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樹文 迷糊將軍
文案:
怎……怎麼回事!?怎麼一覺醒來,他已身處敵營,還被抱在敵帥懷裡。
「男寵」!?指……我嗎!? 怎麼可能!我可是大周的將軍!!!
懷裡的人兒究竟怎麼回事,時兒清純,時兒妖媚。迷走了他的魂後,竟還敢當著他面勾引他的部將,看他怎麼罰他……
大周將軍與西域主帥莫名其妙地相遇,亂七八糟的相愛,上演一場邊塞戀曲。在這硝煙瀰漫的戰場,誰能贏得戰爭,誰能贏得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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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唉!某人仰天長歎。風吹動他的衣杉,清冷的月光照到他緊鎖的眉頭的俊顏上,倒真讓人感到幾分悲壯與淒涼。
只可惜……,他身旁一個一手扛著木盆,一手拿一條大毛巾的男子一席話,破壞了這原來蒼涼的美景。
「那個……嗯,將軍。……我們現在是準備去洗澡,不是上戰場……秋天,湖水是涼了點,但還不至於死人吧。」副將很好心的提醒那被稱為將軍的男人,卻馬上換來一雙白眼。
「你懂什麼!?這叫『借景抒情』,今晚月色這麼好,不做首蒼涼的詩忌不白白浪費這邊庭美景。」
「……>_<|||」唉!這次副將也不禁歎口氣,不過不是為了如那將軍一般映襯環境,而是因為他感到有這樣的主子實在無奈。想當初真在戰場上,他主子也詩興大發,衝鋒時大吼一聲:「小弟聞姊來,磨刀霍霍向豬羊」,害得他差點從馬上摔下來,左右殺敵時又來一句:「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他真的很懷疑,當初皇帝老兒是不是睡昏頭了,才把這個文武雙科狀元的頭銜扔給了那個人。
「好好,我們知道了,你就在大營好好的吟詩,我們洗完澡就回來,你別到處亂跑,要乖喔!」參軍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將軍」的頭。
「我又不是小孩子……」那人輕輕的嘟嚷了一句,卻心虛的不敢把頭上的手移開。記得上次他同將士們一同去湖邊洗澡,結果洗完澡後他那超級大路癡的毛病又發作了,竟然走脫了隊伍,迷路了,最後還進入了敵軍控制的邊城,被西域那些豪放女人相中硬被拖進青樓。要不是去城裡補辦軍需的將士發現了他,把他救出「脂胭堆」,恐怕……現在想起那群濃妝艷抹的女人,憶起那一雙雙比他還粗的手臂硬攀上他的脊背,一陣惡寒就湧上心來,仍能把他嚇出身冷汗。
「唉!」他看著漸漸遠去的兵士不由得不又歎一口氣。像他堂堂一個大將軍從上次後竟被「禁足」,回朝後定會被人笑掉大牙。其實他不知道他早在很久以前就被人笑了--特別是他的兵。他們中許多如今都是副無表情的「死人臉」,這麼大的成就可不是因為他軍紀嚴明要求不苟言笑,而是因為四個多月相處下他們都因大笑過度而致使「面部神經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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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殺人夜,一道黑影靈活的一閃,閃進了大周軍隊的軍營,他一路小心翼翼的前進著。其實他根本不用如此小心,因為整座軍營除了些老弱殘兵,就只剩一個被「禁足」的將軍,而這位將軍又很不巧的在幾日前閉關練功時,因突然聞見伙房燒雞香味,一下忍不住衝出了房門大吃起來,其後果是走火入魔武功暫廢。這位在事後不可惜自身武功僅表示燒雞太鹹的將軍,將在一個月內毫無殺傷力。
黑衣人經一段時間的摸索終於摸進了主帥的營房,這時房間几案上正擺著厚厚一打文書,黑衣人看也不看便躍過了几案(想也知道重要軍機是不會如此明白的擺出來的——至少一般的、正常的將領是不會……-_-|||)
黑衣人來到床前,床上的某人正因等不住將士幫打回洗澡水而睡成了「死豬」。
