭雨呼吸忽然急促了,她手指有些顫抖,努力平息著加劇的心跳「不……我以為是水……」

  「是個人都不會以為這是水吧?」那個弟弟嘲笑地說「有紅色的水嗎?」

  蕭雨沉默,握著庫洛洛的手忽然劇烈的顫抖起來「我是色盲。」

  這個秘密,埋藏了這麼多年。我以為都快腐爛了,但是說出來的時候依舊會痛。

  因為我自始至終都生活在黑白的世界裡。

  蕭雨松了一口氣,淡淡地笑了「老是這樣躺著對身體不好,我先扶他站起來好了。」

  「你真的不認識這個人?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那個弟弟忍不住再次問。

  「啊?啊,怎麼了?」蕭雨莫名其妙「他做什麼很重要嗎?」

  「這個人是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他現在失血過多昏過去了,等他醒來我們都會被殺掉。」那個弟弟不顧他兄長的阻攔,說了出來。

  「什麼?!!」蕭雨驚訝,她實在不知道到這個人怎麼會白癡的把這個說出來,他白目也要有個限度吧?不過,蕭雨猶豫的看了一眼庫洛洛,沒想到猜測是對的。

  「你可能不知道,可是他的確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盜賊。」那個哥哥看蕭雨已經知道了,乾脆也說了出來。

  蕭雨幾乎懷疑那個世界裡的人都是白癡了,不過所謂不到最後一秒絕對不能放鬆,蕭雨依舊繃緊了神經。

  「可是,你叫我怎麼相信你呢?」蕭雨疑惑「難道你說了我就該相信?」

  「可是……」那個弟弟詞窮了。

  「我相信你們呢。」蕭雨忽然笑了起來「你們兩個看起來很有力氣的男生像我這麼解釋,其實你們根本可以什麼都不用說的,不過……」蕭雨羞怯的笑了笑「我總覺得不管怎麼說,先把他救好才行吧。」

  「不能這樣!」那個弟弟急了。

  「不管怎麼說,病人總是很無力吧?起碼總要先看看他究竟傷在哪裡?」蕭雨堅持。

  「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那個大哥開口,沉穩的語氣讓人很容易讓他的對手惶恐。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蕭雨微微笑,裝傻充愣,死不認帳。

  「一般人會在看到這種受傷的人的時候把他搬回自己家嗎?應該是先打醫院的電話吧?你的每一句話都沒有破綻,也沒有任何驚慌的樣子,這不是一個普通人該有的反映。」那個大哥冷靜地分析「而且,你說你是色盲,那麼你是怎麼知道他受傷了?」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蕭雨皺眉,不喜歡她把自己的病提在口邊「我聞到了血腥味。」

  「這麼濃重的血腥味,你不會以為只有他一個人流血的吧?」那個大哥皺眉「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確實不知道。」蕭雨老實的回答,把手機放回口袋。

  「你難道還想掩飾嗎?你這樣我完全可以殺了你再做定論。」那個大哥冷冷的看著蕭雨。

  蕭雨沉默。

  「你最大的破綻就是你從頭到尾都對我們存在戒備,你的表情告訴我,你不願意把這個人放在我們身邊。」

  「難道……」蕭雨的聲音瞬間冷淡下去「殺人不是犯法的嗎?」再次抬眼,已經平靜無波。

  「當然,所以我們將要把他抓回去。」那個弟弟鬆開手,把庫洛洛扔在地上。

  蕭雨沉默的走過去,輕輕扶起庫洛洛「所以,你們殺我就是對了?」

  「無關對與不對,只是我們殺人是不犯法的。」那個大哥解釋。

  蕭雨勾起嘴角,不打算刺激這些人讓他們提早動手「那麼,一定要殺了他?」

  「你為什麼要袒護他呢?他是個盜賊!」

  蕭雨默「你們跟不上時代了。」

  兩人驚訝,顯然不習慣蕭雨得跳躍思維。

  「這年頭,天使是鳥人上帝是雜種惡魔是好人殺人正流行,你叫我如何抗拒我一顆純潔的心愛上這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華麗麗的盜賊頭頭呢?話說我正在叛逆期啊,難道喜歡上一個不喜歡我的人錯了嗎。」蕭雨臉不紅氣不喘。厚臉皮程度升級,如魔似幻。

  兩人完全無言。

  「如果你們非要殺了他的話,就讓我在死前和我心目中的黑狗王子親一個吧,也算了嘗了我的心願,當然,如果你們願意讓我稍微在死前品嘗一下ooxx的感覺我也不介意帶他去開房間,啊,my love,這輩子我們是苦命的梁山伯和祝英台,下輩子我們就來當那個狼的誘惑裡的男主和女主吧,咋說也是我給你的第一本書勒。」蕭雨面無表情,吐字清晰。

  「親奈的,就讓我當一次公主親醒你這個睡王子吧,我剛吃完大蒜你可不要嫌棄哦。」蕭雨遲疑許久,閉上眼,視死如歸。

  oh,my god。我可憐地處吻就要獻給太監了。5555555

  「就算討厭我也沒必要用這種表情吧。」調侃的聲音,蕭雨睜開眼,歡欣鼓舞。放在口袋裡的手按了一下停止了計時。

  「庫洛洛你這老不死的王……不,風流倜儻的庫洛洛大人終於醒了。」蕭雨巴解的看著庫洛洛。

  「你在那裡等我。」庫洛洛向小巷的一條拐角揚了揚下巴。

  蕭雨默,立刻轉身就走。不願意去看那兩個人,因為莫名其妙的內疚。

  靠在牆邊,蕭雨看著手機螢幕若有所思。

  「庫洛洛說是半個小時,但是時間卻停在二十九分四十六秒。除去誤差,總感覺……他在隱瞞真正的需要時間,當時翻頁的時候,我的確是在十八頁停下了……」

  蕭雨按了退出,沒有繼續思考下去。因為就算知道了,主動權也不在她手上,所以,知道又如何?

  看著天空,蕭瑟的藍色暈染。

  「嘿,庫洛洛大人,你來了。」蕭雨聽到腳步聲,轉頭。

  庫洛洛含笑,點頭。

  「這次謝謝你了。」

  「不客氣。對了,我還沒和你說,」蕭雨正經無比「我的洗衣粉錢,水費,計程車費,還有醫療費你可不要忘記了。」談到錢,蕭雨永遠不會馬虎。

  「下次依舊拜託了。」庫洛洛用他魅力無邊的笑容誘惑蕭雨。

  「做夢吧,小白臉。」蕭雨白眼,口不則言「這次碰到倆傻b竟然和我屁叨一堆話,下次我沒這麼好運氣,到時候你絕對第一個扔了我跑人。」

  「我現在就想第一個掐死你。」庫洛洛微微歪頭,笑的無辜「怎麼辦?」

  「我剛才應該丟下你走人。」蕭雨認真「你真不是個玩意兒。」

  庫洛洛不在乎「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不是個好人,更不懂得憐香惜玉。」

  「你tmd就會裝!我就不相信我如果是個絕色大美人對你一往情深眼淚汪汪求你你tm還會忍心把我往火坑裡推?!你乾脆老實說你沒把我當個女人不就好了?」蕭雨不屑。

  「這倒也是。」庫洛洛認同。

  蕭雨嘲諷的笑了兩聲「所以,你去做夢吧!我活的開心愉快難得談戀愛你別想把我拉進火坑裡。」

  庫洛洛笑了笑,不再說這個話題。

  蕭雨也松了一口氣,忽然想起來她剛才就那麼把小安丟在店裡,急忙拿出手機。

  「小安,你在哪裡?」蕭雨語氣柔和「我可以過去嗎?」

  「不用了,我在和朋友打籃球,啊!等一下,我馬上就來。」隨後他說「不說了,我去玩了。」

  蕭雨沒來得及說第二句話。

  驀然間委屈。

  蕭雨忽然間厭煩了所有事情。對庫洛洛這件事情她差點把命搭進去結果卻吃力不討好,小安是不是不喜歡自己了,自己似乎被夾在中間,對兩邊的世界都有一種可望不可即的感覺,按住額頭,蕭雨想壓抑下這些想法。

  「tmd!」蕭雨罵了一聲,眼眶後知後覺的酸澀。

  其實真的很害怕,但是,不會有人在乎的,因此,表現出來也是招惹笑話罷了。

  如果在以往,這個時候就可以去找奈伊斯了,她永遠會支持著自己。

  蕭雨揉揉額頭,側頭。用開玩笑的口吻說「親奈的庫洛洛啊,人家我為了救你可快嚇出病了,你是不是給人家一個華麗麗的優雅的擁抱告訴人家你對我滴感謝和愛戴~」

  蕭雨,自尊心莫名的傢伙,因此她寧可用開玩笑的口吻說出自己的脆弱也不願讓人同情。

  把那些廉價的傷害排在架子上,出售,得到同情的做法,她不屑。

  因此,失去了可以傾訴的物件,她自然而然的學會了開玩笑,這是生物生存下去的進化。是向強大轉變,為了能生存下去,比如未來進入社會將會擁有的圓滑和事故。這些都是必需的。

  但是這些,蕭雨現在是不懂得的。

  說完,蕭雨習慣性的翻白眼,轉身走人。

  「任性的小孩子。」庫洛洛拉住蕭雨,微笑的表情好像在歎息。

  清楚的擁抱,感覺到遙遠的溫暖。

  是一種疼愛的,家人的味道。

  自從有記憶起,就沒有人再給過她這樣完全的擁抱了,不論是誰。

  眼淚不自覺從眼眶低下翻湧出來。

  低低的,蕭雨說了什麼。

  庫洛洛低下頭,聽了半晌,依舊似笑非笑,狠狠在蕭雨頭上敲了一下。

  蕭雨竊笑。

  庫洛洛叔叔,我把鼻涕蹭在你的衣服上了。

  
第八章 一個擁抱的溫度

  話說庫洛洛和蕭雨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回到蕭雨的老巢。

  「我去睡覺。」蕭雨打了個哈欠,走進房間。

  庫洛洛跟上。

  「你來幹什麼?」蕭雨不解。

  「我也一樣。」庫洛洛氣定神閑。

  「先去洗澡。」蕭雨指向浴室「老師告訴我們要講衛生。」

  省略兩人洗澡(一個一個洗,不是一起洗,別激動,一起洗我是不會省略的)過程,省略兩人換衣服(不是一個房間內,誰也沒有看誰,別激動。如果一起換我會寫)過程。

  蕭雨揉了揉頭,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忽然身邊一陷,蕭雨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抱了過去。然後手伸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

  「庫、庫洛洛?!」蕭雨目瞪口呆,飛速退到床邊,手指顫抖「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我怎樣?」庫洛洛撐著頭,含笑。

  「你沒有禽流感吧?」蕭雨快速冷靜了下來。

  「不愧是蕭雨呢。」庫洛洛輕鬆的樣子「每一句話都想讓我掐死你,但又捨不得真的掐死你。」

  這ms不是誇獎吧?蕭雨十字。

  「難道你不害怕我晚上獸性大發把你玷污了嗎?」蕭雨揚起下巴。

  「求之不得。」庫洛洛慵懶的答了個哈欠「那也是你吃虧吧?」

  蕭雨難捨難分的用臉蹭著她的被子,眼前越來越模糊,最後終於睡眠占了上風,她倒在床上,閉上眼,不到一分鐘就睡得死死的了。

  蕭雨睡得很不安穩。時不時夢見那一對兄弟索命,如果說,他們可以無視的話,那麼另一個,她怎麼能忘記?

  「你也快下來陪我吧,蕭。」單獨的一個頭顱浮在空中,五顏六色的扭曲著面孔。

  「我在下麵好寂寞啊,你來陪我吧。」她說,咧著嘴笑個不停。

  「你為什麼還可以笑呢?我死的不甘心。」她說,忽又淒厲的哭了起來。

  「蕭,我摔得好痛啊,內臟骨頭全都出來了,蕭,你為什麼還能笑?」

  「你當時,為什麼沒有拉住我?」她撕扯蕭雨的頭髮,挖出她的腦子,吃她的眼睛,想掏出她的心。

  「你看啊,蕭,你沒有心,哈,你從一開始就沒有心。」那個頭顱張狂的笑著,眼睛脫落了下來,頭髮脫落了下來,變成白森森的骨頭,變成粉塵。

  還……不能死。

  因為……

  睜開眼,蕭雨坐了起來,有些混沌。

  「啊,庫洛洛,你沒睡著啊?」忽然發現庫洛洛也睜開了眼睛。

  「如果說你可以保持安靜的話我就能好好休息。」庫洛洛也坐了起來。

  「拜託,我今天神經受到了嚴重的刺激,你知道當我知道你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殺人魔時心情如何嗎?oh,my god,我簡直如同身處九幽地獄,我簡直快收不了那個打擊一命嗚呼,我的心都四分五裂了。你竟然還忍心責備我我簡直是傷心欲絕無力自拔。」蕭雨擦拭眼淚「可憐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餵養大。」

  也許是在黑暗中人的聽覺將會被無限擴大,蕭雨似乎聽到庫洛洛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

  「有時候我真恨不得你能乖乖坐著。」

  「你覺得那有可能嗎?」蕭雨白眼。

  其實蕭雨一直是害怕庫洛洛的,她總覺得那雙眼睛似乎能看透她。沒有一個人喜歡被別人看透,她也不喜歡。討厭的結果就是,她經常無所事事的找茬,結果更讓她覺得對方的看透能力,於是她就更找茬,周而復始,無限迴圈。

  庫洛洛忽然微微笑了出來。

  「看著我的手。」模糊的語素飛快,帶著蠱惑的力量。蕭雨不自覺看向了他伸出來的手。

  很白澈,適合在鋼琴上留連,適合在小提琴的尾端敲擊,適合捧著神聖的書籍講經念道,還適合……殺人放火。

  如果說,那雙手上染滿血液,一定是美麗到不可思議的淒豔吧?

  倏拉——

  一條古老的鎖鏈忽然從他手心滑落,緩緩的晃動。蕭雨眯眼,她似乎看到了很多幻影。越來越多的幻影導致的結果就是——她昏倒了。

  結果,蕭雨沒有像她說得那樣獸性大發玷污了庫洛洛,兩人相安無事的擠了一晚上。

  「啊,庫洛洛,你還在啊?」蕭雨微微笑,指著門口「現在可以走了吧?」

  庫洛洛看著蕭雨。

  「……」蕭雨挫敗「好吧,還有什麼事情?」

  庫洛洛沉思很久,眼神漂移開來卻沒有再說話了。

  蕭雨無奈,走了出去,她可沒有興趣陪別人幹坐。

  「你會背叛嗎?」

  蕭雨莫名其妙,隨後反應過來。

  「你說什麼啊?」她轉頭,一臉鄙視「這麼幼稚的問題,你智商被狗給叼拉?我當然會背叛。」

  庫洛洛靜靜的坐著,淺淺的危險彌漫。

  「如果那兩個人不是用生命威脅而是給我錢的話,我一定會背叛你。」蕭雨平靜異常的陳述「我不是那種聖人,而且,任何東西都是有價值的,你也不例外。」

  眼前一花,蕭雨的脖子被狠狠扼住,抵在牆上。

  「那真是遺憾。」庫洛洛歎息,仿佛很不情願。

  「我只是陳述事實。」儘管呼吸困難,蕭雨依舊面不改色「其實我比較希望俠客殺了我。」

  「哦?」庫洛洛很有興趣地看向蕭雨,手上的力氣微微松了一點。

  「因為他起碼不會讓我受罪,tmd,這樣死憋的人難受的慌你知道不?」蕭雨白眼「有我這麼可憐的嗎?說實話也要受罪。」

  「因為蕭雨你實在是讓人愛恨不能啊。」庫洛洛鬆開手,輕柔撫上蕭雨臉頰,語氣柔和如同暮春裡那一抹微涼的風。

  蕭雨若有所思片刻。

  「庫洛洛,你喜歡波霸嗎?」她問。

  庫洛洛挑眉。

  「一般種馬文男主都喜歡波霸。」蕭雨誠懇。

  啪——

  庫洛洛狠狠敲了蕭雨一下,沒好氣「總是你在破壞氣氛。」

  「哪裡,我只是陳述事實。」蕭雨哭喪著臉「我又沒說你是種馬文男主你幹嗎自己對號入座?」

  「蕭雨!」庫洛洛轉頭,表情窮凶極惡卻又帶著無可奈何的笑「我真是後悔剛才沒有掐死你。」

  「嗚嗚,庫洛洛你太殘忍了,在我沒有成長為一代波霸前你就要掐死我,可憐我全心全意向種馬文女主發展是為了誰啊~」蕭雨哭哭啼啼「我好可憐啊……」

  「哦?」庫洛洛高深莫測的看著蕭雨,蕭雨停下假哭,頭皮發麻。

  「大……大叔,你的表情為什麼那麼奇怪?」蕭雨小心翼翼的後退幾步,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大叔?」庫洛洛眯眼,語氣輕柔如同情人間的呢喃。

  「不不不,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這麼叫你了。」蕭雨搖頭,尷尬的笑「所以,我們可不可以……呃,保持一點點距離?」蕭雨推了推緊緊貼在一起的庫洛洛。

  「我記得,蕭雨曾經質疑我是不是個男人。」庫洛洛表情認真誠懇「我想我不介意和你證明一下,以防止你再有誤會。」

  「我再也不會誤會了,你放心,我可以對天發誓,再誤會我就不是人。」蕭雨難得認真的發誓,卻發現對方表情根本未變,蕭雨急了,第一次發現人品是很重要的東西「你要相信我啊!我是認真的!」

  「相信,我怎麼會不相信蕭雨呢。」明顯敷衍的口吻,庫洛洛壓住蕭雨地腰「其實,你身材也不錯。」

  蕭雨默。

  「你信不信我現在叫你真的不是男人。」怨毒的眼神,淒厲的語氣。只可惜說話的人滿臉通紅完全沒有威懾力。

  「蕭雨這樣實在是太讓我覺得……」庫洛洛表情玩味。

  蕭雨默。

  狠狠一腳踢了上去,被對方輕易閃開。蕭雨毫不氣餒,用力推開庫洛洛,庫洛洛也順勢離開。

  「小白臉!老娘告訴你!老娘不是誰都能泡的!tmd,起碼也要等到老娘和我男人分了再說!!!」蕭雨氣勢高昂,雖然臉上的紅暈未消,但絲毫不影響她的怒氣。

  庫洛洛地位在蕭雨心中升級,太監——小白臉。

  「呵——」低笑一聲,庫洛洛表情卻是孩子一樣的稚氣「我就說,和蕭雨在一起很有趣啊。」

  蕭雨十字。

  「那我真該感謝你老人家把我當成好玩具了。」假笑。

  「你確實應該感謝。」庫洛洛大言不慚。

  蕭雨上下打量庫洛洛,得出結論「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比你臉皮厚的。」

  庫洛洛不語。

  「呐,你再擺出那副經典小受模樣有衣衫不整我可就要霸王硬上弓了。」蕭雨道貌岸然,嚴肅地指出了庫洛洛衣衫不整的現實。

  「最近我有麻煩了。」庫洛洛站了起來,整了整衣服「所以我要亡命天涯拉。」

  「哦?難道是你始亂終棄?」蕭雨亂猜。

  庫洛洛遞了一個苦笑的眼神。

  「不會吧?我以為你是大情聖。」蕭雨咂舌。

  「我怎麼知道那個大小姐對我一見鍾情,到處叫人找我,我去了之後看上了一點東西,拿走了之後出了點小問題,現在正在被追殺。」庫洛洛輕描淡寫,全然是小麻煩的樣子。

  蕭雨似懂非懂的點頭。

  「那你要怎麼辦呢?」蕭雨抬頭看著庫洛洛,看到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

  「去把委託人解決就好了。」庫洛洛不慎在意。

  「為什麼不找人幫忙呢?這是很嚴重的事情吧?」蕭雨不明白,她忽然覺得那個世界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庫洛洛嗤笑,輕蔑無比「那樣我就不配當團長了。」

  蕭雨疑惑,她不明白,在她心中,解決掉麻煩事最優先的,但是她還是表示了評論。

  「你自尊心很強。」她說。

  「……」庫洛洛定定看了蕭雨片刻,撫額笑了「是你不懂。」

  蕭雨皺眉,她有種被排斥的感覺。

  「你……和我不在一個世界。」庫洛洛輕輕摸了摸蕭雨的頭,眼睛卻沒有洩漏一點點情緒「如果說順利的話,很快就好了。」

  很溫柔的手啊,

  一直以來,都希望有個人這樣,像是疼寵一樣,像是長輩的,哥哥一樣的感覺,那樣輕輕的,軟軟的,小聲小聲地說:「其實你還是個孩子。」

  世界是冰涼的,有什麼能拯救什麼。

  然後蕭雨坐在地上,呆澀的看著庫洛洛離開。

  然後,眼淚就流了下來。

  一直以來,你要的是什麼?追尋的是什麼?在這爾欺我詐的滾滾紅塵,你所期待的是什麼?

  是一份溫暖嗎?

  隨後的日子平靜的詭異,蕭雨反而有些不習慣了起來。

  「雨,你怎麼了?」小安有些擔憂的把手在蕭雨眼前晃晃。

  「我很好,到是你,玩籃球竟然把腳崴了,哈,越來越沒用了哦。」蕭雨把逃跑的思緒拽回來,調侃小安。

  「嘿嘿。」小安撓撓頭。

  蕭雨笑了笑,這才是自己適合的世界吧,安詳,雖然偶爾會有明爭暗鬥,但是不會傷害身體,或許,這也是自己永遠不理解的原因。

  「小美女,怎麼又和這傢伙親親我我拉。」清越的聲音上揚,奈普勒拽著朝夜調侃這一對剛剛起步的小情侶。

  蕭雨靦腆的笑了笑,意外的沒有反駁。

  愛情阿,你叫什麼昏了頭。

  「哇!戀愛中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白癡,我今天總算明白了,我最最親愛的小朝,多虧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否則……」奈普勒誇張的捧心,忽然被一本從天而降的物理書砸到了頭「朝夜!你幹嗎?會出人命的知道不?」

  朝夜淡淡掃了一眼奈普勒,喝了口茶「我相信,那還破不了你的防。」

  「就因為這樣你就要讓我失去看別人談戀愛的樂趣嗎?你好毒的心!」奈普勒指控。

  「啊,那還真是抱歉。」朝夜沒什麼誠意的說。

  「蕭雨寶貝兒,你看著女人好毒的心,乾脆我們兩個私奔好了。」奈普勒如怨如泣,依舊帶著燦爛到極點的笑容。

  「那個……小安。」蕭雨呐呐,手足無措。

  「奈普勒,你嚇到她了。」朝夜責備的看了一眼奈普勒,後者聳肩。

  所謂下課的時間是短暫的,很快老師就走進了教室,蕭雨不得不遺憾的走回自己的座位,剛才,其實她是想約小安出去玩,上次一半就被人叫走……

  不過庫洛洛最近怎麼樣了……

  蕭雨艱難的把注意力移回到課堂上。

  放學,蕭雨站在後門,裝作不在意的等待著小安,看到他望向自己的眼神後笑了笑,看著他和班裡其他男同學玩耍。

  她很喜歡看著小安,有種寧靜沉穩的感覺,就是喜歡著這種感覺,所以才會在一起吧。

  但是,那個時候為什麼可以毫不猶豫的離開呢?

  蕭雨問自己,最後得出結論。

  因為向自己求救的人是帥哥,所以自己就去了。

  很現實的答案。很多時候,的確是因為對方好看,並且是異性就會改變很多想法,是個人都不會例外。這就無怪乎為何種馬女尊會被喜歡了。

  所以……當蕭雨看到像西索的人一閃而逝的時候,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

  天已經黑了,蕭雨茫然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她正在一個高樓前。

  追了一個人整整一天,蕭雨忽然覺得自己很變態。而且在這裡人都不見了,於是蕭雨轉身,打算回去。

  俗話說得好,無巧不成書。

  就在蕭雨轉身,就在蕭雨抬起腳,就在蕭雨正要走的時候。飄飄乎乎的,一張撲克牌貼著蕭雨的鼻子落了下來。

  蕭雨抬頭:默

  轉身嗒嗒嗒跑進了大樓。

  沒有任何人來阻攔蕭雨,因為入目所及的全都是死人,被尖利的武器劃的慘不忍睹,如果不是有的屍體上還插了幾張撲克牌,蕭雨根本就認為這是用刀劍等利器所造成的傷害。

  不知道為什麼,蕭雨竟然完全沒有害怕的感覺,只知道她現在應該去上面找到那個人。在她的印象裡。

  「除了西索那個死要面子的神經病,還有誰會用這種花錢的東西做武器,扔出去了又不能回收。」這是她的想法。

  「別……別走……救救我……」一個頭上被插了一張撲克的保安樣子的人拉住了蕭雨的腳。

  蕭雨怒,狠狠踢開那只手「tmd!你是我朋友殺的我救了你豈不是他要進監獄?滾!」

  一路跑上去,蕭雨完全忘記了世界上還有電梯這回事,直到她快累死的時候才爬上了這五十層樓的頂。

  縮在樓頂最後一扇門的後面,蕭雨拉開門。

  一個黑影撲了下來,壓在她身上。

  冰冷的液體和冰冷的觸感,是死人。

  蕭雨皺眉,推開身上的東西,看向頂樓的風景——屍體橫鋪。

  西索正在和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大美女,一個前凸後翹的大美女,一個眼神淩厲的大美女——打架。

  「小果實……你這可不是對待幫你的人的態度呦……」從西索依舊有時間調戲別人就可以得知——其實她還能應付對手,或者,他開始耍小聰明了。

  「我不會再相信你了!」美女阿姨,不不,美女姐姐怒目,氣喘吁吁。

  蕭雨挑眉,自動理解劇情。

  理解如下:

  西索說:親愛的(西索喜歡果實,所以理解為親愛的)……你這可不是對待情人的態度呦(幫助他舒緩欲望不至於成為欲女)……

  美女:我再也不會喜歡你了!

  難道說西索把人家甩了?

  蕭雨沉思。不得不往狗血劇情想去。

  不過,那兩個人沒有給蕭雨思考的時間,那個美女一個往返衝刺(自己設定的打鬥技巧之一,利用速度以及受攻擊者的僵直時間,連續攻擊對手,適合高速度武者),直接把西索逼到了樓邊,不過也被西索反手甩出的撲克刺中了身體。

  「地裂!」美女喊了一聲,氣勢極強的把手推出,地面上頓時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裂縫,目標指向西索。

  西索詭異的一笑,那美女仿佛被看不到的線牽引著,向大樓外沒有著力點的地方摔去。

  話說,一代美女香銷玉損。不過西索也被那衝擊波打了下去。

  蕭雨呆怔,實在沒想到竟然會是這種結果。快速的沖了過去,看到西索拉著一個塊斷了的排水槽搖搖欲墜。急忙伸出手抓住他。

  排水槽也完成了它最後的使命,落了下去。

  「小女孩……好久不見了……」西索詭異的笑。

  「……」蕭雨臉憋得通紅,不停往下滑落,於是她抓住剛才被打斷了一半的護欄。

  「你抓著我我們都要掉下去了……」雖然這麼說,西索依舊沒有放手,蕭雨也一樣。

  西索詭異的哼著歌。(大家都知道是蘋果歌吧?)

  tmd,死男人!你再說我真的放手了!蕭雨眼睛冒出怒火。

  「哦呵呵呵呵……你可以放手呦……」西索用空閒的一隻手捂住嘴,笑了起來。

  蕭雨艱難的張嘴「死八婆,你再說一句我真鬆手了……」

  哦呵呵呵呵呵……

  蕭雨實在想把西索掐死,她不知道為什麼有人神經可以大條到這種地步,50層樓哎?又不是一層樓,掉下去指不定連苦膽都被砸出來。

  等會掉下去一定要西索摞下面。蕭雨惡從膽邊生。

  蕭雨畢竟不是個男人,力氣始終不夠。抓住了西索她也不停的向樓外滑,眼看就要摔下去了。蕭雨看著底下黑壓壓的一片,頭昏眼花。

  「西索,我放手了。」她說。

  「哦呵呵呵呵呵呵……」西索只是笑。

  蕭雨感覺到握著她的手忽然鬆開了,連忙伸出另一隻手握住,而自己也隨之掉了下去,危急間身體自己做出反應,抓住了突出來的護欄,手臂被割了長長的一道口子。

  「小女孩不是要放手嗎……」西索bt的聲音隨著風劃了上來。

  蕭雨疼得齜牙咧嘴,哪裡有空去管西索的問題。

  尖銳的護欄依舊抵在手臂的肉裡,蕭雨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罵。

  西索的地位在蕭雨心中升級:暴露狂——麻煩精

  尖銳的疼痛讓蕭雨恨不得鬆手了事。她睜大眼睛,尋找著那個讓她煩悶的源頭。

  尖銳的天空,刺眼的月色,還有……那皮開肉綻的手臂。

  對,都是那疼痛,如果鬆手了就好了。

  這個錯誤的觀點抓住了蕭雨。她臉上出現了暢快的笑容,眼睛一眨不眨。她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擺脫那讓人神志迷糊的疼痛了,她覺得心裡暢快異常。

  鬆開手……然後,就可以不疼了。

  蕭雨笑了起來,然後……她鬆開手。

  啪。

  一個人抓住了蕭雨鬆開的手。橙色的頭髮在蔓延的夜色裡溫暖的撩人。

  「還好趕上了。」俠客松了一口氣,把蕭雨拉上來。

  「哦呵呵呵呵呵……橘子果……你來得真是時候呦……」西索抹了抹頭髮,輕佻的抬起蕭雨的手臂「小女孩……受傷了……」

  蕭雨默看她的手臂。

  「小女孩……」西索撩人的聲音。

  眼淚,在眼眶打了一個旋兒,蕭雨卻笑了出來。

  「太好了,是右手,我可以不用寫作業了。」蕭雨用左手拍了拍西索的肩膀「你還好吧?」

  「說什麼不用寫作業?留下傷痕了怎麼辦?」俠客拉過蕭雨的手,碧綠的眼睛掃過西索,欲言又止。

  「俠客,你比我還像個女人,留下就留下好了,以後用那個來勒索西索。」蕭雨拍了拍俠客的頭「安拉,我很好,還不至於失血過多死亡。」

  「看得出來。」俠客笑了。

  「對了,」蕭雨輕鬆的掃視頂樓,語氣輕快「哪裡有垃圾桶?」

  俠客挑眉。

  「我想吐。」蕭雨平靜的說「很難看,你們兩個都不許看。」

  片刻後,蕭雨喝著俠客遞過來的漱口水,已經出現在了樓下。

  「抱歉,我反應遲鈍(指蕭雨看到死人後那麼久才吐出來)。而且沒想到現場那麼藝術。」蕭雨沒有誠意的道歉,左右掃視忽然發現「剛才那個人沒有死嗎?從50層摔下來哎?」

  「她還沒有那麼容易死。」俠客淡淡地說「以後你不要再來到這種危險的地方了。」

  「嗯,我再也不來了。」蕭雨點頭,頗有些怯怯的看著西索「這麼勁爆的現場,一生一次就夠了。」

  「你啊!」俠客揉了揉蕭雨的頭髮。

  「不過經過今天,我徹底慶倖了一件事情。」蕭雨認真地點頭「沒有穿裙子果然是正確的。」

  於是,蕭雨在說出了她對這件事情唯一的觀點後,被俠客狠狠地敲了頭。

  遺憾的是,並沒有像蕭雨說的那樣不用寫作業,她依舊必須把每天佈置的作業交差,於是在蕭雨苦苦哀求的眼神中,西索不情不願的動筆了。

  蕭雨感動異常「西索,你真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

  「小女孩……你真是越來越叫我興奮了……」西索一邊詭異的笑一邊寫字,難得的是那字體竟然還能看懂。

  「哇,這些東西你竟然還會啊!」蕭雨崇拜的看著西索。

  「小女孩認為我不會嗎……」西索輕佻的抬起蕭雨下巴。

  「嗯,我以為你除了不穿衣服走來走去什麼都不會了。」蕭雨誠實的回答。

  「小女孩……我真是忍不住想讓你做我的果實……」(諧意——殺了你。做果實等於打架,和西索打架等於死)西索笑了起來。

  「啊,你這裡寫錯了!應該是逗號不是句號。我就說你肯定不會!」蕭雨興奮的找到了錯誤,完全沒有聽到西索說的話。

  西索包子臉,很快恢復過來。詭異的笑了起來。

  蕭雨愉快地發現了西索的表情,愉快的拍拍西索的頭「真是好可愛啊~如果不是你臉上有一層粉我肯定要捏一捏~」

  哦呵呵呵呵呵……

  嘿嘿……

  蕭雨不明白,為什麼西索寫作業也可以笑的這麼愉快,但是很快她就放棄去想了——西索的思考方式和常人不同。

  於是她繼續看著西索一邊詭異的笑一邊哼歌一邊寫字。

  「西索,我們交朋友吧。」蕭雨忽然靈感到來。

  「嗯哼……朋友?……」

  「嗯,所謂朋友,就是用來出氣的,當然,我經不起你出氣;用來借錢的,當然,我絕對不能借給你錢;用來壓榨的,當然,我實在想不出我有哪裡你可以壓榨;用來出賣的,當然,我實在想不出你怎麼出賣我;用來欺負的,當然,我想不出來你怎麼欺負我,用來損的,當然,以你的口才怎麼說的過我。所以說,我們做朋友吧。」蕭雨總結。

  「嗯哼……似乎全是小女孩你佔便宜……」西索依舊是半死不活的語氣。

  「怎麼會,吃虧就是佔便宜嘛。」蕭雨笑。

  「哼哼~」西索細細的眼睛裡寫了三個字——你騙人。

  「那就算了。」蕭雨塞了一塊巧克力給西索。

  西索包子臉。

  「沒有口香糖,沒有蘋果。」蕭雨飛速搶到西索的話,強行把巧克力塞給西索,暗自yy——我就不相信我給你喂巧克力不能把你喂出啤酒肚。

  我們的蕭雨,是多麼的可愛啊~(可愛加重讀音。)

  「不過西索,你為什麼會被那個大美女追殺?」蕭雨為了證實西索始亂終棄的猜測,開始提問。

  西索遞了一個哀怨的眼神「因為庫洛洛……」

  「啊!難道是你和那個美女都喜歡庫洛洛但是庫洛洛喜歡你所以那個美女和你爭風吃醋?」蕭雨八卦,興奮無比。

  「小女孩的想像力真豐富……」西索斜斜拋媚眼「不過我中意你呦……」

  「那是當然。」蕭雨洋洋得意,片刻後又垂頭喪氣「那個美女真漂亮啊……嗚,可惜已經死掉了,否則我就問她為什麼可以那麼美……」

  哦呵呵呵呵……

  西索笑,不再說話。

  「下次小女孩你再跟著別人跑……我就殺了你……」西索手撫唇,笑的顫抖不已,實質性的殺氣蔓延。

  蕭雨仿佛被澆了一盆冷水,興奮的笑容退了下來。

  「哦。」她有些沮喪的坐回了床上。

  西索是擔心蕭雨的,因此他不希望蕭雨和他們扯上關係,起碼在她沒有自保能力的時候,因此他才會威脅蕭雨,但是蕭雨不懂,西索也不會解釋。

  誤解,往往就是這麼產生的。

  丁零零零零——啪!

  鈴聲戛然而止,蕭雨揉著眼睛,看了看鬧鐘。6點整。

  狠狠地打了個哈欠,蕭雨又開始了一天的生活,迷迷糊糊的刷牙洗臉,然後……猛的開門,往學校狂奔。很簡單,快遲到了。

  不過如同以往每一次,她踏著鈴聲進入了教室,再次得到她同桌蘭蒂由衷的佩服。

  「同桌,你豬啊!每次時間都是剛好!」蘭蒂說。

  蕭雨自動過濾。

  把作業本交上去,蘭蒂看了幾眼,疑惑「同桌,這不像是你的字啊。」

  「我昨天心情不好,所以寫亂了。」蕭雨大義凜然。

  「不是,難得你寫得這麼整齊。」蘭蒂疑惑。

  蕭雨十字,狠狠掐住了她同桌的臉,惡狠狠的瞪視她。

  「同桌,我一直感慨你這種人怎麼有一雙這麼好看的手。」蘭蒂把蕭雨的手拉下來,一連感歎的摸來摸去。

  蕭雨頭皮發麻「兄弟,你不會喜歡這號吧?」

  「去!我就說,這樣的手怎麼會長在你這種人身上!」蘭蒂感歎「不知道將來你老公拉你的手時候是什麼感覺,細細的,瘦瘦的。」

  蕭雨皺眉,隨後從座位上站起來,跑到小安座位邊。

  「小安,你拉我的手好不好?」她把右手伸出去。

  周圍有人起了哄,小安臉紅了,但是依舊握住了蕭雨的手。

  「感覺很好嗎?」她問。小安點頭。

  蕭雨綻放了孩子般高興的笑容「我就說我最喜歡小安了~」

  等她再回到座位上的時候,蘭蒂很受不了的表情「你這樣是不是太豪爽了?」

  「為什麼?喜歡一個人難道不能告訴別人嗎?」蕭雨別起眉毛,然後笑了「算了,心情好,不和你計較。」

  「不過你的手確實是我看到的最好看的手了。」蘭蒂抓起蕭雨的手,戀戀不捨。

  蕭雨頭皮發麻「同桌,你沒必要這樣……」

  「其實有一個人的手才好看啊,那是我見過得最驚豔的。很漂亮啊。」蕭雨忽然憶起了庫洛洛。

  「小安的?」蘭蒂問「如果是他就不可能了,我還想追那個人呢。」

  「不是小安,但是你也不要想著追他。」蕭雨眼神有些飄「他絕對不是能給人安心喜歡的男人。」

  「哇!——竟然用男人來形容。」蘭蒂斜眼「是不是你和他有什麼不正當關係?老實交待!」

  「他本來就是男人啊。」蕭雨莫明其妙的狠狠瞪了一眼蘭蒂「你不可以讓小安知道,我現在可是他女朋友呢!」

  「知道知道,使你以前的男朋友?」蘭蒂隨口敷衍「長得怎麼樣?多大了?」

  蕭雨十字「我高攀不起人家,人家那長的玉樹臨風一表人才,我怕我連喜歡都是玷污人家。」

  「什麼時候把照片拿來?」蘭蒂更好奇了。

  「沒有,我們見面不多。」蕭雨老實承認了。

  「可惜……」喪氣沒多久,蘭蒂又找到問題了「和奈普勒比起來怎麼樣?說到他,似乎他和朝夜經常請假。」

  「我覺得……氣質不同吧……不過感覺比奈普勒能多點什麼……」蕭雨冥思苦想,然後忽然錘頭「鬱悶,我最近怎麼越來越八卦了?」

  「那是因為你是戀愛中的人。」蘭蒂幸災樂禍。

  「也對,我是幸福的小女人~」蕭雨臉不紅氣不喘。

  「明天早上上完課後,下午去逛街怎麼樣?」蘭蒂提議。

  「如果小安不說什麼就好。」蕭雨同意了。

  週六下午,蕭雨難得沒有窩在家裡玩電腦。她的生活習慣,以至於她的所有習慣,似乎都不知不覺地……改變了。

  就像是很喜歡一個人,以為會永遠喜歡她,但是,當你失去她的時候,你會努力讓自己高興,快樂。這並不是過錯,生活永遠都是這樣。

  因此,好好的,別讓關注你的人難過。

  「買什麼?」蕭雨跟在蘭蒂身後,不斷看著周圍的商店。

  也許是她很長時間沒有出來過了,印象裡的商店已經有很多被拆遷。比如她曾經和奈伊斯每天必吃的烤玉米店,比如她和奈伊斯經常去上網的網吧,再比如她和奈伊斯去借書的書店。一切都被拆遷或者另行租賃了。

  一切變化得讓人措手不及,蕭雨感慨的同時也有了失落。為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覺得眼前的景象親切又陌生,讓她有種淡淡地感動悲涼。

  「蕭雨,你是不是個女人?」蘭蒂斜睨蕭雨。

  「我是個女人,雖然很多人都不這麼想。」蕭雨沉思片刻,忽然抬起蘭蒂的下巴,用庫洛洛式的語氣問「難道蘭蒂你不相信我嗎?」

  「去死!這是在大街上!」蘭蒂黑線。

  「言下之意就是,不在大街上就可以了哦。」蕭雨眨眨眼「我們去旅館吧?」

  「行了行了,你是個女人。」蘭蒂揮揮手「那你為什麼不知道,那個女人上街前知道她們要什麼?」

  蕭雨緩慢的眨眼,點頭「的確沒有。」

  「那還說什麼,先去買幾串烤肉,我們一邊吃一邊逛。」蘭蒂說,指向了散發著香味的街邊小店。

  兩個小時後,蕭雨發現自己還蠻有逛街天賦的,起碼到現在,她雖然腳快走斷了,但是還有繼續走下去的興致。

  「咦!」蕭雨忽然看到一個挺熟悉的人影從一家店裡走出來,於是拽著蘭蒂走上去。

  「伊爾謎,早上好!」蕭雨拍了拍一個人的肩膀,看到了他身邊那個一頭銀白頭髮的小孩。

  「午安。」伊爾謎面無表情的打招呼。

  「這個漂亮的小弟弟是誰?你和西索的小孩嗎?難道是遺傳變異……」蕭雨打量著那個銀白色頭髮的小孩,喃喃自語「來,姐姐給你糖果哦。」不由分說把一塊巧克力塞進少年口中。

  「這是我弟弟,奇牙。」伊爾謎口氣很重,很認真。

  「哇,那就是奇牙叔叔了?」蕭雨歪頭,看著少年的表情在吃了糖之後變得淡淡柔軟,貓樣的眼瞳裡閃著好奇。

  「你比我大。」少年假裝老成的開口,那種語氣讓蕭雨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朋友,我叫你哥哥叔叔呐。」蕭雨笑了出來,彎了眉眼「呐,伊爾謎,你最近看到庫洛洛了嗎?」

  「沒有。」伊爾謎面無表情。

  「啊,那還真倒楣。」蕭雨笑容滿面「你見到他了一定要提醒他給我還錢哦。」

  「嗯。」伊爾謎點頭「你的手。」

  「我的手?」蕭雨疑惑「我沒有拉你的臉沒有脫你的衣服沒有調戲你。我的手怎麼了嗎?」

  「……」伊爾謎沉默片刻。

  奇牙看向蕭雨的眼神已經帶了一份閃光——我仰慕你,和大哥這樣說話。

  「你的手受傷了。」不得已,伊爾謎只好解釋。起碼他知道蕭雨胡攪蠻纏的功夫不比任何一個女人差。

  「這個……」蕭雨遲疑了一下「沒什麼大不了的,倒是我比較擔心你們。對了,你們現在去做什麼?」

  「去你家。」伊爾謎毫不掩飾「這裡還有一個任務。」

  「明白,門你自己處理,別給我弄壞了。我繼續逛街,再見。」蕭雨揮揮手,拉著蘭蒂繼續逛。

  走了半晌,忽然察覺到安靜,蕭雨疑惑的看向蘭蒂。

  「剛才那個人,真的是太有味道太帥了,簡直是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蘭蒂眼睛冒出了星星。

  「很帥嗎?」蕭雨疑惑,莫非她的視力不好「我只覺得那傢伙是個娘娘腔。」

  「娘、娘娘腔?!」蘭蒂不可思議的重複。

  「難道不是嗎?要不然一個男人為什麼要留頭髮?不是變態是什麼?」蕭雨不理解。

  蘭蒂挫敗「和你這種人沒得說,走開走開。」

  「這個……」蕭雨拽住了蘭蒂的手「我開玩笑拉,他人很不錯,你可以考慮去追。」如果你能找到。

  「都住你家了我還怎麼追?」蘭蒂沮喪。

  「這個,其實他很少來這裡,似乎是他家在其他國家吧。」蕭雨仔細思考「我現在還連他全名叫什麼都不知道。」

  「真可惜……」蘭蒂嘟囔。

  「對了,我和小安約好的時間到了,我要走了哦。」蕭雨看了看表,開口。

  「那只能說拜拜了,祝你約會愉快!」蘭蒂有些遺憾「本來還想帶你去吃那家店。」

  「下次我一定和你一起去,安拉。」蕭雨拍拍蘭蒂肩膀。

  坐上公車,蕭雨揉了揉酸痛的腿,感慨——逛街果然是需要毅力和天賦的運動。

  回到家,蕭雨推開門,意外的發現和伊爾謎在一起的銀髮小男孩竟然坐在她的電腦前。

  不過蕭雨不甚在意「伊爾謎,這個月電費交給你了。」

  奇牙驚訝的轉頭「大哥,我總算知道為什麼你變的這麼小氣了!原來你認識更小氣的。」一雙碧綠的貓眼打量著蕭雨。

  伊爾謎點頭,面無表情。

  「金山也是一粒一粒堆起來的!小氣要從日常生活中做起。」蕭雨毫不臉紅地為自己的小氣做起了宣傳。

  伊爾謎點頭,表示受教。

  奇牙睜大貓眼,驚訝無比的看著他的大哥,他那個沒人性的大哥,他那個面無表情的大哥,他他他他他竟然會認同這樣的觀點?

  蕭雨向奇牙張大的嘴裡塞了一塊巧克力,看向伊爾謎。

  「伊爾謎,看到死人你會做惡夢嗎?」蕭雨問,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伊爾謎。

  伊爾謎搖頭。

  「我看到西索殺人了。」蕭雨像自言自語地說「老實說,我很害怕他,也很害怕庫洛洛。」

  「嗯。」伊爾謎應了一聲,沒有答應或否認的意思,只是表示他在聽。

  「可是儘管這樣,我還是不自覺去幫他們了。雖然我實在很害怕被他們順手殺了。」蕭雨苦澀的笑了一下「我知道他們是錯的,不管怎樣,殺人的確是不對的。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去幫他們,我只是覺得……似乎不幫他們我一定會後悔的。這根本無關對與錯,只是因為我喜歡他們,所以才會去幫忙吧。」

  伊爾謎歪歪頭,黑色的眼睛依舊鑲嵌在精緻的臉上,如同毫無感情的玩偶娃娃。

  奇牙似乎在想些什麼,忽然他問「殺人就是不對嗎?」

  「起碼我是這樣覺的,但是似乎這種對錯連我也束縛不了。」蕭雨平靜地說「那,伊爾謎,你喜歡我嗎?」

  「殺手是不需要感情的。」伊爾謎和奇牙異口同聲。

  「就知道大哥你會這麼說。」奇牙斜眼看了一眼伊爾謎,繼續玩遊戲。

  「哇,小奇牙好聰明哦~來,叫姐姐。」蕭雨在奇牙身後打轉。

  奇牙上上下下掃視蕭雨兩眼,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表示不屑。

  蕭雨哀怨「嗚嗚,我好可憐,我怎麼這麼沒人愛。」

  伊爾謎持續發呆。

  「對了,伊爾謎,你對自己的人生產生過質疑嗎?你曾經想要脫離現在的生活嗎?」蕭雨忽然轉頭,問伊爾謎。

  「……」伊爾謎漆黑的大眼閃過諷刺「在我還沒有瞭解自己是誰的時候。」

  奇牙睜大眼,有驚訝,也有……躍躍欲試。

  蕭雨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有明白。她隱隱抓住了一種感覺,那個世界……比起她現在還更加身不由己。

  蕭雨忽然轉過身對奇牙說「小奇牙,你真的很香啊,一定是經常吃糖果吧。你聞起來香香的,摸起來一定軟軟的,綿綿的,細細的,摟起來一定很舒服,不知道嘗起來是不是也甜甜的。」

  「切……」奇牙臉微紅,轉頭繼續玩遊戲。

  「對了,伊爾謎,你為什麼留長頭髮呢?」蕭雨也不糾纏,問伊爾謎了一個她一直想問的問題。

  「因為媽覺得大哥比較適合女裝,強行讓大哥留的。」奇牙插嘴「梧桐總管說,大哥當時還哭鼻子抗議。」

  「哭?哭鼻子?!」蕭雨睜大眼「伊爾謎,你比我還像個女人。」

  伊爾謎沉默,握緊手。

  蕭雨,為你的未來祈禱吧,現在你認識的大人們都是恨不得掐死你了。

  「對了,你們什麼時候走?」蕭雨打了個哈欠,看了看手中的表,一點二十三。

  伊爾謎看了一眼蕭雨,面無表情「馬上。阿奇,你的任務必須在今天晚上完成。」

  奇牙從電腦椅上跳起來「知道啦。」

  兩人一先一後走出房門,蕭雨關門前,奇牙忽然轉過身來「姐姐,你真的覺得殺人是不對的?」

  蕭雨被他的稱呼一愣,不過很快笑了出來「如果是我的朋友,我不那麼覺得。只要你們好好的,其他人和我有什麼關係……」

  奇牙狡猾的笑了起來,貓樣的眼瞳閃爍著別樣光彩。

  蕭雨一愣,似乎覺得她惹下了大麻煩,但是卻不知道是什麼麻煩,於是她關上門。若有所思的看著奇牙剛剛坐的地方,勾出不知是嘲諷還是苦澀的微笑。

  「小孩,和庫洛洛俠客他們比起來,你還太嫩了,根本裝不來……」不喜歡我,直說就好了。

  蕭雨不只是嘲諷還是苦笑,淡淡的語調清冷。

  蕭雨,身為女人,你太聰明了,聰明的叫你不可能得到幸福。

  週六

  下課鈴響起,結束了一個禮拜的學習。

  「嘿,小安。」蕭雨蹦蹦跳跳的拍了拍小安的背。

  「蕭雨,怎麼這麼高興?」小安把書包背起來「是遇到什麼好事情了嗎?」

  「沒有。」蕭雨毫不猶豫的回答,眼睛瞧瞧瞥了一眼小安的背,掩嘴偷偷笑了。

  小安似乎察覺了什麼,往背上一摸「好啊,你也和我玩這個。」

  蕭雨見被發現,也不再掩飾的笑了出來「因為你人緣好大家才和你玩啊。」

  「那我還不如希望我人緣不好。」小安打量著字條「我是大笨蛋?你只會寫這些嗎?」

  「因為不想說你難聽啊。」蕭雨拍拍小安的肩膀「說起來,生日快到了。我們兩個人似乎是一天生日。」

  「怎麼?你又想到什麼了?」小安好笑。

  「你可要給我一個驚喜哦,不然我絕對要收拾你。」蕭雨往前跳了一步,轉過身。

  小安走上前,無奈「沒問題,你也一樣。」

  「這是當然。」蕭雨自信滿滿。

  「哎……現在的年輕人……」一個長相清秀但是神態呆滯,一眼就能看出是長時間上網的後遺症的少年走了過來。

  「葉翦,你又在胡說什麼呢?」蕭雨挑眉。

  「你們一個個都成雙成對,可憐我還是沒有人愛。」葉翦苦著臉。

  「哪涼快哪呆著去。」蕭雨趕人。

  葉翦滿臉哀怨「你們兩個是不是急著去度過快樂的二人世界。」

  走在前面的小安腳崴了一下「別胡說!」

  「行行行,我不做這個電燈泡了。」葉翦嘀咕「對了,你的信。」他把一個淡藍色的信封遞給了小安。

  「我的?」小安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臉色變了又變,放進口袋。

  葉翦走後不久,小安開口了。

  「那個是我以前喜歡的女孩寄的。」

  蕭雨挑眉,這麼老實?

