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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懸疑] 北斗推理劇場--人面蛾傳說殺人事件問題篇 作者:天叢雲劍

北斗推理劇場--人面蛾傳說殺人事件問題篇 作者:天叢雲劍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無名 您是第2071個瀏覽者
序章



    「人面蛾」是一種傳說中的昆蟲,它有個鮮為人知的故事,現今流傳在四川省巴東一些偏僻小村莊,故事是這樣的: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江洋大盜,他劫富濟貧神出鬼沒,那些富紳官宦聞其名喪破膽,每次作完案後他都故意在現場留下許多五顏六色的飛蛾,他神龍見首不見尾,四處懲強扶弱,老百姓非常愛戴尊敬他,而官府衙門卻始終無法將其抓獲,只能窩囊的跟在他後面收拾殘局,可是有一天,和他一起的兄弟設下奸計將他抓到了衙門,因為那江洋大盜聽說有義軍揭竿而起反抗朝廷,他就準備將自己多年所盜取的寶藏獻給義軍,那叛徒苦勸無果後惱羞成怒將他出賣,衙門早就對他恨之入骨,於是用盡所有殘忍的酷刑來折磨他,逼他供出埋藏寶藏的地方,可他就是寧死不屈,終於慘死獄中,傳說他死後屍身化作了五彩斑斕的飛蛾,不久後,那個叛徒的家中無緣無故地出現了許多彩蛾,其數量之多,趕都趕不完。那叛徒因為蛾群的出現而被逼瘋,一個人衝到河邊掉下去淹死了。同樣的,在衙門裡也出現了許多那種彩蛾,將那些壞蛋一個一個逼瘋逼死,因為那些彩蛾的背面都閃閃地映出一個人臉輪廓的棕色花紋,那簡直就是死去的江洋大盜的面龐……人們都說那些五彩的飛蛾是義盜的靈魂不散所幻而成的,因此他們便叫這種蛾為「哈依達麻」,那便是「復仇」之意……

    聽著愛永滔滔不絕的講著這個傳說故事,我忍不住的打了第三個阿欠,笑著對他說:

    「人面蛾我是沒有見過,不過,瞌睡蛾已經鑽進了我的鼻子裡,你安靜一下吧,到盤龍村還有三個多小時呢?還是睡會兒吧!」

    「至從上了大學就再沒有見到阿龍了,想不到他都要結婚了!還有我最好的姐妹雲芳,回想以前在學校的時候,龍鳳詩社多熱鬧呀!那時的阿龍就很帥,很有人緣,可比你強多了。」坐在我身邊的這個嘮裡嘮叨的女人叫做愛永,是我的大學同學,此刻我們正坐在開往來鳳縣盤龍村的長途汽車上,去參加她高中同學成曉龍的婚禮,愛永這女人長得挺漂亮,在大學裡很受歡迎,不乏癡情的追求者,可她就是喜歡整天纏著我,甩都甩不掉,此女最大的愛好就是與我鬥嘴吵架,我也弄不清楚我們到底是何種關係。當然對於她平日的冷嘲熱諷我都會予以還擊寸步不讓的。

    「那是!雖然我沒有見過他,可他一定很有眼光,要不怎麼沒有看中你呢?」

    「他寫的詩可棒了!是我們龍鳳詩社的龍頭啊!」愛永對我的話充耳未聞,繼續說著:「不知道新娘長得什麼樣?我還以為會是我們認識的同學呢!」

    「肯定比身邊的人漂亮、溫柔。」

    「哼!就讓『綵鳳』來把你的魂給攝走,我就高興了,總是損我。」愛永小嘴一蹶,氣呼呼的說道。

    「什麼是『綵鳳』?」我問。

    「這裡的人們為了敬重人面蛾的死靈,就尊稱它為『綵鳳』,我是以前聽阿龍對我說的。」

    「唔……是嘛……」我的雙眼已經慢慢的合上,只隱約的聽到身旁的愛永正輕唱著她以前在龍鳳詩社時經常吟唱的一首歌謠: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從歌聲中我彷彿看到了,正有無數只背面印著人臉的『綵鳳』在漫天的飛舞著,其中更有一隻通身燃燒著火焰,它向我越飛越近,我徒然發現那熾紅的火焰就像是流淌的鮮血!!

    我從惡夢中驚醒,嚇得一身冷汗。長途汽車依舊在山路上蹣跚著,愛永已不知什麼時候靠在我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臭華夢陽……總是氣我……」看著夢囈連篇的愛永一臉的嬌憨神情,我將身上的外套脫下輕輕的蓋在她的身上再次入睡。

    那個夢境並不曾使我警覺,因為就在那時,夢中浴火的人面蛾已然將隨後發生在盤龍村的一系列血腥恐怖殺人事件的序幕徐徐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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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蛾傳說殺人事件問題篇 (一)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愛永已不在我身邊,我的外套重新搭在了我的身上。前方座位傳來她那熟悉的笑聲,以及一個男人的說話聲?!又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男人找她搭訕?她就一定會來者不拒,特別是有我在她身邊的時候,我憤憤的想並起身走上前去,直楞楞的站在愛永旁,她裝作沒有看見我,繼續與那男人調侃,我故意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愛永,冷冷的說道:

    「你剛才怎麼睡得那麼死,把我肩膀都給壓痛了。」

    「哦!你醒了。」她這才轉過頭來,臉上羞得紅紅的,顯得煞是嫵媚動人。「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滿陽,我剛認識的一個朋友,他是我的同學華夢陽。」

    那男人起身主動向我伸出手來打招呼,我視若無堵的打量著這個叫做滿陽的男人:個子比我高,皮膚比我白,模樣好像也比我帥一些,在加上極具親和力和殺傷力的儒雅笑容,的確是那種很受女陔子青睬的小白臉。

    「你怎麼這麼沒風度?」愛永小聲的在我耳邊說道。

    「你們在聊什麼?聊得那麼投機,我也可以一起聽聽嗎?」我不由分說,硬生生的擠到了他們兩個中間坐了下來。

    「懶洋洋先生,是吧?」

    「不,我叫做滿陽,是取之『落盡梅花春事了,滿地斜陽,翠色和煙老』。」他這人的修養極好,我故意將他的名字叫錯,他都一點也不生氣,不過,越是這樣的男人,越是虛偽,一定是為了討愛永的歡心和好感才這麼忍耐的,我暗想。因為此時愛永正在我的身旁用力的揪著我的後背,從她所使的力道令我清楚的知道那女人已經倒戈相向。

    「那是梅堯臣的《蘇幕遮》吧?我也非常喜歡這首詞。起這個名字真好!難道滿大哥也喜歡詩詞?」愛永興奮的說道。

    「哪裡,其實家父給我起這個名字的真正用意是因為他說我的八字裡缺水少火,因此就取了這個名字來補。哈哈,是我後來自己想到了那首詞的,要不然很多人會說我迷信的啦!」滿陽倒也實在,爽朗的笑著。我突然看到他的手中緊緊握著一本記事本,本子的封面上寫著『鳳翔萬里』四個字,於是好奇的問他:

    「你寫的這個叫什麼『鳳翔萬里』的是什麼?」他聽道我的話後,笑了笑後將記事本裝入了口袋。

    「鳳翔是家父的名諱!我正在繼承家父的遺志完成他老人家一個未完成的心願,是小事情,不提也罷。」

    「怎麼男人的名字裡叫個鳳字?」

    他不怒反笑的向我解釋:

    「事實上鳳凰是上古時代的神物,本來就是雄雌一對,而鳳就是雄性的,因為家父是鳳字輩的,我們家族對於取名都是非常嚴格的按照族譜來取的,再說很多男人都有叫鳳的呀,你不知道毛人鳳嗎?陸小鳳總該知道吧?哈哈哈……」

    「家父家父的,你在拍古裝片麼?」

    「滿陽大哥可厲害了,精通五行八封和風水占卜,他說這個叫什麼『周易』。」

    「迷信!」我不屑一顧的哼了一聲。

    「不,小兄弟你說錯了,周易被科學界稱之為『外星人的科學』,難道你將現代科學所不能解釋的理論和現象通通稱之為迷信嗎?」雖然我對他這個人有些反感,但他的這句話我非常的認同。於是我岔開話題。

    「你也是到盤龍村看親友的吧?」

    「不,我是來觀光的。」

    「什麼?觀光??」我大笑起來,「你不是腦袋被車門夾壞了吧?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有什麼光可觀的。」

    「別人的興趣要你管?滿陽大哥,對不起,他這個笨蛋說話就是這樣,您不要介意。」愛永忙向他陪不是,生怕我們兩個會吵起架來。

    可滿陽依舊不溫不火,只是臉上略顯訕意。

    「我很喜歡鄉土風情,你們難道沒有看到前面還坐著兩個外國遊客嗎?」

    的確有兩個外國佬坐在我們前面幾排,正嘰哩呱啦的說著鳥語。

    「那是吃飽了撐的!」我不以為然的說道,「他們一定是外國佬中的貧下中農,玩不起長城故宮,就說什麼喜歡鄉土風情,跑到這種地方來滿足一下內心的空虛,回去就說玩遍了中華神州。」

