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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紅樓)紅樓林家老太太》作者:小小雲溪【完結+番外】

《(紅樓)紅樓林家老太太》作者:小小雲溪【完結+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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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當林黛玉奶奶嗎?

手忙腳亂的,該怎麼辦?


    夢,是誰的夢?
    她,在努力構築著夢想;
    他,為她構築著夢想;
    然,一切因為她的到來而改變;
    她,現代沒能如願;
    然,她來了,如願了;
    可,又要操心了。
    她,她,他,
    歡迎大家常來看看哦。
    終於有人要當林黛玉祖奶奶了
    小心髒直跳,請勿扒榜哦
    林琳這輩子最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孩可是求醫多年還是沒能如願,隨著年紀增長,這已經是一個奢望了。眼看求子無望,林琳終日陰郁臨了還在祈求來世能有一個小孩。

內容標簽:前世今生 紅樓夢
搜索關鍵字:主角:林琳 │ 配角:紅樓若干人 │ 其它:紅樓

[ 本帖最後由 ga1105 於 2015-12-27 02:2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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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林府,一套三進大院裡,全府上下披紅掛彩喜氣洋洋,全府上上下下都在忙碌著臉上卻又都掛著幾分沉重。

    “大管家,這一個多月來夫人時好時壞的,自少爺成親後愈發病重了。少奶奶回門後就開始管家,這半個多月來後院有些地方頗為不妥,請管家多為細心擔待些。夫人這些天病情好像有些回轉了,現在後院有很多需要仔細照看的地方的。”

    “林嬤嬤,夫人病重,有些人心惶惶的,少奶奶剛過門就如此這般動作確實過了些,但我們總得讓著些,這裡是京城,府上主子少,因著不是打算常住京城,世僕多在老家,府上多是上京後采買的,跟少奶奶陪嫁過來的,不清楚林家規矩的是多有不便,請林嬤嬤多用心些照看老夫人的日常。少爺高中,少奶奶也進門了,夫人放下了些擔子總能好起來的。”

    後院正堂右廂房,林琳飄飄呼呼的,心跳的感覺時有時無。林琳不知飄忽了多久,只覺得自己可能就要走了,好捨不得啊,因為只顧慮到自己的心情,這輩子不知傷了多少人的心,忽略了多少親友,好想說聲對不起,這一切都還來得及時嗎?如果上蒼給機會再來一次,自己一定會好好的活的,一定會好好的。

    林琳十分悲傷,十分的捨不得,從心底湧出的酸痛化做眼淚時有的就從眼角滲了出來。好不甘心啊,沒能養育一個孩子,太對不起了家人,自己也許是解脫了,但對家人實在是太對不起了,林琳知道自己也許永遠也沒機會再睜開雙眼多看一眼為自己操碎了心的家人們,開口對他們說一聲對不起,說一聲感謝,說一聲保重,時已至此,心底只剩下了濃濃的捨不得。

    林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慢慢的熬著,等待著最後的消散,我的孩子啊總會來的,是的,總會來的,林琳總覺的自己的孩子在那裡等著自己。在一次一次的若有若無的知覺中不知過去了多久,久到林琳都快忘記自己的存在了,終於在一天思緒開始慢慢的聚了回來,在沉沉浮浮中做著一個斷斷續續而又漫長夢,呵,好漫長啊仿佛又過了一世似的,那真的是夢嗎?哪有如此真實而又心酸的夢?

    林琳在飄飄蕩蕩的思緒中一點一點的連著這個夢,看這夢裡的一切一切,林琳覺的自己現在平和了很多。夢雖然不是很完美,但是看著一個孩子從出生到教導長大,一切都已經很好了。

    “少爺,讓老奴來吧,夫人自少爺成親後就陷入了昏睡,看著夫人眼角滲出的眼淚就知道夫人有多捨不得少爺,夫人一定會好起來的。這兩天夫人已經好很多了,大夫也確診夫人很快就能醒過來的。讓老奴來伺候夫人藥喝吧。”

    好苦,想吐,知覺終於回歸的林琳覺的渾身無力動彈不得,那苦一點一點的來,有完沒完的,難受。我還沒有死嗎?是啊,夢裡曾有一個孩子了的。林琳覺的沒那麼難受了。想動動,好無力啊,想睜開眼,眼皮好重啊,耳邊嗡嗡的,是誰在輕語,好熟悉的聲音,是誰啊?

    “少爺,夫人動了,夫人快醒了”

    “娘,娘,娘,孩兒在呢”

    是誰,是誰在殷殷地叫,林琳覺的那就是自己的孩子;“海兒”自然的林琳就喚了起來,是的,那就是自己的孩子,夢裡的孩子。

    “娘,孩兒在呢,孩兒一直都在”

    林琳暈暈的卻努力的想笑起來,孩子是我的孩子,我一定要看一眼我的孩子,林琳試著努力的睜開眼睛,“海兒”這就是我的海兒,眼前慢慢的出現一個帥小子,林琳覺得他就叫海兒,自然的就喚了起來。

    “娘,您終於醒了,來孩兒喂你些參湯,娘您很快會好起來的.”

    林琳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這小孩,我的小孩就是這樣的,很好很好。隨著一口一口的參湯,林琳終於覺的身子有些力氣了,想伸手夠一夠這孩子,“海兒”手一抬,孩子就趕緊握了上來,暖暖的,“海兒,好好”眼水就糊了雙眼,好開心喔,噎住了說不出來。

    “娘,別激動,孩兒一直都在,娘,慢慢養著,一定會好起來的。”

    “海兒,我的海兒”林琳輕輕的喚著生怕驚走了這少年,緊緊的握著那手,暈暈的又力不從心的睡了過去。

    林琳不知睡了多久,終於意識又迷迷糊糊的回來了。林琳再次醒來,瞇瞇的開了眼,房裡暗暗的,外面挺亮的應該是白天。林琳看著房理的一切,糊糊的想我這是在哪啊?我不在醫院嗎?這裡的一切就像電視裡的房子,為什麼我會不驚訝呢?為什麼會覺就應該是這樣的?這裡怎麼和夢裡看到的那麼相似,我這是怎麼啦?無力的感覺有上來了,林琳無神的看著眼前的屏風。

    外面有輕輕的腳步響起,有人進來了,最先進來的影子挺熟悉的,是個老嬤嬤。

    “嬤嬤”林琳輕輕的叫了一下,那麼的自然,那麼的理所當然。

    “夫人醒了,”林琳看著外面,“現在已經是向午了,昨天太醫來診過了,說夫人您啊開始有起色了,估摸著夫人您這時會醒來的,吃食都備好這,夫人這時先用膳等會在用藥”

    林琳慢慢眨了眨眼,渾身還是沒力氣,就任由著這嬤嬤做洗漱,用膳也是由這嬤嬤喂。看著一堆人收拾這收拾那的,等那些人都退出去後,林琳想著還是輕問嬤嬤“海兒呢?”

    “少爺去親家府上了,今早賈府上過來傳話說有事找少爺,少爺和少奶奶就一起過府了。”

    林琳腦子裡暈暈的,但總是有些精神的,“說說海兒吧”

    “少爺這兩天開始到翰林院點卯了,自打回門後,少爺有空就來守著夫人,看著夫人流淚,知道夫人醒著,就在一旁說些趣事,逗著讓夫人放寬些心,還好夫人總算醒過來了。少爺成親後陪少奶奶的時間也不多,少奶奶現管著家,下人們也都守規矩,不敢給主子們添麻煩……”

    叨叨的,林琳就慢慢的開始清醒了不少我這是到哪兒了,我好想到夢裡了,這算怎麼回事?夢裡來了。

    林琳覺的一切太過不可思議了,可看這眼前這無比真實的人影,還有孩子,林琳覺的即使是在夢裡,這也是很幸福的。

    這是在夢裡,一切都那麼的真實,醒與不醒有什麼區別,這裡的一切都是幸福的。

    林琳看著這嬤嬤,卻有覺的這麼麼無比的熟悉,卻又好像有什麼遺忘了的。林琳慢慢的琢磨著應該弄清楚現在的狀況,可又不知該從哪開始,不覺間就開了口,

    “我這一病啊就躺了多久了?”

    “夫人進京後本來就累著,少爺的婚期緊,夫人還那麼事事做主,這可不就累壞了。”

    聽著嬤嬤有些抱怨的又關心的語氣,林琳趕緊說“那不是為了孩子嗎。”

    “是是是”林嬤嬤覺得夫人現在平和多了,“和也不能強撐著啊,好像我們都是擺設似的。少爺成親後,夫人這一躺就一個多月可把少爺嚇壞了,看少爺以後不天天來嘮叨你。”

    “我躺著的這些時日,總覺的象經歷了很多很多,看著孩兒出生、長大、成親,糊糊間就好像過了千百年似的,好多東西都忘了就記得海兒的事,你說我是不是老糊塗了,腦子不中用了。”

    “夫人您啊就是太在意少爺了,病了躺了這麼久了精神沒那麼足才會這樣的,等病好了就等著享福吧。”

    “這是哪啊,都忘糊塗了,到時鬧笑話,對海兒不好的”林琳覺的應該先弄清楚大概先,總覺的有些事好像冥冥中就該這樣的,“就說說海兒高中後的事吧?”

    “是的夫人,少爺高中探花後,太後就下懿旨指婚,夫人您匆匆忙忙就上京主持少爺成親,卻不料病倒了,強撐著給少奶奶見禮後就愈發病重了,還好現在緩了過來。”

    “醒過來後還沒見過兒媳婦呢,也不知她人品如何?”

    “少奶奶是榮國公府的嫡千金,和少爺自是郎才女貌十分相配的,這些日子忙著管家和守著夫人的,今個兒許是想親家了,才和少爺一起去的。”

    “那就說說榮國公府吧。”“這榮國公是隨開國皇帝立功親封的降襲爵位,老國公已經去世了現襲國公府的是親家賈代善大人。”林琳隨口就問了“少奶奶的閨名是賈敏?”

    “是的”林琳覺的暈暈的,躺著擺了擺手讓嬤嬤下去,嬤嬤以為老夫人困了,幫忙掖了掖被子就出去了。

    林琳糊糊的想好熟悉啊,這是那啊?想著想著就又睡著了。

    精神好像充足了點,林琳慢慢醒了過來,看著這光線應該下午了吧。林琳打量著這房間有開始想了起來,一切都那麼的熟悉,是哪啊?這是在夢裡?不是夢裡,兒子,海兒,這是真的。

    媳婦是賈敏,賈榮國公府,探花,好熟悉啊。林琳總覺的好像忘記了什麼。

    海兒,我的兒子,林琳笑了起來,我有兒子的,那是我的兒子,呵呵,心裡甜啊美的,忽然想起來了,啊,是紅樓夢啊。

    我是誰?我是林琳,我是夫人!我是誰?兒子,海兒,等等。天啊,上天真的是,這是真的嗎,我到夢裡了。在夢了我有個兒子的。

    掐了一下,好痛哦,這是夢也好,我如願了,我有兒子了,對,我有兒子的。那是我的兒子,這是真的。林琳想著那是我兒子,我該怎麼做?我病著,喔,我現在病著。我得趕緊好起來,看著我的海兒,得趕緊好起來。

第二章

    林琳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到紅樓裡來?夢也好,現實也好,一定要好好看好這個孩子。這是上天給自己的恩賜。

    靜下心來的林琳開始慢慢回想起關於紅樓夢的一切來,太遙遠的記憶太難想起來了。林琳沒有完整看完過紅樓夢,上學的時候有關紅樓夢的評書倒是看過很多,高中的時候有課文來著,只是實在沒那個文學細胞,就沒有去研究,電視裡也放了一遍又一遍,林琳不是很喜歡看電視,也就只有零零星星的看過幾集,不過總是知道那是個悲劇的。雖然紅樓的後半部受到的爭議很大,但也改不了事實。

    林琳不喜歡那樣的結果,自己的孩子如此的優秀,怎能有那樣的不幸呢。現在林黛玉好歹也是自己將來的孫女。賈母能左右林家的、林黛玉的命運,自己更能改變這一切,前提是,自己能好好的活著。

    一想到紅樓那樣的結局,林琳的腦子就一突一突的,不能那樣的,自己可以改變的。

    海兒,是我的兒子,不能有事的,不能讓我的海兒有事的,怎麼辦呢?我該怎麼做呢?林琳心急的想的有些頭痛。

    “嬤嬤”林琳著急的想喊來,有人陪陪自己也好,可嘶啞的聲音卻不大。

    “夫人您怎麼了?”林嬤嬤一直在守著,聽到動靜馬上過來看,看到夫人蒼白的臉冒滿了細汗,趕緊就幫忙擦拭,然後在桌上倒了杯水,試了試溫度,扶起夫人喝水。

    “我頭疼,衣服都濕了你幫我收拾收拾。”林琳感到好像出了好多汗,渾身難受得緊。

    林嬤嬤一聽,扶夫人躺好,讓夫人稍等,就轉身吩咐剛進來竹枝快去找大夫,讓竹葉趕緊去端熱水。

    這邊林琳在幾個人的幫忙下收拾齊整了,讓她們重新換了床鋪,剛重新躺下,林麼麼就過來說,“夫人,好些了嗎?藥煎好了,一會大夫就過來了。”

    “用熱水擦過就舒服好多了,還是趁熱先喝藥吧,少爺回來了嗎?”林琳弱弱的問道。

    “看時辰應該快了的。”林嬤嬤看到夫人精神些了,也知道是想少爺了。

    林琳覺的自己也許是太著急了,事情應該可以緩緩的,怎麼說也有十幾年的時間,現在主要的事應該是趕緊好起來。身體不好什麼事都做不來,再著急也沒有用。這身子病太久了,動一下都覺的氣喘吁吁的,渾身無力的很。

    林琳覺的自己應該好好靜靜,事情太多了,信息太大了,理一理自己的思緒也好。

    只有理順了想清楚了一些事情,才能接下來想想以後應該怎麼生活,怎麼好好幫幫自己的兒子。

    記得紅樓裡賈府的賈老太太一直到紅樓落幕才退場,只要自己好好保養,總能護住兒子的。

    嗯,紅樓裡是怎麼描寫賈老太太來著?林琳記不清楚了,好好想一下看能記起什麼。

    想想賈家的情況,賈家怎麼也是個富貴人家,怎能把庶女那樣打發給那些破落人家呢,賈母能那樣做,應該是個厲害的角色,對那兩兄弟能把心偏成那樣的人,應該是個十分注重自己利益的。

    夢裡隱約看到的,本尊接觸過賈老太沒幾次,好像相處的也不怎麼樣,賈母看不起林本尊,本尊也是因此氣的,才病得這麼重的。

    本尊不怎麼喜歡出門,按現在的說法就是宅。還好因為本尊守寡的原因,加上身體不是很好,為了照顧兒子,一年很少出門的,出門的次數巴掌都數得過來,而且多是到廟裡祈福。

    在熟悉的地方林琳才覺的安心許多,太多陌生的環境心裡很不安的。

    想想,賈老太是個狠角色,做為她的兒女,在近身教導下賈敏難道什麼都學不會嗎?賈府的姨娘後宅斗爭好像挺厲害的,估計賈敏也學到很多辦法來籠絡兒子,有很多手段來對付通房姨娘,而且在原著裡她好像也是和那老太太一樣偏心二房的,明知道自己和王氏不和還要把林黛玉配給那塊石頭。

    賈敏這個人,紅樓裡雖然明面上沒寫到她,可暗地裡可沒少贊她的,可是她真的有那麼美好嗎?

    至少她的兩個親生孩子身體都不好是事實,最後一死一弱就說明她的身體本身是有問題的。

    賈府裡的下人行事如此的仗勢囂張,賈敏帶到林家的也難免不會那樣。等精神好些許的時候,一定要探探她管家的表現,讓麼麼她們多看著些好了。

    林琳記得曾看過很多評說,他們都說的很復雜,可也都有一定的道理,事情是不是那樣的有待考證,但那些都能給現在的林琳提供些參考。

    就紅樓本身而言,林琳就不喜歡賈敏這人。雖然她死的時候,林黛玉還小,可按現代來說那年紀都可以上小學了,事情也許懂得不是很多,但性格什麼的都已經初步形成,能把林黛玉教成那樣,說明她日常就沒有用心好好教導。

    所以就人而言,林琳不喜歡賈敏,很不喜歡。

    就紅樓最後結局而言,賈史王薛四大家全沒了,江南的甄家也沒了,還有其它的一些也沒了,林家是個開端,說不定就是在裡面牽扯上了什麼。

    賈史王薛、甄家都是開國後才發家起來的新貴,紅樓裡好像沒怎麼提到那些大世家,最後被滅的好像也多是那些新貴,難道是新老勢力的斗爭嗎?

    中間好像還有謀反,新皇在清理朝堂。

    如果是那樣,那麼,這些家族都是有問題的,而且私底下已經涉及了皇儲的斗爭,雖然瞞得隱,但還是沒能逃得過新皇的眼線,現在雖沒什麼,但十幾二十年後這些問題就是新皇心裡的刺了。

    林家雖然是忠皇,可看看最後對林家的態度,明顯是不滿了。

    自家娶了賈敏,那不就是說和他們連在一塊了嗎?

    說不是,有誰信啊?何況自古帝王多疑。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什麼的太可怕了。

    林家是清貴,原則問題不能改變,海兒接受了那麼多年的教育都是以忠皇為重的,不能讓林家以後的處境艱難,決不能牽扯進去,還好還有時間來運作。

    賈史王薛他們到底是為什麼滅的呢,紅樓表面是說後代子孫不繼,可好多評說都說是參與了皇儲斗爭。甄家有妃子入宮的好像還有個幾皇子來著,不會就是他家吧。好像賈史王薛與甄家的關系很密切來著。

    林琳覺的自己好像知道了些什麼。不管了,看好兒子先。

    林家是不參與皇儲斗爭的,該怎麼做才能避免這些呢?該死的姻親裙帶關系。

    要是沒有指婚就好了。指婚!不會吧,宮裡計算難道那麼早,自家那麼早就成了他們的棋子。林琳有些不相信真相會是這樣的。

    那,林家有那些值得他們計算的呢?林琳想,林家清貴,江南林家,難道他們看中的是林家在江南士林中的影響?這可有些難了。

    既入了局,想出局可就沒那麼容易。該怎麼辦呢?林琳想的著急有些出了神。

    林琳甩甩頭,不想了,太難為這個小腦袋了。林琳覺的自家孩子那麼聰明,應該和他說說的,畢竟外面的事情都要他來把握,說不定能有什麼發現呢。肯定有的,兒子應該有辦法的。林琳肯定的想。

第三章

    林如海送賈敏進了賈府內院就隨小廝去了外書房,今天過來是岳父說有事情相商的。

    賈府是開國後御賜的府宅,原本是前朝一品大官的府第,後幾經擴展,院地修繕的很大,在後院還預留了將近50多畝的大的園子,只是賈府乃武將,景致不像文官的園子修飾的那般精致,在延伸到前院的一帶倒是修整了些假山流水,那裡與外書房只有一亭之隔。亭子就在外書房外面,之前林如海到賈府一般都是在書房外的亭子商談的。

    剛轉過一片竹林就看到岳父在亭子上喝茶,林如海趕緊上前去打揖行禮。“晚輩來晚了,讓岳父久候多時。”

    賈代善滿意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這就是自己千挑萬選的好女婿,無論家世學識還是相貌都與自個的寶貝女兒十分般配,在京城還真挑不出幾個能與之相比的後生,多少人羨煞自己挑的如此好女婿,也不枉多費些周折求得賜婚,看中了下手就得快。美中有些不足的就是身材有些不夠強壯,不過與女兒倒也剛好相稱。

    賈代善滿連笑意的,右手抬起,“哎,賢婿不必多禮,來來先坐下嘗嘗我剛得到龍井茶,看看味道如何?”

    林如海細細品了一口,“茶是好茶,這是今夏新出的西湖龍井,只怕是整個京城也不多啊。”

    “哈哈,就知道賢婿會喜歡,只是在好的茶在我這裡都是白搭,等下多包二兩回去。敏兒也喜歡這茶的。”

    這種事情經歷多了推不得,林如海只好道謝。兩人對坐著品茶,不急不慢的聊著些家常。林如海想著早些回去,便開口問“不知岳父喚如海過來有什麼事情?”

    賈代善挑了下眉頭,“近期朝中的差缺就出來了,不知賢婿有何打算?”

    林如海剛那起茶杯的手緩了一下就放了下去,“自然是聽從皇命。”林家多年的教導是聽從皇命,至於其它,林如海想到家裡的記載,並不想多說什麼。

    賈代善看著面前一臉平靜的年輕人,“江南也有些差事可以安排的,但我還是希望賢婿能留在京城,一者你剛進入官場,在京城可以得到很好的歷練,我也可以在旁看著;二者你和敏兒是新婚,我們老人家捨不得敏兒遠離,暫時留在京城可以經常回來看看。”

    “岳父說的也是,但是差事安排自有聖上的用意,這不好多加揣測,若能留京的話敏兒自然會很高興的,到時一切自會明了的,岳父不用擔心。”以林家的底蘊,差事自不會差的那裡去,自己還是按照父親的安排走為好,有些事自家清楚就好了。

    賈代善看著一臉相信聖命的女婿,自不好明說什麼,到底是年輕人缺乏經歷。這孩子終究是缺乏長輩指導的,只要平日裡多加以指導,總能成為賈府的一份助力。開朝兩代進入太平時代,武將開始式微,文官得以重用,賈府的將來要改庭換面才能走的更遠。現在大媳婦是從書香世家出來的,二兒子讀書比大兒子強,孫字輩的現在雖小,看起來還是二兒子的孩子更有天賦些,以後賈府就得靠他們了。女婿是從書香世家培養出來的,只要將來能用心指導他們,賈府的將來就可以順利轉變了。趁熱打鐵,離開了京城一切就照看不到了,得趁女婿還沒成長起來好好增進關系,看來得出去轉轉了。

    林如海自然不清楚岳父的打算,留在翰林院也只是方便自己學習而已,林如海自不好意思和岳父談這些。賈代善知道了女婿的意思,就談起了朝中的事,問起了對這些事的看法,也對林如海的說發給予評說指導,這一聊時間就慢慢過去了。

    賈敏一如往常來到了母親居住的榮禧堂。剛走到院門就隱約聽到正堂裡的說笑聲,走進正門就母親身邊的賴麼麼就迎了上來“正說著小姐呢小姐就到了,老夫人可惦記著。”

    賈敏走過屏風,只見賈母坐在榻上,幾個小侄女侄子都在,大嫂二嫂圍在旁邊。賈敏習慣的就走上前倚著母親“娘,女兒回來看您來了。”

    “剛說到你,你就到了,還不和嫂子們打招呼”賈母笑著拉住賈敏的手。賈敏輕笑著和在場的一一打招呼。

    “大嫂,你看起來精神好多了,平日就應該出來多走走的”賈敏與大哥的年紀差的遠,相處的少一年下來也見不了幾次面感情也就一般般。大嫂進門後,自己就忙著學習,都說大嫂的才情好,總想比較一番,可是賈母老攔著不讓,再說了大嫂的樣貌比自己總是差了點,自從大侄子出生後這嫂子身子就差了,沒事總愛生病,連管家都讓給二嫂了,賈敏對大嫂的感情也是一般般的。

    “小妹有心了,這不是聽說小妹回來,就過來看看。”賈張氏,是晉城張家的嫡長女,自嫁到賈家後一直想討好賈家最受寵的小姑子,可小姑子對自己好像有意見,這麼些年下來也就淡了,還好出嫁前沒怎麼給自個下過絆,要是象對弟妹那樣,還真是個不小的麻煩。

    “小妹還真有福氣有個那麼好的姑爺,管家有空也可以經常回來看看,不知親家夫人身體可好?病了那麼長時間挺讓人擔心的。”賈王氏看到賈敏開心的笑容心裡就有氣,開口就提到。同是四大家族的嫡女,憑什麼總覺得高自己一籌,同是在京城,憑什麼賈敏新婚了還能隔三差五的回娘家,憑什麼她新婚不用處理一堆的通房姨娘,憑什麼自己就得左一個右一個的接,出嫁了還給自己找麻煩。看到賈敏身邊的人,看你能笑到幾時。賈王氏心裡不痛快,就想著給賈敏找些辮子。

    “那是當然,大夫都說我家婆婆好起來了。”賈敏聽到二嫂怎麼說,瞟視了一眼。這個二嫂大字不識一個怎能配得起才貌雙全的二哥,不得二哥的心意,往日還總愛看自己不順眼老挑刺,雖然為二哥生下了可愛的小侄子侄女,可就是不喜歡這個二嫂。

    “敏兒難得回來一次,說什麼呢”賈母臉色一沉盯著賈王氏,賈母本就不贊成這樁婚事,女兒樣樣出挑王妃都能當的起,應該值得更好的家世,老爺還堅持說女婿好還去求懿旨,偏親家還病成那樣,急成那樣成親就像沖喜似的,就算是聖旨指的,賈母心裡也不樂意,太委屈女兒了。

    賈王氏看到賈母這樣,太大意了,低頭不語,默默的在心裡盤算。

    “娘,二嫂也是關心而已,相公說爹爹有事找,我想娘了就一起回來看看,相公也同意的。娘,我們聊聊天嘛。”

    “好好好,乖女兒說什麼就什麼”賈母拍這賈敏的手。小孩子也開始湊了上來,一時正堂就熱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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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林琳在空想著,也許事情遠遠要比自己想的復雜,紅樓顯示出來的也只是冰山一角。這社會是真實的存在,皇權的集中,階層斗爭是錯綜復雜,沒那個實力被絞進去最後連渣都不會剩一點。林琳雖然是個小老百姓而且被家人保護的很好有些想當然,但是那些該明白的還是很清楚的,現代那麼多的新聞電視可不是白看的。林家是怎樣的存在,林琳一時還理不清楚,不過憑著一些只言片語是應該可以避開一些事情的。

    林琳在想應該怎麼做才能保護好孩子,自己對這社會缺乏直接的認識,如果好心做了壞事那才糟糕。照看紅樓中的描寫林如海的能力應該不差的,現在兒子年紀還小,但有很多事都是他在處理的。看來有些東西和兒子談談,兒子應該會去查看的。

    不久外面的腳步聲驚擾了林琳,不一會林嬤嬤就領著一位老大夫進來,大夫身後還跟有兩個小童,後面還有竹枝四個丫鬟,房裡一下感覺擠了許多。

    “夫人,陳大夫到了。”“林夫人好,夫人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想畢過不了多久就能痊愈了。”老大夫上前問候。

    林琳點點頭,沒有說什麼。陳大夫診了一會脈,就說到,夫人的脈相雖還弱,但也無大礙了,只需另開了藥方細調上一個月就可以痊愈了。林琳讓林嬤嬤帶大夫下去開藥去了。

    還有一個月才能痊愈,林琳覺得這時間還好,畢竟這身體感覺實在是太差了。才一會會,外面又是一陣腳步聲,聽起來人還不少,沒辦法房裡實在太安靜了。

    “娘怎麼啦,剛進院子碰到大夫出去,娘還好吧?”林如海首先急急的進來。

    林琳看到兒子擔憂著急的樣子,就覺的心暖,“娘沒事,就是大夫過來換了個調養的藥方而已。”

    林琳看向兒子身後,一位身材苗條,體態輕盈的女子就緊跟了進來,不用想這就是兒媳婦賈敏了。林琳觀察著這新媳婦,說實際的,林琳一點也不喜歡她,不管這裡是不是紅樓,林琳一點也不喜歡這女子。因為是紅樓,那就更不喜歡了。林琳喜歡干脆利落的女孩子。

    人們都說紅樓的悲劇來自賈老太太,在林琳看來紅樓林家的悲劇都來自於眼前這個女子,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太過於看重娘家了,太不會看事情了,眼光不是一般的差,過於看重自己的利益對林家來說就是私心太重了,也許事實不是那樣,紅樓對賈敏的描述也不是很多,也許兒子也有不對。但林琳就是那樣想,覺的這都是賈敏的錯。人已經娶進門,現在是考慮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她。在一個家裡抬頭不見低頭見,還真是麻煩。

    林琳皺著眉頭,頭又開始隱隱作痛了,“你們都出去吧,海兒留下來”

    “娘,媳婦留下來陪你吧…”賈敏感覺不對勁,小心的看了下相公。

    林琳打斷道,“你剛回來,還有管家的事要忙,快晚膳了,先去准備吧,到時你們在院裡用就行了,我這不留海兒的。”林琳覺得要先和兒子聊聊。

    等賈敏都出去後,林琳看著兒子,把在場的下人都叫了出去,吩咐林麼麼在門口守著。林海看到這架勢,“娘,有什麼事都可以等你好了在說,現在不急的”

    “海兒啊,現在急也沒用了,都是為娘的錯啊,娘思慮不周啊。”林琳一臉悔恨的樣子。

    “娘出了什麼事了?”林如海看到娘這樣,心裡一沉,有什麼事驚擾到娘了,最近沒什麼事啊,難道有人在娘跟前嚼舌頭,看來管家要多盯緊些了,娘身體不是很好,一般事情都是自己處理好的,輕微的事情才拿來給娘做消遣的,府上的老人都知道沒允許不許打擾娘的,到底出了什麼事呢?