  「她說想和我談一談,我覺得應該去。」小安說。

  蕭雨覺得窒息了一下,但依舊點了點頭「你覺得好就好吧。」

  「你放心,一切交給我就好了。」小安很認真地說。

  蕭雨笑,點頭「嗯,我相信你。」

  愛情,誰被你迷了心智?

  隨後的一切都平靜了下來,蕭雨依舊必須好好學習,其中考試成績出來,她成績下滑。

  一切都緩慢的進展著,不管是好是壞。

  然後,庫洛洛來了。

  蕭雨聽到敲門聲,不情不願的從床上爬起來,拉開門。

  「庫洛洛,你怎麼有空來?你不是被你的仰慕者通緝嗎?」懶洋洋的打量著這個長時間不見依舊養眼的庫洛洛,蕭雨眯在一起的眼睛睜大,隨後瘋狂的大笑起來。

  「庫洛洛,你怎麼也帶耳環了?還帶的是這種娘娘腔的類型!」蕭雨笑得舌頭打結「庫洛洛,我一直以為你是種馬太監小白臉,沒想到你最近竟然升值做人妖——」後面的話在看到庫洛洛要笑不笑的臉後吞了下去。

  「不,我的意思是,庫洛洛大爺您難道不覺得這種耳墜會讓你更娘……不,無法襯托您俊偉陽剛的氣質,我誠懇的建議您更換。」蕭雨真誠無比。

  「難道蕭雨你願意幫我找嗎?」庫洛洛輕輕俯下身,漆黑的眼睛直視蕭雨。

  「沒興趣。」蕭雨白眼「離我遠點啦!」

  庫洛洛輕輕一笑,走了進去。

  蕭雨關上房門,跟在庫洛洛身後「對了,為什麼你忽然帶耳環?」

  庫洛洛似笑非笑的轉身,看著蕭雨。

  片刻後,蕭雨認輸,模摸鼻子「當我沒問。」

  雖然這麼說,但是從庫洛洛舒適的坐在沙發上伸長了腿,一臉悠閒的看書開始,蕭雨的視線就沒有離開他的耳朵。

  「你再看下去也沒有答案。」庫洛洛閑閑的從口袋裡取出一個東西,丟給蕭雨。

  小小的珠子在空中劃過閃亮的線條,蕭雨接住。

  是一個與庫洛洛帶的耳墜相似的寶石,淺淺的綠色透著溫柔的光暈。

  「這個要在我這裡寄存嗎?」蕭雨把珠子對著窗戶,寶石仿佛透明一樣「好漂亮!」

  「當作上次你幫忙的謝禮。」庫洛洛合起書,想了想補充「我忘了是從哪個王冠上撬下來的。」

  蕭雨愣,然後笑了出來「你這一句話把美感全破壞了,破壞氣氛的不光只有我。」

  「還有,我覺得我不能要這個。」蕭雨很老實的說。

  「你不是很喜歡錢嗎?」庫洛洛撐起下巴。

  「我覺得我幫你是應該的。還有,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當然,這是場面話,其實就是因為我不知道怎麼處理這個。」蕭雨老實的坦誠「我不知道怎麼把這個賣了不知道怎麼在銀行開帳戶不知道怎麼存款不知道怎麼取款不知道怎麼用信用卡不知道……」蕭雨連續說了一大堆。

  庫洛洛挑挑眉,接過蕭雨遞過來的珠子把玩「你還真是稀有。」他中肯的評價。

  「沒辦法,因為我的生命奉獻給了學習和遊戲。」蕭雨很老實。

  「那我就丟掉好了。」庫洛洛揚手。

  蕭雨驚的睜大眼,有些結巴「你、你……」

  庫洛洛得意的揚揚手,蕭雨才發現他剛才什麼也沒有扔出去。

  「送給你。」庫洛洛把寶石遞過去。

  「那我可當定情信物拉。」蕭雨開玩笑,不過這次卻沒有拒絕。

  「這樣似乎也不錯。」庫洛洛暗示。

  「少來了,這一點也不好玩。」蕭雨想到了一開始說過的事情「你那個仰慕者事件已經解決了?」

  「小意思,把她引到西索那裡,西索已經把她處理掉了。」庫洛洛孩子氣的眨眨眼。

  蕭雨默「那個美女是不是能力叫地裂?」

  「你怎麼知道?」庫洛洛有些驚訝。

  這個世界真小。蕭雨感慨。

  「對了,你也有這種能力吧?是什麼?」蕭雨很好奇的問。

  庫洛洛沒有說話,定定的看著蕭雨的眼睛,眼裡除了審視還有懷疑。

  蕭雨尷尬「你當我沒說。」

  「我只是沒想到你竟然可以問得這麼理直氣壯,你難道不知道問這種問題是禁忌嗎?」庫洛洛擺擺手「我的能力是偷盜,把別人的能力偷過來。」

  「很沒人品,很適合你的能力。」蕭雨評價。

  「謝謝。」庫洛洛致謝,全然不在意那究竟是誇他還是罵他。

  「對了,那我也能學吧?」蕭雨問庫洛洛。

  「你想學?」庫洛洛有些驚訝。

  蕭雨點頭。

  「那等什麼?我們走吧!」庫洛洛像找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樣,興奮的拉著蕭雨。

  蕭雨驚愕,似乎有人比她還興奮?

  於是蕭雨學會了那個叫念的東西,當她發現念能夠使她記單詞效率上升後,欣喜若狂。完全無視了西索媚眼如絲的小果實稱號,而西索持續不了幾分鐘熱度,發現她完全把念當作單詞速記來用後,她的稱謂迅速轉變回了小女孩。

  夜晚,暮春。

  有貓在叫,俗稱叫春。

  蕭雨房間床上,有人做壞事。

  「西索,你別壓在我身上,啊!!——」蕭雨的尖叫省忽然被什麼東西壓住,只剩下一些細小的掙扎聲。

  「哦呵呵呵呵呵……小女孩這樣很叫我傷心呢……」西索粘稠的聲音含著別樣的興奮。

  「去你媽的傷心,你把我放開!」蕭雨又恢復了聲音,用力掙扎著那些看不見的念線。

  「小女孩不乖……要懲罰哦……」西索詭異的笑著,壓低了臉,仔細注視著蕭雨的表情。

  「你別動我的臉!tmd!你給我起來!」蕭雨拼命掙扎。

  此刻,蕭雨的房間淩亂不堪,西索壓在蕭雨身上,雖然還有一定距離才接觸到身體,但是顯然已經昭示了他不純潔的想法。

  「小女孩……你真是叫我熱血沸騰……」西索語調直接顫抖變音,已經興奮到了極點。

  「我管你沸騰不沸騰!你在不放開我我一定恨你一輩子!!!!!」蕭雨看著西索越來越近的臉,別開頭。

  「恨吧……恨吧……哦呵呵呵呵呵呵……」西索捏住蕭雨下巴,版正她的臉。

  「西索,我求求你了,你不要這樣好嗎?這是我第一次啊。」蕭雨哀求。

  「嗯哼……」西索哼了一聲,興奮無比的鬆開手,仿佛審視藝術品一樣打量蕭雨的臉。

  「西索,我恨你……」蕭雨有氣無力的聲音沉默在夜色裡。

  
第九章 曖昧時刻

  蕭雨狠狠地瞪著西索。

  「西索,你給我起來!」如果說眼神能殺人的話,西索此刻已經被千刀萬剮。

  西索詭異的笑著,坐了起來,依舊用讓人發毛的眼神盯著蕭雨。

  蕭雨揉了揉發麻的手腕,狠狠釘了一眼西索,拿起鏡子。

  鏡子裡的少女耳垂微微變成了粉紅色,上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氣息不勻,而少女的臉……

  「西索!這使我第一次化妝,你竟然把我描成這種德性!我和你沒完!!!!!」蕭雨用力揉著臉上的粉和星星和眼淚。

  記,西索和蕭雨的第一次化妝記。

  「哦呵呵呵呵呵……小女孩這樣真是讓人欲罷不能呦……」西索掩住嘴唇,眼神如虎似狼。

  「省省吧你,你就算再掩嘴微笑也成不了伊爾謎那樣的大家閨秀。」蕭雨白眼「還有,上次你明明可以用你的這個能力把我們拉上去吧?」

  女人,你的名字叫記仇。

  西索毫不猶豫的笑了起來「小女孩真是瞭解我……」

  「你這個混帳王八蛋二百五卑鄙無恥下流垃圾骯髒齷齪我真想把你買到夜總會跳脫衣舞把你賣到同性戀酒吧被千人壓我***********」一連串國罵從蕭雨口中吐了出來,似乎還帶了某種押韻的味道,顯然,是因為經常說已經有了本能。

  一口氣罵完,蕭雨順了順氣「好啦,我舒服多了。這件事情一直叫我憋得慌。」

  西索渾身顫抖,顯然已經興奮到了極點。他用一種做愛中的口氣說「小女孩……你真是叫我」

  蕭雨打斷「熱血沸騰還是欲罷不能還是興奮還是……」連連說了好幾個形容詞,蕭雨冷靜地問「你要說的是哪一個?」

  西索長長的笑了幾聲「小女孩真是瞭解我……」

  蕭雨面無表情「我看你現在是尷尬的是在找不出話了只能說這個。」

  哦呵呵呵呵呵……

  西索額角隱不可查的落下汗滴,不過笑聲依舊是獨特的抑揚頓挫,完全聽不出異常。

  蕭雨斜斜看了一眼西索,不知是得意還是狡黠的微笑,走上前,勾起西索下巴,用西索式的粘稠嗓音「光屁股小孩……人家看好你呦……」隨後放開手惡狠狠地說「雖然我承認我不能變性也不能做肌肉隆起手術,但是要說口氣的變態我還是可以的,你這個小屁孩!」

  西索微微驚訝的摸著下巴,片刻後不可抑制的瘋狂笑了起來。

  「小女孩真是越來越美味了……」

  蕭雨斜眼「還有,你能不能控制一下你聲音的分貝,萬一下到小孩子就不好了,就算嚇不到小孩子,嚇到那花花草草也是不道德的。」

  西索鼓起了包子臉。

  「乖哦,姐姐去洗臉,一會回來繼續和你玩。」蕭雨拍拍西索的頭,一幅我是多麼善解人意的臭屁表情。

  西索別開頭,悶不作聲。

  蕭雨十字。

  明明比她大,怎麼這個人這麼這麼像小孩子昵?!

  「哇!你倒是給我說句話啊!你啞啦?!!」蕭雨拽住西索的臉,窮凶極惡。

  「吾這麼懷的臉呂扯變衡了怎摸補航……」(翡跳出來翻譯:我這麼帥的臉你扯變形了怎麼補償?)雖然語音已經不准了,但是西索依舊沒有放棄他獨特的語調。

  蕭雨十字。

  「你這麼帥的臉我怎麼沒看出來?留你這個傢伙在世界上是荼害那些純潔的少女,還不如扯變形。」雖然這麼說,但蕭雨還是鬆開了手,沒好氣地說「我去洗臉,你乖乖呆著啦。」

  用力擦著臉上剩餘的粉底,蕭雨好氣又好笑。

  敲門聲。

  蕭雨一邊擦著臉一邊猜測來的人是誰,打開門,她驚愕無比。

  她本來以為,是不會來這裡的,這個人。

  夜空晴朗,涼風和煦。

  蕭雨表情一瞬間乖巧下來,手上的動作也停下,仿佛靜默乖巧的人偶。

  「媽。」她用一種不知所措的口氣問「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蕭雨的媽媽是一個微微發福的中年婦女,帶著眼鏡,表情似乎嚴厲了些。

  「哦。」蕭雨立刻讓開路,讓她的母親走進去「媽,你要喝點水嗎?」

  她的母親點點頭,看著蕭雨忙碌的放茶葉,倒水。

  「在這裡還習慣嗎?」蕭雨的母親問,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嗯。」蕭雨應了一聲「最近你和我爸還好吧?」

  「我和你爸最近有點忙,聽說省裡要把一個地方劃到直屬,這裡有一半的稅收都是那裡。」蕭雨的母親似乎操勞了很長時間。

  「嗯。」蕭雨不太明白,但是她沒有問,她知道對方只是想訴說,如果問了也起不到什麼用處,這……從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

  「我聽你們班主任說你學習成績退步了,你看是你哪裡出了問題?」蕭雨的媽媽說「我和你爸都為工作的事情忙來忙去,就希望你考個好學校,你別讓我們操心。」

  蕭雨斂下眼睫「我這次沒有複習好。」

  蕭雨的媽媽似是責備地瞪了她一眼「你從小就不要我們操心,怎麼到了高中這關鍵的時候開始懶惰了?」

  「……」蕭雨沉默。

  委屈,憤恨,還有無奈。

  也僅僅只有這些了。

  「我和你爸就是覺得你住出來能認真學習才讓你住出來,如果你在外面住不自覺的話還是住回去好了。」蕭雨的母親繼續說。

  「我聽你們的。」蕭雨垂下頭。

  「你看你!我現在是徵求你的意見,你覺得你在那裡學習更有效率?」蕭雨的母親有些不高興了。

  「我覺得……應該都差不多……」蕭雨立刻放軟了姿態「在家裡我能有人監督,在這裡氣氛和環境好。」

  「我和你爸回去商量一下,看看你住哪邊好,我比較想讓你住回去,你在這裡我不放心。最近貨價忽然上漲,這房租也越來越貴了。」蕭雨的母親搖搖頭「你從小就知道為家裡打算了,你考慮考慮吧。」

  「……」蕭雨忽然間想哭又想笑,但是最後她只是回答,也只能這樣回答「我知道了。」

  「聽你們老師說你在學校裡面和一個男生走的很近,你還小,抓緊時間多學一點東西,別把時間浪費在那種事情上,去和那個男生說清楚。」

  蕭雨嘴唇蠕動幾下,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什麼都是應該犧牲的,只要是家人的一句話。所有的喜好,所有的重要的東西,所有想要得到的東西,比如童年,比如幼稚,比如天真,比如陽光燦爛,比如16歲該有的白癡,只要是家人的要求,所有的東西都是必須犧牲的。

  所以就連奈伊斯也不例外,媽媽不喜歡她,因此,就不能靠近她。甚至最後都不能拉住她。因為媽媽不喜歡她。

  所有的東西,都是可以為了血緣犧牲的,包括自己。

  因為自己也是她生下來的。

  她的母親又拉拉扯扯了一大堆,無外乎是學習,工作的事情。蕭雨靜靜地聽著。

  然後,她的母親就走了,蕭雨把她送到樓下,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

  蕭雨,這才應該是蕭雨的生活。

  漆黑無望,掙扎的存活,這才應該是她的生活。

  蕭雨是懦弱的,懦弱到連死都害怕傷了家人的心。

  關上門,蕭雨面無表情。

  「呦……小女孩……那時你的母親……」西索很識眼色的直到現在才出來。

  「西索,你現在不走嗎?」蕭雨面無表情。

  忽然間有些明白伊爾謎了,他的家人也是這樣的逼迫著他嗎?所以他的表情才總是那樣木然?

  「哦呵呵呵呵呵……小女孩答應和我玩呦……」西索挑起了蕭雨的下巴。

  蕭雨忽然抬頭,堅定的握住了西索的手。

  她就那樣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渾身發抖,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因為抓得太緊,弄疼了自己,才讓她清醒過來。

  「抱歉……我……」蕭雨苦澀的笑了。

  她看著西索,鬆開手,有些手足無措的握緊了衣服。

  「我……」她抬起頭,看著蒼白的天花板,不讓蓄滿眼眶的淚水掉下來。

  神啊,求求你……我現在應該說些什麼……我求求你。我現在應該解釋……

  只有我能撫摸我的傷口,只有我能安撫我的悲哀。

  「我……抱歉……」忽然間蕭雨憎恨起自己的口拙,憎恨起自己總是虛偽的開玩笑,憎恨起自己把真話假話夾雜著說。

  因為已經習慣了欺騙,所以忘記了真正的感情該如何表達。

  西索表情從怔忡中恢復。

  然後,他轉身走了。

  直到很久以後,他依舊不明白,為什麼那時他會離開。但是,他從來不曾後悔。

  西索,小丑魔術師,根本不會做後悔的事情。

  就算是後悔了,他也永遠不會承認。

  門關上的一刹那,蕭雨忽然爆發出了一聲嗚咽。

  她像個孩子一樣,單調無意義的哭泣著,為了自己也不知道的理由。

  哦,錯了,她本身就是一個孩子。

  只不過,她卻擁有了她這個年齡不該有的心罷了。

  但是不管怎樣,她還只是個孩子。

  但是無論如何悲傷,如何誤會,如何痛苦,時間依舊在不停的走下去。也就只有到了這個時候,才會發現自己的渺小。

  但是,生活,依然會繼續。

  蕭雨看著眼前笑的眼光燦爛的俠客,不甘不願的讓開路「你怎麼來了。」

  俠客撇過去一眼,碧綠的眼睛沒有染上一絲笑意。

  蕭雨莫名其妙的看著俠客把他的外套脫下來,忽然張大眼睛「你,你怎麼了?」

  「我不小心和人打架了。」俠客把裡面已經報廢的T恤撕開,看著上身亂七八糟的傷口不停皺眉。

  蕭雨匆匆忙忙的翻箱倒櫃,最後終於找到了她找的東西。

  「俠客,給你創可貼。」

  俠客差點栽倒。

  「用這個?」俠客轉頭認認真真地打量蕭雨。雖然他仍舊是那笑面虎的死德性,但蕭雨卻從他的眼中看到一絲的委屈「怎麼貼?」

  蕭雨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俠客的傷口,忽然臉猛地紅了——的確,不是能用創可貼治療的傷口。

  「那怎麼辦?衛生紙嗎?」蕭雨傻傻的問,完全沒有以往表現出來冷漠理智。

  俠客上上下下看了蕭雨半晌「原來你也是個女人啊。」

  這和女人有什麼關係?蕭雨迷惑不解。

  「浴室借我。」俠客站了起來「一會有電話就叫我。」

  蕭雨點點頭「對了,你要喝紅糖水嗎?」

  俠客轉頭,蕭雨滿臉無辜「補血啊。」

  俠客滑了一下「不用了。」

  俠客進去浴室不久,蕭雨就繼續寫作業了。

  「嗯……這樣這樣……咦?錯了?為什麼呢?這究竟是為什麼呢?」蕭雨冥思苦想,抓狂片刻後,猛地跑到浴室的旁邊狂敲門「俠客!你借我點東西!」

  俠客拉開門,碧綠的眼睛霧濛濛的看著蕭雨「什麼東西?錢嗎?」

  出水的俠客性感無比,不過出於學習亢奮中的蕭雨完全無視了,她狂熱地看著俠客「借我點精原細胞,精子也行。」

  俠客的眼睛錯愕的睜大,說話嗑吧起來「精、精原細胞?精子?」

  「對啊!」蕭雨狂熱無比「生物果然是有深度的學科,王道啊!精子呢?快給我!」

  俠客嚇得要關門「蕭,蕭雨,你冷靜,別激動,別激動!」

  蕭雨一腳擋在門縫間,眼神狂熱「減數分裂,受精……」

  俠客礙于蕭雨腳插在門間不能關門,蕭雨卻也推不進去。

  人通常都是在頭腦發熱的情況下幹一些及強悍的事情的,等到冷靜下來的時候……

  蕭雨的學習狂熱慢慢降下來以後,才發現自己幹了多麼……囧的事情,於是她小心的看了一眼俠客,嚅嚅「俠客,不好意思,你繼續,我走了。」

  小心翼翼的抽出腳,蕭雨小心翼翼的跑回桌邊,繼續寫題。

  俠客松了一口氣,把門關上,然後立刻扼腕——我這是幹什麼啊?她想要我就給她不就好了嗎,順便·#¥#。

  不過,當片刻後浴室的門再次響起的時候,他心驚膽戰的靠在門邊「蕭雨,怎麼了?」

  「你的電話響了。」蕭雨手上抓著不斷震動的手機,納悶的看著這個造型奇特的東西。

  「真的?」俠客小心翼翼的確認。

  「對啊,你聽啊。」蕭雨把手機貼在門上。

  門開了一道縫,俠客快速的把手機拽進去,再次用力關上門。

  蕭雨愣愣的眨眨眼,尷尬了——我有那麼恐怖嗎?

  「團長,你不知道,蕭雨好可怕嗚嗚嗚嗚,我的清白差點都沒有了。」俠客抱著電話哭的哀怨。

  「你的清白早都沒了。」電話裡傳來年輕男子的聲音「事情如何了?」

  「團長啊,有我出手你還不放心嗎?」俠客臭屁的仰頭「不是我說,我和你這種智商不足的人是沒有共通點的。」

  庫洛洛嗤笑一聲「智力把你限制了,白癡。這麼沒品味的話虧你說得出來。」

  「說吧,給我什麼報酬?」俠客得意洋洋「我要奧本赫拉的核心技術,還要高精度核心設計程式,還要……」

  「你可以在夢中無限YY了,我掛了。」庫洛洛把吝嗇發揮到淋漓盡致。

  俠客石化,憤怒無比「我靠!我拼死拼活是為了誰啊?!」

  可是,回應他的只有不間斷的滴滴聲。

  生活,仍舊在繼續走下去。

  「蕭雨,小安說放學有話和你說。」蘭蒂忽然在快下課的時候告訴蕭雨,蕭雨點了點頭,仿佛不在乎一樣繼續寫作業。

  「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蘭蒂不滿的捏捏蕭雨的手臂「你起碼也笑一下說聲謝謝吧。」

  「對於期中考試失利的人來說,一切與學習無關的事情都是不考慮的。」蕭雨若無其事,已經計畫好學習成績變好以後和小安繼續在一起,反正只要成績不下滑就沒有人會說自己。

  「喂,我說你這人……」蘭蒂唏噓了幾聲,也開始學習了。

  放學

  「小安,你要說什麼就說吧。」蕭雨聽了小安東拉西扯了一大堆之後,平靜的問。

  小安猶豫半晌「你還記得曾經說過要當我姐姐嗎?」

  蕭雨莫名其妙,點點頭「怎麼了?」

  「你做我姐姐吧。」小安似乎下定了決心。

  忽然間,空氣仿佛抽離了,聲音仿佛抽離了。但是蕭雨回神,卻發現一切都是錯覺。

  忽然間她不知所措,於是她理了理頭髮,仿佛想理清自己的思緒。

  「不用了。」她說。

  然後她看著小安尷尬的表情,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替他解圍「是因為你喜歡的人嗎?」

  她曾經聽他說那是以前喜歡的人,現在她自動替他改正。

  小安點頭,呐呐地說「對不起……」

  「為什麼說對不起呢?你沒有錯。」蕭雨斂下眼睫「喜歡一個人不是錯。」

  「哦。」似乎沒想到她是這樣的反應,小安半晌應了一句。

  「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來找我吧,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她說,一臉若無其事的表情。

  她轉身,遲暮的陽光溫柔的勾勒出她的影子。蕭雨忽然覺得今天天氣很好,因為她的影子看起來很清楚。

  或許也是因為她是一個人了吧。

  於是她忽然想起了很久遠時候的事情,莫名其妙,眼眶就濕潤了。

  真的,真的只是莫名其妙,絕對不是悲傷。

  蕭雨,無心。

  其實我,只是想要一點點的幸福罷了.

  等到她站在熟悉的門口,她才發現已經到家了。

  習慣性的打開門,蕭雨忽然覺得這個本應感覺狹小的地方無限空曠了起來。夕陽的鮮血潑灑在牆壁上,蒼老的感歎時光流逝。

  嗵——

  蕭雨把書包丟在腳邊,重重的靠在牆上,被陽光暖熱的牆壁給了她久違的溫暖。冰涼的手指緊貼在牆上,觸摸著那粗糙的感覺。

  蕭雨閉上眼,一滴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然後她倔強的再也不肯留下第二顆眼淚給這個失敗的愛情。

  哭有設麼用呢?她向來不是那種楚楚可憐稍稍哀求就被所有人答應要求的女孩。她向來不是那種看到乞丐就掉眼淚把身上所有錢都逃出去的天使女孩,她向來不是那種瘋狂跳舞抽煙喝酒樣樣精通依舊性感無比的惡魔形人物,因此哭了又有誰來憐惜呢?只不過是徒增笑話。

  是不是因為她從來不哭就活該被傷害?是不是因為她不能像個單純女生一樣崇拜的看著某人全心全意相信就活該被欺騙?

  蕭雨忽然勾起嘴角,諷刺而苦澀的笑著。

  而後

  她像一頭受傷的狼,孤獨而驕傲的舔拭自己的傷口。

  所有的女孩子,都要好好照顧自己,因為,你們都是那麼脆弱的人.

  再後來,蕭雨完全投入了學習,對別人問她和小安怎麼會是一概無視,冷靜地不像是曾經和小安在一起一樣。

  再然後,她打了電話,請俠客把庫洛洛找來。

  「呃,我記得我似乎只請了庫洛洛。」蕭雨立在門口,狠狠地瞪著俠客。

  「來者是客,總得先讓我進去吧。」俠客笑眯眯。

  蕭雨不情不願的讓開了位置,嘟囔「真是的,打水很累啊,我就不給你喂水了。」話雖這麼說,但是她還是為兩個人倒了水。

  「這可是蕭雨第一次找我呢。」庫洛洛若有所思的看著蕭雨「你的念為什麼沒有增長?」

  「嗯?我一直在用啊。」蕭雨敲了敲頭「我一直用它來強化頭腦記憶。」

  「強化頭腦?」俠客眼睛忽然閃出螢光,驚訝無比「你怎麼做到的?!」

  「我當時記英語單詞的時候就使勁想,結果他們就跑上去了。」蕭雨老實。

  「厲害!那你的凝和其他技術也一定輕鬆搞定了?學會圓了嗎?」俠客問。

  蕭雨表情忽然抽了一下,喝了一口茶,假裝若無其事「我發現我根本沒有學習念的天賦。」言下之意——我根本只會強化頭腦。

  俠客吭哧了兩句,誇也不是罵也不是,最後頗無奈的說「我真不知道該說你是天才好還是說你蠢才好。」

  蕭雨擺擺手,看向依舊在思考的庫洛洛,說出了她找他們來的目的。

  「我是請你們來鑒定一下我的特技。」蕭雨完全把念的叫法遊戲化。

  「哦?」庫洛洛不太感興趣,顯然根本不相信蕭雨的能力有什麼優點。

  「怎麼那種表情??」蕭雨有些惱怒的看著俠客和庫洛洛含義一致的神態——不屑。

  「這可是我精心準備……好吧,的確不是精心準備,是偶然我玩遊戲如魔似幻以後自動領悟的,當時正在玩魔獸爭霸,結果就把山丘之王的天神下凡和牛頭人酋長的復活領悟了,結合起來就叫……」蕭雨揚揚下巴,得意無比的說「不死小強!」

  噗——俠客一口水噴了出來,然後抱著肚子笑了起來。

  「笑什麼?」蕭雨懊惱的看著地上的水,沒好氣「多麼形象貼切的名字,我想了好久才想到的!」

  「沒事,沒事,你繼續。」俠客顫顫的說,肩膀一直抖啊抖。

  「其實我給這個能力起這個名字還有一個原因,這個等下再說。」蕭雨開始簡介自己的能力「因為我是遊戲狂,所以那個能力和遊戲裡差不多,增加攻擊,防禦,還有魔免,當然,如果我用了這個能力你用念來打我還是免不了受傷的,就是說,你念越強,能力附加和魔免越厲害。啟動的同時發動復活,復活就是自動治療威脅生命的傷害,也可以你自己啟動,復活的冷卻間隔和個人實力有關。兩個能力都是不持續消耗念,可以分開發動,也可以合起來,天神下凡持續時間30分鐘,冷卻時間40分鐘,復活,看你能力了。」蕭雨解釋完畢,有些慎重也有些防備的看著庫洛洛。

  庫洛洛再聽到一半的時候已經冷肅下來,漆黑的眼睛空洞又有些隱隱的志在必得。

  俠客碧綠的眼睛也閃過算計,在看到庫洛洛的表情時,隱藏了起來。

  俠客一把攬過蕭雨,笑眯眯的對著庫洛洛說「團長,你可別亂打主意哦,蕭雨還是個小孩子,只是想炫耀一下她的能力。對吧?」

  「俠客,你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庫洛洛用陳述事實的,令人壓抑的口吻說。

  「怎麼會不記得呢?不過團長你也不是必要這個能力吧?」俠客笑眯眯,絲毫不讓。

  兩人毫不猶豫的針鋒相對,空氣中似乎燃起了火花。

  蕭雨感歎地想,不愧是標準的攻受組合,兩個人都是強攻強受啊。如果不是她有些目的的話,她還真想看著兩個人火辣激情一下。

  「俠客,你能不能把你的手松一下,我快被你勒死了。」蕭雨用力扯了扯俠客的臉,也扯掉了那冷凝的氣氛。

  「蕭雨,我怎麼捨得把你勒死呢。」俠客笑眯眯。

  「既然這樣,那我就說正題好了。」蕭雨拍拍俠客的肩膀「謝謝你。」

  「我記得庫洛洛你說過你的能力是偷盜,偷了以後那個人就沒有那個能力了?」蕭雨求證,庫洛洛點頭。

  「很齷齪,很不要臉的能力,真適合你。」蕭雨再次中肯的評介。

  「謝謝。」庫洛洛含笑優雅的接受了蕭雨的讚美,雖然那不能說是讚美……

  「那麼,你現在似乎對我的能力很感興趣。」蕭雨再次求證。

  庫洛洛點頭,毫不掩飾的回答「沒錯,我很想要。」

  「好,你知道我喜歡錢吧?」蕭雨說,完全若無其事的表情「你既然想要,好啊,買過去吧。」

  庫洛洛陰贄的眯眼,俠客按住額頭。

  你完了,蕭雨。這時候你竟然還敢想著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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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傾蓋

  「那麼,就這樣好了,你來買它吧。」蕭雨笑的無辜,無辜而沒心沒肺。

  俠客呆了,手抬了抬,按上蕭雨的頭「你發燒了?」

  「哪涼快哪呆著去,我健康的要死,想當病美人還當不成呢!」蕭雨沒好氣。

  俠客聳聳肩,不去阻止某人的送死行為。

  還真沒聽說過那個人敢對幻影旅團,這個標準的盜賊團體提出交易的要求,看來,又要找新玩具了。俠客感慨,團長啊團長,你好歹留個全屍。

  「那麼,你要多少?」庫洛洛微微笑了出來,但是卻不再有以前的感覺,似乎變成了冰冷的客套。

  「你先拿走能力再說吧。」蕭雨想了想「我閉上眼睛好了。」

  「總得先讓我看看有沒有買的價值才行吧。」庫洛洛含笑「如果光是說著好聽那就沒有必要了。」

  蕭雨睜開眼,撇撇嘴「真麻煩。」

  並沒有強烈的氣勢與徵兆,蕭雨身體外就附起了一層若隱若現的貼身鎧甲,吸收著身邊的光線。

  庫洛洛和俠客對視一眼,同時為這個能力打了滿分。

  首先是這個能力沒有太大的聲響,適合於在夜晚做工作的人,並且外面的鎧甲附帶堅的能力。似乎有些隱的效果。更重要的是,這個能力蕭雨這種人都能用就說明消耗念不多,大大的經濟實惠啊。

  庫洛洛手上出現了一本書,俠客不無可惜的哀怨,為什麼自己的能力不是偷?

  蕭雨在把手按上那個血手印前,很慎重地問「這個能力很重要吧?很值錢吧?是不是可以要你的一個東西?」

  庫洛洛笑著點頭,沒有猶豫。蕭雨松了一口氣,露出了笑容。把手按了上去。

  「你要什麼?」庫洛洛好整以暇的問,修長白澈的手指翻了幾頁,身上若隱若現的一層黑色光暈。

  蕭雨搖搖頭「我已經拿到了。」

  「哦?」庫洛洛挑眉「我不記得我給了你。」

  「你看!」蕭雨小心翼翼的從口袋裡取出庫洛洛給她的那顆寶石「就是這個,你給我以後我一直很不安,總覺得欠了你很多。所以……我的能力應該可以和這個的價值持平吧?」蕭雨不放心的再次求證。

  「哦?這個不是……」俠客摸著下巴看著蕭雨手中的寶石,看了一眼庫洛洛。

  「這個是很漂亮的東西啊,那天摔在地上我才發現它竟然摔不壞,可以讓我好好玩了。」蕭雨若無其事,耳垂微微紅了一下,顯然不習慣自己難得改變形象。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庫洛洛忽然笑了出來,嚇的蕭雨手一抖,寶石掉到地上,驗證了它的確摔不壞的事實。

  「庫洛洛,你神經病啊,忽然笑得那麼猥瑣!」蕭雨白眼,趴在地上找她的石頭。

  「蕭雨……」庫洛洛笑聲停歇,忍不住又重複「蕭雨……你啊!」

  「我是全天下最可憐的人。」好不容易看到了那顆寶石,蕭雨歡快的跑過去……結果,被俠客惡意伸出來的腿絆了一下。

  「俠客!我要殺了你啊!本來我鼻子就不高再摔一跤我就沒有鼻子拉!!」蕭雨惡狠狠的撲上去,壓住俠客掐住他的脖子,表情窮凶極惡。

  「謀殺拉!」俠客笑眯眯,完全看不出來哪裡有被殺的恐懼。

  「啊,對了,我那讓我犧牲了能力的石頭呢?」蕭雨忽然鬆開手,想起了自己的目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俠客卻伸手猛地一拽,蕭雨歪,砸到了庫洛洛,三個人在沙發上擠成一團。一個有意縱容,一個推波助瀾,剩下的一個只能可憐無比的被夾在裡面。

  「喂!你別過來了!我快掉下去了!啊!俠客你豬啊!沉死了!」

  「是你承受打擊能力不夠,你看團長都沒說什麼。」

  「你去死吧,我還是黃花大閨女怎麼能和男人拉拉扯扯,庫洛洛你幹嗎?放手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你引起的風波,怎麼能怪我?」

  「剛才蕭雨還說要殺了我。」

  「我要殺了你們!!!!!!」

  那顆被蕭雨從庫洛洛那裡買來寶石已經被所有人忽視了。它靜靜的躺在一邊,閃爍著溫柔的光澤。

  蕭雨滿臉通紅,別誤會,不是害羞的,是玩的。極度疲憊和極度張狂兩種表情同時浮現。

  「死俠客你竟然怕癢!!!」蕭雨劇烈的喘著氣,得意洋洋的看著躲到一邊的俠客,笑的張狂無比。

  俠客鬱悶,撓了撓頭。

  「我又不是願意……」俠客不知道在嘟囔什麼。

  「哇哈哈哈哈哈哈!!」蕭雨仰天大笑「老天你有眼啊。」

  忽然蕭雨被人抓住了雙手,庫洛洛眼神無限溫柔(裝的),語氣曖昧無比「蕭雨似乎把我忘記了,我似乎應該提醒你呢。」手指輕輕滑過蕭雨嘴唇。

  蕭雨愣了愣,狠狠一腳踢了上去。

  庫洛洛帶笑躲開「看來下次要把你的腳也壓住。」

  「死人妖,你給別人放電就好來找我幹什麼?我被你電成人幹啦!」蕭雨白眼。

  此刻三人衣衫淩亂,隨便一個人一看就會覺得他們發生了不一般的關係,但是,事實是殘忍的,就算和蕭雨玩的肢體接觸火熱無比,兩人……依舊沒有任何該有的反應。完全不是乾柴烈火類型的人。

  「你們六月份去哪裡?」蕭雨忽然問。

  「還沒有計劃,怎麼?」俠客扯了扯衣領,抱怨「竟然連個空調也沒有,熱死了。」

  「我們放一點假,可是我沒有地方玩,如果你們也沒有事情的話……」蕭雨下巴抵住膝蓋,語氣有些落寞。

  「你男人呢?」俠客出口絕無好話,已經做好被蕭雨追殺的心理準備,卻發現女孩根本就沒有動作。

  「他不要我了。」蕭雨平靜的注視著俠客,平靜的呼吸,平靜的心跳,平靜的口吻。

  俠客一愣,義憤填膺「我們的蕭雨這麼好的女孩,給他是抬舉他,沒關係,他不要你了俠客哥哥溫暖的懷抱隨時為你打開。」

  「你去死吧,俠客叔叔。」蕭雨白眼。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太傷……」(蕭雨經常說的一句話)俠客說到一半,忽然無限懊悔「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這說明我有偉大的人格魅力。」蕭雨倨傲的抬起下巴「來,我虔誠的羔羊,我來為你簽名吧。」

  「開玩笑!」俠客揉了揉蕭雨的頭,看向庫洛洛「團長,既然六月份沒有計劃……」

  「可以,那就去玩吧。」庫洛洛輕鬆的開口「至於去哪裡,俠客,交給你了。」

  「不會吧?!為什麼總是我?!」俠客怨念「團長,你是不是嫉妒我頭腦比你好?」

  「你說呢?」庫洛洛看向俠客。

  蕭雨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得出結論「你們兩個感情好好哦,一定要相親相愛哦。對了,誰攻誰受?」

  「蕭雨!!!」俠客怒目轉向蕭雨「我已經不止一次說過了!我不是同性戀!!」

  「哇~謀殺拉~」蕭雨學俠客,笑了出來。

  夜色漸漸深了。

  哦,有句話叫什麼?越夜越美麗~

  丁零零零零——

  蕭雨頭痛的爬起來,按住了鬧鐘,全身上下不舒服。

  「俠客,你把你的腿給本大爺抬起來。」蕭雨開口,嗓音嘶啞,臉色灰敗。

  昨天晚上玩到半夜,現在竟然還要上學……嗚嗚嗚,老天不公平啊。

  儘管如此,蕭雨頹廢的看了一眼鬧鐘,軟綿綿的,搖搖晃晃的爬起來換衣服,洗臉刷牙——當然,我要再次解釋,絕對沒有在一個房間換衣服,我怕我沒說有人誤解,因為我寫完後就誤解了……- -

  最後,她冷靜的背上書包,拉開門——沖啊!快遲到了!!

  再次踏著最後一聲上課鈴聲進入教室,蕭雨坐在座位上,不出意外再次贏得了她同桌由衷地讚歎「同桌,你太豬了。」

  「你不說話會死啊?」蕭雨匆忙取出課本,認真看起書。

  「奇跡,你墮落了一個禮拜終於開始認真學了。」蘭蒂驚訝「看開了?」

  「哪裡,我是有了新目標了。」蕭雨滿臉笑容。

  「上次那個長髮帥哥?」蘭蒂想了想。

  蕭雨搖頭「我最討厭肌肉男,其次娘娘腔,所以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我看上人家了人家也不屑我呢。」說完,她還頗洋洋得意地說「誰叫我一點女孩的樣子都沒有。」

  只是不知,究竟是在得意還是在落寞。

  「呃……同桌,你的審美還是一樣的奇特。」蘭蒂笑的僵硬「對了,你暑假有空嗎?」

  蕭雨搖頭「我和人約好一起出去玩,所以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你白癡啊?為什麼不問?」蘭蒂不敢相信「如果你錢不夠了還能向你爸媽周轉一點啊。」

  「沒關係,我問他們敲詐。」蕭雨不在意,反正她只是跟著他們去玩,機票有人掏,吃飯有人請,頂多什麼都不買就好了。

  「誰那麼大方?」蘭蒂咂舌。

  「我心中的錢包王子。」蕭雨露齒一笑。

  第二節課,奈普勒大大方方的走進了教室,在老師隱怒同學敬佩鄙視的眼神中,帶著燦爛的笑容坐在了座位上,撐起下巴有一搭沒一搭的打瞌睡。

  「哇,奈普勒,你太了不起了,已經快一個月沒來上課了,朝夜呢?」蘭蒂一下課就問起了奈普勒。

  「我可愛的小美女,朝夜她和一個壞蛋大叔打架結果被人家重傷了,目前療養中。」奈普勒懶洋洋的眯著眼睛「結果我只好來這裡尋找我人生的意義,上學,真是有趣。」

  「我寧可把學校炸了。」蕭雨沒好氣地插了一句。

  奈普勒愣了愣,忽然笑了出來,拍拍蕭雨的肩膀「不錯不錯,和我以前的想法一模一樣,這孩子不錯,有前途。放心,我明天就把學校炸了。」

  「呃……兩個神經病。」蘭蒂白眼。

  奈普勒拿出手機,一臉燦爛的笑容「喂?我親愛的小朝夜,我想死你啦……你怎麼知道我有事情找你幫忙?……好……對了,幫我準備能把學校炸了的炸藥……原因?要原因嗎?我高興算不算原因?……好,我會記得。」

  「你不會真要炸吧?」蕭雨咂舌。

  「開玩笑的,我怎麼可能真的找到炸藥?」奈普勒陽光燦爛。

  然後,第四節課,奈普勒又蹺課離開了。

  「既然他總是蹺課為什麼還來上學?」蘭蒂好奇。

  「大概是為了享受蹺課的樂趣。」蕭雨摸摸鼻子——自己越來越瞭解變態的心理了。

  早晨的課程在蕭雨迷迷糊糊中過去了,放學,蕭雨迷迷糊糊的走出學校,忽然被人拉住。

  「撞電線杆嘍。」調侃的聲音帶著笑意。

  蕭雨迷迷糊糊的抬眼「俠客,為什麼我看不清你的臉?」

  「你問我我問誰?」俠客無奈。

  「你問我。」蕭雨說完,靠在俠客身上,開始睡覺。

  這一覺睡的是天昏地暗,直到蕭雨肚子餓得空空如也時醒來,已經六點了。

  眨眨眼,蕭雨開始思考這究竟是早晨還是晚上,然後忽然發現「慘了,我下午沒去上課……」蕭雨坐起來,發現俠客和庫洛洛一個玩手機一個看書,頓時挫敗「你們怎麼不叫我去上學?」

  俠客聳聳肩「沒必要了,我帶你走不了幾段路,你們學校就消失了。」

  蕭雨似乎能想到學校灰飛煙滅的場景,頓時輕鬆了一截「那我繼續睡好了。」

  俠客白了一眼「你知道是誰嗎?」

  「大概知道,我們班裡來了兩個轉校生,似乎都會念,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會,只是有和你們一樣的感覺,然後其中一個人說他高興炸了學校。」蕭雨想了想「應該是他沒錯吧。」

  「哇,我親愛的小美女真是瞭解我。」誇張而油腔滑調的聲音,蕭雨錯愕,發現房間多了兩個人。

  朝夜把茶杯摔向朝蕭雨奔去的奈普勒頭上,微笑著看著後者滿臉委屈,朝蕭雨笑了笑「蕭雨,打擾了。」

  「哦。」蕭雨點點頭,暫時還沒有回過神來。

  「親愛的朝夜,如果你把我這張傾國傾城的漂亮臉蛋毀了,我就把你眼睛挖出來陪葬。」奈普勒咬牙切齒。

  朝夜不在意的揮揮手「請便,我是不會阻止你的。」

  奈普勒第n+1次敗下陣來「開個玩笑就當真,也沒人來安慰我幼小的心靈。」

  「請問……你們來……」蕭雨有些迷惑的看著兩個人。

  「是這樣的,我親愛的美人,我們離那個母老虎遠一點。」奈普勒嘟囔「我又不是故意放錯了劑量……一時興奮就炸完了結果她就生氣了……啊,言歸正傳。」奈普勒被朝夜輕輕掃了一眼,縮縮肩膀,可憐兮兮的皺著眉頭「其實,我只是想借用一下你的那個埃菲斯——覺醒,就是你從庫洛洛先生那裡買來的石頭。只是借用一下,絕對不會會不還的,我以那狗娘養的上帝的名義發誓。」

  蕭雨習慣性的摸向枕頭旁邊,表情忽然錯愕了「俠客,那石頭呢?」

  「昨天掉地上了,結果就不見了。」俠客笑眯眯。

  奈普勒表情扭曲一下,看向朝夜,眼神兇惡「臭女人!你玩我?!」

  「我只是說找到她就能得到線索,而且,奈普勒,她已經融合了不是嗎?」朝夜放下手中的書,一雙黑色的眼睛已經變成了如極光般絢爛的色彩。

  「融合?」奈普勒眼睛的顏色變成了璀璨的紅色,掃視了一眼蕭雨,驚愕的看向了庫洛洛和俠客「你們?!你們竟然……」然後他眉毛皺了起來,抿著嘴盯著自己的手。

  「莫古家的墓葬裡有可以把覺醒取出來的東西。」那個銀色頭髮的少年說,他眼睛低垂著,看不出任何情緒。

  「莫古家的東西是出了名的危險,我還不想把命交待進去。」庫洛洛輕巧的回答。

  奈普勒再次沉默。

  蕭雨愣了愣,不明白這些人究竟在說些什麼。

  「你發現了吧,平衡,可不是那麼容易打破的。」朝夜垂下眼,繼續悠閒的喝茶。

  奈普勒額頭暴起了青筋,他用力呼吸一下,恢復了燦爛的笑容「果然是天使同盟的優良傳統美德,不過,你又能得以到什麼時候呢?和你們那無聊的共和體制不同,我們永遠追隨king的榮光,而你們……」奈普勒幸災樂禍的笑了「似乎最近分歧很大啊。」

  「謠傳。」朝夜微笑,喝茶。

  奈普勒轉向蕭雨「我聽庫洛洛先生和俠客先生說了,你們要去旅遊,我正巧有個目的地和你們相同,如果說是命運的神指引我們走同一段路的話,希望到時能夠互相和平相處。」雖是這麼說的,但是他的眼神卻有著隱隱然的擔憂「蕭雨,很高興和你相處了這些時間,雖然……但是……」中間的話他說得很模糊,隨後拉開門。

  他關門的時候,背影很寥落。

  蕭雨愣。

  總感覺,是一個很熟悉的人,用了陌生的方式。

  「你果然追上來了。」走了不多遠,奈普勒停了下來,轉身微微笑的看著那個黑髮的男人。

  「你知道莫古家?」庫洛洛向來喜歡直奔主題。

  奈普勒把目光移動到旁邊過去的幾個人上,平淡的開口「你知道為什麼莫古家的實力被稱為淩駕于獵人協會之上嗎?就是因為,改造人技術,還有,高級研究協會。」

  「是嗎?果然是這樣……」庫洛洛沉思,然後他忽然抬起頭,用一種清晰無比的口吻問「那麼,芙迪羅拉這個人,還在嗎?」

  那個銀灰色頭髮的少年仿佛思考了很久以後,微笑了

  「她被king殺掉了。」奈普勒看了看若無其事的男人,偏了偏頭「雖然這個算是家族的私事,但是告訴和芙迪羅拉關係密切的你似乎也無所謂的。她20歲的時候需要回家和其他人一起搶奪king的位置……king其實就是一個稱謂,可是她輸給這一代的king,結果被殺掉了。」

  「那個king是……」

  漫長的沉默,在庫洛洛以為對方不會回答的時候,譏諷的聲音進入了他的耳中

  「你見過他的,只不過,你認不出他了。」

  是的,故人雖在,但是,你卻永遠也認不出他了。

  「莫古家的人,全都是怪物。」

  只是我還是想要相信,愛,是無敵的吧。

  「你對蕭雨很特別。」

  奈普勒愣了愣「她有一個哥哥,我和她哥哥認識。或許她已經不記得了,小時候她還跟在我後面打轉哩。」

  庫洛洛靜默片刻,詭異的眼神看著奈普勒,終於問了出來「恕我失禮,你多大了?」

  「……這個……叫做秘密。」咬牙切齒的聲音,那個萬年美少年轉身就走,腳步聲重重的。

  蕭雨踩著庫洛洛的後腳跟出去,但是她的方向卻是和庫洛洛相反的,她要去看看學校。

  「麻煩,請問。」身後有一個聲音,蕭雨轉頭,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男人,刺目的頭髮高高上揚。

