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活容易死更容易
我死了。
我的左邊站著牛頭,右邊站著馬面,而我的前邊站著的,是一個漂亮的男人——漂亮的讓我一度叫錯他的性別。
所以他很生氣,而我很無辜:誰叫你長得那麼讓人誤會啊。
牛頭馬面在他的吩咐下把我留在原地就走了。我對他們的舉動進行思想上的唾棄,也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悲哀。
他的笑容特別奸詐,飽含算計,膽戰心驚的我本能地想和他保持距離卻沒有留意腳下。
然後,我很狗血地掉下了奈何橋。
我想說……作者你丫的就不能來點有新意的內容嗎?
……10秒後……
我活了。
我發現自己身在戰場,頭上飛的是苦無千本手裡劍,耳邊響起的是起爆符的爆炸聲,眼前閃耀的是華麗麗的火遁水遁土遁……
要是這樣我還認不出自己穿到哪我就白活了。
果然,穿越,是一種惡俗的時尚。
那個,咱可以申請不要那麼時尚麼?
還沒來得及適應我的新身體,一個忍者忽然就出現在我旁邊,「喂!要是還沒死就快點起來!」
他打飛一支苦無,見我還坐在地上,踢了我一腳,罵道:「還愣著幹什麼!你,去吸引他們的注意!」
我想說,咱剛來,還不熟悉新業務。
我知道,在這種戰場,我要是再坐在這,就會成為靶子被人用苦無活活釘死,但是我也不想自我犧牲去引開敵人的視線。
所以,我選擇逃跑。
我只花了0.1秒就從地上爬起,轉身逃跑。
然而,又0.01秒後,我無比後悔剛才的決定!
心臟被冰涼的利器穿透,疼痛,鋪天蓋地席捲我的神經,我不甘心地回頭,咱活過來才不到一分鐘啊!
未老先衰的白髮,漩渦標誌的護額,一隻鮮紅的兔子眼,遮住半張臉的藍色面罩,以及,低沉的嗓音:「笨蛋,哪有把後背露給敵人的忍者啊。」
很好,卡凱西,我記住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先聲明,此文不是BL,也不會是GL,但是不是BG我也不好說。
本人最近抽風,文章扭曲,風格詭異,能接受的筒子就繼續看吧。
第2章 活著其實不容易
我想我在做夢。
夢見自己變成忍者,在戰場上,逃跑。
不論是夢境還是現實,我都是一個懦弱膽小的逃跑者,然後,不論是夢境還是現實,我都只有一個結果,被殺死。
我被冰冷的利器穿透了心臟,疼痛,鋪天蓋地的席捲我的神經,我不甘的回過頭:未老先衰的白髮,漩渦標誌的護額,一隻鮮紅的兔子眼,遮住半張臉的藍色面罩,以及,低沉的嗓音:「笨蛋,哪有把後背露給敵人的忍者啊。」
笨蛋……笨蛋……笨蛋……
我怒,你爺爺的,殺就殺了,居然還罵人!
「知不知道什麼叫士可殺不可辱啊!」我一拳揮出,意外地聽到一聲慘叫。
「哎呀!」
「小助,沒事吧!?」
我睜開眼,視線中出現兩個小腦袋,一個憤怒一個懼怕,憤怒的那個左眼帶著一圈烏青,所以我很識趣地抓住懼怕的那個:「救我。」
*** *** ***
仔細打量水中的自己,黑髮黑眸,五官一般,屬於見過就忘的那種,唯一可以確認自己身份的就是一個岩忍的護額。
這具身體已經不是被卡凱西殺死的那具了,雖然上次我才活了不到一分鐘,但是當時我可以很明顯感覺到那胸前的分量,而這具……是男的……
忍者啊……
下一秒我立刻挖坑把護額給埋了。
這世界忍者氾濫,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上次已經證明了在戰場上咱就一炮灰的命,所以這次咱怎麼還可以繼續炮灰這份沒前途的工作?
小助對我的舉動嗤之以鼻,我努力挖坑,懶得理這個不知道低調為何物的死小孩。
能活,總比死的好。
我說,我叫葉凡,普通人。
小助說,大叔,請承擔起一個中年男人的責任,你總不能讓兩個小孩養你吧?
我白了這死小孩一眼,努力忽視掉那句刺耳的「大叔」,我知道這死孩子是在報復我上次打了他一拳的事。
我和兩個小孩住在山裡,白天和總是挖苦我的小助一起,挖坑做陷阱捉小動物挖野菜,晚上就跟著另外一個叫小晴的溫柔女孩學習縫獸皮,順便給小丫頭講講人魚公主和七個小矮人的故事。
「為什麼人魚公主要離開王子?」
「哦,那是因為王子的城堡裡有一個惡毒的婆婆和兩個兇惡的小姑,她們每天逼人魚公主幹活,起早貪黑,弄得滿身灰塵。」
「所以人魚公主就跟七個小矮人跑了?」
「是啊是啊,所以你要記得,找男人不能光看臉蛋啊,要會疼老婆的才行。」
「那為什麼要七個小矮人啊?一個不行嗎?」
「這就是告訴你,人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啊,有七個才好選擇嘛!」其實我想說:NP才是王道。
「哦……」
看到小晴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我忽然覺得特有成就感,果然,教育就是要從娃娃抓起啊!小助在一旁鄙夷地看著我,我則在考慮下次要不要給他講講千里眼哥哥和順風耳弟弟相親相愛的故事。
*** *** ***
小助說我是他見過的最笨的忍者,不會忍術,不會高來高去,就連最簡單的苦無也不會。
我給了這死小孩一頭錘,然後滿意地點頭,很好,至少咱還有一身的蠻力不是。
山下的戰場,我偷偷去過一次,從死人身上扒下有用的物品帶回去,畢竟山上什麼都缺,沒有工具我很難養活兩個小孩。(你確定不是那兩個小孩在養你?)