    “哎,一言難盡啊,”林琳長歎了口氣,看著兒子“海兒,你實話告訴娘,新婚到現在你對你媳婦的看法是怎樣的?”林琳想知道兒子對賈敏的態度。

    “娘,怎麼提起這個來了,媳婦很好啊。”林如海覺的奇怪,在林琳的注視下林海的臉都不自在的紅了起來。

    林琳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兒子是對媳婦上了心了,“兒子啊,是為娘估計不足才出了現在的事的,可事已至此,只好和你說明了,至於你有和打算,你可以好好思慮一番。事情比較嚴重,關乎咱們這一支的生死存亡啊。”林琳想想還是往重裡說吧。林琳不喜歡賈敏,可又不想兒子難做,這事就拖拖先吧。

    “娘,什麼事情那麼嚴重。”林海一聽臉就變色緊張了,最近發生什麼大事情了,收到的消息沒有這等大事啊。

    林琳看著兒子有些不想說,可能是自己混亂了,再說也不一定是這樣挺糾結的,最終想想還是說了吧,“和你媳婦有關的。其實娘在家已經相看好了一戶人家的,等你中榜的消息後就向對方下聘的,誰知一道指婚就下來了,娘這段時間心裡不解就想了很多,總有些蛛絲馬跡可以察覺的,但願這一切都是為娘多想了,娘心裡不安那,只好和你提提了,娘知道外頭有很多事都是你在處理,可你終究是年輕些,娘就是想把心裡的不安和你說說。”

    林琳理了理頭緒,“從你中榜的那天起,也許你就已經進入了某些人的眼裡,這婚事就是其中的一個計算,要是娘早些給你下定就沒這事了,都是為娘害了你啊。”

    林海聽的迷糊,什麼事情呢,賈家的計算?怎麼回事?“娘,這是怎麼回事”

    “咱們林家是世代世家,開國時戰亂頗多,祖上為了避險,族裡為了保險起見就下了五世不出的族規,到了這一代剛好是最後一世,也就是再過幾年你的侄子們就可以應考了。咱們這一支是當時族了推出來應世的,當時就分了支,咱們一直謹慎行事,可惜這麼些年來,咱們這支一直子嗣不豐代代單傳,其中的事你爹應該對你都做有交代的。”林琳從林家的事開始說起。

    “現在朝中的新貴賈史王薛已經成勢,四家都是從金陵出來的多少和金陵的甄家是有牽扯的,這些都是開國後起來的家族,如果能謹慎做事的話倒也可以與老世家相比。老世家啊底蘊厚就像咱家總慢慢會起來的。賈史王三家勢在京城,江南就是薛家甄家了,薛家表面上是從商相對就勢弱些,這時你高中就剛好進入他們的眼裡了。”林琳看著兒子停了停

    “林家雖然不出世但根基在江南,林家在江南士族裡還是很有影響力的。他們就是想和林家聯婚,借助林家的影響,到時如果能把持住林家,那麼林家就會和甄家、四家新貴連成一片,江南勢必會成為他們的圈地。我們這支林家就你一個後生,自然你就是他們的理想人選。”

    林琳說的讓林如海陷入了沉思,林家以前確實也少與這幾家有交情的。

    “江南是個富饒之地,江南的稅和糧一直都是各方勢力爭奪的對象,特別是奪嫡之爭。現在的朝堂難道會一點動靜都沒有嗎?咱們林家世代忠皇,咱們家一直在江南發展,因為姻親,到時在各方推動下,今上會讓你到江南任職監督平衡江南的勢力,也因為姻親,你也勢必會受到今上的懷疑,到時咱們家就會處在各勢力斗爭的漩渦中心,一旦動起來咱們家就是首當其沖,這是十分危險的。”

    是這樣的嗎?賈家在其中到底扮演了怎樣的一個角色?現在看起來好像沒什麼關聯。賈家與那幾家的關系好像很密切的,甄家有宮妃還有皇子,奪嫡?林如海在想著。

    “咱們家祖上功成後就退出京城在姑蘇也是為了安全起見不參與皇儲斗爭,但現在因為你媳婦、岳家,我們家已經被動的卷了進去。這也是我為什麼說這婚事是咱們家被計算了。哎,要是娘沒那個想法直接下定就好了,都是娘錯的。”林琳越說越覺得對不起兒子。

    “娘病的這們些日子,也是為這事愁的。對於你媳婦,娘是真心不知道該怎麼對待的,娘喜歡干脆利落的女孩子,你若是喜歡就罷了,但娘還是希望你慎重考慮怎樣對待你媳婦。”林琳想到賈敏看著兒子不知該怎麼說了,“這麼多年林家的教導還有你爹對你的期望,林家的擔子不輕啊,兒子。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林如海聽了林琳的話,腦子裡象塞了什麼似的覺的應該去書房看看。

第五章

    林如海靜靜的坐在書房裡,林琳的話給這個剛進入官場的年輕人帶來了不小的沖擊。林如海回到書房就是想看看祖父和父親留下的手記,找了半天才想起這些都在老家沒有帶進京。

    林家祖輩們代代都留有一些手札,是用來教育提醒接班人的。林如海這些年也只是看了部分而已,裡面記有先人們的經歷還有一些不為世人所知的隱事。那些都是先人的筆記,一直受到林家最隱秘的保護,如果不是當家人直接交代旁人是無法知曉札記的存在的,當然那些也只能是由當家人接觸,如有什麼意外的話會被直接銷毀的。當然這些手札會有簡抄版存留在林家宗祠,那些是留給族人查看的。林家世家的名號可不是白擔當的。

    林如海只看過父親的,因為父親的囑咐祖父的也只是零星的看了點,有很多事是不清楚的,林琳說的那些信息量太多了。林如海看著窗外,平靜的臉色也沒法掩飾糾結的內心。自己鮮少踏足京城,賜婚的確來的突然,林家雖然有功可自父親後就已經是低調行事,沒有走動賜婚可沒那麼容易下的。賈國公府?四大家族?甄家?還真說不准。這麼說今天的事情也可能是有意的了,那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呢?

    “林忠,你馬上去把管家叫來,就說有急事”林如海吩咐一直守在書房外的林忠道。

    林家大部分的家僕都是幾代跟下來忠僕,大部分都是祖輩時候就改跟主家姓的,其中有大部分是分散在外為林家辦事的,這也是林家隱秘的力量,有些聯系只有家主才知道的,林家可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單薄的

    不一會管家就到了,管家林二,三十出頭,以前是林父身邊的人,自老一輩的人放出府後才開始幫忙管家的,因為能力出眾去年安排進到京城做管家。

    “林叔,賈府的相關姻親資料收集的怎樣了?”自賜婚下來後,林如海就開始收集賈府的資料,因為林琳上京後病重就沒有繼續看,只是粗略的打探了一下賈府情況。

    “少爺,賈府的情況已經收集好,林風已經在收集與賈家關系密切的幾家,江南那邊也有消息傳過來了,京城這邊不好驚動,查到的消息大部分都是明面上的,細查的還在查探。之前有一件事沒有上報,就是機緣巧合之下,有兩個外層三年前進入了賈家,是在這次查探中才發現的,我們也一直沒有聯系他們。”

    “嗯,很好,就讓他們底調些,不必再去聯系他們。晚膳後將檔卷調過來。”林如海雖然很想馬上看,但覺得還是晚上清靜點好。

    賈敏回到廂房,有些不快的坐了下來,手上有意無意的抓著帕子,賈敏是國公府上的得寵千金,平日了何嘗受過什麼委屈,嫁到林家本來就是聽了爹爹的話才答應下嫁的,之後見到了林如海,就對相公一見傾心了覺得自己就是最幸福的,因而對林琳也是小心翼翼的伺候著,生怕林琳有什麼意外。賈敏從嫁過來就開始管家,天天都有接觸林琳的,只是開始的時候林琳的精神不是很好,沒太多的言語交流,但賈敏覺的婆婆對自己是沒有不滿的,之後林琳一直處在昏睡狀態,賈敏有空就會陪林如海守在旁邊的。可今天婆婆醒來才一見面怎麼就感覺到不對呢。

    春曉身為賈敏的第一心腹,早在賈敏回來的時候就察覺到小姐的情緒,再進廂房前就沒有跟進,轉身去找了楊麼麼小姐的奶娘,往日小姐有什麼心事都是楊嬤嬤開導的。

    “楊嬤嬤,院子裡的是都辦好了嗎?小姐回來了正需要麼麼呢。”

    “是春曉啊,都說了多少次了,要改口叫少奶奶,再那樣不合規矩的少給少奶奶惹事。少奶奶回來了怎麼不在身邊伺候跑出來了?”

    “都是在自家人面前才會不小心的啦,少奶奶身邊有知夏和冬梅呢,秋雁去廚房了,就是一天不見麼麼想麼麼了。”春曉挽著楊嬤嬤,“少奶奶回來可想找嬤嬤聊聊天呢?”

    “少哄我開心,少奶奶找我有事”楊嬤嬤可不會信這個,賈敏身邊的四大丫鬟心裡可精呢。

    “嬤嬤走就是了,小姐心情好像不是很好,我們也不清楚什麼回事,只好請嬤嬤多操勞啦。”

    “那趕緊走吧。少奶奶遇到什麼事了嗎?”楊嬤嬤打探道。

    “沒什麼,就是回府的時候碰到了陳大夫知道夫人醒來,陪姑爺看了夫人,出來後就覺的少奶奶好像不開心了?就知道嬤嬤最好了肯定有辦法讓少奶奶開心的。”春曉做狀討好道。春曉是楊嬤嬤教導出來的,當然猜到春曉在想什麼。

    賈敏看到奶娘進來,這事問問奶娘是怎麼的看法吧,就留了春曉就把其它丫鬟都叫了下去。賈敏習慣有什麼不開心的事都和奶娘提的。“奶娘,剛剛從婆婆那裡出來,感覺婆婆看我的眼光好像有些不喜歡我,留都不留我一下。”

    楊嬤嬤不清楚具體事情,還是安撫好少奶奶先,“小姐,夫人才剛醒過來還沒恢復呢,小姐那麼嬌貴怎麼會不喜歡小姐呢,也許是夫人不清醒給小姐的錯覺呢,小姐那麼有孝心那麼出色夫人很定會喜歡小姐的。再說了婆媳不象母女母子那樣相處,有姑爺在,夫人剛醒肯定會關注姑爺多些的。小姐以前在國公府上不是很都看的老夫人是怎樣對大夫人和二夫人的,沒見的老夫人很喜歡或者不喜歡誰啊,婆媳啊總得慢慢相處的小姐不用擔憂。”

    賈敏一想也是哦,娘對大嫂二嫂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就那樣。相公都說了婆婆很好相處的擔心什麼啊。

    賈王氏回到房裡想起賈敏臨走前的那個眼神就氣惱,聽到找賈政的人回來報在周姨娘那裡,又是一陣氣結,隨手拿起茶杯就是一摔,憑什麼?就憑你是國公府最受寵的就要給我添堵,我不舒服你也別想好過,賈敏咱們走著瞧。周家瑞,王氏的陪嫁,站在旁邊趕緊讓人進來收拾,像這種情況見多了,自從夫人嫁進府裡後,夫人和小姑子的大小沖突就沒停過。周家瑞知道夫人每次從賈敏那有了不愉快都要找回麻煩,以前在府上,有老太太護著,夫人也不敢怎樣,每次都是找些小事情刺一下,不過以後可不知會有什麼事情了,周家瑞想到夫人在姑奶奶出嫁時做的事就不敢肯定了。

    王氏坐著睜著雙眼陰了一會,賈敏,你不是日子過的很舒服嗎,這回我就看你怎麼弄。王氏想著這麼久了,人也該動動了。“周家瑞,你去廚房告訴王婆子找個機會去傳話說趕緊把事辦了,事越早辦好我這就越早放心,不然別怪我翻臉。”

    周家瑞趕緊下去了,想到剛剛夫人生氣的眼神,還是得叮囑那件事得趕緊快些不然收進的銀子可進不了自己的口袋。

    林琳躺在床上想著,說完這些後又覺的好像不對,很多想法從腦子了閃過可就是抓不住,事情凌亂的很。這事情啊,一口可吞不下去,反正說都說了,就當給孩子提個醒。林琳覺得自己就得努力去保存兒子。

    別人穿進紅樓,忙著發家致富,忙著救這救那的。可是這社會諸人其實都是帝王手裡的一顆棋子,沒那麼大的能量,如何去救?有那麼大的能量估計會被更多的棋子糾結,如果被上頭拿做主戰場那就是直接找死了。不做死便不會死,人家要找死如何攔,好心遭人嫌,再說了他們那麼多的謀士總有人清醒的吧,如果他們連自己人都說不定如何相信外人,再說了那樣做如果暴露了自己,要把自己拉進營呢,到時勢單力薄的別人可不會那麼仁慈,連人家的意圖都沒弄清楚就出手那就是自己作死了。帝王的更替本身就是要死人的,有那個心去博取就得有承擔後果的准備,再說誰敢說那幾家是干淨的。

    林琳可不想以身試探封建社會的黑暗,只想在這知曉一點點的環境裡保住自己的兒子,低調發展保存實力其它的無關緊要。想的越多,越是無從下手,林琳覺得這身體實在是太差了,一定得好好鍛煉,爭取在調養的這段時間裡好起來,不然可真沒那個力氣幫到兒子。

第六章

    養病時間慢慢就過去了,林琳沒想好怎麼去對賈敏,就想了個法子,反正在靜養,這期間就不見兒子和媳婦過來了,兩人都不見,外面就不會傳言什麼不好的啦,自己也可以專心的養病。

    這具身體還真是虛啊,起來走兩步都腿軟,那種心髒突突的跳,用手壓著都能感到隨時會崩掉的感覺林琳再也不想體會了。剛開始只能扶著床慢慢的活動,一步一暈真是不想說了,由於虛汗出的多後來還被了林嬤嬤盯著,好不容易才取得林嬤嬤的支持,可以在房間裡活動,開始拿幾天基本都是稍微動動就會累了堅持不了多久就會睡過去的。

    康復的過程是喜悅的,才十多天林琳就可以一個人到院子裡走走了,身體好多了,林琳開始有精神去打聽些事情了。開始林琳不知道兒子一直不許拿府上的讓她操勞的,問了好幾天林嬤嬤她們都不大願說都拿其它的事叉過去,磨了好幾天才知道。

    靜養的日子是安靜的,林琳並不喜歡熱鬧的環境,在後來的半個多月裡,林琳除了散步就是每天聽林麼麼她們說說家裡的大小事或者說說府上的下人。林琳只是聽聽而已並沒有開口說什麼,這也才使得林嬤嬤她們樂意去說。林琳雖然有夢境般的記憶,但那對林琳來說太過於不真實了,那些很多都是可以隨時忘記的,每天聽聽家裡的人和事可以重重復復的去了解和記憶很好的了解院子外面的世界。日子在慢慢的過去,林琳終於可以做些彈跳鍛煉了,當然那是在瞞這眾人的前提下,終於可以自由的呼吸這新鮮的空氣了。當大夫說可以不用喝藥時,林琳覺得這胃終於回歸了,連續喝了那麼長時間的藥,林琳都能清晰的嗅到從皮膚裡散發出來的藥香味了,再喝下去林琳覺的都要得胃病了,中藥的威力林琳永遠也不想去再試了。

    清晨稀疏的陽光穿透薄薄的霧氣灑落進院子。林琳心情愉悅的迎著陽光,今天是個好天氣。

    “哎呀,夫人怎麼那麼早出來了,夫人才剛好不能太早出來吹氣的不然頭會不舒服的。現在進入秋天了早晚溫差大,夫人身體弱容易著涼的,不提竹清她們時刻看著,夫人也該注意些。一大早的,竹清她們都跑去哪裡玩了?等下可得好好責罰她們,夫人剛好身邊哪能缺了人的。”林嬤嬤剛踏入院門,看到林琳一個人在院子裡就覺的緊張。林琳的身體有多弱,林嬤嬤作為林琳身邊人自然是清楚的。在姑蘇的時候,夫人因為老爺的事曾經大病一場之後一直在為少爺強撐著。這次的大病,林嬤嬤知道夫人是因為心事放下了,心裡的執念一放下多年的隱患就並發了,林嬤嬤曾一度擔心夫人堅持不下去了,一直小心伺候著。其實真正的林夫人已經不在了,借著這病,林琳並沒有多做什麼,很好的瞞過了身邊的人。

    “林嬤嬤不用太過擔心,”林琳經過這些日子很是清楚林嬤嬤對這身子的緊張程度,在林嬤嬤不斷的叨叨中,也認可了林嬤嬤,“早上突然想吃些小魚粥,讓竹繁去廚房了,順便准備中午的菜譜,今天的天氣很好,我想把房裡的東西翻出來曬曬,去去霉氣,竹枝和竹清到庫房去看看有什麼可以用的了。”

    連著幾天的好天氣,林琳決定給自己的房間來個大整理,布置也要改改。借著病好了來轉移身邊人的注意,借著忙碌接受自己的改變,不然老壓抑著自己的性子還真是難受。特別是林嬤嬤,太熟悉本尊了,她能接受自己的變化就沒人會注意到自己,天知道這世界是否只有自己一個獨特。

    林琳實在等不及了,用過早餐後林嬤嬤就把院子裡的人都叫了過來。林琳一看有四個小廝那是從林嬤嬤從外院叫進來幫忙抬東西,有四個小丫鬟,還有兩個婆子加上自己身邊的,應該很快就可以弄好的。林琳把一些不喜歡的擺設都拿走,林嬤嬤她們都說太簡潔了不行有叫抬回來,實在是不懂怎麼擺設,林琳就把廳堂交給她們,只要不弄的太過繁雜就行,林琳不喜歡太多的擺設。古代實木造的家具擺設很厚重,一套組合下來也很舒適漂亮,林琳只要把它們擺的簡單內斂就行了。廳堂管不著,房間就可著林琳來擺弄了,原來的床鋪啊什麼的統統撤換掉換成一些暖色亮色點的,原來的布局用色實在是太沉了。

    經過林琳的一番功夫下來,房間裡就簡單亮堂多了,看著都覺得舒服許多,當然也招致了林嬤嬤竹清她們的不滿。一時間忙下來居然就到中午,林琳覺的也差不多了就讓她們下去了好好歇會了。

    午後暖暖的陽光襯著明朗的心情,林琳在院子裡細品著竹繁泡的參茶。

    “夫人,房子經過這麼一改,東西擺設少了許多顯得單調了些。”林嬤嬤還這事執著啊,有空就提。

    “嬤嬤啊,以前我天天盯著海兒就怕海兒有個閃失沒法面對林家的列祖列宗,海兒中榜我欣慰,這孩子啊總算沒辜負了他父親對他的期望。以前我總擔心熬不到,現在看著孩子成家,我這心啊總算是放下了,就算走也能對他爹有個交代了。”

    “夫人又說胡話了,夫人定能長命百歲以後還等著享孫子曾孫子的福呢。”林嬤嬤一聽到林琳這麼說就著急到。

    林琳看著林嬤嬤輕笑著,“嬤嬤,我自己的身體怎樣我心裡清楚,經過這麼一病,我也看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啊就等著享福就是了。現在啊,我看什麼都是好的,呼吸著這新鮮的空氣都覺的暢快許多,鮮活的東西看起來都覺的有活力。以後房裡就多擺些插花把,花枝相配看擺起來都覺的養眼些。我現在啊看到這些花花草草就覺的喜歡,也可以找些消遣,只可惜秋天來了。竹蘭那丫頭修剪枝條整理的很不錯,以後我房裡的花擺就交給她管了。”林琳看著林嬤嬤,“嬤嬤,以後房裡肯定會在竹蘭那丫頭打理下變的很清雅的。”

    林嬤嬤無可奈何的看著林琳,“就知道夫人注意多,那樣也好,看起來也有些活氣。”

    “嬤嬤,秋天來了,這京城總是涼的快,晚上不比在江南暖和,你也知道我這身體總是怕涼的,現在啊你看,”林琳把輕撫在扶手上,“這些木頭椅子涼涼的,現在可不比夏天了,人老了也想做點變化,我就想著用些布料裁制些套子套在上面,冬天時往裡加些棉花,坐這也暖和些,看上去不致冰冷冷的,當然了其它家具的也都做上一套,一起用上,肯定很好看,還可多做幾套不同的花色換著用”林琳想著現代的手工布藝就覺的美,“嬤嬤眼光好,到時可要好好的幫忙挑選花色布料哦。嬤嬤,這事情我想讓竹清來做,竹清那丫頭針線好要是知道了肯定很高興的,但是她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嬤嬤可知道還有誰的針線比較好的?”

    林嬤嬤把林琳的這些變化看在眼裡,覺的現在的夫人年輕有活力些了,也很高興夫人的這些改變,“夫人什麼都打算好了才來找奴婢。現在針線房在忙著做冬衣,不過調一個人過來還是可以的,現在府人員不是很多少一兩個還是可以忙的過來的,再說夫人這裡確實要添些人伺候了,夫人要不先把人員補齊?”

    林琳低頭嗅著茶香,添加人手這事還不急,“嬤嬤,這事我另有打算,等下你去和少奶奶提下從針線房要人的事和出府的事,明天你和竹清那丫頭出府一趟,挑些用的找的布料回來,咱們一起選選看用哪些好。”

    林琳看著門外,早上這裡的動靜可不小,賈敏確連人都沒有叫來過來看看,現在都下午了,不知明天會是個什麼事啊?現在讓林麼麼過去看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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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碟什錦菜、一碟包子、一碟糕點、一碗稀飯、一杯羊奶、一個雞蛋,量不多每樣三兩個,這些就是今早林琳的早點,林琳的口味不喜甜,當然也不是不喜歡所有的甜點,有些還是喜歡的,因為以前本尊是很喜歡甜食的,只好借著養病需要清淡些的,就堅持用現在這樣的早點,不然天天早上那碗燕窩還真受不了。其實林琳想喝豆漿而不是羊奶,只可惜這身體對豆漿有過敏反應,林琳也是喝了兩天每次不久後肚子不舒服才知道的。就這樣的早點林嬤嬤老說太簡樸了,如果不是得到了大夫的肯定,估計竹繁還得使勁張羅其它的。林琳其實也是有意如此的,一來林琳本就喜歡那樣清簡的早點,二來嘛,這樣不是很儉省嗎?相比紅樓裡賈家和其它家族的大富大貴,賈敏在那環境嬌生慣養的長大會與眾不同嗎?賈敏如果也是那樣的習慣,林家如何能支撐的起(做給別人看的嘛)?即使賈敏的陪嫁再豐盛,終究會影響林家的。林家歷代清貴,是沒那麼多的錢銀的!有也是隱藏起來的。林琳的這些早點兩餐一直是在廚房弄的院子裡的小廚房除了熬藥煮水還沒用來做過飯,想必賈敏也是知道這些的吧。

    金色的陽關慢慢驅散了早秋的晨霧,京城的早上很涼快,但中午還是會像夏天一樣干熱。林琳在廳裡擺弄著竹蘭從外面采回來的枝條,插花並不一定需要花枝的。林琳沒有學過傳統的插花,但是看過幾期網上的教學,再說了插花可是古代的一項娛樂活動,竹蘭的手藝也不錯,在竹蘭的幫忙下好不容易的弄出了一盤水盤插枝。就這樣簡單的也差不多就花了半個多時辰,不錯,雖沒有現代的電視娛樂,也可以有其它的活動來消遣打發時日的。

    一大早就讓林嬤嬤和竹清出去選布料了,林琳坐在靠背椅上和竹枝竹蘭說布套的樣式,這時竹繁進來低聲說少奶奶過來了。林琳挪了挪身子,就讓竹枝重新泡一壺茶,繼續和竹蘭竹繁聊著,片刻時間就聽到外面的說話聲了接著就是一陣陣的腳步聲。林琳就看到門外梳著花冠頭插著雙金花穗釵穿著翠綠對襟襦裙腰系紅絲帶綢的賈敏緩緩走進來,金翠紅的裝飾愈發突出賈敏膚色的白淨細膩顯得更加的嬌美。

    “娘親大安,媳婦可來晚了。”賈敏進來就向林琳請安。

    “不晚,媳婦管家辛苦了,娘的身體不好可幫不了多少,平日裡就多勞媳婦了。”林琳平靜的說著。

    “娘親病重媳婦自然得多操勞些的,只是不能在身邊伺候著心裡頗感不安。昨天的娘這裡忙乎了半天,媳婦沒來是媳婦失責了,針線房那沒那麼忙的,娘有什麼事盡管吩咐就是了。”賈敏小心的看著林琳,婆婆雖然沒有讓自己在一邊伺候著,娘親說了自己是堂堂國公府千金不用委屈自己,婆婆病好了,娘親也說了讓自己不用提推掉管家的事,這家本來就該自己管的,可賈敏總覺的哪裡有些不對,說話間也透著幾分小心。

    “海兒能娶到你這樣的媳婦,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只是委屈你了畢竟林家有許多不同於親家,林家的規矩在那媳婦也需慢慢熟悉的。我這呢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人老了想活動活動,你管家已經夠忙的了沒添麻煩就好。”林琳看了看賈敏,手上拿起了放在旁邊的一個花樣看了下又放下。

    “娘親,媳婦想向你提個事,就是想給相公安排通房,娘身邊可有人選嗎?”賈敏看了看林琳身後的兩人,林琳身邊的四個丫鬟可是各有特色的,除了打聽到竹繁有了婚約,其她三個可都沒婚約的,而且她們的年紀也不小了,想必也有是給相公留的,秋雁跟自己雖晚了些可每次提的意見都是不錯的。現在自己先提出來總好過婆婆直接放過來,便宜自己身邊的人總好過便宜其她人。

    林琳放下花樣,直直的打量著賈敏,想看出賈敏的真正想法,紅樓裡,兒子不缺乏姨娘,只是最後都縮在了後頭成了木頭一樣,也不缺庶子,就是都夭折了而已,由此可見賈敏的手段。昨天林麼麼回來的時候就打聽到是賈敏身邊的冬梅被計算了,沒有牽扯傷害到兒子林琳也就不管了。林琳隔應著賈敏就沒想過讓兒子一心一意的對賈敏,她們自己人鬧起來了就權當看戲。林琳看的賈敏差點動搖,以為婆婆真要塞人,畢竟家裡娘親可安排了不少身邊人給兩位哥哥當姨娘的,要是婆婆直接提姨娘怎麼辦。

    林琳當做不知道昨天的事問道“提通房?你可有人選?我身邊的人都有用處有了安排的。”

    賈敏狀似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通房姨娘就好,“是媳婦身邊的冬梅,這丫頭一直都很老實聽話的,提了通房也能很好的幫到媳婦,相公身邊沒有通房,媳婦就想著只好先提了通房,不好一下提的太高等有了孩子再提為姨娘。”

    “哦,媳婦直接安排就好了。”林琳看賈敏說的好其實心裡是不願的。

    賈敏接著再提,“相公有時會在書房連著忙好多天的,媳婦也幫不上什麼忙,冬梅老實規矩就想著讓冬梅去書房,這樣也能很好的照顧相公。”

    林琳皺了皺眉頭,賈敏想的是什麼啊,書房這地方可是能隨便放人的,在沒有弄清賈府的意圖之前,就沖著是賈家的人連書房的外層都不會安排的,“去書房就不必了,那裡有小廝守著就夠了,再說到了外院男子出入多容易惹事,只要你們在內院好好照顧好少爺,不給少爺添亂就行了。你能主動給少爺提通房是個好的,但有一條安排通房可以,林家不興庶長的,”賈敏一聽就高興,只要婆婆支持自己就好,“林家一直子嗣不豐,以前那是有不得以的原因,到了你這我希望能多子多孫,你們才成親沒多久不用著急,但為娘還是希望媳婦你能抓緊些,時間長了為娘也會很著急的。”林琳看向賈敏的肚子道。

    林琳雖然不喜賈敏但也不會主動對賈敏做什麼,紅樓裡賈敏那樣做也不可能是因為沒能生下嗣子心裡不安才緊緊的抓住賈家靠住賈家來支撐自己,最後也因為林家沒有嗣子賈家才仗著勢吞了林家的。在沒弄清楚有些事前,林琳也不想弄出太多的事,但對與孫子的事還是很在意的。

    賈敏低聲應聲著是,相公那樣清秀俊雅儒雅斯文的人對自己又是極好的,兩人琴瑟和鳴自己滿心的都是他,自然願意為其多多的誕下子嗣。昨天要不是知夏那一推也不會有冬梅這事,還好冬梅最是老實不過的,不過再老實也不能放過,相公是自己的有那麼好肖想的嗎,以為自己不知道她的打算嗎,看來是太過縱容她們了竟敢想試探本小姐。

    賈敏看到林琳的眼光稍緊張的紅著臉說“都聽娘親的。”賈敏平靜了下自己。“娘親這裡可缺人手,之前媳婦就想添些人手進來,相公說人太多會吵到娘,可是人少了伺候的也沒那麼周到,再說這也不合規矩。娘看這可加些人手進來?”