  「你是……」蕭雨認真地看了看對方,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他。

  男人笑了笑「我是金。」

  由於生物鐘的顛倒,讓蕭雨頭腦也有些混沌,她打量了男人很久,搖頭「我不認識你。」

  男人栽倒。

  「我們在友克鑫見過。」男人提醒「那個時候你喝醉了。」

  是的,友克鑫。

  蕭雨怔怔地看著金,眼淚措不及防決堤而出。

  是的,友克鑫,奈伊斯,友克鑫。

  我以為,我已經忘記了,真的,我以為我已經忘記了。

  陽光忽然無比的刺目,她覺得自己的手心化了,全都是水。

  「你幹什麼?!!」斜裡插過一個彪悍的女生,把手忙腳亂的金扯到一邊,拍著蕭雨的背「你沒事吧?同桌,是不是這個怪大叔欺負你?沒事,我幫你報仇!」

  蕭雨勉強吸了吸氣,抬起眼睛「不是的,是我自己的事情。蘭蒂,你怎麼來了?」

  「來看學校。」蘭蒂回答,依舊狐疑地看著金。

  「這個人,別理他就好。」蕭雨淡淡的說,金的表情頓時驚了。

  「你和他認識?」蘭蒂狐疑的表情逐漸消失,甚至親切的和金打起了招呼「你是我同桌的朋友啊?你別介意哈,她的性格就是這樣,悶騷得很……」

  蕭雨無聲的咧了咧嘴,是的,她和蘭蒂完全不同,一個健談無比一個……悶騷得很,難怪能在一起這麼久。

  「……不過同桌,你說為什麼那個帥哥一說他要爆學校學校就爆炸了?」蘭蒂最後終於把話題扯到了學校上。

  「不是他。」金插口「那小子也奇怪呢,怎麼會有人做了他想做的事情,所以叫我來調查一下。」

  「可是他剛才還說……」蕭雨回想起了剛才的對話「說是他劑量放錯了。」

  「他總是那種性格,如果是他動手,普通人是不會有傷亡的。」金解釋「他說是一個我追了很久的犯人,叫我來調查一下。」

  「原來是這樣……」蕭雨點了點頭「對了,金,你以前說的那個獵人,到底要怎樣才能當?」

  金轉過頭「你如果當了獵人,就無法維持你和那些人之間的平衡了。」

  「為什麼?」蕭雨驚訝的反問。

  「雖然說,獵人協會不會限制什麼,但是,你能擺脫那種群體和……責任嗎?」

  蕭雨沉默下來,靜靜思考片刻「也就是說,如果我當了獵人,他們就會和我保持距離嗎?」

  「起碼不會像現在一樣肆無忌憚了。」他的眼神有些歎息,似乎回想到了什麼。

  「那與我有什麼關係。」蕭雨說,眼神依舊冷淡「他們該怎樣就怎樣吧。」

  相處和在意,是兩回事情。也許你把你多餘的東西給另外的人的時候,你覺得無所謂,而他,如獲珍寶……

  
第十一章 父母

  學校裡面到處是斑斑點點的血跡,看得蕭雨一陣反胃。終於找到了幾個老師。

  「同桌,你看,咱班主任也在呢。」蘭蒂指了指一個正在通電話的男人「對了,估計我是要轉學了,你打算去哪裡上?」

  「不知道,你呢?」

  「我看,薩巴似乎挺不錯的。那裡的那個……第一中學挺好的。我就去那裡上。」蘭蒂很熱情地邀請「不如我們一起去吧?」

  「挺好的,我去和我媽他們說,反正我哥也在那邊。」蕭雨露出了一個笑容「我哥哥可是個大帥哥哦。」

  「介紹給我認識認識?」蘭蒂配合的垂涎三尺。然後兩個人笑了起來。

  「呐,叔叔,估計你要找的人一時半會不會出來了,你怎麼辦?」蕭雨問身邊的人。

  「叔叔?」金的表情一陣錯訛。

  「難道不是嗎?」蕭雨莫名其妙。

  金苦笑「當獵人久了……忽然真不習慣你們這些人的想法。估計她已經離開這裡到其他地方去了,不介意我先去你的地盤窩一陣吧?」

  「蘭蒂,去我家玩玩吧?」蕭雨邀請她的同學。

  「不行啊,我還要回家去給我媽說……太難過了,同桌,我會想你的。」蘭蒂抱著蕭雨,哀怨無比。

  「我也會想你的。」蕭雨拍拍蘭蒂的肩膀,然後他們在學校門口兵分兩路走了。

  真是恍惚的一天,這麼多莫名其妙的事情統統發生了。

  當蕭雨用鑰匙打開門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個黑影。

  蕭雨抬高頭,看著那個鐵塔一樣,猩猩一樣的男人,持續了從剛才到現在的無言。

  「喂!你別不說話!你找誰?!」該男人的聲音巨大,把蕭雨震的頭昏眼花,蕭雨勉強定了定神。

  「我找這房子的主人。」蕭雨苦澀無比,哀怨無比。

  「啊,蕭雨,這房子不是你的嗎?」金插了一句。

  蕭雨沉默,完全不知道怎麼回答。

  就是因為是她的所以才覺得鬱悶啊!被堵在自己家門口。

  「團長!這房子的主人是誰?!」該男子一手抓著門,一臉不耐的問坐在地上和某些人打撲克牌的的庫洛洛。

  「如果我沒有記錯,就是你眼前的人。」庫洛洛不緊不慢,然後速度極快地抓住西索的手「西索,耍老千是不好的。」

  「哦呵呵呵呵呵……大果實真是美味呦……」西索bt大笑,大大的汗珠從腦後滑落。

  「哦,西索,你作弊了?」俠客把手上的牌一合,笑眯眯「那還真是不好辦呢。」

  伊爾謎手一閃,四顆念釘出現,滿臉是擋我財路者殺無赦的表情。

  另一邊。

  「我說這裡應該這樣!!」飛坦滿臉不耐的奪過滑鼠,頗為熟練加了升級點數。

  「為什麼加敏捷?!加力量不是更好嗎!」奇牙不爽的搶了回去,把剩下的點數點到了力量上

  「我殺了你!!」飛坦金色的眼睛光芒狂閃。

  奇牙頭髮數了起來,仿佛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碧綠的眼睛瞪視向飛坦。

  而在另一邊。

  「窩金,你再不來啤酒酒喝完了。」信長轉頭,蕭雨頓時失望。明明背影很帥,為什麼就是大叔呢。

  「等一下,吵什麼。」窩金走到了信長和芬克斯的一堆,抓起啤酒瓶就猛灌。

  「哇!給我留一瓶!」金立刻猴急的跑過去。

  「野人,你是誰?」窩金抱住了他面前的啤酒。

  蕭雨默——你丫也不看看誰更像野人。

  不過她還是走進了房子,無比鬱悶的發現似乎所有人都有了活動。

  蕭雨拉上門,忽然覺得似乎自己是有些多餘的,因為就算沒有自己,這裡也依舊不會有什麼改變。

  「蕭雨,快過來一起玩。」俠客再取出一副牌,把兩幅牌和在一起洗。

  「啊?五個人可以玩?」蕭雨有些呆,還是跑過去。

  「反正是打發時間。」俠客開始發牌。

  蕭雨點點頭,坐了下來。

  忽然手中被塞了一個東西,蕭雨看了看庫洛洛,後者一臉輕鬆「我不知道是誰洩漏了消息。」說完掃了西索一眼「但是我的團員說也要去。」

  蕭雨點點頭,拆開手上漢堡的包裝,開始吃了起來。

  「小女孩……」西索就算是在玩牌也不忘拋媚眼。

  「嗯?」蕭雨拼命吃。

  「小女孩……」西索的聲音多了點哀怨。

  「有話快說。」蕭雨滿足的舔了舔嘴唇——果然別人的東西就是好吃。

  「難道一個漢堡比我重要嗎?……」西索用牌掩住嘴bt笑了。

  蕭雨想了想「如果你給我買兩個漢堡那你就比一個漢堡重要。」最後她說。

  俠客挑起嘴角。

  西索吭哧了半天,除了笑別無他法。

  第一把到了末尾的時候,蕭雨忽然來了一句「西索,你作弊了。」

  「嗯哼……小女孩……話不可以亂說哦……」西索掩住嘴,一雙眼睛狡猾無比。

  「這把裡面,我總共有3個三,分別是紅桃兩個;黑桃一個,伊爾謎有一個,是方片;庫洛洛有兩個,都是是梅花,俠客有兩個,黑桃一個方片一個,你本來應該沒有的,但是為什麼你有了一個呢?」蕭雨認真「最關鍵的是,你誰的不好裝偏偏用紅桃,害我想睜隻眼閉隻眼都不行。」

  蕭雨,智商超高記憶力超強悍的女人。

  伊爾謎迷茫的眼神釘向西索,隨之的是一串念釘——擋我財路者殺無赦。

  「哦呵呵呵呵呵……小伊真是熱情呦……」西索躲開那些看似兇猛其實卻沒有蘊含多少力道的念釘。

  嘭!——

  窩金面前的啤酒瓶碎了幾個。

  「是誰?!!!」窩金頓時站了起來,頭上爆出青筋,一臉窮凶極惡。

  伊爾謎慢吞吞的抬眼看了一下,舉手。

  窩金愣了愣,撓撓下巴「原來是姑娘你。」

  姑娘?蕭雨挑眉。

  伊爾謎緩慢的,在西索放肆無比的笑聲中,一字一頓地說「我是男人。」

  蕭雨猛地掐住自己的肉,防止自己太過於放肆的笑出來——伊爾謎這樣子,還真像個賭氣的女人。

  「呃?!!」不是窩金,是金。

  信長拎著酒瓶放肆的笑出來,毫不猶豫的踩金的痛腳「小姑娘我給你說,這傢伙當年就是以為一個女人是男的,結果和那女人睡一張床上導致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有了小孩,哇哈哈」

  「阿信,你不說會啞巴嗎?」金臉一陣紅一陣白,不過兇狠的眼神配著他的臉卻少了些威脅。

  「阿呸,你叫這個名字我和你急!也不看看當時是誰對著一個搓衣板起反映了。」信長呸了一聲。

  「我沒有對她起反應!」金反駁。

  信長也不理他無力的辯駁,只管喝酒。

  話說,到了半夜,似乎大家都有些興奮,不知是誰提議說組一個旅行團,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贊同。但是在名字上,大家互相爭執不下,於是做出決定,擲硬幣。

  庫洛洛摸索片刻,拿出一個鋼崩兒,看向所有人。

  各自報出了正反,第一把淘汰了三分之二。

  信長不敢相信的看著瑪其,瑪其淡淡一句「我說過我會選對的嗎?」惹來一串咒駡。

  第二把,只剩下蕭雨,庫洛洛,伊爾謎,西索,金五個人。

  蕭雨沒打算把這起名字的苦差事包攬,於是在所有人說了正之後,她毫不在意的選了反。

  「反,那起名字的事情就交給蕭雨了。」庫洛洛若無其事。

  蕭雨眨眨眼,有些錯愕的指著自己「我?」

  庫洛洛含笑點頭。蕭雨猶豫了半天,發現所有人的眼光集中向她,頓時不自在。

  「這個……就叫菜鳥好了。」蕭雨低下頭,做好了被鞭撻的準備,不過心情卻是暢快無比,難得能整到這些人。

  片刻後,沒有任何反應,蕭雨抬頭,發現庫洛洛表情有些怔,但還是很快恢復。

  「不錯,大智若愚,不錯,不錯……」庫洛洛含笑點頭。

  蕭雨默——我都不知道庫洛洛你是怎麼掰出來這些的。

  「女人!!!!我殺了你!!!!!!」飛坦順手往身邊摸去,忽然想起自己的雨傘已經掉到地上了。

  「飛坦,別激動,別激動。」俠客拉住飛坦,臉上的表情卻分明是興奮:很不錯的名字,對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飛坦滿臉不忿和蒼涼。

  「想我一代飛坦大人如此英明果斷現在竟然要叫這種名字,蒼天不公啊。」芬克斯在一邊配音,打了個酒嗝「不錯,這名字好,蕭姑娘,有前途。」

  「管他什麼名字,有架打就行。」窩金繼續喝酒。

  「似乎不錯。」瑪琪點點頭「我們說到哪裡了,繼續吧。」

  「雖然說有些不盡人意,但是還可以接受。」金大叔臉頰上暈起了可愛的紅暈,繼續喝酒。

  「我不要啊啊啊啊!!!!!」飛坦抓狂,不過完全被彈冠相慶的眾人無視。

  雖然還有人不滿意,但是顯然,結果已經定了。於是,旅遊團的名字內定——菜鳥。

  一直到了2點左右,一堆人才在蕭雨客氣的暗示下不情不願地走了,但是,總是還有那麼幾個人,臉皮極厚的留下來。

  第二天一早,蕭雨在所有人睡得東倒西歪的時候洗漱完畢,拉開門準備出去。

  「蕭雨。」庫洛洛靠在門外「我陪你去。」

  「這麼好心?還有,你怎麼來了。」蕭雨輕輕笑了笑,確是有些疲憊的樣子。

  「你不可能什麼也不說就跟我們走吧。」庫洛洛看了看已經被打掃乾淨的房間「看不出你還挺有女人味的。」

  蕭雨懶的和庫洛洛說些什麼「反正你丫一直沒把我當女人。」

  「怎麼這麼說呢,在我眼裡,蕭雨實在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呢。」庫洛洛輕快的否認。

  蕭雨卻沒有像平常一樣諷刺,似乎有些緊張。

  「蕭雨?」庫洛洛反倒好奇了。

  「可能會去不了吧。」蕭雨淡淡地說「可能媽媽會不願意的。」

  庫洛洛挑眉,忽然孩子般笑了起來「那我就把你搶去好了。」

  蕭雨只是沉默,隨後她像忽然反應過來一樣,勉強笑了笑「你搶親啊,白癡。」

  究竟這樣多久了呢,多久沒有再和父母說過自己的心事?

  但是卻又不願意去說,其實喜歡的只是那種迷茫的感覺吧。

  其實不害怕寂寞,只是害怕孤獨。

  但是為什麼,有些時候,卻是害怕孤獨不害怕寂寞呢?人為什麼總是這樣矛盾呢?我們究竟在追求什麼呢?或者究竟是為什麼呢?

  「庫洛洛,你說,有能力很好嗎?」蕭雨忽然問。

  「當然。」庫洛洛回答的毫不猶豫,絲毫沒有因為蕭雨的口吻與神態有任何變化。

  「殺人很好玩嗎?」蕭雨再問。

  「只是習慣。」庫洛洛淡然「習慣了與好玩又有什麼關係呢,既然已經殺了人,又何必思考對不對。」

  蕭雨點頭「的確。」然後忽然間恍然大悟「不對,我是要勸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怎麼搞得覺得你對了?庫洛洛,你卑鄙。」

  「謝謝,不過蕭雨竟然會思考這種問題,還真是叫我驚訝呢。」庫洛洛似笑非笑,暗諷回去。

  「難道殺人不是不對的嗎?」蕭雨不由再次問。

  「我以為你足夠聰明。」庫洛洛微哂。

  「我明白,但是不習慣,或許是我沒殺過人吧。」蕭雨點頭,看到庫洛洛的表情後跟了一句「我也不想嘗試。」

  「蕭雨還真是瞭解我。」然後沉吟片刻,庫洛洛忽然很是無奈的一歎「我終究還不是俠客。」

  「怎麼這麼說?」蕭雨不解。

  庫洛洛笑,不說話。

  「庫洛洛,你眼裡的顏色是什麼樣子的?這個世界。」蕭雨忽然間就問了,沒頭沒腦。

  「這有什麼意義嗎?」庫洛洛反問回去。

  蕭雨笑了笑「你最喜歡什麼顏色?紅色還是屎黃色?」

  庫洛洛忽然抬起蕭雨的下巴「我最喜歡你這雙眼睛。」

  蕭雨睜大眼,完全不理解為什麼忽然說到這上面,但是她還是靜靜的看著庫洛洛,瞪著他往下說。

  「彷徨,掙扎,疲憊,痛苦,冷漠,掙扎,仿佛只要看你的眼睛就會被帶進你的恐慌裡。極致的淒美,讓我忍不住想要破壞。」庫洛洛的聲音帶上了可能他也不自知的破壞欲望。

  「那樣會很高興嗎?」蕭雨平靜的問。

  「我不知道,所以才想做。」庫洛洛鬆開手,又恢復了俊俏溫和的樣子。

  「那你就破壞好了。」蕭雨說,隨後她再次不死心的問「庫洛洛,在你眼裡世界是什麼顏色?」

  「五顏六色。」庫洛洛回答。

  「很好看?」蕭雨認真的問。

  「難道蕭雨以為不好看嗎?」

  蕭雨沉默,然後笑了「可惜了,我家到了。」

  「那還真是遺憾呢。」庫洛洛搖頭歎息。

  「……」蕭雨看向庫洛洛,眼神清明「你會等我下來嗎?」

  「不勝榮幸。」

  清脆的開門聲。

  蕭雨立在門口,靜靜注視著她的家。心中忽然填滿了一樣。

  「媽,你在嗎?」她問。

  一個微胖的婦女從廚房出來,表情驚喜「你回來了,我和你爸剛說去看你呢。你沒事吧?」她走進蕭雨,摸了摸蕭雨的頭髮,又拍了拍蕭雨的肩膀。神情喜悅的不曉得說什麼。

  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和母親一般高了。忽然發現,母親原本豐滿的臉上,出現了皺紋;忽然發現,媽,你有白頭發了。

  蕭雨閉上眼,睫毛濕潤了「媽,我回來了。」

  媽,我回來了。

  所有的一切,都和我無關了。媽,我回來了。

  「沒事,我打電話給你爸。桌子上有蘋果。那可是本來要出口的東西,今年普通的蘋果都要五六百戒尼,你多吃點,去你宿舍裡也帶上,給同學吃一點……」母親絮絮叨叨的說著。

  為什麼,我竟然想要哭呢……

  原本,來的時候,她想了各種各樣的藉口,此刻,卻統統堵在嘴邊,一個也說不出來。

  那就不去好了。她想,心情忽然輕鬆了下來。

  「媽,我發現你對我太好了。」蕭雨坐在沙發上,抱著抱枕,表情可可愛愛「媽,我愛你。」

  「你不愛我誰愛我啊?」廚房裡傳來母親的聲音。

  「我爸愛你唄。」蕭雨嘿嘿的笑,門響聲,蕭雨轉頭「爸,你回來了。」

  「你女兒剛才說你愛呐。」母親從廚房裡探出頭。

  蕭雨好笑的看著她父親走進臥室,邊走邊說「都多大了還說愛。」

  真好,回家真好。

  我果然,不適合他們的世界。雖然很多時候,我羡慕的要死。

  「對了,小雨,趁著這個暑假去放鬆一下怎麼樣?到了高二就沒時間了。」父親取出了一張傳單「我回來的時候有人發給我的,剛好我幾個同事的小孩也要去,你們一起去好了。」

  蕭雨嘴角一抽,還是點頭「好,我去宿舍收拾一下。」

  這真是古怪,剛剛放棄要去的時候,剛剛做好了被鞭撻的準備,結果,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歸路,不歸路啊不歸路……

  走出樓道,蕭雨有些驚訝庫洛洛竟然還在「你真的還在啊?」

  「難道在蕭雨心中我是那樣說話不算話的人嗎?」

  「去你媽的!」蕭雨破口,不過立刻又綻放了一個歡欣的笑容「沒問題,可以走啦,反正學校已經被炸了……」

  「走吧。」庫洛洛首先轉身,回眸笑了「怎麼,還想賴在這裡嗎?」

  「沒有……」蕭雨吞吞吐吐,眼神亂飄。

  「你不打算去了嗎?」

  「不是……」蕭雨終於下定了決心,抱著必死的信念說了出來「你們能不能加入一個旅行團?」

  靜默。

  「只是這樣?」庫洛洛有些驚訝的反問。

  「你願意?」蕭雨眼睛一亮「那說好了哦。」

  「我還以為是什麼嚴重的事情……」庫洛洛哭笑不得「沒關係,反正是玩,到時候甩開他們就好了。」

  「……你好神奇……」蕭雨評價「龜毛騷包。」

  庫洛洛略是無奈「你最讓我煩惱的就是你說話的習慣,明明是真話,明明讓人覺得不耐煩,卻又捨不得真的殺了你。」

  蕭雨認真凝視庫洛洛,眼神忽然柔和下來

  「想知道為什麼嗎?」蕭雨沉靜的看著庫洛洛,忽然微微勾出笑容。

  「因為你犯賤。」她說。

  事實證明,庫洛洛成為旅團團長是有原因的。

  「窩金,你去理髮店好好把自己收拾一下。」

  「瑪琪,芬克斯,飛坦,還有伊爾謎和西索,你們最好換一下衣服。」

  「俠客,那個團隊的方面就交給你了。」

  交待好一切後,庫洛洛帶著迷人的笑容「那麼,金,交費的方面就交給你了。」

  「你還在乎這點錢。」金不甘不願。

  庫洛洛白眼「你是不知道當家的辛苦。」

  於是,他們做好了一切出發的準備。俠客甚是高興的說「一定要好好體驗一下平凡的生活。」

  蕭雨十字——感情你老以前都不平凡?

  俗話說得好,人靠衣服馬靠鞍,這句話在蕭雨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驗證。

  蕭雨不情不願的換上了俠客所謂的團隊制服——她一直覺得俠客純粹是整人思想爆發,不然哪有人在衣服上印上顯眼的菜鳥兩個字。

  不得不說,就算俠客此舉惹得他被揍了一頓——本來就對名字大有意見的飛坦。但是依舊贏得了大部分人的一致贊同——純粹是一群沒臉沒皮的人想看別人尷尬。還有一點就是,俠客的品位不錯,帶回來的衣服能穿出去見人——除了衣擺上黑色的菜鳥兩個字。

  「蕭雨,我第一次發現你竟然是個女人。」——此乃伊爾謎看到蕭雨出現後噴出來的有史以來最長的話。

  「難道我是不是女人都要向你顯示一下?我還想問你是不是男人呢。」蕭雨白了伊爾謎一眼,極不爽的向俠客說「俠客,你打死我也不穿裙子,我不穿!」

  「為什麼?」俠客滿以為蕭雨會感激涕零的膜拜他,但是得到了在他意料之外的答覆後,頓時受到了打擊。

  「因為伊爾謎說我不是個女人。」蕭雨怨念的扯著裙擺「反正我不是個女人。」

  「其實你穿上很漂亮。」俠客誇獎,給這個總是被打擊的孩子一點點自信。

  其實,若是除卻團員狀態的時候。若是對方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反而很有趣的時候,通常蜘蛛們都有很多吃不消的事情,比如,此刻蕭雨眼淚汪汪的看著俠客,語氣帶著哭腔,更用一種罕見的異常的撒嬌口吻「我就是不想穿裙子嘛。」

  俠客敗得一塌糊塗「蕭雨,乖,俠客哥哥重新幫你買,你要什麼樣式的?」

  除了偶爾情況下蕭雨撒撒嬌他吃不消以外,還有另一個地方著實讓他又愛又恨。

  蕭雨認真無比的糾正「不是俠客哥哥,是叔叔。」

  俠客十字路口,忽然間他想到了團長回來時滿頭陰鬱的樣子。

  「那你就穿著這件衣服吧。」俠客毫不客氣的無視了蕭雨。

  「俠客哥哥,你是我的天使,我心中的聖母瑪麗亞,我發誓,就算錢都沒有你好看。你看我的眼睛,多真誠啊。」蕭雨拽住了俠客的手臂,滿臉崇拜。

  俠客斜睨了蕭雨一眼「換衣服?」

  蕭雨點頭點頭。

  「別妄想了。」俠客斬釘截鐵。

  其實,也並不說必須穿那衣服不可,比如有些人實在是覺得洗帶衣服麻煩,直接把髒了的衣服丟掉重新買一套也不是不可能的。這些人,包括了很多。

  「沒關係,開始已經說好你的一切西索包辦了,你用不窮他。」庫洛洛面不改色,直接讓蕭雨放棄了帶衣服的計畫,準備大大的消耗西索。

  不過,除卻這個問題,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

  蕭雨的窩裡,幾人成一堆的互相交談著,無疑交談的話題就是——從那個什麼春天旅行社離開後,誰來包飛艇。

  照例,庫洛洛懷著萬分的感慨取出了那枚硬幣。

  最後,伊爾謎面無表情,手指顫抖的取出電話。

  「請配備一艘飛艇。」雖然口吻依舊平淡,但是個人都聽出了其中的悲憤。

  蕭雨和奇牙在一邊暗爽——當然,幸災樂禍的絕對不止他們兩個,只是除了他們兩個人其他人明顯表示出了幸災樂禍的本質。比如——

  「呵呵呵呵呵……小伊~我很高興喲……」聲音戛然而止,西索捂臉笑的變態齷齪「揍敵客家的姑娘~不要做這種敗壞形象的舉止喲~」

  伊爾謎白嫩的手上出現了清晰的血管。

  金一臉感慨萬分的拍著西索的肩膀,用一種看晚輩的猥瑣眼神「當年,我也是這麼過來的啊。」

  「對了,信長叔叔,金叔叔他老婆是誰?」蕭雨忽然很感興趣的問。

  信長嘴唇抖了兩抖,瘋狂的笑了出來。

  金臉色發青,哆嗦了兩下。

  「蕭姑娘,金的老婆……」信長扶著蕭雨的肩膀,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叫碧絲姬。」

  其實蕭雨不知道碧絲姬是誰,但是她發現當信長的話出口以後,在場所有男性都用一種同情的眼光看向金,金尷尬傻笑,不停撓頭。

  俠客笑眯眯的說「傳說中獵人協會會長尼特羅的得意門生碧絲姬?」

  金點點頭,傻乎乎的笑著。

  西索顫顫的來了一句「閃光果……我同情你呦……」

  蕭雨悄悄拽了拽庫洛洛,很小聲的問「為什麼好像那個碧絲姬很恐怖?」

  雖然已經盡力小聲了,但在場的都是什麼人,於是信長幸災樂禍的說「上床第二天,下不了床的人是金。」

  窩金相當大大咧咧的說「和我身材差不多的女人。」

  蕭雨愣愣的看向窩金,努力把窩金穿上裙子,努力把窩金頭髮梳好變成馬尾,努力把窩金柔軟化,努力把窩金穿上長筒襪,最後她終於滿臉通紅,憋出一句「你是女的嗎?可是你沒有胸啊。」

  滿堂靜默。

  不知是誰起了頭,全場哄堂大笑。信長用刀柄捅了捅著窩金的肩膀「大塊頭,聽見了沒?你沒胸啊!」

  蕭雨莫名其妙「難道他不是女人嗎?可是為什麼他說那個女的和她身材差不多?」

  庫洛洛捂住蕭雨的嘴,悶笑兩聲「他不是女人,只是碧絲姬和她身材差不多。」

  蕭雨睜大眼,再次認真打量窩金,抓下庫洛洛的手,滿臉崇拜「那人好厲害!」

  瞧瞧,這是一個正常女生該有的反映嗎?

  「金,什麼時候把你老婆叫來,讓她們好好交流交流?」芬克斯嘿嘿的怪笑。

  「哈哈」蕭雨笑了兩聲,扯開話題「開玩笑拉。對了,我可就真的一分錢也不拿了哦。」

  「越來越會敲詐了。」俠客狠狠壓了壓蕭雨的頭髮。

  窗外,正午的日光很漂亮。

  第二天中午,蕭雨和父母一起到了火車站,看到了集合起來的「春天旅行社」。和幾個大人打了招呼,那些就是他父親的同事,然後認識了幾個小孩,然後,就快出發了。

  「小雨,你在外面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隨便亂吃東西……」母親又開始了絮絮叨叨,蕭雨耐心地聽著。偶爾目光在人群中掃一圈,尋找那些美得掉渣的人。

  其實,只要長得漂亮,在哪裡都能引起人的注意。特別是一堆帥哥美人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即便蕭雨已經和他們混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但依舊不得不被狠狠的震撼了一把。再次承認,果然,他們沒有一個不帥不美的……就連平常邋遢的窩金和信長大叔……也是那麼的美型……這不公平……

  再瞥一眼,蕭雨發現了年輕漂亮的導遊小姐眼中閃著夢幻般的光芒,不由開始惡毒的YY這趟旅程的言情史。特別是以西索那樣來者不拒型的。

  蕭雨認真看了西索兩眼,忽然發現,當這傢伙穿上衣服之後其實挺好看的——在蕭雨面前,西索大部分時間都在裸奔,嚇得蕭雨這可憐的孩子不敢看他。

  「好像和我們是一個旅行社的。」蕭雨剛認識的一個女孩子說。

  「嗯,是的。」蕭雨肯定的回答,不過她回答的對象顯然目眩神離根本沒聽出來她的口吻有多麼堅定不移。

  在父母面前,蕭雨很識趣的沒有理那些人,那些人也很有眼色的沒有找過來——除了一開始窩金興奮得要跑過來被伊爾謎狠狠踢了一腳。

  最後終於,他們進了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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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後面的沒有修,而且我前面字數太多,所以後面幾章會有重複,見諒

  
第十二章 罪惡的番外

  話說,這是很久以後了。

  西索歷盡千辛萬苦終於革命成功。

  「歡迎大家參加婚禮。」穿著神父衣服的飛坦面無表情的念「就讓我們省略無聊的開場白,直接進入主題。」

  蕭雨滴汗,她身邊的西索笑得有點勉強。

  「請女方家長發言。」飛坦看向面帶和藹微笑的庫洛洛。

  「蕭雨……」庫洛洛握緊蕭雨的手,深深地看著她,紳士的吻了下去,用煽情的口吻說「如果想爬牆,來找爸爸,爸爸和你亂倫。」

  蕭雨來不及說話,西索憤怒的拍開庫洛洛的手。

  「你對我老婆做什麼?!」狹長的眼睛冒出了劇烈的怒火,連向來嫵媚的語調也把握不了。

  庫洛洛勾起邪氣的笑,輕柔的問「你對你的岳父做什麼?還不道歉?」

  西索嘴角抽搐抽搐,狠狠的瞪了庫洛洛一眼「對不起~」

  庫洛洛笑得溫文爾雅「這才對,我的好女婿。」

  「請男方家長發言。」神父看向面無表情的伊爾謎。

  「蕭雨,趁著現在悔婚吧。」伊爾謎若無其事的閃開迎面襲來的撲克牌「我們都支持你。」

  飛坦在西索沒有暴怒之前再次開口「請證婚人發言。」

  俠客笑吟吟的揉了揉蕭雨的頭「蕭雨,結什麼婚呀?」

  另外一位元證婚人芬克斯介面「曖昧才是王道啊。」

  「人品真的是很重要啊……」金感歎。

  「人品的確重要,所以你只能淪落到取一個虎婆娘。」窩金和信長咬耳朵。

  「那麼,我現在就為你們祝福」飛坦面無表情「請簽字。」

  他取出了兩個本子,西索終於憤怒了

  「你這是離婚證書好不好?!!!」

  「你才知道。」飛坦冷冷地看著他「蕭雨多麼好的一個孩子為什麼落在你手上?」

  「說得好!」俠客鼓掌「結什麼婚呀蕭雨,走,哥哥帶你去妓院。」

  「夜總會其實也不錯……」庫洛洛直接拽著蕭雨的手,完全無視了西索。

  「就是就是,結婚幹什麼?趁著年輕好好玩。江山如此多嬌,何必為了一棵樹放棄一片森林。」芬克斯嘻嘻哈哈沒個正經。

  「可是……」蕭雨微弱的抗議被自動忽略。

  so,結婚,就這麼不了了之。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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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熱熱鬧鬧的遊戲吧

第十三章 3P之旅

  「那麼,就這樣好了,你來買它吧。」蕭雨笑的無辜,無辜而沒心沒肺。

  俠客呆了,手抬了抬,按上蕭雨的頭「你發燒了?」

  「哪涼快哪呆著去,我健康的要死,想當病美人還當不成呢!」蕭雨沒好氣。

  俠客聳聳肩,不去阻止某人的送死行為。

  還真沒聽說過那個人敢對幻影旅團,這個標準的盜賊團體提出交易的要求,看來,又要找新玩具了。俠客感慨,團長啊團長,你好歹留個全屍。

  「那麼,你要多少?」庫洛洛微微笑了出來,但是卻不再有以前的感覺,似乎變成了冰冷的客套。

  「你先拿走能力再說吧。」蕭雨想了想「我閉上眼睛好了。」

  「總得先讓我看看有沒有買的價值才行吧。」庫洛洛含笑「如果光是說著好聽那就沒有必要了。」

  蕭雨睜開眼,撇撇嘴「真麻煩。」

  並沒有強烈的氣勢與徵兆,蕭雨身體外就附起了一層若隱若現的貼身鎧甲,吸收著身邊的光線。

  庫洛洛和俠客對視一眼,同時為這個能力打了滿分。

  首先是這個能力沒有太大的聲響,適合於在夜晚做工作的人,並且外面的鎧甲附帶堅的能力。似乎有些隱的效果。更重要的是,這個能力蕭雨這種人都能用就說明消耗念不多,大大的經濟實惠啊。

  庫洛洛手上出現了一本書,俠客不無可惜的哀怨,為什麼自己的能力不是偷?

  蕭雨在把手按上那個血手印前,很慎重地問「這個能力很重要吧?很值錢吧?是不是可以要你的一個東西?」

  庫洛洛笑著點頭,沒有猶豫。蕭雨松了一口氣,露出了笑容。把手按了上去。

  「你要什麼?」庫洛洛好整以暇的問。

  蕭雨搖搖頭「我已經拿到了。」

  「哦?」庫洛洛挑眉「我不記得我給了你。」

  「你看!」蕭雨小心翼翼的從口袋裡取出庫洛洛給她的那顆寶石「就是這個,你給我以後我一直很不安,總覺得欠了你很多。所以……我的能力應該可以和這個的價值持平吧?」蕭雨不放心的再次求證。

  「哦?這個不是……」俠客摸著下巴看著蕭雨手中的寶石,看了一眼庫洛洛。

  「這個是很漂亮的東西啊,那天摔在地上我才發現它竟然摔不壞,可以讓我好好玩了。」蕭雨若無其事,耳垂微微紅了一下,顯然不習慣被自己難得改變形象。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庫洛洛忽然笑了出來,嚇的蕭雨手一抖,寶石掉到地上,驗證了它的確摔不壞的事實。

  「庫洛洛,你神經病阿,忽然笑得那麼猥瑣!」蕭雨白眼,趴在地上找她的石頭。

  「蕭雨……」庫洛洛笑聲停歇,忍不住又重複「蕭雨……你啊!」

  「我是全天下最可憐的人。」好不容易看到了那顆寶石,蕭雨歡快的跑過去……結果,被俠客惡意伸出來的腿絆了一下。

  「俠客!我要殺了你啊!本來我鼻子就不高再摔一跤我就沒有鼻子拉!!」蕭雨惡狠狠的撲上去,壓住俠客掐住他的脖子,表情窮凶極惡。

  「謀殺拉!」俠客笑眯眯,完全看不出來哪裡有被殺的恐懼。

  「啊,對了,我那讓我犧牲了能力的石頭呢?」蕭雨忽然鬆開手,想起了自己的目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俠客卻伸手猛地一拽,蕭雨歪,砸到了庫洛洛,三個人在沙發上擠成一團。一個有意縱容,一個推波助瀾,剩下的一個只能可憐無比的被夾在裡面。

  「喂!你別過來了!我快掉下去了!啊!俠客你豬阿!沉死了!」

  「是你承受打擊能力不夠,你看團長都沒說什麼。」

  「你去死吧,我還是黃花大閨女怎麼能和男人拉拉扯扯,庫洛洛你幹嗎?放手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你引起的風波,怎麼能怪我?」

  「剛才蕭雨還說要殺了我。」

  「我要殺了你們!!!!!!」

  那顆被蕭雨從庫洛洛那裡買來寶石已經被所有人忽視了。它靜靜的躺在一邊,閃爍著溫柔的光澤。

  蕭雨滿臉通紅,別誤會,不是害羞的,是玩的。極度疲憊和極度張狂兩種表情同時浮現。

  「死俠客你竟然怕癢!!!」蕭雨劇烈的喘著氣,得意洋洋的看著躲到一邊的俠客,笑的張狂無比。

  俠客鬱悶,撓了撓頭。

  「我又不是願意……」俠客不知道在嘟囔什麼。

  「哇哈哈哈哈哈哈!!」蕭雨仰天大笑「老天你有眼啊。」

  忽然蕭雨被人抓住了雙手,庫洛洛眼神無限溫柔(裝的),語氣曖昧無比「蕭雨似乎把我忘記了,我似乎應該提醒你呢。」手指輕輕滑過蕭雨嘴唇。

  蕭雨愣了愣,狠狠一腳踢了上去。

  庫洛洛帶笑躲開「看來下次要把你的腳也壓住。」

  「死人妖,你給別人放電就好來找我幹什麼?我被你電成人幹啦!」蕭雨白眼。

  此刻三人衣衫淩亂,隨便一個人一看就會覺得他們發生了不一般的關係,但是,事實是殘忍的,就算和蕭雨玩的肢體接觸火熱無比,兩人……依舊沒有任何該有的反應。完全不是乾柴烈火類型的人。

  「你們六月份去哪裡?」蕭雨忽然問。

  「還沒有計劃,怎麼?」俠客扯了扯衣領,抱怨「竟然連個空調也沒有,熱死了。」

  「我們放一點假,可是我沒有地方玩,如果你們也沒有事情的話……」蕭雨下巴抵住膝蓋,語氣有些落寞。

  「你男人呢?」俠客出口絕無好話,已經做好被蕭雨追殺的心理準備,卻發現女孩根本就沒有動作。

  「他不要我了。」蕭雨平靜的注視著俠客,平靜的呼吸,平靜的心跳,平靜的口吻。

  俠客一愣,義憤填膺「我們的蕭雨這麼好的女孩,給他是抬舉他,沒關係,他不要你了俠客哥哥溫暖的懷抱隨時為你打開。」

  「你去死吧,俠客叔叔。」蕭雨白眼。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太傷……」(蕭雨經常說的一句話)俠客說到一半,忽然無限懊悔「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這說明我有偉大的人格魅力。」蕭雨倨傲的抬起下巴「來,我虔誠的羔羊,我來為你簽名吧。」

  「開玩笑!」俠客揉了揉蕭雨的頭,看向庫洛洛「團長,既然六月份沒有計劃……」

  「可以,那就去玩吧。」庫洛洛輕鬆的開口「至於去哪裡,俠客,交給你了。」

  「不會吧?!為什麼總是我?!」俠客怨念「團長,你是不是嫉妒我頭腦比你好?」

  「你說呢?」庫洛洛看向俠客。

  蕭雨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得出結論「你們兩個感情好好哦,一定要相親相愛哦。對了,誰攻誰受?」

  「蕭雨!!!」俠客怒目轉向蕭雨「我已經不止一次說過了!我不是同性戀!!」

  「哇~謀殺拉~」蕭雨學俠客,笑了出來。

  夜色漸漸深了。

  哦,有句話叫什麼?越夜越美麗~

  丁零零零零——

  蕭雨頭痛的爬起來,按住了鬧鐘,全身上下不舒服。

  「俠客,你把你的腿給本大爺抬起來。」蕭雨開口,嗓音嘶啞,臉色灰敗。

  昨天晚上玩到半夜,現在竟然還要上學……嗚嗚嗚,老天不公平啊。

  儘管如此,蕭雨頹廢的看了一眼鬧鐘,軟綿綿的,搖搖晃晃的爬起來換衣服,洗臉刷牙——當然,我要再次解釋,絕對沒有在一個房間換衣服,我怕我沒說有人誤解,因為我寫完後就誤解了……- -

  最後,她冷靜的背上書包,拉開門——沖啊!快遲到了!!

  再次踏著最後一聲上課鈴聲進入教室,蕭雨坐在座位上,不出意外再次贏得了她同桌由衷地讚歎「同桌,你太豬了。」

  「你不說話會死啊?」蕭雨匆忙取出課本,認真看起書。

  「奇跡,你墮落了一個禮拜終於開始認真學了。」蘭蒂驚訝「看開了?」

  「哪裡,我是有了新目標了。」蕭雨滿臉笑容。

  「上次那個長髮帥哥?」蘭蒂想了想。

  蕭雨搖頭「我最討厭肌肉男,其次娘娘腔,所以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我看上人家了人家也不屑我呢。」說完,她還頗洋洋得意地說「誰叫我一點女孩的樣子都沒有。」

  只是不知,究竟是在得意還是在落寞。

  「呃……同桌,你的審美還是一樣的奇特。」蘭蒂笑的僵硬「對了,你暑假有空嗎?」

  蕭雨搖頭「我和人約好一起出去玩,所以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你白癡啊?為什麼不問?」蘭蒂不敢相信「如果你錢不夠了還能向你爸媽周轉一點啊。」

  「沒關係,我問他們敲詐。」蕭雨不在意,反正她只是跟著他們去玩,機票有人掏,吃飯有人請,頂多什麼都不買就好了。

  「誰那麼大方?」蘭蒂咂舌。

  「我心中的錢包王子。」蕭雨露齒一笑。

  第二節課,奈普勒大大方方的走進了教室,在老師隱怒同學敬佩鄙視的眼神中,帶著燦爛的笑容坐在了座位上,撐起下巴有一搭沒一搭的打瞌睡。

  「哇,奈普勒,你太了不起了,已經快一個月沒來上課了,朝夜呢?」蘭蒂一下課就問起了奈普勒。

  「我可愛的小美女,朝夜她和一個壞蛋大叔打架結果被人家重傷了,目前療養中。」奈普勒懶洋洋的眯著眼睛「結果我只好來這裡尋找我人生的意義,上學,真是有趣。」

  「我寧可把學校炸了。」蕭雨沒好氣地插了一句。

  奈普勒愣了愣,忽然笑了出來,拍拍蕭雨的肩膀「不錯不錯,和我以前的想法一模一樣,這孩子不錯,有前途。放心,我明天就把學校炸了。」

  「呃……兩個神經病。」蘭蒂白眼。

  奈普勒拿出手機,一臉燦爛的笑容「喂?我親愛的小朝夜,我想死你啦……你怎麼知道我有事情找你幫忙?……好……對了,幫我準備能把學校炸了的炸藥……原因?要原因嗎?我高興算不算原因?……好,我會記得。」

  「你不會真要炸吧?」蕭雨咂舌。

  「開玩笑的,我怎麼可能真的找到炸藥?」奈普勒陽光燦爛。

  然後,第四節課,奈普勒又蹺課離開了。

  「既然他總是蹺課為什麼還來上學?」蘭蒂好奇。

  「大概是為了享受蹺課的樂趣。」蕭雨摸摸鼻子——自己越來越瞭解變態的心理了。

  早晨的課程在蕭雨迷迷糊糊中過去了,放學,蕭雨迷迷糊糊的走出學校,忽然被人拉住。

  「撞電線杆嘍。」調侃的聲音帶著笑意。

  蕭雨迷迷糊糊的抬眼「俠客,為什麼我看不清你的臉?」

  「你問我我問誰?」俠客無奈。

  「你問我。」蕭雨說完,靠在俠客身上,開始睡覺。

  這一覺睡的是天昏地暗,直到蕭雨肚子餓得空空如也時醒來,已經六點了。

  眨眨眼,蕭雨開始思考這究竟是早晨還是晚上,然後忽然發現「慘了,我下午沒去上課……」蕭雨坐起來,發現俠客和庫洛洛一個玩手機一個看書,頓時挫敗「你們怎麼不叫我去上學?」

  俠客聳聳肩「沒必要了,我帶你走不了幾段路,你們學校就消失了。」

  蕭雨似乎能想到學校灰飛煙滅的場景,頓時輕鬆了一截「那我繼續睡好了。」

  俠客白了一眼「你知道是誰嗎?」

  「大概知道,我們班裡來了兩個轉校生,似乎都會念,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會,只是有和你們一樣的感覺,然後其中一個人說他高興炸了學校。」蕭雨想了想「應該是他沒錯吧。」

  「哇,我親愛的小美女真是瞭解我。」誇張而油腔滑調的聲音,蕭雨錯愕,發現房間多了兩個人。

  朝夜把茶杯摔向朝蕭雨奔去的奈普勒頭上,微笑著看著後者滿臉委屈,朝蕭雨笑了笑「蕭雨,打擾了。」

  「哦。」蕭雨點點頭,暫時還沒有回過神來。

  「親愛的朝夜,如果你把我這張傾國傾城的漂亮臉蛋毀了,我就把你眼睛挖出來陪葬。」奈普勒咬牙切齒。

  朝夜不在意的揮揮手「請便,不過我是不會阻止你的。」

  奈普勒第n+1次敗下陣來「開個玩笑就當真,也沒人來安慰我幼小的心靈。」

  「請問……你們來……」蕭雨有些迷惑的看著兩個人。

  「是這樣的,我親愛的美人,我們離那個母老虎遠一點。」奈普勒嘟囔「我又不是故意放錯了劑量……一時興奮就炸完了結果她就生氣了……啊,言歸正傳。」奈普勒被朝夜輕輕掃了一眼,縮縮肩膀,可憐兮兮的皺著眉頭「其實,我只是想借用一下你的那個美迪安達——覺醒,就是你從庫洛洛先生那裡買來的石頭。只是借用一下,絕對不會會不還的,我以那狗娘養的上帝的名義發誓。」

  蕭雨習慣性的摸向枕頭旁邊,表情忽然錯愕了「俠客,那石頭呢?」

  「昨天掉地上了。」俠客笑眯眯。

  奈普勒表情扭曲一下,看向朝夜,眼神兇惡「臭女人!你玩我?!」

  「我只是說找到她就能得到線索,而且我有預感,只要你跟著她就絕對不會後悔的。」朝夜放下手中的書,一雙黑色的眼睛已經變成了如極光般絢爛的色彩。

  「你發誓。」奈普勒眼睛的顏色變成了璀璨的紅色,毫不示弱的看著朝夜。

  蕭雨愣了愣,顯然兩個人的關係並不是她想像中的親密。

  「你難道不相信我嗎?」朝夜垂下眼,繼續悠閒的喝茶。

  奈普勒額頭抱起了青筋,他用力呼吸一下,恢復了燦爛的笑容「我怎麼回不相信我親愛的朝夜寶貝兒呢,我只是是在被你唬怕了。」

  朝夜微笑,喝茶。

  奈普勒轉向蕭雨「我聽庫洛洛先生和俠客先生說了,你們要去旅遊,不如加上我門兩個吧。」

  蕭雨愣。

  於是,旅遊的人選初步定案。

  雖然學校被奈普勒炸的七零八落,但是,蕭雨還是必須去一趟學校,奈普勒自願當保鏢。

  「我其實不知道這裡有什麼危險需要你來當保鏢。」蕭雨不解的看著跟在她身邊的人,有些無地自容。

  奈普勒雙手插在口袋,左右打量著街道上的美女,是不是吹聲口哨,聽到蕭雨的問題後,立刻掛起燦爛的笑容解釋「你或許不知道,這裡有很多危險,比如聰明英俊的我出來就有被美女拉去ooxx的危險,比如你就會被一些有奇怪喜好的大叔拉去的危險,所以我這個護花使者當然義不容辭嘍。」

  蕭雨默「其實我覺得你比較危險。」

  「你也這麼覺得嗎,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我這是被逼無奈的,為了讓更多失戀的大美女喜歡上我,我毫不猶豫的壓抑了我本來憂鬱的王子氣質,努力成為了此刻的我,我是多麼大無畏~」奈普勒身後仿佛出現了一堆華麗的光芒。

  蕭雨認真打量奈普勒的臉。

  「這臉長你身上是一種浪費。」蕭雨做出評價。

  奈普勒笑了笑,沒有說話。

  很快,他們來到了被炸成廢墟的學校,蕭雨不無可惜的看著員警的封鎖線,歎息「沒辦法了,我們回去吧。」

  奈普勒卻靜靜的走了進去,氣質忽然間冷肅了下來。

  蕭雨奇怪的看了一眼奈普勒,跟了上去。

  奈普勒轉頭看了蕭雨一眼「你跟上死了我可不管你。」

  蕭雨猶豫,還是跟了上去「起碼有人給你收屍!」

  蕭雨不知道為什麼她會跟著他,或許是因為在他身上找到了奈伊斯的感覺,或許是其他。

  這些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

  這次的爆炸似乎有內情。

  奈普勒勾出涼薄的笑,隱隱泛著紅色的眼瞳一翻「我說老朋友,你難道以為我察覺不到你嗎?」

  「嘎嘎——不愧是死亡,不過跟你形影不離的白色呢?」綠色的腐氣中,隱隱出現了一個人影。

  
第十五章 走形開始

  「她有事情,沒有過來。」奈普勒聳聳肩「你怎麼來了?我偉大的二星獵人,金.富力士大叔。」

  「哎!還是被認出來了。」金一把拉下斗篷,露出極其無辜又燦爛的笑容「哭鼻子的小姑娘,又見面了。」

  「你好,請問你是……」蕭雨疑惑的打量著那個灰頭土臉的娃娃臉「感覺挺眼熟的。」

  「呃——」金愣了,然後極其大條的撓撓頭「人不出來就算了,我是金。」

  「老傢伙,少和我搶美女!」奈普勒狠狠抓住金的肩膀「你還沒回答我你怎麼來了?!」

  「別那麼激動嘛。」金拍了拍奈普勒「我是被人追到這裡來的,不過這裡似乎有一個小傢伙來過。」

  「我知道,不然這裡怎麼會炸成這樣。」奈普勒恢復了懶洋洋「我就是為了這個來的。」

  「不是你炸的嗎?」蕭雨有些驚訝。

  奈普勒無比鬱悶「就是因為不是我炸的我才來看啊,看誰和我搶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樂趣……算了,反正學校還有很多,再挑一個上幾天學被老師罵炸掉就好了。」

