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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火影)復活》作者:碩鼠猛於虎【完結+番外】

《(火影)復活》作者:碩鼠猛於虎【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9420個瀏覽者
文案:

死了又活,活了又死,次次換新身,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一來就上戰場?還被卡凱西結果了?好吧,誰叫咱不熟悉新業務呢!

被岩隱暗部追殺?我是叛忍?沒事,重要的是跟緊老大。小迪,等我!

讓我當熊貓飼養員?等等,我先翻翻飼養守則!

和卡凱西組隊?哈,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誒?那啥,鼬你別這樣看著我,我不是故意要把佐助丟湖裡的!>0<

一個炮灰死死活活的故事。

先聲明,此文不是BL,也不會是GL,但是不是BG我也不好說。

內容標籤: 火影 穿越時空 性別轉換 前世今生
搜索關鍵字:主角:葉凡 ┃ 配角:火影眾 ┃ 其它: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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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活容易死更容易

  我死了。

  我的左邊站著牛頭,右邊站著馬面,而我的前邊站著的,是一個漂亮的男人——漂亮的讓我一度叫錯他的性別。

  所以他很生氣,而我很無辜:誰叫你長得那麼讓人誤會啊。

  牛頭馬面在他的吩咐下把我留在原地就走了。我對他們的舉動進行思想上的唾棄,也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悲哀。

  他的笑容特別奸詐,飽含算計,膽戰心驚的我本能地想和他保持距離卻沒有留意腳下。

  然後,我很狗血地掉下了奈何橋。

  我想說……作者你丫的就不能來點有新意的內容嗎?

  ……10秒後……

  我活了。

  我發現自己身在戰場,頭上飛的是苦無千本手裡劍,耳邊響起的是起爆符的爆炸聲,眼前閃耀的是華麗麗的火遁水遁土遁……

  要是這樣我還認不出自己穿到哪我就白活了。

  果然,穿越,是一種惡俗的時尚。

  那個,咱可以申請不要那麼時尚麼?

  還沒來得及適應我的新身體,一個忍者忽然就出現在我旁邊,「喂!要是還沒死就快點起來!」

  他打飛一支苦無,見我還坐在地上,踢了我一腳,罵道:「還愣著幹什麼!你,去吸引他們的注意!」

  我想說,咱剛來,還不熟悉新業務。

  我知道,在這種戰場,我要是再坐在這,就會成為靶子被人用苦無活活釘死,但是我也不想自我犧牲去引開敵人的視線。

  所以,我選擇逃跑。

  我只花了0.1秒就從地上爬起,轉身逃跑。

  然而,又0.01秒後,我無比後悔剛才的決定!

  心臟被冰涼的利器穿透,疼痛,鋪天蓋地席捲我的神經,我不甘心地回頭,咱活過來才不到一分鐘啊!

  未老先衰的白髮,漩渦標誌的護額,一隻鮮紅的兔子眼,遮住半張臉的藍色面罩,以及,低沉的嗓音:「笨蛋,哪有把後背露給敵人的忍者啊。」

  很好,卡凱西,我記住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先聲明,此文不是BL,也不會是GL,但是不是BG我也不好說。

  本人最近抽風,文章扭曲,風格詭異,能接受的筒子就繼續看吧。


第2章 活著其實不容易

  我想我在做夢。

  夢見自己變成忍者,在戰場上,逃跑。

  不論是夢境還是現實,我都是一個懦弱膽小的逃跑者,然後,不論是夢境還是現實,我都只有一個結果,被殺死。

  我被冰冷的利器穿透了心臟,疼痛,鋪天蓋地的席捲我的神經,我不甘的回過頭:未老先衰的白髮,漩渦標誌的護額,一隻鮮紅的兔子眼,遮住半張臉的藍色面罩,以及,低沉的嗓音:「笨蛋,哪有把後背露給敵人的忍者啊。」

  笨蛋……笨蛋……笨蛋……

  我怒,你爺爺的,殺就殺了,居然還罵人!

  「知不知道什麼叫士可殺不可辱啊!」我一拳揮出,意外地聽到一聲慘叫。

  「哎呀!」

  「小助,沒事吧!?」

  我睜開眼,視線中出現兩個小腦袋,一個憤怒一個懼怕,憤怒的那個左眼帶著一圈烏青,所以我很識趣地抓住懼怕的那個:「救我。」

  ***  ***  ***

  仔細打量水中的自己,黑髮黑眸,五官一般,屬於見過就忘的那種,唯一可以確認自己身份的就是一個岩忍的護額。

  這具身體已經不是被卡凱西殺死的那具了,雖然上次我才活了不到一分鐘,但是當時我可以很明顯感覺到那胸前的分量,而這具……是男的……

  忍者啊……

  下一秒我立刻挖坑把護額給埋了。

  這世界忍者氾濫,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上次已經證明了在戰場上咱就一炮灰的命,所以這次咱怎麼還可以繼續炮灰這份沒前途的工作?

  小助對我的舉動嗤之以鼻,我努力挖坑,懶得理這個不知道低調為何物的死小孩。

  能活,總比死的好。

  我說,我叫葉凡,普通人。

  小助說,大叔,請承擔起一個中年男人的責任,你總不能讓兩個小孩養你吧?

  我白了這死小孩一眼,努力忽視掉那句刺耳的「大叔」,我知道這死孩子是在報復我上次打了他一拳的事。

  我和兩個小孩住在山裡,白天和總是挖苦我的小助一起,挖坑做陷阱捉小動物挖野菜,晚上就跟著另外一個叫小晴的溫柔女孩學習縫獸皮,順便給小丫頭講講人魚公主和七個小矮人的故事。

  「為什麼人魚公主要離開王子?」

  「哦,那是因為王子的城堡裡有一個惡毒的婆婆和兩個兇惡的小姑,她們每天逼人魚公主幹活,起早貪黑,弄得滿身灰塵。」

  「所以人魚公主就跟七個小矮人跑了?」

  「是啊是啊,所以你要記得,找男人不能光看臉蛋啊,要會疼老婆的才行。」

  「那為什麼要七個小矮人啊?一個不行嗎?」

  「這就是告訴你,人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啊,有七個才好選擇嘛!」其實我想說:NP才是王道。

  「哦……」

  看到小晴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我忽然覺得特有成就感,果然,教育就是要從娃娃抓起啊!小助在一旁鄙夷地看著我,我則在考慮下次要不要給他講講千里眼哥哥和順風耳弟弟相親相愛的故事。

  ***  ***  ***

  小助說我是他見過的最笨的忍者,不會忍術,不會高來高去,就連最簡單的苦無也不會。

  我給了這死小孩一頭錘,然後滿意地點頭,很好,至少咱還有一身的蠻力不是。

  山下的戰場,我偷偷去過一次,從死人身上扒下有用的物品帶回去,畢竟山上什麼都缺,沒有工具我很難養活兩個小孩。(你確定不是那兩個小孩在養你?)

  有一次,我問小助,為什麼他們兩個小孩會住在山裡?

  小助看了我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因為村子被忍者毀了唄。」

  「好好的,那些忍者為什麼要毀了你們的村莊?」根據我看火影的印象,忍者應該不會無故對付普通人吧?

  小助看著我冷笑:「因為土之國和火之國的忍者在打戰啊,一個沒控制好,順帶就把我們的村莊毀了。真是厲害呐,一個忍術下去,整個村就被埋了……我和小晴站在山上看得目瞪口呆呐。」

  「……」

  「你忘記了?你難道不知道,你當時身下躺著的,就是我們的村莊?」

  「……」

  我轉過頭沒說話,拼命安慰自己,那些事不是我幹的,所以我沒有必要內疚。

  ***  ***  ***

  過了一個月,天氣開始轉冷,我們儲備的食物和獸皮遠遠不夠,我知道如果再在山上呆下去,我們三個不被餓死也會被凍死,於是我帶著兩個小孩下山。

  我無比慶倖現在有一具忍者的身體,兩個孩子體力不濟,走不了遠路,我將他們背在身上卻仍健步如飛,雖然不會像忍者一樣在樹上跳躍,但速度也不算慢。

  我不知道方向,只好一路向南,至少,南邊會比較暖和。

  傍晚的時候,尋到一處水源,我們準備在這裡過夜。小晴和小助去揀木柴,我拿著苦無站在岸上射魚,苦無上連著繩子,所以不怕丟失。

  大概是這具身體的本能,我投了幾次居然找到了感覺,等到兩個小孩回來,我得意洋洋地拿著打到的魚向他們邀功:「今晚我們可以加餐哦!」

  「哇!」小晴高興地跑過來,「好大的魚啊!」

  「是啊,秋天的魚可是很肥美的。」

  小助抱著柴走過來,問:「哪來的魚?」

  「當然是我打到的了!」這裡除了我還有別人嗎?

  「你?你不是不會用苦無嗎?」鄙視的眼神。

  我不滿:「別小看人啊,好歹我也是……」猛然住嘴,忽然想起,有些詞,是禁忌。

  小助看著我冷笑:「怎麼不說了?」他的眼神冰冷,這樣的神情讓我覺得骨頭都在發冷。

  終於小晴看不過去,開口道:「小助,你別這樣。」

  「柴不夠,我再去撿點。」小助把柴往地上用力一扔,跑了。

  「那個,葉大叔,你別介意,他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說。

  小助憎恨忍者,可是卻救了我,我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拍拍小晴的頭,表示自己並不介意。

  「其實我更介意你叫我大叔。你就不能換個稱呼嗎?」

  小晴看著我,歪著腦袋想了一下,「可是你還不到被叫大爺的年齡啊!」

  「……」小晴,我以前咋沒發現你其實是一腹黑呢?

  ***  ***  ***

  死小孩大概是和我杆上了,自從我會使用苦無以後,但凡是我獵到的食物,他一口都不沾。幸好現在是深秋,一路上很容易找到野果野菜充饑,可是這樣下去,他一個10歲不到的小鬼能支撐多久?

  看著明顯消瘦許多的小助,我一把拖過他:「你到底是想折磨自己還是想折磨我們!?」

  「不要你管!」他一把掙開我的手。

  「你不就是恨忍者嗎?那你之前幹嘛救我?」

  「你當我想啊!要不是你一直抓著小晴不放,我才懶得管你死活!」

  「……」好吧,我承認我當時無賴了點,可誰叫我太想活了呢。

  「你救都救了,現在又鬧什麼彆扭!」我賭氣將苦無塞到他手裡:「大不了讓你捅一刀解氣好了!」

  「……」

  看著死小孩陰冷的表情,下一秒我立刻將苦無奪了回來:「小小年紀動刀動槍不好。」

  「……」

  死小孩盯著我:「你說話不算數。」

  「我這是為你找想,真把我捅死了就沒人照顧你和小晴了!」

  死小孩堅持:「你說話不算數。」

  「……好吧好吧,讓你咬一口。」猶豫著將我一點也不白嫩的爪子伸出,下一秒,我的慘叫響徹雲霄:「臭小子,你真咬啊,嗷嗷嗷嗷……」

  10秒後……

  我努力掰小助的嘴:「夠了!你想把我的手咬爛啊!鬆口!」

  「嗚嗚嗚嗚……」(翻譯:就是不松!)

  「你是狗啊!?」 叼著了肉就不鬆口!既然這樣就不要怪我用絕招了,我一把捏住小助的鼻子:「你松是不松!」

  1分鐘後,小助終於鬆口,我看著自己血淋淋的爪子,欲哭無淚: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是腦袋搭電了還是怎麼著,居然自己把爪子放進狼嘴裡!

  「你要是真討厭我,大不了替你們找到收養的人家後,我就離開好了,這叫眼不見為淨!你這樣不吃東西,折磨的是你自己!我告訴你啊,要是真討厭一個人,你就拚命的指使他,讓他為你上刀上下油鍋,你說東他就不能往西,你說吃魚他就不敢給你吃肉……」

  小助看著我開始掉眼淚,我手忙腳亂的替他擦臉:「唉,怎麼哭了!」明明被咬的是我好不好!

  「為什麼要打戰?」

  因為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野心。

  「為什麼要活埋我們的村莊……」

  那只是順帶,你不能指望大象因為前面有一隻螞蟻而選擇繞路,就像炮灰永遠都是小強的佈景板。

  「為什麼……不連我,一起帶走……」

  那是因為上天覺得你受的苦還不夠多……

  小助倒在我懷裡,哭得撕心裂肺。

  作者有話要說:

  啊,開新文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哦!

  千里眼哥哥和順風耳弟弟,論壇上看的笑話: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對兄弟,他們各自身懷特殊的能力…

  哥哥有著一對千里眼,能夠看到極遠方的微小事物…

  弟弟有著一對順風耳,能夠聽到極細小的聲音…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快樂一起悲傷…

  閒暇時候他們總會跑到後面的山丘上…

  哥哥眺望千裡外的遙遠國度

  對著弟弟述說著那裡各種千奇百怪的事物…

  弟弟聆聽微風傳來的訊息

  對著哥哥吟唱著遠方教堂傳來的天使般的歌聲…

  或許是長時間在一起的緣故,他們愛上了彼此

  雖然他們知道這段愛情是不被允許的,但他們就是無法克制自己…

  終於他們拋開了一切束縛開始不顧一切地享受著愛情…

  然而,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兩人的關係被發現了,父親大發雷霆,母親以淚洗面

  街坊鄰居對兩人指指點點

  兩人拼命證明對彼此純真的感情,但是……

  由於道德觀念的枷鎖,兩人終究不被允許…

  為了證明對彼此至死不渝的愛…

  哥哥弄瞎了自己的眼睛…

  弟弟弄聾了自己的耳朵…

  不為什麼,只因為他們認為既然得不到眾人的祝福

  那有這能力又有何用?反正他們兩人是得不到幸福的一對…

  很久很久以後

  有個偉大的音樂家聽到了這個淒美動人的愛情故事,大受感動

  百感交集之下,他譜出了一首感人肺腑的曲子

  之後,這首名曲被廣為流傳…

  我偶然間聽到了這首歌,不禁悲從中來

  真能令人悲歎兄弟兩人可歌可泣的遭遇呢!

  歌詞如下: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

  跑得快,跑得快

  一隻沒有眼睛,一隻沒有耳朵

  真奇怪,真奇怪。


第3章 想死原來也不易

  我以為我可以找到一個沒有忍者的小村莊,將兩個小孩拉扯長大,等到他們都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後,我就可以幫他們帶孩子。

  我喜歡小孩,我可以給他們的孩子講我自編的《一千零一夜》。

  然後我會給自己找一個伴,也許是女人,也許是男人。

  他會喜歡吃我做的菜,也會為我泡上一壺好茶,陪我一起看夕陽,然後我會向他抱怨孩子長大了就不粘我了,他則會微笑著傾聽我的抱怨。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直到我比他先老死去。

  可惜,夢想終究不是現實。

  小助死了。

  他就躺在地上,身下流了很多的血,眼睛望著我的方向。

  我想說,你看,你真是烏鴉嘴,說什麼把你帶走,這下終於被帶走了吧!嘿,我也是烏鴉嘴,誰叫我總叫你死小孩。

  小晴也死了。

  她的眼角還帶著淚痕,手上緊緊抓著我給她編的花冠,可惜沾染了太多血,真醜。

  我遺憾的看著她,上次說的《阿裡巴巴和四十大盜不得不說的故事》才講了一半呢。

  兩個殺人兇手就站在我的對面,我卻沒能力替他們報仇。因為他們是忍者,岩忍,比我這個新上手的強多了。

  其中一個岩忍看著我,說:「計都,任務失敗後,你怎麼不回岩隱村報告?」

  我說,我叫葉凡,普通人。

  另一個岩忍一腳踢開腳邊的屍體,罵道:「你腦袋秀逗啦!帶了兩個小鬼就當自己是奶爸了?」

  我一個苦無飛過去,可惜被避開了。下一秒,我被一隻腳踩翻在地上。

  我說:「麻煩把你的蹄子拿開,很臭。」

  然後我又挨了一巴掌。

  「你的護額呢?」

  「埋了。」

  他們兩震驚地看著我,重複:「埋了?」

  我更震驚地看著他們:「難道不能埋?」

  「……」

  ***  ***  ***

  我像死狗一樣,被那兩個人拖著前進,不到半日就回到了岩隱村,速度堪比大奔。

  可惜我暈忍者。

  所以我吐了他們一身,然後換來一頓暴打。

  我被扔進一間地下室,很黑,伸手不見五指。

  我想這大概是岩隱的刑訊室,記得以前看書上說過,長時間被關在這種小黑屋中,會導致精神崩潰,可惜我現在很累,沒精力玩崩潰,於是我直接睡著,我對自己的睡功很有信心。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永遠不要醒來。

  只是,有希望,就有失望。

  我被一盆涼水潑醒,睜開眼,我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昏暗的地牢裡,四周掛著猙獰的刑具。我的面前站著三個忍者,其中一個滿臉鬍子的大叔看起來最兇狠。

  本著柿子要挑軟的捏的原則,我將視線轉移到鬍子大叔旁邊那個看起來比較嫩的,拿水潑我的忍者身上,然後鄙視地看著他:連水遁都不會,居然還用臉盆!

  鬍子大叔蹲在我面前,將我的臉扳向他,問:「計都,印之書在哪?」

  我懶懶地瞟了這個大叔一眼,半禿的腦袋,左右眼角各三道魚尾紋,鬍子邋遢,嘴角下垂,脖頸的肉也有明顯的鬆弛。

  我滿意的點頭,很好,這樣才像大叔嘛,我果然還差的很遠。

  「你點頭是什麼意思?」

  我笑:「你很符合大叔的定義啊~」

  大叔抓起我的頭髮,眼神陰狠地看著我:「計都,不要跟我裝傻。你們第六組的任務是負責護送印之書,現在其他人都死了,只有你活著。」

  呸!啥腦子,活著就一定知道那什麼書的下落嗎?我無奈的看著大叔,說「我知道印刷術,你要嗎?」

  我的肚子上狠狠挨了一腳,然後雙手被綁上,整個人被吊在半空中,帶倒刺的鋼鞭在我赤、裸的背上劃過,肌肉被生生拉扯下來的疼痛令我全身抽搐,我的慘叫淒厲而尖銳。

  我比任何時候都痛恨這具忍者的身體。

  為什麼這麼敏銳?

  為什麼這麼耐打?

  為什麼不讓我暈死過去?

  我說,我叫葉凡,普通人。

  我說,我不知道印之書,但我知道印刷術,你要嗎?

  我說,大叔,你很女王受,但是我比較喜歡帝王攻。

  ……

  ……

  ……

  我想我又做夢了。

  我躺在陽臺的躺椅上曬太陽。

  我家的貓跳到我身上,露出它雪白的肚皮讓我摸。

  我的小侄女跑來找我說故事,我跟她講《青鳥》,我告訴她,只要懷著善良,仁愛,慷慨的心,就會到達幸福的道路。

  小侄女沒聽懂,於是我舉例告訴她,如果她把自己的巧克力分我一半,她就會到達幸福的道路。

  小侄女想了一下後,歪著腦袋告訴我,她更喜歡聽我說《賣女孩的小火柴》。

  我還沒來得及得意自己教育的成功,腦袋就被大哥敲了一個暴栗:「小凡,你又教壞我家女兒。」

  ……

  我的腦袋被狠狠撞在水泥地上,溫熱的血糊了我滿臉,我迷糊地睜開眼:怎麼我還沒死嗎?

  頭頂上傳來一個聲音:「你輕點,弄死了就不好向上面交待了。」

  另一個人「嗤」了一聲,說:「放心,死不了。我還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在刑訊的時候睡著。」

  然後「砰」的一聲,牢房的門被重重關上。

  血糊住了我的眼,我想抬手擦,可惜我的手動不了。我努力地睜大眼,我想這樣或許可以讓血液從眼睛裡流出去。

  一隻粗糙的手替我擦去眼睛上的血液,他擦得很重,可是我很感激他。

  終於能看見了,我發現手的主人是一個小男孩,八、九歲大,金發藍眼,很可愛。

  我朝他微微一笑,說:「謝謝。」

  小孩問我:「大叔是因為什麼原因被關進來?」

  我想了一下,說:「大概是因為我弄丟了印刷術吧。」

  「啊,那一定是很厲害的忍術吧?」

  我笑:「是啊。那是很了不起的術。」四大發明啊。

  我說,我叫葉凡,普通人。你叫什麼?

  小孩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還以為大叔是忍者呢。我叫迪達拉,粘土造型師。」

  我笑得更開心了,炮灰見炮灰啊,這算不算物以類聚?

  於是我說,小迪你好啊,你要不要聽我講故事?(你又開始拐騙小孩了!)

  ***  ***  ***

  這裡是岩隱的重刑犯牢房,每天我都會被帶出去拷問,如果傷勢太重的話,就會有醫療忍者來為我治療,然後,接著拷問。

  我都不知道他們對我試過多少種刑具了,因為懶得計算,只是每次小迪都會大驚小怪的看著我的傷口:「哎呀,今天又換了一種刑訊嗎?」

  小迪說,刑獄長(就是打我的那個大叔)是一個整天叫嚷著「拷問藝術」的變態。

  對於「變態」這以詞,我深表贊同。

  小迪說,他因為嘗試將查克拉混入物質而犯了村裡的禁忌,所以被關了進來。

  「那些都是不懂藝術的笨蛋。」他說:「真正的藝術就是爆炸。」

  我很受教的點頭,並建議他以後用藝術來終結那個拷問變態。(這才是你的最終目的吧?)

  從此以後小迪將我引為知己。

  我跟小迪講我自編的童話。

  小迪是個好孩子,每次都很認真的聽完。於是我大受鼓舞,在繼《阿裡巴巴和四十大盜不得不說的故事》之後又創作了《阿拉丁和神燈秘史》。

  小迪問我為什麼總喜歡說《青鳥》。

  我告訴他,青鳥是一種幸福鳥,如果它飛過誰的頭上,那麼那個人就會獲得幸福。

  小迪說這裡是重刑牢房,別說鳥了,蚊子都飛不進來一隻。

  我白了這個沒悟性的小屁孩一眼,說:「《青鳥》這個故事,主要是告訴我們,只要相信希望,你就能獲得屬於你的幸福。」

  小迪歪著腦袋看著我,問:「你相信希望嗎?」

  「Sa~誰知道呢~」我看著昏暗的房頂,低語:「也許吧。」

  ***  ***  ***

  那位拷問變態最近大概是缺乏靈感,居然把對我用過的刑具又重新用了一遍,然後終於,黔驢技窮的他放棄了拷問,開始對我用催眠術。

  這個我喜歡。

  所以我很配合的開始睡覺。

  只是我醒來後發現大叔的臉色很不好看。

  我竊笑,二十一世紀腐女的威力可不是誰都可以領教的,要知道我私下可沒少YY他!

  我的譏笑惹怒了他,脖子被一隻粗壯的豬蹄掐住,我瞄了一眼上面的黑毛,翻了個白眼,真醜!

  呼吸越來越困難,我昏昏沉沉地想著,終於要結束了嗎?

  ……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我被重重地甩在冷硬的地面上,牢房的頂部被炸出一個巨大的洞口,一隻白色的蜘蛛從天而降,覆在了變態大叔的臉上,然後「嘭」地一聲,腦漿飛濺!

  小迪乘著白色的大鳥,對我伸出手:「雖然我沒有青鳥,但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去尋找希望?」

  我笑,那一刻,我覺得小迪比任何時候都要帥!

  我伸出手,說:「我叫葉凡,普通人。今後也請多指教。」


第4章 忍者生涯第一步

  我顫抖著手,指著眼前雪白的,如小山一般高的——粘土,澀聲問道:「這就是你要帶我尋找的希望?」

  「是啊!」小迪一臉幸福地趴在粘土堆上,無限愛惜地蹭蹭,「果然如你所說,只要身懷希望就能獲得幸福啊~」換句話說就是:只要身懷粘土,我就很幸福。

  「可以請你為我解釋一下,這和幸福有什麼關係麼?」

  小迪大筆一揮,列出如下等式:

  希望=粘土=模型=爆炸=幸福

  我五雷轟頂。

  我風中淩亂。

  我言語不能。

  我……(說不下去了,海頻寬淚中。)

  果然,咱的教育太失敗了。莫非這就是重量級炮灰和羽量級炮灰思維上的差距?= =

  ***  ***  ***

  炸掉岩隱村刑獄的後果就是,小迪被列為S級判忍,遭到岩隱暗部的永久追殺,當然,遭到追殺的還有我這個附帶。於是我們一大一小兩個,在土之國的境內上演千里大逃殺。

  幸運的是,小迪可以用粘土做出巨大的飛鳥,佔據空中優勢的我們,每次都可以將追殺者全數殲滅。

  不幸的是,小迪的粘土巨鳥實在太顯眼了,以致於不管我們飛到哪裡,都有大批的追殺者蜂擁而至。= =

  還好這孩子很仗義,沒丟下我這個拖累獨自逃跑。

  想要擺脫暗部的追殺,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開土之國。

  有三條路線可以供我們選擇:

  1、        往東,經攏之國,田之國,過海,到達雷之國。

  2、        往南,穿過戈壁、沙漠地帶的無人區,到達風之國。

  3、        往東南,經草之國,穿過原始森林,到達火之國。

  首先被排除的是方案1,雷之國和土之國有結盟,所以關於我們的通緝令肯定雷之國也有,何況到了海上,如果被堵住就無路可逃了。

  還剩下方案2和方案3。

  我各人比較偏向方案3,氣候溫暖山青水秀,還能途徑短冊街、溫泉街等旅遊聖地,怎麼看,都是一條黃金路線。

  可惜小迪想選方案2,理由是荒涼,不容易被人發現,而且在荒無人煙的地方,就不會有人來打擾他研究粘□□。

  我覺得這個孩子認知有很大的偏差,於是我苦口婆心地教育他:

  「想要藏好一片樹葉,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它藏到森林裡。」

  「藝術如果沒人欣賞,就永遠都得不到昇華。」

  「別人不欣賞你的藝術,那是他們的水準問題。好的藝術不給人欣賞,那是你的人品問題。」

  「去火之國,不但可以隱藏我們的蹤跡,還可以讓更多的人欣賞到你的藝術,這樣一舉兩得的方案都不選,那是你的智商問題。」

  於是小迪為了證明自己的人品和智商沒問題,毅然決定跟我前往火之國。

  看,拐騙小孩就是這麼簡單。T T  

  ***  ***  ***

  被追殺的日子很辛苦,風餐露宿,有上頓沒下頓。

  剛開始的時候,小迪和暗部戰鬥,沒法分心照顧我,我只能按照小迪教的,努力用查克拉將手腳吸附在鳥背上,我也不指望自己能幫的上忙,只求不要從空中掉下去,給小迪添麻煩就好了。

  時間久了,我對查克拉的運用倒也越來越得心應手,從一開始的用兩手兩腳吸附在鳥身上,到後來的用身體的任何一部分都可以吸附在鳥身上,哪怕現在小迪操縱大鳥在空中來個720度空翻外加轉體三周半,我也有信心不會掉下去。

  保障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以後,我就開始有閒心觀看小迪的戰鬥。

  小迪的武器就是引爆粘土,從蜘蛛,螞蚱,到小飛鳥,貓頭鷹……我對這孩子貧乏的想像力從思想上進行了高度的唾棄,於是建議他製作傳說中的地域三頭犬,四翼六足蛇,結果這傢伙居然嫌棄我說的這些生物不夠華麗!

  我怒!難道他的那些蜘蛛螞蚱就很華麗了嗎?!

  有時坐在一邊看小迪戰鬥覺得太無聊了,我也會扔扔苦無騷擾一下那些追殺暗部,不過十投十不中,沒辦法,那些人太會躲了。小迪若是得了空閒,則會指點一下我扔苦無的技巧。時間久了,我扔苦無的技術進步不少,不指望傷敵,只要能混淆他們的視線就好。

  有時小迪還會拿兩個炸彈讓我扔,對於此威力巨大的殺傷武器我敬謝不敏,他也不怕我炸敵不成反傷自己!= =

  ***  ***  ***

  兩個月過去,我發現自己現在不但很好的適應了被追殺的日子,甚至還覺得挺刺激的,如果相隔太久時間沒被人追殺,我還全身不舒服,難道我在繼炮灰體質之後又開發出了BT體質?

  岩隱那邊,因為連續兩個月的追殺失敗,最近開始消停了些,不再對我們窮追不捨。不過我總覺得對方越沒動靜,搞不好就是有更大的陰謀。小迪跟我的觀點一致,然而再連續逃了兩個月之後,我們不論是精神上還是體力上,都很疲憊,倒也需要一段時間的修整。

  既然這樣,我們乾脆尋了一處隱秘之地,花了一天時間,用樹木搭了一個臨時住所,準備小住一段時日。

  小迪說,既然現在有時間,就教我一些戰鬥技巧,至少讓我在對敵的時候有點自保之力。

  於是在念了16年的書後,好不容易從學校畢業的我,又再一次踏上了求學之路。

  ***  ***  ***

  老師:迪達拉。年齡:9歲。

  學生:曾經的大齡女青年現在的大齡男中年一枚。年齡:心裡29生理30-?

  校舍:臨時搭建的木屋。

  你能想像一個九歲的男孩拿著教鞭對一個三十好幾的男人授課的情景嗎?

  幸好我臉皮夠厚,完全沒有因為被一個九歲小孩指導而覺得羞愧。= =

  ……

  某人開始授課:

  「忍者的戰鬥技巧包括忍術、體術及幻術。」

  「使用體術只需要消耗體力,忍術和幻術則都需要製造施術需求量的查克拉。」

  「雖然學體術只需要消耗體力,但是我們現在在被追殺中,必須隨時保持充分的體力,才能在敵人的暗殺中立於不敗之地。所以體術放棄。」

  「至於幻術嘛~」小迪看了我一眼,毫不留情的打擊:「我看你也沒這個天賦,也放棄。」

  「……」

  什麼叫我沒這個天賦……

  說得那麼冠冕堂皇,其實你根本就是體術無能+幻術不能吧?我鄙視地看著他,記得火影忍者裡面,迪達拉並沒有什麼幻術技能,體術也很一般般。

  可惜小迪臉皮的厚度跟我有得一比,對於我的鄙視完全當作沒看到,仍然熱情高漲地繼續他誤人子弟的忍術教學課程。

  「所以目前唯一適合你學習的就是忍術。當然,因為我們現在在被追殺中,所以學習的一切忍術,要以能夠有效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為准。」

  「這是我教你第一個忍術——土遁•岩宿崩。」

  「這個忍術的完成難度雖然是B級,其實卻沒有什麼技巧上的要求,只要查克拉的量足夠就行。以你目前的查克拉量,完全可以施展這個術。岩宿崩的攻擊方式是利用查克拉使岩石崩塌,如果施術點巧妙的話還可以造成大面積泥石流,給予敵人最大限度的打擊。」

  「所以,就算你很廢,使用這個忍術的話,再不濟也可以擾亂敵人的視線然後爭取時間逃生。」

  「……」我很廢?

  最後一句是你故意加上去的吧?

  你就是想要打擊我吧?

  你其實根本就是一毒舌吧?

  小迪無視我憤怒的目光繼續教學:「結印的順序是戌-辰-醜-未。我先給你演示一遍,你可要記好了。」

  熟練地結印,手掌擊向地面,「土遁•岩宿崩。」

  地面開始搖晃,一陣「轟隆隆」的巨響在耳邊響起,我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後領被猛地一拉,等我反應過來時,已經和小迪坐在了白色巨鳥的背上。

  「喂,你做了什麼?」我瞪著他。

  小迪不好意思地擾擾頭,「那個……查克拉稍微用多了點……」

  用多了點?我顫抖地朝地面上看去……

  「啊!!!笨蛋小迪!你把我們剛蓋好的房子給埋了!!!」


第5章 暴風雨前的寧靜

  「土遁•岩宿崩。」

  不行……

  再來!

  「土遁•岩宿崩。」

  還是不行……

  「土遁•岩宿崩。」

  ……還是不行麼……?

  「你是豬頭啊!!!」憤怒的小迪一個暴栗敲在我的腦袋上,「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忍術,你居然給我練習了一星期還沒成功!!!」

  ……簡單的忍術?

  這好歹是B級忍術吧?別人都是先從簡單的學起,只有我一上手就是B級……

  我嘀咕:「明明是你教的有問題……」

  「你說什麼!?」小迪暴跳如雷,又是一個暴栗敲在我腦袋上,「自己笨居然還怪我教的不對!」

  「……」我淚眼汪汪地看著小迪,對他的暴行進行無聲的控訴。

  終於被我看得受不了的某迪,忍著嘴角的抽搐,妥協道:「呐,我再給你示範一次,你看仔細了。」

  「土遁•岩宿崩。」

  小迪這次控制的很好,只是崩落了幾塊巨石,並沒有造成大面積塌方。

  「看清楚了嗎?其實岩宿崩講白了就是把查克拉注入岩石使之崩塌。你只要爽快點一次性將查克拉注入就好了嘛~真不知道你在猶豫什麼!」明明對查克拉的控制很精確的啊!

  我也知道只要大量釋放查克拉就好了,只是……每次一使用這個術,眼前就浮現出小助對我哭泣的臉……

  『……真是厲害呐,一個忍術下去,整個村就被埋了……』

  『為什麼要活埋我們的村莊……』

  我看著和小助差不多大的小迪,雖然他們兩個年齡相近,可是經歷卻完全不一樣。小迪生來就是強者,這樣的他,是不會理解身為弱者的無奈……

  對於忍者來說,岩宿崩僅僅就是一個B級忍術罷了,可是對於小助和小晴來說,那是一切惡夢的開始……

  這是忍者的世界,我們為他們的強大喝彩,為他們的友情感動,為他們的悲傷過往難過,可是又有誰關注過那些死去的小人物?

  他們的人生尚未開始,就已經匆匆謝幕。

  明明死去的人,才是最不幸的……

  ……

  ……

  ……

  「喂!!!!!!!!!」

  「啊!」我捂著耳朵跳起來,朝正拿著粘土話筒的小迪吼道:「好好的幹嘛嚇我!把耳朵震聾了怎麼辦!?」

  「你在發什麼呆啊~笨蛋~」小迪將手上的粘土重新揉成一團,吃進手心上的嘴裡,再吐出來的時候,就重新變成了一隻小鳥。他的手一抖,小鳥就拍拍翅膀,飛到我的肩膀上。

  我逗弄著肩上的小鳥,「好像活的一樣……真是神奇啊,你的忍術……不管看幾次,都是這麼覺得。」

  某人尾巴翹的老高,「那是當然,誰叫我是天才!」

  呸!得意什麼,等你遇到宇智波鼬,你就知道什麼叫挫敗了!

  「喂~」

  「幹嘛?」我不爽得看著他,有事就快說!

  「我不知道你在猶豫什麼……但是,」小迪看著我,目光決絕,「我有自己要達到的目標,就算是為之獻出一切也在所不惜。哪怕再困難,我的腳步也不會停下……」

  小迪轉身離開,「所以你,如果不想被我拋下,那就拼盡全力去變強吧!」

  「……」

  我詫異地看著那個遠去的背影,這還是那個聽我講故事的小鬼嗎?果然……忍者的世界裡就連小孩子也不能小覷……

  我看著自己的手心,喃喃道:「真是遜斃了……居然被小孩子給教訓了」。

  你憑什麼以為他會停下腳步等你?

  這是活生生的世界,強者的身邊不需要弱小!

  ***  ***  ***

  在樹海森林停留了半個月,期間並沒有遭遇岩隱的暗殺,雖然一再告誡自己不可以鬆懈,但是心裡還是會忍不住悄悄升起「他們是不是放過我們」的想法。

  和小迪討論了幾次之後,我們決定繼續往東南方向走。該來的總是會來,與其停滯不前不如走一步算一步。

  森林裡不方便乘坐飛鳥,所以我和小迪兩人一路在樹上跳躍前行。小迪體術一般,但是速度卻很快,一開始我總是被他甩得老遠,漸漸地,過了一段時間後,我勉強能跟得上他的速度,到了後來,我們兩人經常暗中較勁,不過最後總是我輸。

  這樣,一個月後,我們終於離開了森林,進入了城鎮。

  我仰天長嘯……我淚流滿面……

  蒼天啊,大地啊,在做了三個多月的野人之後,我終於又回歸了人類社會!

  「注意你的形象啊~大叔!」小迪滿臉黑線地將我從電線杆上拽下來,「知不知道我們是在大街上,你這樣抱著電線杆很難看的!!!」

  我激動地跟在小迪身後,「我要住旅館,我要泡澡,我要睡大床……」

  某迪停下來,毫不留情地打擊:「你有錢嗎?」

  「……沒有。」

  ⊙﹏⊙b汗!真是一文錢憋死好漢!鬱悶地蹲在角落畫圈圈……

  下一秒我又再度復活:「有辦法了!我們可以給別人當保鏢!在鎮上找找有沒有前往火之國的商隊,然後我們給他們當保鏢,這樣食宿都解決了,還有錢可拿!」

  小迪毫不猶豫的拒絕:「不要!我怎麼說也是S級判忍,你居然叫我去做保鏢這麼低級的任務!」

  「……」 當通緝犯很光彩嗎?雖然是S級,你也不用動不動就掛在嘴邊吧!

  「我們現在不是缺錢嘛!難道你今天晚上想睡路邊?你不想吃一頓正常的飯嗎?吃了三個月沒調味料的燒烤你不膩味嗎?」

  看小迪還在猶豫,我又加了一把勁慫恿他:「還有還有,你看看我們的衣服,都破得不成樣了,這裡的乞丐穿得都比我們好!」

  小迪順著我的手指看了街邊穿得比他稍好一點點的乞丐一眼後,眼睛裡瞬間燃燒起熊熊烈火:「好!我們去做保鏢!」

  看來某人被「S級通緝犯穿得居然還不如乞丐」這個事實給刺激到了……

  ***  ***  ***

  經過一番打聽,我們發現正好有一隊前往火之國的商隊在招保鏢,於是我和小迪前去應聘,結果商隊的負責人看我們兩個穿得很破,其中一個還是小孩,就想拒絕。

  我當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於是朝小迪使眼色讓他露一手,沒想到小迪居然直接扔出一顆微型炸彈,「轟隆」一聲巨響過後,地面上被炸出一個直徑10米,深5米的巨坑。

  喧鬧的大街瞬間安靜下來,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然後,不知道是誰先尖叫了一聲,人群猶如在沸騰的油中滴入了一滴涼水般炸開,尖叫著四散奔逃,街邊的商店紛紛關門,乒乒乓乓的聲響不絕於耳,1分鐘後,大街上如颶風過境,連貓也不剩一隻。

  一陣冷風吹過,街上孤零零地站著三人……

  商隊的負責人「噗咚」一聲跪下,顫抖著雙手向我奉上一疊鈔票。

  「……」

  拜託,做了29年一等良民的我看起來有那麼像搶劫犯嗎!?

  我憤怒地瞪著小迪: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你是生怕暗殺部隊不知道我們在這裡是吧!?

  感受到我憤怒的視線,小迪一臉無辜地回看我:「不是你叫我給他露一手的嘛……」

  「……」

  可我也沒叫你露炸彈啊!>_<

  於是鬱悶的某人只好拖著某炸彈狂人,再次踏上逃亡之路……

  嗚嗚嗚……我的洗澡水,我的晚餐,我的大床啊!!!

  ***  ***  ***

  一道閃電從天邊劃過,接著有轟隆隆的雷聲從遙遠的雲層中傳來。我加快腳下的速度,希望能和小迪在下雨前找到避雨的地方。

  當第一滴雨從天空中降落,「滴答」一聲,如同一個信號般,密集的雨點一瞬間傾泄而下,雨絲將遙遠的天和地連接起來,整個天地間仿佛都被染上了一層朦朧的灰色。

  這個春天的第一場雨終於來到。

  泥土的地面變得坑坑窪窪,一腳踩下去就是一個泥水印子,「叭嘰」一聲,水花四濺。

  遠處出現一個模糊的人影,急速奔跑中的我們放慢速度,最後停了下來。

  來人漸漸走進,高挑的身材,繃帶蒙面,陰狠的眼神,眉毛剃光,肩上扛著一把巨大的斬首大刀……

  我的眼睛瞬間睜大,「桃地……再不斬!?」怎麼會是他???

  「哦?你認識我?」再不斬站在不遠處看著我,疑惑:「難道我已經這麼有名了嗎?」

  為什麼再不斬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這個時候的他應該還沒有叛出忍村吧?這麼說,難道岩隱和霧隱也結盟了?

  「切!岩隱那幫人真是越來越不濟了!」小迪不滿地皺眉道:「居然要讓外村的人來幫忙!」

  再不斬將視線轉到小迪身上,「你就是迪達拉?聽說你一個人就幹掉了岩隱的大半個暗部?」

  「是啊!大叔。」小迪輕視地看著再不斬,「知道我的厲害就別來惹我,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哦。」

  「呵呵呵……」再不斬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小鬼,想要我的命,你還太嫩。」

  「別小看他。」我做出防備的姿態,「這傢伙在霧隱村被稱為鬼人。因為在他那屆的忍者畢業考試中,他一個人殺死了全部的考生。這傢伙最擅長的就是——無聲殺人術。」

  「呵……沒想到你知道的還挺多的。」再不斬開始結印,「既然你都說了,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無聲殺人術好了。忍法•霧隱之術。」

  四周飄起濃濃的霧,很快就將再不斬的身形隱藏。

  我和小迪迅速擺出背靠背的戰鬥姿勢。我的心跳如雷,雖然小迪很厲害,但是他的戰鬥方式一直都是正面對抗,仗著炸彈的威力,將對方直接炸死。而再不斬,和他完全是不同風格的戰鬥類型——暗殺術,就是在對方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悄無聲息地將對方殺死!

  握著無苦的手心溢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四周都是水,這樣的環境對我們十分不利。我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前一段時間岩隱都沒有追殺我們,原來他們在等,等這場雨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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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是拋棄還是放棄

  其實,對付再不斬的最好辦法,就是從空中投下大量的炸彈直接將他炸死。但是,你知道粘土摻了水以後是什麼嗎?

  答案是——稀泥。= =

  ……

  小迪握著一灘稀泥,鬱悶:「看來以後要準備防水型的粘土。」

  我扶額,「你先想辦法把這次過了再說吧!」

  ……

  「八個地方……」

  再不斬低沉的嗓音從四面八方飄散過來,「喉嚨,脊椎,肺,肝臟,頸動脈,鎖骨,腎臟和心臟……接下來,你要我攻擊哪個要害呢……」

  可惡,這傢伙故意將聲音從四周傳出來,讓我們辨不清他的方位。

  殺氣,肆意地彌漫。

  握著苦無的手緊了又緊,雖然經歷了三個月的追殺,但是一直在小迪的保護下的我,這還是第一次正式對敵。現在小迪又不能使用引爆粘土,我們,能渡過這一次嗎?

  顫抖的左手忽然被一隻溫熱的小手握住,「安心吧,不到最後一刻,我是不會拋棄你的。」小迪淡淡地說道。

  ……最後一刻……拋棄……

  我滿臉黑線,「這樣的安慰,你還不如不說的好!」

  話音剛落,肚子上忽然狠狠地挨了一腳,我的身體騰空而起,然後重重地跌落在地上!我痛苦地抬起頭,只見再不斬站在我先前站立的地方,而他巨大刀刃下,是被劈成兩半的小迪!

  「怎麼……會?」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小迪的屍首,眼淚一瞬間從眼眶中掉落:「騙人……」

  「哎呀哎呀,居然哭了!」再不斬拿著刀朝我走來,「我說,你真的是忍者嗎?」

  斬首大刀被高高地舉起,再不斬的目光冰冷,「既然那麼在乎那個小鬼,你就下去陪他吧!」

  「土遁•心中斬首術。」

  一隻手突然從地底伸出,瞬間將再不斬拉入地下,我一躍而起,配合著將再不斬露在地面上的頭顱砍去。圓滾的腦袋飛出五米遠,在天空中化成一灘水,灑落地面。

  「切!水分‖身嗎?」小迪的雙手迅速結印,「土遁•地突刺。」

  一根根長長地尖銳的石刺從地面長出,正好將從另一邊突然出現襲擊我的再不斬刺了個對穿!透明的液體順著石刺流到地面上,再不斬的身體再一次化成水。

  居然又是水分‖身!

  「把臉擦擦,一個大男人居然哭哭啼啼的。」小迪扔給我一條帕子,斜睨我,「你該不會真以為我被殺了吧?」

  「我知道不是啊!」用手帕在臉上狠狠地擦了幾下,小聲道:「可是突然看到你的屍體,還是會忍不住難過的嘛!」

  「……白癡。」

  「呵呵呵……你們兩個,剛才故意發出聲音將我騙過來麼?」霧氣散開了一點,再不斬重新出現在我們面前,「看來資料上有遺漏,迪達拉,不僅僅是粘土造型師。」

  「廢話!我怎麼說也是S級判忍,你以為我除了引爆粘土就什麼也不會了嗎?!」

  「我承認你很厲害,小鬼。但是,到此為止了!」再不斬的身影再次隱入濃霧裡。

  「切~又是這招!」兩隻同鄙。

  正當我和小迪一起鄙視再不斬沒有新意的時候,身邊同時響起四個陌生的聲音:

  「忍法•四象土牢堂無。」

  「糟了!」小迪拉過我就要逃跑,然而巨大的土牆從四面八方湧出,瞬間將我們兩個像包餃子一樣的圍在裡面!

  來不及刹車,我的鼻子猛地撞在土牆上,疼得我慘叫一聲蹲在地上。「靠!什麼時候又來了四個人!」

  「恐怕一開始就來了,只是我們沒發現罷了。」小迪淡淡地說道:「我們太輕敵了。」

  土牢外面:

  四個岩忍圍著一個巨大的圓形土牢,雙手貼在其上,表情嚴肅。

  「哎呀呀,不過是個小鬼和一個廢物,用得著這麼大陣仗嗎?」再不斬扛著巨刃,慢慢地走過來,「如果你們出雙倍的錢,我可以替你們宰了他們。」

  「再不斬,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其中一個領頭的岩忍看了再不斬一眼,道:「剩下的事,我們會解決,你可以走了。」

  再不斬冷冷地看著四個岩忍,心中冷笑:「真是現實啊,才利用完就要趕人了?是害怕洩露引爆粘土的秘密吧!可惜,」他握了握手中的斬首大刀,「霧隱和岩隱已經結盟了啊……不然將他們四個砍了一定會很有趣吧?」

  「Ma~既然這樣,走了!」

  看到再不斬離開,四名岩忍同時松了一口氣:真是像鬼一樣可怕的男人!

  *********

  「可惡!這個土牢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用苦無狠狠地在牆上戳著,可惜,牆壁很快就將破壞的地方修補好,連一絲痕跡也不留下。

  小迪拉我坐下,「省省力吧,憑你是無法破壞這個土牢的。」

  「那怎麼辦?要坐在這裡等死嗎?」我擦擦頭上的汗,「你有沒有感覺到身體裡查克拉流失的很快?」

  「嗯。這個土牢,可以吸收被困在裡面的人的查克拉。」小迪冷笑:「真心煞費苦心啊,居然特意為我準備了這麼一個陷阱。」

  先是利用雨天小迪的粘土無法使用這一點,然後讓再不斬吸引我們的視線,當我們以為他就是要殺我們的人的時候,真正的對手卻借著濃霧的掩飾,躲在一旁伺機而動。

  這一切說白了,還是因為我們的經驗不足。

  「對不起,都是我太沒用了。」

  「根本就不關你的事啊~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可是……」我是個成年人,卻總是躲在你的身後……明明你才9歲……

  「你別總把我當做小孩。」似乎看出我在想什麼,小迪打斷我,道:「從我帶上護額的那刻起,我就不是孩子了!」

  「……我知道了。」

  ……

  沉默。四周一片死寂。黑暗之中,只聽的到彼此的呼吸聲。

  過了許久,小迪開口:「大叔。」

  「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大叔!」我哪有那麼老!

  「你是第一個為我哭的人……」

  看著小迪一臉落寞的樣子,我心疼地揉了揉他的腦袋,到底還是小孩啊!

  小迪將腦袋靠在我的身上,道:「反正出不去,大叔你給我講個故事吧。」

  「啊?」這個時候你還有閒心聽故事?

  「現在這個樣子,還真像呆在監獄裡的時候……聽聽你那些無聊的故事,就當是回顧往昔吧。」

  什麼嘛……居然說我的故事無聊……無聊你還聽?

  以前編故事,那是知道自己一時死不了,所以苦中作樂,現在知道自己快要被吸幹了,哪裡還有心情再編?想了想,我講了一段網上看來的數字笑話:

  一天,0和8街上相遇,0看了8一眼,說:「胖就胖唄,系什麼腰帶啊!」

  9要外出,臨走時碰見了6。說:「我要走了。」6說:「走就走唄,還玩什麼倒立?」

  7對2說:「別跪了,跪我也不會嫁給你。」

  1碰到了3,驚歎到:「哎呦!幾天不見怎麼隆胸了?」

  說完以後我自己先哈哈哈地大笑起來,笑了一陣,轉頭看到小迪正一臉呆滯地看著我:「什麼是隆胸?」

  「呃……」我一時語塞,後悔不已。

  「Ne~大叔,什麼是隆胸?」

  「那個……你以後長大了就知道……」

  「咱們能不能活過明天都不知道,大叔,你說嘛~」

  ……這叫我怎麼說?我兩手搭在小迪肩膀上,鄭重道:「小迪,你一定能長大的,相信大叔!」 所以這個問題以後你再自己去慢慢摸索吧。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你將來還要加入恐怖組織,成為裡面著名的人體炸彈專家,怎麼會死在這種地方!

  「可是我還是想知道什麼是隆胸……」

  拜託!小祖宗你就放過我吧!

  「啊!對了,小迪你的粘土幹了吧?」轉移話題。

  「幹了。怎麼了?」

  「那正好,快把這裡炸了我們好出去。」

  「別傻了,就這麼點地方,會先把我們自己給炸死的。」

  「那你能不能將炸彈的威力控制小點?只要將土牆稍微炸開點口子,以我們的速度出去肯定沒問題。」

  「不行!」小迪搖搖頭:「就算我將炸彈的威力控制到最小,這裡沒有遮擋物,我們還是會死。」

  ……

  一時無話。氣氛又再次沉悶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可以越來越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身體裡查克拉的流失,似乎,除了查克拉,連體力也流失了不少。

  這樣下去真的會死吧?

  我怕死。曾有過死亡經驗的我,比誰都清楚,在死亡的瞬間那種從靈魂深處透出來的絕望和恐懼……所以,與其說我怕死,倒不如說我害怕死亡的過程。

  可是,一個人死,總比兩個都死要好吧?

  我拍拍小迪的肩膀,道:「用炸彈吧。我給你掩護。」

  「你在胡說些什麼啊!」小迪跳起來,一把拍掉我的手。

  「你控制炸彈的威力,我用身體擋住你。這樣至少有一個可以活著出去。」

  「別開玩笑了!就你那樣,我才不要你為我做那種事情……」

  「聽著!」我一把抓過小迪,「你記住,我不是為你,我這是為我自己。我們兩個,註定只有一個能活著出去……而那個人,只能是你。你知道的,就算我活著出去,也對付不了外面的四個人。所以,出去後,記得給我報仇。」

  「或許我們還有別的辦法……」小迪的眼中一片懇求,抓著我衣袖的雙手顫抖不止。

  「沒有的……你知道的,這是唯一的辦法。」我摸摸小迪的腦袋,真是個好孩子啊,其實你早就想到這個辦法了吧?可是卻一直沒說。

  「記住,你沒有拋棄我,是我自己先選擇了放棄。」

  將小迪攬在懷裡,用身體嚴嚴實實地擋住他,「呐~時間不多了……開始吧。」

  「……笨蛋……我討厭你……」

  「嗯……我知道了……」

  巨大的禮花在我的身後盛放,灼熱的火焰邀我共赴盛會,火光中小迪的臉蒼白而絕望,我笑,傻孩子,你那是什麼表情?好像被全世界遺棄了一樣!

  「記住啊,別再叫我大叔,咱其實還是很年輕的。」

  可惜身後爆炸的聲音太大,不知道他聽見沒有……


第7章 捏死捏死再捏死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我的眼睛才再次感受到光亮。感覺自己似乎是躺在床上,鼻尖縈繞著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四周是嘈雜的人聲。

  難道我沒死?可是我明明看到自己的身體在爆炸中四分五裂……

  我想要睜開眼睛,可是眼皮卻仿佛被黏住一般,急於想知道自己身在何方,我只好靜下心來傾聽周圍的聲音。

  只聽一個人說道:「又到哪裡偷懶去了!不是早就告訴你們屍體要儘早抬出去,把床位空出來給別人嗎?」

  「對、對不起。請原諒我們這次……」

  「算了,快點把屍體抬出去!」

  「是!」

  接著感覺到有人在搬動自己的身體,難道他們說的屍體是我?不是吧?我明明還活著呀!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屍體」,我努力地想抬抬手,下一秒,我重新掉在床上。

  「醫、醫生,他好像還活著!」

  「怎麼可能!我的診斷不會錯!」

  不是!咱真的還活著!於是我又努力地抬了抬眼皮。

  「啊!醫生,眼睛、眼睛動了……」

  「胡說八道!我行醫整整20年,重來沒有診斷錯一例!」

  「可是、可是,剛剛明明……」

  醫生不耐煩地走到床邊,「你們兩個,想拿我尋開心是吧?要是這個人是活的,我……」感覺到一隻手在掀我的眼皮,我抬手拉下,說:「醫生,我真的還活著……」

  靜——

  1秒,2秒,3秒。

  「啊!!!!!!」(慘叫。)

  我黑線:你不是行醫20年嗎?看到詐屍也太不淡定了!

  (醫生:問題是這具『屍體』正抓著我的手! )

  ……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又活了,但是現在的情況和上次醒來的時候一樣,同樣是重傷不治的身體,然而我才醒來不到一天時間,身體就已經好了大半,怪物嗎?

  我看著在我身邊忙來忙去,不停地用各種儀器檢查我的身體的醫生,問:「今天是幾月幾號?」

  「3月17號。怎麼了?」

  「沒什麼。」距離我上次死亡已經過了7天,不知道小迪怎麼樣了,早知道我還會復活,就告訴他了……看著我身上戴著的砂忍護額,想來我是在砂忍村的醫院裡。

  「明天就可以出院了。」醫生說。

  「什麼?」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說,你明天就可以走了!」

  「不是吧,我才醒來沒多久。」

  醫生臉色不善:「大戰才結束沒多久,一切物質都很緊張,床位更是稀缺,你要是沒大礙就快點離開,這張床還有很多人等著用。」

  看不出砂隱的資源這麼緊張啊……

  我瞟了醫生一眼,小聲道:「你該不會是在記恨先前被我嚇到的事吧?」

  ……

  ……

  ……(沉默5秒)

  「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於是,被那位毫無醫德的醫生踢出去的我,孤零零的站在醫院的門口發呆,我沒有這具身體的記憶,不知道他叫什麼住在哪裡,也不知道自己該往何處去。

  正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名忍者從我身邊經過,那人和我對視了一眼後忽然一把抓住我:「有任務,正好缺一個人,你來補上。」

  我驚訝地睜大眼,感覺很崩潰。

  不過是發了一會呆居然就被抓壯丁了???

  早知道就不在醫院門口發呆了!!!

  還有,你是誰怎麼能當街抓人呢???

  咱初來咋到還不熟悉新業務啦!!!

  一路被那個忍者拖著,反抗不能的我只好跟著,幸好我經過小迪的訓練,速度還行,跟得上對方的腳步。那人將我帶到一棟建築的頂層,上面已經等了兩個人,其中一個看到我,用眼神詢問他是怎麼回事。

  抓我來的忍者解釋道:「由良另有任務。」言外之意就是抓我來湊數。

  「既然這樣,你就頂替由良的位置。」對方塞給我一個忍具包,「呆會跟著我的指令行事。」

  我囧囧有神的接過忍具包,這些人組隊也太隨便了吧?也不問問我的實力如何,萬一我拖他們後退呢?不過他們就是問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實力如何……為什麼我總是要遇到這種趕鴨子上架的事呢?我不去行不行啊?可是好像沒有反抗的餘地,為什麼我一普通人總要被卷到這些BT的事件中去呢……(吐槽中)

  「伊賀,發什麼呆呢!」

  啥?我回頭,發現是先前拖我來的那個忍者在叫我,「抱歉啊,你剛出院我就硬把你拖來做任務!等完成了任務,我請你去喝酒作為賠罪吧!」

  呃……搞半天原來是熟人啊。

  只是他們不知道這具殼裡其實已經換了一個靈魂。

  「走吧。」給我忍具包的忍者拍拍我的肩膀,「伊賀,沒想到你傷好得那麼快。做完任務我請你們大家一起去喝酒。」

  看著這三個朝我露出善意笑容的人,我忽然覺得心裡有些暖融融的,雖然和他們沒說過幾句話,但是他們原先,大概是很好的朋友吧?伊賀,你很幸福呢。

  隊長(給我忍具包的那個)告訴我們這次的任務是暗殺,至於物件他沒有透入,看到他一臉凝重的表情,我猜想任務物件絕不簡單。心裡總是有股不好的預感,那個要暗殺的人該不會是……

  果然……

  暗紅色的頭髮,兩隻烏黑的熊貓眼,額頭上一個鮮紅的愛字……

  一道天雷當空劈下,當場將我劈的外焦裡嫩,我說作者大人,您就不能想點有新意的內容嗎?為什麼每個穿越火影的,不管是男是女都要去招惹這只熊貓呢!?

  要知道熊貓兇猛,不可遠觀更不可褻玩焉啊啊啊!!!

  我嘴角抽搐,拉著隊長的衣角:「別去……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其實我想說的是:你們想死也別拖上我啊!

  「伊賀!」隊長低喝道:「忍者只有完成任務的義務,沒有挑剔任務的權利!」

  我鬱悶:可我又不是真正的忍者……

  「我從前面吸引他的注意,你們從後面用起爆符攻擊。」隊長大人下達完命令,自己就英勇地跳到我愛羅的面前充當移動靶子,「風遁•風之刃。」

  十數道風刃快速地向我愛羅砍去,然後在我愛羅身前半米的地方就被沙牆擋了下來。

  「又是這樣……討厭的老鼠……」被偷襲者激怒的我愛羅面孔扭曲,惡狠狠地盯著隊長,手一抬,沙子變成巨爪的樣子向隊長抓去。

  完了完了,激怒了這頭熊貓今天誰也別想活了!我緊張地四處觀望,尋找逃生的路線。

  「伊賀!還愣著幹嘛!」神代(抓我來湊數的那個)一把拖過我,繞到我愛羅身後,「趁現在,用起爆符。」

  「別……」我想阻止,可惜神代與另一名忍者佳良已經發動了攻擊。

  帶著起爆符的苦無飛向我愛羅的後背,幾聲爆炸聲響起,塵煙散盡,地面上露出一個沙子圍成的圓球。

  我扶額,「就知道會這樣……」這下把自己的位置給徹底暴露了。

  「可惡,這個怪物!」佳良低聲罵道。

  圓形的沙球慢慢剝落,露出我愛羅猙獰的面孔,沙子將被整的半死不活的隊長卷起,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地朝我們三個擲來。

  躲閃不及之下,我被隊長巨大的身軀撞倒,胸口一陣疼痛,不知道骨頭斷了沒斷。

  「隊長!」神代沖過來將全身是血的隊長扶起,「沒事吧?」

  怎麼會沒事?我摸了摸隊長的身體,果然如我所料,全身骨頭都被捏斷了。

  「快跑……」隊長的含糊地吐出最後兩個字,氣絕身亡。

  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早叫你別去惹這只熊貓了,現在跑哪裡還來得及!

  「可惡!怪物!我跟你拼了!」佳良的脾氣最是暴躁,面對隊長的死亡,盛怒中的他抓起苦無就沖向我愛羅。

  大概是被「怪物」兩個字刺激到,我愛羅的沙子狂暴地將佳良卷上半空中,稚嫩地小手用力一握,「砂縛柩。」

  血肉飛濺,帶血的肉泥如雨點般落在我的頭上身上,我卻不合時宜地想起雪代巴初遇劍心時說的那句話:「你還真是能招來腥風血雨的男人啊……」

  「啊!!!」神代被一身的血肉刺激的不輕,大叫起來:「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你這個怪物!!!」

  「你說誰是怪物……」

  我愛羅朝神代伸出右手,手掌成爪,沙子如蛇一樣一圈一圈地爬上他的身體,神代驚恐的睜大眼睛,嘴巴因為被封住的緣故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響,隨著我愛羅的小手慢慢捏緊,沙子的壓力越來越大,神代的身體不堪擠壓,全身的骨頭發出「喀喇喀喇」的聲響,暴突的眼睛佈滿了血絲……

  「恐懼吧,害怕吧……讓我好好感受一下我的存在……」手掌猛地一握,「砂縛柩。」

  「嘭」,如同一個被戳破的水球,一片血霧在我眼前爆開,我抬手擦擦蒙在眼瞼上的血,道:「這樣弄得到處都是血,很髒啊!而且很難洗乾淨……嗯,我說的是地板……」至於我就算了,反正活不長了。

  我抬頭看著正陰沉著臉盯著我的我愛羅,問道:「你很喜歡虐殺?」這點實在不如小迪,死在他手上的人大多沒什麼痛苦。

  我愛羅瞪著我:「你不害怕?」

  「啊?當然怕啊。」我很怕痛的。不過大概是因為經歷了三次死亡,我已經開始發展出了BT的淡定體質了。

  「我看不出你的眼裡有恐懼……」

  沙子開始爬上我的腳,想到這些沙子剛剛才飲過別人的鮮血,我的胃裡一陣噁心。

  「為什麼不跑?為什麼不害怕?」

  我愛羅的手重重一握,我的左腿就被沙子捏碎。我痛得全身抽搐地捲縮在地上,無比後悔自己先前的淡定,我顫抖著手抓住我愛羅的褲腳左右搖晃:「我好害怕啊,麻煩你快點捏死我吧……」

  「……」

  沉默了幾秒,見他還沒動手,我疑惑地抬頭,正好看到他睜著一雙熊貓眼瞪著我……

  「喂!回神了!」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對他露出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小朋友,做事要有效率!我還趕著去投胎呢!看在我笑得這麼親切的份上,你等會下手一定要俐落點啊!」

  沙子慢慢地從我的腳上退下,我莫名其妙,怎麼不繼續了?