    「哼!華夢陽,你越說越過分了!滿陽大哥,等會兒再找你討教。」愛永起身擰住我的耳朵,凶巴巴的嚷著:「你給我到後面來!」

    「你怎麼回事啊你?」愛永是真的生了氣,柳眉微蹙,俏臉泛紅。

    「誰要你和不認識的男人亂搭話?」我也有些來氣。

    「怎麼你吃醋了?」愛永的臉更紅了,但她的聲音已輕細了許多。

    「就是就是!吃了好大好大一罈子醋!看你為了那個姦夫把我的耳朵都快擰掉了!痛死我了!」

    「你活該!!」愛永頑皮的對我怒下粉拳不依不饒,嘻笑道:「你才是姦夫呢?!……」話剛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說錯了,小臉更紅得空前絕後。

    從愛永口中我得知那個叫滿陽的傢伙是個記者。愛永一見到他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說就像是很久沒有見過面的朋友不期而遇了,因此才會非常投機的聊起天來,而我卻偏執的認為她對所有前來搭訕的帥哥都是似曾相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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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蛾傳說殺人事件問題篇 (二)



    到達盤龍村的時候已近正午。下車的除了我、愛永、滿陽,就是那兩個外國人了,可見到這兒來的人並不多。我們站在車站等著阿龍來接我們,那兩個外國人不斷的說著鳥語向著進村的小道徒步走去,而那滿陽卻不停的拿著紙筆寫啊畫的,也跟著進了村。長途汽車司機把車泊好,一邊等著回城的旅客,一邊擦洗起汽車來。

    不久,一輛轎車迎面急馳而來,由遠而近,來車竟是一輛奧迪A6!「奧迪」停在了長途汽車旁,車窗慢慢落下,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探出頭來。

    「胡老闆,你好啊!剛剛到嗎?是回來參加「綵鳳祭」的吧!」長途汽車司機一見那肥胖中年男子,就趕緊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

    「你們這破車什麼時候再來啊!」那胡老闆一臉的不屑。

    「還是老規矩,五天發一趟車。您有什麼吩咐?」

    「給我留幾個座位,我有些朋友要回城裡。」

    「好!一定照辦!」長途司機卑躬屈膝的連連點頭。

    「給我記住了!!」胡老闆狠狠的說著,目光卻掃到了我們這裡,當他的目光落到愛永的身上時,一雙眼睛瞇成了一道縫,那猥褻之意招然若揭!愛永並沒有注意到那色老鬼的眼神,我氣憤的攔到了愛永身前,衝著老鬼怒目以示。那傢伙冷冷的瞪了我一眼就轉過頭,車窗慢慢搖上直到那齷齪的臉消失為止,「奧迪」緩緩而去。

    「怎麼他們還沒有來接我們啊?」愛永發著牢騷。

    「我看你那個小龍早把我們給忘了!」我看了看四周,停車場只剩下我和愛永在午陽下傻傻的站著。

    「愛永!」遠遠傳來一聲呼喚,遁聲望去,進村小道上跑來了一位讓人看了覺得眼前一亮的俊美青年,在他的身旁還有一個容貌甜美的女孩也笑嘻嘻的尾隨而來。

    「小龍!雲芳!」愛永一見他們也興高采烈的跑了過去,三個好朋友緊緊拉著手又是蹦又是跳的,然後相互噓寒問暖寒暄不休,對於我卻視若無堵。

    為了引起他們的注意,我陰陽怪調的哼起了「芳草碧連天」的歌謠,那是在告訴他們我也是你們一夥的,就像在發著聯絡暗號一樣,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傻里傻氣的。這一招倒也湊效,那俊美青年微笑的走到我身邊,伸出手來謙恭的說道:

    「你好,我是成曉龍,歡迎你來參加我的婚禮,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愛永時常掛在嘴邊的華夢陽吧?」

    我握著他的手,也笑著說道:

    「你的大名我也是如雷貫耳啊!!果然是貌比潘安啊,難怪愛永對你垂涎三尺呢!哈哈哈!」

    阿龍略顯尷尬,臉紅得像個大姑娘,手不停的撓著後腦勺,看得出他這個山裡長大的純樸男孩,經不起我的這種玩笑,愛永和那個甜美女孩也走過來。

    「別聽他瞎扯,他這個人就是沒有個正經話!」

    「你好,我是雲芳,是愛永的好姐妹,你是他男朋友吧?」叫雲芳的女孩也熱情的向我打著招呼。可她的話音未落,我和愛永立即條件反射似的異口同聲:

    「他(她)想得美!」。

    大家面面相覷片刻,不約而同的開懷大笑。

    「身無綵鳳雙飛翼?」愛永笑著對我眨著眼,我心領神會的跟出下句。

    「心有靈犀一點通!」

    就在愛永的那句詩剛一出口,我就徒然發現阿龍的笑容從臉上倏的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很奇怪很複雜的表情。他的嘴微微開啟,輕輕的吐出兩個字:

    「綵鳳!?」雖然他說的聲音極其細小,但我還是注意到了他的變化,出於好奇,我問他:

    「怎麼了?『綵鳳』怎麼了?」

    阿龍支支吾吾的半天的說不出話來,旁邊的雲芳趕緊接過話來:「沒有什麼?這幾天他忙著操辦婚事,累的!」

    「是啊!沒有什麼事,你們兩個真有意思!」阿龍笑著說道,但笑臉上分明透著寒意,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我暗想。

    於是,我和愛永在他們的帶領下進了村。

    盤龍村四面環山,圍村栽滿果樹,這時陽春三月,正逢梨樹開花,粉白花簇開滿枝頭,整個村子就像被鮮花裹住一樣,村裡人家並不少,約莫百八十戶,都是些舊式平屋無規則的排列著,東一家,西一戶,幾乎沒有兩家能毗鄰相連散散落落,各佔彈丸之地,只有那進村的羊腸小道,像瓜籐一根連綿逶迤,把這一戶戶人家串在一起。也隱約可以看到有幾幢洋樓鶴立雞群,倒顯得與這偏僻的村落極不相襯。

    「剛才我看到一輛名牌轎車,不會是你們村的吧?」一邊走著我一邊和阿龍聊著天,那兩個女孩跟在我們身後,更有說不完的悄悄話。

    「哦!你可能看到的是胡懷仁的車,他在城裡開了個酒樓!成了暴發戶。別看村子窮,現在我們也有幾家是萬元戶了呢?」

    「那可不止萬元戶哦,我看百萬都有可能?」一想到那個胖色鬼的樣子我就覺得噁心。

    阿龍卻已開始盡顯地主之儀,向我們簡單的介紹著盤龍村。

    「村子後面的山叫盤龍山,旁邊有條湖叫黑湖,因為水很清,清得可以看到水裡面的石頭,那石頭黑得發亮,所以這個湖就叫黑湖,等會兒,我們要安排今晚的『綵鳳祭』沒有時間陪你們,你和愛永可以隨便走走看看。但是千萬記住,盤龍山有些地方非常危險,不要誤入了那裡面。」

    「好,沒問題?村裡有沒有美女啊?」我笑嘻嘻低聲說道,阿龍笑了笑,也壓低聲音故作神秘:

    「有幾個呢!晚上就給你介紹。」

    我們心照不宣的開懷大笑,阿龍給我感覺就像個熱情純樸的鄰家大男孩。他說完又轉過頭去,對愛永和雲芳說:

    「我們先到村長家打個招呼,晚上進行完『綵鳳祭』後,你們就到我家裡去休息,現在全村人都在忙著準備祭典儀式,所以你和華夢陽可以四周去轉轉,好嗎?」

    「好啊,反正每天這個時候,我都會牽著小狗遛馬路的。」含沙射影的愛永一臉壞笑。

    「是公狗還是母狗?」我冷唇相譏,投桃報李。

    「說你是狗我都覺得是在污辱動物!」愛永瞪著大眼睛,大聲的嚷道。

    「你們兩個別吵了,已經到村長家了。」阿龍和雲芳把我們兩個無奈的將我們拉開,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走到一座大的宅子門前,兩扇巨大的木門上掛著左右兩個黑鐵環,我們四人先後走進宅門,裡面尚有一個一百多平方的天井,天井東西兩側各有兩間木製廂房,正北方則是正堂大廳,也都是古香古色,天井的正中央有一塊大石頭,上面插著一把黑色的鐵劍。

    「這是『石中劍』嗎?難道你們這裡也有這種風俗,誰拔得出來誰就可以得到公主!不,你們這裡沒有公主,是娶村長的女兒嗎?」我走到鐵劍面前仔細端詳,那把劍是粗鋼所製,其重量應該不下於八十斤,刀刃在陽光下閃著奪目的光芒,甚是鋒利。

    「別瞎說!」雲芳笑嘻嘻的對我說,「那是祭典時用的『綵鳳劍』,用來殺祭品的,據長輩們說在『綵鳳祭』那天,誠心的向『綵鳳王』祈禱,他就會饒恕你在這一年所犯下的罪孽,在來年讓大家平平安安風調雨順。不過,村長確實有個女兒呢!她都已經三十多了!嘻嘻……」