  蕭雨默——其實變態的想法她還不是很清楚,太好了。

  「對了,金,我們去旅遊,你去嗎?」奈普勒忽然冒出來一句。

  「好啊。」金毫不猶豫。

  沒等蕭雨說第二句話,一切敲定。

  家門口

  蕭雨抬高頭,看著那個鐵塔一樣,猩猩一樣的男人,持續了從剛才到現在的無言。

  「喂!你別不說話!你找誰?!」該男人的聲音巨大,把蕭雨震的頭昏眼花,蕭雨勉強定了定神。

  「我找這房子的主人。」蕭雨枯澀無比,哀怨無比。

  「啊,蕭雨,這房子不是你的嗎?」金插了一句。

  蕭雨沉默,完全不知道怎麼回答。

  就是因為是她的所以才覺得鬱悶啊!被堵在自己家門口。

  「團長!這房子的主人是誰?!」該男子一手抓著門,一連不耐的問坐在地上和某些人打撲克牌的的庫洛洛。

  「如果我沒有記錯,就是你眼前的人。」庫洛洛不緊不慢,然後速度極快地抓住西索的手「西索,耍老千是不好的。」

  「哦呵呵呵呵呵……大果實真是美味呦……」西索bt大笑,大大的汗珠從腦後滑落。

  「哦,西索,你作弊了?」俠客把手上的牌一合「那還真是不好辦呢。」

  伊爾謎手一閃,四顆念釘出現,滿臉是擋我財路者殺無赦的表情。

  另一邊。

  「我說這裡應該這樣!!」飛坦滿臉不耐的奪過滑鼠,頗為熟練加了升級點數。

  「為什麼加敏捷?!加力量不是更好嗎!」奇牙不爽的搶了回去,把剩下的點數點到了力量上

  「我殺了你!!」飛坦金色的眼睛光芒狂閃。

  奇牙頭髮數了起來,仿佛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碧綠的眼睛瞪視向飛坦。

  而在另一邊。

  「窩金,你再不來啤酒酒喝完了。」信長轉頭,蕭雨頓時失望。明明背影很帥,為什麼就是大叔呢。

  「等一下,吵什麼。」窩金走到了信長和芬克斯的一堆,抓起啤酒瓶就猛灌。

  「哇!給我留一瓶!」金立刻猴急的跑過去。

  「野人,你是誰?」窩金抱住了他面前的啤酒。

  蕭雨默——你丫也不看看誰更像野人。

  不過她還是走進了房子,無比鬱悶的發現似乎所有人都有了活動。

  「哦~我親奈的朝夜寶貝兒~我想死你啦……」奈普勒極其殷切的撲到朝夜身邊,打斷了她和瑪其派克的交談。

  「你又有什麼要幫忙的?」朝夜喝了一口茶,點破奈普勒的目的。

  「哦。」奈普勒摸了摸鼻子「是因為我手機忘記放在哪裡了,你打個電話讓它響一響我好找。」

  蕭雨拉上門,忽然覺得似乎自己是有些多餘的,因為就算沒有自己,這裡也已就不會有什麼改變。

  「蕭雨,快過來一起玩。」俠客再取出一副牌,把兩幅牌和在一起洗。

  「啊?五個人可以玩?」蕭雨有些呆,還是跑過去。

  「反正是打發時間。」俠客開始發牌。

  蕭雨點點頭,坐了下來。

  忽然手中被塞了一個東西,蕭雨看了看庫洛洛,後者一臉輕鬆「我不知道是誰洩漏了消息。」說完掃了西索一眼「但是我的團員說也要去。」

  蕭雨點點頭,拆開手上漢堡的包裝,開始吃了起來。

  「小女孩……」西索就算是在玩牌也不忘拋媚眼。

  「嗯?」蕭雨拼命吃。

  「小女孩……」西索的聲音多了點哀怨。

  「有話快說。」蕭雨滿足的舔了舔嘴唇——果然別人的東西就是好吃。

  「難道一個漢堡比我重要嗎?……」西索用牌掩住嘴bt笑了。

  蕭雨想了想「如果你給我買兩個漢堡那你就比一個漢堡重要。」最後她說。

  俠客挑起嘴角。

  西索吭哧了半天,除了笑別無他法。

  第一把到了末尾的時候,蕭雨忽然來了一句「西索,你作弊了。」

  「嗯哼……小女孩……話不可以亂說哦……」西索掩住嘴,一雙眼睛狡猾無比。

  「這把裡面,我總共有3個三,分別是紅桃兩個;黑桃一個,伊爾謎有一個,是方片;庫洛洛有兩個,都是是梅花,俠客有兩個,黑桃一個方片一個,你本來應該沒有的,但是為什麼你有了一個呢?」蕭雨認真「最關鍵的是,你誰的不好裝偏偏用紅桃,害我想睜隻眼閉隻眼都不行。」

  伊爾謎迷茫的眼神釘向西索,隨之的是一串念釘——擋我財路者殺無赦。

  「哦呵呵呵呵呵……小伊真是熱情呦……」西索躲開那些看似兇猛其實卻沒有蘊含多少力道的念釘。

  嘭!——

  窩金面前的啤酒瓶碎了幾個。

  「是誰?!!!」窩金頓時站了起來,頭上爆出青筋,一臉窮凶極惡。

  伊爾謎慢吞吞的抬眼看了一下,舉手。

  窩金愣了愣,撓撓下巴「原來是姑娘你。」

  姑娘?蕭雨挑眉。

  伊爾謎緩慢的,在西索放肆無比的笑聲中,一字一頓地說「我是男人。」

  蕭雨猛地掐住自己的肉,防止自己太過於放肆的笑出來——伊爾謎這樣子,還真像個賭氣的女人。

  「呃?!!」不是窩金,是金。

  奈普勒拎著酒瓶放肆的笑出來,毫不猶豫的接金的痛腳「這傢伙當年就是以為一個女人是男的,結果和那女人睡一張床上導致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有了小孩,哇哈哈」

  「少年白,你不說會啞巴嗎?」金臉一陣紅一陣白,不過兇狠的眼神配著他的臉卻少了些威脅。

  「阿呸,什麼少年白,這叫憂鬱,這叫氣質!也不看看當時是誰對著一個搓衣板起反映了。」奈普勒剛說完,一個茶杯飛撲而至,狠狠地砸在了他頭上。

  朝夜微笑,繼續無動於衷的喝茶,無視了奈普勒可憐兮兮的眼神。

  倒是窩金狠狠地拍了一下奈普勒「別像個娘們兒似的!」

  奈普勒狠狠灌了一口酒,第n+1次恨恨不已「總有一天,我要把那女人殺了。」

  信長同情的拍了拍奈普勒,繼續喝酒。

  「一起殉情嗎?」芬克斯的話引來奈普勒狠狠的瞪視。

  話說,到了半夜,似乎大家都有些興奮,不知是誰提議說組一個旅行團,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贊同。但是在名字上,大家互相爭執不下,於是做出決定,擲硬幣。

  庫洛洛摸索片刻,拿出一個鋼崩兒,看向所有人。

  各自報出了正反,第一把淘汰了三分之二。

  信長不敢相信的看著瑪其,瑪其淡淡一句「我說過我會選對的嗎?」惹來一串咒駡。

  第二把,只剩下蕭雨,庫洛洛,伊爾謎,西索,金五個人。

  蕭雨沒打算把這起名字的苦差事包攬,於是在所有人說了正之後,她毫不在意的選了反。

  「反,那起名字的事情就交給蕭雨了。」庫洛洛若無其事。

  蕭雨眨眨眼,有些錯愕的指著自己「我?」

  庫洛洛含笑點頭。蕭雨猶豫了半天,發現所有人的眼光集中向她,頓時不自在。

  「這個……就叫菜鳥好了。」蕭雨低下頭,做好了被鞭撻的準備,不過心情卻是暢快無比,難得能整到人。

  片刻後,沒有任何反應,蕭雨抬頭,發現庫洛洛表情有些怔,但還是很快恢復。

  「不錯,大智若愚,不錯,不錯……」庫洛洛含笑點頭。

  蕭雨默——我都不知道庫洛洛你是怎麼掰出來這些的。

  「女人!!!!我殺了你!!!!!!」飛坦順手往身邊摸去,忽然想起自己的雨傘已經掉到地上了。

  「飛坦,別激動,別激動。」俠客拉住飛坦,臉上的表情卻分明是興奮:很不錯的名字,對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飛坦滿臉不忿和蒼涼。

  「想我一代飛坦大人如此英明果斷現在竟然要叫這種名字,蒼天不公阿。」奈普勒在一邊配音,打了個酒嗝「不錯,這名字好,蕭雨,有前途。」

  「管他什麼名字,有架打就行。」窩金繼續喝酒。

  「似乎不錯。」朝夜點點頭「我們說到哪裡了,繼續吧。」

  「雖然說有些不盡人意,但是還可以接受。」金大叔臉頰上暈起了可愛的紅暈,繼續喝酒。

  雖然還有人不滿意,但是顯然,結果已經定了。於是,旅遊團的名字內定——菜鳥。

  一直到了2點左右,一堆人才在蕭雨客氣的暗示下不情不願地走了。

  第二天一早,蕭雨在所有人睡得東倒西歪的時候洗漱完畢,拉開門準備出去。

  「蕭雨。」庫洛洛靠在門外「我陪你去。」

  「這麼好信?還有,你怎麼來了。」蕭雨輕輕笑了笑,確是有些疲憊的樣子。

  「你不可能什麼也不說就跟我們走吧。」庫洛洛看了看已經被打掃乾淨的房間「看不出你還挺有女人味的。」

  蕭雨懶的和庫洛洛說些什麼「反正你丫一直沒把我當女人。」

  「怎麼這麼說呢,在我眼裡,蕭雨實在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呢。」庫洛洛輕快的否認。

  蕭雨卻沒有像平常一樣諷刺,似乎有些緊張。

  「蕭雨?」庫洛洛反倒好奇了。

  「可能會去不了吧。」蕭雨淡淡地說「可能媽媽會不願意的。」

  庫洛洛挑眉,忽然孩子般笑了起來「那我就把你搶去好了。」

  蕭雨只是沉默,隨後她像忽然反應過來一樣,勉強笑了笑「你搶親啊,白癡。」

  究竟這樣多久了呢,多久沒有再和父母說過自己的心事?

  但是卻又不願意去說,其實喜歡的只是那種迷茫的感覺吧。

  其實不害怕寂寞,只是害怕孤獨。

  「庫洛洛,你說,有能力很好嗎?」蕭雨忽然問。

  「當然。」庫洛洛回答的毫不猶豫,絲毫沒有因為蕭雨的口吻與神態有任何變化。

  「殺人很好玩嗎?」蕭雨再問。

  「只是習慣。」庫洛洛淡然「習慣了與好玩又有什麼關係呢,既然已經殺了人,又何必思考對不對。」

  蕭雨點頭「的確。」然後忽然間恍然大悟「不對,我是要勸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怎麼搞得覺得你對了?庫洛洛,你卑鄙。」

  「謝謝,不過蕭雨竟然會思考這種問題,還真是叫我驚訝呢。」庫洛洛似笑非笑,暗諷回去。

  「難道殺人不是不對的嗎?」蕭雨不尤再次問。

  「我以為你足夠聰明。」庫洛洛微哂。

  「我明白,但是不習慣,或許是我沒殺過人吧。」蕭雨點頭,看到庫洛洛的表情後跟了一句「我也不想嘗試。」

  「蕭雨還真是瞭解我。」然後沉吟片刻,庫洛洛忽然很是無奈的一歎「我終究還不是俠客。」

  「怎麼這麼說?」蕭雨不解。

  庫洛洛笑,不說話。

  「庫洛洛,你眼裡的顏色是什麼樣子的?這個世界。」蕭雨忽然間就問了,沒頭沒腦。

  「這有什麼意義嗎?」庫洛洛反問回去。

  蕭雨笑了笑「你最喜歡什麼顏色?紅色還是屎黃色?」

  庫洛洛忽然抬起蕭雨的下巴「我最喜歡你這雙眼睛。」

  蕭雨睜大眼,完全不理解為什麼忽然說到這上面,但是她還是靜靜的看著庫洛洛,等著他往下說。

  「彷徨,掙扎,疲憊,痛苦,冷漠,掙扎,仿佛只要看你的眼睛就會被帶進你的恐慌裡。極致的淒美,讓我忍不住想要破壞。」庫洛洛的聲音帶上了可能他也不自知的破壞欲望。

  「那樣會很高興嗎?」蕭雨平靜的問。

  「我不知道,所以才想做。」庫洛洛鬆開手,又恢復了俊俏溫和的樣子。

  「那你就破壞好了。」蕭雨說,隨後她再次不死心的問「庫洛洛,在你眼裡世界是什麼顏色?」

  「五顏六色。」庫洛洛回答。

  「很好看?」蕭雨認真的問。

  「難道蕭雨以為不好看嗎?」

  蕭雨沉默,然後笑了「可惜了,我家到了。」

  「那還真是遺憾呢。」庫洛洛搖頭歎息。

  「……」蕭雨看向庫洛洛,眼神清明「你會等我下來嗎?」

  「不勝榮幸。」

  一個半小時後,蕭雨出來了,仿佛剛剛激烈的爭吵過一次,神色間疲憊更濃,看到庫洛洛蕭雨有些驚訝「你真的還在啊?」

  「難道在蕭雨心中我是那樣說話不算話的人嗎?」

  「去你媽的!」蕭雨破口,不過立刻又綻放了一個歡欣的笑容「沒問題,可以走啦,反正學校已經被炸了……」

  「走吧。」庫洛洛首先轉身,回眸笑了「怎麼,還想賴在這裡嗎?」

  「我喜歡你的顏色。」蕭雨跟上去「很單純的黑色白色,我很喜歡。」

  「只是黑色白色?」

  「沒有雜色我就可以分辨得很清楚。」蕭雨說,然後她很快轉移話題「庫洛洛,殺人的確是不對的吧?」

  「的確。」庫洛洛沒有否認。

  「我討厭你的眼睛,看起來像是很專注,其實卻是什麼也沒有。」蕭雨繼續說。

  庫洛洛略是無奈「你最讓我煩惱的就是你說話的習慣,明明是真話,明明讓人覺得不耐煩,卻又捨不得真的殺了你。」

  蕭雨認真凝視庫洛洛,眼神忽然柔和下來

  「想知道為什麼嗎?」蕭雨沉靜的看著庫洛洛,忽然微微勾出笑容。

  「因為你犯賤。」她說。

  
第十五章,第一站

  第一站,富人的都市,金碟。

  俗話說得好,人靠衣服馬靠鞍,這句話在蕭雨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驗證。

  蕭雨不情不願的換上了俠客所謂的團隊制服——她一直覺得俠客純粹是整人思想爆發,不然哪有人在衣服上印上顯眼的菜鳥兩個字。

  不得不說,就算俠客此舉惹得他被揍了一頓——本來就對名字大有意見的芬克斯和飛坦。但是依舊贏得了大部分人的一致贊同——純粹是一群沒臉沒皮的人想看別人尷尬。還有一點就是,俠客的品位不錯,帶回來的衣服能穿出去見人——除了衣擺上黑色的菜鳥兩個字。

  「蕭雨,我第一次發現你竟然是個女人。」——此乃伊爾謎看到蕭雨出現後噴出來的有史以來最長的話。

  「難道我是不是女人都要向你顯示一下?我還想問你是不是男人呢。」蕭雨白了伊爾謎一眼,極不爽的向俠客說「俠客,你打死我也不穿裙子,我不穿!」

  「為什麼?」俠客滿以為蕭雨會感激。

  「因為伊爾謎說我不是個女人。」蕭雨怨念的扯著裙擺「反正我不是個女人。」

  「其實你穿上很漂亮。」俠客誇獎。

  其實,若是除卻團員狀態的時候。若是對方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反而很有趣的時候,通常蜘蛛們都有很多吃不消的事情,比如,此刻蕭雨眼淚汪汪的看著俠客,語氣帶著哭腔,更用一種罕見的異常的撒嬌口吻「我就是不想穿裙子嘛。」

  俠客敗得一塌糊塗「蕭雨,乖,俠客哥哥重新幫你買,你要什麼樣式的?」

  除了偶爾情況下蕭雨撒撒嬌他吃不消以外,還有另一個地方著實讓他又愛又恨。

  蕭雨認真無比的糾正「不是俠客哥哥,是叔叔。」

  俠客十字路口,忽然見他想到了團長回來時滿頭陰鬱的樣子。

  「那你就穿著這件衣服吧。」俠客毫不客氣的無視了蕭雨。

  「俠客哥哥,你是我的天使,我心中的聖母瑪麗亞,我發誓,就算錢都沒有你好看。你看我的眼睛,多真誠啊。」蕭雨拽住了俠客的手臂,滿臉崇拜。

  俠客斜睨了蕭雨一眼「換衣服?」

  蕭雨點頭點頭。

  「別妄想了。」俠客斬釘截鐵。

  其實,也並不說必須穿那衣服不可,比如有些人實在是覺得洗帶衣服麻煩,直接把髒了的衣服丟掉重新買一套也不是不可能的。這些人,包括了很多。

  「沒關係,開始已經說好你的一切西索包辦了,你用不窮他。」庫洛洛面不改色,直接讓蕭雨放棄了帶衣服的計畫,準備大大的消耗西索。

  不過,除卻這個問題,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

  蕭雨的窩裡,幾人成一堆的互相交談著,無疑交談的話題就是——誰來包飛艇。

  照例,庫洛洛懷著萬分的感慨取出了那枚硬幣。

  最後,伊爾謎面無表情,手指顫抖的取出電話。

  「請配備一艘飛艇。」雖然口吻依舊平淡,但是個人都聽出了其中的悲憤。

  蕭雨和奇牙在一邊暗爽——當然,暗爽的絕對不止他們兩個,只是除了她們兩個人其他人明顯表示出了幸災樂禍的本質。比如——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們偉大的菜鳥旅行團,連掏錢的人都不同凡響啊哈哈哈」聲音戛然而止,奈普勒捂著頭一臉鬱悶「朝夜,你這母老虎,我咒你一輩子嫁不出去!」

  金一臉感慨萬分的拍著奈普勒的頭,用一種看晚輩的猥瑣眼神「當年,我也是這麼過來的啊。」

  「對了,白毛,金他老婆是誰?」蕭雨忽然很感興趣的問。

  奈普勒嘴唇抖了兩抖,瘋狂的笑了出來。

  金臉色發青,哆嗦了兩下。

  「好孩子,讚美我偉大的撒旦幹死那聖母瑪麗亞。金的老婆……」奈普勒扶著蕭雨的肩膀,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叫碧絲姬。」

  其實蕭雨不知道碧絲姬是誰,但是她發現當奈普勒的話出口以後,在場所有男性都用一種同情的眼光看向金,金尷尬傻笑,不停撓頭。

  俠客笑眯眯的說「獵人協會會長尼特羅的得意門生碧絲姬?」

  金點點頭,傻乎乎的笑著。

  西索顫顫的來了一句」閃光果……我同情你呦……」

  蕭雨悄悄拽了拽庫洛洛,很小聲的問「為什麼好像那個碧絲姬很恐怖?」

  雖然已經盡力小聲了,但在場的都是什麼人,於是窩金相當大大咧咧的說「和我身材差不多的女人。」

  蕭雨愣愣的看向窩金,努力把窩金穿上裙子,努力把窩金頭髮梳好變成馬尾,努力把窩金柔軟化,努力把窩金穿上長筒襪,最後她終於滿臉通紅,憋出一句「你是女的嗎?可是你沒有胸啊。」

  滿堂靜默。

  不知是誰起了頭,全場哄堂大笑。信長用刀柄捅了捅著窩金的肩膀「大塊頭,聽見了沒?你沒胸啊!」

  蕭雨莫名其妙「難道他不是女人嗎?可是為什麼他說那個女的和她身材差不多?」

  庫洛洛捂住蕭雨的嘴,悶笑兩聲「他不是女人,只是碧絲姬和她身材差不多。」

  蕭雨睜大眼,再次認真打量窩金,抓下庫洛洛的手,滿臉崇拜「那人好厲害!」

  瞧瞧,這是一個正常女生該有的反映嗎?

  「哎,庫洛洛,我還是覺得你的耳環顏色很難看唉。」蕭雨打量了下庫洛洛「一個大男人用紅的幹什麼?」

  「紅色?」庫洛洛不動聲色的反問。

  「哈哈」蕭雨笑了兩聲「開玩笑拉。對了,什麼時候走?」她問俠客。

  庫洛洛輕輕摸了摸他的耳墜,淡淡的笑意浮現。

  湛藍色的耳墜折射著琉璃光芒,清澈無比。

  不知為何,蕭雨覺得這次飛艇坐的舒適無比,當然不排除伊爾謎苦大仇深的表情帶給她的娛樂。

  「喂,小白毛,你哥一直是這樣嗎?」蕭雨頗感興趣的問。

  奇牙斜著眼睛看了蕭雨一眼「自從去年更厲害了。」

  蕭雨汗顏。

  「對了,你玩什麼?」蕭雨好奇的把頭湊到奇牙手中握著的遊戲機上「咦,這個不是曾經含了一個病毒叫我家電腦當了的那個遊戲嗎?」蕭雨歡快無比的搶過來,熟練的開始闖關。

  「看不出你也這麼厲害。」奇牙改變了對蕭雨的印象。

  蕭雨笑了笑「因為我頭腦好,所以大部分秘笈都記著,比如說這個長手怪只用連續按左斜右下下斜左下左右斜左下下做就能發出超級火焰,不過我比較喜歡用山崎龍二,因為他的必殺拳很厲害。」

  「你玩過的遊戲不少啊!」奇牙好奇「還有什麼呢?」

  「老實說,偵探推理類和戰略類比較喜歡。」蕭雨想了想「大概是那種看著別人失敗很爽的心情吧,還有就是絕對不會擔心打不過去。」

  「說到,很久以前玩了一個美少男夢工廠的確很有趣,雖然最後沒有ooxx的圖但是起碼還是滿足了我培養bl的夢想了,真是難忘那時每天熬夜打遊戲的心情啊。」蕭雨感歎萬分。

  奇牙黑線。

  然後,又過去了一段時間。

  「西索,喝水。」蕭雨極認真的端了一大杯水給西索。

  「蕭雨你差別待遇。」俠客裝委屈。

  「啊,你沒說你要啊,還有誰要?」蕭雨環視一周,發現大半的人舉起了手,滴汗。

  這年頭,懶人越來越多了。

  「自己去倒。」蕭雨斬釘截鐵,然後壓住窩金的肩膀「我幫你去倒。」

  「為什麼又差別待遇?」俠客呻吟。

  「因為我剛才把他當成女的,很不好意思。」蕭雨不假思索的解釋。

  俠客想了想「你也把我當成女的行不?」

  片刻後,想喝水的都拿上了水,因為金大叔把飲水器搬來了——默,因為沒注意到有插頭,所以直接搬的後果導致他被電了一下,更加神清氣爽。

  「西索,喝水。」蕭雨又遞給了西索一大杯水。

  「蕭雨,為什麼你只給西索水呢?」俠客好奇。

  蕭雨愣了愣,然後不假思索地回答「因為西索不舉啊。」

  噗——

  多數正在喝水的人噴了。

  「喝水不是能鍛煉腎功能嗎?」蕭雨迷惑的看著笑得東倒西歪的一眾,還有西索隱隱發青的表情——孩子,我只聽說過喝水能美容啊。

  「小女孩……」西索仿佛不知說些什麼,叫完蕭雨立刻陷入了瘋狂的大笑「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蕭、蕭雨」俠客抹了抹笑出來的眼淚「你怎麼知道他、他不舉?!」說完,又笑了起來。

  「因為有一個女人罵西索不能給她性福啊。」蕭雨毫不遲疑。

  西索忽然拉住了蕭雨,薄唇詭異的扭曲「小女孩……呵呵呵呵……不舉……呵呵呵呵……」

  蕭雨拍了拍西索的頭「好孩子,乖哦,姐姐知道你是因為這件事情遭遇了打擊,不過你不可以亂發情哦,伊爾謎還在這裡呢。」

  西索表情變了數變,扭曲不起來了「我真恨不得殺了你……」西索第N次威脅。

  「為什麼呢?」蕭雨不理解。

  「哦呵呵~小女孩……你要補償我呦……」西索靠近蕭雨耳垂,炙熱的呼吸吐露在她耳邊。

  啪——

  蕭雨重重敲了西索的頭「你怎麼靠這麼近,很癢哎。」推了推西索「你放手啊,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西索把頭壓在蕭雨頸邊,不停發出詭異的笑聲。

  蕭雨撓頭,的確她不是故意想推開西索的,但是俠客買的這件衣服領子開口不是很小,西索這個樣子讓她實在很是尷尬。

  「西索,你能不能把頭抬起來。」蕭雨拼命推西索。

  「小女孩……我不是不舉呦……」西索抬起蕭雨下巴,雖然變態但還是孩子氣的辯解。

  蕭雨黑線,臉紅——在一堆人的注視下如此曖昧的動作還要辯解說不是不舉,這這這,變態的想法不同凡響。

  「西索。你放手,拜託了。」蕭雨極不舒服的抓著西索的手往下拉。

  西索詭異的笑了笑,放開手,只是依舊抱著蕭雨,靠在她肩膀上笑個不停。

  忽然間,蕭雨表情尷尬無比「西索,你摸哪裡?」

  「哦呵呵呵呵……小女孩真是叫人熱血沸騰呦……」西索手向上滑,輕輕點在蕭雨嘴唇邊。

  蕭雨平靜異常,狠狠一拳捶向西索下體,被西索另一隻手抓住。

  「tmd!就算老娘被甩了!憑你這肌肉男想泡老娘還早得很!」蕭雨憤恨不已的站起來,把手從西索爪子裡抽出來,兇悍無比的表情惹來西索的又一陣大笑。

  於是那廝興奮無比的撲住蕭雨,後者狠狠地向他重要部位踹去。

  「tmd!你再調戲老娘老娘見你一次踢你一次!」蕭雨惡狠狠。

  奇牙捂住臉,對蕭雨最後一絲美好印象破滅——大哥,你說的對,蕭雨怎麼會是個女人。

  其實在對於去哪裡旅遊,雖說是俠客一手操辦,但是所有人已就提出了不容漠視的要求。這也是俠客為什麼苦惱的原因,畢竟神仙也不可能滿足一堆人的要求不是?

  於是他們決定,隨便去一個地方,然後心情好了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到了目標的城市,仿佛所有人都輕車熟路一樣,熟練的越過了那些滿身髒物補丁,眼光裡露出各種欲望的人。

  「先生,求求你了,給我一點錢吧,我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忽然一個女人擋住他們的路,咧著一嘴黃牙,陰森森的笑著,用一種熟練的乞討音調高聲叫著「先生,太太,做做好事,賞一點吧!做做好事,賞一點吧!」

  庫洛洛停下腳步,用一種近乎漠然的眼神打量著那個女人,一言不發的轉向剩下的人。

  奇牙嫌惡的搖頭,表示了堅決不動手的意志。

  蕭雨奇怪的看了一眼庫洛洛,手忙腳亂的在口袋裡取出了一張一千戒尼的,遞給那個女人「抱歉,我只能給你這麼多。」忽然間覺的身後幾個人的眼神有些怪,尷尬的笑了笑「沒辦法,我實在沒錢啊,我很窮哎。」

  庫洛洛忽然嘲諷的笑了笑「在這裡,把你那可笑的憐憫收起來。」

  蕭雨不解。

  忽然蕭雨的手把那個女人一把抓住,蕭雨驚的向後退了一步。

  「小姐,再賞一點吧,這點錢連一頓飯也不夠!」

  「可是我實在是沒有了。」蕭雨皺了皺眉頭,那個人手上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把她抓疼了。

  「小姐,在給我一點就走,免得我把你的手弄髒了,再多給一點。」那女人嘴反而咧的更開了。

  「可是……」蕭雨為難。

  女人忽然抓住了蕭雨的脖子,感受枯萎的手勒的她脖子呼吸不順。

  「先生,再給我一點點錢我就放了她,絕對不會傷害她。」

  高低不一的笑聲,金倒是有些迷惑不解「你為什麼有把握我們不能救她呢?」

  不管是什麼,其實本質都是一樣。殺人,誰也會做。

  西索更加乾脆,撲克牌一甩,直接穿透了那女人的頭「哦呵呵呵……我最討厭被威脅……」

  粘稠炙熱的液體從蕭雨頸邊滑落,蕭雨頭也不回,或許是也不敢回地把那個連名字也不知道的女人的手從她脖子上拉開,任由那個屍體落在地上。

  隨後她站在庫洛洛面前,認真無比的說「我並不是在憐憫,因為那是對她的不尊重,我只是在做我認為應該做的事情。」

  庫洛洛微笑,不說話。

  蕭雨說完,轉頭看向西索「所以說,西索,這件衣服是你弄髒的,你必須給我買新的,或者你要洗乾淨也可以,如果說方便,你順便也去內衣店一趟吧。」蕭雨若無其事「被人當作有變態喜好的大叔其實不錯。」

  剛才還對這蕭雨若有所思的人立刻噴出笑聲。

  哦,可憐的西索,我為你的未來默哀。

  其實蕭雨沒想過在這裡能有什麼好地方,但是,明明才過了不到十分鐘,蕭雨立刻覺得她錯了,大錯特錯。

  蕭雨猛然拽住身邊的人「這這這這……」

  漫天的探照燈,從城市上空盤旋而過的觀光纜車,巨大的摩天輪。穿著各色玩偶服裝的人走來走去,整個城市被燈光蔓延著繁華與奢侈。

  「好久沒來了,金碟,屬於富人的樂園。」金感歎無比。

  「大哥,我記得有一次爸爸是在這裡花光了一個帳戶裡的錢吧?」奇牙手插在口袋,明明是個小孩子卻故意裝大人。

  「不是一個帳戶,是七百八十五億。」伊爾謎面無表情地糾正「那個帳戶上有八百億。」

  「還不是差不多。」奇牙不屑。

  蕭雨聽完,誠懇無比的抓住了庫洛洛的手「大人,我是個貧窮的可憐人,我的未來都交給你了。」

  「這句話你應該給西索說。」庫洛洛意有所值。

  「表,我不信任他。」蕭雨斬釘截鐵的否認。

  西索詭異的笑了笑,以外的沒有否認。

  走進城市,發現整個城市都包圍在一個巨大的保護屏下,城市內永遠沒有白天,到處是較好美麗的女人和穿著不一的男人與人搭訕,但是由於他們一大票人的近來,很多人的視線已經注意到了他們。

  「先生們,女士們,歡迎來到金碟樂園,在這裡,你可以找到你想找的一切。」一個氣質品貌皆上選的女人走了過來,神色間有著倨傲「你可以得到軍火,毒品,賭博,情報,殺手,女人,男人,只要你有錢,你可以在這裡享受到國王般的享受……」她的話沒有說完,一張撲克帶著淩厲的破空聲釘在她的嘴裡,強大的後勁把她拖向了牆邊。

  蕭雨向後縮了一下,實在有些不能理解。

  很快,一個點頭哈腰的人跑了過來「這個人是您殺的?」

  「嗯哼……」西索斜著打量了一眼。

  「金碟裡禁止隨意殺人,因此您必須為您的行為付出代價。」那個男人取出了一個古怪的機器「殺一個人必須上繳一千萬戒尼,議會將免除您的罪行。」

  西索在那個機器上按了幾個數字。

  「不,先生,只需要一……」那個男人沒有說完,被西索捏斷了脖子。

  「我沒說只殺一個人了……」西索看著倒在地上人「爛果實是沒有存在必要的……」

  忽然間,蕭雨覺得,似乎和這些人旅遊實在不是一個好的主意。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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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酒後……

  不得不承認,金碟其實是一個非常好的娛樂場所,就比如對於總是抱著女人鬼混的人,這地方的確是好到了天堂。

  「蕭雨,俠客哥哥帶你去玩。」俠客笑眯眯的說,在芬克斯提議說去一個地方的時候。

  「為什麼我不能跟去呢?」蕭雨奇怪。

  「你白癡啊,女人,你知不知道那裡是妓院?!」奈普勒白眼。

  「哦?你知道還要去?」朝夜掛著溫柔的微笑。

  「反正不是第一次,喂!母老虎,你又幹嘛?!」奈普勒的耳朵被朝夜捏住。

  「今天你陪我玩,說定了!」朝夜微笑,嚇的奈普勒魂飛魄散。

  「好好好,我的姑奶奶,你放手行不行?可憐我英俊的耳朵被你蹂躪的……好好好,你繼續擰繼續擰。」奈普勒得到朝夜的眼神,立刻沒骨氣的放棄立場。

  蕭雨默,思考了一會「好吧,既然是妓院」蕭雨踟躕良久,最後咬了咬牙「那我就去好了,西索,記得幫我叫男人,記得幫我掏錢。」最後仍然不忘補上。

  「蕭雨,你還是不要去的好。」奈普勒認真「你一個女孩子在旁邊你叫他們怎麼放得開手腳?」

  嗵——

  兩隻眼睛呈蚊香的奈普勒被朝夜拖走「我們去玩了,你們繼續。」

  「放不開手腳?」小滴插了進來,無辜純潔的眼睛看向芬克斯「放不開手腳幹什麼?」

  芬克斯難的臉紅,轉過頭去——相信我,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那無辜的眼神都會覺得自己齷齪。

  「別問我!」飛坦猛地消失,消失前留下一句話「我去暗黑拳場。」

  小滴純潔的眼神轉了個方向。

  瑪其若無其事的拉上派克」今天我看到一個……」走遠。

  小滴再次轉眼,發現窩金和信長早已追隨飛坦的腳步打架去了。

  於是她再次轉眼,庫洛洛親切的微笑,拍了拍小滴的頭。

  「既然不知道,那你就去自己玩吧。」

  「金,你呢?」蕭雨問了問顯然不打算和他們一起走的金。

  「我去拍賣場看一下有沒有藏寶圖。」金燦爛的笑了起來。

  「其實是因為害怕被碧絲姬發現吧。」俠客涼涼的接了金的短。

  金尷尬的笑——身為一個已婚男人,他的地位實在太可悲了。

  「伊爾謎和奇牙呢?」蕭雨問。

  「一起去吧。」伊爾謎淡淡地說。

  頓時,伊爾謎在蕭雨心中的形象崩潰。

  「伊爾謎去幹什麼?」蕭雨坐在包廂的邊角,看到伊爾謎出去後,問身邊的奇牙——他們兩人被趕到這裡純粹是因為俠客笑眯眯的一句:小孩子不能扭曲成長。

  「大哥接了幾個任務來彌補損失,目標在這裡。」奇牙喝了一口飲料「蕭雨,你怎麼了?」

  蕭雨眼神迷茫,臉微微發紅「什麼怎麼了?」她表情迷茫。

  奇牙冷汗狠狠的滑下來——他怎麼忘了,這個人和他不同,對毒沒有抵抗力。這裡的飲料裡似乎……都有春藥?

  蕭雨忽然也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奇牙,你還是先出去吧。」

  「呃???」奇牙睜大眼。

  「相信我,我怕我一會發情了把你糟踏了,你要相信姐姐的直覺。」蕭雨認真無比,連連後退。

  「我去找人。」奇牙站了起來。

  蕭雨狠狠瞪一眼「要是有人進來了我絕對和你沒完!」

  「啊?」奇牙不解。

  蕭雨捂住臉,臉紅欲滴「丟人死了。」喃喃的聲音從指隙傳來,不知是因為什麼原因卻嬌柔無比「明明是我說要來的,卻惹上這種麻煩。」

  奇牙不自覺地把視線轉到了蕭雨纖弱瑟縮的肩膀,裸露在衣領外的鎖骨,呢喃的紅唇。臉紅了。

  「那、那我走了!」說完,狼狽的拉開門,逃竄。

  奇牙,十歲。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做臉紅心跳。於是,狼狽逃竄。

  「蕭雨,你……」俠客拉開門,目瞪口呆。

  「嗯?」蕭雨眼神迷茫,眨眨眼,再眨眨眼,忽然捂住嘴嗤嗤笑了出來「俠客,你的表情好奇怪哦!」

  「蕭雨,我不該給你買裙子。」俠客懺悔。

  蕭雨歪歪頭,全然不知因為自己此刻的坐姿,裙擺已經滑落大腿根部,莫怪俠客如此歎息。

  「乖,蕭雨,衣服要穿好。」俠客念念叨叨,認命的把蕭雨的裙子拉好。

  蕭雨甜甜的笑了出來,撲到俠客身上,舔舐他的脖子「我好想模你哦。」

  俠客徹底呆住——這個時候,如果是西索會怎麼辦?

  「所以……你就叫我們。」庫洛洛頭痛無比,西索表情更是鬱悶——有什麼比上床到一半被打斷更叫人鬱悶。

  俠客看著抱著他不放手的人,無奈。

  蕭雨臉頰粉紅,不停的在俠客脖頸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吻痕,但是只要俠客一動她,蕭雨立刻眼淚汪汪。

  「團長,我實在沒轍了。」俠客挫敗,再次把蕭雨滑到大腿的裙擺拉好。

  「她喝酒了?」庫洛洛簡單的看了一眼。

  「光是酒還好,倒楣的是,酒裡有藥。」俠客翻白眼。

  「她不是有念嗎?」庫洛洛再次問——在這樣下去,折壽絕對是少不了的。

  「她那念除了強化記憶能幹什麼?」俠客終於忍不住破口了。

  庫洛洛心有戚戚焉的點頭「那麼,難道我們就在這裡呆坐著?」

  「還有另外的方法呦……」西索挑起蕭雨下巴,一臉曖昧。

  「交給你了。」俠客立刻跑了出去——被又親又抱了半天,欲火焚身之。

  蕭雨迷茫的坐在沙發上,盯著眼前的人幾秒鐘,綻放笑容,摟住了西索的腰。

  「看來我也可以走了。」庫洛洛就要站起來。

  「我最討厭肌肉男!」蕭雨笑的甜美無比。

  西索臉哢嘣變成了包子,鬱悶無比的拉上門,走了。

  庫洛洛沉默。

  蕭雨歪歪頭,抓住了庫洛洛拿著酒杯的手,奪過他的酒杯就要喝,庫洛洛把酒杯搶回來,天知道她再喝下去會發生什麼。可憐的酒杯在兩個人的搶奪下終於翻了。蕭雨呆了呆,看著灑滿自己雙手的紅酒,指著庫洛洛笑了「你的手髒了。」

  笑完,蕭雨垂下頭,舔起了手指上殘留的酒液。舌尖滑下,落在庫洛洛手上。

  庫洛洛握著蕭雨的手緊了緊,卻松了開來。蕭雨一手撫在胸口,笑的花枝亂顫,笑完了,把落在頰邊的頭髮梳理向腦後。戀戀不捨的抱住了庫洛洛的手臂。

  眼神迷茫的看著庫洛洛,蕭雨貼在他耳邊說「很熱哩,你有沒有覺得?」說完笑了出來,濕熱急促的吐吸刺激著庫洛洛。

  庫洛洛圈住蕭雨的腰,把她抱在自己懷裡,拉開蕭雨衣服背後的拉鍊,蕭雨哼了一聲,鬆開了抓著庫洛洛手臂的手,眼神更加迷離。

  炙熱的吻落在蕭雨的唇上,緩緩滑下。蕭雨的手不自覺握緊了,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異樣的粉紅。

  吐露在蕭雨皮膚上的呼吸愈加混亂濃重,庫洛洛眼中的暗色更加明顯。

  忽然蕭雨捧起庫洛洛的頭,看著眼眸中燃起的火焰,不解的問「大姐姐,你在做什麼?」

  庫洛洛撫在蕭雨背部的手頓住——任你滿腔熱情,碰到一個叫你大姐姐的人,你下得了手嗎?

  酒後,果然是容易認亂性別啊!

  第二天,蕭雨睡的美美的醒來,發現所有人看她的眼光不一樣了。

  「蕭雨,誤認為你不是女人,我簡直不是人。」俠客陰鬱無比「你是女人中的女人。」

  蕭雨滿頭霧水「我怎麼了?對了,昨天我記得我喝酒喝醉了然後睡著了,後來發生什麼了?」

  發生你把幾個人玩得欲火焚身偏偏不能動你。

  但是儘管這樣,依舊沒有人告訴蕭雨。

  庫洛洛含笑「蕭雨,下次你一定要補償我。」

  蕭雨霧水「補償你什麼?」

  所以說,大家一定不要喝酒,免得欠一堆莫名其妙的東西。

  「咦?俠客你良心發現給我換褲子啦?」蕭雨倒是沒有多做追究,反而對俠客難得的良心發現喜悅無比。

  俠客抑鬱,嘟囔「你要是昨天也穿褲子就好辦多了。」

  「嗯?」蕭雨迷惑。

  「走了,下面去……」庫洛洛攬住蕭雨的肩膀,片刻後想起什麼似的鬆開,詢問俠客。

  「這裡的賭場。」俠客笑眯眯。

  蕭雨霧水,怎麼好像有什麼相處方式變了?

  蕭雨,十六歲。終於被人發現原來是個女人,原因,酒後亂性。

  「哇!我又贏了!」蕭雨把一張五千萬的籌碼還給了俠客,自己手裡拿著剩下的兩千萬「原來賭博也挺容易的。」

  俠客感歎,有些人天生的運氣是學不來的。

  很快,蕭雨手中的錢再次翻了一倍。

  「你只玩角子老虎嗎?」俠客頗有耐心的跟在她身邊,時不時推掉一些人的搭訕。

  「因為我現在可以保證這種遊戲穩贏不輸。」蕭雨注視著螢幕,快速的按下確定,一堆籌碼再次滑了出來。

  「哦?」俠客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蕭雨,忽然發現「你學會凝了?」

  「凝?」蕭雨不解「大概吧,為了贏錢我豁出去了。」

  有些人,學不來還是學不來的好。

  當手裡的籌碼拿到六千萬時,蕭雨拉著俠客跑。

  「怎麼不玩了?」俠客四處在賭場內掃視。

  「沒有挑戰性了。」蕭雨解釋「這就跟你玩拳皇用了作弊碼招招大絕而對方只能用拳頭一樣無聊。」

  隨後,蕭雨玩遍了賭場的遊戲機,終於心滿意足「破關完畢,評價B。」

  「你為什麼只玩機器?」俠客遞上水。

  「因為機器不會說話。」蕭雨氣定神閑「機器旁邊沒有漂亮女孩甜言蜜語擾亂我思考,機器不會掛著yd的笑容調戲過去的侍女,所以說,我玩著舒心。」

  俠客若有所思「那麼你就不應該在這裡。」

  「嗯?」蕭雨睜大眼,任由俠客拉著她走向了賭場更深處。

  俠客把一張卡片向前來阻擋的保安展示了一下,保安彎腰行禮,立刻又守備在那個小門口。

  「這裡面就只有高級會員才能進去,氣氛不錯。」俠客解釋「你可以在裡面玩幾把,能贏上一次就是百億。」

  「意思就是……我輸上一把也要同樣的錢……」蕭雨首先想到了這一點。

  俠客乾笑「沒關係,花的是我的。」

  「所以贏的也是你的?」蕭雨斜眼。

  「在這裡想贏可不容易。」俠客笑眯眯。

  俠客的警告果然是對的,蕭雨連輸了8把之後,終於冒出來一句「原來是這麼玩啊,我會了。」

  俠客臉抽了抽,敢情這傢伙一開始根本就不會玩梭哈?

  隨後,蕭雨贏的輕鬆無比,連翻五把,除卻前面損失的淨賺六百億。(賠率不同)

  隨後,她冒出來一句「不好玩,去玩別的。」

  最後,當蕭雨快把賭場翻遍之後,終於有人來找她了。

  「小姐,我們老闆有請。」一個侍者文質彬彬。

  俠客輕輕在蕭雨耳邊說「你現在贏的錢他們這裡沒有足夠的流動資金清算了。」

  蕭雨點頭「我明白了,就是說掛了我只用給一千萬就好了。」然後她拿起一把籌碼塞進了旁邊的遊戲機器。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按了幾下,輸。

  隨後又扔了幾次錢「現在呢?」

  「差不多了。」俠客點頭,蕭雨乾脆在扔了一把,轉頭看向那個侍者。

  「現在好了,拜拜。」她揮揮手「俠客,我們去昨天那個地方吧,我都沒有好好看過那裡。」

  俠客臉色大變「蕭雨,我知道這裡有一種纜車,可以觀賞整個城市的景色,一起去吧。」

  「可是……」蕭雨委屈「我真的很想去……」

  「既然這位小姐這麼想去,何必如此不近人情的拒絕呢?」有人插話了。

  蕭雨轉頭,看到了一個(……嗯,請大家自行想像臺灣言情裡男主角出場若干。如果非要我說,等等,我去複製一段過來。)那位大哥竟有一頭銀灰色的長髮,他沒有刻意束在腦後,而是恣意披在肩上,他深刻的五官顯得冷峻,但唇上的笑卻使他的俊臉變得好生動,那銀灰色的長髮卻為他平添幾許浪漫,帥氣得教人屏息,無法轉移目光;比起明星他是有過之無不及。(節選自狼主獵豔,作者:米琪)

  「這位叔叔,你有什麼事情嗎?沒有的話請不要打擾我們,好嗎?」蕭雨下了逐客令,然後忽然幡然醒悟——根據言情小說定理,這個時候應該是纏著他才會讓他覺得沒有什麼特別的把?

  「我是這裡的老闆,不知能否和小姐交流一下關於賭術?」那名(MS)美男子笑的是那個春光明媚啊。

  蕭雨默,目光轉向俠客「我剛才是在賭博?」

  俠客點頭。

  蕭雨差點眼淚飆下來「媽,我對不起你。」

  俠客再次被蕭雨與眾不同的思考方式打敗,滿頭霧水。

  「我竟然賭博……」蕭雨頹廢「我竟然賭博了……」

  「蕭雨你玩的不錯。」俠客笑眯眯「走,我們去下一個地方。」

  「去哪裡?」蕭雨跟了上去,完全無視了身後的那個人。

  眼看兩人走遠,銀灰色頭髮的人歎息的搖了搖頭,轉身。瞳孔收縮。

  「呦,這不是mummy(木乃伊)嗎?好久不見了。你難道不想念我嗎?」銀灰色頭髮的少年帶著慵懶的微笑踏步走過來。

  「ogre(食人魔)……」mummy歎了一口氣「你是來取我性命……」

  「自從背叛king的那一天,你應該有覺悟了。」ogre輕快異常「痛快點,你不是我的對手。」

  「第二個抵消法則已經出現了,king已經沒有任何優勢了。」mummy似乎不放棄勸說「跟我一起加入angle,我可以保證你絕對受到重用。」

  「你太小看king的力量了。」ogre撥開額前的頭髮,銀色的寶石在他額頭閃著光芒。

  「shiva(西瓦)?!」mummy驚叫。

  「看到了?你知道這個代表了什麼能力吧?鷹眼術,你現在全身對我來說都是弱點。」ogre忽然笑了起來「不過取到這東西可真是讓我心驚膽戰,還把那個人的頭踩破了才能不留痕跡的拿出來。」

  「你!!」mummy憤怒的看著ogre,sgiva,是mummy喜歡的人。

  「你應該感謝我,我沒有把她帶回去而是私下處刑。」ogre殘忍的微笑「不過你有沒有這麼好的運氣,我就不知道了。」

  mummy忽然急速向後退去。

  「跑什麼,你忘了給我一個東西。」ogre微微一晃,跟了上去。

  mummy慌張的在賭場巨大的地下車庫裡狂奔。

  「mummy,急什麼?我送你一程吧。」黑色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他身前不遠的地方。

  「marksman(神射手)?!!」mummy剛說完,他的頭就被釘穿而過。

  「thanks,marksman。」ogre把mummy的右眼挖了下來「你要用嗎?力量強化。」

  「我倒比較喜歡你的鷹眼。」穿著緊身夜行衣的美女拿著一張巨大的弓走出陰影。

  「好說。」ogre從額頭上把鷹眼的寶石挖出來,鮮血順著他蒼白的皮膚滑落「給你了,marksman。」

  「shiva竟然也被你殺了?」美女把那顆寶石對著眼睛,銀白色的寶石竟然溶進了那雙鮮紅的眼睛內。

  「king的命令。」ogre不在乎的抹了一把臉「今天晚上我去你那?」

  「只要你願意。」美女走過來,棕色的皮膚高貴無比,她抱住了ogre,若有若無地說了什麼。

  ogre一愣,忽然大笑了起來「嘿,我的野美人,什麼時候你也這麼……算了,我還是回去好了。」

  「只要你願意,我隨時在床上等著你。」marksman手中的弓箭慢慢消失了。

  「想要曼陀羅覺醒,你就去地獄拿吧。」ogre朗聲大笑「可別讓我殺了你,我的野美人。」

  marksman看了ogre一眼,重新走進黑暗。

  「哎,怎麼會這麼無聊呢,為什麼會這麼無聊呢?」ogre歎息一聲,鬱悶無比地走出了地下車庫「necromancer(亡靈巫師),善後交給你了。」

  「竟然又被發現了。」一個男聲出現在只剩下屍體的地下車庫「哎,擦屁股的事情又是我……」

  「knight(騎士),ogre又殺人了,這次是mummy……議會那邊交給你了……如果有人還要追究ogre責任,處理掉就好,記得乾淨點。」

  黑影說完,掛了電話,不知年了什麼咒語,那個屍體慢慢站了起來,只不過表情卻是呆怔無比的。

  「看在這次屍體還不錯的分上,原諒你好了,寵兒ogre。」男人說完,打開了一輛形狀古怪的,有十六個輪子的車,帶著那具屍體走了。

  金碟,是個什麼都有的地方,不是嗎?