有一次,我問小助,為什麼他們兩個小孩會住在山裡?
小助看了我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因為村子被忍者毀了唄。」
「好好的,那些忍者為什麼要毀了你們的村莊?」根據我看火影的印象,忍者應該不會無故對付普通人吧?
小助看著我冷笑:「因為土之國和火之國的忍者在打戰啊,一個沒控制好,順帶就把我們的村莊毀了。真是厲害呐,一個忍術下去,整個村就被埋了……我和小晴站在山上看得目瞪口呆呐。」
「……」
「你忘記了?你難道不知道,你當時身下躺著的,就是我們的村莊?」
「……」
我轉過頭沒說話,拼命安慰自己,那些事不是我幹的,所以我沒有必要內疚。
*** *** ***
過了一個月,天氣開始轉冷,我們儲備的食物和獸皮遠遠不夠,我知道如果再在山上呆下去,我們三個不被餓死也會被凍死,於是我帶著兩個小孩下山。
我無比慶倖現在有一具忍者的身體,兩個孩子體力不濟,走不了遠路,我將他們背在身上卻仍健步如飛,雖然不會像忍者一樣在樹上跳躍,但速度也不算慢。
我不知道方向,只好一路向南,至少,南邊會比較暖和。
傍晚的時候,尋到一處水源,我們準備在這裡過夜。小晴和小助去揀木柴,我拿著苦無站在岸上射魚,苦無上連著繩子,所以不怕丟失。
大概是這具身體的本能,我投了幾次居然找到了感覺,等到兩個小孩回來,我得意洋洋地拿著打到的魚向他們邀功:「今晚我們可以加餐哦!」
「哇!」小晴高興地跑過來,「好大的魚啊!」
「是啊,秋天的魚可是很肥美的。」
小助抱著柴走過來,問:「哪來的魚?」
「當然是我打到的了!」這裡除了我還有別人嗎?
「你?你不是不會用苦無嗎?」鄙視的眼神。
我不滿:「別小看人啊,好歹我也是……」猛然住嘴,忽然想起,有些詞,是禁忌。
小助看著我冷笑:「怎麼不說了?」他的眼神冰冷,這樣的神情讓我覺得骨頭都在發冷。
終於小晴看不過去,開口道:「小助,你別這樣。」
「柴不夠,我再去撿點。」小助把柴往地上用力一扔,跑了。
「那個,葉大叔,你別介意,他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說。
小助憎恨忍者,可是卻救了我,我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拍拍小晴的頭,表示自己並不介意。
「其實我更介意你叫我大叔。你就不能換個稱呼嗎?」
小晴看著我,歪著腦袋想了一下,「可是你還不到被叫大爺的年齡啊!」
「……」小晴,我以前咋沒發現你其實是一腹黑呢?
*** *** ***
死小孩大概是和我杆上了,自從我會使用苦無以後,但凡是我獵到的食物,他一口都不沾。幸好現在是深秋,一路上很容易找到野果野菜充饑,可是這樣下去,他一個10歲不到的小鬼能支撐多久?
看著明顯消瘦許多的小助,我一把拖過他:「你到底是想折磨自己還是想折磨我們!?」
「不要你管!」他一把掙開我的手。
「你不就是恨忍者嗎?那你之前幹嘛救我?」
「你當我想啊!要不是你一直抓著小晴不放,我才懶得管你死活!」
「……」好吧,我承認我當時無賴了點,可誰叫我太想活了呢。
「你救都救了,現在又鬧什麼彆扭!」我賭氣將苦無塞到他手裡:「大不了讓你捅一刀解氣好了!」
「……」
看著死小孩陰冷的表情,下一秒我立刻將苦無奪了回來:「小小年紀動刀動槍不好。」
「……」
死小孩盯著我:「你說話不算數。」
「我這是為你找想,真把我捅死了就沒人照顧你和小晴了!」
死小孩堅持:「你說話不算數。」
「……好吧好吧,讓你咬一口。」猶豫著將我一點也不白嫩的爪子伸出,下一秒,我的慘叫響徹雲霄:「臭小子,你真咬啊,嗷嗷嗷嗷……」
10秒後……
我努力掰小助的嘴:「夠了!你想把我的手咬爛啊!鬆口!」
「嗚嗚嗚嗚……」(翻譯:就是不松!)
