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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言情] 罪之戀 作者:白珞

罪之戀 作者:白珞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nebula 您是第1663個瀏覽者
[發帖際遇]: nebula幫助警察抓賊, 獲得獎金現金100Ds幣.


代理孕母?
有沒有搞錯?她居然要她幫她生孩子?
天!她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他怎麼說都是她的「姐夫」呀!
她怎能要挾她和姐夫上床呢?
更何況這個冷傲的男人,她看了就直打顫,
做這種……事,又怎麼瞞得過他呢?雖然她對他下了春藥。
萬一計謀失敗,她懷疑自己是否還能全身而退……
果不其然──
從他看她的眼神,她知道他早就看穿她了!
不明白的是,明知道是她,他竟然沒有「收手」的意願……
而從小恨透她的姐姐,更是將她給恨到骨髓裡去了!
這會兒,她是別想抽身了……
Life sucks, then you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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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節


  唐心垠從小到大,除了畢業旅行之外,從未跟母親分開那麼久!

  現在她隻身到外念大學,白天去上課還好;到了晚上,她每每因想念母親想得躲在被窩裡直掉眼淚。

  車子一駛近家門前,見母親就站在門前等她,唐心垠一下計程車便衝上前抱住媽媽。

  「媽媽!我好想你喔!」

  「都這麼大了,還這麼愛撒嬌。」陳月華愛憐地揉著女兒的頭。

  「可是人家真的很想你嘛!」唐心垠不依地撒嬌道。

  母女倆說說笑笑地進屋去;而唐心垠因為好幾個禮拜沒見到媽媽了,忙於撒嬌且講述她的大學生活,絲毫沒有留意到母親眼底的愧疚和不安。

  「心垠,你回來了啊!」一進門,迎面的是唐懷莉笑容可掬的歡迎。

  沒想到會再見到同父異母的姊姊唐懷莉,而且還用著親切歡喜的口吻跟她打著招呼,唐心垠整個人都呆掉了。

  因為這……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啊!

  從小到大,唐懷莉從來就沒給過她和母親好臉色看過,有時甚至還會欺負她,可媽媽總是要她忍耐,不可以和姊姊起衝突;小時候不懂,總是哭著問媽媽為什麼姊姊對她那麼壞,媽媽卻是什麼也沒說,只是掉著眼淚直跟她說對不起。

  稍懂事後,有一回在無意間聽見下人們的閒言閒語,說姊姊的媽媽跟自己的媽媽是不同人,所以姊姊才對媽媽和她那麼壞。

  聽了這些話,懵懵懂懂的她馬上跑去問媽媽這件事的真假。聽了她話的媽媽先是一愣,而後又是淚漣漣地哭泣;被媽媽突如其來的淚水給嚇著了,唐心垠也跟著掉眼淚哭說她不問了。

  陳月華看女兒被她的模樣給嚇哭了,趕緊擦乾眼淚哄她,心想孩子已漸漸懂事了,與其聽旁人惡意的閒言閒語,不如自己將真相告訴她,就算是受委屈,也該讓她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媽媽本是爸爸唐振書的秘書,個性溫柔體貼,與爸爸的第一任妻子巫玉*——也就是姊姊的親生媽媽,是完全不同典型的女子;姊姊的媽媽是個美艷亮麗的大美女,但因為疑心病重、善妒,又個性好強,常常因莫名的疑心乍起,而跟爸爸耍鬧脾氣,往往一吵便吵得不可開交,於是爸爸回家的時間漸漸少了,而待在公司的時間也就長了。自然地,爸爸與媽媽相處的時間多過跟妻子的相處時間,兩人之間便漸漸產生情愫。

  然後,爸爸為了要給媽媽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便向妻子提出離婚的要求。

  當然可想而知的是,巫玉*好強的個性怎麼可能忍受得了丈夫背叛的行為?況且還提出要跟她離婚!氣瘋了的巫玉*,不顧一切地拿著獵槍衝去爸爸的公司,準備一槍打死搶走她丈夫的媽媽;但因為獵槍許久未用,因而卡彈自爆,結果反而害死了她自己。

  姊姊的媽媽過世後,媽媽因為自責而離爸爸遠去。

  但合該注定的姻緣是解不開的。媽媽說她與爸爸分開兩年後,卻在異鄉巧遇,兩人為彼此被相思折磨的模樣所撼動,便決心不顧外界的眼光與反對,兩人堅決結婚,相守一生……

  聽完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後,唐心垠這才明白姊姊為何會那麼仇視她和媽媽了。

  也因為這樣,長久以來唐心垠便百般地忍受唐懷莉的欺負與看盡她無情的臉孔了,所以這會兒面對她突如其來的親切,唐心垠沒有受寵若驚的喜悅,只有打從心底寒上來的感覺。

  唐心垠隱著心頭那股不安,露出僵硬的笑容道:

  「姊姊,好久不見。」

  「的確是好久不見了。來,我介紹你姊夫給你認識。當年我結婚的時候過於匆忙,來不及跟家裡的人報喜訊;而你姊夫也因為那時剛繼承家業,沒法陪我回台灣來,所以拖到現在才回來。」唐懷莉好似沒瞧見唐心垠的滿臉疑問與不自在,自顧自地牽起唐心垠的手,將她往客廳裡帶。

  唐心垠不由自主地跟著唐懷莉走,邊轉頭一臉茫然地看著媽媽,眼神透露著疑問。

  陳月華當然明白女兒眼中的疑問,但她也只能裝作沒事兒般還以微笑。

  跟著唐懷莉走進客廳,唐心垠看到除了爸爸以外,還有兩位不認識的男子也在場。而且爸爸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傑瑞,這是我妹妹心垠。」唐懷莉向坐在客廳單人沙發上的男子介紹唐心垠,然後再向唐心垠介紹她的丈夫:「心垠,他就是我的丈夫葛嘉澍,英文名字傑瑞。」

  「姊夫,你好。」唐心垠看著葛嘉澍,俏臉微微地漲紅,帶點少女特有的羞意向他問好。

  「你好。」葛嘉澍則是淡淡地點個頭,禮貌性地回禮問好,連站起來寒暄一下都沒有。

  看來爸爸不高興的原因,與姊夫冷漠的態度脫不了干係。唐心垠心中暗忖。

  「可愛的小姐,在下石博淵,英文名字史耐克,是你姊夫和姊姊的朋友。」不等唐懷莉的介紹,一旁的石博淵便自動自發地站起來跟唐心垠自我介紹著,與葛嘉澎的冷漠對照下,他顯得熱情多了。

  「蛇?」

  「NO!NO!我叫史耐克,是g不是k,而且發音不盡相同,所以是人,不是蛇。」

  「對、對不起。」唐心垠羞紅了臉地說抱歉。

  「喔,沒關係的,這樣才會令可愛的小姐印象深刻,不是嗎?」石博淵一副輕佻模樣的油嘴滑舌道。

  「是呀!史耐克不會介意的。」唐懷莉用著比平常略微尖銳的聲音,打斷了石博淵對唐心垠熱絡的談話。

  對此情形,葛嘉澍原本冷淡無波的眼神多了一抹旁人難以察覺的嘲弄。

  而石博淵則揚起壞壞的笑容,無所謂地坐回沙發上,感覺上好像達成了什麼不為人知的計謀。

  唐懷莉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度,便拉著唐心垠坐落沙發上,用談話來掩飾她的失態。

  「心垠,再過幾天你姊夫的商業大樓完工,要舉辦開幕酒會招待各界人士,到時你也得回來參加哦!」

  「可是我……」

  「沒有可是,不准拒絕!」

  「懷莉,心垠才剛開學不久,許多事可能都還沒進入狀況,你就別勉強她了。」唐振書見小女兒的一臉為難,忍不住開口為她說情。

  唐心垠看到姊姊因父親為自己說話,眼中閃過一抹明顯的嫉妒,連忙道:

  「我可以回來的,學校方面我打理得差不多了。」

  「你肯回來參加舞會,姊姊好開心哦!」

  對小女兒順了大女兒的任性,唐振書有點生氣地拂袖上樓而去;而陳月華則面露憂慮地跟著丈夫上樓去。

  石博淵看到此景,眼中露出饒富興味的光芒;而葛嘉澍則從頭到尾無動於衷,絲毫不感興趣。

  端著兩杯溫熱且充滿茉莉花香的綠茶,唐心垠敲敲父母的房門。

  「進來吧,門沒鎖。」

  聽到父親的回答,唐心垠便開門走了進去,然後再輕輕地將房門關上。

  臥房內只有父親坐在小沙發上看書;浴室傳來水聲,大概是媽媽在裡頭洗澡。

  瞧爸爸只是抬頭看她一眼便又埋首於書中,唐心垠將綠茶端放在茶几上,然後坐落在父親的身旁。

  「爸爸,您在生我的氣嗎?」唐心垠用著可憐、帶點撒嬌的語氣問。

  唐振書聽到女兒這樣的口氣,投降地將書放下,看著女兒道:

  「你明明知道爸爸不會生你的氣的。」

  「那爸爸也別生姊姊的氣,好嗎?」

  「你教我怎麼能不生氣啊?」提到這個讓他又愛又頭疼的大女兒,唐振書的火氣就直直上升起來。「她離家六年毫無音訊,讓我不知因為擔心她而白了多少頭髮,結果三天前突然跑回來,然後跟我說她和那個冷冰冰的臭小子結婚兩年多了!結婚這等人生大事居然沒讓家裡人知道,她心裡根本就是沒有我這個爸爸的存在!像她現在這樣突然地回來,我才不相信她是因為想念我這個父親;而且,你看看她,那個任性的個性一點也沒改……」唐振書叨叨絮絮地跟小女兒說著大女兒的不是,口氣似怒又疼寵。

  唐心垠面帶微笑地聽著父親的牢騷,突然佯裝認真地說:

  「既然爸爸這麼生氣,不然我把姊姊趕出去好了。」

  「小丫頭!明知你爸爸的心情,還故意使壞!要是真生氣,三天前懷莉帶那個冷冰冰的臭小子回來時就該趕她走了,哪還等到現在。」

  「人家故意逗您的嘛!」

  「小丫頭!」唐振書寵愛地輕敲一下唐心垠的頭。

  「不氣了?」

  「氣什麼氣啊?坦白說,她人回來我高興都來不及了,哪可能還生她什麼氣呢?」但唐振書又想到最讓他不悅的事了,又忿道:「只是,懷莉這孩子的眼光怎麼那麼差,居然嫁個性情冷淡、沒啥禮貌的臭小子!」

  陳月華從浴室出來,剛巧聽到這段話,便笑笑地說:

  「懷莉會嫁他,自然是人家有他優點的一面啊,而且那孩子看起來人品不錯,看得出是出自好人家的子弟;雖然性情稍嫌冷淡點,但只要對懷莉好就好啦。」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我……」

  「好啦,爸爸,只要姊姊幸福不就好了嗎?講了那麼多話,口也渴了吧?」端起放在茶几上的綠茶。「來,喝杯女兒親手泡的綠茶,保證您消氣解渴。」

  「好,不說了,就喝杯茶消消氣、解解渴。」唐振書故意表現得像個鬧彆扭的孩子,逗得唐心垠笑得嘴都合不攏。

  陳月華從鏡中看父女倆開心的模樣,也跟著開心地露出笑容。看著女兒幸福的笑容,忽然想起懷莉充滿恨意的話——

  母債女還,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奪走了我媽媽的幸福,就該還我個幸福!