第十七章 覺醒

  「啊,美麗的女孩,自從我第一次看到你這雙迷人的眼睛……」蕭雨和俠客剛走出賭場,兩人約好分開玩後,蕭雨走了不到兩步路,就聽到了熟悉的激昂聲音朗誦著情詩。

  「奈普勒,你在幹嘛?」蕭雨好奇的看著滿身濕淋淋的奈普勒。

  「我在向我的野美人求愛~」奈普勒看到熟人,完全沒有任何尷尬「也只有風流倜儻的我才配得上我高傲的女王。」抹了抹臉上的水「啊,我美麗的維斯裡特,連你的洗臉水都是如此的香飄四溢,你可知道在這孤獨的夜我在你的窗前孤獨的相思。」奈普勒一臉陶醉的朗誦。

  蕭雨默——敢情這才是厚臉皮的翹楚。

  「說完了?」冰冷的聲音從蕭雨眼前房子的窗戶傳了出來。一個有著銀灰色頭髮,棕色皮膚的女人探出了頭。深色的眼影勾出她明顯的臉龐輪廓,鮮紅色的眼睛高傲不屑,冷冷的看著奈普勒。

  「天啊,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仰慕者的?我高傲的心靈遭遇了巨大的打擊,我不要活了嗚嗚嗚嗚嗚嗚」奈普勒掩面。

  那個女人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刀,女人把刀扔出去,劃破了奈普勒的手臂,鮮血流了下來。

  「你快樂嗎?」女人面無表情,冷冷的說。

  奈普勒眼淚立刻飆了下來「好痛,你這個殘忍的女人,嗚嗚嗚嗚,我不要理你了。」

  「那就滾。」女人關上窗戶。

  「這,是我第一百二十三次失戀,我一定會繼續努力的。」奈普勒感慨萬千。

  「你的手臂。」蕭雨提醒奈普勒。

  「嘎!!——」奈普勒尖叫「我毀容了啊!!!」

  蕭雨腳下一滑,到底他們兩個誰更像女人呢?

  「對了。」奈普勒尖叫完,從口袋裡取出一個粉紅色的寶石「呐,給你的。」

  「這是什麼?」蕭雨好奇「感覺上和庫洛洛給的石頭很像啊。」

  「這叫薔薇.覺醒。」奈普勒表情得意洋洋的解釋「這個是我好不容易從一個吝嗇鬼那裡順來的。」

  「薔薇覺醒?」蕭雨好奇。

  「嗯?庫洛洛沒有告訴過你?」奈普勒明顯有些不相信「你不會連覺醒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蕭雨莫名其妙「我應該知道嗎?」

  「哎呀,笨蛋就是笨蛋。」奈普勒拍拍額頭「我來給你上一趟基本的課程吧,這可是念界的秘聞哦。」奈普勒洋洋得意。

  蕭雨不在意的點頭「好啊,你要說什麼?」

  「你態度也誠懇一點好不好?好歹也讓我有點成就感。」奈普勒沒好氣「算我倒楣。」

  「其實在念能力者裡,也是有劃分的,因為實力所產生的巨大落差讓很多人無法跟上那些強者的腳步,比如說天下無敵的帥哥我當然就處於念界的上游位置。」奈普勒得意洋洋的想自誇一番,卻被蕭雨打斷。

  「然後呢,說重點。」蕭雨似乎很好奇。

  奈普勒白眼「然後,身處念的上界和下界最大的區別就是,覺醒。覺醒是一種封印了能力的寶石,只要把寶石帶在身邊或融合就可以使用其中的能力。」

  「你說的就是這個?」蕭雨揚了揚手中的粉紅色石頭。

  「沒錯,就是這個。」奈普勒點頭「其實你認識的人每個人都有不止一個覺醒,但是要融合卻需要慎重考慮,因為融合不是不需要代價的,需要消耗的念非常多,覺醒的等級越高消耗就越多,比如說你融合的埃菲斯.覺醒(能力抵消法則)。」

  「我融合?」蕭雨莫名其妙。

  奈普勒一愣,表情扭曲「庫洛洛你這個混帳!!!!!!!!!啊啊啊啊啊啊!!!!——」

  「你怎麼了?」蕭雨更加莫名其妙。

  奈普勒無奈的拍著蕭雨的肩膀,涕淚皆流「我插死上帝那狗娘養的,抵消法則……抵消法則竟然是在你這廢物身上……而你這廢物竟然什麼也不知道……你這廢物不知道竟然還讓抵消法則認主……為什麼你有這樣的狗屎運……嗚嗚嗚嗚」

  蕭雨被罵的更加莫名其妙「抵消法則?」

  「念界boss之一king的對手angle的能力,可以抵消範圍內的特定法則,抵消法則能力是絕對強者的代表,因為要融合這個覺醒需要的念量一般念能力者根本就不敢想。」奈普勒顯得很頹廢「法則就是在一定範圍內限制一些能力,比如說攻擊禁止,速度低於多少禁止,速度高於多少禁止。那麼如果誰違反了就會受到法則的懲罰,輕的是遍體鱗傷,重的直接掛。但是抵消法則可以消除範圍內的那些法則……嗚嗚嗚嗚,如果抵消法則在我手裡該多好啊……」

  「這麼說一個人只有特定的念能力這點在你們這群人裡根本不適用?」蕭雨好奇。

  「沒錯,比如說庫洛洛有的就是非常有名的雙子.覺醒。」奈普勒翻白眼「就是他耳朵上掛的那兩東西,那傢伙狡猾得很,把那兩個東西放外面就有很多人來搶,然後他反打劫。」

  蕭雨默。

  「那這個裡面封印的是什麼?」蕭雨指著那顆粉紅色的寶石。

  「非常,非常適合你的能力。」奈普勒頗是陰險的笑了。

  「到底是什麼?」蕭雨不耐煩。

  奈普勒忽然搶過那顆寶石,放在蕭雨額頭。寶石燃起了柔和的光芒,溶了進去。

  蕭雨愣,半晌沒反應過來。

  「這個寶石裡融合的能力是被動能力,名字叫做……」奈普勒清了清嗓子,滿臉笑容。

  「撒嬌。」

  蕭雨愣是呆了半晌,終於抖抖的說了出來,依舊磕磕巴巴「撒撒撒撒撒撒撒撒……」

  「撒嬌。」奈普勒得意洋洋「我千挑萬選才選定的能力,本來計畫給你誘惑的。」

  「我不要!!!!!」蕭雨拉住奈普勒的衣領,抓狂無比「這是什麼破爛能力?」

  「這是讓你一舉一動間充滿了嫵媚風情,讓人見了就想撲上去……」奈普勒陶醉到一半,發現對方怒火更甚,忙陪笑臉「開玩笑的,這個只是讓你說話增加信服力,讓別人不自覺對你有好感,答應你的要求。」

  「就這樣?」蕭雨狐疑,再次確認。

  「就這樣。」奈普勒堅定的點頭——撒嬌的功能的確是這些吧。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還有事情,拜拜。」蕭雨揮揮手,轉身就走。

  「拜……」奈普勒興高采烈的揮手,卻發現對面的佳人早已完全忽視他,呐呐的摸摸鼻子「真是的,也不說聲謝謝,那個能力可使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marksman那裡拿來的……」

  和奈普勒分開後,蕭雨有些茫然的站在街頭,忽然覺得她實在有些可笑。

  書上說,其實寂寞就是認識的所有人裡裡沒有一個人可以和自己交心。

  那麼究竟,寂寞了多久呢?我們大家。

  拽了拽自己有些長的頭髮,蕭雨掃視,找到了理髮店。

  其實不是不知道他們對自己改觀了,終於被當成女孩子看,應該高興嗎?

  並不需要那種改觀,只是想要……

  想要什麼呢?

  「請幫我把頭髮剪短。」

  是不是想要那種和以往一樣的感覺?

  不喜歡改變,一點也不喜歡。

  「和那個人一樣好了。」

  所以說,可不可以回到過去呢?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回到過去好了。

  如果我是男孩子,是不是一切都可以簡單很多?

  如果我是男孩子的話。

  如果可以,我真的,真的不想再當女人了。

  蕭雨推開住所的門,被炙熱的視線嚇退了一步。

  「hi,各位,怎麼了?」蕭雨勉力笑了笑,實在不習慣被那種驚訝無比的視線包圍。

  「你你你……」奈普勒手指顫抖,指著像個假小子的蕭雨,猛地歎氣「你太沒前途了。」

  「那還真是感謝您老的栽培,如果沒有你我至於這樣嗎?」蕭雨帥氣的把背包往肩上一掄,燦爛無比的笑了「其實這樣很方便,我當時還想如果剃個光頭就更好了,洗臉的時候順便也洗頭。」

  「……」奈普勒下巴顫抖,指著蕭雨得手指篩子一樣抖了起來「你不成器啊!」

  「嗯?」蕭雨挑挑眉毛「你也不看看是誰導致我剪頭髮換衣服?」

  「廢話,當然是我。」奈普勒抓狂的撲上去「我說了薔薇覺醒的能力只是撒嬌啊!」

  蕭雨任由奈普勒扯著她的衣領,笑了「我又沒說不是。」

  「那你……」奈普勒相當不爽。

  蕭雨認真的看著奈普勒,眼神安靜沉默。

  「請別把我當女人好嗎?」

  奈普勒表情一震,鬆開手。

  蕭雨笑了笑,走向自己的房間。

  別把我當個女人。我不喜歡多在別人背後,我不喜歡像個女人那樣只添麻煩,我不喜歡像個女人一樣驕蠻任性,我不喜歡像個女人一樣為了愛情昏了頭,我不喜歡像個女人一樣體質虛弱,我不喜歡像個女人一樣惹人憐惜,我不喜歡像個女人一樣只要一句話就能傾國傾城。

  我不相信愛情,所以,別把我當個女人。

  我想自己肩負自己的人生,自己為自己所作的事情負責。

  我想晚上出去玩,我不想被條條教教束縛,我想隨著自己的心意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別把我當個女人。

  伊爾謎徹底貫徹了工作狂的標準,從來不在新買來的房子裡停超過三小時——因為房子也是投硬幣他輸了買的。

  但是今天,伊爾謎坐了四個小時後,依舊沒有走。

  「哦呵呵呵……小伊是捨不得我嗎……」西索捂住嘴笑得全身發抖「我們就好好比一場……」

  伊爾謎沉默,大大的無神眼睛看了西索一眼。

  「小伊怎麼不說話呢……」西索相當順手的挑起伊爾謎的下巴,貼近他耳邊。

  開門聲。

  「你們繼續,當我是空氣。」俠客笑眯眯的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腦。

  伊爾謎面部無神「蕭雨呢?」

  西索笑了起來,表情複雜無比,暗爽無比。

  黑漆漆的房間裡,空氣有些悶的窒息,滿地都是淩亂的書籍和垃圾——其實蕭雨真的很不女人。

  蕭雨把整個被子纏在自己身上,縮成一團,臉色蒼白——女人真的很麻煩。

  開門聲。

  蕭雨把頭埋進被子裡,懶的理人。

  進來的人也沉默。

  蕭雨繼續沉默。

  進來的人也繼續沉默。

  蕭雨繼續沉默。

  進來的人還是沉默。

  蕭雨依然沉默。

  「蕭雨。」進來的人終於認輸。

  「有屁快放。」蕭雨繼續縮成一團,有氣無力。

  「你看上去很糟糕。」伊爾謎說出了是個人都能看出來的事實。

  「你那是廢話。」蕭雨苦悶。

  對方繼續沉默,然後走了出去。

  蕭雨繼續悶在被子裡。

  然後她被扳著坐了起來,伊爾謎面無表情的端著水和止痛片。

  蕭雨勉強地笑了出來「看不出來你這人還不錯,果然是悶騷型的。」

  伊爾謎臉微微抽了抽——蕭雨,什麼時候你能說一句好話?

  「伊爾謎,當女人真的很麻煩。」蕭雨抱怨「為什麼我不是男的呢?」

  伊爾謎沉默是金。

  「討厭,為什麼不是男孩子呢?」蕭雨喝完水,繼續抱怨,眼神卻有些落寞「如果是男孩子……」後面的話卻沒有接下去,仿若她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算了,再說也不能把我說的變態發育,你的藥很有效果,謝謝哦。」蕭雨爬起來,臉色已不那麼蒼白。

  伊爾謎看了蕭雨一眼,轉身。

  「對了,小心安全。」蕭雨忽然想起了什麼「我上次偶然聽到說最近這裡有很多騷動,你還是注意一點好。」

  伊爾謎面無表情的點頭,走出門外。

  蕭雨壓了壓眉心,覺得臥室裡空氣著實不好,於是打開窗戶,走到了客廳。

  懶洋洋的臥在沙發上,蕭雨眯著眼睛打盹。

  「團長,你怎麼回來了?」俠客的聲音喚醒了她若有若無的混沌,蕭雨迷迷糊糊得抬眼。

  庫洛洛依然是一臉似笑非笑的高深,顧盼高貴的睥睨來得令人心折。

  可是,蕭雨看的分明,他的懷中抱著一個被白色長袍掩往臉龐的女子,那女子的雙手勾住庫洛洛的頸項,雖然看不見她的臉龐,但從那副纖弱無依的線條看來,這名女子肯定相當依戀他。

  蕭雨的腦袋在瞬間化為一片空白,澄澈的雙眸只是定定的看著那雙摟著佳人的雙臂,一股涼意由她的腳底摻了上來,直沁入四肢百骸。

  但是很快,蕭雨無力的聲音就開始了指控「天啊,我最最親愛的庫洛洛,我在這裡日思夜想了你三天,你竟然去和別的美人親親我我我太傷心了。」玩笑的口吻,完全聽不出任何情緒。

  倒是那名女子聽到蕭雨的聲音抬起頭。

  蕭雨無法控制自己地直盯著那名陌生女子。那是一名絕代佳人,輕靈的容貌,以及纖弱的氣質,即使是女人都我見猶憐。這女子的美極清極雅,帶著淡淡的空靈,讓人一見,就忍不住心生保護欲,想要將她納入懷中好好疼憐。

  「這是琉璃。」庫洛洛淡淡的介紹。

  俠客摸了摸下巴,碧綠的眼睛閃過光芒。

  蕭雨歪頭,笑了出來「庫洛洛,我終於確定了一點。」

  「嗯?」庫洛洛將琉璃安置在沙發上,動作輕柔。

  蕭雨眼眸黯淡了下,裝作哀怨的歎息「你果然是種馬文男主。」

  庫洛洛涵養極好,微笑的看著蕭雨,眼神卻流露出警告。

  蕭雨不在意的點頭,對著那名叫琉璃的人打招呼「你好,我是蕭雨。剛才是逗你玩的,看上去你很緊張。」蕭雨明白,庫洛洛是不會有明顯的喜與怒的,如果說有那也是為了達到他所想要的目的而經過精密計算的表情,因此她相當聰明的把在了庫洛洛最後的底線。

  蕭雨是聰明的,聰明到有些悲哀。

  但是她依舊懶洋洋的窩在沙發裡,不輕不重的留下淡漠的存在感,繼續飄忽的回憶著什麼。

  人都是這樣,在很多恰當的時候回想更多以往的事情,比如說朋友,比如說愛情。

  於是蕭雨繼續眯著眼睛,如同遲暮的老人一樣回憶很多事情。

  頭被拍了拍,蕭雨斜斜的一挑眼睛,忽然發現自己也有當西索的潛質。

  「剪頭髮了?」庫洛洛愉悅的聲音從她身邊傳來。

  蕭雨輕輕哼了一聲,繼續她的醉生夢死。

  恍惚間她以為作了很久的夢,這種恍惚或許是因為金碟永遠不亮的天空帶來的。

  「忽然間很想看看太陽呢。」蕭雨喃喃。除了最初到這裡的新鮮,現在這裡對她已經沒有任何吸引力。

  「蕭雨也厭倦這裡了嗎?」庫洛洛掛上孩子氣的笑容「我也一樣呢,不過……」蕭雨的下巴被庫洛洛強硬的抬起,定在只能仰望他的角度「你似乎有了另外的覺醒?」

  「……」蕭雨愣了愣,似乎在想覺醒是什麼東西,然後點點頭,推開了庫洛洛的手「你別抓我下巴,感覺像調戲。」

  「你似乎很不耐煩?」庫洛洛鬆開手,若有所思。

  「我當然不耐煩!我在這裡連個人都看不……」蕭雨止住了脫口而出的抱怨,無力的壓住額頭。

  「鬱悶啊……」蕭雨把頭埋在膝蓋裡,哀歎——果然生理期前後女人都是神經質啊……

  「蕭……」

  「別理我,我好鬱悶……」蕭雨繼續哀怨。

  如果不是女人就好了。


第十八章 聰明的定義

  蕭雨徹底厭煩了金碟,但是她除了情緒失控下偶爾提了一次後,一直保持著怏怏無力的狀況。她懶得揣測庫洛洛俠客他們的想法,徹底養成了發呆的習慣。

  或者也可以說,她正在調整對這些人的感情輸出方式。她實在覺得對這些人的感情輸出不是件容易事。比如說對庫洛洛,簡直是個懷疑狂。這還不說,她柔弱了不行,會被厭倦;強勢了不行,會被排斥;還要不定時給他製造樂趣。

  其實蕭雨對金碟厭倦得要死,這裡總是漆黑的天空和五彩斑斕的霓虹燈讓她根本就看不清楚東西,時常處於一種只能看到模糊輪廓的程度。蕭雨更加無力的捂住眼睛,她討厭死自己的眼睛了。

  還有讓她鬱悶的事情,俠客總是拽著她去跟著庫洛洛和琉璃滿金碟跑,天曉得打了什麼主意。

  「俠客,為什麼要跟著他們兩個?」蕭雨揉了揉眼睛,拼命的眯眼試圖看清前面的路。

  「當然是為了任務。」俠客扶住拌了一下的蕭雨「怎麼不看路?」

  「太黑了,看不清楚。」蕭雨乾脆抓住俠客,更加小心翼翼的行走「不過庫洛洛從哪裡騙來了一個清純美女?」

  「不知道。」俠客老實回答。

  蕭雨白眼。

  「我就知道庫洛洛絕對是看上了人家什麼東西。」蕭雨頗為鄙視的看著庫洛洛帶著溫柔寵溺的笑慰琉璃擦拭吃到嘴邊的冰激淋,似乎開口調笑了什麼,惹得琉璃滿臉通紅「贊,庫洛洛魅力無邊。」

  「似乎蕭雨從來不受庫洛洛的影響呢?」俠客抽空和蕭雨聊天。

  「誰說。」蕭雨否認「你們都很優秀,而正是因為你們都很優秀,所以我對你們的喜愛也就互相牽制。恩,這麼說吧,這已經是構成np的起始要求了。」蕭雨說的似模似樣「老實說,他把琉璃帶回來的時候我的確是被打擊到了。」

  「難怪你那個時候忽然在外人面前挑釁庫洛洛。」俠客撓撓頭。

  「所以說看到他生氣我就知道了,他根本沒把琉璃當自己人。」蕭雨聳聳肩「也不能算是自己人,他把琉璃當作利用的物件,當然不能讓對方知道他的事情。」

  「不過後來發生什麼了?」俠客感興趣的眼光掃視蕭雨。

  蕭雨默,她知道俠客誤會了,不過她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根本沒辦法解釋什麼。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子的。

  「蕭……」庫洛洛再次抬起蕭雨的頭。

  「別理我,我好鬱悶……」蕭雨哀怨得看著庫洛洛。

  庫洛洛低笑,貼近蕭雨的耳垂「你在吃醋嗎?」

  蕭雨像觸電了一樣猛地坐了起來,頭皮發麻「庫、庫洛洛,你抽什麼風?」

  庫洛洛似笑非笑,黑眸若有所思。

  蕭雨也乾脆和庫洛洛對著眼睛發呆,思緒開始跑毛。庫洛洛忽然一把拉起蕭雨,摟在懷裡,走進他的臥室,給剩下的人留了無數遐想空間。

  「你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庫洛洛似笑非笑的看著縮在他身邊的蕭雨。

  蕭雨懶洋洋的哼了一聲。

  兩人沉默片刻。

  「你不出去陪你的新目標,找我幹嗎?」蕭雨白眼,撐著庫洛洛的肩膀,準備站起來——再不出去,某些人就要誤會了。

  庫洛洛沒有說話,該在蕭雨壓在他肩膀的手上,輕輕抓住,緩緩揉捏把玩,像是愛不釋手。

  極輕的力道,卻使得蕭雨臉一陣紅一陣白。

  庫洛洛微微一笑,舒臂將她攬入懷中,很溫存的以下巴輕摩娑她的頭頂心,一隻手還輕撫蕭雨的脊背。蕭雨無法控制的一僵,但很快的令自己放鬆「庫洛洛大哥」她賠笑,聲音細小如蚊「你能不能先放手。」

  這個姿勢也太過曖昧了,特別是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不對頭,庫洛洛今天絕對不對頭。

  「妳小小年紀,怎麼這般壓抑呢……」優雅舒緩的聲音帶著一絲憐惜,特別是由這種平時無血無淚的人說來最易撥動人心緒,使之多愁善感起來。

  蕭雨覺得一陣寒冷。

  對這樣的男人動心,是太容易的一件事了。他無須太過費心,甚至也不必刻意追求,似乎本該就是那吸引人眼球的存在。

  蕭雨頗有些抓狂自己似乎無法抗拒這種莫名其妙的心動感。於是她強打起怏怏的精神,費著十二萬分的小心與之打哈哈。

  「說來,我更擔心庫洛洛呢。」蕭雨意有所指「我實在是擔心你不能處理好自己的家務事啊。」

  庫洛洛輕柔的抬起蕭雨的面孔些許,柔軟的唇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記又一記的灼熱。

  蕭雨抖「我說……」話沒說完,吻,落在她唇上,奪去她所有呼吸。

  蕭雨被庫洛洛親昵的動作挑逗的頭腦迷糊發亂。這樣的庫洛洛讓她覺得害怕,不必提醒,那仿佛正在被隔離的理智就不停的發出警告。危險!危險!危險!

  忽然,耳垂上濕熱的感覺讓蕭雨驚得快跳起來,差點驚叫出來。

  「剛才說到哪了?」庫洛洛輕鬆的把蕭雨牢牢保住, 舉止自然無比,仿佛兩個人無數次這麼做過一樣。

  蕭雨握緊手指,心中的恐慌更甚。

  太刻意了,這樣……

  「庫洛洛,你玩夠了?」蕭雨盯著庫洛洛,懶的再裝下去「我倒是哪裡得罪你了?」

  庫洛洛撇嘴一笑,嘲弄的口吻「你得罪我的地方多了。」

  蕭雨咬牙,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悔不當初,於是她掛起媚笑「庫洛洛大爺,庫洛洛大人,你看你便宜也占夠了,也消氣了,是不是該處去陪陪你的琉璃美人?」

  庫洛洛眯眼,像是在考慮,隨後他孩子般的笑了出來「不要。」翻身把蕭雨壓在身下,一雙漆黑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異樣光芒。

  蕭雨暗叫糟糕。

  果然,庫洛洛緩緩的落下一吻後,手指撫觸著蕭雨明線僵硬的身體,氣溫節節攀高。

  蕭雨百思不得其解,實在不明白究竟自己那裡得罪庫洛洛要遭受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但是很快,唇齒帶來的熱度就叫她忘記了所思考的事情。

  輕微的呻吟帶著異樣的軟弱和糜爛,蕭雨急劇的喘息,眼神迷茫,抓緊庫洛洛的肩膀。

  庫洛洛忽然停下了動作,眼眸有些深暗的看著蕭雨,卻沒有再做任何動作。蕭雨喘息了半天,終於從情欲中爬了出來,看到庫洛洛有些意猶未盡卻得意的表情,整了整被拉扯得不成形狀的衣服。

  「你究竟什麼意思?」蕭雨壓抑著怒氣,狠狠地瞪向庫洛洛。

  庫洛洛眼神很快恢復了正常,高深莫測的一笑。

  蕭雨滿頭霧水——至死她也不明白,她這莫名其妙的無妄之災就是因為喝酒後挑逗庫洛洛結果讓其欲求不滿的後果。

  蕭雨,十六歲,第一次知道什麼叫欲求不滿,原因,酒後亂性。

  回憶結束,蕭雨難以啟齒——這叫她怎麼說明自己被庫洛洛挑逗的滿身欲火無處發洩?

  俠客笑眯眯「其實我也大概知道。」

  蕭雨臉色變了「你不要告訴別人。」

  俠客笑眯眯「其實我也很想那麼對你啊。」說完,不再去看蕭雨的表情,專注的看著庫洛洛和他身邊的人。

  蕭雨錯愕無比——誰能告訴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蕭雨,十六歲,人緣忽然奇差無比,原因,酒後亂性。

  縱然知道庫洛洛絕對是利用人家小女生,蕭雨還是不得不為庫洛洛精湛無比的演技打滿分。

  蕭雨相當幸福的啃著黑巧克力,對身邊的人說「真的,如果不是知道庫洛洛那廝的本性,我真以為他愛上人家了。」

  「團長現在的確是愛著琉璃小姐。」俠客說,表情並不是多麼意外的看著庫洛洛因為琉璃和別人爭吵。

  「真的假的?」蕭雨對琉璃另眼看待「仔細看看,琉璃小姐還真是魅力不凡。」蕭雨評價。

  俠客殘忍的打破了蕭雨的想法「稍微懂的心理暗示的人都能做到。」

  「庫洛洛果然是天生沒心沒肺。」蕭雨領悟「我以後絕對離他離的遠遠的。」

  「以後?」俠客勉強分了一點注意力給蕭雨。「多久以後?」

  「我結婚後立刻劃清。」蕭雨毫不猶豫。

  俠客像是很認真地思考,打量蕭雨,最後得出結論「就你?有人要嗎?」

  蕭雨承認,自己的女性自尊被狠狠的打擊了。

  俠客倒是飛快拉著蕭雨的手跟上庫洛洛兩人的腳步。蕭雨一路磕磕絆絆,發現庫洛洛走的地方越來越偏僻,頓時,她悟了。

  「庫洛洛打得什麼齷齪主意?」蕭雨問俠客「先奸後殺還是奸屍?」說完,覺得被冷冷的掃了一眼。

  俠客看著閉嘴縮在他身後的蕭雨,淡淡的笑意浮現在眼中。

  「嘿,你們倒是悠閒。」奈普勒忽然從黑暗中走出來,銀灰色的頭髮折射著淺淺的光澤。

  「朝夜呢?」蕭雨沒有發現另外一個人影。

  「她在睡覺。」奈普勒避重就輕,拍了拍俠客的肩膀「別著急,我今天是來幫忙的,而且,這裡不止你一個人不是嗎。」

  俠客碧綠的眼睛緊了緊。

  「那還真是感謝你呢。」俠客笑眯眯的說。

  蕭雨看了看兩個人,怎麼都覺得像兩個狐狸。

  另一邊,有人擋住了庫洛洛。

  「半成品21號,你應該回去了。」慵懶而冰冷的聲音,ogre帶著輕鬆的笑,異常柔和地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十個人。

  琉璃睜大眼睛,慌張的搖頭,躲在庫洛洛身後。

  「啊!果然出來了,我就知道這次是他!」奈普勒得意無比,看著場面一發不可收拾。

  俠客已經取出了他的手機操縱了一個銀灰色頭髮的人戰鬥,窩金信長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連消失已久飛坦和芬克斯也湊了熱鬧。

  「天啊,marksman,你不要射人家那裡!斷子絕孫了怎麼辦?」奈普勒興奮的比劃著,而他口中所指的marksman就是那個他求愛的女人。

  蕭雨黑線,她一直認為奈普勒絕對是吃軟飯的。

  「哎,別殺人啊,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啊。」奈普勒看到鮮血,更加興奮的比比劃劃。

  蕭雨頭一次覺得,其實有人比她更沒神經。

  ogre顯然對這種纏鬥狀態很不滿意,於是他手伸進口袋。

  「啊!!——」慘叫聲讓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蕭雨所在的位置。

  奈普勒慘叫完畢,倒向蕭雨懷裡,立刻做小動作把蕭雨的手掐向他的脖子。

  「蕭雨,你好毒的心!你好陰險啊!居然用偷襲這種卑鄙手段對付我!枉我與你有多年之交,平日待你如親兄弟……嗚嗚……ogre,我好怕怕……救我……」

  蕭雨默,滿臉無辜。我什麼都沒做,我是冤枉的。

  ogre氣度極好的臉扭曲了一瞬間。

  「Medusa(美杜沙)!你還要玩到什麼時候?」ogre手再次伸向口袋。

  奈普勒見ogre依舊沒有放棄行動,突然歎了口氣:「哎……ogre,算了……我死了沒有關係,只要你可以向king覆命就可以了,很快就會有新的人造人頂我的位置……」白無常說著說著笑容不見了,神色幽怨,語氣淒涼「我有件事一直憋在心裡,藏了好久好久……一直都沒有敢對你說,我怕告訴你,你會拒絕……我怕會造成對你的困擾……」ogre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現在我要死了,我想我還是帶著這個心結永遠的消失吧……」奈普勒微微失落。

  ogre嘴角繼續抽了抽,冰冷的眼神掃過蕭雨「收工。」

  「ogre……」

  「還有什麼問題?」ogre冷冷的看了說話的人一眼。

  「沒有。」

  正如同來一樣,所有的銀灰色頭髮的人消失了。

  「喔耶!我果然是天才。」奈普勒歡呼。

  ogre冷淡的問「原因,Medusa。」

  奈普勒認真考慮了半晌,笑的何其無辜「我高興。」

  「你要說的那件事是什麼?」ogre絲毫沒有驚訝,仿佛習以為常。

  「啊?你真要聽啊?」奈普勒微微臉紅。

  ogre難得勾出溫柔「你說吧。」

  奈普勒扭捏了半天「其實就是想說,那年我借你那五十戒尼不還了行不……你別拒絕我哈……」

  ogre氣絕吐血。

  「加上利息,立刻給我打到帳戶!!」ogre森冷的笑了,掃視看熱鬧看的興趣盎然的人「下次可就不是這麼容易了。」

  「ogre,等等阿!你別走那麼快!」奈普勒抓狂,但是依舊折到琉璃面前,紳士的吻琉璃的手「美麗的小姐,很榮幸我能從萬惡的魔王手下拯救你。」

  「Medusa大人……」琉璃顯得很驚恐。

  「但是你怎麼能帶著秘密逃跑呢,你逃跑了爸爸會不高興,不高興的話我和ogre就會被懲罰……」奈普勒眼中忽然綻放出妖豔的色澤。

  惡魔凝視,是看到的人變成石像。

  「啊——」尖叫聲很快中斷,奈普勒手一推,琉璃就碎成了一片一片的渣滓。

  「任務完成。」奈普勒陶醉的微笑「還有各位,再見了。」

  蕭雨茫然的在黑暗中摸索,聽到這句話急忙問「你要走了嗎?朝夜怎麼辦?」

  奈普勒微微笑了笑「那還真是讓我覺得遺憾,我可愛的小朝夜,我有自己的歸宿。」

  漆黑的街道,另外一邊有一個白色的身影,一直靜默著。

  「抱歉了。」

  旅遊人數16-2=14,奈普勒,朝夜脫離隊伍。時間,第八天。

  陽光燦爛,菜鳥旅行團攜雷霆萬鈞之力直指下一個目的地。

  「俠客,那天到底怎麼了?琉璃怎麼也不見了?」蕭雨納悶的纏著俠客問東問西。

  俠客笑眯眯「你自己不是也看到了嗎?」

  蕭雨很鬱悶「我什麼也沒有看清啊!」

  俠客一直掛著笑容,眼神卻淡漠無比「那就算了。」

  蕭雨懵懂的點頭「琉璃不見了,很可惜呢。是吧,庫洛洛?」

  庫洛洛點頭,把玩著手中顏色轉換不定的寶石,有些歎息的開口「還以為如果是半成品就會有不同……」

  蕭雨不解「庫洛洛,你手上拿了什麼?好難看。」

  庫洛洛若無其事的微笑「的確很難看。」於是把手中的東西隨意一丟,拍了拍蕭雨的頭「別想太多。」

  蕭雨點頭。

  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孩在他們走遠後,小心翼翼的撿起了那顆閃著彩虹般色彩的寶石,表情是驚豔的癡呆。

  也許你們不知道,高手往往是在意外下產生的。

  這次的目的地是金買來的藏寶圖上的寶藏所在的城堡。

  城堡坐落在一個小村莊的附近,已經荒廢了多年。

  是一個古老的城堡,據住在城堡周圍的人說,這個城堡有一個很浪漫的故事。

  中世紀,城堡的主人因為戰爭留下了剛剛結婚不久的新婚妻子,帶著城堡內的戰士們前往沙場,並承諾說會回來。於是她的妻子等啊等,卻再也沒有等回城堡的主人。據說城堡內有幽靈,都是當年居住在城堡裡的人所化成的。

  到了小村莊,自然又是引起了一番風波,畢竟很少有人會來到這個名不見傳的地方。一隊人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去打探必要的情報,而另一部分則在村莊上購買補給。蕭雨自然被留在了打聽情報的一隊,據庫洛洛說,任何有利用價值的東西都要無限壓榨,就算蕭雨不承認她的撒嬌能力能套話也被強制抓去騙小孩子。

  鬱悶無比的坐在村莊中心的樹下,蕭雨一邊昏昏欲睡一邊思考怎麼完成庫洛洛交待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太陽慢慢爬下了山坡,蕭雨……靠在樹上睡著了。

  「靠在這裡會被蟲子咬的。」蒼老而慈祥的聲音讓蕭雨朦朧的睜開眼,看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正看著她。

  蕭雨長長的伸了個懶腰,滿足的歎息「沒關係,我終於睡夠了。」

  說來也是可憐,蕭雨被俠客拉去跟著庫洛洛的時候一直沒有好好休息,後來坐船坐車顛簸到這個村莊,一路上吃盡了苦頭。她可不像那些人那麼變態,因此難得睡安穩過。也虧得她還能忍到現在。

  「你不是這裡人,來這裡是為了那些財寶嗎?」老人猜測。

  「你怎麼知道?」蕭雨好奇。

  「從我小時候就有很多次人來過,都是要進那個城堡,但是沒有一個人活著出來過。」老人唏噓。

  「啊,那你知道那個城堡的事情嗎?」蕭雨忽然想到了庫洛洛的任務。

  老人搖頭「我只知道他不可能從正門進入,據說正門打開後有死無生。」

  蕭雨呐呐。

  「我還是不要去了。」她下定決心。

  等到回到了這個小村莊唯一的旅店,蕭雨發現所有人都回來了,於是頗為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不小心睡著了。」

  西索神色曖昧的看著蕭雨小心翼翼的挪到瑪其身邊,輕聲道「真是叫人心動呢……思念的感覺……還真是折磨人呢……」

  蕭雨再次錯愕,實在不知道西索吃錯了什麼藥。自從上次喝醉了酒後就再也沒有和她說過話,現在竟然這樣說,敢情是她的錯?

  蕭雨,十六歲。第一次知道什麼叫百口莫辯,原因,酒後亂性。

  由此可見,世界上很多事情其實都是聯繫著的,千萬不要以為你丟了一毛錢就不會讓你傾家蕩產。

  「蕭雨,今天晚上我們一起睡。」庫洛洛若無其事,在吃完晚飯後忽然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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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城堡&一些資料

  「蕭雨,今天晚上我們一起睡。」庫洛洛若無其事,在吃完晚飯後忽然提議。

  蕭雨默,眼神抗議,被庫洛洛完全忽視了過去。

  「你和西索在一起也可以。」庫洛洛的確若無其事,仿佛這是很正常的建議。

  蕭雨看了一眼笑的陰陽怪氣的西索,堅定地搖頭。

  「對了,有人說絕對不可以從城堡正門進,你知道原因嗎?」蕭雨忽然想了起來。

  「你竟然也知道了?」庫洛洛沒有回答,倒是俠客頗為驚訝。

  蕭雨完全被打擊習慣「不小心知道的。」

  「其實也沒什麼精妙的,就是在門上加幾個惡性念,這種事情俠客做多了,下次你去問他好了。」庫洛洛擁著蕭雨「我們去休息了。」

  蕭雨懶洋洋的縮在被子裡,任由身邊的人抱著自己。閉上眼睛昏昏欲睡。

  極輕微的聲音,如果不是蕭雨一直注意聽著周圍的聲響,也會忽略過去。眼睛睜開一線,蕭雨身體極緩慢的僵硬起來。

  「別怕。」庫洛洛貼在蕭雨耳邊用細小的聲音安撫。

  蕭雨慢慢舒緩下來,極是相信庫洛洛的話,閉上眼睛,仿佛睡著了。

  門緩慢的打開,悄無聲息的走入一個人,只是還沒跨進兩步,就被一把匕首透胸而過。

  蕭雨輕輕笑了「真是白癡。」

  庫洛洛坐了起來,俐落無比的順了順頭髮,也笑了「是很無趣。」

  「不過還是多謝你了,如果是我一個人的話估計就掛了。」蕭雨懶洋洋的眯眼,不去看那個倒下的身影「是為了阻止你們進入城堡嗎?」

  「我想沒有其他理由。」庫洛洛穿上外套「該行動了。」

  蕭雨遲疑「我不想去。」

  忽然窗外傳來巨大的爆炸聲,庫洛洛笑得很無辜「沒辦法,窩金已經把這裡毀了。」

  蕭雨眨眨眼,茫然四處摸索,試圖找到庫洛洛「你人在哪裡?」

  庫洛洛低笑,抱起蕭雨。脫離了正在被血洗的村莊。

  城堡外不遠,伊爾謎靜靜立著,口吻抱怨「真是一筆不合算的生意。」

  「哦呵呵呵呵……爛掉的果實是沒有存在必要的……」西索手中撲克飛快穿插著,斜斜的鳳眼瞄向金「閃光果……來比劃一場如何……」

  金撓了撓頭,笑的燦爛又有些為難「我可不能不收報酬,你說說能給什麼吧?」

  「哦呵呵呵呵……閃光果說呢……」西索捂住嘴,笑不可竭。

  「我也不多要,清溪泉流酒十二壇,再加上十億戒尼就好了。」金完全不臉紅。

  「哦呵呵呵呵……那還等什麼……」西索一臉興奮,口氣急不可待。

  伊爾謎手中出現幾根釘子「打架可以,等這次旅行完了。」

  「小伊好壞呦……」西索手中撲克劃向伊爾謎,就要搶攻上去。

  若論戰鬥實力,伊爾謎是不及西索的。畢竟他是個殺手,而殺手最重要的不是戰鬥實力。但是若論耐心以及其他各方面的綜合能力,卻又是伊爾謎穩壓西索一線,所以若真是戰鬥起來,也不能說誰勝誰負,只能說是個人專精不同所帶來的戰鬥方式差別。

  「你們都來了?」蕭雨從走出村莊以後就讓庫洛洛放她下來,雖然一路走的磕磕絆絆但也沒什麼大問題,待到看到熟悉的人,於是高興的打招呼。

  西索硬生生在半途停下,閃到蕭雨身邊,用哀怨的口吻說「小女孩竟然不和我睡在一起……」

  蕭雨尷尬。雖然一開始就猜到晚上有人要襲擊,所以庫洛洛才那麼說,害怕西索打架打的興奮忘了她所以才找了相對穩重的庫洛洛。但是沒想到這傢伙現在還記仇。

  「西索,我錯了。我以為來襲擊的人很強,不想當你的拖累。」蕭雨誠懇無比,她知道西索不是真的生氣,只是需要一個藉口,而她也不吝嗇給一個藉口。

  「嗯哼……小女孩下次可不能忘記呦……」西索斜斜的拋了個媚眼。

  庫洛洛含笑,等西索和蕭雨鬧完了才開口「窩金和信長有了突破,需要找地方整理一下。我們已經可以出發了。」

  窩金,信長離開隊伍。時間,第九天。

  「很可惜啊。」蕭雨歎息。這幾天幾人已經有了很不錯的關係,性格也很對得來。老實說,蕭雨挺喜歡窩金的直性格,雖然很多次她差點被震破耳膜。

  庫洛洛笑了笑。

  「那就先去入口吧。」庫洛洛看著金,讓對方當擋箭牌的意味十分明顯。

  金哈哈一笑,竟是沒有因此而生氣「小夥子,利用人也不用這麼明顯吧?」

  庫洛洛帶著笑點了點頭。

  沒有向著城堡,而是前往城堡附近的墓園。

  蕭雨頭皮有些發麻,抓住了身邊的人。

  蕭雨,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那些鬼怪。不過她相當心安理得地說這是自己難得像個女人的地方,但是現在,她寧可她不像個女人。

  金翻起了一個棺材上的石質蓋子,一個手伸了出來,可憐的僵屍還沒來得及出世就被金轟碎了。

  「應該在某個棺材裡面有機關,西索,飛坦,他們兩個交給你們了。」庫洛洛說完,走到一個棺材前,翻起石蓋,一個腐爛的人忽然直直坐了起來,和庫洛洛互相對視。

  毫不猶豫的滅了僵屍,庫洛洛監查沒有發現機關後繼續去開下一個墓。

  伊爾謎猶豫了一下,也跟著去翻棺材。

  蕭雨看著一個又一個僵屍還沒出世就被千方百計的謀殺,微微後退一步。

  卡塄。

  墓園的中心開了一個大洞。

  所有人的視線轉移到剛才發出聲音的地方。

  蕭雨無辜,我不是故意踩到機關的。

  俠客頗是無語,有些人的幸運,是嫉妒不來的。

  庫洛洛雖然有些驚訝,但依舊面不改色的看向金——打頭陣的事情,你做。

  金白了庫洛洛一眼,跳下了洞。

  瑪其,小滴,飛坦,芬克斯也跟著跳了下去,俠客就要往下跳時,洞口就如開始一樣,沒有任何徵兆的消失了。

  蕭雨頭發麻,抓緊身邊的人,忽然覺得觸感有些不對,僵硬的轉頭,看到一雙黑洞洞的眼睛和腐爛的人體纖維組織。

  「哇!!——」慘叫,蕭雨慌忙中直往後退。

  西索閃在蕭雨身前,僵屍被看不見的先綁束在旁邊的墓碑上.那僵屍似乎很不甘心的舞動著手臂想要靠近,卻沒有任何效果。

  俠客揉了揉蕭雨的頭「蕭雨,你下次再慘叫我的耳膜可就要破了。」

  蕭雨哭喪著臉「我不進去了行不行?」

  「不行!」異口同聲。

  「那麼就是說,我們只能從正門進入了。」庫洛洛掃視了周圍還沒有被掀起蓋子的石棺,做出決定「先去村莊裡找些補給。西索,奇牙,蕭雨,你們呆在這附近,如果有情況了不要擅自行動,俠客,派克,跟我去找補給,伊爾謎,你呢?」

  伊爾謎考慮了一下「我留下來。」

  庫洛洛不意外,點頭「那蕭雨就交給你了。」

  蕭雨無限感激庫洛洛不要她去那個滿是死人的地方,安分的和奇牙西索等著他們回來。

  「小女孩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呦……」西索一手玩牌技術已經達到化境。

  蕭雨點頭「有你們啊。」

  西索大笑。

  「你還真不擔心我們也是僵屍變的啊。」奇牙手中的遊戲機沒電,被他丟到一邊,毫不客氣的恐嚇蕭雨。

  蕭雨快哭了「我說,你別說了行不?」不是沒想過這點,但是想和說出來時有差距的。

  奇牙不屑的看了蕭雨一眼「女人就是女人。」

  難得的蕭雨沒有反駁,一雙眼睛無措的四處打量,卻因為黑暗看不清楚身邊的事物。

  「奇牙。」伊爾謎淡淡的開口。

  「知道了,大哥。」奇牙不甘不願,坐在蕭雨身邊,一雙碧綠的貓眼不時偷偷打量蕭雨幾下。

  蕭雨眯著眼睛,試圖看清楚奇牙的長相,但是在看到模糊的黑色和灰色後放棄。於是繼續悶悶的坐在地上,一雙眼睛徒勞的四下觀望。

  蕭雨知道,伊爾謎和西索會保護自己,但是人心往往是一種奇怪的東西,明明知道不會發生的事情,想了再想之後就會害怕它發生,從而驚恐萬狀。這就叫做悲觀,而蕭雨,恰恰就是那種人。

  其實,最可怕的,是自己的想像。而能打敗自己的,也只有自己。

  蕭雨被拉起來,走向了那個城堡。

  「俠客?」蕭雨猜測「現在就進去?」

  「你害怕?」黑暗中只能聽到俠客帶著笑的聲音「我還以為你連死都不怕呐。」俠客調侃。

  蕭雨不解「我很怕死啊,怎麼能這麼說?」

  「能像你一樣叫團長……的人實在是絕無僅有。」俠客中間語速極快的省略了幾個詞,說完後就笑了。

  蕭雨尷尬「我這人沒啥優點,就是誠實。」

  「所以才說你不怕死。」俠客白眼。

  蕭雨無言。

  「我們要在這座城堡裡呆多久?」蕭雨轉移話題。

  「大概需要十天左右。」俠客耐心回答。

  「食物能吃幾天?」蕭雨繼續問。

  「如果足夠節約,能堅持一個禮拜。」俠客繼續耐心回答。

  「我不進去了好不好?這樣子還能省點東西。」蕭雨再次提議。

  「死,進去,選一個。」俠客乾脆地提出了選項。

  蕭雨摸摸鼻子「我們什麼時候能遇到金他們?」

  「蕭雨,你的話怎麼這麼多?」俠客的聲音似乎帶上了不耐煩。

  蕭雨再次摸鼻子,欲哭無淚「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你們怎麼選了這麼變態的地方,我最害怕鬼了……」

  俠客靜了一會,用一種極為驚訝的口吻「我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

  蕭雨悶悶不樂,忽然覺得旁邊有東西拍她的肩膀,轉頭,空無一物。

  「啊!!——」慘叫。

  「你叫什麼?是我!」奇牙不耐煩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來。

  「哈、哈哈……」蕭雨尷尬。

  「蕭雨,我真是不習慣你現在的狀態。」庫洛洛的聲音顯得很無奈。

  蕭雨尷尬「我早就說不進去免得破壞你們對我的印象了。」

  但是蕭雨的提議依舊沒有人理會,他們來到了一座巨大的城堡前,生銹的鐵門半開半合。而城堡的正門死死的關著,經過了歲月的洗練依舊堅固無比。

  俠客上前去審視了半晌,得出結論「可以強行破開,但是估計會有一些小機關,也許在哪裡有可以控制開門的機關。」

  蕭雨懶得去管那些開門的事情,她巴不得這門開不開。於是她懶洋洋的靠在城堡門邊的牆上,似乎撞倒了什麼東西,哢楞一聲,城堡大門緩緩打開。

  蕭雨無辜無比的面對眾人的視線「我不是故意的……」

  連庫洛洛也有些無言,實在不知道怎麼評論蕭雨的運氣——實在好的有些離譜了。

  作為斷後的伊爾謎剛走進來,城堡的大門轟然關上。蕭雨快哭出來「庫、庫洛洛,不會有鬼吧?」

  即使看不清周圍,蕭雨依舊能感覺到庫洛洛極是無奈的一瞥「你能不能不要問這種幼稚的問題?」

  「可是我實在是……誰和我拉把手……」蕭雨額頭開始冒汗,無限後悔為什麼自己看鬼故事,讓她產生了無數幻想,比如此刻前面的人忽然轉頭,但是臉已經沒有……

  忽然撞上了一個東西,蕭雨推了推,發現那個東西晃晃蕩蕩的掛在空中。拼命要住自己的下唇阻止尖叫出來,

  「我說……誰扶我一把,我快受不了了……」

  「只是一個……」俠客扶著蕭雨。

  「別說!我知道,只是一個壞了的燈,只是一個掉下來的木頭,只是一個衣服架子……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看見。對,我什麼都不知道。恩?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沒有吧.我們繼續走吧。」蕭雨勉強的自我安慰,打斷了俠客的話。

  俠客似乎頗是無語。西索卻笑了起來,詭異的笑聲在黑暗空闊的空間回蕩。

  忽然間,昏黃的燈光從大廳中央半毀壞的吊燈中燃起,蕭雨的嘴卻被先一步捂住。

  「我說蕭雨啊,你可千萬不要再叫了。」俠客調侃的聲音在蕭雨耳邊響起。

  整個大廳裡掛滿了東西,全是披著灰色袍子的屍體,高高的吊在空中搖搖晃晃。裡面似乎有很多是最近才死亡的,眼珠子突了出來,長長的舌頭吊著。

  蕭雨兩眼發暈,拉下俠客的手,乾澀的說「你知道嗎?我有種昏過去的衝動。」

  俠客拍拍蕭雨的肩膀「應該高興才對。」

  蕭雨疑惑,也頗為配合的把注意力轉移「為什麼?」

  俠客笑眯眯「就算我們把東西吃完了也不會餓死了,這裡有這麼多東西可以吃。」為了增加說服力,還指著那些沒有完全腐爛的人一下「雖然肉質會不好,但是還是勉強可以充饑,如果說烹飪方法正確就可以把那種味道……蕭雨,你怎麼了?」

  蕭雨臉色蒼白「俠客,我以前怎麼會以為你正常,你這個死變態。」

  俠客笑眯眯「沒有吃你已經不錯了。」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肯定吃不下去。」蕭雨一邊和俠客胡侃一邊跟著庫洛洛向前走,努力無視周圍晃晃蕩蕩的屍體——不得不說,蕭雨實在是太會自我催眠了。

  「因為你沒有嘗過饑餓的感覺。」俠客有些感歎「真正餓了的時候,就算是最親近的人的屍體也會毫不猶豫的吃下去。」

  蕭雨惡寒「你很有經驗?」

  俠客跳過了這個問題「團長,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庫洛洛沉吟片刻「瑪琪和小滴是從墓園的方向跳下去的。」

  「那就是在地下,我們必須去地下室嗎?」俠客四處打量「沒有找到類似的門或者樓梯。」

  「先走……」庫洛洛話沒說完,驚訝的睜大眼睛。

  蕭雨正走著,忽然腳下一空,如果不是俠客拉著她絕對會掉下去。

  「俠客,我求求你別鬆手啊,如果地下有個僵屍的話我和你沒完……」蕭雨哭喪著臉「我是無辜的……」

  俠客不費力的把蕭雨拉上來,無語看了一眼庫洛洛,後者也頗是無言,拍了拍蕭雨的肩膀,再拍了拍蕭雨的肩膀。俠客歎氣「有些人是嫉妒不來的。」

  「團長,下去嗎?」派克諾妲看了一眼底下的佈置「似乎是地下室。」

  庫洛洛掃視了一眼大廳,點頭「走吧。」率先跳了下去。

  俠客隨後抱著蕭雨跟了下去,落地前塞給了蕭雨一塊寶石「拿好。」

  蕭雨點頭,把東西放在自己口袋。

  得到大布魯斯.覺醒。

  大布魯斯.覺醒:虔誠者的語言之力將被強化。使用條件:真心說話。使用需要:念能力消耗低

  牆壁上的夜明珠發出幽幽的白光,伊爾謎最後一個下來,看了看周圍,沒有說話。

  短暫的交流決定了前進方向後,幾人放棄了向墓園的方向前進,而選擇了這種城堡中心應該在的位置。這次即便是蕭雨也沒有否認,她也希望能夠快點結束這次的尋寶。

  大廳裡,吊在最後排的一個人忽然抬起了頭,眉毛愁苦的皺著,卻帶著荒誕神經質的笑容,脖子上的繩子忽然斷了,她飄到地上。

  「終於,我又過上了活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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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已明確的覺醒

  埃菲斯.覺醒,庫洛洛與蕭雨交換的覺醒,淺綠色。封存高級能力抵消法則,抵消範圍內法則限制。使用條件:未知。使用需要:念能力消耗極高

  大氣.覺醒,ogre取自mummy右眼,封存中級能力重擊,可以在攻擊時使敵人眩暈。使用條件:重型武器。使用需要:念能力消耗低

  看破.覺醒,ogre贈與marksman,封存中級能力鷹眼術,可以看透對方弱點。使用條件:無。使用需要:念能力消耗高

  薔薇.覺醒,奈普勒贈與蕭雨,封存低技能力撒嬌,可以使對方對自己降低戒心,達到目的。使用條件:對方無敵意。使用需要:念能力消耗中

  雙子.覺醒,庫洛洛持有,藍色。封存高級能力破念,可以看透對方念能力弱點給於致命一擊。使用條件:無。使用需要:念能力消耗極高

  琉璃.覺醒,本是琉璃核心能量源,死亡後被庫洛洛取出,後丟棄。目前持有者未知。可以小幅度強化持有者肉體。使用條件:無。使用需要:無

  目前只有這些。

  獵人裡我重新設計了兩個勢力。

  屬於king的高級研究協會(組織名稱……默,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想到這個名字),持有法則。已知成員gre,medusa,marksman,necromancer,knight.