    林琳真心覺的伺候自己的人不少了,可是以前身邊的人更多,這個社會就是如此。現在府上半數的人是賈敏帶過來的,林琳也不想身邊有賈府的人“添人的事我自有安排,過段時間老管家就到京了,以前身邊的人也上進京來了不用去采買新的,還是用慣了身邊的這些老人。”林琳想著府上賈家過來的人太多了,等兒子過來後,再想想怎樣辦吧,不然什麼事都要露在賈家的眼皮子底下了。

    “娘這裡擺的枝條可好看了,房裡也顯的清新許多,媳婦那可沒那麼好。”賈敏看著邊桌上的插條就向林琳嬌說道。

    林琳笑道“是嗎,我也是這麼覺得,平日裡總得找點事情來琢磨下的,你來看看這些花樣那些好,天天看著這些木頭就想改個樣子。” 林琳就和賈敏閒說起了花樣,才一會林琳看看外頭的日光就讓賈敏回去忙了,要長時間和賈敏呆在一起林琳覺得蠻難的,賈敏的聲音吐談雖不錯,可林琳就是覺的別扭。

    林琳和竹蘭竹枝選了會花樣,外面林嬤嬤和竹清就提著一大籃子回來了

第八章

    林嬤嬤帶回了很多布料,想不到古代的絲織物如此的發達,那色澤花紋圖案與現代一點也不承多讓,林琳看了這個想要那個也想要,捨不得放下哪一個。竹清看到主子糾結的樣子就提了不如都做一套吧?林琳搖了搖頭,雖然很喜歡但不至於這樣的沖動,雖然布藝做的不是很復雜,但現在也只是先做兩套出來看看效果怎樣先,如果效果好再選其它的慢慢做,畢竟現在做的不用套棉花。要從十幾個選樣裡就要兩,廳上選兩套,房裡用一套,好難選哦。林琳和大家慢慢選最終定下了兩個,一個是暗紅色的八吉祥花紋妝花羅,這妝花羅構圖簡單,花色層次分明,還寓意吉祥,這個用在廳裡是最好不過了;一個是妃色的牡丹蓮花紋的妝花羅,這個是暖色系的,花朵大小正好顏色對比也明顯,正好適合臥房用。挑選完後,竹繁就過來說要擺飯了,想不到那麼快就到中午了。

    午後林琳到偏房一看,想不到竹清那麼快就把布料裁剪好了。林琳只是稍微提了一下想要怎樣的墊子,竹清就能畫出來,要說這手工智慧,這些古人才是絕對的有才,林琳不是很懂這些轉悠了一下圈就到了院子裡,有些事也應該確認了吧。

    林琳坐下才喝了一口茶,就看到林嬤嬤急沖沖過來了,林琳看到嬤嬤額上的細汗,“嬤嬤哪用得著那麼著急,人不是在那嗎又跑不掉,這天氣也怪熱的也不急著這一時半會,要是熱壞怎麼辦,竹枝還不趕緊倒杯茶給嬤嬤解解渴。”

    竹枝遞過茶笑道,“夫人不是不知道,林嬤嬤啊就是性子急,什麼事都想著快些再快些,一有事的時候就轉的像個陀螺似的,好像奴婢們在享福似的,夫人就應該管管嬤嬤。”

    林琳微微笑著用手點了點竹枝的額頭,“你啊,那是嬤嬤貫著你們”

    “就是,看看這段時間你們松乏了多久,等書婭上來有得你們皮緊的,”林嬤嬤壓底了聲音說,“夫人說的還真准門房那的記錄每天都有她們的出入,時間長短不一,昨天之前幾天,確實有一人每天都進出而之前這人是比較少出去的,而且出去的理由也很牽強。夫人,這些事管家會處理好的,要是夫人一定要去過問,少爺會擔心夫人吃不消的。”林嬤嬤稍微擦了擦汗,有些擔憂又有些不滿的看著自家夫人,夫人好了之後就愛操心了,說了不許在夫人面前碎嘴的,可夫人好轉後就愛聽事,夫人稍微想想就知道了什麼事,不去操這個心可又有多少事能真的瞞得過夫人,看來等書婭上來後得好好商量下了。

    “嬤嬤,你看這事,賈家的人就愛折騰,媳婦雖然是她們的主子,可裡面有多少個是真心向著她的,這才多久啊就計算起主子來了,我在這看戲就是想看看媳婦能否擔得起林家大婦的擔子,但還是有些失望啊。她們那些人怎麼折騰不要緊,可如果她們聯合外人計算咱們少爺就該死了,咱們可不能指望她們那點少的可憐的忠心。咱們林家在京城可不想牽扯上什麼勢力,這高門媳婦怎麼來的我也不去猜想了,但對這媳婦和賈國公府總是要防備些的,小心些總是好的。”林琳知道以前由於身體不好本尊是很少處理府上的鎖事的,只能慢慢來插手。

    “她們這麼做如果是她們的私心作祟,咱們還能控制,如果是外人安排的,那她們的目的是什麼?這外人是賈家又如何,是其他人又當如何?她們能輕易得手,如果要對少爺不利,咱們又能防的了多少?不是我不想操心,實在是擔憂我兒啊?”林琳想到府上賈家帶來的人就擔心啊,這段時間林琳一直在偷偷鍛煉身子已經強健了許多,就是想著要好好的幫兒子。

    林嬤嬤看到夫人如此擔心,“夫人不用太擔心了,這次的事管家已經知會少爺了的,這事是賈府上的二太太賈王氏計算少奶奶的,少奶奶和她二嫂關系不是很好,知夏就是她安排到少奶奶身邊的,賈王氏讓知夏攀上少爺當姨娘,知夏看起來也有幾分聰慧,借著秋雁計算了少奶奶的心腹冬梅,讓少奶奶折損人手好借機成為少奶奶的心腹,看起來這知夏的心思大著呢。少奶奶如果不能理清身邊的人以後可麻煩不小啊。冬梅和春曉是少奶奶的真正用的上,這計算讓少奶奶自己的人亂起來可比賈王氏的安排高明多了。少奶奶的陪嫁後來是由賈王氏安排的,估計裡面有心思的可不少,少爺也有借著這些人手考量少奶奶的意思,即使她們不動,管家也會有安排的。”

    林琳看這林嬤嬤,看來這林麼麼也是什麼都打探清楚了的,“你們啊就知道什麼都瞞著我,我就那麼差勁到了動彈不得的樣子?你們啊越是瞞著,我啊就越是愛瞎想。以前我身體不好不怪你們,可以後啊,該知道的可不許再這麼瞞著了,等下少爺過來會和他商量,不會讓你們難做的。”林琳想著自那天後兒子每天都匆匆忙忙的也不知怎樣了。

    “夫人說那話呢,夫人好好的奴婢們高興還來不及呢,那也不過是擔心夫人才這麼做的嘛。”林麼麼知道夫人很在意少爺,現在夫人天天讓人在外面轉悠打聽各處的事,雖然有些事瞞著可總會有些蛛絲馬跡的,夫人又愛多想,半知不解的豈不是更擔憂了,希望少爺能說動夫人吧。

    林琳坐在廳裡和竹繁聊著京城的名食,正抬頭間就見兒子進了院門,林琳柔柔的看著兒子一步一步的走進來。兒子啊,好像清瘦了許多,林如海正想問安,林琳就急切的說,“好孩子,讓娘好好的看看,怎麼又瘦了些可是吃食不好?是外頭伺候的不用心?不管外面再怎樣也要照顧好身子先啊,娘看著心裡就急。”

    “娘不用太擔心,最近衙門比較忙才會看起來清減些的,過些時日就會養回來的,娘看起來好很多了兒子也能放心些了。”林如海可是知道娘親很緊張自己的,只得趕緊好好安撫自家娘親。

    “嗨呀,你這孩子自小身體就弱,好不容易養好了平時怎能不好好注意呢,不管再怎麼忙也要照顧好身子的,看來你身邊的人也要好好敲打一番,怎能由著主子亂來呢。”林琳想到這就怕兒子身邊的人不用心。

    “好啦娘,兒子會注意的啦”林如海趕緊哄著,不然娘親又得越說越多了。

    林琳哪能不知到兒子的心思,只是想好好叮囑一番而已,就順著兒子說起了和竹繁剛聊到的吃食。

    “海兒啊,娘這身體已經大好了,娘親也知道你以前一直在和管家瞞著娘偷偷處理府上的事,娘也知道自個身體不好沒幫到孩子什麼反而拖累了你,可現在娘好了,娘會好好看著府上的,你啊也不必在瞞著娘了,娘不會太操心的只是有些該知道的娘還是會去查的,外面的事娘幫不上什麼忙,但府上的是娘還是可以處理的,孩子啊,娘還等這帶孫子呢,有林麼麼她們,還有管家幫著,府上的瑣事不該花你太多的心思的。”林琳看著兒子,兒子還是太累了。“海兒啊,這管家的事有媳婦和管家在,我也只是在旁邊天上些亂而已不太打進的,你就不要再讓她們什麼都瞞著我了。我這一閒啊,也總要找些事來打發時間的,就像昨天的事,當時知道後娘就猜的差不多了,你們不說娘也會有辦法去查實的最多就是多花些周折而已,兒子啊,內院的事你就不要過多的關注了,娘會好好看著家裡的。”

    “娘,兒子這不是不想娘親操勞嘛,娘親要是覺的無聊可以找些小事情來做,但不能太忙活了。”林如海拗不過林琳,大夫也說了娘親的身體好轉了,連多年以前的暗疾也在恢復,只能松口。

    “乖兒子,為娘才不想管那些瑣事呢,只不過是找些事情來折騰下林麼麼和管家而已,誰讓她們之前什麼事都瞞著我”林琳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看著林嬤嬤。林嬤嬤看到這樣的夫人只得無奈,不過還是很喜歡夫人現在的神氣。

    “兒子啊,說起昨天事,媳婦那樣處理實在不妥,想必你心裡也有刺,我們不能對她怎樣,可也不能放任讓你的後院亂起來,她身邊的人心思可不簡單,娘就擔心她們會把手伸到子嗣上來,高門大院裡出來的人手段可不簡單,再說了賈府內院也不見得多清淨。兒子你也不方便插手這些事情,娘雖然不喜歡你媳婦,但在子嗣上還是很注重的,咱們家還是多些子嗣好。”林琳就擔心兒子會放任讓後院亂起來,那可是子嗣生存大忌啊,林琳可不想兒子的任何子嗣夭折於後院之手。

    “娘,兒子會注意這些不會亂了規矩的,娘,說了那麼多好吃的您想吃什麼?兒子明天給您帶回來。”林如海暫時不想提到賈敏就用其它話哄著林琳。

第九章

    林琳看著賈敏和她身後低頭墨首已做婦人打扮的冬梅還有旁邊的丫頭嬤嬤,說到顏色如果冬梅好好打扮一番可能還是賈敏身邊的第一人,賈敏身邊的幾個丫鬟姿色都不很錯個個美女,具嬤嬤說連那幾個二等的丫鬟也頗有顏色,看來賈府確實很養人。冬梅能做到賈敏的心腹看起來也不是像表面看到的這般無害,能守著這般姿色而又如此不起眼讓主子和其她人注意不到,那天的事就是不知道是被無辜牽連的還是順水推舟的,能讓賈敏輕易點頭做通房,看來其她幾個平時也沒少做功夫。

    “媳婦安排的人果真是好的,只是有話可說在前頭,林家的規矩在那,伺候少爺是好的,要是誰敢作亂在嫡子沒著落前偷留身子的,不管是姨娘也好通房也好一律灌藥杖斃,林家的規矩是不需要庶長的。媳婦你也要把林家的規矩給身邊的人看一看,別到時壞了規矩。”林琳看著賈敏她們嚴肅的說到,不管她們各自有什麼打算。林琳看到了有兩人神色變了下,如果不是林琳特地去注意這個還真沒發現,好好的敲打警示她們一番總是好的。

    賈家的奴才胃口可不小,沒見紅樓裡賈家的奴才膽大的快沒邊了,這時候雖然賈國公還在賈府還沒那麼亂,可管家的又不是他,誰知道現在那些奴才是否已經冒膽了。這些人到了林家心氣只會更高,誰叫林家已經沒落了,她們是國公府出來的奴才呢。她們計算她們自己的主子,林琳可以當沒看到,可要在林家作亂林琳可就沒那個好心放過她們了。心大的丫頭無非就是想攀上主子想做主子,耍些小手段什麼的就當看戲,如果把手伸到子嗣上,林琳也不得不防,林琳是很看重孩子的。紅樓裡賈敏十幾年都沒懷孕說不定就是中了計算,不然不是身體缺陷怎麼會懷不上的呢。

    賈敏聽了就覺的心裡放松了些許臉上也顯得高興了幾分,雖然自己不會讓別人懷上相公的孩子,可也可能會有意外的,要是婆婆護著自己就不好辦了。林琳不喜賈敏,可也不想天天看到賈敏沒事就往自己院子裡來,有些話還是要交代的好。

    “媳婦進門來也快三個月了,老婆子可指著抱孫子的,最近可有找大夫調理身子,你們新婚燕爾的可別大意了。娘這裡沒什麼事不用天天來的,以後每月就逢十過來一下好了,每天管家也挺累的,有時間就好好調養身子,趕緊給我懷個嫡孫才是最好的”

    媳婦是沒法換的,再不喜歡又能怎樣,林琳還沒能起那個狠心去害賈敏,只好退而求其次還是趕緊抱孫子吧,如果兩三年賈敏都懷不上到時再想辦法,反正娶妻納妾在這時代是正常的,相對於這時代的婆婆,林琳覺得自己這樣做已經對賈敏夠好的了。

    “媳婦會注意的。”賈敏直覺覺的婆婆不是很喜歡自己,但是還是很看重規矩的,也可能是在顧忌著國公府,看來娘親說的也對只要呆在京城林家對自己都得好好的,自己也無需顧忌些什麼再說了自己也不習慣天天上趟著伺候別人,婆婆是很著急抱孫子,想到相公對自己的樣子,自己應該很快就能懷上的吧,賈敏不自覺的就把手放在了肚子上。

    林琳希望這些話能讓賈敏避免身邊人的計算至少最近幾年不會,林琳看著賈敏,“管家的事希望媳婦多費心些,林家不同於國公府,門房上的事小心些總不會錯的,沒什麼事就不要隨便讓進進出出的。”

    賈敏覺得那也沒多大的事,就應了會注意些的。林琳看也沒什麼事,就讓賈敏她們回去了。林琳很不習慣去應對一些人。

    廳裡的椅套已經做好一些了,林琳讓竹蘭她們套上試試看,確實很好看,要是都做出來廳裡的布置風格馬上就會改變,竹蘭也變的干勁十足。

    林管家和林嬤嬤都到了廳裡,林琳留下了竹枝就讓其他人下去,“管家,嬤嬤都坐下,你們可都是林家的大功臣,以前我做不了什麼林家上上下下都由你們來打理的,林家能有今天多虧了你們。”林琳可以說是第一次見到管家,管家三十多歲看起來確很沉穩老練,林琳的印象裡老管家的記憶相對多些,對於這個年輕的管家林琳只知道很得老管家的看重,是林家老爺注重培養給兒子的,對於林家的人林琳還是相對放心的。

    “夫人太過誇獎了,守護好林家是奴才們的本分,保護好林家才能對得起林家對奴才的重任。”林管家不是個多話的人,今天被叫過來就是不知夫人有什麼打算,在江南的時候夫人很少插手管府裡的事大多都是按照規矩來辦,少爺也不許夫人操心這些的。自打夫人好轉了以後就一直在打聽府上的瑣事,夫人身體才剛好要是想管家要管家權的話卻是個大麻煩,少奶奶那邊也不會輕易放手的,少爺的做法也不知能否奏效,管家心裡覺得兩難啊。

    林琳不知管家心裡的想法,即使知道也不會理會的,管家有什麼好的,在這家裡,從社會上來說自己就是最大的無論從名義上還是實際上都是,自己想要做什麼都很方便,用的著天天去操那個心嗎,在現代林琳也很少打理家裡的,有人打理啊。

    “今天找你過來其實就是想提點小事,說說我的看法,你回去斟酌下要是可行的話就去做。咱們林家主子少需要的下人也不多都是剛好的,媳婦帶過來的陪嫁比較多又是京裡的你也不好安排什麼,你看她們閒著沒事老往外跑也不是個事,我就琢磨著加條規矩,可有不知是否恰當就只好找你過來商量一下。”

    林管家不確定夫人要提的具體事情,但也知道夫人是個有理的主,這段時間夫人就從來沒有提過有關管家的事,“夫人盡管吩咐好了,奴才定會盡力的。”

    “其實也沒多大的事,就是想以後下人進出前後院需加個腰牌,前後院的人不能隨意進出了,進出府也要有區分腰牌,門房那裡要安排識字的進行出入登記,還要記清楚進出時間和事由。管家看這樣辦可好,京城不同江南,府上要是混進了什麼人可不好,小心些總不會錯的。”

    “夫人考慮的周到,這樣確實妥當些。”管家覺得夫人這樣安排府上就周全些了。

    林琳笑了下看著麼麼,“嬤嬤一直不許我多慮的,但有空了還是會瞎琢磨些的,就從我這裡開始定下吧,進出前後院的腰牌兩個,進出府的兩個,各主子院的也如此,管家你那各多備用幾個如有什麼特殊的事可以找你,媳婦那管家事多前後院的腰牌多需些的就多加兩個,前院要進出後院的管家你那就備著四個,前院進出府的管家你就看那些需要特定出府的做些固定腰牌和一些備用腰牌至於數量你斟酌著定,要進出時就登記領取好了不許隨意轉交他人,這些腰牌都要有專人負責保管或登記。前後院的通道門廊裡外都要有門守,免得出事兩邊對不上話。進出府的側門角門各添一個機靈點的會寫字的小廝負責登記。如果誰膽大在這上面犯了事,輕則罰月錢發到莊子上重則杖殺了,必須要嚴懲。我現在能想到的就這些,具體怎麼操作還需要管家好好琢磨。”林琳不是這方面的能手,只是把想到的一股腦告訴了管家,具體怎麼做管家會想到妥善的辦法的,人家是專業人手嘛。

    管家聽完就覺的夫人的想法好,這樣一來府上的風氣就會嚴謹很多,即使外面有什麼計算也不容易做到,傳遞消息什麼的也難多了,出了事排查起來也方便些,“夫人提出來的想法已經很具體了,奴才會盡快妥當落實的。”

    林麼麼覺得夫人這樣做是想控制住後院,卡住少奶奶和賈府的密切來往,從另一邊來說也是在保護少奶奶。

    一般府上出事遭計算的無一不是人員勾搭在一起作亂,府上肯定會有些別人的釘子的,在進出上卡的緊些總能卡住那些人的聯系,即使想計算也得注意些,不管再怎麼樣出的亂子也會少些。府上那麼多人,從姑蘇上來的不多,府上被安排進了什麼人也不好說,賈府過來的人怎麼說也得讓賈敏安排一些出府,人少些總能清淨些,再說就現在也沒那麼多的人手去盯人。

    林琳想起了兒子好想是在江南任職的是侯新皇登基的,後面還有清理勢力什麼的,那些家族對反派勢力那麼忠心紅樓裡寫的那些千絲萬縷的關系估計現在的牽扯應該也很深的,林家雖然低調但因為賈府的關系已經夠惹眼的了,要是能離京就好了,就是不知到兒子有什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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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賈王氏滿腹怒氣的回到房裡,周家瑞家的跟在身後小心翼翼的連一丁點聲響也不敢弄,生怕一個沒注意就成了主子發洩的對象,銀月她們更是不敢上前觸霉頭。大房那個病秧子病了那麼長時間居然好轉了,好就好吧,竟還出來要管家,老婆子竟然還幫她說話,哼,想從我手裡要過管家權,沒那麼容易,賈王氏眼裡透出一絲陰狠。

    周家瑞家的知道自己的主子是個狠的,不想上前可也沒辦法,眼珠子一轉試試一下也好,如果夫人高興說不定還有賞呢。周家瑞家的小心走上前,“夫人奴婢剛收到一個從姑奶奶那傳過來的消息,來沒來得及告訴夫人。”

    賈王氏怒瞪著周家瑞家的,“那你還不早說,最好保證是好消息,不然削了你的皮。”

    周家瑞家的頭皮一緊,趕緊笑著說,“夫人,馬老頭家的傳來的是好消息,知夏得手了。”

    賈王氏眼簾沉了下來,“這麼說知夏當上姨娘了,就知道那丫頭聰明那麼快就攀附上了,也不枉這麼多年的提點,讓她接著想辦法把那東西給放置好了。”

    周家瑞家的趕緊補充,“夫人,不是知夏,是冬梅,當了通房,知夏說待在姑奶奶身邊才能更好的為夫人辦事,而且姑奶奶自己的人對起來才能更好地辦事不是。”

    賈王氏提了下嘴皮,哪有那麼簡單,那丫頭機靈的很,不想直接和賈敏對上,想不到還會找人打頭陣,能把冬梅那賤丫頭拉下來,想來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知夏、還有老夫人安排的現在加上一個冬梅,看你賈敏往後怎麼笑!怎麼說林家也是個大戶,居然好意思只提通房侍妾,怎麼說也是從國公府出去的,下次過來看怎麼好好教導她,應該大度些,連個姨娘都容不下!

    賈王氏想到賈敏以後要面對幾個從身邊出去的姨娘,心情就好了些。就憑賈敏那腦子,到時可不少庶子庶女的,想想賈敏堵心的樣子,賈王氏就覺的暢快。

    這時剛從吏部回來的賈國公坐在書房裡,打理著這些時間收到的消息。自老國公去世後賈國公雖也得到皇上的重用可到底是比以前差了,賈國公知道從下一代開始就要降爵了,想要保住賈家的地位,更為了子孫後代找個出路,老國公臨終前才明白亂世重將盛世重文。

    賈國公對兒子們寄與厚望,可惜兒子的天賦不高,只好借助外力,挑選書香世家的媳婦幫襯,就是可惜了小兒子,不過能讓小兒子有強大的外家幫援也只好同意。賈國公挑選的女婿也都是從士林中挑的,可惜大女婿和二女婿不給力啊,早知道就好好挑了,從來就沒想過賈母根本就不會讓那兩個女兒嫁得好。小女兒年紀到了在推就晚了,這時小女婿就像是從天上送過來的一樣,祖宗保佑賈家啊。

    賈國公是在查看這今年各地的優秀舉子的時候看到林如海的,賈國公也是知道一些林家的事情的畢竟同朝為官。林家也是從開國始有傳承的家族,只可惜到這代就白身了,只要林如海有那個想要恢復祖上榮譽的心,就肯定會找助借力,自己這時候遞上橄欖枝對方應該很樂意的。賈國公想到這段時間在介紹自己人給林如海的時候,林如海的表現讓自己覺的有些疑惑,好像對方並不放在心上的樣子。賈國公並不想自己的運作白費,又派人出去查探了一番。

    賈國公通過許多關系打點就是想林如海留在京裡,趁時間更好的攏住對方,想不到皇上那裡早就交代好了讓林如海留在翰林院,能讓皇上點名的林家,估計後面是能有大作為的,自己的眼光還是沒有錯的。在查探中也發現了有些人想把林如海弄出京,雖然做的很隱秘,可還是被發現了。雖然不知道是誰在針對林家,但如果運作的好,這也是籠絡林如海的一個利器。

    賈國公想將自己手上的部分人脈交給林如海,就是想在百年後能讓林如海照顧好賈府,同時也能對他起一定的牽制,可林如海的表現讓賈國公不解,對送上門的那麼大的好處難道林如海就一點都不在意嗎?還是文武之間的隔閡?從來朝上都是文武雙方看對方不得勁的。林如海的表現也不是那種迂腐的人,難道是對自家有什麼偏見?小女兒對女婿很滿意的啊,自家小女兒樣樣都好難道都攏不住女婿?看來得叮囑女兒多用心些,一定要牢牢的攏住女婿。

    賈國公坐在案桌前思索了兩刻鍾,把武大叫進來如此這般的交代了一番。

    這時一個裝飾得無比富貴堂皇的庭院裡,兩個人正在低聲的交談著。

    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今年的差事都有著落了吧,想不到林家那小子還能讓聖上記住,留京又能怎樣,照樣能壓得你不能出頭。”

    旁邊候著的奴僕道,“老夫人,那小子留在的是清水衙門,裡面的人一個兩個都是清高的很,怕是沒那麼好壓的下,而且也發現了他的岳家好像也旁護著,我們的人差點就被發現了。”

    老者道,“那個老匹夫能做什麼,文人的道是有那麼好糊弄的嗎。就憑他是一個武將就做不了什麼,京城的水深的很,不就是想找條退路,找誰不好偏要找那小子,碰上我,做什麼都是白搭。”老者輕蔑道,“進了清水衙門才好,在那一直當個小編抄不是很好嗎?人家狀元爺都是這樣做的,也不好越過人家不是?”

    奴僕狗腿道“那也是,老夫人安排英明。老夫人,賈家好像想交些人手給那小子,要是他掌管了那些人,怕我們接著想繼續不好吧?”

    老者哼了一下,“那老匹夫的東西有那麼好拿的嗎?即使沒有我們,只要他敢拿,就是往死裡鑽,賈府和那些人的牽扯在隱秘也瞞不住我。只要他拿,我們反倒可以在旁看戲了,只是現在看那小子也滑溜得很。雖然那麼多年過去了,我實在是不甘心吶。咱們啊就在旁邊看著,適時候就推一把,不管怎樣都得壓著那小子出不了頭。”

    老者靜靜的看著皇城方向,起風了,不知又迷了誰的眼。

    林如海回到書房就細細的看著這段時間收到信息,這些信息五花八門,是還沒有規整出來的,都是京城裡一些發生的事。林家在京城的可用人手不多,可是隱秘在大街小巷的平民倒是有一些,林如海本來不打算用他們的,但自打聽了林琳那番話後,猶豫再三,還是出去聯系了他們,這些連忠叔也不知道的。

    林家每過些年都會放出去些人的,這些人都會經過各種處理一番的,有部分是會保護隱藏起來的,經過幾代的努力平民化已經是其中的一個暗支了。也正是因為他們的無意關注才發現,有一個岳父介紹給自己的人竟然是忠親王的人,不清楚其中有什麼關聯,正因為這樣林如海才保持著態度對待岳父的各種熱心。可憐的賈國公啊還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林如海經過這段時間觀察賈敏不是那種勾心斗角的人,但也沒有放松對下人的警惕。從賈家過來的人很多,就是不清楚都有些什麼樣的探子,想做清理也不好動手。剛開始的時候林如海覺得岳父是個很好的長輩,非常的關心兒女後輩,而且還很清正,林如海也對岳父非常的尊敬。如果沒有林琳的話,林如海肯定會被賈國公給攏過去的。

    乍然聽到林琳的話,給了林如海很大的沖擊,但林如海還是選擇了相信岳父,如果不是那個發現,估計還是會十分感激岳父的。林如海以前的身體也不是很好,為了父親的願望,一直在閉門讀書,社會閱歷實在太少了,雖然其中也會處理些消息但對於老官場來說是不夠看的。林琳說的局涉及很大,沖的林如海有些恍恍的,林如海實在是看不透那麼大的一個局,只好什麼都不做為了,每天回來就是好好看看收上來的消息。

    林如海知道岳父希望自己留京,但林如海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其實一開始就已經知道聖上會留自己在翰林三年的,這是當年父親求的,留在翰林也是為了父親當年的一些交代。還好現今京裡的斗爭還沒有白熱化,三年時間也夠自己好好觀摩學習的了,期滿了回姑蘇也剛好能避過奪嫡之亂。

    林如海從抽屜裡拿出了兩張紙條,一條上面寫著馬老漢家的在楊柳胡同的胭脂坊見了誰,一條是周家瑞都做了些什麼。看上去是風牛不搭的內容,可也讓林如海知道了些事情。至少媳婦和賈王氏是非常不對頭的,而且媳婦還吃了不少虧,連嫁妝鋪子都被人家捏在手裡。上次的事其實林如海也弄不清楚是怎麼想的,娘估計是對賈府有了意見才對賈敏不喜歡的,這些已經是事實了,其實自己對賈敏還是有期待的,這些事情都可以看出賈敏的心思很簡單的,還是再等等吧,看清楚了,到時再把這些交給娘看吧。

第十一章

    林琳看著院子裡那幾株光突突的修竹,京城的深秋分外的淒涼。林琳和林嬤嬤慢慢的走在花園的曲徑上,看著不斷凋零的樹枝就感歎那時光的飛快。在一株大樹前,林琳仰頭看著那只剩幾片葉子在招搖的樹冠,靜靜地在想著什麼,林嬤嬤一路隨著,覺得夫人今天特別的安靜就沒有說什麼只靜靜的隨著。

    不遠處傳來沙沙的掃地聲,一下重一下輕的還伴著些歎氣聲,一下有一下沒的,可以判斷的出來,掃地的人心情不怎麼好。林琳沒有動,仍是靜靜的站著,不會就有兩個的聲音傳來了。

    “府裡發月錢了,我的家裡都要去了,一個銅錢都沒剩,小草姐,你那還有多少?能借我些嗎?我看中的那套耳環又沒戲了,翠花又要嘲笑我了,等了一個月還是沒買成。”

    “我的也交給家裡了,只留了十幾個銅板還要用來補些針線,等把那帕子繡好買了就有些錢了。”

    “小草姐,你最厲害了,可以繡帕子做補貼。小草姐你繡帕子的時候我可以在旁邊幫忙嗎?我也想學點針線。”

    “當然可以啊,你現在年紀小正是容易學針線,學好了也多個門路傍身,你家裡那個樣子將來還是很難靠得上的。”

    “我也不想啊,要是能進少奶奶的院子就好了,那裡的月錢多,再苦我也受的了,還可以留些私錢。小草姐,你說為什麼我們的月錢那麼少啊?”

    “小冬,你不想活了,這些話也能說的,要是被趕出去,還不知你哥會將你賣到哪裡呢。在府裡你就安心干活就行了,別的話什麼都不要說。”

    “小草姐我就是在你面前說說而已,再說這裡也沒人啊。”

    “什麼也不要說了,趕緊干活吧。”

    秋風颯颯,有陽光也不見的氣溫有多高。林琳雖然已經強健了不少,但仍覺到風裡透出的那份涼。林琳是南方人,因為體寒最是怕冷的,這段時間林琳也沒少喝些活血的湯藥,可效果不見的有多好。林琳看著遠處的天空,不久冬日漫漫,看來今年得在房裡窩冬了。林琳最是怕冷的,早早就讓書婭開始多多備著炭火了。

    林嬤嬤看到夫人還是站著就想上前去看看,林琳搖了搖頭攔著,就轉過身靜靜的沿路回去了。林麼麼不知道夫人有什麼打算只好跟上。

    回到院落的時候林琳問道,“嬤嬤,少奶奶院裡很熱鬧嗎?現在丫頭們的月錢是怎麼算的?”