「你是狗啊!?」 叼著了肉就不鬆口!既然這樣就不要怪我用絕招了,我一把捏住小助的鼻子:「你松是不松!」
1分鐘後,小助終於鬆口,我看著自己血淋淋的爪子,欲哭無淚: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是腦袋搭電了還是怎麼著,居然自己把爪子放進狼嘴裡!
「你要是真討厭我,大不了替你們找到收養的人家後,我就離開好了,這叫眼不見為淨!你這樣不吃東西,折磨的是你自己!我告訴你啊,要是真討厭一個人,你就拚命的指使他,讓他為你上刀上下油鍋,你說東他就不能往西,你說吃魚他就不敢給你吃肉……」
小助看著我開始掉眼淚,我手忙腳亂的替他擦臉:「唉,怎麼哭了!」明明被咬的是我好不好!
「為什麼要打戰?」
因為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野心。
「為什麼要活埋我們的村莊……」
那只是順帶,你不能指望大象因為前面有一隻螞蟻而選擇繞路,就像炮灰永遠都是小強的佈景板。
「為什麼……不連我,一起帶走……」
那是因為上天覺得你受的苦還不夠多……
小助倒在我懷裡,哭得撕心裂肺。
作者有話要說:
啊,開新文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哦!
千里眼哥哥和順風耳弟弟,論壇上看的笑話: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對兄弟,他們各自身懷特殊的能力…
哥哥有著一對千里眼,能夠看到極遠方的微小事物…
弟弟有著一對順風耳,能夠聽到極細小的聲音…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快樂一起悲傷…
閒暇時候他們總會跑到後面的山丘上…
哥哥眺望千裡外的遙遠國度
對著弟弟述說著那裡各種千奇百怪的事物…
弟弟聆聽微風傳來的訊息
對著哥哥吟唱著遠方教堂傳來的天使般的歌聲…
或許是長時間在一起的緣故,他們愛上了彼此
雖然他們知道這段愛情是不被允許的,但他們就是無法克制自己…
終於他們拋開了一切束縛開始不顧一切地享受著愛情…
然而,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兩人的關係被發現了,父親大發雷霆,母親以淚洗面
街坊鄰居對兩人指指點點
兩人拼命證明對彼此純真的感情,但是……
由於道德觀念的枷鎖,兩人終究不被允許…
為了證明對彼此至死不渝的愛…
哥哥弄瞎了自己的眼睛…
弟弟弄聾了自己的耳朵…
不為什麼,只因為他們認為既然得不到眾人的祝福
那有這能力又有何用?反正他們兩人是得不到幸福的一對…
很久很久以後
有個偉大的音樂家聽到了這個淒美動人的愛情故事,大受感動
百感交集之下,他譜出了一首感人肺腑的曲子
之後,這首名曲被廣為流傳…
我偶然間聽到了這首歌,不禁悲從中來
真能令人悲歎兄弟兩人可歌可泣的遭遇呢!
歌詞如下: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
跑得快,跑得快
一隻沒有眼睛,一隻沒有耳朵
真奇怪,真奇怪。
第3章 想死原來也不易
我以為我可以找到一個沒有忍者的小村莊,將兩個小孩拉扯長大,等到他們都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後,我就可以幫他們帶孩子。
我喜歡小孩,我可以給他們的孩子講我自編的《一千零一夜》。
然後我會給自己找一個伴,也許是女人,也許是男人。
他會喜歡吃我做的菜,也會為我泡上一壺好茶,陪我一起看夕陽,然後我會向他抱怨孩子長大了就不粘我了,他則會微笑著傾聽我的抱怨。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直到我比他先老死去。
可惜,夢想終究不是現實。
小助死了。
他就躺在地上,身下流了很多的血,眼睛望著我的方向。
我想說,你看,你真是烏鴉嘴,說什麼把你帶走,這下終於被帶走了吧!嘿,我也是烏鴉嘴,誰叫我總叫你死小孩。
小晴也死了。
她的眼角還帶著淚痕,手上緊緊抓著我給她編的花冠,可惜沾染了太多血,真醜。
我遺憾的看著她,上次說的《阿裡巴巴和四十大盜不得不說的故事》才講了一半呢。
兩個殺人兇手就站在我的對面,我卻沒能力替他們報仇。因為他們是忍者,岩忍,比我這個新上手的強多了。
其中一個岩忍看著我,說:「計都,任務失敗後,你怎麼不回岩隱村報告?」
我說,我叫葉凡,普通人。
另一個岩忍一腳踢開腳邊的屍體,罵道:「你腦袋秀逗啦!帶了兩個小鬼就當自己是奶爸了?」
我一個苦無飛過去,可惜被避開了。下一秒,我被一隻腳踩翻在地上。
我說:「麻煩把你的蹄子拿開,很臭。」
然後我又挨了一巴掌。
「你的護額呢?」
「埋了。」
他們兩震驚地看著我,重複:「埋了?」
我更震驚地看著他們:「難道不能埋?」
「……」
*** *** ***
我像死狗一樣,被那兩個人拖著前進,不到半日就回到了岩隱村,速度堪比大奔。
可惜我暈忍者。
所以我吐了他們一身,然後換來一頓暴打。
我被扔進一間地下室,很黑,伸手不見五指。
我想這大概是岩隱的刑訊室,記得以前看書上說過,長時間被關在這種小黑屋中,會導致精神崩潰,可惜我現在很累,沒精力玩崩潰,於是我直接睡著,我對自己的睡功很有信心。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永遠不要醒來。
只是,有希望,就有失望。
我被一盆涼水潑醒,睜開眼,我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昏暗的地牢裡,四周掛著猙獰的刑具。我的面前站著三個忍者,其中一個滿臉鬍子的大叔看起來最兇狠。
本著柿子要挑軟的捏的原則,我將視線轉移到鬍子大叔旁邊那個看起來比較嫩的,拿水潑我的忍者身上,然後鄙視地看著他:連水遁都不會,居然還用臉盆!