    「有這麼神奇嗎?是迷信吧!」

    「呸!童言無忌,你們別聽他的,一方水土一方風俗,這是信仰!他這種白癡一輩子也弄不明白的。」愛永說道。

    「是啊,村裡人很信的,家家戶戶都會準備一些祭品,每年這個時候大家就聚在龍堂舉行祭典,並從村裡選出一個年青力壯的小伙子當祭師,因為那鐵劍有八十八斤重啊!」

    這時一群小孩子嬉鬧著湧了進來,一會兒就竄到我們後面的正堂去了,那正堂煞是威嚴莊重,正門上方的匾額上書著「龍堂」兩個燙金大字,就沖這氣派絕不會令人相信這座庭院座落在這樣偏僻的小村莊裡。

    龍堂內傳來陣陣孩童嬉笑的聲音,顯得無比歡快。

    「鐵劍村長最喜歡小孩子了,村裡的小孩總是往他那兒跑。走,咱們進去見見村長!」阿龍領著我們走進龍堂。

    只見一位年近六旬的老人坐在大堂之內,那些村童圍在他的身邊,似乎正聽他講著故事,見我們來到,老人忙起身相迎。

    「阿龍啊!這就是你說的那兩個城裡的同學吧,歡迎你們來到我們盤龍村。」鐵村長雖已老態龍鍾,但雙目炯炯,聲音洪亮,慈祥的笑容也令人覺得倍感親切,難怪孩子們會喜歡他。我們也禮貌的回應了幾聲。

    龍堂之內的正中央放著一張紫色的檀木長桌,相信其價格也不匪,似乎是村長的辦公桌,上面擺著一些紙啊筆的,還真像那麼回事,真是廟雖小,和尚倒挺正規!辦公桌後面是很大很高的一條木櫃,大概有三米高,都是一個一個的小抽屜,就像中藥房的藥櫃一樣。

    「鐵村長,那櫃子裡擺什麼的?」

    和阿龍他們正談笑的鐵村長轉過頭對我笑道:「小伙子對這感興趣嗎?那是咱村的族譜櫃啊,還有一些地契戶口證明什麼的。如果你們對我們這些鄉俗感興趣,待會兒讓雲芳帶你們到我的收藏室看看,就在天井的左側那個房間。」

    正當鐵劍村長為我們介紹著盤龍村的鄉風民情的時候,那些沒有著落的孩子們就在我們周圍穿過來繞過去,口裡還齊聲反覆唱著一句童謠:「枯泉枯泉枯了眼,綵鳳綵鳳飛上天。」

    突然間——

    「你們給我滾出去!通通給我滾出去。」

    一聲暴喝震得整個龍堂似乎都在顫動,只見鐵劍村長剛才還慈祥親切的臉已變得猙獰扭曲,歇斯底里的怒吼令他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出,眼球裡亦佈滿了血絲,讓人怵目心驚,那些小孩子看到突然性情大變的村長,嚇得哭著喊著跑了出去,我們四個人看著這種變化也嚇得不敢吭聲。

    龍堂內立時變得鴉雀無聲,靜得連我們的呼吸都聽得見。

    「村長你怎麼了?」阿龍最先打破了這讓人覺得害怕的沉靜。鐵劍村長的臉漸漸恢復了常態,有氣無力的說:

    「對不起,有些失態了,可能是這幾天忙的,對了,雲芳你帶兩位客人到外面幾間房看看,我有些村中要務和阿龍談談。」

    他分明有難言之隱不便在外人面前談及,故意將我們支開。我們疑惑不解的走出龍堂,在雲芳的帶領下我們來到鐵劍村長剛剛提及的收藏室,說是收藏室,不過是間雜物間,裡面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刀具,就我瞭解的範圍知道那些器具是屠宰牲口用的,有挖牛眼的,有閹割用的,還有些更是稀奇古怪未曾見過的。

    「村長怎麼喜歡收藏這些東西?」

    「他以前好像是村裡的鐵匠!這些東西在你們看來沒有什麼用,可對於我們這些干農家活的可有用了。」

    「雲芳,我記得你爸爸以前不是村長嗎?」愛永問道。

    「唔,可惜他老人家三年前得病去逝了。」說著說著雲芳黯然的低下頭,幾欲掉淚。

    「剛才孩子們唱的是首什麼歌謠啊?」我見狀掉轉話題,事實上這個話題才是我真正關心的,為什麼一首歌謠可以令一個慈祥和善的老人變得異常暴戾呢?並且,這首歌謠恰恰就是掀開即將發生的這起事件內幕的一個重要線索,但在那時候,我並不知道它的意義所在。

    「最近一段時間流傳開的,至於是誰教孩子們唱的我就不得而知了,我也聽到過幾次,沒有什麼問題吧,村子裡的孩子們經常唱些歌謠的。」

    「這些是什麼啊?好漂亮啊!!」愛永手上拎著一件紅色的衣服拿到雲芳面前。

    「這是參加祭典時村裡人穿的祭衣,怎麼?你覺得漂亮嗎?我也挺喜歡這樣式的,所以我訂做了兩件,可以換洗呢!每年『綵鳳祭』我們都要穿上三天,你們到了晚上最好也穿上一件吧,這樣才能參加祭典,而且長輩們說這祭衣還可以避邪呢!」雲芳捂嘴一笑。

    「這還是蝙蝠衫的樣式呢!現在城裡挺流行的呢。」愛永有些愛不釋手。她最喜歡紅色。

    「雲芳!雲芳!」遠遠傳來阿龍的聲音。雲芳聞聲走出收藏室,愛永只好依依不捨的丟下祭衣,和我一同走了出去。

    「村長要我們趕快將祭衣分發下去,愛永,我們不能陪你們了。你們到村子裡到處玩玩吧。七點鐘的時候準時到這裡參加祭典哦。」

    阿龍拉著雲芳往收藏室去取祭衣,雲芳卻神秘的跑到了愛永身旁,在她耳邊低聲的說了些什麼後,兩個女孩子嘻嘻的笑了起來。

    在離開龍堂之際,我下意識的又回望了一眼龍堂之內,鐵劍村長正站在龍堂的大門下傻傻的站著,雙眼呆滯,嘴角抽動著,彷彿在自言自語著什麼。這是我最後一次看到鐵劍村長,不,應該說最後一次看到活著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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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無名獲得醫療補助現金50Ds幣.


人面蛾傳說殺人事件問題篇 (三)



    沿著羊腸小道走了不多久,已經看不到村長大宅了。

    「是他們兩個結婚嗎?」我邊吃著麵包邊問愛永。

    「不是,不過他們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是一對,後來雲芳考到城裡大學和一個城裡的小伙子好上了。」

    「良禽擇木而棲,好女視夫而嫁。那個阿龍人是長得不錯,可怎麼說也不如城裡的小伙吧。」

    「哼,我倒覺得許多城裡的男孩不如阿龍呢!你看看你自己的德性,憑什麼對別人評頭論足的?」

    「我很差嗎?那你整天到晚跟著我幹嘛?」

    正爭吵著,忽然在周圍傳來了一個女孩子的嘻笑聲。我們好奇的向聲音的來源走去,轉過一棵巨大的槐樹之後,一位穿著綠色上衣的姑娘坐在地上,年約十五六歲,只見她左手拿著一朵紅色花兒,右手正一瓣一瓣的將花瓣兒扯下,嘴裡不斷的哼著曲子,時不時的笑出聲來。

    「小妹妹!」我蹲在那女孩子旁邊,親切的對她笑著。

    「大哥哥,我不認識你!你是別的村子的嗎?」女孩有些謹惕的看著我,我那所謂的親切笑容在她眼裡一定變成不懷好意了。

    「是啊!小妹妹,你在幹什麼呀?」愛永也走了過來。

    「大姐姐,你好漂亮啊!比這裡的太陽花還要漂亮呢!」女孩對著愛永卻笑了起來。在槐樹下,生長著許多紅紅黃黃的野花,愛永高興的摘來幾朵,插在那女孩的頭上。

    「現在你比姐姐還要漂亮!」

    「真的嗎?古柯比姐姐還要漂亮嗎?」原來女孩叫古柯,從她的年齡和言行舉止我判定她是個智障兒童。

    「告訴姐姐,你在這裡幹什麼?」

    「嘻嘻!我在猜媽媽給我出的謎語!可我想了幾天都沒有猜到」

    「是什麼謎語呢?」我拍了拍古柯的腦袋,以示友好,有些父母為了提高智障兒的智商,會採取一些輔助方式來啟發調動孩子的智商,相信她的母親也是這個用意。

    「大哥哥,你也會猜謎嗎?」

    「當然了,我和姐姐都是猜謎的高手呢!」

    「真的嗎?太好了,你們聽著,『一個不出頭,二個不出頭,左右不出頭,就是不出頭』,猜猜是個什麼字?」

    「這個簡單,是個樹林的林字。」我不加思索的回答道,這種小謎語在我小學的時候都已經難不倒我了。

    「大哥哥真棒!」古柯拍著雙手,顯得格外興高采烈。

    「好吧,我就把那個我還沒有猜出來的來考考你,『枯泉枯泉枯了眼,綵鳳綵鳳飛上天』,大哥哥幫我猜猜。」

    聽到她的這番話,我和愛永都感到非常震驚!又是那歌謠!!原來在這首歌謠裡竟然還隱藏著一個謎語!那麼,是否鐵劍村長已經知道了這謎語的答案呢?而正是這答案令他忽然性情大變呢??在那瞬間我的腦海裡閃過許多的疑問。眼前的這人智障女孩在整個案件中起著微妙的作用,應該說正是她最後的一句話令兇手的真相浮出水面。