  「你的名字?」

  「嗯?」我愣了一下,下意識地說道:「葉凡。」

  「我記住了。」我愛羅酷酷地轉身,「下一次,我一定要讓你畏懼我的存在。」

  啊?還有下一次?我嘴角抽搐:「你這一次直接捏死我不就好了?」

  可惜人家不理我,直接轉身走了。

  切!小屁孩!


第8章 第一次親密接觸

  還是那家醫院,還是那位醫生,還是那張病床,我得意地笑:看,是我的就是我的,你就是把我趕走我也會回來,這張床註定要給我睡!
  
  可惜醫生看到我並不高興。
  
  「左腿骨粉碎,就是治好了你這輩子也不可能當忍者了。」醫生看著我沉重地說道。
  
  「哦。知道了。」我沒什麼表情地淡淡地應了一聲。
  
  「你……」醫生看著我欲言又止,最後拍拍我的肩膀,「早點休息。別想太多。」
  
  我一呆:這傢伙怎麼這麼好說話了?
  
  我不能當忍者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醫院,每天都有不少人來看我,看來這個身體的前任人緣還不錯。只不過那些人充滿同情的目光讓我渾身不自在,有些人甚至一臉悲痛地仿佛死了自己的老娘一般!
  
  「不過是不能當忍者罷了,真的沒什麼的。」
  
  「伊賀,你想哭就哭吧,不用對我們強顏歡笑!」
  
  類似的對話每天都要上演十幾遍,結果每次到最後,我都不得不應大眾要求灑上幾滴男兒淚,那些人才肯作罷。
  
  砂忍村取消了我的忍者編號,同時給了我一筆工傷賠償,我對這個世界的錢沒什麼概念,之前不是當野人就是蹲監獄,沒有用過一分錢。於是請教醫生,醫生看了存摺上的金額後,皺著眉頭道:「省點用的話……半年吧。」
  
  「……」這個村子也太小氣了吧?好歹也是五大忍村之一吧!?
  
  醫生面露不忍,對我說道:「要是以後生活有困難,可以來找我。」
  
  我感動:醫生,原來你是好人,之前罵你是我不對!
  
  一直修養了兩個多月,我的腳傷才好。看來我只有在剛復活的時候,傷才能好得特別快。我繞著床走了幾步,正常走路還行,跑跑跳跳就不可能了。對此我倒也無所謂,反正自己本來就是普通人。
  
  既然我能走了,那位總是念叨著「要把病床讓給更需要的人」的醫生,肯定是不會讓我再待下去了,到前臺辦理了出院手續,順便查詢了自己的住址(上次怎麼就沒想到呢?),拿上我不多的行李(主要是別人送的慰問品),一步一步慢慢走回家。
  
  結果過了半個多小時,走了五六條街,我卻還沒有找到自己的家。
  
  「五目町298號……」到底在哪裡啊?想找個人問,可惜現在是中午,砂之國本來就炎熱,現在又是夏季,家家戶戶都閉門不出,街上一個人都沒有。
  
  我被熱得實在受不了,尋了一處陰涼的地方坐下休息,看著遠處刺目的陽光,感覺整個人都迷迷糊糊地。
  
  ……
  
  我想我在做夢,很奇怪,我總是能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我的夢中一片血紅。
  
  天花板,牆壁,地板上,都沾滿了我的血。
  
  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這乾瘦的身體裡可以流出這麼多的血。
  
  血液的大量流失讓我的體溫下降,我躺在冷硬的地上,感受生命的消逝。
  
  記憶中的那雙眼眸,透過黑暗望著我,冰冷而絕望。
  
  ……
  
  我嚇出一身冷汗,醒了。
  
  眼前出現一雙天青色的眸子,清清冷冷沒有溫度。
  
  我愣了幾秒,開口:「你幹嘛……」離我這麼近!
  
  我愛羅盯著我看了一會兒,面無表情地說道:「你為什麼不怕我?」
  
  為什麼要怕你?
  
  論殺人數量,就你那一捏一個的速度,哪裡比得上小迪一顆炸彈就是一片?
  
  論恐怖程度,那種血淋淋的殺人現場,對我來說除了噁心點外,遠遠比不上岩忍村的拷問變態。
  
  不過鑒於上次的經歷,我還是開口解釋:「誰說的,其實我很怕你!」
  
  見他不相信,我馬上開始舉例說明:「你看,你沒有眉毛,看起來就比別人兇惡。還有還有,你總是面無表情,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一臉的生人勿近。所以,」我無比真誠地看著他,「我真的很怕你。」
  
  「……」
  
  某只熊貓繼續瞪著我,一語不發。
  
  拜託,我都說怕你了,你還要怎地?想殺就快點動手!
  
  我愛羅抬手,沙子猛地朝我湧來,我直覺地想要避開,結果剛動一下左腳就傳來一陣刺痛,無法動彈的我只好閉上眼睛等死。
  
  可惜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我睜開眼,沙子停留在離我臉一公分處,然後順應地心引力一絲一絲慢慢地落回到地面上。
  
  「你的腳怎麼了?」
  
  「你忘啦?」想起他捏斷我腳的事,我就沒什麼好臉色,「還不是拜你上次所賜!」
  
  「你恨我吧?」他忽然惡狠狠地盯著我,「我就知道你們都恨我!」
  
  那是什麼樣的表情?仇恨,憤怒,孤寂,厭惡一切以及自我厭惡。
  
  搞不明白自己和他的對話怎麼會發展成這樣……看漫畫的時候,對我愛羅這個角色我其實沒什麼感覺,只是覺得他是一個比較不幸的小屁孩罷了,有一點同情,更多的卻是無視――我是主角控。可是現在他就在我面前,還曾經捏斷我的腿,對他,我說不上喜歡,可也沒到恨的地步,只是不想招惹。
  
  然而看他一副被全世界遺棄的表情,我又有點於心不忍,畢竟他現在才六歲大,又遭遇了夜叉丸的背叛,整顆心蒼老的跟個小老頭一樣……
  
  「其實……」我想了想,開口道:「我挺感激你的。」
  
  某只熊貓一臉的不信:「為什麼……」
  
  我有點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你知道要是腳廢了就不能做忍者了吧?我其實一點也不想做忍者,那工作又累又危險,賺的錢也不多,隨時還可能送命,可是又不能不做,真是一點前途都沒有。現在好了,我終於擺脫了這個沒前途的工作,說起來還都是你的功勞!」
  
  我愛羅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重複:「我的……功勞?」
  
  我越說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心下居然還生出了感激之情:「是啊,為了表示我的感謝,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
  
  「咦?你不說話?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
  
  「既然這樣,來來來,你幫我看看這個位址啊……五目町298號,你知道在哪裡吧?」
  
  「……」
  
  「哎!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只是太久沒回去,一時找不到家罷了!」
  
  「……」
  
  *********
  
  我被纏上了。
  
  我被一隻熊貓纏上了。
  
  我被一隻名叫我愛羅的熊貓纏上了!
  
  自從我請這只熊貓吃過一頓飯後,他就開始跟著我……
  
  為什麼……難道跟著食物走是動物的本能?
  
  看著跟在我身後的小熊貓,我開始頭痛……拜託,你能不能不要總用你那雙熊貓眼盯著我啊!!!
  
  老實說,被小孩子纏住這種事我還是很習慣的,因為我一直都很喜歡小孩,也很有小孩緣。可是我愛羅……他估計是我遇到的最難纏的小孩了!
  
  其實吧,從某方面來說,我愛羅還是比大多數小孩都乖的。
  
  論惹事生非,他絕對比不上小迪,你叫他不要動,他可以乖乖地坐上一天。
  
  論挑食,他也比不上小助,基本上屬於你給他吃什麼,他就吃什麼的那種。
  
  論聒噪,他更比不上我的小侄女,你如果不問他,他可以一整天不說一句話!
  
  可是,就是這樣我才更覺得頭痛啊!這還是正常的小孩嗎?
  
  總是跟在你身後,也不說他要幹嘛,只是睜著一雙熊貓眼盯著你,特別是那眼神像極了記憶裡的那雙眼眸……
  
  而且這只熊貓是整個砂忍村的終極武器,被人害怕著又重視著,和他扯上關係我絕對沒有好日子過!
  
  真不該一時心軟就給他喂了一頓飯……
  
  「呐,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我蹲在我愛羅面前,問道。
  
  「……」紅發的小熊貓雙唇緊抿,一言不發。那個神情怯怯地,像只棄貓。
  
  猶豫了一下,我緩慢地伸出手,握住他微微顫抖的小爪子。果然,只要沒有惡意,守鶴就不會主動攻擊。
  
  我小心地捏了捏我愛羅的小手,他的皮膚很白,因為有守鶴的保護,沒有一絲傷痕,如玉一般光潔。不像其他孩子,因為調皮搗蛋,身上總會帶著一些傷疤。他的手指很柔軟,手背上還有幾個小渦,蠻可愛的。要是以前,我絕對想像不到這樣柔嫩的小手只要輕輕一捏,就可以終結一條生命。
  
  我拉著他,再次對他微笑:「如果有什麼事,直接告訴我好嗎?」
  
  「嗯。」我愛羅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應道。
  
  我黑線:嗯是什麼意思?
  
  算了,不想說就不說吧。
  
  難得能吃到小熊貓的嫩豆腐,我賊心又起,抬起手慢慢地摸上他的腦袋,柔軟的紅發摸起來手感特好,話說我喜歡的發色一向只有金色和紅色兩種,前者讓我覺得開朗明亮,後者讓我覺得殘豔妖冶。
  
  我順著熊貓毛一路往下摸,然後停留在他嫩嫩地小臉上,輕輕按一按,彈性十足。我激動,我幸福,這樣可口的嫩豆腐有多久沒吃過了?想當初小迪哪裡會肯讓我摸,沒給我一個炸彈就不錯了!此時的我沒發現自己就像一個一臉猥瑣的怪叔叔,正在毫無廉恥地大吃一個純潔小正太的豆腐。
  
  「很暖和……」
  
  「什麼?」
  
  我愛羅小聲說道:「手……很暖和……」
  
  「你冷嗎?」沙漠的夜晚是很冷的。
  
  「嗯……」
  
  我輕輕地將我愛羅抱在懷裡,「這樣會不會好點?」
  
  我愛羅窩在我的懷裡,過了一會兒才悶悶地說道:「夜叉丸……也這樣抱過我……」
  
  我愣了一下,沒說話。看來即使被背叛,我愛羅也還是在想著那個男人。
  
  「夜叉丸……」大概是想到傷心處了,我愛羅倒在我的懷裡,像一隻受傷的小獸一樣嗚咽低泣,不斷地叫著那個男人的名字,「夜叉丸……夜叉丸……」
  
  我摟著他的肩膀,輕輕拍打他的背部,結果他哭得越發的大聲……
  
  抬頭望天,砂忍村的星空特別美麗,無數的星辰,看不見的宇宙盡頭。
  
  如同人類無止無盡的欲望,渴望著力量,嚮往著強大……然而在強大面前,他們又會想到自己渺小而無力的脆弱,恐懼,憎恨,厭惡……這樣的情緒在陰暗裡滋生。
  
  我愛羅,令人恐懼的存在,擁有著強大的力量,可其實內心,也只是一個渴望被愛的孩子罷了。


第9章 平淡的同居生涯

  我打量鏡子中的自己,金色的頭髮,金色的眼睛,26、7歲的年紀,五官端正,雖然比不上那位木葉閃光,但是也算是俊朗青年一枚吧?(自誇)

  我欣喜,我感動,咱終於脫離了中年怪叔叔的隊伍,光榮地邁進了青年怪叔叔的行列!

  「葉凡,你已經照了快一個小時的鏡子了……」身邊傳來某只熊貓弱弱地叫喚聲。

  我輕飄飄地甩了一個眼神過去,此熊貓在我的視線下立刻老實地端起飯碗開吃。

  我滿意地點頭,很好,在我無比英明的□□下,只要一個眼神,此熊貓就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了。

  至於為什麼我會和此熊貓同住一個屋簷下,事情還要從上周說起:

  「你就是伊賀?」平板無波的聲音。

  「是。」風影大人,您老手上不是拿著我的檔案嗎?何必還要多此一問!

  「據暗部報導,你最近和我愛羅走得很近。」

  「準確的說,是他和我走得很近。」

  「有什麼區別?」

  「區別大了。是他主動接近我的。」所以你們別誤會是我誘拐小熊貓。

  「既然他願意接近你,以後就由你負責我愛羅的日常生活。」

  「我已經不是忍者了吧?」憑什麼要我照顧那只熊貓啊!

  「這和是不是忍者沒關係。」頓了一頓,風影繼續說道:「自從我愛羅的前任保育員死後,我愛羅的情緒一直都很不穩定。這樣下去,對村裡的人……既然你身為村裡的一員,就有責任保護村子的安全。」

  我呸!那你還是人家老爸呢!做爹的都不管,找我這個外人算什麼!

  「以後你在我愛羅身邊多看著點,不要讓他再傷害村裡的人。」

  只要你們不去招惹他,一般情況下我愛羅是不會殺人的。

  「我會按上忍的待遇開給你工資,同時你的食宿全部由村裡報銷。」

  這句話我喜歡,正在為生計發愁的我毫不猶豫地就接下了這個工作。

  所以,目前我和小熊貓處在幸福的同居生活中……

  「不可以剩飯。」我攔住只吃了半碗飯就想開溜的小熊貓。

  「今天不吃完行不行……」

  「不、行。」毫不猶豫地拒絕,行啊你,是我太溫和了吧?居然學會討價還價了。

  「可是我吃不下……不舒服……」

  「生病了?」我摸摸小熊貓的肚子,「是這裡難受嗎?」是不是受涼了?

  「不是。」

  「那你是哪裡不舒服?」

  某熊貓抿著嘴不說話。

  拜託~你不要總是讓我猜好不好?真想高歌一曲:「熊貓的心事你別猜,別猜~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忽然靈光一閃,他該不會是那個吧?

  「把嘴張開來我看看。」

  小熊貓聽話地張開嘴,我伸手在他的牙齒上挨個按了按,果然,原來是要換牙了啊……

  「你牙齒疼?」

  「這種感覺就是疼嗎?」

  我默~知道什麼是疼你也不用這麼欣喜吧?

  難道你從小就沒有肚子疼,頭痛過?看來夜叉丸把你照顧的實在是太好了!

  話又說回來了,其實如果要除掉我愛羅還是很簡單的,投毒就行了嘛,那些人偏偏喜歡搞什麼暗殺,莫非他們的本意其實不是要除掉小熊貓,只是想要刺激他往更BT發展?那不得不說夜叉丸的刺激還是很成功的。

  不過,小孩子換牙還是很重要的事,要是將來牙齒長得不整齊,那好好的一個帥哥不就被我毀了?想像一下長大後的我愛羅朝你露齒一笑,然後……兩顆暴牙……汗!自己先寒一個!

  「呐~你現在處在換牙期間,要注意不要用舌頭去頂開始鬆動的牙齒,不然牙齒會長歪,知不知道?」

  看到小熊貓沒反應,我又加了一句:「要是牙齒長歪了就會變醜,變醜了我就不喜歡你了!」

  小熊貓立刻大點其頭。

  「還有,以後吃完飯都要漱口,早晚都要刷牙,另外糖果取消,甜點取消,飲料取消……」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吃糖會長蛀牙,還會變胖,要是長蛀牙或者變胖就會變得很醜,變醜我就……」(以下省略3000字。)

  「……很好,看來你都明白了。那去漱口吧。」

  笑,其實他還是很好唬的,至少比小迪好騙。

  ……

  傍晚,我牽著我愛羅的手走在街上,路上的行人對我們避如蛇蠍。我愛羅的小手微微顫抖,我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在意。

  帶著我愛羅儘量離人群遠點,省得他一個控制不住又要殺人,那樣的話估計我這個月的工資就要被扣光了。

  話說那個風影大人還真是小氣,說什麼上忍待遇,可是那錢拿到手後只夠我買兩套衣服!(還是最便宜的那種!)

  我怒氣衝衝地跑去討個說法,結果人家告訴我那是上忍的基本工資(底薪),因為我沒有出任務,自然就沒有額外的錢可拿!

  我那個怒啊,這麼摳門,難怪砂忍村競爭不過木葉!

  還有那個風影,明知道我不可能出任務的,居然還故意誤導我,讓我給他家兒子做廉價保姆!

  ……

  「葉凡……你的臉很扭曲……」我愛羅在一旁提醒我。

  我停下來,瞪著他:「你再說一遍。」

  「……」我愛羅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不敢再說話。

  忽然覺得一個人是不是強勢其實跟力量無關,你看我愛羅隨便動動手指就可以捏死我,可是偏偏在氣勢上總是弱於我……也對,像我這樣不怕死的人,還真沒幾個人能在氣勢上壓得倒我。(得意)

  ……

  算了,幹嘛拿小孩子出氣?雖然他父親的確可惡!

  我揉了揉扭曲的五官,和顏悅色(?)地說道:「你晚上有什麼想吃的,我給你去買。」

  「都可以……最近沒胃口。」

  「沒胃口也要吃。」想了想我問道:「佈置給你的作業做完沒有?」

  「做完了。」

  「回去以後記得拿給你老爸看。」反正我也看不懂。

  因為看我愛羅實在太閑,平日也沒人陪他玩,於是我打算隨便教他點100以內的加減乘除,省的他精力旺盛胡思亂想,結果沒想到他居然連方程都會了……

  再看看他以前學的課本:暗號,加密,封印理論,忍術理論,忍者守則,忍村歷史……這些沒有一門是我會的,特別是忍者守則,那個上百條的忍者守則,他居然可以一字不錯地全部背下……難道這個世界盡出天才嗎?為什麼一個兩個都是這樣?

  被打擊的無以復加的我,為了不誤人子弟,同時也為了我所剩不多的自信,毅然決定,將我愛羅的學業交給他老爸——那有做爹的不管兒子的道理?所以不管那位風影大人有多忙,我每天都要叫我愛羅把他做完的作業拿給他父親瞧瞧。(其實你是為了報復風影騙你做廉價保姆的事吧?)

  「葉凡,為什麼我要把作業給父親看,後面有答案我可以自己對的。」

  「遇到不懂的你可以直接請教他嘛。他是風影啊,知識肯定也很淵博。」

  「可是父親不喜歡我……」

  「你還記不記得我給你講過的《鞋和腳的故事》?」

  「記得。」

  「那就對了,人和人的相處都沒有一帆風順的,時間久了就會相互適應。現在是你去遷就他,到以後他就會變得適應你了。」其實我想說得是,我一直都很萌「父子」啊「父子」!

  帶著我愛羅逛了幾家商店,那些老闆戰戰兢兢地接待了我們,不管什麼商品,哪怕我把價錢講到他虧本,對方都會很爽快地賣給我——只求我們快點離開。我那個心花怒放啊,要不是為了顧及我愛羅的情緒,真想每次買東西都帶上他!

  經過醫院的時候正好看到那個給我看病的醫生走出來,我很高興地和他打招呼,順便讓他給我愛羅看看牙齒。這個醫生人還真不錯,做事負責人也很善良,最重要的是,他看到我愛羅不會逃跑!雖然他不是牙醫,不過以我愛羅的情況還真沒哪個牙醫敢給他看牙,所以也只好讓他充當了。

  「沒什麼大問題,過兩天應該就會脫落了。如果很疼的話,我給他開兩片止痛片。」

  「是嗎?那就麻煩你了。」

  「沒什麼。順便再開點鈣片,換牙期間最好補點鈣。」

  「好。」我拉拉我愛羅,「給醫生道謝。」

  「謝謝醫生。」我愛羅很乖巧地應道。

  「不必客氣。」

  接過藥方,我拉著我愛羅和醫生道別,醫生忽然叫住我:「伊賀。」

  「還有什麼事嗎?」我回頭。

  「……沒什麼,你的腳才好沒多久,記得不要運動過量。」醫生的表情有點猶豫。

  不過,我沒太在意。「知道了。拜拜~」

  帶著我愛羅繼續往家走,走了幾步,我愛羅忽然停下來,不肯再往前一步。

  「怎麼了?」我蹲下身子問道:「走累了嗎?」

  我愛羅看著我不說話。

  我鬱悶:「你不是答應過我有什麼事都會對我說的嗎?不要總是讓我猜啊~」

  「……他叫你伊賀。」

  原來是為名字的事和我鬧彆扭啊。我想了想,決定說實話:「其實我有兩個名字。一個是身體的名字,叫伊賀。還有一個是靈魂的名字,叫葉凡。」

  「靈魂的名字?」

  「是啊。這個名字是很重要的,一般人我不告訴他。」我摸摸我愛羅的頭髮,「因為是小愛,我才對你說的。」

  「那葉凡這個名字只有我知道嗎?」我愛羅忽然瞪大眼,一臉期盼地看著我。

  「這個,在砂忍村只有你知道。」因為他們都沒問過我的名字。

  「這樣啊……」我愛羅一臉失望地低垂下腦袋。

  我笑~~這是什麼表情?真是小孩子氣!不過他本來就是孩子嘛。

  「放心吧,這個名字只有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才會知道。我愛羅是我很重要的人呐!」

  「我是……很重要的人?」

  「是啊。每個人都有對自己來說很重要的人。」我拉著我愛羅的手輕輕地說道:「我愛羅就是我很重要的人。」

  「葉凡,也是我很重要的人。」我愛羅將腦袋靠在我的肩膀上,「很重要,很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鞋子和腳的故事》:

  一天,主人想為腳添置了一雙新的鞋子,於是來到了鞋店,廚窗裡擺放著許多鞋子,腳毫不猶豫的走向其中的一雙,它並不是它們中最美的,也不是很突出,但腳卻莫名的愛上了它。

  可鞋子對腳的感覺只能說並不喜歡,甚至它連正眼都沒看下腳。

  買回去的鞋子並沒有想像中的合適腳,腳穿了鞋子的第一天腳被打起了個泡,腳想:什麼都有個磨合階段明天就會好點的,忍痛繼續穿。鞋子早預料腳會被自己磨起泡,於是腳的疼痛並沒有引起鞋子的太多關注,鞋子想的只是:什麼時候腳實在受不了會不再穿。

  或許是鞋子皮太硬,或者是腳太脆弱,接二連三的幾天腳依然起泡甚至流血。鞋子並沒有想到腳會這麼堅持,冰冷的目光似乎變的有點溫度,同時也多了種空洞的感覺。

  後來,鞋子的皮被腳撐松了,腳也被磨出了一層繭,鞋子終於接受了腳,腳也不會再為鞋子受到傷害。鞋子應為腳的存在而感到溫暖,腳也應為鞋子的保護而感到安全。

  從此以後,鞋子和腳快快樂樂地走遍天涯海角。

  這個故事是葉凡改編的,暗喻我愛羅和他父親,其用心之險惡,荼毒純潔少年可見一斑。= =


第10章 對不起請原諒我

  「課本,鉛筆,橡皮,筆記本……還有便當。好啦,都準備好了。」我轉身催促我愛羅,「還沒吃完嗎?已經很遲了,第一天上學就遲到可不好!」

  我愛羅怯怯地看了我一眼,「不去行不行?」

  「不、行!」

  我愛羅朝我露出哀怨的眼神。

  「博取同情這招對我是沒有用的。」拿了一個包子塞在我愛羅手上,牽起他的另一隻手出門,「你就邊走邊吃吧。」

  不知不覺中,我到火影的世界已經一年,我愛羅也到了上學的年紀。其實我也不想讓我愛羅去上學——怕他一個控制不住又要殺人。但是很多事不是我能決定的。

  「到了學校不可以欺負同學,知道嗎?」我也不指望你和同學好好相處,只要你能不殺人,我就燒香拜佛上帝保佑了。

  我愛羅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我也知道其實不能完全怪你,可是你好歹也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啊!」將我愛羅送到學校門口,我對他說道:「還記得我昨天跟你說什麼了?」

  「記得。走自己的路,讓別人怕去吧。」

  「很好。」我拍拍我愛羅的肩膀,「所以,記住,不管他們說什麼,當沒聽見就好!」

  看著我愛羅憂鬱的小臉,我有些不忍,但是我實在也沒別的辦法,我不是人柱力,沒法像鳴人一樣來個現身說法。目送他一個人孤零零地走進學校,我的心裡越發的不安,話說到底是哪個白癡提出讓我愛羅去上學的啊!?

  ***  ***  ***

  因為擔心我愛羅,所以我也沒走遠。繞著學校轉了十幾圈,都沒聽到裡面傳出什麼不好的聲音,正想著是不是自己太過敏感,打算打道回府的時候,裡面忽然傳來一陣陣尖叫。

  我的腦袋「轟」地一下炸開,急忙向我愛羅的教室跑去,希望還能趕得及。學校裡的孩子爭先恐後地往外跑,嘴裡還哭喊著:「怪物來了!怪物來了!」

  推開重重人群,我看到幾個忍者教師正手拿苦無圍著我愛羅,我愛羅雙手捂著腦袋跪倒在地上,沙子不安地圍繞在他的身邊,而他的腳下,是一具血淋淋地小孩的屍首!

  我的眼睛猛地睜大,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結。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是叫你要控制住自己的嗎?

  為什麼又要殺人!?

  「我愛羅!!!」我怒不可遏地大叫一聲。

  「葉、凡……」我愛羅抬起頭看到我,好像看到救星一般跌跌撞撞地向我跑來。

  憤怒中的我,下意識地就抬起了右手朝他的臉扇過去,沙子擋住了我的攻擊,下一瞬間,我被沙子的自動反擊重重地甩到牆上,然後再砸到地面上。

  「咳咳……」我咳出兩口鮮血。

  我愛羅站在幾步之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眼淚「唰」地一下就落了下來,「你、也……討厭……我了嗎……不要……我了……?」

  「我愛羅,咳咳……不是討厭你的人,就要殺掉啊……」

  你到底明不明白,生命的可貴?

  那不是小布熊,擰掉了腦袋,還可以再縫起來!

  我愛羅抱住雙肩哭倒在地面上,完全陷入了自我的世界喃喃自語:「為什麼……只有我……大家都討厭我……夜叉丸也是……你也是……」

  沙子狂亂地飛舞,將我愛羅隔絕在眾人的視線之外,「沒有人需要我……我是……不需要的存在……」

  想到那個孩子此刻正自己一個人躲在黑暗中哭泣,一股愧疚之情仿佛一隻帶著利爪的手一般,狠狠地揪住我的心,令我的心臟一陣陣地抽痛。

  我,即使氣憤,也不該對他動手的……

  「我愛羅……」雙手強撐著身體站起來,我搖搖晃晃著朝他走去。

  「危險!」一個忍者抓著我的身體猛地朝後跳開,只見先前站立的地方被沙子擊出一道裂縫!

  「放手。讓我過去。我愛羅……」我愛羅還在那裡,他正躲在黑暗裡哭泣!

  「糟了,那個怪物……」那個忍者死死地抓住我的身體向後撤退,邊跑邊喊道:「快去叫暗部增援!」

  教學樓的頂部開始碎裂開,泥灰碎塊一塊塊地往下掉,漫天的煙塵中,被世界拋棄的孩子獨自站在絕望的深淵裡哭泣。

  「沒有人……需要我,沒有人……」

  不是,不是這樣的,求求你不要這樣!

  「我愛羅!」我奮力地掙扎,痛苦地大喊道:「你放手!他不是怪物!我要到他身邊去!」

  「轟」地一聲巨響,教學樓坍塌了一角。塵煙散盡,半個身子變成守鶴的我愛羅站在倒塌的建築物上,巨大的爪子一揮,就拍飛數名企圖接近他的忍者。

  「我的名字……叫我愛羅……只愛自己的修羅。」

  「我愛羅!!!」

  ***  ***  ***

  「風影大人。」

  「風影大人來了。」

  人群迅速分開一條通道,風影從中走出。「情況怎麼樣。」

  一個暗部單膝跪在地上,「我愛羅大人,恐怕已經失控,我們,正在盡力阻止他。」

  風影立刻對身邊的直屬部隊下命令道:「第一中隊,立刻增援前方。第二中隊,隨時準備出擊。第三中隊,負責疏散人群。儘量阻止他繼續變化。如果不能,殺。」

  我一驚,難以置信地瞪著風影:「那是你的兒子!你還是不是人!?」

  「住口!不可以對風影大人無禮!」一個暗部將我踢倒,按在地面上。

  「在那裡站著的,是你的親身兒子!」我不管不顧地繼續朝風影大叫:「他不是工具,因為不好用就可以隨便毀掉!」

  按著我的暗部,又給我的肚子上補了一拳,我的五臟六腑仿佛被攪成一團,一口鮮血再次噴出。

  「咳咳……你不是人……」我繼續罵道。

  結果背上又挨了一腳。

  「我愛羅,是我的兒子。但是,我也是這個村子的風影,我的責任是保護這個村子。」風影的聲音淡淡地傳進我的耳朵,平靜的聲調,聽不出一絲漣漪。可惜,他的面部被布遮住,我不知道他的臉是不是同他的聲音一樣的平靜。

  「呵……」我輕笑一聲,雙手猛地發力將踩住我的暗部掀翻,再踩上一腳。「連自己親生兒子都可以隨便放棄的人,還妄談什麼保護!」

  踢開那個暗部,我一步一步地朝我愛羅的方向走去。

  「喂!你瘋了!」先前抓住我的忍者攔在我面前,「就你這樣過去會死的!」

  「讓開。我要去找他。」

  「你……」對方還想再勸,風影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讓他去。如果他不怕死的話。」

  我回頭對風影嘲諷一笑:「我怕死。因為我怕疼。可是,我更怕他一個人躲在黑暗中哭泣!他不是怪物,他是,我見過的,最乖巧的孩子。」

  是我一直都太天真了,我以為,只要將他與眾人隔絕,就可以不讓他傷人。可是,我卻忽略了他的感受,他是人,他會渴望與別人交流,他會渴望被別人接受。

  我不應該對他動手的,明明知道他已經受過夜叉丸的背叛,一顆心早已經千瘡百孔,為什麼我還要再次刺激他?

  他的心,比任何人都要敏感,也比任何人都要脆弱啊!

  從什麼時候起,那個孩子已經住進到了我的心裡?

  是他無助地哭倒在我懷裡叫著夜叉丸的名字的時候?

  是他每次都小心翼翼地偷看我的臉色生怕我不高興的時候?

  還是他靠在我的肩上重複著我是他很重要很重要的人的時候?

  我一步一步緩慢地朝我愛羅走去,我的身體很痛,全身的骨頭仿佛都被摔散了,我的腳骨,因為先前勉強動用查克拉而再次裂開,每走一步,仿佛都踩在刀尖上一般。

  四周的忍者,都默契地為我讓出一條路。

  我感激他們,卻沒有多餘的力氣做出回應。

  我的眼裡,只有一個身影,他站在倒塌的教學樓上,他獸化的手臂在肆意地飛舞,多數的忍者都經不起他輕輕一擊,他的表情猙獰,唾液順著唇角流下,他的聲音,狂暴而尖銳,我聽得出,那是他痛苦的悲鳴。

  我站在我愛羅的面前,看著他低聲道:「跟我回家吧,我愛羅。」

  下一秒,我被重重地擊飛。

  我再次站起來,走到他的面前,「跟我回家,我愛羅。」

  我愛羅的眼裡猶豫了一秒,又再一次將我打飛。

  我怒!我又不是小強,你用得著每次都這麼重地拍我嗎?

  我坐在地上,瞪著他:「你跟不跟我回家?」

  不理我是吧?好,那就不要怪我出絕招!

  緩慢地結印,將查克拉聚集在手上,然後一瞬間放出,「土遁•岩宿崩。」

  身後已經被毀了一半的教學樓開始搖晃,下一秒,鋪天蓋地的落石朝我砸下來,我不閃不避,雙眼瞪著我愛羅:有本事你就不要理我!

  「不要!」

  小小的身影撲向我,一張巨大的盾牌擋在我的上方,我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他,「終於讓我抓到了吧!」

  「為、什麼?」我愛羅瞪著眼睛看著我。

  「因為,我有很重要的話,要跟你說。」

  「很、重要的……話?」

  「嗯。很重要。」我輕輕地將我愛羅抱在懷裡,低聲道:「對不起,請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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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姐姐哥哥和弟弟(一)

  「肋骨斷了2根,內臟出血,最糟糕的的是左腳,你這輩子都離不開拐杖了。不是叫你要注意的嗎?」醫生一邊數落我,一邊為我療傷。

  「拜託。你知不知道作為一個大夫,要時刻關注病人的情緒?咳咳……」我喘了一口氣,繼續調侃道:「你就不怕我情緒低落得抑鬱症?」

  醫生「嗤」了一聲,對我不屑道:「你還是少說點話吧!我看你這個咳嗽的症狀是註定要留下了!」

  我愛羅緊緊地抓住我的手,一臉愧疚地看著我,我對他搖了搖頭,告訴他不是他的錯。

  我愛羅抿著嘴沒說話,我知道他還在自責,於是朝他笑笑:「其實這樣也好,以後你只要聽見咳嗽聲就知道是我回來了。咳咳……簡直堪比全天候發聲定位器。」

  醫生「噗嗤」一聲笑出來,斜眼看我,「你倒樂觀!」

  我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其實我也挺鬱悶的,這個身體才27歲,如今就要像個老頭一樣杵著拐杖,說一句話還要咳兩聲,實在對我風流倜儻的形象有損。

  然而,讓我更鬱悶的事還在後面。

  ……

  一個星期後:

  「帳單……?」我看著馬基手上的紙張,愣了一下,問:「誰的?」

  「你的。」

  「開玩笑吧?咳咳……我從來沒有在外面欠帳的習慣!」你不要隨便拿來一張紙糊弄我!

  「確實是你的。」馬基將紙放在我面前,「這是你上次毀了忍校教學樓的單據。」

  我感覺一道天雷劈下,當場將我劈傻。

  「你說教學樓是我毀的?」我難以置信地看著馬基:你腦殘了嗎?當時那樓本來就快塌了好不好!?

  「你們講不講道理!?」我朝我愛羅的方向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那樓本來就被我愛羅毀得差不多了,我不過是加了最後一道手續,讓它倒塌得更快點,這樣你們要重建也更方便不是?咳咳……要賠償,你們也應該找風影,讓他子債父償!」

  「我愛羅只是破壞了一部分教學樓而已,本來還可以修復的。」馬基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對於這種債務問題,即使他無理也要力爭,「全村的忍者都看到了,是你用一個土遁忍術摧毀了教學樓,你抵賴也沒有用。」

  「……」我憤憤地一把拔掉手背上的針頭,抓著床架就要站起來。「風影在哪裡!?咳咳……他這分明就是陷害!將巨額賠償金賴在我頭上!太卑鄙了!」

  馬基輕輕一壓就將我按在病床上,「風影大人出使土之國,要四個月後才會回來。還有,這錢也不是叫你馬上就賠。」

  我瞪他:「本來就不該我賠!」

  馬基不理會我的抗議,直接從懷裡掏出一份合同,道:「你只要簽下這份合同,之前的欠款就可以一筆勾銷。」

  我接過合同掃了幾眼,多虧這一年來認了些字,勉強看的懂大意。

  說白了,這是一份賣身契。要我效忠於村子,同時監視我愛羅,並且在村裡需要的時候,勸說我愛羅為村子戰鬥。

  冷笑,這些人哪裡是要我還債,根本是看上了我對我愛羅的影響力。

  我對馬基嘲諷道:「你們以為憑我就可以控制我愛羅了?」

  「那個孩子很重視你,如果是你的話,他會聽。」

  「我拒絕。」我將合同朝馬基身上一丟,「我愛羅不是工具。」

  「忍者本來就是工具。我也好,我愛羅也好,還有這個村裡的所有忍者,都是為戰鬥而生的工具。」馬基看著我,冷然道:「曾經身為忍者的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我忽然萬分痛恨岸本創造了這個世界,這都是什麼人啊,一群變態,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去做工具!

  馬基看我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下達了最後的通牒:「你可以拒絕。但是今後你將不能再見到我愛羅。」

  不得不說,他點中了我的死穴。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合同拿來。」

  簽就簽,真是一群白癡,以為一紙合約就能讓我乖乖聽話了?

  大概是看出了我臉上嘲笑的表情,馬基接過我簽好的合同道:「你一定是在想:『只不過是一份合同,居然就想讓你聽話,簡直太天真了』吧?」他搖了搖手上的合同,「但是,這份合同,是用咒術寫的,一旦你簽上名字,就必須以生命為代價履行合約。」

  我默……我在上面寫得名字是「伊賀」,不是「葉凡」,不知道這份合約還有沒有效。

  馬基收好合同,「我今天過來,還要找你談談我愛羅的事情。」他頓了頓,沒等我回答又繼續說道:「經過上次的事,村裡決定以後由我負責我愛羅的學業。另外,鑒於我愛羅的情況特殊,決定讓他的姐姐及哥哥也一起接受我的指導,這樣以後可以讓他們三人組成一組執行任務。」

  我點點頭,沒什麼反應。修煉上的事我不懂,你們隨便折騰。

  「所以,為了培養他們的默契,以後我愛羅要和他們住在一起。」

  「哦。」我淡淡地應了一聲,又忽然反應過來,「我愛羅和他們住一起,那我呢?」

  「你自然也一起。照顧他們的日常生活。」

  ……

  我氣得全身顫抖:叉叉你個圈圈,不帶這麼欺負人的!照顧了一個小的,現在又來兩個大的,當我是什麼了!奶爸嗎!?

  我再次拔掉針頭,抓著床架要起來,「風影呢?把他給我叫出來!哪有他這樣做爹的?丟了一個兒子給我還不夠,現在又丟了兩個大的過來!」

  馬基按住我,「我說了,風影大人不在村子裡……」

  「我×他××!!!」

  「不可以對風影大人無禮!」

  「我×你××!!!」

  「……」

  *** *** ***

  人們都說孩子是天使,我曾經也這麼以為。

  但是,我忘記了,那是指地球上的孩子。

  我實在是很想對那位遠在土之國的風影表示一下崇敬之情:您老那是什麼基因啊,生出來的一個個都是極品!

  「勘九郎!你給我過來!」我怒氣衝衝地走到勘九郎房間門口,不敢再前進一步,因為裡面遍地機關。

  「幹~~~嘛~~~啊,瘸子~~~」穿著貓兒斗篷的男孩,倒立在天花板上朝我露齒一笑。

  瘸子!?我腦袋裡的神經「啪」地崩壞一根,手裡的拐杖就向他頭上砸去。「你罵誰是瘸子!」

  勘九郎揮手抓住我的拐杖,然後對著我輕輕一按拐杖的頭,數十根鋼針就朝我發射過來,行動不便的我只能就地一滾,狼狽地避開。

  這個混蛋,什麼時候在我的拐杖上裝了鋼針!?

  勘九郎朝我揮揮手,「怎麼樣?我替你改造的拐杖不錯吧?」

  「不錯你個頭!咳咳……要是我不小心按到開關傷到人怎麼辦!?」

  「那就不關我的事了。」勘九郎手一攤,對我做了一個鬼臉,「誰叫你太笨!」

  「你……」我深吸一口氣,儘量以平靜的語氣問道:「好好的,你幹嘛改造浴室?」

  「哦,我看你行動不方便,幫你做了一個踏腳板,你不必太感謝我。」

  感謝你個頭!那是踏腳板嗎?那根本是彈簧墊!還是一彈就上屋頂的!

  我捂著被撞出一個包的腦袋,繼續問道:「那我房間的靠背椅是怎麼回事?」

  「我怕你平時沒怎麼鍛煉,身手退步,特地為你做的,專門訓練你的平衡能力。」

  放屁!你是想要我的老命吧!那種一坐上去就不停地旋轉的椅子!

  「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這樣整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這麼不招小孩待見。

  「沒有啊,我真的是為你著想。」勘九郎兩手一攤,「如果沒別的事,你就出去吧,我還要修煉呢!」

  這個臭小子!>_<

  我恨恨地說道:「最後一件事。你為什麼又欺負隔壁的奎介?」

  「是他自己笨,碰到了我的機關。」

  「如果不是你把機關裝在那種地方,奎介怎麼會碰到!」

  「關你什麼事啊!」勘九郎終於露出不耐的語氣,冷冷地看著我:「不要以為全世界就你最善良,整天大呼小叫的。」

  「你……」因為氣極,我猛地一陣劇烈咳嗽,仿佛快把心肺給咳出來。

  咳了一陣子,我漸漸平息下來,深吸一口氣,決定和他好好談談。

  「勘九郎,你很聰明,也很厲害,但是,力量這種東西不是用在欺負弱小身上的。」

  勘九郎對著我冷笑,「你很煩啊!這種話,你拿去跟我愛羅說不是更合適!」

  我閉了閉眼睛,沒說話。果然,這傢伙是被我愛羅欺負了,將火氣發在我身上。因為他知道我愛羅最在意的是我,而我又肯定不會去和我愛羅說。

  說不通,我也懶得和他再糾纏下去,順口問道:「手鞠去哪裡了?」

  「不知道!」勘九郎將房門重重一關,「滾!」

  我捏了捏拳頭,扶著牆慢慢走開,臭小子,總有一天要叫你好看!

  還有手鞠那個臭丫頭,居然一陣風就將我才洗好的衣服全部扇飛。

  我捂著被氣得一陣陣抽搐的胃,暗暗發誓,這些惡作劇,我不整回來,我就不姓葉!


第12章 姐姐哥哥和弟弟(二)

  「葉凡,葉凡……」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我愛羅坐在我身邊,一臉擔心地看著我:「你怎麼坐在門口睡覺?」

  「啊,你回來啦。」我揉揉眼睛,「有點困,閉著眼睛坐了一會,沒想到就睡著了。」

  「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吧。」

  「沒什麼,現在已經不困了。」牽起我愛羅的手,走進屋子,「今天的訓練怎麼樣?」

  「馬基說我進步很快。再過不久就可以去出任務了。」

  所謂的任務,就是去殺人吧?想了想,我蹲下身子直視我愛羅的眼睛,和他商量:「你可不可以答應我,除了任務外,不要再隨便殺人?」

  我愛羅低下頭,小聲回答:「如果葉凡不喜歡,我就不殺人。」

  我黑線:重點不是我喜不喜歡吧?

  這時,手鞠和勘九郎也回來了,兩個人看到我和我愛羅站在門口,表情明顯有了一絲僵硬。

  我歎了一口氣,也難為這兩個小鬼了,明明對我愛羅怕的要死,偏偏還要被逼著和我愛羅住在一起。每天早晨,都要等到我愛羅走了,他們才出門,晚上則要等到我愛羅先離開,他們才會回家。明明三人都是在一個老師處學習,又住在一起的,何必要搞得這麼尷尬!

  我招呼他們:「進來吧。要開飯了。」然後拉著我愛羅先走進去。

  ……

  餐桌上,我笑眯眯地看著勘九郎和手鞠,「你們怎麼都不吃啊?這可是我今天特地為你們做的哦。」

  故意將「特地」兩個字咬得極重,滿意地看到勘九郎拿著他最討厭的菠菜飯團,面如死灰。手鞠舀著她一向不吃的墨魚湯,嘴角抽搐。

  我笑的賊甜蜜:「這些都是很有營養的東西哦~~好孩子是不可以挑食的~~」

  「還是說……」我輕輕地瞟了他們一眼,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們、對、我、有、意、見?」

  坐在我身邊的我愛羅立刻配合著放出一陣殺氣。

  兩個小鬼冷汗直冒。

  我拍拍我愛羅的肩膀,讓他將殺氣收回去。

  「Ma~我想你們對我應該是沒有意見的。既然這樣,就快點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哈~」

  勘九郎在我和我愛羅的注視下,拿起菠菜飯團,以慷慨赴死的悲壯神情咬下一口,下一秒,「呃……嘔……」

  「不可以吐出來。」我面無表情地命令他,「吞下去。」

  「嗚……」勘九郎無限悲壯地在我的注視(準確地說是我愛羅的注視)下,硬是將口裡的食物咽下。

  很好。我滿意地點點頭,狐假虎威的感覺真是不錯啊!哦呵呵呵……(女王式奸笑)

  我轉頭盯著手鞠,打斷她小動作:「不可以偷偷把湯倒掉!你是姐姐,要給弟弟們做出榜樣!」

  看著手鞠猶豫不決地表情,我立刻換上一副和藹可親的笑容:「還是說你想讓我喂你?」

  「沒、沒有的事!」手鞠立刻端起湯碗,連嚼都不嚼,一口氣就將湯和墨魚一併吞下。( ⊙o⊙ )

  我默~看不出這個小丫頭的咽喉還蠻大的……

  不過,欺負人的感覺還真好啊!

  吃了我的虧的兩個小鬼,在我愛羅看不見的角度和我進行眼神上的激烈交鋒。

  勘九郎(手鞠):死瘸子,居然敢整我們!

  我:小屁孩,整我就要做好被我反擊的準備!

  勘九郎(手鞠):你給我們等著!

  我:有本事儘管來,我接著!吐舌~

  ……

  吃完晚飯,兩個小鬼自行回房。我也拉著我愛羅出門例行散步。

  我愛羅問我:「葉凡,手鞠和勘九郎他們惹你生氣了嗎?」

  我反問我愛羅:「為什麼這麼說?」那兩個小鬼整我的事被我愛羅知道了嗎?

  「因為,你今天故意欺負他們。」

  呃……摸下巴,我做得有那麼明顯嗎?我看著我愛羅似笑非笑:「你知道我是故意的,還幫我欺負他們?」

  我愛羅低下腦袋小聲應道:「只要你高興就好。」

  「這樣可不行啊。」雖然心裡很高興我愛羅是站在我這邊的,但是我還是摸摸他的腦袋,「那兩個可是你的親姐姐和親哥哥,要和他們好好相處才行。」

  「他們才沒有把我當弟弟,在他們看來,我只是個怪物……」

  「沒有的事!」我將我愛羅的頭髮揉亂,對他輕輕地說道:「你知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羈絆,叫血緣?」

  「血緣……?」

  「嗯。這種羈絆,是從一個人一出生,就帶著的。那是一種特別的存在,無法逾越,無法破壞,不論你喜不喜歡,都將要伴隨你的終生。因為,在你們的身體裡,流著同一種血液。在這個世界上,他們將做為你最親近的人存在。」

  我愛羅抓著我,喃喃:「他們,才不是我最親近的人……」

  「在我的家鄉,有一句話,叫『兄弟如手足』,意思就是兄弟就像你的手和腳一樣重要。你想啊,一個人沒手沒腳不是很淒慘嗎?」

  我愛羅咬咬唇,「可是他們不喜歡我。」

  「怎麼會,哪有不喜歡自己弟弟的姐姐和哥哥。你老實說,你有沒有先欺負他們?」

  「沒有。」我愛羅一口否認。然後在我懷疑的眼神下,又猶豫著說道:「是勘九郎他自己太笨了,才會被我的沙子擊中……」

  我默……不愧是親兄弟,一個兩個都喜歡欺負人,還要怪別人笨……

  「呐~我教你一個和他們好好相處的咒語吧。」

  「是什麼?」

  「就是,『對不起』和『謝謝你』。」

  ……

  另一邊,葉凡的房間內,勘九郎和手鞠:

  「喂,勘九郎,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了?」

  「怎麼?手鞠,你忘了他今晚是怎麼整我們的?可惡,那個菠菜飯團,吃得我到現在都還想吐……」

  「但是,畢竟是我們先欺負他在先……」

  「你要是內疚就不要進來了。」勘九郎揮手打斷手鞠的話,「反正我就是看他不順眼。可惡,那個傢伙,明明那麼廢,隨便一個人都可以弄死他,可是偏偏就能擺出一副誰都不放在眼裡的表情!他到底有什麼好傲的!」

  「但是,他能跟我愛羅在一起說說笑笑,這點我跟你都不能做到……」

  勘九郎氣道:「所以啊!就是這樣我才看他不順眼!」

  「你說我們這樣整他,我愛羅知道了怎麼辦?」手鞠問。

  勘九郎沉默一下,說:「安心吧。那傢伙雖然很廢,卻驕傲的很,被人欺負這麼丟臉的事,他肯定不會對別人說的。」

  「他這麼廢,你這個機關他肯定躲不過的,會不會弄死他啊?」

  「說得也是……那我再改改好了。你幫我把那個鋸子拿過來。」

  忙了一陣子,勘九郎拍拍手,道:「好!改造完了。只要他踏進這個房間,嘿嘿……」

  手鞠忽然感覺到後背一陣發冷,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哆嗦,她縮縮脖子對勘九郎說道:「你有麼有覺得這個房間怪怪的?」

  「怪怪的?」勘九郎皺著眉頭看了手鞠一眼,忽然靈光一閃,右拳在左手掌上捶了一下,「莫非我的機關術已經高明到了,只要有人進入就能感覺到殺氣的地步?」

  「不是說那個啦!」手鞠拿著扇子朝勘九郎的腦袋上拍了一下,「再說了,一進門就能感覺到殺氣,還會中你的機關的那就是白癡了!」

  「那你到底在哆嗦什麼啊!」勘九郎不滿地揉著腦袋,「女人就是麻煩,整天疑神疑鬼的,還要美其名曰第六感。」

  「我也說不上來,但是……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接近……」

  「哈哈哈……你別亂想啦。」勘九郎大笑,「如果有人來更好,讓他試試我的機關……哈哈哈……」

  嗡嗡嗡……

  「呃……手鞠,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喂,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白?」

  「勘九郎,你後面……」

  「什麼?手鞠,你怎麼啦?」

  「你的後面啦!快跑啊!!!」

  「我後面?」勘九郎疑惑地往後看了一眼,立刻汗毛倒豎,「媽呀!怎麼這麼多狂蜂!!!」

  然後……

  「乒乓」兩聲……煙霧四起……手裡劍苦無四處亂飛……

  「咳咳……笨蛋勘九郎!你居然踩到自己的機關!」

  「你才是笨蛋!要不是你擋著我怎麼會踩錯地方!」

  「咳咳……啊!好痛!」

  「哇!這蜂有毒!手鞠,用風遁!」

  「房子會毀掉的!」

  「管不了那麼多啦!嗷嗷嗷……」

  ……

  ……

  ……

  我牽著我愛羅漫步在沙漠邊緣,問他:「呐~我愛羅,你知道沙漠狂蜂嗎?」

  「不知道。」

  「那是一種生活在沙漠裡的毒蜂,它們根據某種人類聞不到的資訊素找尋獵物,一旦要追殺某種動物的話通常都是群體出動,並且不死不休。」

  「很厲害嗎?」

  我笑眯眯地回答:「很厲害。不過如果是擁有絕對防禦的我愛羅你的話,應該是沒用的。」

  但是,另外兩個人就不好說了。我在我房間的地板下埋下了那種資訊素,那兩個小鬼要是不動我的房間就算了,要是動了……

  哼哼哼……那就先替他們默哀三分鐘吧!

  ……

  ……

  ……

  後記:

  馬基:風影大人,這是您的帳單。

  風影:5000萬?怎麼這麼多?你沒搞錯吧?

  馬基:沒有錯。三個月前,小姐在家裡使用風遁忍術,毀了大半條街。另外大少爺的機關失控,傷了不少過路的行人,這些錢是街道重建費用和醫療賠償金。

  風影(青筋暴跳):馬基,從今天開始,手鞠和勘九郎的訓練量你給我加十倍!!!


第13章 約定了就不能忘

  最近變得嗜睡,體力也越發不濟,我想應該是上次受傷的緣故。從醫院出來,醫生的話一直在腦海裡揮之不去,這具身體如今已變得破破爛爛,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再撐多久。

  回家的路上遇到幾個伊賀的熟人,硬被拖去酒館喝酒,不知道是不是伊賀的人品太好了,我居然被人輪番敬酒,幾輪下來,就已經頭暈腦漲快到醉倒邊緣。

  「咳咳……不行了,我喝不下了。」我求饒。

  「伊賀,怎麼酒量變得這麼差!」

  「就是就是,當年的拼命三郎到哪裡去了?」

  「嘿嘿,我看他是轉職做奶爸了,整天跟在小鬼屁股後面跑!」

  我怒,一拐杖敲過去:「你丫的說誰是奶爸!我×!」

  周圍的人起哄:「敲得好!佐間這傢伙就是嘴碎,教訓他!」

  「哈哈哈……伊賀!再來一個!」

  佐間跳起來:「西騰津!你這個落井下石的東西,小心我告訴奈奈美你這次在水之國勾搭美女的事!」

  西騰無所謂地笑笑:「愛說就說去!」

  「哈哈……佐間,你還是算了吧,那個沒節操的傢伙勾搭女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旁邊的人拍拍西騰的肩膀,「話說回來,你和奈奈美什麼時候結婚?」

  「結什麼婚。」西騰落寞地笑笑,「這條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交代在任務上了,還是別耽誤別人的好。」

  ……

  一時眾人間的氣氛冷卻下來,忍者就是過著把腦袋提在褲腰帶上的日子,隨時都有喪命的可能,所以忍者一般都是本著及時行樂的心態風花雪月,卻很少真的談及感情。

  想到自己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有這麼一班一起喝酒吃肉的朋友,也算是不枉來一遭,一時間,我豪氣頓生,舉杯高叫:「做兄弟的,有今生,沒來世。幹了!」

  眾人拍手,「說得好!有今生,沒來世!幹了!」

  「幹了!幹了!」

  「吼吼!」

  氣氛又再度熱烈起來。

  所謂男人的友誼,多半是在酒桌上培養出來的。喝到最後,我已經跟那幫人勾肩搭背,稱兄道弟,就差沒有搓土為爐,點草為香了!

  ……

  從酒館出來,我一個人搖搖晃晃地走在路上,手上揮舞著一個酒瓶子,還不忘唱上一首抒情地歌:「今天不回家,啦啦……咳咳……咳咳……」

  眼前出現了一雙腳,我順著腳抬頭往上看,咦?這張臉怎麼這麼熟悉?

  「啊!」我腦袋靈光一閃,右拳敲在左手掌上,恍然大悟:「你是小熊貓!」

  「……」對面的熊貓囧囧有神地看著我。

  我一下子撲到他的身上,蹭蹭:「小熊貓,你吃竹子嗎?」

  「葉凡……你身上的味道好重……」我愛羅皺著眉頭,卻沒有把我推開。

  我醉眼朦朧地看著眼前這只熊貓,皮膚好白,好像很可口的樣子,真想啃一口……下一秒,我張嘴狠狠地咬了一口……

  「嘔……呸呸……」怎麼都是沙子!我怒指我愛羅:「你是哪裡來的泥貓!居然敢冒充我家熊貓!」

  「葉凡……」我愛羅腦袋上滴下一顆巨汗,「回家吧。」

  「不要!」我躺在地上耍賴,「把我家小熊貓還來!」

  「噗嗤~~」旁邊傳來一聲輕笑,我尋聲望去,只見那只泥貓的身邊站著一個大花臉,頭上還長著兩隻貓耳朵,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我一下子跳起來沖到他面前,伸手在他的貓耳朵上捏捏,「你是花貓嗎?」

  「……」

  勘九郎的拳頭捏了捏,看了身邊的我愛羅一眼,決定將這個仇押後再報。

  我左看右看,覺得這兩張臉好相似。

  「莫非……」我摸著下巴,忽然得出一個結論:「你們是兄弟!」(勘九郎:廢話!)

  然後,我激動了,一把拽過那只「花貓」,推到我愛羅的身上,「請不要大意地發展兄弟禁斷吧!」

  我愛羅用沙子將勘九郎擋下,勘九郎置身于我愛羅的沙子中一臉慘白,生怕我愛羅一個不高興就將他給捏了。其實他多慮了,好學的我愛羅此刻還在想著「禁斷」是什麼意思。

  某人繼續發酒瘋中:「要年下!一定要年下!我萌『弟兄』這個配對!」

  「葉凡,」我愛羅過來拉我,「回家啦。」

  我反手抓住我愛羅的手,再拉過勘九郎,然後將他們倆的手疊在一起,「做兄弟的,有今生,沒來世。所以,請好好相處吧!」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瞬,下一秒,兩隻手同時用力地縮回,我一個沒支撐住,馬上頭朝下往地面載去!

  我慘叫一聲,以為自己要毀容了,沒想到卻跌入一片柔軟的沙子中,躺在上面就好像回到我柔軟的大床上一般,於是我很快就感受到了周公的召喚。

  「記得,一定要年下……呼呼呼……」

  ……

  仿佛睡了很久,黑暗中似乎有一隻手在拉著我,每當我要醒來時,就會被它拉著往更深的黑暗中去。

  但是我的意識卻很清醒,掙扎了幾次都沒法醒來後,我終於意識到這具身體,要到了極限了。

  早知道就不喝那麼多酒了,簡直就是加速死亡。

  其實,對於死亡,我已經習慣了,所以也不是那麼害怕。只是心裡總還是放不下,似乎有一雙寂寞的眼睛,透過黑暗,在望著我。

  ……

  「葉凡……醒來,不要睡了……」

  「葉凡……嗚嗚……」

  遙遠的地方傳來一個小孩的哭聲,是誰,好熟悉……

  是我愛羅嗎?你在哭?

  想到他在哭,我心裡一陣難過。我掙脫開那只手,奮力地向上沖去。

  我愛羅,不要哭……

  不知道向上沖了多久,眼前終於再次感到光亮,我努力地抬起手向上抓去,「不要哭,我愛羅……」睜開眼,看到守在我身邊的孩子。

  「葉凡!」我愛羅猛地撲到我身上,「我以為你再也醒不來了!嗚嗚……」

  「啊……」我痛呼一聲,這孩子看起來就一點點大,怎麼會這麼沉呢?

  話說他身上到底有多少斤沙啊!!!

  胸口被我愛羅壓得快要喘不過氣來,就在我以為自己要再次昏厥的時候,終於傳來了一道救命的聲音:「你要是再壓,他可真的要死了。」

  聞言,我愛羅立刻從我身上爬起來,內疚地看著我。

  我黑線:醫生,你能不能不要說出那麼讓人誤會的話!?

  「醒了?」醫生走到我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表情似笑非笑:「行啊你,都這樣了還敢去喝得爛醉,想死就早說,不要浪費醫院的資源,病床要……」

  「留給有用的人是吧?」我介面道:「每次都是這句話!放心,反正我也沒多少日子了,這床很快就能還給你了!」

  「葉凡?」我愛羅緊緊抓著我的手,一臉震驚地看著我。

  呃……糟了,平時和醫生說話隨便慣了,居然忘了我愛羅還在旁邊。

  「那個……我隨口胡說的。」我朝我愛羅安慰地笑笑。

  醫生在旁邊涼涼地開口:「何必呢?反正也瞞不了多久,還是告訴他實話吧。」

  「咳咳……」我瞪著醫生:要你多嘴!

  「他剛醒來,最好不要說太多話。」醫生沒理我,囑咐了我愛羅一聲就離開了。

  病房裡變得很安靜,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良久,我愛羅才開口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猶豫著不知道說什麼好,眼神四處亂飄。

  「是不是,上次我將你打成重傷,才……」

  「也不完全是你……」我記得那個暗部下手也挺重的。

  我愛羅在我的床邊哭得泣不成聲。

  頭痛,這孩子怎麼有這麼多眼淚呢?哭得我鬧心!

  忽然意識到,這個事情如果處理不好,會對我愛羅造成一輩子的心理陰影,恐怕他會認為我是他害死的——雖然真相確實如此。

  想了一下,我拍拍他的頭,道:「你知道,我有兩個名字吧?」

  「嗯……」我愛羅趴在床邊繼續哭。

  「那我愛羅知不知道人其實是可以轉生的?肉體的死亡,並不代表終結。」

  我愛羅終於肯抬起頭看著我。

  我繼續說道:「大多數人死後,就會進入輪回,重新投胎做人,只是他們會忘記前塵往事。而我,因為上輩子在輪回之路上漏了一環……」沒喝孟婆湯,「所以,當我再次重生的時候,我還是會記得過去。」

  「我叫做葉凡,這個是我靈魂的名字,不論我將來重生幾次,變成什麼摸樣,葉凡這兩個字是不會變的。所以……」我握著我愛羅的手,「如果有一天,我重新出現在你面前,你一定要記得我喲!」

  「真的嗎?你不是騙我?」我愛羅抽抽噎噎地問我。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我摸摸他的腦袋,有些傷心地問:「只是,到時候我的摸樣變了,你還認得出我嗎?」

  「一定認得!」我愛羅看著我的眼睛,眼神堅定如同發誓一般,「不管葉凡你變成什麼模樣,我一定都能認得出來!」

  「那好。」我伸出小指和我愛羅勾勾,「約定了喲!不可以忘記!」


第14章 恨的力量有多大

  我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在昏睡中,說實話,自己還能拖這麼久,我也覺得實在是不可思議。

  清醒的時候,大多數時候就是望著窗外發呆,然後再繼續昏睡。

  我愛羅平時要訓練,還要做任務,不可能總是守著我,但是我知道他每天都有來。因為我每次醒來,床頭的鮮花都是新插上去沒多久的。

  在這樣的沙漠之國,本來是沒有這種嬌嫩的花朵的,像這種養在特殊房子裡的花,數量稀少價錢昂貴,也只有他捨得每天買一束插在我的房間裡,只是因為我喜歡。

  但是,比起這樣慢慢地熬到油盡燈枯,我倒是寧願挨一刀來得痛快。可惜這種事不可能憑著我的性子來。

  再一次從昏睡中清醒,我感覺到身下的床輕微的晃了晃,張開眼,看到床邊站著一個很漂亮的護士小姐,看到我醒來,她似乎很意外,微微愣了一下,「我吵醒你了嗎?」

  我搖了搖頭,對她笑笑,「只是正好醒來罷了。」說完,我習慣性地抬頭去看床頭的鮮花,這次我愛羅送的是玫瑰,看到嬌豔欲滴的紅玫瑰,我啞然失笑:那個小鬼到底知不知道送玫瑰花是什麼意思啊!