  「媽媽?」唐心垠喊了母親好幾聲,卻見她失了神地不知在想些什麼,便端著綠茶走過來叫她。

  女兒的聲音讓陳月華嚇了一跳。「啊,什……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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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只是要你品茗一下我親手泡的綠茶。叫了你好幾聲都不回答,你想什麼啊?」唐心垠好奇地問。

  「沒想什麼,只是有點累,失神了一下,所以沒聽見你叫我。」陳月華露出勉強的微笑道。

  「喝杯你寶貝女兒親手泡的綠茶吧,保證讓你疲累馬上消失。」知道媽媽說的只是借口,但唐心垠體貼、懂事地不追問。

  「月華,咱們女兒泡茶功夫不錯喔。」唐振書也出聲道。

  「就算她泡得不好喝,只要肯泡給你喝,你也都說好喝。」陳月華笑嗔道。

  「爸爸疼我嘛!」唐心垠小女兒嬌態地撒嬌道。

  陳月華跟著父女倆一言一語地聊起天來,鴕鳥心態地不去想唐懷莉。

  「傑瑞!傑瑞!」瞧葛嘉澍沒有反應,唐懷莉便輕手輕腳地起床,小心不發出任何聲音地出了房門。

  唐懷莉一出去,本以為睡著的葛嘉澍卻張開了眼睛。

  原來他是裝睡的,故意不理會唐懷莉。

  葛嘉澍霍地坐起身來,下床走至窗戶旁,站了一會兒,便看到唐懷莉和石博淵兩人摟摟抱抱地往唐家後院的溫室走去。

  再笨的人,一看也知道這兩個人要幹什麼好事!

  葛嘉澍看著進入溫室裡的兩人,沒有絲毫的怒氣發作,只是露出一抹教人看了會發寒戰慄的冷笑。

  從沒有人可以在陷害他之後,還能過著幸福美好的生活的!他忿恨地在心裡說。

  玩報復遊戲必須有很大的耐心,慢慢地玩,然後在敵人最得意的時候,給予致命的一擊;看著對方因突來的失敗而崩潰,那才是報復遊戲最甜美的結果。

  葛嘉澍拿出行動電話,撥了個號碼:「羅爾,看你的了。」

  電話那頭傳來自信滿滿的回答:「老大,我辦事,你放心啦。」

  沒有回答什麼,葛嘉澍關掉了電話。

  溫室內驟增的熱度,火熱得讓花兒差點兒枯萎。

  兩具赤裸糾纏的肉體,狂野地律動著慾望的節奏。

  唐懷莉放浪地扭動著她曼妙的胴體,享受著石博淵那用力疾速的衝刺所帶給她無上的快感。

  相同地,石博淵也從唐懷莉的熱情放蕩中獲得滿足。

  「史耐克……史耐克……啊——」唐懷莉不斷地淫叫著石博淵,然後受不住地將尖銳的指甲掐進他精壯的臂膀,全身止不住顫抖地尖喊著。

  知道唐懷莉達到高潮了,石博淵更加放肆狂暴地衝撞她;驀地,腰一僵,最後一擊狠狠地刺進,彷彿要貫穿唐懷莉身體的最深處,然後整個人攤軟倒在她赤裸的身上。

  兩人呼吸急促不已,喘息的聲音充滿著肉慾的味道。

  等呼吸較為平穩,唐懷莉推開石博淵依舊壓著她的身體。

  石博淵順勢倒向一旁,雙手仍不規矩地在唐懷莉身上游移。

  「莉莉,你真是個讓男人銷魂的尤物……」他忍不住讚歎道。

  「當然。」唐懷莉自傲地笑。

  瞧她自滿不已的模樣,石博淵露出嘲弄的笑容,又道:

  「你跟你那個青蘋果似的妹妹,真是個強烈又好笑的對比。」

  「哼!不要拿我跟那個醜丫頭比,令人作嘔!」唐懷莉面露嫌惡地道。

  「怎麼?瞧你下午她回來時對她的那股親熱勁,難不成全是假的?」石博淵語帶嘲諷道。

  唐懷莉露出嬌媚的艷笑,得意地說:

  「是假也是真,畢竟她是我穩固幸福的重要人物,當然得對她好一點嘍!」

  「穩固幸福的重要人物?」

  「沒錯。」

  「你現在不夠幸福嗎?有錢有勢的富家少奶奶,這樣的你還需要你妹妹來幫你穩固什麼幸福呢?」唐懷莉的話引起了石博淵強烈的好奇心。

  「當然是享受一生優渥奢侈的幸福嘍!」唐懷莉理所當然地答。

  「不懂。」

  「不懂沒關係,你只要知道,我如果能一直穩坐著葛家少奶奶這個位置,你才有揮霍不盡的好日子過就行了。」

  「我知道你跟傑瑞相處得並不好,可是這跟你妹妹有啥關係?」真教人難作聯想。

  「相處不好?」唐懷莉艷麗的臉孔突然變得有些猙獰,口氣忿恨不已。「哼!你真以為我跟他之間就這麼簡單?那個混蛋根本是連碰都不肯碰我一下,把我當有害的病毒一樣,成天擺個死人臉孔給我看;當初要不是看在他是葛福集團的繼承人的份上,我會用盡計謀嫁給他來受這種鳥氣嗎?哼!」

  「計謀?」

  唐懷莉瞧石博淵一臉吃驚的模樣,更加得意地說下去。

  「唉,你怎麼這麼直呢?你們男人不是常說酒後亂性嘛,兩年多前,我陪乾爹出席艾利企業舉辦的游輪晚宴時,故意要乾爹和他那些朋友灌醉葛嘉澍,然後由我將已經爛醉的他扶回房裡,再製造一些火熱的假相,然後要乾爹帶人來看,當是我被他奪去清白的證人。可想而知的結果是,葛家丟不起這個臉,葛家所屬的葛福集團更丟不起,所以我就這樣順順利利地當上人人欽羨的葛家少奶奶嘍。」言語中淨是帶著得意。

  畢竟能有幾個女人能像她這般厲害的!

  石博淵不敢置信,葛嘉澍居然會栽在這麼爛的計謀裡!而且,想也知道唐懷莉這女人哪有什麼清白可言!

  斂起驚訝不已的神情,石博淵故意露出敬佩的表情。

  「佩服!佩服!不過,這跟你妹妹又有什麼關係?」石博淵真的很好奇這關她妹妹什麼事。「因為她有一個健康的子宮。」

  石博淵真想宰了這個講話老是語焉不詳的女人!

  「健康的子宮?」這又跟她的幸福有什麼屁關係啊?

  「沒錯,一個健康且乾淨的子宮。」話峰一轉:「所以我不准你去招惹她,免得壞了我的計劃!」

  看來她是不準備對他透露明確的答案了。

  「你會吃醋嗎?」石博淵露出邪邪的笑容。

  唐懷莉翻身坐在石博淵的身上,低頭將嘴巴湊近他的耳朵旁,吐出性感又危險的話語:「我不只會吃醋,我還會殺了你的喔。」接著輕啃起他的耳朵。

  「為了愛惜我寶貴的生命,我……我會離……離那顆青蘋果遠一……一點的……」

  石博淵根本沒把她的威脅當一回事,此時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她啃吻自己身體的動作上。

  溫室內本來已經降下的熱度,又開始漸漸地回升。

  兩人又開始了纏綿的情慾,放浪狂野地令花兒也羞得垂首不敢望。
Life sucks, then you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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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節


  「原諒我……請你原諒我……不、不要啊——」

  霍地驚醒過來,陳月華嚇出了一身冷汗。

  「怎麼了?做了惡夢嗎?」身旁本已熟睡的唐振書也被她的尖叫聲吵醒。

  「嗯……」陳月華驚魂未定地應聲。

  唐振書溫柔地將她摟進懷中,聲音輕柔地在她耳旁低語:「別怕,有我在。」

  陳月華更加地偎近唐振書的懷裡,整個人止不住地發抖,可見得所受的驚嚇不小。

  看到妻子這般害怕的模樣,唐振書真是心疼不已。「你到底做了什麼樣的惡夢,怎會怕成這樣呢?」

  「記不得了,我……我沒事的,你睡吧。」不想讓丈夫知道她夢見他已過世的前任妻子巫玉*,陳月華露出勉強的微笑。

  「真的沒事?」雖然作惡夢是人人都會,用不著大驚小怪,只是瞧妻子嚇壞的模樣,還是讓他很心疼。

  「嗯,你睡吧,我沒事了。」強止住顫抖不停的身體,陳月華拍拍丈夫透露著擔心的臉龐。

  「那你也睡吧,別胡思亂想就不會再作惡夢了。」

  唐振書體貼地將妻子緊摟在懷裡,然後才放心地閉上眼睛,準備再去會會周公。

  不一會兒,身旁的丈夫顯然又進入了香甜的睡夢中,沉穩有序的呼吸聲從頭頂傳來。

  想到剛剛所做的夢,陳月華愈想就愈覺得害怕,濃重的罪惡感壓在心頭,迫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夢裡的巫玉*渾身是血,焦爛模糊的臉孔,一雙憎恨歹毒的銳目,朝她節節進逼,然後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不斷地嘶吼著要她還她的幸福來……

  陳月華知道自己對不起巫玉*,但要她犧牲女兒的幸福來還債,她也實在是做不到啊!

  想到昨天唐懷莉跟她提出那件讓人無法苟同,卻又不知該如何推拒的事,她是怎麼也無法睡得安穩,更不知該怎麼跟心垠開口——

  「借腹生子?」陳月華驚呼。

  「沒錯,我想請心垠幫我這個忙,將她的肚子借我生個小孩。」唐懷莉道。

  「這……想要小孩,那你為什麼不自己生?反而要心垠……」

  不等陳月華將話問完,唐懷莉便口氣很壞地道:

  「你以為我不想自己生嗎?如果不是在美國發生車禍,造成我終生無法生育,我會回台灣來拜託你們嗎?哼!」

  「你怎麼沒通知家裡呢?要是你有個什麼萬一的話,我們會很傷心……」

  再次打斷陳月華的話,唐懷莉語氣充滿不信地道:「傷心?我看這所謂的傷心大概也只有我父親而已,至於你們母女倆啊……哼!我看是高興都來不及吧!」

  「懷莉,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呢?我們是真的關心你啊!」對於唐懷莉從小就對她懷有的恨意,在長大離家去國多年後回來,依舊是那麼地濃烈,陳月華感到一股深層的無奈。

  「廢話少說!你到底是幫,還是不幫?」沒有耐心去聽她那些假好心的話,唐懷莉只想知道她所要的。

  「你可以去征尋代理孕母啊!」

  「你以為我是白癡嗎?找那種不認識的女人,要是找到有職業道德的那還好,如果倒霉遇到那種心懷不軌的賤貨,我這葛家少奶奶的位置不就得換人坐了?而且我不找外頭那些代理孕母,還有一個最大的原因的。」

  「什麼原因?」

  「我要葛家認為孩子是我生的,這樣才能一輩子穩住我葛家少奶奶的寶座;外面的人信不得,所以,我就想到我還有心垠這個『妹妹』嘍。」說完,唐懷莉露出得意的笑聲。

  「但,這種行為是亂倫,不可以的!而且心垠也不會肯的。」為了女兒的將來,陳月華知道自己不能心軟答應。

  「她跟傑瑞又沒絲毫的血緣關係,哪算什麼亂倫?」唐懷莉是不可能接受拒絕的。

  「雖然你跟心垠是同父不同母,但她還是你的親妹妹,而傑瑞是你的丈夫,這不是亂倫是什麼?」陳月華努力地想說服她打消這個荒唐的念頭。

  「我才不管什麼亂不亂倫,我只知道母債女還,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奪走了我媽媽的幸福,就該還我個幸福!」

  她才不管什麼倫理道德,只要能一輩子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對她而言才是最重要的。陳月華被她的話給震住了!

  是呀,如果不是她介入了唐振書和巫玉*的婚姻,巫玉*也不會發生那種事,也不會讓懷莉沒了母親……是的,她的確是奪走了巫玉*的幸福,這一切全是她的錯,她的錯……

  但,代理孕母……這教她如何跟女兒開得了口?她當年所犯下的錯,怎可自私地要無辜的女兒來替還呢?