    「你媽媽說了沒有?要你猜什麼呢?」

    「媽媽說,答案是個人的名字?我猜了很久都沒有猜到?」

    「原來如此!」我托著下巴,沉思片刻,笑著對古柯說,「答對了,你媽媽會給你買好吃的嗎?」

    「媽媽說,如果答對了,今年的綵鳳祭會帶我參加的!大哥哥快說。」古柯撒嬌似的拉著我的手。

    「好吧!你回家對你媽媽說,答案就在『百里挑一』這四個字裡。你媽媽一聽就知道你贏了!」

    「是嗎?謝謝大哥哥!再見!」古柯按耐不住心中喜悅歡蹦亂跳的跑回家去。

    「你是不是在耍那姑娘,你看別人是傻子是不是?不知道就不知道嘛,為什麼要騙她呢?愛永瞪著眼睛質問著我。

    「我懶得理你,」我用手指捅了捅她的腦袋,輕蔑的說道:「你的智商比那女孩也高不了多少,要不我怎麼總說你胸大無腦呢?」

    「你……你剛才說什麼?」愛永的拳頭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沒有什麼!你仔細想一想,『百里挑一』是個什麼字?」

    「唔……『百里挑一』……對了,是個黑白的白字,對嗎?」

    「跟我這麼長時間,這麼慢才反應過來。你再想一想那句童謠裡面的『枯泉』又是個什麼字呢?」

    「哎呀,我怎麼沒有想到呢?竟然也是個『白』字呢!」

    「我覺得並不是那麼簡單,這首歌謠裡所隱藏的姓白的人,一定發生了什麼,我甚至猜想他是不是一個瞎子,你想想剛才鐵村長聽到這首歌謠的時候突然性情大變,是否這個姓白的人與村長之間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你又開始胡亂推理了,我要你和我一起參加大學的文學社,你卻偏偏要參加那個冷冷清清的推理社,搞得你現在整天疑神疑鬼的。」

    我們正討論著那個神秘的歌謠,眼前連村的羊腸小道已豁然開朗,變成一條寬大的柏油路,一直延伸到一幢氣派的洋樓前,先前那輛『奧迪』就泊在此地,一個約莫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正在洋樓前鬼鬼祟祟的向樓內張望。那女人容貌嫵媚,身段婀娜,但此時她的神情卻是顯得有些慌亂與緊張,手裡緊緊的拽著什麼。

    「你怎麼對這種中年婦女也有興趣?」愛永也注意到了那個女人,她把我的手臂一拽拖著就走。

    「走,我帶你到個好玩的地方去,很浪漫的地方哦!」

    在愛永的帶路下我們往村邊走去,那是通往盤龍山的上山路。

    「一定是剛才雲芳對你說的地方吧?」

    「你怎麼知道?」愛永疑惑的望著我。

    「你和我一樣,也是第一次到這裡,你怎麼可能會知道這裡有什麼好地方玩呢?所以我猜肯定是剛才你們咬耳朵時她告訴你的!」

    「算你聰明!」愛永衝我調皮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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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蛾傳說殺人事件問題篇 (四)



    我們說說笑笑走了大半天,已經走到了山腰處。沿途的鄉間山水風情盡收眼底美不勝收,令我們心曠神怡神采飛揚。就在我們樂不思疲的登高之際,有一處地方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在一個岔道口處,左邊山路脈胳分明的通向山頂,右邊的道路卻模糊不清崎嶇險峻,不知通往何處。在右邊路口豎立著一道石碑,上面用紅油漆寫著八個大字:「盤龍死地,生人勿入」,還在紅字下方畫著一個骷髏頭,顯得十分詭異。我猜想這個地方就是先前阿龍提醒我們不要誤入的危險地方。

    當時,我有股衝動想步入那『盤龍死地』一探究竟,可畢竟拗不過愛永一心想朝聖那浪漫之地的決心,只好與她步向山頂。

    她們所說的那個浪漫的地方確實有些新意。那是山頂角落的一個隱蔽的山洞,洞內並非怪石嶙峋,所以在起初我並不覺得它有什麼特別之處,可當我發現陽光可以照射進來之時,才突然發現在山洞內壁的上方有一處間隙,那間隙赫然是一個心型!當陽光從那間隙中穿透進來,黑暗的山洞內那心型的一片天空顯得格外清晰明亮,且閃著異樣的光芒。

    愛永對著那心型的天空雙手合什抱在胸前,就像個虔誠的信徒。臉上帶著甜甜的微笑,她那認真的模樣,我不覺得看得入了神,以至於她回過頭來和我說話,我都不曾覺察。

    「這個地方叫做愛的天空!怎麼樣?在你口中所說的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也會有這種經典的奇景吧?」愛永甚是得意。

    「愛的天空?……真的……很美!」我情不自禁的再次抬頭對著那一片愛的天空怔怔的看出了神。

    「剛才你在對著它許願嗎?」

    「不告訴你!反正我喜歡這個地方。」

    在這洞天奇景之內我們相對無言,似乎有許多話語要向對方傾訴,卻又欲語還休,只是天上的雲彩對著我們唱了,風兒笑了,連夕陽也醉了,不知不覺間暮色已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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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蛾傳說殺人事件問題篇 (五)



    當我們勿勿忙忙趕到村長大宅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月亮和星星都被層層烏雲所遮蓋。但是龍堂之前卻是一番熱鬧紅火的場面,之所以說在黑夜裡這裡是紅火的場面,是因為村裡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整齊的穿著鮮紅的祭衣,大家手裡舉著火把,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從沸騰的人潮中隱隱聽到前面傳來阿龍的吶喊聲。我們擠進人群之中,由於我們沒有穿祭衣,所以大家都以異樣的眼神看著我們,當我們艱難的擠到龍堂大門前,就看到阿龍和另一個粗壯的中年男子用力的捶著龍堂大門,還不時的叫著村長的名字。

    「阿龍!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問道。

    「馬上就要到祭典的吉時了,可村長卻一個人關在龍堂裡,怎麼也不開門。」阿龍的臉上慘滿汗珠,顯得十分焦急。

    「我看他是睡死了。這老傢伙!」此時一個陰陽怪氣的男子聲音傳來。我轉過頭,就再次看到了那張齷齪的臉。說話的正是那胡老闆。阿龍沒有理他,對那粗壯的中年男子說道:

    「王大哥,怎麼辦?」

    「再叫一下吧?照說這關鍵時候,村長不應該會睡過頭吧!」

    「咳……阿龍,我看再叫也沒有什麼用了,也許村長根本就不在裡面!」一個中年男子不斷咳嗽的走了過來,他的模樣和阿龍有些神似,所以我猜他應該是阿龍的父親。

    「不對,村長肯定在裡面,因為我找村長的時候,他突然收到一封信,然後神情就不對了,是他親自把我送出來的,他說他要午睡一會兒,要我待會兒再來,當我走出來的時候,他就把門閂給閂上了。過了一個小時,我再來的時候門還是沒有開呢!」王大哥對著阿龍父親解釋道,他的態度很是恭敬。

    「一定是出了事情!!」聽著他們的交談,我突然岔上一句話。「既然這個祭典對於你們如此重要,身為村長不可能會因為午睡而影響祭典的。」

    「你是?」阿龍父親望向我。

    「爸,他是我高中的同學愛永和華夢陽,是來參加我的婚禮的。」阿龍趕緊向他父親介紹,阿龍父親對著我和愛永微笑的點點頭。

    「哦!這小伙子說的很對,事有蹊蹺,咳……必須當機立斷,萬一鐵劍村長在裡面出現什麼意外,再托延就會誤事了,王隊長,你找幾個兄弟把門給撞開吧!」

    「好!」那王隊長立即叫來幾個青年壯漢,隨著幾聲刺耳的撞門聲,大門應聲而開,大家立即一湧而入,一邊跑一邊叫著村長的名字,我和愛永也在人群的簇擁之下飛快的步入村長大宅,大宅四周的四間木屋都漆黑一片,只有正前方的龍堂半掩的大門內隱隱的透著淡淡的燈光。緊接著我就在火把的照射下發現一件怪事,那就是龍堂天井中的石中『綵鳳劍』已不知去向,我有某種不祥的預感,就在此時,前方龍堂之內忽然傳來一聲悲鳴,那是阿龍的聲音,接著又是幾聲驚呼。