  「很漂亮的花呀!真是令人羡慕呢!」護士小姐將我扶起來,往身後墊了兩枕頭,「那個孩子每天都要送一束來,看得出他很喜歡伊賀你呢。」

  「你認識我?」

  「啊,我叫奈奈美,也許你沒印象了,以前我去找津的時候見過你一次。」

  「津」?我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西騰津,上次和我一起喝酒的那個。她叫奈奈美?這麼說她就是傳說中,西騰的那個青梅竹馬的女友了?那個小子真是可惡啊,有個這麼漂亮的女友居然還到處勾搭女人!

  「津他知道你住院後,來看過你幾次,不過你都在昏睡。」

  「啊,他最近好吧?」

  「嗯。」奈奈美的神情有些恍惚,她將視線轉到窗外,「今天的天氣很好,要不要我推你出去散散心?。」

  想想自己有一個月沒出過門,很懷念外面的陽光,出去看看也好。

  很快,奈奈美就推來輪椅,我正準備下床,不想她忽然伸出雙手將我橫抱起來,直接放在輪椅上!

  我黑線,囧囧有神地看著奈奈美:雖然我很輕,但畢竟還是個男人啊,你這樣抱著我,很沒面子的!

  「怎麼了?」奈奈美一臉不解地看著我。

  「沒、什麼。」我轉頭。算了,這裡不是地球,一切不可以用常理推斷。要知道,對方雖然是護士,但到底也是個忍者。

  砂忍村,氣候乾燥,終年塵沙飛舞,即使現在是春天,地表仍是一片光、裸,極少有植被覆蓋其上。奈奈美推著我在村子裡唯一一條種有耐旱樹木的小道上走著,這條路,我和我愛羅不知道走過了多少遍,每一顆樹下,都留有我們的回憶。

  「津他,知道你住院後一直很自責。說是不該硬拖你去喝酒的。」

  奈奈美的聲音將我從回憶里拉回來,我愣一下回答:「其實不關他的事,我這個身體本來就撐不了多久了。」

  「可是如果不是那次,你還可以多活一段時間的。」

  我想了一下,說:「這樣殘破的身體,早點離去也不是壞事。」

  「哎呀,真是任性。要是被關心你的人聽到,他們可是會傷心的。」

  我無聲地笑了一下,「那就要麻煩美麗的護士小姐守口如瓶了。」

  「呵呵,你可真會說話,一定哄了不少女孩子吧?」

  「哪有的事,我只會哄哄小孩子罷了。」

  ……

  和奈奈美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漸漸地走出老遠,周圍越來越僻靜,又上了一段陡坡,來到一片高崖上,從上往下看,可以看到整個砂忍村其實是建在一片盆地裡。

  雖然在這裡生活了近一年,我卻從沒有像這次一樣,一次性將整個砂忍村的面貌收入眼裡。不得不說這個村子的建築十分的……怪異,原諒我吧,咱這雙凡眼,實在是看不出岸本筆下的這個村莊有什麼藝術可言!(迪達拉曾經說過:這個村子的設計還真是具有藝術性啊,如此,就更有破壞的價值了。)

  吹了一會兒風,我想我愛羅可能會去醫院看我,於是就對奈奈美說道:「我有些累了,不如回去吧。」

  「才出來沒多久呢。不如再呆會兒吧?」奈奈美低下頭在我耳邊說:「從這裡,可以看到很美麗的夕陽,伊賀不想看看嗎?」

  她的聲音裡有一種隱隱的期盼,不知道為何,我的心又軟了下來。

  陪著奈奈美在高崖上等著日落,落日的餘暉灑在她美麗的臉上,透著一種聖潔,奈奈美的聲音清靈,帶著一種淡淡地飄渺,「小的時候,津和我常常來這裡看夕陽。可是,當我們都成為忍者後,他就再也沒來這裡了……」

  「為什麼?」

  「呵,他說這樣很幼稚,而且他任務很忙……」

  我沒說話。她的情緒似乎很低落,大概是和西騰吵架了吧,這種感情的事我最不擅長了,還是不要多話的好。

  「不過,我還有一個妹妹,她經常陪我來這裡。我父母過世的早,她是我一手帶大的,」

  「一個人帶大妹妹很辛苦吧?」

  「是啊。可是也很快樂,妹妹她,很喜歡我,每次我回家的時候,她總是圍著我姐姐、姐姐的叫個不停,很可愛……」

  她的聲音裡透著一股驕傲,我不由得被她的情緒所影響,微笑道:「如果是奈奈美的妹妹的話,一定是很可愛的,今年幾歲了?」

  「今天是她的生日。7歲了,如果,她還活著的話……」

  我一愣,回頭看向她,奈奈美也正好低下頭看著我,「伊賀想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

  沒等我回答,奈奈美又再次陷入回憶,自顧自地說道:「那天,是妹妹入學的日子。我送她到忍者學校,答應她,晚上給她做最喜歡的烤香魚……但是,等我到忍者學校去接她的時候,學校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我發了瘋一般地找她,最後卻只找到一具小小的屍首……全身的骨頭都被捏斷……她就那樣倒在血泊裡……」

  奈奈美的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我的臉上,「她還那麼小……我還沒有等到她長大,我還沒有看到她帶上護額的樣子……從此以後不再會有人叫我姐姐,也沒有人再陪我看夕陽……」

  「為什麼?他也有喜歡的人吧?他會知道失去最重要的人是什麼感覺的吧?為什麼……要奪去我已經所剩不多的溫暖?」

  奈奈美瘋狂地朝我喊著:「呐!為什麼!?你說啊!為什麼!?」

  我震驚地看著奈奈美,那個孩子,居然是她的妹妹……那次的事情以後,我總是儘量讓自己忘記那具小小的屍體,我很自私,雖然那個孩子很無辜,但是我愛羅,才是我重要的人,我不想讓他再受刺激,所以只能選擇遺忘這件事……

  「你要……殺了我,報仇嗎?」所以才把我帶到這裡來。

  「你已經活不久了,我殺不殺你,又有什麼分別?」奈奈美嘲諷地看著我。

  「那你帶我來這裡是為什麼?」

  「呵……自然是為了引他來。」

  「放棄吧,你殺不了我愛羅的。」我懇求地望著奈奈美,倒不是為了我愛羅,而是為了她,「讓他知道你拿我做餌,你會死的。」

  「你對他太自信了,伊賀!」

  身後忽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我難以置信地回過頭,「是……你。」

  「是我。很難以相信吧,伊賀。」

  「是啊。醫生。」我平靜下來,看著他:「那麼,你又準備好了什麼對付我愛羅?」

  「很快,你就會看到的。」醫生走到奈奈美的身邊,看著我,「為了這一天,我準備了太久……伊賀,你知道嗎,世間上最強大的力量,不是尾獸,而是仇恨。」

  「那麼,你又恨什麼?」我已經淡定了,我愛羅殺的人太多,如今被仇家尋上門來也不奇怪。

  「恨什麼?太多了,那個被製造出來的怪物,製造出那個怪物的這個村子,這個國家,這個世界……」

  我默……你難道還想毀了全世界不成?

  「呵……你不用這樣看我,」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醫生朝我淡淡一笑,恢復平時的溫文爾雅,「我是不會毀了這個世界的。」

  看到他的笑容,我又是一陣恍惚,明明在憎恨著我愛羅,平時卻還可以對一直在我愛羅身邊的我露出那種笑容,真不明白他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面對著我愛羅。

  天漸漸黑了下來,高崖上的風很大,我冷得打了一個哆嗦。醫生見了,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蓋在我身上。厚實的外套還帶著他的體溫,我越發的不明白他的心思——難道他不是應該連我都一起恨嗎?

  「安心吧。我只是怕你身體太弱,要是你凍死了我就前功盡棄了。」

  我無語,這個人……果然是我太多慮了!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沙忍村裡亮起點點燈火,看著眼前空蕩蕩地高崖,我有點慶倖又有點失望:「他不會來了。」

  「他一定會來的。我看得出他對你的感情很深厚。」奈奈美的語氣淡淡地,但我卻產生出「她是在安慰我」的想法,真是怪異。

  「我一個快死的人,他就算是救回去也活不了多久。」

  奈奈美蹲在我面前,看著我的眼睛輕輕地說:「我瞭解的,那種面對喜歡的人,就算是能和他多相處一天,也要努力的心情。因為我曾經也這麼努力過。」

  我忽然想起西騰津說過的話:「這條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交代在任務上了,還是別耽誤別人的好。」

  「你和西騰他……」

  「啊,被拒絕了。」

  「所以你就放棄了?」我忽然覺得也許可以勸退奈奈美,「西騰他很喜歡你的,他只是怕耽誤你,因為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上次我和他喝酒的時候他是這麼說的!」

  「是嗎?」奈奈美的眼淚忽然就流了下來,「是這樣的嗎?那個傻瓜……」

  我決定再加一把勁,「放棄報仇去找西騰吧,如果你今天和我愛羅為敵,以後你和西騰就再也不可能了!」

  奈奈美泣不成聲,「已經,不可能了……」

  「什麼?」

  「津他,已經不在了啊……」


第15章 將別離無奈結束

  高崖上的風獵獵地吹,奈奈美寬大的衣袖在風中抖動,襯著她蒼白的臉色,好像隨時都要臨風飛走一般。

  「不在了……是什麼時候的事?」

  「上周。你當時還在昏迷中。」

  「是麼……」

  我閉上眼睛,腦海裡又浮現出西騰那張落寞的笑臉,「這條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交代在任務上了……」

  也許生活本來就是無奈,無奈地來到這個世界,然後無奈地死去,中間還有許許多多無奈的故事。有時明明知道結局,卻不能選擇放棄,所以只能一路走到最後。

  風繼續地吹,我緊了緊身上的外套,卻還是抵擋不住體溫的不斷下降。

  遠處一個小小的身影伴隨著飛揚的塵沙出現在我的視線中,在這之前,我怕他來,又盼他來,可是如今他就這樣出現了,我的心反而平靜了下來,所有擔憂害怕的情緒全部一掃而空,只是靜靜地望著他,只盼自己還能再多看這個孩子兩眼。

  奈奈美將我從輪椅上抓起,扔出一根苦無插在我愛羅的前面,「到這裡為止。如果再前進一步,就殺了他。」

  我愛羅停在原地,面無表情地看了奈奈美一眼後,將視線轉移到我的身上。我苦笑著和他對望,真是太丟臉了,在我愛羅面前被一個女人像拎雞一樣提在手上。想叫他不要看我此刻狼狽的模樣,可惜因為領子被提住的關係,我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哪裡還有力氣說話?

  「放鬆,奈奈美。你快勒死他了。」醫生輕輕地笑了一聲,將我從奈奈美的手上接過,「這可是我們重要的籌碼呢!」

  我軟軟地靠在他的身上,他略微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像個誘拐犯一樣,「歡迎來到這裡,我的小客人。為了迎接你的到來,我可是費了不少的功夫準備喲。」

  我愛羅盯著他,「你想怎麼樣?」

  「哎呀!真是可怕的眼神。放鬆,放鬆!我們先來玩一個遊戲。現在給你兩個選擇。」醫生拿出苦無,抵在我的脖頸上。

  「第一,他死。」

  尖利的苦無割破我的皮膚,流出一絲鮮血。我愛羅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下一刻,又歸於平靜。醫生輕笑一聲,將苦無稍稍離開我的脖子一點,揮手彈出一顆藥丸,被我愛羅的沙子接住。

  「第二,你死。」

  「那麼,你的選擇是什麼?」他的聲音帶著濃厚的笑意,仿佛在見證什麼有趣的事一樣,可是我卻覺得他玩得這個遊戲傻斃了!

  我靠在醫生的身上,看著我愛羅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眼睛望著我的方向,我對他淡淡一笑,無聲地開口:「一定要記住我們的約定喲!」

  我愛羅朝我微微一點頭,沙子將藥丸捏得粉碎。鋪天蓋地的黃沙從他的背後湧出,以一種磅礴的氣勢向我們拍來。醫生抓著我和奈奈美一起躍開,沙子瞬間將留在原地的輪椅擊得粉碎!

  「哎呀呀,生氣了?」醫生輕笑,我清晰地感覺到他胸腔的震動,「看來你是選擇第三了。既然這樣,奈奈美,該你了。」

  「是。」奈奈美抽出苦無,在兩邊手腕上分別割出一道口子,鮮血飛濺,她美麗的眼中帶著一絲解脫,雙手結印,「秘術•死靈召喚。」

  鮮血飛速地從她的身體中湧出,再被地面吸收,我震驚地看著她的身體迅速乾枯,直到完全變成一具乾屍!地面開始震動,數十隻手從地底伸出,然後是頭、身體,如同上演鬼片一般,一具具的死屍從土中爬出來。

  我睜大眼睛問道:「這些是……什麼……」

  仿佛是在為我解釋一般,醫生喃喃自語:「死靈召喚,以全身的鮮血為引,以靈魂為祭品,召喚那些在戰爭中死去的不甘靈魂,附在準備好的忍者的屍體上,他們不會疼,不會死,除非我要殺的人死去,否則他們就永遠不會消失。」

  醫生雙手結了幾個印,塵土附在一具具屍體的表面上,很快就將屍體的面貌恢復如初。他淡淡一笑,神情頗為自得,「即使是尾獸,查克拉也總有耗盡的時候吧。而這些不死的戰士,將會為我戰鬥到最後一刻!」

  這個術,和中忍考試時大蛇丸用的「穢土轉生」好像!

  「……你和大蛇丸,是什麼關係?」

  「你也知道那個討厭的傢伙?」醫生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不過,他確實是個天才,多虧了他,這個術才得到完善。」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為了你的仇恨,你居然拿奈奈美做祭品?」這樣她永遠都沒有轉生的機會了!

  「不要這麼說啊,她也是為了報仇罷了,這一切都是她自願的。」醫生單手一揮,「那麼,開始吧。」

  數十個忍者同時沖向我愛羅,尚未接近,就被我愛羅的沙子擊倒。對於擁有絕對防禦的我愛羅來說,這些人哪怕再多十倍也不能對他照成威脅,然而……

  「沙暴送葬。」

  我愛羅一招就將半數的對手捏扁,可惜很快就有塵土附在那些人的身體上,將斷掉的身體修補好,重新投入對我愛羅戰鬥。

  「沒用的!靈魂是不會被消滅的!」醫生得意地大笑, 「他們會一直戰鬥,直到你的查克拉耗盡,再將你殺死!」

  他將我的頭抬起,溫柔地低語:「呐……趁現在多看幾眼,看看他是怎麼死的。」

  「你很開心?」

  「多年的心願就要達成,換做是你,能不開心嗎?」

  我嘲諷地看著他:「我不是你,不會將殺死一個孩子作為自己的畢生心願。」

  「你懂什麼!」醫生的表情扭曲,眼中佈滿了血絲,「你又怎麼會知道我的痛苦!?如果不是那個怪物,我又怎麼會這麼痛苦!?」

  我憤怒地反駁他,「我愛羅不是怪物!只是因為守鶴的附身他的精神才會這麼不穩定!」

  醫生怒視我,提起我的衣領,「你的意思是說他沒錯了!?」

  「我沒這麼說。」我閉了閉眼睛,不管怎麼說,痛苦不是傷害別人的理由,我愛羅畢竟做錯了很多……

  我哀求地看著醫生,希望他可以放棄報復,「我愛羅現在已經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了,他還那麼小,你為什麼不能再多給他一點機會?」

  「給他機會?」好像聽到什麼可笑的事情一樣,醫生瘋狂地大笑:「當年又有誰給過我機會?我那麼努力地想要治好他,可是又有誰給過我機會!?」

  「你說……誰?」

  「我的兒子。」

  好像陷入了什麼美好的回憶,醫生的聲音不自覺地放輕,「自從妻子過世後,我獨自一人撫養著他。他的夢想是成為風影,他很聰明,也很努力,每一天,每一天,都為了成為風影而努力著。他是優秀的,僅僅8歲,就從忍者學校裡畢業,成為下忍。」

  「大家都說他是個天才,我也是這麼以為的,相信著他的優秀,相信著他總有一天會成為風影。他是我的驕傲。」

  「可是就在那一天,他為了救人,居然被那個怪物生生將腳骨捏碎!夢想破碎了!失去成為忍者的資格,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天一天地消沉下去,最後他趁我不在的時候,居然將苦無□□自己的脖子裡!他沒有給我機會醫好他……」

  「那麼他並不是我愛羅殺死的吧?你不能將所有的過錯推到我愛羅身上!」

  醫生低頭看我,輕輕地說道:「他和你不一樣,伊賀,忍者就是他的全部生命,他的夢想是成為風影,失去當忍者的資格,對他來說比死還痛苦……」

  「我的一生都在治病救人,為了這個村子。可是我最後又得到了什麼?」醫生的眼神狂亂,「那些人,為了自己的野心,不惜製造出危險的人柱力,對於我們這些人的犧牲,卻統統視而不見!既然這樣,我就毀了他們的最強兵器!」

  他揮了幾個手勢,那些悍不畏死的忍者更加瘋狂地向我愛羅發動攻擊,最麻煩的是有幾個忍者會水遁忍術,召喚來的水將我愛羅的沙子變得沉重,使他行動變得遲緩。因為速度的減慢,我愛羅已經好幾次都被擊中,雖然有沙子鎧甲的保護,但是這樣下去遲早會輸。

  其實,這種召喚忍術還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一旦召喚的人死去,這些忍者也就自動會消失。但是對方顯然也很清楚地知道這一點,他一直抓著我擋在身前,就是為了讓我愛羅有所顧忌。

  那個傻瓜,我反正都要死了,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我愛羅,直接攻擊我!」

  我愛羅仿佛沒有聽見,連眼睛都不朝我這裡看一眼。醫生將我的手臂輕輕一扭,固定在他身前,「你還真是有犧牲精神啊!」

  忽然,他臉色一變,抓著我匆忙跳開,只見他原來站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伸出了一隻砂做的手。

  「怪不得他看都不敢看你一眼,原來是怕露餡!」醫生低頭,好笑地看我,「可是越是這樣,就越讓人覺得奇怪,你說是吧?」

  我鬱悶,恨不得打自己一個耳光,早知道剛才就不要多話了,白白讓這個人心生警覺!

  「不要再玩花樣了。」醫生將苦無抵著我的脖子,威脅著我愛羅,「除非你想看他死在你面前!」

  我愛羅停下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我,當那些忍者全部沖向他的時候,猛然發動忍術,「砂縛柩。」一瞬間將所有的人固定在原地。

  「如果他死了,我就讓你陪葬。」我愛羅一步一步向我們走來,「放了他,我不殺你。」

  「從開始施行這個計畫起,我就沒打算活。」醫生抓著我後退,揮手指揮那些忍者儘快掙脫沙子的束縛,可惜一時半會要掙脫是不可能的。

  勝負已定。

  「放棄吧,醫生。你不可能贏的。」為了復仇,賠上自己的一切,值得嗎?

  「你閉嘴!」他微微一用力,苦無鋒利的前端刺入我脖頸的肉裡,血的味道飄人我的鼻中。

  如果讓那些死人掙脫出來,又會沒完沒了吧?

  我靜靜地看了我愛羅一會,對他露出一個淺淺地笑,「再見。我愛羅。」

  閉上眼睛用力向苦無撞過去,就讓我來結束一切好了……

  「不要!」伴隨著我愛羅悲傷的叫喚,我感覺到頸間一痛,抓著我的手臂鬆開,身體軟軟地向地面倒去。

  我愛羅在我落到地面之前接住了我,我張開眼,看到醫生的胸口已經被我愛羅的沙之矛刺穿。撫著受傷的脖頸,我輕聲問他:「為什麼,要放開我?」你若不放開我,又怎麼會讓我愛羅刺中?

  「為什麼……不知道啊……」他的唇邊沁出血來,眼底帶著濃濃的悲切,「那一瞬間,我好像看到了尤……」

  尤,是他的兒子吧?

  我的眼睛一酸,「你別說話了,現在去醫院應該還來得及。」

  醫生緩緩地看向我,「你居然還想……救自己的仇人?」

  「我沒有把你當作仇人過。」

  醫生轉開視線,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那是因為……你從沒把除了我愛羅以外的人,放在心上。伊賀,這麼久以來,你從沒問過我的名字吧?一直都是醫生醫生的叫,你真是個冷漠的人……」

  我的臉微微紅了一下,「你別再說話了……我們送你去醫院。」

  「不可能了……我已經,將靈魂作為祭品,獻給了死神……」

  「你!」我震驚地看著他,「是用自己的靈魂做祭品?」

  他好笑地看著我,「不然你以為是用誰的?」

  「我,是個罪孽深重的人……所以,不期望得到救贖……」

  「不是!你一直都是一個很好的醫生!我知道的!從我初見你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很好的醫生!你總是說著要把有限的病床讓給最需要的人,你關心著每一個病人,你從不收病人的贈禮,你盡自己的最大努力讓他們康復!」

  「我有這麼好嗎?可是,即使我能救再多的人,卻救不了最愛的兒子……」他垂落眼簾,淚水滑下,「也許,我最恨的,是我自己……」

  那些被束縛住的忍者停止掙扎,忍術解除,隨著「嘭」地一聲輕響,紛紛化作塵埃,消失在空氣中,仿佛,從來就不曾存在過一樣。

  我萎頓於地,經歷了這一番折騰,不論是身體還是心,都已經到極限了。

  我愛羅將我扶住,他的臉色慘白,眼裡帶著歉疚,「葉凡,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道歉又有什麼用?那些死去的人就能夠活過來嗎?可是這樣冷漠的我也沒資格指責他。

  閉上眼睛,不想再糾纏這個問題。

  我輕輕地擁住我愛羅,懇求他:「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後不要再亂殺人了?」

  「我答應你。」我愛羅將我抱的更緊一點,「我答應你。葉凡。」

  我不舍地抱著他,他的身體軟軟的,帶著小孩特有的奶味。不想離開,卻不能不離開。我只能用盡最後的力氣,將他緊緊抱住。高崖上的風依然不停地吹,又是一個月圓之夜,月光的清輝灑在我們相擁的身體上,直到我的體溫全部消散。

  希望,下次再見時,能看到一個不一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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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變強從逃跑開始

  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是慶倖。

  老實說,當時我也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一定會再次復活,死之前還是有些忐忑的,現在總算是安下心了!

  第二件事,自然是關心一下自己的新身體。性別……嗯,居然又是男的!

  另外根據皮膚的手感,可以斷定這是一具年輕的身體,很好,不會被當作怪大叔了。

  第三件事,找找身上有沒有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然後,我出離憤怒了。

  作者大人,雖然咱是炮灰,可也不帶這麼欺負人的!看看這件畫著小團扇的衣服!這次居然連懸念都不留,就直接告訴我結局麼!?

  為什麼偏偏要是宇智波家的!?

  雖然鼬大人很帥氣很冷酷很聰明很悲情,但是,咱真的,沒有被他殺死的意願啊!!!(仰天長嘯中)

  不行!我要自救,我受夠了總是被人殺來殺去毫無反抗力,要知道炮灰也是有尊嚴的!

  從腦海裡迅速調出鼬的資料進行對比。

  宇智波鼬:7歲忍者學校畢業,8歲寫輪眼開眼,10歲升級為中忍,13歲成為暗部隊長,開萬花筒寫輪眼,然後滅族。

  葉凡:一年半前來到火影世界,師從S級叛忍迪達拉(注:宇智波鼬將來的手下敗將)。能精確控制查克拉,苦無技巧一般,會4個B級土遁忍術,幻術不會,體術基本為零。背過幾個風遁卷軸,沒實際練過。

  得出結論:遇到鼬,咱生還的可能為零。(打擊!)

  但是,咱也是有優勢的。(再度復活!)

  我知道劇情,既然知道鼬要滅族,那只要再那之前逃跑就好了!(想得倒容易。)

  不過斑和佐助說過,鼬滅族是木葉高層的決定,如果讓木葉高層知道宇智波一族除了佐助還有其他生還者,那我一定會遭到無休無止的追殺!而且從時間上算,鼬已經13歲了吧?那就是說距離那個恐怖的夜晚已經不遠了!

  變強,刻不容緩!

  那就先從逃跑開始學起!

  我雙手握拳做打氣狀,正要很有氣勢地大喊一聲的時候,旁邊的拉門打開了,兩個女子站在門口目瞪口呆地看著我。猶豫了一下,對她們擺擺手,打招呼道:「日安。兩位美女。」

  「啊——詐屍啦!!!」

  我立刻掩耳。

  拜託,為什麼每個人看到詐屍都要尖叫?不過是坐在棺材裡,用得著這麼激動嗎?你們都是忍者好不好,就沒有淡定點的嗎?

  不到十分鐘,我的身邊就聚集了一大群我不認識的人,但是可以肯定都是宇智波家族的,因為每個人都穿著畫著團扇的衣服——真是沒品位!

  這些人抓著我問東問西的,不時地還有醫療忍者在我身上檢查來檢查去。

  根據以往的經驗,這個時候遇到熟人決不能多說話,當然也不能不說話,最好的辦法就是表情要熱烈,好像看到親爹親媽一般。話要少,讓他們自己說。實在回答不上來的時候,只要含糊地做一個搖頭或點頭的動作,然後沉默,他們就會自行猜想。

  我一邊微笑,一邊注意聽他們說話,很快就悄悄地將周圍人的名字記下大半,同時也稍微理清了一些這些人之間的親戚關係。

  不得不說,大家族真是恐怖——家大業大,人多嘴雜。

  聽了半天,這些人已經從剛得知我醒來時的激動,轉變為對「我」從小到大的糗事的揭露,從而證明「我」確實是個雜草般的生物——生命力旺盛。

  有如下對話為證:

  某姨媽:「哎呀,烈這個孩子從小就調皮。我還記得他五歲時尿床,怕被我們知道,偷偷抱了棉被到倉庫去燒,結果用火遁的時候沒掌握好,把倉庫點燃了大半,自己差點就交代在裡面了!」

  某伯父:「是啊是啊,那時候還是伯父我把你從火場裡撈出來的,臭小子當時還抱著我哭了半天,眼淚鼻涕糊了我一身。」

  某舅媽:「這麼多孩子裡,就屬烈最貪吃。小時候總是跑到我們家來偷菜。記得有一次我剛做好一盤天婦羅,轉眼就被這個臭小子偷走,我氣得去追,結果這孩子嚇得從房頂上掉下去——還是頭朝地的那種。」

  旁邊一個醫療忍者抬起頭接著說道:「哦,我記得那次!烈在醫院裡昏迷了7天,就再我們以為他要不行的時候,居然又醒過來了。」

  某堂姐:「還有啊……我記得那次……」

  某堂哥:「就是就是……烈從小就……」

  眾人哄笑:「這孩子不論什麼時候都讓人不省心啊!哈哈哈哈……」

  ……

  我的內心在吐血……

  我想我現在的表情一定很崩潰。

  好吧,這些糗事雖然都不是我做的,可是如今我接管了這個身體,你們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嗎?我怎麼從不知道宇智波家還有揭人短的愛好!?

  ……

  好不容易等到那幫親友團離開,我才有空巡視開新家。走出房間的時候,朝鏡子裡掃了一眼自己的長相,黑髮黑眼,五官清秀,偏女氣……不喜歡,於是也懶得再看。

  根據剛才那幫人對話,我知道了自己叫宇智波烈。從小父母雙亡,一直都是在那幫族人的「關愛」下茁壯成長,目前19歲(很好,越穿越年輕了),中忍。

  這套房子是宇智波烈的父母留下的。一共兩層,兩間臥室,一廳一衛一廚房一書房,房子後面還有一個小院落,花木茂盛,環境清雅,我很滿意。

  先到書房裡翻翻,找到十幾個忍術卷軸,還有一些筆記。不過這些目前對我沒什麼大用,先背下來,以後再慢慢練。重要的是負重啊,記得小李的身上就帶著超重的負重,如果我能有他的速度,至少面對鼬的時候,逃跑的把握能增加幾成吧?

  找了N久,終於讓我在角落裡找到了已經生了厚厚一層灰的負重。看來宇智波烈以前對負重練習不是很熱衷,這可不行,不管學什麼,基礎還是很重要的。

  將負重擦乾淨後戴著在身上,差點沒直接趴在地上,好重!

  扶著牆慢慢地在院子裡走了幾圈,才勉強有點適應重量。好吧,一口氣不能吃成胖子,目前要做的,就是在短期內能帶著負重奔跑!

  轉眼就過了十多天,我已經良好地適應了作為宇智波烈的生活。其實也很簡單,就是每天都虐待自己,將自己折騰到只剩下回家的力氣。

  又是將自己折騰的精疲力竭的一天,拖著兩條疲憊的雙腿走向一樂拉麵,倒不是覺得這家拉麵有多好吃,只不過既然穿到了木葉,不來這裡吃吃拉麵,簡直就是浪費這次經歷嘛。

  走進拉麵店,先四處看了看,可惜沒看到小狐狸,有點失望,要知道我最喜歡的火影人物就是他了。

  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點了一碗海鮮拉麵。沒多久,從外面又進來了一個人,在我旁邊坐下。隨意瞄了一眼:西瓜頭,濃眉毛,綠色的緊身衣……呃,這不是木葉的特色,熱血中的極品,阿凱嗎?

  見我看他,阿凱朝我咧嘴一笑,露出閃亮的白牙,「噢!少年!青春就是要燃燒!即使是吃面也要充滿活力!」

  ……

  ……

  ……(靜默3秒)

  「咳咳咳咳……」噎住了。

  真是強大的開場白。

  喝了一口湯,將嘴裡的食物咽下。咱虛心求教:「請問您是如何充滿活力地吃面的?」

  正好老闆將他的面端上來。阿凱拿起筷子,「就讓我來為你示範一下吧!少年!」

  「首先,要先喝一口湯。要知道整碗面的精華就在湯裡。」

  哦,我受教地點頭。

  「然後……」阿凱的眼神閃亮了一下,「木葉秘技•一氣呵成一根不斷!」他一口咬住麵條,只聽「哧溜哧溜呼哧呼哧」幾聲,整晚麵條迅速被他吸進嘴裡,整個過程不足5秒!

  「就素這樣。」阿凱的兩腮鼓得像個青蛙。

  「啪啪啪……」鼓掌!不愧是木葉的搞怪專家,連吃面的氣勢都可以這麼恢弘壯觀。= =#

  「你也試一下吧,少年!」阿凱一臉熱烈地看著我。

  我黑線,連忙拒絕:「啊,這個,我就不必了吧……」好傻的感覺。

  「啊,你不用擔心練不好,我也是練習了數百次才成功的!」

   「我真的不必了……」 根本不是擔心好不好?

  誰會為了吃麵條還專門去練習了上百次啊上百次!

  和阿凱磨嘰了半天,總算讓他放棄了教我吃面的想法。我和他也算是認識了,兩人開始天南海北地聊天,其實阿凱這個人是挺不錯的,而且他經驗豐富,聽他講講出任務的經歷也是很有趣的事,只要忽略他時不時冒出的「青春啊」「努力吧」這些熱血詞語就好。

  不過在得知我已經19歲,只比他小一歲的時候,阿凱受到了巨大的打擊,然後我安慰他:他只是長得比較成熟一點,這正好說明他有男人味!

  「真的?我很有男人味?」

  我睜著眼睛說瞎話:「那是,你是誰啊,木葉高貴的倉藍猛獸——鐵血阿凱啊!」

  「哦???」阿凱激動,「木葉高貴的倉藍猛獸!多麼有激情的稱呼啊!」立刻掏出小本子記下來!

  我默……難道這個稱呼他還沒發明嗎?

  「你說你現在在進行速度特訓?」從得到這個稱呼後,阿凱對我的熱情上升了不是一點半點。

  「是啊,不過總是不得要領。應該還是有什麼訣竅的吧?」

  「既然這樣,阿凡,從今天起,你就接受我鐵血阿凱的指導吧!」

  阿凡……拜託!不要擅自將我和你的名字配對啊!>_<

  真後悔剛才一時聊得開心,把真名告訴他了!

  可惜凱沒理會我吐血的表情,一把拉起我,「走!我們現在就開始去特訓吧!」

  「誒?才剛吃完飯呐!」會得盲腸炎的!

  「青春就是要揮灑汗水!努力吧!年輕人!」

  這不是努力不努力的問題啦!>_<

  一個小時以後:

   「不行、不行!腳再抬高一點,動作再快一點!」阿凱一手拿著皮鞭,一手拿著喇叭跟在我身後跑,時不時還給我來上一下。

  我淚……之前我居然會覺得他是好人,這根本就是惡魔吧!

  「我、我不行了,休息、休息一下。」蹲在地上不願意再起來,這哪裡是指導,根本就是虐待,再這樣下去,我寧可被鼬砍死,也不要被阿凱虐死!

  阿凱拿著喇叭在我耳邊吼:「不准停下!太鬆懈了,跑得時候一點緊張感都沒有!說過多少次了,神經要繃緊,精神要集中!」

  我回吼:「只是跑步你要我怎麼緊張啦!總之,我已經到極限了!」

  「是嗎?」阿凱摸著下巴,恍然大悟:「原來你無法產生緊張感嗎?」

  喂喂!我說得重點是「我已經到極限了」好吧!?

  「既然這樣,你等我一下,我去借點東西!」

  阿凱說完就一陣風似得不見了。我松了一口氣,總算能休息一下了!

  然而,5分鐘後……

  「汪汪汪汪……」一陣狗吠由遠而近,我扭頭看去,只見數十隻狗正向我沖來……

  那個……不是卡凱西的忍犬嗎?

  「阿凡!」凱拿著喇叭朝我揮手:「這是我特意為你借來的忍犬!請你不要大意地繼續揮灑青春的汗水吧!」

  「……」

  我全身顫抖,冷汗直冒,心裡用腳把凱踩了一萬遍啊一萬遍!

  還有卡凱西那個混蛋,我穿來的第一天就殺了我一次,現在又放狗來咬我!

  你們都給我等著,這個仇我不報,我葉凡兩個字就倒過來寫!!!


第17章 令人髮指的演習

  「不、不要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不行不行!再動起來,不准停下!」

  「但是……」我眼淚汪汪。

  「都說了不准停,找打嗎?!」粗長的皮鞭揮下,帶著獵獵的風聲!

  「啊!!!」

  我驚叫一聲,坐起來。

  陽光透過薄薄的紗窗,照在我冷汗涔涔的身上,院子裡小鳥歡快的叫聲,昭示著這是一個美好的早晨。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是夢啊……嚇死我了……」

  拿起手帕擦擦額頭的汗,真是太恐怖了,居然夢到一隻綠色的青蛙,一手拿著皮鞭一手拿著喇叭,追在我後頭跑馬拉松,還對著我大吼著:「青春就是要飽受磨難!讓我來繼續操練你吧!」

  扶額:真是,這段時間被阿凱折磨得都快神經短路了,居然讓我做了一個這麼噁心的夢!= =

  沒精打采地起來,到浴室裡沖了一個涼水澡,隨便吃了點早餐,早早地就出了門。今天是我見新隊友的日子。

  宇智波烈原先的隊友在上次的任務中全部身亡,而本已經死去的宇智波烈,如今又奇跡般地醒來,木葉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發現我恢復的很不錯,精神方面也沒問題,於是又給我安排了新的隊友。

  這樣也好,既然大家原先都不認識,也就省得我露餡。

  早晨的空氣很清新,臨近夏日,天氣開始變得炎熱,所以此時的涼爽讓人覺得心曠神怡,心情也不自覺地好了很多!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再睜開眼時,忽然看到阿凱從遠處走來,旁邊還跟著一個叼著煙的忍者。

  「喲!阿凡!」同樣看到我的阿凱,興奮地朝我打招呼:「今天也要努力地揮灑青春的汗水哦!」

  我嘴角一抽,立刻轉過臉去,拼命催眠自己:我沒看到他!我沒看到他!我沒看到他!

  為了防止自己再次想起早上那個噁心的夢,我連忙幾個跳躍,從房頂上跑了。

  另一邊:

  阿凱疑惑地問他旁邊的阿詩瑪:「為什麼阿凡看到我就跑了?」

  阿詩瑪吐出一個煙圈,抬頭望天,一臉惆悵:「誰知道呢……我也想知道為什麼紅每次一看到我就跑了……」

  ……

  ***  ***  ***

  「早上好!」本來還以為自己是最早的一個,沒想到有人已經先到了。

  「啊,早上好。」

  對方轉過來身來,居然是個美女!眼睛是紅色的,長頭髮,姣好的身材,我猜測道:「你是……夕日紅?」

  「是的。夕日紅,中忍。」

  「宇智波烈,也是中忍。」

  和紅相視一笑,我問道:「紅知不知道另一名隊員是誰?」

  「不知道。聽說是一名上忍,剛從暗部出來的。」

  「這樣啊,那我們這隊的隊長就是他了吧!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希望是個好相處的人,我又看了紅一眼,她可是個幻術高手呢,說起來我對幻術還是一竅不通,不如趁現在請教她好了!

  「那個,我聽說,紅擅長幻術吧?不知道可不可以指導我一下?」

  「啊……?」紅吃驚地看著我。

  「不行嗎?」難道她的幻術是不傳之技?

  「不是,只是有一點吃驚罷了……」

  「吃驚?」我不解,有什麼好吃驚的?

  「那個,木葉幻術最出色的家族除了鞍馬家族外就是宇智波家了……」言下之意就是身為宇智波一族,我竟然還要請教外人,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我默默轉過身,眼淚在內心狂流:誰叫我是個半路插隊的……

  「啊!那個我沒別的意思!」看到我消沉,紅連忙解釋:「其實我的幻術也不是特別好,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當然不介意!」紅你真是太善良了!

  其實我也不指望能將幻術學得有多好,只要在別人施展幻術時,我能不中招就好!

  「那我就先和你講講什麼是幻術好了……」紅掏出本子,寫寫畫畫,「幻術,是介入敵人的精神,支配他人行動和五感的忍術。其實說白了,就是迷惑別人的催眠術的一種……」

  這樣,我和紅一個教一個學,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太陽變得猛烈,紅擦擦額頭:「理論上基本就是這樣,學習幻術的是需要特別的才能……啊,不過如果是烈的話,應該是沒問題的。」

  「沒事啦,你不用特別安慰我。」將筆記塞進包裡,回家後先背下來再慢慢練。我這個人沒什麼優點,就是記性還行。況且就算這個身體沒有幻術才能,下個身體說不定就用得上呢?

  「不過,那個上忍還真是慢啊!」紅不滿地念叨道。

  心裡其實已經隱隱猜到對方是誰了,沒想到還真是冤家路窄。既然和他是一個組的,那我將來報仇的機會就多了很多!嘿嘿……

  又過了十分鐘。

  「哎呀……抱歉,我遲到了……因為今天一隻黑貓橫在我面前。」

  「噗嗤!」我忍不住笑出聲來,剛剛還在想他會不會用這句話做開場白,沒想到他還真說了!

  卡凱西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在疑惑有什麼好笑的。

  「那麼,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旗木卡凱西,上忍。喜歡的東西和不喜歡的東西嘛,有很多……將來的夢想嘛……不想說,興趣嘛,也是多種多樣的!好了,該你們了。」

  果然,這種介紹……我無語地看著這傢伙,原來他從這時起,就已經是這種讓人討厭的性格了!

  「夕日紅,中忍。喜歡燒酒、伏特加、芥末八爪魚。討厭蛋糕。興趣是晚酌。」

  我崇拜地看著紅:不虧是我欣賞的女中豪傑!多麼有個性的愛好啊!

  卡凱西將視線轉到我身上,示意該我做介紹了。

  我站直身體,鄭重地咳嗽一聲,開口:「我的名字叫——宇智波、烈。」

  「哦。」卡凱西點頭。

  過了一下,見我沒說話,卡凱西忍不住催促我:「下麵呢?」

  「就這樣。」

  「就這樣?」

  「廢話!」我白了他一眼,你總不能讓我說「沒有」吧?

  卡凱西無聲地注視著我。

  我瞪回去:看什麼看,我憑什麼要把自己的資料告訴你!你不是也只說了名字嗎?!

  「那麼,從今天起,我就是第9班的隊長,以後我們就要一起執行任務了。希望大家能相處愉快。」說完卡凱西的死魚眼又朝我的方向瞟過來,道:「即使不能相處愉快,也希望不要互相拆臺。」

  嘿,小樣!我冷笑地看著他,居然警告我!

  「按照規矩,我要先瞭解你們的實力,這樣才能在將來更好的合作。現在,我們來一次實戰演習。」

  不是吧?難道他想和我們打?木葉的這套破規矩……真是討厭呐!

  卡凱西將遮住左眼的護額推上,「你們兩個一起上。記住,要抱著殺死我的決心。」

  他的最後一句話是看著我說的,我冷汗直冒:這傢伙該不會趁機報復我吧?

  「那麼,開始!」

  卡凱西話音剛落,紅就當先沖了上去,我傻傻地站在後面看——長這麼大,我還從來沒打過架啊啊啊啊!!!!!

  雖然曾有過3個月被追殺的經歷,但是那個時候都是小迪在戰鬥,我只是偶爾丟丟苦無而已。

  然後到砂隱的第一天就接了一個S級任務——刺殺我愛羅,結果從頭到尾我就沒出過手,還被捏斷了腿。

  而這段時間在凱的指導下,速度提升了不少,但是……

  誰能教教我……

  該怎麼打架?- -#

  「站在這裡幹什麼!」卡凱西一個衝刺就到了我面前,然後對著我就是一個掃堂腿。

  我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往後跳,一個跟頭翻到身後幾米遠的樹上。擦汗,「好險……」

  再看看紅,結果發現她已經倒在了地上。「不是吧……這麼快?」

  這就是上忍和中忍的差距嗎?

  「速度還不錯。」卡凱西站在樹下看著我,「但是你就要這樣一直呆在樹上嗎?」

  看著那一隻鮮紅的兔子眼,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是了,他有寫輪眼,根本就是幻術的剋星,紅遇上他還真是倒楣。

  「既然你不下來,那我就上去了!」

  話音剛落,三枚苦無朝著我上中下三路飛來,我急忙跳往右邊的樹,結果卡凱西算准了我的行動路線,提前從空中攔截我。

  「靠!」我忍不住罵了一聲,有寫輪眼就是好,可以提前看穿別人的動作!

  眼見自己就要撞到卡凱西手上,避無可避之下,我在半空中結印,用起還不太熟練的火球術,「火遁•豪火球之術。」

  巨大的火球撞到卡凱西身上,我還沒來得及歡呼,只聽「嘭」地一聲,卡凱西變成空氣消失了。我洩氣地落到地面上,居然是分 身!

  但是,這個傢伙什麼時候用的分 身術?

  我四下張望到處都沒看到卡凱西,忽然想起他會土遁,對了,他一定是躲在地下等著把我拉下去!

  「土遁•裂土轉掌。」 這個術是通過掌擊使地面開裂,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實戰中運用。地面裂開,我朝躲在下面的卡凱西獰笑:「找到你了!再吃我一招!風遁•風之刃!」

  四面八方的風刀朝卡凱西飛去,我興奮不已,終於能報仇了!

  風刀擊在卡凱西身上,直接將他切成幾塊,然後變成木頭掉落在地上。鬱悶:這次是替身術……

  忽然屁股上一痛,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卡凱西踢出十米遠,「在沒看清楚敵人的行動,就胡亂使用忍術,只會造成查克拉的浪費!」

  氣死我了!這個混蛋居然踢我屁股!

  我捂著屁股站起來,怒指卡凱西:「囉嗦!你這個愛看小黃書的猥瑣大叔!」

  「大叔……?」卡凱西一呆,「我今年才20歲……」

  「我管你那麼多!」只要比我大的就都是大叔! 「20歲也掩蓋不了你少年老成的真相!不然你幹嘛要用面罩遮著臉?」

  被叫了那麼久的大叔,這次終於有機會叫別人大叔了!長久的怨念終於得到了宣洩!

  「我說……」卡凱西歎氣:「你對我的意見好像很大……我記得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

  「我平生,最討厭兔子眼和面具男,很不幸,你兩樣都占全了!」我揮舞著苦無朝他沖過去,「敢踢我屁股,就要讓你付出代價!老子要殺了你!」

  卡凱西頭一歪,輕鬆躲過我的一擊,再抬腳腳一勾,就將我絆倒在地面上,然後又一腳踩在我的屁股上,「不過是踢了你屁股一腳,一個大男人用得著這麼激動嗎?」

  我臉一紅,反手將苦無朝後扔出,卡凱西伸出一跟手指輕鬆接住,繼續用腳在我屁股上踩了幾下,「彈性不錯。」

  「啊!!!你這個混蛋!!!」

  我抓狂!也不管丟不丟人,歪過身子就要往他腿上咬過去,結果卡凱西單手一拍,直接將我的臉壓在地面上,「你的體術真是爛得沒話說,我說……你真的是中忍嗎?」

  「咬呢觀!昏單!」(要你管!混蛋!)

  嗚嗚嗚……我咬牙切齒,眼淚長流……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第18章 午夜驚魂動全村

  當晚,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海裡翻來覆去都是卡凱西那張欠扁的臉。

  「可惡!」我抱著棉被翻身坐起來,窗外一輪圓圓的月亮高高地掛在樹梢,滿院清輝。

  忍不住低聲呢喃:「我愛羅……」現在的你,一定是坐在屋頂上看月亮吧……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那個混蛋說得沒錯,我的體術實在是太爛了!一定要變強,才能去找卡凱西報仇!(嗯?你變強不是為了逃跑嗎?)

  然後,離開木葉……去找我愛羅……

  但是……到時候砂忍村會收留我這個木葉的叛忍嗎?

  「啊!不管了!總之先提高自己的實力再說!」我一翻身跳下床,三下兩下穿好衣服,直接從視窗翻出去。

  辨清了方向,一路從屋頂上抄近路前進,不多久就找到了阿凱的家。

  「開門開門!阿凱!是我!」

  過了一會,門開了。「誰呀……這麼晚了……」阿凱睡眼朦朧地看著我,「有事麼?」

  「拜託!阿凱!」我抓起凱的手:「請教我打敗卡凱西的辦法吧!」

  大概是「卡凱西」三個字起了作用,阿凱一個激靈,醒了。「打敗卡凱西?」

  「沒錯!請務必指導我!不論什麼苦我都能吃!」老子豁出去了,今生不把卡凱西踩在腳下,我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你果然很有眼光……要打敗卡凱西,也只有作為卡凱西終身競爭對手的我,才最有資格指導你!」阿凱雙手搭在我的肩上,淚流滿面,「青春,充滿活力,美好的讓人不可思議!作為擁有和我共同目標的一員,我為你感到驕傲!」

  我忍不住抖抖手上的雞皮,「驕傲就不必了,你直接訓練我吧!」

  「好!」阿凱雙眼燃燒起熊熊烈火,「在訓練之前,我先送你一個秘密武器!有了這個,你一定能變得像我一樣強!」

  「哦!是什麼?」我興奮地問道,論人品,阿凱絕對比那個猥瑣的卡凱西要好得多!

  「就是這個!」阿凱雙手奉上一件綠色的青蛙裝,「擁有良好的透氣性及保溫性,並且流線型的設計可以使你的動作更加流暢不受一點阻礙!外型美觀大方,不管你走到哪裡,都是別人矚目的焦點!」

  我同手同腳退後三步,冷汗直冒,「呀……這個……就不必了吧……哈哈,哈哈……」穿上這個,我就不要見人了……

  阿凱不死心地將青蛙裝塞到我手中,「良好的裝備是提升實力的必要步驟,請一定不要跟我客氣!」

  我淚流滿面,「真的不是跟你客氣……」

  「另外,實力的提升要先從精神氣質上改變!」阿凱用大拇指指著自己的腦袋,「這個髮型是我參考了眾多的雜誌後設計出來的,與卡凱西那個頹廢的掃把頭相比簡直就是天囊之別吧!」

  我又退後一步,心中警鈴大作,難道他要……不會吧……

  「我特許你和我留一樣的髮型,阿凡!」

  「……」

  天崩地裂,日月無光。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

  我崩潰,「能不能不要給我這份特許……」

  「阿凡,咱倆都這麼熟了,你就不要跟我客氣了!」

  我急忙搖頭:真的不是跟你客氣!

  可惜阿凱無視我的抗拒,一把拉起我,「走吧走吧!我的手藝很好,先幫你理個髮型,再換上這套衣服,你絕對會變得和我一樣精神!」

  嗚嗚嗚……不要不要,我絕對不要剃西瓜頭!

  「我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夜,木葉上空傳來一聲淒厲地慘叫。由於這份慘叫過於淒厲,導致當夜有999盞路燈破裂,444名幼兒夜哭不止,111名老年心臟病突發,333只動物受驚食欲不振精神萎靡一周。

  因為此次突發事件過於嚴重,木葉高層當夜連夜召開緊急會議,商討此次音波襲擊事件,並派出大量暗部調查,但由於襲擊者過於狡猾,暗部始終未能查出對方的行蹤。

  目前木葉懷疑此事是由敵對忍村派出的音波忍術高手所為,目的是給木葉造成混亂,好趁機渾水摸魚盜取木葉機密或是襲擊忍村。

  於是,在接下來的一月內,木葉進入了一級備戰狀態,村門緊閉,嚴格排查所有外來人口,暗部四處活躍,同時還有不少被派出去探查關於音波忍者的消息。= =

  ……

  ***  ***  ***

  「喂,聽說了嗎?昨晚……」

  「是啊是啊,估計全村都被嚇醒了……」

  「好可怕哦……」

  「看,是暗部!」

  「啊……連暗部都出動了……」

  「聽說是三代大人親自下的命令……」

  「誒?連三代都驚動了嗎?」

  「當然啊!這可是大事件呢!我聽說似乎是敵村的陰謀……」

  「真的嗎?真的嗎?」

  ……

  我臉紅地走在路上,昨晚由於受到太大的刺激,一時情緒失控,沒想到會弄出這麼大的動靜。還好阿凱替我瞞住了,才沒讓暗部發現我就是罪魁禍首……

  呃……想起暗部離開時,阿凱那張臉……

  算了,最近一段時間都不要去找他吧!= =

  說起來,今天早上收到通知,要開全族大會……不會跟昨晚的事有關吧?

  啊……真是麻煩,擔任木葉員警的宇智波一族,一有什麼事總是最積極的!

  「啊,烈,怎麼這麼遲!會議都開始了!」

  我仔細看了一下和我說話的這位,好像……是我的七叔,叫什麼來著……秋知?

  「還愣著幹什麼,快進來!」七叔堂招呼我。

  我撇撇嘴:「七叔自己都遲到,沒資格說我!」

  結果腦袋上挨了一下。「臭小子!還頂嘴!」

  跟著七叔走進議堂,裡面已經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人——都是分家的。只有主家和長老們才有資格坐著。

  和我猜測的一樣,會議主要是針對昨晚的事件,某位長老慷慨激昂,大聲陳訴昨晚的襲擊者給木葉造成了多少損失,給多少人造成了傷害,然後號召全族人員一起找出襲擊者,為木葉除害……

  我在下面聽得冷汗直冒,「不過是一聲慘叫,至於麼……」

  「噓!小聲點!」七叔拉拉我的袖子,「被人聽見你就慘了!」

  他四下張望了一下,見沒人注意我們,才悄悄地和我說道:「聽說鶴長老(慷慨激昂的那位)的兒子,昨晚起夜的時候,因為忽然聽到那聲慘叫,一個沒注意,掉進了坑裡——你知道,像咱們這種古老的家族,總是有很多古老的建築嘛。」說完又給我使了一個「千萬要保密」的眼神,「所以你說話要注意點,得罪了他就慘了。」因為鶴長老的小心眼全族都知道。

  我默~什麼古老的建築,你直接說茅坑就好了嘛……

  「他兒子是忍者吧,身手怎麼這麼差?」我繼續跟七叔咬耳朵。

  「……誰知道……大概是睡迷糊了吧……不過那個音波攻擊真的很厲害啊,我的小孫子被嚇得哭了一整夜……」

  「啊,是嗎……」我抬頭看天花板,臉又紅了。

  又過了一陣,臺上傳來爭吵聲,好像是那個鶴長老和一個少年發生了爭執,我因為一直在走神,所以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於是轉身問七叔。

  「鶴長老提議讓鼬帶隊捉拿犯人,不過鼬以自己還有其他任務在身為由拒絕了。」

  哦?那個少年就是鼬?我仔細地打量這個將來要殺我的人,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少年,真沒想到以後居然會滅了全族,才13歲啊……不過忍者是不能以常理判斷的。

  「雖然以後是繼承家主位置的人,不過鼬實在也太狂妄了!」七叔不滿地評價道。

  「誒?可是他另有任務在身啊,會拒絕也很正常嘛……」我忍不住說了一句公道話。

  結果七叔朝我腦袋上重重地敲了一下,「就是這樣!你們這些年輕人,一個個都將木葉的利益置於家族之上!沒有我們宇智波一族在為你們撐腰,你以為你們現在在村中能有如今的地位!」

  「你給我記住了!以後不管什麼事,家族的任務一定都是優先的!」七叔狠狠地點著我的腦袋,「要是你將來敢做出對家族不利的事,我第一個代表你老子教訓你!」

  「知道了……」我內心猛翻白眼,重生到這個身體裡還真是麻煩,隨便出來一個長輩都可以教訓我!真是恐怖的家族!

  不過也就是宇智波一族太過狂妄,不把整個木葉放在眼裡計畫叛亂,才會導致鼬接受任務滅族……不過這個小鬼還真是狠呐,為了維護和平居然連自己的至親都能下手……

  以後看到他要繞著走!

  台前的爭執越鬧越激烈,族長宇智波富學甚至用力甩了鼬一個耳光,清脆的巴掌聲在整個議堂裡迴響,全場靜默。

  「立刻向鶴長老道歉!並承諾以後一定會以家族任務為先!」宇智波富學的聲音清晰地在議堂中響起。

  鼬的視線在場上轉了一圈,那目光沉靜冰冷,好像什麼都不放在眼裡,想起他將來要殺死全族時說不定就是這樣的眼神,我就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冷顫。

  「今天我在所有族人的面前再重申一遍,」他的聲音沉靜如水,不帶一絲漣漪,「我,宇智波鼬,不會接受鶴長老的任務。」

  全場譁然。

  身為父親的宇智波富學氣得全身發抖,鼬對此不看一眼,直接下臺朝大門走去。

  如同摩西分海一般,鼬走過的地方,人群紛紛讓道,他就在眾人的注視中一步一步走向大門,他的身體單薄,好似一般的柔弱少年,然而目光堅定,就算是成年人也自愧不如——即使被眾人所孤立,他的驕傲也不允許他露出絲毫軟弱。

  看著他昂首從我身邊走過,我忍不住嘀咕了一聲:「小屁孩!」那是什麼臭屁表情,很了不起嗎!?

  結果不知道是不是他聽力太好了,眼珠子居然微微朝我的方向轉了一下。

  我立刻汗毛倒豎。

  好不容易等他走了,七叔湊到我耳邊說道:「你膽子還真大啊,居然敢罵他!」

  「誒?你也聽到了!」

  「廢話!」七叔白了我一眼,「說得那麼大聲,能聽不到嗎?」

  我的臉又紅了。再次堅定了下次看到鼬要繞著走的決心!

  「論身份,他是主家你是分家。」七叔繼續發揮他訓人的本事教育我,「論輩分,鼬和我同輩,你還要管他叫堂叔!所以你先前那是大不敬!」

  「堂叔!?」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鼬?」

  「沒錯!」

  我嘴角狂抽,內心吐血三升不止。

  可惡的大家族!什麼亂七八糟的輩分!

  我才不要管一個比我還小的小屁孩叫堂叔!


第19章 今天開始做任務

  召喚愛情的幸福之花,物品描述:每三十年開一次花,具有讓使用者獲得愛情的功效。外型,未知。產地,花之國。注:近一個月是開花期。

  「這就是我們這次的任務?」我捏著薄薄地任務說明,問卡凱西。

  「有什麼問題嗎?」卡凱西埋首看他的小黃書,頭都不抬一下。

  「就這麼點資料? 聽說花之國雖然不大,但是花的品種有近千種,連外型都不知道我們該怎麼找?」

  「情報收集是忍者最基本的能力。如果資料不完整的話就想辦法自己補足。」卡凱西難得從小說上移開視線,用一種「你很白癡」的眼神看著我,「在忍校裡你沒學過嗎?真懷疑你是怎麼畢業的。」

  「……」我考慮了一下自己和他的實力差距,決定無視他剛才的毒舌。= =

  說起來,這是我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在砂忍村的那次不算),我還是覺得蠻新鮮的。當然,如果任務地點能經過砂之國就更好了,這樣說不定我就會中途逃走,直接去找我愛羅再也不回木葉了。不過……我看了一眼卡凱西,有他在這個可能性不大吧?

  再次看了一下任務說明,頓時覺得天雷陣陣,還召喚愛情咧,那東西能召喚嗎?真不知道是哪個錢多的沒地方花的爆發戶下的任務——聽說任務獎金豐厚的都夠木葉重修一遍了。

  不過有這麼豐厚的任務獎勵,居然只派出一個上忍和兩個中忍來完成,真不知道三代是怎麼想的。

  看著一邊走路一邊看小黃書的卡凱西,我惡毒地詛咒他走路絆倒,或掉進坑裡,再不然踩到香蕉皮也好。

  看出我和卡凱西之間的氣氛詭異,紅出來打圓場,活躍氣氛:「前邊就是花之國的邊境了,晚上我們可以在城裡休息,聽說那裡的溫泉很不錯,真想快點到呢。」

  卡凱西介面道:「嗯……因為那裡到處都遍佈著溫泉,所以鮮花四季都可以開放,是個十分美麗的旅遊國度。」

  聽他們這麼說我也興奮起來:如果忽略掉任務的話,這次還真是一次不錯的公費旅行!

  「既然這樣!我提議我們賽跑吧!」我快樂地舉手建議,「早點到我們也可以早點休息嘛!」

  「你行嗎?」卡凱西斜睨我。

  我回瞪:「贏的人可以隨意挑選住處飯店,輸的人買單。」

  「那好。紅做公證。」卡凱西將書往背包裡一塞,「預備,跑!」

  這傢伙,居然搶跑!看著已經在幾十米外的卡凱西,我氣憤地咬咬牙追上。

  不得不說阿凱的訓練還是有效的,加上我本身對查克拉的控制比較精確,所以每一步都可以做到不浪費一絲查克拉,同時又能跳躍到最遠距離。

  但是,和卡凱西相比,還有差距……我欲哭無淚地看著自己被他越甩越遠,最後再次堅定了做人要量力而行的想法。= =#

  花之國,與其說是國,不如說是一座城,就像大理一樣。然而國家雖小,卻很富裕,是一個以溫泉和鮮花聞名的國度。

  我們三人剛進入城門,卡凱西就丟下一句:「我去收集情報。」,跑了。我和紅面面相覷,也只好站著城門口等他——難以想像那個一貫懶洋洋地人今天居然會這麼積極。

  等了一會,我發現似乎有好幾個女孩子在看我們,我疑惑地看著紅,紅對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一個女孩走到我面前,鼓起勇氣問:「請問,你們是情侶嗎?」

  「誒?」我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搖頭!這話可不能隨便說,要是讓阿斯瑪知道我就慘了!

  紅稍稍向旁邊移了一步,表示自己的清白。

  「太好了!」那個向我問話的女孩回頭朝同伴招呼:「大家,他們不是情侶!」

  「哇!」一群女孩子興奮地跑過來將我團團圍住,遞上手中的鮮花,異口同聲道:「請務必接受!」

  一滴冷汗從我腦門上落下,這該不會是接受了誰家的花,就要被誰拖回去做老公吧?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收到女孩子送的花……

  「那個……」我急忙擺手拒絕,拼命向紅使眼色求救,結果紅對我聳聳肩,表示無可奈何。早知道就承認是情侶了!>_<

  「你們在幹什麼?」一個懶洋洋地聲音在身後響起,是卡凱西回來了。

  那些女孩子看到卡凱西後紛紛交頭接耳:「看,是銀頭髮的,好酷哦!」

  「可惜戴著面罩不知道長什麼樣。」

  「哎呀,這樣才有神秘感嘛……」

  「聲音很好聽……」

  「我還是比較喜歡這邊這個。」

  「……」

  我忽然想到一招禍水東引,附在女孩們的耳邊說道:「那絕對是個帥哥,我保證。」

  話音剛落,馬上就有一半的女孩子跑到卡凱西面前將他圍住,舉起手中的鮮花,「請務必接受!」

  我不懷好意地朝卡凱西笑:最難消受美人恩呐!有難自然要同擔。

  其實普通人要困住我們是不可能的,不過我就是想看看卡凱西面對一群熱情可愛的女孩子的時候會怎麼辦,任誰都不忍狠心拒絕吧?

  「啊!」卡凱西忽然大叫一聲,單手指天:「看,豬在飛!」

  我黑線:這麼爛的謊話你都說得出口!