    “夫人,自從管家將各項進出的規矩修改後,少奶奶院裡私底下喝花酒打賭的事就多了些,畢竟待久了都會找些消遣的。府裡月錢三天前就發下了,咱們府上的月錢是有明面和暗裡的,暗裡的只有管家才清楚,不一定誰都能有,新采買進來的和少奶奶陪嫁過來的應該還不知道這個。明面上一等是800文,二等是400文,三等和雜役都是250文,少奶奶那邊在私底下補貼一些,畢竟原來國公府裡的月錢要高些,只是有人在拿這挑事,少奶奶院裡的粗使丫頭沒少被欺壓的,管家稍微也向少奶奶提了,具體就不知到少奶奶是怎麼安排的。”

    這段時間,林琳也在想怎樣才能更好的讓賈敏自覺的減少些人,林琳也知道管家的為難。林琳院裡本來是要添加些人的,只是這三進大院不比姑蘇的大宅,事少人多了反而添亂,考慮再三就只好從姑蘇上來的人裡留下了書婭和書藝,讓竹繁和老管家他們一起回姑蘇了,竹繁是明年春天的婚期不好再留京,林琳讓林麼麼備了一份嫁妝,不能送嫁其她人也跟著添了妝。

    書婭和書瑁是林琳以前的大丫鬟,因為配的是府上的小管事就留在林琳身邊做管事,當初因為上京走的急就留下她們在姑蘇處理好遺留的事情。書藝的廚藝不錯就接管了小廚房,林琳的伙食也就從大廚房那分了出來。書婭就協助林麼麼管著林琳小院裡的事。

    月錢的事,林麼麼和管家早就知道了,只因為賈敏是私底下補貼的就沒說什麼,只是有些人實在太愛惹事了,現在基本府上的下人都知道這事了。這也許就是林琳要等的契機吧。

    午後林琳在小廳裡等著賈敏。賈敏正想進入廳堂的時候,被林嬤嬤示意一下讓自己一個人進去,前兩天才請的安,不知道婆婆找自己有什麼事。對於婆婆,賈敏開始的時候沒有多喜歡的,誰都不想新婚的時候要對著一個病得快不行的人,後來直覺的婆婆不喜,賈敏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也不想放下身段去討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歡心,對於婆婆的安排也就覺的理所當然。賈敏對林如海情種越來越深,爹爹也要自己好好的待夫君,好好當個好媳婦,自己也想討好婆婆,可婆婆不配合,自己也不想貼冷臉,賈敏也糾結了好一段時間,還是聽娘親的不用太過放在心上好了。

    賈敏緩緩的向林琳請了安,一雙鳳眼直直的看之林琳,似在詢問著有什麼事情。

    “我這也沒什麼事的,就是聽說媳婦院裡挺熱鬧的,怎麼都還沒安排好嗎?”林琳有話就直說了。

    “媳婦管家,也想把人都安排下去,可是管家說沒那麼多的空缺只好先安排部分了。”賈敏說的還有些委屈。

    “那媳婦可想過有什麼辦法,總這麼下去可不行畢竟你是當家。”林琳想讓賈敏直接讓部分人出府的,但看著賈敏的樣子,直覺感覺不是很對,皺了下眉頭。

    林琳雖然名義上在內宅是最大的,可不是宅斗高手,總有些想不到的,再說以前林宅的環境也相對簡單。賈府裡面情況可就復雜多了,賈敏會像表現的這樣沒手段嗎?林琳想難道賈敏是想通過我的手去做什麼,沒理由那麼長時間了還沒清理身邊的人,按理說賈敏也不可能不知道身邊有賈王氏的人,畢竟賈敏的備嫁是由賈王氏操忙的,她倆不和,賈王氏可以做手腳的地方有很多,賈敏不可能一點防備都沒有的。

    林琳猶豫了,到底是有什麼不對呢?如果自己開口會有什麼結果?如果自己不理會的話,賈敏會不會找兒子出面?那樣做對賈敏有什麼好處?

    “媳婦到林府也有一段時間了,適應嗎?要是海兒給你什麼委屈盡管來找娘,娘替你做主,不用替他遮著擋著。那孩子什麼脾氣娘清楚的很。”林琳想不明那一絲疑慮,只好轉移想法說道。

    “娘,一切都好,夫君他也很好。”賈敏有些嬌羞的說道。賈敏有些疑惑,婆婆怎麼突然說這話了。

    “海兒對你好就行,就怕你不習慣,林家沒有你娘家那麼富貴,伙食用度之類的可用的習慣?身體吃的好睡得好,懷上孫子也容易些。”林琳還真沒說必提孫子了。

    賈敏嬌紅著臉,暗想難道婆婆是心急想催孫子?自己也想懷上啊,但這也得看送子娘娘的安排啊。“夫君體貼,陪嫁裡有兩個廚娘,夫君讓管家安排進廚房了,都在京裡,吃食也沒多大改變,其實夫君喜清淡新鮮的媳婦也覺得那樣挺好的。”

    “那就好。媳婦你從進門開始就管家,娘開始也不方便過問,一下子管那麼多人是不是挺累的,現在可適應這種日子?畢竟不同在閨房的時候,現在可還會有忙亂的感覺?”林琳相對柔和的直看著賈敏,用很關心的語氣問道。

    賈敏顏色變了一下,不過很快恢復了過來。林琳看到了,畢竟是年輕,不是那麼好控制神情的。就林琳這個樣子出去,也能讓人一眼看穿心思,林琳平日也只好多多練習盡量控制好神態。

    賈敏心想,婆婆不會是想要管家吧?按理說就該自己管家的,婆婆要是插手,讓還是不讓呢?不知道夫君知不知道,夫君會是什麼態度呢?爹爹要自己好好孝敬婆婆不能起沖突,要知道的話肯定也不同意自己攬著的,怎麼辦呢?賈敏心裡有些擔憂,婆婆要是管家,很多事情也不好做,自己被管住縛手縛腳的也很不方便。

    賈敏按住心思緩緩道,“都還好,在娘家的時候也有參與管家的,再說府上的事情也沒那麼多,有管家在一旁指點著,下人也都挺守規矩的,一切都挺順利的。”

    “媳婦管家到現在可有清楚府上的收支,咱林家終究是委屈你了,府上的收入並不是很豐盈,還得委屈你細細打算。”林琳知道家裡的明面上的賬冊是怎麼回事的,在沒有各個主管認可主婦前,家裡的細賬是不會交到主婦手裡的。當然林家的主賬是不可能給後院的。

    賈敏不明婆婆的打算了,林家每月的盈余不是很多,難道婆婆是想打自己嫁妝的注意?這裡是京城,難道婆婆要明目張膽的欺負自己?真當自己是好欺負的嗎?賈敏有些不屑的想,但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家裡的盈余不是很多,媳婦也曾想拿些銀子來置辦些鋪子,可夫君和管家都不同意。娘您說這可好,媳婦也想家裡能多添些收入的。”

    “媳婦說什麼,開源的那些事情有外面少爺去處理就行,你不必操心那些,嫁妝是你個人的,怎能隨意動呢,你要那樣做豈不是在欺辱林府嗎?林家是有規矩的不會占用媳婦嫁妝的。媳婦你要是為這個家好,就好好的替這個家打算,不能壞了少爺的名聲。”林琳估計能猜到賈敏在想什麼。

    賈敏有些糊塗了,婆婆到底有什麼事啊。

    “林家收支都是巧打細算的,府上的月錢也都是按著老家的規矩定的,林家不及你娘家富貴,但進了林家就是林家的人,怎能私底下拿你的銀子做補貼呢,做主子的難道還要讓著奴才啊。你啊,就是心太善了,什麼事都為她們想,但主子就是主子。這事弄的全府都知道了,要是傳出去,說你好啊?還是說林家不好啊?”林琳直說月錢的事。

    賈敏想原來是這事啊,這本來就是自己設計讓那些人出頭的,想不到那麼快就鬧開了,以為還要多等兩個月呢,幸好府上月錢比在娘家的少,不然還沒那麼好的法子糾那些人的錯呢。

    “這事是媳婦考慮不周了,本來媳婦就是想補貼這兩三個月的,下個月不會有了的。媳婦回去會好好叮囑她們不會有話傳出去的。”

    “這事你和管家好好敲打一番,你管家也要細心些,別弄的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名聲。以後多注意些。先回去吧,趕緊把這事平了。”林琳說完就讓賈敏回去了。

    林琳看著賈敏悠悠的出去,這個賈敏不知是簡單呢?還是有心計呢?還是和嬤嬤書婭商量一下吧。

第十二章

    林琳擺弄著手上的手串,心思卻還在想著賈敏的事。林琳不喜歡賈敏,是覺的賈敏沒有教育好林黛玉,是覺的賈敏不值的林家如此相對。 林琳了解自己的兒子,文人墨客對於浪漫美好的東西總會有些想象追求的,賈敏的樣子就象是踩著了兒子對媳婦的想象,雖然那些話對兒子會有些影響,但那也只是針對那些家族,對賈敏可就不好說了。林琳不是心狠的人沒法直接去對付賈敏,但也很樂意看到賈敏倒霉的。但是如果賈敏很厲害的話,林琳就不得不防了。

    林嬤嬤和書婭看著林琳覺的有些不得勁,夫人在想什麼事想的那麼入神,府裡也沒出什麼大事啊,要是夫人事事都要細想,以後可怎麼辦啊,夫人身體才好些就不應該多慮的。林嬤嬤跟林琳的時間長,也不想林琳什麼事情都愛操心,端著剛沏好的參茶,打斷道,“夫人,嘗嘗剛沏好的參茶,這是南邊剛送來的,夫人上次不是說不喜歡太重的參味嗎,付師傅在上面可是花了不小的功夫。夫人試試看這味道可行?”

    林琳回過神來,看了下嬤嬤和書婭,看神情就知道這兩人又多想了,接過茶小抿了一口,“還是那個味道不過淡了很多,好像隱約還多了一股清香,不錯,比之前的好多了,林老徒弟的手藝越發好了。”林琳放下茶直直的目光悠悠的看著麼麼和書婭,看的兩人有些不自然,不自覺的都在想夫人又想怎麼啦?

    林琳看著她們的表現,笑了一下,“在逗你們呢,放松些沒什麼事的。”林嬤嬤和書婭碰了一下眼神,像是在交換什麼意見。林琳可管不了這些,“其實我是在想少奶奶的事,就是覺得有些疑惑,你們覺的少奶奶怎麼樣?”

    林嬤嬤看到夫人又在想了,就說道,“少奶奶受到的教養比較好,看不出那種高門的傲氣,知書達禮,琴棋書畫樣樣都好,和南邊的姑娘比一點也不差,一點也不像是武將家的小姐,反倒像是從書香大家走出來的。從少奶奶管家的這些時日來看,行事上還是有規有矩的,府上也沒出過什麼亂子,就是對待身邊的人有些放縱。”

    林琳看向書婭,書婭接著說,“女婢就和少奶奶就見過幾次,感覺少奶奶行事很溫和,很多丫頭們都說少奶奶很好。”書婭看這夫人,“怎麼啦,夫人,少奶奶有什麼不對嗎?”

    林琳看向林嬤嬤,“感覺有些不對,希望不是我多想了。從少奶奶管家來看,少奶奶是比較規矩的,處事也比較穩,麼麼你來說說,為什麼少奶奶要放任自己院裡的事。按說,早就該清理干淨身邊的人了啊,上次那事也那麼明顯的就放過去了。少奶奶這麼做是做給誰看呢?這麼做明顯對自己不利啊?你們說少奶奶會不會是做給我們看的啊?”

    林嬤嬤想了想,難道少奶奶有什麼不對?“夫人怎麼會這麼想呢?”

    書婭也有些不解,夫人這麼一說,也感覺的有些不對。

    林琳看著遠處道,“你們說,事情如果在鬧大了,我會怎麼出面?或者少爺又會怎麼做?這樣的話對少奶奶有什麼好處?如果我們都不出面,少奶奶要怎樣才會去處理?如果是那樣的話,她又在試探著什麼?還是,這一切都只是碰巧,碰巧她在等待那些人鬧起來了才去處理。私下補貼月銀,一個月,兩個月還說的過去,可現在都快大半年了,這可是在打夫家的臉啊,少奶奶看像是那麼行事的人嗎嬤嬤,你說這會不會是試探咱們”

    林嬤嬤仔細想了一番,“這事最後不管怎樣都會說是少奶奶心善,對身邊人如此好,自然會使得下人對少奶奶的印象好,咱們林家比較簡單,這樣一來少奶奶管家也會順利許多,如果鬧大了,只怕少爺會更疼惜少奶奶。要是夫人出面去處理少奶奶的陪嫁,最後落得微語的也只會說林家。即使夫人不出面,這裡是京城,出了什麼事對少奶奶的影響也不大,只怕少奶奶達到她目的後也能很好的收尾,既能收拾掉不安分子也能很好的博得少爺的疼惜。不管怎樣最後得好處的都是少奶奶。”

    賈敏的目的是兒子?想拴住兒子的心?在試探我的態度?林琳歎了一口氣,“少奶奶,怕是我們都看走眼了。”

    書婭有些疑惑,少爺和少奶奶夫妻和睦難道不好嗎?“夫人,少奶奶想用這辦法吸引少爺的注意有什麼不對嗎?說明咱們少爺優秀,少奶奶對咱們少爺上心了啊。再說月銀本來就有差異,補貼起來的話也很自然啊?”

    林琳看了眼書婭,“是啊,只是時間長了有些不對而已。這事中間夾有些外頭的事,在沒查清楚前,也不好告訴你們。你們是信的過的,實話告訴你們,這樁婚事是有些計算在裡面的。有些事也只是我和少爺的猜測,並沒有經過查實。我也說不出為什麼,也許是太緊張海兒了。只是以後少奶奶院裡的大小事,你們多注意些,外面的目的是少爺,對於少奶奶,我是不大放心的。”

    林嬤嬤和書婭一聽到還有事而且關系到少爺,不由的就神色凝重了,雙雙保證會密切關注少奶奶院裡的一舉一動的。林嬤嬤和書婭都是林家培養起來的,林琳也相信她們。

    雖然賈敏和管家已經吩咐了不許亂說,可有些人是瞞不住的。

    在林家,林如海在第一時間就知道林琳找賈敏的事了,當然月銀的事也就知道了。林如海倒不覺的這是打臉的事,而是覺得賈敏對身邊奴才太好了,是那些鬧事的奴才太放肆了。賈敏在當中肯定很難過,等有空了得去安慰幾句,把鬧事的奴才調開就是了。

    賈國公得知賈敏的事後,就歎了口氣,這孩子怎麼如此欠思考呢?身邊的人怎麼也不勸一下?那些陪嫁怎能如此的打女兒的臉,那些人是怎麼安排給女兒的?女兒這麼做豈不是在打夫家的臉?又擔心閨女在林家會受到委屈,放心不下,只好交代大兒子讓大媳婦下帖去林家看看,讓大媳婦備上厚禮上林家表示歉意,最好讓女兒近期回來一趟。賈國公希望女兒回來,親自好好教導一下,不管怎樣也不能壞了關系。

    賈母知道了賈敏的事後,就覺的低嫁林家實在太委屈自己的寶貝閨女了,閨女自小在錦衣玉食裡長大,何從受過這樣的委屈啊,連補貼一下身邊的人都被說三道四,不行得趕緊讓人過去,好好安慰一下寶貝閨女。

    賈王氏知道後,躲在房裡大笑了幾番,這個賈敏就是笨,枉她平日裡還自許聰明,看都做的什麼事啊,平日在府上有人護著,看現在還有誰寶貝著你。

    賈張氏也同樣知道了,憑著多年的接觸,賈張氏可不認為賈敏這麼做是魯莽,這其中肯定還有其他事的,不管怎樣這事最後都不會翻起什麼花的。

    某個大院裡,兩老嫗也在說著,“林家娶到這樣的媳婦,對我們來說也算好事。那丫頭安排的怎樣了?”

    “林家的管家很警覺,只能讓她做個低等的掃撒丫頭。好不容易安排進去一個人,只能讓她潛伏起來。”

    “讓她守著老實本分就行了,表現的好自然有她的去處的,以後就不要讓她傳話了。宮裡的安排都弄妥了?”

    “都安排好了,只等著時機到,就通過賈府安排進入林家。”

    “注意些就行了,也不是只有這種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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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林琳早上散步回來不久,林嬤嬤就說“夫人,賈家大奶奶過來了,等下說要過來問安,夫人要不要重新打理一番。”

    林琳想了下,出去散步之前在房間裡競走了半個多時辰,出了一身的汗,雖然現在靜了下來也還是有些不舒服的,清洗一番也精神些,就讓書婭她們去備水,讓竹蘭告訴少奶奶晚些再過來。

    林琳重新梳妝打扮過一番,擺了幾下袖子,“嬤嬤,你看我最近是不是年輕些了?”

    林嬤嬤還沒說,書婭就搶著說了,“夫人才發現啊,都說笑一笑十年少,夫人心情好,現在可不是變得年輕漂亮了,奴婢們私底下都說夫人快趕上少奶奶了。”

    林琳笑道,“你啊就是嘴甜,盡哄我,哪有那麼誇張啊,只不過是看上去皺紋淺了些,哪能趕的上那般年紀。你去看看少奶奶過來了沒,過去遞個話。”林琳看向林嬤嬤,“嬤嬤,記得今天好像是大夫過來請脈的日子,不會有沖突吧?”

    林嬤嬤道,“夫人,咱們是主,客隨主便,賈大奶奶不會不懂規矩的。再說看時間,賈大奶奶可能會留用午膳再回去。時間充裕著呢。”

    林琳想著這兩天賈府過來的人還挺密的,不知道和之前的事有什麼關聯。賈府很注重賈敏?還是很注重海兒?如果不是想看看賈府是什麼態度,才懶得見賈府的人呢。但是林琳也有些好奇這賈府第一悲催人物是長什麼樣的,既然上門了,那就勉強見見吧。

    林琳細細端詳著賈張氏,賈張氏衣著沒有賈敏鮮明,看上去更端莊些。賈張氏化了很精細的妝,按年紀,不該用那麼多的脂粉蓋住皮膚,看的出來,賈張氏原本的臉色不是很好。

    大家客套的問候著,林琳聽著賈張氏贊著廳裡的裝飾,時不時的應和一下。林琳不喜歡這種客套,可也不想主動說些什麼,對於京城的生活,林琳並不了解多少。這時賈敏的奶娘楊麼麼進來和賈敏不知說了什麼,一會賈敏就說去處安排一下用膳,讓林琳和賈張氏好好聊聊。

    賈張氏看賈敏走了,才對林琳說,“林夫人,小妹在家的時候比較受寵,下人的彎彎道道不是很懂,管家上可能有些是比較欠缺周到,希望夫人不要介意,多學習些,小妹會是個好當家的。那些刁奴的事情家裡長輩知道了覺得十分抱歉,讓我過來表示歉意,這是國公親自選的禮單,希望夫人收下。”賈張氏親手遞給林琳一份禮單。

    林琳不太懂這些價值,打開看了一下,就交給了林嬤嬤,“親家實在是太破費了,那也不是什麼大事,年輕人嘛總要有些鍛煉的,媳婦一直很好,回去告訴親家不用太在意。為這點小事驚動親家實在不好,年輕人哪能面面俱到,媳婦已經做的很好了。”原來是怕自己對賈敏有意見啊,林琳心想壓著夫家的高門媳婦誰都不會很喜歡的,何況賈敏做事確實有些放不下身段。林琳讓林嬤嬤對照禮單備好回禮,等賈張氏走的時候帶上。

    這時書婭進來說陳大夫到了。

    林琳對賈張氏道,“不巧今天是大夫請脈的日子,賈少夫人不介意的話就稍等一下。”

    賈張氏連忙道,“不介意的,是我來的不巧。”

    “陳大夫的醫術很高明,向我這種沉積多年的老病都能調好,在南邊的時候沒少折騰的,你看現在我多精神。聽說,少夫人也一直在調養,等下不防也順便把個脈,看看陳大夫是個什麼說法,要是說對了也不妨安心些。”林琳建議賈張氏也看看。

    賈張氏有些不自然,但想到最近身體的不適,還是點點頭,“那就感謝夫人了。”

    林琳自從好了之後,每隔幾天都會請陳大夫進來把把脈的,就是怕有反復,不過一直都很好,這次也一樣。當陳大夫看完後,林琳就對陳大夫說,“這位是我的一個侄媳,這次剛好過來探望,趕上大夫過來,勞煩大夫也幫侄媳把把脈。”

    陳大夫進來的就看到了旁邊的這位夫人,但醫者只會關注病人,其他的事情是不會多理的。聽到林琳的話,作為大夫肯定是同意的。陳大夫的醫術好,可就因為不怎麼願意到貴門大戶去看病,在京城的名聲也就一般般。看這位夫人的打扮就知道身份不簡單,但願不會碰上不好的事。

    陳大夫給賈張氏按了一會脈,心裡就凝重了,作為大夫最怕的就是碰上高門大院的隱私,碰上了就意味著麻煩上身。陳大夫細細的分辨著,想不到還是碰上了,而去看脈象就知道時間不短了,心裡在糾結要不要說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賈張氏開始沒覺的什麼,時間一長就覺的慌了,不會真有什麼吧。林琳也覺的不對了,不會是賈張氏中招了吧。

    陳大夫終是大夫,還是決定說出來,至於其它就不關他的事了。林琳看到大夫的臉色,覺的事情不簡單,就讓伺候的都出去,讓書婭和林嬤嬤在廳外看著。

    賈張氏強壓著心裡的慌張,沉聲問道,“大夫有什麼不對嗎?請大夫如實告知,不必遮瞞。”

    陳大夫歎了一下,“本來是好事,可在夫人這卻十分不妙了。夫人已經將有兩個月的身孕了,夫人本就身體弱不適合懷孕,而且夫人的身體一直在積累毒素,基本上每天都有接觸毒素,一種已經不下兩年了,一種是最近的,脈象上看也差不多有一個多月了,照此下去,夫人最多能承受半年的時間,即使從現在開始清理毒素,體內的胎兒也已經受影響了,請夫人恕我學藝不精,還是請夫人另請高明吧。”陳大夫不想牽扯太多,就沒想開方子。

    林琳沒想到那麼嚴重,對於陳大夫的醫術,林琳是十分相信的,林琳還想著讓陳大夫長期為林府把脈,自然也不想陳大夫折在賈府上,細細叮囑其當沒有把脈這回事一定要嚴密守口,就讓書婭送他出府了。回頭還讓管家注意陳大夫的動向,就怕陳大夫受到了影響。

    賈張氏,聽到懷孕的時候很驚訝,可聽到後面就心慌了,連陳大夫走了都沒注意。自己身體差是知道的,一直在調養,前段時間才好點,可最近又反復了,竟沒想到是遭了毒手,可怎麼宮裡的太醫和府醫都脈不出來?難道這段時間一直是同一個太醫是因為這太醫有問題?難道有誰在指使?一直有接觸毒素,難道是身邊有人背叛了自己?賈張氏心裡亂的很。

    林琳看著賈張氏那麼慌,就讓林麼麼沏了杯白開水上來,“賈少夫人,先喝口水,平靜一下吧,你現在的身子也不宜多想。”

    賈張氏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失態了,喝了口熱開水,心裡有了些溫度,慢慢也平復多了,向林琳行了個禮,有些低咽著說“張嫻在這多謝夫人了,如果不是今天發現了,怎麼去的都不知道,夫人的救命之恩,會謹記在心的,以後夫人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吩咐,只要能幫的上都會竭力的。”

    林琳聽了賈張氏的話都覺的有些心酸,這張氏也是個可憐人,原著理張氏是難產而去的估計就是這胎了。“這不是碰巧嗎,那裡說的那麼嚴重。本來這是件多好的事啊,如此一來,你這胎可就十分凶險了。既然碰巧知道了,你這樣也不急著回去,在這好好想想吧,等下午休息好了再回去,不然你這狀態回去了還不知要生多少波折。”

    賈張氏正慌著,那裡會不答應,又道了謝。因這事是林琳撞破的,張氏心裡對林琳親近了許多,說話態度也多了幾分依靠。林琳看賈張氏平靜了好多,就道,“可憐的孩子,都說高門大院裡不簡單,國公府上才幾個主子啊,你就如此受累了。府上如此作亂,你可要好好打算了。”林琳想著要是張氏聰明的話就提點一下,要是張氏一直在的話,也能有個人牽制住賈府內院。

    賈張氏聽了林琳的話,眼淚一下就湧了上來,好想把在賈府受的委屈洩出來,但張氏還是很快控制住了,無奈的說道,“夫人說的是,這麼些年我也累了,可是又能有什麼辦法。”

    林琳想了下,“我這裡有個故事要不要聽一下?”

    賈張氏有些訝異的看著林琳,看到林琳好想真的想說,就點了點頭。

    林琳看這門外,像是回想著什麼,慢慢道,“以前有一個大戶,老太太有四個兒子,有兩個是庶子,老太太偏愛小兒子不喜歡大兒子,順帶著就不待見大媳婦,同樣的大兒子的兒女也得不到老太太的喜歡,老太太為了讓家裡的財產都留給自己兒子,就設計把庶子都趕了出去。小媳婦因為老太太的態度以為家裡以後應該都是她的,小媳婦就為了爭家裡的財產就給大房下了絕育藥,後來大房就一直沒有子嗣了,大媳婦是個能干的,小媳婦就想盡辦法把大媳婦給除掉了,不到一年,老太太就給大兒子娶了個膽小懦弱的繼室,沒多久,大房的大公子就病死了,小公子和小女就被養在了老太太房裡,因為老太太不喜歡,府上所有人對他們都很無視,小公子就什麼都學不了。後來很長的時間裡,大媳婦的嫁妝就被老太太和小媳婦給分了。小媳婦讓那小公子娶了自己的侄女,後來就只生了個女兒,小女被賣給一個賭徒了,再後來,整個大戶就是小媳婦的了。至於大媳婦的娘家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只知道後來大媳婦的娘家沒人了。”

    林琳慢慢的說著,看著張氏,“你說那大媳婦可惜不可惜?”

    賈張氏剛平復的心,聽完林琳說的再次起伏,相比自己的事情,覺的林琳就是在說自己,自己的情況比那大媳婦好不了多少,都說虎毒不食子,老夫人不會那樣做的,可是張氏說服不了自己,難道自己真會象那樣,不會的,張氏摸著肚子拼命告訴自己,賈張氏看著林琳,給自己鼓勁道,“夫人這故事太嚇人了,天下那有這種家室的。”

    林琳看了一眼張氏,“看不清事實的人,有那樣的因果也正常。”

    賈張氏晃了一下,扶著椅子,“照說如果真那樣,夫人你看那大媳婦該如何做?”

    林琳看著賈張氏,張氏也小心的回看著,“狠一點的當然是先出手了,只怕那樣做不到。穩一點的就是,為什麼要處在那個家裡,只要捨得那些財物,就可以跳出那裡,在自己的莊子裡好好教導自己的孩子,看著她們,適當的時候還可以推一把,只要還活著,最後那些人能耐得了嗎?不就是一二十年的光景,誰能熬到最後誰就是終結。”林琳希望張氏是個聰明人,那麼明顯的提示還不知道怎麼做的話沒得救了。

    林琳看到賈張氏精神差了許多,心裡歎了口氣,“少夫人不用多想了,你娘家也是個大家,想必能找到辦法幫你的,我看你還是趕緊和娘家聯系吧。”

    林琳看到賈張氏這個樣子實在是太令人擔心了,只好讓張氏到偏房去休息。

第十四章

    林琳站在廳門前看著小院裡在北風下搖曳的樹枝,呵了口氣,京城冷的太快了,這才初冬,林琳就受不了了,還沒進冬前林琳差點就冷感冒了,唬的大家趕緊早早的就燒起了炭火。室內是蠻暖和的,林琳現在都不出小院了,真正的大步不出小門完全宅住了。林琳在門口感受到那個冷就在慶幸還好林家是個有錢的,不然這種天氣還真難挨。

    賈張氏回去也差不多一個月了,林琳沒有特意去打聽賈府的動靜。林琳想,張氏是書香世家出來的行事不會象賈府其他內眷那麼貪婪。張氏要是能看清自己的處境,想辦法去應對的話,只要張氏還活著,賈府以後想牽制林家就沒那麼容易了,再說了如果以後張氏能當家說不定還能救賈家,不過那是她的事。如果張氏還是掛了,對林琳來說也沒什麼,反正那是賈府內部的事,不過林琳還是希望張氏能活著。不管怎樣林家以後都要回姑蘇的,賈家的那些人清理起來也不會太費勁。

    想不到早上林琳就聽到林嬤嬤過來說,聽外面在說張氏病重已經搬到京郊修養了,賈府的大少爺被安排到張家去上學了。林琳看著眼前搖曳的樹枝,微微的笑著,只要張氏活著,賈府的那些人就不會有那麼多手伸到林家來。林琳讓林嬤嬤讓人大方的去看望賈張氏,順便告訴張氏,想要身體好就應該每天多活動活動,最好找個信得過的大夫在莊子上,時時看著防止意外。林嬤嬤不知夫人為什麼那麼關注賈張氏,但看到夫人滿意的神色,還是很快就安排人過去了。

    書婭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夫人半躺在床榻上,手上的書也掉在了榻上,不用說,肯定是夫人看書又瞇著了。書婭輕輕的喚醒了林琳。林琳迷糊著,看到書婭在跟前,“書婭啊,有什麼事嗎?”

    書婭輕輕的說,“夫人,奴婢觀察這段時間少奶奶院裡的大小事,覺的少奶奶好像是懷孕了。”

    林琳猛的坐起來,盯著書婭,“你確定?”

    書婭點點頭,“夫人,奴婢生養過,覺得最近少奶奶院裡的種種跡象都在顯示少奶奶懷上了。”

    林琳心裡蠻激動的,但還能控制著,“最近大夫什麼時候進來的?趕緊請大夫進來看看,就說我不舒服,順便讓大夫給少奶奶把把脈,就說我不放心就好了。你趕緊去安排。”林琳催道。

    書婭趕緊說,“夫人,奴婢發現少奶奶不是很舒適,但是那邊並沒有請大夫,已經讓人去請陳大夫了,希望夫人不要怪罪奴婢自作主張。”

    “怪罪什麼啊,我還不知道你嗎。這樣辦得好,應該好好賞的,回頭讓管家好好記你一功。大夫那,你就親自去看著,就說天氣驟冷我不放心,家裡的主子都要讓大夫看看。趕緊去看看大夫來了沒,回頭等你好消息。”

    林琳看著書婭輕步出去,心裡著急著想要快點知道結果。

    林嬤嬤聽到這事也很高興,林家終於有下一代了,林麼麼一路陪著夫人過來,夫人的心酸都看在眼裡,狠不能替夫人多擔些,看著最近夫人的朝氣也覺的很高興,知道夫人非常盼著子孫,也趕緊上前喜道,“夫人,書婭說的肯定是真的,這丫頭不確定,那麼大的事肯定不會亂說的,夫人啊就安心的等著吧。”

    林琳扶上林嬤嬤的手,“是啊,我這是太激動了,林家的子嗣太單薄了,以前雖然有許多的不得以,但還是擔心啊,少奶奶那身子看起來就不大好生養,現在啊,心裡總算是放心些了。”

    “夫人就放心吧,咱們少爺是個孝順的,夫人肯定會子孫滿堂的。”林嬤嬤當然知道夫人自好後就盼著孫子了,每次見到少奶奶就提孫子,林嬤嬤在旁邊看著,都覺得少奶奶的壓力大。

    想到大夫,林琳就好像想到了一件事,對林嬤嬤道,“麼麼,已經入冬,你們當中多是第一次進京的,擔心你們會有些不適,我想讓管家安排個時間讓大夫給全府的下人都好好看看,需要執藥的話就府裡出。到年底了,就當是發福利,你說好嗎?”