  屬於angle的天使同盟(默,表問我為什麼叫這個……),持有抵消法則。已知成員:shiva(死亡),朝夜,mummy(原king手下,能力假死)。

  覺醒的兩種使用方式

  1,非融合狀態。只是持有該覺醒,能夠使用覺醒內力量,但是念的消耗會增加,並且如果失落後就無法再次使用該能力。如果不小心丟了的話……等著哭吧

  2,融合狀態。可以將覺醒融合入體內,除了死亡無法取出,能夠使用覺醒內力量,念消耗減少,但是如果有比你強的人要你的覺醒的話……等死吧。

  融合舉行需要消耗非產多的念,並不是覺醒裡封印能力高或者低就代表厲害與否,覺醒的排名是根據融合時需要的念來排名,因此不要以為一個低級能力奈何不了高級的能力。

  ps。請大家原諒我今天不回復留言……我們這地方邪乎,些啥啥來……我肚子現在痛得如魔死幻……抱著暖水袋都沒用……默哀

  還有就是,有朋友說要他們先喜歡上女主,點頭,我是這麼想的,但是我不是多喜歡np最後要麼大家一起永遠曖昧,要麼只有一個人喜歡到了愛的程度。

  最後,再次誠懇的請求大家原諒,跑回被窩繼續睡覺


第二十章 堅持的理由

  「把他們引來,快!」身後的人興奮的低聲說,手中的刀有些顫抖,割破了蕭雨的皮膚。

  蕭雨倔強的抿嘴「死也不要。」

  「快!否則我殺了你!」那個人把蕭雨扔倒在地上,手中的菜刀刀刃閃著光芒。

  蕭雨倔強無比「我死也不要。」

  「可惡!!!我要殺了你!!!!」尖利的刀尖舉起來,狠狠地劈向蕭雨,冰冷的金屬砍入肉體的感覺真實無比,鮮血濺射。

  「啊!!——」蕭雨尖叫,劇烈的喘著氣,撫摸向自己的脖子。

  「蕭雨,怎麼了?」俠客走到蕭雨身邊,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蕭雨眼眶裡積滿了淚水,愣愣的順著臉龐滑下。她喃喃自語「我被殺了……被殺了……」

  「你說什麼?」俠客手一緊,複又安慰「那是夢,別當真。」

  蕭雨閉上眼,瑟縮在俠客懷裡「不是的……不是夢……我現在還能記得……那把刀砍斷我脖子時的感覺……好疼啊……俠客……你知不知道……我害怕……」

  俠客無言的拍著蕭雨的背,等待蕭雨平緩情緒。

  庫洛洛拉開門,看到這樣的場景後微微一愣「怎麼了?」

  「蕭雨夢到她被人殺了。」俠客簡單的解釋「受到的刺激很大。」

  蕭雨緩緩的停下了哭泣,等到把眼淚擦乾後抬起頭,眼眶微紅「庫洛洛,你回來了。」

  俠客看到蕭雨冷靜下來後要鬆手,卻被蕭雨抱住,靠在他懷裡呢喃「再一點點時間……我現在害怕。」

  「蕭雨,可以回憶一下你夢到了什麼嗎。」庫洛洛靜靜的思考了一會,問。

  蕭雨沉默了很久,仿佛不願意再回憶一樣,但是她還是開口了。

  「被很多東西圍攻……你們沒有來得及保護我,所以被人帶走了。她要我一個一個把你們叫過來,我不要,所以就被殺了。」蕭雨儘量簡潔的說完,眼眶裡再次蓄起了淚水「所以,我下次絕對不會犯這種錯誤了。」

  「嗯?」庫洛洛質疑。

  「下次,如果說還被威脅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同意。」蕭雨近乎冷漠的開口「首先我會考慮抱住自己的命,抱歉。」

  「不需要說抱歉,這是正確地反應,我們每個人都比你強,你到時候就儘管把我們單獨引過去吧。」庫洛洛平靜無比的作出決定。

  「你應該先下手的是派克或者西索,目前只有他們兩個人是單獨的,當然,金那邊的情況不太清楚,伊爾謎帶著奇牙也是個拖累,你可以考慮他們幾個人。」俠客也提出了意見。

  蕭雨點頭,沒有提出異議。三個人的表情都冷的陰森。

  「我絕對不會再犯那樣的錯誤了。」蕭雨認真無比「自己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俠客安撫的拍了拍蕭雨的頭。

  「謝謝……」蕭雨疲憊的閉上眼睛。

  試探,是相互的。因為值得相信的太少。

  屋頂上,一雙渾濁的眼睛透過一個小孔看著三人,詭異的笑了起來。

  「咕咕,馬上……我就講過上活人的生活……」

  這是進入城堡的第四天,總是有人原因不明的走散。儘管已經盡力把人聚攏起來,但是依舊沒有任何效果,索性分開行動。第一天,奇牙因為好奇走進了另外的房間,伊爾謎跟上,消失。第二天,西索消失,第三天,派克諾妲再行走中消失。

  蕭雨更是敏感到極點,稍有風吹草動都要僵硬半天,絕對不會一個人呆著,去哪裡都要纏上另外一個人。

  「這個門……好了……」蕭雨看著一扇扇關閉的門,遲疑了幾秒後,選了一扇。

  「既然如此,那就這個好了。」庫洛洛看了一眼俠客。

  俠客把手攬在蕭雨肩膀上,一臉笑意「哎,別害怕,有俠客哥哥在。」

  蕭雨緊張之餘不忘打擊俠客「是俠客叔叔。」

  俠客十字,狠狠敲了蕭雨一下。

  蕭雨表情古怪了一下,似乎是忍著什麼。

  「俠客……我好恨你。」蕭雨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痛死了。」

  「為了你好。」俠客笑眯眯。

  如果不想讓對方背叛,就不要給背叛的機會。

  走進房間,庫洛洛四下打量,然後問蕭雨「這裡?」

  蕭雨點了點頭「如果說我沒記錯的話,夢裡面被襲擊的地方就是這裡,你們要小心。」

  隨著蕭雨的話音落下,地面上忽然伸出了腐爛的手指,牆壁崩裂,從裡面走出了頭髮披散的腐屍。

  蕭雨抓緊俠客的衣服,口氣卻強自鎮定「如果沒記錯,這裡我就會被帶走。」

  庫洛洛漫不經心的點頭,不管那些逐漸靠近的屍體,反而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本書,翻了幾頁「俠客,卡馬丹文可以翻譯嗎?」

  俠客得意地笑了「小菜一碟。」

  「那就過來看看好了。」庫洛洛晃了晃手中日記模樣的本子。

  俠客拉著蕭雨,或者說蕭雨拽著俠客走過去。

  俠客看了不久,露出興致勃勃的表情「哎,很有趣呢。」

  「哦?」庫洛洛似乎也很感興趣。

  「這個城堡的主人去打仗,他的新婚妻子害怕丈夫回來的時候看到年老色衰的自己,於是用年輕女子的鮮血沐浴以求得自己的青春永駐。後來她的丈夫戰死,自己喪失了活下去的希望,於是把城堡裡的人一個一個絞死以後,自己也自殺了。」俠客簡略地說完,興致極高的看著那些屍骸緊縮到極致的屍體「不過似乎她死後還是沒有放棄人血浴,不過這次範圍擴大,男的女的都可以。」

  蕭雨從一開始就捂住耳朵,滿臉驚恐「你們說完了?」

  庫洛洛失笑「有那麼恐怖?」

  蕭雨鼓起嘴,氣憤地蹬了一眼庫洛洛「拜託,就算你不懂得憐香惜玉你也要安慰兩下意思意思啊。」

  庫洛洛揚了揚嘴角「對你沒那個必要吧?」

  「去你的!不把我當女人看你就直說!少找藉口。」蕭雨怒了。

  庫洛洛用奇異的眼神打量蕭雨,最後評論「自從那次事情以後,沒人會不把你當女人看。」

  蕭雨霧水。

  「團長,是不是應該先把這些處理?」俠客把日記合上,隨意地往旁邊一丟。

  庫洛洛不緊不慢,心不在焉「等等吧,看看還有什麼上不了檯面的東西能拿出來。」

  蕭雨皺了皺眉,拽了拽庫洛洛的衣服,後者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蕭雨狠狠盯著庫洛洛,咬牙切齒——這廝把自己當誘餌了。

  「這不是念所造成的。」俠客輕聲說,碧綠的眼睛裡印著幽幽的光火「這裡的人都是普通人,但是死前的恐懼和不甘讓他們活了下來。」

  蕭雨別過頭「這個你不用給我說。」

  「我只是告訴你,人心的力量是巨大的。」俠客收回了嚴肅的表情,笑眯眯的開口「你應該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蕭雨撇嘴,眼眶微微發紅「討厭。」

  「嘿,好了,看來她只能用這些裝神弄鬼了。」庫洛洛右手上出現了一本書「乖乖呆在這裡。」

  蕭雨委屈的看著庫洛洛和俠客輕鬆的處理那些僵屍,等著那個boss來抓走自己——這就是傳說中的王子和公主的故事嗎?

  公主被惡魔強行虜去,王子去救公主。於是王子打敗了惡魔救出了公主……

  嗚嗚,那為什麼她是被王子強行推倒惡魔身邊當誘餌?

  腳下一空,蕭雨哀怨無比,為什麼別的公主都是被放在掌心捧著,她卻要為了王子出生入死呢?嗚嗚,一定是她不是公主。

  被一隻冰冷的手抓著手臂拖著跑,蕭雨欲哭無淚——為什麼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什麼?為什麼別人度假開開心心而她卻必須受苦受難?且不說金碟裡被人在黑不溜秋的地方拽了快一個禮拜,現在又被人,不,鬼在鬧鬼城堡裡拽著遊行。蕭雨再次感歎,人品還真是個重要的東西。

  忽然間拽著她手臂的人停下,猛然湊近了她。

  慘白的臉上一雙如同裝飾般的混濁眼睛,鮮紅的嘴唇上還滴著鮮血,脖子上一道青紫色的痕跡,上面鬆鬆垮垮的勒著一條麻繩。

  蕭雨捂住嘴,防止自己尖叫出來。

  「咕咕,很難看?馬上……我過上活人的生活……用你們的血……咕咕」那個人把頭挪遠,詭異的笑著,漫長的頭髮飄飄蕩蕩。

  「咕咕,你知道應該怎麼做?」那個女人不知從哪裡取出一把菜刀,點亮了燈。

  蕭雨倒吸一口氣,驚恐的看著滿屋的殘肢斷臂,還有房子正中央的,沾滿了乾涸血跡的浴池。

  「一個一個……殺掉。」

  但是,如果說選擇就會失去呢?

  活著是最重要的,但是死亡不是最可怕的。

  「我不要……」蕭雨聲音有些顫抖,眼神卻堅定澄澈。

  俠客抓緊手機,表情一變「團長,能加快速度嗎?」

  庫洛洛漆黑的眼睛掃了一眼俠客,把書收起來。

  索爾.覺醒,庫洛洛持有,未融合,封存低級能力,雷射光束,特效穿透。念能力消耗低。

  庫洛洛周身忽然散發出微微光芒,快速在身前凝成一點,發射了出去。在眾多僵屍和堅固的牆壁間打出了一個容一人通過的洞口。

  「她沒有按計劃?」庫洛洛搶先跑了出去,問跟在旁邊的俠客。

  「那白癡!」俠客忍不住破口大駡「平常說一套做一套就算了,現在還是那樣!」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高興居多還是擔憂居多。

  庫洛洛輕微的皺眉,很快又化開成一抹釋然。

  就算是知道這樣不是最聰明的,但是卻是最打動人心的。

  究竟是誰贏了?還是誰輸了?

  蕭雨,聰明而愚蠢的蕭雨。

  「只要你把他們一個一個找過來,我就放過你。」那女人聽到蕭雨的話,從一種癲狂的極端裡掙脫出來。

  沒錯,只要把他們都一個一個找過來,我就不會死了。

  蕭雨眯眼,笑了「我不要。」她平靜無比的拒絕,眼神卻驕傲睥睨,孩子般的單純。

  人生就是如此,不斷地在周而復始的產生著錯誤。永遠在周而復始的迴圈中嘗試錯誤。

  但是就算這樣又如何?因為有了錯誤,才能遇到想遇到的人。那錯誤也就不再可憎,反而叫人期待。

  蕭雨不懂背叛,不懂自私。她只是單純的希望能夠乾淨的在一起,不懷有任何利益關係。任何有目的的善都不是善,正如任何有目的的喜歡都不是喜歡。儘管有些偏激,但是卻是她唯一懂得的相處方法。

  喜歡,是一種很神聖的感覺,絕對不容自私褻瀆。

  「那我就先殺了你!!!!」被長髮掩住的臉猙獰扭曲,手中的菜刀劈向蕭雨。

  蕭雨抓住手邊的燭臺,擋住了砍向她身體的一刀「你殺不了我。」

  「胡說!!你胡說!!!」女人瘋狂的揮舞著菜刀,從蕭雨額頭劃過一道血痕。

  「我沒有胡說」蕭雨終究在女人的巨力下落了下風,被劃出了幾道傷口,手中的燭臺也被打飛「其實你根本就看不到我。」

  女人忽然間仿佛失去了蕭雨的位置,胡亂的在空氣中比劃。

  我就說,不害怕了。

  我是很認真的這麼說的,因此這就成真了,

  我不害怕,因為知道,一定會過來的,他們,一定會過來。

  開門聲。

  蕭雨轉頭,露出了微笑「你們總算來了,我快要痛死了。」

  「你沒事瞎攪和什麼?」俠客先賞了蕭雨一個暴栗,拔出蕭雨後頸插著的天線。檢查完蕭雨的傷口,一臉心疼的摸著蕭雨的額頭「都毀容了。」

  庫洛洛看了一眼依舊在空砍的女人,淡漠的視線放回蕭雨身上「不是叫你把我們引來嗎?」

  蕭雨撓頭「哎,我忘了。」隨後不在意的擺擺手「就這樣了,反正事情大概就這樣了結了,下次我再也不玩尋寶了。」

  「你想玩我也不讓你玩。」俠客白眼。

  蕭雨眼淚忽然冒了出來,嚇了俠客一大跳。

  「我說你怎麼說哭就哭?」俠客凶了一句,蕭雨眼淚掉的更厲害,任蕭雨拼命擦也擦不完。俠客只好軟言安慰「蕭雨乖,俠客哥哥在旁邊,不哭不哭。」

  蕭雨一邊抽泣一邊指正「我沒哭!你是俠客叔叔。」

  俠客惱了「你說什麼?!」蕭雨眼淚掉的更凶,把頭埋在俠客胸前。俠客立刻軟了下來「乖,俠客叔叔,俠客叔叔。叔叔就叔叔。」

  庫洛洛慶倖無比,還好安慰蕭雨的人不是自己,否則……

  想了想自己那一長串頭銜,庫洛洛有些汗顏。

  「嚇死我了。」蕭雨用力呼吸,想讓自己聲音聽的正常一點「我還以為我犧牲在這裡了……」

  「別胡說!」俠客狠狠敲了蕭雨的頭一下。

  蕭雨肩膀一抽一抽,語調顫抖「俠客是壞蛋,我好不容易脫險你還欺負我。」

  俠客無語。

  「乖,不哭不哭,我是壞蛋。」俠客手忙腳亂的安慰蕭雨,一雙碧綠的眼睛不斷向庫洛洛求救。

  庫洛洛轉身,無視無視。

  「哦呵呵呵呵呵……大果實……」西索經典的笑聲宣告著他的大駕光臨。

  庫洛洛點了點頭,淡淡瞥了一眼西索身後的派克「派克,去看看她的記憶。」

  「是,團長。」派克走向那個女人。

  「小女孩……」西索興致勃勃地湊到蕭雨旁邊,頗為好奇的點了一點眼淚「小女孩……」

  蕭雨眨眨眼,別過頭。

  西索再次轉到蕭雨正對面。

  蕭雨繼續別過頭。

  西索再轉。

  蕭雨怒了,拽著西索的臉用力扯「你看什麼?」

  「吾活活活活……」西索的聲音有點變調。

  「你們都到了?」金也走了進來,不過他身邊的人卻一個不少,反而多了伊爾謎和奇牙。

  「果然都來了。」俠客把蕭雨放開,頭痛的看著濕了一片的衣服。

  「說起來,這個女人似乎比我們都大呢?」金研究的看著那個已經平靜下來的女人,滿臉都是好奇「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呢?」

  「醜八怪……」西索瞄了一眼。

  蕭雨縮在西索身後,不去評論。

  「那我就留在這裡好好研究一下。」金決定,已經打好了把這些屍體帶到貪婪之島裡的主意。

  「閃光果……我們的……」西索目光奇寒無比,一反往日妖異的含笑。

  金依舊是一臉自信堅定的笑「你確定現在就開始?」

  西索斷斷續續的笑,眼睛早已變成了金黃色的瘋狂。

  「西索?」蕭雨好奇的拽了拽西索的衣服。

  西索捂住臉,慢慢的彎下腰,身體詭異的痙攣,極其快速的笑著。

  「西索,你怎麼了?」蕭雨再次拽了拽西索的衣服,卻被西索一把抱住。

  炙熱急促的呼吸不停擦在頸邊,西索的手指僵硬無比,仿佛想用力握緊什麼卻害怕弄壞了一樣。

  蕭雨沒有掙脫西索,輕輕拍著他的頭。

  「呵呵……閃光果……那你可不要忘記呦……」片刻後,西索恢復了正常。

  「那是沒問題。」金滿口應承。

  蕭雨奇怪的拍拍西索的背「你沒關係嗎?」

  「呵呵呵呵……」西索把蕭雨拽出了房子,順著庫洛洛開出來的路往城堡外走。

  「西索」蕭雨好不容易跟上了西索的腳步,不甘心的追問「你和金到底怎麼了?」

  「呵呵呵呵呵……」

  「你沒關係吧?」

  「呵呵呵呵呵……」

  真是一次有趣的旅行啊!


小番外&第二十一章

  陽光燦爛無比,空氣中帶著溫暖的味道。小鳥歡快的鳴叫,身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比如說張家的貓拐了李家的狗,孫家的駱駝和梓家的馬生出了騾子,公鴨在叫春,母雞在打鳴。真是個特別的好天氣。

  在那個城堡裡呆了五天后,蕭雨覺得這一切都是這麼美好,特別是當她沐浴在陽光下的時候,她幾乎覺得那些天的事情都是在做夢。

  「我太幸福了。」蕭雨感慨「我真tmd太幸福了。」

  伊爾謎冷冷的瞥了一眼,頓時蕭雨覺得一盆冷水澆了下來。

  這裡是道基石鎮,他們將在這裡轉火車到達另外一個城市。至於用火車的原因——據蕭雨說坐火車很好玩。

  金留在了那個不見天日的城堡研究死屍長存問題,蕭雨格外敬佩。

  至於火車票問題,硬幣投出來的結果——伊爾謎買。

  當最後伊爾謎看到硬幣落地時的正反時,一張臉色精彩到了極點——每次投硬幣都是他付錢的結果。

  難得吃了一頓熱乎乎的飯,睡了一趟飽的不能再飽的覺,乘道基石的客車前往薩巴市。

  到達薩巴的時間是早晨,走出車站,蕭雨懷念的四處打量。

  「看上去蕭雨對這裡很熟悉。」庫洛洛隨口說,出乎意料的是蕭雨竟然點頭,掛著懷念的笑。

  「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蕭雨似乎有些興奮「我哥哥住在這裡哦,我一定要去看他!」全然沒注意到她說完這句話後西索的臉黑了一半。

  「那麼先去飯店。」庫洛洛不動聲色的拍拍西索的肩膀,後者給了他一個哀怨的眼神。

  「好啊好啊。」蕭雨點頭,急切無比。

  忽然,一個人撞了出來,蕭雨躲閃不及被撞倒在地上,迷惑的看著那個身材瘦小的人在人群裡晃了幾晃消失了。

  「這個人,很奇怪啊。」蕭雨站了起來,忽然發現飛坦不見了「飛坦呢?」

  「去追你丟了的東西。」瑪琪冷冷的說。

  蕭雨手伸進口袋「哦,原來那個弄丟了。」然後再次看了看茫茫人海「飛坦能追上嗎?」

  「追不上?」瑪琪揚了揚嘴角,一個沒有溫度的笑「他就不用回來了。」

  蕭雨默——瑪琪好有大姐頭的氣勢呦,難怪西索總是說起她。

  於是,他們訂好了房間,處理好了要用的衣物。

  「我去找哥哥了。」蕭雨往房子外面奔,被人拉住。

  「哦呵呵呵呵……小女孩……吃飯……」西索已經把臉上的油彩洗掉,換上了正常人該穿的衣服。

  蕭雨堅定地搖頭「我不餓,我去找哥哥。」

  西索更用力的抓住蕭雨的手「呵呵呵呵……你總是惹我生氣……」

  「我要去找哥哥……」蕭雨氣勢弱了弱。

  「呵呵呵呵……小女孩……」

  「去吃飯吧。」蕭雨認輸。

  如果說你來薩巴市,不吃烤肉是不行的。於是他們決定去吃烤魚。

  蕭雨不情不願的坐在座位上,狠狠地瞪著面前的烤魚,想在上面瞪出一個洞來。

  「對了,我問個問題好不好?」蕭雨忽然笑了起來,一臉誠懇地說。

  庫洛洛優雅的點頭。

  「你說這魚它餐廳在水裡,馬桶也在水裡它是怎麼想的?」蕭雨誠懇無比「我還以為這樣它的肉裡也會有被水浸泡過後的魚屎,你說對吧?庫洛洛。」

  庫洛洛伸向餐盤的手遲疑了一下。

  蕭雨面帶微笑,表情誠懇求知「那是不是就是代表我們現在在吃魚屎?」

  「蕭雨……」俠客黑線「托你的福,以後我吃魚的時候會有陰影的。」

  「哪裡哪裡。」蕭雨愉快地把烤的外焦裡嫩的小黃魚塞進嘴裡,笑眯了眼「好吃。」

  「小女孩你怎麼吃呢……」西索已經把魚肉推開。

  「我就是吃了又怎樣,反正有的蔬菜也是用wc裡的東西澆的,無所謂。」蕭雨笑眯眯,無限感慨——整人真是有趣。

  俠客眼睛有些冒火「蕭雨。」

  「嗯?」蕭雨快樂無比的把庫洛洛的東西也包辦了。

  「我想掐死你。」

  「我才不要呐。」蕭雨毫不猶豫的拒絕「我吃飽了,我去找哥哥。」推開凳子,毫不猶豫地往外跑。再次被拉住。

  「小女孩……你拋棄我了……」西索哀怨無比。

  「說什麼啊,我去找哥哥,他現在快放學了,你先放手。」蕭雨用力拽西索的手。

  「小女孩……」西索的力氣和蕭雨的力氣比起來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只要他不想放手,蕭雨就是拽上一輩子也拽不開。

  「你快放手啊!」蕭雨皺眉,向來平緩的眼中閃過焦急。

  「不放……」西索賭氣地抓得更緊。

  蕭雨吸氣,怒氣在臉上蔓延。她看了看時間「你放手。」

  西索連回答也沒有回答。

  「我靠!你到底放不放?!」蕭雨眼睛噴火,三字經差點開頭。

  西索眼睛眯了眯,笑了出來「小女孩……你生氣了……」

  蕭雨用力吸氣,狠狠地歎息「好好好,乖,我不去好了。你先乖乖吃飯。我靠!」蕭雨有氣無力的坐在座位上,一雙眼睛可憐巴巴的瞅著鐘錶,仿佛每過一秒都是要她的一條命。

  眼巴巴的看著西索極其緩慢的吃飯,蕭雨恨不得自己幫他把東西吃完。

  蕭雨果然陪西索留到了最後。

  儘管如此,她還是在吃完飯後一溜煙的跑了,去找她的哥哥。

  坐在學校門口,蕭雨看到一個熟悉的人應走了出來,眉開眼笑。

  「下賤!」蕭雨一溜小跑,拍了拍蕭劍的肩膀。

  「蕭雨,告訴你不要叫我下賤了。」蕭劍啪的敲了一下蕭雨的頭。

  蕭雨憤怒的蹦上去拽蕭劍的臉「你討厭!懂不懂憐香惜玉?!」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蕭劍拽開蕭雨的手。

  「我來找你啊。」蕭雨笑,眼眸閃過哀傷和放鬆兩種矛盾的情緒「我失戀了。」

  「誰那麼沒眼光不要我妹妹。」蕭劍抓著蕭雨的手「走,先到我住的地方。」

  「可是我餓了。」蕭雨狡猾的笑。

  「我幫你做。」蕭劍毫不猶豫。

  蕭雨眼眸閃過歡快的笑意。

  這才是我的哥哥,我最最喜歡的,最最寶貝的哥哥。

  「哥,你的手藝還是一樣好。」蕭雨吃了一口面,讚歎。

  「得了,那是你吃慣了。」蕭劍倒了一杯白開水「怎麼?監視你哥我有沒有認真學習?」

  「沒有,我來看看你有沒有談戀愛。」蕭雨晃晃手指,得意洋洋「老大不小了,連個女朋友都沒談過,羞不羞。」

  「你哥我認真學習,跟你不一樣。」蕭劍扒了一口面「你怎麼不吃了?」

  「沒有沒有,在吃呢。」蕭雨勉強咽了口,實在吃不下去了。笑了出來「只是看你吃飯那德性我就吃不下去了,下賤。」

  「你以為你吃相能好到哪裡去?」蕭劍吃完了自己的,把蕭雨的那碗往面前一撥,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你怎麼搶我的!」蕭雨張牙舞爪的抓住蕭劍的手臂。

  「吃不下去還叫我做你的分。」蕭劍敲了蕭雨的頭一下「下次在這麼玩我我就生氣了。」

  「哎呀,別這麼小氣啊。」蕭雨撒嬌「我喜歡你才和你開玩笑啊。」

  「我寧可不要你喜歡。」蕭劍把飯碗端回廚房「姑姑怎麼會叫你過來?」

  「沒有,我和朋友一起來的。」蕭雨撐起下巴,一雙眼睛跟著蕭劍。

  「哥,我看到了很漂亮的人。」她忽然說,笑了起來「很美的顏色啊,看得我想哭。」

  氣氛忽然沉悶下來,蕭劍拍了拍蕭雨的肩。苦澀如茶「蕭雨,哥對不起你。」

  蕭雨眨眨眼,笑了起來「不是啊,根本不是哥哥的錯。天生的。」

  蕭劍表情忽然固執起來「將來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眼睛。」

  「所以,我最喜歡哥哥了。」蕭雨眼睛彎彎。

  陽光籠罩著空氣,有種懷念的味道。似乎往昔的山水,往昔的時間全部倒流回來。

  「哥哥,等到你將來結婚的時候,婚紗一定要是白色的,純白的。」

  「那我就會覺得,我很幸福。哥哥,你一定要幸福。」

  往昔的山水惆悵,往昔的暮色悲涼。

  我依稀裡還記得啊,那個滿臉凍的通紅還對著我傻笑的,那個在夜色里拉著我回家的,那個為了讓我高興爬樹掏鳥蛋的。我的哥哥,感謝你給了我那麼那麼多的幸福。

  「我去你們學校?」蕭雨錯愕「你確定我不會給你丟人吧?我先回去換套衣服。」蕭雨為難的拽了拽身上男性化的寬鬆衣褲,滿臉不情願「反正還早,我去換一下好了,絕對不給你丟人。」

  「不會,你穿這身挺好看的。」蕭劍讚賞「難得你長得這麼人模人樣。」

  蕭雨依舊緊張無比「不行,這次要是看到你班同學或者你的死黨或者你的哥們就慘了,我一定要穿的女性化一點。」說完拉開門,飛快跑了。

  一口氣坐上車,完全沒有吝惜錢的意思,在計畫內的時間到達飯店,一鼓作氣沖上自己的房間。

  把衣櫃翻了一遍,找出來三條裙子,蕭雨無比慶倖——還好自己沒讓俠客全買褲子,隨便挑了一條,快速船上就往蕭劍家裡面狂奔。

  人一急就出錯,這話是對的頂了。

  蕭雨狠狠一腳絆倒在飯店門前的檯子上眼看就要和大地母親親密接觸,千鈞一髮之際,一隻手抓住了她。

  「俠、俠客?」蕭雨驚魂未定的站穩,意外發現「謝謝你。」

  「不用謝,你給我錢就好了。」俠客笑眯眯的鬆開手,眼裡劃過驚訝「怎麼穿成這樣?」

  蕭雨口吻不爽「難道我難得穿的女性化一點很奇怪嗎?」

  俠客搖頭。

  「那就好,謝謝你了。」蕭雨碎步快走,如果忽略她走路頻率的問題,現在她還是蠻優雅的。

  俠客搔搔下巴,眼中劃過好奇。

  「蕭雨,你確定你要穿這個?」蕭劍再次問。

  「怎麼?見不了人?我馬上換回去。」蕭雨緊張的快跳起來,不時整整頭髮,拉拉衣擺。

  「不是……」蕭劍默「難得你這麼女人,我快認不出來了。」

  蕭雨僵了僵,輕描淡寫「我更希望我是個男人。」

  蕭劍狠狠敲了蕭雨的頭「你別把我漂亮可愛的妹妹變性了!我將來沒老婆了還要靠她幫我介紹。」

  「自己沒魅力還趕來找我!也不看看是誰當年追人追了半年沒成果?笨蛋!」蕭雨氣勢上不讓一步。

  「你也不看看是誰寫的破情書叫人家女孩子不喜歡!」蕭劍吵回去。

  「討厭!是你給我那種顏色的信紙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就分不清楚!」蕭雨抓狂,狠狠地別過頭。

  「怎麼怪我?你不看看你寫的那是什麼情書?」蕭劍像模像樣的朗誦起來「啊,我最他媽的親愛的大波霸,我每天晚上都思春想你,我恨不得把你衣服脫光了拉到床上……你看看,這是個女孩寫的東西嗎?」蕭劍數落。

  「那不怪我啊!你讓我寫的時候我正覺得高興正看那些種馬文然後就順手了,那我有什麼辦法?」蕭雨辯解。

  「那你的意思是我每次叫你寫情書還要給你買上一本美文教你陶冶情操?」蕭劍黑線。

  「那是自然。」蕭雨理直氣壯「誰叫你那天不給我買書還敲詐了我一百。」

  蕭劍黑線「一百你都記到現在?」

  蕭雨點頭「錢是我的命。」

  蕭劍憐憫的拍拍蕭雨的頭「你看你,小孩子就要積極健康向上。我們明天打算去玩,你去嗎?」

  玩?

  蕭雨打了個寒顫,想起自己最今玩的經歷——看見殺人若干,看見綁架若干,喝醉若干,被調戲若干,看到僵屍若干,被綁架若干……蕭雨默了。

  「哥……」蕭雨表情掙扎「我們去哪玩?」

  「去新開的鬼屋,我同學也去,聽說裡面挺好玩的。」蕭劍說得輕鬆無比「你不是喜歡看鬼故事嗎?正好去體會一下。」

  蕭雨嘴角抽了抽。

  「我知道了,我一定去。」蕭雨點頭,壓抑陰沉。

  「如果你覺得不想去就算了,我也不去好了。」蕭劍看出了蕭雨的不尋常。

  「哪裡的話,我哥去我肯定也要去。」蕭雨笑的跟哭一樣。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到哪裡都擺脫不了見鬼的厄運?萬幸裡面的都不是真的,萬幸萬幸。

  第二天,天氣晴朗風和日麗。大家相約去鬼屋,計畫名曰——我和僵屍有個約會。

  常青公園的東面,就是這個鬼屋的所在地。蕭雨一行人有五個,分別是——蕭劍,蕭雨,霧川,晴眉,弗魯迪。

  剛走進鬼屋,蕭雨就松了一口氣。的確,比起她剛剛完結的探險旅程,這裡顯然只是小兒科。起碼這裡的死人都是躺著不動的。

  但是,這裡的卻是必須分開走的。

  A,B兩個路口,單選。

  蕭雨,蕭劍和晴眉選擇了A,另外兩個人選擇了B。

  「哥,為什麼不一起走,一起走安全啊。」蕭雨疑惑。

  蕭劍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蕭雨「人家小倆口一起去培養感情你做什麼電燈泡?安全?你說這裡可能有危險嗎?」

  蕭雨沉默片刻「的確沒有。」

  蕭雨不喜歡晴眉,而且她也不在意在蕭劍面前表露情緒。於是一路上氣氛很是尷尬。

  於是在晴眉第四次尖叫著鑽到蕭劍懷裡的時候,蕭雨終於冷下臉,自省。因為她也曾經如此做過,很丟人的哭了,很丟人的尋求懷抱。這是不對的,因為很難看。

  蕭雨格外在乎面子,或者說她格外在乎她另類的自尊。

  不過現在這並不是最主要的。

  「喂,哥,你什麼時候找到這麼一個林妹妹啊?」蕭雨狀似調侃,實際上已經怒火中燒。

  「呃?晴,晴眉,你是不是可以……」蕭劍尷尬,拍拍晴眉的肩膀,滿臉無可奈何。

  蕭雨怒火更加重燒,外加尷尬無比。指不定自己這樣對俠客的時候俠客也是不情不願,那自己豈不是丟人無比?

  丟人啊啊啊啊啊啊啊!!!!!!!!!!

  蕭劍看著蕭雨變了又變的臉色,尷尬「我說……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無辜的……」

  蕭雨點頭,頗有些失落「我知道……我可以理解。」

  「Hehe,he,hehehehehehe……」蕭劍不知道回答什麼,只好一串傻笑。

  「蕭劍,前面又是一個分口咯,我們怎麼走?」晴眉聲音甜美溫順。

  「我自己走!」蕭雨搶先一步回答,狠狠瞪了蕭劍一眼,加快腳步就走——不是她說,經過了這次的城堡探險,雖然對鬼怪之類的東西更加害怕,但是,前提是,真正的鬼怪。

  蕭雨湊近了,仔細打量一個封在玻璃櫃裡的吸血鬼,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這連胸口都在起伏還說什麼僵屍?

  旁白:不知不覺中,蕭雨終於走上了變態的不歸路。

  走到路的終點,蕭雨拉開一個紋著鮮紅色十字的布簾,終於看到了第一個活人——能和她說話的人。

  「歡迎,你是這裡的第五十八位客人。」年輕魅惑的聲音矛盾的從一張蒼老的臉上傳出來。

  蕭雨四處打量,表情漫不經心「啊,我很榮幸,你這裡是幹什麼的?」

  「每個進入本店的人都要付出身體的一部分作代價。」老人自顧自地說「那麼你要付出哪一部分?」

  蕭雨思考半晌。

  「我在你這裡上個廁所,你要屎還是要尿?」蕭雨遲疑「如果是前者的話你還要等上一會,我還沒消化。」

  那人咽住,半晌沒說話。

  「你必須付出‘身體’的一部分為代價!眼睛!鼻子!臉!手臂!任何一部分!」聲音依舊魅惑無比,但對於蕭雨這個動輒就被帥哥抱過去誘惑一番聊以娛樂的人來說實在是太小意思了。

  「你應該再去練幾年,你的聲音雖然好聽,但是實在是比不上我認識的幾個人。」蕭雨誠懇的建議「你的聲音沒有那種撼動人心的力量,純粹只是聽覺上的享受。」

  「……」老人再次遲疑了一會「你要付出身體的一部分當代價。」依舊說了一遍。

  「哎呀,你這人怎麼這樣呢?我不給你又能怎樣?」蕭雨認真地反問。

  「那我將取走你身體上隨意的兩部分。」老人說。

  蕭雨遲疑,沉思下不了決定「如果你在年輕一點我把處女膜給你好了……」

  噗——

  「蕭雨,跟著你果然不會無聊。」俠客拉起那個破舊的簾子,滿臉都是笑意。

  「俠客,你也在啊。」蕭雨半松了一口氣。

  「如果不在就看不到這麼一出好戲了。」俠客眼睛讚賞地打量著滿屋內的人體器官「真不錯,這麼多收集了多久呢?」

  老人在俠客剛進來的時候就蔫了,這會兒更是有氣無力「七天……」

  「哇,七天就這麼多!看來這鬼屋還真是划算,對吧,蕭雨?」俠客笑眯眯的拽住準備往外跑的蕭雨。

  蕭雨尷尬「我看你和這人關係不一般,正準備給你們清場呢。」

  「不用了,我有你陪著就好。」俠客笑眯眯的拽回了蕭雨。

  「俠客,我記得你一直沒有睡覺,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下?」蕭雨諂媚的笑,手卻毫不猶豫的掰著俠客抓著她手腕的手。

  「念達到一定程度可以長時間保持精力充沛。」俠客笑。

  蕭雨眼睛一亮「我要學我要學!有了這個我就可以每天晚上看小說玩電腦看電視,實在是太好了!」

  俠客有些無語。

  老人抓緊時間就往後面跑。

  「俠客,人跑了。」蕭雨拽了拽俠客衣服。

  「跑了就算了。」俠客不在意「走,回飯店。」

  「可是我哥哥……」蕭雨的話咽了下去「我明天去和我哥哥玩。」

  「到時候再說。」俠客拽著蕭雨,敷衍。

  於是,偽鬼屋之旅結束。

  番外

  該章一切內容與劇情不符,純粹是娛樂自己和神遊太虛的作品,發在這裡是因為想順便娛樂大家,反正既然寫了多幾個人看也沒關係,笑,可別說我寫的噁心啊。起碼我沒有直接複製一段臺灣言情的或者女尊的進來。因此我寫的絞盡腦汁,畢竟我實在沒辦法把庫洛洛聯想到那方面……因此,我一邊參考言情書一邊寫……海涵。

  蕭雨一直覺得,她撿過俠客,撿過西索,撿過伊爾謎,如果不撿一次庫洛洛回去是很奇怪的事情。

  但是事實證明,這奇怪的事情的確發生了,蕭雨沒有撿回來庫洛洛,某個週六晚上,她正在奮筆疾書,忽然響起了敲門聲,她打開,庫洛洛就似笑非笑的站在外面。

  「庫洛洛,你怎麼來了?」蕭雨挑眉,讓出了位置「你先坐,我去到水。」

  「你還是先安慰我吧。」庫洛洛抱住蕭雨,後者反映不及,跌在他懷裡。

  「庫洛洛,你神經過敏嗎?」蕭雨摸了摸庫洛洛的額頭「沒發燒啊。」

  庫洛洛低低的笑了起來」原來在蕭雨眼裡,我這樣的行為是發燒……」

  「庫洛洛,你今天怎麼陰陽怪氣的,啊!你的念呢?!!」蕭雨忽然掙脫了庫洛洛的懷抱,糾住他的衣領「怎麼回事?俠客呢?!!」

  「你知道踩人痛腳不好嗎?」庫洛洛更加抱緊蕭雨,淡淡的聲音全然沒有悲痛的感覺,手伸進蕭雨的衣服。

  蕭雨再次從庫洛洛懷裡掙脫,反正他們這麼曖昧不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倒是今天庫洛洛剛來時神經不正常竟然動手動腳了。

  一定是失去念的打擊太大了。蕭雨這麼想。但是儘管如此,她依舊很生氣。因為她覺得心如刀割,這是愛情的前奏。絕對不和已經認定為朋友的人產生任何無關情緒,這是她的原則。而蕭雨,是個很有原則的人。因此她很生氣。

  「庫洛洛,你的茶。」蕭雨把水杯遞給了庫洛洛,忽然發現對方似乎在發呆。於是她停止了準備繼續寫的信件,坐了下來「庫洛洛,到底怎麼了?」

  「窩金和派克都死了,我的念被封。」庫洛洛用陳述的語氣。

  「……」蕭雨不知說什麼,於是她似乎忽然間有些明白了庫洛洛的心情,她緊緊的抱住庫洛洛「所以你來了?」

  「我想像不出第二個適合我的地方。」庫洛洛壓低了聲音,緩慢的訴說著。

  「相信俠客會處理好的,對吧?」蕭雨抬起頭,吻了庫洛洛。

  並不含有任何其他的情緒,只是因為想要親吻著個人,所以就做了。

  「或許以後有一天,我會脫離那個世界吧。」庫洛洛忽然說。

  蕭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庫洛洛輕輕摸著蕭雨的臉,緩緩地說「現在,還不行。」

  蕭雨睜大眼,不明白庫洛洛究竟在說些什麼。

  「將來,未來有一天我定會離開旅團。如果我能平安到那時候,請讓我以後照顧你吧。」庫洛洛輕輕靠在蕭雨耳邊,低低的說。

  蕭雨忽然神色大變,她推開庫洛洛,用一種絕望的眼神「你瘋了!」

  庫洛洛輕輕笑了出來,本該柔和無比的表情卻散發著陰鬱。

  「你瘋了,你不能改變你的道路,你不是那種能夠普通的人,你的世界裡不應該存在多餘的感情,你應該是理智殘酷的,庫洛洛,你這是在為自己製造破綻,破綻,會死。」蕭雨忽然被庫洛洛壓倒在地上,她依舊毫不示弱的瞪向庫洛洛「你這是在浪費時間,如果這樣你以為你還能活下去,你就做你他媽的春秋大夢吧!」

  「你的話為什麼總是這麼叫我又愛又恨。」庫洛洛把蕭雨雙手壓在她頭頂,雖是在爭論,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是不停,依舊輕輕撫過蕭雨的曲線。

  「庫洛洛!你這死太監把老娘放開!」蕭雨奮力掙扎,口中依舊不停的咒駡。

  「蕭雨,我一直都在苦惱怎麼像你證明我是個生理和心理都正常的男人,不過看樣子你似乎替我想到了好方法。」庫洛洛在蕭雨耳邊低聲嗤笑,隨後變成了大笑「蕭雨,你知道我等著一天多久了嗎?」

  「你說什麼?!」蕭雨不解。

  「你已經被毀了。」庫洛洛低聲在蕭雨耳邊嘲笑「就在剛才,你已經被毀了。」

  蕭雨忽然間恍若明白,她輸了。

  世界上的人總是持續著互相追逐,有獵人,也有被獵。若是僥倖脫離,必然有人會不忿——為何我辛辛苦苦爭鬥,你卻能離開?

  於是,被拉回來成了必然。

  沒有什麼對或者錯,只是輸了,就是弱者。

  掙扎忽然間停下來,仿佛支配她的已經不再是她自己。

  「放手。」蕭雨平靜的說「我不會反抗了。」

  她眼中蓄滿了悲傷和憂慮,即便如此,依舊乾淨如夕,澄澈清明。因為,她是蕭雨。

  我只是,單純的想要關心一個人,把他捧在手心裡好好呵護。

  但是如果所有人都不值得信任的話,該怎麼辦呢?

  庫洛洛遲疑了一下,緩慢的放開了手,漆黑的眼睛依舊盯著蕭雨的表情,似乎想找出什麼破綻。

  蕭雨揉了揉手腕,把壓在自己身上的庫洛洛推了推「起來。」

  庫洛洛仿若欣賞一件珍貴的藏品一樣,漆黑的眼裡全然不掩飾的破壞欲望「不是說不反抗嗎?」

  蕭雨定定注視庫洛洛片刻「如果你想在這裡做我也無所謂。」

  庫洛洛笑了,抱起蕭雨,在她耳邊輕柔的說「我想我很珍惜你。」

  蕭雨捂住眼睛阻擋自己的懦弱,眼淚洶湧滴落「你可以不講實話,但是……別騙我,我會當真。」

  不——你的謊言的重量……

  不——我沒有那個重量的砝碼……

  「我怎麼會騙你呢。」庫洛洛把蕭雨放在床上,抬起她的右手落下一吻,純粹的笑容如同從前。

  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我也無法預知……

  蕭雨淡淡的笑了,抱住庫洛洛,輕輕的吻他的額頭「你可以隨便了。」

  我做客於你的手心,希望任你咀嚼。我連少女的羞澀也來不及溫暖。

  如果說這是愛情的話,就請給我一個晚上的魔法。

  「不過……」蕭雨輕笑,額頭埋在庫洛洛頸窩「你絕對不能殺了我,你不回答我就當你答應了哦。」雖然這麼說,卻沒有給庫洛洛回答的時間,親吻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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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暫停,緩口氣,翻開言情書。我已經卡得一塌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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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庫洛洛淡笑,神色似是松緩下來。

  如果說要讓他在這裡的消息不走漏,那麼只能保持秘密,死人是最會保護秘密的。但是他不想殺蕭雨,但是他不得不殺蕭雨。因此他需要一個藉口,一個即使勉強到極點也能說服他不動手的藉口。

  庫洛洛,固執而悲哀的庫洛洛。連自己最深切的渴望也必須有一個原因。哪怕那個原因可笑無比。

  一切……全都必須以旅團為優先……

  然後呢……

  然後就是自己。

  庫洛洛眼眸眯了起來,似有憐惜,卻又漠然。

  他手指劃過蕭雨的背,輕軟的撫摸。唇舌輕佻的印在蕭雨的耳畔。蕭雨怕癢的輕笑,雙手扶上庫洛洛的胸膛,緩緩的解開他衣服的扣子。

  庫洛洛一動不動,任蕭雨吻著自己,解開自己的衣服。

  臥室是漆黑的,只有打開的門露出了一道暈黃的光芒,直直的落在蕭雨白皙的皮膚上,病態的惑人。蕭雨依舊不急不徐的脫著庫洛洛的衣服,但是向來白淨的臉龐微微發紅,呼吸也急促起來。

  氣溫在這看似不緊不慢的動作中逐漸升高。

  庫洛洛將頭埋在她的肩膀,細碎的吻著蕭雨的鎖骨,手指在蕭雨身上游走。蕭雨輕輕顫抖了一下,壓抑住輕微的呻吟。

  「你愛我嗎?」庫洛洛鼻尖舞蹈到蕭雨耳後,問。

  蕭雨不解庫洛洛的提問,但是此刻她完全沉溺在他製造出來的感官刺激裡,幾乎是屏息的,壓根忘記了自己應該回答他的問題。

  遲遲沒有得到意料中的答覆,庫洛洛退下蕭雨的衣衫丟在一邊,懲罰似的在她肩頭咬了一口。

  蕭雨低吟出聲,為了他忽然加重的撫觸,也為了他的輕齧。

  「你愛我嗎?」他又問了一遍,扣緊蕭雨的腰肢。

  「我喜歡你。」蕭雨喘息,依舊回答了他。

  庫洛洛滿意的笑了,舌尖落在她的肩上,舔著方才他留下的齒痕。

  「你若愛上我,我便殺了你。」

  不知是從何時開始,原本輕淺的吻和接觸已經無法滿足逐漸攀升的欲望,理智和情欲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不斷在庫洛洛眼中閃現,最後他終於把蕭雨壓在身下,急切而激烈的壓住了蕭雨紅腫的唇,呼吸混亂而濃重。

  忽然他抬起蕭雨的腰,迫切的動作似乎證明了自己是多麼的急不可耐。

  「嗚……」脆弱如同哽咽般的呻吟從蕭雨被覆著的嘴唇溢出,眼淚忽然滑了下來。

  庫洛洛停下了動作,炙熱的呼吸殘存在她的唇角。

  「疼嗎?」庫洛洛的聲音低低啞啞,有一種纏粘的曖昧味道。

  蕭雨茫然,點點頭,又搖搖頭。

  疼嗎?