  下一秒,那些女孩紛紛抬頭望天。

  我瞬間無力倒地——居然還真有人相信!= =#

  「走!」卡凱西拽起我,和紅一起跳上房頂,幾個起落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其實,幾天後當我知道了花之國收下鮮花的含義後,我無比後悔當時的逃跑。收下花,就表示願意去女方家做客,而女方會向你展示她的賢慧——廚藝、女工、家務等等,如果你對她滿意,可以留下來成婚,即使不願意,對方也會微笑的送你離開。

  所以,錯過了這次免費白吃白住的機會,讓我對接下來的事悔恨終生。= =#

  「喂,你剛才收集了什麼情報?」

  我一把拍開卡凱西的手,表示自己會走。

  卡凱西遞給我幾張畫報,我接過一看:龍宮殿、景觀城、花冠之都、春之堂……

  「這些都是這裡最好的酒店,你隨便選一家吧。」

  我猛然想起自己和他還有賭約,怒道:「你所謂的搜集情報就是去找酒店!?」還都是最貴的那種!

  卡凱西瞪著一隻死魚眼:「願賭服輸啊!對了,紅的那份費用你也要出,她是公證。」

  「知道了!」我垂頭喪氣。將海報挨個看了一遍,「龍宮殿」,「景觀城」,「花冠之都」這三個的名字一聽就覺得價格不菲,相比之下還是「春之堂」比較普通……

  「就這個吧,春之堂。」我一錘定音。

  然而,事實證明,卡凱西出手,絕對沒有普通之說……  >_<

  「這就是春之堂?」

  我仰望眼前巨大的建築,這還是「堂」嗎!?

  「是啊。據說是花之國剛剛成立時建的。當時還只是一個小旅店,供過路的旅人落腳,經過多年的改建才有如今的規模。不愧是花之國歷史最悠久,價格最昂貴的酒店。果然名不虛傳。」卡凱西在一邊幸災樂禍,「我還特意將它的畫報放在最下面一張呢,也沒想到你居然還會選中。」

  我怒視卡凱西:丫的根本就是故意的吧?真要那麼好心就不該把這家酒店的畫報遞給我!

  ……

  「歡迎觀臨!」美麗的接待員小姐熱情地招呼我們:「請問幾位是吃飯還是住店?」

  「先給我們開三間房,然後再吃飯。」卡凱西不論到哪裡都不忘發揮他的「主人翁」精神。

  可惜我才是掏腰包的那個。

  我一把擠開卡凱西,介面道:「你別聽他胡說。給我們兩間房就好了。另外請問你們有沒有提供免費的早餐?」

  接待員小姐大概是沒見過像我這種住最高級酒店,居然還索要免費早餐的客人,表情有點僵硬。「有……的。我可以為您注明。」

  卡凱西在我耳邊低聲提醒:「喂,你很丟臉啊。住這裡的人一般都不吃酒店提供的免費早餐……」

  「囉嗦!」我對著他的腹部一個肘擊,可惜被避開了。「你愛吃不吃。」

  「我不要跟你住一個房間。」卡凱西繼續抗議。

  「你愛住不住。」我面無表情地反駁,若不是紅是女人,我只會要一間房!

  「我們酒店的房間都有附帶溫泉,請問你們是要朝東面的房間還是朝南面的房間?」

  「都可以,你給我們來最便宜的兩間就好。」我繼續寒酸。

  卡凱西和紅下意識的遠離我一些。

  「呵呵……」美麗的接待員小姐乾笑兩聲,「客人您真幽默,我們這裡標準間價格都是一樣的……」

  推開房門,發現這裡真不愧是最昂貴的酒店。裝修豪華,內附會客室,餐廳,臥房,露天陽臺,還有一個不小的溫泉湯池……

  「哦!吃飯前先泡個澡!」卡凱西開始脫衣服,「你要不要一起?」

  「不要!」毫不猶豫的拒絕。

  紅著臉走出房間,先出去把晚飯點好,省得到時候被他亂點一通我又要大出血!


第20章 大家一起來採花

  映雪山,花之國50裡外的一座活火山,海拔3777米,山頂終年積雪,故名映雪。

  關於這座山的傳說有很多。

  傳說山上長有吃了可以長生不老的靈草。

  傳說某位仙人因為偏愛這座山的美麗而來此成為山的守護神。

  又有傳說因為住在山中的獵戶惹怒了天神,從而遭到了終年積雪的懲罰。

  當然,還有關於我們這次的任務——所謂召喚愛情的幸福之花的傳說。

  看到這段說明的時候我差點撲倒,搞了半天,那所謂的幸福之花根本就是傳說中的東西,難怪沒人知道長什麼樣。

  三代只派了一個上忍和兩個中忍,大概在他看來,雖然任務獎勵很豐厚,但是這種傳說中的東西,有沒有存在才是最大的問題吧?!

  但是對我們來說,不管這個東西是不是真的存在,這山我們都爬定了。

  ……

  於是,收拾好包袱,我們開始向映雪山進發。山腳下游人如織,映雪山本身就是一個著名的旅遊景點,而到了每30年的這個花期,則更加熱鬧,當然,真的去找的並不會很多,大多數都是碰運氣湊熱鬧的。

  我們三人一致認為在海拔低的地方是不會有那種傳說中的花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在山頂處,那裡人跡罕至,沒有一定實力是上不去的。

  在我的認知裡,生長在雪山上的只能是雪蓮花,不過這裡是火影,千奇百怪的未知生物太多了。隨著我們越走越高,積雪也越來越厚,但是對忍者來說,只要釋放查克拉就可以在雪面上行走而不用擔心陷下去。

  「這樣找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我揉揉眼睛,來之前沒想到要買墨鏡,現在雪地的反光刺得我眼睛疼。「花沒采到眼先瞎了。」

  「那就先休息一下,到晚上再找。眼睛痛就先閉一下吧。」卡凱西停下腳步,招呼紅一起搭帳篷。

  沒想到他會提議休息,我呆了一下,覺得他還知道要照顧隊友,倒也沒那麼討厭了。不過作為男人,我實在不好意思看女人動手自己卻站在一旁休息,所以也走上去幫忙。

  「其實那花,我們就是碰到了也不知道那就是要找的東西吧?」我很想慫恿卡凱西別找了,咱們直接回去得了。

  「沒找到那是運氣問題。沒去找那是人品問題。」卡凱西看我的眼光就像在說:「你人品有問題。」

  於是我剛才對他稍稍升起的好感瞬間煙消雲散。

  ***  ***  ***

  夜幕降臨,夜晚的雪山更有些朦朧美,白雪將夜空映得清晰,當月亮升起時,繁星閃爍,雪山變得飄渺,寧靜,淡雅。

  我們收了帳篷,圍坐成一圈,開始討論接下的行程。

  「我們找了一天,路上都沒看到有花,我想應該在更高的地方。」紅提議繼續往上爬。

  「晚上看不清楚,說不定遇到了我們也會錯過。要不等天亮一些吧。」我永遠都是消極怠工的那個。

  「等到天亮某人又要說眼睛痛了。」卡凱西白了我一眼,繼續道:「範圍太大,光我們三個也找不過來。我再找些幫手。」

  幫手……該不會是他的那些狗朋友吧?

  果然,十幾隻大小不一的狗出現在雪地上,其中一隻體型較小的正趴在卡凱西頭上,對著紅打招呼:「喲,美女。」

  「派克,說了很多次了,不要趴在我頭上!」卡凱西一把將小狗拽下來。

  「好吧。」派克伸出它的爪子,「我讓你捏捏我爪子上可愛的肉墊作為賠罪。」

  哪裡可愛了……這只長相詭異又話多的狗……

  「如果是花的話至少會有香氣吧。」卡凱西對他的忠犬們下達命令:「你們分散開來四處找找。」

  狗兒們四散開來,我指著坐在卡凱西腿上不動的派克,「怎麼這只小狗還在?」

  派克朝我咧嘴,「小子,請不要稱我為可愛的小狗。」

  我什麼時候說過「可愛」了……

  「派克,你也去。」卡凱西推推它。

  「不要!」派克將它身上那件怪異的衣服緊了緊,「我又不是毛厚的狗,你居然把我召喚到這種地方……哦,美女,我允許你抱著我!」說著就要往紅身上跳。

  真是什麼人養什麼狗……一樣的猥瑣。

  我一伸手抓住它丟回卡凱西身上,「看好你的狗。」

  此狗對我發出不滿的嗚嗚聲,見我沒理會,又轉頭沖卡凱西道:「太冷了,我先回去了。」然後就「嘭」地一聲消失了。

  ……拜託,你到底是出來幹什麼的啊……

  過了一會,卡凱西的狗陸續回來,表示都沒發現。於是我們按照紅的提議,帶著一群狗,繼續再往高處攀登。

  ***  ***  ***

  山上的風漸漸地變得猛烈,中間還夾雜著雪顆粒,打在臉上生生地疼。

  我很想叫前面的人停一下,然而剛張開嘴就被猛灌了一嗓子眼的風,難受得我猛咳嗽。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一張眼,卻發現前面的人都不見了,怎麼回事?

  「卡凱西!紅!」我四下呼喚,卻不見一人。

  難道他們走得太快,已經到前面去了?居然也不等我!

  我奮力向前跑,希望可以追上他們。跑了一陣,我開始覺得不對勁,雪地上只有我一個人的腳印,四周一片寂靜,難道我走錯了路,和他們錯開了?也不是不可能,風雪太大模糊了視線,他們也許還沒發現我走丟了……

  那我還是站在原地等他們回來找我比較好……

  又等了一陣,仍不見有人找來,我有些不耐煩,隨口道:「到底有沒有人啊!隨便吱一聲也好啊!」

  「吱——」

  「哈!還真有吱……」

  ???

  我驚得跳起來,「誰在那裡!出來!躲躲藏藏算什麼!」

  「不是你叫我吱一聲的嗎!」岩石後面走出一個小小的身影,對我綻放出一個可愛的笑容,撒嬌道:「呐~帶我回家吧!」

  「你是……誰?」我驚異地看著眼前的人,好像……幻像嗎?

  「你來這不就是為了找我嗎?」對方不解地歪著腦袋,走過來扯扯我的衣服,繼續撒嬌,「帶我回家吧~好不好嘛~」

  我忍不住握拳一個暴栗敲下去,「不要用這麼嗲的聲音說話啊!我愛羅才不會這麼噁心!」

  對方捂著腦袋眼淚汪汪地看了我一眼,重新擺正臉部表情,露出像我愛羅一樣的小心翼翼的眼神,「葉凡,我們回家吧。」

  真的好像……連神情都一樣……

  我雙手顫抖,下一秒,我的拳頭再次狠狠地敲在他的腦袋上:「說了不要用我愛羅的臉和我說話啊!」

  「你剛才明明不是這樣說的!」

  對方捂著腦袋蹲下,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居然變成了迪達拉的臉,「大叔,我們回家吧。」

  這次我回答他的是一隻腳。

  「啊!你這個人怎麼這麼麻煩啊!」對方跳起來,轉了一圈,又變了個模樣,「小凡姐姐,你什麼時候帶我回家?」

  眼淚,一瞬間掉落。

  記憶中的那張臉漸漸長大,熱切天真的眼神被冰冷和絕望所代替,「不要我了嗎?你不是說會帶我走得嗎?我一直一直都在等你……」

  我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直到他抓上我的手臂,身體猛然一震,我瞬間反應過來,揮起左拳就向著那張俊臉打過去,「都說了不要窺視我的內心啊!」

  「你先前沒這麼說過!」對方辯解。

  「還敢狡辯!」我放棄了拳頭,用腳猛踹,「說!我到底有沒有說過!」

  「沒、沒有……」

  「還不承認!」繼續踹。

  「說、說過……」

  「那你為什麼還明知故犯!」更要踹!

  「我、我錯了……」

  「還敢不敢了!」加緊再多踹幾下。

  「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吧!嗚嗚嗚……」

  看著他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將那張俊臉糟蹋的不成模樣,我暴怒地又是一腳踢過去,「不准再用這張臉!」

  「那……那我要用哪張臉?」

  「隨便你!總之不准用這張臉!」我想了一下,又加了一句道:「也不准用我記憶裡的任何一張臉!更不准窺視我的記憶!」

  「啊……?」對方猶豫道:「可是……不這樣,我就幻化不出人型……」

  幻化不出人型?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來這裡,不就是要找我的嗎?我就是你要找得召喚愛情的幸福之花啊!」

  我嘴角抽搐,「……你哪裡像花了?」

  「啊!原來你要我變花啊!早說嘛!」話音剛落,對方立刻變成一株純白的雪蓮花。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你變花了!不過,算了。總比變人好……

  潔白的雪蓮輕輕搖擺,「現在你可以帶我走了嗎?」

  「……你幹嘛總要我帶你走?」我納悶,怎麼我走到哪都會被某些東西纏上?

  「因為不想消失,和我簽訂契約帶我走吧,我會很有用的。」

  「你是契約獸?」

  「你要這麼說也可以。我們這一族,每三十年就會有一位從虛空中被孕育出來,然後尋找合適的人簽訂契約,並且只有一天的機會,如果錯過了,我就會消失重新歸於虛無。我的能力是幻化,你有了我以後,就可以任意地使用我的能力,也不必害怕別人的幻術攻擊。如果你有什麼喜歡的人,我還可以變成他的模樣,天天陪著你!不論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幻化出來……」

  ……這就是召喚愛情的真相?那我寧願不要!= =

  「呐~和我簽契約吧,絕對沒壞處的!簽吧~簽吧~」

  你有沒有見過一朵花和你撒嬌?我眼前就有這麼一朵。

  「那你先前變成我愛羅他們……」

  「我只是想變成你喜歡人的模樣,以為這樣可以增加你的好感……沒想到……這裡雪山啊,本來就人跡罕至,又只有一天的機會,我的很多前輩都找不到契約人,最後只能含恨消失……」

  某花的花瓣上溢出兩滴露珠,難道它在哭?= =

  「為什麼選我?」忽然想起卡凱西和紅,之前不見他們就是中了這傢伙的幻術吧?

  「因為只有你接受我。」

  我什麼時候接受過你了!?「說清楚!紅和卡凱西到哪裡去了!」

  「是這樣的,遇到人類的時候,我會對你們先使用幻術,如果你們不抵抗,就代表接受了我。這樣我就會出來和你們簽訂契約。那兩個人……現在還在努力擺脫我的幻境中……」

  原來是這樣,卡凱西有寫輪眼,紅是幻術高手,他們一中幻境馬上就會發現然後開始反擊,只有我,之前一直都沒發現自己中了幻術……

  「去給他們解開!」

  「不要!除非你先和我簽契約!」

  小樣!居然敢威脅我,我捋起袖子,「你解是不解?」

  某花嚇得瑟瑟發抖,卻是死不鬆口。我忽然覺得很好笑,算了,它也只是不想消失罷了,反正我也沒損失,貌似還占了便宜,簽就簽吧!

  「怎麼簽?」

  「你同意了!?那你跟著我念!」

  「以虛空之□□義,以靈魂為誓,我虛煉與葉凡簽訂契約,此為半身,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什麼叫生生世世……」我無語地瞪著它。

  「人的壽命很短啊,你要是死了我就消失了,只能簽訂靈魂契約。簽吧簽吧,沒壞處的!以後你重新投胎我還可以照看著你長大!」

  ……

  「以虛空之□□義,以靈魂為誓,我葉凡與虛煉簽訂契約,此為半身,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一道白光從虛煉的身上升起沒入我的身體裡,腦海裡多出了一段記憶,我看到了虛煉從虛空中誕生,尋找契約人的經過。心裡隱隱生出了一股的牽絆,似喜悅,似難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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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你猜我猜大家猜

  簽訂契約的一瞬間,我的反應是:任務要泡湯了。

  不過,少賺點錢就是了,反正木葉的損失更大。(沒良心。)

  我對著那朵搖搖擺擺正迎風招展的雪蓮道:「虛煉,你能不能變個模樣?」

  「這樣不好看嗎?」虛煉升到半空中,花身上閃耀著燦爛的光華。

  我可以肯定這只是屬於孔雀型的。

  「免了!」知道那是幻象以後,我就一點興致都沒有了。「你變個不顯眼的首飾附在我身上吧。」

  「那你想要什麼樣的?」

  我想了一下,忽然想起我愛羅的葫蘆,「你變一個葫蘆形的耳釘吧。」

  虛煉沉默了一會,道:「你確定你沒有戀童癖?」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揮掌拍出,虛煉破碎成點點星光,然後重新在我的耳朵上聚集,變成一個不顯眼的耳釘。

  「怎麼回事?」我不解怎麼忽然就打不到了。

  「我本來就是從虛無中誕生的,根本就沒有實體,你怎麼可能打得到。」

  「那先前……」

  「不扮的可憐一點,你怎麼會心軟!」虛煉的聲音裡透著洋洋得意。

  「……」我的拳頭緊了又緊,最後鬆開。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說我跟一個連身體都沒有的東西較什麼勁?還是去找紅和卡凱西吧!

  很快,我就先找到了卡凱西,他的寫輪眼已經睜開,正一臉凝重地在雪地上繞著圓圈。

  「虛煉,你讓他看到什麼了?」

  「也沒什麼,不過是迷宮罷了。要解開嗎?」

  「……先等等。」忽然想起我還要找卡凱西報仇的事,我興奮道:「虛煉,讓卡凱西看到自己被我痛扁一頓的幻象!」

  「你可以自己來的,想怎麼做一切隨你意。」

  對哦!我也可以用虛煉的能力!「要怎麼做?」

  「集中精神就行。把你腦子裡想的畫面傳到對方腦海裡,但是要記住,當你施展幻術的時候不能做其他的事。」

  「好的。我知道了。」我的目光牢牢鎖定卡凱西,努力把自己的想像傳給他。

  果然,看到卡凱西臉色一變,哈,這傢伙看到我的幻象了吧!

  接下來,要痛扁卡凱西!

  我樂不可支地看著卡凱西在原地跳來跳去,不時被擊倒在地,這種單方面的毆打果然很爽快!

  又過了一會,覺得差不多該結束了。我問虛煉:「怎麼撤銷幻境?」

  「拍他一下或者腦袋裡想著撤銷就行。」

  「哦!簡單!」

  忽然,卡凱西結了幾個印,右手開始冒出藍色的雷光。我嚇了一跳,這下玩大了,他居然連千鳥都使出來了!

  立刻撤去幻境,結果卡凱西不但沒有像我想得那樣停下來,反而還對著我沖過來——他該不會還以為自己還在幻境中吧!

  我不要啊!

  我想閃開,但是高速衝刺下的千鳥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如一千隻小鳥的鳴叫在耳邊不斷地迴響,耀眼的藍光刺激得我眼睛都快要睜不開,難道我註定要被他殺死兩次!?

  「閃開!」卡凱西似乎清醒過來,朝我大喊。

  「我在閃!可你為什麼老對著我的方向!?」

  「那就蹲下!」

  抱著腦袋往地上一蹲,一個高大身影籠罩在我上方,電光火石之間,卡凱西和我撞成一團滾倒在雪地上,他的手臂插到雪地中,被千鳥炸飛的雪紛紛揚揚地從半空中飄下,散落在我們的發上,臉上,身上……

  視線相對的一瞬間,我看到他眼裡的我,一臉驚慌失措。

  「你……」

  我們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下,看著對方。

  卡凱西道:「你先說。」

  先說就先說。

  我開口道:「你很重。」所以,可以請你先下來嗎?

  「不好意思。」他迅速起身,「你怎麼會忽然出現?」

  「……」

  我總不能說自己害人不成差點反被害吧?想了一下,我只好對自己的「忽然」出現進行如下解釋:

  「其實我到了有一會兒了。」 ——只不過你不知道。

  「結果看到你自己一個人在打架。」——在精神上被我單方面毆打。

  「我覺得不好打攪。」——因為我還沒毆打夠。

  「所以就站在一旁看。」——看你被我痛扁很快樂。

  「結果你忽然使用千鳥。」——這是我始料未及的。

  「然後我差點被你結果了。」——這就叫一報還一報。= =

  「所以,」我攤手,「就這樣。」

  「啊,不好意思。我中了幻術。我想對方是想讓我們自相殘殺吧。」卡凱西將我從雪地上扶起,「不過,不知怎麼的,對方又突然解開了幻術。沒事吧?」

  「還好。」我鬱悶地拍拍身上的雪,自作自受能怪誰?

  「別動。」

  「怎麼?」

  我疑惑地抬頭看卡凱西,他伸出大手在我腦袋上輕輕彈了幾下,對我微微一笑:「雪沾在頭髮上了。」

  「謝……謝。」我有點不適應地轉過腦袋,這混蛋突然這麼溫柔幹嘛!?

  「第一次遇到這麼厲害的幻術……不管怎麼說,對方似乎放過我們了,大概只是想警告一下吧,也許我們闖入他的領地了……」卡凱西沒發現我的尷尬,繼續先前的話題。

  「是嗎?那你知不知道對方是誰?」我賊喊捉賊。

  「可能是生活在雪山上的某種東西……我沒聞到人或動物的氣味……」

  ……你強!這都能想到!我悄悄地在心中比出一個大拇指。

  「不管怎麼說,先去找紅,然後就回去吧。」

  「誒?回去?那任務怎麼辦?」

  「任務終止。」卡凱西歉意地看著我,真誠地說道:「抱歉。不但沒完成任務,還讓你們陷入危險,這是身為隊長的我的責任。」

  「……」

  我忽然很想找個洞鑽進去。看來我的臉皮還不夠厚。

  任務失敗,卡凱西和紅都有點情緒低落。

  我因為心中有愧,回去以後特意點了一桌奢華的晚餐作為賠罪。

  「我聽說今晚有祭奠。」我拿著酒店服務員小姐送我的折扣券遞給紅,「這家店據說是這裡最有名的土特產商店,難得來一趟,不帶點回去嗎?」

  紅接過折扣券,轉頭看卡凱西,詢問他的意思。

  「既然這樣,反正明天就要走了,今晚去輕鬆一下吧!」

  晚飯過後,我們三人結伴走上大街。

  走在川流不息的街上,我恍然有一種回到中國過節的感覺。

  遊人接踵摩肩,四處都是歡聲笑語。流動的攤販上的食物發出陣陣香氣,街頭藝人表演者各種各樣我看過的或沒看過的雜耍,遊街的花車從旁經過,一串串鞭炮被點燃然後從花車上拋下,遊人笑著避開,膽小的甚至尖叫兩聲。

  不管是身處在哪個時空,總是有些東西是一成不變的。

  比如,人們對過節時發自內心的喜悅。

  又比如,女人對購物的天生狂熱。

  我和卡凱西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中央,紅卻早已經不知去向……

  「瞧一瞧看一看啊!只要參加,就會有獎!」

  旁邊的看臺上,站著一個女子,身上穿著用各種鮮花編成的禮服,手拿超大話筒,正扯著嗓門打廣告,「大家好,我是『愛心巧克力』店的員工素火飄渺。大家可以叫我小飄飄或者小飄渺。今天,為了回饋廣大新老客戶,本店將舉行『猜猜看大賽』,歡迎各位情侶們踴躍報名參加。」

  「一等獎,可以獲得本店限量版的心有靈犀情侶戒指一對,二等獎,可以獲得一心一意情侶套裝,三等獎,可以獲得目前暢銷小說中排名第一的《親熱天堂》限量印刷版!」

  「另外,但凡事參與我們活動的參賽者,都可以獲得本店精心製作的你儂我儂巧克力一塊!」

  「怎麼樣?是不是很動心呢?你們還等什麼,快來報名參加吧!」

  不知道為什麼,聽了她這一段介紹,我身上的雞皮起了一片又掉了一片。

  心有靈犀?

  一心一意?

  你儂我儂?

  作者,你是在惡搞吧?絕對是惡搞!

  「那個……烈,」卡凱西拍拍我的肩膀,「我想參加比賽。」

  「啊?那祝你好運。」這個「親熱飯」估計是被那「限量版」吸引了。

  「我是說,我想請你和我一起參加。」

  「……」我囧囧有神地看著卡凱西,「我是男的。」

  「我知道。我想請你用變身術變成女的。」卡凱西的眼睛笑得只剩下一條縫,一臉諂媚相,「拜託。那本限量版的我一直很想要都沒買到……」

  變身術?

  我僵硬了一下,道:「我不會。」沒學過啊!

  「哈?」卡凱西不信地看著我,「你連A級忍術都會了還不會變身術?那是最簡單的……」

  ……我怎麼知道!我一開始就是從B級忍術學起,誰也沒教過我最簡單的變身術呐!>_<

  不過,這不是重點。

  「明明是你想參賽,你幹嘛不自己變女人!?」我義正言辭地指責卡凱西的不厚道。

  「哈哈……」卡凱西乾笑兩聲,「我變就我變吧。」

  卡凱西熟練的結印,很快就變成一個銀髮女子。

  我點點頭,不錯,很漂亮。不過……

  「你能再變一次嗎?」我問。

  「為什麼?」

  「你剛才動作太快,我還沒看清楚結印的順序。」

  「……」

  比賽開始:

  還是先前的那個女人,「呀~大家好,我們又見面了!我是可愛的小飄渺!現在由我來為大家主持比賽!」

  「大家都看到自己面前盤子上的點心了吧?這些點心的陷全部都是由鮮花做成的哦~現在就請各位來猜猜看它們分別是哪幾種花吧。一共十個點心,只要您猜對五種花,就可以勝出哦!」

  我拿起一個點心吃下,味道不錯,但是要我猜出用什麼花做的根本不可能……相信卡凱西也是一樣,看來我們第一關就過不了……

  我轉頭正想安慰他幾句,卻看到卡凱西詭異地紅著一隻眼,正盯著隔壁的幾桌……

  我這才想起。只要用寫輪眼就可以很輕易的將對方的動作模仿下來,然後再相互對比一下就可以得出正確答案。

  為了一本「限量版」他居然連寫輪眼都用上了……

  宇智波一族知道的話一定會哭泣的! >_<

  ……

  「那麼,第二關。誰是你的他!」

  飄渺做了一個動作,兩個彪形大漢從幕後走了出來,手上抬著一個巨大的木制屏風,屏風上還有好幾個圓形的孔洞,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

  「相信每個人都對自己的伴侶很熟悉吧?在茫茫人海中,只要一眼,您就可以認出他。但是,如果是手呢?您可以通過手認出您的愛侶嗎?」

  「現在,有請各位先生上臺,到屏風後面再將您的手伸出來。」

  默……寫輪眼不是白眼,不能透視,不知道這次卡凱西要怎麼辦。不過,反正和我無關。陪他參加比賽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我無所謂地將右手從屏風後伸出——每個人只能伸一隻手。

  和旁邊那些略顯焦急的男士相比,我淡定的不像是來參加比賽的。

  要是女友認錯自己,他們會覺得很沒面子吧?不過,有沒有兩位女士同時認為某一隻手是自己男友的呢?一定很有趣吧?如果兩個都認錯的話。呵呵……

  我無聊地胡思亂想,然後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牽住,對方手上傳來的溫度,讓我忍不住往回縮了縮,結果被對方用力抓住,還捏了捏,似乎在叫我不要動。

  我感覺有點不自在。

  「那麼,大家都選好了嗎?」

  主持人飄渺再三確認,得到肯定後,再次開口:「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來了,到底有幾位能選對呢?」

  「1、2、3,開!」

  屏風從洞口處裂開,分成上下兩半,然後上面的一半被移開。

  卡凱西站在我的面前,夜晚的燈光在他的身上灑下一身璀璨,他的笑容帶著些微的得意,「找到你了喲~」

  那一刻,我竟然覺得心跳漏了一拍。

  一定是他變得太漂亮的緣故!我對美人一向沒有抵抗力!>_<

  周圍一片吵雜,有一部分認錯的情侶在互相指責對方,甚至還有人當場分手。我忽然有些不厚道地想:這真的不是「拆散大賽」嗎?

  鬧了好一陣,大會現場才總算安靜下來。飄渺面部有些僵硬,也對,主持這種「拆散大賽」是很遭人怨恨的事吧?希望她今晚回家睡得著。

  「那麼通過這關的一共有三對情侶,接下來,我們要進行最激動人心的決賽!大家一定……」

  「那個,打擾一下!」卡凱西舉手打斷,「我們還有事要先走一步,可以先把第三名的獎品給我嗎?」

  「誒?」飄渺呆了一下,擦汗:「不可以中途退出的……」

  「Ma~Ma~不要這麼嚴苛啦,我們真的有事要先走了。」卡凱西睜著眼睛說瞎話,「失禮處,還請見諒。」

  話音剛落,卡凱西就在眾人的視線中躍上獎品台,手一伸就將他垂涎已久的小黃書收進口袋。然後再跳回原地拉起我,幾個起落就消失在遠處,「我們就先走了!」

  過來幾秒,我遠遠地聽見飄渺桑的嗓音從後面傳來:「哇!空中飛人!!!」


第22章 人生何處不相逢

  事後,我曾問過卡凱西,他是怎麼認出我的。

  卡凱西呵呵一笑,丟下兩字:氣味。

  於是我囧了。

  請自行想像,卡凱西殿對著眾多男性的手一隻一隻嗅過去的畫面。

  不管怎麼說,這次的任務總算是結束了。

  我站在木葉的大門外,握著乾癟的錢包淚流滿面。

  蒼天啊,大地啊,這變態的旅程總算結束了!我終於可以不要再為每天的食宿買單了!

  「喲!阿凡,你回來了啊!」

  一進村子,就看到阿凱閃亮著白牙沖著我們打招呼:「噢,還有卡凱西,紅。你們已經完成任務了嗎?」

  「啊……這個……」我們三人面面相覷,要是說沒完成會很沒面子吧?

  誰知阿凱誤解了,轉身對著他的兩個隊友打氣:「喲西!我們也要努力完成任務!絕對不能輸給卡凱西小隊!」

  「是……」另外兩隻不怎麼熱血的有氣無力地應道。

  「那麼,向著那輪紅日出發吧!」轉眼,熱血阿凱已經沖到幾百米之外,聲音遠遠傳來:「青春,就是要揮灑汗水!」

  「啊!!!等等我們呀!!!」被拋下的兩隻。

  我無聊地揮舞著小手絹,「加油吧……」

  「阿凡是誰?」卡凱西已經翻開了小黃書,分心問道。

  紅也看過來用眼神詢問我。

  「這個……是小名……」我在心裡把阿凱抽打了一百遍啊一百遍,說了多少次叫他不要叫我這麼難聽的名字啊!!!

  「不過,也只有阿凱會這麼叫,其實別人都叫我葉凡的……」

  「對了!我還要向火影大人彙報。先走了。阿凡,紅。」卡凱西沖我和紅招呼了一聲就原地消失了。

  我鬱悶地瞪著卡凱西消失的地方:誰准你叫我阿凡的……

  「哎呀,總算是回來了。我也有事,先走了哦,阿凡!」

  繼卡凱西之後,紅也一個瞬身術消失。留下我站在原地乾瞪眼:「都說了不要叫我阿凡……」

  「你剛剛根本沒這麼說過吧?」虛煉涼涼的聲音在耳邊飄起。

  「……」

  我恨阿凱!>0<

  ***  ***  ***

  早晨6點起床,繞木葉跑3圈。

  7點,回家吃飯。飯後練習忍術,結印,爭取能早日做到1秒鐘結4個印。

  10點,開始練習苦無和手裡劍。

  12點吃午飯。和虛煉聊天,然後午睡一個小時。

  下午14點,找人練習對打,一般是阿凱,有時是卡凱西。如果輸了,我就要踢木樁2000下或是跳繩2000次。

  所以一般16點以後,我不是在踢木樁就是在跳繩。

  19點,回家吃晚飯。

  20點,背卷軸,目前在背《忍者實戰心得體會》、《暗號的拆解破譯》。

  22點,洗澡,和虛煉聊天,然後睡覺。

  以上就是我每天的排程,如果沒有任務的話。

  說實話,這樣的日子除了累了一點外,還是很充實的。然後偶爾遠遠地看到宇智波鼬,想起自己要將要被他哢嚓掉的命運,發瘋一般地訓練。

  ……

  「左邊。」

  閃過卡凱西的三根苦無。

  「右邊。」

  又躲過他一個側踢。

  「上面。」

  低頭讓過一柄手裡劍。

  「下麵。」

  一個空翻避開他的火遁。

  然而……

  「嗷!!!」我抱著腳跳起來,「你居然在地上扔鐵蒺藜!!!」

  「早就告訴過你,即使是最平常的忍具也不可小覷呀!」卡凱西笑眯眯地看著我,那笑容怎麼看都像狐狸。

  我咬牙切齒地將插入腳掌的鐵蒺藜拔出,鬱悶道:「今天是跳繩還是踢木樁?」

  「每次都是這兩樣,今天換一個。你繞村青蛙跳一圈好了。」

  「不要!」我抗議道:「青蛙跳很醜!」還要繞村一圈,太沒面子了。

  「願賭服輸呐!」卡凱西抽出小黃書,「要是賴帳下次就不要找我賠練了!」

  ……算了,要是阿凱的話,他還會拿著皮鞭在後邊鞭策我,那樣更丟臉。>_<

  ……

  「喂喂,看那個人……」

  「噗……好難看!」

  「Ma~別這麼說嘛,會打擊別人的!」

  「嘻嘻……年輕人真有活力……」

  我紅著臉埋頭蛙跳,儘量將每次跳躍的距離拉長,爭取早日遠離這群「清閒」的大媽。

  真是太過分了,耍我很好玩嗎!?卡凱西!

  好不容易遠離人多的大街,經過湖邊的時候,我稍微放慢了速度,反正這裡沒人看,沒必要跳得太快。

  「忍者心得第25條,」灌木叢後面傳來一個清脆的童聲,「忍者必須要有不管在什麼狀況下都不能表露出感情,時刻……時刻……嗯……」

  我介面:「時刻以任務為第一,不能為任何事流淚的心。」

  這段守則早在砂忍村的時候就聽我愛羅背的滾瓜爛熟了,真是殘酷的守則呐!

  「你是誰?」 灌木叢被一隻手撥開,裡面露出一張憤怒的小臉:「幹嘛偷聽我背書!?」

  「……」誰偷聽你背書了?你自己青天白日下念得那麼大聲,想聽不見也很難啊……

  「哼!沒話說了吧!」

  對方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指責著我,好像我真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

  我納悶:至於嗎?這小子是誰家的呀,一看就知道是被寵壞的,雖然長得很可愛。

  算了,跟一個小孩計較什麼!我搖搖頭繼續蛙跳。

  跳了一陣子,感覺到後面跟了一個人,我猛地一回頭,看見是那個小鬼。

  見我發現了他,那小鬼仿佛被嚇了一跳,然後又瞬間反應過來,兩手抱胸,對我傲然道:「你在幹什麼?」眼神裡流露出強烈的好奇。

  「……」我在幹什麼管你什麼事?

  我對他露出一個「幹嘛要告訴你」的不屑的眼神,然後在他氣憤的目光中施施然地回頭,繼續蛙跳。

  哼!氣死你!

  果然,過了幾秒,聽到後邊傳來暴怒聲,我一陣好笑:真是,被人無視了就這麼生氣嗎?說不定他在家裡就是經常被忽視的那個,所以才會這麼生氣!

  忽然耳朵裡聽到一個輕微的破空之聲,我歪頭輕鬆閃過,一個小石頭從我的耳邊飛過,掉在我前面。好哇!臭小子居然拿石頭砸我!

  我回頭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再看看地上的石頭,然後輕輕地「哼」了一聲,裡面的嘲諷意味十足。

  臭小子就像一個小炮仗,被我一點就著。他憤怒地掏出五把無苦,無聲地威脅我。

  可惜咱不是被嚇大的。

  我淡定地回頭,繼續我的蛙跳。

  五把苦無向我飛射過來,帶著呼嘯的風聲。我跳、跳、跳,輕鬆閃過,還不忘轉頭對他吐了吐舌頭,「技術真差!」

  「你……」某小鬼氣結。

  一時間,苦無手裡劍漫天飛射,我輕鬆自若地在其中蛙跳穿行,想當初咱剛來的時候哪有這個身手啊,一上來就被戰場上的槍林彈雨嚇壞了。真是憶往昔,先抹一把心酸地淚!

  其實,他的身手在同齡人當中算不錯的了,可惜我見過的BT更多,對他倒也不覺得如何優秀,再加上他的脾氣就像一個大家族中被慣壞的小少爺,所以我難免會生出一股想欺負他,看他吃癟的心思。(壞心眼!)

  「啊,還有什麼招數嗎?」我無聊地在他身邊蹦來蹦去,看著他氣喘吁吁的樣子,挑釁道:「這麼快就累了?給我熱身都不夠。」

  以前都是被別人欺負,現在偶爾欺負一下別人的感覺真好啊!

  「你……看招!」又是一柄手裡劍快速地向我飛來。

  「偷襲是沒用的!」我跳起來避開,對他做了一個鬼臉,繼續氣他!

  結果意外地看到小鬼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火遁•豪火球之術!」

  巨大的火球迎面撲來,帶著焚燒一切的灼熱。不錯嘛,還懂得下圈套。知道身在空中的我不方便閃躲。

  不過,只是這樣還不夠。

  在他得意的目光中,我毫不意外地被火球擊中,卻在半空中變成一段木頭掉落在地上。臭小子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跑過去,「人呢?怎麼不見了?」

  我蹲在他身後,伸出手指點點他的後腦,「在、這、裡、啦。」

  「哇!」他嚇了一跳,揮出拳砸向我的門面,我抬手抓住,對方不死心地又踢出左腿,我再抓住,笑眯眯地看著他,「沒用的,你打不到我的,我們休戰好不好?」

  小鬼倔強地「哼」了一聲,扭轉身體,以被我抓住的左腿為支點,右腿從另一邊朝我的頭部掃過來,這時我的兩手都沒有空閒,眼見他的腿就要掃到我的臉上,我一慌張,立刻雙手發力將他遠遠地推了出去,然後只聽「噗咚」一聲,小鬼掉湖裡去了……

  「啊……糟了……」

  居然條件反射下就將他扔出去了!

  看著小鬼從湖裡冒出來的憤怒的臉,我知道這下是徹底得罪他了。

  「那個,我想起來還有點事要做,你自己遊上來吧。」我乾笑兩聲,朝他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跑了。

  「你給我等著!」遠遠地,還能聽到他憤怒地咆哮聲。

  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回去的時候,卡凱西已經不在了。我不由得撇撇嘴,真是一點也不負責的陪練!下次不找他了!

  算了,今天的訓練就到此為止吧。

  看了看天色,時間還早,我突發奇想:不如去找找鳴人好了!來這裡這麼久都還沒碰到他過,他的身份特殊,我又不好明目張膽地詢問他的住處,但是難得來到木葉,不看看火影的主角未免太可惜了!

  既然快到吃飯的時間,就去一樂拉麵蹲點等他吧!

  情緒高漲地坐在拉麵店,我一邊吃,一邊期待小狐狸的到來。呆會如果他來,一定要請他吃拉麵,然後,借此勾搭上他!哦呵呵呵……(女王式奸笑。)

  「哥哥,背我嘛!」

  布簾外的聲音好耳熟!我停下進食,仔細回想在哪裡聽過。

  「都這麼大了,自己走不行嗎?」

  嗯……這個淡漠的聲音也很耳熟……

  「可是,我今天生病了嘛~~」

  「誰叫你要去玩水。」

  「才不是!根本是有人推我下去的!」

  「是誰?」

  依舊是平淡無起伏的聲線,可是我卻詭異地聽出了憤怒。

  「不知道,是個怪人!」

  布簾猛地被拉開,我下意識地回頭,不期然地和兩雙烏黑的眼睛對上……

  「啊!!!」某小鬼驚叫地指著我道:「哥哥,就是這個人推我下水的!」

  冷冰冰的雙眼,少年老成的面癱臉,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呐。

  我嘴角抽搐,硬著頭皮和對方打招呼道:「真巧啊……鼬大人……」


第23章 終於要開始了嗎

  「哥哥!就是他把我推到湖裡的!」某個小屁孩抓著他家的靠山告狀。

  我冷汗直冒,「那個,我不是故意的。其實這是個誤會哈……」

  「為什麼推我家佐助?」某只護短的黃鼠狼冷冷地看著我,好像我不給他一個滿意的解釋,就要做好承受他的怒火的準備。

  你家佐助……呃,知道你是弟控,其實你不用特意申明的……

  我決定擺事實,講道理。「其實是他先對我動手的……」

  「哥哥!是他先偷聽我背書的!他還嘲笑我,我才對他動手的!」

  「……」誰會吃飽沒事幹,專門跑去偷聽你背書呐!?ORL

  我終於知道什麼叫惡人先告狀了。佐助,原來你小的時候這麼討人厭!>0<

  我攤手,看著鼬道:「反正我不是故意的。你想怎麼樣,劃下道道來吧!」

  鼬冷冷地盯了我三秒鐘,轉身出去。「明天上午9點,第三演習場。」

  「……」這是要和我決鬥嗎?我是不是應該為自己居然有幸成為天才的對手而感到榮幸?

  佐助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看著我。我用櫻木花道「以眼殺人」的絕技和他互瞪。

  「走了,佐助。」鼬淡漠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好!」臭小子歡快地應了一聲,朝我做了一個鬼臉,跑了。

  ……

  ***  ***  ***

  「去,不去,去,不去……啊!!!怎麼又是去!」

  氣憤地把慘遭我□□的小雛菊扔在地上,再洩憤地踩上兩腳。「連你也欺負我!」

  我踩,我踩,我踩踩踩!

  啊!怎麼辦呢?我痛苦地抱頭沉思。

  去。肯定會很慘。

  不去。想想放鼬鴿子的後果…… = =

  於是,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一晚,第二天,我頂著兩個熊貓眼,以上斷頭臺的決心走進第三演習場。

  然而鼬卻沒來。

  因為止水死了。

  這是我在等了他兩個小時後,在回家的路上聽七叔說的。

  就在昨晚,宇智波止水死亡,據說是投河自盡,也有人猜測是鼬幹的。但我知道不是他。

  我對止水的死並沒有什麼感觸,那個人我連見都沒見過。但是這件事對我來說是一個信號,因為鼬滅族的時間,就在止水死後不久。

  我摸摸腦袋,這條命,能保住嗎?

  逃吧,離開木葉。這是我的第一反應。

  沒有接到命令,擅自離開的忍者會被作為判忍處理,遭到暗部的追殺。但是,又不是沒被追殺過,既然留下肯定是死,倒還不如逃走,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不過,也不能馬上就走。

  阿凱出任務去了,至少要等他回來和他告別。

  卡凱西和紅,我離開的話對他們會有影響吧?隊友叛逃,不知道木葉會不會懷疑他們。

  還有鳴人,一直想去見他,卻總是沒遇到,莫非我和小狐狸無緣?

  哎,時間緊迫,先回家收拾收拾,將不能帶走又值錢的東西賣了換錢!

  ***  ***  ***

  「喂!約我們出來有什麼事?」卡凱西難得的將注意力從小黃書上分了一點給我。

  「什麼嘛,沒事就不能約你們嗎?」好歹我們是隊友吧,做人真冷淡!

  「我可是很忙的。」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沒什麼特別的事,我就要走了。

  「反正你回去也是看小黃書。」我斜眼看他,「我這是好心請你出來曬曬太陽,省得你蹲在家裡發黴。」

  眼見我們又要吵起來,紅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卡凱西。阿凡不會沒事找我們的。」

  我說,你能不能別叫我阿凡…… = =

  走過兩條街,我帶著卡凱西和紅在一家店前面停下。「到了,就是這裡。」

  「清和居……你帶我們來這裡幹嘛?」卡凱西疑惑了一下,忽然警覺起來,「這裡可是木葉最貴的酒館。你別指望我請你吃飯。」

  小氣鬼!我鄙視地看著他,「我請。」

  「啪」,卡凱西將書合上,塞進包裡。如同審問犯人一般地瞪著我:「先說說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們的事?」

  「……」我請你吃飯就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您老這是什麼邏輯!?

  紅也吃驚地看著我,道:「阿凡,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處?」

  「……」我就這麼讓人不信任嗎?

  「放心啦!真的只是請你們吃飯。」

  走進酒館,我豪氣無比地給他們兩個遞上菜單,「儘管點。」

  我可是賣了不少家當,想不到「我」還挺有錢的,要不是怕引起注意,真想連房子都賣了。= =

  卡凱西沒接菜單,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胸,再三確認:「你真的沒做對不起我們的事?」

  「真的沒有!」只不過是將要做而已……

  看著他銳利的目光,一滴冷汗從我腦門上落下,我心虛地將視線移開,翻開功能表,「你們不點那我來點好了。」

  「到底出什麼事了?」卡凱西忽然按住我的手,用前所未有的認真眼神望著我,護額下那只黑白分明的眼裡透著濃濃的關心,讓我心生慚愧。

  紅也在一旁幫腔,「阿凡,如果有什麼事你一定要告訴我們,你這樣我們很擔心的。」

  我咬咬唇,低頭,「我能有什麼事,你們想太多了……」

  真是太笨了,居然這麼快就被人看出有問題……只不過是請一頓飯而已,難道我平時就那麼吝嗇嗎?怒!

  「到底還吃不吃!?」我忍不住拍桌,「不吃拉倒!」

  誰知卡凱西一把抽出功能表,以超光速將上面最昂貴的菜全部勾了一遍。

  接過菜單,我忍不住嘴角抽搐:「你還真是一點也不客氣……」

  算了,反正也是散夥飯。

  ……

  出門的時候外面正下著小雨,我喝了些酒,帶著微醉走在回家的路上。要離開這裡,多少有一點不舍,但是要說有多傷感,倒也沒有,因為從一開始,我就知道自己會離開木葉。

  住在隔壁的大嬸熱情地和我打招呼,告訴我下個月他兒子要結婚,讓我到時候務必要去喝喜酒。我微笑著點頭答應,大嬸又一臉幸福地去通知下一個人。

  「婚禮麼……」我有點苦澀地笑道。

  我不是救世主,即使知道劇情,我也沒法救他們。忽然想到一句話:也許她沒做錯什麼,但是她必須為她的家族受罰……

  受罰……有多少人,要為宇智波這個姓氏付出一切……

  「臭小子!天還沒黑就喝酒!年紀輕輕就一臉頹廢相!」

  忽然屁股上狠狠挨了一腳,我猝不及防之下撲倒在地,堅硬的水泥地面撞得我生疼。我憤怒地回頭,看到七叔正叉著腰,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對著我破口大駡!

  什麼叫天還沒黑就喝酒……

  難道您老的觀念裡是要天黑了才能喝酒嗎?+ +

  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七叔,一把年紀了,火氣不要老那麼大啊……」

  「還敢頂嘴!」七叔一把揪住我的耳朵,拖著朝後走,「看來要讓你做點積極向上的事情了!」

  我慘叫:「哎!七叔您輕點,輕點,耳朵,耳朵要掉下來了啦!」

  ……

  我蹲在房頂上,一陣冷風吹過,我的酒醒了一半。

  無語地看著手上的錘子和釘子,所謂的積極向上的事情……

  原來就是幫他修房子麼……

  真是會折騰人……抓我來做白工還要說得冠冕堂皇義正言辭……

  不過,修房子……我從來沒幹過啊……

  氣死了!就算「我」曾是你照看大的,也不能這麼壓榨我吧!

  憤怒地拿起錘子在房頂上敲了幾下,嘩啦啦幾聲脆響,房頂又破了一個大洞……

  我嚇了一跳,不是吧,我就敲了幾下怎麼就破了!?

  小心翼翼地朝洞裡望了一眼,結果視線正好和坐在浴缸裡的七叔對上,我訕訕地解釋道:「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七叔直接抄起一個臉盆向我砸來,「臭小子!叫你幫我修房子不是讓你拆房子!」

  「啊!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丟下錘子落荒而逃。

  你一開始就不該叫我來修嘛!

  ……

  一口氣跑到河邊,傍晚的風帶著河水的氣息吹在我發燙的臉上,冰涼舒適,我的酒完全醒了。全身放鬆倒在草地上,看著天邊的晚霞映紅了天空,妖冶殘豔,燦爛短暫,美得讓人窒息。

  黃昏,又被稱為逢魔時分。

  我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個時刻和鼬相見。

  他站在樹下,身影攏在黑暗之中,和我的身後的絢爛晚霞形成鮮明的比照。明明只有一步之遙的距離,卻讓我覺得自己和他,身處在兩個全然不同的世界中。

  「你……」我愣了一下,跳起來,「我今早去了,不過你沒來!」

  鼬的視線在我的臉上停留了一秒,轉開。他的眼睛黑而深沉,明明看向我,裡面卻什麼都沒有映出。

  看得出他心情不好,我仔細了一下措辭,開口道:「那個,既然已經過了我們約定的時間,所以可不可以就這樣算了……」我真的不想和你打啊!

  過了一會,我見他沒反應,小心地退了幾步,「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啊……」

  看到鼬依然靠在樹幹上沒反應,我心裡大呼幸運,轉身就跑。

  一柄苦無插在我的前面,無聲無息,卻帶著凜然的殺氣。

  我僵硬了一下,停下腳步,鬱悶地轉身,帶著哭腔,「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回答我的是一片沉默。

  我實在不知道他要幹嘛。

  問他吧,他不說,想走吧,他又不讓。

  看了一眼插在地上的苦無,我很識相地繼續站在原地發呆。

  也許人家什麼也不需要,只要我站在那扮木頭就夠了!= =

  陽光完全沒入了地面,黑夜降臨在這片土地上,我和鼬兩人就像兩個木樁,遙遙相對,彼此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但是我很想說:老大,我的腳好酸。= =

  就在我無聊地快要站著睡著的時候,鼬站起身向我走來,我頓時一個激靈,瞬間全身緊繃。

  「因為一些意外,所以今早沒有赴約。」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但是此時卻又多了一些隱忍,仿佛在壓抑著什麼。

  我連忙解釋:「沒關係的,我一點也不在意。」應該說其實我很高興。

  鼬繼續道:「沒想到還會在這裡碰到你。」

  相信我,我絕對比你更意外!

  「既然遇到了,那就繼續我們的約定吧。」

  「約定?」我裝傻,「哦,我們約定今早見面!現在見也見到了,我可以走了吧?」

  「你把佐助扔到水裡。」可惜對方擺明瞭不想放過我,直接指出事情的關鍵。

  「您要是介意那件事,我現在就可以投河自盡作為賠罪。」當然,投河是真的,自盡是不可能的。

  話說你做人幹嘛就這麼小心眼呢……

  「投河自盡嗎……」鼬頓了一下,喃喃自語道:「到時候他們又會以為是我幹的吧……」

  靠!難道你以為不是你幹的嗎!?你以為我這是被誰逼的啊!?

  鼬望著河面,毫無預兆地,一滴晶瑩的眼淚從他的眼中滾落,微弱的光芒一閃而逝,很快就隱入草叢不見。

  「止水……」他的聲音嘶啞,壓抑著無盡的痛苦。

  我這才想起來,傳聞中宇智波止水是投河自盡的。

  止水的死亡讓你這麼痛苦嗎?

  那麼,將來你為了任務,殺死雙親,殺死全族,又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死亡,這個令我既熟悉又陌生的詞。

  對我來說,死亡是一段人生的終結,死亡是令一段人生的開端。

  可是對於其他人來說,死亡是不復存在。

  從此以後,你將看不到他們的笑臉,也聽不見他們的哭泣。

  再不會有人為你擔憂,再不會有人為你驕傲。

  被自己最愛的人所憎恨。

  生也好,死也好,一切只是陌路。

  這樣,也可以嗎?


第24章 人生充滿著意外

  我像一個白癡一樣,在河邊吹了一宿的風。不過,我旁邊還有一個更大的白癡,和我相比,他還多了一身傷。

  然後,本就已經重傷的某黃鼠狼因為吹了一夜的風,終於體力不支暈倒在地。

  看到他倒下,我的第一反應是歡呼:太好了,咱終於可以回家睡覺了!

  第二反應:受他迫害導致我吹了一夜冷風,不知道可不可以趁他昏倒時小小報復一下?

  我小心地靠近鼬,用手指捅捅他的肩膀,沒反應?再捅捅,還是沒反應。

  我嘿嘿一笑,拔出隨身帶的墨筆。

  先在他左右眼角各劃三道皺紋,再在鼻子兩翼各畫上一道,想了想,又給他加上兩個黑眼圈,最後在人中處點上一點小鬍子。O(∩_∩)O

  誰叫你欺負我!咱報復心可是很強的!

  我得意地欣賞自己的傑作,就算到時候被你殺了,至少我現在能先賺回點本不是?

  收回筆,本來打算走人,可是看到他毫無防備的臉,我又開始忍不住手癢,猥瑣地想著:掐兩下也沒關係吧?

  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錯過了我一定會後悔的!

  呐……乖乖的,讓我掐兩下就好……

  我內心一邊祈禱,一邊伸出罪惡的魔爪……

  誰知鼬的眼睛忽然睜開,眼珠鮮紅如血,他的眼睛深處升起了令我膽寒的東西,仿佛一盆冷水,將我從頭淋到腳。

  「你在幹什麼?」他說。

  「我……」我一窒,大腦飛速運轉,瞬間想了一個蹩腳的理由,「我想送你回家。」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力氣大得快要將我的手骨捏斷,「我不回去。」

  「行,不回去就不回去。」我使勁往回抽手,「你先放開我。」很痛啊~~~

  「帶我去你家。」不容拒絕的口吻。

  「啥?」我呆滯了一秒,然後更加賣力抽手,老子躲你都來不及,還帶你回去!?

  「傷口,需要處理。處理完,我就走。」

  手骨被他捏得「咯咯」作響,我慘叫:「知道了!我帶你走還不行嗎!?」

  再捏手就斷了!

  ***  ***  ***

  ……

  「背部的傷口很深,雖然處理好了,但是因為拖了太久有感染的可能……」將繃帶之類的物品放回急救箱,我再次向他建議道:「我送你去醫院吧。」求求你別呆我這了好嗎?

  「不用。」鼬趴在床上閉上眼,「我睡一會就好。」

  「……」可是你睡的是我的床!

  氣憤地朝床上那只黃鼠狼揮揮拳,真恨不得掐死他!

  「我過一會就走,你不必太激動。」他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脆弱。

  然後我忽然就洩氣了……

  「算了,你隨意吧……」我擺擺手,隨手拉上房門,看來今天要睡客廳了。

  本來家裡是有兩間臥室的,不過因為我一個人住的緣故,所以將另一間空房改成了訓練室。抱了一床棉被,因為實在太累,我躺在沙發上很快就睡著了。

  ……

  我夢見我又穿了。

  這次我投身到鄉下,我的父親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面朝黃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我則像所有的村姑一樣,洗衣造飯,喂豬養雞,然後忽悠悠長到了適婚年齡。

  父親打算將我嫁出去,於是問我自己有沒有中意的人。

  我想了一下,紅著臉告訴父親我很中意隔壁村的熊貓弟弟。

  父親道:「就是玩沙子的那個包工頭?」

  我羞澀地點頭。

  「不行。」父親一口拒絕:「這年頭包工頭都喜歡找二奶,不是正經過日子的人!」

  於是我失望地告訴父親,小迪弟弟平日對我也很照顧。

  「那個喜歡做炸彈的流竄犯?更不行!」父親再次拒絕。

  「那您說找誰吧。」我沒轍了。

  父親想了一下,對我建議道:「咱們村開武館的阿凱很好。」

  我五雷轟頂,「我討厭他的西瓜頭和青蛙裝!」

  「他那是忠厚老實,男人嘛,重要的是內涵。」

  我誓死不從,「您要是把我嫁給他,我現在就抹脖子去!」

  為了不讓我抹脖子,父親又考慮了一下,重新建議:「要不就山上的獵戶卡凱西吧。」

  「他少年白頭,整天還蒙著臉,眼睛也只露一隻,一看就不是好人。」

  父親開導我:「現在年輕人就流行這個,我上次聽村長說那叫什麼來著?噢!對了,那叫造型!村長說卡凱西的造型很有個性!」

  「您別聽那個奇怪的村長亂說。」我對父親的話很不以為然:「村長也是個怪人,還給自己起了個怪名,叫什麼PiuPiu小熊的……」

  父親嚴肅地批評我:「咱們村長是有見識的人,你不懂別亂說!」

  「……」好吧,咱不說村長。

  於是我繼續挑卡凱西的毛病:「他喜歡看小黃書,又宅,甚少出門,您不擔心我嫁過去吃苦頭嗎?」

  「看小黃書也沒什麼的,男人嘛,哪個沒有點特殊愛好……」父親不自然地咳嗽一聲,「宅好啊,這樣他就不會出去拈花惹草。至於養活你,這點你完全不必擔心,我看他也是有本事的人,每次出去打獵都能獵到一隻野豬。」

  「你要是嫁過去,以後咱們家的豬肉錢就可以省了。你是不當家不知豬肉貴呀,現在金融危機,咱家都快吃不起豬肉了……」父親終於說出了他的目的。

  於是,為了咱家的豬肉錢,我毅然決定嫁給卡凱西。= =

  父親委託了PiuPiu小熊村長給我做媒。

  然後卡凱西也答應了。

  日子定在初七。

  我決定在出嫁前同熊貓弟弟告別,所以我約了他在村口的小河邊見面。

  次日,我提前到了約定地點,結果在河邊看到一隻重傷倒地的黃鼠狼,他睜著鮮紅的眼叫我救他,迫於他的威脅,萬般無奈之下,我只好失約于熊貓弟弟,先將黃鼠狼帶回了家。

  父親對我隨便從外面撿黃鼠狼回來很不滿,但是這只黃鼠狼又特別兇悍,父親他老人家也沒有勇氣將他趕出去,最後只好到河邊多折了一些枝條,拿回來將咱家的雞窩給圍實了。= =

  轉眼,就到了我出嫁的日子。

  卡凱西送來了十隻野豬作為聘禮。PiuPiu小熊村長告訴我,我是咱村聘禮最多的姑娘,父親大人很得意,於是將咱家剩下的最後一隻老母雞送給我做嫁妝。

  我含淚揮別老父,坐上了花轎。

  不想花轎走到半路上,忽然停了下來,我好奇地撩開布簾,探出腦袋查看出了什麼事,結果意外地看到黃鼠狼攔在花轎前。

  難道……他是來劫親的?這個想法瞬間擊中了我。

  因為被我所救,最後愛上了我?想到這個可能,我忽然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不行,我必須勸他放棄這段無望的感情!= =

  所以我鼓足勇氣開口:「你……」

  「最後一隻老母雞在哪?」黃鼠狼打斷我,問道。

  「啥?」我呆滯。

  「老母雞。我翻了5遍的雞窩都沒看到。」

  老母雞老母雞老母雞…………無限迴圈中……

  「你攔我花轎就是為了咱家的老母雞?」我自覺魅力受到了嚴重打擊。

  某黃鼠狼點頭。

  我怒:該死的黃鼠狼,從你來了之後,咱家的雞就不斷地減少,現在你居然連我的嫁妝都不放過!?

  我一把抓起放在我花轎裡的雞,朝他扔過去,「去你丫的老母雞!你給我滾滾滾滾滾!!!!!」

  ……

  「什麼老母雞?」

  清清冷冷地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嚇了一跳,清醒了。

  「你……」我轉過頭,看到鼬正站在我旁邊,「你醒了?」

  鼬點點頭,道:「已經睡了一天了。」

  我抬頭看窗外,天已經黑了下來,沒想到我居然睡了整整一天。

  「你夢到什麼了?剛才一直雞雞雞的叫?」

  我僵硬了一下,腦海裡瞬間浮現出一幅「黃鼠狼和雞」的畫面……還是別說的好……

  「你聽錯了,其實我說的是急急急……」 = =

  「那我臉上的墨汁是怎麼回事?」

  「!」我心下一驚,這才反應過來鼬的臉已經洗乾淨了。

  「這個,我不知道……」我冷汗直冒,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他面無表情的臉看不出喜怒。

  「咕嚕嚕嚕……」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一陣肚子的轟鳴在屋裡響起。

  我尷尬地捂住肚子,趁機轉移話題,「你餓不?我請你吃飯。」

  ……

  ***  ***  ***

  走在街上,我問鼬:「你想吃什麼?」燒雞?烤雞?炸雞?燉雞?還是全雞宴?

  出乎我的意料,鼬的眼睛望向了丸子店。

  三色丸子麼……原來他喜歡吃甜的……

  坐在熱鬧的丸子店裡,我還有點不真實的感覺,人生真是充滿了不可思議,昨天還要跟我決鬥的人,此刻居然和我一起下館子,沒想到我還有和要殺自己的人在一起吃飯的時候。

  只是周圍的人很奇怪……

  雖然我知道鼬很有名,很帥,但是……也不至於一直朝我們這邊看吧?

  看著幾個女子看著我們交頭接耳,還不時地捂著嘴偷笑……幹嘛呢?怪裡怪氣的……

  「嗨!久等了。您點的食物已經上齊了。」服務員將兩碟食物擺放在我們面前,看了我一眼,忽然用託盤擋著臉,笑著跑開了。

  「……」到底怎麼回事?

  我拿起茶杯,正準備喝,突然看到水杯裡映出一張畫滿墨汁的臉……

  「啊!」我猛地捂住臉,「你什麼時候畫上去的?」

  「你睡著的時候。」

  混蛋!居然就這樣看著我頂著一臉墨汁滿街走!