鬍子大叔蹲在我面前,將我的臉扳向他,問:「計都,印之書在哪?」
我懶懶地瞟了這個大叔一眼,半禿的腦袋,左右眼角各三道魚尾紋,鬍子邋遢,嘴角下垂,脖頸的肉也有明顯的鬆弛。
我滿意的點頭,很好,這樣才像大叔嘛,我果然還差的很遠。
「你點頭是什麼意思?」
我笑:「你很符合大叔的定義啊~」
大叔抓起我的頭髮,眼神陰狠地看著我:「計都,不要跟我裝傻。你們第六組的任務是負責護送印之書,現在其他人都死了,只有你活著。」
呸!啥腦子,活著就一定知道那什麼書的下落嗎?我無奈的看著大叔,說「我知道印刷術,你要嗎?」
我的肚子上狠狠挨了一腳,然後雙手被綁上,整個人被吊在半空中,帶倒刺的鋼鞭在我赤、裸的背上劃過,肌肉被生生拉扯下來的疼痛令我全身抽搐,我的慘叫淒厲而尖銳。
我比任何時候都痛恨這具忍者的身體。
為什麼這麼敏銳?
為什麼這麼耐打?
為什麼不讓我暈死過去?
我說,我叫葉凡,普通人。
我說,我不知道印之書,但我知道印刷術,你要嗎?
我說,大叔,你很女王受,但是我比較喜歡帝王攻。
……
……
……
我想我又做夢了。
我躺在陽臺的躺椅上曬太陽。
我家的貓跳到我身上,露出它雪白的肚皮讓我摸。
我的小侄女跑來找我說故事,我跟她講《青鳥》,我告訴她,只要懷著善良,仁愛,慷慨的心,就會到達幸福的道路。
小侄女沒聽懂,於是我舉例告訴她,如果她把自己的巧克力分我一半,她就會到達幸福的道路。
小侄女想了一下後,歪著腦袋告訴我,她更喜歡聽我說《賣女孩的小火柴》。
我還沒來得及得意自己教育的成功,腦袋就被大哥敲了一個暴栗:「小凡,你又教壞我家女兒。」
……
我的腦袋被狠狠撞在水泥地上,溫熱的血糊了我滿臉,我迷糊地睜開眼:怎麼我還沒死嗎?
頭頂上傳來一個聲音:「你輕點,弄死了就不好向上面交待了。」
另一個人「嗤」了一聲,說:「放心,死不了。我還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在刑訊的時候睡著。」
然後「砰」的一聲,牢房的門被重重關上。
血糊住了我的眼,我想抬手擦,可惜我的手動不了。我努力地睜大眼,我想這樣或許可以讓血液從眼睛裡流出去。
一隻粗糙的手替我擦去眼睛上的血液,他擦得很重,可是我很感激他。
終於能看見了,我發現手的主人是一個小男孩,八、九歲大,金發藍眼,很可愛。
我朝他微微一笑,說:「謝謝。」
小孩問我:「大叔是因為什麼原因被關進來?」
我想了一下,說:「大概是因為我弄丟了印刷術吧。」
「啊,那一定是很厲害的忍術吧?」
我笑:「是啊。那是很了不起的術。」四大發明啊。
我說,我叫葉凡,普通人。你叫什麼?
小孩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還以為大叔是忍者呢。我叫迪達拉,粘土造型師。」
我笑得更開心了,炮灰見炮灰啊,這算不算物以類聚?
於是我說,小迪你好啊,你要不要聽我講故事?(你又開始拐騙小孩了!)
*** *** ***
這裡是岩隱的重刑犯牢房,每天我都會被帶出去拷問,如果傷勢太重的話,就會有醫療忍者來為我治療,然後,接著拷問。
我都不知道他們對我試過多少種刑具了,因為懶得計算,只是每次小迪都會大驚小怪的看著我的傷口:「哎呀,今天又換了一種刑訊嗎?」
小迪說,刑獄長(就是打我的那個大叔)是一個整天叫嚷著「拷問藝術」的變態。
對於「變態」這以詞,我深表贊同。
小迪說,他因為嘗試將查克拉混入物質而犯了村裡的禁忌,所以被關了進來。
「那些都是不懂藝術的笨蛋。」他說:「真正的藝術就是爆炸。」
我很受教的點頭,並建議他以後用藝術來終結那個拷問變態。(這才是你的最終目的吧?)