  見陳月華露出猶豫不決的痛苦,顯然內心已經開始動搖。

  唐懷莉見狀,以仿若施恩的口氣道:

  「如果你說服心垠肯幫我這個忙,我就替我媽媽原諒你。」

  「好吧……我答應你。」不是因為可以求得原諒,而是想為自己的錯做點補償。

  「很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希望你早點告訴她,畢竟這事是需要時間來計劃的。」說服了陳月華,唐懷莉便高高興興地離去。

  「心垠,對不起……對不起……」陳月華小小聲地啜泣著,怕吵醒了身旁的丈夫。

  今夜的夢讓她不得不自私地狠下心,利用女兒對她的愛來替自己償還這份債。

  彷彿要吸取一點勇氣力量,陳月華往唐振書懷裡偎得更緊。

  星期天的下午,風和日麗,對陳月華而言是一個諷刺的天氣。

  唐家只剩下陳月華和唐心垠,母女倆優閒地坐在庭院中聊天。

  陳月華明顯地帶著莫名的緊張,彷彿有什麼難言之隱,唐心垠細心地注意到了。

  「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告訴我的?」

  女兒突來的問話,讓陳月華吃了一驚。下意識地想否認:「沒、沒有啊……」

  「可是我看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跟我聊天也心不在焉。」唐心垠一臉不相信。

  「是……是因為……」陳月華手足無措地想找個理由,卻因為太過於心虛而說不出來。

  瞧媽媽不曉得在緊張什麼,唐心垠故意撒嬌地嗔問:

  「媽媽是不是不疼心垠了?」

  「怎麼可能!」陳月華急於否認,且認真地保證道:「你是媽媽永遠的心肝寶貝。」

  「心垠是媽媽的心肝寶貝,媽媽相同地也是心垠的心肝寶貝啊!所以媽媽要是有什麼煩惱,是不是該說出來讓心垠替你分擔啊?」

  女兒貼心的話,讓陳月華忍不住內疚地哭出來,然後拚命地向她說抱歉。

  「心垠……媽媽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母親的哭泣一時讓唐心垠慌了手腳。「媽,你做什麼跟我說對不起啊?媽媽,媽媽,你先別哭啊……」

  因為不知道母親為何傷心哭泣,唐心垠根本不曉得該說些什麼話安慰媽媽,所以她只能用行動來抱抱媽媽,給媽媽一點安慰。

  哭了好一會兒,陳月華才停止哭泣地擦乾眼淚,神色緊張嚴肅地看著女兒。

  唐心垠讓媽媽變幻莫測的情緒給看得愣住了;上一刻還淚漣漣地哭泣著,下一秒卻一臉嚴肅緊張的表情盯著自己,這讓她傻眼了!

  「心垠!媽媽能否請你幫懷莉一個忙?」陳月華決定狠下心來說了。

  「幫姊姊一個忙?她會肯要我幫她忙?」唐心垠驚訝不已。

  「你只要告訴我,你肯不肯?」急於要她的保證。

  「如果幫得上忙,當然肯啦。」

  聽女兒這樣乾脆的回答,陳月華分不清自己是喜還是憂。

  「姊姊要我幫她什麼忙呢?」唐心垠非常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會讓一向憎惡她們母女倆的異母姊姊,來找她幫忙?

  「她要你……要你……幫她……生……生個小孩。」說完,陳月華根本不敢直視女兒的臉。嘎?唐心垠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生一個小孩?姊姊要自己幫她生一個小孩?

  「媽,我有聽錯嗎?幫她生個小孩?」唐心垠不可置信地再問一遍。

  「你沒聽錯。」滿臉愧色,陳月華聲音細小但清楚地給予肯定的回答。

  「這怎麼可能?生孩子耶……不,我不會答應的!難道她自己不會生嗎?」這……這太荒唐了吧!她才十八歲,沒交過半個男朋友,就要她替人生小孩!

  「懷莉的確不能生,她在美國發生車禍造成了她終生不孕。」陳月華眼中盛滿哀求,雙手用力地握緊女兒的手。「心垠,你就幫幫她吧!」

  唐心垠眼中的不敢置信加深。媽媽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要求?

  「媽媽……你剛剛不是……不是才說過我是你永遠的心肝寶貝嗎?」唐心垠快掩不住心中難忍的痛,語氣是顫抖的不信。

  「你也說了媽媽是你的心肝寶貝,還說了如果有什麼煩惱你會為我分擔的啊!」自私的話無法控制地說出。

  「但這不是你的煩惱,是別人的!」

  「是我的!是在我心中糾結了二十幾年的罪惡和煩惱!如果當年不是我介入了你爸爸原有的婚姻,懷莉的媽媽就不會死;是我奪走了她母親的幸福,所以我必須還懷莉一個幸福!媽求求你,心垠,只有你能幫媽媽贖這個罪、還這份債……」陳月華聲淚俱下地哀求。

  唐心垠終於明瞭媽媽的苦苦哀求是為何了。不想去想媽媽的自私,但腦子裡充斥的全是一股怨,怨母親的自私,怨唐懷莉的自私!

  但面對媽媽苦苦哀求的臉,狠心地的話她怎麼也無法說出口了。

  明白女兒心軟的心腸,陳月華不斷哀求道:「心垠,你就當幫媽媽一個忙吧,我不想一輩子都活在罪惡感的陰影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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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拒絕的餘地,唐心垠僵硬地點頭答應了。

  唐心垠的答應讓陳月華既高興又難過,不過她還是露出欣喜的笑容道:「心垠,謝謝你!媽媽就知道你是疼媽媽的。」

  「是呀……媽媽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卻在我心頭擰得我痛徹心扉……」

  女兒悲痛的傷心,讓陳月華聽得心疼不已,可她不想一輩子背負著這一份罪不放,所以選擇了犧牲女兒。

  這裡是美國葛福集團即將進軍台灣商業界在台所建設的商業大樓,也就是葛福集團的台灣總部。

  大樓雖還未完工,但大致上也都差不多了,再加緊趕幾天工就完成了。

  但今天是禮拜天,所以工人們全休假了,大樓內是冷清清的寂靜。

  葛嘉澍踩著不疾不徐的腳步上樓梯,慢慢地往大樓的最頂樓走去,腳步聲迴響在寂靜的大樓裡。

  門外傳來的腳步聲,讓頂樓總裁辦公室裡的兩個人知道,他們所等的人到了。

  腳步聲一接近門口,辦公室的門就霍地打開來。

  「嘿!老大,遲到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耶。」調侃的話語向門外的葛嘉澍迎面道來。

  開門說話的是一個金髮藍眼的外國男子,身材魁梧得像大熊一樣壯,動作卻輕盈敏捷得不可思議。

  「羅爾,當老大就是有這種特權的。」葛嘉澍露出傲慢不羈的笑容,慢條斯理地說。

  「時間就是金錢啊!葛老大。」辦公室內的另一個人,語氣挪揄地開口道。

  看向出聲講話的人,葛嘉澍惡意取笑道:

  「阿淵,忙了一整夜,想不到你精神依舊這麼好,真是『精力旺盛』啊!」邊說邊走入辦公室內,坐落在沙發上。

  羅爾關上門後,跟著走近坐落。

  「可不是嗎?看得害我差點噴出鼻血來。」羅爾裝出一臉怕怕的表情。

  「死大熊!讓你看免錢的,還在那窮吼鬼叫的!」石博淵被笑得有點羞怒地罵。

  「好啦,廢話少說兩句,事情辦得如何?」葛嘉澍打斷兩人的笑鬧。

  這葛老大真是毫無樂趣可言啊!兩人同時怨歎地在心裡搖搖頭。

  「我OK啦!」羅爾輕鬆地道。

  葛嘉澍詢問地看向石博淵。

  「羅爾OK,我當然也就OK嘍!說不定我和唐懷莉還可以入圍個什麼獎哩,呵呵!」拍的人沒問題了,被拍的人當然更沒問題啦。

  「最佳姦夫淫婦獎啊。」羅爾取笑地道。

  「那也不錯啊!」說完,兩人哈哈大笑。

  葛嘉澍看他們心情甚佳的笑鬧,也跟著露出笑容。

  原來,唐懷莉的紅杏出牆,是一場經過安排的計謀!

  葛嘉澍是不會放過敢玩弄、算計他的人;所以,他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找來石博淵和羅爾幫他一塊玩這場報復遊戲。

  石博淵和羅爾都是他大學時代的好友,三人是經由一場至今他們依然覺得莫名其妙的打架中認識的,而羅爾也是從那時候,被他揍倒後開始叫他老大的;石博淵是他的學長,羅爾則與他同年。

  早一年大學畢業的石博淵,一畢業後就進入葛家所屬的葛福集團工作,因為頭腦靈活、本事足,沒多久就當上了業務經理。

  一起畢業的羅爾,則出乎人意外地自願從軍去,差點沒讓他父親給宰了!近幾年終於對他的軍旅生活厭煩,決定棄軍從商,所以就厚著臉皮攀關係地到葛福來「找工作」;沒有社會工作經驗的他,葛嘉澍安插了個總裁助理職位給他,讓他在自己身邊較容易進入狀況,也可以學習得快一些,而羅爾也當真沒讓他失望。

  兩人都對當時他的閃電結婚感到錯愕,直到後來他找他們幫忙,他們才瞭解事情的真相,還為此取笑了他一番。

  而這場遊戲也玩得夠久,讓他覺得膩了,該是驗收成果的時候了!

  「羅爾,多拷貝一份帶子,我要她連個後路都沒得退。」葛嘉澍眼露冷酷的光芒,語氣殘忍地道。

  羅爾先是一楞,而後才點點頭道:「沒問題。」

  兩人談著話,沒注意到石博淵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晚餐的氣氛,詭異得令人感到有點難以嚥食,唐振書覺得自己快受不了了!

  怎麼失了蹤似的大女兒突然回家來,老婆和小女兒就好像換了個人似的?老婆的一張臉像吃到了黃連,苦不堪言;而心垠一向淺淺的笑臉,也成了面無表情的冷淡臉孔,真是怪了,這母女倆到底瞞了他什麼事?唐振書決定待會兒要好好向老婆問個究竟。

  唐懷莉一回到家,看見陳月華母女倆的神色,就曉得她們肯定是談過了;而且看看她們的神情,陳月華肯定是說服成功了。唐懷莉心中暗喜。

  唐家人的一舉一動、每個神色,盡收葛嘉澍和石博淵這兩個旁觀者的眼中。前者還是一樣不干己事似的無動於衷;後者則盯著唐懷莉瞧,可以猜測出來這僵局八九不離十跟她有關。

  每個人心中各有所思地用完晚餐,唐振書難得主動要幫忙收拾善後,將本來要留下來幫忙的大女兒趕出了廚房,讓廚房中只剩他和老婆獨處。

  「月華,你和心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告訴我的?」唐振書手忙腳亂地幫忙擦拭碗盤,嘴裡小心翼翼地問著。

  雖然心裡早有個底,丈夫留下來幫的目的什麼,陳月華還是免不了緊張地回答:「沒……沒有啊!我和心垠會有什麼事沒告訴你呢?」嘴邊掛著勉強的微笑。

  看老婆眼神閃爍,明顯地迴避著他的問題,這更擺明一定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問題。而且這問題還不小哩!

  否則不可能會讓一向親暱的母女倆,一頓晚餐下來別說話沒說上一句,就連正眼瞧過對方一眼都沒有。這實在是太怪異了,一定有問題!