    「糟了,果然出事情了!」我暗呼一聲,加快了步伐。

    當我牽著愛永的手步入龍堂時,我被眼著的一切嚇傻了,愛永更是失聲大喊了出來,將頭埋到了我的懷裡不堪目堵。龍堂內鐵劍村長血肉模糊靜靜的躺在地上,渾身上下被利器砍得體無完膚,血流成河,而那把『綵鳳劍』就插在他的胸口上!到處都是被利器砍過的裂痕和血跡,就連那檀木桌和族譜櫃也都被利器砍得面目全非,桌上的文件和櫃中的族譜都凌亂的撒滿一地,牆上更用血寫下了幾排文字,在加上村裡人都穿著鮮紅的祭衣,更使得整個空間裡都充滿了血腥,在那搖曳的火把光亮照射下,顯得萬分驚怖。此時阿龍顫抖著身子走到了屍體旁,試徒叫醒村長,另一邊,不知情況的村人還在往龍堂內擠,我忽然意識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立即大聲的呼喝:

    「不要動任何東西,保持兇案現場!!」我的呼喊聲驚醒了已然顯得癡呆的阿龍,他慌忙離開屍體,但地上滿是半干的鮮血,所以現場依然留下了阿龍的血腳印,而那王隊長也立即開始把人群疏散並阻隔在龍堂之外。原來一場盛大、隆重的祭典大會,卻在轉眼之間變成了眼前這慘不忍堵的殺人現場。

    「有誰有手機,要趕快報警。」我轉過身對著人群問。

    「報什麼警?你小子在這裡摻和什麼?我就是盤龍村警衛隊的王隊長。我就是警察,這裡交給我了,你也給我出去。」那王隊長氣焰囂張的向我走來,我想是因為在這種特殊情況下,他失去了他應有的職業反應,所以對於「搶風頭」的我怎會有好印象呢?就在此時,人群裡又是一聲驚呼

    「天上那一團團的是什麼?」我抬頭舉目就看到在大堂上的昏暗吊燈四周正密密麻麻的飛舞著一群昆蟲,仔細辯認那些應該是飛蛾。

    「是綵鳳!!是綵鳳!!」

    「村長被『綵鳳王』把魂魄給攝走了!!」

    「這不和當年的傳說一樣嗎?」人群裡又是一陣喧嘩和紛亂。………

    「王隊長,現在不是你教訓我的時候,希望你先將村民們疏散,避免發生更大的騷亂!」我誠懇的向王隊長勸告,他看到我一臉的嚴肅倒也不敢怠慢,趕緊與另外幾個青年人去驅散人群,龍堂外只剩下幾個村中的名士,那個齷齪的胡老闆、阿龍的父親和雲芳也在其內,另外我還認出那個鬼鬼祟祟在胡老闆家外徘徊的美貌女人也站在胡老闆旁邊。

    當王隊長與幾個年青警衛正在現場作著初步的偵察時,一位穿著白衣的中年女子欲衝入龍堂之內,卻被阿龍父親和雲芳攔在了門外。

    「心蘭,不要進去!這樣會破壞兇案現場的。」

    「我也是個醫生啊?我要進去看看我爸爸……爸爸……。」滿面淚水的她哭喊著掙脫了阿龍父親的阻攔。

    「可你是個專業的法醫嗎?」我擋在了她的身前,質問她道。村長的女兒心蘭立刻呆在當場,再也沒有前進一步。愛永走到她的身旁扶著搖搖欲墜的鐵心蘭,雲芳也走了過來一起圍在她身邊。

    認識我的朋友都說在我的身上有一種特質,這種特質會讓我身邊的人信任我認可我,我推理社的李老師說過這是一個偵探必須擁有的特質之一。

    「對了,忘了自我介紹,王隊長,我是來自省城的華夢陽,我是個偵探,這是我的證件,早就聽阿龍說過你們這裡有位神探王,我想說的就是您吧,我希望能夠成為您的助手向你學習討教!」我想這個王隊長應該是個吃軟不吃硬極愛面子的男人,於是我掏出了那個在學校做的假偵探證件遞給王隊長,果然,他已聽得飄飄欲仙不知所謂了。

    「原來是同行啊!你別聽阿龍瞎吹,我就是依靠一些經驗嘛,這是倚老賣老啊,哈哈!年青的時候我也的確破過幾起村中的大案,上次老尹家的那條獨眼黃狗一屍兩命血案就是我破的嘛……」

    「這起血案您怎麼看?」我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連篇廢話。

    「咳……我想應該是一起謀殺案?兇手將老村長殘忍的迫害後落荒而逃。」

    「不!不僅僅如此!這是一起有計劃的『密室殺人案』」我故意將密室兩字著重發音,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

    「什麼是密室殺人?」王隊長一臉疑惑的望著我,我差點昏倒。

    「你們剛才撞開的大院宅門是從裡面閂上的,只有在裡面有人才可以閂上的,可是你想想兇手怎麼將村長殺死,然後順利逃離現場呢?他怎麼能夠將門閂從裡面閂上呢?而且這裡也沒有別的出口或後門什麼的?」

    「對啊?……那麼兇手是如何跑掉的呢?」王隊長托著下巴故作沉思狀。

    「飛!飛上了天!!綵鳳飛上了天!!」此時半天沒有說話的阿龍滿臉驚悸的看著我們,說話的聲音連同他的身體都在顫抖著。

    「是啊,小華,天井不是一片露天場地嗎?兇手難道不可以從天上遁逃嗎?他一定是從院牆翻了出去。」王隊長彷彿已經破了案似的激動起來。

    「今天中午我來過這裡,據我的觀察,這裡三面都是房間,空間足有三層樓那麼高,且所有的房間的背面都沒有門窗,只有向著天井的方向才有門窗,而大門那邊的院牆也足有三米那麼高,更何況白天那麼多人在村長大宅門前經過,試問兇手有這麼大的膽子翻牆嗎?」

    「說不定真的膽大包天呢!」

    「那就更不合邏輯了,如果他對於有無目無者都無所謂的話,何苦還要將大門關上,再翻牆逃跑呢?那不是多此一舉嗎?

    「你說的很有道理!那麼兇手是出於何種目的呢?」

    「報告王隊長,現場證據初步採集完畢。」一個年青干士將案情報告交到了王隊長手上。王隊長一本正經的對著屬下發佈命令:

    「你和小張今天在這裡值班保護好現場,等我聯繫縣公安局的同志和法醫明天過來。另外,明天早上你們檢查一下天井的院牆上有無人攀爬的跡象。我就不信這兇手真的可以長出翅膀飛出去!」

    「我可以進現場去看一看嗎?王隊長。」

    「專業人士當然可以了!你自己去看吧,注意不要碰任何東西。」

    「好的,謝謝。」說完我便獨自走進那片血腥之地,這裡表現出兇手與被害人臨死前的慘烈搏鬥場面,到處是血和利器的砍痕,連那高大的族譜櫃也沒有倖免。殺害一個年旬六十的老人需要這麼困難嗎?重達八十八斤的「祭鳳劍」使用起來非常吃力,是否表示兇手一定是男性呢?為什麼會砍到那高達兩三米的族譜櫃的上方呢?許多的疑惑閃過我的腦海,而現場最令我感興趣的是牆上的血書,仔細辯認,那段血書是這樣寫的:

    「鐵劍飲恨枯堂,

    黑湖啜血死城,

    哈依達馬,

    浴火的綵鳳燃燒復仇之翼!」

    兇手故意留下這首血詩究竟是何用意呢?並且我也從這首血詩中感覺到了它有某種不協調的地方,然而究竟不協調在什麼地方,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站在牆下的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王隊長叫我離開的時候我依然沉思其間忘形入神。

    走出龍堂之前,愛永悄悄的跑到那間雜物室裡取了兩件祭衣,然後又硬是逼著我也穿,她說可以避邪,看著她那不安的眼神我只好同意,這樣我和愛永終於也入鄉隨俗加入到了盤龍村的「紅色軍團」,愛永還偷偷埋怨我不該用假身份欺騙大家,我小聲勸告她千萬不要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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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蛾傳說殺人事件問題篇 (六)



    在阿龍父親的邀請下,我、愛永和王隊長以及那幾個村中的名士一同來到了阿龍家。阿龍家也很豪華,如果不看洋樓的外表,與城裡有錢人的別墅不相上下。樓內外到處貼著喜字,剛進門,就看到一個美艷的少女站在門內歡迎我們,她一身素裝,俏麗的臉寵泛著健康的紅潤。

    「這是我的未婚妻小林。他們是我時常向你提到的愛永和華夢陽。叫趙媽沏幾杯茶到大廳來,我們有要事商量,剛才村裡發生了一起大事件……」阿龍附在她未婚妻小林的耳邊言語了一番,一定是告訴她剛才的殺人事件。

    「啊!」她一聲驚呼,阿龍父親見她如此失態,皺了皺眉頭於是,乾咳兩聲:

    「啊……你也去幫幫趙媽的忙。大家都請坐下吧。」

    一干人等依言入座,大家臉色凝重,彼此都保持著緘默。待那趙媽將茶水端上桌來後小林也坐到了阿龍的身邊,我注意到老色鬼胡老闆色迷迷的眼光一直沒有離開過阿龍的未婚妻的身上,阿龍的父親也注意到了這點,於是他開口說道:

    「村裡發生這樣的血案,我想今年的綵鳳祭是辦不了啦!你們看如何?啊!老胡!」

    胡老闆忙轉過頭來,陰陰的說道:

    「我倒覺得今年的綵鳳祭辦得最有特色,多好的祭品啊!我想綵鳳王一定非常滿意!哈……」

    「這是報應!!」從剛才都一言不發的鐵心蘭突然站起身來,環視了在場的每個人,眼神中流露出無比的哀怨,然後她對著胡老隊狠狠的說:「胡懷仁,我告訴你綵鳳王是個會洞察一切的神靈,你做過什麼你自己最清楚,血的詛咒一定還會應驗,你等著吧!」說完冷冷的笑了幾聲便不辭而別。

    聽到鐵心蘭的一席話,胡懷仁陰險的臉上也不免淌下幾滴豆大的汗珠,而坐在他旁邊的那始終一言不發的美貌女人,此時嘴角里卻閃過一絲可怕的笑意,稍縱即使,隨後又是一副萎迷不振的神情。

    「血的詛咒?」這時我注意到在胡懷仁的對面坐著的一位肥胖的中年婦女,此刻她也顯得無比激動和恐慌,喃喃自語著,「難道是他?我早就覺得那首童謠有問題了……他……難道……」雖然她的說話聲音很細小,但我還是勉強聽到了一些,果然與我推測的一致,我們進村後接二連三所聽到的那首童謠裡一定隱藏著一個人的名字,而這個人與這次血案也一定有著某種聯繫,這首童謠或許就是兇手的警告與暗示。

    「請問村裡面是否有一個姓白的瞎子!」我忍不住發問。剛剛說完就看到在坐的幾個人神情大變,特別是胡老闆和那肥胖女人眼瞪得老大,彷彿聽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張著嘴想說話,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從喉嚨管裡發出可怕的嗚嗚聲。而胡老闆邊上那美貌女人卻一個勁的盯著我看,似乎也想要說什麼,片刻後又低下頭一言不發。

    「沒有啊!為什麼你這麼問。」王隊長顯然沒有注意到在座人神態上的變化,津津有味的呷了口茶,彷彿剛才根本沒有發生殺人血案。

    「不,我只是隨便一問。對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想問問阿龍。」

    「問我?」阿龍一臉不解的望向我。

    「對,我記得中午我無意間提到了『綵鳳』二字的時候,你的神情有異,照理說你們應該對『綵鳳』很尊敬才對,為什麼會顯得害怕呢?接著,在龍堂拜訪村長的時候,那些小孩子唱了一首帶有綵鳳的歌謠時,村長也似乎換了一個人變得暴燥起來,這又是什麼原因呢?我想你應該知道一些內情吧?」

    「唔……唔……」阿龍無言以對,卻將目光望向他父親。

    「阿龍說說吧,反正你的這位同學是位偵探,說不定那件事對於破案有些幫助。咳……」阿龍父親又是幾聲厲害的咳嗽聲。

    「事實上,昨天早上村長大宅裡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件,內容有些模糊,但從現在發生這樣的血案看來,那應該是封恐嚇信。」阿龍說著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封信遞給我,那封信是用報刊中的字剪下來拼揍粘接而成,內容如下:

    「我是一隻即將羽化的人面蛾,脫胎換骨的我將振翅而起飛回到我最懷念的地方,那些背叛我的人們,以血為詛咒的祭典儀式將會陸續降臨到你們身上,你們的三生百世會在一抹流眸間支離破碎風化消蝕,片片流入罪惡與仇恨的焚化爐,你們的肉體和靈魂將萬世不劫永不超生!綵鳳王敬上。」

    看完後我又將那封信交到了王隊長手中,他也認真的看了起來。

    「這的確是封恐嚇信,而且寄信人還用了『陸續』二字,你們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你是說還會有人遇害嗎?」

    「極有可能。」我點點頭,又將王隊長手中的報告拿到了手上,報告的內容大致如下:根據死者血液的粘稠度來看初步推斷死者遇害時間大概在下午五點到六鍾之間,死者身上有多處致命傷,但具體死因必須等到法醫來鑒定後才能得出,由於龍堂進出的人較多,因此指紋的採集工作相當困難,作案凶器應該是那把鐵劍,因為鐵劍上還殘留著死者的血液,劍把上並未採集到任何指紋,說明兇手在作案後已經將指紋擦試乾淨。

    「王隊長,你們的工作的確做的非常專業,可以和城裡的神風偵察隊相媲美了,不過我也有點不成熟的建議提出來,你是否應該針對死者遇害的這段時間內,村民的不在場證明搜集一下,這樣可以縮小偵訊的範圍。」

    「你說的很對,我也正有此意!」王隊長放下那封恐嚇信,一臉得意的說:「明天就審問一下村裡的男人。」

    「不,女的也應在偵訊範圍之內。」

    「什麼?為什麼?」

    正當我們爭論之際,胡懷仁的大哥大響了起來。

    「喂……是我,怎麼,你們已經將那位貴賓請來了嗎?哈哈哈,好好好,幹得好,我馬上就回來!」胡懷仁故意壓低聲音,似乎生怕我們聽到一樣,可我依然非常清楚的聽到了他的對話。

    「我們沒有什麼事情了吧?」這時那肥胖的女人忽然站起身來,「古柯還在家等著我呢?我要是不回去,她肯定不會睡覺的,我先告辭了。」原來這胖女人是古柯的家人。

    「我也要走了,我有個重要的客戶要與我談件大生意!對著你們這些無聊的人太沒趣了!我要告辭了!胡晴,走,咱們走!」胡老闆也一同離座,那個美貌女人原來叫胡晴,她也應聲站起來。阿龍父親、阿龍和他的未婚妻小林忙起身相送客人,愛永也將雲芳送出了門口。而我依然和王隊長談論著案情,當然要從他那裡得到任何幫助我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不過我畢竟知道了王隊長是五年前才來到綵鳳村當保安隊長的,這也就是說如果在五年之前這裡曾經有個姓白的瞎子存在的話,他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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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蛾傳說殺人事件問題篇 (七)



    不久後阿龍和阿龍父親送完客人回來了,而愛永和小林卻送雲芳還沒有回來。在接下來的交談中,我又得了一些資料:胡懷仁是村中的大財主,在城裡開了好幾個店,構置了幾套高級公寓,其人甚是招搖過市鋒芒太露,而且非常好色,他的堂妹胡晴是村中小學的音樂教師,據村裡謠傳說她不知羞恥倫理的做了自己堂哥的情婦,而那肥胖的女人叫做古靈玉,據說也有不少的財產,只是她與胡懷仁相反不愛顯富,村裡人對她的評價是老尖巨滑一毛不拔,她的女兒小時候因為一場冷熱病把腦袋燒壞了,她的丈夫不堪忍受棄下妻兒不辭而別;而鐵劍是在五年前才當上村長的,原村長秋尚言是個非常得人心有口碑的好村長,他是雲芳的養父,在三年前得了場重病不幸逝世,據說是由於鐵心蘭工作上的失誤因而耽誤了病情,雖然善良的雲芳並沒有責怪心蘭,但鐵心蘭至今耿耿於懷。另外,阿龍的未婚妻叫做林婉秋,林家是臨鎮的大戶人家,雙方家長經過媒妁撮合均表示同意聯姻,當事人阿龍和林婉秋卻都一致反對,雙方家長不斷的施壓都沒有什麼作用,可在最近阿龍和林婉秋卻都同時答應了婚事。

    這些資料似乎與案情並無直接的關係,但有些因果關係卻在不知不覺中種在了它們的表象裡。

    「會不會是流竄犯作的案呢?」阿龍父親點燃一根煙,抽了一口就一陣劇烈的咳嗽。

    「不排除這種可能,但即使是這樣,這個犯人也應該對村裡的情況和風俗相當熟悉。」

    「不錯!對了,最近聽說村裡來了一個奇怪的陌生人住到了村招待所裡,誰也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明天我得去察察他。」

    「我在來村長的長途汽車上也碰到了一個奇怪的青年記者,叫做滿陽的,王隊長也將他列入調查名單吧。」我並非公報私仇,只是那個男人確實在我心中有許多質疑。就在我們正在議論案情的時候,從窗外遠遠傳來一聲驚呼,那應該是愛永的聲音!糟了,難道愛永出事了!