從此以後小迪將我引為知己。
我跟小迪講我自編的童話。
小迪是個好孩子,每次都很認真的聽完。於是我大受鼓舞,在繼《阿裡巴巴和四十大盜不得不說的故事》之後又創作了《阿拉丁和神燈秘史》。
小迪問我為什麼總喜歡說《青鳥》。
我告訴他,青鳥是一種幸福鳥,如果它飛過誰的頭上,那麼那個人就會獲得幸福。
小迪說這裡是重刑牢房,別說鳥了,蚊子都飛不進來一隻。
我白了這個沒悟性的小屁孩一眼,說:「《青鳥》這個故事,主要是告訴我們,只要相信希望,你就能獲得屬於你的幸福。」
小迪歪著腦袋看著我,問:「你相信希望嗎?」
「Sa~誰知道呢~」我看著昏暗的房頂,低語:「也許吧。」
*** *** ***
那位拷問變態最近大概是缺乏靈感,居然把對我用過的刑具又重新用了一遍,然後終於,黔驢技窮的他放棄了拷問,開始對我用催眠術。
這個我喜歡。
所以我很配合的開始睡覺。
只是我醒來後發現大叔的臉色很不好看。
我竊笑,二十一世紀腐女的威力可不是誰都可以領教的,要知道我私下可沒少YY他!
我的譏笑惹怒了他,脖子被一隻粗壯的豬蹄掐住,我瞄了一眼上面的黑毛,翻了個白眼,真醜!
呼吸越來越困難,我昏昏沉沉地想著,終於要結束了嗎?
……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我被重重地甩在冷硬的地面上,牢房的頂部被炸出一個巨大的洞口,一隻白色的蜘蛛從天而降,覆在了變態大叔的臉上,然後「嘭」地一聲,腦漿飛濺!
小迪乘著白色的大鳥,對我伸出手:「雖然我沒有青鳥,但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去尋找希望?」
我笑,那一刻,我覺得小迪比任何時候都要帥!
我伸出手,說:「我叫葉凡,普通人。今後也請多指教。」
第4章 忍者生涯第一步
我顫抖著手,指著眼前雪白的,如小山一般高的——粘土,澀聲問道:「這就是你要帶我尋找的希望?」
「是啊!」小迪一臉幸福地趴在粘土堆上,無限愛惜地蹭蹭,「果然如你所說,只要身懷希望就能獲得幸福啊~」換句話說就是:只要身懷粘土,我就很幸福。
「可以請你為我解釋一下,這和幸福有什麼關係麼?」
小迪大筆一揮,列出如下等式:
希望=粘土=模型=爆炸=幸福
我五雷轟頂。
我風中淩亂。
我言語不能。
我……(說不下去了,海頻寬淚中。)
果然,咱的教育太失敗了。莫非這就是重量級炮灰和羽量級炮灰思維上的差距?= =
*** *** ***
炸掉岩隱村刑獄的後果就是,小迪被列為S級判忍,遭到岩隱暗部的永久追殺,當然,遭到追殺的還有我這個附帶。於是我們一大一小兩個,在土之國的境內上演千里大逃殺。
幸運的是,小迪可以用粘土做出巨大的飛鳥,佔據空中優勢的我們,每次都可以將追殺者全數殲滅。
不幸的是,小迪的粘土巨鳥實在太顯眼了,以致於不管我們飛到哪裡,都有大批的追殺者蜂擁而至。= =
還好這孩子很仗義,沒丟下我這個拖累獨自逃跑。
想要擺脫暗部的追殺,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開土之國。
有三條路線可以供我們選擇:
1、 往東,經攏之國,田之國,過海,到達雷之國。
2、 往南,穿過戈壁、沙漠地帶的無人區,到達風之國。
3、 往東南,經草之國,穿過原始森林,到達火之國。
首先被排除的是方案1,雷之國和土之國有結盟,所以關於我們的通緝令肯定雷之國也有,何況到了海上,如果被堵住就無路可逃了。
還剩下方案2和方案3。
我各人比較偏向方案3,氣候溫暖山青水秀,還能途徑短冊街、溫泉街等旅遊聖地,怎麼看,都是一條黃金路線。
可惜小迪想選方案2,理由是荒涼,不容易被人發現,而且在荒無人煙的地方,就不會有人來打擾他研究粘□□。
我覺得這個孩子認知有很大的偏差,於是我苦口婆心地教育他:
「想要藏好一片樹葉,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它藏到森林裡。」
「藝術如果沒人欣賞,就永遠都得不到昇華。」
「別人不欣賞你的藝術,那是他們的水準問題。好的藝術不給人欣賞,那是你的人品問題。」
「去火之國,不但可以隱藏我們的蹤跡,還可以讓更多的人欣賞到你的藝術,這樣一舉兩得的方案都不選,那是你的智商問題。」
於是小迪為了證明自己的人品和智商沒問題,毅然決定跟我前往火之國。
看,拐騙小孩就是這麼簡單。T T
*** *** ***
被追殺的日子很辛苦,風餐露宿,有上頓沒下頓。
剛開始的時候,小迪和暗部戰鬥,沒法分心照顧我,我只能按照小迪教的,努力用查克拉將手腳吸附在鳥背上,我也不指望自己能幫的上忙,只求不要從空中掉下去,給小迪添麻煩就好了。
時間久了,我對查克拉的運用倒也越來越得心應手,從一開始的用兩手兩腳吸附在鳥身上,到後來的用身體的任何一部分都可以吸附在鳥身上,哪怕現在小迪操縱大鳥在空中來個720度空翻外加轉體三周半,我也有信心不會掉下去。
保障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以後,我就開始有閒心觀看小迪的戰鬥。
小迪的武器就是引爆粘土,從蜘蛛,螞蚱,到小飛鳥,貓頭鷹……我對這孩子貧乏的想像力從思想上進行了高度的唾棄,於是建議他製作傳說中的地域三頭犬,四翼六足蛇,結果這傢伙居然嫌棄我說的這些生物不夠華麗!