  不死心,唐振書又開口地想繼續追問:「月華……」

  陳月華怕自己若再讓丈夫問下去,會忍不住說出真相,於是故意裝出疲累的樣子,打斷唐振書的問話。

  「不知為什麼突然覺得很累,剩下的碗筷就拜託你洗了,我想回房洗個澡,早點兒睡覺了。」快速地將身上的圍裙脫下,不等唐振書的反應,陳月華逃難似的出了廚房。

  看著老婆逃走的身影,唐振書轉回頭來瞪視著剩餘未清洗的碗筷,整個人都傻住了!

  連擦個盤子都笨手笨腳的,他懷疑自己這些碗筷洗完,天大概也快亮了……

  本來想藉著幫忙收拾清洗碗盤,跟陳月華確認她的猜測是否準確,卻被父親給破壞了機會。

  唐懷莉想想,乾脆直接找唐心垠問,反正早晚都得說明的。她便跟著唐心垠後面上樓去。看唐懷莉消失在樓梯間,石博淵不再跟葛嘉澍假裝聊些廢話。

  「傑瑞,你得小心你的『枕邊人』,不知又在搞什麼詭計嘍!」石博淵一臉請保重的表情。

  「不管她再玩什麼伎倆,照樣得從葛家少奶奶的位置下台,不是嗎?」葛嘉澍揚起一抹冷笑。

  「的確。」贊同地點點頭。石博淵眼中又閃過一抹複雜難解的光芒,只是這次並沒有逃過葛嘉澍的銳目。

  看來事情並不完全在掌控之內了。葛嘉澍心中暗思。

  唐懷莉趕在唐心垠未關上房門前,阻止了她關門的動作。

  「你還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唐心垠一改往常的忍讓,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諷刺意謂。

  「原來她真的跟你說了,那你是答應幫我了嗎?」唐懷莉這是明知故問。

  看唐懷莉一臉得意洋洋的明知故問,年輕稚嫩的唐心垠掩不住心中的怒氣與委屈,忍不住紅了眼眶,怒道:「你既然懂得找我母親來說服我,結果不是早在你的預料之中了!」

  「既然答應了,那我們可以商量一下我的計劃啦。」唐懷莉推開唐心垠用身體半擋著的房門,堂而皇之地走進她的房間,大方地坐落在小沙發上。

  「我現在很累,沒那個心情,改天再談!」唐心垠口氣不好地道。

  「我說妹妹!」唐懷莉加重「妹妹」兩個字,仍是一臉高傲。「如果不想讓爸爸因為知道這件事,而跟你母親很可能鬧到離婚分手的話,就把門關上,我們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唐懷莉微笑著口出要挾,根本不把唐心垠的怒氣放在眼裡。

  不敢相信唐懷莉居然能這麼卑鄙自私,唐心垠雖有不甘但仍不得不屈服於她的要挾。關上房門,走回房間坐落在唐懷莉的對面。

  其實想想,有些事不講清楚,她心裡是很害怕無措的。

  「我是答應幫你生小孩,但你有沒有想過肚子大了,照樣是瞞不了爸爸的!」

  「這我早就想好了,到時你跟我一起回美國待產就成了。」唐懷莉一副難不倒她的表情。既而又想到一件事,便單刀直入地問:「你還是個處女吧?」

  唐心垠被她這突來的一問,弄得又羞又怒。「這關你什麼事!」

  一看唐心垠的反應,不用回答唐懷莉就可以肯定她還是個處女。嘖!想不到這死丫頭還是個在室的,真是麻煩!不過算了,到時藥量下重一點,相信他也就察覺不到了。

  「是不關我的事,只是怕你怕痛,壞了事。」

  「痛?做受精手術不是要注射麻醉藥,怎麼還會痛?」

  「誰要你做受精手術了!」天啊!陳月華居然沒把事情說清楚。

  「不做受精手術,我怎麼懷孕啊?」唐心垠疑問。

  「當然是跟你姊夫上床啊!」唐懷莉把陳月華沒跟唐心垠說清楚的細節,從頭到尾又跟她說了一遍。唐心垠簡直不敢置信,整個人都愣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唐心垠才反應過來,大叫:

  「我不要!我不要跟——嗚——」大叫的聲音被唐懷莉給用手捂起來。

  「不要也得要!幫了我這個忙,我還你和你媽媽一個安穩平靜的生活,否則大家走著瞧!」唐懷莉口氣陰毒地在唐心垠耳旁撂下狠話。

  唐心垠被她的語氣嚇得寒毛直豎,知道她不是在嚇嚇自己而已。

  因為,在她七歲那一年,爸爸為了慶祝她上小學,買了一個漂亮的芭比娃娃給她,唐懷莉趁爸爸媽媽不注意時,就是用這種語氣在她耳旁說:「可惜嘍!這麼漂亮的芭比娃娃……」莫名地講了這一句話。結果,隔天她的芭比娃娃就被肢解成好幾段,淋上鮮紅似血的蕃茄醬丟棄在她的床上,那鮮明嚇人的畫面讓她惡夢連連。

  戰慄不已地掰開唐懷莉摀住她嘴巴的手。

  「要……咳……」害怕讓聲音梗住。「要我答應可以,不過,你……你得答應生完孩子後,從此不再回家來!」

  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有這麼恨一個人的時候,而那個人還是同她有血緣關係的異母姊姊!

  還以為唐心垠有什麼條件咧,唐懷莉無所謂地道:「那沒問題。」

  唐懷莉毫不考慮地一口答應,讓唐心垠見識到了她的無情。「好了,沒事了的話,我想睡覺了。」面無表情地下逐客令。

  不在意唐心垠無禮的態度。答應幫她忙了,這點小臉色她不會計較的。

  「事是有,不過你已經答應了,其它的舞會那天再告訴你。」

  語畢,唐懷莉帶著得意的笑容離去。

  一等唐懷莉離開,唐心垠隱忍的淚才掉了下來。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是她?她好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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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節


  哭過的關係,唐心垠因為喉嚨過干很不舒服,又睡得不安穩,於是起床打算下樓喝杯水。

  一出房門,發現書房門的底縫透露著微微亮光。

  爸爸這麼晚還沒睡啊……唐心垠驚訝地想。

  悄悄地下樓到廚房,唐心垠喝杯水滋潤乾涸的喉嚨,又泡了杯茶端上樓去。

  雖然不能對爸爸說出自己的委屈,但她就是想跟爸爸講講話,減輕紓解她不安的心情。

  因為夜深不想吵醒其他人,沒敲門,唐心垠輕輕地打開書房的門,沒發出一點聲音,因此書房裡的人沒察覺她的到來。

  書房裡只開了一盞書桌上的台燈,書桌前的人是背對著書桌而坐的,大張的牛皮椅背將他完全遮掩住,讓人不曉得他在做什麼。

  爸爸是在看書嗎?但怎麼只開盞小台燈?唐心垠怕爸爸這樣子看書,會對眼睛造成傷害,於是自作主張地將大燈打開。

  「爸爸要看書……姊夫!」關心的話語轉成了驚呼。唐心垠羞得滿臉通紅地抱歉道:「姊……姊夫!對不起,我以為是爸爸,所以……所以……打擾到你,真對不起!」

  本以為是爸爸,沒想到會見到姊夫,唐心垠的心跳因為答應幫唐懷莉的計劃,而在面對葛嘉澍時快得像要從嘴裡掉出來。

  燈光突然大亮讓葛嘉澍吃驚,因為他居然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來。

  迅速地轉過身來,就見唐懷莉的妹妹就衝著他叫爸爸;而後看清楚是他後,一張俏臉又尷尬得漲滿紅潮地跟他說抱歉。

  唐心垠害羞得滿臉通紅的反應,讓葛嘉澍覺得新鮮好玩。

  怎麼同樣是姊妹,性情卻差了十萬八千里?他就從沒看過唐懷莉懂得什麼叫害羞。

  唐心垠看姊夫只是一語不發地盯著她,心想他該不會真的很不高興吧?自己還是趕緊出去的好。

  「姊夫,不……不打擾你看書了……」

  「你那杯茶可以給我喝嗎?」打斷她的話,葛嘉澍突然地道。

  唐心垠先是一楞。「可……可以啊。」

  這是回家兩天來,頭一次聽到姐夫的聲音稍有一點溫度。

  有些羞怯地將茶端至書桌前給他,但因為太過緊張的關係,拿給他的時候不小心將茶翻倒在他身上,潑得葛嘉澍胸前全濕了。

  天啊!

  「對……對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的!」唐心垠拿起一旁的面紙,拚命地為他擦拭衣服,尷尬得眼眶都紅了。

  一陣清新的茉莉花香味撲鼻而來,讓葛嘉澍聞之魂眩,一時失去冷靜的自制,大手唐突地撫上唐心垠的秀髮。

  他撫發的舉動,讓唐心垠整個人都僵住了,動也不敢動一下。

  或許是唐心垠發抖的身體,讓葛嘉澍意識到自己逾矩的舉動,他霍地推開她。

  「不愧是姊妹,同樣那麼淫蕩!看你年紀輕輕的,就懂得怎麼勾引男人,居然來迷惑自己的姊夫!」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葛嘉澍裝出一臉鄙夷,諷刺地道。

  毫無防備地被這麼一推,唐心垠整個人摔倒於地,還未起身就聽見葛嘉澍傷人的話。

  「我沒有!」扶著被摔得有些兒暈眩的頭,唐心垠激動地為自己辯白。

  「你沒有什麼?喔!我知道你沒有故意把茶往我身上倒,沒有故意在我面前搔首弄姿、故作姿態!」葛嘉澍更故意用虛偽作嘔的聲音道。他不可能會因為一個小女孩有任何情緒波動的!

  「本來就不是故意的!」不懂姊夫為什麼要故意這樣曲解、羞辱她,唐心垠不顧還暈眩的腦袋,大聲的駁斥後,便掉著淚地跑出書房。

  看著唐心垠掉著淚水跑出去,不知為何,葛嘉澍感覺到自己一向冷情的心,有些微微地泛疼。

  看著他觸摸過唐心垠秀髮的手,葛嘉澍不自覺地伸到鼻下一聞,那淡淡的茉莉花香味兒還嗅得到,也在不知不覺中牽動他未察覺的心。

  「唐伯伯,怎麼今天早上沒看見心垠呢?」石博淵疑問。因為唐心垠每天都會起來一塊吃早餐,不像唐懷莉總要睡到日上三竿,而今早卻不見她的人影。

  「那小丫頭一大早就急急忙忙地說要回學校去,往常她都待到中午才出發的,這回也不知她在忙些個什麼。」語罷,唐振書還別有意味地看了妻子一眼。

  陳月華則刻意地迴避丈夫的眼光。

  「對喔,我居然忘記她還要上課,真是健忘啊。」其實不是忘記,而是根本不記得。

  一旁的葛嘉澍聽見他們的談話,心中閃過一抹連他自己也感到訝異的失望。

  酒會中不只有商界人士到場,還有好幾位常常在電視上看到的政界人物和眾多的明星。

  甚至連她的偶像,一向行事低調神秘的李*也出席了這場酒會,李*那讓人分不清真偽的中性之美,令人為之神醉。

  如果她只是單純地來參加這場酒會的話,肯定興奮不已,但她不是;所以別說興奮了,她連笑都笑不出來,還緊張得想哭!

  唐心垠站在角落偷偷地望著葛嘉澍,可以感受得到他與眾不同的氣勢,與人交談周旋的神色間,有著冷眼旁觀的自制,臉上始終掛著一抹與人保持距離的微笑。

  想到她昨天回來的時候,他連看她一眼也沒有,好像她上回離開前在書房的那一晚,從未存在過,只有她單方面的生氣與在乎罷了。

  她的心害怕著今晚將進行的計劃,卻也在不知不覺中有了一絲絲的期待。難道……真如他說的,自己是一個淫蕩的女子?