  「是你先畫我的。」理所當然的語氣。

  所以你就報復我是吧!?我現在終於知道這傢伙就是一腹黑!做壞事時一點也不動聲色!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到我面前,遞上一條手帕,「擦擦吧。」雖然還是平平的語氣,但是我卻聽出了一絲笑意。

  我呆滯了一下,接過手帕在臉上狠狠地擦了幾下,就將手帕扔還他。

  鼬接過手帕,倒了一點茶水在上面,忽然對著我的臉按過來,我下意識地要避開,可是他的動作更快,先一步將手帕按在我的臉上,上下擦了擦,「這裡還有一點。」

  素白的手帕還帶著淡淡的青草氣息和茶水的味道,我忽然想起以前聽人說,會隨身帶手帕的男人說明他心思細膩,也有人說是情場高手。抬頭看了一下鼬的面癱臉,嗯……他絕對不是後一種。

  「咱們扯平。」

  我怒:「呸!誰和你扯平!你還害我吹了一晚的冷風,我現在都還頭暈腦漲的,這該怎麼算!?」

  結果對方涼涼地看著我,「你推佐助下水又該怎麼算?」

  「……」好吧,誰叫我惹了弟控,還是個一點也不肯吃虧的弟控。

  丟了面子,我食之無味地嚼著團子,外邊跑進來一個小孩,一把撲到鼬的身上,「哥哥,你怎麼不回家?我們都很擔心你!」

  「佐助,別鬧,有外人在。」鼬將佐助推開一點,抱在凳子上。剛才佐助的那一撲,已經碰到了他的傷口。

  「啊!」佐助轉過腦袋,看到我猛地大叫一聲:「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滿頭黑線,咱一直都在這裡好不?就算咱是炮灰,你也把我忽視的太徹底了吧!

  不得不說,這兩兄弟和我不對盤。如果說,小的這一隻讓我討厭,那麼,大的那只就是讓我痛恨!

  因為鼬說:「佐助,你要吃什麼,今天有人請,不要客氣。」

  「……」

  他摸著佐助的腦袋,眼神是我從沒見過的溫柔,

  「我跟哥哥一樣的。」某小屁孩一臉幸福,烏黑的眼睛水汪汪地閃呀閃。

  一瞬間,我仿佛看到了眼前的這幅「兄弟圖」爆發出了耀眼的光芒,甚至使我不得不用手擋住眼睛以免被那奪目的光線刺傷……

  我說岸本兄,你筆下的這兩兄弟真的沒什麼嗎?+ +


第25章 木葉教師一日行

  再次整了整護額,確定自己的裝扮沒問題了,我挺了挺胸膛,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進忍校。

  今天,我將臨時擔任教師一天。

  為了鼓勵學生進步,忍校有時會請一些現役的忍者去學校給學生上課,算是讓他們對忍者這個職業有更深的體會吧。本來學校是請卡凱西去的,不過我硬是從他那裡把這個任務給要過來了,原因嘛,自然是為了看鳴人。

  「喂!」某個我不怎麼待見的小屁孩靠在牆上裝酷,「你來這裡幹什麼?」

  「咳咳!」我咳嗽兩聲做嚴肅狀,「對老師說話要用敬語哦,佐助君。」

  「老師?你?」

  「不知者不罪。所以我可以暫且原諒你的無知。」我整了整衣領,「今天我將擔任你班上的特別指導教師,你不用太高興。」

  我伸手拍拍他的腦袋,可惜對方明顯對我十分抗拒,擺頭想要避過,不過我又怎麼會讓他得逞?用比他更快的速度抓住他,狠狠地在他頭上□□了兩下,「來,乖乖地叫聲老師來聽聽。」

  「走開!」小屁孩用力地朝我的手拍去,我則在他打到自己前先縮了回去,所以他只能拍到自己的腦袋上。

  小樣,我對付不了你哥,難道還治不了你嗎?

  正好這時上課鈴響了,佐助狠狠地剮了我一眼,跑進教室。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站在門口醞釀了一下心情,快樂地推開教室門。

  「大家……」

  一盆水重頭淋到腳。

  然後我在眾多小惡魔的哄笑聲中抓了抓頭頂,摸下一隻活蹦亂跳的金魚。

  看向笑得最歡快的那個黃色腦袋,我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很好,虧我還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原來你就是這麼歡迎我的。

  「怎麼說呢……我對你們的第一印象嘛……蠻有活力的。」我微笑著對他們下評語道。

  班上瞬間安靜下來,我掃視了一圈,驚訝者有之,疑惑者有之,松了一口氣者有之,無所謂者有之……

  我繼續緩慢地說道:「我喜歡有活力的人。所以,我喜歡你們。」

  學生們愣了一下,然後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莫非是為我的氣度所折服?他們該不會以為我真的就這麼想吧?果然是天真的孩子呀!

  我摸了摸下巴,看到其中以鳴人鼓掌最為賣力,鹿丸皺著眉頭表示不解,佐助則不屑地嘟囔了一句,看口型是在說:「虛、偽。」

  抬了抬手,示意他們安靜,儘量讓自己笑得和藹可親,「為了讓你們繼續保持這種活力,現在,在上課之前,我們先來做點有活力的事……」

  看著那些純真的小臉,我一字一頓道:「大家一起繞操場跑50圈吧。」

  「誒!!!!!!!」全班大驚。

  我像西索大人學習,笑得無與倫比的BT,「現在請大家排好隊,動作太慢的要加跑10圈哦♥~」

  ……

  井野:「鳴人!都是你呐!」

  牙:「全是你害的!」

  赤丸:「嗷嗷!」(沒錯沒錯!)

  小櫻:「鳴人是笨蛋!」

  「……」

  我坐在一旁看小狐狸被眾人埋怨,感覺真是……解氣呐!

  揮揮手,為眾小打氣道:「還有20圈,大家再加一把勁哦♥~」

  一片唉聲歎氣聲響起。

  鹿丸:「老師真小心眼……」

  牙:「體罰學生的老師最討厭了!」

  赤丸:「嗷嗷!」(就是就是。)

  「……」

  我悠然自得地喝了一口茶,抬頭望天:咱一向都是有仇必報的,誰叫你們要得罪我。

  *********

  這些學生不愧是預備忍者,跑了50圈下來除了臉紅了些氣喘了些,也沒什麼不良徵兆,我後悔無比:早知道就讓他們跑100圈了。= =

  既然是請現役忍者來為學生講課,自然不會再講一些課本上的東西,一般都是實戰。不過他們都是1年生,也沒有哪個忍者會和他們認真打,這也是為什麼我能從卡凱西手上要來這個任務的緣故——沒幾個人願意去搭理這些小屁孩。

  「那麼,你們誰願意先上?不管是什麼招數都可以對我使出來。」

  「我來我來!」黃頭髮的小狐狸舉手。

  我微微一笑,朝他勾勾手指,自覺這個姿勢很有誘拐正太的潛力。

  鳴人走上前來,拿手搓搓鼻子,不懷好意地看著我,「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新招!」

  看來他是要為先前的事向我報仇。不過我不認為現在的他能把我怎麼樣,佐助還不是照樣被我扔水裡去了?所以我無所謂地聳聳肩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嘿嘿嘿……忍法•色‖誘之術!」

  「嗯哼~」一陣煙霧繚繞,黃頭髮的光裸少女拋著媚眼出現在我身前,我仔細看了一下:嘖嘖,身材真不錯!這胸,這腰,這臀,標準的36,24,36啊……

  臭小子小小年紀就對女人的身體這麼瞭解,看來小黃書看了不少,不知道他長大後和卡凱西相比,哪個更猥瑣點?

  「解!」鳴人忽然變回原樣,氣憤地指著我:「老師是色魔!居然盯著我連眼都不眨一下!」

  周圍的女生立刻對我竊竊私語:

  「真的呢,老師剛才看得好認真……」

  「是呢,好噁心的眼神……」

  「呀~討厭!」(嗲聲)

  「……」

  立時,全班都用看色魔的眼神看著我。

  我大怒:你大庭廣眾之下都敢露點,我還有什麼不敢看的!?

  誰說狐狸很可愛的?給我拖出去揍一頓先!

  所以我在毫不留情地將鳴人修理了一頓之後,順便又將班上的男生都重點關照了一遍,尤其是未來的9小強之流,至於小櫻,雛田,井野……女孩子就算了。

  結果這次忍校之行,我給自己留下了「暴力色魔」的稱號。= =

  誰說小孩都是天使?在我看來,那些全是惡魔!

  ……

  *********

  「喲,回來啦!」卡凱西拿著小黃書和我打招呼道:「淨化人類靈魂的工程師做得如何?」

  和卡凱西要這個任務的時候,為了掩飾自己想要勾搭正太的險惡用心,我曾用很文藝的腔調,聲稱自己要做「淨化人類靈魂的工程師。」

  當時把卡凱西給噁心到了。

  所謂風水輪流轉,現在我立刻就被自己的這句話給噁心到了。= =

  「還好。」我想經過我的調‖教,那些「壞胚子」多少能被我導正一些吧。

  「阿凱回來了。」

  「回來了?」我無意識地重複道,這麼快?

  看到我情緒低落,卡凱西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道:「你不是找他有事嗎?」

  是啊。我就等著和他告別然後離開呢,也許我潛意識裡不想他這麼快回來吧。

  但是,終是要分別。

  「嗯,我待會就去找他。」

  「不過……」我笑:「再那之前,還有一隻小尾巴要解決掉。」

  「Ma……隨便你,別下手太重就行。」卡凱西同我打了一個招呼就消失了。

  我忍不住腹誹道:真是壞心眼,人家好歹也是你老師的兒子吧,居然就這樣把他丟給我解決。算了,速戰速決吧!

  「出來吧,鳴人。你跟了我很久了。」我朝著他的藏身處喊道。

  「哈哈哈……居然能發現我!」鳴人從樹上跳下來,指著我道:「今天要和你一決勝負!」

  我有些無語地看著他,「我說,你還沒受夠教訓嗎?」我才把你揍了一頓沒多久的。

  「哼哼……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先前的我了……」鳴人兩手叉腰,眼睛眯著兩道縫,笑得狡猾無比,「我剛剛從伊魯卡老師那裡學到一個厲害的忍術,現在就要用來打敗你!」

  「哦……我知道了。」我不怎麼感興趣地應道。

  「哼!」大概是被我無所謂的態度刺激到,鳴人臉色凝重地結印,「未—已—寅。分‖身術!」

  一陣煙霧散去,鳴人的身邊多了兩個完全不能用的分‖身。

  「啊!!!」某只受到重大打擊的狐狸雙手抱頭,「怎麼會這樣!!!」

  我無聊地撇撇嘴,就知道會這樣。

  「不行!再來!分‖身術!」

  又多了兩個沒用的分‖身。

  「再來一次!分‖身術!」

  噗……這次居然只有一個!

  「再試一次!」

  ……

  「這次一定行!」

  ……

  「還沒完!」

  ……

  「哈——」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你還要幾次才行啊,我還有事要忙呢!」

  「嗚……可惡!為什麼總是不行!」鳴人抱著頭蹲在地上,周身籠罩著一片陰影。

  好吧,我承認我又心軟了。

  「主要是控制力的問題。」我拍拍鳴人的肩膀道:「你對查克拉的控制太差。」

  「那、那要怎麼做才行?教教我吧!」小狐狸睜著一雙圓溜溜的湛藍色眼眸,一臉期待地看著我,不得不說,他這個樣子讓我很萌……

  但是下一秒,我再次肯定了他其實是一隻惡魔。

  因為他說:「教教我吧,暴力色魔老師!」

  ……

  「你說誰是色魔!」我一個沒忍住,拳頭再次落在他的腦袋上。

  「伊魯卡老師都被我的色‖誘術打敗,只有你一點事都沒有,比色狼更厲害的是色魔,我們全班都認可了!」

  我呆滯了一秒,「你說全班?」

  某狐狸鄭重地點頭,「是啊!」

  「……」我的內心在默默流淚。

  「呐、呐,暴力色魔老師,教教我怎麼樣才能變成有用的分‖身嘛……」某只小狐狸纏上來。

  還沒從重大打擊中恢復過來的我,一把將他推開。

  「嘛、嘛,教教我嘛!」某狐狸繼續不依不饒地纏上來。

  再推開。

  再纏上來。

  如此迴圈反復,我終於反應過來,眼前這只是屬於小強類的,打不走,拍不死。

  我終於妥協道:「主要是對查克拉的控制不夠精確。」

  「哦!」小狐狸興奮地點頭:「那具體要怎麼做?」

  怎麼做?最好的辦法是爬樹練習,然後是踩水……不過這些他以後會學到,我覺得自己沒必要搶了別人的工作,更何況,我很快就要走了。

  「說嘛說嘛!」

  小狐狸的纏功一流,偏偏我是個正太控,實在沒法拒絕。

  「集中注意力就行。」

  「啊?集中?」小狐狸不解地看著我。

  「是啊。查克拉的提取,一是從肉體,二是從精神。所以想要獲得查克拉,首要做到的就是集中精神。」

  「嗯、嗯。」小狐狸眯著眼點頭。

  「你知道忍者的『忍』是什麼意思嗎?」我繼續教授。

  小狐狸搖頭。

  「『忍』,堅忍、克制、按耐。忍術的修煉,首要的就是練『心』。歷代偉大的忍者,無一不是擁有一顆堅定的『心』。」

  「而所謂的『心』,講白了,就是指你的精神和意志。」

  小狐狸急切道:「那、那要怎麼才能鍛煉我的『心』?」

  「首先,閉上眼睛。仔細地感受你體內的查克拉流動。」

  小狐狸照做。

  「然後,集中精神,想像著查克拉在某一地聚集。」

  「聚集在哪一點?」小狐狸睜開一隻眼問我。

  「嗯……你就想像查克拉聚集在額頭上吧。」我拿了一片葉子放在他額頭上。

  「哦!」小狐狸閉上眼。

  ……

  一分鐘過去……

  十分鐘過去……

  半個小時過去……

  一陣細微的呼吸聲響起……我走上前觀察,發現狐狸的嘴角流下一絲可疑的液體……

  居然,睡著了。 = =

  我一腳踹過去,「你這個笨蛋!果然一點天賦都沒有!白白浪費我的時間!」

  某只被踹醒的狐狸朝我呲牙咧嘴,「什麼呀!明明是色魔老師教得不對!」

  「不准說我是色魔!」

  「老師就是色魔!」

  「不是!」

  「就是!」

  「不是!!!」

  ……

  夕陽西下,一隻烏鴉叫著「傻瓜」從天邊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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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撲倒還是反撲倒

  「大叔,再來一碗海鮮拉麵!」

  「喂,你差不多點吧,已經第五碗了。」我有點擔心地看著鳴人的肚子,真能裝啊。

  「沒關係的,大叔的拉麵最好吃了,多少都吃得下!」

  受到誇獎笑得滿臉褶子的大叔送上超大份拉麵,「嗨!給你的特製加量海鮮拉麵。」

  「噢!謝謝大叔!」鳴人兩眼發光,耀眼程度堪比100瓦電燈泡。

  我有點無語,這個拉麵狂……忽然覺得拉麵大叔遇到鳴人也算是遇上知音了,難怪每次看到他都笑得跟朵花似的……

  從拉麵店出來,鳴人揉著肚子,心滿意足:「啊~~吃得好飽……」

  我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你一個人就吃了7份拉麵,能不飽嗎?

  「喂,色魔老師。」鳴人拉拉我,「明天也繼續指導我修煉吧!」

  「不要!」我想也不想,一口拒絕,「還有我不是色魔!」

  「啊!為什麼嘛!那我明天的修煉怎麼辦?」鳴人拉著我不肯放手,「答應吧!色魔老師!」

  我怒,「都說了不要叫我色魔了!」

  鳴人還要再說,忽然旁邊伸出一隻手拉住他,「小弟弟,你喜歡甜點嗎?」

  我抬眼看去,只見一個穿粉色衣裙的女孩正笑眯眯地看著鳴人。

  「你是誰啊?」

  「我是街對面那家『甜心VS甜點』蛋糕屋的老闆甜心哦!」女孩遞給鳴人一張傳單,「開業期間,憑此傳單可以享受5折優惠!記得叫你家大人帶你來哦!」

  你家大人?我默……她該不會指我吧?

  鳴人拿著傳單眼巴巴地看了我一眼,又把視線轉到另一邊,那個不知道叫「甜心」還是「甜點」的女孩此刻正在向一對父子做宣傳。

  「……」

  我默默地看了鳴人一眼,咱才19歲,還夠不上你家大人吧?你那是什麼眼神,棄狐嗎?

  「算了,時間還早。」我牽起鳴人的手,「我們一起去那家店看看吧!」

  「真的?」鳴人的小臉一瞬間放出燦爛的光彩,抓著我的手向前沖,「那我們快點去,遲了就賣光了!」

  「啊!慢點啊!」剛吃飽飯不適合劇烈運動啦!

  ……

  ***  ***  ***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鳴人手上抱了一堆點心跑到我面前,「色魔老師,這些我都要!」

  我伸手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你要是還想讓我繼續當冤大頭就不准叫我色魔!」

  鳴人捂著腦袋不滿地「哼哼」兩聲,忽然視線又被前面貨架頂層上的巧克力房子吸引住,「啊!色魔老師,我要那個!」

  「……」我淚流滿面:都說了不要叫我色魔啊!!!你知不知道已經有好幾個姑娘在看著我竊竊私語了!

  鳴人是屬於那種說風就是雨的行動派,將手中的點心往地上一放,整個人就跟猴子一樣蹭蹭蹭地往貨架上爬,等我從消沉中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手都已經快夠到那個巧克力了。

  「鳴人,快點下來!」我怒斥道。

  「等一等,」小狐狸繼續伸爪夠巧克力,「還差一點!」

  忽然「啪啪」幾聲,木制的貨架因為受力不均,開始向下傾斜,貨架上的物品紛紛掉下,眼看貨架就要倒地,下方卻還有一個小孩子站在那裡!

  我嚇了一跳,正要趕過去時,旁邊一人以比我更快的速度沖過去將快要倒塌的貨架頂住,我則乘機將鳴人以及那個小孩帶離危險地帶。

  貨架倒地,地上一片狼藉。一群客人跑過來圍觀。

  「鳴人!都是你幹得好事!」我氣得狠狠地彈了一下他的腦袋,見過的小孩裡就屬他最皮!想當初帶我愛羅時多輕鬆啊!

  「……」小狐狸眼淚汪汪地看著我。

  然後我忽然覺得自己很無力。

  「哥哥!你怎麼忽然離開了?」

  人群外擠進一個小孩,我一看,居然是佐助,再看看先前幫我的那個人,原來是鼬,怪不得速度比我還快。(喂喂,速度比你快的不止鼬吧!)

  「啊!」鳴人忽然指著佐助大叫:「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佐助鄙夷地看著鳴人。

  「佐助,你認識的?」鼬問道。

  「這是我班上的萬年吊車尾!」

  「你說什麼!」鳴人暴跳如雷,就要衝上去揍佐助。

  為了鳴人的小命著想,我將他往後拉,「冷靜點啊!你不要再給我惹事了!」

  那個弟控是你這種菜鳥能惹的嗎?

  「走吧,佐助。」鼬牽過弟弟往外走,語氣平緩地說著惡毒的話,「物以類聚。和笨蛋在一起久了會變笨的。以後記得離他們遠一點。」

  「嗯,哥哥說的是!」佐助眼神閃亮,一臉崇拜地看著鼬,好像他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

  ……

  我和鳴人一起跳起來,「混蛋!你說誰是笨蛋!?」

  這時一雙手從後面伸過來,將我和鳴人一邊一個抓住,「兩位客人,請先將賬款結清好嗎?」

  我回頭,看見那個不知道是叫「甜點」還是「甜心」的女子,帶著陰沉的笑容遞上帳單,「包括這些打爛的點心和損壞的貨架,一共是5000,本店小本經營概不賒欠,請結清。」

  「……」

  ***  ***  ***

  「啊!可惡,佐助那傢伙跑到哪裡去了!」鳴人一時手搭涼棚,一時跳到高處,四處張望。

  我捏著乾癟的錢包跟在後面默默流淚,果然不應該帶狐狸出來遛街麼?

  「色魔老師,你快點啊!佐助都找不到了!」鳴人跑過來拖我。

  我機械地跟在後面,好半天才恢復語言能力,「鳴人,你找佐助幹嘛?」

  「當然是教訓他啊!剛才他居然說我們是笨蛋!」

  我默……剛才那話明明是鼬說的好不?感情你從頭到尾就只看到佐助嗎?果然「佐鳴」是宿命的一對麼?

  ……

  鳴人還在眯著眼睛找佐助,不過我已經決定遠離他了,招惹佐助無疑等於招惹鼬,這種找死的事咱是不會幹的,畢竟我沒他那個小強命,無論何時都可以化險為夷。

  我開口道:「鳴人,我還有事要先走。接下來你自己一個人回家行嗎?」

  「啊?」鳴人愣了一下,忽然幽幽地開口:「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我立刻起了一身雞皮,你幹嘛一副棄狐的表情???

  鳴人他繼續幽幽地說道:「我就知道你們都不喜歡我……」

  我全身的雞皮都落地了。

  幽怨的聲音仿佛還配上了蕭瑟的風聲,「你走吧,反正我也習慣了一個人。」

  一地的雞皮被秋風吹散。

  我默默地站起,「走吧,你要去哪裡,我陪你好了……」

  ……

  ***  ***  ***

  路上的行人開始多起來,街道兩邊掛上了燈籠,木葉的夜市出乎意料的熱鬧。

  鳴人拉著我四處轉悠,很快就被那些路邊攤上的遊戲吸引了注意力,從而將佐助拋向腦後。我忽然很想替佐助鳴不平:你對鳴人來說居然還比不上撈金魚重要!

  「可惡,老闆,再給一個。」鳴人隨手將手上的破網朝後一丟。

  我提醒他,「別亂丟東西,砸到人就不好了。」

  可惜他的注意力都被金魚吸引走了,完全沒聽到我說什麼。

  然後我鬱悶了,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老媽子,跟在不聽話的兒子身後,偏偏還總是被無視。

  「可惡!又破了!」

  小狐狸又是隨手朝後一丟,結果這次真的砸到人了。

  而且居然是佐助。

  我應該說「你們真的好有緣」麼?

  鳴人回頭,看到佐助大叫:「啊!找到了!」

  我鄙視之:你跟本就沒找好吧!

  佐助拿著破漁網,蹙眉:「你找我幹嘛!」

  鳴人跳到他面前,「我要你把先前的話收回去!」

  「先前的話……」佐助短暫地沉默了一下,「吊車尾的?」

  你這是火上澆油。

  果然,狐狸一把撲向佐助!

  這驚天地泣鬼神的一撲,徹底推翻了我從前的認知,原來真相其實是「鳴佐」麼?

  我感覺我的鼻子在發熱。

  「不阻止嗎?」清清冷冷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鼬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我身邊。

  我嚇了一跳,但看到鼬並沒有什麼不悅的表情,猶豫道:「嗯……這個,不是有一句話叫『小孩子打架大人別插手嗎』?」雖然我旁邊的這個也不算是大人。

  一陣緘默後,鼬忽然道:「也許佐助也該有一個朋友。」

  誒?

  我看著滾成一團的兩個小鬼,心下對鼬悄悄的比起一個大拇指,你行,這樣都看得出來他們會成為朋友。

  兩個小孩扭打了一陣,開始決定用撈金魚來決勝負,我看鼬站在一邊沒插手,也很識趣地保持沉默。只是默默地為自己的錢包再次哀悼了下。

  兩隻小的擠在一起撈金魚:

  鳴人推了佐助一把,「你滾開點啦!」

  佐助推回去:「呸!你才離我遠點!」

  我默默地在一旁當演說:第一回合,鳴佐互推,不分勝負。

  ……

  「這只是我的,你別搶!」鳴人朝佐助撲過去。

  佐助閃開,吐舌:「誰叫你自己手腳太慢!」

  我繼續演說:鳴人欲撲倒佐助,未遂。

  ……

  「啊!你又搶我的!」鳴人再次撲向佐助。

  佐助側身,悄悄伸出一隻腳勾倒鳴人,可惜小狐狸也不是蓋的,在跌倒的最後一刻伸手抓住佐助的上衣……

  兩隻終於不負眾望地倒在一起!

  於是我終於圓滿了:果然真相還是「佐鳴」!


第27章 決裂以揮別之名

  衣服,帶兩套換洗的就好。

  忍具,全部檢查過都沒問題。

  兵糧丸,雖然不好吃但是很實用。

  現金,大手大腳花了一陣居然沒剩下多少……

  將所有東西打包,準備今晚就離開。

  其他的東西都原封不動,這樣也許可以將我已經不在的事隱瞞上幾天。

  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我皺了一下眉頭:這個時候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誰呀?」打開門,看到七叔站在門口。「找我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七叔是個火爆脾氣,一句話說的不對就是一頓夾槍帶棒的怒喝:「臭小子翅膀長硬了是不?不把我們老頭老太放在眼裡!」

  這都是哪跟哪啊……

  我嘴角抽搐,「我也就是這麼一問,您也想太多了。」

  「我想太多?我問你,今天是什麼日子?」

  我默……今天難道還是什麼特別的日子不成?

  「您生日?」我不確定道。

  「呸!是你七嬸生日!小沒良心的!」

  我鬱悶了,怎麼偏偏是今天!

  「還愣著幹嘛?快跟我走,就等你一個了!」七叔催促道。

  我猶豫了一下,跟上。在離開之前不能露出馬腳。我也不知道鼬具體會在什麼時候動手,不過,耽誤一晚應該不要緊吧?

  路上七叔對我絮絮叨叨:「你七嬸想你,你平時有空也不知道來看看她!虧你小時候她那麼疼你……」

  我撇撇嘴,我又不是真正的宇智波烈。

  平時因為怕露馬腳,能不跟這幫親戚接觸我就儘量不接觸,白天早早地就出門,晚上很遲才回家睡覺,雖然住在一條街上,卻甚少與親戚們見面。那個七嬸我也只見過兩次,因為雙目失明的關係,她平日都不出門。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七叔開始揪我耳朵。

  「哎哎……有聽,有聽!」我趕快表決心,「您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認真的記在心中,我就是忘了我自己都不敢忘記您老的話!」

  「嗤!」七叔笑了一聲,罵道:「油嘴滑舌!」

  七叔抓著我的耳朵輕揉,我心驚膽戰,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又要□□我可憐的耳朵。

  只聽他忽然說道:「你也長大了,我知道你平時任務忙,也不想多浪費你的時間。只是你七嬸她自從緒方死後,身體就一直都不好。我們都老了,也沒多少日子可活,只要你好好的,有空時來看看她就好。畢竟除了緒方,她最疼的就是你了……」

  緒方,好像是七叔唯一的兒子,據說是去年過世的。

  看著七叔斑白的兩鬢,對於這個照看著「我」長大的老人,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想起了我的父親。

  當年我不顧大哥的阻擾執意要出國留學,父親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地為我準備好一切。

  在國外的日子很苦,一邊打工念書一邊將苦水往肚子裡咽,但想到自己當初立下的一番豪言壯語,我就怎麼也不願意向家裡訴苦讓大哥嘲笑,最後甚至連電話也不想掛,因為害怕被他們詢問近況時自己會忍不住哭泣……

  最後我實在忍不住掛了電話,沒想到電話那端反而是父親先哭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不斷的說著想我,想我……

  千言萬語只化作想我兩個字……

  我拿著電話筒哭得泣不成聲。

  後來父親好像醒悟過來,又反過來安慰我,叫我不要受他的影響,要好好念書,不用太經常掛電話給他,因為他怕電話費太貴我的生活費會不夠。

  父親過世時我不在身邊。

  在他的靈堂上,大哥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他見過的最無情的人。

  最無情的人……

  ……

  ***  ***  ***

  「哎呀,烈來啦!」

  門外一個抱小孩的女子看到我,開心地招呼我進來。這個人,是「我」的寡嫂。一年前「我」的堂哥死後,她獨自帶著孩子並照顧著老人。

  我笑著和她打招呼。

  「烈來了嗎?」

  隨著蒼老的女聲響起,房門被拉開,雙目失明的老太太扶著牆壁站起來,我急忙過去攙扶,生怕她一個不注意會摔倒。

  老太太伸手在我臉上摸了一陣,蹦出兩字,「瘦了。」

  然後我的眼眶忽然就濕了。

  我不知道這是我的感情還是宇智波烈殘留下的感情。

  嫂嫂招呼我們過去吃飯。

  席間「我」的小侄子一直睜著他圓溜溜的眼睛看著,我朝他做了幾個鬼臉,逗得他「咯咯」直笑,小傢伙不斷向我伸出他胖乎乎的小手,扭動著他肥肥的小身子想要勾搭我。

  最後我實在受不了他的勾搭,終於從嫂嫂手中將他接過。

  一歲多的小不點已經頗有份量了,看得出他被養得很結實。他一到我的懷裡就努力地做攀岩運動,胖胖的小手揪住我的頭髮,然後對著我的臉「吧唧吧唧」兩下,印上兩個口水印子。

  別誤會,他不是在非禮我,真相是這個小傢伙正在長牙,把我的臉當饅頭啃了。= =#

  七叔吃味地坐過來逗小不點,「壞小子,平時對爺爺都沒這麼熱情!」

  結果小不點一翻身撲進我懷裡,直接拿小屁屁對著七叔。

  我對著七叔大笑,誰叫您老長得太兇惡!

  飯後七叔拖著我陪他喝酒,老實說我挺不願意的,他喝的酒太烈,不適合我。

  不過他卻不這麼想,大概在他看來,能喝烈酒的才是男人。好吧,我承認我不是男人。= =

  看到七叔喝得有七八分醉了,我猶豫了一下,開始探他的口風,「七叔,最近,家族裡有沒有什麼行動?」

  「行動?」七叔開始大舌頭,「哦!有!」

  「是什麼?」我緊張道。

  「好像要舉行比武大會,選出宇智波第一人,不過我看這次又是鼬拿第一,你要是努力一下,或許能拿個潛力獎,哈哈……」

  「不是說那種的啦!」我歎氣地扶額。算了,想來他也不會知道。

  七叔本來就是一個快要退役的忍者,那種重要的事情也輪不到他知道。事實上,就連我也一點風聲都沒聽到,估計叛亂這件事只有宇智波的高層才知道。

  因為叛亂而被滅族,但這其中有多少人是不知道事實真相而枉死的!

  我不明白鼬為什麼會接受這個任務。

  漫畫中說他是為了和平,為了不讓更多的人死亡而選擇滅族。

  可是如果這所謂的和平,是建立在這些老弱婦孺的死亡上的話,這樣的和平我不認同!

  然而我又有什麼資格義正言辭地指責他,我也不過是一個逃跑者罷了。

  對著七叔幾次欲言又止,最後我只能選擇沉默。

  我救不了他們,就算沒有鼬,也會有別人。

  但是這個理由不能掩蓋我自私無情的事實。

  ……

  ***  ***  ***

  拿上行李,走出門,最後看了一眼這個住了半年的家,我毅然轉身離開。

  我要去找我愛羅,可以的話,最好把他拐出砂忍村。

  遠離那些陰謀或是陽謀,讓那些卑鄙無恥的高層們統統見鬼去吧!

  宇智波也好,木葉也好,砂隱也好,從今以後這些都和我無關。那些光明的或是齷齪的事統統都和我無關。愛咋地就咋地,管他砂隱是不是被利用,管他木葉是不是被崩潰,管他大蛇丸要不要勾引佐助,管他斑是不是最後的幕後黑手,這些統統都不關我的事!

  我只是葉凡,一個普通的人罷了。

  不過,要是我愛羅不跟我走怎麼辦?

  其實他對那個村子還是有感情的吧?不然以他也不會一直被暗殺還堅持留在那裡。

  苦惱……

  啊!不管了。他要是敢不跟我走就要他好看!

  我的雙眼燃燒起熊熊火焰,誓要將小熊貓拐帶!

  「誰是小熊貓?」背後忽然響起一個低沉的男聲。

  我嚇得跳起來,只見牆角邊靠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卡凱西。」

  「來了很久了,不過你一直在囔著要拐帶小熊貓,沒發現我罷了。」卡凱西從陰影中走出,皎潔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不真實的光影,銀白色的發泛著絲絲光澤。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阿凡。」

  我忽然冷靜下來,不確定道:「你在監視我?」不然不能解釋他為什麼深夜出現在我家門外。

  「是。」沒想到他倒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誰派你來的?」難以相信我這樣一個小人物也有人監視!

  「沒人派我來。」

  那你好好的跟蹤我幹嘛!?

  見我不信,卡凱西解釋道;「這次是我的個人行為。我擔心你,所以這幾天一直跟著你。」

  「你有病!」我脫口罵道:「變態猥瑣男加跟蹤狂!」

  卡凱西沉默地盯了我一陣,我心虛地移開視線,根據我的經驗,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

  過了好久他才開口道:「上次你請我和紅去吃飯時我就覺得不對勁。我開始還以為你是遇到什麼麻煩了……但是,沒想到你……」

  卡凱西又沉默了一陣,忽然厲聲喝問:「你要背叛木葉嗎?」

  「……」

  我咬咬唇,腦袋亂成一團。

  背叛木葉……我從來就沒有忠誠于木葉又何來背叛?可是……

  為什麼我要覺得愧疚?

  為什麼我心裡會覺得難受?

  為什麼我不能大聲反駁他的話?

  卡凱西伸出手搭上我的肩膀,慢慢地說道:「你到底,怎麼了?」

  「我……」我抬頭看著眼前的人,他黑白分明的眼裡有我的身影,眼神專注而柔和,寧靜而耐心,他在等我給他一個解釋。

  我動了動唇,沒有聲音,最後深呼吸一下,按耐住酸澀的眼睛想要流淚的衝動,開口:「我只是,不想死……罷了……」

  「有人要殺你?」卡凱西冷聲:「是誰?」

  是誰?是整個木葉高層!

  可是他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只會連累他罷了!

  夜晚的清風徐徐吹來,月光穿透茂盛的樹葉,在我們身上投下斑駁的樹影,我想如果不是那些事,這應該是一個很美好的夜晚。

  閉了閉眼睛,我狠心揮開他的手,跳後一步,決然道:「多說無益,我是無論如何都要走的!除非你殺死我!」

  卡凱西的眼中露出一絲懷疑,「你要和我動手?你確定?」

  我黑線萬丈,就算你看不起我也不用表現的這麼明顯吧!?

  我一個一個地解開身上負重的扣子,帶著一絲躍躍欲試的興奮,「我承認你很強,但是,太過看輕我,會吃虧的。」

  卡凱西默默地看著我,在確定我是認真的後,將左手放在護額上:「好。我會抱著殺死你的決心和你打,如果這是你的希望。」

  隨著最後一個音的落下,移開的左手之下,一隻眼,鮮紅如血。


第28章 血色的殺戮之夜

  關於我和卡凱西的實力,我曾在私下裡比對過多次。

  論體術,速度、力量、反應我都不是他的對手,即使把帶了半年的負重拆下來也一樣。

  論忍術,對方是拷貝了上千種忍術的拷貝忍者卡凱西,所以不用比也知道結果。

  論經驗,只執行過半年任務的我,和他完全不是一個層面上的。

  所以唯一剩下的能和他一較長短的就是幻術。

  「準備好了?」

  卡凱西捏捏拳頭,朝我走過來。

  「……」為嘛他擺出一副準備暴打我一頓的架勢?= =#

  我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兩步,不想這個舉動讓我在氣勢上就先輸了一籌。

  「未戰先怯……忍者首先要保持冷靜,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表露出感情。」卡凱西的語氣中流入出一絲無奈,教訓我道:「就算你想逃跑,也不能這麼明顯的把心思寫在臉上!」

  我的臉微微紅了一下,嘴硬道:「誰說我要逃了,我馬上就能把你打趴在地上!」

  「是嗎?」

  只見卡凱西身形一晃,忽然間就從我眼前消失了。

  我呆滯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

  哪裡去了?

  忽然,我感到背心處微微一痛,不用回頭都知道卡凱西正用苦無抵著我的背心,他戲謔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要怎麼把我打趴在地上?」

  果然,在體術上我和他完全沒有可比性……

  雖然早已經有心理準備,但是這麼明顯的差距還是讓我有些失落。

  我垂下眼簾,淡淡地應道:「我又不是沒把你打趴過……」只不過你不知道那是我做的罷了。

  「你?」明顯不信的語氣。

  我反問道:「你不是說要抱著殺死我的決心和我打嗎?」

  給我留下反擊的時間,是你的失誤。

  預感到不對勁,卡凱西將苦無往前一送,我的身體化作一陣扭曲的殘像,如一縷輕煙似地從他的眼前消失。

  虛煉的幻術發動了。

  隨著虛煉幻術的發動,在卡凱西的視野裡,周圍的景物仿佛也都被扭曲了,好像將各種顏色混在一起,剛開始互不相合,各種顏色呈現出漩渦狀的絲絲分明,當它們全部變為一體時,就像一灘黑色的墨汁一般,一片漆黑。

  這是虛煉為他所造的世界。

  虛無之空,虛煉的誕生之地。

  視覺、味覺、聽覺、嗅覺、觸覺,全部剝奪。

  在裡面,他將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失。

  即使外面過了幾年對於中術人來說也只是一瞬。

  但是如果真的過了幾年,對方的肉體早就死亡了。而且使用幻術的一個要求,就是施術者不能離開目標太遠,所以我也不可能讓虛煉對著他一直使用幻術。

  看著卡凱西一動不動,像個木偶一樣站在原地,我暗暗好笑,這個時候我要怎麼處理他都沒問題吧?是揍他一頓?還是將他雙手雙腳反綁?

  繞著他轉了幾圈,我再次掏出墨筆,不知道呆會他照鏡子時是什麼感覺呢?

  說起來,和他組隊了這麼久,我都還沒看過他長什麼樣呢,這個傢伙就是和我們在一起吃飯時,也要背過身不讓我們看他的長相,嘿嘿,這麼好的機會可不能錯過!

  嗯……

  看著這張臉……

  我忽然更有將他畫花的欲望了!= =#

  你說世界上怎麼就是有這麼氣人的事呢!?

  有些人,天生就是處處比你強。長得比你好看,腦袋比你好用,實力更是你拍馬也趕不上!跟這種人在一起,你會感到自己的存在就是為了襯托他的優秀,比如說鼬,比如說卡凱西。

  好吧,我承認我嫉妒了!(虛煉:你又不是男人你嫉妒啥?)

  所以光是在他臉上畫熊貓眼畫鬍子已經不能讓我滿足了!(虛煉:你是在找藉口畫他的臉吧?)

  將他的腦袋上插滿最惡俗的紅花,在他的臉上畫滿烏龜,腦門上再寫上笨蛋——把他當初罵我的話還給他。然後猶豫了許久,我才放棄了給他穿裙子的想法,畢竟大半夜的我也沒地方找裙子不是?

  好了,拍拍手,雖然沒有百分百圓滿,但至少也有百分之八十的圓滿——咱做人一向很厚道!

  將虛煉留下繼續困住卡凱西,我先一步離開。我和虛煉之間有契約存在,所以不論我們相隔多遠,都可以感應到彼此。

  稍微使了點手段,避開木葉的警衛,越過高大的鐵絲網,我進入死亡森林。

  只要穿過這片森林,就可以離開火之國。

  將事先準備好的防蟲藥拿出來灑了滿身,猛獸我倒不怕,就怕這森林裡眾多噁心的變異蟲子,特別是那種會吸血的……

  因為拆下負重的關係,身體變得輕盈,在密林間奔跑跳躍,有一種飛一般的愉悅感覺。

  自由,很快,我就要自由了!

  ……

  ***  ***  ***

  我想我命犯小人。

  所以不論我走到哪裡最後都要倒楣。

  我捂著肚子躺在地上,剛才在急速奔跑中肚子上突然就挨了一腳,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肋骨已經斷了兩根。鬱悶,我果然和兔子眼的不合麼?剛剛才擺脫了一個居然馬上又撞上兩個……

  「鼬,看來消息被走漏了。」

  高大的男子朝我走近兩步,抓著我的頭髮將我的腦袋提起來,「要不是今晚和你有約,也不會正好撞上他。」

  這個人……應該是火影中隱藏的大BOSS,宇智波斑吧……

  「不可能。」鼬走到斑的身邊,靜默了一會,聲音清冷,帶著一絲不解,「這件事除了你和我,一共只有四個人知道。他不可能會提前知道。」

  「呵……」斑嘲諷地勾了勾嘴角,道:「那他怎麼會在這裡?我記得你說過,這段時間木葉不會派任何一個宇智波的人外出任務。你看他的樣子,是想逃跑吧……」斑將我的包袱抖了抖,裡面的行李掉了一地。

  鼬沉默了片刻,忽然道:「你在懷疑我。」

  斑笑了笑,沒說話。

  月色下,鼬的周身泛出一股淡淡的殺氣,無情的薄唇緩慢地吐出冰冷的話語,「你無非是要我表示誠意罷了。我說了,我會如你所願。」

  斑將我往地面一丟,退後一步,做出請君隨便的姿態。

  我的腦袋撞在冷硬的地面上,在寂靜的夜晚中發出沉悶的聲響,我忽然無聊地想著:聲音這麼悶,說明咱腦袋一點也不空……

  鼬一步一步向我靠近,他的腳步很輕,像貓一樣不發一點聲音。夜晚森林中的光線暗淡,我只能看清他的大致輪廓,只有一雙鮮紅的眼睛,透入黑暗望向我,不帶一絲人氣。

  遠久的記憶一下子如洪水一般鋪天蓋地湧向我的腦海,刺痛著我的神經,那個血色的夜晚,冰涼的利器穿刺骨頭的疼痛,無助的呼喊聲仿佛還在耳邊叫囂……

  「不要過來……」我害怕的往後退。

  「不要過來……」我的身體無助地顫抖。

  「不要過來……」我的眼淚簌簌地往下掉。

  鼬在我身前兩步的地方停下,緩慢地從背後抽出刀,用沒有感情的聲音說著安慰的話,「很快就會結束。我的實力可以讓你感覺不到痛苦就已經結束。」

  為什麼我就一定要死?

  為什麼我總是要遭遇到這種事?

  為什麼你要殺我還要用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到底我又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你們都不肯放過我!?

  「走開!!!不要過來!!!」

  我的喊聲淒厲尖銳,帶著撕心裂肺的痛楚。恐懼、無助、絕望、憤怒、憎恨,所有的負面情緒一瞬間全部爆發。

  我不想死!

  我不想被殺死!

  我不想毫無反抗能力的被殺死!

  空間開始扭曲,我的身影在鼬和斑的視線中消失,如同被攪亂的湖面一般,短暫的波動後又重新歸於平靜。

  虛無之空。

  剝奪對方的五感。

  無盡的黑夜,永恆不變的靜止。

  ……

  將鼬和斑拖進幻境,我暫時松了一口氣,但是危機並沒有解除。

  其實虛煉的幻術並不是無敵的。應該說,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是無敵的。

  紅說過,幻術其實就是介入別人的精神,支配人類行動和五感的忍術。也就是說,你想介入別人的精神,一般要有比對方強大的精神力。

  但是,如果對方的精神力更加強大,強大到能反彈你的幻術的地步呢?

  或是對方即使五感失靈也能憑本能進行廝殺呢?(傳說中野獸般的直覺。)

  更何況那兩個人都是以幻術見長的忍者。

  最重要的是,雖然我可以使用虛煉的能力,但是我在使用幻術的時候不能做其他的事。

  看著被我定在原地的斑和鼬,我的冷汗之冒,虛煉,你怎麼還不來?

  我現在只能祈禱天上諸神保佑不要讓他們太快將幻境破了。

  但是我一向都是不被神所佑護的人。

  我想大概是我平時求的神太多了,所以沒一個願意保佑我。

  下次要記得拜神只能拜一個。= =

  斑是最先清醒過來的,真不愧是火影裡最大的BOSS。

  幻術被反彈讓我的神經如被撕裂一般的痛,我全身痙攣地倒在地上抽搐。

  「幻術麼……已經好多年沒遇到能讓我中招的幻術了……」斑頓了頓,道:「鼬,你們這一代出了不少不得了的傢伙呢,可惜了」

  鼬在我身邊靜靜地站了一會,語氣平淡一如往昔,「你又何必假惺惺,反正他也快死了……」

  「呵。乾脆你送他一程好了,與其讓他受到自己幻術的反噬痛苦的死去,還不如給他一個痛快。」

  「如你所願。」

  鼬的刀刃再一次對準我。

  這一次,我不想反抗,也不能反抗,既然都要死,那我還是選一個輕鬆點的死法。

  「小凡,你沒事吧?」虛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因為我們可以在心裡對話,所以對方聽不見。

  「怎麼會沒事,我都快死了你才來。」我想翻白眼,可惜沒力氣。

  虛煉有些歉意的說道:「我一感覺到你的精神波動有異就趕來了。要不要我替你報仇?」

  「……算了。那個斑不是一般的厲害,他能反彈你的幻術。」虛煉雖然不怕物理攻擊,但是受到精神攻擊一樣會死。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我勉強抬頭,看著鼬說道。

  「……你說。」

  「你的眼睛下面為什麼會有兩道紋?」這個問題咱疑惑了好久。

  「……」

  可惜我沒能知道。

  因為刀穿刺了我的心臟。


第29章 逝去的和留下的

  他應該是我見過的最不像忍者的忍者了。

  和他認識前,我曾看過他的資料。

  宇智波烈,9歲忍校畢業, 12歲升為中忍,參加過秋福岩山戰役,桔梗山戰役,此後一直在土之國從事間諜工作,直到戰爭結束後才回到木葉。雖是中忍但實力已達到上忍的水準,寫輪眼已開,擅長體術及火遁忍術。

  如果那些資料沒有錯的話,那麼,我所見過的宇智波烈和上面說的,絕不是同一個人。

  先不說從來沒見他使用過寫輪眼——或許是不會用,從他的各方表現來看,怎麼也不像是能從戰場上生還的人。

  行動盡是沒用的動作。

  使用忍術時從來沒仔細考慮清楚,結果反被我利用。

  甚至連最基本的忍者常識也缺乏……

  他說,他討厭兔子眼的。難道他不知道他自己也是兔子眼嗎?

  宇智波烈回到木葉後沒多久,在和隊友執行一項秘密任務時遭遇伏擊,全隊死亡。然而在他的葬禮上,此人忽然又奇跡般的復活。

  但是,這個重新活過來的人,真的是宇智波烈嗎?

  反差這麼大,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不是同一個人。那麼,他是誰?

  或許如他所說的,他是葉凡。

  這件事我並沒有上報給木葉。

  一開始只是想再多觀察一段時間,後來是覺得這個人對木葉完全沒有威脅——廢到那種程度,也實在是一種境界。

  他一定挺不過暗部的拷問。

  偏偏他實力不濟脾氣還很大,小心眼,睚眥必報。

  第一次見面時他就毫不掩飾對我的敵意,只是我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在什麼地方得罪過他。

  罵我兔子眼。

  罵我面罩猥瑣男。

  罵我是大叔,明明我才20歲。

  ……

  有時覺得他像個姑娘,本身模樣就長得陰柔,偏偏還喜歡臉紅,臉皮薄的不像個男人。

  被我踹了屁股會臉紅。

  被我詢問要不要一起泡溫泉時會臉紅。

  被我牽著手時也會臉紅,嗯……不過當時我是變成女人的樣子。

  ……

  爭強好勝,整天和凱混在一起,叫囂著要打敗我。

  雖然覺得就憑他想要贏我是不可能的,但是出於對隊友的關心,我還是去看過幾次。看得出他很努力,凱的訓練是出了名的嚴格,這樣他都能堅持下來,也許有一天,他真的能打敗我吧?

  偶爾凱不在的時候,他就會跑來找我幫忙訓練。佔用我看書的時間,還要美其名曰怕我宅在家裡發黴,讓我出來曬曬太陽……

  好吧,既然是他自己撞上來的,那就不要怪我下手太狠了。

  ……

  他跑來請我和紅吃飯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了。記得在花之國的時候,他因為和我打賭,賠上了大半年的工資,當時此人可是賭咒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請我吃飯的……

  之後我一直在暗中跟著他。

  直到發現他居然想離開木葉。沒有接到命令,隨意離開忍村的忍者會被當作判忍處理。想到他的背叛,一股憤怒充斥著我的胸腔。到底是為什麼?

  他說:「我只是……不想死……罷了……」

  我不明白,如果是有人想要殺他,為什麼他不向村裡報告?為什麼他要選擇逃跑?為什麼他不告訴我?

  我決定打斷他的腿也不讓他成為判忍。這個沒常識的恐怕還不知道成為叛忍意味著什麼。那是無止境的追殺,不只是木葉的追殺,任何接到任務的忍者都可以殺了他換錢!就他這種程度,離開木葉根本活不過一個月!

  ……

  沒想到他會幻術,而且還不弱。當時我一時手下留情居然給了他反擊的機會。再仔細想想,在雪山的那次估計也是他搞得鬼,竟然一直扮豬吃老虎……

  最終還是讓他逃了。

  走之前他居然還給我頭上插紅花,臉上畫烏龜,額上寫了「笨蛋」。

  我不過是揍過他幾次,罵過他幾次笨蛋,順便再訛詐過他幾頓飯而已,用得著這樣報復我嗎?要是讓我逮到,一定要十倍奉還——將他全身都畫滿烏龜!

  ……

  宇智波一族被滅的消息傳來時,我除了驚訝竟然還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也許他逃了也好,至少還有一條命在。

  然而兩天后他的屍體卻在死亡森林中被人發現。據驗屍官說,屍體的死亡時間超過三天,也就是說,他是在宇智波被滅族的前一天死的。

  那天晚上,是我們見的最後一面。

  他的眼睛睜得很大,帶著不甘,黑色的長髮散落在地面上,胸口上的血跡已經乾枯變黑,一刀穿心,腦部有受到強大幻術反擊的痕跡。

  我在他的屍體旁守了一天,這次他沒能再次復活。暗部將他的屍首帶走,說是要解剖研究。紅想阻攔,被我制止了。

  忍者就是忍村培養出來的工具,只要還有用,即使是屍體也要貢獻出來。

  有時想想,身為忍者,除了名字,還真沒什麼東西是屬於自己的。

  ***  ***  ***

  木葉的這片天空依然寧靜,即使是曾經被稱為精英家族的宇智波一族的覆滅,也只是讓木葉震動了幾天。

  也許人們最是擅長遺忘。

  照例,早上六點起床,七點出門,到慰靈碑前看望帶土。

  在戰爭或任務中死去的忍者,名字將會被刻在石碑上,但是,這並不包括那些死於滅族的人。

  但即使能被刻在上面,那也不是他。

  將近中午的時候才到約定的地點,上面已經安排了新的隊友。

  依然說著蹩腳的理由:「抱歉,我遲到了。因為今天碰到了一隻黑貓橫在我面前。」

  「前輩真是太過分了!」新來的隊友是一個相當嚴謹的人,憤怒道:「你以為集合的時間是幾點啊!身為忍者卻不遵守規則!」

  這話,和以前我說的好像呢……

  如果是他的話,大概會說;「這是你第98次遇到黑貓,木葉盛產黑貓嗎?」

  或者是:「我正在做燒烤哦,如果要吃要把面罩脫下……」

  新隊友繼續咆哮:「這樣的隊友我不能認同!像你這樣連時間都不守的人我最討厭了!」

  撓頭,又是第一次見面就被人討厭了啊……我真的很討人厭嗎?

  新的隊友是一個很有實力的人,和他在一起做任務完全不用擔心被拖後腿,他也不會犯盡常識性的錯誤,然後讓我逮著機會嘲笑。

  只是,總覺得……有點無聊。

  日子一天天過去,每天出任務,回家,再出任務,日子一成不變。

  分離的時候會不舍,會悲傷,也會慢慢習慣,習慣有人從身邊離開,習慣曾今熟悉的人如今變成一段回憶。

  總有什麼會逝去,也總有什麼會留下。

  ***  ***  ***

  「您好,您的快件,請簽收!」

  送來的是一個小包裹,寄件位址是澤平,那裡盛產藥材,不記得在那裡有認識的人。

  拆開,裡面是一大打的草藥眼貼還有眼藥水……誰這麼無聊送我這個?

  一張小卡片掉下,撿起,字體幼稚如小孩子寫的:兔子眼專用眼藥水及眼貼。生日快樂!旁邊還畫了一個笑臉。

  寄件日期是昨天……他還活著?

  腦海裡一瞬間閃過這個想法,顧不得多想,匆忙向三代大人請了假,飛速趕往澤平。

  澤平,距離木葉100公里的一個小鎮,以藥材聞名。

  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一時無從找起。

  召喚出派克,讓他帶路。

  追蹤著氣味,最終在一家普通的藥店門口停下,是這裡嗎?

  「打擾一下,請問這藥是這家店的嗎?」

  藥材鋪的老闆是一個胖胖的女人,看到我手上的藥,道:「是啊。這個藥有什麼問題嗎?」

  「不,只是想問一下,你還記得來買這些藥的人嗎?」

  老闆娘呆了一下,笑道:「哎呀,您在開完笑吧。我這裡每天都有大宗的貨物買賣,至於零散的業務更是多了……那麼多客人,我怎麼記得清楚。」

  「是嗎……那您認得這張卡片嗎?」這張卡上,有這個女人的氣味。

  「我看看啊……哦,這卡是我昨天寄出去的,哎呀,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你寄出去的?請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嗯……您別激動。」

  大概是被我嚇到了,老闆娘後退一步,道:「那是三個月前的事了。當時有一個少年來這裡買藥,他好像是忍者吧,據他說是村裡要的。那是我那個月做得最大的一筆交易。後來他又買了一些眼藥水和眼貼,拜託我幫忙寄出。因為難得有這麼大的客戶,加上他給的錢也不少,所以我就答應了。」

  三個月前,他確實和奈良一起來澤平採辦過。

  那麼,是他死之前的事了。

  自嘲地笑笑,人都死了,怎麼還會活過來?因為他的屍首被暗部帶走,所以心懷希望嗎……

  那具屍體只怕早就被銷毀了吧。

  轉身離開藥店,還能聽得老闆娘的聲音從後面傳來:「當時他還和我借筆呢,沒想到那麼大的人,寫的字好像小孩寫的一樣,我家兒子剛學寫字時就跟他差不多……」

  夕陽西下,一天又要過去。

  坐在木葉的最高處,從這裡能看清整個忍村。忽然有些無聊地想著,忍者這行就是這樣,今天送別人離開,也許明天就是別人送你離開。

  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輪到你了……

  拿出他寫的小卡片,笑……這字真的好醜。

  仔細一看,發現下面還有一行先前並沒發現的小字:對不起,請原諒我的離開。

  如果,你真的只是離開,或許我會高興。

  不期待永恆,只希望著平安快樂。

  哪怕只是過客,不祈求片刻相聚。

  只是,沒有如果。

  因為失去,所以明白。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是卡凱西的番外。想看正文的請跳過。


第30章 我的身份是寵物

  醒來的時候,腦袋還一陣一陣的疼。虛煉說,這可能是上次幻術反噬在我的精神上殘留下了疼痛的記憶。

  我摸摸心臟,感歎:活著的感覺真好啊!

  誒?這個觸感……

  我仔細地按了按,沒錯,雖然幾乎沒有,但確實是胸部……

  淚流滿面,真不知道自己是該為終於擺脫了人妖的身份而高興,還是該為自己沒能繼續為耽美事業發光發熱而悲傷。

  糾結了許久,才想起要先看看自己長得什麼模樣,我叫虛煉變成鏡子給我照照。

  大概十四、五歲的年紀,棕金色的頭髮和眼睛,五官倒還清秀,只是很瘦,臉色蒼白,一看就是屬於長期營養不良的那種。

  這具身體的前主人該不會是餓死的吧?= =

  再看看自己所處的地方,木制的房子,雖然不大,但是佈置的很清雅,屋內很乾淨,應該是有經常打掃。我躺在一張雕花的木床上,身下墊的褥子很厚,蓋著一床藍底白花的被子,背面洗得很乾淨,還有一股陽光的味道。

  怎麼看,也不像是那種吃不起飯的人家啊……

  過了一陣子,覺得身體差不多都恢復了。我走下床,推開小木屋,外面耀眼的陽光讓我的眼前一陣恍惚。

  這裡四面環山,是一個天然成型的小山谷。芳草青翠,林木茂盛,不遠處還有一個瀑布,是個十分隱蔽的所在。

  除了我身後的小木屋,山谷裡還有幾間相同的小房子零落地建在四處,急於想知道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我走到別的小屋前一一探查,結果發現裡面無一例外的空無一人。

  怎麼回事?人都到哪裡去了?

  正奇怪的時候,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我尋聲望去,驚訝地發現不斷地有人從瀑布處走出來,那個瀑布原來竟是一個進出口!

  進來的人有男有女,年齡不一,最大的大概有四五十歲,小的看起來才十一二歲,那些人說話的聲音高高低低,似乎在爭論著什麼事情。

  他們看到我,停下腳步,其中一個看起來比我大幾歲,黑長頭髮,五官精緻,長得很漂亮的少年見到我,驚喜地叫道:「琪琪,你能下床了?」他跑到我身邊,圍著我左看右看,然後開心地朝其他人喊道:「你們看,我就說琪琪會醒來的!」

  「醒來就醒來吧。」一個紅頭髮,鼻子上有點雀斑的男孩無所謂地聳聳肩,「這種廢物,醒過來也不過是多了一張吃飯的嘴!」

  「司騰!你這個混蛋胡說什麼!」看得出那個漂亮少年很維護我,他暴怒的樣子像一隻小獅子。

  「我說錯了麼?」叫司騰的男孩不屑地斜眼看著我們,「司源,也只有你會把那個浪費糧食的廢物當做寶!!!」

  「你!」司源卷起袖子就要上前和對方理論,「立刻把剛才的話收回去!」

  「好了!你們兩個都給我住嘴!」一聲大喝,當場將所有人都震懾住。

  我揉了揉被震得有些嗡嗡作響的耳朵,仔細打量眼前這個疑似練過「獅吼功」的男子:高大的身材,頭上包了幾圈繃帶,一臉兇惡,只聽他說道:「你們忘了『隱』的規矩嗎?組織內的人員禁止內鬥!司源,看好你的寵物,別讓她出來亂晃礙別人的眼!還有司騰,別人的寵物怎麼樣是他的事,你沒事就把嘴巴閉緊了!」

  寵物……?

  我呆滯了一秒,努力地消化剛才得到的資訊:這裡似乎是一個叫做「隱」的組織,而我的前身疑是被這個叫司源的男孩所飼養,但是這裡的人除了他都不喜歡我……

  那名男子似乎是這群人的頭,他對著眾人交代了幾句後,人群就四散開來各做各的事。

  司源牽起我的手,往先前我出來的小屋走去。我則還沒從剛才的打擊中恢復過來。

  剛一進門,他就猛地抱住我,將臉埋在我的脖頸處喃喃低語:「琪琪,琪琪……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沒事的……」

  ……這是什麼狀況?

  我有點慌張地將他推開,司源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我會推開他,他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是怪我把你一個人留下嗎?抱歉,我也不想離開你的,只是我有任務必須去做,你別生氣好不好……」

  司源說著,走過來又要抱我,我連忙避開。他怎麼看也已經有十七、八歲了吧?這種處在青春躁動期的男孩是很危險的!>_<

  對方有點不悅地看著我,如墨的劍眉微皺,淡粉色的薄唇緊抿,原本偏女氣的臉忽然變得強勢,全身散發著令我不舒服的侵略性。「別任性了,我又不是故意要丟下你!」

  他伸出手來拉我,下意識地想要避開,然而身體的動作卻跟不上大腦的反應,結果再次被他抓住抱在懷裡。「我想你想得骨頭都疼了……」

  我全身顫抖:好瓊瑤…… = =

  抱了好一陣,他在我臉上親了親,笑道:「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飯。」

  看到他出去,我「呼」地舒了一口氣,癱坐在床上。

  不行!我一定要離開這裡!看那個司源的態度,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被他給那個啥了!>_<

  只是我忽然意識到體術將會是我的一個硬傷,任何體術都是要經過長期的鍛煉,然而因為更換了身體的緣故,我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費了。還有忍術,這個身體似乎很弱,之前我曾試過提取查克拉,然而量卻少得可憐,恐怕B級以上的忍術都不能用……

  我萬分懷念先前的身體……

  但不管怎麼說,受了這麼久的訓練,總有些技巧性的東西保留了下來。再說我還有虛煉,要逃走應該不是問題。首要的是先搞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

  過了一會,司源進來,手上端了一大盆的食物放在我面前,「琪琪,你餓了吧?我給你做了你最喜歡的燒芋頭。」

  「……」我震驚地看著眼前這盆散發著奇怪氣味的「糊糊」,難道琪琪平時都是吃這些東西?難怪長得這麼瘦……

  嚴重懷疑琪琪是被他虐待死的!

  「呐,琪琪,快吃吧。」司源裝了一碗「糊糊」,拿著勺子就要喂我。

  不是吧?那東西能吃嗎?我偏頭躲過,司源不依不饒地貼上來,我急忙用手擋住,「等等,我不餓……」

  「當」,手上的勺子掉在地上,司源漂亮的眼睛微微睜大,吃驚地看著我,「你會說話了?」

  「……」難道琪琪還是啞巴?不對啊,明明聲帶沒問題的……

  誰知司源激動地上前摟住我,「再說一遍!」

  「放手……」我開始掙扎,你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抱著我啊!