我怒!難道他的那些蜘蛛螞蚱就很華麗了嗎?!
有時坐在一邊看小迪戰鬥覺得太無聊了,我也會扔扔苦無騷擾一下那些追殺暗部,不過十投十不中,沒辦法,那些人太會躲了。小迪若是得了空閒,則會指點一下我扔苦無的技巧。時間久了,我扔苦無的技術進步不少,不指望傷敵,只要能混淆他們的視線就好。
有時小迪還會拿兩個炸彈讓我扔,對於此威力巨大的殺傷武器我敬謝不敏,他也不怕我炸敵不成反傷自己!= =
*** *** ***
兩個月過去,我發現自己現在不但很好的適應了被追殺的日子,甚至還覺得挺刺激的,如果相隔太久時間沒被人追殺,我還全身不舒服,難道我在繼炮灰體質之後又開發出了BT體質?
岩隱那邊,因為連續兩個月的追殺失敗,最近開始消停了些,不再對我們窮追不捨。不過我總覺得對方越沒動靜,搞不好就是有更大的陰謀。小迪跟我的觀點一致,然而再連續逃了兩個月之後,我們不論是精神上還是體力上,都很疲憊,倒也需要一段時間的修整。
既然這樣,我們乾脆尋了一處隱秘之地,花了一天時間,用樹木搭了一個臨時住所,準備小住一段時日。
小迪說,既然現在有時間,就教我一些戰鬥技巧,至少讓我在對敵的時候有點自保之力。
於是在念了16年的書後,好不容易從學校畢業的我,又再一次踏上了求學之路。
*** *** ***
老師:迪達拉。年齡:9歲。
學生:曾經的大齡女青年現在的大齡男中年一枚。年齡:心裡29生理30-?
校舍:臨時搭建的木屋。
你能想像一個九歲的男孩拿著教鞭對一個三十好幾的男人授課的情景嗎?
幸好我臉皮夠厚,完全沒有因為被一個九歲小孩指導而覺得羞愧。= =
……
某人開始授課:
「忍者的戰鬥技巧包括忍術、體術及幻術。」
「使用體術只需要消耗體力,忍術和幻術則都需要製造施術需求量的查克拉。」
「雖然學體術只需要消耗體力,但是我們現在在被追殺中,必須隨時保持充分的體力,才能在敵人的暗殺中立於不敗之地。所以體術放棄。」
「至於幻術嘛~」小迪看了我一眼,毫不留情的打擊:「我看你也沒這個天賦,也放棄。」
「……」
什麼叫我沒這個天賦……
說得那麼冠冕堂皇,其實你根本就是體術無能+幻術不能吧?我鄙視地看著他,記得火影忍者裡面,迪達拉並沒有什麼幻術技能,體術也很一般般。
可惜小迪臉皮的厚度跟我有得一比,對於我的鄙視完全當作沒看到,仍然熱情高漲地繼續他誤人子弟的忍術教學課程。
「所以目前唯一適合你學習的就是忍術。當然,因為我們現在在被追殺中,所以學習的一切忍術,要以能夠有效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為准。」
「這是我教你第一個忍術——土遁•岩宿崩。」
「這個忍術的完成難度雖然是B級,其實卻沒有什麼技巧上的要求,只要查克拉的量足夠就行。以你目前的查克拉量,完全可以施展這個術。岩宿崩的攻擊方式是利用查克拉使岩石崩塌,如果施術點巧妙的話還可以造成大面積泥石流,給予敵人最大限度的打擊。」
「所以,就算你很廢,使用這個忍術的話,再不濟也可以擾亂敵人的視線然後爭取時間逃生。」
「……」我很廢?
最後一句是你故意加上去的吧?
你就是想要打擊我吧?
你其實根本就是一毒舌吧?
小迪無視我憤怒的目光繼續教學:「結印的順序是戌-辰-醜-未。我先給你演示一遍,你可要記好了。」
熟練地結印,手掌擊向地面,「土遁•岩宿崩。」
地面開始搖晃,一陣「轟隆隆」的巨響在耳邊響起,我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後領被猛地一拉,等我反應過來時,已經和小迪坐在了白色巨鳥的背上。
「喂,你做了什麼?」我瞪著他。
小迪不好意思地擾擾頭,「那個……查克拉稍微用多了點……」
用多了點?我顫抖地朝地面上看去……
「啊!!!笨蛋小迪!你把我們剛蓋好的房子給埋了!!!」
第5章 暴風雨前的寧靜
「土遁•岩宿崩。」
不行……
再來!