  不!不是的!唐心垠用力地搖搖自己的頭,像是要把她胡思亂想的思緒甩開。

  「再搖,頭就掉了。」一個挪揄的聲音在唐心垠的身邊響起。

  嚇了一大跳,唐心垠倏地轉頭——

  「史……史耐克!」

  她那彷彿見鬼的表情實在太傷人,石博淵佯裝受傷的表情道:

  「難道我長得真的那麼醜,居然讓你嚇成這模樣?真是傷心啊!」還誇張地摀住心口全身顫抖。

  被石博淵搞笑的動作給逗得露出笑容,解釋地說:「你長得很帥,我會嚇到是因為你突然地出聲音。」

  「我很帥嗎?」

  「是呀,你沒看見酒會中的女性,有很多人都盯著你瞧,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跟石博淵在一起很輕鬆,唐心垠很自然地就放鬆心情說笑。

  石博淵也被她俏皮的話給逗笑了,臉龐的線條不自覺地完全放柔,露出像哥哥對妹妹般的笑容,疼寵地摸摸她的頭。

  「小丫頭!」

  「我已經十八歲,不小了,別學我爸爸一樣叫我小丫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多幼稚呢!」唐心垠不滿地抗議著。

  「你足足小我十六歲,我要是爭氣點,也有像你這麼大的女兒了。」

  「不管!就是不准學爸爸叫我小丫頭!」

  兩人就這樣站在酒會不顯眼的角落,聊得不亦樂乎。

  葛嘉澍雖然是周旋在人群之中,可注意力早在唐心垠跟著唐懷莉來到酒會現場時,不自覺地全放在唐心垠的身上了。雖然她不及唐懷莉那般美麗冶艷,可年輕清新的臉龐自有一股迷人的丰采;一頭垂肩的秀髮沒有半點裝飾,無邪的大眼睛裡帶有些微惶恐,沒有笑容的朱唇同樣誘人地想一親芳澤。

  搞不懂他自己,為何會如此在意一個整整小他十四歲的黃毛丫頭,而且這個小丫頭還是他「老婆」唐懷莉的妹妹;不管如何,她也算是他的小姨子,而他居然對她產生異樣的情絲?葛嘉澍對自己惱火不已。

  硬是將注意力從唐心垠身上拉回,繼續與他人的虛偽周旋。

  「葛先生,你真是幸福,能娶到令夫人如此美麗的女性,真是讓人羨慕啊!」一位政界人士諂媚地向葛嘉澍誇讚唐懷莉,想以此博得葛嘉澍的開心。

  「鄭先生如果也想娶像內人這樣美麗的女子的話,待會兒酒喝多一點就行了。」葛嘉澍莫測高深的表情,讓人分不清他是否在開玩笑。

  身旁的唐懷莉被葛嘉澍話中帶刺的言語,說得臉上的笑容一僵,眼中閃過一抹不悅的尷尬光芒。

  「葛先生真愛說笑啊!」這位政界的鄭先生完全當葛嘉澍是在說笑,又繼續扯著一大堆不知所云的廢話。

  愚蠢的人!葛嘉澍心中不屑。

  這些客套虛偽的對話令他感到無聊,葛嘉澍無法控制自己的目光,不知不覺又尋找起唐心垠的芳蹤——

  這一看,讓葛嘉澍燃起了莫名的怒火,一股強烈酸意在心中翻滾。

  唐懷莉感受到葛嘉澍的身子明顯地僵住,抬頭一看,卻見他表情不悅地盯著酒會的場邊。唐懷莉循著他的眼神望過去,想瞧瞧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可以讓葛嘉澍一向冷冰冰的死人臉變了色。這一看過去,她的臉色比葛嘉澍更是壞上十倍,胸中翻燒著熱燙燙的妒火!

  若不是礙於她是這個酒會的女主人,又是人家的老婆,她一定衝過去撕了唐心垠那張惹人厭的笑臉!居然敢勾引她的男人!而那個混帳史耐克,警告過他不准招惹唐心垠的,他不但不聽,居然還跟那醜丫頭有說有笑,親密得很!

  不過……奇了,她生氣還有個理由,那傑瑞生什麼氣啊?唐懷莉懷疑地看看葛嘉澍,再看看唐心垠跟石博淵,愈看就愈心驚,突然覺得讓唐心垠和他發生關係這個計劃,是否可行;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為了她穩坐葛家少奶奶的位置,她又不能不冒這個險……看來她非得事先好好警告唐心垠那丫頭不可。

  一直不斷自顧自講著話的政界人士鄭先生,突然發現眼前這對夫妻倆不知為何臉色都變得很難看,識趣地又講了幾句寒暄的話,便借口向酒會的其他人打招呼離去,決定少惹這對夫妻為妙。

  *嗦的鄭先生一走,唐懷莉馬上做作地露出虛偽的笑臉,攀著葛嘉澍的手臂道:「傑瑞,你看史耐克和心垠居然躲在場邊角落,難怪找不到人,我們也過去和他們聊聊吧。」

  露出嫌惡的表情將手臂抽回,葛嘉澍冷淡地道:「你自己去。」說完,往會場的另一端走去。唐懷莉露出迷人的笑臉,佯裝不在意的表情面對身旁好奇的眼光,其實心裡早已罵翻了天。

  但也因此更加篤定,她冒險要唐心垠幫她生小孩是必要的!母憑子貴,就算葛嘉澍再討厭她,只要擺平了葛家那些長輩,她還會怕他不成?

  保持一臉迷人的微笑,一路上跟來參加酒會的客人寒暄,慢慢地走向唐心垠和石博淵。。

  

  好不容易將石博淵打發走,唐懷莉迫不及待地將唐心垠拉到陽台,隔絕了旁人的耳朵。

  「我警告你!我是不准計劃失敗或被破壞的,聽到沒!」

  用力甩開唐懷莉緊捉住她的手,唐心垠口氣憎惡地說:「你到底要威脅我幾遍才放心啊?」「不管幾遍,你給我記住就對了。」唐懷莉傲慢地說。「還有,不准你跟史耐克太接近。」語氣中帶有濃濃的獨佔欲。

  對她講到史耐克的語氣感到奇異,她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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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染!」不敢置信的,唐心垠忍不住吃驚地大叫。

  唐懷莉對唐心垠露出鄙視的一笑。「這不干你的事,你只要記住我的話就行了。」

  「你……你已經有姊夫這麼好的丈夫,居然還……還……」唐心垠實在是講不出「外遇」這兩個字。

  「怎麼?你喜歡上傑瑞啦?」語氣是嘲弄的。「可以啊,你只要先幫我生一個小孩,至於你想怎麼愛你姊夫,我都不會阻止的。」唐懷莉無所謂地說。

  不敢相信唐懷莉居然講出這種話,唐心垠一張俏臉羞怒交雜。「我才沒你那麼不要臉!」

  唐懷莉一張臉沉了下來,語氣陰狠:「若不是看在你對我有幫助的份上,看我不撕爛你那張嘴!」

  雖然被她陰狠的語氣嚇得心驚,唐心垠外表還是強裝鎮定無畏。

  該講的都說完了,唐懷莉不想跟唐心垠多講其它話,語露傲慢地吩咐:「酒會快結束了,你也該去準備準備了。」

  站在葛嘉澍和唐懷莉飯店所住的房門前,唐心垠覺得自己的胃因緊張害怕而疼得彷彿快糾結成一團了。

  房門突然打開——

  「傑瑞,我口很渴,去跟飯店要點冰水馬上回來。」雖然明知葛嘉澍才不甩她去哪裡,唐懷莉還是故意跟葛嘉澍報備行蹤,以便她的計劃。

  出了房門,就見唐心垠已站在門外等她了,唐懷莉將聲音壓低。

  「十分鐘後進去,那時藥效已經完全發揮了。」唐懷莉神色間難掩得意。

  「如果……如果被……被他發現……發現怎麼……怎麼辦?」現在她不止胃痛,連頭也開始痛了起來,加上一顆心因緊張害怕而快從嘴裡跳出來了。

  「放你一百個心,為了以防萬一,藥的份量我下重了點,保證他認不得人,只要有女人可抱就行了。呵呵……」愈想就愈覺得自己真是聰明。「對了,你下樓去跟飯店要冰水,等會兒拿進去。」「房……房間裡不是……不是有?」緊張害怕讓她顫抖不已。

  「交代啊!快去。」唐懷莉一臉受不了她的笨問題。

  聽了她的話,唐心垠只能乖乖地坐電梯下樓去跟飯店要杯水。

  過了好一會兒,站在房門外的唐懷莉,聽見房內傳來低微的喘息聲,知道藥效發作了。

  「搞什麼啊!端杯水也要這麼久。」死丫頭搞什麼鬼,屬烏龜不成,動作慢得要死!

  等唐懷莉急得想下去找人,才見唐心垠拖拖拉拉地從樓梯走上來。

  「你搞什麼啊!有電梯你不搭,走什麼樓梯!」唐懷莉急忙忙地走過來拉唐心垠。「快點,藥效開始發作了。」

  在打開房門前,唐懷莉又再次警告唐心垠:「記住,不准出聲講話。」

  唐心垠只能點點頭來應允,因為她根本已經害怕得講不出話來了。

  「先別跟著進來。」吩咐唐心垠後,唐懷莉打開房門又故意順手將燈打開。「傑瑞,我回來……」

  「將燈關掉!」葛嘉澍吼道。

  正中唐懷莉的下懷,關掉燈後將唐心垠拉進房,而她則將房門合上後退了出來。

  自以為高招地耍了一計移花接木,然後開開心心地往石博淵的房間走去。

  房間內暗得看不見對方的臉孔,只有在眼睛適應黑暗後,隱約看得見人的身形。

  進了房的唐心垠整個人就僵在門邊,隱約看見葛嘉澍就坐在床沿,發出類似痛苦的低喘,聽得她有點心慌。

  怕歸怕,唐心垠還是提起勇氣地走向床去。

  雖然看不清臉孔,但他想朝他走來的女人,除了唐懷莉那個在他酒裡放春藥的賤女人外,沒別的人了。

  「唐懷莉!你過來也沒用,別想我會碰你的,我已經打電話找女人了,識相的話就快滾!而且你最好滾到讓我找不到的地方,因為我不會放過你的!」

  葛嘉澍比平常更加低沉的嗓音,顯得充滿危險懾人,雖然他威脅的對象不是她,但同樣讓她感到不寒而慄。

  不能講話,唐心垠緊緊閉著雙唇不答話,異想天開想著把手上這杯冰水拿給他喝,降降溫,說不定他就不會那麼生氣了。

  慢慢地靠近他,但也不敢靠得太近,與他保持著一大步的距離,再小心翼翼地將冰水遞過去想給他喝

  「滾開!」用力地揮開她遞過來的水。該死的女人,這杯水裡頭不知又下了什麼鬼藥,他會笨得再去碰它才怪!