    林嬤嬤想不到夫人還那麼關心那麼細小的事,作為夫人身邊的管事,林嬤嬤當然知道府上有些小丫頭為了省銀子,一般的小病都是能熬就熬的,實在不行才會去拿點草藥糊糊了事的,夫人這麼做會讓她們更加的忠心為林家做事,林嬤嬤趕緊就說了一堆的好話,贊成此舉。林琳想了下,就告訴林嬤嬤干脆以後每年都安排一次檢查,具體時間就讓管家安排。

    賈敏剛坐下喝了口茶,秋雁就進來說看到書婭領著陳大夫往這邊過來了。賈敏不解。陳大夫,賈敏當然知道,那是經常進府給婆婆把脈的大夫,只是婆婆讓人往這裡帶是什麼意思?一會就聽傳,說書婭請進來,賈敏只好讓書婭進來。

    書婭進來給賈敏請了安,就道,“少奶奶,夫人和少爺從南邊進京頭次過冬有些不適北邊的天氣,這段時間只好讓大夫多進來看看。夫人也擔心少奶奶,讓奴婢領大夫過來給少奶奶看看,好求個安心。少奶奶,你看要不要請大夫進來看看?”

    賈敏想了下,原來是這事,賈敏早就知道了婆婆是個怕冷的,早早的就把院裡搞的人仰馬翻的,現在還擔心起自己了,看看也好,畢竟是婆婆的一番心意,也不好拂了。“既然已經來了,那就看看吧,剛好也覺得有些不適,本來就打算請大夫的。在這就先謝謝婆婆的用心了,到時請書婭幫好好說說。”就讓春曉去把陳大夫請進來。

    陳大夫細細的分辨著脈象,心裡不自然起來。之所以給林家看病,就是看在林家的懇請的態度上,而且看門面林家也就是一般的人家,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也知道林家是比較清淨的,所以自那事後,林家也確切說會關照保護自己後,自己才答應繼續為林家把脈的,想不到,這內裡的事,還是很難看清楚的,不過已經答應了林家,想撤只怕也沒那麼容易。

    陳大夫收了手在想著該怎麼說。賈敏看著大夫,暗想難道有什麼問題嗎?自己的身體一直很好的啊。

    書婭看到陳大夫不說話就有些著急了,“大夫,少奶奶還好吧?”

    陳大夫看了下書婭,“我只是在想應該怎麼說,少奶奶的脈象有些異樣。”陳大夫細細的吸了口氣,仔細分辨著,果真如此,“少奶奶房裡點的熏香含有避孕功效的九裡香,從少奶奶的脈象上看也有些時日了,少奶奶懷孕差不多兩個月了,天天用這香,這胎十分不穩,而且還有輕微的下紅,再不好好的安胎,這胎就危險了,現在只能開些保胎的方子,少奶奶最好還是靜養安胎。”

    書婭著急了,想不到少奶奶居然著了計算,這下可好?

    賈敏聽到自己著了計算,心裡就氣憤了,後來聽到自己懷孕了,而且還有危險,一下臉就白了心裡就慌亂了,身子就軟了下來。楊嬤嬤聽陳大夫說完也嚇的出了一身冷汗,趕緊上前扶著賈敏,讓秋雁她們馬上把香撤掉,把門窗都打開,讓春曉跟大夫下去拿方子趕緊拿藥熬藥。

    不提賈敏房裡怎麼亂。書婭看陳大夫開完藥方後,又問了一大堆有哪些該注意的事項,讓陳大夫寫下來,然後交給楊嬤嬤,親自送了陳大夫出去後,回去向夫人回話。

    林琳心裡在著急的等著,要是有時鍾的話,只怕就盯著秒針走了,就盼著時間快些。林琳也聽說了賈敏院裡出事了,心裡更著急了,怎麼書婭還沒回來,到底怎麼回事啊,急死人了。

    林琳剛看到書婭,不等走近,就開口問道,“到底怎麼個情況?少奶奶院裡怎麼聽說是出事了?大夫是怎麼說的?”

    林嬤嬤也著急到,“少奶奶還好吧?你怎麼也不找個人先回來回個話?看夫人急得。”

    書婭趕緊喘口氣說道,“夫人,少奶奶懷上了。”

    林琳一聽心裡就樂了,又有些擔憂道,“這事好事啊?怎麼要那麼長時間的,是不是還出了什麼事?”

    書婭就趕緊把大夫說的話仔細重復了一遍。

    林琳沉著臉,想不到賈敏還真著了計算,那些人這次不管怎樣都要轟出去,禍害林家的子嗣是萬萬不可放過的。“九裡香是個什麼東西?”林琳問道。

    “九裡香是南方才有的,一般多長在西南嶺南之地,多用於盆栽造景,在江南也有些大戶在溫房種養,這東西稍微冷些就養不活的。”林麼麼想了一下道。

    “這麼說這東西還不易得,看來有人還真是費功夫了。麼麼,你去告訴管家,這事一定要徹查,可疑的一律趕到別莊上,少奶奶那,我去說。竹清去備衣,我去看看少奶奶。”林琳放心不下,還是去看看吧。

第十五章

    林琳一路急忙忙的去了賈敏院裡。到了不等通傳直接進了賈敏臥室,只見賈敏一臉垂淚,楊嬤嬤正在一旁安慰。

    賈敏看到林琳做狀要起來,林琳忙上前按住,“好孩子,受委屈了,好好躺著,身子要緊。院裡的事,書婭都說了,都是那些黑了心肝的錯,你且安心修養。”

    賈敏眼淚一串一串的又往下調了嚶嚶道,“娘,都是我不好,粗心大意的連懷上了也沒察覺到,要是今天大夫沒看出來,差點就釀成大錯了。”又細細的哭了起來。

    林琳只好輕輕拍著賈敏安慰道,“好孩子,這不關你的事,別哭了,啊,會傷身的,啊,你現在是雙身子了要多小心些。”林琳轉頭看向楊麼麼“到現在吃藥了嗎?”

    楊嬤嬤趕緊說,“還沒有,春曉已經在煎藥了,應該差不多煎好了。”

    “這得快些,趕緊叫人去催催。”楊嬤嬤趕緊應了下去。

    林琳看著賈敏在輕輕抹淚,“好孩子,別傷心了,還好沒釀成大禍。這事一定要徹查,敢指染林家子嗣一個都不可放過的。這事情就讓楊麼麼和管家徹底的查,我身邊的林麼麼也過來協助幫忙,府上的人都要好好清理一遍,特別是你房裡的人,只要是可疑的都打發出去,身邊要是有可疑的先打發到你莊子上,等你好了在詳辦,這樣可好?”

    賈敏想著畢竟是自己的用度出了錯,就點點頭同意了。

    “好孩子,不會讓你受委屈的。這段時間就好好靜養安胎,其它的事不用操心啊。管家的事,就交給管家吧,楊嬤嬤協助就好了,我讓林麼麼在邊上看著,府裡主子少沒什麼事的,一切按規矩辦就行了。你啊,現在最重要就是好好養好身子。”林琳看賈敏不再掉淚了,“今天的事可有給親家傳信?”

    賈敏細聲道,奶娘已經去安排了。

    林琳有些不悅,怎麼那麼快就向賈府傳信了,還真以為受委屈了。“哎,雖說是喜事,但現在首要的就是要把黑手抓出來,好好養好胎,把胎坐穩了再告訴親家,這樣才穩妥些。不過說了就說了,估計這兩天親家會來看你的,你也得注意些身子。”

    這時楊嬤嬤端藥進來了,林琳趕緊讓賈敏先喝藥。林琳看賈敏的精神也不算太好就囑咐她好好休息,等海兒回來了就讓海兒過來好好陪陪她。看著賈敏躺下去,林琳也就出去了。

    在小廳裡,林琳囑咐楊嬤嬤這事趕緊好好查,前面已經通知管家了,府上下人都不許進出了的。林琳留下林嬤嬤好好協助楊嬤嬤就回去了。林琳業務不熟,在那干等也不是個辦法只好回去等。

    出了這等事,管家也不敢掉以輕心,一時間府上就彌漫著緊張的氣息。

    林琳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賈敏身邊的人不會給賈敏下避孕的藥的,只要賈敏不懷孕,她們就沒有機會,難道她們以為自己只是說說而已。難道是賈王氏的黑手?按王氏的狠毒不大可能,那人很可能會直接下絕育的藥。不是的話又會是誰?會不會還有其他人在計算林家的子嗣?憂思重重,林琳連下午都沒休息,就在等著前面的結果。

    林琳看到林嬤嬤進來,精神為之一振,“嬤嬤,查的怎麼樣了?有著落了嗎?”

    林麼麼看著夫人有些愧疚的遙遙頭,“夫人這事這情有些難辦了,管家正在外面查。?

    林琳有些不解,這事情又出了意外。

    林嬤嬤如實道,“夫人,在少奶奶的小庫房裡找到了一種香球,這香球沒有封蠟,奴婢覺的有些不妥,就拿到外面去讓讓制香師傅看了一下,結果裡面有麝香。雖然那香球經過了很多的處理一般人聞不出,但有經驗的制香師傅還是一辨就知道了。詳問了少奶奶身邊的人,那香球幾乎是少奶奶整理庫房的時候就有了,那時候人多手亂,幾乎找不到是誰放的。楊麼麼只好把進出過小庫房有可疑的都趕到了莊子上。小庫房裡的東西幾乎都沾有那香氣,現都用不得了,只好把小庫房給封了,派了專人守著,防著有人拿裡面的東西給少奶奶誤用,管家也吩咐下去了以後少奶奶的一切用度都從大庫房拿,大庫房那也加了人手防止出錯。少奶奶房裡的布置也都檢查了一遍,不適的都撤換了下來。”

    林琳有些納悶,這賈敏身邊的都什麼人啊,嫁到林家這種家庭已經夠簡單的了,都弄成這樣,要是進了那高門大戶,那日子,可夠精彩的,簡直就是在找死。一進府就已經被計算了,天天用含有麝香的東西,能安胎保胎才怪,如果不是找了出來,出了問題又找不到原因,也只能怪賈敏身子不好。

    以賈王氏的性格,林琳反倒相信這香應該是賈王氏安排放的。再說那時候也只有賈王氏才有那個心那樣做。要是那樣的話絕對會引起婆家對賈敏的不滿,賈敏的日子就難過了。

    那時候正值新婚忙亂,人員又經常走動,估計放東西才不會引起注意,等大家整理的時候,又習慣了那氣味,反而不會去細找。好精密的心思啊。估計現在趕走的人裡最多就一兩個廢子而已,真正的人還沒有浮出來呢。

    “那在少奶奶房裡點的熏香難道就一點線索都沒?”林琳皺眉問道。林琳看到林嬤嬤滿臉的倦容,趕緊讓林嬤嬤坐著說。

    林嬤嬤知道林琳的意思,就坐在林琳下首,慢慢說,“據拷問,那香是在東街百花樓買的,管家說那是長寧長公主的產業,不好查,讓經常去替少奶奶買香的秋雁重新去買了一份,管家又另找人買了一份,找大夫看了都沒問題。”

    “難道是府上有人在作祟?”林琳在想難道真的是賈敏身邊的人做的。

    “詳問了秋雁,少奶奶偏愛這香,一般都是點這香的時候多,買香料脂粉一般都是秋雁去買的,買回來後東西就交給聽琴保管,點香的也是聽琴,再也沒經過第三人手,以前她們也是這樣的,從未出過差錯。楊麼麼把少奶奶用的脂粉都拿去給大夫驗了一下,發現都有避孕的東西。”

    “難道是秋雁和聽琴有問題?”林琳想她倆會是誰的人啊。

    “奴婢也是這麼想的,但楊嬤嬤確相信不是她們,她們也喊冤不是。後來把香和脂粉都找師傅驗了,那些東西都不是後面可以添上的,制作的時候就要添加上了,而且是要很有經驗的老師傅才可以添加上去,才能做到讓旁人看不出來。那樣的話秋雁和聽琴是做不到的。”

    “那也可以是她們中的一人換掉的啊?”

    “奴婢也這麼認為,但少奶奶確相信她們,這香脂粉找不到來源,而又只有她倆接觸過,現在少奶奶的胎不穩,寧可錯殺不可錯過,奴婢就建議把她倆先放到莊子上,等以後再回來,少奶奶不同意方人,就把她們放到針線房了。管家也私底下查了,找不到她們的證據。管家說有可能是外頭有細節被忽略了,正在派人查。”

    這什麼事嗎?居然連作案的人都抓不到。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只要那人還潛在賈敏身邊,賈敏這胎都有危險。要是可以,林琳真想把那些人通通趕走,可賈敏的陪嫁,哪有那麼好處理的。

    林琳也沒辦法,“好了,讓人多盯著些就好了。讓管家好好查查剩下的那些人,如果和賈家二夫人有關系的盡量調出去,那人和媳婦是不對付的,誰知道會不會起什麼ど蛾子。那是林家的第一個孫子,小心防著些。調些訓練好的沉穩些的進少奶奶院裡,叮囑她們小心些,別引起少奶奶院裡的人注意。”賈敏嫁進林家那麼久,身邊用的人盡是賈家帶來的,只有幾個粗活是林家安排的,林琳想到這些就不舒服。

    林琳不相信賈王氏不會出手,害賈敏可以,但禍害林家的孫子就不可以。要是在這麼層層保護下,賈敏這胎還是出事的話,那麼賈敏可以徹底無視掉了。孫子誰不可以生

    “嬤嬤,你說,這其中會不會有賈王氏的參與?咱家的這個媳婦和她那二嫂恩怨可不小啊?咱們林家在京城並不起眼,沒有那等仇家有那麼大的仇,有誰會故意針對林家的子嗣呢?”林琳看著嬤嬤道。

    林嬤嬤想了一下,“也有這可能,也許是專門針對少奶奶的。但奴婢和管家細談過,那個香薰線索斷的太徹底了,可能中間沒那麼簡單。”

    難道那麼早就有人在盯著林家了嗎?難道是有人想控制林家的子嗣?林家沒有子嗣的話,有誰會獲利?難道在此之前,林家有和別人結了大仇怨?林琳想不明白,看來得讓兒子在外面多加小心了。

    不久,書婭就過來說,少爺回來了。林琳想了想,好像有什麼事要做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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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賈府榮禧堂,賈母正在和丫頭們摸骨牌玩樂,賈王氏也在旁邊偶爾樂和一下,一派和樂融融的氣氛。這時候,賴嬤嬤進來在賈母身邊小聲說,“老太太,姑奶奶身邊的知夏過來了。”賈母樂呵呵的說,那趕緊叫進來啊。

    知夏細步徐徐進到榮禧堂,向正在摸骨牌的賈母請了安,喜聲說,“給老太太報喜來了,今個兒少奶奶確診有身孕,已經一個多月了。少奶奶特地遣奴婢來向老太太討喜錢來了。”

    賈母把手中的骨牌一推,樂呵呵道,“敏兒有喜了,好好,賞,都有賞,珍珠啊,把那兩個錠子賞給這討賞的丫頭,大伙啊都賞一個月月錢。”賈母問向知夏,“敏兒可好?身子可有不適?可有什麼交代的?”

    知夏笑道,“少奶奶是第一時間讓奴婢來報喜的,就是想讓老太太您高興高興。”

    賈母呵呵道,“你這丫頭就是最甜,明兒讓賴家的先過去看看,鴛鴦趕緊到庫房看看有什麼,讓知夏帶些補品回去。”

    賈王氏看到賈母這般高興,又是問又是給的,不爽的扯著手中的娟子,強笑著臉向賈母恭喜道,說姑奶奶的福氣好等等,好話一堆,只是偶爾瞪向知夏的眼光,厭惡的很。賈敏怎麼能那麼快就有了呢?難道她的身子那麼快就調好了?一個兩個都不頂事,怎麼就沒人過來提起。十月懷胎哪有那麼容易,保佑懷上生不下,即使生下也養不活,賈王氏心裡狠狠的想。

    正在知夏想要退下去的時候,賈張氏身邊的連麼麼進來了。

    賈母雖然不是很喜歡老大媳婦,但面子功是做的很好的,等連嬤嬤請安完後,心情愉快的問道,“今個兒有什麼事啊?”

    這時候賈母身邊的珍珠笑道,“說不定是向老夫人又報有什麼喜事來呢。今兒姑奶奶帶喜來了,這不大夫人那又來了。難怪今天老夫人的手氣那麼好,原來是帶喜來著。”說完,大家有是一番喜笑。

    連嬤嬤趕緊趁機道,“今個兒,奴婢還真是道喜來了。”

    賈母笑瞇著眼看向連嬤嬤,“哦,今個兒有什麼喜事啊,讓你特特跑回來傳。”

    連嬤嬤笑道,“大夫人有身孕了,已經將近三個月了。”

    賈母心裡楞了一下,但面上看不出任何變化的問道,“之前不是病重修養的嗎?怎麼就懷上了?”

    賈王氏也不樂意道,“別是庸醫誤醫的吧?可有確診,要不要遞帖請太醫看看,別是病的不清了誤診的。”

    賈母聽到賈王氏的話,瞪了一下王氏,這王氏也太沉不住氣了,不管想什麼也不能說出來啊,目光短淺,以後讓珠兒與她少接觸,免得帶壞了孫子。

    王氏也反應過來了,低下頭,手底下只好努力的和絹子過不去,今兒怎麼一個兩個都來氣自己,懷上的怎麼就不是自個呢?真是老天不開眼。不過,轉眼王氏想到張氏的病就放開了,病秧子一個,能活多久還不一定呢。

    連嬤嬤替自家夫人不值,但也不會表露出什麼不滿,“夫人到莊子上修養後,慢慢也有些精神了,找大夫了診脈的時候懷疑是滑脈,但也不敢確認,夫人的身子太弱了,加上時間短不好確診。今天大夫確診是滑脈,但夫人身子還沒調好,不宜舟車,大夫說最好還是要靜養,就只好讓奴婢先回來趕緊向老夫人報喜。”

    賈府子孫繁盛,賈母還是很樂意的,就讓珍珠打賞了些銀子,“回去告訴大媳婦,既然身子沒好就留在莊子上好好修養,等好些在回來。”

    話說這連嬤嬤怎麼就那麼巧呢?原來是林琳在書婭出去後就讓林嬤嬤找人去知會賈張氏了,要在適當的時候把懷孕的事暴出來,不然久了不好會閒話多。林琳只是遞話說賈敏可能有喜了,讓張氏派人到賈府外看看只要看到賈敏身邊的人進了賈府,就隨後進去報喜。賈張氏自然是會意的。

    第二天,賴家的到了林家,自然賈敏的遭遇也就被添油加醋的告知了賈母。

    賈母不相信事情是秋雁和聽琴做的,因為這兩人都是自己安排的,特別是秋雁,老子娘一家都在手裡,怎麼可能做那種事。聽完賴家的就哭罵,哎呀,是哪個挨千刀的要如此害自己的女兒,咒罵那人不得好死,喝水被嗆,吃飯被噎,走路被摔。又在心疼女兒,怨林家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女兒讓女兒受了如此傷害,說著說著就要去把賈敏帶回賈家,惹的眾人又是一番勸說。

    賈王氏還沒來的急幸災樂禍,但也知道賈母是如何偏心賈敏的,哪裡肯讓賈敏過來給自己添堵,自然勸說的無比認真,不知誰在旁邊提了一句,姑奶奶缺人照顧可以派人過去啊。賈王氏沒在意,但賈母卻聽進去。

    賈母慢慢消停了下來,重新打扮一番,就在想派誰過去,眼光就在眾人身上一一掠過。能進榮禧堂伺候的自然都是精明的,看到賈母的目光,都表露出一種十分願意去的表情。賈母十分滿意,自己的目光不錯,挑選上來的都是好的。賈母掌管賈家那麼久,可用的人自然很多,看看她們也不過是試探一下,滿意了自然繼續留在身邊,不滿意多的是地方可以調。至於派誰去女兒身邊,賈母早就有人選了。

    這時賴家的說,“老夫人,姑奶奶身邊只有楊麼麼一個麼麼,難免會有疏忽。不如找兩個經驗豐富的嬤嬤過去?”

    珍珠當然知道自家主子很心疼姑奶奶,也獻計到,“是啊是啊,找嬤嬤更好些。姑奶奶那遭此毒手,找經驗豐富的才能防著些。要說到經驗豐富的,還是宮裡的最好,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放出宮的。”

    賈王氏拉長著臉,當初自己懷孕的時候,怎麼不找嬤嬤幫襯自己,好歹那也是賈府的孫子,為了一個不知能否長成的外孫要這麼折騰嗎。老太太的心偏的快沒邊了。“宮裡放嬤嬤的時間早就過了,出來的早就被搶完了,現在哪裡找那麼好的嬤嬤?還不如從府裡調兩個過去。”

    賈母不樂意的看了一下賈王氏,還真看不上這媳婦,罷了,為了政兒、孫子,就讓她留在身邊多看著點吧。賈母褒贊珍珠道,“還是你想的周到,那就先讓兩個丫鬟過去。先在外頭打聽打聽,看有沒有嬤嬤,到時找到了再送過去。”

    珍珠又道,“老夫人您在京城裡和各位太妃王妃都有交情,打探個嬤嬤不是很快的事嘛?老夫人可以先把嬤嬤找好,到時一起送過去,林家也不好拒絕不是,再說這樣給面子林家,少奶奶臉上也有光啊。”

    賈母笑起來了,“還是你替姑奶奶想的周到。那就趕緊傳信去問問。”

    賈母傳信到各王府去探問消息,不到兩天就傳回了消息,說宮裡有兩個在膳食局的嬤嬤,上次有事耽誤了時間,過兩天就出來了。賈母又托人打探了這兩個嬤嬤的消息,據傳回來的話,賈母看中了那個柳嬤嬤。賈母又托西寧太妃幫忙問問其是否願意留在林家照看女兒。等得到確切的回話,賈母又耐心的等了兩天,讓賴家的到宮門口接柳嬤嬤進府。

    這柳嬤嬤曾在先皇後身邊伺候過,什麼樣的手段沒見過,得先皇後重用進了膳食局,後來也就一直留在那了,現在是因為年紀大了受到的排擠也多了,才只好出宮的,宮外的人家早沒了,賈家說會養老,收到的消息林家是個清淨的才答應下來的。

    賈母等到柳麼麼後,交談一番非常滿意,又交待了一番,就帶著眾人浩浩蕩蕩往林家去。

第十七章

    在溫暖與寒冷的交融中,那種窩被窩的感覺無比的熟悉,可是林琳並不想那樣,長此以往會變的頹廢的。自窩冬後林琳打發午後時間的活動就是編織了,古代編織一般在北邊游牧民族中常用,中原南邊一般用的多是棉衣,但林琳想消遣,還是可以找到毛線的,只是這時的毛線沒有現代的那麼精細。

    林琳在室內活動了一下,剛拿起竹編針,林嬤嬤就過來了。林琳以為賈敏那又出來什麼事,問道,“嬤嬤,這時候不用忙嗎?少奶奶那還好?”

    林嬤嬤回道,“國公府賈老太太來了,剛通報進來,賈老太太直接去了少奶奶院裡。”

    林琳看林嬤嬤有些不高興,問道,“怎麼了?賈府不是早就遞帖過來了,親家直接去少奶奶那也是思女心切啊。”

    林嬤嬤有些不愉到,“按規矩,也要先到夫人您這先的,這也太不尊重夫人了,賈家這是在看不起林家。”

    對於這種禮儀規矩,林琳沒有那種從骨子裡透出的遵從,自然體會不到林麼麼的氣憤,於是笑道,“國公府門第高出林家許多,她們眼高貫了,自然以她們的意見為先,這沒什麼奇怪的。自收到聖旨的那刻起,就沒指望過能和她們相平的禮遇。你以後在少奶奶那多注意些,看著沒什麼亂就好,別插手她們那些事,給足她們面子就行。”

    “可是,夫人也不能如此的看輕林家啊。”林嬤嬤有些不解。

    “嬤嬤這幾天在少奶奶那可有什麼發現?覺的少奶奶身邊的人如何?”林琳把手上的竹簽毛線放到旁邊的籃子裡,認真的看著林嬤嬤。

    “都養的很好很嬌俏伶俐,單一走出去和大家的小姐也不差。”林嬤嬤如實道。

    “那這幾天,嬤嬤可有注意到她們對少爺的態度?”

    林嬤嬤回想了一下,“夫人,她們不會是……”林嬤嬤有些恍然的看著夫人。

    林琳點點頭,“就如你想的那樣。賈府的規矩,自發現這個後就不期待了。像少爺這樣的俊少年,有幾個姑娘可以不動心呢,她們這樣可以理解,可是這樣表現出來,你說以後會變成怎樣呢。”

    林嬤嬤察覺到夫人不是很滿意少奶奶,可想不明白夫人為什麼不提點一下少奶奶,畢竟要是少爺的後宅亂的話,於少爺也不好。

    林琳看著林嬤嬤的不解,道,“她們亂起來,才有理由處理掉一些人,那些人雖然明面上是賈府的家生子,但也很可能是其他人的眼線,她們與外面的聯系面太廣了。老爺的事過了那麼久到現在都查不出一丁點可疑的,這事老管家都覺得可疑,只能小心防備些。至於以後,她們和媳婦,就看她們各自的手段了,海兒不會插手媳婦院裡的,要出了什麼意外,和林家丁點關系都沒有。我已經讓管家去找以後照顧孫子孫女的人了,等幾個月後就會安排進來的,只要把孫子孫女隔開來就行了。少奶奶的事你別參合進去,但也要多注意些防止扯上少爺。”

    林嬤嬤明白了夫人的意思,表示以後會注意的。

    林琳讓書婭准備好一些待客的東西,不管怎樣,賈母肯定會過來的。不知道這次會面會怎麼樣?林琳有些期待。

    林琳打量著和賈母一起進來的眾人,這陣容還真稱的上是前呼後擁六個丫頭,三個嬤嬤,外面還有沒進來的,這架勢是想表達什麼來著?

    林琳招呼賈母坐在上首,讓丫頭們趕緊上茶,“親家勞累了,請先喝口茶吧,看看能否入眼,這可沒親家那那麼講究?

    賈母只是拿起茶來湊了湊,並沒有喝就放下了。

    林琳可不管那些,賈母這要表達啥意思不懂,即使懂也當沒看到,“親家好啊,勞煩你一路辛苦過來看望兒媳,親家怎麼不和兒媳多聊會?兒媳平日裡多忙和著,沒多少時間看望親家,難得今兒有時間。”

    賈母不慢不緊的有些不愉道,“敏兒有些累了,就讓她好好休息了。敏兒這些天的遭遇,我這也都知道了,親家難道就沒給個說法嗎?”賈母一副威嚴的樣子,看著林琳,好像就是來討說法的。

    林琳可沒受這個影響,論品級,林琳也就比賈母底一級而已,“哦,親家難道想要什麼說法?林家子嗣單薄恨不得三年抱兩呢,可不會去禍害子孫,至始至終,林家都很厚待兒媳婦,從來沒有插手過兒媳的生活,這事情也是林家最受害。親家可想要什麼說法?我倒想問問親家,當初是怎麼安排的,讓兒媳身邊出那麼大的紕漏。親家要說法,那可要怎麼處置那些人?”

    賈母可沒想到林琳那麼會說,上次見林琳的時候可是說句話都會喘氣的人,這變化也太大了,賈母更沒想到,林琳會如此不給面子,當著眾人的面就反駁她。賈母非常氣惱,可想到要說的事,只好按下心裡的火氣。

    賈母稍稍壓住自己的口氣,就問“敏兒那一下可缺了不少人,怎麼沒見親家多加安排些人手,怎麼說敏兒懷的也是林家的嫡長孫。”

    林琳想按照賈母的性子肯定是想塞人進來的,林琳還想趕人出去呢,哪能讓賈母如意,“親家您看,林家家小業小,每份進項都要掰著花,您看我這院裡走來走去的總共也不到十個人,少爺那要進進出出的也就八個人,林家不求兒媳的花銷,從兒媳進門那刻起就盼望著兒媳能體諒下林家,能合理的安排一下人員,親家您說,兒媳院裡的那一院子人員要是傳到外面,外面怎麼看林家,又會怎麼看國公府?”林琳巴巴的看著賈母訴苦道。這下看您怎麼放人進來,兒媳的規格比婆婆的還高,又不是有品級的,要傳出去,人家也只會說賈敏的不是,有賜婚又怎樣,照樣會有人參你國公府。

    賈母氣結,想不到林琳會如此說,可又沒有辦法,真要那樣,挨說的也是自家。賈母發不出內火憋屈著,心裡想了下就說“那不是有通房姨娘嗎?這些人可是另算的,這麼來伺候的也不多的。”

    林琳知道賈母郁悶了,不察意的笑道,“通房姨娘?少爺那可只有一個通房,通房是不配有丫頭的。親家說的姨娘,難道兒媳准備把通房提做姨娘啦?難道還要另安排通房?親家您怎麼就不勸一下呢這孩子也太賢惠了。不過林家有規矩,主母懷孕的時候是不許另添通房姨娘的,只怕兒媳的心思白費了。”

    賈母郁氣了,這親家怎麼就如此氣堵自己呢,氣惱道,“通房姨娘的事是私底下提,等出了月子再正式提,這事家事誰會注意到這些。”

    林琳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住了,正氣嚴肅道,“親家是想讓我們林家違背先祖嗎?”