「土遁•岩宿崩。」
還是不行……
「土遁•岩宿崩。」
……還是不行麼……?
「你是豬頭啊!!!」憤怒的小迪一個暴栗敲在我的腦袋上,「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忍術,你居然給我練習了一星期還沒成功!!!」
……簡單的忍術?
這好歹是B級忍術吧?別人都是先從簡單的學起,只有我一上手就是B級……
我嘀咕:「明明是你教的有問題……」
「你說什麼!?」小迪暴跳如雷,又是一個暴栗敲在我腦袋上,「自己笨居然還怪我教的不對!」
「……」我淚眼汪汪地看著小迪,對他的暴行進行無聲的控訴。
終於被我看得受不了的某迪,忍著嘴角的抽搐,妥協道:「呐,我再給你示範一次,你看仔細了。」
「土遁•岩宿崩。」
小迪這次控制的很好,只是崩落了幾塊巨石,並沒有造成大面積塌方。
「看清楚了嗎?其實岩宿崩講白了就是把查克拉注入岩石使之崩塌。你只要爽快點一次性將查克拉注入就好了嘛~真不知道你在猶豫什麼!」明明對查克拉的控制很精確的啊!
我也知道只要大量釋放查克拉就好了,只是……每次一使用這個術,眼前就浮現出小助對我哭泣的臉……
『……真是厲害呐,一個忍術下去,整個村就被埋了……』
『為什麼要活埋我們的村莊……』
我看著和小助差不多大的小迪,雖然他們兩個年齡相近,可是經歷卻完全不一樣。小迪生來就是強者,這樣的他,是不會理解身為弱者的無奈……
對於忍者來說,岩宿崩僅僅就是一個B級忍術罷了,可是對於小助和小晴來說,那是一切惡夢的開始……
這是忍者的世界,我們為他們的強大喝彩,為他們的友情感動,為他們的悲傷過往難過,可是又有誰關注過那些死去的小人物?
他們的人生尚未開始,就已經匆匆謝幕。
明明死去的人,才是最不幸的……
……
……
……
「喂!!!!!!!!!」
「啊!」我捂著耳朵跳起來,朝正拿著粘土話筒的小迪吼道:「好好的幹嘛嚇我!把耳朵震聾了怎麼辦!?」
「你在發什麼呆啊~笨蛋~」小迪將手上的粘土重新揉成一團,吃進手心上的嘴裡,再吐出來的時候,就重新變成了一隻小鳥。他的手一抖,小鳥就拍拍翅膀,飛到我的肩膀上。
我逗弄著肩上的小鳥,「好像活的一樣……真是神奇啊,你的忍術……不管看幾次,都是這麼覺得。」
某人尾巴翹的老高,「那是當然,誰叫我是天才!」
呸!得意什麼,等你遇到宇智波鼬,你就知道什麼叫挫敗了!
「喂~」
「幹嘛?」我不爽得看著他,有事就快說!
「我不知道你在猶豫什麼……但是,」小迪看著我,目光決絕,「我有自己要達到的目標,就算是為之獻出一切也在所不惜。哪怕再困難,我的腳步也不會停下……」
小迪轉身離開,「所以你,如果不想被我拋下,那就拼盡全力去變強吧!」
「……」
我詫異地看著那個遠去的背影,這還是那個聽我講故事的小鬼嗎?果然……忍者的世界裡就連小孩子也不能小覷……
我看著自己的手心,喃喃道:「真是遜斃了……居然被小孩子給教訓了」。
你憑什麼以為他會停下腳步等你?
這是活生生的世界,強者的身邊不需要弱小!
*** *** ***
在樹海森林停留了半個月,期間並沒有遭遇岩隱的暗殺,雖然一再告誡自己不可以鬆懈,但是心裡還是會忍不住悄悄升起「他們是不是放過我們」的想法。
和小迪討論了幾次之後,我們決定繼續往東南方向走。該來的總是會來,與其停滯不前不如走一步算一步。
森林裡不方便乘坐飛鳥,所以我和小迪兩人一路在樹上跳躍前行。小迪體術一般,但是速度卻很快,一開始我總是被他甩得老遠,漸漸地,過了一段時間後,我勉強能跟得上他的速度,到了後來,我們兩人經常暗中較勁,不過最後總是我輸。
這樣,一個月後,我們終於離開了森林,進入了城鎮。
我仰天長嘯……我淚流滿面……
蒼天啊,大地啊,在做了三個多月的野人之後,我終於又回歸了人類社會!
「注意你的形象啊~大叔!」小迪滿臉黑線地將我從電線杆上拽下來,「知不知道我們是在大街上,你這樣抱著電線杆很難看的!!!」
我激動地跟在小迪身後,「我要住旅館,我要泡澡,我要睡大床……」
某迪停下來,毫不留情地打擊:「你有錢嗎?」
「……沒有。」
⊙﹏⊙b汗!真是一文錢憋死好漢!鬱悶地蹲在角落畫圈圈……
下一秒我又再度復活:「有辦法了!我們可以給別人當保鏢!在鎮上找找有沒有前往火之國的商隊,然後我們給他們當保鏢,這樣食宿都解決了,還有錢可拿!」
小迪毫不猶豫的拒絕:「不要!我怎麼說也是S級判忍,你居然叫我去做保鏢這麼低級的任務!」
「……」 當通緝犯很光彩嗎?雖然是S級,你也不用動不動就掛在嘴邊吧!