  司源的力氣比我大多了,他將我抱得更緊了一點,「叫我的名字。」

  「……」我繼續掙扎。

  「叫我的名字。琪琪,叫我的名字。」他的聲音帶著哀求,長長地睫毛不安地抖動著,黑沉沉的眼睛專注地看著我,裡面似乎還有水光隱現,好像一隻受傷的小獸,「琪琪,就叫一遍,叫一遍就好了……」

  我猶豫了一下,開口:「……司源。」

  「再叫一次……」

  我黑線:你不是說叫一遍就好了嗎?= =

  「司源。」

  「再叫一次。」

  「司源!」

  「再叫一次!」

  「司源!!!」>_<

  「再叫……」

  「奶奶的!你還有完沒完!!!」= =#

  ……

  ***  ***  ***

  和司源相處了一段時間,我得知這處山谷大概是位於火之國和田之國之間,而那個叫做「隱」的組織是兩年前成立的,由一些流浪忍者和判忍組成。

  司源、琪琪以及那個紅頭髮的叫司騰的男孩,從前都是屬於同一個小忍者村的。因為第三次忍戰爆發,他們的小忍村被滅,司源帶著琪琪逃了出來,而琪琪因為在逃跑過程中腦袋曾受過重創,一直神智不清(簡稱白癡)。= =

  後來在流浪中司源遇到了司騰,於是就帶著琪琪加入了「隱」。

  本來「隱」裡面的眾人是不樂意接納琪琪的,但是因為司源的實力不錯,而且他也保證會自己照看琪琪,絕不會給別人添麻煩,琪琪才得以住進這個山谷。

  至於「隱」這個組織,平時就靠著接一些地下世界的任務過活,地下世界的任務是公開的,任何人都可以接,因此常常出現好幾班人搶同一個任務的現象。

  「隱」在同別的組織競爭中也曾得罪過不少人,但是因為這處山谷十分隱蔽,所以也一直沒出什麼大事。只是組織內的人,為了防止山谷的位置洩露,對彼此進出山谷控制的非常嚴格,除了任務,平時是不能離開山谷,而一般出任務時都是三人一組,除了互相配合外也是為了互相監視。

  這也是為什麼我到現在都沒有離開的原因。除了他們的監視太嚴密以外,我還怕連累司源,要是我忽然不見了,那些人一定不會放過他。

  司源對我很好,或者說是對琪琪很好。只要他在家,不論什麼事都不會讓我做,套用一句話來說就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口裡怕化了」,除了他做的飯實在是太難吃,動不動就對我摟摟抱抱外,我對他真的是挑不出什麼毛病。

  只是覺得他有點可憐……他是那麼的喜歡琪琪,可惜如今這個身體雖然還活著,裡面卻換芯了……

  這裡的生活很寧靜,在司源的身邊我覺得很安全。不像以前,不是上戰場就是被追殺,好不容易過了一段時平靜的生活,又被打成重傷最後病死,然後換了一個身體竟然又要遭遇滅族,死來死去死得我精神疲憊。

  這裡的人除了會用「司源家的寵物」的眼神看我外,什麼也不會對我做。

  但是為什麼我會覺得不開心?明明這裡和我期望的生活很接近……我竟然開始懷念以前,我果真變得BT了麼……

  ……

  司源拿著手在我面前晃晃,修長手指上淺粉色的指甲就像一片片水晶,「琪琪,你在想什麼?」

  我心中微歎,美少年啊美少年,聯手都長得這麼漂亮,可是為什麼性格就這麼欠抽呢?

  「沒什麼。」

  我拍開他的手,攪動幾下鍋勺,「飯好了,你去幫我把碗筷擺好。」

  因為他做的飯實在是太難吃了,為了不讓自己被毒死,我只好接手做飯的事。

  忽然,司源從後面摟住我的腰,我的後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體的熱度,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明天我要去出任務,你一個人在家要小心些……」

  又吃我豆腐!我惱怒地對他一個肘擊,司源避開,不過我早料到他會避開,反手對著他右側就是一個耳光。

  清脆的耳光聲在室內響起,我狠狠白了司源一眼,轉身將灶上的火熄滅。

  白皙的臉上浮起五道紅印,司源的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他呆呆地看著我,喃喃:「琪琪……」

  我不理他,一直以來我並沒有刻意隱瞞自己與琪琪的不同,我不想欺騙他的感情,也不想和他發展出什麼關係。

  當然,如果他能因此想要殺我就更好了,這樣我即使離開也不會覺得有什麼愧疚。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他怎麼就看不出我和琪琪的不同呢?

  「對不起……」他低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帶著一絲蕭瑟。

  我歎氣:你真的不知道我們已經不是同一個人了嗎?

  直到很久以後,我才明白,那並不是不知道。

  而是明明知道,卻依然願意假作無知地去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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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所謂孽緣啊孽緣

  司源要出任務,走之前他對我千叮萬囑,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我受不了,拿著掃把將他趕出家門。

  從來不知道男人也可以這麼囉嗦!= =

  聽他說這次接到了一個大任務,要離開比較久,他擔心自己不在其他人會找我麻煩。我覺得他有被害妄想症,在那些人眼裡我就是一傻子,誰會沒事來找一個傻子的麻煩?

  其實我比較擔心他。

  以前聽卡凱西說過,浪忍的風險遠比那些有忍村的忍者來的大,因為他們除了要面對任務的風險,還要面對同行的競爭。司源的實力在「隱」中是數一數二的,會派他出去,說明這次任務的難度很大。

  「虛偽,你明明整天想著要離開他。」虛煉嘲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把手上的掃把往地上一丟,怒道:「找打嗎?」

  「怕你啊!

  「你等著!」

  我閉上眼,進入幻境找他算帳。話說這個傢伙沒有實體,我唯一能教訓他的辦法就是用幻術對他進行攻擊,長時間下來,我們兩個的幻術竟然還都進步了。= =

  ……

  就這樣又過了幾日,我沒事就鍛煉鍛煉身體,練練忍術或者和虛煉打打架。平時也儘量不和別人接觸,偶爾攀攀岩,或者到樹林裡采兩顆蘑菇野菜給自己加餐。

  日子過得優哉遊哉,也算愜意。

  「還差一點……」

  今天無意中看到山崖上長了一株蘭花,我一時興起,決定將它挖回去養。眼見就要夠到那株蘭花,我又努力朝上爬了兩步。

  忽然「轟——」地一聲,不遠處響起巨大的爆炸聲,地面震了三震,我嚇了一跳,結果腳下一個不注意踩空,直接就從崖壁上滑下,連著翻了幾個跟頭,最後掉到草叢裡。

  「痛……嗚……」我揉揉快要被摔成兩半的臀部,站起來。

  痛死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爆炸聲?誰在玩起爆符?

  TNND,那種危險物品是可以隨便拿來玩的嗎!?

  拍拍身上的草屑,我怒氣衝衝地往爆炸聲處走,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混蛋幹的,我一定要……

  呃……那個是……

  感覺到不對勁,我立刻閃身藏到岩石後面。

  「哈哈……怎麼樣!蠍大叔,我的藝術不錯吧?」

  「迪達拉,說了很多次不要弄出太大動靜,把人嚇跑了一個一個找起來很麻煩的!」

  「MA,MA,這些小事情我一個來就可以了,蠍大叔在一邊休息就好了!」

  少年獨有的清亮嗓音帶著與生俱來的強大自信,如同一道落雷,瞬間將我劈中。

  迪……達……拉……

  有多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

  呆滯了一秒,我的心立刻被滿滿的喜悅填滿!

  是小迪,好想他!

  兩年沒見到他,不知道他過得怎麼樣!

  「等等!別動!」

  我的身子剛剛動了一下,虛煉就在我腦海裡猛地大喝:「你想找死嗎?先看清楚再說!」

  腳步微滯,我瞬間清醒過來。按奈住先前的喜悅,繼續躲在岩石後面觀察。

  說起來,小迪怎麼會來這裡?還有他旁邊的那個人,是蠍吧……

  嗯……奇怪……

  我揉揉眼睛,再次確認了一遍,沒錯,那邊那個確實是小迪,只是他怎麼長這麼大了?

  我記得和他分別才兩年多吧?可是他現在看起來卻有十四、五歲的樣子……

  仔細想想,我這次醒來後並沒有確認過時間,難道其實已經過了好幾年了?

  虛煉忽然說道:「可能是上次幻術的反噬對你的靈魂有一定影響,才會推遲了再次醒過來的時間……」

  靈魂……反噬的後果有這麼嚴重嗎?

  ……

  來不及細想,只聽迪達拉囂張的聲音再次響起:「喂!那個雀斑臉的,給我過來!」

  他對著一個紅頭髮的少年招招手,剛等對方走近,就飛起一腳:「你不是說這裡你們的基地嗎?怎麼人這麼少?要是敢騙本大爺,把你炸成肉泥!」

  我的眼睛瞬間睜大:那個紅發的少年是司騰……他不是和司源一起出任務去了嗎?怎麼獨自回來了?還帶著迪達拉和蠍……

  那司源呢?司源怎麼樣了?

  我不敢再往下想,只能下意識地阻止自己去想那個可怕的答案。

  「好了!迪達拉。」蠍制止了迪達拉繼續虐待司騰,「如果不是你弄出那麼大的動靜打草驚蛇,我們也不會找不到人。」

  「有什麼關係!」 迪達拉無所謂地笑笑,語氣一如既往地囂張,「大不了我飛到空中,將這裡全部炸掉好了,就不信他們不出來!

  「笨蛋!難得找到這麼不錯的臨時基地,你把它炸了我們住哪裡!而且……」蠍的尾巴忽然一掃,瞬間將司騰的腦袋砍下,「這些腦袋都是可以換錢的……」

  司騰的腦袋像球一樣在地上滾了幾下,發出「咕嚕嚕」的聲響,最後在我的腳邊停下,他圓睜的眼睛正驚恐地盯著我,我的心臟猛地一抽,差點就要跳起來。

  「啊!」迪達拉不滿地叫起來:「蠍大叔你將我的玩具給弄壞了!」

  「你再找一個不就行了?」

  「說得也是。」 迪達拉笑了笑,忽然說道:「老鼠不只一隻呢……」

  ……

  不遠處的樹叢動了動,兩個基地裡的人從中躥出,直接攻向迪達拉。

  見到迪達拉此時正忙於收拾那兩個人,我趁機讓虛煉發動幻術,布下一個障眼法,將自己的身形隱匿起來。

  雖然很想出去和他相認,但是他和蠍擺明瞭就是來大開殺戒的。

  我一出去,只怕話還沒說就要被他給滅了。

  更何況,他還記不記得葉凡這個人還是個問題……

  至少我現在這個樣子,他一定認不出來。

  外面的戰鬥開始升級,迪達拉解決掉那兩個人後,和蠍分開行動,四處搜查「隱」的人,慘叫聲此起彼伏,我躲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冷汗濕透了我的後背。

  每一分每一秒,仿佛都是煎熬。

  不知道過了多久,殺戮才停止。迪達拉正在和蠍一起清點人頭。

  「誒?怎麼少了一個?」

  「是不是被你炸爛了?早就提醒你不要對著人頭攻擊。」

  「你冤枉我啦~蠍大叔!」迪達拉不滿道:「我這次很注意的……」

  「對了!」他的雙手一合,道:「少掉的是紅頭髮雀斑臉的那個!剛才是蠍大叔你將他的頭砍下來的吧?我記得應該是滾到了那個方向……」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我心神俱震,心臟差點就要跳出嗓子眼。

  司騰的腦袋就在我的腳邊,此刻正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盯著我……

  迪達拉朝我的方向走來。

  沉重的腳步聲一下一下,好像敲擊在我的心上!

  正是因為瞭解,才知道他的可怕。

  他的手段,他的殘忍,我一直都很清楚。

  ……

  「什麼呀!你們都已經結束了嗎?」 忽然,一個大大咧咧的聲音如同炸雷般響起,「鼬,我們來遲一步了。」

  「……」

  我呆滯了3秒,然後全身顫抖仰望蒼穹淚流不止:今天是什麼日子……

  天要亡我嗎!!!

  迪達拉同幹柿鬼鮫打招呼道:「哦!鬼鮫,你來啦。」

  鬼鮫道:「不錯嘛!你和蠍是怎麼找到這裡的?要不是你們留下了記號,我和鼬還發現不了這裡。」

  迪達拉笑得有幾分得意,「也是運氣好,路上正好遇到,抓了一個活口讓他帶路才找到這裡的。誰叫他們要跟我們搶生意,順便就接了剿滅他們的任務。」

  「對方的人全部都解決了嗎?」鼬開口問道,清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讓我的心再次顫了顫。

  ……

  「不……」蠍頓了頓,有些懊惱地回答:「跑了一個。」

  「不錯嘛!能從你和迪達拉的手上逃走。」鬼鮫扯著大嗓門,將鮫肌扛在肩上,「我倒想會會那個人了!」

  迪達拉忽然怒道:「那個傢伙,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他!」

  鬼鮫的鯊魚臉上顯露出八卦的表情:「哦?難道你在他手上吃過虧?」

  「怎麼可能!我怎麼會在他手上吃虧!」迪達拉失口否認。

  「是啊……」蠍在一旁涼涼地開口:「你不過就是被對方的冰針擊中,順便再踢到水裡而已。」

  「啊!」迪達拉跳起來,「蠍大叔怎麼可以揭人短!」

  蠍甕聲甕氣道:「你又沒說不能說。」

  鬼鮫問道:「用冰嗎?聽起來像是血跡界限。」

  蠍應道:「嗯……大概是有水無月一族的血跡吧。不過,也只跑了他一人而已,不足為患。」

  「不……」鼬忽然開口:「恐怕漏網之魚不止一個。」

  「……」

  我的心臟仿佛被擊中了一下,再次砰砰砰地劇烈跳動起來。

  其他幾人瞬間安靜下來,同時順著鼬的目光望向我的方向。

  鼬淡淡地開口道 「幻術嗎……那麼……」

  他閉上眼,然後張開寫輪眼:「解!」

  ……

  隨著幻境的一陣扭曲,我無所遁形地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

  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以這種方式和他再次見面。

  相較上次,鼬的外貌成熟了許多,也冰冷了許多。

  如果說以前的他是感情內斂,那麼現在的他,則讓我完全感覺不到有感情存在!

  「想不到這裡還躲著一隻小老鼠!」鬼鮫拿著武器朝我走近兩步,對迪達拉和蠍說道:「你們剛才已經殺了不少了,這個留給我!」

  「慢著。你不適合對付幻術類型的。」鼬攔下鬼鮫,看著我淡淡地說道:「這個人,我來對付。」

  ……


第32章 一波三折的戰鬥

  鼬將風衣的扣子一個一個解開,「這個人,我來對付。」

  「……」

  說實話沒被發現前,我很緊張,然而現在被發現了,我反而冷靜了下來。

  卡凱西說過:忍者要隨時保持冷靜的頭腦。

  眼前的這四個,都是身負成百上千條人命的超S級叛忍,慌亂只會加速我的死亡。但是也正因為他們是超S級叛忍,所以他們的驕傲絕對不允許別人插手自己的戰鬥。既然鼬說要親自對付我,那我就不必擔心另外三個人會出手。

  對付鼬,我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幻術。但是鼬的實力,卻不僅僅是幻術,應該說,他是一個全能型的忍者。要打贏他,我沒有信心。

  然而,誰又規定我就一定要打贏他了?

  強敵在前,打不過,就跑!跑不過,就唬!

  鼬朝我走近幾步,「那麼,速戰速決吧。」

  「等等!」我大叫道:「我有話要說!」

  「沒興趣。」鼬看著我,輕描淡寫的應道:「反正你很快就要死了。」

  = = #

  我黑線:這個毒舌的毛病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關於佐助的事你也不要聽嗎?」

  鼬的手頓了頓,眼神淩厲地盯著我,我的冷汗「唰」地一下就流了下來,好強的殺氣。果然弟控是不能招惹的!

  「你的名字叫宇智波鼬,對吧。」我吞吞口水,繼續和他廢話,為虛煉爭取佈置幻境的時間。「7歲從忍者學校畢業,10歲升級成中忍,13歲擔任暗部分隊隊長。同年屠滅宇智波一族,只留下一個7歲的弟弟,宇智波佐助。」

  「哦,鼬,你的資料她知道的很清楚嘛。」鬼鮫插話道:「不過沒想到你還有一個弟弟活著,我還以為宇智波一族只剩你一人了!」

  鼬猛地轉過頭怒視向鬼鮫:「閉嘴!」

  「你說這麼多有什麼目的?」鮮紅的兔子眼盯著我,殺氣四溢。

  「這個……」我心虛地乾笑兩聲,好像徹底把他激怒了。

  我猶豫了一下,決定說實話:「其實我是你的粉絲,可以請你給我簽個名嗎?」

  ……

  「呯!」重物倒地。迪達拉的聲音悶悶地響起:「麻煩你們可以快點開始嗎……」

  ……

  鼬的手一抖,三枚飛鏢從他的袖子中甩出,速度快如閃電,不到一秒,就排列整齊地插在了我的腦門上。

  老實說,看到自己腦袋飆血倒在地面上的畫面還是很驚悚的……

  就在鼬轉過頭和鬼鮫說話的那一刻,虛煉已經發動了幻術並變成了我的樣子。

  那個沒實體的傢伙,明明不會受傷,偏偏還要製造出飆血的畫面。

  「好痛啊……」虛煉從地上爬起來,將腦門上的飛鏢一個一個拔下來,帶血的飛鏢地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傢伙還真敬業,連聲音都配好了!= =

  虛煉向前走了兩步,伸出雙手按在臉上,隨著他的一隻手慢慢放下,那半邊臉也漸漸變成了骷髏的樣子,「我死得好慘啊……」

  呃……這混蛋,居然又偷看我的記憶!

  話說他怎麼就對恐怖片這麼感興趣呢!

  鼬的眉頭微皺,冷哼道:「無聊!」

  誰知下一刻,虛煉的另外半邊臉居然變成佐助的樣子,「哥哥……我好怕……」

  我內心哀號不止:這個笨蛋!這下玩笑開大了!

  果然,被虛煉激怒,鼬的眼睛微睜,立刻從三顆勾玉變化成了萬花筒寫輪眼。

  我暗道不好,寫輪眼的能力除了能看穿幻術還能反彈幻術!

  本來我是想讓他拖延時間,儘量吸引住鼬和其他幾人的注意,我則趁機逃跑,畢竟他們不知道我們其實有兩個。

  沒想到這個傢伙一玩起來就忘形。

  虛煉和我不一樣,他要是死了就是真的死了,這個險我不敢冒。

  我只能選擇出手!

  趁鼬正在和虛煉對決,我摸出苦無從他的背後偷襲。

  記得以前看漫畫時,裡面有這麼一句話:遇到宇智波的人,一對一,跑。二對一,偷襲。

  我和虛煉加起來,勉強算一個半。

  「動手!」我對虛煉下達指令道。

  同一時刻,虛煉對鼬發動了「虛無之空」。

  虛無之空,虛煉的誕生之地。

  視覺、味覺、聽覺、嗅覺、觸覺,全部剝奪。

  在裡面,他將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失。

  即使外面過了幾年對於中術人來說也只是一瞬。

  我不知道這個幻術可以將鼬定住多久,所以我必須趁他將幻術反彈前將他解決掉!

  苦無刺入對方身體的那一刻,我的手微微顫抖,心底湧出一種說不出是害怕還是報復的快意的感覺……

  虛煉同時將幻境撤去,對於萬花筒寫輪眼,他也不敢硬拼。

  ……

  ***  ***  ***

  「鼬!」隨著鼬倒下,鬼鮫大喝一聲,顯然他沒想到鼬居然會輸。

  我則被他的吼聲嚇得退後一步,甚至忘了再刺深幾寸……

  「鼬!沒事吧!」鬼鮫瞬間來到鼬的身邊,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們兩個靠在一起的畫面,我的腦袋裡突然就湧現出「鬼畜」兩字。= =

  「……」鼬扶著鬼鮫站定,清冷的眸子看向我,「你……是你!」

  我寒毛倒豎,條件反射地大叫:「不是我!」

  「……」鼬沉默地盯了我幾秒,忽然改口:「確實,不可能。」

  老天,他是怪物嗎?剛才我明明對著他的心臟下手的!

  似乎看出我的不解,鼬淡淡地解釋道:「位置,偏了兩寸。」

  怎麼辦……我冷汗直冒,現在讓虛煉再發動一次幻術還來得及嗎?

  正想對虛煉下達指令,蠍猛地甩出數十枚苦無對著我飛過來,以我現在的速度根本不可能避開!眼見自己就要被軋成刺蝟,一個身影擋在我面前,隨著「叮叮噹當」幾聲脆響,蠍的苦無全部被打落在地。

  是司源。

  我熱淚盈眶:英雄,你終於來了!= =

  「琪琪,你沒事吧?」司源將我擋在身後問道。

  「還好……」我朝他的身後縮了縮,對面幾人的眼神好可怕。

  「哦~又來一個!」鬼鮫將鮫肌往地上一頓,帶著濃烈的戰意,「你該不會就是從迪達拉和蠍手上逃走的那個小子吧!居然還敢回來!」

  「慢著!鬼鮫!」迪達拉出聲制止道:「這個人是我的對手!」

  他將手插到身側的包裡取出粘土,對司源說道:「之前的那筆帳,我要跟你好好算一下。」

  司源開口:「等等。我並不是來和你們打架的。」

  「我管你是不是!」迪達拉又走近幾步,「今天我一定要將你幹掉!」

  我讓虛煉做好準備,打算呆會一不對勁就發動幻術。

  「那邊那個女人,我勸你最好不要亂動!」迪達拉拿出一個引爆粘土,警告我:「雖然你的幻術很厲害,但是我絕對有辦法在你發動幻術之前先將你解決掉!」

  「……」我咬了咬唇,心底湧出一股酸酸漲漲的感覺,明明知道對方並沒有認出我,可是他這樣說還是讓我很難過,曾經共患難的歲月對我來說是十分美好的回憶——即使當時過得艱難,可是也很開心。

  司源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我低落的情緒,體貼地握住我的手,輕聲安慰:「琪琪,一切交給我,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的手乾燥溫暖,莫名地讓我覺得心安。

  我的眼眶有些微濕,即便我知道他只是把我當做琪琪,可這一刻,我還是很感激他。

  但是下一刻,司源的話讓我差點驚掉下巴。

  因為他說:「我要加入你們。」

  ……

  不止是我,對面的四個人都同時靜默了片刻,顯然也一時沒反應過來。

  最後還是迪達拉先開口道:「你開什麼玩笑,我們可是將你的同伴全部都殺光了,這樣也沒關係嗎?」

  「他們並不是我的同伴。我和他們只是合作關係。」司源開口解釋:「既然你們將他們都殺了,那我和他們的合作也就到此結束。」

  迪達拉眉頭微皺,「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你們這個組織叫『曉』是吧?我聽說過你們,你們的成員都是超S級叛忍。事實上『隱』也不過是一個組織,對我來說,加入哪一方都無所謂,重要的是實力,既然你們更有實力,我自然選擇加入你們。」

  迪達拉忽然笑了起來,嘲諷:「實力?即便你有水無月一族的血繼,你覺得你有這個實力加入我們嗎?」

  司源的背部微微僵硬,他的眼睛微眯,帶著一絲傲然,「你可以試試。」

  ……

  ***  ***  ***

  我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的……

  我的左邊坐著鼬和鬼鮫,此刻鬼鮫正拿著繃帶給鼬包紮,但是我感覺到鼬的視線時不時地往我這邊掃上幾眼,這讓我全身僵硬,坐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我的右邊則是蠍,他的傀儡「緋流虎」的巨大尾巴正在左右搖擺,似乎等得相當不耐煩。我心驚膽戰地看著他的尾巴,生怕他像先前對待司騰一樣,突然之間就將我的腦袋砍下來。

  鼬開口:「你很緊張。」肯定的語氣。

  「嗯……」我有些意外的回頭,「你在跟我說話?」

  鼬沉默地看著我,那眼神仿佛在說:「這裡除了你還有誰會緊張嗎?」

  我默……和你們這些恐怖分子在一起,我能不緊張嗎?

  「哈哈……」鬼鮫笑著插話:「放心吧。如果那個小子輸了,我一定會幫忙用最快的速度將你的腦袋砍下來,保證不會痛苦!」

  我驚恐地往右邊移兩步,想離他遠點。

  誰知一直都不說話的蠍也開口道:「如果你不喜歡鬼鮫動手,我不介意幫忙。」

  我介意!!!我嚇得又往後退了兩步。

  一抬頭,正好又對上鼬的視線,看到他狀似詢問的眼神,我拼命搖頭,表示自己絕對不需要他的「幫忙」!

  一群變態!= =

  「不過,你還真有兩下子,居然能刺傷鼬。」鬼鮫大力在我的肩上拍了兩下,差點將我全身骨頭拍散架。

  我憤怒地看向鬼鮫:拜託!你是嫌我命太長嗎!?

  小心翼翼地看了鼬一眼,不知道他有沒有被鬼鮫的話激怒。正好鼬的視線也轉了過來,他看著我面無表情地說道:「再比一次,我不會輸。」

  = = #

  您老明明就很介意,幹嘛還要擺出一副無所謂的面孔!?

  鼬繼續說道:「你的幻術發動需要時間,我只要在那之前將你殺死就好了。」

  我知道你比我厲害啦!你不用特意說明吧!>_<

  「只是,有一個問題。」鼬看著我,問:「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資料的?你認識佐助?」

  「……」誰能告訴我現在該怎麼辦?

  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時候,蠍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總算回來了。」

  我猛地回頭,夕陽下,司源的身影瞬間映入眼簾。

  他靜靜地站在那裡,周身帶著一股悠遠寧靜,看著我的眼中笑意柔和。恍惚間,我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我贏了,琪琪。」他說。

  一瞬間,我內心被濃濃的幸福填滿,仿佛有無數的禮花在身後綻放!

  咱終於可以不用死了!(仰天長嘯)

  迪達拉不滿道:「哼!若不是我的粘土不夠,你哪會贏得那麼輕易!」

  司源無所謂地聳聳肩,「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再說我也沒出全力。」

  迪達拉不服氣:「下次再比過!」

  司源把頭一扭,「不要!沒有好處的事我從來不做。」

  「膽小鬼!」

  「炸彈狂!」

  「娘娘腔!」

  「你才是!」

  ……

  我無言地看著正在吵架的那兩個人:真是超級沒營養的對話!

  「先別高興太早了。」蠍對著正在吵架的兩人插話:「雖然我們認同了你的實力,但是你要加入,最後還要經過頭領的同意才行。另外,我們只收一人,這個小丫頭你打算怎麼處理?」

  司源將我拉到他身邊,語氣堅定,「琪琪自然要跟著我。」

  迪達拉反對:「我們這裡不需要沒用的人。」

  我試圖向他們證明自己的價值:「我打敗過鼬……」

  結果鼬一個輕飄飄的眼神甩過來,我立刻識趣地改口:「你們可以把我當作附贈品。」

  那四人沉默了一下,迪達拉先開口詢問:「現在流行強送贈品嗎?」

  鬼鮫不解地撓撓頭:「無所謂吧,反正是免費的。」

  鼬反駁道:「不,要多浪費糧食。」

  司源做發誓狀:「這個我可以自己解決。」

  蠍邪惡地建議:「要不要我幫你把她做成傀儡,這樣你可以省下不少口糧。」

  我:驚恐的連退數步。

  司源滿頭大汗:「不勞您費心……」


第33章 囧囧有神的生活

  我現在過得無比痛苦。

  至於原因,自然是住在這裡的五位通緝犯。

  忘了說,其實司源也是通緝犯,他曾今成功刺殺過某國大名和不少知名人物,至於具體是誰,咱實在沒興趣知道。

  記得以前看過一句話:好鬥是雄性動物的天性。

  這句話用在這五位通緝犯身上特別合適。

  一般來說,每天早晨我都是被爆炸聲叫醒的,其時間之准,堪比鬧鐘。

  然後起床做飯。

  當然,做之前要先檢查一遍食材和水源是否有問題,因為某位恐怖份子擅長制毒,並且經常將實驗材料亂扔。

  做好飯以後要先將自己的那份吃掉,因為和恐怖分子一起吃飯會很容易被誤傷。

  接下來……

  最好找一個地方躲起來。

  因為司源會鍥而不捨對我進行某種肉麻兮兮的語言或行為上的騷擾。

  因為鼬總會過來追問我是如何知道他的資料並和佐助又是什麼關係。

  因為迪達拉每天不是追著司源一決高下就是纏著鼬要求進行生死戰。

  因為鬼鮫唯恐天下不亂總是很積極地對各位恐怖分子進行煽風點火。

  因為蠍每次都很三八地過來圍觀之後半推半就或是興致高漲地加入。

  你知道——有的時侯被帥哥追著跑,並不是一件讓人覺得高興的事。

  雖然鬼鮫不是帥哥,但這並不妨礙他熱情高漲為八卦事業發光發熱。

  所以,為了我的小命著想,我每天都要變著花樣地和他們玩捉迷藏。

  ……

  本來想要躲藏用幻術是最好的,不過有鼬在,所以這個方案放棄。

  此刻我躲在高大的槐樹上,想像著自己是一片樹葉,儘量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我想或許我已經是一個隱藏術高手了。

  比如說現在。

  那五個通緝犯正在上演每日例行的全武行,而對我躲在樹上的事完全不知。然後我忽然就悟了:原來那些高手天才都是被逼出來的……

  迪達拉正追著司源放炸彈,而司源則不厚道地想把戰火往鼬身上引。

  狡詐的黃鼠狼使了個小花招,讓過來圍觀的蠍中彈。

  鬼鮫少根經地大笑,結果又被蠍的暗器打中。

  然後炸彈手裡劍苦無千本亂飛,火遁水遁冰盾光華閃耀……

  我無聲地打了個哈欠:雖然5P讓人狼血沸騰,但是每天看還是會膩的……

  (這裡的P是指PK哦,想歪的壞孩子拖出去打屁股。O(∩_∩)O)

  「危險!快閃開!」

  隨著虛煉的提醒,我跳下樹一個土遁鑽入地下,等我再次鑽出來的時候,先前呆的地方已經被夷為平地……

  司源沖過來拉著我左看右看:「琪琪,你怎麼會在這裡,有沒有受傷?」

  迪達拉鄙視道:「娘娘腔,整天跟在女人後面跑。」

  司源鄙視回去:「總比你整天跟在男人後面跑的好!」

  眾人默……

  我敬佩地看向司源:你說出了真相啊真相!

  「你說誰跟在男人後面跑……」

  迪達拉的周身籠罩在一片陰影中,額頭上似乎還刻了一個「怨」字。他猛地掏出C3,「你給我去死吧!!!」

  ……

  隨著一陣山呼海嘯的爆炸聲響起,我居住了將近3個月的山谷,徹底被摧毀了……

  (注:C3,形狀是做成人偶狀,混入的查克拉和威力來說卻是最高等級,爆炸規模可以炸毀一個村落)

  ………………

  …………

  臨時基地被炸掉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要住在荒郊野外,意味著只能吃燒烤,還是沒有調味料的那種。唯一沒受影響的就是蠍,他呆在傀儡「緋流虎」裡,可以遮風避雨,而且他也不需要吃飯。

  我無辜地望著司源,「為什麼我們不能去鎮上?」 我不要當野人。

  司源更無辜地望著我,「聽鬼鮫說要留下來等曉其他的成員到來。」

  我建議:「那留一個人在這裡等,其他人去鎮上住不行嗎?」

  司源聳聳肩,「你看看這裡有誰願意被單獨留下的。」

  我回頭看了看那四個人,好吧,當我沒說。

  繼續翻動手中的烤兔子……

  「好香啊……」鬼鮫不知道什麼時候蹲在了我身邊,看著烤肉一臉垂涎。

  那是!我略有些得意地抬頭,咱可是連續做過三個月的燒烤,已經是熟練工了!

  將烤好的肉分給眾人,司源奇怪地看著我,「你不吃嗎?」

  我拿起一個野果啃著,「還不是很餓。」

  記得被追殺的那段日子,天天都是吃這種沒調料的燒烤,吃到後面,就算我儘量將肉烤得細嫩,我和小迪兩個也是看到這玩意就想吐。

  悄悄地觀察下迪達拉,不知道他吃不吃得下。

  看著他面色如常地接過烤肉,好像對這東西一點都不排斥,其實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的眼睛並沒有看向烤肉——以為看不到就可以催眠自己嗎?

  記得那時候他強迫自己咽下烤肉時說過:「所謂『忍』,就是堅忍、克制、按耐。身為忍者,怎麼可以挑食!只有保持充分的體力,才能在接下來的戰鬥中立於不敗之地。所以,再噁心也要咽下去!」

  嗯,當時那最後一句話是對我說的,不過……

  我拿著野果繼續啃,我沒有虐待自己的嗜好。

  ……

  「喂!女人!」

  我的手頓了一下,不爽地看向迪達拉,「幹嘛?」

  這聲「女人」聽起來比當初的「大叔」還要讓人不爽!

  「再烤一隻。」命令的語氣。

  呃?我沉默了一下,有些無語地看著他:這傢伙果然有虐待自己的嗜好。

  鬼鮫滿嘴流油大聲叫道:「我也要!再來兩隻,一隻根本就不夠!」

  鼬依然面無表情,「我要半隻。」

  司源頭也不抬,「我也要半隻。」

  我怒:「不要每個人都用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啊!我又不是菲傭!」

  (蠍:我什麼都沒說,我好無辜啊……)

  ***  ***  ***

  所謂的恐怖分子是指:從事危害社會安全和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的恐怖活動的人員。

  因此,生為火影中最大的恐怖組織中的成員,如果期待他們只是安安靜靜的原地等待而不發生什麼事,那基本上就是癡人說夢。

  當然,一般恐怖分子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危害社會的那一方,因為他們往往會認為自己就是正義的使者。

  比如說「曉」——看這個名字就知道這群人有多自戀了。

  曉,明也。

  「曉」的目的就是摧毀所有的國家——即他們所認為的黑暗。然後打造他們眼中所期待的世界,在他們看來,那才是真正的光明。

  一群瘋子。

  雖然鼬是間諜,不過在我看來,這種為了所謂的和平不惜滅族的人,不見得就比他們正常多少。

  至於司源,那純粹就是一個沒有立場的人。在他眼中這個世界怎樣都好,只要「琪琪」還在他身邊就行。明知道我不是,卻還一廂情願地將我當作她……這個人也不正常……

  ……

  佩恩那裡傳來消息,因為其他人還有任務要做,所以推遲匯合時間,同時命令這五人儘量多接任務多掙錢,於是那幾個傢伙一合計:還有什麼任務能比戰爭更賺錢?

  藤之國和森之國雖然只是兩個不算大的國家,卻都富得油流,因為國內有豐富的礦產資源。為了爭奪重要的資源,兩個國家經常在邊境上發生衝突,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雙方都雇傭了為數不少的忍者,而這次森之國的大名不惜下血本,將這五個人給雇來了。

  於是戰場上出現了一邊倒的情況,可以說完全是單方面的屠殺。

  我坐在高處,看著下面正在上演的大屠殺。

  然後,我發現我果然也BT了。

  看到這種屍橫遍野的景象,我居然覺得和看電影沒什麼兩樣。

  或許我已經融入了這個世界,開始學會用忍者的眼光看待一切:沒有對錯,只有勝負。

  看了下時間,很好,這次的戰鬥比上次縮短了一個小時,看來對方已經沒剩多少鬥志了,估計明天就能將藤之國完全拿下吧。

  「琪~琪~我回來了,久等了吧?」

  司源開心地跳到我身邊,我則皺著眉頭退後三步,「離我遠點,一身血腥味。」

  「噗……」迪達拉幸災樂禍地大笑,「娘娘腔,招人嫌了吧!」

  「幹你底事!我※﹟*☆……」司源破口大駡。

  司源絕對是屬於那種外表秀美,內在彪悍型的。要不是親眼所見,我真的很難以想像一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美少年竟然滿口髒字……

  習慣性地離這正在打鬧的兩人遠點,省得到時候又被無辜牽連。

  「上次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我一回頭,發現鼬正站在身後。無語:您老還真是鍥而不捨精神可嘉啊……

  「不是和你說了,是聽『隱』裡面的人說的嗎?」

  「死無對證。」

  我指著自己的眼睛,「你看我真誠的眼神。」@_@

  鼬沉默地看了我一會,肯定道:「你在撒謊。」

  我:= =#

  ***  ***  ***

  夜幕降臨的時候,曠野上點起了一堆堆的篝火。

  森之國的士兵和其他被雇傭來的忍者圍著篝火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但無一例外地遠離我們幾人,經過這幾場戰鬥,相信這五人如今已經凶名遠播了。

  而這五人的氣場之強大,連蚊子都不敢飛過來一隻。

  看著坐在我身邊的五位恐怖分子,忽然覺得,從某個方面來說,咱其實也蠻強的。

  不遠處就是的藤之國都城,如今城門緊閉,城牆上的士兵正緊張地戒備著,但這一切在我看來都是無用功,因為到明天的這個時候,這個國家將徹底地從地圖上消失。

  不過,在遍地屍首的戰場上進餐,還真是一次新鮮的經歷,對於自己面對如此眾多的屍體還能吃得下飯,我覺得這實在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喂!把它烤了!」迪達拉丟了一隻死兔子在我面前。

  我沉默地看著他:你上次還沒吐夠麼?

  虛煉在我的腦海裡歎息一聲,故作沉痛地說道:「自虐,是沒有前途的。」

  我忍了忍,沒敢笑出來。

  迪達拉繼續吩咐我:「記得不要加調料。」

  還麼來得及詫異,司源也扔了一隻兔子過來:「我也要,要烤脆一點!」

  然後接二連三又是幾隻兔子扔在我面前,我全身無力:這些傢伙竟然使喚人使喚的如此自然……

  一邊做著燒烤,我的眼神一邊忍不住往迪達拉那邊瞟,嗯,這孩子雖然長大了,但是樣貌卻相較從前沒改變多少,個子不高,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年一個人過得很幸苦的緣故,營養跟不上,感覺很瘦弱……

  到底我要不要找個時間和他相認呢?這種事,他會信嗎?不過就算他知道了我是葉凡,又能怎麼樣?

  「喂!從剛才起你就一直在看我!」迪達拉忽然朝我吼道:「說!你有什麼目的!?」

  「……」我能有什麼目的。你有被害妄想症嗎?脾氣還是一如過去的暴躁。

  算了,我還是再觀察一陣子吧。

  鬼鮫露出八卦的表情:「莫非……」說著拍拍迪達拉的肩膀,「小子,你魅力很大嘛!」

  我無語地看著鬼鮫,您老的想像力還真豐富。

  迪達拉跳起來,指著我,「就算你對我有企圖我也不會喜歡你的!」

  我說你的自我感覺也太良好了吧喂!>_<

  司源緊張地抓著我的手,「琪琪,他那點比得上我?」

  一腳踹開司源,你別亂吃我豆腐!

  迪達拉怒道:「什麼叫我比不上你!?」

  司源鄙視之:「就是字面的意思,聽不懂嗎?」

  鼬忽然開口:「男人好不好要女人來評價。」

  我哭:您老就別來添亂了行不?

  「喂,女人,你說!」迪達拉跳到我面前:「到底是他更好還是我更好!?」

  司源不依不饒地湊上來,「琪琪,你一定會選我的對吧?」

  「……」

  我、我……讓我淩亂個先……

  (蠍:你們好像都把我忘記了……)


第34章 我並不是你的誰

  入夜,我貓在篝火邊打著盹,那五個男人則輪流守夜,因為他們沒讓我守夜,所以我對那四個人的印象分稍稍打高了些——還算有風度。

  只是過了一段時間我才知道,他們之所以沒讓我守夜,只是純粹覺得我不可靠,跟風度什麼的完全無關啊無關。

  夜裡寒涼,我不知道睡了多久才被凍醒,睜開眼,發現篝火已經熄滅,難怪溫度越來越低。正想起來將火重新點上,忽然覺得身後一片溫熱,一轉頭,看到司源的臉近在咫尺,我嚇了一跳,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靠在他的身上睡著。

  他是什麼時候來到我身邊的?我小心的移開,儘量不吵醒他。

  重新將火點上。火光下,司源的睡顏安詳,長長的睫毛在他白皙的肌膚上投兩道陰影,略顯無情的薄唇泛著淡淡的粉色……本來就長得偏女氣,睡著後就更像個女孩了。

  不過以他醒來後的彪悍性格,別人倒也不會將他誤認作女子。

  鬱悶:想當初我居然還會擔心他被我牽連,猶豫著才沒離開「隱」,早知道他這麼厲害,我就一走了之了,也不至於最後撞到那只倒楣催的黃鼠狼。

  夜涼如水,月色清朗,周圍一片靜悄悄的。

  因為睡意全消,我站起來活動活動身骨,放輕腳步四下走動。我看了眼睡在不遠處的鼬,鬼鮫以及蠍,腦袋裡忽然閃過一個想法:不如我現在偷偷溜走……

  這個念頭一經出現,就在我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仔細想想,既然現在司源加入了「曉」,那其他人看在他的面子上肯定不會傷害我,但是如果我不見了,他們肯定也不會來找我——在他們看來,這是司源自己的事。這樣的話,我逃脫的機會其實蠻大的……

  畢竟這幫人太危險了,和他們呆在一起一點安全感都沒有,特別是其中還有一隻曾經殺過我的黃鼠狼,雖然這事已經過了四年,我也捅過他一刀子,可是我看到他就不舒服……

  至於迪達拉……當初看是可愛的孩子,現在看則根本就是一個好戰分子——即使他從前就是如此。

  人是會變的。也許他還是他,但是我的感覺已經不同於最初。

  那時候他將我從監獄裡帶出來,對於他,我始終抱著一份感激,但最後我也用命償還了。當時我不知道自己還會再復活,卻是心甘情願地為他犧牲的。

  以前他殺人,是逼於無奈。現在他殺人,我看百分之九十是他自己找上門的。其實對於他們殺人這種事我已經沒什麼感覺了,畢竟自己都被殺了好幾次,但是沒感覺並不代表就喜歡加入了。

  剛見到他的時候我很歡喜,就像見到一個多年的老友一般,可是現在冷靜下來,覺得相不相認這種事,其實也並不是那麼重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也許他最後的自爆,就是他的追求,而我,明顯和他是不同路的。

  帶著這個想法,不知不覺中我離宿營地越來越遠,步伐也越邁越快,就在我準備撒開腳步跑的時候,忽然一隻手從後面搭上我的肩膀。

  「你要去哪裡?」

  我僵硬了一下,回過頭,夜晚的風吹起他金黃色的額發,露出一雙青藍色的眼眸。嗯……現在的他左眼還沒戴上微型望遠鏡,看起來要好看多了。

  「你要去哪裡?」見我沒回答,迪達拉又問了一遍。

  「解手。」我想也不想隨便就掰了一個理由,話說晚上起來除了「解手」也沒其他理由好掰了吧?

  「需要跑這麼遠嗎?」對方明顯不信。

  我鄙視他道:「當然。我可是女生,當然要離你們這些男人遠點。」然後用略帶挑釁地眼神瞟了他一眼:「你要和我一起嗎?」

  「誰、誰要和你一起!」迪達拉仿佛觸電一樣猛地收回手,怒道:「你這個女人臉皮也太厚了吧!」

  不好意思啊,當了這麼久的男人,我的臉皮還真不薄呢。我看著他有些微紅的臉,不由感慨:到底才15歲,還是太嫩了,我不過就稍稍調戲了一下,他居然就反應這麼大……

  我BT地笑道:「既然你不想跟我一起,那我就先走了哦。」

  走了兩步,轉頭,見他還站在原地,我再次無恥地對他確認道:「真的不要一起?」

  結果迪達拉紅著臉掏出一個引爆粘土,清晰地吐出一個字,「滾!」

  呃,好像玩笑開過頭了……

  直到走得看不見他了,我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至少騙過他一時了。

  接下來只要快點離開這裡就行。他們明天還要攻城,肯定沒時間來找我。雖然這樣不告而別有點對不起司源,但是我畢竟不是琪琪,不可能一直當她的代替品。

  擾頭,「只能說,抱歉了……」

  「什麼抱歉?」

  我嚇了一跳,抬頭正好看到司源從樹影中走出來,他望著我淡淡地問道:「你一個人跑到這裡來幹嘛?」

  「……」

  鬱悶:這還真是一次失敗的逃跑!

  「回去吧。」司源拉起我的手,「戰爭還沒結束,你一個人到處亂跑很危險的。以後記得不要隨便離開我身邊。」

  我站在原地沒動,司源疑惑地看著我,問:「怎麼了?」

  我猶豫了一下,覺得這樣不清不楚下去也不是辦法,還不如把一切說開的好。

  「司源,我有話要對你說!」我看著他一字一頓清晰地說道:「其實我並不是琪琪。我……」

  「不要說!」司源忽然打斷我的話,「不要說!琪琪!不要說!」

  「但是,我真的不是……」

  我還要再次辯解,司源猛地將我摟進懷裡,「噓——安靜。」

  他的身材偏瘦,猝不及防之下我的鼻子撞在他的胸口上,疼得我眼淚差點就飆出來了!

  「你就是琪琪,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司源的嗓音刻意壓低,帶著不容反抗的氣勢,「你是……我的琪琪。」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我只需微微抬頭,就可以看到他濃密長睫下的冰冷眼眸中蘊藏的淡淡殺意。

  這一刻,我忽然覺得,司源是那麼的陌生。

  或許我從來就沒有瞭解過他。

  在我的印象中,司源一直都是溫和的,有的時候還會少根經,大大咧咧任打任罵,所以我一直都不怕他,甚至還以欺負他為樂。

  但是這次,我第一次認識到了他的可怕——仿佛只要我再說出那個禁忌的句子,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殺死我,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人,曾經滿手鮮血殺人如麻……

  也許,我之所以能在他手上活下來,只是因為我還沒有碰到他的底線。

  「那個時候,你病得很重,我試了很多種方法都治不好你……」司源的聲音飄忽,如同他此刻的情緒一般讓我捉摸不定,「直到那天早上,我醒來時發現你沒有呼吸了。」

  他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起來,「你說過要和我永遠在一起的!小時候村裡人都不喜歡我,只有你願意陪在我身邊,我們一起長大,你說你要當我的新娘子……你一定不會死的!!你不能死!!!」

  「我當就時想,也許你只是睡著了,等我出任務回來你就會醒的……」

  「然後,你就真的醒了。你說,這是不是老天可憐我,把你又送回我身邊了?」司源微微放開我,伸手幫我把臉側的頭髮攏到耳朵後面,動作輕柔,眼神癡纏:「你看,你現在病好,腦子也清醒了,以後我們就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了……」

  他的眼睛看著我,仿佛又不是看著我,「你說你不是琪琪,那你是誰呢……」

  司源的手慢慢地從我的臉頰滑落到我的脖頸上,這個危險的舉動讓我忍不住抖了抖。

  「你抖什麼?你在……害怕?」

  冰冷的唇輕輕地在我的額上印下一吻,司源緊緊抱住我,柔聲安慰道:「別擔心,只要你是琪琪,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如鐵般堅硬的手臂勒得我全身骨頭幾乎快要錯位,甚至發出「咯咯」的聲響,我痛得悶哼出聲,然而司源卻渾然不覺,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他其實早就瘋了。

  你沉浸在自己編織的夢中,假裝琪琪還活著,不願意醒來。

  但是……

  難道我的新死法是被美男抱死???(囧~)

  就在我感覺快要被司源勒斷腰的時候,身後響起迪達拉囂張的聲音,「喂!你要是再抱,那個女人就要死了!」

  司源的身體僵硬了一下,鬆開手,我「啪」地一聲滑落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得救了……

  「你來這裡幹什麼?」司源回過頭冷冷地看著迪達拉,聽得出他心情很不好。

  迪達拉看了我一眼,聳聳肩道:「路過。」

  ……你這個理由比我的還遜。

  司源從地上將我撈起,拖著往回走。他身上散發著冰冷的氣息,讓我從心底感到害怕,我伸出空出的左手,想要抓住旁邊的樹阻止前進,結果慌亂間抓到一個溫熱的東西,我詫異地回頭,看到迪達拉同樣詫異地看著我,而我抓著的正是他的爪子……

  不知怎麼的,那一刻,我想都沒想就開口叫道:「小迪救我。」

  周圍詭異地靜默片刻……

  「放開。」司源的聲音清冽,四周的氣溫又下降N度,讓我忍不住又抖了三抖,卻還是沒放開手。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被司源抓住的右手腕處傳來一陣疼痛,骨頭斷裂的脆響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清晰。

  我「啊」地一下痛叫出聲,冷汗大滴大滴的落下,左手不由自主地鬆開。

  這個變態!

  司源一把抱起我往回走,我無力地倒在他的懷裡,疼得全身抽搐。

  「等等!」

  少年獨有的清亮嗓音在司源背後響起:「你沒看到她不願意嗎?」

  司源的腳步頓了頓,冷聲道:「你想怎麼樣?」

  「我說……」迪達拉轉過身,對著司源嘲諷道:「像你這種強迫女人的男人,最差勁了!」


第35章 最難消受美人恩

  有人說,生活就是由無數的意外組成的。

  有人說,生活就是由無數個巧合組成的。

  我想說,以上的都不對,其實生活啊,就是無數的天雷加狗血組成的。

  誰能告訴我眼前的這三位無聊人士是怎麼回事?

  難道他們從頭到尾就在一旁觀看嗎?

  要不是誤中炸彈,他們還打算在樹叢中呆多久?

  鬼鮫舞著他的鮫肌將硝煙打散,不滿地對迪達拉說道:「咳咳,你下次扔炸彈時看准點再扔啊,我們是沒關係,要是你不小心將那個小妞炸死了,你們兩還爭什麼啊!」

  我的內心在噴血。

  「囉嗦!」迪達拉不爽地回道:「我自己扔的炸彈我還不清楚嗎?倒是你們幾個,為什麼會在這裡?」

  鼬面無表情道:「路過。」

  ……你不覺得重複別人的話很沒創意嗎?

  鬼鮫看看鼬,道:「我也路過。」

  ……你更沒創意!

  蠍甩甩緋流虎的尾巴,「我來采藥。」

  我無語凝咽:三更半夜你采哪門子的藥啊!OTL

  司源更拽,手一翻變出幾根冰針,「要看熱鬧一邊呆去,今天誰阻止我,我連他一起殺!」

  鼬依然面無表情,「我只是路過。你隨意。」

  ……到現在還堅持你那拙劣的謊言嗎?

  鬼鮫還是看看鼬,表態:「我也一樣。」

  ……你就沒有自己的主意嗎?

  蠍繼續甩甩緋流虎的尾巴,「我采藥,你們隨意。」

   我、我繼續無語凝咽…… OTL

  ……

  過來一會,那三人來到我身旁,鬼鮫對我八卦道:「你動作還真快,晚飯的時候才勾搭的迪達拉,結果這麼快他就為你和司源打起來了。」

  我無力:乃哪只眼睛看到我勾搭他了!

  蠍在一旁涼涼地介面道:「現在的年輕人就流行劈腿。」

  我抓狂:真是難為你那顆傀儡腦袋了,居然還知道劈腿!偽正太大叔!

  鼬面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

  我更怒:你那個「一切盡在不言中」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

  漸漸地,東方露出魚肚白。司源和迪達拉身上已經添了多處傷口,但是戰鬥還在繼續,頗有點不死不休的意思。

  我很擔心。不管他們最初的目的是什麼,此時兩個人都已經激發了心底的勝負心,其中一方不倒下是不會甘休的。

  所以那句話說的一點都沒錯:好鬥是雄性動物的天性。

  這裡只有鬼鮫是最好說話的,我忍不住拉拉他的袖子,「你能不能讓他們別打了?再打下去就要死人了!」

  結果鬼鮫不答反問我道:「你希望他們誰贏?」

  「兩個都不希望!」我拜託你,都這個時候了,別八卦了好嗎?鬼鮫大叔!

  蠍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新歡和舊愛確實很難選擇。」

  我無語望天,你丫的全身都做成傀儡了居然還知道什麼叫新歡舊愛!你愛得起來嗎你!

  算了,靠別人永遠都不如靠自己!

  正打算使用幻術將他們分開,一旁的鼬先我一步出手。也沒看清他的具體動作,不過要按武俠小說來說,這招就像張無忌的乾坤大挪移,只見司源的冰針擦過迪達拉的脖頸釘在不遠處的樹幹上,同時迪達拉的炸彈也掠過司源的腦袋在他的身後炸出一個大坑。

  硝煙彌漫中一縷陽光躍出地平線,一粒粒灰塵染上陽光的金黃,在晨風中跳躍。鼬的周身佈滿一層不真實的朦朧,光影流轉間,時空仿若凝結。

  「攻城戰開始了。你們有什麼私怨,等任務結束了再說!」

  ……

  司源和迪達拉互相瞪視片刻,最後終於分開。忍者要以任務為第一,從這點上來說,他們還都合格。

  司源走到我面前半蹲下身體,執起我被捏斷的右手,柔聲問:「疼嗎?」

  我惱怒地對他翻了個白眼:「我把你的手捏斷,看你疼不疼!」貓哭耗子假慈悲!

  司源無所謂地笑笑:「你能用身體記住這個疼痛就好。」

  「……」這個混蛋!我忽然很想咬他!

  「一會打戰,你呆在在後邊要乖乖地,知道嗎?」司源頓了頓,看著我笑:「其實如果你要跑,選擇我上戰場的時候不是更好?」

  我瞬間呆滯,然後在內心狂捶自己一百遍啊一百遍,真是有夠笨的!

  「不過,我一直都很擅長追蹤。下次要再出現這種事,就不只是手了。」

  他猛地一用力,將我的斷手接上。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我忍不住悶哼了一聲。這個變態!他是故意的!我咬著牙忍住,不想在他面前示弱了。

  司源拿著樹枝和布條為我簡易地包紮了下,接著剛才的話題,「如果你不信,大可以試試。」他的眼神冰冷地從我的腿上掃過,其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怕你啊!」我火大地抬起沒受傷的左手對著司源的俊臉扇過去,結果手揮到一半就被他抓住,司源一拉一帶,我就跌在他懷裡,他的手按著我的後腦,眼見他的吻就要落下,我微微一歪頭,對著他的側臉就狠狠地咬下去!

  叫你捏斷我的手!我咬死你!讓你毀容!看你還敢不敢再頂著一張無害的臉迷惑我!

  「嘖~真夠凶的。」鬼鮫拍拍迪達拉的肩膀,「你確定要和他搶?」

  蠍很平淡的說道:「現在就流行兇悍的,據說這樣才夠『味』。」

  迪達拉一把拍開鬼鮫的手,「我跟那個女人沒任何關係!我純粹是看那混蛋不順眼教訓他罷了!」

  鬼鮫疑惑:「這麼說你是在為那個女人出頭?」

  蠍一副很有經驗的語氣道:「很多男女之間的感情是從『憐惜』開始的。」

  鬼鮫指著我和司源問道:「那個不算是『憐惜』吧?」

  蠍再次總結:「也有些男女的感情是從『折磨』開始的……」

  「……」

  我忽然間覺得所有咬人的興致都被那兩個人給敗壞了……

  司源的胸腔微微震動,似乎在笑,我鬆開口,看著他白皙的臉上一個鮮紅的血印子,不解道:「你幹嘛不閃開?」

  司源低頭看我,如墨染的眉梢,淺粉色的唇角,都浮現出淡淡地笑意,就連臉上的鮮血,都反給他俊美的臉添上了一種別樣的風情。

  「讓你記住我的味道。」他說。

  他故意將「味道」兩字講的極慢,眼波流轉之間仿佛在調情一般。

  這個妖孽!我的臉微微泛紅,低聲罵了一句:「瘋子!」

  心裡忽然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覺,也許這樣的司源才是真正的他,偽裝沒有了,假像被揭開了,拋開最初的憤怒,對於他,我反而討厭不起來了。

  越來越覺得自己不正常……(拼命捶地)

  ***  ***  ***

  攻城戰進行的很順利,司源和迪達拉兩人完全不是受傷的樣子,戰鬥力比平時還要高十倍——大概是在發洩早晨未分出勝負的怨念吧。

  結果這次戰鬥的時間又比上次還縮短了一個小時,不到傍晚,我們就得以住進城中。

  藤之國不愧是這個世界上最富裕的國家之一,其都城之繁華,遠勝於我來到火影世界後見過的任何一個地方。

  我跟著五個恐怖分子大搖大擺地進入王宮,三名士兵將藤之國的大名和他的妻女綁到我們面前,那兩個女人弱不經風哭得梨花帶雨,若換了別的男人大概會覺得不忍,可惜在這裡的都不是正常的男人……

  「閉嘴!」鬼鮫手上的鮫肌一揮,鮮血如噴泉一般從那個大名的脖子中湧出,他的身子軟綿綿地倒下,頭顱滾到一邊。

  噴湧而出的血將那兩個女人的臉上淋濕,她們驚恐地大聲尖叫起來,蠍的緋流虎尾巴一掃,將大名的屍體斬成兩段,腸子流了一地。「再叫就殺了你們!」

  那兩個女人直接暈死過去。

  「這兩個女人怎麼處理?」鬼鮫將大名的腦袋撿起,用袋子裝好,「任務只要這個人的腦袋。」

  蠍收回尾巴,「隨便怎麼處理。吵死了。」

  那三名士兵將她們帶下,至於怎麼處理,就看她們的命了。

  接下來就是慶功宴,森之國的士兵恭恭敬敬地請我們去參加,可惜我對這種占了別人的老窩,在對方的地盤上燒殺搶掠,再大肆慶祝的事實在沒什麼興趣,草草吃了點東西就跑到外面透氣。

  不遠處的樹叢中傳來男人的喘息聲以及女人的哭泣聲,讓我憤怒地想要殺人。

  正要過去教訓那幫畜生,迪達拉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旁邊,揮手扔出一個引爆粘土,一陣轟鳴過後,世界清淨了。

  「你……」我詫異地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一群森之國的士兵趕過來,看到我們兩個,都站得遠遠地不敢過來。

  迪達拉看都沒看那些人一眼,直接掉頭離開。

  我猶豫了一下,跟上。其實這樣也好,那些女人註定活不了,至少現在死了還可以少受一點苦。

  ……

  「你跟著我幹嘛?」迪達拉回頭怒視我。

  「……」我也不知道啊!想了一下,我開口道:「昨天,謝謝你了……」

  「你少自戀了!」迪達拉打斷我的話,「我早就想幹掉那個傢伙,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怎麼我遇到的人一個兩個嘴巴都這麼毒?

  人家說,女人心,海底針。可惜在我看來,男人心,如浮雲。變啊變啊你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沉默了一會,迪達拉忽然問道:「還有,你昨天幹嘛抓著我?」

  我翻了翻白眼,將他的話還給他,「你也少自戀了!我只是一時抓錯了而已!」

  「……」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覺得蠍還是挺幽默的,動畫245集中,迪達拉問蠍,大蛇丸為什麼要脫離曉。

  蠍回答:「因為被鼬甩了。」

  迪達拉:「這是什麼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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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不是冤家不聚頭

  我白了他一眼,將原話奉還:「你也少自戀了!我只是一時抓錯了而已!」

  「……」

  迪達拉瞪著我,我也瞪回去。要比眼大嗎?咱可不會輸你!

  「你……」他頓了頓,轉開視線,突然問道:「你認識一個……叫葉凡的人嗎?」

  我愣了一下,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是誰?」忽然很想聽聽他是怎麼說我的,我故意假作不知。

  「是我的一個故人……」迪達拉的下顎輕抬,眼神飄向遠方,聲音放低,帶著一絲懷念,「你剛才翻白眼的樣子和他很像……說話的神態和他很像……受傷時忍痛悶哼的模樣幾乎一樣……就連做的燒烤,味道也一樣……你昨晚叫我的那一瞬間,我還以為看到他了……」

  我忽然覺得很感動,原來小迪一直都記得我……

  正想大叫一聲「我就是葉凡」時,只聽他繼續說道:「當年我和他一起被岩隱的暗部追殺,他總是拖後腿的那一個,每次叫我救命時,那表情跟你一樣的蠢……」

  「蠢?」我嘴角抽抽,原來你一直都是這麼看我的……

  「笨手笨腳,學東西又慢,沒有悟性,整天喜歡講一些奇怪的故事,表情還很猥瑣,還真以為我是小孩就好騙了,其實我只不過是看他有趣,陪他一起胡說八道罷了。」

  我又想咬人了。(磨牙中……)

  「你認識這個人嗎?」

  我拽拽地一抬頭,賭氣道:「不認識!」

  氣死我了!乃個小屁孩!

  我要是認了,不就是承認我是「笨手笨腳,沒有悟性,拖後腿,喜歡說奇怪故事的猥瑣蠢人」嗎?

  「哦,這樣啊……」他眯著眼看了我一會,那一刻,我覺得自己仿佛被他看透。

  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我的眼神毫不躲閃地迎向他。

  他微微側頭,岔開和我的對視,嘴角上挑,「我想也是,這世界上相像的人多了去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立刻又覺得有點失落了。

  「如果,」他再次開口,眼神有點冷,「他還在的話,不會這麼久都沒找過我,不會看到我不認我……」

  為什麼這話聽起來怨氣橫生?

  「誒?我又不是說你,你幹嘛表情這麼僵硬?」迪達拉瞟了我一眼,「不過你剛才跟在我後面的樣子和他還真像啊,像小狗一樣。」

  我怒:「你說誰是小狗!」(捏拳)

  「啊!你別誤會,我可沒說你就是他,他可是一個大叔啊,怎麼會變成女人呢?那不是成『人妖』了嗎?『人妖』你知道嗎?」他看著我笑眯眯地說道:「就是不男不女的人!這可是他告訴我的。」

  這混蛋!我渾身顫抖,咬牙切齒,居然當著我的面罵我!

  「咦?你別激動啊,我又不是說你!不過,若真是這樣,那個叫司源的傢伙還真可憐啊,居然喜歡上一個人妖……哎呀哎呀,我真的不是說你,你別誤會啦~」

  他忽然收起所有的表情,冷冰冰地看著我,「我跟你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的嘴巴張了張,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好像真的生氣了……確實,這麼久以來,我都沒想過去找迪達拉,倒是經常在想我愛羅。但是,他一直都是比較獨立的人,實力又強,我在他身邊只會拖後腿。他跟我愛羅不一樣,即使沒有我,也可以每天都過得很開心。

  晚風吹起我們各自的長髮,迪達拉從我的身邊走過,脊背挺直,驕傲地沒有回頭。有那麼一瞬,我想抓住他,可是手動了動,卻最終還是放下。

  錯了就是錯了,沒有什麼理由。我一廂情願地認為他不會記得我,卻不知道自己已經傷害了對方。

  ***  ***  ***

  迪達拉討厭我。

  迪達拉不待見我。

  很沮喪,很無奈,但這是事實。

  一連幾天,只要有我在的場合,他就走開,實在避不開的,他也看都不看我一眼。不爽,極其不爽!好吧,我承認是我不對在先,可是你的表現也太孩子氣了吧?心裡極度不平衡:乃憑什麼給我臉色看?