    賈母聽到林琳這樣說,就忍不住想狠狠的發火,就不是添兩個人手而已,用的著如此說嗎?敏兒都已經同意了,用得著在這推三阻四嗎,早知道就不提這事了,直接留下諒林家也不敢說什麼。現在弄得騎虎難下,都已經明說了,看來那兩人是沒用了。

    賈母的氣勢弱了下來,緩緩道,“敏兒身邊沒有有經驗的嬤嬤可不行,親家可有安排?”

    林琳想這賈母是無論如何都要安排人進來了,“哦,已經讓我身邊的林麼麼過去幫襯了,管家也從姑蘇安排有經驗的麼麼上來了,估計再過些日子就到了。”

    賈母有些鄙視道,“她們哪能比得上宮裡的麼麼,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什麼都想給她最好的,就找了一個從宮裡出來的嬤嬤做供奉,就把她安排在敏兒身邊了。”賈母示意一下柳嬤嬤上前,“這位就是柳供奉,曾經在先皇後身邊伺候過。”

    這位柳供奉向林琳行了一個禮。

    林琳端詳了一會這位柳供奉,看起來有四十多了,看起來比較溫和老實,但林琳也知道,宮裡出來的人,看表象,十有八九是判斷不出的。“那這位柳供奉,算是親家請的?還是林家請的?林家不是請不起,就按親家提的條件,若是同意的話就按是林家請的,那就留下,林家也承親家的情。若是按親家請的,那肯定得給面子親家,好全了親家的慈母之心,等到出了月子,柳供奉就回國公府。親家母,您看,怎麼樣?”

    賈母還沒有想過這問題,但也很氣悶林琳的糾結。

    柳麼麼想到主子的囑咐,不等賈母說話,就向林琳行了個禮,同意留在林家。

    賈母看到柳嬤嬤如此,雖有些不快,但也沒有說什麼。總算是留下了個人在女兒身邊。賈母端起茶想喝一口,拿起來了,心裡還是氣悶被林琳如此的駁面子,又放了下。想想剛受的氣,看到林琳的臉就不氣順,還是趕緊走吧,回到國公府再想其它辦法。

第十八章

    林琳這兩天的的心情特別好,干什麼都喜滋滋的。書婭跟隨夫人那麼久,從來沒看到過夫人象這樣有內到外透出的喜氣,連帶著院裡的下人都喜氣勤快了幾分。那天的事,書婭一直在旁伺候著,自然清楚發生的事情,看到夫人這樣高興,也就十分明白夫人很不待見賈老夫人了,為什麼不是賈府呢,從夫人指點賈大夫人就知道,夫人很明顯的不待見誰。主子的態度自然帶的書婭和幾個丫頭對少奶奶的態度也不是很熱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少奶奶身邊的人很多都眼高於頂在後院一直很囂張,時有欺負低等的下人,特別是懷孕後,這類事情就多了。夫人的態度帶得林家的下人對少奶奶的人都不是很趕著上前巴結,這樣反倒壓住了那些人的氣焰。

    林琳揉揉扯扯手中的毛衣,十分滿意,雖然針法不是很勻稱,但也是自己努力趕工的第一件成品,林琳比劃了一下,問書婭,“終於完成了,也不枉手酸了幾天,你過來看看,要是少爺穿上好不好看。”

    書婭笑道,“肯定好看,夫人忙活了這麼多天,少爺肯定會心疼的,少爺要是知道是夫人特地趕工織出來的,怕是會捂在手裡捨不得穿呢。”早在夫人手酸的時候,書婭和幾個丫頭就提出來幫忙了,可夫人哪裡肯,這是給少爺的,再累夫人也是樂意的。

    “呵呵,再怎麼也比不得穿在身上暖和,京城不比江南,這冷天實在太凍了。海兒天天在外面忙,我在這也是擔心啊,總要做點事才好。你看這衣服,又沒有棉衣的臃腫,又有彈性,多穿幾件都可以,這樣穿在裡面肯定很暖和,我兒穿在身上肯定俊俏很多。只可惜我這初學的手藝還是差了點。你說北邊的人咋就這麼聰明,想出這麼好的法子。”林琳滿意的拿著毛衣。

    “這手藝哪裡差了,要是奴婢還織不了呢,奴婢看著都想織一件了。”

    “呵呵,你就哄我吧,這織法都是最簡單的了。我記得今天少爺沐休,你讓竹枝去看看少爺有空沒,要是有空就讓少爺來一趟。”林琳想著趕緊讓兒子穿上這毛衣。

    書婭正想出去,林琳想了下又叫住了,讓書婭順便去少奶奶那把林嬤嬤找來。

    沒等多久,林琳坐在正堂就感覺到有一絲冷氣進來了,看過去,就見兒子解了外袍過來了。林琳趕緊讓兒子喝口熱茶下去暖暖身子。

    “海兒,你過來試試這件毛衣,看看是否合身。”林琳拿起手上的毛衣道。

    “娘,孩兒拿回去再試吧。”林如海看著林琳手中那件有些奇怪的衣服,有些尷尬道,在這試衣服多不好意思。

    林琳可不管兒子的扭捏,擺擺手讓其他人都下去,就上前去要幫兒子套上去。林如海實在推不得,只好紅著臉在林琳的幫忙下把毛衣給套好了。林琳圍著兒子轉了一圈,嘖嘖,兒子的身材就是好,穿上毛衣效果就更好多了。

    林琳讓兒子把毛衣脫下來放在一邊,“兒子,這毛衣怎樣?這可是娘親手織的。”

    林如海還沒有退去臉上的羞氣,“娘從哪裡學來的,這毛衣還蠻形象的,穿在身上感覺挺暖和的。”

    “這是北邊的手藝,娘的手藝只是一般般,你以後把它穿在裡面,出去也暖和些,都說京裡下雪早,就怕你在外頭凍壞了,我讓丫頭試著織了一套手套,等下一起拿去用著,我這再試著多織幾件,京裡的天氣還不知會多冷呢。”

    “娘,這些交給竹蘭她們就好了,哪能這樣勞累呢。”

    “這些都是手上功夫,拿來打發時間剛好,不然天冷地凍的,你讓我做什麼?還不如這樣給你織兩件衣服好。你記得多穿上就是對我的孝心了。”林琳和林如海坐下來。

    “孩子,入冬了,燒的碳也多,你要注意些,別讓奴才把門窗都關緊了,要透著氣才能防著那些碳火熱毒。雖然吩咐下去了,但你也要注意些不管是在家裡還是在外面,都要細細檢看過才行。”林琳細心叮囑道,燒炭中毒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

    林如海應道會注意小心的。

    “最近公事可忙?親家最近可有指點什麼?你媳婦有了身子,不忙的話,就多抽些時間陪陪你媳婦,你媳婦身子弱,娘也不好說什麼,你有空就陪她走走,這樣胎兒也健壯些,你媳婦以後也能少受些苦。”林琳也有好些日子沒見兒子了,一坐下就停不下的說。

    “快准備過年了,差事會多一些的,但對兒子沒多大的影響,岳父事情也多,知道敏兒的事,也有讓我多陪些。”

    林琳聽到兒子對賈敏的稱呼,心裡就不自然的沉了下,不過很快的就恢復過來了。

    “那就好,你媳婦第一次有孕,可能懷相不會很好,你多陪著也能寬解下。但有些事你一定要注意些,通房那你最好不要去,注意下媳婦身邊的人,我可不想看到鬧出什麼事來。”

    林如海心裡對賈敏還是很好的,自然同意了。

    “你媳婦的事過去了這麼些天,管家可有在外面查到什麼?”

    說道這事,林如海也嚴肅了幾分,搖了搖頭,“一點線索沒有,管家請百花樓的師傅看了那些香,那些師傅都說制那香的師傅手法十分高明。她們樓裡的師傅勉強也可以制出來,但弄不了那麼精細。”

    “這事,你怎麼看?那麼多的東西不可能是無意弄錯的,能做到一絲線索都沒,那是絕對的大手筆,你在外面也要小心些。那些東西怎麼說都是針對子嗣的,就怕他們還有後手對你媳婦出手,你讓管家多注意外面些。”

    “你現在做的不是什麼實職,京裡的情況千絲萬縷,就怕你被牽扯上受連累了。”林琳擔憂的看著兒子。

    “娘,不用太擔憂,這期一滿就會申請外調回姑蘇的,到時京裡的事和兒子就沒多大關系了。”

    林琳看著兒子,話是那麼說,可事情哪有那麼簡單啊。林琳想了一會,問道,“海兒,你對江南那邊可有什麼計劃?”

    林如海並不想讓娘太多的關注外面的事,可自從聽了娘那番話後就知道自己是擋不住的,只好道,“現在只是讓老管家多調用些人手,不好一下太過了。”

    林琳點點頭,那樣也好,說道,“娘這有些想法,說出來你可以去和管家參考下,要是可以就去做些安排。”

    “娘想的一定是錦囊妙計。”林如海笑著討好林琳道。

    “你這孩子,有這麼哄娘的。娘也能猜到你手上有人,以後咱們是要會姑蘇的,但有些事情也不得不防。不管在哪裡,都是底層謀生的百姓多,你讓手上的人分散到各個地方,把一些當地背景干淨的吸納進來當成外圍,教他們謀生的手段,讓他們進城裡的大街小巷去謀生,縣裡鎮裡也一樣一層一層的鋪開,那些人除了謀生也不用干什麼,只要注意身邊周圍的事情就可以了,那樣也不會引起什麼注意,你只要安排一些人收集就行了。這樣一來你的消息面就廣了,二來可以讓些人手空至出來。京城裡不好找人,周邊連個小乞丐都可能是人家的眼線,還是安排你手上的人進京辦事才妥當,免得到時兩眼一抹黑,措手不及。”農村包圍城市什麼的,要的就是人多。

    其實經過這幾代的安排,已經有很多人分散到各地去了,有些都可以參加科考了,林如海手上可以用的人自然很多,只是沒有象林琳說的那樣去發展外圍,也是因為本來那樣做就是做防備而已,沒有想過有一天會用上他們。自從聽了林琳那番話後,林如海也有意的去聯系用些人,特別是最近發生的事,和查到的手札,讓林如海心裡有些緊張,也察覺到事情的不簡單,一切還是多防備些好。林如海也覺的林琳的方法不錯,大隱隱於市,潤物細無聲,經過兩年的鍛煉到時他們就會成熟多了,有價值的線索也能很快被發現。林如海覺得還是快些和管家商定好。

    林琳知道兒子在認真思考自己的話了,就讓兒子拿好衣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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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林嬤嬤這些天清閒了很多,特別是柳嬤嬤過來後,更是沒什麼事做了,每天就是在院裡到處看看。接到夫人找,就趕緊過去了,到的時候看到大家都外面候著,就知道有事,等到少爺走了才進去。

    “夫人”林嬤嬤上前道。

    “少奶奶那還好吧?柳嬤嬤這兩天表現的怎麼樣?”林琳見到林嬤嬤進來就問。

    “一切還好,少奶奶很相信柳嬤嬤,已經把房裡的部分事交給柳嬤嬤了。”

    “那就好,主要多關注些少奶奶那的吃食,以後每天少奶奶吃什麼都報過來。”林琳想了下就說道,“你有意無意的透些信息,就說嫡子沒出生前,夫人是不會允許少爺收房的。這樣至少少奶奶身邊的人會安分些。”

    林琳看著嬤嬤道,“賈老太太可沒有象表現那樣的疼愛少奶奶,試問有那個母親會忙著在女兒懷孕的時候,替女婿安排通房的,上次的時候沒能安排人進來,就怕會暗示那邊的人,那些人可不會安分守紀,也不知道那老太太操的是什麼心,好像要故意折騰似的,就是不知道是想折騰她女兒,還是想折騰林家。你多盯著些,免得媳婦出問題,哼,等孩子生下來後,管她們怎麼折騰。”

    賈家的人很能折騰,相生相克的食物,孕婦忌諱的食物,多多少少林琳也知道些,天天盯著至少可以預防些。那個柳嬤嬤雖然是宮裡出來的,但誰能保證是不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嬤嬤,上次說的找兩個粗略會藥草的丫頭安排到廚房當粗使,可有安排好?”林琳早就讓管家找些會醫的,就是想讓她們多注意些,起碼能保障些。

    林嬤嬤回道,“前兩天已經安排好了,正想和夫人說,夫人可要看看她們。”

    “算了,又不管家,免得媳婦心裡不舒服,讓她們小心些盯著廚房,特別是少奶奶和少爺的吃食。隨我去看看少奶奶。”

    林琳到了賈敏那,看到賈敏正在看賬冊,心裡就不舒服,這賈敏,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還看這東西,自己都明說了不會插手管家,怎麼還是放不下?

    不悅道,“媳婦怎麼還看這些東西,這幾個月交給管家處理就好了,以前府上大多事都是由管家辦的,一切有慣例的。你現在就是要好好養好身子,這麼操心可委屈了肚裡的孩子。怎麼你們也不勸一下,由著主子亂來。”林琳瞪向楊嬤嬤,這奴才也太不懂事了。

    賈敏看到林琳過來了,趕緊把賬冊放下,起身迎上去,“娘,不用擔心,媳婦已經感覺好多了,這不是看快過年了嗎,想把這賬整理下就交給管家,不過既然娘說了,那等下就把這賬拿給管家。”

    林琳看著賈敏,氣色比之前好了些,但是還是顯得蒼白,居然還上了脂粉,林琳沒有用過這些脂粉,這些脂粉雖然沒有現代的化學劑,可要是添點什麼東西也不易察覺,上次的事還沒有結果,怎麼賈敏就那麼放心的用那些東西。

    “那就好,管家是信的過的,府上簡單些,即使過年也不會有什麼亂子的,你現在就是要安心好好養胎。不用這麼站著,快些坐著。”林琳招手讓賈敏坐著。

    賈敏坐下看到林琳有些不悅,自然就說好話了,“嗯,現在有柳嬤嬤幫著,媳婦這也放心多了,一切都是娘心疼媳婦,媳婦領得的。”

    “那是親家的一番用心,你別辜負了,那天的事你也知道了,盡管放心就行了,林家沒有那種規矩,不會隨便往房裡添人的,娘也不會亂安排的,親家說的,你就當沒聽到,要是少爺亂來,娘替你做主。”

    賈敏當然不願意給丈夫添人,可是娘親說的也很在理,再說家裡大哥也是這樣的,而且娘親那麼疼自己,肯定是什麼事都幫自己安排好的,只好答應了,想不到婆婆給拒絕了,當知道的時候,雖然不滿婆婆這樣對娘親,但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娘,媳婦現在不好伺候相公,媳婦也怕這樣委屈了相公,要是傳出去說媳婦好妒就不好了。”

    哼,裝大肚,也不怕撐著了,“林家規矩在那,有誰說,你現在是林家的大功臣,他要是連這點苦都熬不了,也不用在京城了。”

    林琳環視一遍房子,柳嬤嬤雖說是從宮裡出來,還是從先後宮裡出來,怎麼那些瓷器不讓收起來,先後,先,還不是被炮灰了,這柳嬤嬤看來也是有水分的,“你現在也要多注意些,這房裡以後不要燒熏香了,那些釉色的擺件先收起來,那些對孩子可不好,房裡要清簡些,你就委屈了辛苦些日子,這脂粉以後也不要擦了,懷孕本就辛苦,你天天這樣掩飾,少爺那能體會到你的辛苦,他看到你辛苦,也能多體貼些。”

    賈敏知道婆婆現在很重視自己,很看重這孩子,之前每次請安都要提孫子,也不知自己是怎麼過來的,現在總算是松了口氣。可賈敏也能隱約的感覺到婆婆不是很喜歡自己,讓相公多親近自己,只怕婆婆也是說說而已。

    “相公差事也忙,媳婦沒能伺候好相公就已經不安心了,哪能讓相公擔心,再說這些都找大夫看過了,大夫也說了無礙的。”

    說的好聽,林琳繼續道,“不用理會那些,你進這個門就已經很委屈了,少爺能多體貼些也是應該的,那些東西以後還是不要用了。”

    林琳看著茶幾上的梨子蘋果道,“這梨子是涼的,你身子弱,以後少吃些,那蘋果就不錯。之前讓管家買了些核桃瓜子花生紅棗,這些都是對胎兒好的,就是一樣不能多吃,以後就讓林麼麼看著,你每天都吃些。以後就讓陳大夫每兩天過來把下脈,你也好清楚怎麼樣了。”

    “有勞娘親安排了,媳婦會聽林麼麼每天都吃些的。”

    “那就好,娘也不多嘮嗑你了,要好好照顧好自己,娘先回去了,你以後也不用來請安了,這天寒地凍的,受冷了就不好了。”

    讓林琳過來看看還好,讓林琳長時間待在這可不行,林琳看到賈敏那嬌弱的樣子就想吐槽。

    林琳回到自己院裡,就和書婭說,“林嬤嬤在少奶奶那了,這院裡的事你和書藝多操心些,多帶帶竹枝她們,賈家大奶奶那邊就交給你去聯系了,已經讓林嬤嬤做好交待了的。等下你去賈大奶奶那一趟,就說快過年了,讓賈大奶奶盡早進行安排,不然回去了想再出去可就不易了,早做人手安排,做些假也好比如說待在府裡肚子承受不了福氣要出事了,年前年後,人多手亂的,六個多月的胎要是出事了可活不了的。告訴賈大奶奶,如果不往重裡安排,怕只能待在那府上待產了,到時候人家要出手可容易多了。”

    林琳也是想到還有兩個月就要過年了,以賈張氏的身份肯定要回國公府去的,進去了想要出來可沒那麼容易了,要下的功夫自然也多了,沒有足夠的時間的安排怕是做不到,讓書婭去提醒一下也好,怎麼做就是她的事了。

    書婭讓竹枝注意好夫人,看好房裡,就出去了。

    林琳心情好了,可這時候的榮禧堂氣氛可不好。

    “老夫人,你可要替奴才做主啊,小女那裡受的了這番苦啊,如果不是發現的早,只怕奴才就要痛失小女了。老夫人,奴才一輩子忠心為老夫人辦事,看在這些年份上,求求老夫人給小女個恩典吧。”

    底下兩個老嬤嬤在哭求著,苦苦的哀求著老夫人,讓老夫人做主。

    這兩人是誰呢?是之前賈老夫人找的那兩個俏丫頭的老子娘。兩天前她們脫穎而出滿心歡喜的在眾人的妒忌中去了林府,結果灰溜溜的回來,受不了其她人的嘲笑,雙雙選擇了上吊,只是被巡房的發現了救了下來。她們的老子娘自然受不了,仗著是賈母的心腹就過來哭求。

    賈母這兩天才剛剛恢復的心情又因為這事提了起來,那天可夠氣人的,賈母回來後就沒管那兩人,都怪她們入不了林琳的眼,等過些日子就把她們配出去,想不到竟然這麼的不經事。看著哭的傷心的心腹也不好太過了,只好說等她們好了,就把那麼配給府上的小管事,人選可以讓她們自己先去去看看。

    那兩人對看了一眼知道這是賈母的讓步了,而且這樣的結果已經不錯了,就趕緊磕頭道謝。

    賈母看著兩人出去後就陰起了臉,林家實在是太不給臉了,竟然當著眾人給自己下臉,在京城,還沒有那家會如此對自己的。敏兒這樣在林家豈不是什麼事都做不了主,哼,敏兒受的委屈已經夠多了的,林家一定要讓敏兒掌控起來。林夫人,好起來了又能怎樣。賈母沉著臉,心裡不知又起了什麼主意。

第二十章

    冬雪皚皚,林琳慵懶的躺在床榻上,心不在焉的翻著手中的札記,過年了,雖然兒子已經沐休,可想要見一見兒子可真難啊,過年,比平時任何時刻都要忙,何況今天是除夕,一大早就開始忙祭祀的東西了,這裡可不比現代,很多程序是不允許女性參與的,做為家主的兒子,自然是忙的不可開交。在現代大家都說過年累,可看看外面健步如飛的身影,不知道誰比誰更累。

    此時,姑蘇的一個偏遠山谷,在村中最大的一座青磚瓦房裡,上到老下到小,清一色的男人正在忙和著,從廚房到房子正門外的一大片空場子,人們都用凝重認真的神情在忙碌著,沒有高聲的宣揚談話,一切都在無聲有序的准備著,連空場上剛剛會走路的一歲小娃娃都沒有頑皮哭鬧,乖乖的由大一點的哥哥們帶著,整個氣氛都很嚴肅莊重。

    這房高大的門楣上就寫著厚重內斂的林氏兩個字,這裡就是林氏宗祠,現在忙碌的正是附近的林氏族人,還有更多的族人則是年後,分批過來祭祖,這裡的大門會一直開至元宵節,節後就會關上。所以就有很多族裡的年輕人會趁著年後這段時間娶親,因為這樣一來可以第一時間向祖宗告示,以顯對親家的重視,二來可以方便族人們的認可,族人聚集的機會可是不多有的。平時這林氏大門可不是常開的,只有需要祭祖和重大紅白喜事的時候才會打開的。所以很多外遷的族人都會趕在過年前後過來向祖宗燒支香的,平時有事打開宗祠大門的時候,只要手上沒什麼大事,都會放下一切,往這裡趕的。宗族的凝結力量在那個時刻才會特別明顯的表露出來。估計現代人已經很少能體會到這些了。

    隨著一聲清脆的敲鍾聲響起,人們都放下了手頭的活計,趕到了正堂,有序的按照輩分,一排排一列列的站好,廳堂上站的大多是長者,隊伍從廳堂到中井,到外堂到門外的空場。人們很快就肅靜的站好了,連在空場上,排在隊伍後面的小孩也站好了。在供桌前,族長開始宣詞,主要說的是一年以來的族裡發生的事件以及安排的相關年終總結,還有上告祖宗及承蒙祖宗保佑等等。

    站在前排的老者看到如今簡單的供廳,心裡就復雜沉重的很,想想前輩傳說下來的話,現在都找不到影子了,只有在宗記上才能找到些許以前的景象,以前供廳上擺滿一張張長條的排位桌,上面擺滿了一個個先祖的排位,可現在,整個供廳就只有一個“林家先祖”的排位,供桌也不像以前擺的滿滿的,只有一張代表的供桌,每家的貢品只能有序的擺在地上。哎,林氏家族,以後要怎麼辦才好。

    老者的心思沒能持續多久,族長剛說完,就有長者敲了一下響鈴,接著就是一跪二拜三叩首,一長者在側高喊,一拜,二拜,再拜,後面的人們就跟著一遍跪拜,三拜後,族長在前,後面再跟上三個長者,進行代表敬酒敬茶,族長又說了一段承蒙保佑的激勵話,然後由在側的長者再喊,大家又重復跪拜,完了,族長再敬,長者在喊,大家再跪拜,最後由喊話的長者說了一遍結語,整個禮就成了。

    看似簡單,可整個禮下來也差不多一個時辰的,不管再怎麼累,在隊伍最後面的最小的人兒都會堅持下來的,可見林氏的教育不一般,林氏族人的心性不一般。等到最後長者喊了下散,大家才散開來去忙。

    大家散開來並不是馬上就回家的,接下來的是族餐,手藝好的都去忙了的,只有吃完飯,人們才會把自家的貢品收拾好回家,等下一次的祭祖就是新年後了不過那次是沒有聚餐的,忙完了就可以了,因為接著就有很多事情忙了,比如族親等會很忙的。

    禮畢後,族長,兩個老者,還有兩個相對年輕一點的中年人,他們在一起沿著走廊不知繞了幾道牆過了幾個門,進了一間相對黑暗的房間,只見裡面有一排排的書櫃,在一個大書案前擺著幾張矮椅,矮椅中間還燒著一盆炭火,上面還盛放著一個燒水壺,壺蓋上時不時冒出個泡證明這水開著,可見這一切都是有人准備好的。大家沿著椅子坐了下來,中年人給長者倒了茶也坐了下來。大家圍著炭火,一時都沒有開口說話,房間裡空靜的很,只有時不時炭火的滋滋聲和壺水的冒泡聲,外面的繁雜聲一點也傳不到這裡。

    片刻之後,一個中年人打破了房裡的凝靜,“族長,真的一點消息都不能傳給叔公嗎?”兩個中年人有些期望的看著族長和長者。

    族長和老者沉默著,只有微微動了動的手,才能看的出他們的糾結。

    另一個中年人道,“不管當今是怎麼想的,再說這事已經那麼多年過去了,族長,叔公要是知道這些的話,也能警惕些啊?”

    族長沒做聲,一個老者輕輕的歎了口氣,“這事情,很難說的,當年也是族裡虧欠他們的,這事情只能靠他們自己才能替族裡謀得一線生機,不然,族裡還得分散開來。”

    另一個老者也凝重的開口道,“族裡的事終歸是要靠你們年輕人的。我們都老了,這輩子不知還能不能看到林家的希望。”

    中年人看到長者那種很無力而有期望的眼神,“怎麼會呢?過幾年族人就可以去科考了,有好些苗子都不錯的,只要這幾年用功些,很大希望中舉的,到時族裡就不會那麼艱難了。”

    老者都搖了搖頭,族長看了下他們,“我們都老了,有些事情你們也該知道了。我們這一支林氏發跡是從前朝開始的,到現在也不過才300多年,而今皇朝從開國到現在也將進100年了。你知道前朝為什麼在鼎盛時期卻在短短的10年內換了皇朝嗎?那個時候朝中有能力者比比皆是。”

    中年人不語看著長者。

    “那是因為前朝在清除那些超大世家,皇族不許有比他們更有底蘊的存在,雖然開始的時候進行的很隱秘,可當第五個超級家族被暴出來的時候,所有有底蘊的世家都警覺了,只有那些小家族在往前沖,可那些力量那裡比得過那些超級世家,當朝皇祖起旗的時候,馬上就得到了那些世家的支持,再加上之前被滅世家的拼命反擊,很快就改朝換代了。”老者說到這就停下了。

    另一個老者慢慢開口說,“你知道有多少世家在戰爭中完好的存了下來?沒有一個,全部遭到了重創。那時侯林家和李家關系比較密切,李家是個大世家,得到的消息也多,當遭到重創的時候,就收到消息說,當今皇祖的舉旗就是個局,一個消耗世家力量的局,只是後來牽涉到奪嫡,才變成真正舉旗的。林家那時候也是發展的最好的時候也才是個中等家族,當先祖收到消息的時候,戰場已經往這邊轉移了,先祖當機立斷就進行了分族,把大部分族人和財產往外遷地,為了不引起注意留下來的都是嫡系,征戰的時候是抽簽的決定誰家出面的,當轉移戰場的時候,林家已經式微了,但先祖還是做出了隱世不出的決定,這樣就只留下了那一支在外面應世。”

    這時族長接著說,“當時為了隱秘,很多事情都是只有先族長一個人知道的,後來才讓族裡的長老知道的,現在告訴你們,也是因為你們要接任長老了。不是不讓你們傳遞消息,而是根本就不能傳。我們都在猜測那邊是有當今的人的。當年你們叔祖還在的時候,曾遞過消息,結果不出幾天就出事了,還好那時管家機敏做了掩飾,不然那一支就此就絕了。那時你們叔公還小,孤兒寡母的,可族裡也只能決定都不許去幫忙,免得被猜疑。今朝與前朝關系密切,做法還是有些一樣的,只是更隱蔽了。當今聖上登基才沒幾年,還是要多看看先。只是那張家是被除定了的,你遞了消息也沒用的。我們現在也只能看看當今對你叔公的態度,要是你叔公出事的話,也只能另選幾個出去科考,在沒能看清當今的動向前,不能全族放開的。”

    兩個中年人有些喘不過氣來,喝了口熱茶還是壓不住心髒的收縮,想不到裡面還有如此驚天秘密,兩人蒼白著臉,有些無措的看著族長。

    “行了,看你們沒出息的樣子,以後你們每天多來這裡看看裡面的典籍就知道了。這些書籍是先祖們花了很大的功夫才保存下來,有些東西只有族長才知道的,等新任族長上來後,再看他的意思。”族長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這他們。

    幾人在房間裡又靜坐了會,等兩人恢復的差不多了才出去,外面的宴席准備的差不多了,族人們還是很快速的。

第二十一章

    不管姑蘇那邊如何熱鬧,京城林家這邊確實清簡了些,不過家主還是很忙的祭天地敬神明祭祖宗一個也沒少。

    林琳抱著手爐到中院裡走了一圈,此時,整個院裡的都煥然一新,走廊屋簷到處已經掛上了紅紅的燈籠,院門亭子也換上了新的掛聯,門窗上也上了新的花樣,花園裡偶有的梅花也在開放著。時間過的真快啊,轉眼就過年了。

    外面鞭炮聲聲不絕,看著大家臉上都掛著歡喜,林琳也感染的愉悅起來,期待著新的一年。這時候,就看到書藝匆匆走來,林琳握了握竹枝的手,竹枝會意,向竹蘭示意了下,就向走廊兩邊走去,在拐彎處守著。

    林琳看著行色匆匆的書藝道,“怎麼這麼匆忙,廚房那忙完了?可有什麼事?”小年後,很多事情要忙,林琳就取消了小廚房,讓書藝到廚房去了。

    書藝快步走近林琳,細聲說道,“夫人,廚房的井水被人放了東西,平常看不出來,也嘗不出來,但水一煮開就聞到輕微的味道,廚房的小錢丫頭曾在水缸邊摸到過一點粉末,上報後就沒有用過水缸裡的水了,水缸裡的水也天天再換,也在注意靠近水缸的人,可後來都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今天才發現井水的異常,現在只能挑前院水井的用,管家也讓人去打撈了,什麼也沒撈著,估計是沉到底下去了,只好暫時把那水井堵上了。”

    “那兩丫頭聞得出來是什麼嗎?”沒找到人,那就是人人都有可疑了,真是的。

    “是桂圓的味道,最近廚房裡味道比較雜,不是仔細分辨的聞不出來。”

    “桂圓啊,記得庫裡的桂圓好像都封存起來了啊,管家那裡怎麼說?”