只見黑衣人利索地一點睡穴,麻袋一裝,便扛起「死豬」……嗯,不對,便扛起那人跳窗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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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城的西域大軍軍帳內,西域主帥耶律宏來回的踱著步,因為他四弟耶律奇昨日剛聽了他與副將商討退敵之法--擒賊先擒王,生性衝動又有勇無謀的耶律奇竟然在今日留下字條跑去敵營「擒王」,他也不想想敵軍主帥是這麼容易「擒」的嗎?這要從長計意!他這般魯莽行事,只怕不但敵退不了,連命也賠進去了。
耶律宏正考慮是否要發兵救人時,突然一道黑影破窗而入,緊接著幾陣凌厲的掌風直撲他天靈穴,只見他輕鬆的一轉身閃過掌風,再抬起左手擋住來人的一個前踢,表情嚴肅的對來人嚇道:「四弟,別鬧了!」
來人果真住了手,輕拉下黑面罩,露出耶律奇那張粗獷的臉「哈哈!!不愧是三哥,身手了得,不像那群『漢豬』不堪不擊——主帥都那麼容易抓。哈哈哈……」耶律奇得意的一陣狂笑,然後邀功似的指了指不知何時被放在地上的一個麻袋。
耶律宏皺著眉頭走近麻袋,他不相信耶律奇真能如此輕鬆的綁回大周的將軍——那個讓他們連吃幾場敗仗,被人稱做「神將」的男人。他用劍輕劃開麻袋,竟是一張白淨的臉出現在眼前,那人一副毫無防備的神情,安然的睡著,如上好絲綢般的發柔順的垂落耳後,僅有幾縷青絲攀上了那形狀姣好的頸項。耶律宏眉頭蹙得更緊了,不自主伸手解開那男子的睡穴,卻突然發現不對,若那人真是敵帥,醒來後第一個便會要襲擊身旁本不該出現的人——這是一個練武武者必有的自覺,更何況是被稱為「神將」的男人,離他如此近的自己無疑做了件蠢事。耶律宏立刻高舉起劍,正打算那男子一出招,他便刺過去。可那男子醒來後卻只是打個呵欠,然後用手搓搓眼睛,不大清醒的嘟噥了一句:「你終於回來了,我等得好久……」敢情某人在剛睡醒的朦朧狀態下,把身邊的人當成了送洗澡水回來的士兵了,於是乎他便在這種狀態下開始寬衣解帶——準備洗澡。
耶律宏舉著劍的手整個僵在半空中,因為他眼前的人兒先是嬌羞的紅著臉(麻袋裡被悶久了缺氧所致)對他嘟噥了一句撒嬌意味濃重的話語(說話本人並不這麼認為),然後便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場香艷的「脫衣秀」,看著原本已顯單薄的睡袍順著那線條柔和的香肩滑落至手腕處,性感的鎖骨,白析的肌膚全展現在眼前,再配上那人兒星眸微瞇,透著水氣的誘惑神情。(另一解為:剛睡醒的人,在神志不清時的迷糊神情)耶律宏只覺一陣血氣上湧,頭腦頓時一片空白。
「哇!我冒著身死的危險潛入敵營,綁回來的竟是個男寵!!!>0<」耶律奇的一陣抱頭痛呼,終於喚回了兩人的神志。耶律宏的第一反應是脫下他的斗蓬,披在那已衣杉半褪的人兒身上,而另一人則是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對眼前的人問出了一句很蠢卻也很必要的問題:「這裡是哪?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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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將……將軍……不,不見了……將軍不見啦!!!!!!!!!」一聲淒泣的慘叫衝破了寧靜的夜空,久久的迴盪在大周軍營的上空。
「怎麼……怎麼回事?」急忙衝進房間的副將一把抓起坐在地上的士兵慌張的問道。
「我進來給將軍送洗澡水,卻已不見了將軍人影,僅在桌上發現了這封信。」士兵抖著手把信遞了出去。
各位: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哈哈!怎樣,有詩意吧。
昨天我收到皇帝他老人家的秘旨,要我火速回京一趟,他已讓朱燕來暫時代替我將軍一職,但朱燕是秦受的人,只怕這次又是他們的陰謀。但我還是要回京的。呵呵,因為抗旨要殺頭,我怕痛!