  因為葛嘉澍的力道過猛,不僅將杯子揮落於地,連帶地教唐心垠也跌落在他的腳邊。

  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葛嘉澍殘忍地揪起她的頭髮——

  「你……茉莉花香……?」一陣熟悉的茉莉花香味,因他揪發的動作撲鼻而來,令人怦然心動。

  因為不能出聲,唐心垠痛得緊咬下唇,以防自己忍不住痛呼出聲;隨他揪住自己頭髮的動作,反射性地將頭高高揚起,以減輕頭皮的痛楚。

  鬆開揪住她烏絲的手,葛嘉澍用力地將她攬入懷裡,低頭埋進充滿茉莉花香味的秀髮裡;原本就已經高漲的慾火,此時更加猛烈地滾燙著。

  被他突來的舉動嚇到,唐心垠直覺地想掙扎,卻因感受到抵著大腿異樣灼熱的硬物,整個人直挺挺地僵直,黑暗中的俏臉漲成豬肝紅。

  葛嘉澍既喜又怒,高興懷中的女子是他所想的人;生氣她居然參與了這個計謀,讓他有種被人背叛的感覺,而他痛恨這種感覺。

  背叛?哼!她又不是他的什麼人,自己做啥有這種無聊的感覺?撇開這些莫名的思緒。

  葛嘉澍更加用力地攬緊懷中的女子,挪出一手拿起床頭櫃上的行動電話撥通,用著流利的英文飛快地講了幾句話就關掉電話。

  覺得自己的腰快被抱斷了,腰間大手緊摟的力道讓她難受,忽然聽到他打電話的聲音,然後聽他用英文講著電話,只聽得懂一個人名,和什麼女人等簡單幾個字,然後就沒了。

  原來葛嘉澍在發現自己被唐懷莉下了春藥時,便打電話給羅爾,要他找個女人來讓他紓解慾望;他寧可和妓女親熱,也絕不跟唐懷莉上床。

  但事情的發展往往出人意料,既然有個自動送上門的優等貨色,就不需要外面那些不知乾淨與否的妓女了。葛嘉澍殘酷地想。

  「我不想招惹你,是你自個兒送上門來的。」輕柔的語氣讓唐心垠莫名打了個寒顫。

  這一刻她突然明白——他知道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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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節


  在唐心垠還處於震驚時,葛嘉澍熾熱的吻襲來,不溫柔地封住她的朱唇。

  「唔……」掙扎地想脫開他令人窒息的吻,卻絲毫動彈不得。

  他的吻令她感到害怕難受,靈魂似要經由口中被他吸引而去。

  剛硬無情的舌頭在她柔嫩的嘴裡蠻橫,粗魯地吸吮翻攪著,毫無柔情可言,更往喉嚨深處探去,仿若要進入她的體內侵蝕她的心……

  葛嘉澍一手緊抱著她,一手攫住她的後腦勺,讓他可以放縱地對她予取予求。突然,他嘗到她鹹鹹的淚水,心裡微震,驀地鬆開她。

  沒有光的黑暗裡,他看不見她的淚水,所以沒辦法用手為她擦拭,只能用唇疼惜地替她吻干。

  他驟轉的溫柔令她怔愣,忘記了哭泣,只能愣愣地讓他慢慢吻干自己淚濕的頰。

  體內的春藥又開始了騷動,讓他強抑的慾火再度狂燃,溫柔的吻又轉為粗暴,放輕的手勁也加重,讓唐心垠驚醒過來。

  「不要!你放開我……放開我……」霍地想起,他既然知曉了是她,計劃是不可行的了!

  在他懷裡不斷地扭動掙扎,抵在他胸膛的柔荑拚命地想推開他。卻不知這樣奮力掙扎的她,令葛嘉澍的慾火愈燃愈烈,將他的理智給焚燒殆盡。

  將她壓倒在床上,衣裳被他撕裂了開,蠻橫的唇舌採擷胸口青嫩甜美的果實,大手更是孟浪地往身下探去,撕奪她蔽體的唯一衣物。

  葛嘉澍的舉動,讓未經人事的唐心垠感到驚駭,雙手狂亂地捶打著他,害怕不安地哭叫著:「不!求求你!我們……我們不可以……不可以的……」

  從她的胸前抬起頭,用一手將她狂亂揮舞的雙手捉壓於她的頭頂,另一手則用力撐開她緊閉的雙腿,讓他置身於她的腿間。

  「明知不可以你還來,這是你自找的屈辱!」

  這勃發的慾望,是春藥的催促,還是自己所想,葛嘉澍已經分不清了;明知如她所說的不可以,但,停不了手、也不想放手,覆上她哭泣的唇,慾望也跟著挺進她。

  痛楚的尖叫聲全吞進了他的口,唐心垠覺得自己的身體彷彿被他貫穿了!

  她緊窒的包圍,令葛嘉澍身體猛地一顫,鬆開她的口粗喘不已。

  「不……唔……」他開始狂猛的律動,讓她緊咬住唇忍耐,講不出話來。

  春藥的催情令他發狂,慾火的狂燃令他失控,狂猛地在她衝刺,享受著發洩的快感。

  痛感雖然漸漸麻痺,但她還是感到不舒服,他硬碩的慾望進出她體內摩擦所帶來的灼熱感,令她非常地難受;被他捉壓於頂的雙手,緊緊地掐捏著他的大手。

  狂野的粗喘和哭泣的嬌喘,在這暗黑的一室,奇異地有著融和的律調。

  從疲累的沉睡中醒來,酸疼不已的身體,讓她忍不住低低的呻吟。

  窗外天空灰濛濛的,看來天是快亮了。

  天快亮了?唐心垠霍地坐起身,顧不得身體的不適,就想下床離去。

  天啊!自己搞砸了唐懷莉的計劃,不管她會怎麼對付自己,至少不想在此時面對她。

  在她要下床之際,腰間環上一條精壯的手臂,將她攬向堅實的胸膛。葛嘉澍一夜未眠,為了就是怕她逃掉。

  抬起頭,對上葛嘉澍冷情的面孔,他正以莫測高深的眼眸盯著她;看到他的臉令她想起昨晚的一切,唐心垠驀地紅潮漲滿了臉,不敢盯著他瞧地側過臉去。

  葛嘉澍用手將她的臉轉回來面對他。

  「你走不了的,知道嗎?從你踏進來的那一刻起,你就再也走不了了。」是警告,也是宣示。「我……」想辯解的口被葛嘉澍用唇封住。不想聽她的解釋,因為不管她是為了什麼幫唐懷莉,他是要定她了。

  這個親吻是溫柔的,不同於昨晚粗暴的吻,令唐心垠迷惑了!

  用手輕輕地撩撥開她垂覆頸項的烏絲,貪歡的唇舌啃吻而下,大掌也不再是粗暴的蠻橫,而是溫柔地愛撫著她小巧嫩飽的酥胸。葛嘉澍如此溫柔纏綿的動作,讓唐心垠體內升起一股陌生的快感,沒有了昨晚的排斥和痛苦。

  忘了時間、忘了唐懷莉隨時都會回來的威脅,唐心垠沉醉在葛嘉澍刻意製造的慾望中。

  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唐懷莉再過一會兒就會回來,然後來個當場捉姦在床的老套把戲吧。

  不過這女人也真狠,居然犧牲自己的妹妹!葛嘉澍在心裡冷冷地想。

  看看時間,自己該回去了。唐心垠那死丫頭應該是離開了,傑瑞大概睡得正沉,發洩了一整晚夠他累的了,自己可真是厲害聰明。唐懷莉邊穿整衣服,邊露出得意的笑容。

  唐懷莉穿衣的聲音,將床上淺眠的石博淵吵醒。

  「怪哉!難得你這麼早就捨得離開我的床。」帶點睏倦的語氣嘲弄。

  唐懷莉當他是在吃醋,低下頭親他一下地哄他,用著難掩得意的語氣道:

  「乖乖的,我是要去為我榮華富貴的將來做『努力』。」

  「做什麼努力?」石博淵好奇地問。

  站起身來,唐懷莉往門口走去。「很快你就會知道。」

  看著唐懷莉走出去的門,石博淵若有所思地躺了好一會兒,霍地翻身下床,決定跟過去瞧瞧她在搞什麼鬼!

  一打開門,床上兩人糾纏的畫面,令唐懷莉整個人失控——

  「唐心垠!你這個賤貨!」居然敢背叛她、破壞她的計劃。

  葛嘉澍迅速地將床角的被單扯過來,遮蓋他和唐心垠赤裸的身體,緊緊摟住唐心垠不斷發顫的嬌軀。

  「少在那邊演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搞什麼鬼嗎?」面對被捉姦在床的狼狽,葛嘉澍沒有露出絲毫的愧色,照舊擺出一貫冷情淡漠的表情。

  賤丫頭居然敢做得這麼絕,連她的計劃都講了!

  「傑瑞,你可別聽信這賤丫頭的話,聽我解釋啊!」她不會放過她的,唐心垠!唐懷莉在心裡咬牙切齒地發誓。

  打斷唐懷莉令他嫌惡的做作。「有什麼話,待會兒有的是時間讓你說個夠。」話鋒一轉,朝尾隨著唐懷莉身後而來的石博淵道:「阿淵,先帶她到你的房間去,打電話叫羅爾將東西拿來,我一會兒過去。」

  唐懷莉霍地轉過頭,石博淵真的站在她的身後。

  「史耐克?」唐懷莉怔愣住。他怎麼會跟著她後面來?

  輕佻的表情不見了,眼中也不復平常的嘲弄神色,石博淵面無表情地聽從葛嘉澍的指示,拉著唐懷莉往他的房間走去。

  一進石博淵的房間關門的聲音將呆愣掉的她驚醒,眼露怒意地盯著石博淵,節節逼進地問:

  「你跟傑瑞早就認識的,對不對?」

  「對。」沒有絲毫情緒起伏的回答。

  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你居然這樣子玩我!」唐懷莉大吼,忍不住氣,揚起手,「啪」地一聲,用力地甩了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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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巴掌,石博淵沒有任何反應地承受。但,唐懷莉怎麼可能只打一巴掌就放過他?整個人發狂似的撲向他,手腳並用地朝他亂踢亂打。

  「住手!」石博淵喝道。

  唐懷莉根本沒將他的阻喝聽進耳去,不但沒停手,更是潑辣地在他俊俏的臉龐,用尖銳的手指甲狠狠抓出五條血痕。

  「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顧不得臉龐的痛楚,緊緊地抱住唐懷莉,然後走向床扯起被單,用被單將她團團包裹起來令她動彈不得,再將她推坐於沙發上。

  「放開我!你這條爛蛇,你跟葛嘉澍那個混蛋都會不得好死!唔……」惡毒的詛咒聲,被石博淵用膠布封貼住。

  眼中一抹怒意疾閃而過,語氣淡漠地諷道:

  「別人不得好死,就你可以使計謀玩弄人,可以好吃好睡好死?」

  他的諷刺更加深了唐懷莉的怒火,無法說話,一雙眼睛充滿恨意地瞪視著石博淵。

  不再理會她,石博淵拿起電話,打給羅爾。

  放開唐心垠,葛嘉澍起身下床去。

  「梳洗一下。你也得一起過去。」語氣淡漠地說。

  不敢看他赤裸精壯的身體,唐心垠羞紅了臉轉過頭,將眼睛看向別處地回答:

  「我……我不去。」雖然她是被威脅的,但計劃失敗了,又被唐懷莉當場看到自己還跟她的丈夫在床上,罪惡感不由自主地升上來。

  「啊!」葛嘉澍倏地從床上將唐心垠抱起,讓她嚇了一大跳。

  用他的額頭抵住唐心垠的。「從你參與唐懷莉的計謀跟我上床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喪失說不的權利了。」葛嘉澍語氣冷漠不留情地道。

  他決絕的話語令唐心垠驚駭,全身難以控制地打顫。

  「我……我不是甘願的,是……是被拿來……來替代的犧牲者!」害怕的聲音說到後來也含著怨懟。

  「無辜的犧牲品?或許你是。但不可否認的是,你參與了,也注定你永遠歸我所屬。」不給她反駁的機會,霸道的吻封住她欲言未休的朱唇,烙印下他永遠的掠奪。

  一進門,最先入眼的是唐懷莉被捆成一團、嘴巴被貼住的可笑模樣。

  「阿淵,你怎麼把她捆成這樣?」葛嘉澍問。

  「老大,先看看他的臉吧。」羅爾取笑的意味猶濃。

  剛剛羅爾一進門來,看到唐懷莉的模樣,還以為石博淵擅自對唐懷莉動私刑,讓他吃驚不已;結果一轉頭看到石博淵的臉,就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還差點被惱羞成怒的石博淵給打死咧!對嘛,想想也知道,一向愛護女人的風流種,怎麼可能會對女人痛下毒手呢?