  「庫洛洛……」蕭雨喘息,因為情欲而變得濕熱的吐吸擦過庫洛洛頸邊「為什麼我哭了?」

  庫洛洛低下頭,欲親吻蕭雨的嘴唇「因為你愛我。」

  他眼睫半垂神色輕佻,理智和情欲完美的融合在那雙漆黑的眼中,不露絲毫破綻。

  「我愛上你……」蕭雨眼神茫然,忽然她清明過來,似乎瘋了一樣抗拒庫洛洛的接觸「不!我沒有!我沒有愛上你!!——」

  庫洛洛扣緊蕭雨的腰,毫不客氣的吻在她的唇上,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齒絞纏中傳遞。

  蕭雨仿佛失了魂一樣,但只消片刻,她又被帶回了讓人沉迷的快感中,細細的呻吟著,只是卻不再流下一滴眼淚。

  在太陽尚未升起的清晨睜開眼,蕭雨感覺到腰間沉重的壓力,然後是背後抵著自己的軀體以及耳邊幾乎會被忽略的緩慢呼吸。蕭雨狼狽的坐了起來,隨手拾起庫洛洛的襯衫套在身上。

  「這麼早去幹什麼?」優雅的聲音慵懶饜足,庫洛洛毫無顧忌的眼光打量著蕭雨「半年不見,你的身材更好了。」

  蕭雨不意外庫洛洛會醒來,但是她沒有想到他會開口說話。於是她僵住了。

  「其實你愛我,是吧?」庫洛洛扣住蕭雨的手腕,眼神似乎高興,似乎苦惱。

  「不——」蕭雨飛快的搖頭,表情忽然陷入了一種困入絕境的悲涼。

  「你愛我。」庫洛洛下了結論,他如同孩子般單純的笑。

  這實在是太好了。

  「不——」蕭雨驚恐的看著庫洛洛,拼命甩開他的手,哭喊「我不愛你!我不愛任何人!!」

  庫洛洛沒有急著說話,臉上的表情似乎是欣賞,又似乎在生氣。

  然後她飛快的轉身,跑到了浴室關起門。

  當我狼狽的逃竄,我自己都覺得噁心。

  你身邊那個面目可憎的女人,的確是我。

  不——我很快會爬出你的視線。

  不——我不能說出我的秘密。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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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愛的教育

  蕭雨猛然推開咖啡店的門,數雙眼睛看向她。

  「庫洛洛!」蕭雨在陌生的人裡找庫洛洛的身影,在一個大美女身邊發現了他,來不及感歎庫洛洛到哪裡都有無邊豔福,蕭雨跑過去抓住庫洛洛的手「庫洛洛!你跟我來。」

  庫洛洛紋絲不動,帶著絲笑非笑的神情看著滿頭大汗的蕭雨。

  蕭雨困惑的轉頭,發現所有人都用一種看第三者的眼神看著她,困窘的鬆開手,呐呐。

  「斯拜德(庫洛洛化名),這位小姐是……」庫洛洛對面坐著的美女發問了。

  蕭雨更加困窘,臉刷的紅了「那個……呃……我是……我是……」

  「她是我妹妹。」庫洛洛把蕭雨拉在身邊坐下「跑這麼急,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嗎?」

  「啊,那個……我不打攪你們了……你們慢用……慢用……」蕭雨的笑在庫洛洛輕柔擦去她額角的汗後更加尷尬扭曲。

  「沒關係,如果是蕭雨的話我不介意被打攪。」庫洛洛從容的說。蕭雨打了個寒顫,覺得對面美女的眼神足以把自己生吞活剝。

  「斯拜德,令妹似乎很焦急,你是不是讓她去……」美女話沒說完,但是意思卻明顯無比。

  「啊,瞧我的記性。」庫洛洛懊惱的敲了敲額角「那麼,再見了,小姐。」庫洛洛拉起蕭雨的手,把正在想藉口的蕭雨拉了出去。

  走出咖啡廳,蕭雨松了一口氣。總算從那種讓人繃緊了皮的客氣和優雅裡跑出來了,於是綻放笑容「庫洛洛庫洛洛,我們快點!我看到了很可愛的東西哦。」

  庫洛洛無可奈何的笑,跟緊了她。

  頂著太陽跑到學校,蕭雨如同去找庫洛洛時一樣滿頭大汗,而庫洛洛卻輕鬆優雅。

  「你說的有趣的東西呢?」庫洛洛看了看滿操場都在玩耍的人,看不出一絲不耐煩。

  蕭雨想把手從庫洛洛手裡掙脫出來,在庫洛洛微小的用力下放棄。

  「呐,就是那個!很可愛吧?」蕭雨指著草場角落一棵樹下的幾條狗,然後拉著庫洛洛跑過去。

  這是一條大狗和三條小狗,顯然是一家。它們的毛色都是純黑色的,陽光下微微有些閃光,此刻大狗懶懶的吐著舌頭,但是眼睛卻警告著每一個靠近的人。

  蕭雨毫不在意的跑過去,親密的撫摸著大狗的頭「你看,我叫你來就是因為這個。」她指了指其中一個小狗,神秘兮兮的說「我就覺得,庫洛洛,它和你實在是太像了,所以我就叫它庫洛洛了。」

  庫洛洛表情凝了一下,睜大眼睛。蕭雨哈哈大笑。

  庫洛洛提起那條狗,漆黑的眼睛帶著審視。大狗看到庫洛洛提起它的寶貝孩子,立刻齜牙咧嘴的撲上來。庫洛洛淡漠的掃了一眼大狗,後者就嗚嗚的悲鳴著逃了。

  被庫洛洛提在手裡的黑色小狗惱怒的張牙舞爪似乎想咬住庫洛洛,但是卻總是失敗了。

  「很像你吧。」蕭雨壓住小狗的鼻子,反而讓自己的手指被咬住了。但是那些細碎的牙齒根本就沒有任何殺傷力,只能給人舒適的壓力,蕭雨從庫洛洛手裡搶過小狗,抱在懷裡揉了幾下才放開「真的很像你吧?總是縮在後面,乖乖的,不吵也不鬧,黑黑的,小小的。是不是很像你?」

  蕭雨眼中滿是清澈的笑意。

  於是庫洛洛也笑了,輕輕的開口「我倒覺得,比較像你……」沒心沒肺不怕死。

  「啊?」蕭雨呆呆的睜大眼,隨後立刻唾棄自己「別胡說,我哪有那麼討人喜歡。」

  庫洛洛含笑,靠在樹邊看著蕭雨樂不可支的追著小狗跑來跑去。

  然後有一個人給蕭雨說了些什麼,蕭雨皺著眉頭聽著,最後表情越來越古怪。

  「庫洛洛庫洛洛。」蕭雨跑到庫洛洛身邊,一臉忍俊不禁「我告訴你哦,你還記得我說那條狗狗和你很像嗎?」

  庫洛洛頷首。

  「我告訴你哦,我剛剛聽說了,那個狗狗是母的,庫洛洛,庫洛洛,你是不是很高興?」蕭雨樂的哈哈大笑,滿眼都是暢快無比的單純笑意。

  庫洛洛愣了一下,終於也是笑了出來,狠狠地在蕭雨頭上敲了一下「我高興才有鬼!」

  「你明明就是很高興。」蕭雨抱住頭,依舊嘻嘻哈哈的笑著。

  庫洛洛忽然怔怔的看著蕭雨的眼睛。

  這是個一夜安眠,連清晨也晴朗的天怒人怨的日子。

  庫洛洛怔怔的看著蕭雨的眼睛,看著映下藍天的眼睛裡那種格外清純格外澈淨的眼睛。似乎正是這眼睛給了他什麼動搖,什麼頓悟。

  我已經是魔鬼了。

  蕭雨笑了半天,發現庫洛洛只是靜靜看著她的眼睛,呐呐「庫洛洛,你生氣了嗎?」

  庫洛洛仿若忽然回過神一樣「你就這樣一直下去吧。」

  蕭雨歪頭,不解。但是很快她便笑了「庫洛洛,要笑,笑一個。」她細細軟軟的說,如同在誘哄。

  於是庫洛洛笑了,如同著了魔。

  蕭雨松了一口氣「天啊,庫洛洛你真是太可愛了!我最最喜歡你了!我要送庫洛洛一條開襠褲!」

  「呵」庫洛洛笑,忽然把蕭雨抱在懷裡「我喜歡你的眼睛。」

  蕭雨尷尬,絲毫不懷疑此刻自己已經被無數眼神洞穿——這裡是學校啊!

  不過蕭雨還是任由庫洛洛抱著,反正她又不在這裡上學。

  旁白:總有一天你會為你此刻的想法付出代價滴。本小姐要你去哪裡上學你就要去哪裡上學。

  當天下午,他們就離開了薩巴,前往……據說最近巨型食人魚氾濫的熱帶雨林深處。

  過程中,旅團任務需要,派克,瑪琪脫離隊伍。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這裡有這麼多蟲子。」蕭雨寒毛直豎的丟開一個巴掌大的蛾子,小心翼翼的注意腳下,以免再不小心踩到一條正在移動的蚯蚓——當她第一次踩到蚯蚓的時候,吐得一塌糊塗。

  俠客聳聳肩,毫不在意的踢開腳邊豎起尾巴的巨大蠍子「我忘了。」

  蕭雨臉黑了一半。

  現在他們正在往目的地前進,一路上簡直是殺出了一條血路——西索的撲克特技。

  最後,他們終於到達了那個原始村落,當那些笑的純樸的人們誠懇的邀請他們與之共進午餐的時候,蕭雨表情終於扭曲。

  「俠、俠客……我有點不舒服,吃不下去……你幫我吃了吧。」蕭雨表情慘澹的看著盛在樹葉裡的蟲子和葉子的混合體,抓住了俠客的衣服。

  「味道不錯。」俠客笑眯眯。

  蕭雨表情慘變,狂奔出去。

  其實究竟在哪裡對蕭雨來說都是一樣的,不管是怎樣賞心悅目的景色對她來說都是一樣。

  但是儘管這樣,閉上眼睛後,依舊能感覺出來那天壤之別。

  純淨的空氣,從闊葉林頂端呼嘯而過的精靈的細風,高高低低的樹葉拍打聲,以及不知名的擊打音樂。只要不睜開眼睛。

  忽然間,孩童純稚的笑聲讓蕭雨睜開眼,幾個穿著破爛的孩子拿著同樣被破舊掩蓋的皮球追追打打,似乎很開心的樣子。蕭雨淡淡的笑了,為了她自己也不知名的原因。其實就是覺得幸福,僅此而已吧。

  於是她收起了繼續傾聽的打算,笑眯了眼看著那些擁有乾淨眼神的小天使玩遊戲。

  多久以前呢,我也曾經像他們一樣無憂無慮過。不過,那時多久以前呢?我記得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但是究竟是多久以前,我卻不清楚了。

  撲通——

  圓滾滾的皮球不聽話的落入了深不見底的河水裡,在水面上漂漂浮浮,如同嘲笑。其中一個小孩尖笑著,歡快的蹲在用木頭堆成的簡陋碼頭上,去拾那個皮球。

  就同所有的電視一樣。

  巨大的魚躍出水面,它的嘴那麼大,毫不費力就可以把那個小孩全部吞下去。

  就如同所有電視上一樣。

  渾濁的水面暈起了鮮紅色的血液,濃重的腐蝕。

  就如同一幕排好的黑白電影,不,這的確是,黑白電影。

  尖叫聲,痛哭聲,以及人們奔跑的聲音。

  陌生的婦女被幾個人拉著,哭的肝腸寸斷。

  冰涼的液體劃過臉龐。

  蕭雨怔怔然的摸了摸,指尖觸及了冰涼。

  哭了……

  為什麼呢?

  於是她一整天都悶悶不樂。

  「蕭雨,你明明看到西索殺人都無動於衷了吧?」俠客忍不住,問了。這時候,他們為了尋求刺激撐著小船夜探食人魚,頗有默契的,沒有人用念——據說是為了尋求生死一線時的快感。

  「那是敵人啊。」蕭雨蔫蔫的,不時抓一把蟲子大餐塞進嘴裡——捉狂狀態最常做的事情,挑戰極限。

  俠客挑眉「敵人不也是人嗎?」

  蕭雨靜默的注視俠客n久。

  「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咋就這麼彆扭呢。」蕭雨撓撓頭「其實也就是阿,但是因為你們高興啊。你們高興就去殺好了,只要不殺我的親人就ok。」說完,似乎覺得這麼說不能太確定「反正和我無關,又不是我殺的。」蕭雨輕描淡寫,臉上的表情冷淡無比。

  「蕭雨的意思,殺你也無所謂嗎?」俠客狀似很哥們。

  蕭雨點頭「無所謂,只要你下手快一點,別叫我疼就好了。」

  隱隱然,竟然渴望著死亡。

  究竟是活得太累或者是死亡的誘惑?

  不過,他們之間的對話沒有進行下去,因為那些可愛的興奮劑們來了。

  毫不遲疑的,喜好戰鬥和鮮血的人全部下水去玩了,伊爾謎面無表情的蹲在船的一角玩釘子,小滴用她那個滑稽的吐眼魚在船沿邊敲來敲去,不停的有破碎的屍體被吸上來。

  俠客一開始就插了七八根天線到水下,這會正操縱食人魚追著芬克斯咬的正起勁——相比不用念的生死瞬間,他更喜歡操縱全域的感覺。奇牙依舊是標準的零食+電玩。

  的確,就算不用念,這樣的戰鬥依舊是壓倒性的。

  不過,凡事總得有個例外。

  「哦?遇到大傢伙了。」俠客睜大笑意盎然的碧睛,看著手機螢幕上顯示出來的景象。

  「是魔獸。」小滴推了推眼鏡「團長他們沒關係吧?」

  「不會。」俠客眼神有些興奮,似乎也想下去玩。

  蕭雨拍拍俠客的肩膀「不用管我,不是還有伊爾謎在嗎?」

  俠客稍微有些驚訝,但是還是搖頭,笑眯眯的拍拍蕭雨的頭,後者更加鬱卒。

  「抱歉。」蕭雨鬱悶的縮在船的一角。

  「別這麼說。」俠客碧綠的眼睛瞄著水面,似乎能看清楚底下的動靜「是個很厲害的魔獸。」

  似乎為了證明他說的話,湖面開始劇烈的翻動,蕭雨所在的小船直接翻了過去。強烈的暗流把蕭雨推向了另一個方向。

  巨大的食人魚從蕭雨身邊擦過,忽然又轉向。

  水裡的阻力總是比岸上大很多,因此儘管可以看清楚食人魚的動作,但是蕭雨依舊沒有完全閃開,手臂上被叼走了一塊肉。見骨的傷口被濁水刺激後更加痛楚,蕭雨咬牙。不退返進,至今鑽進食人魚的嘴裡,死死卡在它咽喉處。

  食人魚仿佛發了狂一樣的往河底游去,蕭雨皺眉,從魚嘴裡鑽出來,掛出了數條傷口。

  因為缺氧已經微微窒息的胸腔讓蕭雨不得不冒著巨大的向水面浮去,水流扯動身上的傷口,蕭雨吸氣,嗆了滿口帶著血腥味道的河水。

  如果有力量就好了。

  但是這個想法沒有在她腦中停留多久。

  是伊爾謎。蕭雨松了一口氣,看著伊爾謎輕鬆無比的甩出釘子,過來的食人魚被秒殺。還好你來了。

  「……」伊爾謎漆黑的眼睛看著她,柔順的頭髮在水中輕輕飄拂。他嘴唇動了動,終究是沒把要錢的話說出來。

  「你放心,錢我一定會打給你的。我在金碟小賺了一筆。」浮出水面,蕭雨拍了拍伊爾謎的肩膀,笑了出來「但是現在你把我送上岸好嗎?奇牙呢?」

  「他很好。」伊爾謎大大的眼睛裡忽然閃過了快得讓人看不清楚的光彩,他低低的說了一句「他已經走上了我的路了……」

  「伊爾謎?」蕭雨沒聽清伊爾謎說了什麼。

  「我的帳號是******」伊爾謎面無表情的念。

  「不用了,你去找俠客好了,我的帳號他知道,密碼他也知道,全給你好了。」蕭雨看著伊爾謎有些錯愕的表情,眨眨眼「沒辦法,那麼多錢我看了頭暈,沒興趣。我還是比較喜歡小比小比的敲詐,細水長流嘛。」

  伊爾謎面無表情的點頭。

  蕭雨樂不可支「你很高興吧,很大一筆哦。」

  「我期待有一天能被你敲詐回去。」伊爾謎面無表情。

  蕭雨微微笑了,把頭壓在伊爾謎肩上,咬緊了嘴唇,閉上眼。

  終於到了岸邊,蕭雨看到俠客,忍不住開口調笑「看什麼?現在這樣才叫真正的毀容。」說完,忍不住抽了一口氣。

  俠客一臉懊惱沮喪「抱歉……」

  「該說抱歉的是我,因為我不夠強。」蕭雨笑了笑「你根本沒有錯。」

  俠客碧綠的眼睛看向她。

  「呐,別用那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看我,我怕我撲上去。」蕭雨慘白的臉上勾出一個笑容「呐,給你糖果。」她把從口袋裡取出的巧克力地給俠客,忽然眨眼「哎?被水泡壞了?糟糕了。」說罷就要把巧克力收回去。

  俠客默默地從她手上拿過那個巧克力,含入嘴裡。表情說不是內疚的慘澹。

  蕭雨怔了怔,蒼白的臉上露出淡雅的笑容。

  不管如何,不管是不是故意的,不重要。我真的只是,只是想和你們單純的在一起。但是我分不清楚真實和虛假,那麼你們給我的每一個東西,我就當真好了。

  因此,我很幸福。

  不消片刻,解決了食人魚boss的幾人走上來,身上的衣服滴下來的都是顏色淺淡的血水。

  庫洛洛走道蕭雨身邊,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蕭雨受傷的手臂,表情似惋惜「我最後一次問你,我教你戰鬥,你學嗎?」

  說完後他表情似乎有些困擾,似乎連他自己也不懂他為何會有這麼大的耐性。

  蕭雨平和的看著庫洛洛,自信與堅持在眼中閃耀「絕不。」

  一瞬間,似乎她不再是狼狽得滿身是水,不再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無比,不再弱小的叫人隨手就能殺死。

  庫洛洛歎息「你如果能加入……」

  但是他終究沒有說下去,似乎是被什麼打敗了一樣。

  庫洛洛.魯西魯,第一次退讓的無根無據,卻又讓人挑不出毛病。

  於是他翻開書,淡淡的白光籠罩在蕭雨身上,片刻後,白光退去。蕭雨身上的傷口消失,連被咬掉的肉也長了上來。

  「哇,好厲害的能力,如果有了這個,我豈不是可以招搖撞騙了嗎?」蕭雨驚訝的活動手腳,站了起來,卻暈忽忽的再次坐在地上。

  「你以為失血就不用管了嗎。」庫洛洛優雅無比的拍了拍手,表情難得的鄙視「笨蛋。」

  蕭雨目瞪口呆「庫洛洛,你竟然會罵人?!」

  「難道你很奇怪嗎?」庫洛洛回答的隨意。

  蕭雨默了——我只是很奇怪這亂虛偽一把的人為什麼說這種話。

  西索撲克一甩,釘在一邊的樹幹上「呵呵呵呵……再不出來……我生氣了……」

  蕭雨睜大眼看向庫洛洛,後者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在想什麼。

  為什麼呢?用了這個能力……是你不知道有人在旁邊?

  或者是因為其他?

  銀灰色頭髮的少年從樹上落下來,周圍的幾棵樹上也落下來了幾個人。

  「各位,好久不見了。」ogre冷淡的說,眼神比上次更加壓抑「爸命令我來教訓你們。」

  「呵呵呵呵……」西索毫不掩飾他對ogre的興趣,一雙眼睛只看著ogre。

  庫洛洛很感興趣的問「為什麼你有把握能打敗我們呢?是因為你帶的這幾個人嗎?」

  ogre森冷一笑「當然不是。」說完,他從口袋裡取出一張卡片「法則—強化系愛護(一定範圍內只允許強化系能力者使用念)。」

  就算泰山崩於面前已就可以虛偽帶笑的庫洛洛表情微微一變。

  冷風嗖嗖吹過,他們這裡面,似乎……ms……大概……沒有強化系?


第二十三章 所謂時間

  「就算爸沒在這裡法則力量削弱,也不是無效的。」ogre面無表情,銀灰色的頭髮有些長,掩住了他的面容。

  飛坦身上猛然爆起了劇烈的光彩,但是更快的,那光彩就消失了,而他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削弱了很多,僅僅只是休克嗎……庫洛洛沉吟。如果使用瞬發能力,的確可以幹掉一些,但是後果卻是無法承擔的。

  ogre冷冷的勾起嘴角,揮揮手「進攻。」他身後的黑衣人身上爆起了各色光彩,劃過弧度閃向庫洛洛他們。

  儘管攻擊有來有往,也沒有哪一方占了上風,但是大家都知道,這個場面持續不了多久。念能力者的持久力和破壞力都不是沒有用念的人可以比較的,而且長久以來養成的念反擊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消除,強化系的特長又是加強身體各部位的防禦攻擊,落敗是遲早的事情。

  ogre沒有看激烈的戰鬥,對自己手下的死傷也完全不關心。

  「你就是抵消法則的持有者?」ogre冷淡的看著蕭雨,仿佛在他眼裡對方是個可以任意踐踏的存在「太弱了,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蕭雨淡然的,近乎冷漠的看過去「那又怎樣?」

  「沒有累贅的自覺嗎?」ogre低下頭,沉思了片刻「你要知道不用念就能發動抵消法則的方法嗎?」

  蕭雨冷漠,而後搖頭「不用了。」

  ogre眼中閃過了一道青灰色的光「medusa說錯了,你很無情。」

  「奈普勒是怎麼說我的。」蕭雨問,出奇的平靜。

  「他說你是個人。」ogre 似乎陷入了沉思,他靜默的站在那裡,不容人打擾。

  蕭雨吸了一口氣,扶著樹幹站了起來,眼睛堅定的看向ogre。

  你根本就不用告訴我怎樣使用抵消法則,因為我是他的主人,所以我該知道的都知道。

  只不過……只不過是用生命換取罷了,這種代價,無所謂……

  「抵消法則.埃菲斯。」清冷的聲音在沉靜而風雨欲來的森林中清晰無比。

  西索一言不發,挨了一下攻擊,手中的撲克劃向蕭雨「呵呵呵呵……小女孩……敢用……殺了你……」

  蕭雨輕微笑了笑,吸了一口氣,用更加沉穩鎮定的聲音說

  「強化系愛護——消除!」

  似乎有什麼被破開了,是一陣看不見的風,是一場摸不到的空間波動。儘管沒有人能看清楚,但是那種有什麼穿透身體的感覺的的確確發生了。

  蕭雨扶著樹,固執的站在原地,儘管她嘴角留下了血絲,儘管鋒利的撲克擦著她的臉頰飛過留下一道血痕,她依舊固執的站著,用一種堅定無比的眼神看著西索,她眼睛堅固無比,仿佛什麼也無法擊碎。

  ogre微微笑了,閃開了西索瘋狂的進攻。

  「man(一人)。」ogre忽然說了一句奇怪的話,河水裡忽然躍出了一個胖子。

  「寵兒,交給我了。」胖子雖然胖,但是速度卻是一流,只見他沖到ogre身邊,用一種古怪的腔調說「不急~不急~慢慢來~」

  時間的流動速度似乎緩慢了很多,本來出手根本就看不清楚地西索也帶出了一道道殘影。

  ogre甩手把一個爆炸特性的念扔進正在站戰場上,轉身便跑,消失在了叢林裡。黑衣人也各自沒入森林。

  由於速度被限制,無法和黑衣人保持絕對差距,因此大家也停下了追逐的腳步。

  一切,似乎都結束了。

  不急不及慢慢來:特製系,可使聽到的人速度減緩。

  西索忽然笑了起來,詭異的聲音高高低低的揚著。

  「小女孩……」忽然他出現在蕭雨面前,挑起蕭雨下巴,粘稠的嗓音若隱若現「理由……」

  蕭雨靜靜的注視西索,毫不逃避,也不說話。

  西索嘿嘿笑了兩聲,狠狠一拳捶向蕭雨肚子。蕭雨狠狠撞在身後不遠處的樹幹上,皺了皺眉頭,喉頭動了動,依舊不說話。定定的看著西索。

  以西索的自尊與對戰鬥的堅持,永遠不會原諒有人插手他的戰鬥。即使那個人是他感興趣的人也不行。

  西索,就是西索,永遠也不會變。

  西索消失在原地,忽然出現在蕭雨身邊,如同被激怒一樣,撲克唰的一下出現在手裡「下次……不行呦……嗯?……」

  蕭雨靜默,沒有反對,也沒有同意,只是用她那雙澄澈的眼睛看著西索。一言不發。

  俠客像個和事老一樣,拍拍西索的肩膀,笑眯眯的抓住了西索蓄勢待發的撲克「哎,西索,蕭雨也是為了大家好嘛。這次就算了,下次不這樣就好了。」說完,看向蕭雨「對吧?蕭雨?」

  蕭雨瞳孔擴散了一下,無意義的恩了一聲,也不知道是答應了還是怎樣。

  西索詭異的笑了兩聲,收起了撲克。轉身。

  庫洛洛似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蕭雨,轉身走向了那個村莊的位置。陸陸續續,所有人都走了。

  太好了,總算都走了。

  蕭雨茫然的想,閉上眼睛,眉毛緊緊皺在一起。

  「蕭雨。」俠客叫了一聲,蕭雨沒有應聲。「哎?你怎麼了?」俠客走進蕭雨,忽然蕭雨倒在他懷裡,額上滑下冷汗,抿緊的嘴角溢出了鮮血。

  「蕭雨,你怎麼……」俠客話沒說完就被蕭雨打斷。

  「他們……都走了?」蕭雨靠在俠客肩膀上,艱難的喘氣,鮮血一口一口不要錢一樣往外湧。

  俠客措手不及,頭一次明白了人類的脆弱。

  以往不是不明白,只是沒有深究,但是忽然間,他發覺了,即使西索出手的時候已經收手了,但是對蕭雨來說已就算是很致命的打擊。差距,就是差距。

  為什麼呢?不在意的人怎麼死亡,不在意的人如何輕而易舉的死亡,都是不在意。

  為什麼呢?不是不知道,只是頭一次,為這樣的差距……心痛著。慶倖著。

  萬幸……亦或是悲哀。

  「剛才怎麼不說?」半是責備,俠客的念湧向蕭雨身上。

  蕭雨壞壞的笑了笑——當然前提是不去看她的臉色「剛才西索在啊。」

  俠客忽然沉默了。

  「別吃醋呦,如果是你的話我也會這麼做的。」蕭雨勉強在俠客身上挪了挪位置,找到一個舒服的地點,懶洋洋的窩起來。

  「為什麼。」俠客悶悶的問。

  「因為我喜歡你們啊。」蕭雨回答的理所當然。

  「如果說……」俠客頓住。

  如果說,一開始就沒有相遇,是不是對雙方都好呢?

  「嗯?」蕭雨抬眼,乾淨蒼白。

  「沒什麼。」俠客碧綠的眼睛閃爍過了複雜,而後他笑了「原來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蕭雨莫名其妙,但是依舊點了點頭「當然,自始至終都不會再一個世界。」

  因此,這樣不緊不慢的認識就好,我們,僅僅只是認識,恰好你們對我感興趣。

  所以,所以……

  「俠客,我沒關係的,你別難過。」蕭雨輕輕扯了扯俠客的臉,笑了出來「我看如果我們再不回去就出大問題了。」

  俠客笑了出來,片刻後恢復了笑面虎的形象。

  有一種人,唯一不會背叛的就是原則。

  蕭雨忽然抓住了俠客的肩膀,難過的流下了眼淚。

  你眼裡的世界是什麼樣子?

  蕭雨睜開眼,難過的流下了眼淚。

  絕對法則:旅團優先

  絕對法則:團員之間不能內鬥

  7級法則:自我首要(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7級法則:感情消除(消除一切感情波動)

  7級法則:生存首要(為了活下去不擇手段)

  6級法則:懷疑首要(不相信任何人)

  6級法則:同伴的生命優先於其他人的生命

  6級……

  於是她莫名的心痛,莫名的流下淚來。

  「其實法則,並不是只有那些……」蕭雨喃喃自語,她閉上眼,疲憊蒼白「其實每個人,都在給自己束縛上一條又一條法則……」

  好好學習,聽父母的話,不與人爭吵,希望得到認同,希望學習變好,希望被人誇獎,討厭一個人。

  謊言說一千遍就成真了,因此,其實束縛自己的,就是自己。

  法則,無處不在。

  而我們,身處那些蛛網般的世界裡,如同被網纏住的蟲子一樣,爬啊爬也爬不到邊。

  「俠客,你知道……我們都是可憐蟲……」蕭雨低低的說,濃重的嘲諷「法則,無處不在……」

  俠客揉了揉蕭雨的頭,在後者愕然的眼神裡露出了招牌陽光燦爛的笑容。

  蕭雨恍了恍,忽然間覺得似乎天空也明亮了起來。

  「那又如何?自己高興就好了。」俠客抱起蕭雨,燦爛的笑了出來「不過現在,我們再不走可就要被人誤會幹其他事情啦!我可不像被別人誤會和你這種搓衣板有什麼事情。」

  蕭雨愕了片刻,放聲大笑「王八蛋!我還不想被人說和你這小學生有什麼瓜葛呢!」

  「去!去!我這叫年輕!」

  「你那叫發育不良!」

  不過,就算是那樣,我們還活著,是吧?

  那就好好的活下去吧,直到死亡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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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說,你必須提前回去?」庫洛洛冷靜的重複,漆黑的眼睛不溫不火,偏偏叫人感覺到不容忽視的壓力。

  蕭雨尷尬的笑,點了點頭「我媽說……新學校暑假補課,我得去上學了……」極弱的聲音顯得說話的主人很沒有底氣。

  庫洛洛似笑非笑,一言不發。

  蕭雨眼神飄了飄,發現所有人都是幸災樂禍的表情,再次尷尬「庫洛洛,你喝茶。」狗腿的雙手捧茶,看著庫洛洛。

  庫洛洛神色自若的盯著蕭雨,一動不動,蕭雨自討沒趣,再次狗腿的給庫洛洛揉肩膀按摩,一臉巴結討好「庫洛洛大爺~」

  事情的起因是這個樣子的,當bt們良心發現這裡還有一個不能挑戰刺激的普通人之後,決定幹正常的事情——去海灘曬曬太陽啊,去爬爬山啊,去名勝古跡浪蕩浪蕩啊,去逛逛街啊,等等諸如此類,但是在計畫正要執行的時候,蕭雨出狀況了——提前開學。

  萬惡的學校。我fuck你。

  因此蕭雨現在底氣少得可憐,她委屈得像個小媳婦一樣「拜託,上學我也很可憐好不好?」

  「嗯哼……」耳後突然傳來熟悉的吐息,有人似笑非笑地一手圈住她的頸項,呵出來的氣息在她耳際發邊「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呦……」

  蕭雨摸摸鼻子,順口接了下去「哎……俗話說得好,時間就像乳溝,擠一擠就有了……」恍悟間察覺自己說了什麼,蕭雨猛地捂住嘴,懊惱無比「抱歉……順口順口。」蕭雨笑的尷尬無比。

  奇牙嘴角隱隱抽了抽——蕭雨,為什麼你是個女人?

  儘管如此,依舊是草草結束了這趟不完美不華麗甚至有些討厭的旅程。

  然後才發現,還沒來得及開始,就已經結束了。如同人生,或者……人和人的關係嗎?

  但是,還是該走了。

  該走了,是在日暮的時候,火車站。蕭雨固執而龜毛的認為,坐火車是結束旅行的最好方式,於是,他們就坐火車。

  於是,顛簸了整整一天,顛簸的目眩頭暈眼睛酸澀。然後,終於,還是顛簸回去了。

  暮色,是紅色的。很久才出來一次的火燒雲就是那個樣子。

  剛下火車,恍然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即使是在傍晚依舊人山人海的車站,蕭雨規規矩矩的站著,眼睛眨也不眨。

  童話王子彼得.潘的翅膀總會凋零,沒有不會長大的孩子,沒有不會結束的夢。

  於是蕭雨深深的舒了一口氣,乾淨單純在眉眼裡緩慢的退色,冷漠冰冷逐漸浮現了出來,她的眼神惶恐,仿佛看到的人都會陷入她那莫名的驚慌裡。

  仿佛頃刻間判若兩人,然,她對面的人也一樣,儘管沒有她變化的如斯明顯,但是隱隱帶上了不會消散的黑暗與壓抑。

  輕輕的勾了勾嘴角,蕭雨淡然冷漠「那就這樣,我就不送了。」冷然卻帶笑的表情,不僅僅是外表,是一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冷漠與冰冷。

  「蕭雨,是我們送你吧。」俠客笑彎了眉眼,手機一拋一拋。

  蕭雨輾轉眉眼,淡淡的點頭,無所謂的表情「嗯,阿,是啊。」然後她眨了眨眼睛,再次在眼中附上了一層含笑溫柔「這麼久沒見到媽媽了,要讓我忽然轉一下性格還真是不容易。」

  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帶著面具,扮演著自己該扮演的角色,偶爾面具破碎的時候,就流淚了。

  但是即使這樣,還是一個人。因為不需要。

  那殘陽,如血,蕭雨轉身,一刹那背後傳來火車淒涼的嗚咽聲,風緩緩的,緩緩的吹起來了。

  蕭雨輕輕轉頭,眼神恍惚,仿佛天空把他們分成了兩個世界。

  有人離別,有人相守,還有很多很多,寂寞的人。

  浮生窈窕,浮生窈窕。

  於是蕭雨靜默的笑了,淡然的眉眼裡轉瞬消失了一抹瑩光。

  於是,多年後依舊在後悔。

  為什麼沒有留下我,為什麼沒有留下來。

  因為,有些人是絕對不會先認輸的。若是你不認輸,我也不會。

  所以,就一直在後悔,如果說……現在留下來,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不會發生那些事情?

  無解,因為人生沒有如果。


重新開始的生活

第二十四章 人生

  新學校,就是蕭劍就讀的學校。剛一進校門,就發現數道目光集中向身上——並非蕭雨是美女,是因為庫洛洛是帥哥。被帥哥抱的美女,總會讓女人頗有印象。這是至理。

  於是蕭雨的稱謂裡就有了一個和帥哥認識而且關係匪淺的人。

  「蕭雨,好久不見了。」擁有一頭黑色長髮的美女向蕭雨打招呼,笑的依舊淡然疏離。

  「朝夜,好久不見,你和奈普勒去哪裡了呢?」蕭雨很是好奇的看著這個在街上偶遇的女孩。

  「啊,是嗎?」朝夜笑了笑,淡墨的視線看向了街頭,忽然她被一個小孩子撞了一下。

  「抱歉,真是不好意思。」另一個女孩子拽住了小孩的衣服,慌張的道歉。

  「沒關係……」話說到一半,朝夜忽然睜大眼睛,帶著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工,工藤新一?!」

  「新一在哪裡?!」女孩表情立刻變得彪悍,滿大街尋找那個負心薄情的人,戴眼鏡的少年不停比手劃腳,滿臉驚慌。

  朝夜閃神了一下,驚愕的表情還沒有從臉上退去。

  「哎,這不是我親愛的蕭雨何朝夜君嗎?呦,這是誰?」戲謔的聲音,懶洋洋的語調,華麗到娘娘嗆的金色衣服。奈普勒再次不期而至,然後他順著朝夜的眼光看過去,原本浪蕩的表情瞬間轉為驚愕。

  「江戶川柯南?!」

  這個世界,究竟是什麼和什麼啊?!

  速食店,毛利蘭,工藤新一/江戶川柯南,蕭雨,朝夜,奈普勒坐在一桌。

  「你們認識新一?!他現在在哪裡?」來不及坐穩,小蘭就拍著桌子站了起來,咄咄逼人的眼睛看向了朝夜,裡面有著隱不可查的擔憂。

  「準確地說,我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們。」奈普勒懶洋洋的介面「我說,朝夜君,你才我們還能看到誰?老實說,我實在是很想知道有沒有機器貓哎,我的一個朋友可是超喜歡那個的哎。」說完,一雙閃亮的灰色眼睛看向窗外,仿佛老鷹銳利的尋找著他的獵物「哦,天啊,我看了誰?上帝啊,那個,流川楓,還有還有,那個是不二君嗎?老實說,我更喜歡海棠啊。」奈普勒驚訝的合不上口。

  「奈普勒,你聲音小點沒人把你當啞巴。」朝夜淡淡的說「不過真的……的確沒想到。」最後一句話她說得不情不願,仿佛承認是一件很讓她難受的事情。

  奈普勒聳聳肩,像只沒有骨頭的貓一樣臥在了座位裡,銀灰色的眼睛陷入迷茫,似乎在追憶思考什麼。

  蕭雨靜靜地聽著叫她莫名其妙的對話,實在不明白到底指的是什麼,也沒有興趣知道「我說,你們如果知道那個叫工藤新一的人在哪裡,就告訴她好了,畢竟,喜歡一個人很不容易。」

  朝夜沉默了,奈普勒無奈的聳聳肩,用一種滿是慈愛的眼神看著蕭雨。

  蕭雨恍然間察覺了這個眼神,但是她卻忘記了,究竟是從多久以前這個人就用這種眼神看著她。

  「我的小乖乖,你叫我怎麼說。」奈普勒撐住下巴,懶洋洋的樣子「工藤君是個男人。」

  在疑惑的眼光下,奈普勒垂下眼睛,聲音輕微「男人,不到最後是不能流淚的。」

  一瞬間,他像個遲暮的老人,又像個值得信賴的同伴,但是,僅僅只有一瞬。

  「蕭雨,我裝深沉很有魅力嗎?」奈普勒嬉皮笑臉「哎,我親愛的朝夜君,你有沒有被你親愛的我吸引呢?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啊~」

  「那還真是謝謝了。」朝夜淡淡地說。

  奈普勒聳聳肩,表情不在意,甚至有些厭煩,但是轉瞬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乍看,以就是笑的懶惰的表情,癱在座位上的動作只有頹廢才能形容,但是總覺得有什麼改變了。

  朝夜似乎更加冷漠。

  小蘭帶著疑惑和同樣疑惑的柯南走了。

  沉默。

  奈普勒忽然厭倦的呼氣,從口袋裡取出一個陳舊的手機,一個鍵一個鍵的按。

  蕭雨坐在他旁邊,看到他按了11位元數字,覺得奇怪,她從來沒有看到過這種號碼,然後她看到他按了通話,那個按鈕殘舊到已經透明,似乎已經有了很久的歷史了,若是沒有很久的歷史,也是經常按動所致。

  奈普勒頗為愉悅的把手機放在耳邊——依舊是靠近蕭雨這邊的。

  「親愛的媽,我回去了,你要給我做飯呦~」奈普勒聲音愉悅無比,愉悅到甚至帶了哭腔。

  蕭雨握緊了茶杯——根本,沒有接通的聲音,甚至連該有的連線聲也沒有。

  奈普勒靜默了片刻,眼睛盯著慘白的天花板,迷茫而憂鬱。

  「我爸爸還好嗎?有注意身體嗎?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啊?錢夠的,我知道,我怎麼會餓到自己。我會注意安全的,不會有危險。」奈普勒靜靜地說,即使周圍環境如此喧囂,但是在他身邊,蕭雨仿佛感覺到無比的寂靜與哀傷。

  「我一定會好好學的,我會考上好的大學,你們就等著跟我享福吧。我會買很多車,你一天換一輛,不高興了砸一輛。」奈普勒睜大了眼睛,眉頭皺在了一起,他仿佛已經忘記了周圍的人,或許,從一開始,他的世界裡就只有自己。

  「我,一定會回去的,媽媽,你放心。我會注意安全的,我一定會回去的。」他說,灰色的眼睛裡燃燒著從來就沒有過的執念,強烈的自信,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

  朝夜忽然說「你不覺得這樣自欺欺人很可笑嗎?」眼裡的嘲諷卻沒有激怒奈普勒。

  仿若脫下了偽裝,奈普勒鋒芒畢露,他嘴角揚著自信,毫不相讓的諷刺「如果不是看在我們同鄉的份上,我就挖出你的舌頭,沒有人能質疑我對我家人的愛。」說話間,冷銳濃郁的殺氣針對朝夜散發了出去。

  蕭雨靜坐其中,有些不知所措,最後她沉默了下來,這種情況下,似乎她這個完全不瞭解內幕的人沒有插嘴的餘地。

  朝夜淡淡地笑了笑「是嗎?那很好啊,反正我說的話也討厭人嫌。」

  奈普勒聳聳肩,慵懶的笑容重新回到了臉上,仿佛剛才那個自信張狂的人不是他一樣「哎,隨便你說好了。」滿臉的滿不在乎,灰眼睛下的默然只有在看到蕭雨時才會燃起些微的溫暖「蕭雨,你要小心,絕對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他的灰眼睛和灰頭髮仿佛忽然停下的迷途者,然後他就離開了,沒有人,他也不會讓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因為他本身就在貫徹他給蕭雨的忠告——絕對,不會對任何人投入真正的感情。

  因為終究,是要離開的。

  親愛的人,請不要相信我的玫瑰,也不要相信我的誓言。

  親愛的人,就連我自己也是一堆生化垃圾拼湊出來的殘次品,一對會爬滿蒼蠅的生化垃圾而已。製造我的人賜予我美麗的容貌,要我用它來蠱惑世人,製造我的人賜予我灰色的顏色,要我認清楚自己的身份,製造我的人給了我號碼,要我知道他呼喚是在尋覓我。

  但是我叛逆了這一切,他依舊無可奈何。

  因為我忤逆。

  蕭雨沉默片刻,表情冷清孤獨,表情卻有著一種固執的堅定。

  不在乎誰的錯與對,其實相信或者不相信又能怎樣呢?真正受傷的時候還是在受傷。

  然,未來是怎樣的,我們誰也不知道,因此誰也無法對誰指出一條明確的道路。

  補課的生活過得充實而有趣,不知是不是因為到了高二,蕭雨終於開始認真的學習了,並從中找到了長足的樂趣。但是不可否認的,當伊爾謎的出現讓她能夠丟開課本時,她依舊感謝伊爾謎——誰都喜歡玩,是不?

  「伊爾謎?你怎麼在這裡?」蕭雨睜大眼睛,看著學校門外招蜂引蝶的長髮美人。

  伊爾謎困惑的歪了歪頭,呆呆怔怔的眨眨眼「嗯。」

  「你是找我有事情嗎?」蕭雨耐心的問,她對帥哥一向很有耐心,當然不排除這是在人前。

  「嗯?」伊爾謎大大的眼睛端端正正的掃過蕭雨頭頂,細細柔柔的頭發軟軟的懶洋洋的晃。

  「你到這裡來是因為有事情嗎?」蕭雨猜測。

  「嗯……」伊爾謎不知道是承認還是否認,依舊呆呆的樣子。

  蕭雨十字「你是來變性的?」

  「嗯?」伊爾謎恍然間回神,搖頭「不是。」

  「我還以為你會繼續嗯呢。」蕭雨沒好氣,翻了個白眼「你來這裡是有事情嗎?」

  伊爾謎看似乖巧異常的點頭「西索雇我來找你。」

  蕭雨剛往前踏了兩步的腳停下,假笑「他來找我幹嗎?」

  伊爾謎搖頭,有些迷惑「我也不知道。」

  「那好吧,他怎麼說?」蕭雨挫敗在伊爾謎的石榴褲下。

  「他說,下次希望看到女人的你……」伊爾謎把西索的聲音模仿得惟妙惟肖,只可惜那臉依舊毫無表情,頗有點eg的感覺。

  蕭雨表情苦了,她頗是苦澀的說「為什麼你們都這麼說……」

  伊爾謎面無表情,去掉了冷銳的殺氣後有些呆呆怔怔的迷糊感覺,頗為可愛,因此誘惑了一大堆視線——有帥哥的地方,永遠不愁回頭率。

  「因為你是笨蛋。」伊爾謎說得斬釘截鐵毫不留情,頭上瞬間長出了兩根角。

  蕭雨石化——為什麼明明看上去都是很溫文爾雅很虛偽的人卻總是毫不留情的罵她呢?

  然後,蕭雨發現當個女人真不容易,保養美白護髮……等等等等,而後在伊爾謎苛刻的眼光下買了一大堆不知道做什麼用的,蕭雨一直用崇拜的眼光注視著伊爾謎,直接拜倒在他石榴裙下。

  「伊爾謎,你太強悍了。原來你對女性化妝品這麼瞭解。」蕭雨看著伊爾謎俐落的簽字,俐落的要求送貨上門,毫不猶豫的讚美。

  「這些都是西索已經挑好的。」伊爾謎一句話把蕭雨的幻想破滅——小伊的人妖形象毀了。

  蕭雨看了看表「我該回去了,再不回去哥哥就擔心了。」

  伊爾謎點頭,把一張紙條遞給蕭雨「西索在這裡的一個老鼠洞。」

  「啊!那他上次為什麼不說?」蕭雨驚訝的接過紙條「離我哥哥那裡很近哦。」

  伊爾謎沒有說話。

  「既然這麼近,那我可要小心了。我哥要是見了那可就完了。」蕭雨自顧自地說,順便把和紙條一起遞過來的鑰匙套在鑰匙鏈上「他放心我拿鑰匙嗎?」

  「你能搬走什麼就儘管搬。」伊爾謎毫不在意「西索會再買,我認為你去搬那些鑽石黃金撲克比較送死。」

  不愧是所有人裡花錢最隨心情的人。蕭雨無言,為什麼這些人的錢花得快如流水卻總是不缺錢呢?

  「因為他賺的更快。」伊爾謎看出了蕭雨的疑問,難得解釋。

  「真好……我還要一戒尼一戒尼的往下省。」蕭雨極委屈,扒住伊爾謎的胳膊「以後我就靠你了,如果我找不到工作,你一定要養我。」

  「好。」伊爾謎點頭,說的毫不猶豫。

  「答應的這麼爽快,小心你老婆吃醋。」蕭雨嬉笑。

  「不用管她。」伊爾謎說得毫無起伏,蕭雨聽的目瞪口呆。

  「難道你老婆不會管你去外面養女人?」頗為通俗易懂的話,伊爾謎點頭。

  「我爸就在外面養了……」清秀的眉毛皺起來,片刻後鬆開「大概是4個。」

  蕭雨無言「我若是女人,絕對不會嫁你們家,你爸和你媽絕對是標準的政治婚姻。」

  伊爾謎沉默,漆黑的眼睛依舊空洞無波。

  蕭雨拽住伊爾謎的手臂「不過伊爾謎的話,我絕對相信是個好男人呢。」說著,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伊爾謎些微的表情傳遞著為什麼這個資訊。

  「因為是你啊。」蕭雨說得理所當然「因為相處久了,所以覺得很信任你啊。」

  時間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它能把人的距離拉近,它能讓人產生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你是在乎我的。

  伊爾謎忽然停下來,表情有些恍惚。

  「伊爾謎?伊爾謎?」蕭雨轉過頭,好奇滿滿。

  蕭雨的聲音似乎有種奇異的魅力。

  「蕭雨,你是有了另外一個覺醒嗎?」伊爾謎忽然問。

  「是奈普勒給我的……薔薇.覺醒。」蕭雨說得很尷尬。

  伊爾謎表情一僵「薔薇?」向來無波動的眼神忽然顫抖了。

  似乎有些不對……

  「不是說,那個能力是撒嬌嗎?」蕭雨小心翼翼,悄悄的鬆開手。

  伊爾謎似乎陷入了煩惱之中,他漆黑的眼睛定定的看著蕭雨,那雙眼睛的瞳孔非常大,讓人以為眼珠裡幾乎全都是瞳孔一樣,有種妖異的美。

  然後他抱住了蕭雨,輕輕印在她的額上。

  是一個心痛的,悲哀的吻。

  「不要告訴任何人你得到了什麼。」輕輕的,蕭雨聽到伊爾謎說「剛才的事情,我們都要忘了。」那是一種惶恐的,仿佛快要失去什麼的聲音。

  我要保護你,我要永遠看著你,所以,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

  這是我們的秘密,我們的秘密。

  我並不是……故意要難過的,只是為什麼,你會這樣心痛呢……害我也心疼了。

  蕭雨閉上眼,片刻後睜開,堅強的笑了「我一定會忘記的。」

  資料更新,薔薇覺醒:又稱唯情,特殊覺醒。以生命為媒介,轉化為念繼承到另外一個人身上。附帶能力:傾城。使用條件:強烈的正面感情。使用要求:無。

  一年,足夠發生很多事情,很多很多,多到寫不完。

  那可不可以把這些事情轉為那些感情呢?我不知道。

  「下次,我們繼續一起出去玩吧。」蕭雨輕輕握住伊爾謎的手,仿佛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漫天胡侃。

  「好。」伊爾謎點頭。並不像電視電影那種深情男主角,一臉柔情萬千的表情,眼前的他,表情跟平日一樣,因為沒什麼表情,讓白淨斯文的面容顯得有些些的冷漠。

  「然後,我最近看了古墓麗影,我們去挖墓吧。」蕭雨建議「庫洛洛肯定會很高興吧。」

  「只要你別再亂叫就好。」伊爾謎一記正中紅心。

  「那時我這輩子最丟臉的事情……」蕭雨捂住臉「我冷漠安靜的形象啊。」

  伊爾謎怔怔的點頭,眼睛看向前方,茫然飄忽了起來。他面無表情,忽然間有了重重的憂慮。

  如果說,西索,或者庫洛洛知道了蕭雨的覺醒,會怎麼樣呢?