  「司源!」氣憤地大叫一聲。

  某人屁顛屁顛地跑過來。

  很好。我感覺又平衡了:你不理我自然有人理我。

  拍拍司源的腦袋,告訴他其實我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叫叫他,然後讓他該幹什麼幹什麼,自己一邊玩去。

  「琪琪……」某人委屈地看著我,對我的不厚道進行無聲地指控。

  我扭頭不看他,不記得是誰說過,如果心情不好,就要給自己找一個平衡點。所以司源這娃只能怪他自己不幸,被咱拿來當平衡點用了。= =

  「噗……」在一旁看戲的鬼鮫比我更不厚道地笑出聲來。

  鼬雖然還是面無表情,但是眼睛也時不時地往我們這邊看看。

  這幫子無聊的人!

  最後還是蠍先開口道:「別鬧了,過來開會。」

  ……

  蠍拿出一張地圖,我見他們要說關於任務的事,不感興趣地退後一些,開始神遊天外。

  說起來藤之國和森之國的這場戰爭已經結束,這幾天是休整期,接下來要去哪裡呢?要去雨忍村嗎?那裡好像是曉的基地……

  這次他們只是因為戰爭臨時組在一起,以後肯定要分開的。畢竟曉裡面的人都是兩人一組,不知道到時候是誰和司源組隊,希望角都已經和飛段組隊了,佩恩是和小南一組的,然後還有一個絕,不過那個傢伙好像一直都沒有和誰組隊,他似乎是專門負責情報的……

  「這麼說,要正式加入你們還要有戒指才行?」

  司源的話將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蠍說道:「不錯。曉一共十人,每人都配有一枚戒指,但是,自大蛇丸退出後,依然保留著戒指——空。」

  「所以,如果我要正式加入你們,就要從大蛇丸那裡取得戒指?」

  蠍補充道:「或者是我們這九人中有人死亡,你再頂上。」

  司源撇撇嘴,道:「等你們中有人死,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大蛇丸是吧,傳說中的三忍,和他交手,想必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不。我和你說這些,並不是要你去找大蛇丸。」蠍打斷司源的話,「那個人,我會親手殺了他。」

  「哈?」司源不滿,「那我還有等多久才能正式加入?」

  「也許很久,也許很快。」蠍頓了頓,道:「我已經和佩恩聯繫過了,你暫時先同我和迪達拉一起做任務。」

  「我不要!」迪達拉大叫起來,手指司源,眼睛卻看向我,「為什麼他要和我們一起!」

  「我也不要!」司源兩手抱胸,「我一個人也可以。」

  「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蠍忽然一掃尾巴,將榻榻米地面甩出一個大坑,「既然加入了曉,就要服從組織的安排!」

  一時間,蠍全身散發出一種凜然的氣勢。雖然是個偽正太,但畢竟年齡和閱歷擺在那裡,這裡也只有他能震得住這兩個小年青。

  不管是願意還是不願意,第二天,鼬和鬼鮫先行離開。而我則跟著司源,蠍,迪達拉三人,踏上未知的旅程。

  ***  ***  ***

  岸本創造的這個火影世界,在我看來很奇怪,比如這裡有電影,卻沒有電視。醫療很發達,藥業生產卻是以草藥為主。已經發明出了發動機,陸地運輸卻還要靠馬車。還有海船,上面裝有蒸汽機,船體卻是木制的,至少包點鐵皮吧……

  當然,這些對我來說其實並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上輩子各種交通工具都適應良好的我,這輩子居然暈船——或者說是這個身體暈船。

  我趴在甲板上吐得死去活來。

  司源跑去找蠍要暈船藥,蠍沉默了一下,好奇:「那是什麼東西?」

  「就是治暈船的藥啊。」司源聞言十分洩氣,指著我對他解釋:「吃了不會再吐的那種。」

  「沒有。」蠍很乾脆的應道,語氣不屑:「我出生沙漠之國,那裡的人沒這個需要。後來離開了,身邊的人也沒這麼差勁的。」

  「那怎麼辦?你能不能給她開點止吐的藥?」

  「麻煩。所以我就跟你說先把這個累贅放在岸上,你偏要帶上來。」

  司源扶額,「帶都帶上來了,你就別抱怨了。」

  蠍扔了一包藥粉給司源,「你直接讓她睡一覺好了。」

  我看著司源手上的藥粉拼命搖頭,開玩笑,那只毒蠍子的東西能隨便用嗎?

  「那個,如果不介意的話,我這裡有暈船藥。」一隻白皙的手伸到我面前,手上放著一瓶藥丸。我抬頭看去,對方是個很漂亮的女孩,跟我差不多大。

  我看看司源,他對我點點頭示意沒事,可以吃。

  「那個,怎麼好意思。」我嘴上客氣著,手上卻毫不猶豫接過藥瓶,對方人很好,還給我遞上水。

  「白。不要多管閒事。」

  「噗~~~~~」我一口水噴出,看似女孩其實是美少年的男孩不幸中招。

  「哈哈哈……」我尷尬地笑笑,從司源身上搜出帕子遞給對方,「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白拿過帕子擦擦臉,不在意地對我笑笑,說了聲「沒事」就回到再不斬的身邊。

  我望著幾年沒見的再不斬,這廝長得還是那麼有個性啊……猛地想起,當年我和小迪會分開,有一半原因要歸咎於他。現在這兩個人在船上碰上了,以小迪有仇必報的個性……

  這種簡易的木頭船能經得起炸彈和斬首大刀的破壞力嗎?

  不要啊,這裡可是海上啊……

  我一把抓住司源,大聲叫道:「我要上岸!立刻!馬上!」

  「琪琪,你沒事吧?」司源摸摸我的腦袋,一臉疑惑,「船都開出半天了,現在哪裡還回得去。你吃了藥就回船艙睡會吧。」

  「不要不要!」我拼命搖頭,咱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是地地道道的旱鴨子啊!

  難道我這次是被溺死的???

  作者有話要說:

  解釋一下小迪和葉凡的事。

  其實迪達拉在葉凡叫出「小迪救我」時就認出他了。但是因為想到葉凡一直裝著不認識他,所以他也一再聲明「我和這個女人沒關係。」

  這兩個人的個性都比較驕傲,誰都不願意先低頭。所以,要和好,還要一段時間。

  另外,小迪一直以為葉凡是男的,所以……

  反正離你們的男主期望還很遠。

  呵呵,我是後媽,快樂地蹦走。


第37章 最是斷腸死別時

  「你別鬧了好不好?」司源被我吵的沒辦法,「好好的幹嘛要上岸?」

  「因為會沉船。」

  「烏鴉嘴。你別發神經了!」司源在我腦門上彈了一下,把我趕回船艙睡覺。

  好吧。你不相信我就算了。要是我淹死了,就都是你害的!

  鬱悶地回到船艙,推開房門,看到吊床上睡著一個人。

  夕陽透過窗戶灑在他金色的發上,閉合上的眼皮遮住了他往日眼底的暴虐,使那張略顯稚氣的臉變得柔和了些。此刻的他,安詳沉靜,如同一副靜止的油彩畫,就這樣毫無防備地出現在我的眼前。

  不知不覺中,我已走到他的身邊。

  小迪的眼睛動了動,緩慢地睜開,看到我,他青藍色的眼睛有片刻的恍惚。

  「你在看什麼?」大概是剛睡醒的緣故,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卻不難聽,帶著一絲慵懶的情緒,仿佛一根羽毛,輕輕地落在你的心上,癢癢的。

  「看你。」我想也不想話就脫口而出,說完以後才發現這話有多麼的不經大腦。

  誰知他輕笑出聲,反問我:「好看嗎?」

  這是……調戲?好哇,小屁孩,居然學壞了!

  不過要比臉皮厚,我自認不會輸給任何人!

  我左手摸下巴,伸出右手,用食指輕勾他的下巴,痞痞地笑:「來,再給姐兒笑一個。」

  「……」

  小迪無言地看著我,我訕訕地收回手,沉默了一陣,開始找話題,「這幾年,你過得好嗎?」

  他將視線轉開,看著艙頂,過了許久才回道:「你會想知道嗎?」

  「我當然想知道!」我頓了頓,低聲說道:「我想知道你一個人有沒有受苦,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被人欺負,嗯……不對,你不欺負別人就很好了……啊,我不是在指責你欺負人……總之,就是那個意思啦……」

  擾擾頭,越發的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從和他分開起到現在,我一直都記得他,在我的心中。雖然不常常想起,可是真的要再也不見了,我會不舍,會難過。

  我看著他,認真地說道:「我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正在這時,海船忽然劇烈地搖晃了一下,我立足不穩向前跨了一步,差點要倒在他身上,小迪伸出一隻食指手抵在我腦門上將我穩住,「我對男人沒興趣。」

  拍開他的爪子,我站直身體,回道:「我對你也沒興趣。還有,我是女的。」

  「你的心是男的。」

  我無語望艙頂:算了,男的就男的吧!= =#

  船艙的門忽然被從外面打開,司源沖進來,拉了我就往外跑。我看著他,莫名其妙,「你幹嘛呢?」

  司源一臉凝重,「別多問,跟我走就行。」

  司源的臉上很少會出現這麼嚴肅的表情,我知道恐怕是出了什麼事,回頭看去,知道小迪正跟在我們身後,心才稍稍安定。

  一路跑到甲板上,發現船上的乘客都驚恐地望著天空,我隨著他們的視線朝上看,只見天空中飛著幾十隻大鳥,上面乘著人,看得出是忍者,霧隱的忍者。

  「怎麼回事?」小迪走到蠍身邊問道:「是沖我們來的嗎?」

  「有可能。但應該不止我們。」

  我知道蠍指的是站在不遠處的再不斬。話說這傢伙還真是膽大,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居然還敢明目張膽地坐上開往水之國的船,真當那些霧忍是傻的嗎?

  小迪順著蠍的視線望過去,低語:「居然是他……」

  我有些緊張地拉了拉他的衣袖,「要報仇你也別挑現在。」就算是仇人現在也要先合作。

  結果他理都沒理我,將衣袖抽回,繼續和蠍商量道:「看那些人的架勢是要毀了整艘船,要不要我出手?」

  毀了……整艘船?這裡還有很多無辜的乘客,難道就為了殺死我們幾個人,要拖上這麼多無辜的人陪葬?

  司源不以為然:「沒什麼好奇怪的,換了我也會選擇這個最簡單的方法。」

  確實,對於忍者來說,完成任務是首要的,過程則可以忽略不計。至於這些無辜的人,他們只會說:「必要的犧牲是一定的」。就是這樣。

  這裡是大海,在船上我們根本無路可逃,只要連船一起毀了,人也就無法生還了。

  司源試著發了一枚冰針,那些人在射程之外,根本沒用。

  蠍沉默了半響,說道:「雖然沒有救人的想法,但要是船毀了我們也會很麻煩。這裡只有你可以飛,你去吧。」

  小迪取出粘土變作大鳥飛至空中,一上去就先發制人,用引爆粘土解決了一個霧忍。

  大概是沒想到還有人能在空中對他們造成威脅,那些霧忍短暫地慌亂了一下,立刻鎮定下來,分出一部分人圍住小迪,剩下的人則繼續之前的事。

  在小迪被困住的同一時刻,鋪天蓋地的卷著起爆符的苦無,如雨一般從天空射下,爆炸聲不絕於耳,船身開始劇烈搖晃,桅杆倒下,護欄斷裂,殘臂斷肢伴隨著鮮血,在傷者淒厲無比地哀嚎聲中,飛舞。

  老實說,上次在戰場上看到的畫面比這要恐怖十倍,可是這次我卻是身臨其境。以前是看別人成為刀下的亡魂,現在是自己成為砧板上的魚肉。大概是老天對於我的冷漠看不過眼了吧,這現世報來的還真是快。

  海船的中部出現一道巨大的裂痕,從中間向兩端延伸,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就將整艘船從中部攔腰斬斷!船的兩端慢慢地呈九十度高高翹起,之前尚還活著的人,仿佛下餃子一般紛紛落水。個別機警的,在船完全立起之前就先爬上了海船的尾部,但這樣也不過是再多苟延殘喘一刻而已。

  當年看泰坦尼克號的時候,一度為那沉船的畫面所震撼,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一天能親身體會這一刻,我的穿越生涯還真是精彩萬分啊!

  司源帶著我跳上船頭,和我們一同上來的還有白。至於蠍,他和再不斬站在另一邊船尾上。剛才船斷裂的那一刻,將我們幾人都分開了。

  船一點一點地下沉,但是那幫霧忍的攻擊並沒有停止。

  四面都是水,這裡的環境對霧忍十分有利。

  隨著統一的結印聲停止,船的周圍出現十條巨大的水龍,扭動著巨大的水柱身子,分成兩邊,帶著死亡的呼嘯聲向我們沖過來,碩大無比的龍頭仿佛一張嘴就可以將我們全部吞下。

  司源和白同時出手,水無月一族獨有的冰盾忍術將水龍瞬間凍結。

  巨大的冰雕矗立在我們的身前,不過一秒的時間,冰龍的周身就佈滿了裂縫,隨著幾聲冰塊的崩裂聲響起,五隻冰龍在同一時刻化作千千萬萬地冰片紛紛揚揚地落下,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星星點點的斑駁,如夢似幻。

  「再不斬先生!」白擔憂地朝對面喊道:「您沒事吧?」

  再不斬舞動著巨大的斬首大刀勉強打散一條水龍,回答道:「管好你自己就行!」

  ……

  說起來,每個忍者的查克拉都有自己的屬性,水無月一族是水和風屬性,宇智波一族是火屬性,小迪肯定是土屬性的,卡凱西是雷屬性……而我這個身體應該是水屬性的,雖然因為本身查克拉不多用不了高級的忍術,但是我卻可以用土遁火遁和風遁……

  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

  ……

  「蠍大哥!還撐著住吧?」小迪從蠍的上面飛過,後面跟著十幾個霧忍。

  「管好你自己就行!」蠍的語氣有點不耐,「不要讓我等太久!」

  「知道了!我儘快!」

  小迪將身後的幾個霧忍帶的離我們遠些,畢竟他的炸彈威力太大,要是沒擊中對方,反落在我們周圍就不好了。

  以前看動畫的時候,往往一場對決要演上好幾集,但是自從來到這裡以後,我才知道,真正忍者之間的戰鬥,其實不過幾分鐘時間。

  十個霧忍在我們的上空圍成一個圓圈,開始結起複雜的手印。

  司源忽然將我拉到他身邊,「抓緊我。」

  「怎麼了?」

  「這是大型的複合忍術……」

  司源雖然只說了一半,但我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統一的結印之聲和著海浪的拍擊,如同一首死亡的序曲,在耳邊回蕩,大量的元素在空氣中聚集,隨著最後一個音的落下,天地間驟然發生變化。

  風起,雲湧。

  上一刻還是晴空萬里,此刻四周卻如潑了墨一般,濃厚的密雲盤旋在我們的上方,黑壓壓地似乎有雷光隱現,狂風卷起滔天巨浪,風雨飄搖中,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都能讓我們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我知道自然之力令人敬畏,卻從來不知道憑人力也可以做到這一步。

  腳下的立足之地已經岌岌可危,雖然用查克拉將腳牢牢地吸附在船身上,但是這本就快要支離破碎的木船,根本就經不住幾個浪頭的拍擊。

  腳下一陣劇烈地晃動,船身又更將沒入海面一些。司源苦笑道:「你還真是烏鴉嘴。」

  他的話讓我無從反駁,之前我確實是在大吵大鬧說會沉船的……

  但是我覺得相比我的烏鴉嘴,再不斬就是掃把星,我兩次遇到他都要倒楣。

  「十方風雷陣。」

  在那十個人圍成的圓內,形成一個圓柱形的巨大龍捲風,將海船徹底毀得七零八落,接著幾十道落雷從天而降,掉落水中的我們即使沒被直接劈中也被電得只剩半條命。

  嗆了幾口海水,又被電了一陣,我感覺自己已經升級成電鰻了,身體周圍泛著詭異的藍光。再次感歎一下這個世界的奇妙,都這樣了居然還沒死!

  在水裡上下撲騰,頭頂上落雷不斷,我糾結著到底是淹死好還是直接被雷劈死好……

  這是一個嚴肅的二選一。= =

  「琪琪,抓住我!」司源向我伸出手。

  我努力伸手去抓住他,正在此時,一道落雷當頭劈下,我手腳冰冷:原來答案是劈死……

  「琪琪!」

  司源的喊聲撕心裂肺。

  我本來以為自己會被劈死,可是沒有。他將我牢牢抱在懷裡,將全部的查克拉集中在後背,為我承受了所有的雷擊。

  「為什麼?」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琪琪……沒事吧……」

  「你知道的,我不是琪琪……」所以,醒一醒好嗎?

  司源緩慢地搖搖頭,唇邊綻放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在我心裡,你就是琪琪……」

  我咬唇不語。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故事,為何你偏偏要將我牽扯進其中……

  雷擊停下,風也不再刮了,迪達拉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外面將那十人的包圍打開了一個缺口,所謂的「十方風雷陣」,顧名思義,就是要十個人合使,只要殺死一個人,這個陣自然就破了。

  頭頂上的烏雲慢慢散開,一抹金光從天空射下,司源的臉色蒼白,嘴角的血跡鮮紅刺目,他的眼神開始渙散,抓著我的手卻毫不放鬆。

  我緊緊抱著司源朝小迪大喊:「救命啊!小迪你在幹什麼!快點過來!」

  司源靠在我身上倔強地搖頭,「不要叫他……我才不要被他救……」

  「閉嘴!你給我老實呆著!」呵斥完司源,我繼續朝小迪求救,「你再不來我就要死了,我要是死了就都是你害的!」

  「吵死了,你這個傢伙!」小迪撈起因為緋流虎被擊碎而露出偽正太面貌的蠍,避開一個霧忍的攻擊,朝我飛過來。

  忽然,一個霧忍無聲無息地從水裡鑽出,閃著寒光的匕首猛地朝我刺過來,小迪的喊聲似遠還近,那一瞬間,畫面好像被無限放慢了一般,司源用手臂替我擋下鋒利的匕首,我驚恐地睜大眼睛,金屬刺入肉中的聲音在我耳邊清晰可聞。

  「秘術•泠月霜華。」司源單手結印,空氣中的水分凝結,那名霧忍被冰包圍,一聲「碎」字響起,冰帶著對方的屍體化作碎片飄落在海中,隨著冰的融化,海面上飄起一灘猩紅。

  司源癱軟在我的身上,小迪乘著飛鳥向我們伸出手,後面還緊緊跟著兩個霧忍準備伺機而動。

  我想先將司源送上去,卻沒想到他忽然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我拋向小迪。

  「司源!」我驚叫出聲,這個混蛋!

  他的身體慢慢朝後仰去,烏黑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我,唇邊綻放出一抹最燦爛的微笑,「我要你,永遠記住我……」

  我努力地伸長手臂,卻總是夠不到他,想要讓小迪再飛低一點,身後那兩名霧忍卻又再次纏上來。

  「司源……不要睡!」

  看到他閉上了眼睛,我不斷地叫著他的名字,臉上的汗水流入口中,連心也變得苦澀起來!

  司源的身體失去平衡緩緩下沉,海水沒過他粉色的薄唇,纖長的睫毛,墨染的頭髮……我眼睜睜地望著,最後只能任他完全沉入冰冷的海水中,再看不見……

  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怎麼也收不回來。

  臉上都是水,眼睛卻覺得乾澀的發痛,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來,想要痛痛快快地對他大喊:「我不是她,你即使為我犧牲我也不會感動半分!」

  可是嗓子眼卻仿佛被漿糊堵住,一個字也冒不出來。

  我呆望著海面,一動不動,海浪依然翻湧,司源卻已不見蹤影。空前的失落和悲傷從靈魂的深處湧出,暮然回首,記憶縱橫,山谷中的朝夕相處,危難中的捨身相救,那一夜的憤怒嘶吼,一路上的細心照顧……

  轉瞬之間,記憶的畫面一片片碎裂,化作絲絲縷縷,變成一張灰色的網牢牢地將我的心困住,再也無力掙扎,只能一點一點沉下,直到幽冷黑暗的海底。


第38章 渺渺煙塵尤憶往

  我出身在水之國邊境的一個小島上,那裡終年霧氣繚繞,海風濕冷。

  島上的居民並不多,只有幾十人,但是都身手高超,因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姓氏,叫水無月。

  可惜身手高超也不能當飯吃。

  水之國的人討厭血繼界限的擁有者,所以我們只能躲在荒僻的小島上,依靠打漁為生,極少和外人接觸。

  看太陽東升西落,看海潮漲了又退,日複日,年複年,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的話,我想我就會這樣終此一生。

  我從沒見過父親,據母親所說,他是一個偉大的忍者,然而水之國的大名聽信讒言,要將所有水無月的人殺絕,父親是為了保護族人逃離才戰死的。

  每次說起父親,母親的眼裡總是帶著濃得化不開地恨意,我知道她是盼著有那麼一天,能夠親手為父親報仇。她總是和一些比較激進的族人徹夜密謀,母親是想刺殺大名毀了霧隱,至於其他人,大概是想恢復水無月一族的榮耀吧。

  不過這些事還輪不到我關心,我還有2000次的苦無要投,還有3000次的踢腿要練。母親說我是天才,將來一定能成為像父親一樣的偉大忍者。

  忍者?再偉大也只是個工具而已。

  我才不要成為誰的工具,我的將來只會為自己而戰!

  然而還沒等到母親他們等到動手的那一天,我們反而先迎來了自己人的背叛。

  忘不了那一夜,熊熊火光中絕望的悲呼咆哮,被砍飛的頭顱,飛濺的血液,灑在潔白的冰晶上,斑斑點點地刺目奪人。

  那些族人大概以為,只要獻上我們這些反叛者的腦袋,就能夠換取大名的原諒,重新獲得夢寐以求的地位吧?

  原來背叛竟是這樣的輕而易舉的事。

  可惜背叛者註定被人背叛,聽說他們在獻上同胞的頭顱後不久,也被水影下令殺死。

  真是可笑。

  只有我和母親逃了出來。

  母親帶著我離開了水之國。我們四處流浪,輾轉到過許多地方。

  我登上了最高的九連蓬山,看那雪落天池無聲;也曾千里走戈壁,歎黃沙萬里長;還穿越過茫茫大草原,月下聽琴聲悠揚。

  我們接過許多地下世界的任務,護送,竊取,暗殺,有時還會上戰場。殺人與被殺,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簡單。

  這樣的生活,我很滿意。只要能和母親在一起,我就是有家的孩子,儘管這個家是殘缺的,但是有家,心就安寧平靜。

  可惜母親並不滿意,她還想著報仇。

  母親帶著我來到一個叫「司隱」的小忍村,嫁給了忍村的首領—— 一個年近五十的老頭。她覺得可以利用這個忍村的戰力為父親報仇,可我怎麼看,都覺得她被那個好色的老頭子騙了。不管怎麼說,我多了一個年紀都可以做我爺爺的爹,勉強有了一個「完整的家」。

  母親臨出嫁的前一夜,抱著我痛哭失聲,告訴我即使名字改了,也永遠不要忘記水無月這個姓氏。

  我不懂,既然這個姓氏帶給我們的只有痛苦和災難,拋棄了,不就好了嗎?

  又有什麼好留戀的?

  嗯,從此以後,我就叫司源。

  這裡的人不怎麼歡迎外人,再加上母親毫不掩飾對霧隱的敵意,我們更是受到村人的厭惡。也對,誰會願意為了一個外人,公然和五大忍村之一的霧隱對抗?

  至於我那便宜爹,有跟沒有一樣,大概他覺得能收留我就是對我天大的恩賜吧?

  哼,誰稀罕。

  他們不喜歡我,我還不喜歡他們呢!

  只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琪琪。

  她是我那便宜爹的孫女,她有著棕金色的頭髮和眼睛,圓圓的臉蛋和小小的嘴,總是紅著臉躲在一旁偷看我,那眼神怯怯的,像一隻小倉鼠。

  我知道我肖似母親的長相很吸引人,要是別人用這樣偷看我,早被我挖了眼珠子。可是很奇怪的,我卻並不討厭她的目光,甚至還有些隱隱的歡喜。

  她就像個小尾巴一樣,總是跟在我身後。要甩掉她其實很容易,可是我就是喜歡讓她跟著,眼光只注視著我一個人。

  有一次,我心血來潮,抓了一隻蟑螂偷偷放在她的口袋裡,結果她被嚇壞了,哭著跑回家。然後我後悔了,我怕她生氣,以後都不再見我。可是第二天,她又出現了,只是從此都不再穿有口袋的衣服。

  於是我第一次開口和她說話,她受寵若驚的表情我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真是個傻子,我當時這麼想著,心中卻很是得意。

  隨著時間的流逝,母親終是明白自己被騙了。那個老頭貪念她的美貌,而母親又急於報仇,將自己送到對方手中,雖然先前有協議,可是肉都吃進嘴裡了,還能指望他履行合約嗎?

  欺騙和利用都是為了達到目地的手段,不過是看誰用得更高明一些罷了。

  因為報仇無望,母親一病不起。

  病榻前,母親蒼白的臉上滿是淚水,她的眼中帶著不甘,枯瘦的手緊緊抓住我,「阿源,不要相信別人,除了自己不要相信別人……」

  母親的聲音嘶啞,帶著無盡的悔恨,如魔咒一般在我的耳邊念了一遍又一遍。

  她念念不舍地望著我,眼神逐漸渙散,直到咽氣。

  我握著母親的手,腦中一片空白,低下頭伏在她的胸前,一如兒時她將我抱在懷裡,感受她心口的溫度漸漸消失,這個世界上最溫暖的所在慢慢地變冷變硬。

  我抬起頭,眼淚流入乾裂的唇間,味道竟是那樣的苦澀!

  心中空蕩蕩地一片,好像被人生生剮去了一塊,鮮血淋淋的……記憶中那白雪皚皚的高山,那烈日炎炎的戈壁黃沙,那莽莽蒼蒼的大草原……雜亂的影像,混著血,紛紛攪成一團,一絲絲,一縷縷,化作千根針,萬根刺,拼命地刺激著我的大腦……

  您曾經帶著我走過那麼多地方,如今只留下我一人,又讓我怎麼面對接下來的路?

  您總是念念不忘為父親報仇,又可曾知道,我只是想要家人在側平平靜靜地生活?

  您讓我不要相信別人,可是本來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您,又有誰能夠讓我去相信?

  眼淚不停地流,不停地流,一夜之間,我仿佛將這一世的淚水全都流盡,直到再也流不出一滴來。

  母親死後,村裡的小孩總是來找我的麻煩,死老頭對此不聞不問,最後我忍無可忍,將他們全部痛揍了一頓。死老頭為表公證,將我關進監獄裡三天不准吃飯。我總算明白,隨著母親的死去,「家」已經不復存在了。

  我決定離開這個討厭的地方。

  出乎我意料的是,琪琪來了。

  數九寒天,她躲在監獄外面,等著看守衛睡著了以後,才偷偷摸進來給我送食物。我抓著她冷冰冰的小手放進懷裡,她的臉紅通通地,不知道是凍的,還是羞的。

  鬼使神差中,我吻了她。

  她的表情很僵硬,手緊緊地抓著我的衣服,眼睫毛不安地抖動著。

  「你親了我,將來就要讓我當你的新娘子。」她的聲音細小如蚊,可我偏偏聽得一清二楚。嘿,這個壞丫頭,總是找著機會給我下套子,可是我就是喜歡讓她套。

  心中的漏洞被填滿了,雖然母親已經不在,但是我可以和琪琪重新組建一個家,我還會有自己的孩子,這個家將不再殘缺。

  隨著我實力的顯露,死老頭對我越來越看重,為了拉攏我,還默許了我和琪琪的事。

  我滿心歡喜地盼著那一天,就連村裡人的刁難都覺得無所謂了。

  ……

  第二次忍戰爆發,五大國在忙著打戰,死老頭趁機發展忍村的實力,我多次被派去出高危任務,隨著任務的完成,死老頭的野心越發膨脹,甚至將觸手伸至水之國。他這是在自尋死路。

  果然霧隱派了大量的忍者來攻打司隱,打著的旗號卻是剿滅水無月的餘孽。

  我當時正被派去出任務,聽到這個消息,連夜趕回司隱,等我到的時候,死老頭和琪琪的父母都已經戰死,我到處找琪琪,那些霧忍對我圍追堵截,殺了一批,又來一批,手中的冰針仿佛有千鈞重,手臂就快要抬不起來……

  拖著一身的傷,最後終於讓我在地窖裡發現了琪琪,她的身上都是血,懷裡抱著已死去多時的弟弟。火光中,她滿臉淚水,混著鮮血,一道一道,猙獰地布在蒼白的臉上。

  看到我,她忽然發了瘋一般地朝我大喊:「走開!都是因為你!你害死我們了!如果不是你,他們不會死,不會死!」

  「不是的……」

  我想要辯解,可是她忽然沖上來對我又咬又叫:「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那樣扭曲的表情,那樣狂亂的眼神,那樣淒厲的尖叫……她還是我印象中,那個溫柔靦腆的女孩嗎?

  身體上的痛,我已經不在意了,可是心,為什麼會這麼痛?好像要裂開了一樣,變成一片片的,瞬間化作粉末,灰飛煙滅……最後只剩下無盡的空虛和疲憊。

  母親臨終前的話再次回蕩在耳邊,「不要相信別人,不要相信別人……」

  可是母親,你卻沒有教過我,交付出去的東西,該怎麼收回。

  也許人心總是最難看透。

  戰火還在繼續蔓延,這樣一個小小地窖根本經不住外界的破壞,我背著琪琪逃出快要坍塌的地窖,她在我的背上拼命掙扎,手抓著門框不肯走,拉扯中,一塊碎磚落在了她的頭上……

  ……

  她變得不會說話了,整日呆呆傻傻,有時她會癡癡地看著我,有時又會沖著我不停地流淚,然後身體一天天的衰弱。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帶著她四處流浪,求醫問藥。後來我遇到了司騰,他邀請我加入「隱」,雖然不願意,但是司藤告訴我,「隱」的首領,是個很厲害的醫療忍者,就算治不好琪琪,至少也能延續她的生命。

  可是再好的藥,也留不住她。那位醫療忍者告訴我,她早已經沒有了求生的心。

  琪琪的呼吸在那一天早上停止。

  淚腺在很久以前就乾涸了,心早已麻木變得無知無覺,只是那一份從骨子裡透出的寂寥,是那樣的令人寒冷不堪……

  我只是想要她活著,好好地活著,哪怕她永遠怨恨我,或是不再愛我……至少讓我覺得,還有一個人陪伴在我身邊,還有一個家,是存在的……

  可是原來,她竟早已經存了舍我而去的心。

  ***  ***  ***

  看到她再次活過來,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就那樣茫然地站在那裡,眼神清亮,一如我們的初見。

  只要你還活著,就好。

  我歡歡喜喜地將她帶回家中,驚訝地發現她竟然會說話了。難道她的病已經全好了?可是她的眼裡並沒有怨恨,也無愛意,但是沒關係,也許一切都還能從來。

  可是很快我就發現,這個活過來的,不是琪琪。

  琪琪不會罵我,不會打我,也不會用毫不掩飾的眼神打量我,更不會在打量完以後,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 =

  有一次,看到她在做飯,不知怎麼的,我抓了一隻蟑螂丟在她手邊,結果她看也不看就直接將蟑螂拍死,然後用兩隻手指撚起蟑螂的觸鬚,扔出窗外,再淡定地洗手繼續做飯……

  我不知道該怎樣形容我當時的震撼……

  她居然直接用手拍……蟑、螂…… >0<

  可是不管她是誰,既然她重生在琪琪的身體裡,那就讓她做為琪琪陪伴我好了。

  ……

  「隱」接了一個報酬相當豐富的任務,我算了一下,報酬至少夠我和她生活五年還有餘,於是和首領討要了這個任務,做完這一次,我就帶她離開。

  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因為這個任務,讓我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曉」是近年來興起的一個神秘組織,和我們不一樣,他們的實力都是超S級的。沒想到這一次竟然一下遇到兩個。

  那個金頭髮的傢伙,一上來就用炸彈解決了我們這邊一人,而他旁邊那個使用傀儡術的同伴,一出手就把司騰給抓住了。

  剩下我,一對一我倒不懼,但是一對二……

  常年的任務生涯讓我很快就做出了一個決定,逃。雖然有點對不起司騰,但我和他本來就不是一路人。

  利用地理的優勢,我刺傷了金頭髮的那個,借著水遁逃走。

  司騰在他們手裡,我知道他們很快就會找到基地。

  她還在那裡,我猶豫著要不要回去。

  我想有個家,一個妻子,一對兒女,這樣就是一個完整的家。

  那只是一個替代品,其實換誰都可以的……

  可是最後我還是回去了,也許我是捨不得那副琪琪的身體。

  曉中的人居然又來了兩個,這點讓我很意外,四對一,我一個人逃走已經不容易了,還要再帶著一個,我再次猶豫著要不要出手。

  不過讓我更意外的是,她的幻術很強,竟然能讓那名宇智波的人中招,可惜的是她應該沒殺過人,居然刺偏了……

  最終我還是出手了。

  對於那群人來說,除了敵人就是同伴,所以我只能選擇加入他們,這樣才能保住她。

  ……

  其實她的脾氣真的很壞,還是典型的欺軟怕硬,對我非打即罵,對那四人卻小心翼翼。

  她最怕的是宇智波的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在我看來,明明鬼鮫長得最恐怖,蠍的行為最詭異,迪達拉脾氣最暴躁,那個叫鼬的,除了長得比我差點,身材比我遜點,男人味比我少點,基本還算帥哥一枚,為什麼她會避之惟恐不及?反對鬼鮫有說有笑的?

  難道她討厭帥哥?

  怪不得她總是拒絕我!(恍然大悟)

  第一次發現,長得太好也是一種錯。

  ……

  她好像認識迪達拉,眼神總是往他那邊飄,有時還會看著他發呆,帶著猶豫和忍耐……這讓我很不舒服,從一開始,我就把她視作我的私有物了,我管她原來是誰,既然她披上了琪琪的殼,她就是我的。

  不管我喜不喜歡,除非我不要,否則她這輩子都不能離開我。

  ……

  在藤之國的那個夜晚,她忽然想要逃走。我倒沒生氣,只是覺得好笑。這個傻瓜,白天我上戰場時不逃,偏偏要選擇這個時候。

  她想跟我坦白,她想告訴我真相……

  不,為什麼要坦白呢?真相是什麼其實一點都不重要!

  如果母親沒有看穿了死老頭的謊言,她就不會含恨而死。

  如果我能忘記琪琪最後對我說的話,我就能假裝她還是愛我的。

  如果你不說出一切,我就還能當琪琪還活著,我的家還是存在的。

  這個世上,最傷人的就是「真相」二字,我寧願什麼都不知道,就算是假的,我也願意去相信。

  我想殺了她了,可是最後我也下不去手。

  她為我洗衣做飯,在我出任務的時候會站在門口送我,在我晚歸的時候會點上一盞燈等我,一直以來,我所期盼的家,不就是這樣的嗎?

  即使你不愛我,只要你心裡還裝著我,愛人也好,親人也罷,這一切都不重要,我只是想要一個人,一直一直陪伴在我身邊……

  ……

  水之國,沒有想到那會成為我生命的終結地。

  生於此,死於此。也許生命本就是一個圓,我只是又回到了起 點而已。

  我害怕自己又變成了孤單一人,相比讓我孤獨地活著,我寧願先你一步死去。

  海上的風很大,潔白的浪花翻湧,白色的泡沫,被風卷上半空,浴著血紅的陽光,再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就要像那些泡沫一樣,化作虛無了吧……

  這一生走過的路,慢慢地從腦海中閃現,背叛,殺戮,親人的淚,敵人的血,是非對錯,也都不再重要了……隨著死亡的來臨,就讓這一切,都化為煙塵,消散於這茫茫的天地間吧。

  冰冷的海水沒入我的口鼻之中,視線被海水模糊,我好像又看到母親那張溫和的臉,帶著慈愛的笑,向我招手……

  呵,我要走了,可是我知道,你會永遠記得我。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是司源的番外,想看正文的童鞋請跳過。

  練習寫虐章。


第39章 轉變也不過一瞬

  我呆滯地盯著海面,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卻怎麼也收不回來。

  人生的際遇就是這麼奇怪,你看,明明該死去的人是我,怎麼偏偏就讓你給頂上了?

  「你在發什麼呆!」迪達拉將我伸出的半個身子拉回來,「不想死就給我坐好,想報仇就不要露出那副快死的表情!」

  「報仇?」我喃喃自語,腦袋一瞬間清醒過來,心裡猛然升起強烈的恨意,比自己被殺時還要更甚。

  為什麼我總是要遭遇這些事?

  我只想安靜的生活,避開這些麻煩,可是不行,我不犯人,卻總有人來犯我。看著自己被殺死,看著身邊的人死去……既然怎樣都避不開命運的作弄,那就狠狠地反擊它!

  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逃避!

  ……

  經過先前的戰鬥,敵人已經被消滅了半數,剩下的霧忍一部分對付著再不斬和白,另一部分則圍成圓圈將我們包圍。

  蠍忽然站起來,掏出封印卷軸,放出一個傀儡,對小迪說道:「沖過去!」

  他的緋流虎在先前的戰鬥中被落雷劈碎,看得出這位被迫露出真容的偽正太,心情似乎十分的不好,周身散發著濃烈的怨氣,頗有一副沖上去將對方殺個片甲不留的架勢。

  「好。坐穩了。」迪達拉應了一聲,操縱著飛鳥向對方的首領沖去。

  我知道他後一句話是對我說的,於是放低重心伏在飛鳥背上。這個時候絕對不能給他們添麻煩。

  對方大概沒想到我們會對他們正面發動攻擊,驚訝了片刻,紛紛投出苦無手裡劍等暗器。

  蠍的傀儡忽然擋在我們的前方,在他的精確操作下,傀儡放出的密集鋼針,不但將對方的暗器紛紛打落,反將對面的幾人連人帶鳥紮成刺蝟!

  「哈!都給我去死吧!」蠍大喝一聲,酒紅色的發在風中飛揚,他張狂地笑著,眼神冰冷,俊秀的面容佈滿了肅殺之氣,一如傳說中的嗜血修羅。

  迪達拉配合著操縱飛鳥追擊對方,那些霧忍見我們來勢洶洶紛紛避退,這兩人又哪裡會讓他們逃了?迪達拉放出小飛鳥追擊,幾個跑得慢的,直接被炸成肉泥。

  蠍殺死一個霧忍,用查克拉絲將他坐下的飛鳥捕獲,一個跳躍,俐落地落在鳥背上,對迪達拉說道:「你負責左邊的,右邊的歸我!」說完就操縱著飛鳥去追殺那些霧忍。

  曉的成員都很擅長單打獨鬥,這點和木葉不一樣,木葉更看重團隊合作。

  木葉和曉的數次對戰,都是以多對一,最後取得勝利。所以兩相比較之下,我更贊成木葉的做法,但是這幫人似乎都已經習慣各自為戰了,看著在遠處殺的起勁的蠍,我有點無語,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高手風範吧。

  對於蠍簡單地丟下一句話就自顧自地跑去追殺那些霧忍,迪達拉有些無奈地撇撇嘴,「居然就這樣擅做決定!」他回頭看我,「下面的戰鬥,我可顧不上你了,你沒問題吧?」

  我忽然想起以前被追殺的日子,那時也是這樣,他帶著我逃跑,和暗部戰鬥時,每次都對我說:「照顧好自己,別指望我救你。」

  可是每當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又都會出手,然後事後忿忿不平地罵我是拖後腿的。

  往事如煙,令人懷念。

  我抬頭對他微微一笑,「這一次,我要和你並肩戰鬥。」

  小迪的戰鬥其實不需要我的參合,但是,我不想再像從前一樣,躲在他的身後。我眯起眼睛看著遠處的那些霧忍,一字一頓如發誓一般地說道:「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

  殘陽染紅了海面,殺氣漫天。

  炸彈落處,血肉飛濺,和著硝煙,發出刺鼻嗆人的味道。

  戰火紛飛,游離在生與死的邊緣,心中充滿著興奮和殘虐。

  我本以為我不會喜歡這種生活方式,但是此刻我卻在享受著殺戮所帶來的快感。

  對著那些霧忍施放幻術,不需要多厲害,只需迷惑他們一時,小迪的粘□□馬上就會出現在他們身前——忍者間的對決,往往一個疏忽就可以送掉自己的性命。

  從前,我以為自己只是一個不幸落入變態中間的正常人,現在,我終於知道,其實我也是一個變態。

  原來我和他們,並沒有什麼不同。

  ……

  ***  ***  ***

  「就是這裡麼?」小迪帶著我跳下飛鳥,「怎麼連個建築都沒有!」

  蠍押著俘虜緊隨其後降落,「這裡本來就是個荒島,當然沒有建築物。」

  雖然有在空中飛的工具,但是查克拉總會耗盡,飛鳥也有疲勞的時候,我們不可能一直在海上飛行。蠍生擒了一個霧忍,從他口中問出向東南30海裡處有一個荒島,所以我們暫時來此落腳。

  至於白和再不斬,我看到他們也奪了一隻飛鳥,往我們相反的方向飛走了。算再不斬那個傢伙有自知自明,知道小迪對付完霧忍下一個就輪到他了。不過,茫茫大海,他們要找到另一個落腳點也不容易。

  蠍將那名俘虜往地上一扔,「說說吧,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的行蹤的?」

  那名忍者嚇得全身發抖,結結巴巴地說道:「不、不知道……我、我只是奉命行事……」

  小迪走到蠍身邊問道:「你看他是裝的還是真不知道?」

  蠍拿出刑具,「管他是不是裝的,我就不信他不說實話。」

  要拷問麼……我皺了皺眉頭,因為曾經的經歷,對與這種事情我十分厭惡。小迪拉著我走開幾步,小聲說道:「你先回避一下吧,這裡我們來就行了。」

  我搖搖頭,對蠍說道:「不如把他交給我吧。我有辦法。」

  「你會拷問?」蠍懷疑地看著我。

  「我不會。」我搖搖頭,繼續說道:「即使用拷問,也未必就能讓他說真話。」

  看到蠍和小迪一臉不相信的表情,我微微一笑,「讓我先試試吧。如果不行,你們再拷問也不遲。」

  我走到那名俘虜身前,將手放在他的肩上。對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疑,隨後很快就隱藏起來。

  果然有問題。

  虛煉的能力,除了幻術,還有一項就是窺視人心。我一直都不喜歡他的這項能力。

  這個傢伙時常偷窺我的記憶,長時間下來,我所有的一切它都瞭若指掌,這讓我覺得非常彆扭。我畢竟是在現代社會長大的,對於個人的隱私非常看中,但是一直都拿這傢伙沒有辦法,只能儘量約束它不要隨便翻看別人的記憶。

  可是這一次,我卻要破例。

  我也是經歷過拷問的人,我知道如果對方曾受過拷問訓練,我們未必能問出什麼有用的資訊。更何況,這個人,似乎隱瞞了很重要的事。

  翻看別人的記憶是一種很麻煩的事情,因為你要從眾多的資訊中篩選出你所需要的資訊,有用的肯定不少,但是沒用的則更多!

  我決定用派克的方法,對他提問:「你們是如何得知我們的行蹤的?」

  ……

  第二個問題,「你對我們隱瞞了什麼?」

  ……

  呃……這個問題的範圍實在是太廣了……不過有用的資訊還真不少,我還以為這傢伙只是個中忍,沒想到他居然是上忍,而且他的忍術還挺有特色的,有空練練吧。話說,用這個方法學習忍術還真是方便呐……以前怎麼沒想到?

  「你還要多久?」蠍有些不耐煩地走過來,「審訊這種事還是交給男人來!」

  什麼嘛……看不起女人嗎?

  記得他同小櫻、千代婆婆戰鬥時說過:「竟然在一個老太婆和一個小丫頭這裡浪費了這麼久的時間。」從這一點上看,他應該有大男子主義傾向。

  「不必了。我已經知道是什麼原因了。」我站起來,直接對蠍說道:「你在出發前曾聯繫過一個叫『千手』的人吧?那傢伙是霧隱的人。」

  蠍和俘虜同時叫起來:「你怎麼知道!?」

  很好。這樣算是承認了。

  「你……你能偷窺我的記憶!」那名俘虜忽然反應過來,沖著我喊道。

  蠍和迪達拉震驚地看著我,迪達拉更是連退數步。

  我有點無語地看著迪達拉:你那是什麼反應?你以為不被我接觸就不會被我看到記憶了嗎?我不過是下意識地學派克的樣子,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罷了。真要看對方的記憶,哪裡需要接觸!

  最後還是蠍先平靜下來,再次確認道:「千手是霧隱的人?」

  我點點頭,看到蠍的表情很僵硬,同情:可憐的人啊,無間道做得太失敗了……記得兜也是這樣,本來是他的手下,最後卻被大蛇丸給策反了……不過他的情報網這麼大,難免會有疏忽,只能說他對自己的術太自信了。

  看到蠍已經完全陷入自我世界,迪達拉忍不住追問我道:「你還知道了什麼?」

  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說出:「有關六尾人柱力的事。」

  失去重要的人柱力,相信對霧隱會是一個很重大的打擊。


第40章 也許只是一點點

  「就是那個人?」小迪湊到我耳邊小聲地問。

  拿著望遠鏡再仔細辨認了一下,我肯定道:「是他,不會錯。」他的外表跟我在那名霧忍的記憶中看到的一樣。

  小迪摸摸下巴,「看起來挺正常的嘛……」

  蠍眯了眯眼睛,「人不可貌相。」

  我深有體會地點點頭,旁邊的這位偽正太大叔就是對這句話最好的詮釋。

  小迪問蠍:「你上還是我上?」話是這麼說,他的手卻已經伸進腰側裝粘土的包裡,擺明瞭想自己去。

  我插嘴道:「你們還是一起上吧,速戰速決。要是把霧隱的大部隊招來就麻煩了。」

  「對付他我一個人就夠了!」小迪手一揮,否定我的意見,「這裡距霧隱村還有10公里,霧隱的人沒那麼快趕來。」

  我還想再勸說,蠍已經拍板決定:「周圍的看守我會解決。你專心對付人柱力就行,不要讓我等太久。」

  「……」

  我還能說什麼?反正曉的人就是喜歡單打獨鬥。

  這裡是霧隱村西邊10公里處的且山,那位六尾人柱力不知道是什麼緣故,精神方面不太正常,霧隱為了村子的安全,將其關押在此處。

  「你小心些。」

  小迪不在意地說道:「不過是個瘋子罷了。」

  「就是瘋子才可怕好吧。那傢伙瘋起來可不要命。」那名霧忍的記憶中,這位人柱力先生曾經一把天火燒光了整座山,到現在這座山都還是光禿禿的。

  「行了。你在這裡等我,不要亂跑。」

  看到那兩人朝對面關押人柱力的房子走去,我忽然又有些不確定了,將這位人柱力抓走,到底是在報復霧隱還是在幫霧隱減少了麻煩?

  讓虛煉幫我掩護,我收斂了氣息,偷偷地跟在那兩人身後。

  哼,居然叫我不要亂跑……我又不是你養的寵物,幹嘛要那麼聽話?

  我一直以為,曉裡面最囂張的就是迪達拉了,現在看來,會跟他組隊的,囂張程度都差不到哪裡去。

  蠍光明正大的走到那些霧忍的看守面前,扔出一根苦無插到那些人的面前,並伸出一根手指朝對方勾勾……

  這是赤 裸 裸的挑釁。

  如此不把對方放在眼裡,就算是佛爺也會發怒的,所以那些霧忍很快就都被這位偽正太大叔給勾引走了。= =

  蠍是怎麼收拾那群看守的就暫且不提了。迪達拉走到關押人柱力的房子前,透過鐵窗,看到那名人柱力少年坐在一把搖椅上,正拿著一根蘆葦管子安靜地吹著肥皂泡,對外面的嘈雜聲充耳不聞。

  這是一間昏暗的牢房,只有少數幾縷陽光能漏過鐵窗射入其中。一個肥皂泡在陽光的照射下顯現出五顏六色的光彩,少年興奮地伸長了手臂去夠,陽光落在他略顯蒼白的手背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皮膚下的青色血管——不知道他有多久沒曬過太陽了。

  脆弱的肥皂泡被他纖長的手指輕觸,化作一片水霧消散在空氣中,少年細長的眼中露出一抹失望,久久沒有回神。

  面對這個無辜如白紙一般的少年,我突然間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

  司源死去的樣子再一次出現在我腦海裡,蒼白的臉,刺目的血……

  搖搖頭,將心裡的那一點愧疚抹去。

  他是無辜的,他並沒有做錯什麼,可是,我也沒有錯。

  因為,這個世上,沒有誰是對的。

  ……

  ***  ***  ***

  小迪掏出一個小飛鳥的引爆粘土,對著那位毫無防備的人柱力沖去,我連忙後退,一陣劇烈的轟鳴聲響起,牢房在炸彈的威力下搖搖欲墜四分五裂。

  塵煙散盡後,一個略顯狼狽的少年身形顯現出來,他的周身詭異地泛著藍色的電光,衣衫襤褸,頭髮淩亂,白皙的臉上沾上黑灰,但他對這些統統混不在意,只是專注著看著他手上已經變成灰的蘆葦管……

  細碎的灰從他的指縫中漏下,少年的臉孔漸漸地從純淨變成狂暴,他看向小迪的眼神充滿著恨意,「壞人,欺負人……」

  「切!這樣都沒死,不愧是六尾人柱力。」小迪抱怨了一句,再次將手伸進粘土包裡。

  他的手一揮,數十個小螞蚱引爆粘土向對面的人柱力沖去,那些螞蚱的體型小速度快,不易被躲開,跳至對手身上爆炸。

  然而奇怪的事發生了,那些螞蚱紛紛在人柱力的身邊爆炸,卻沒給對方添上什麼傷口!

  我躲在後面,拿著望遠鏡仔細觀察,最後發現原來是那少年身上的電光在作怪。那些藍色的電弧在他的周身布上一層細密的電網,當粘土螞蚱接近電網的時候,就會被電網彈開,所以即使那些螞蚱很快就爆炸了,也沒給對方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猛地想起卡凱西曾說過,五行相克:水克火,火克風,風克雷,雷克土,土克水。

  而六尾人柱力的能力,正好克小迪……

  所以我就說叫他們兩個一起上嘛……偏偏要逞能,這下好了……

  小迪眯起眼睛,手放進在右側的粘土包裡,「五行相克麼……原來還以為他是火屬性的……」

  我在後面聽得面紅耳赤,在那名霧忍的記憶中我只看到這位人柱力使用天火,就以為他是火屬性的,現在看來,對方其實是雷火雙屬性的。

  情報工作不到位呐。

  「看來這次要讓蠍大哥久等了。」

  ……你就不怕我久等嗎?

  不過對方雖然沒有受傷,炸彈爆炸的時候卻還是給他造成了一定的衝擊,正因為這樣,將這位瘋子人柱力,徹底激怒了。

  「壞人,欺負我……天火!」

  一瞬間,灼熱的火焰從人柱力的身上爆發出來,火焰仿佛帶有自己的意識,以磅礴的氣勢向小迪襲去。

  「切!」小迪皺眉後躍幾步避開,變出飛鳥,飛至空中。我也緊跟著又後退了一段距離,那些火焰雖然沒燒到身上,但是那灼人的熱氣卻讓人難以承受。

  不過這個人柱力真是很奇怪,沒看他結印使用忍術,火焰和雷電就會自動從他身上冒出來……再看他的身體,已經出現獸化的跡象,看來他只會直接使用尾獸的力量……

  以人類的身體使用尾獸的力量,給身體造成的負擔一定不小,看鳴人就知道了。

  「你跑不掉的……」人柱力五指成爪,朝天上一揮,一道巨大的尖形雷電從他手中發出,奔騰咆哮著向小迪沖去,耀眼的光芒令我的眼前出現一陣的恍惚。

  小迪操縱著飛鳥避開,對方並不甘心,手上的雷一道接著一道地發出,速度越來越快,密如狂風驟雨,小迪在天上避得驚險萬分,我在地上看得冷汗直冒。

  人柱力眼中似乎也隱隱有雷光湧動,他的外表獸化程度越來越高,皮膚開使被灼傷,看來跟他使用的尾獸力量多少有關,再這樣下去,不用小迪出手,他自己就會先把自己害死。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人柱力的身體開始搖搖欲墜,小迪操縱著飛鳥,試圖接近對方,但這位人柱力似乎對他的怨念頗深,一旦靠近,不是雷擊就是天火。

  小迪也不急,大概是打算慢慢地將他體力耗盡。我有些無聊地打了一個哈欠,一抬頭,卻看到令人膽顫心驚的景象。

  只見一部分被小迪避開的雷擊並沒有消失,而是一點一點地在他的頭頂上無聲無息地慢慢彙集。再看那位人柱力的左手掌正一張一合,很明顯是他在操縱!

  太大意了,以為他是個瘋子,所以沒多堤防,卻沒想到他居然會使詐!

  眼見那些雷電已經彙集成型,來不及多想,我一邊朝小迪大喊,一邊拼命地朝人柱力奔去。

  快點,再快一點!

  只要能阻止他一時就好!

  「小迪!快跑啊!」我聲嘶力竭地大叫,同時對人柱力使用了幻境「虛無之空」。

  「虛無之空」,剝奪人的五感。

  人柱力的身體出現片刻停滯,但是下一秒,他還是動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野獸派?即使五感被奪也能以本能行動?

  巨大的落雷從天上劈下,因為那一瞬間的停滯,被小迪避開了,但是雷擊落在山頂上,擊碎了大面積的岩石,落石帶著泥土從山頂上滾落,形成泥石流,以呼嘯的氣勢向我和人柱力衝擊過來!

  眼見自己就要被活埋,我害怕的閉上眼睛。

  地面強烈地晃動,耳邊是「轟隆隆」的巨響,身體似乎被什麼東西撞上,胸口一陣劇烈的疼痛,我直接暈了過去。

  ***  ***  ***

  ……

  燭光搖曳,透過明淨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一對情侶正在淺笑低語,濃情蜜意。

  穿著華貴晚禮服的女子美麗大方,她對面的男子也是英俊優雅,兩個人在一起就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自嘲地笑笑,原來他也不過如此。

  窗內的男子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猛地朝我這邊看來,四目相對,他的臉一瞬間變得蒼白驚慌。

  何必呢?撇撇嘴,我又不會妨礙你們。

  不屑地轉身離去,不理會身後傳來一陣陣叫喚。

  「葉凡,等等!」

  「葉凡!」

  「葉凡!!」

  「葉凡!!!」

  耳膜俱震,我一驚,醒了。

  小迪的臉出現在上方,「你還要睡到什麼時候!?」

  我松了一口氣,「是你啊……」

  「廢話!除了我還有誰!?」

  我頭疼地揉了揉耳朵,這孩子脾氣怎麼就這麼暴躁呢?

  我四處看了看,發現我們被泥石流掩埋,小迪的飛鳥正擋在我們的身前,和山壁形成一個夾角,為我們撐起了一小片空間。而我的手邊放著一個手電筒,讓我們不至於陷入黑暗中。

  「讓一讓啦!」將小迪往旁邊推推,你靠我這麼近做什麼!

  我坐起身來,問道:「那個人柱力呢?」

  「不知道,被埋了吧。」小迪皺了皺眉,「希望沒死,一會出去了還要去挖他,真麻煩!」

  我問道:「那我們怎麼出去?」

  「等蠍把我們挖出去!」小迪沒好氣地應道,忽然又想起了什麼,猛地揪住我的耳朵,罵道:「笨蛋!不是叫你呆在原地嗎?你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好痛!放手啦!」我拼命掙扎,五指成爪就朝他臉上抓去。

  他輕鬆避開,繼續揪著我的耳朵,「痛死你算了。省得你不長記性!」

  「我是來救你的啦!」

  結果我不說還好,一說他反而跳起來:「誰要你救!讓你來救,簡直就是對我的侮辱!」

  「……侮辱?」氣死我了!你個小屁孩,居然這麼看不起人!

  一把拍開他的爪子,我賭氣地背過身去不理他。

  大概是見我真的生氣了,過了一會,他在後面拍拍我的肩膀,「喂!」

  我雙手抱住膝蓋,身體卷成一團,將頭埋進手臂裡:不理你就是不理你!我不就是擔心你麼?憑什麼這麼看不起人?我救你就是侮辱了?再說了,剛剛要不是我跑過來阻攔了那傢伙一下,你早就被雷劈中了!

  司源就是這樣死的……

  我的眼睛忽然有點酸,還好我趕到了,不然就連他也要……

  小迪抓住我的肩膀,將我扳向他,「你還要怎麼……你哭什麼?」

  「關你什麼事!」我彆扭地轉過頭,好丟臉,居然被他看到了。

  小迪沉默了一下,忽然說道:「第二次……」

  「什麼?」

  「這是你第二次為我流淚。」他抬起一根手指,輕輕地碰觸我的臉龐,沾上一滴淚珠,「以前你不論受多重的傷,都從沒哭過……」

  「那還不是因為,」我擦擦眼睛,氣惱道:「你總是讓我擔心,我……」

  然後我就說不下去了,因為我看到他,正將手指上的那滴眼淚含進嘴裡……

  他的眼睛微眯,似乎正在用心品嘗手指上的味道。金色髮絲下的藍色眼眸漸漸變得深邃,含著手指的唇邊漾起一抹淺淡的微笑,明媚猶如初春的陽光。

  「那你就一直擔心下去好了。」他說。

  空氣中隱隱浮動著一股燥熱,我的心突然跳得好快……

  「你臉紅了……」他唇邊的笑意慢慢加深,看著我的眼神越發明亮。

  我「噌」地一下彈開,和他拉開半步距離,拿手扇風,眼神亂飄,「那是因為這裡太熱了!」

  某人繼續盯著我詭異地笑,那表情好像在說:「知道你在撒謊,不揭穿你罷了。」

  於是我出離憤怒了。

  乃個小屁孩,老娘我調戲正太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

  我斜睨他,「是啊,我就是在擔心你。」

  看到他笑得越發開懷,我繼續說道:「你那只手還沒洗過吧?」

  某人呆愣了一下。

  我不壞好意地提醒他,「我擔心你肚子裡長蛔蟲。」

  某人呆愣了半響,忽然很挫敗地長歎了一口氣:「你這個女人……」

  我白了他一眼,反駁道:「我是男人。」這可是你說的,你還罵我是人妖呢。

  某人的臉瞬間僵硬。

  過了一會,又小聲嘀咕了一句:「那我也認了……」

  然後我感覺到耳朵處越發的熱了。

  「這裡真的好熱啊……」繼續拿手扇風。= =

  又過了一會,某人不確定的聲音傳來:「你真的是男人嗎?」

  「……」我有些無語地看著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忽然拉住我的手,說道:「其實,有時候我覺得你的性格偏女性的多……」

  「沙沙沙……」一些細碎的沙石從上面落下,頭頂的巨石猛地被掀開,發出巨大的聲響。蠍的臉從上面露出來,「喂,還活著吧?」

  我條件反射地掙脫開小迪,抬頭望天,裝作什麼事都沒有。

  「廢話!」某人的聲音聽起來相當地不爽。

  蠍面無表情地看了我們一眼,得出結論:「原來我打擾到你們了。看你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

  某人大怒:「你說誰欲求不滿!」

  蠍繼續氣死人不償命:「誰承認誰就是。」

  某人開始化身為狂暴戰士。

  我繼續拿手扇風,「這裡真的好熱啊……」= =

  作者有話要說:

  個人以為蠍就是那種面無表情說著冷笑話的人。

  比如動話245集最後的花絮,迪和蠍的對話:

  迪:「喂,蠍大哥。」

  蠍:「什麼事?」

  迪:「大蛇丸為什麼要脫離曉?」

  蠍:「因為被鼬甩了吧。」

  迪:「這是什麼話……」

  上圖為證:

  <img src="http://img018.photo.21cn.com/photos/album/20090618/m620x800/D139FB8413CF757EFBA6270C46552F8A.jpg">

  撲倒,請不要惡意歪曲真相好嗎?鼬明明是把佐助甩了。= =

  還有蠍在千代面前露出真面目的時候,對千代說:「怎麼了,千代婆婆。太感動了連聲音也發不出了嗎?」

  這句話真的好冷啊 = =

  上圖:

  <img src="http://img018.photo.21cn.com/photos/album/20090618/m620x800/6B219DD76ACAFE1C6F623746A575F111.jpg">

  看看這個欠揍的表情,那是對奶奶說話該有的態度嗎?不孝子啊不孝子!

  關於六尾人柱力,因為這篇文章是2009年11月完結的,當時動畫還未播到羽高出場,所以和原著有誤。

  俺要向羽高sanma懺悔……

  <img src="http://img018.photo.21cn.com/photos/album/20090619/m620x800/74D2A4E34C304A2B7292EF1EF4C78129.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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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初初來到曉組織

  我一邊用手扇著風,一邊看著蠍和迪達拉兩個人打打鬧鬧,平常還真看不出來,那個面無表情的偽正太居然還保持著年輕人的活力。

  不過,這裡真的好熱啊!

  很奇怪。

  「糟糕!那個人柱力!」我猛地反應過來,但想要跑已經來不及了。

  灼熱的火焰一瞬間從地下冒出來,我手腳冰冷:註定還是逃不過麼?