  本來就沒什麼同情心的葛嘉澍,在看到石博淵臉上被指甲抓出來的五條血痕,也露出了一抹取笑。

  石博淵沒好氣地瞪羅爾一眼,警告他閉上嘴。

  跟著葛嘉澍來的唐心垠可一點也笑不出來,反而內心的罪惡感又加重。看唐懷莉眼神憎恨地死瞪著她,讓她有點害怕不敢面對地躲到葛嘉澍寬廣的背後,手也不自覺地緊捉他背後的衣服。

  她依靠的舉動,讓葛嘉澍心頭一震,眼眸裡的冷酷頓減,右手伸至背後溫柔地握住她的柔荑。

  兩人的動作盡收其他三人眼底,驚訝地不敢相信!

  因為未曾見過葛嘉澍對哪個女人有過溫柔的舉動,唐懷莉更是充滿了嫉妒。

  當沒看見他們不可置信的目光,葛嘉澍朝羅爾道:

  「羅爾,解開她,敢再使潑的話,別對她客氣。」他一向對敵人是沒有男女分別的;敵人就是敵人,對對方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

  「OK。」

  唐懷莉是個聰明人,一向懂得識實務者為俊傑的道理,當然聽得懂葛嘉澍的威脅,所以也就乖乖地讓羅爾解開她。

  手腳一獲得自由,唐懷莉馬上將嘴上的膠布撕下,迫不及待地要將所有的事推到唐心垠身上。

  「傑瑞,你別聽信這個賤丫頭的胡說八道!這一切全是她和她母親的計謀,她們利用了我,將我的求助當……」

  「胡說!你胡說!是你威脅我們,要我幫你生小孩的!」什麼罪惡感全沒了,唐心垠不再躲在葛嘉澍背後,衝出來難忍怒氣地大聲反駁。

  沒想到唐心垠有膽子敢反駁她,唐懷莉頓時惱羞成怒地衝上前,狠狠地甩了唐心垠一巴掌,揚起手準備再打下去時,手就被用力地握住,痛得她哀號一聲。

  「啊——好痛!」

  唐懷莉的動作太快,讓葛嘉澍只來得及接住唐心垠被她打得要掉落地面的身子。用力握住她又揚起的手,怒火狂燃地打算折斷她撒野的手!

  「不要!」忍住臉頰燒辣的痛楚,唐心垠捉住葛嘉澍動粗的手。

  「賤丫頭!你少在那兒假惺……啊——」手又被用力一扭,痛得唐懷莉講不出話來。

  「不要!求求你放開她!求求你!」

  盯了一會兒唐心垠苦苦哀求的俏臉,葛嘉澍粗魯地甩開唐懷莉的手。然後低下頭在唐心垠的耳邊低語道。「求人是得付出代價的喔!」說完,疼惜地親吻了一下她被打紅的臉頰。

  老大迷上那個小丫頭了!羅爾和石博淵對看了一下,心中都驚訝地明白了這點。

  被用力甩開來的唐懷莉並沒有如預期地摔到地下,而是被石博淵給接住。

  「滾開!」不接受他的好意,用力地推開石博淵。唐懷莉恨死他了。

  石博淵眼中閃過一抹痛苦,而後又恢復了面無表情。

  在一旁看得清楚的羅爾,走過來搭上石博淵的肩,在他耳邊明瞭地小聲道:「而你迷上了唐懷莉這個包藏禍心的潑婦。兄弟,太傻了吧?」

  沒法反駁羅爾的話,因為他說的都是事實。

  「你為什麼要她幫你生小孩?你究竟在搞什麼計謀?」葛嘉澍朝唐懷莉冷冷地問。原本以為唐懷莉設計的是一場捉姦在床的戲碼,要讓自己有愧對於她的把柄,豈知事情跟他所猜測的根本不一樣。

  「因為我不想生小孩來破壞自己的身材,行吧?」高傲的她,才不可能將弱點告予人知。「而我會有什麼計謀呢?我當然是好心地為了葛家著想呀,你該感謝我才對的。」從頭到尾,唐懷莉都不認為自己有錯,她唯一錯的地方,是小看了唐心垠這個賤丫頭!

  「的確,我是該感謝你。」葛嘉澍出人意料地說。

  「老大!你頭腦壞掉啦?居然還感謝她!」羅爾大叫。石博淵和唐心垠也皆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唐懷莉瞟了羅爾一個白眼,然後靠近葛嘉澍,推開他懷中的唐心垠,嬌媚地依偎進他的胸膛。

  「傑瑞,我們是夫妻嘛,哪用說什麼感謝呢?只要你懂人家的心就好了。」以為葛嘉澍是真的感謝她,唐懷莉語帶得意地嬌聲道。

  「天啊!我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嘍!」羅爾誇張地雙手搓揉手臂,語氣帶諷地哇哇叫。

  「死白豬!不說話沒人當你是死人!」唐懷莉不悅地怒道。

  「你這個死女人!」最恨別人罵他是白豬,羅爾氣得想揍人。

  「羅爾!」葛嘉澍警告地喊。

  想衝過來揍人的羅爾,聽到葛嘉澍警告的語氣,硬生生地停下來,一肚子氣不得發作,只能忿忿地怒哼一聲,發洩地用力坐進沙發。

  將唐懷莉依偎著自己的身體推開,然後攬回被她推離他懷中的唐心垠,看著一臉目瞪口呆的唐懷莉冷笑道:

  「我是感謝你,感謝你讓我找到了『真愛』;所以,為了表現我感謝你的誠意,我決定給你一筆優渥的贍養費。」

  「贍養費?」唐懷莉充滿不信地大叫。

  「死女人!意思就是要跟你離婚啦!」原本一旁生著氣的羅爾,心情頓時好轉地落井下石。「離婚?你想都別想,我不會跟你離婚的!我絕不會讓出我葛家少奶奶的位置的!」斂起震驚不信的表情,唐懷莉傲慢地揚起下巴道。

  葛嘉澍摟著唐心垠走向沙發,輕鬆自在地坐下,將唐心垠一直想逃離他的身體困在懷裡,令她不得掙脫。

  「不肯?哼!你以為你有反對的權利嗎?」葛嘉澍譏諷地問。

  「為什麼沒有?我是你法定上的妻子,只要我不簽字離婚,你又能奈我何?而且,老太爺也不會准許我們離婚的,他不會讓葛家和葛福集團丟這個臉的。」唐懷莉有恃無恐地得意道。

  「爺爺啊……他的確是不會答應,不過嘛……」葛嘉澍故意吊唐懷莉胃口地話只講一半,使她緊張。

  「不過什麼?」

  「爺爺要是知道你紅杏出牆,不但婚是離定了,到時你連一毛錢也拿不到。」

  「那是你們陷害我的!」唐懷莉心裡雖然慌亂,表面上還是強裝鎮定地駁斥。

  「你要是對婚姻忠貞,陷害得了你嗎?」葛嘉澍滿臉輕蔑地道。

  葛嘉澍的話讓唐懷莉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時無言以對。

  「沒錯。所以你還是乖乖地簽字離婚,至少還可以拿到一筆贍養費,不然啊……哼哼,我老大婚是跟你離定了,錢就沒得拿嘍!」羅爾附和葛嘉澍的話,幸災樂禍地提醒警告道。

  「你這只死白豬給我閉嘴!反正我是不會簽字離婚的,沒憑沒據地,我只要不承認,你們又奈何得了我?」要她放棄葛家少奶奶的寶座,想都別想。

  身為白種人的羅爾,最最痛恨的就是人家罵他白豬,這個臭女人居然三番兩次這樣罵他,羅爾哪裡還忍受得了她!

  「臭三八!我要是不揍爛你那張臭嘴,就跪著叫你一聲媽!」說完,羅爾就掄起拳頭揍向唐懷莉的臉。

  「不要!」看羅爾將拳頭揮向唐懷莉,唐心垠驚叫地要推開葛嘉澍禁錮她的手臂,想阻止拳頭落在唐懷莉臉上,卻無法推動葛嘉澍有力的手臂,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拳頭揮向唐懷莉——

  拳頭是揍到人了,不過揍到的人是石博淵,而不是唐懷莉。

  「你白癡啊!跑出來挨揍!」打到石博淵,羅爾只有更生氣,沒有歉意。

  看到石博淵的舉動,讓葛嘉澍之前的疑慮全確定。

  石博淵假戲真做,愛上了唐懷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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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節


  「羅爾,算了。」葛嘉澍出聲阻止了羅爾狂飆的火氣。

  羅爾怒哼一聲,又用力地坐回沙發上。

  石博淵突然衝至她面前,替她挨了羅爾的拳頭,保護她的舉動,令唐懷莉愣住地死盯著他寬廣的背。

  「背叛就是背叛,不管做了多少的補救,永遠都是不可能獲得原諒……我永遠都不可能原諒你!」她不領他這個情。要替她挨揍是他自個兒心甘情願,對不起她的人,永遠都別想得到她的原諒!

  唐懷莉決絕的話讓石博淵猛地一震,眼底疾閃過一抹苦澀。

  語鋒一轉,又回到原來的主題。

  「哼!總歸一句,我是不可能跟你離婚的。至於她嘛……」表情不屑地看了唐心垠一眼。「你喜歡就留著,留著幫你生個兒子好傳宗接代,也省得我麻煩。」

  就算她能夠生育,葛嘉澍不肯碰她,照樣也生不出孩子來,留著唐心垠她既不用擔心生小孩的問題,葛家那些*嗦的長輩要怪也怪不到她頭上來。唐懷莉眼中掠過一道得意。

  「我……」唐心垠反駁的話語讓葛嘉澍的大手掩住。

  「既然你這麼堅持,我也無法強迫你……」

  聽到葛嘉澍拿她沒辦法,唐懷莉露出得意的笑容。

  唐懷莉得意的笑容,讓葛嘉澍露出一抹冷笑,他又接著說:

  「給你看點東西,或許你會改變主意。」

  「看什麼?金銀珠寶,還是珍珠瑪瑙?只要坐穩了葛家少奶奶的位置,我還怕沒有這些嗎?改變主意?行,你把整個葛福集團送給我當離婚的贍養費!」唐懷莉貪心十足地獅口大開。

  唐懷莉的要求讓所有人愣住,因為她也太貪心了吧!

  「把葛福集團當贍養費給你?天都已經亮了,你還在做夢啊!」搶在葛嘉澍之前,羅爾又忍不住跳腳了。真沒見過這麼貪心兼不要臉的女人!