    “管家親自去查看了,都還在,沒有動過。”

    “去讓管家查查這兩個月都有誰出去過,把他們都掬起來問問,後院裡出去的,不管是不是主子吩咐的都去搜一搜,說不清楚的都放到別莊上。”

    井水放桂圓,吃多了就見效了,真是的,到時頂多就是說過年忙累到的,還真捨得花心思。林琳想了下問書藝,“最近廚房是不是備了魚蝦?”

    “魚一直有備著,蝦也是這幾天才開始備的。”

    “你回去查下是誰出注意讓備蝦的,順便今天也做兩道蝦,你讓人盯著,看有誰想提這蝦?”

    想不到還真有蝦,也是,這種普通的吃食有誰會注意到啊。

    林琳記得好像沒問過大家過年的情況怎樣,就問道,“大過年的,管家可有吩咐過給大家加菜。”

    書藝回道,“夫人,這些管家早就安排好了,東西也都采買好了,林家一般很優待下人的,過年了每人還多發了一個月的月錢,明天還有新年賞呢。”書藝笑道,“夫人,明天可別漏掉奴婢的喔。”

    林琳有些失笑的看著書藝,“好啦,怎麼會忘了你這大功臣呢,一定會給你留個大大的封包。”

    林琳讓書藝回去,讓大家都提起精神來,過年忙亂的,特別容易讓人鑽空子,一定要保持高度的警覺,這喜慶洋洋的別放松了警惕。

    這氣溫還真冷,才這麼一會會的時間,臉頰就冰冷冰冷的了,林琳不好再多待就在院子裡修剪了幾枝梅枝就回去了,讓竹蘭到管家那裡看看,等管家忙完,讓他來一趟。

    管家這邊才剛弄完就急忙忙的趕到了林琳那裡,大過年的,那些人還真會挑時間添亂。

    管家知道夫人已經知道了,直接就說,“見過夫人,已經找到人了,只是還有些細節沒有查清,不過人已經招認了。”

    林琳看著管家,想不到那麼快,“哦,那麼快啊,到底是怎麼回事來著?”

    “是少奶奶院裡的鄭婆子,鄭婆子平常喜歡吃桂圓,會經常趁辦事出去的時候買些回來,但從來沒有登記過,而且在她家裡卻搜不出多少的桂圓,內院的門房也確認了鄭婆子每次出去都會買不少桂圓,主要是鄭婆子還經常去廚房,這事已經報了少奶奶,正要把鄭婆子送出去。”

    會那麼巧,不會是被利用的吧?“那個鄭婆子招認了是她投的嗎?”

    “開始不認但後來又認了。”

    “哦,那管家相信嗎?”林琳都覺的疑惑,不信管家察覺不到。

    “中間確實還有些疑點,不過少奶奶已經給定罪了。”管家也有些無奈。

    難怪會這樣,“那和鄭婆子出去的還有其他人嗎”林琳問。

    “有兩次有其他人,分別都是一個二等丫頭。”

    林琳可不想在問什麼,“把她們也一起放出去,你去告訴少奶奶,就說我讓的,沒有什麼說法,就說她們也是可疑的,先放到莊子上。”

    管家有些不明,林琳看著他,讓他趕緊下去安排。管家在出去的時候,才有些明白過來。

    林琳看著竹枝她們忙來忙去,發現自己真做不了什麼,哎,缺乏常識什麼的,就是麻煩,還好有人提醒自己該做什麼,不然明天新年做了不恰當的事就要鬧笑話了。

    林琳到正堂的時候,賈敏已經在裡面,正在指點著怎麼擺放不斷上來的菜。賈敏看到林琳過來,趕緊上前扶著林琳,“娘親可過來了,正想請您呢,這裡布置的差不多了。”

    林琳由著賈敏,笑道,“呵呵,這才正好,你啊,這些事哪用的著你來操心,你看麼麼她們不是也弄得挺好的。雖然你身子好多了,可你現在可是兩個人在忙。”

    林琳和賈敏往偏廳上坐著,誰都沒有開口說今天的事。林琳當然不會主動去說那點破事。

    “你啊,以後有得你忙的,過年探親的賀禮可都檢查好了,你現在雖然已經坐穩胎了,但也不宜太頻繁出去,好好和少爺商量商量,選好人家,留多點時間修養,人情來往的,可別累著了。”這事情不好年後囑咐,林琳只好提一提,當然這事早就跟兒子說過了,不過還是要和媳婦提提的。

    “就知道娘親關心媳婦,這事相公早就安排好了,媳婦聽相公的。”賈敏有些撒嬌著說。

    呵呵,真受不了,嬌滴滴的語氣,雞皮疙瘩的都起來了,林琳只好喝茶掩飾一下自己。

    等林如海進來的時候,膳食也布置好了,林琳和賈敏也就去洗手,准備就膳了。

    林琳坐在上位上,看著滿桌的色香俱全的好菜,一道燜雞,一道四喜丸子,一碟紅燒排骨,一個清蒸魚,油燜大蝦,蒜蓉白灼蝦,一碟八寶飯,一碟年糕還有一股湯,還有各種小碟,看著這些雖然胃口大增,卻也不得不在心裡歎一聲,就三個人的伙食,實在是太浪費了,還好這些吃不完都可以分下去。

    林如海在林琳左邊坐下,賈敏忙著幫林琳遞筷,林琳看了下賈敏,“平時沒有這個習慣,今天也不會讓你伺候的,來來,快點入座,再等這飯菜就不香了。”

    林如海也說,“是啊,趕緊聽娘的。”

    賈敏只好入席。

    這時林琳才注意到,那兩道蝦都靠向賈敏那邊,是誰布的膳,會是巧合嗎。按理說這席位早就固定了的,林琳可不相信這個。還好林嬤嬤一直在這邊,還是等下飯後向林嬤嬤問問吧。

    “媳婦喜歡吃蝦嗎?”林琳看著那兩道蝦道。

    賈敏以為林琳喜歡吃蝦,就說,“這蝦吃的有些費勁,不怎麼喜歡。”

    “哦,那好吧,林嬤嬤,把那道油燜蝦換過這邊,海兒喜歡吃這個。”林琳讓林嬤嬤把離賈敏近的這個換過來。

    林如海聽了,呃,我什麼時候喜歡吃蝦了,不過以為是娘喜歡吃,就想著等下為娘多剝幾個蝦吧。

    弄好了,林琳就起筷開始吃這頓年夜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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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初春,乍暖還寒。京城不愧是達官貴人,天下富居之地,外面的冰雪尚未融化,一盆盆鮮花斗艷的花兒就進了高門大院成了擺設。

    皇孫貴族,王侯將相,有幾家沒個花房暖房的,這相互贈送什麼的,林家有這姻親自然也收到了一些。

    林家不是沒花房,不過那是在江南,京城這地小可不好多這一筆開銷,在年前老家那就隨著年貨送了一批上來,就林琳偏廳裡還擺著幾盆松蘿山茶,其他的差不多都送了出去,想不到現在還收到了這些嬌花嫩葉。

    林琳圍著一盆君子蘭轉,真想掐一支插到廳裡的擺盤裡,這幾天林琳早上起來老是打噴嚏,說是感冒又不像,但連著幾天來,連林如海都驚到了,但陳大夫有看不出什麼,林琳只好到下午才出來活動活動,當然這種風大的天氣,是不會去哪的,就在偏廳裡看看這些花兒。

    看看這盆蘭花,林琳想起來蘭花好像放在室內不好,海棠什麼的好像也一樣的,就讓書婭去看看少爺書房裡都擺著什麼花,讓竹蘭到少奶奶哪去看看,那些花什麼的都放在哪了。

    林琳雖然覺得綠色久違了,但也不會把這些盆栽擺在臥室裡,頂多就是讓竹蘭她們辛苦些換上這種淺綠色的裝飾。

    一會書婭就回來了,說少爺房裡就兩盆蘭花,另外還有兩盆在少奶奶那裡。

    林琳表示知道了,手上一點一點的給山茶澆水,這裡的花草都是林琳打理的不讓人插手的,當然也是因為這些好打理,在現代林琳也很喜歡種花的。

    才放下手中的用具,竹蘭也回來了,林琳看了下竹蘭,繼續看著山茶的花苞,問道,“怎麼才回來,林麼麼那有事?”

    “沒事,只是少奶奶最近休息不好,不好打擾,就和林嬤嬤聊了一下,少奶奶房裡擺了一盆吊蘭,插有幾枝梅枝,隔廳裡有蘭花有海棠還有水仙。”

    林琳停下手上的動作,難怪會不好,看向書婭道,“你去看看少奶奶,然後和林嬤嬤聊聊,看看那些花這麼擺是誰在少奶奶身邊提的?小心些打聽。”

    書婭聽到夫人吩咐這麼小心,心裡不由的緊張,以為又出了什麼大事,被自己漏過去,就趕緊去找林嬤嬤了。

    蘭花和海棠都不宜在室內,這些人不知道是不是真不知道,那個柳嬤嬤,真看不清楚,上次的事雖然不是她做的但卻有她的影子希望不是自己多疑了。

    自年後,林琳就不讓采買的人再買蝦子了,讓人盯緊了少奶奶的吃食,可以說,可口水都要看過,這麼一來,那些人想做點什麼都不易,更何況還少了那麼多人。

    一個時辰後,管家過來了。

    “夫人,年前找的人已經都已經找好了,現在是不是安排些進府裡。”

    林琳想了下,是啊,那些人也該安排進來了,“也好,就分兩批安排進來把。少奶奶這幾天有些不適,這事情就不要去打擾了。等她們都進來後,你挑一些老實機靈點的夾在前院的丫頭裡,讓少奶奶再挑些人,少奶奶那的人手少了些,之前不好添人,現在剛好補上。到時我這再挑兩個二等丫頭進來。”

    林琳看著管家,“管家,在京裡采買的那些人都查清楚了嗎?”

    “都查了兩遍,沒發現什麼不對的,夫人可有察覺什麼?”管家以為夫人注意到了什麼。

    看到管家詢問的樣子,林琳有些啞然,呵呵,還真沒什麼,就是想隨便問問而已,“沒什麼,她們當中有簽活契的嗎?”

    “有一半都簽活契的。”管家如實說。

    林琳想不到居然有那麼多,“那些人就全留在前院了,別讓她們往後宅跑,等那些人進來,就安排些銀子把她們放出去吧,要是有人改簽的,一定要注意好那些要留下的人。”

    林琳正想讓管家下去,看著房裡的東西,皺了一下眉,就讓竹枝去拿些正准備要添加的碳過來,讓竹蘭去把房裡剛換下的梅枝抽一支出來。

    等她們拿過來,就讓管家把這些拿走,讓管家小心些拿到外面找些大夫好好看看。

    林琳身體好好的,又不怎麼出去,沒理由之前那麼冷的天氣都沒事,反而現在有些回暖了卻天天打噴嚏的,林琳以前對粉塵有些過敏,這麼多天林琳相信這應該是過敏,這症狀很難看出來的,可能是房裡某些東西引起的。林琳覺得應該看看,再說這些東西還是有很多人可以接觸到的,就算是多疑,讓人看看也好。

    管家走後,竹枝她們就圍了上來,小心到道,“夫人,這些東西不會有問題吧?”

    林琳拍了下她們的手,“別緊張,就是去拿去看看而已,不一定有問題的。”

    但是竹蘭還是緊張,“不行,夫人,一定要把房裡的東西好好檢查一遍。”

    林琳看著竹枝也很緊張的樣子,只好道,“好好好,就讓你們好好看看,把房裡的東西都番一遍,說不定啊你們就能發現什麼了?”

    竹枝她們看著夫人不放在心上隨意的樣子,就稍微放了下提起的心,但還是很快就到房間裡開始認真檢查起來。

    看著她們那麼緊張,林琳只好一個人到廳裡泡茶去,這段時間林琳開始玩泡茶了,茶葉浪費了不少,動作也才暢順了一些沒那麼故作牽強。

    當書婭走近大門繞過屏風的時候,就看到夫人一個人在沖茶,“夫人,竹枝她們呢?夫人怎麼可以老讓竹枝她們偷懶。”哎,夫人有時就是喜歡一個人,不許人跟在身邊,真是令人擔心。

    林琳看到書婭進來,“書婭啊,回來了。”朝書婭招招手,“來來,嘗一下剛泡的茶,看看夫人的手藝有進步沒。”

    書婭有些故作不悅到,“既然夫人想泡好茶,就該讓竹枝在這好好看看才是。”

    林琳笑笑道,“你啊,她們都在裡面忙活著呢。”

    書婭有些了解,“是夫人故意折騰她們吧。”

    林琳有些掩飾的咳了兩下,“這次是她們自己要忙活的,和夫人可沒有關系。”林琳喝了口茶,舒了口氣,看了一眼書婭,繼續泡茶,道,“那邊怎麼樣了,林麼麼可有說什麼?”

    說到正事,書婭就變回了穩重的樣子,“夫人,少奶奶房裡的蘭花是知夏放進去的,梅花是少奶奶親自剪放的。少奶奶以前的閨房也有放蘭花的習慣,只是會經常換而已。廳裡的蘭花是少爺喜歡就多擺放些而已,不過找不到是誰提的。”

    林琳放下手上的茶壺,端起茶杯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是這樣啊,過了一會,問,“可聽到柳麼麼有說什麼?”

    “沒有。”書婭回道,放些花在房裡很正常啊,夫人難道又發現了什麼,“夫人,可有什麼不對勁嗎?”

    林琳緩緩點點頭,“確實,有些事,說出來,你未必知道,那蘭花,放在臥室裡,會讓人晚上睡不好的。”

    書婭有些驚奇,“夫人,難道少奶奶這些天不適是因為這個。”

    林琳遙遙頭,“說不定,本來懷孕就辛苦的。還有啊,那廳裡的水仙也會引起不適的,要是誤食了會有礙食欲的,要是在放上一些東西會中毒的。還有那海棠也差不多吧。”

    “啊,夫人,那少奶奶怎麼辦?”書婭擔心道。

    “這也未必是有意的,畢竟是人家送過來的,再說少爺也確實喜歡這些,少奶奶這樣擺很正常啊,誰家不是這樣擺的。你看我這,要不是我想把她們放在一處,不然你們也會擺些放進來的。”林琳自然說道。

    “但少奶奶懷著小主子呢,要是出事了咋辦呢。”書婭還是擔心。

    “所以才讓你們盯緊少奶奶院裡啊,無論大小事都要注意啊,不然有人想計算什麼的還是很容易的。”

    “那夫人,現在該怎麼辦啊?那些花總不能就這樣放在少奶奶房裡吧。”

    “既然是借少爺的名義的,自然是讓少爺來辦,只要少爺在少奶奶那提一下,這事不是一下就辦好了,放幾天又礙不了什麼。你啊,得和林嬤嬤盯緊了那些人,最好是弄清楚這些花都經過了哪些人的口,還有,那個柳嬤嬤也讓人小心盯緊了。這些事不會就那麼算的,你把這事告訴管家把,順便讓管家看看是那家送的。不管是有意也好無意也好,先查查看。”

    書婭應了就想出去,林琳看了,道,“先不急,這時管家不一定有空呢,先等會吧。你到裡面看看竹枝她們找的怎麼樣了,要是找遍了沒什麼就出來,還有把裡面的窗戶打開換換氣,把那炭爐蓋起來,一時半會不用加暖的。”

    不一會,竹枝就出來了,林琳看著竹枝通紅的臉,就笑道,“怎麼樣了,忙了這麼下,可有發現什麼?”

    竹枝倒了杯茶,喝了兩口,才說,“夫人就開心奴婢們亂忙活。”

    這時,書婭也出來了,剛好聽到竹枝的話,說,“還是細心些好。”

    林琳只好笑笑,看看時辰也差不多了,就讓書婭出去,先去看看少爺回來了沒,要是回來了就讓少爺過來一趟。書婭知道是什麼事,就趕緊下去了。

第二十三章

    進入了三月氣溫開始回暖,只是還是會是不是的來一場雪,院子裡的禿枝也在不覺間抽芽了。

    林琳這些天覺得有些氣喘,又沒感覺到冷,但是噴嚏還是打個不停。林琳實在是受不了了,這些天都沒喝茶,竟是一個勁的灌白開水,胃裡淡的不得了,想不到這樣還是不行,陳大夫開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看著像是受寒,但又有些不像,林琳也覺的怪異的很。

    在現代來個小感冒什麼的正常的很,可在這時代太麻煩了,那一碗碗的黑湯,看到就想吐。林琳現在弱的很,實在想不出什麼法子了,就讓書婭和竹枝她們四個把偏廳後的廂房悄悄收拾出來,簡單些就好了。林琳有種心裡狂跳的感覺,不管怎樣,試試也好,心裡不踏實的很。

    廂房很快收拾出來,放置吹了半天,林琳就迫不及待搬到了裡面,不過這邊什麼可都沒布置,就一張簡易的床榻,太重的東西,那幾個丫頭可搬不動。林琳把原來用的東西想法撤離,連碳火都換了,連門都關上,開著朝外的小窗,防止那邊的氣流往這邊走。當然為了保密,原來房裡的用度一切照舊,還是每天讓人取原來的碳放在房裡燒,不過還是讓竹枝藏起來了一些,慢慢找總能找到有人看出來的。

    上次管家拿出去的那些,什麼也沒發現。林琳現在病得厲害了,不得不害怕,就相信陰謀論了,畢竟好好的把不出什麼卻又病得厲害,只好用最笨的方法,看看是不是問題出在那裡,但又擔心是自己多慮了,其實真的就是病的。

    書婭和竹枝她們偷偷商量了兩天,最後從前院找來了個粗使婆子,和這婆子商量好了,讓這婆子待在裡面,當然這些林琳是後來才知道的,這婆子的一家都房出去了的,因為後來出了事,就剩下這婆自一人,老管家不好再讓她做什麼就讓她到京城看宅子,因為年紀大了,平時也不怎麼走動四處說話的,把她調進來也沒什麼人注意到。

    也許是換了環境,林琳心裡的不安得到了放松,過了幾天,呼吸就舒暢多了,噴嚏也少了些,就是還是很綿軟,天天灌水什麼的只能堅持,林琳堅持相信這是最好的排毒方法。

    當陳大夫過來把脈的時候,林琳堅持到廳裡面,雖然難受,但還不至於動不了,再說要是到那房裡,林琳也不樂意。當陳大夫說症狀有所變輕的時候,林琳心裡松了一口氣,還好是病了,那就繼續在那邊,等好了再搬回來。

    林琳心裡輕松了,但才沒幾天,書婭她們就整天緊張兮兮的,林琳在旁邊實在看不下去了。

    “你們這時怎麼啦?這不是已經好轉了嗎?你們整天這樣,弄得好像變得多嚴重似的。盡管放心好了,過些日子就會好的。”

    書婭瞪了一下竹枝她們,竹枝她們也不自覺的閃躲了一下,林琳看到了,這是有什麼事在瞞著自己。林琳看向書婭,書婭只好上前說,“夫人,那邊房裡確實有問題。”

    林琳一緊,真的有問題?“那你們有什麼發現?是怎麼發現的?”

    書婭臉色有些不好的說,“夫人,正是因為什麼都沒找到,所以奴婢們才會那麼緊張的。”

    林琳看著她們,竹枝她們都顯的很受挫,“你們又做了什麼?是怎麼發現有問題的?”

    書婭只好接著說,“夫人搬過來後,奴婢們也只是想試試,就找了林婆子,讓她整天都待在那邊房間裡,結果這兩天,林婆子也開始打噴嚏了。”

    真的是這樣嗎?林琳心裡凝重起來,自己搬到這邊,就這幾個丫頭知道,這事情不會那麼巧的。林琳思量著,這事情還是要讓管家來處理,到底是什麼東西那麼隱秘,翻了個遍都找不出來。

    “這事情先不要聲張,讓那林婆子多待兩天,要是加重了的話,就悄悄安置出去,別讓人注意到,這事還是要報到管家那,讓管家多找幾個人來試試,另外,把那房裡的用度恢復,把所有接觸過那些用度的人都篩查一遍。讓管家加緊各處門房盯梢。”林琳吩咐書婭先下去。

    這事情真會那樣嗎有誰在計算自己?這裡又有什麼是值得計算的?林琳什麼都不知道,只好提醒自己以後提心些。

    日子悄然過去,林琳在逐漸康復,那邊也證實了確實有東西在房裡,但是就是找不到是什麼東西。

    經過這些天的盯梢排查,找到了兩個可疑的人選,林琳還沒知道是誰,那邊管家就把她們處理了,當然就是制造些意外,讓人認為是她們自己不小心沒的,又不是什麼很顯眼的人,其他人是不會很注意的,其實這兩人都是被捉走的。之後再過些日子,重新找了人待在那邊過來好長一段時間都沒事。

    書婭她們終於放下心來,但林琳卻不敢放心,在結果沒出來前,一切都不好說,因為抓到的人中有一個是林家的家奴。要是真有人潛藏在林家那麼久,肯定能察覺到這裡的變化的,要是已經避了過去,那以後就更難找出來了。

    為此,林琳也讓她們不要把自己好轉的事說出去,再等些日子再說。林琳擔心那些人會對兒子出手,讓管家把這事情詳細報告給兒子,讓兒子看看這些手段多警覺些,心裡還是放不下,又找來兒子耳提面命的強調了一番,一定要確保身邊周圍人的忠誠,所有用的吃的都要仔細檢查,外出的時候要多加注意周圍的環境,有人找多想想其中關系等等。

    這天,林琳正在看著一本志史,呵呵,好想暈喔,有木有,一排排的古繁文,很痛苦的,但沒辦法,想知道些東西只好自己去翻看,大家都好忙的,不好說自己不懂啊,好歹前身也是懂文的,只好每天默默練字去,還好這身體的本能記憶還在,寫字的模子還在,不然真心流血了。

    林琳正在揣摩這篇到底寫什麼的時候,書婭進來打斷道,“夫人,賈府那傳來消息說賈大夫人那早產了。”

    早產,也不算早了啊,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啊,提前半個月什麼的很正常啊。林琳看著書婭說,“難道還有什麼事?”

    “今天竹蘭出去碰到賈大夫人身邊的翠娥行色匆匆,就問了一下,才知道昨天夜裡賈大夫人就開始進產房了,而且難產了,正在求太醫呢。”

    林琳放下手中的書,慢慢想著,其實這賈張氏已經是二胎了,不應該會像頭胎那麼艱難的,怕的就是之前的遭手導致後續乏力,如果是有人故意弄的那也難說。就賈府那幾個人估計是不會安什麼好心的,太醫肯定可以請到的,就怕是到了後是收拾攤子的。

    張氏好像就是難產去的,哎,都什麼事啊。還是盡量去幫幫吧,經過這件事,林琳覺的還是有人能在一旁做些牽制好。

    “你趕緊套車到小郊莊那,把那兩個醫女帶到賈大夫人那,估計用得上的,順便到管家那領些藥材,趕緊去吧。”林琳讓書婭趕緊去,又讓竹枝到少奶奶那跑一趟,報給少奶奶知道出了什麼事,就說不好驚著少奶奶了,已經以少奶奶的名義派人去看。

    那兩醫女是林琳知道賈敏懷孕後讓管家准備的,本打算過兩天就讓她們進來的,想不到倒是別人先用上了。

    等到下午的時候,書婭回來了,林琳看到書婭一身的疲倦,就讓她先去洗洗收拾下再過來。

    “夫人,賈大夫人已經平安生下了個小少爺。”書婭很快就向林琳報了這好消息。

    “可有向少奶奶報了?那邊也在等消息的?”

    “怕少奶奶擔心,一回來就讓人去報了。”

    “那就好。你們趕到那的時候還好吧?中間有沒有聽到些什麼?”林琳問道。

    “奴婢趕到的時候正一片慌亂,賈大夫人看起來快不行了,還好願意相信奴婢們,經過一番努力,總算沒辜負夫人的期望。奴婢在回來的時候聽到院裡的人說,是賈二夫人派人到賈大夫人那說了什麼,因為賈大夫人情緒過於激動才會引起早產的。這國公府請太醫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當一切都收拾完了,那太醫才姍姍到達。奴婢也避開了那些領路的人沒有碰上,已經和那邊交待好了的,奴婢們只是去探望,什麼也沒有做。”

    “做的很好,那兩丫頭也回去了?”

    “沒有,賈大夫人說暫時借用幾天。奴婢看到當時的情況確實不好,賈大夫人這次傷身的厲害,只好先答應下來,不過也要求了不能讓她們太顯眼。”書婭知道夫人是想幫忙的,這點請求肯定會答應的。

    “那樣也好,就讓她們幫賈大夫人好好調調,等出月後就回來,到時也該進府准備了。”

    “夫人,這賈府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說那也是國公府的長夫人嫡孫子,怎麼一點都沒見得有多重視。”書婭有些好奇的問道。

    林琳笑著看了下書婭,看的書婭也知道說了不該說。

    “國公府的行事,外人怎麼看得懂,反正和咱家沒多大的關系。”

第二十四章

    林琳想著既然賈張氏是在莊子上生產的,以賈母的性格應該不會為張氏操辦的,林琳就讓書婭好好准備一份洗三禮到時候送過去,順便安慰一下張氏,要為將來保重身體。

    這邊張氏的別莊

    賈張氏輕輕的撫摸著這千辛萬苦得來小兒子,想到這次的遭遇,想到懷小兒子時的艱辛,想到自己過去的種種遭遇,想到自己不斷的謀劃,眼淚就不覺的滿滿往下流。

    連嬤嬤正端著一碗雞湯進來,看到夫人在流眼淚,趕緊上前去,“夫人萬萬不可以流淚了,月子流淚會傷眼睛的。夫人現在最主要的就應該好好養好身子,不然以後兩位少爺怎麼辦吶?兩位少爺都還指著您呢?”

    張氏用手把眼淚抹掉,吸了吸鼻子,“嬤嬤說的對,我不能讓她們得逞,經過那麼長時間也看清楚了,要是真出了什麼事,老爺是肯定指望不上的。”

    連嬤嬤用調羹舀一下雞湯,手上感覺溫度差不多了,就舀了一羹慢慢喂夫人,張氏喝了一口,就接過來自己喝完了。連嬤嬤接過碗道,“夫人能看開些,也是奴婢們的福氣。”

    “今天多虧了林老夫人的幫忙,不然,咱娘兩可就……”張氏說著就有些哽咽了,用手娟輕輕拂了下沒掉下的眼淚,輕輕的拍著小兒子,看著兒子微笑著說,“好兒子,咱們是遇到貴人了,以後兒子可要好好孝敬林老夫人哦。”

    連嬤嬤安慰夫人說,“夫人這是大吉大利,雖然有些傷了身子,只要好好調養,過些時日就能調回來的。這次林老夫人已經遞話過來了讓那兩個醫女待到夫人出月子才走,夫人可要好好的配合她們,好把根子養好了。”

    提起那兩個醫女,張氏是十分感激的,要不是多虧了她們,自己這次真的就在劫難逃,“嬤嬤可有賞好她們?可有好好安排人家?既然林老夫人說了要求,咱們也應該好好配合,免得漏了她們的消息。”

    “夫人放心,一切都是老奴親自安排的,出不了什麼錯的。”

    “我睡著的時候,老爺可有來看過小少爺?”張氏問道。

    “老爺是在太醫臨走的時候到的,老爺也是心疼夫人的,知道夫人昏過去了,又跑去追太醫,問了很多問題,老爺親自寫了很多要注意的交給奴婢。老爺看了少爺,又悄悄求了奴婢進來看過夫人才走的。”連嬤嬤雖然不滿國公府對夫人的態度,但看到老爺如此體貼夫人,還是很樂意放行的。

    張氏雖然很不滿婆婆,但對於丈夫還是很心疼的,只要丈夫心裡有自己,就覺得所有的苦都是值得的。

    “夫人,老爺說,張家出事了,過兩天就要把大少爺接回府去。”連嬤嬤想起老爺的話,趕緊說。

    “接回府去沒人看著我不放心,之前爹爹就想把大侄子送往山東那邊的文泰書院,那邊有舅舅幫襯著,之前一直有些猶豫,是因為娘想留侄子在京城,估計現在是不行了,想必爹爹很快就會把侄子送過去的,干脆就讓把湖兒一起送去山東。那邊沒有王家的人,湖兒也就安全多了,還可以留在那邊用心功課,那邊的大儒也多,求學也便利些。”張氏擔心在府裡老爺根本就護不住兒子,干脆直接把他送走好了,反正現在也不會有人來質問自己,等府裡知道的時候,人早已到山東了。

    “夫人,這樣大少爺會不會太小了,路上會不會吃不消啊。”連嬤嬤有些擔憂道。

    “不會的,到時爹爹肯定會安排好的,隨行人員那麼多,再加上安排個大夫隨行,要是不適,可以走慢些。舅舅那邊的也差不多這年紀就可以進學了的,實在不行就先在舅舅那借讀半年後在入學。只是這樣一來就是苦了我兒,這一去就七八年不能見面了。”張氏想到要是那樣的話,就沒法見到兒子了,但相對於回國公府,張氏寧願讓兒子遠走。

    張氏看到嬤嬤還想說,就說,“現在府裡是怎麼的一種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尚且不能自保,現在又有了小少爺需要照顧,要是湖兒能出去,起碼還能放一放心保證安全,要是在府裡出了什麼事,這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啊。”

    連嬤嬤想到府裡的情況也是,老爺夫人雖說是國公府的大房,可從來不是受重視的那個,再說夫人現在也不能分心,“夫人,這樣老爺那關怎麼過啊?就怕國公爺不會同意的。”

    “哪用說什麼啊,直接先斬後奏。即使知道了,老爺也不會說什麼的。”對於老爺,張氏還是有些把握的,

    “你何時見國公爺關心過大少爺,進他眼裡的是那位。”張氏有些低嘲著,就是看不起那些人,

    “你就先回去和老爺說,就說夫人說的,張家剛出了事,老人們正傷心,就讓大少爺在那盡些孝心。然後你在去張府,找父親,把這事情給說了,讓父親趕緊安排他們離開。至於今天的事情就不要多說了,就報母子平安就好,好讓家裡減些愁氣。今天府上那麼怠慢,何苦不是看到了張家出事就看輕咱們,咱們就別再添麻煩了。”

    連嬤嬤想的也是,只要夫人能強起來,兩位少爺才有保障。

    張氏看著熟睡的兒子,就問道,“小少爺的洗三府裡可有什麼安排?”