「我們現在不是缺錢嘛!難道你今天晚上想睡路邊?你不想吃一頓正常的飯嗎?吃了三個月沒調味料的燒烤你不膩味嗎?」
看小迪還在猶豫,我又加了一把勁慫恿他:「還有還有,你看看我們的衣服,都破得不成樣了,這裡的乞丐穿得都比我們好!」
小迪順著我的手指看了街邊穿得比他稍好一點點的乞丐一眼後,眼睛裡瞬間燃燒起熊熊烈火:「好!我們去做保鏢!」
看來某人被「S級通緝犯穿得居然還不如乞丐」這個事實給刺激到了……
*** *** ***
經過一番打聽,我們發現正好有一隊前往火之國的商隊在招保鏢,於是我和小迪前去應聘,結果商隊的負責人看我們兩個穿得很破,其中一個還是小孩,就想拒絕。
我當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於是朝小迪使眼色讓他露一手,沒想到小迪居然直接扔出一顆微型炸彈,「轟隆」一聲巨響過後,地面上被炸出一個直徑10米,深5米的巨坑。
喧鬧的大街瞬間安靜下來,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然後,不知道是誰先尖叫了一聲,人群猶如在沸騰的油中滴入了一滴涼水般炸開,尖叫著四散奔逃,街邊的商店紛紛關門,乒乒乓乓的聲響不絕於耳,1分鐘後,大街上如颶風過境,連貓也不剩一隻。
一陣冷風吹過,街上孤零零地站著三人……
商隊的負責人「噗咚」一聲跪下,顫抖著雙手向我奉上一疊鈔票。
「……」
拜託,做了29年一等良民的我看起來有那麼像搶劫犯嗎!?
我憤怒地瞪著小迪: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你是生怕暗殺部隊不知道我們在這裡是吧!?
感受到我憤怒的視線,小迪一臉無辜地回看我:「不是你叫我給他露一手的嘛……」
「……」
可我也沒叫你露炸彈啊!>_<
於是鬱悶的某人只好拖著某炸彈狂人,再次踏上逃亡之路……
嗚嗚嗚……我的洗澡水,我的晚餐,我的大床啊!!!
*** *** ***
一道閃電從天邊劃過,接著有轟隆隆的雷聲從遙遠的雲層中傳來。我加快腳下的速度,希望能和小迪在下雨前找到避雨的地方。
當第一滴雨從天空中降落,「滴答」一聲,如同一個信號般,密集的雨點一瞬間傾泄而下,雨絲將遙遠的天和地連接起來,整個天地間仿佛都被染上了一層朦朧的灰色。
這個春天的第一場雨終於來到。
泥土的地面變得坑坑窪窪,一腳踩下去就是一個泥水印子,「叭嘰」一聲,水花四濺。
遠處出現一個模糊的人影,急速奔跑中的我們放慢速度,最後停了下來。
來人漸漸走進,高挑的身材,繃帶蒙面,陰狠的眼神,眉毛剃光,肩上扛著一把巨大的斬首大刀……
我的眼睛瞬間睜大,「桃地……再不斬!?」怎麼會是他???
「哦?你認識我?」再不斬站在不遠處看著我,疑惑:「難道我已經這麼有名了嗎?」
為什麼再不斬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這個時候的他應該還沒有叛出忍村吧?這麼說,難道岩隱和霧隱也結盟了?
「切!岩隱那幫人真是越來越不濟了!」小迪不滿地皺眉道:「居然要讓外村的人來幫忙!」
再不斬將視線轉到小迪身上,「你就是迪達拉?聽說你一個人就幹掉了岩隱的大半個暗部?」
「是啊!大叔。」小迪輕視地看著再不斬,「知道我的厲害就別來惹我,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哦。」
「呵呵呵……」再不斬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小鬼,想要我的命,你還太嫩。」
「別小看他。」我做出防備的姿態,「這傢伙在霧隱村被稱為鬼人。因為在他那屆的忍者畢業考試中,他一個人殺死了全部的考生。這傢伙最擅長的就是——無聲殺人術。」
「呵……沒想到你知道的還挺多的。」再不斬開始結印,「既然你都說了,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無聲殺人術好了。忍法•霧隱之術。」
四周飄起濃濃的霧,很快就將再不斬的身形隱藏。
我和小迪迅速擺出背靠背的戰鬥姿勢。我的心跳如雷,雖然小迪很厲害,但是他的戰鬥方式一直都是正面對抗,仗著炸彈的威力,將對方直接炸死。而再不斬,和他完全是不同風格的戰鬥類型——暗殺術,就是在對方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悄無聲息地將對方殺死!
握著無苦的手心溢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四周都是水,這樣的環境對我們十分不利。我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前一段時間岩隱都沒有追殺我們,原來他們在等,等這場雨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