    心急如焚的我不由分說的衝出阿龍家,他們一夥人也隨後跟來,然而站在阿龍家外,我卻無法分辯愛永的聲音位於哪個方位,正當我們不知該往如何尋找的時候,又傳來了一聲女孩的尖叫,

    「那是雲芳的聲音!雲芳!」阿龍聞聲衝入了左邊的小樹林裡,他大聲的呼叫著,我們跟在他的身後。樹林不算小,大家分了幾個方向一路急跑,很快我就與大家分開了,不久我就看到旁邊的樹上掛著一個熟悉的東西,那是愛永的手提袋!我停下了腳步,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感油然而生,是否愛永已經遭遇不惻了呢?我越想越怕,即使遇到多麼危險恐怖的事件,我都從來不曾有過恐懼,為何這次我的整顆心就像要跳出胸腔一樣的忐忑不安呢?愛永的手提袋中沒有少任何物件,包括錢包裡的錢,這就更加說明不是普通的遇襲事件!我朝著那顆掛包的小樹旁邊的小路走出,邊走邊大聲的叫著愛永的名字。

    「你不能就這麼不聲不響的離開我,傻丫頭!」我的腦海裡不停的閃過愛永甜美的笑容,彷彿她正在對著我揮著手說再見呢!正當我胡思亂想之際,我猛然感到耳後傳來一陣急風,一個黑影向我撲來,就在我欲作出反應之際,一陣猛烈的巨痛令我暈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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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蛾傳說殺人事件問題篇 (八)



    當我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了愛永坐在我身邊靠在床沿上睡著了,一雙手緊緊握著我的手,即使在睡夢中依然可以感覺到那雙手正用力的拽著我,生怕我會跑掉一樣。太好了,愛永平安無事!我欣慰的笑了。

    「小伙子,你醒了!」這時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走進了房間,來人正是村醫鐵心蘭。愛永聞聲也醒了過來,只見她雙眼紅腫,眼角還殘留著淚痕,一副讓人心疼的模樣。

    「你終於醒了,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愛永露出了微笑,我輕輕的點點頭。

    「你在睡夢中不停的叫著愛永愛永的,聽得我這個過來人都直臉紅呢!」愛永聞言羞紅了臉,趕緊鬆開了一直握著我不肯放的手,鐵心蘭遞給我一顆藥和一杯水,我勉強半坐起身來,冷冷的說道:

    「愛永是誰?我怎麼什麼也不記得了!」我故意裝作失憶,木訥的看著愛永,只見她又紅了眼圈已欲掉淚,轉過頭焦急的問鐵心蘭:

    「蘭姐,他怎麼了?失憶了嗎?難道他把我忘了嗎?」

    「嘻嘻,他就算再怎麼失憶,也不可能忘了你,你看他笑的,這壞小子!」愛永轉過頭時我已笑得前仰後合了,嗔怒的她拳頭象下雨般的砸到我的身上,全然忘了我從暈迷中剛剛甦醒。

    鐵心蘭離開後我和愛永正說笑著,王隊長和一個陌生的男人走了進來,三個人的表情都很嚴肅沉重,看到我醒來,只是微笑的點點頭,隨即笑容從臉上消失。

    「是不是又有人遇害了?」我問道。

    「果然對事件有偵探敏銳的預感和嗅覺,你好,我是市公安局刑偵大隊的洛飛。」聽完那個陌生的男人作著自我介紹後我不竟暗自叫苦,原來他就是城裡令犯人聞風喪膽的「神風突擊隊」的大隊長洛飛,要是被他察出了我是冒牌的偵探那可就糟了。只見他相貌普通,蓬鬆齊耳的長髮,似乎有些日子沒有洗了,顯得油膩膩的,穿作也不是很講究,甚至連整齊都談不上,總之就像個不修邊幅的懶漢。

    「原來您就是大名頂頂的洛探長。」我故作鎮定的和他客套了一番,他只是傻傻的衝著我一笑,忽然好像有什麼重大發現似的,將身子探到床前,仔細盯著我的身上瞧,看得我只發毛,難道他已經知道我是冒牌貸了,我暗叫不好。

    「你這件紅衣前後穿反了。」洛飛不緊不慢的說道。我終於鬆了口氣,半信半疑的脫下那件祭衣,仔細端祥,愛永也不禁比了比自己穿的那件,果然那衣服的前後圓領的高度十分接近,而且由於祭衣是訂做的,所以沒有商標可以區分前後,我不好意思笑了笑,心裡卻在想這個傢伙果然厲害,觀察如此敏銳,可他自己都穿得不倫不類的,還有什麼資格管人家衣服穿反沒有呢?

    與此同時,一個疑問飛快的從我的腦海裡閃過,正當我想那問題想得入神之際,就聽到洛飛問道。

    「現在請你們回憶一下,昨天夜裡你們在小樹林遇襲的經過。」

    「昨天夜裡我和婉秋送雲芳回家,剛剛把她送回家,我們返回小樹林時,就遠遠聽到雲芳在呼救,我們慌慌張張的趕過去的時候,卻沒有發現她,我和婉秋分頭到樹林裡去找,後來我一個人越走越怕,突然從樹後竄出來一個人影,我嚇得亂叫起來,轉身就跑,結果連包也掉到了地上。」愛永越講越激動,臉上都滲出了汗。

    「也就是說你根本沒有看到那人的模樣。」

    「我當時都嚇傻了,天又黑,樹林裡就我一個人,我就拚命的跑,一口氣跑回了阿龍家,我可以感覺到那人也追了我一陣子,可我跑起來是非常快的,。」愛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是大學田徑隊的主力!!」我插上一句,試圖讓這氣氛輕鬆一些。洛飛也笑了笑,來回盯了我們兩個一陣子,又將目光停到我身上,那目光很銳利,似乎能將人看透一樣,又繼續詢問道:

    「於是你在這裡的大廳聽到了她的呼救,所以不顧一切的跑入了森林。接著,你又發生了什麼?」

    我點點頭,看了看愛永,此時她也正含情肪脈的注視著我,眼裡充滿了感激之情。

    「當時我和阿龍他們分開搜尋,我發現了在樹林的一棵樹上掛著愛永的手提袋……」洛飛突然打斷了我的話:

    「你說什麼,那手提袋是掛在樹上的?你確定你當時逃跑的時候袋子是掉到了地上嗎?」

    「當然,我記得非常清楚,不會錯!」

    「這就奇怪了?」洛飛抓著自己的亂髮思索著什麼。

    「奇怪就奇怪在為什麼那手提袋會突然出現在樹上,似乎是有人故意掛到樹上的,在黑夜的樹林都可以明顯的看到的位置。」我可以猜到洛飛探長在思索的問題與我不謀而合。

    「這是犯人故意設下的圈套!!」我們異口同聲的說道。

    「是圈套嗎?」王隊長開口說道,「可是他為什麼要襲擊你們呢?難道犯人是不分對象的嗎?難道他就是想在村子裡製造恐怖氣氛嗎?」

    「你所說的這幾個問題?我也有同感。」

    「對了,是阿龍發現他的嗎?當時他還發現了什麼?」洛飛轉過頭來問王隊長。

    「唔……當時發現暈迷的他時……他的身上灑滿了死蛾……」聽到他的一番話,屋內充滿了詭異的沉寂。

    「這和雲芳的情況一樣,那女孩也受到了襲擊,還好也只是受了點輕傷。那壞人為什麼要襲擊你們幾個呢?那時,還有個女孩叫婉秋的吧,她又是遇到了什麼呢?」

    「那個女孩說她當時只是到處尋找人,後來跑著跑著在黑暗裡撞到一個慌慌張張的陌生女人,兩個人都嚇了個半死,那女人起身就跑,林婉秋也沒敢追。現在已證實,她撞到的那個女人是胡晴。」

    「哦,這片樹林有多大?」

    「幾十畝總有吧!因為樹木之間都很近很密,所以藏個把人不容易找出來!」

    「我的身上有死去的飛蛾麼?我總覺得襲擊我的人就是殺害鐵劍村長的那個人,也就是『綵鳳王』!」

    「我也是這麼覺得……就在昨天夜裡,村裡又有一個人慘死在『綵鳳王』手上!」王隊長說話都有些顫抖,也許在他的偵破生涯裡還沒有遇到這麼血腥恐怖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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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蛾傳說殺人事件問題篇 (九)



    「是誰?」

    「胡懷仁!雖然他這人很招大家討厭,可他實在是死的太慘了!」

    「他是不是死在村頭的黑湖裡?」我追問著。

    「不,他死在他家隔壁的臭水溝裡!」

    「怎麼會呢?應該是死在黑湖才合理啊?」我自言自語著,王隊長卻一臉疑惑的望著我,微怒的說道:

    「什麼?死在哪裡都不合理啊!」

    洛飛笑了笑接過王隊長的話:

    「不要生氣!他說的不錯,的確有些不合理!與鐵劍村長死亡現場的那首血詩有些出入,對嗎?華夢陽大偵探?」

    「原來你也想到了,洛探長,看來那篇血詩是兇手的殺人預告呢!可我原以為他會死在黑湖裡!」

    「你有這種聯想很正常啊!」

    「他是怎麼死的?」

    「兇手似乎十分痛恨他一樣,他的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全部被利器割開了,眼睛也被挖了,身上的血都快流光了,然後又被棄屍到臭水溝裡,更恐怖的是……他的嘴裡啊,胸前的傷口裡啊……眼眶裡啊……都塞滿了死蛾……」