    連嬤嬤本就不想向夫人提起的,見夫人問起,心裡也很無奈,府裡實在是越來越過分了,想閃躲著不知怎麼回答夫人這問題,要是夫人知道後,傷心傷了身子就不好。

    張氏見嬤嬤久久不回,心裡疙瘩一下,不會又有什麼不好的吧,張氏暗暗的提了一口氣,就說,“有什麼就說吧,早就看開了,現在什麼事都比不過咱們母子平安。”張氏柔和的看著兒子。

    連嬤嬤想到這半年來夫人的變化,夫人確實變了很多,就只好說,“府裡的二夫人今天剛檢出有孕,老夫人說二夫人月份小要保胎不宜管家操勞,而且咱們在別莊,府裡不好操辦,府裡就讓夫人自己做主了。”

    張氏眼睛泛起了些隱晦,怪不得,挑那麼好的時間來刺激自己,幸好沒事,好二房,咱們以後就慢慢走著瞧。

    “咱們自己辦也好,小少爺怎麼說也是早產的,人太多了還怕驚到了,到時滿百日了再好好大辦一場。”

    連嬤嬤有些訝異的看著夫人,“夫人不辦滿月嗎?這樣會不會太委屈小少爺了。”

    張氏笑道,“怎麼會呢,要是滿月的話,二房那不知坐穩胎了沒?以那人的偏心,肯定會有各種理由不大辦的,再說我也不想那麼早回去,就留在這裡好好調養了,等到百日的時候再回去,到時親自大辦一場,誰也說不出不辦的理由。再說到時估計兒子的周歲宴也不好辦的,風光估計都在那頭,咱們少爺怎麼說也要好好的露一回臉,讓咱們長房風光一下。”張氏看著兒子道,“娘親怎麼會讓兒子受委屈呢。”

    “夫人,咱們出來那麼長時間了,府裡可要好好的安排?”連嬤嬤請示問道。

    “當然要了,她們送了這麼大的禮過來,不回禮當我張氏好欺負嗎。那麼想搶風光,也不看這風光能不能咽得下。”張氏嘲笑著說。

    且不說張氏這邊如何計劃,這時國公府裡賈王氏正在房裡開心暢懷的偷笑,實在是太解氣了,太得意了。

    張家出事的消息是王家傳過來的,這段時間張氏躲到莊子上,一直找不到方法對付張氏,一收到消息,王氏當時就想到了拿這事來刺激張氏,反正這時候張氏的月份也大了,說不定一受刺激就一屍兩命了,可惜最後還是被她逃了過去,不過也有了收獲,想不到張氏的身體徹底壞了,哼,看她以後有什麼好得意的。

    當然今天最受意外的還是自己居然有身孕了。怎麼說呢。原來是請太醫的時候,是以賈母的身份去請的,太醫當然要進府裡的。王氏怎麼可能讓太醫那麼快趕過去,就在賈母面前演了一番好戲,想不到還真有驚喜,居然有孕了,王氏當時都快反應不過來了。有了這等好事,就好心情的放太醫出去了。

    王氏過後回過神來就想賈母說,自己才剛剛懷上,不好幫忙大嫂的事情了。以賈母對二房的好,王氏當然清楚賈母肯定很重視這胎兒,怎麼會讓自己操心呢。呵呵,果然不出所料,生了兒子有能怎樣。洗三、滿月都沒個像樣的宴席。這府裡的風光終究是要在我的寶貝上的。

    賈王氏在房裡正得意的起勁,這時周家的進來了,說老爺在書房,讓傳話過來說,今天就去周姨娘房裡。

    王氏的好心情瞬間破壞殆盡,瞬間拉長了臉,哼,那些賤人,總有一天讓你們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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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兩天很快過去了,林琳讓書婭隨行賈敏去賈張氏別莊那,看看張氏的狀況如何。

    當天下午,賈敏回來的時候,林琳遠遠就看到賈敏已經相當的疲憊了,不等賈敏走近問安,林琳就趕緊讓賈敏回去休息。這時候賈敏也差不多有六個月的身孕了,雖然出去走走也好,但看樣子賈敏的體質明顯跟不上,不夠健康體力跟不上,,林琳很擔憂到生產的時候,賈敏會堅持不住。還是讓兒子平時多陪賈敏走走吧,估計賈敏身邊的人都是由著賈敏的,還是讓人去和柳嬤嬤說說才行。

    賈敏走後,書婭才過來陪著林琳進了廳堂。林琳讓竹枝到了杯熱茶給書婭,讓書婭趕緊喝了解解疲勞,後才問道,

    “今天那邊可熱鬧?過去觀禮的人家多不多?”

    “奴婢隨少奶奶到了賈大夫人那,連嬤嬤就把少奶奶帶到賈大夫人那了,後來又去找了白芍白術,並沒有注意到洗三宴席那邊,不過奴婢一路上看到了不少馬車,想必到場的客人是不會少的。”

    “國公府的長房嫡孫洗三,不管在哪裡,想必重規矩的人家還是會派人到場的。有看到賈大夫人嗎?”如果到場的人多,想來張氏也會有底氣些,畢竟規矩在那裡。

    “見過了,奴婢是等少奶奶去宴席後才去見的。賈大夫人恢復的很好,連嬤嬤說只要靜心調養兩三年就可以完全康復了。”

    林琳想,就賈府裡的樣子,想要好好調養可沒那麼容易。

    “連嬤嬤和奴婢說,到時滿月酒就在莊子上請幾桌親人,不辦宴了,等百日的時候再在國公府上大辦宴席”

    “連嬤嬤說,國公府的二夫人有身孕了,只怕以後不會為小少爺大辦的,賈大夫人不想委屈了小少爺,只好等百日的時候再回去大辦一場。”

    林琳想想時間,那時候賈敏的月份大了,最好是不要回去,只怕到時賈母會派人來接,但願到時一切順利吧。

    書婭看到夫人不再問了,又小聲些有些八卦的說,“夫人,奴婢打聽到賈大夫人早產是因為張家出事了,國公府的二房讓人去刺激才會出事的,連嬤嬤說要給那二房添些堵,夫人,這下國公府又有熱鬧了。”

    王氏那人是極小心眼的,想要氣到她,辦法可多的很,就是不知道張氏會如何做。

    竹枝和竹蘭也有些好奇的看著書婭,想要再聽多點,八卦的好奇還真是無處不在,林琳好笑的看著她們,道,“你們說,什麼樣的添堵最好?咱們也來出出注意。”林琳近身的人都知道那二房賈王氏曾經計算過賈敏,都很樂意看到王氏倒霉的。

    “那就找些藥香啊什麼的就好了,誰讓她給少奶奶下藥來著,正好可以讓把管家收繳上來的有些去處。”竹清的年紀要小些,第一個就開了口。

    “這個怕很難的吧,那賈大夫人不是聽都被下過藥嗎,還不知道是不是那個賈二夫人下的,那麼多秘藥什麼的,說不定那邊就有高手專門弄這些的。”竹枝就怕那賈二夫人有很多那些惡毒的東西,就反說道。

    “是啊,是啊,人家還管家呢,哪有那麼容易的。”竹蘭也加了進來,一會的功夫,她們就各說各的了。

    書婭看著她們也說了,“那得看賈大夫人的手段如何了。”

    林琳看著她們就這樣說開了,就咳咳嗓子,竹枝她們就都看著林琳了,好像在看夫人有什麼辦法似的。

    “做正房的最不喜歡的就是姨娘來分寵,而且聽說那二房也不是很端著的,通房姨娘也不少的。那賈家老太太當初不是看到少奶奶懷孕就想安排通房給少爺嗎,想必那麼心疼兒子,也會安排姨娘給兒子的。”

    竹清點點頭,很認同的說,“是啊,要是那樣的話,說不定就氣的那人胎象不穩了。”

    竹蘭也呵呵笑說道,“是啊,說不定那些姨娘也會懷上呢,那人豈不是更氣了。”

    竹枝拍了下竹蘭,“你怎麼就那麼天真呢,那人那麼多手段,說不定那些通房姨娘早就被下藥了,那人連外人都害,怎麼可能放過房裡的人呢。”不得不說竹枝你真相了。

    竹清一下就耷拉了下來,“那也是哦。”

    書婭說,“那國公府裡漂亮的丫鬟那麼多,肯定有人想去當姨娘的,再說她們一家子都在國公府生活了那麼就肯定有法子應付那人的,只要她們能抓住機會說不定就能懷上呢。”

    林琳笑道,“呵呵,沒點手段就往上靠,往往是敗的很慘的,要是賈大夫人肯在一旁看著些,說不定就有些效了。”

    書婭笑道,“奴婢一定會和白芍白術她們好好聊聊的,肯定能提示到賈大夫人。”

    林琳有些好笑的看著她們,“高門大院後宅裡往往不得清淨就是這嫡庶的斗爭,心大的奴才想做主子,總有萬般的法子去鑽營,做主子的就看什麼樣的手段了。要是家裡的規矩不好,把奴才的心性養大了,離墮落也就不遠了。”

    “林家的規矩嚴明,就是要保證家宅的安寧,就是要安排姨娘也是會在外面找,不會提丫鬟的。少奶奶那邊就端看著怎麼做了,有些人就是以為林家簡單容易做那半個主子呢,也不看看林家是什麼的人家”林琳看著竹枝竹蘭,她們兩個年紀稍大,也要安排婚嫁了,“你們做的很好,夫人會為你們找個好夫家的,到時你們想要怎麼樣的,可要好好提哦。”林琳有些打趣著說。

    一下子,竹枝她們兩的臉就紅了,嬌羞著,“夫人,奴婢還有事,先去忙了。”風一般的就出去了。

    留下的竹清看到夫人還有興致,怕夫人說到自己身上也趕緊找了個借口出去了,林琳看著她們一下就閃了出去,就對書婭調侃,“怎麼都那麼害羞了呢,記得以前你可是大方著呢。”

    書婭笑道,“那是她們年紀小,要是再過兩年,就不怕夫人您說了。”

    才一會竹枝就大方進來了,林琳就說,“呵呵,還真是,書婭你看,竹枝還真有你當年的樣子。”

    竹枝就知道主子還在調說自己,就嬌急著說,“夫人,”

    林琳笑起來,“呵呵,你看一下就不行了。”

    “夫人,是管家來了。”

    管家來了,這時會有什麼事?林琳正了下口氣,“好了,知道了,快去讓管家進來吧。”

    竹枝退了出去,一會管家就進來了。

    林琳看到管家有些嚴肅,就問道“管家這時過來,是出了什麼事嗎?”

    管家低著頭說,“夫人,上次的事情和國公府有些關系,哪些東西是國公府的奴才弄進來的,分成了好幾份,分開放並沒有什麼事的,那家奴也試了是沒有一點副作用的,聽說是對人有好處的到處灑了些,結果與放在夫人房裡的起來反應,夫人才會生病的。”

    林琳不信,“那奴才就是這麼招的?那那麼多奴才裡,人家怎麼就單找到她了,她怎麼就沒上報呢?她家裡可有什麼異動?”

    管家想到查到的東西,還好已經報給少爺了,少爺吩咐不能讓夫人知道,只好掩蓋一些告知夫人,但現在的夫人越來越不好糊弄了,夫人都能想到那麼明顯空子,作為管家能沒想到嗎?能不去查嗎?還好之前做了一番功夫,不然被夫人看出來就沒法向少爺交待了。

    “夫人,那奴才這幾年在京城,在外出的時候欠了一個人情,人家拿著她的信物找到她攀交情,所以後來才會放松了警惕的,她家裡一切正常,什麼也沒找到,不過少爺已經吩咐下來把她們一家放出去了的,為了照顧些,少爺就把她們安排去江南了。”

    “這事情少爺已經查清楚了?”

    其實這事情根本就沒弄清楚,那些藥是前朝的秘藥,很少人知道的,一般上外面知道的都已經不在了,要不是碰巧了,現在林家都沒法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是這關鍵的兩樣東西,一樣是來自國公府,一樣根本就找不到來自那裡,中間還查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是什麼估計少爺會處理的,只是夫人這總得找個借口圓過去,夫人也不時的問查到了沒有。為了不讓夫人身邊的人查到什麼,才只好耽擱了兩天做了些安排,才來會話的。

    “是的,少爺讓奴才來稟報夫人的。”

    林琳雖然有些想不明白,但兒子說查清楚了那就是查清楚了,雖然覺得管家說的有點感覺不對,也沒想去多問了,就讓管家下去了。林琳沒想到的是這事情真的和賈府有關系,賈府中有人要對付自己嗎?把自己除掉?說不定這就是賈母干的。林琳有些誇張的猜著,對於賈母林琳非常的不喜,估計賈母的手段也是很狠辣的。

第二十六章

    林如海坐在書房裡,看著手中的招供的供詞,那人經不起問,很多事情一問就說了,而真正有用的卻不多,很多都是似是而非的事,看其來毫無關系,這些天通過對那絲絲的線索進行了摸探,找到了一些看似不大關系的人。

    通過這些天對這些人進行的整理,發現這些人隱隱的指向了兩個方向,一個是皇家,一個是忠武侯府。自家裡有皇家的眼線,林如海很早就清楚了,只是這忠武侯府是怎麼回事?林家和忠武侯府可是一點關系都沒有的,再往上追到祖上都沒有發現林家和忠武侯府上有絲毫的聯系。

    林如海實在摸不清這藥到底是從哪一方出來的,不過這忠武侯府以後可得讓人注意了,說不定是有人受意的,這忠武侯一直都是忠於朝廷的,從不結黨,又有誰能指使得了?要是皇家要對付林家,也說不過去啊,用的著用這種手段嗎,要是真對付林家,自己也不能有這成績啊。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到現在都查不出,父親當時來不及寫什麼就出事了,而且當時書房還被翻找過,雖然很小心,但是還是管家察覺到了,雖然不清楚在找什麼,但什麼線索都沒找到,說明背後的人是非常隱秘的。到現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有什麼異常,但現在又是怎麼回事而且還是針對娘親的。林如海壓力很大又很無奈,這背後的手太大了,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林如海認真看著另一份供詞,這賈國公府在其中又扮演著什麼關系呢。這藥是從賈家出來的,雖然無害,但到了林家這就出事了,林如海不得不懷疑賈家,不管他是有意還是無意。兩份藥毫無關聯,確是秘藥,現在還有那些人家知道這些?這些同時出現在林家,到底是誰在那麼大費周章的安排?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賈國公一直很關心自己,一直在用心的教導怎樣看待朝政,怎樣處理官場上的往來,可以說是在竭力的拉攏自己,雖然有些東西表面了賈府的用意,但也不能否認了國公對自己的栽培。難道是有人在借賈府的手,或者是在離間賈府和林家?看來是時候回應一下岳父了,能借著一些人試探一下也好。

    什麼都是不能確定的,林如海這些天很煩躁很想發洩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去點卯也就是去查閱資料,基本是沒什麼心思看的。這事情又不能和娘親說,怕娘親擔憂,當年娘親差點病逝了,大夫說的不能讓娘親再傷心神的,這點林如海可是牢牢記住的。娘親那麼精明,稍有點不對都會察覺出來的,娘要是知道了,也只是會徒增煩惱,還是能瞞著就瞞著吧。

    林如海把這些供詞放好,賈府的那人還是交給岳父吧,看看岳父怎麼說,說不定還有什麼線索呢。

    自書婭又去了趟賈大夫人那裡後,竹枝她們幾個就輪著隔兩天就要腰牌出去上街,說是去買東西,其實就是在打聽消息。其實賈府內發生什麼事是很容易打聽的,只要那些人有好處就什麼都說了。其實林家也是占了便利,人家也是看到是熟人才會開大口就說的。

    才多久啊,林琳在家裡就聽到了賈王氏那是怎麼的熱鬧了,看來張氏已經有安排了,林琳後來就沒再讓她們頻繁出去了,有些事大概知道些當個樂趣就好了。

    初夏已經到了,但白天的溫度也才回暖到十來度,這天看著天氣晴好,林琳一時心血來潮就要在小院裡開出個小花圃來,大概一乘三的大小。書婭她們想動手,林琳就是不讓,什麼活都自己來,撬開鋪磚,壘邊翻土都親自動手,親自動手才有樂趣,後來看到土少了,才讓她們出去找土的。

    林琳正在平整土地,想著過兩天種什麼好,林琳喜歡吃葡萄,到時架個葡萄架也好,然後再種些菊花,到時一簇一簇的也好看,不過就怕到時菊花招蟲子,林琳想了一下,可以種好幾種的菊花,到時摘來泡茶也好,有蟲的話可以讓人捉就行了。就這樣定了,明天就讓管家找些秧苗過來。

    林琳剛放下工具,就看到賈敏在一群人的簇擁下進了院門,這時候賈敏過來會有什麼事?雖然林琳很關注賈敏的肚子,但不代表樂意看到賈敏,平時一般不讓賈敏過來這邊的,賈敏也很少過來,一般賈敏散步都是在小花園那的。林琳讓書婭帶賈敏到廳裡,就先去洗潔了。

    林琳進入廳裡,賈敏就站了起來,林琳看到賈敏的氣色不錯,臉色紅潤的養的很好。其實林琳最開心的就是賈敏由於懷孕有些發福了,而且臉上還長了不少的斑。

    當初賈敏想用香粉遮蓋一下的,好幾次都被林琳看到了又說了她一通這是孕斑以後會慢慢消掉的,還讓兒子也安慰勸說,才讓賈敏不再用的,開始賈敏都不敢出房門,林琳讓兒子天天帶賈敏到院子裡走走,走得多了後來賈敏才放開注意的。

    當然林琳高興的不是賈敏變丑了,而是賈敏變丑了預示著這胎是孫子的概率大。在現代,有句民間話叫做丑男靚女,就是說孕婦懷孕的時候變丑了懷的多是男胎,要是孕婦變漂亮了多是女胎,很多人都認同的。林琳也看到過很多孕婦,而且高達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是對的,所以林琳很是期待賈敏的這一胎。

    賈敏向林琳微微的行了個禮,“娘,這兩天國公府有遞貼過來,想讓兒媳婦回去一趟,媳婦想著這段時間調養的不錯,也想回去看看娘親,又怕娘會擔心。”

    林琳看了賈敏一下,“嗯,你現在也差不多八個月了,趁現在身子還方便,出去走走也好。你從養胎到現在也沒回過國公府,不是不讓而是要好好養胎,現在看你也調養的不錯,有時間抽空回去看看也好,回去好好和親家聊聊。不過你這樣出門還是不方便的,等過兩天少爺沐休的時候,就讓少爺陪你回去吧,可以早些出門,不急著趕回來的。”

    賈敏懷相的辛苦,林琳都看在眼裡,賈敏身子相對弱些,不適的症狀也特別的明顯,經過這麼多個月的精心調養到現在才好起來,在之前,林琳可不想讓賈敏出去走動的,林琳可擔心到時候生下來的是弱小嬰兒。自從知道賈敏懷孕後,林琳就通過不斷的強調,就是想讓賈敏房裡的人安分些,讓兒子經常陪陪賈敏,就是要讓賈敏少想些有的沒的,放松心神好好養胎,不然到時是個弱胎就不好了。林家的子嗣艱難,好不容易有了,就應該好好保護起來,在古代這種醫療條件下,只有健康的嬰兒才有保障成長的幾率。

    “媳婦先謝過娘了,這事情還沒和相公提,娘既然開口了,相公一定會答應的。”賈敏知道婆婆擔心的是孫子,不過還是很感激婆婆做的一切,不然自己能否安心養胎都不好說,那些人是什麼性子的怎麼可能那麼安分呢。賈敏以前對婆婆多是應付的態度,但自從拒絕幫相公安排通房後,後來又對那些人進行了警告,這麼長時間來相公從來沒去過通房那裡,就知道婆婆說的是真的,賈敏一直懸著的心才放下,對婆婆的態度也真誠了幾分,雖然知道婆婆對自己不是很喜歡,但看在這麼維護媳婦的份上,雖然是看在肚子的面上,賈敏還是真心的領了這份情。

    “知道好就行了,這幾個月來拘著你也辛苦了,到時讓少爺備上禮,陪你過去好好陪陪親家聊聊,這麼長時間了,想必你也有很多話要聊的,不過晚膳前可一定要回來。”林琳道。

    “媳婦會的,到時再過來向娘請示。”

    “不用了,你們早些過去也有多些時間,娘是不會計較那些的。好了這事情娘知道就行了,看時間你也要休息了,回去吧。”林琳知道了就讓賈敏回去。

    林如海回來後林琳就和他說了這事,讓林如海好好備上些禮,畢竟賈敏也有些時日沒過去了。

    過兩天,林如海沐休,一大早就陪賈敏去賈府了。林琳這天在家裡一直感覺心不在焉的,兩只眼皮老是久不久的就跳一下,弄得林琳心裡慌慌的,這時候林琳有些擔心賈敏了,最容易出事的就是賈敏。今天不一定會有事的,林琳心裡暗暗的對自己說。

第二十七章

    賈敏和林如海直接到了賈母院裡,賈國公上朝未回,林如海不好在內院多待,問完安就出來去找大內兄賈赦了。

    林如海平時到了賈府也沒怎麼和賈赦聊過,一般都是平淡聊聊幾句,就被岳父叫上賈政到書房相談了,一般都是讓自己和賈政聊聊最近的什麼詩詞文章,岳父都說文人相談的來,讓自己指點一下賈政,賈赦好像很懼怕岳父,一般很少參與進來,即使進來了也很少加入聊天,一般都是默默無語的。

    開始林如海還很疑惑,嫡長子才不是最應該受到重視的嗎?怎麼感覺岳父好像比較看重次子。後來才知道原來是岳父早已經交了折子讓長子襲爵,只是擔心疼愛次子才表現的那樣的。外面有很多的傳言說這賈赦如何的不成器,對這賈政倒是有多番表揚。林如海還以為是這賈政對這爵位起來心思,通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沒發現賈政有這個心思,也曾以為這賈赦真的就如傳言的那般。想不到那番查看得到的結果完全不是那樣的。想到那些傳言都是從國公府裡傳出去的,林如海很不解,這國公府上怎麼會這樣的呢?恐怕這內宅也是不干淨的斗爭不斷啊。

    走過一道長長的走廊,穿過一個小院,正要往賈赦院裡去,突然間轉彎處賈政就走了出來,林如海看到了就上前去打了個揖。

    賈政當然知道這是誰啦,“是妹婿啊,昨天就聽爹說妹婿今天過來,想不到這麼早就到了,不然為兄一早就去接你了。”

    “敏兒很久沒過來了有些心急,只好早些出門。”林如海微微笑道。

    “那倒也是,妹妹看起來很溫和,但性子還是有些急的,就有勞妹婿你多多容了。妹妹最近可好?”

    “一切安好,敏兒那是心切才會這樣的。”

    “妹婿這是去哪啊?爹一時半會還回不來,正好今天有空,不如咱們到外院那坐坐,最近剛好淘到了一幅好畫,一會替為兄好好品鑒品鑒。”爹爹一直讓自己好好待林如海,同是讀書人,這差距怎就那麼大呢,自己苦讀怎麼多年都沒中舉,這林如海就過了殿試,這不是讓自己難看嗎?還好這林如海還是很懂禮的。看在妹妹的份上,爹爹又那麼看重林如海,要是能把林如海拉到自己這邊,說不定那個希望就多上幾分。賈政早就知道林如海會去外院,大哥和林如海又談不來,就讓奴才注意林如海的走動,直接在這等著了。

    “正想去大內兄那,上次沒去出席小外甥的滿月席,現正好親自補上一份禮。”這是通往外院的一條通道,林如海不知賈政是故意的還是碰巧的,自己作為客人肯定是要有人待客的,長子在肯定是長子出面的,自己也應該去走一趟的,雖然賈政說的一本正經,但林如海還是覺得不妥,恐怕平時岳父讓賈政跟隨接待客,已經讓賈政覺得這是理所當然了,這讓以後賈赦如何做啊?

    “都是一家人,不用那麼客氣的,不如為兄陪你走一道,咱們也好久沒一起聚聚了。”賈政讓出半個道說。賈政怎麼可能讓林如海和賈赦獨自相處呢,再說了,自己過去作陪也很正常。

    “那就一起吧。”林如海道。每次過來,如沒什麼事,都是賈政作陪的,林如海也沒覺得有什麼。

    兩人說著最近流傳的文章,聊著聊著就到了賈赦院裡。

    賈赦昨天就收到了林如海的傳信,說要找自己,一時間覺的受寵若驚,在賈赦的印象裡,林如海就是個風度翩翩出口成章有大學問的俊公子,以自己的那點水平在林如海面前太自慚愧了,平時也沒多大的交流,今天一大早就做好了待客的准備,又擔心會慢待了林如海,又找了幾幅老字畫出來掛上,又找了些老物件出來擺上,就怕倒時候見面不知說什麼,就說說這些古董也好,看這些自己還是懂不少的。

    聽到小廝傳林如海到了,賈赦很是高興的出去迎上了林如海,旁邊那麼大的活人弟弟賈政就被賈赦華麗麗的忽略了。

    “妹婿來了,大哥實在太高興,來來,咱們趕緊進去,大哥一大早就准備了好茶等著。”賈赦很熱情的將林如海迎到了廳裡。

    賈赫趕緊讓小婢備茶,“妹婿,先來嘗嘗這茶,這可是大哥我珍藏了好久的大紅袍。”

    林如海有些受不了賈赦的熱情,看到賈赦兩眼閃閃的看著自己,推不了,只好端起茶杯細喝了兩口“嗯,好茶!”確實是好茶。

    賈赦看到林如海的臉上有些明顯的喜歡,心裡長長舒了一口氣,這時才注意到還有一個人在看掛畫,壓了壓眉,才說道,“哦,原來二弟也在啊,二弟也坐啊,嘗嘗大哥這裡的茶。”

    賈政面不改色不詫的想,你能有什麼好茶,府上的好茶到了娘那就都給自己了,你自己去買,能有什麼好茶。賈政看到他們坐在兩個上座上,要是自己座的話就只能坐下席了,平時都是和賈赦坐平席的,心裡怎麼可能樂意呢,就說道,“在大哥這哪用那麼客氣,小弟看到大哥這掛的這幾幅畫不錯的就先看看。”

    這些畫賈政平時沒看見過的,不知道賈赦是怎麼得來的,娘親肯定不會把這些書畫什麼的給賈赦的,想必這些都是大嫂的陪嫁吧。想不到賈赦居然拿大嫂的東西來擺面子,這要是傳出去,還不知怎麼丟人呢,等走了還是提醒一下把這些收起來吧。賈政絕對不會承認心裡的嫉妒恨的,這些都是名畫啊,同樣水准的自己也就只有兩幅而已,還是父親給的,想不到不通文墨的賈赦這居然有那麼多,這是赤裸裸的打擊。回過頭來想想法子讓娘出面,看看能不能要兩幅,反正放在賈赦這也是浪費,自己拿著還能物盡其用。賈政心裡有些高興的想著,絲毫不覺的這要是大嫂的陪嫁的話會怎樣。

    賈赦不在意的說,“那你就先看看吧。”

    轉過臉笑著對林如海說,“妹婿,大哥和你說啊,這茶我可是收藏了好久的,你嫂子問我都沒捨得拿出來,等下我分一些出來給你。”

    林如海看著賈赦真心笑著的臉,不好拒絕,只好說,“那就謝過大內兄了。上次小外甥滿月沒出席心裡過意不去,就准備了一份小禮送給小外甥,希望大內兄笑納。”林如海讓隨身小廝林誠趕緊把禮物奉上。

    這是一個精雕細琢的紫檀木盒子,單這一盒子就看得出裡面東西的貴重,賈赦接過來手裡沉甸甸的。賈赦看到林如海笑著示意打開看看,就打開蓋子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賈赦的手都抖了,想到賈政還在,就趕緊蓋上,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讓小廝小心拿著放好。

    “小孩子家的,那裡受得起這麼貴重的大禮。”賈赦這下是很真誠的說,這禮說明林如海是很注意到自己這個內兄的,並不是一時的敷衍。平時家裡看重的多是二弟,外人贊的也多是二弟,自己都快麻木了,想不到還是有人關注到自己的。

    “不過是件擺件,這是很早就備下的,喜歡就好。”林如海看到賈政那麼入心的看畫,不好讓他一個人老這麼站著,掃了一圈廳裡的擺設,多是貴重而又不奢華的東西,和平時在岳父岳母那看到的有很大的區別,就知道是賈赦特意擺上的,就說,“那些畫看起來都有些歷史了,看到政兄那麼入神,不如大內兄為如海介紹介紹。”

    “就想到妹婿應該喜歡這些,這些放在我也不懂的怎麼欣賞,等下就包起來送給妹婿,這些畫妹妹也很喜歡的。”賈赦很是高興的說。

    賈政一時看入神了沒注意聽之前他們說了什麼,余光看到他們走了過來,才回過神來,這才會過神來就聽到要把這些畫送給林如海心裡就一抽一抽的,不過很快就想著這不是自己的東西就沒什麼了。

    林如海想不到自己只不過提了一句,賈赦就說打包送人了,賈赦這是多大的熱情啊,不過還是趕緊推道,“大內兄實在是太客氣了,如海實在受之有愧。”

    賈赦趕緊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就當送給妹妹好了,反正放在這又不值得什麼。”

    賈政聽得心裡出血,超級郁悶,你也知道放在這不值,怎麼還掛出來顯擺,這些都是前朝的名畫啊。

    林如海感覺到了賈赦的意思,有些無奈的只好不再多說什麼。賈赦看到林如海喜歡這些畫,就覺的這一大早的功夫沒白花,反正之前就想送些東西給林如海的,就是找不到什麼借口,收了那麼貴重的禮物,多送幾幅也是應該的。

    一時,廳裡的三人就興致盎然的評賞起這些畫,只是底下的心思各有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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