不過各位不必擔心,近半個月的軍勢部屬,我已放在几案上了,只要你們到時不聽朱燕的廢話,依我計行事,應該還能撐到我回來。
好了,就這樣。各位記得想我喔^0^!!!!!!!
將軍留
一滴冷汗從副將額頭滑落。哈哈>_<|||,他竟然三更半夜就跑路了,也不拉上一個認得路的老馬伕,他不會迷路嗎?……算了,他的事我們從來管不清楚,副將無奈的搖搖頭,接著對大家說:「沒事了,各位回去睡吧。」
就這樣,我們的迷糊大將軍,由於留信時忘了寫日期,以至於本應是明天的信,被當成是今日。走人前被綁架的大將軍,成了離「家」出走的「壞小孩」——他自己斷了自己的援兵,在敵營裡將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一句話「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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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你是誰?」某人一片茫然。
「我……」耶律宏還來不及回答,就被一陣風般衝過來的耶律奇一把撞開了,他「提」起那一臉疑惑的人,劈頭就是頓臭罵:「他媽的,你這不要臉的男寵,竟然冒充『漢豬』的主帥,害大爺我白跑一趟,你——」
「夠了!」耶律宏一聲怒嚇,止住了耶律奇接下來不堪入耳的咒罵,「耶律奇!你不聽軍令,善自行動,我還沒治你,你倒為捉錯人推脫起責任來。我就不信他一個男寵就如此神機妙算,能算準你何時會去,然後扮成主帥讓你捉!?是誰魯莽又不長眼,一目瞭然!」
「三哥,我……」耶律宏又一記白眼止住了耶律奇想辯解的話,同時用手一拉,把正被耶律奇提在手上的人兒重新拉回了自己懷抱,他看著那人圓瞪杏目,紅唇微張,一副嚇壞了的樣子,使他不由得心生憐惜。唉!歎口氣,放輕聲音,他對懷裡的人柔聲道:「我叫耶律宏,這裡是西域軍大營。」
「耶律……?西域……?大營……?」哈哈……,我一定是在做夢,對沒錯就是在做夢。這裡是我床上,我旁邊沒人!——但這體溫是什麼回事?不,不是體溫,是被子,一定是被子!——我正在睡覺,在做夢,繼續睡,醒來就沒事了。對,繼續睡,繼續……
某人不願相信事實,正在不斷自我催眠,一邊自我催眠還一邊摟緊身旁的「被子」,扭動著身子找個舒服的位子,繼續睡。
耶律宏看著懷裡的人兒先是定定的瞧著他,呢喃了幾句好像明白了他的話(其實是不明白),然後便對著他眨起他那水靈的雙眸,微嘟著紅唇,一副勾人的神情(眨眼睛是某人思考難題時的習慣動作,而那副所謂的「勾人的神情」其實是想不通問題時的犯傻的表情。-_-b|||),最後,竟然一頭鑽進他的懷裡,「放蕩」的扭動著身軀。面對著如此大膽明顯的「誘惑」,耶律宏眼中的柔情瞬間盡褪,泛起寒光。想著這面似清麗的人兒竟是如此放蕩,極有可能也曾窩在別的男人懷裡撒嬌引誘,他心中就有把無名火狂燒起來——「他就如此渴望男人嗎?還是渴望權力?金錢?」越想越氣的耶律宏,正打算一把推開懷裡的人,卻突然發現那人竟一動不動的睡著了。那張孩子般的睡顏,又恢復了純真的感覺,讓人怎麼也不忍心打擾他的睡眠。耶律宏只能又歎了口氣,壓下心中的火焰,把懷裡的人兒橫抱起來,走出營帳。
「三哥,你去哪?」早已被人遺忘的耶律奇在帳內對著背影大喊。
「睡覺!」耶律宏的回答很簡單。
「……>_<||||」,抱男寵去睡覺!?耶律奇在空無一人的帳內嘟噥。
(三)
微風吹動床上的輕幔,清晨的陽光透過那被風吹開的縫隙,輕柔的撫上床上人兒的臉,只見那兩彎如扇的眼睫微微動了動,一雙子夜星辰般黑亮的眼便緩緩睜開,那醒來的人兒看了眼頭頂高高的床幔。呼,鬆了口氣。果然我是在做夢……他安心的想著,又閉上了眼……
——不,不對!!