    「啊!」愛永發出一聲驚呼,不自覺抓住了我的手,可以感覺得到她的身體正在微微的顫抖,手心裡也全都是汗。

    「從臭水溝周圍地上有許多血跡來看,那裡應該是第一兇案現場,兇手應該是從背後一下子用利器劃開他脖子上的大動脈,讓他連呼救都來不及,隨後才會弄進臭水溝裡,整個臭水溝被他的血染紅了……」洛飛看著手上的報告分析著案情。

    「鐵村長的驗屍報告出來沒有?」我問洛飛。

    「死因也是利刃刺入心臟,另外沒有什麼大的發現。我也一直在猜想那兇手是如何殺完村長後逃之夭夭的?」

    「密室麼?的確,如果把這個迷題解開了,也許案情會有重大的突破呢?王隊長進行的偵訊工作已經展開了嗎?」

    「已經差不多了,也沒有什麼發現?你看看吧。」

    那報告內密密麻麻的記錄著大家的口供與不在場證明。因為大家都在忙著準備祭典,所以當時大家幾乎都有人證可以證明自己與案件無關,不過還是有幾點疑問:

    一、雲芳雖然證明阿龍與他都在忙著為大家送祭衣,可在五點到六點之間,也就是村長遇害的時間內阿龍沒有人可以證明他在作什麼,他只說獨自在家換衣;

    二、胡晴的供詞有存在著很大的疑問,因為,據她所說她是當天坐長途汽車回的村子,長途車上很累,所以回家後一直獨睡到晚上參加祭典的時候,可這明明就是慌言,因為我們就在那班五天一趟的長途汽車上,根本沒有遇到她!

    三、林婉秋說因為自己初來乍到盤龍村,那時正一個人到處閒逛,沒有人可以證明,可她一個即將舉辦婚禮的女孩為什麼會獨自閒逛呢?不是應該忙著操辦婚禮的嗎?

    四、胡懷仁的司機小韓證明在昨天回到村後,胡老闆的『奧迪A6』的四個車輪胎全部被人用利刃割破了,很顯然是兇手故意這麼做,以防胡懷仁會乘夜逃跑。

    五、村招待所內確實有一個省城的叫李強的男青年,他只說是來這裡散心,招待員說他經常外出,神神秘秘的,無人證明當時他在何處。以他的口供交待稱自己在盤龍山上遊玩迷了路。另外,那個叫滿陽的記者下落不明。

    六、據一些上了年紀的村人說十幾年前在村子裡確實住過一位叫做白鳳天的人,他孤苦伶仃一個人,是個風水算命先生,村子裡人都很排斥他,有一天他上了盤龍山進入了那個盤龍死地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他住在這裡根本就沒有人理他,只有好心的前任村長還經常幫助他,所以他失蹤了也沒有人去尋找,都以為或許他離開了盤龍村,或許已經死在了那盤龍死地內。村裡人都說盤龍死地內有障氣、猛獸和妖怪,大家平時都不敢進入,不僅失蹤了的白鳳天,許多村人也都一去不返,就連那前任村長秋尚言也是因為走進盤龍死地結果被鬼上了身,直至一命嗚呼!

    看完報告,洛飛正站在窗台邊獨自發著呆,時不時的撓著亂髮,愛永依然坐在我的床邊注視著我,王隊長已不在房間內。

    「我覺得這起案件一定有什麼不得人知的隱情!而那隱情也許正是這起事件的殺人動機!也許與那個叫白鳳天的人有著密切的關係。」我大聲的對著洛飛說道,他轉過頭來,好奇的問:

    「為什麼你會這麼覺得?」於是我將剛來到村子時所遇到的怪事以及那『綵鳳』的童謠都告訴了洛飛,他邊聽邊不停的或點頭或搖頭,待我說完,他才肯定的說:

    「極有可能,枯泉就是個白字,綵鳳綵鳳飛上天,就是他的名字『鳳天』二字,這也就可以解釋在第一起兇案現場,為什麼殺一個老人會有那麼慘烈凌亂的現場,兇手的目的一定是那族譜櫃!是不是白鳳天有什麼後人!那白鳳天是否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許被村長知道了,要殺人滅口?」

    「對!有可能!」我由衷的欣賞洛飛的推理,也順著他的話繼續分析,「要藏匿樹葉的最佳地方就在樹林裡!那滿地的族譜並不是因為雙方搏鬥而散落滿地的,而是故意製造的混亂現場!兇手所真正要隱藏的也許正是那蘊藏著兇手真正身份的族譜!」就在我們兩人談案情談得都有些興奮的時候,王隊長領著一個女人走了進來,來人正是胡懷仁的堂妹胡晴。

    「她有些重要的線索要提供給我們!」

    「哦?」洛飛顯得有些激動,挪了一張板凳給胡晴,催促著說:「請坐,你快說說看。」

    「是這樣,昨天我在家裡收到了一封信,是寄給我堂哥胡懷仁的。」胡晴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一絲悲傷的表情,比昨天看到她時反而精神了許多,「

    我打開一看,裡面是許多的死飛蛾,還有一封恐嚇信。

    「信的內容我已經看過了,和村長收到的是一樣的內容。」

    「是嘛!兇手肯定是同一個人。」洛飛點點頭,取出一根香煙燃上。

    「那天我和愛永在胡懷仁家門前看到你時,你就是因為那封信的緣故嗎?有那麼緊張嗎?」我盯著胡晴問道,她與我的目光一碰後馬上閃開了,顯得非常緊張,因為她知道如果我那時看到她,就恰恰推翻了她先前給的不在場證明。這一點我在當時並沒有點破。

    「昨天夜裡,你為什麼會經過小樹林呢?」洛飛站了起來,走到窗台邊吐了口煙。

    「因為送堂哥回家後到我住的地方要穿過小樹林。」

    「你堂哥也真是的,為什麼不送你呢?」我岔上一句,

    「天那麼黑,你一個如此漂亮的女人,再加上村裡剛剛發生那麼可怕的血案……」洛飛也依言與我一唱一和,配合得極是默契。

    「他本來就是那麼個東西,難道你們還認為他是那種紳士不成!」胡晴狠狠的說道,銀牙不停的咬著嘴唇,顯得十分的氣憤和激動。

    「我們只是隨便問問,請不要激動!」洛飛笑了笑。

    「對了,我在經過小樹林時撿到一個錢包。你們看?」說完她從包內取出了個黑色的錢夾遞給洛飛。

    「你撿到這個是在遇到林婉秋之後嗎?」

    「唔……對,是以後的事?」

    洛飛看完錢夾後又交到了我手上,我打開一看大吃一驚,裡面的身份證上的照片竟然就是那個進村後至今下落不明的『滿陽』!!

    「原來是他!!」

    「怎麼你認識他?」王隊長好奇的問我。我將錢夾又遞給了身旁的愛永,讓她也辯認一下,避免我認錯人,她看後也是一陣驚呼。

    「怎麼會是他?可他身份證上為什麼叫白雲飛呢?」

    「姓白?」我和洛飛四目相對,兩人同時想到了同一件事情上,那就是童謠裡提到的白鳳天!

    「對了,我想起來了,當時他就說過,滿陽是他的書名,因為他父親說他命裡五行缺火少水,因為才取了個書名叫滿陽。」愛永回憶著說,「你不記得了嗎?他會五行八卦算命什麼的嗎?」

    「對,我還記得他有個記事本上寫著『鳳翔萬里』四個字。這麼巧,那個白鳳天也是個算命先生?」

    「鳳!綵鳳!綵鳳王」洛飛忽然激動的擠熄了煙,對王隊長吩咐道:「你馬上召集你的隊員配合我的人進行搜索,勿必將這個叫白雲飛的人找出來,他是重大嫌疑人!」

    「好,我馬上去安排!!」王隊長急匆匆的又出去了。王隊長前腳剛出去,趙媽又走進房來。

    「洛探長,剛才在門外的信箱裡發現了一封沒有署名的信,老爺覺得有些奇怪,要我拿來給你們看一看。」

    「哦?又是匿名信嗎?」洛飛好奇的接過那信。

    「看來是寫給你們兩個哦?」洛飛看完信後對著我和愛永說道。

    「什麼?是寫給我們的嗎?」我接過那信看了看,內容如下:

    「異族人啊!如果你們不怕綵鳳王的詛咒就繼續留在我聖潔的土地上吧!昨夜的教訓只是個開始!!綵鳳王」

    我苦笑的搖了搖頭,將信遞給了愛永。

    「我腦袋的血都還沒有干,他就又要來對付我們了,究竟我們哪兒遭惹了那個什麼綵鳳王啊!」

    一直沉默無語的胡晴忽然陰陰的說道:

    「你們一定做了什麼褻瀆神靈的事情?綵鳳王是個洞察一切的神靈哦!」

    「難道他真的還要襲擊我們嗎?難道是因為……那個原因嗎?可能嗎?」

    正當我一個人胡亂猜想的時候,胡晴起身離開,趙媽將她送了出去,在她們出去掩門的那一瞬間一剎那,我再次看到了胡晴那詭異可怕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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