  以那個人對力量的執著,以那個人對威脅的徹底清除。

  恍惚裡,他似乎看到了很模糊的東西。然後他搖搖頭,甩開了那些。

  反正,只要不說就沒有人知道……

  不過,暗殺medusa的任務……找找吧……

  伊爾謎抓緊了手邊依舊滔滔不絕的人,松了一口氣。

  只要你不威脅到揍敵客家,也就無所謂了。不過,身在你的世界,怎麼可能威脅到揍敵客家呢?

  還好,不在一個世界。

  但是事情真的只是這麼簡單嗎……

  無解。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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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是多少章了

  要微笑。

  要微笑。

  鮮紅色的,長長的,墜地的,會跟著風飛起來的。

  「殺人狂。」

  嗔笑的唇角,迷離的眼神。女子輕輕拭去臉頰的鮮血。輕輕的笑著。怯怯柔弱。

  冰冷的,蒼白的……

  蕭雨茫然的直視前方,茫然的凝視著只有黑色與白色的世界。

  書上說,夢境是黑色與白色的,有彩色的夢就會成為現實。但是,但是,如果任何時候都是只有黑色白色,是不是就可以說,世界就是一個夢?

  莊生夢蝶,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

  叮——

  門開了,蕭雨茫然接過護士遞過來的診斷書,厭倦的掃了一眼,除了熟悉到能背出來的,從小看到大的資料,沒有任何改變。

  長長的歎息一聲,蕭雨苦澀的笑了笑,把那幾張薄博的宣判書丟進了垃圾桶。

  取出手機號碼,隨手按了幾個號碼。

  奈伊斯,似乎過去很久了,我都快忘了,忘了我曾經還能那麼快樂。我都快忘記了,真心的微笑是怎麼樣子了。

  按了消除鍵,蕭雨歎息,把臉埋在了細長的指間。

  很久以前,似乎,還是很高興的。不過那時究竟為了什麼高興呢,又是在對哪些問題無聊的爭辯,卻全都忘了。

  睜開眼睛,再次抬頭的時候,蕭雨又是一臉自信傲然,慵懶而慢悠悠的晃蕩在馬路上。

  「哎,這不是蕭雨嗎?」爽朗的聲音,一個穿著淺黃色衣衫的女孩跑了過來,豪放的拍著蕭雨的肩膀。

  「……」蕭雨回神,仔細看了對方片刻,認出了這是她的鄰桌,尹笑「你好。」

  尹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蕭雨,又左顧右盼了半天「看上去你心情不好哩。」她說,表情依舊是燦爛無比,仿佛永遠都不會有不開心的事情。

  蕭雨沉默,靜靜的看著她的同學。

  「哩,這麼看著我我會不好意思地哩。」尹笑搓搓下巴,點了點頭「看你心情這麼不好,我就大發慈悲帶你去玩好哩。」

  而後,完全不顧及蕭雨地反應,拽著蕭雨在街上肆無忌憚的跑了起來。

  蕭雨愕然,隨後忍不住抿起嘴角笑了。

  的確,是很有趣的人啊。

  天空很藍,空氣很透明。仿佛要扼殺什麼。

  她奔跑著,跑得笑了起來,跑得喘不過氣,跑得肆無忌憚,仿佛要衝破什麼一樣。

  「呼、呼、呼……」坐在不知名的丘陵頂端,坐在各種樹木雜草的包圍裡。蕭雨氣喘吁吁「這裡、怎麼會有這個?」

  尹笑靠在旁邊樹幹上,眯著眼睛享受自然「由個人喜歡這種東西,於是把本來要推平的土地買了下來,享受生活。」

  蕭雨看了看尹笑被雜草染得斑斑點點的衣衫,毫不猶豫的坐在她旁邊「你的衣服髒了。」

  尹笑斜斜掃了一眼蕭雨的衣服「你也一樣。」

  「沒關係,我哥哥是保姆。」蕭雨滿不在乎。

  尹笑愣了半晌,伸出中指「靠!」一臉不屑和羨豔。

  「嫉妒吧?」蕭雨露齒微笑,一臉小人得志。

  「丫丫個呸的,大爺不希罕,大爺自有人照顧。」尹笑說的委屈「就是他總是叫我幫他做事情。」

  蕭雨也愣了愣,手扶在尹笑肩膀上,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大姐,你真好玩。」

  「得,不和你一般見識,大爺我是誰?我可是天下第一殺人狂啊。」尹笑揚揚下巴,眉眼彎彎,仿佛從來不生氣不難過的樣子。

  蕭雨沒有說話,不過她眼神和嘴角完全表露了她的不屑和鄙視。

  尹笑悻悻然,依舊是微笑著「去,我說了你還不信,我就是第一殺人狂,俗稱瘋子。」

  蕭雨點頭「啊,你好厲害啊。」

  尹笑翻白眼「我就知道你不相信。」

  「喂,你看那朵雲像不像雞蛋?」蕭雨極其沒有氣氛的指著一朵圓滾滾的雲彩「我想吃茶葉蛋。」

  尹笑摸摸下巴「像羊屎。」立刻,她頭上挨了一下「喂,你懂不懂得憐香惜玉?丫的,我貌美如花的臉叫你打毀容了怎麼辦?」

  蕭雨撇撇嘴。

  於是,兩個自來熟的傢伙,就這麼認識了。

  夜色,蔓延。

  「要分開走了啊……」蕭雨沮喪的揮揮手,看著尹同樣有些失落的臉「抱抱。」

  尹笑哭笑不得,抱住蕭雨,重重在她背上拍兩下「受不了你。呐呐,快走了哩,我在這裡看著你走。」

  蕭雨笑了笑,轉身走了。

  靜默。

  尹笑微微歪了歪頭,手指輕搭在紅唇處,仿佛迷路的小孩。

  「哩,這樣還不出來嗎?」尹笑開口。輕,柔,淡,仿佛一陣風就能把這句話吹散了。

  不遠處出現幾個身影,一個紮著沖天辮的老人踩著木屐走了出來,身邊跟著幾個人「噢厚厚厚,小丫頭,好久不見了。」

  尹笑眼神更加迷茫,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對自己形成了合圍之勢「老傢伙,還不肯放過我……」

  「噢厚厚,小丫頭,是你一直和我對著幹吧?」尼特羅笑兩聲,體形忽然變大。

  尹笑笑了「你們,都在笑……」

  話音未落,人影已經消失了,再次出現的時候卻在一個包圍她的人身後「帶他來,以為我不會殺他嗎?」尹笑輕飄飄的說,尖利的刀刃刺穿了已經運起防護念的人的身體。

  抽出刀,尹笑依舊是迷茫的眼神,身上沒有一絲念的痕跡。

  完全犧牲了攻擊,防禦,只追求速度的人。很強,也很弱。

  鋒利的刀尖在月光下恍恍如水,迷茫又飄忽。

  「噢厚厚,這就是可以破開念的刀?」尼特羅悚然一驚,但很快又掛起了笑臉。

  「它是東風夜放花千樹。」尹笑迷茫的回答「老傢伙,看不到我吧?」

  然後她大笑了起來,與她外表不符合的歇斯底里,淒慘「老傢伙,連你也看不到我的速度吧?」

  活該你看不到,因為這種速度,是超過我的感情,超過我後悔的時間的。

  這就是我的速度,我的速度……

  尼特羅體形變小,嚴肅的看著尹笑「你還要繼續追殺她嗎?」

  尹笑漸漸停下笑容,又是一臉迷茫「停止嗎?」

  我只是,不高興他們可以過的愉快。

  「這麼多年……」她喃喃自語「難道他已經忘記了嗎?那麼我又堅持什麼呢?」

  我只是以為,自己得不到的,別人也不能有。所以我就想你一直愛著那個人,因為你得不到她,但是,你怎麼可以不愛那個人呢?

  這麼些年,我只是,不甘心你過得愉快。

  因為我在痛苦啊。

  尹笑咯咯的笑了起來「我不知道……不過,你們,都要死。」

  頓時,所有人緊張的戒備起來,畢竟,太快的速度雖然無法防禦,但是人們總是在可以追求著安全,就像在黑夜裡害怕會裹緊被子,就算那一層被子在真正危險到來時沒有任何效果。

  尹笑消失在原地,遠遠的嘲笑「笨蛋,你們以為我打得過你們所有人嗎?」

  尼特羅松了一口氣,轉身。

  「會長,他還活著!」身後傳來一個人的聲音。

  尼特羅揮揮手,不在意,也是習慣。

  每次只要追殺的時候帶著這個人,她就會最先對這個人動手,然後立刻後悔,離開。

  這已經成了固定的模式。習慣。

  她是無法殺這個人的,尼特羅深深明白。

  「可以離開了,估計短時間內她不會出現。」

  城市角落的房子,尹笑狼狽的從串戶鑽進房子,握著刀柄的右手上染滿了血痕。

  魔刀,不傷人,必傷己。

  即使是這樣,我依舊,無法對你下手。

  尹笑取出紗布,纏在自己有手臂上。

  極限的速度,是用高昂的代價交換的。無法用念強化和治療,無法用凝,堅,所有一切技巧。只有速度。連自己也控制不了的速度。

  極端的生存方式,實用的招式,誰能明白在後面的努力呢?

  「哩,雖然已經被發現了,但是,我還是不想離開哩。」尹笑把刀融進了手掌,看著天上巨大的月亮「因為,我實在很喜歡那個人哩。」

  雖然,似乎……已經快到時間了。

  那時候,以medusa的性格,一定會那麼做吧……

  芙迪羅拉,那個時候,你就可以真正的……

  蕭雨軟綿綿的趴在座位上,下巴頂著書本看著一道又一道的物理題。

  「很刻苦哩。」尹笑在她旁邊,笑得沒頭沒腦。

  蕭雨睜開了眯起來的眼睛,綿綿的打了個哈欠「一個不小心就睡著了。」

  尹笑輕快無比的笑了「還真是對自己不負責任。」

  蕭雨不解。

  「好好學習吧,你難道不覺得只用學習是很愉快的事情嗎?」尹笑笑彎了眼睛,亮晶晶的像星星「我就說,呐,很幸福哩。」

  蕭雨仿佛努力思考著什麼,最後說「說得好象你不只是學習一樣。」

  尹笑微微笑了笑,有一下沒一下的扯著手上的繃帶。

  「你受傷了?」蕭雨抓住尹笑的手,有些驚訝。

  尹笑笑嘻嘻的點頭「心疼不?我是多麼的紅顏命薄啊。」

  蕭雨靜默片刻「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尹笑悠然自得,哼著小曲兒。

  「如果有一天我忽然不見了,那個時候你別驚訝,因為……」忽然的傷感語調讓蕭雨轉過頭,看著說話的人。但是尹笑沒有讓這種氣氛持續下去「因為我是天上的天使,上帝那傢伙總是要叫我回去哩。」

  「騙三歲小孩啊。」

  而後,她們各自切了一聲,全都專心投入題海。

  蕭雨沒想到,奈普勒竟然還在這個城市,而且一臉疲憊和憔悴。

  「hi,蕭雨桑,好久不見了。」奈普勒抓抓淩亂的頭髮,連一向冷嘲熱諷的語調也沒辦法維持。

  「你怎麼這麼……」狼狽。蕭雨自覺吞下了最後兩個字。

  奈普勒困頓地抓抓頭髮「我找人。」

  蕭雨點頭。

  奈普勒罵了一聲「媽的,也不看看我到底追不追的上她……媽的,為什麼沒有一個人速度能趕上她。」表情鬱鬱。

  蕭雨驚訝「很厲害的人?」

  奈普勒搖頭「如果很厲害我也不至於這麼鬱悶,她不強,實力全靠手裡那把刀撐著,但是她的速度……」忽然他奸詐的笑了笑,把一顆石頭放在蕭雨手裡「你要拿好,這可是我收藏已久的覺醒。」

  蕭雨打量了一下手中不起眼的石頭,頗為莫名其妙「這個是幹什麼的?」

  「無敵蟑螂寶寶。」奈普勒揚揚下巴,一臉驕傲無比「我還有天線寶寶覺醒,人妖覺醒,拉肚子覺醒,放屁覺醒,減肥覺醒,肚子疼覺醒。發燒覺醒等等等等。」

  蕭雨愕然「你這些都是幹什麼的?」

  「我上學的時候就用這些來請假嚇人。」奈普勒洋洋得意的炫耀。

  蕭雨忽然明白了為什麼俠客說到奈普勒的時候一臉不認同了,那些對力量太過認真的人也許根本無法理解這種……變態的行為吧……

  但是奈普勒從來不在乎,他得意洋洋的表情下一瞬間就灰敗了下來,變得有些咬牙切齒「如果我找到她,我就把她變成石頭去糞坑裡泡兩天。」

  蕭雨點頭,看著奈普勒繼續苦惱的沒入人群,為了尋找他的目標。

  即使發生了一系列奇怪的事情,但是蕭雨依舊必須走上她認為該走的路,因此她必須學習。其實可以選擇另外的生活,但是,習慣了,就是習慣。蕭雨無法適應那些刀尖上生活的刺激,因為,她從來就不是那樣的人,或許以前她是,或許她可以平靜的看待死亡,但是,她終究是在無憂無慮裡度過了少年,因此,在沒有任何事情逼迫的前提下,她不會,絕對不會涉足代表了死亡與血腥的地域。因為她很聰明,很自私,絕對不會為了任何事情改變什麼。

  因此,儘管她想要那樣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想要並不代表需要。這是她明白的。人們往往犯了一種錯誤,把想要的當做必須要的。或許這不叫錯誤,但不得不說,分清楚需要和想要,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那種低級的錯誤,她也絕對不會犯。

  呵,冷酷無情的蕭雨,絕對能把握自己的蕭雨。天上地下,唯我而已。

  插曲:

  「呵呵……喝酒。」尹笑神色顯得有些迷茫喃喃道「很特別的味道……」

  「你知道我們沒有時間了,我必須立刻取代king。」奈普勒不耐煩地推開了尹笑的手,神色鬱鬱「你這瘋子,都什麼時候了還是喝酒?」

  「呵呵……」尹笑歪頭,手指伸向唇間,咬下,鮮血緩緩的流了出來「可是實在很好喝哩。」

  奈普勒明顯黑線了一下。

  「呵呵……」尹笑神色間的迷茫更甚,她低著頭,仿佛艱難的思考什麼。忽然她抬頭,身影模糊了一下,手上多了一把刀。而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人咽喉處冒出了鮮血,連慘叫也來不及就緩緩倒下。

  奈普勒仿佛習慣了一樣,面無表情。

  尹笑微微頓了一下,笑了,卻顯得有些清明「我們剛才說到哪裡了?」

  「要行動了。」奈普勒重複了一遍。

  「還不行。」尹笑斯條慢理的把刀重新融入了手中「不用心急,你能得到你想要的,既然你幫我得到了朝夜的資料,我理所當然也會幫助你。」

  「king已經堅持不了太久了。」奈普勒緩緩的轉身「我不知道你和朝夜之間有什麼事情,但是我希望你能儘快實現你的諾言。」

  「你何必非要成為king呢?現在老老實實當你的太上皇也不錯,哪一個人造人不是聽你的?」尹笑眼神又緩緩的迷茫了。

  「你又為何不殺那人呢?」奈普勒眼神淡淡嘲諷。

  「唔……你應該告訴尼特羅那老頭子,這裡當獵人會場不錯。」尹笑說完,甩手把刀扔出去,沒入了一個路過人的頭頂。

  殺人,成為一種習慣就是如此。

  我以為我已經夠快了,我可以在動手前不遲疑,可以在動手時不猶豫,然而,動手後我卻後悔了。我的速度多麼快啊,但是,為什麼我還是殺不了他呢?

  「奈普勒,呵呵……medusa,你變弱了……」尹笑迷茫的,低柔的笑著。

  「是你強了。」奈普勒有些抑鬱。

  尹笑呆呆看了看奈普勒,依舊迷茫的笑著,不消一眨眼,她把刀架在了奈普勒脖子上,而被她的刀固定在牆上的屍體還沒有落地。

  「呵呵……我會殺了你,如果你還是這樣……我就殺了你。」

  是的,你是我的朋友,因此,與其讓你痛苦的死在別人手上,還不如讓我殺了你。

  「我,很快,你不會痛的。」

  奈普勒狠狠的黑線「我靠,你神經病啊!」說罷甩開尹笑的手「我走了,沒興趣和你這瘋子鬧。」

  尹笑迷茫的笑著,看著奈普勒灰色的風衣走向路拐角。

  「對了,注意你的傷,別還沒幫我的忙你就掛了,md,有我這麼慘的人嗎?」奈普勒憤憤不平的回頭叮囑「最近這裡很安全,我叫marksman去獵人協會搗亂了一下,你躲在這裡呆幾天養傷,最近流行性感冒……」

  「老媽子。」尹笑怯怯的笑著,神態柔弱。

  「我靠!注意安全!」說完,奈普勒更加憤憤不平。

  尹笑手指放在唇角「奈普勒,你喜歡我哩。」

  奈普勒腳忽然崴了一下,惡狠狠的回頭「瘋女人,神經病!」說完,逃也似地走了。

  尹笑愣了半天,眼神終於漸漸恢復了清明,而後……

  「哈哈哈哈哈哈!!!」她大笑了起來,滿臉樂不可支的高興——果然,欺負誰都比不上欺負那個傢伙有意思。

  哼著小曲,尹笑蹦蹦跳跳的,高興的去尋找人生的樂趣——學習。

  不是有個孔啥啥的說,學而偷懶之,不亦樂乎~人嘛,就是喜歡偷情的樂趣~咱也好這調調啊。

  「喝!惡靈退散~」眉心傳來輕卻不容忽視的壓力,蕭雨睜開眼,發現教室裡只剩下她和尹笑兩個人,而尹笑的手指正壓在她頭上。

  「怎麼沒人了?」蕭雨懶洋洋的從桌子上爬起來,結束了一天的醉生夢死。

  「放學了。」尹笑點點頭「我看你睡的那麼深沉,不好意思叫醒你。」

  「啊,啊,好啊。我知道了,謝謝你叫醒我。」蕭雨收拾書包,準備回家吃飯。

  「去哪吃飯?吃什麼?」尹笑格外苦惱「我從剛吃完早飯就開始想這個了,還是沒想出來。」

  「我回家。」蕭雨笑得很賊「羡慕不?有人幫我做飯。」

  尹笑毫不猶豫的站了起來「走,兄弟見面對半分,我們到你家吃去!」

  蕭雨結舌,真沒見過這樣,呃,豪邁的人。

  於是,托蕭雨的福,她哥哥又要為一個人多做一份飯。

  在然後,蕭雨繼續她無憂無慮的高中生活,在然後,她遇到了西索。

  「小女孩……」依舊是變態到一定境界的聲音,不過顯然這廝還沒有放蕩到在城市裡裸奔的境界。

  蕭雨很高興,很高興很高興的打招呼「西索,我們去洗澡吧!」

  西索愣了愣,隨即詭異的笑了起來「好啊……」

  「走!」蕭雨興沖沖的拉著西索往他在這裡的窩走。

  西索一路上不停詭異的笑著,打量著蕭雨,再次詭異的笑。

  蕭雨興高采烈,打開門,拉著西索跑向浴室「快點。」

  西索眼睛變成了金燦燦的顏色——這廝,興奮的變身了。

  嘩——

  蕭雨把手中的塑膠袋倒過來,頓時大大的紅色棗子蹦蹦跳跳的跑出來。

  「快來幫忙洗棗啊!」蕭雨催促愣在一邊的包子臉。

  西索眉毛扭曲了幾下,面色古怪的,鐵青的,悲涼的走道蕭雨身邊——洗棗。

  就是話說,人生總是不如意啊。

  
二十六 路漫漫其修遠兮

  蕭雨窩在沙發上,眼睛直直的盯著電視,但顯然已經開始了昏昏欲睡。

  「小女孩……」西索眯著細長的眼睛,水點順著猩紅色的頭髮滑落。蒼藍色的眼睛悠閒的打量著蕭雨,但是顯然也有些心不在焉。

  蕭雨終於無法在漠視西索的眼神,把視線轉移過去「怎麼了?西索?」

  西索眯眼,站了起來,輕輕走向蕭雨。

  寂靜,即使電視裡娛樂節目嘈雜的尖叫聲也不能掩蓋的寂靜感覺。西索的腳步很輕,他一直都是這樣,悄無聲息的接近著所有人。

  蕭雨覺得一股寒流從脊背爬了上去,她從懶洋洋的動作爬正,警戒的眼神盯著西索,呼吸緊張。

  西索依舊是懶洋洋的樣子,緩緩壓向蕭雨,嘴角微微彎著,和善而燦爛的樣子,眼睛也眯了起來。

  蕭雨睜大眼睛「西索,你要幹什麼?」

  西索詭異的笑了笑,抬起蕭雨的下巴,鎮靜的,卻有輕快的吻了上去,一如他的人一樣,冰冷而殘酷的,舌尖有著血腥的味道。

  一直以來,所逃避的。

  為什麼要是女人呢?為什麼不能是男人呢?

  西索皺了皺眉頭,抬起頭,拭去了嘴角的鮮血,詭異的笑聲再次揚起。

  「小女孩……你不喜歡嗎?……」粘稠而模糊的聲音,西索咧了咧嘴,似乎因為舌上的傷口疼痛不已。

  蕭雨低頭,慌亂顫抖的想要與西索拉開距離。

  緊緊地,西索抓住了蕭雨的手臂。兩個人貼得緊緊地,炙熱的呼吸吹在耳邊,心跳鼓動著胸膛。

  「西索,你放手。」蕭雨力圖鎮靜,但是微微顫抖的語調還是出賣了她。她能感覺到西索的手指已經伸進了她的衣服,她不是白癡。

  西索只是笑,一直不停的笑。

  「西……」

  炙熱的吻。

  旁白:想必大家都知道,講述這個故事的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h人員,因此對於這個過程我實在不知道怎麼描述,大家怎麼激情怎麼想,怎麼火辣怎麼想。因為,是絕對不會有結果的。喂,我說,看到後面不要誤會阿!什麼都沒有發生,光脫衣服阿!

  西索忽然抬起了頭,詭異的笑了起來。

  蕭雨立刻推開西索,來不及質問和憤怒,門開了。

  「西索,團長說給你……」

  俠客愣在門口,碧綠的眼睛古怪。

  呵呵?……

  西索懶洋洋的笑著,邪魅的挑眉,永遠上揚的嘴角。

  俠客表情有些凝重,依舊是微笑著的,眼睛閃閃發光「蕭雨?」

  所以說,討厭。

  蕭雨抿嘴。面無表情地站起來,扣好衣服的口子,拉開門走了出去。

  關門的一刹那,她似乎聽到西索的笑聲以及最後一句「來的真不及時~」。頗是遺憾的口吻。

  然後,眼淚緩緩的,緩緩的溢出了眼眶。

  所以,最討厭自己是個女人。

  所以,為什麼是個女人。

  蕭雨恍恍惚惚走了沒兩步,被人拉住。她抬眼,朦朦朧朧看到了熟悉的輪廓。

  「俠客。」

  說完她就皺眉,很糟糕的聲音。

  「怎麼連鼻子都哭紅了?」俠客大驚小怪,一臉調侃。

  蕭雨揉了揉鼻子,小心謹慎的後退一步,搖頭「我要回家了。」

  她說,戒備的眼睛還有陌生的口吻,似乎是忽然間明白了什麼。只要不拉住,絕對會離開。

  俠客頗是苦惱,撓撓頭,拉著蕭雨。

  「女人有什麼不好的?」俠客不以為然「走,俠客哥哥叫你看看什麼才叫女人!」

  蕭雨愣了愣,認真地糾正「俠客叔叔。」

  俠客嘩的黑線「你還這麼想。」

  於是,蕭雨就跟著俠客去見識什麼叫女人。

  然後,俠客指著無數波霸告訴蕭雨「要自稱女人,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相當語重心長的樣子。蕭雨於是爆笑。

  然後,俠客指著無數媚眼如絲的女人說「要自稱女人,你還要經過嚴格的訓練。」相當開朗的樣子,蕭雨甘拜下風。

  然後,俠客指著無數暴露無比的女人說「要自稱女人,你還要有勇氣,要風度不要溫度。」相當嘲笑的語氣,蕭雨白眼。

  然後,俠客總結「你還是個女孩。」

  於是他們就去做女孩坐的事情,買了冰淇淋,為了兩張50戒尼的票爬公園的牆,摔得一塌糊塗,冰淇淋撒到了衣服上。

  然後他們就笑,然後他們就坐在公園的椅子上,吵著鬧著,蕭雨靠在俠客肩上,睡著了。

  俠客帶笑的眼瞳看了一眼蕭雨,松了一口氣,然後笑了出來。

  陽光溫溫吞吞的,溫柔的陽光屬於下午。

  然後,他悄悄的,左顧右盼片刻,做賊一樣,輕輕的將她的髮絲繞道耳後,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

  祝福你,願所有的陽光都為你祝福。

  呵呵呵呵……

  西索淺淺的笑著,眼神若有所思。他輕輕抬起手指,用指尖輕輕揉觸著額角,那樣子並不顯得疲倦,而是散發著一股散漫與無聊。一直以來,他似乎總是散漫或者無聊著的。

  指尖隨意地握著一杯紅酒,斜斜的溢著如同鮮血。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開始迷戀上紅酒的?記憶中,他曾經不抽煙也不喝酒,紅酒……是什麼時候開始滲入他的身體,從此再也拆解不開?

  稍微一惶神,冰冷的液體就從手指上滑落,如同鮮血一樣。

  他的手上染過無數人的鮮血,有自己的,也有別人的。

  曾經,有一個孩子……西索想到這裡,於是就詭異的笑了起來。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在笑什麼。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只剩下一個目的,變強。而後,他就只能在戰鬥中找到樂趣,以及存在的感覺。

  西索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但是他在乎自己的感覺。沒有一個人比他更在乎自己了。

  於是此刻他才會發著呆,所以此刻他才會發著呆。然後懊惱,想殺人。特別是想殺掉那個孩子。

  這是一種什麼心情呢……

  西索於是開始笑,他一直想笑,看到高興的笑,看到不高興的也笑。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是高興還是難過。

  其實他就是個迷失自己的人。

  其實他就是個小孩子。

  其實,只是想把什麼掌握住。

  其實,魔鬼都是很寂寞的。因為沒有人在乎他們,沒有人記得他們,所以如果不把害人當遊戲的話,如果不做惡的話。魔鬼就實在是太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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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雨和西索的關係,徹底陷入冷場。就連俠客告訴蕭雨西索快要離開的時候,蕭雨也是一臉冷淡。

  「神說,我愛世人。」輕鬆舒緩的語氣微微上揚,尹笑笑的明亮,一如她的名字。

  蕭雨懶洋洋的白眼「愛個頭。」

  「迷途的羔羊,你有什麼煩惱嗎?」尹笑打了個響指,空氣似乎隨著她手指的規律而明媚起來。

  蕭雨有氣無力地看了看時間「我在猶豫。」

  「嗯哼?」尹笑哼了一聲,斜斜的看著蕭雨。

  「我在想我要不要去看一個差點和我爬床上去的美人。」蕭雨頹廢無比。

  「神說,所有美人都是無罪的。」尹笑表情聖潔端莊。

  蕭雨白眼「不行,我還沒有想開。」

  尹笑恨鐵不成鋼,細細的眼睛睜開,蕭雨終於知道,並不是尹笑的眼睛不大,而是她總是不肯睜開。

  「你還想想開?想個屁開!那種人早點甩到一邊去好了。」

  「可是我覺得這樣不好。」蕭雨固執的堅持。

  「不好?」尹笑一臉不可思議「你神經病啊?」

  「他是我朋友。」蕭雨堅定無比。

  「……」尹笑翻白眼「那就去找他啊。」

  「可是我還沒有想開。」蕭雨繼續苦惱。

  尹笑愣了半天,狠狠抓了抓頭髮,拉起蕭雨,走出了教室。

  放學後的校園雖然還有人來人往,但是冷清了很多。

  尹笑拉著蕭雨站在教室門口,酷酷的說「喊吧。」

  「喊?」蕭雨不解。

  「就是這樣。」尹笑以身作則,大喊一聲「奈普勒你這個王八羔子!!——」

  「老娘我咒你不舉我咒你早洩我咒你總受!!!!!」

  蕭雨立刻離尹笑幾米遠,一臉我不認識這個人的表情。

  尹笑喊完,滿足的笑了「這就叫發洩。」

  蕭雨疑惑——有效果?——她用眼神問尹笑。

  尹笑堅定不移的點頭。

  於是蕭雨深呼吸「西索!你這個娘娘腔人妖變態不——」最後,她還是把那個不舉吞回了肚子裡。

  喊完之後,心情的確好了很多。

  「安拉安拉,你可以滾了。」尹笑揮揮手「快去找你的美人,繼續你們未完成的工作吧。」

  然後她露齒一笑「我也就去找我可愛的奈普勒了。」

  「找他?幹什麼?」蕭雨不經意的問。

  尹笑歪歪頭,很是無辜「我們要謀反啊。」

  蕭雨推開門,金光閃閃的牆壁——惡俗的某人的喜好。上面描繪著屍體,鮮血等等一系列東西。據說這是某人精心設計的。

  蕭雨懶得看一眼,在聽到浴室的水聲後,蕭雨毫不猶豫地拉起床單,推開門走了進去。

  「呵呵呵呵呵呵……小女孩……」粘稠的聲音。

  蕭雨毫不猶豫把床單蓋在某個人頭上,惡狠狠的威脅「下次我絕對踢的你斷子絕孫!」

  西索大笑了起來,詭異的符號仿佛化成有形的殺傷武器。

  「你神經病啊!」蕭雨白眼。

  西索捂住嘴,蒼藍的眼睛依舊是隱隱晦晦。

  沒有人懂得你,風。

  但是,你走過的地方,總是會留下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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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人會去招惹奈普勒,並不是他有多麼強。至於原因,蕭雨為我們做了充分的詮釋。

  某天,當大家都相當高興的聚會時——當然,這些倒楣蛋兒們永遠的為此後悔著。

  事情是這樣的。當大家正興高采烈的說話時,很偶然的,某個人——窩金,說了一句,蟲子,於是,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我就說,那些蟲子一樣的傢伙,怎麼能和我窩金大爺相比!」窩金很是自得的說。

  蕭雨正要反唇相譏,可是有一個東西比她更快。

  一顆詭異的寶石,當然很詭異,像米田共一樣黃色的寶石,的確是很詭異的。

  嘭——

  寶石落在地上,裂開,很多白煙冒了出來。

  蕭雨不由眯住眼睛,等她睜開眼時……

  空曠的客廳裡沒有一個人,的確……是的,沒有一個人

  剛才還很熱鬧的客廳,忽然間空曠了下來。總之就是……

  蕭雨愕然,看著狼狽的一塌糊塗的地方,酒瓶胡亂堆積著,然後,她尖叫了起來——

  啊!——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蟑螂?!!!!!!

  數十隻黑色的蟑螂一蹦一蹦,看上去很惱怒的樣子。然後,蕭雨忽然發現了那些蟑螂頭上熟悉的字眼——難道,所有人,全變成蟑螂了?

  無敵蟑螂寶寶覺醒:無使用要求。特殊覺醒,消耗型覺醒。觸發條件:與蟑螂相同意思或意思相近的詞語。使用後果,除接觸過的人以外,全部,變成蟑螂。(微笑)

  蕭雨錯愕無比的看著那些人,不,十秒鐘前還是人的蟑螂頭頂的字眼——絕對法則,變成蟑螂,持續時間不定。

  就是說,其實不穿越,也是很有深度的,我們要挖掘其中的潛力,比如,覺醒的威力。

  蕭雨結結巴巴的用手指著大廳裡的蟑螂們,開口「難道……難道……」

  嘩——

  大家何時見到過如此整齊的蟑螂?

  蕭雨猛的後退,直到縮到了沙發的角落。尖叫「別過來!你們先別過來!我要冷靜!我需要冷靜!!」

  冷漠無比的蕭雨,鎮定無比的蕭雨,面對死亡依舊沉靜的蕭雨,和所有女孩一樣,害怕蟲子。

  片刻後,蕭雨終於冷靜下來,依舊驚疑不定的看著那些個蟑螂。

  「我說,這個……你們……還能用念吧?」蕭雨扶住額頭,靠近了那些小小的……小小的蟲子。

  整齊一致的搖頭——哦,別問怎麼知道那在搖頭,就是知道的。

  「天啊……」蕭雨呻吟。莫非她就要照顧這些和普通蟲子沒有兩樣的……帥哥們?

  蕭雨呆做了整整十分鐘,終於接受了這個慘痛的現實。

  然後,她小心無比的拿出一次性紙杯,用一種視死如歸的表情「你們進來吧……」

  沒有動作。

  蕭雨靜默片刻,哭喪著臉「難道,要我用手抓?」

  點頭。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不穿越,是多麼有深度啊。所以,蕭雨的快樂生活,就這麼開始了~

  
二十七 關於蟑螂的論證(1)

  話說,上一章裡蕭雨面對了她人生最慘澹的現實,必須照顧一堆蟑螂,那麼這一章,就是她永遠不會忘記的惡夢。

  「小雨,你回來了?」蕭劍從廚房裡探出頭,看著臉色鐵青的妹妹,驚訝「怎麼臉色這麼差?」

  蕭雨把手伸進口袋,抖了一下,沒碰到底就抽出手來,嘴角抽了抽「不……我……呃……呵呵……哈哈哈哈……」

  蕭雨笑的尷尬無比。

  「怎麼笑的和哭一樣?」蕭劍不解。

  蕭雨臉不自覺的扭曲了,最後走進臥室「哥,我一會出來吃飯……」聲音弱的像歎息。

  完全無視了蕭劍的反映,蕭雨沖進房間,立刻把外套裡一個塑膠帶(我為那些帥哥默哀)扔在了桌子上,一臉無奈的頭痛。

  「我說,現在好了……我去洗澡……」加洗衣服……蕭雨想。

  溫暖的水流順著臉流下來,蕭雨皺了皺眉頭,套上浴袍,眼睛不小心掃到了門縫。

  「啊!!!!!!!!!!!——」

  「小雨,怎麼了?!」蕭劍從廚房狂奔出來,一臉焦急。

  蕭雨目瞪口呆的指著牆角的蟑螂,嘴無限放大,目光呆滯。

  「!」蕭劍怒目圓睜,一把抓過一邊的殺蟲劑。

  蕭雨捂住眼睛,一臉不忍目睹。

  蟑螂(西索):哦呵呵呵呵……小女孩……

  壯烈了。

  「好了!」蕭劍把蟑螂掃進了垃圾筐,蕭雨嘴角抽了抽。

  「哥,你……先去做飯吧……我馬上……馬上就……」蕭雨嘴角抖了抖。

  「飯已經做好了,你快來。」蕭劍說完,走了出去。

  蕭雨頓在地上,漆黑的眼睛看了蟑螂片刻,拎著蟑螂的一隻腿——她甚至能看清楚蟑螂臉上的兩個符號。

  把蟑螂丟在梳粧檯上,蕭雨灌了一杯水,毫不留情的倒了上去。

  蟑螂腿蹬了蹬——復活。

  蟑螂的一般性:不死小強

  蟑螂的特殊性:西索的好色性,戀童僻性

  當然,蕭雨是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挫敗的,她吃完飯,走回臥室,忽然發現她的蟑螂(?)全都不見了。

  皺眉,蕭雨疑惑。

  此刻……

  所謂插花

  蟑螂天后,兩個月蟑螂一族駐蕭劍家的代表,性好漁色。

  「呵呵呵呵……帥哥們……只要你們老實的跟著我蟑螂天后,我保證你們夜夜都消魂……」美豔的蟑螂天后眨了眨她無敵的電眼。

  蟑螂(金):臉色發青——問我怎麼看出來的?別問我啊!

  蟑螂天后看著那個刺蝟頭的蟑螂(?)亮晶晶的眼睛,不由一陣目眩神迷——如此冰清玉潔國色天香的蟑螂(……)實在是叫本宮忍不住……

  蟑螂(庫洛洛):美麗的……蟑螂天后,我有幸能知道你的芳名嗎?(某蟑六肢抖了抖)

  蟑螂(俠客):敬仰的看著庫洛洛——不愧是團長,這種情況下……

  蟑螂天后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猶豫了。

  雖然這個頭上有著傷痕(十字?)的蟑螂帥哥很合自己的意,但是那個頭是橙黃色的蟑螂也很好……還有那個只有一個沖天觸鬚的……還有那個健壯的……那個一直冷冰冰的也很好啊……還有那雙金色眼睛的……哎……天妒紅顏,一次給我這麼多帥哥,看他們一個個都膘肥體壯,烏黑的色澤……還有那奇怪的紋路……實在是叫蟑螂(?)難以抉擇啊……

  正在蟑螂天后難以抉擇時,蟑螂衛兵來報告了—

  蟑螂衛兵:報!!——八百里加急!蟑螂斥候犧牲了生命,得到了這家新來的女主人找東西的情報!請蟑螂天后移架——

  蟑螂天后臉色一變:不好,美人們,快速速隨本宮離去。

  蟑螂(俠客):蟑螂……天后大人,您先離去吧!我們在此為你斷後!(慷慨激昂)

  蟑螂天后(滿臉淚水):愛妃……

  不自覺的,所有蟑螂臉色抖了一下。

  蕭雨面無表情,殺蟲劑照著一隻蟑螂,噴——

  然後掀開了廚房的的垃圾桶,臉抽了抽。

  蟑螂(信長):我就知道小丫頭不會丟下我們的!

  蟑螂(金):(猛衝過去。)

  蕭雨拿起掃帚,拍開撲上來的蟑螂,把一堆蟑螂掃進簸箕裡,在一個碗裡倒滿水,然後——

  蕭雨覺得,她以後再也不會用那個碗了。

  蟑螂的一般性:喜陰暗

  蟑螂的特殊性:庫洛洛的不要臉性。

  晚上

  蕭雨無奈,索性被子一蒙,開始睡覺。

  然而,天不遂人願,蕭雨小小的願望受到了無限的打壓。

  蕭雨已經眼迷離了,忽然蕭劍的聲音驚醒了她。

  插花

  據說,當然是據說,據說蟑螂是喜歡垃圾的,據說,當然還是據說,伊爾謎是有潔僻的。

  因此……當蟑螂(伊)面對著……呃……據說是垃圾筐的龐大東西……

  蟑螂(伊):……

  蟑螂(伊):……

  蟑螂(西):小伊……呵呵呵呵……

  蟑螂(伊):(冷冷掃西索一眼,黑珍珠般的眼睛——別問我怎麼看出來的,形容詞不都這樣……黑線——裡閃過了冷芒。)

  蟑螂(西):(不知所云的笑)呵呵呵呵呵呵……

  當然,這個家裡是有別人的,譬如——

  「可惡!又是蟑螂!」蕭劍圍著圍裙(……家庭煮夫),手裡拿著菜刀(……),如同神話傳說中的高手李尋歡一樣——把刀小心翼翼的放在刀架上,然後,拿出蒼蠅拍,溫柔的……暴力了蟑螂。

  「哥,怎麼了?」蕭雨一臉無限頭疼,哀怨無比的靠在廚房門口,看著靈活無比的蟑螂二三隻。

  蕭劍尷尬笑了笑,把蒼蠅拍收起來「小雨,吵醒你了。」

  蕭雨白眼,她實在已經無力了。

  「哥……我……我靠你媽!」蕭雨乾巴巴的咒駡,頹廢無力加爆怒。

  下一刻,她抓起保溫杯,狠狠甩在地上,冷靜無比的臉上露出冷笑,眉角一抽一抽「哥,你先給我滾出去。」

  蕭劍訕訕的撓撓臉,走了出去準備收拾殘局。

  劈裡啪啦——

  哐啷——

  啪——

  片刻後,蕭雨面無表情的出來,冷靜無比「哥,我先回去寫作業了,你幫我收拾下。」

  「那……」蟑螂呢?蕭劍的話被蕭雨盯回了肚子裡,乾笑兩聲,蕭劍默哀自己的兄長尊嚴。

  沉默片刻,蕭雨森森一笑「被我扔進下水道了。」

  說罷,立刻轉身就走。

  然而,已經爆走的失去理智的蕭雨手心裡,狠狠攥著兩個黑糊糊的東西——濃妝抹豔的蟑螂,黑珍珠般眼睛的,當然,還有那柔順的觸鬚(頭髮?)的蟑螂。

  蟑螂的一般性:喜歡垃圾

  蟑螂的特殊性:伊爾謎的潔僻性

  蕭雨快速的拉上門,面無表情——眉角不停的跳啊跳。

  「我說,ok了,我不管了,你們隨便把。」她有些認命的說,拉上被子,準備睡覺。

  咳咳,我們的蟑螂朋友們於是……鼠竄離之。

  蕭雨撇撇嘴,閉上眼,再次睜開時眼中隱約閃過了碧綠的光芒。

  絕對法則:身體變形術

  七級法則:念封印

  六級法則:頭顱變形術

  五級法則:右手變形術

  四級法則:左手變形術

  三級法則:左腳變形術

  二級法則:右腳變形術

  一級法則:沉默

  (法則排序:一級,二級,三級,四級……往上類推,最高級為絕對法則)

  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字眼後,蕭雨苦惱的點點眉心,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時,世界恢復了正常。

  這是她成為抵消法則持有者所具備的能力,可以看清楚所有的法則,但是能否抵消,這可就要看運氣和實力了,人為的法則能夠以多種形式達成,比如說信仰,比如說別人的教導。甚至,有時連一句不小心的話都能成為一個法則,然而這些都是心理類法則,可以抵消,卻不是持有抵消法則者最主要做的。自然法則,則是天氣,時令,空間等,然而這類法則要改變抵消……可以嘗試所有人類團結起來,也許可以改變。自然就相當於是世界規則,無法輕而易舉的改變。

  抵消法則,最主要的功用就是消除惡性念或者輔助性念,比如……

  蕭雨伸出手,指尖流瀉出淺綠的光芒。

  「抵消法則——一級沉默術。」

  淺淺的光芒震動後,蕭雨輕輕笑了。

  這感覺,就是生命被抽取嗎……

  「團長,那我們……」頗有些洪亮的聲音,忽然音色一轉「啊?!怎麼能說話了?!」

  蕭雨臉色慘變,果然,不消幾分鐘……

  「小雨!你房間裡怎麼有男孩子的聲音?!!」兼職保姆角色的蕭劍緊張兮兮的推開門,手裡還很有保姆氣息的抓著平底鍋。(確定……是男孩子不是大叔?)

  蕭雨嘴角顫抖,假假的笑了「哥,你說什麼啊?什麼聲音?」

  蕭劍表情頓時呆滯,他左右掃視,最後尷尬笑了「啊哈哈,嘿嘿,厚厚……原來沒有聲音啊……嘎……」後面的話自動消聲,諂媚無比「我的好妹妹,你哥今天晚上去……你一個人沒關係吧?」

  蕭雨斜視,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隨後哀怨無比「原來,哥,我在你心就是這麼沒有地位……我那麼愛你,你怎麼可以去找別人呢……就算要找,你也要找個男的,爭取把偉大的耽美事業發揚光大,我一直就覺得你是個小受,哥,你絕對是那個梨花受,錯不了的……」

  蕭劍認真無比「首先,我不是同性戀,其次,我比較喜歡當攻。」

  蕭雨噴笑「我說,算了,那就拜拜,回來幫我買零食。」

  蕭劍沉默片刻「你一個人在家,沒關係?」

  「安拉,沒關係的,我把窗戶鎖好,門關好,不認識的人不開門,認識的人也不開門,不接電話,不打架不罵人,不找朋友來玩.我也不出去,ok?大媽——」蕭雨巨大的白眼。

  蕭劍反而踟躕了「不如……我們一起走吧,反正那幾個人你也認識。」

  蕭雨有一瞬間的猶豫,然後很快地搖頭「不用了。」

  蕭劍皺眉,沉默片刻後,走了出去。

  門外隱隱約約傳來電話聲,過了沒多久,蕭劍重新走了進來,若無其事「算了,我不去了。」

  蕭雨歎氣「我說,哥,我沒事了,真的沒事了,我的天啊,你沒必要這麼小心吧……你是不是個男人啊?」

  蕭劍,格外固執的無恥傢伙,究級無敵疼愛妹妹,一度被人說是戀妹狂,精通廚藝,精通電腦,精通歷史,似乎對靈力也有些微研究。絕對集現代化和古典于一身的白癡。

  所以蕭劍滿臉擔憂,一臉戀戀不捨「你和我一起走好了。」

  蕭雨——抓狂。

  任何人,喔,任何一個女生,被疼到連生理期都要用該人認為安全的大瘡可貼的時候,相信我,那不是一種享受,是一種痛苦。

  「你給我……出去!媽的,你去泡你的美女,你去和你的兄弟鬼混!你現在就算要去壓八十歲老太太我都沒意見,你現在,馬上,立刻,給我滾!」蕭雨拽著蕭劍,把他拉到門口,打開大門。桀驁不馴的揚揚下巴「出去。」

  蕭劍苦笑,還是忍不住叮嚀「晚上睡覺就不要關燈了,實在不行叫同學過來。廚房裡有剩下的米飯,冰箱裡凍了冰淇淋,水果在二層……」

  「行了行了,滾吧。」蕭雨擺擺手。然後關上門,世界清靜了。

  蕭雨松了一口氣,轉身,駭然後退一步。

  只見齊刷刷的站著一列蟑螂,全部用渴望(?)的眼神看著她。

  「我說,沒辦法的,剩下的法則我抵消起來很麻煩。」蕭雨聳聳肩「你們有沒有什麼認識的人?我找她們來幫忙好了。」

  沉默片刻。終於有聲音開口了。

  「覺醒——雙子.範圍擊碎。」

  蔓延的黑色光華遮住了視線,蕭雨反應過來,這應該就是庫洛洛的雙子.覺醒。

  庫洛洛一共只融合了兩個覺醒,雖然他有很多,但是他只融合了兩個。即使是傳說級的雙子.覺醒,他也只是象徵性地掛在耳朵邊,很少使用。而他融合的覺醒,卻是微不足道的。

  靈魂壓抑:特殊覺醒,使持有者永遠處於高度警覺狀態,使持有者永遠處於絕對理智狀態,使持有者情緒起伏低於配置標準,使持有者計算能力提高。

  高度自由:特殊覺醒,使免除念能力或覺醒的規則化。

  或許,對於一些人來說,覺醒僅僅只是一種工具,並不是他們自身的能力,總之,很多人,很少融合主動使用的覺醒,畢竟,不管帶在身邊,還是融合,都可以用不是嗎?

  但是,覺醒,融合進去之後,就再也取不出來了……

  無論有多麼後悔。

  我至今還記得,在覺醒效果出現的前一秒鐘,我是多麼的後悔。

  但是到如今,後悔是什麼感覺,我卻都忘記了。

  黑色的光華慢慢的消失,再次出現在蕭雨面前的,就是那些帥帥的,美美的,雖然一臉陰沉但依舊酷酷的藍顏們。

  然後,那些美的冒泡帥得掉渣酷的稀裡嘩啦的藍顏們就沖進廚房,開始了殺蟲大業。

  蕭雨一個不小心就看到了一個美美的蟑螂從廚房門夾縫溜了出來,被我們帥帥的庫洛洛大神一個很陰森很黑暗的念彈丟過去,嘶啦嘶啦地叫著融化了,然後我們溫文爾雅的庫洛洛臉上浮現了他招牌的紳士笑容。

  「美麗的蟑螂天后小姐……呵……」語調溫柔森森然,臉上陰影層次鮮明。

  蕭雨打了個哆嗦,看來,庫洛洛絕對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吃了這傢伙的虧了。

  片刻後,窩金和信長已經離開去發洩怒氣,飛坦在變回人形的一瞬間已經消失不見,只見一個個巨大的火球在天空中燃燒著。

  終於,一團糟的事情穩定下來。蕭雨看著優雅而含蓄的表示著慶祝意思的美人們,滴下了大大的汗滴。

  庫洛洛輕鬆的揉碎了西索粘在他身上的「愛」絲,俠客笑眯眯的站在庫洛洛身邊,飛坦也不知何時回到了房間,金色的眼睛利芒連閃。

  不對勁……

  蕭雨抹了一把汗,拉開門「那個……我就不說了……」

  庫洛洛一笑,不知為何,蕭雨竟在那笑容裡看到了激賞。然後她忽然恍然大悟——看來庫洛洛破除了變形術後,確實身體虛弱啊。不過,為什麼他不只是破解他同伴的呢?看來,抵消法則和雙子的破念的確不同啊。

  然後,庫洛洛。說的好聽是功成身退,說的難聽就是夾著尾巴逃跑了。

  西索很是遺憾的歎氣,詭異的笑了起來「小女孩……還真是遺憾……」

  蕭雨指指門,西索詭異笑了幾聲,走了出去。

  在所有人魚貫而出後,蕭雨啪的關上門,轉身,再次駭然後退。

  「尹、尹笑?」

  兩眼彎彎的少女眼神猛然清明了片刻,然後又迷茫了「嘿,蕭雨哩,奈普勒叫我來給你個好東西哩。」

  然後,她輕輕地笑著,伸出手。

  叮——

  淺白色的玻璃珠子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呐,這個可是奈普勒君的很珍貴的收藏品哦,他可是很心痛給你用呢。」輕輕上揚的聲音,尹笑愉快無比的說「附帶傳送陣,祝你旅途愉快~對了,傳送陣勢消耗時間的,估計你出來後就是六天后了,放心吧,這裡有我呢。」

  蕭雨覺得自己越變越小,而眼中尹笑的臉忽然變得和自己一般無二。

  「還有,啊哈,你什麼時候變回來我可不知道,不過變回來的時候是沒有衣服的,你可要小心啊。」

  眼前白光閃動,蕭雨聽到了尹笑惡劣無比的狂笑聲,但是,沒等到她抗議,她的變身故事就開始了。

  一波乍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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