  「葉凡!快跑啊!」迪達拉的喊聲近在耳邊,身體卻做不出回應。

  腦海裡一瞬間閃過許多畫面,戰火紛飛的戰場上閃著寒光的苦無,劇烈的爆炸聲中四分五裂的身體,重傷不治油盡燈枯的男子,血色殺戮之夜冰冷的利刃……

  相比被燒死,我還是比較喜歡前四種死法。(淚~)

  忽然,身體遭到一陣猛烈的撞擊,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拋飛出去,接著面部朝下,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葉凡!」迪達拉跑過來將我扶起,我則捂著血流不止的鼻子悲痛哀悼:毀容了毀容了毀容了……嗚嗚嗚……

  草草將鼻血止住,回頭一看,發現蠍的傀儡呆在我原先站著的地方,已經被燒毀了大半!

  沒想到他竟然會救我,他不是一直都嫌棄我累贅的嗎?

  正奇怪的時候,冒著火光的地面裂開,一個全身著火的人從裡面鑽出來,他的喊叫聲淒厲尖銳,一如野獸臨死前的悲鳴,即使這樣,對方仍是一步一晃地朝著我們的方向走來,金色的眼中早已經不復人類的情緒,但是其中的恨意卻是只增不減。

  我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這樣濃烈的恨,實是平生之所未見!

  「嗤!麻煩!」蠍眉頭微皺,掏出一個卷軸,快速解除封印,只見卷軸中湧出大量的水澆在人柱力的身上,隨著一陣陣白煙冒起,火焰漸漸被熄滅,全身焦黑一片的人柱力轟然倒地。

  「……還活著吧?」呆了兩秒,我不確定地問道。

  「……活著。」迪達拉仔細觀察了一下,感慨,「真是瘋子,居然還玩自焚。」

  蠍看了迪達拉一眼,嗤之以鼻:「一個自焚一個自爆,你們半斤對八兩。」

  我嘴角抽搐:您老真是一針見血!

  迪達拉不滿地辯解,「喂喂,我只是用分 身自爆好吧!」

  蠍繼續潑冷水,「既然有這個愛好,總會有用到本體自爆的一天。」

  我無限崇拜:您老真有先見之明!

  ……

  既然抓到了人柱力,自然就要在他死前將尾獸剝離出來。迪達拉和蠍帶著我回雨之國曉的基地。想到要見到其他「曉」的成員,我有些忐忑。我原本就是作為司源的附帶加入的,現在司源死了,按道理我沒理由再跟著他們的。

  路上休息的時候,我把這個想法說了,暗示他們是不是該讓我離開。

  迪達拉眯著眼睛看了我一陣,那眼神看得我心裡一陣發毛……過來一會,只聽他如施捨一般地說道:「沒關係,我不介意讓你當我的附屬品。」

  我介意!我是人!>0<

  這混蛋!我狠狠地地剮了他一眼,轉頭看蠍的意思。結果小樣的偽正太陰陽怪氣地說一句,「『曉』的資訊不能讓外人知道,除非是死人。」

  「……」

  於是我徹底安靜了。= =#

  ***  ***  ***

  到了曉的基地已經是兩天后的事了,那群人看到人柱力,二話沒說就先忙著封印去了。至於我則沒人搭理,稍稍松了一口氣,也許在那群人眼裡我真的不算什麼。

  迪達拉離開之前警告我不要亂跑,我考慮了一下被那群人抓回來的機率,最後終是放棄了離開的想法。於是安慰自己:其實跟著小迪也挺好的,白吃白住,要是今後自己一個人生活,還要先想辦法賺錢——咱身上可是一個銅板都沒有。

  一直過了三天,封印才結束。

  我緊張地看著向我走近的那群危險分子。

  「啊!連續三天都沒動了!」手拿三段刀鋒的大鐮刀,梳著大背頭的男子一邊抱怨,一邊扭動著脖子,發出「卡卡」的聲響。

  這個人,就是有不死之身的飛段吧。

  看到我,飛段指著我說道:「迪達拉小弟,出門一趟就拐了一個女人回來,大有長進啊!」

  「囉嗦!關你什麼事!」迪達拉走到我身邊,將我擋在身後。

  飛段看著我們壞笑:「喂喂!你該不會是害羞了吧?小迪~」

  「別廢話了!飛段!」青色眼珠的蒙面男子都打斷飛段的話,朝外面走去,「快點跟上。」

  飛段詫異地看著對方,「你要去哪裡?角都。」

  「賺錢。」

  飛段慘叫:「不是吧!又去!為什麼我要跟這個打工狂一組!」

  角都不屑,「你當我想和你一組嗎?要不是你說宗教可以賺錢,我才不要和你搭檔。」

  「嘛~可你至少也休息一下嘛~」飛段嘴上抱怨著,腳下卻走得飛快。

  「你也要為我這個負責曉財政的人多想想,現在又多了一個吃白飯的。」

  「啊,聽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有那麼一點道理。」

  我嘴角抽搐:什麼叫吃白飯的?明明是你自己迫不及待地想去賺錢!

  迪達拉猛地朝他們遠去的背影大喊道:「這個吃白飯的我自己會養,不用你一分錢!」

  我全身顫抖,恨不得立刻拍死這個小屁孩:不准叫我吃白飯的!>0<

  「真是,每次都是這樣來去匆匆!」鬼鮫沖我招呼道:「喲,好久不見。」

  我沖他乾笑兩聲:三天前我就見到你了,只不過你對我視而不見。

  轉頭朝其他人看去。嗯……黃鼠狼兄的表情還是那麼欠抽,長著陰陽臉的應該是絕,這個大美女肯定就是小南了,最後的……是佩恩。

  我有些害怕地往迪達拉身後縮縮,說真的,除了斑,我最怕的就是佩恩了。

  雖然只是第一次見他,但我不會忘記,他的一項能力——靈魂吞噬。讀取他人的思想,吸走其靈魂並加上記憶封鎖。具體是怎麼樣的不清楚,但似乎要召喚某種東西,應該不會太容易發動。

  真是想不明白,岸本為什麼要賦予佩恩這麼多變態的能力,還有斑,比佩恩還強,這簡直就是破壞平衡嘛!

  佩恩注視著我,問迪達拉:「聽蠍說,她的幻術很強,還能輕鬆讀取他人思想?」

  受到佩恩的提醒,迪達拉的背僵了僵,稍稍離我遠一點,我不爽地看著他:這麼容易就嫌棄我了?

  感受到我憤怒的視線,他心虛地別開眼,「是的。」

  佩恩的視線在我身上轉了一圈,這種打量貨物的眼神讓我全身不舒服。

  「聽說鼬還被她刺傷過?」

  我淚……這種事您知道就好了,幹嘛還要說出來?就算要說出來,也不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啊,最重要的是,那只好面子的黃鼠狼也在啊!

  「那是意外。」鼬的聲音平靜,聽起來波瀾不興,但我總覺得他其實很介意。

  「是啊是啊。」我趕緊配合著點頭,「能刺傷鼬我真的很意外。」

  眾人默……

  我則恨不得立刻拔掉自己這根添亂的舌頭。

  「呵……」小南忽然笑出聲來,「好誠實的小丫頭。」

  姐姐,您這是在害我!= =

  看著黃鼠狼黑了一半的臉,我心虛的往後退了一步。

  佩恩笑了笑,對迪達拉說道:「既然人是你帶來的,以後就看好她。我們還有事要做,你不要讓她亂跑。」

  咬咬唇,雖然最後一句話讓我很不舒服,但是畢竟這裡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能讓我留下已經很好了,自然要老實點。

  「對了,她叫什麼名字?」

  我剛想開口,迪達拉已經替我回答了:「葉凡。」

  鬼鮫奇怪:「誒?她不是叫琪琪嗎?」

  您老記性還真好啊……我滿頭大汗,解釋:「那是小名,大名叫葉凡,哈哈、哈哈……」

  對面幾人不在意地點點頭,我想也是,不論是「葉凡」還是「琪琪」,對他們來說也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我叫什麼其實一點也不重要。

  閒話結束,佩恩,小南和絕先行離開。蠍早已經不知去向,我悄悄問迪達拉,得到答案:「做傀儡去了。」

  我方想起蠍的緋流虎已被擊碎,現在估計是去做新的。想到他那張養眼的正太臉以後又要藏在醜陋的傀儡裡,我不由得一陣惋惜。

  「啊,忙了三天,要休息一下。」鬼鮫活動活動筋骨,詢問我和迪達拉:「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和你去吃飯是沒問題,我猶豫的往鼬那邊看了一眼,要是加上那只黃鼠狼就算了。

  正好對上鼬的視線也轉了過來和我對上,清清冷冷地眼眸中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我背上的汗「刷」地一下就下來了。連忙拒絕鬼鮫:「不、不必了,我們自己去……」

  ……

  迪達拉帶著我四處看來看,交代我哪些地方可以去,哪些地方不能去,其實在我看來,這個陰森森的地方,除了我的房間,我哪裡都不想去。

  接著他又帶著我到鎮上去採購生活用品,對於這種花別人的錢補貼自己的事,我一向都很喜歡,所以花起錢來毫不手軟,反正我是吃白飯的!

  集市上人很多,因為怕走散,我朝迪達拉靠近一些,結果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又跟我分開一步距離。我不爽地眯起眼睛:好哇,對我這麼不信任,真不夠意思!

  「錢拿來!」我惡狠狠地朝他伸出手。

  「幹嘛?」迪達拉不解,但還是將錢包交到我手上。

  「你不是怕我會偷窺你的記憶嗎?」我斜睨他,「接下來我自己去買就行了,你就不必跟著了。」

  「……你生氣了?」他沉默了一下,問道。

  「廢話。換你被人這樣防著,你能不生氣嗎?」

  我拿著錢包轉身就走,他猶豫了一下,跟在後面。我清點了一下他的錢包,不錯,還蠻有錢的。

  以前跟著司源的時候,所有的一切他都會打點好,從來不需要我操心,我也從來沒想過要用錢。現在拿著鼓鼓的錢包,忽然從心底生出前所未有的滿足感,果然,女人還是要Shopping才會快樂啊!

  所謂只選貴的不買對的就是指我這種人吧?將迪達拉的錢花得七七八八,心滿意足走進一家小吃店坐下來休息。他跟進來,坐在我對面。我當沒看見,招呼服務員點了幾份雨之國的特色小吃,依舊是挑最貴的。

  迪達拉無奈地看著我:「解氣了沒?」

  我想了一下,答曰:「還差一點。」

  他嘴角抽搐,「我已經沒錢給你繼續消氣了。」

  我緊張道:「那我們明天怎麼辦?」 難道要喝西北風?

  他思考了一下:「只能和鬼鮫借錢了。」

  我奇怪道:「為什麼是鬼鮫?」

  他掰著手指細數,「佩恩我沒勇氣去借,小南是女人不能借,絕整天不見蹤影,從來只有他找我們沒有我們找他的份,飛段的錢基本就是角都的,角都的錢又一向只進不出,鼬的錢我堅決不借,蠍的傀儡材料一向昂貴,他不找你借錢就很好了。所以,只剩下鬼鮫了。」

  「……那你記得一定要多借點。」 他怎麼不早說,我可以省點啊。想了想,我也沒心情吃點心了,連忙招呼老闆將點的食物退掉,拉著他出門。

  「不生氣了?」迪達拉任我拉著,這次倒沒避開我。

  我挑眉回道:「你不怕我偷看你的記憶了?」

  他有些尷尬,「你要看就看吧……」

  「呸!誰要看你的記憶!」咱一向尊重別人的隱、私!

  過了一會,我不懷好意地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怕我知道?」

  誰知他拽拽地看了我一眼,回道:「你想知道什麼儘管看去。倒是你自己,總是掖著藏著。」

  我怒:「你什麼意思?」

  「哼!你既然能復活,當年為什麼又不告訴我?」

  原來他一直介意這個事嗎?我張了張口,澀聲道:「當時我也以為自己死定了,我不知道自己還會復活的,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原故……」

  ……

  雨之國的天總是灰色迷離帶著化不開的憂鬱。清涼的風吹過,毫無預兆地,晶亮的雨絲就從天而降,迪達拉金色的髮絲被雨打濕,糾纏在一起,顏色變得更深了一些,淩亂中又透出一絲性  感,讓我不敢再看。

  記得分別的那天,也是這樣一個雨天。煙也濛濛,雨也濛濛。

  過了好久,他才向我問道:「你當時為什麼要為我去死?」

  「那不是沒辦法嗎?那種情況下,死一個總比死兩個好。」我拍拍他的肩膀,豪氣沖天,「男子漢大丈夫,為朋友兩肋插刀哪裡還有那麼多廢話!」

  迪達拉忽然臉色慘白的看著我:「你真的是男人?」

  我抬頭望著飄雨的天空,心虛道:「是啊!」

  嘴角悄悄地勾起一個弧度:就暫時讓他這麼以為也很好!呵呵!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吧,我蠻喜歡飛段和角都這一對的。而且覺得其實他們感情還是蠻好的。

  比如飛段的護額在戰鬥中丟失了,角都細心地替他撿起收好。

  角都:「那個治療過的傷口太難看了,用這個遮掩一下吧。」然後把護額扔給飛段。

  飛段:「啊,這不是我的護額嗎?」感動:「什麼嘛,特地幫我撿起來了啊!角都,你還是有優點的嘛!」

  角都:「閉嘴!飛段,快走!」

  飛段:「啊!等等我啊!角都!其實你還是蠻喜歡我的吧!」(注意這句!JQ啊JQ!)

  角都:「你再敢說別的廢話,我就宰了你!」(像不像彆扭攻?)


第42章 生活在曉的日子

  雨之國,顧名思義,是個多雨的國家。

  總是灰濛濛地天,下不完的雨,到處充斥著潮濕的空氣,讓人覺得自己仿佛從內而外都是濕的。所以,如果沒有任務,大家一般都會呆在乾燥的基地裡。

  當然,除了角都和飛段,因為他們只要有空,就會出去打工。對於角都這種對金錢的狂熱追求,我感到由衷的佩服。

  不過,今天顯然是例外。

  大清早地,我就被外面的吵鬧聲給叫醒。這種事情時常發生的,反正不是小迪,就是鬼鮫在挑事。快速穿上衣服,我興致勃勃地跑出去看熱鬧。

  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一陣慘叫聲,我抖了抖手臂上爬起的雞皮,叫得這麼淒厲,難道是蠍在拷問?

  「飛段,你還要多久啊?」小迪的語氣帶著不耐,「一點都不華麗!真是不懂藝術的人!」

  「就是。殺人還是要用削的才過癮!」

  這個聲音是鬼鮫的,他的言論讓我忍不住皺眉。什麼叫用削的?他當是刀削麵嗎?殺就殺吧,一刀捅死就好,搞那麼多花樣幹什麼!

  「煩死了!你們這些沒信仰的人!」

  我剛走進大廳,就看到飛段躺在地上,身上插著一根金屬棍,滿口鮮血還不忘沖小迪他們怒吼:「不要打斷我神聖的儀式!」

  很好,一早起來就看到這麼血淋淋的畫面,早飯可以省了。

  我走到小迪身邊問:「怎麼回事?」

  「喏!那個人!」小迪指著躺在飛段旁邊全身抽搐還沒死透的人,說道:「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居然能闖進我們的基地,正好被飛段發現,所以,就這樣……」

  我記得蠍說過,基地外面布有結界,一般人不要說進來,就是找到這裡,也是很難的。

  地面上出現一陣波動,頭上包著兩片「豬籠草」的絕從地下鑽出來,看到飛段,白色的半邊臉無奈地說道:「哎呀,居然把基地弄得這麼髒……」緊接著黑色的半邊臉語氣不善道:「把屍體弄得這麼噁心,呆會叫我怎麼吃!」

  我抖了一下,悄悄離他遠一點。小迪輕笑了一聲,對我說道:「怕就先回去吧。」

  「我不是怕,」我頓了一下,小聲回道:「是噁心……」

  角都忽然站起來,拿著一張紙朝絕揮揮,「不能吃。我知道這個人,叫北堂,這裡有他的懸賞照。」然後又朝飛段那裡吼了一句,「別把人弄得看不出本來的樣子,還能換錢的!」

  「啊,是嗎?錢是很重要的啊……」絕白色的半邊臉話語稍頓,黑色的半邊臉就接下去惡狠狠地說道:「飛段,你還要多久!」

  「囉嗦啦!你們這些人,不要總是打斷我的儀式啊……」飛段抱怨著,猛地把身上的金屬拔出來,又再次用力地往心臟處插下去!「啊……哈……」他的眼睛猛地睜大,一臉陶醉,發出叫春一般的聲音,「好舒服啊……」

  「……」我哆嗦了一下,默默地轉過身往回走。真是太噁心了……

  「嫌惡心你還看!」虛煉的聲音忽然在我腦海裡響起:「我看你就是喜歡找噁心。」

  「沒有的事!」我在心裡反駁他道:「今天絕對是意外,我怎麼知道飛段會在!」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群人不正常,早就該有心理準備了!」

  我一邊往回走,一邊和虛煉閒聊,「不正常嗎?我覺得只有飛段不正常,其他人只是愛好有點特殊而已啦!」

  「哼!那是因為你也不正常!」虛煉涼涼地說道,然後對我一樣樣地細數:「小迪的愛好是自爆。蠍的愛好是做傀儡。飛段的愛好是自虐。角都的愛好是打工。絕的愛好是吃屍體。鬼鮫的愛好是削人。鼬的愛好是虐佐助。小南的愛好是折紙。佩恩的愛好不知道。

  」

  我滿頭黑線:「其他幾樣我基本同意,可是為什麼要說鼬的愛好是虐佐助?」

  「咦?你不覺得鼬就是那種『愛你有多深就虐你有多狠』的類型嗎?你看他多愛佐助啊~」

  說完,虛煉還在我腦海裡幻化出月讀的場景:一輪紅月下,鼬拿著刀子,一邊用力捅著佐助,一邊深情款款地唱到:「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虐你有多狠……月亮代表我地心……」

  噗……

  我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笑得快要喘不過氣來,第一次發現虛煉原來這麼搞!

  「你抽風嗎?」

  我一抬頭,看到鼬站在我跟前,想到幻境中他深情唱歌的模樣,一口口水沒忍住,直接噴了出來。

  鼬閃身躲開,皺著眉頭嫌惡地說道:「髒死了!」然後繞過我走開。

  什麼嘛!你才髒呢!

  我不爽,沖著鼬的背影大做鬼臉:你個倒楣催的黃鼠狼,傲什麼傲!

  結果不知道他背後是不是有長眼睛,居然猛地轉身,瞬間將我的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我尷尬地收回手,正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鼬瞟了我一眼,涼薄的嘴唇慢悠悠地吐出三個字:「醜、八、怪。」

  「……」

  你……好!算你狠!(咬牙切齒)

  ……

  過了幾天,小迪和蠍出任務去了,並且很不夠意思地把我留下。

  其實吧,他們出任務我也不是很想跟去,反正左右不過就是殺人。但是,相比留我一個人呆在曉的基地裡,和一群變態相處,我倒寧願跟著他們去了。可惜蠍不讓我跟。

  因為實在太無聊了,我搜出一大堆我和小迪的衣服準備拿去洗,這裡的天氣總是濕漉漉的,衣服放久了容易受潮。

  「要洗衣服嗎?你等等。」看到我拿著一堆衣物,角都匆匆丟下一句話,「咻」地一下就不見了。

  幹嘛啊……我愣了一下,心裡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正準備逃走,角都又突然出現攔在我面前,遞上一包衣物,「順便幫我洗洗。」

  我嘴角一抽,乾瞪眼:你還真是不客氣……

  「還有我的!」飛段不知道什麼時候跟過來,扔了幾件血淋淋的外套給我。

  這混蛋……這麼噁心的外套就該早早丟掉!

  鬼鮫相當有禮貌地遞上他的,「辛苦你了。」

  ……鬼鮫兄,你怎麼事事不落人後啊?

  絕也雙手捧上他的,白色的半邊臉語氣溫和,表情真誠,「謝謝。」

  ……兄弟,能說說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嗎?

  看著那些人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我抱著小山高的髒衣服全身顫抖:這些惡棍!欺負人還欺負的這麼理所當然!

  即使內心再不願意,我也實在沒勇氣將這些髒衣服丟下。氣哼哼地抱著衣物往外走,經過鼬的門前,看到此君雙手抱胸,正詭異地看著我。

  「……」

  我裝作沒看見,立刻掉頭往另一邊的出口走去。然而剛剛轉過一個彎,又看到此人站在我前方不遠處。

  動作好快……頭上瞬間掛下三道黑線,我在心裡默念三聲:我沒看見,我沒看見,我真的沒看見!

  兩眼直視正前方,淡定地從他身邊走過。

  沒走幾步,忽然感受到身後傳來兩道灼人的視線……

  我背上的冷汗「唰」地一下就冒出來了……

  我熱淚盈眶無語問蒼天,最後哀痛認命,「你若是有衣服要洗,就拿過來吧……」

  ……

  這些衣物,我足足洗了半天才洗完。

  釋放了一個小小的火遁烤著濕衣服,這裡極少出太陽,衣服不容易幹。話說查克拉的量少也是有好處的,至少不用擔心烤衣服的時候會把衣物燒毀。

  總算忙完了!松了一口氣,心想還好沒遇到佩恩,然而轉念一想,有小南在,佩恩的衣服哪裡輪得到我洗?

  ……

  經過這件事後,我發現我徹底淪為曉裡面的免費勞動力,做飯洗衣打掃衛生。角都還振振有詞地說不能養吃白飯的……淚……明明小迪有上交我的生活費……

  我忽然無比痛恨小迪,要不是那混蛋把我帶回來,我用得著在這裡做菲傭嗎!?等他回來我一定要狠狠地□□他!

  ……

  基地裡的食材吃完了,平時這些東西都是小南去採購的,不過她今天不在,想到有藉口可以跑出去放風,我屁顛屁顛地跑去找佩恩申請出門。大概是對我這段時間的表現很滿意,佩恩很爽快地批准我出門採購,並讓我直接去找管錢的角都要錢。

  拿著購物清單去找角都,此君劈裡啪啦算了一通帳,最後數著銅板把錢交給我,一分也不多……

  角都爺爺,您可以改名叫葛朗台了……

  不管怎麼說,我總算能單獨出門了。= =

  難得能出來,自然是不想太早回去。在鎮上玩了大半日,直到黃昏,我才磨磨蹭蹭地將東西買齊了。

  背著一大袋的食材往回走,經過一家居酒屋的門口,聽到從內傳出女人的嬌笑聲,我一時好奇,往裡面張望了一眼,下一秒,我立刻找了個地方躲起來。

  剛才那一眼,看到裡面的不是別人,正是鼬,他旁邊還坐著兩個美女。

  看不出來啊,這只黃鼠狼平日裡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原來也會……我以前還以為,火影裡的眾多人物中,只有自來也喜歡來這種地方,其他的只喜歡打打殺殺……不過鼬也成年了……正常,正常,應該理解。

  居酒屋裡繼續傳出女人嗲聲嗲氣的笑聲,還夾雜著幾句「討厭」,「您真壞」,「好久不見您了」……

  我捂著嘴悶笑,實在不能想像鼬把美眉的樣子。

  虛煉忽然很興奮地對我說道:「要不我進去看看!那傢伙把美眉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也是面無表情!」

  我可以感受到虛煉的八卦神經此刻正在蠢蠢欲動。

  「這個……不好吧?」

  虛煉繼續慫恿我,「放心,我可以變成小蟲子飛進去,不會被發現的。而且我沒有實體,他聞不到我的味道。」

  「不是會不會被發現的問題啦……」雖然我也挺好奇的,但是這畢竟是別人的私事……

  「一會兒我回來再把看到的圖像傳給你。」丟下一句話,虛煉就從我的右耳上跑了。

  「哎!回來!」我想叫住他,結果他已經溜了進去,這個傢伙,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

  鬱悶地蹲在門口等,這感覺真是奇怪,好像自己是個偷窺狂一樣。

  本來我以為自己會等很久,沒想到才過了不到十五分鐘,虛煉就匆匆溜回來了,我可以感覺到他不安,他的精神波動十分的不穩定,「快跑!」

  暴露了!腦袋裡一瞬間閃過這個念頭,來不及細想,我站起來就跑。

  黑底紅雲的衣服在我眼前一晃,清冷的嗓音響起:「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鼬緩慢地回頭,一雙鮮紅的眼睛裡,赫然是三顆黑色的勾玉。

  我的腳一軟,差點就要坐在地上。堪堪扶住旁邊的牆壁站穩,我儘量以平靜的口吻回道:「我出來採購,路過。」

  鼬向我走進一步,我立刻跟著後退一步,他突然出手,我的眼睛無法捕捉到他的動作,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手指已經撫上我的右耳,指尖上傳來的溫度令我覺得耳朵一燙。「這個東西……」

  腦海裡瞬間感覺到虛煉劇烈的精神波動,他在害怕!

  我右臂一揮猛地拍開他的手,怒道:「你幹什麼!」

  鼬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已重新變成黑色。他緩慢地將剩下的話吐出:「樣式很醜,你早該換一個了。」

  「……」什麼意思?我呆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他在嘲笑我品味。氣憤:你丫個黃鼠狼懂什麼,這個葫蘆型耳釘代表了我對小熊貓的想念!

  「啊——」

  隔壁居酒屋中突然傳來一陣女人的尖叫:「快來人啊——死人啦——」

  我疑惑地看向鼬,「你做的?」

  他沒回答,拉起我跳上房頂,帶著我幾個起落就消失在重重房屋之間。

  跟著他急速奔跑了一段時間,我漸漸跟不上他的速度,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就要跌倒,鼬的手一伸,拎住我的衣領,將我穩住,「休息一下。」

  他走到一棵樹旁坐下,背靠在樹幹上,閉上眼睛不再理我。

  這個人……他會這麼好心?我奇怪地朝他看去,猛地發現他的腳邊有一小灘鮮血。原來是他受傷了……

  其實他受不受傷根本就不關我的事,不過現在我們怎麼說也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多少還是應該表表關心的。於是我清清嗓音,問道:「你的傷口沒事吧?」

  鼬緩緩地睜開眼,看了我一陣,忽然朝我招招手。

  默……這個動作,我又不是貓,更不是你家佐助,你招什麼招!

  不爽地問道:「幹嘛?」

  他從腰側拿下一個袋子丟給我,「幫我包紮。」

  怒:這混蛋,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很討厭你嗎?

  心裡雖然在腹誹,面上我還是沒勇氣反抗他,不情不願地走近,解開他的衣服,想起他那年也是這樣,強迫我替他處理傷口,似乎從來不管我是不是願意!

  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有些是見過的,有些是新添的,嗯……心口這一道,是我捅的……當時沒捅死他真可惜!(咬牙。)

  「你是不是在想,沒捅死我真可惜?」

  「是啊!」我條件反射地應道,忽然驚覺不對,緊張地抬起頭看他,立刻改口道:「不是。」

  「呵……」他的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笑,漂亮的眼睛眯起,一掃平日的冷漠,淡淡地說了一句:「想我死的人多了,不差你一個。」

  什麼嘛……我斜睨他:「別人想你死,你還這麼高興?」

  鼬無所謂地回了我一句:「不招人妒是庸才。」

  ……你行!夠拽!

  草草將他的傷口止住血,隨便包紮了一下,鼬也沒在意,自己撿起衣服穿上。

  看到天色已晚,該回去做飯了,忽然覺得好像少了什麼東西,仔細想了一下,才發現我居然把採購的食物忘在鎮上了……

  我瞬間石化,要是讓角都知道我把食材全弄丟了……

  我轉身一把抓住該死的黃鼠狼慘叫:「都是你!你害我把食材弄丟了!你給我賠來!」

  鼬皺著眉頭看著我:「你自己弄丟了東西關我什麼事。」

  我大怒:「要不是你突然拖著我走,我怎麼會把東西落下!我不管!你一定要賠!」

  鼬有些尷尬地說道:「我沒錢……」

  「胡說!你怎麼會沒錢!你隨便接一個任務都有很多錢,你當我傻的嗎?!」

  「剛才在居酒屋把錢都花光了……」

  「你有沒有搞錯啊!」我繼續慘叫:「那裡是銷金窟,無底洞啊!你怎麼把錢都花到裡面去了!你有錢找小姐,沒錢賠我!你混蛋啊啊啊!!!」

  「那我下次不去了……」

  「我呸!我管你去不去!你不要轉移話題!」

  ……


第43章 花之國又見面了

  泡上一杯茶,我悠哉遊哉地坐在床上看虛煉傳給我的影像。黃鼠狼上那個什麼什麼店啊,百年難得一見。

  ……

  「鼬,放輕鬆點啦~我這邊的妹妹們又不會吃人,你緊張什麼?」坐在鼬對面的美豔女子輕輕地吐出一個煙圈,用手攏了攏長髮,動作優雅,神態撩人,連我這個女人看得都覺得心動。

  「連自來也都稱讚我這裡的女孩是雨之國最漂亮的呢!」

  「別廢話了。」鼬躲開身邊兩個女孩的碰觸,站在牆邊,問:「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我見他?」

  「真是不解風情。」美豔女子不滿地嘟起小嘴,不死心地問:「你真的不要試試?」

  「我還沒成年。」

  ……

  「咳咳……」我嗆了一下。真素太可愛了……原來他還沒成年麼,我還以為他有十八了,那麼老成的臉……

  對面的女子顯然被打擊到了,美麗的面孔出現石化的跡象,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舌頭,「那就算了。不過來我這裡,不管找不找姑娘,茶水錢都是要給的。另外,」她指了指那兩個女孩,「她們可是我這裡的招牌,出場費可不能少。」

  鼬僵硬了一下,從懷裡摸出錢包扔過去,「你看夠不夠。」

  我的手一抖,差點就要將茶杯扔出去。你連人家的手都沒摸過居然就把錢包都交出去了!?敗家子啊敗家子!被人當凱子宰!就算你是第一次沒經驗也不能這麼好騙啊!要不是你沒錢賠我,我怎麼會被角都勒令今後都不准出去採購!多麼難得的放風機會啊啊啊!!!

  那女子開心地數著錢包裡的錢,臉上笑開了花,「跟我來吧。」

  「去哪?」

  「你付了這麼多錢,我當然要給你最好的服務啦!給你開個最豪華的包間也不為過吧~」說完還朝鼬拋了個媚眼。

  看到鼬還站在原地沒動,對方笑嘻嘻地伸出手去拉他,鼬皺眉想要躲開,然而奇怪的是,這個女人的動作也不見得有多快,明明連我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可偏偏就是讓人避無可避!不過對方顯然沒有惡意,只是輕輕抓住鼬的衣袖,拉著他往里間走。

  她是誰?認識鼬,還和自來也很熟的樣子……

  「好了~你們在這裡慢慢聊吧。」將鼬推進房門,那個女子就出去了。

  到底鼬要見什麼人?

  正好奇的時候,眼前的影像忽然出現一陣扭曲,就什麼也看不清了。

  我問虛煉:「怎麼回事?你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還沒有。不過當時有人使用了某種能力,可能是結界什麼的……」

  扭曲的影像持續了近七、八分鐘,等再次能看清的時候,鼬正背對著虛煉,他猛地轉過頭,只見一雙鮮紅色的眼睛裡,三顆勾玉連成一體變成刃狀!

  「啊——」我的腦部一陣刺痛,從床上滾了下去,茶水灑了一身,還好已經不燙了。

  「你有病啊!」我沖著虛煉破口大駡:「傳圖像給我看就算了,幹嘛要將當時被攻擊的痛苦也傳給我!」

  「不然怎麼叫感同身受?你都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危險,差點就回不來了。」

  「活該!叫你別去你自己偏要去!」我揉著腦袋從地上爬起來,雖然這攻擊力還比不上當年的斑,但也夠我頭暈腦脹一陣了。

  這件事情真是奇怪,從後來被發現的屍體來看,鼬應該是殺死了什麼人,可是看先前他對那個女人的態度,不像是有殺人的打算,那麼,發生了什麼事?

  說起來,斑和佐助提過,鼬是受團藏的命令滅族後加入「曉」的,也就是說,斑從一開始就知道鼬其實是木葉的棋子,既然這樣,為什麼「曉」還要接納鼬?

  難道說後來木葉又放棄了鼬,這才讓鼬徹底地投入了「曉」的懷抱?

  啊——想不明白!不過,我管那麼多幹嘛?關我什麼事啊!

  將身上的濕衣服換了,忽然又想起,鼬已經知道了是我在偷窺吧……

  那……為什麼他當時不殺我?

  算了。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要想。這是我一貫的處事原則。

  準備出去透透氣,一拉開房門,就看到鼬站在門口,舉起的手似乎正準備敲門。

  想到剛剛看到的萬花筒寫輪眼,我仍心有餘悸,略微緊張地看著他,「你……找我有事嗎?」

  「佩恩找你。」

  佩恩?我愣了一下,「他找我幹嘛?」這位老大平時不是都當我是空氣的嗎?

  鼬沒回答我的問題,直接轉身離開。「跟我來。」

  猶豫了一下,我跟上鼬,畢竟我現在在人家的地盤上,還是聽話一些比較好。

  跟著鼬走在空曠陰森的長廊上,單調的腳步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這個基地雖然很大,但是到處都是冷冰冰的石壁,偏偏他們還要在上面裝飾上古怪的花紋,光線又昏暗,電燈不用反而要點蠟燭……說到底,這都是品味的問題,看他們的制服就知道這幫人的審美觀有多差了。

  「喲,來了。」看到我,鬼鮫沖我友好地一笑,可惜他的臉長得太恐怖,讓本就惴惴不安的我再次飽受驚嚇。

  我的視線在大廳內掃了一圈,發現除了小迪和蠍出任務還沒回來,其他人都在,另外地上還躺著一具屍體……

  「死人的記憶你能不能讀取?」一見到我,佩恩就開門見山地問道。

  「不行。」我想也不想就拒絕,才不要跟你們同流合污。

  十四隻眼睛目光灼灼地看著我,於是我又很沒志氣地立刻改口:「那個……其實我也沒試過,不如我試試看啊……」

  結果我同時收到十四隻白眼。= =

  其實我剛才也沒說謊,人都死了,要讀取記憶自然是不行,但是如果對方只是剛剛死的話,還是可以的。所以能從屍體上得到多少殘餘的記憶,主要看對方死了多久,時間越久,得到的資訊越少,超過三天,我基本上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過了好一會,急躁的飛段首先忍不住,問我:「到底怎麼樣?你知道了什麼?」

  ……兄弟,你家老大都沒開口,你急什麼呀!

  不過,要是說出剛才得到的資訊,他們估計會……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說出來:「買一束白色的風鈴草,送給鈴乃做生日禮物。」

  「哈?」飛段張大嘴巴,「鈴乃是誰?」

  我指了指地上的屍體,「他女兒。」

  「那他是誰?」

  我坦誠,「不知道。」

  所有的人無聲地黑線中……

  我小心地後退一步。

  然後十四隻眼珠同時跟著我動了一下。

  「……」

  我欲哭無淚:「他都死了三天了,我只能知道這麼多……本來屍體上會殘留下的記憶都是人生前的執念,大概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就是他的女兒吧……」

  沉默,沉默,令人壓抑的沉默……我開始擔心他們會不會突然暴起拍死我……

  過了好一陣,才聽鼬說道:「至少可以知道兩點資訊。」

  他頓了一下,總結:「1、他的女兒名叫鈴乃,很可能他女兒是在風鈴草開花時出生的。而風鈴草只有花之國才有。2、風鈴草一旦開花,當日就會凋謝,他必須在一日內將花送到女兒手中。所以他很可能就居住在花之國。」

  你行……從一句話從就可以推斷出這麼多……

  「花之國嗎?」佩恩思考了一下,對鼬說道:「那麼,鼬,這個任務就交給你和鬼鮫了,務必要找出那件東西。」

  「可以。但我有個要求。」

  「說。」

  鼬的視線忽然轉向我,我的右邊眼皮一跳,後退一步,千萬不要是像我想得那樣啊……

  可惜對方直接將我最後的一點僥倖掐滅:「讓她跟去,方便收集情報。」

  佩恩老大一錘定音。「沒問題。」

  「……」

  你們這些不懂人權為何物的混蛋啊混蛋……

  ……

  於是,到了第二天。

  太陽一點一點地爬出地平線,晨風吹過,金色的陽光照在我因為長期宅在基地裡,都快要發黴的身上,多麼美好的早晨啊……

  背上我不大的背包,深吸一口氣,既然人家劇情NPC需要我這個龍套幹活,那就不要大意地繼續發光發熱吧!積極努力地生存才是王道!

  花之國,又是花之國。看來我和這個地方很有緣呢。虛煉倒是很開心,他的出生地就是那裡。

  相比上一次,我已經沒有了第一次做任務的新鮮感和緊張感了,我想大概是我的心已經開始蒼老了吧……

  而且這具身體的體力不好,走了沒多久我已經開始累了,以前有司源在,他會主動背我,有小迪在,他會用飛鳥載我,但是現在只有一隻黃鼠狼和一隻鯊魚精……

  我默默地流了一把辛酸地淚,沒吭氣,繼續咬牙跟上。

  這一走,直到天黑才停下。

  坐在旅店裡,鬼鮫開始抱怨我速度慢拖後腿。

  我咬咬牙,最後才忍住沒有反駁他。又不是我主動要跟出來的,這一路上我一聲都沒吭,就你一個人囉囉嗦嗦的!

  吃完晚飯,我躲進房間開始挑腳上的水泡,心裡忽然覺得很委屈,司源在的時候我從來沒受過這麼多苦……

  想著想著,猛地拍了自己一巴掌,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以前當叛忍的時候,比這個苦100倍的事都受過,不過是被人照顧了幾個月居然就生出嬌氣來了!草草地替自己上了點藥,睡覺。

  有什麼了不起,老娘我就算只有一個人,也小強著呢!

  第二天繼續,不過這次鬼鮫倒沒向我抱怨,照樣是走到晚上才休息。將腳上新長出的水泡挑掉,上藥,睡覺。

  第三天……

  第四天……

  當走到花之國的時候,我的腳上已經磨出了一層厚繭,走路終於不會再痛了。

  再次站在花之國的城門前,感覺恍如隔世。

  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又變強了一點,無關實力,即使沒有強悍的身體,在心境上,我也可以不輸給任何人。

  找了一間旅店住下,總算能休息了!歡快地撲向我的房間。

  鼬讓我在這裡等他們,他和鬼鮫要先去收集情報。

  隨便你們啦,只要能讓我休息就好!我快樂地朝他們擺擺手,表示自己知道。

  走出房門,鼬忽然又停下來,對我說了一句:「做得很好。」

  啊?什麼?我愣了一下,不解地看向他。

  鼬看向我,星眸如水,難得的,帶上了一絲溫度,「你做得很好,這一路上。」

  直到他和鬼鮫走遠了,我才慢慢回過神。剛才他……是在誇獎我嗎?

  擾擾頭,好像這只黃鼠狼,也沒那麼討厭……


第44章 找人是個辛苦活

  花之國的女孩多以鮮花為名,雖然這個國家不大,放到我原來的世界,也就一中等城市大小,但是人口也有百萬。在這麼多的人中找一個十多歲叫鈴乃的女孩,這種類似大海撈針的事,我本來是不抱什麼希望的,不過我忘了,卡凱西說過,忍者是不能以常理判斷的。

  我們是中午左右才到的花之國,到了晚上,他們就找到了十多個叫鈴乃的女孩,並且,帶到了我面前。

  我望著一地昏迷中的女孩子,極度崩潰中:形象啊形象!鬼鮫就算了,沒想到鼬居然也……

  幹這種採花的事啊!!!

  可惜此君似乎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做得有什麼不妥,反倒一臉平靜地問我:「你看看是哪個?」

  鬼鮫將肩膀上扛著的三個女孩放到地上,接著鼬的話,說道:「不是我們再去找。」

  我深吸一口氣,平復下心情,好奇地問道:「你們是怎麼找到她們的?」

  「這世上有一種東西叫戶籍。」鼬拿著一本厚厚的書在我面前晃晃,「我從城主府裡拿的,這上面都記著姓名住址。」

  ……很好。我淡定地將視線轉開,原來你不但採花還盜竊。

  鬼鮫催促我:「你快點看看,天亮前我們還要將人送回去。」

  我將那些女孩挨個查看,最後斷定沒有一個和記憶中的吻合。

  看著他們左手三個,右手三個,將人送回。我撇撇嘴,不厚道地想著:要是他們將這些女孩互相間送錯了地址,估計就有趣了。

  可惜這種事沒有發生。

  想想也是,能混到超S級叛忍,智商肯定不會低。就說鬼鮫吧,看似粗獷,其實心思細膩,記性好著呢。

  到了第二天,鬼鮫則直接拖上我跟著他們爬牆掀瓦,做登徒子偷窺女孩子去了。= =

  好吧,其實我也不該有什麼怨言的,畢竟他們第一天能將人帶到我面前讓我辨認,無非是看我累了讓我少走點路罷了,已經很照顧我了。

  找了十多天也沒找到,我都快不耐煩了,倒是他們兩個還挺沉得住氣,鬼鮫還教育我:身為忍者,要學會耐心等待。

  鄙視之:我不做忍者很多年!

  這日早晨,兩位徹夜爬牆的主力還在房間裡睡覺,我趁他們沒醒,獨自出門覓食。

  走在古舊的巷陌小道上,看到三五成群的少女手持花束雀躍而行,嬌美的容顏,甜脆的聲線,令我想起那一年,和卡凱西兩個,被她們圍在城門口時的景象。

  那時的女孩估計現在都已經出嫁了吧?

  看看自己尚在發育中的身體歎息,別人的年齡都是順著長,偏偏我是倒退的……

  在砂忍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能夠復活,那時候那個得意啊,天不怕地不怕,連風影都敢罵。後來在木葉醒來,心裡隱隱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重生在這具身體裡後,我則更是確定,每復活一次,年齡就會小上一段……

  越活越年輕倒不是不好,只是,再這樣小下去,變成嬰兒怎麼辦?

  其實變成嬰兒還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變成受精卵……或者是,消失……

  擾擾頭,將心底的不安壓下,繼續往前走,這身體雖然弱,但還是要珍惜。

  ……

  走過兩條街,虛煉忽然對我說道:「後面有人跟蹤。」

  「幾個?」

  「三個。」

  真是夠慢的……居然現在才找來。這些天我們並沒有刻意隱藏行跡,就是想看看會不會有人自己找上門來,沒想到他們不去找鼬和鬼鮫,偏偏先沖我來了。

  當我是軟柿子好捏嗎?

  看到前邊有一家服裝店開門,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進去,隨便挑了一件衣服進入試衣間,等門再次打開的時候,出來的人已經變成虛煉了。

  跟虛煉吩咐了一聲,讓他別玩得太過了。

  看到他們走遠了,我才走出服裝店。笑,既然他們愛跟,就讓他們跟好了。

  但是,事實上跟在我後面的,不是三個人,而是四個。

  為了防止己方被一網打盡,忍者往往會留下一個人,遠遠地跟在自己人的後面,這樣如果隊友遇到危險,就可以隨時做接應。我自以為已經將對方甩掉了,卻沒想到這一切舉動都落在了第四個人的眼裡。

  這是我在和虛煉分開十分鐘後,才發現的事。而那第四人,正站在我面前。

  猛捶了自己兩下,卡凱西教了我這麼久,我居然又忘了這些常識!大概是跟曉的這幫人相處久了,危機意識也淡化了,畢竟敢來惹他們的,還真沒幾個。

  為了超近路趕回去,我選擇一條比較偏僻的小路,沒想到這個舉動反倒便宜了對方。

  現在這第四個人,顯然不想再和我玩追蹤與反追蹤的遊戲,打算直接動手了。

  「差點就被你騙過去了。」那人朝我走近兩步,「果然跟幹柿鬼鮫和宇智波鼬在一起的人,都不會太簡單。」

  「過獎過獎。其實我就是一龍套,你們未免太高看我了。」做人要謙虛坦誠,所以我決定實話實說:「那個,宇智波鼬和幹柿鬼鮫就住在城東的怡欣坊302號房,現在估計還在睡覺,你要是動作快,還能趕得上偷襲他們。」

  要抓就要抓大魚,你們找我這個小蝦米算什麼!

  可惜對方的智商不夠,沒有採納我這個絕好的建議,反而說道:「先抓住你,再用來威脅他們。」

  我無語凝噎:您老憑什麼以為我就可以用來威脅他們啊!真要這樣,估計他們會連我一起殺掉。

  看著他向我一步一步走近,我也做好了準備,正打算動手,卻聽到一聲輕微地聲響,對方突然就在我面前倒下了。

  我疑惑地抬頭,意料之外地,看到了鼬。

  他靜靜地站在不遠處,晨光斜斜地透過重重房屋,在他的身上鍍上一片金紅,那一刻,時間仿佛在他的周圍靜止,隔開了塵世間的繁華喧囂,只餘下最初的寧靜純粹。

  我屏息凝望……

  黃鼠狼兄,為嘛你每次出手都要搞得這般帥氣?= =

  ……

  鼬望著我,臉上看不出一丁點情緒,話語的內容卻讓我打了一個哆嗦,因為他說:「我的睡眠一向很淺,選擇我睡覺的時候偷襲,絕不是一個好主意。」

  「……那個,我只是為了拖延時間才這麼說的……」

  這耳朵真靈啊……我乾笑兩聲,送上一個大大的馬屁:「你是誰啊,天才中的天才,那些蝦兵蟹將怎麼會是你的對手!」

  「撒謊。」鼬毫不留情地揭穿我的謊言,平淡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你巴不得他們對我們出手,自己好趁機離開吧?」

  這個……算是審問嗎?他的眼睛烏沉沉地,看不出喜怒,在那樣一雙眼睛面前,你會覺得自己的一切都無所遁形。不過,我還真沒打算離開。

  我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正色道:「話不能這麼說。我身上一分錢也沒有,離開你們,我不是要喝西北風嗎?」

  鼬淡淡地撇了我一眼,嘴角忽然微微勾起:「你這句倒是實話。」

  我:= =

  ……

  既然已經被人盯上了,我們乾脆主動出擊,有鼬和鬼鮫在,不多時,兩人就將那三個被虛煉耍得團團轉的倒楣蛋捉住。

  從他們的記憶中,我知道了這些人在和我們找同一件東西,最讓我意外的是,我們一直在找的女孩,其實就在他們的手上。

  知道了地點,一切就好辦了。

  我帶著那兩人,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一路走到郊外,翻過一座山,最後來到一處狹小的山洞前。

  鬼鮫對著山洞比劃了一下,問我:「就是這裡?太小了吧!」

  我點點頭,「穿過這裡,後面是一處山谷,人就在哪裡。」

  他還要再說什麼,鼬已經先一步跨進洞內,我連忙跟著鑽進去,鬼鮫只好也緊緊跟上。

  岩洞很窄,一次只能通過一個人。我和鼬還好點,鬼鮫就慘了,他的身材高大,必須將整個身體弓起來才能鑽入其中,即使這樣,他也時不時地被岩壁卡住。

  我走在前邊,聽到他在後面邊走邊抱怨,被卡住的時候就用鮫肌削開岩壁,嘩嘩作響的聲音讓我的心一直懸著,生怕這裡會被他弄塌方了。

  「還要多久啊!」他不爽地叫了一聲,我本想回答,卻聽到走在前邊的鼬先說道:「到了。」

  聞言,我抬頭往前看去,只見前邊出現了一絲亮光,我心頭一喜,加快腳步鑽出洞去。

  眼前豁然開朗,一碧如洗的天空下是五顏六色的鮮花的海洋,漫山遍野連綿不絕,一眼望不見盡頭。我欣喜地望著眼前的景象,置身其中一時竟忘了來這裡的目的,眼前只見彩蝶翩飛,鼻中只聞花香馥鬱。

  一陣山風吹過,遍地的鮮花如波浪般搖曳,各色的花瓣,乘著風,在我們的四周漫天飛舞,堪堪旋轉了幾個圈兒,最後直往天的盡頭飛去了。

  鼬將被山風吹亂的髮絲撥到耳後,神態淡然仰望天空,目光隨著那些花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他那一身黑色的裝束,在這一片色彩繽紛中,越發顯得格格不入,仿佛整個人都游離在這個世界之外。

  我心中微動,忽然想到以前看到網友評論過,鼬是孤獨的,隱忍的,因為背負的傷痛太多,而他又只能選擇沉默。

  他的選擇,他的堅持,我都不能理解。

  只是看到這樣的他,帶著一身的疲憊落寞,站在這一地的似錦繁花中,我竟然,會覺得有些憋悶。

  鬼使神差中,我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袖,看著他的雙眼輕聲說道:「如果很累,就休息一下好了……」

  鼬回過神,我被他那清清冷冷的眼眸一注視,頓時一個激靈,嘴邊的話,在舌頭上轉了一個彎,又變成:「那個,你還欠我一件事。」

  他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詫異地看向我,「什麼意思?」

  我硬著頭皮說道:「上次,你害我弄丟了食材被角都罵,所以,你還欠我一件事,要還。」

  鼬馬上提出,「那我把錢還你。」

  「不行!」說到這個,我又憤怒了起來,「你現在還錢有什麼用?我不需要了。」

  他沉默地看了我一陣,忽然帶著一絲笑意問道:「那你想我怎麼還?」

  誒?這次輪到我詫異了,這意思……難道說,他同意讓我提要求了?

  有便宜不占,過期作廢!我立刻大提要求,「我現在還沒想到。不如這樣,你答應以後免費幫我做一件事,怎麼樣?」

  「不行。」毫不猶豫地拒絕。

  「……」丫的,小氣的黃鼠狼!我氣憤地怒視他,耍我啊!

  鼬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不是太過分的事……」

  於是,我瞬間燦爛了,有這只黃鼠狼的幫忙,以後我的小命就又多了一點保障啊!

  我這人一高興就忘形,一忘形就會說錯話。我大力地拍拍他的肩膀,道:「看來你這個人還不是太惹人討厭嘛……咳咳,不是,我是說,你太討厭了……不對,是不討厭,哈哈、哈哈……」

  鼬:「……」

  正說著話,鼬忽然將我一把推開,手中的刀「噌」地一聲出鞘,雪白的刀刃閃著寒光,至下而上在空中畫了半個弧形,不過一秒的時間,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忍者轟然倒地,雙目圓睜,臉的正中有一道深深的血痕,已然氣絕身亡。

  鮮血順著刀尖,滴落在他腳邊白色的野花上,殷紅的血沿著潔白的花瓣,一點一點地暈開,那鮮豔欲滴的顏色,竟美得攝人心魄。

  「鬼鮫。」鼬緩緩地轉過頭,開口道:「看來歡迎我們的人,已經來了。」

  鬼鮫將鮫肌扛在肩膀上,笑道:「啊!那就大幹一場吧!」


第45章 我有一顆石頭心

  老實說,在這樣風景如畫的地方大開殺戒,實在是一件令人倒足了胃口的事。可惜我面前的兩位殺神,並沒有意識到這麼做有什麼不妥。

  我的目光追隨著鼬,看著他出刀,收刀,動作如行雲流水般,不帶一絲多餘,臉上的神情不變,仿佛就是一台完美的殺人機器。不知道那一年,他是否也是這樣,冷靜地屠殺著宇智波一族……

  想起那個總是對我惡聲惡氣的七叔,那個喪子眼盲的老太太,那個才一歲大粉嫩嫩的小不點……我的心情突然變得惡劣起來,別過頭,不想再看。

  不多時,戰鬥就結束了。鼬招呼我過去,我心情正不好就沒理他,轉身跟到了鬼鮫後面。鬼鮫莫名地看了我一眼,嘀咕了一句:「女人果然是善變。」

  我有些惱怒地瞪了鬼鮫一眼:你個八卦的鯊魚精!

  倒是鼬的神情淡淡,沒說什麼。

  帶著這兩人走到一座小木屋前,根據記憶,那個叫鈴乃的女孩子,就被關在這裡面。

  推開小木屋的門,裡面光線暗淡,只能隱約看見一個少女坐在當中,她背對著我們,長長的黑髮披在單薄的肩膀上。聽見開門的聲音,她的身體微微動了一下,卻沒有回頭,只是平靜地說道:「你們不用問了,我不知道那樣東西在哪。」

  她的聲音清靈,如泉水擊石,但是我聽在耳朵裡,卻覺得十分的不舒服,不知道為什麼。

  鼬輕輕地推了我一下,示意我上前。

  我猶豫了一下,慢慢地走近她,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想了想,覺得應該先和她打一聲招呼,「你好。你就是鈴乃吧?你父親拜託我們來找你。」

  我本來以為這麼說,她會有些反應,誰知她只是淡淡地應道:「他死了嗎?」

  ……這是什麼話?

  我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口裡的「他」,是指她父親。想起那個男人即使是死了,屍體上也還殘留著對她濃濃的父愛,我有些憤怒地說道:「那個人是你的父親!你怎麼這麼說話!」

  「因為,」她頓了頓,緩緩地回過頭,一雙淡紫色的眼眸冷漠得不帶一絲人氣,「除非是他死了,否則他是不會讓別人來找我的。」

  我這才發現,那雙美麗的眼睛裡,並沒有焦距,她竟然是一個瞎子!

  這個叫鈴乃的女孩,恐怕是我見過的最奇怪的人了。

  因為以前不論我看誰的記憶,都可以讀到裡面隱含的情感。可是,鈴乃卻沒有。

  她的記憶,就真的僅僅是記憶而已。那一幅一幅的畫面,仿佛就是別人的故事一般,與她全無關係!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先前聽到她的聲音會不舒服了,因為她的聲音,即使再好聽,也不帶一點感情,包括她的動作表情也是如此!

  她不像一個人,反而更像是一台機器。

  晚上露營的時候,我把這件事同鼬和鬼鮫講了,鬼鮫十分感興趣地說道:「那這種人最適合當忍者了。」

  我鄙視之:「她的身體不見得比我好多少,而且她還是個瞎子,怎麼會適合當忍者!」

  「鬼鮫不是這個意思。」鼬開口對我解釋:「他是說,沒有感情的忍者,才是最優秀的忍者。因為這種人,沒有弱點,可以成為最好的工具。」

  鼬的話讓我無言以對,只是聽起來心裡頗為不舒服。沉默了半響,我忽然問他:「那你呢?你算不算最優秀的忍者?」

  這話我說完以後就後悔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根神經不對,居然會問他這種問題。

  夜靜悄悄地,只聽到露營的篝火在劈啪作響,鼬的臉在火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他黑色的眼瞳中印有一點豔紅,卻並沒有給他染上絲毫溫度。

  「我希望,我是。」

  過了許久,他這麼說道。

  ……

  從鈴乃的記憶中,我發現她在13歲以前並不是這樣沒有感情的。

  那時候她的眼睛還沒有瞎,她父親雖然常年不在家,但每年她生日的時候,都會回來,並帶上一束白色的風鈴草。那時候的她,臉上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然而13歲以後,她的記憶出現了一個斷層,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自那之後,她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對於她的記憶,我反復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並沒有找到有關那件東西的資訊,鈴乃對於父親的記憶很少,少到讓我覺得前幾天的努力都白費了。恐怕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建議鼬和鬼鮫將這個女孩放走,鼬卻不同意,他認為,即使鈴乃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卻肯定和那件東西有關,不然之前的那些人不會抓她。鼬讓我再去看鈴乃的記憶,一句話也不能放過。

  我愣了一下,問他:「你到底知不知道一個人的記憶量有多大?你還要我一句話一句話的看過去?」

  誰知鼬平淡的回復我:「知道。但是這工作不是我做。」

  「……」好惡劣!>_<

  又過了幾天,事情完全沒有進展,鼬和鬼鮫覺得鈴乃記憶中的那個斷層很可疑,決定先將這個女孩帶回去,慢慢研究。聽到「研究」這兩個字,我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忽然就想到了大蛇丸……

  同來的時候一樣,回去也是用走的,但是這一次多了一個比我更不濟的鈴乃,因此速度慢了許多。我這才知道,人在仰望天空的時候也要記得看看腳下,這樣視覺才不會疲勞,才能保持心情的愉悅。所以,儘管鈴乃這個人沒有感情,我還是很喜歡,和她站在一處……的感覺。

  我覺得我就像大雄,對著小叮噹興奮地大叫:「比我差的同學來了!」

  那心情,確實好啊……

  黃昏的時候,因為錯過了旅店,我們在一處河邊落腳,鼬和鬼鮫去打獵,我負責撿柴。看到鈴乃一動不動地坐在水邊,此刻的她在夕陽的照射下,就像一尊精緻的雕像。

  我突然就很想知道,她只是在單純的發呆,還是在想什麼。

  從她的腦海裡,我看到了也是這樣一個黃昏,中年男子用雙手高高地將年幼的女兒舉起,臉上洋溢著幸福滿足的笑:「鈴乃,你是爸爸的寶貝!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

  這一幕,我時常在她的記憶裡看到。

  雖然她每次回憶的時候都不帶任何感情,可是不可否認,她經常在回憶這個片段。我又有些疑惑了,她真的沒有感情嗎?

  想起那個男人的遺願,我讓虛煉變成一束白色的風鈴草,送到她的手上,「你父親……拜託我送給你的,生日快樂。」

  她接過風鈴草,靜靜地看了一會,忽然將花放下,「不需要了,已經不再需要……」

  「那是你父親的心意。」我皺了皺眉頭,說道:「作為女兒,你太冷淡了。」

  她忽然對我綻放一個美麗的笑容,完美、精緻,不帶任何感情,「你知道的,我沒有感情……」她牽起我的手放在她左邊的心口上,「這裡的心,是石頭做的。」

  我將手收回,「你的這個比喻,一點都不好笑……」

  正說著,旁邊的河裡猛地掀起巨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我們兩個拍來,我睜大眼睛,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尖叫,就被巨浪給卷走了!

  靠!這個BT的世界!連河水都會發‖浪!

  ……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再次醒來。感覺到身前似乎站著許多人,我緊張地不敢睜開眼,只能在心裡呼喚虛煉,然而叫了半天,卻沒有得到回應,我這才想起,先前鈴乃將變成風鈴草的虛煉,放在了河邊。

  這樣一想,我反倒安下了心。我和虛煉之間存在著心靈感應,不論我在多遠,他都能感覺得到,他一定會帶鼬和鬼鮫來找我的。

  頭頂上響起了一個輕佻的嗓音,「怎麼有兩個?哪個才是那傢伙的女兒?」

  另外一個人誠惶誠恐地回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我看到有兩個女孩,就一起帶來了……」

  「呵……無所謂。別緊張。」輕佻的嗓音中帶著一絲陰狠,「拷問一下,就什麼都知道了。」

  拷問……?我心下一驚,雖然這一課我早在幾年前就上過,但是我實在不想再經歷一次啊!我一著急,差點就要跳起來,只聽見鈴乃用毫無起伏的聲線說道:「我是你們要找的人。」

  還是那個輕佻的聲音,懶洋洋地問道:「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撒謊?」

  「我說了實話。信不信,那是你的事。」鈴乃平靜地回答道。

  「哈哈哈……」對方大笑,忽然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接著是一陣重物倒地的聲音,我偷偷地張開一條眼縫,看到鈴乃半躺在地上,額頭上一片鮮紅,身下是一片玻璃碎片……

  那個變態,居然打了她!

  鈴乃平靜地坐起身,將身上的玻璃碎渣彈開,仿佛什麼事也沒發生。然而奇怪的是,她額頭上的血跡開始慢慢變淡,最後完全消失,額上一片光滑,哪裡像有受傷的樣子!?

  「不死之身!」那個變態忽然激動地站起來,一把抓住鈴乃,「是她!大地之心一定就在她身上!」

  大地之心……在鈴乃的身上?我被這個消息震驚到了,我查了那麼久,怎麼一點都沒發現?

  「怎麼樣?要不要現在就取出來?」

  「等等!」那個變態冷靜下來,說道:「看樣子,那傢伙是將自己的女兒當做容器了。先別忙著拿出來。那東西的能量太巨大,一旦脫離容器,會發生什麼我們都不知道。在找到封印的辦法前,先不要妄動。」

  ……

  我和鈴乃被扔進了監獄裡。我閉著眼睛消化剛才得到的消息:原來鈴乃是被她父親做為存放的容器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在他屍體上看到感情,是不會假的……另外,鈴乃會這樣冷冰冰的沒有感情,是不是受到大地之心的影響……

  「他們走了。」鈴乃忽然出聲,「不用裝了。」

  我有些尷尬地爬起來,訕笑:「你知道了……」

  她沒有焦距的眼睛準確地轉向我,「我能夠感覺得到。因為它。」

  她的手放在心口上,我這才知道,原來之前她不是開玩笑,她真的有一顆石頭做的心……想到之前那個變態說得那句「容器」,我有些替她難過,想了想,我說道:「其實……你父親真的很愛你的,他就是死了,也還想著要帶風鈴草回去給你做生日禮物……」

  「你知道,風鈴草的花語是什麼嗎?」鈴乃反問我道。

  「……啊?」我怎麼會知道。

  「是感謝。」她不等我回答,就自顧自地說道:「他在感謝我,替他的心愛之物,做了容器。」

  「……」我不敢相信,那個人,明明有那麼深刻的感情,怎麼會是這樣……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記憶裡的那片空白是什麼嗎?」鈴乃走過來,擁住我,「那我就讓你看好了。」

  大量的記憶毫無預兆地湧入我的腦海裡。

  血……四處都是血……

  稚嫩的少女倒在血泊中,心口被生生地挖開了一個大洞,中年男子將一個灰黑色的石頭,放入其中……

  「不要!」我一把推開她,「我不要看!」

  「啊?是嗎?那真可惜。」她面無表情地「看」著我,雖然聲線還是毫無起伏,但是我總覺得她是在惡作劇。

  看到她若無其事地坐回牆角,我撇撇嘴,學著她的樣子,也抱著雙腿坐下。

  看著這個陰沉沉地牢房,我的心裡生出一股怨念:該死的黃鼠狼,要不是你硬要我跟來,我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還有虛煉,你怎麼還不把他們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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