大約半分鐘後,他又突然坐了起來,睜大雙眼,瞪著眼前的一切——包括那個正睡在他身旁的男人。那男人跟他昨日在「夢」中見到的一模一樣,他狠狠的掐了自己手臂一下,很可惜那刺痛的感覺告訴他這並不是夢。
「耶……耶律宏!?這不是敵軍的主帥嗎?……呀!他,他被綁……綁架啦!!!?不,不對,敵帥綁了他不把他丟入天牢,放在身旁幹嘛?>_<|||?……『男寵』!對,就是這個!敢情對方把他當『男寵』了!」想著,他不禁皺緊眉頭,陷入深深的自我厭惡中,「嗚嗚,為什麼他一個大將軍、武狀元會被人當成了『男寵』?!就算他皮膚是白了點,眼睛是水了點,但怎麼瞧,他都是個威武的大男人呀!(只有他這麼認為!)。他風天行——對,光是他名字——『天行』,替『天』『行』道,多威風呀!怎麼能把他誤認成男寵呢!?沒天理呀!!!」
「你醒啦!?」一道溫柔的聲音傳入他耳裡,喚回了那沒為自己安危著想,只一心想著被人誤認成「男寵」、老天不公的人的神志。
那人望著眼前那突然放大的就是誤認他的人的臉,一下嘟起嘴,哀怨地直瞅著對方,整個人成「怨婦」狀。
耶律宏看著他那可愛的神情,不由心上又是一震,有一種想要納他入懷輕輕扶慰的衝動。耶律宏深吸一口氣,硬壓下那慾望。輕柔的再次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風……呀!」風天行總算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脫口而出的名字應聲而止。開玩笑,真讓敵將知道了他的名字,那還不穿邦!他還不想死呀!
「風雅!?」耶律宏又問。
風天行先是一愣,然後便拚命的點頭——既然誤會了,就誤會到底吧。
「很適合你。『風』,清新而純真;『雅』,艷而不俗;『風雅』更有文雅大方之意——好名字!」耶律宏溫柔的笑了,這是他從開戰後的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容。幾個月的毫無戰績,讓他神經緊繃,唯有遇上這可心的人兒後,他才得以放鬆下來。風雅,他真像一陣輕風,天生有種讓人「如浴春風」的舒服氣質。像昨夜,他就想都沒想便讓他在身旁睡下。不知為何,他就是相信這個才第一次見的可人兒不會傷害他,事實也證明風雅無論是在睡時還是醒時都沒趁機偷襲他,反倒是風雅身上淡淡的青草味,讓他一夜好夢。
「風雅」面對耶律宏深情的凝視,向來反應遲鈍的他,竟然也沒理由的紅了臉。
耶律宏這傢伙不會有什麼陰謀吧!(某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要不怎麼笑得這麼噁心,害得他都不好意思望他。
耶律宏看著風雅嬌羞的低下頭,耳根子都紅透了。他臉上的笑容更深了。終於忍不住上前一把擁住他,低下頭在風雅耳邊輕喃:「時辰不早了,你也該餓了,同我一道用早膳吧。」
風雅一聽見「食物」,便馬上興奮得從床上跳了起來,但因為離耶律宏太近,他的頭頂重重的撞在了耶律宏的下頜。「硼!」好大一聲,但風雅卻只是用手輕撫著頭頂,絲毫不在乎疼痛,他睜著一雙水靈的眼,直勾勾的盯著耶律宏,那雙眼裡好像還有光芒一閃一閃。
耶律宏只覺得眼前好像有一隻等著主人餵食的小狗,正以期待的眼神望著他,他還產生錯覺看到了風雅背後有一隻毛茸茸的尾巴正對他搖呀搖。