  「你值這個價嗎?」有別於羅爾的氣忿,葛嘉澍不慍不火地問。

  「當然。」唐懷莉自視甚高地昂起下巴。

  冷哼一聲,葛嘉澍對羅爾道:「把你的大作放出來讓大家欣賞欣賞,研究一下是你技術好,還是演員表演得夠賣力。」

  「OK!」羅爾愉快地答應。

  打開他帶來的皮箱,拿出一卷帶子放進錄影機裡,將錄影帶的內容呈現在電視上。頑皮的羅爾還故意將音量轉至最大。

  畫面一出現,唐懷莉的臉馬上刷白了一半。

  電視上是她和石博淵在溫室裡偷情做愛的畫面,刻意轉大的音量使她放浪淫蕩的呻吟聲充斥整個房間。

  石博淵依舊維持他的面無表情把臉轉向窗外,不看螢幕;已做了的事情就算再痛苦,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這是你們設計我的——」唐懷莉衝過去將錄影帶退出來,發狂地拚命抽毀帶子。「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不會讓你們得逞……」

  「盡量抽、盡量毀,不夠的話我還有,工本費就從老大要給你的贍養費裡頭扣,你愛毀多少盡量講,我可以拷貝。」羅爾火上加油壞心地道。唐懷莉快氣瘋的模樣令他心情太好。

  「把母帶給我!」沒那多餘的閒情理會羅爾,唐懷莉直接跟主事的葛嘉澍要。

  「行,離婚協議書一簽,馬上給你。」

  「你——」

  「再遲疑,等爺爺接到這卷帶子時,婚是鐵離的,而你可真的連一毛錢也拿不到嘍!」葛嘉澍無所謂地道。

  「你把帶子寄回美國?」唐懷莉白著一張臉,不信地問。

  「算算時間,這個時候老太爺應該正在觀賞我的傑作,你還是趁早趕緊把離婚協議書給簽了,至少還有一筆錢可以拿。」羅爾又壞心地出聲插話。「免得啊……哼哼!等老太爺震怒發狂,那時你可不只錢沒得拿,還會落個身敗名裂哦!」他的語氣充滿了幸災樂禍。

  羅爾嘲弄的言語驚醒了唐懷莉。反正她再怎麼爭也沒用,葛家少奶奶這個位置她是丟定了。但她唐懷莉不是個好惹的角色,只要是對不起她的人,她絕不放過!而就如這死白豬所說的,跟他們硬碰硬自己鐵輸,而且還會落得兩頭空……

  「要我答應離婚可以。」思緒一轉,唐懷莉又恢復傲慢跋扈的本性。「贍養費我要一千萬美金。」

  「一千萬美金?你搶劫啊?」羅爾難耐性子地大吼。

  石博淵也因唐懷莉再一次的獅口大開驚訝地轉回頭來,唐心垠則被這個對她而言是個天價的數字,驚得目瞪口呆!

  「一千萬台幣,沒得商量,要不要隨你。」不甩她要求的價錢,葛嘉澍不為所動地冷道。

  「你——」硬是吞下這口氣,唐懷莉瞭解他說一不二的個性,不想落得一毛錢都沒得拿。「好,一千萬台幣就一千萬台幣。」

  事情一解決完,葛嘉澍一起身,帶著唐心垠就要離開。

  「等等,心垠得跟我回去,不然我無法對我父母交代。」唐懷莉開口阻止。這只是一個借口,她報復的腳步,要踩的第一個人就是唐心垠。

  就算再怕,早晚還是得面對,而且不跟唐懷莉回去,如果讓唐懷莉直接對爸爸胡亂造謠,情況只怕會更加糟糕;何況留在這裡她更怕……

  唐心垠還沒開口,葛嘉澍就朝唐懷莉冷諷道:

  「我想憑你的口才和心機,這對你而言不是個難題。」不給講話的機會,他拉著唐心垠就走。

  「看什麼看,他和你妹妹也是你自己自作聰明一手促成的,這叫活該!哈哈哈……」就是看這死女人不順眼,她愈是生氣,羅爾愈加高興。

  被他一針見血地說中事實,唐懷莉氣得說不出話來,狠狠地瞪他一眼,用力地甩門走人。

  唐懷莉走後,石博淵吁了一口氣地將身體拋進沙發。

  羅爾看他這模樣真是不解,搞不懂唐懷莉那種包藏禍心的蛇蠍女有什麼地方值得愛的?

  「我說兄弟,天下女人多得是,何必自討苦吃又弄得大家不高興呢?」因為石博淵要是真跟唐懷莉那女人在一起的話,別說葛老大不跟他往來,自己鐵定頭一個跟他切斷關係。「別跟我說你跟她上了幾次床,就愛上她了。」

  迷戀是會清醒的,因為它有可能是慾望所產生,是短暫的沉淪,過了就會忘掉;但如果牽扯到愛,那是動了心,等於完蛋,沒得救了!

  「我不知道……」雙手掩住臉孔,石博淵自己也不曉得對唐懷莉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感情。是一時肉體的迷戀?還是另一種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愛?

  看著他迷惑的模樣,羅爾也不忍苦苦相逼。畢竟愛情是愛神的惡作劇,它降臨在不該愛的人身上時,也是莫可奈何的一件事。

  「我要回去再睡個回籠覺,補補眠。」拍拍石博淵的肩膀。「別煩啦,為了那種女人傷神,不值得呀。」

  聽到關門的聲音,羅爾一走,他才把手放下,露出臉來。

  是別煩了,煩再多也沒用,他跟唐懷莉本就是兩條不可能交集的線,況且她也講明了不可能原諒背叛她的人,自己的煩惱痛苦都是多餘的罷了。

  石博淵自嘲地露出一抹苦笑。

  「我要回去。」走進房間,唐心垠轉身面對跟在她身後進門的葛嘉澍道。臉上的表情透露了她面對他時的緊張。

  「不可能。」毫無留情地拒絕。

  「我必須回去!」她急切地道。她瞭解唐懷莉的個性,如果她再不回去的話,唐懷莉會拿媽媽開刀的!雖然怨媽媽的自私,但不可否認她依然是愛媽媽的。

  「你到底受了唐懷莉什麼樣的威脅,居然答應幫她生孩子?」不再理會她要回去的要求,葛嘉澍提出從剛剛就一直放在心上的疑問。

  沒想到他會突然提出這個問題,唐心垠一時反應不過來地愣住。

  「她威脅你什麼?」捧住她的臉龐,直視她眼眸的最深處,再一次地問。

  掙開他捧住她臉龐的大手,不敢看他令她臉紅心跳的眼眸,她怕自己會墜入得無法自拔。「這……這與你無關。」對唐懷莉的恐懼,和上一代的恩怨情仇,這些她實在難以對他講出口。

  「與我無關?」霍地攫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龐用力地轉回面對他。「你說受了她的威脅才與我上床,居然敢說與我無關?」勃發的怒火充斥他的眼眸。

  被他突然而至的怒氣嚇到,唐心垠怕得將眼睛緊閉,身體微微地發抖著。

  她害怕的反應,令葛嘉澍不自覺地鬆開手中捉住她的力量。

  「張開你的眼睛,對我,你永遠無須感到害怕。」

  堅定的保證傳入她的耳朵,悄悄地,睜開她猶然年輕純真的眼睛。

  「早在書房的那一晚起,雖然我極力地想抗拒對你的感情,但那情苗似在一剎那間植入了我的心扉,無法再將你從我腦海消除。」葛嘉澍的話令唐心垠整個人都傻了。

  他又繼續地說下去:

  「昨夜當我知道是你時,你知道嗎?我是既生氣卻又高興;生氣自己居然有種被人背叛的感覺……」

  「我不是……」想告訴他,她不是故意要這麼做。葛嘉澍卻用手輕輕地覆住她的嘴,打斷她的話。

  「但卻又高興是你,是我日思夜想的你。」將唐心垠輕輕地擁進懷中,低下頭在她的耳旁繼續地說:「不管我說了多少傷你的話,都是為了掩蓋我對你突湧的情潮,它來得太急,令我心慌意亂;又加上你是唐懷莉的妹妹,再怎麼不願,名義上我也還算是你的『姊夫』。但在經過昨晚後一切都不同了,是唐懷莉親手將你推到我懷裡的,而且我也要與她離婚了,所以你將永遠永遠屬於我。」說著說著,將唇輕輕地貼上她微啟的朱唇。

  唐心垠被他的話震得腦中一片空白無法思考,整個人是完完全全地傻住了。任由葛嘉澍侵略她的朱唇,而無力理會。

  他不是應該恨她、討厭她嗎?怎麼……怎麼……

  她不可以把他的話聽進耳裡,她應該馬上推開他的,她和……他是不可能……不可以……但他的話,她不只聽進耳裡,更是聽入心裡,雙手也不由自主地環上他的頸項,回予他自己心中因他的話而突然傾瀉的感情。

  這是一條不可行的路,但已經踏進,回頭的路早已迷失了。

  沒想到她會回應自己,葛嘉澍先是不敢置信地一愣,而後卻狂喜不已地更加擁緊她,傾注靈魂地給予她纏綿的吻。

  深呼吸再深呼吸,唐心垠告訴自己不用害怕,畢竟一開始錯的人不是她。

  「不用害怕,有我在。」跟著她一起回家的葛嘉澍溫柔地說道。

  她將所有的事全告訴了他,對唐懷莉的恐懼、媽媽犧牲她以償愧疚的事,原原本本地全說了。

  聽完後,他給她一個好用力好用力、卻充滿疼惜的擁抱。而後她再次地提出自己要回家的要求,他答應了,卻也跟著她一起回來。

  給予他感激的一眼,唐心垠提起勇氣打開家裡的大門走進去。

  客廳裡,媽媽一臉憂慮,眼中帶著譴責;唐懷莉則是幸災樂禍地等著看她自己所主導的好戲;而爸爸卻沒有她想像中的發怒,照唐懷莉的表情看來,應該是將全部的事情往她身上推了,可爸爸卻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和葛嘉澍。

  「爸爸……」唐心垠怯生生地喚。

  唐心垠的叫喚終於讓唐振書開了口。

  「你既然懂得叫我爸爸,就應該知道懷莉是你的姊姊,而這小子是你的姊夫……」

  「不算是,我跟唐懷莉要離婚了。」葛嘉澍沒有任何愧疚地打斷唐振書的話。

  他的話讓唐振書氣得瞪大眼,忿而起身地朝他大吼:

  「你還敢在這裡說話,這一切全都是你的錯!離棄懷莉,誘拐心垠,玩弄我兩個女兒,你還是人嗎?」

  「離棄唐懷莉?誘拐唐心垠?哼!這些話應該全都是唐懷莉跟你哭訴的吧?」葛嘉澍不以為然地道。

  「難道不是嗎?」

  冷笑地看了唐懷莉一眼,沒有承認與否地道:「那她有沒有順便告訴你,心垠跟我上床的事是她親手設計的?」不慌不忙地反將唐懷莉一軍。

  「懷莉!他說的是真的嗎?」唐振書震驚地看向大女兒。

  早就想到他會告訴爸爸,唐懷莉沒有任何慌亂地裝出無辜的表情。

  「爸爸,您別聽信他的謊言,這一定是他和心垠合謀起來對我的誣控!」

  她高超的演技、聲淚俱下的辯白,令唐振書不由自主地偏向她這一方,毫不懷疑地相信她。

  「爸爸,您才是別信她的話,姊……」姊夫,這個稱呼她叫不出口了。「他說的才是真的,是姊姊威脅我同他上床,我——」看著爸爸完全相信唐懷莉的話,唐心垠著急地想將所有的事情告訴爸爸,可惜話未說完就被唐懷莉打斷。

  「我是白癡嗎?去威脅你跟我的丈夫上床,打散我自己的婚姻?」

  她這句話讓唐振書更加地相信了她,則對唐心垠是失望透頂。

  「天底下男孩子那麼多你不去挑,偏偏來跟你姊姊搶丈夫,你令我好失望、好失望!」唐振書生氣地對唐心垠說。

  「我沒有……沒有啊!」唐心垠淚流滿面地搖頭。

  唐心垠絕望哭泣的模樣令葛嘉澍心疼,他明白與她父親是多說無用了,因為唐振書早就完全相信唐懷莉的話,根本已經認定唐心垠的罪了。

  「走吧,你說再多也是白說的,你父親根本不會相信你的話。」扶著唐心垠傷心無力的身子,要將她帶離唐家。

  「媽媽……媽媽可以為我作證!」急切地看向母親,希望她開口為自己作證。

  躲開女兒希求的目光,陳月華有點心虛地道:

  「我……我什麼都不曉得,要作什麼證?」

  不敢置信地瞪視著媽媽,她的話令唐心垠心寒。這居然是口口聲聲說愛她的母親?她的心真的寒了。

  將臉上的淚水抹去,拉著葛嘉澍的手,不發一語地轉身就要離開。

  「你給我站住!不准跟他走。」唐振書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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