「天,他太可愛了!」耶律宏不由得在心中感歎,他先用手揉了揉被撞疼的下頜,然後把手遞給風雅,拉著他笑著向食物所在地進發了。沒辦法,跟風雅一起,就是疼痛,也痛得讓他有種幸福的感覺。
(四)
地點:西域大營 時間:早膳時間 氣氛:十分詭異
耶律宏奇怪的看著風雅。那個先前還因早飯而一臉興奮的人兒,如今竟看也不看眼前的菜,只是低著頭忙著喝碗裡的粥,而且以目前的趨勢看來,風雅大有「以粥洗臉」的打算,瞧他那整張臉都要埋進碗裡了。
「別光喝粥,也吃些菜呀!」耶律宏心疼的為風雅挾菜。
你問風雅怎麼了?廢話,是你的話,被一群人當「怪物」一樣猛盯著瞧,你能安心吃飯嗎!?——風雅再遲鈍也會覺得渾身不對勁呀!
「耶律奇,你說,這怎麼回事!?」眾人盯著風雅研究了半天,終得不到答案,於是把矛頭指向另一個從一開始便「埋頭苦吃」的人。
「這……」總不能讓他說出「綁錯人」這種醜事吧,這讓他堂堂一個西域監軍的臉往哪擱。於是耶律奇又把剛抬起的頭埋近碗裡,選擇做鴕鳥-——逃避現實。誰知一轉眼他手裡的碗就被他們的美麗軍師——蕭幕容一把奪去了。他哀怨的看了一眼「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的飯碗,面對著桌上除了正「濃情蜜意」的某兩人外所有人泛著青光大有他不說就幹掉他威脅意味十足的眼神,不由得「咕嚕」地嚥口水,「我……這……他們……那……」唉!歎口氣耶律奇終於不敵「惡勢力」敗下陣來。
「事情是這樣,那天……」
「……」
半個時辰後……
「哈哈哈!哇哈哈哈!!」
「哈哈……」
「夠了!停!」某人終於忍無可忍,「你們都笑了半個時辰了,還不夠嗎?不怕臉抽筋呀!」耶律奇竭斯底裡。
「哇哈哈哈~~~~,我們的監軍大人不總是自喻為『天才』嗎?怎麼也犯這種低級錯誤呢!?」西域副將毫不客氣地嘲弄老友。
「你……」
「哈哈!哈!……」
整個大帳包圍在一片笑鬧聲中,但卻有一個人靜靜的坐著,直直的盯著那個窩在耶律宏身旁的人兒。「男寵嗎?」蕭幕容漂亮的臉上盪開一抹冷笑。但美人就是美人,即便是大放冷空氣,低氣壓,他的笑容也一樣艷麗到令人移不開眼。只可惜,此時的耶律宏全身心投注於另一個可愛的人兒身上,全然不會故念其它。蕭幕容看著耶律宏全心意的照顧風雅,眼神變得更冷了。「他不會讓人傷害耶律宏的。若有人膽敢以欺騙的手段獲得什麼,他定不會讓那人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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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雅看著繞著大帳打鬧的眾人,很悲哀的發現,眾人已接受了他是男寵的「事實」,並且瞭解了並沒有人有把他這個「無辜的男寵」釋放的想法,他悲傷的嘟起了嘴,但下一秒就笑逐顏開——既然走不了,那他為何不好好的「玩上一把」,啊不,是好好的深入敵營,最好能盜到敵軍機密,然後在一個月後恢復了武功,重回大周營地,能以最小的損傷、最快的速度結束這場戰爭,最後帶著軍功回朝,將功折罪讓皇帝老兒忘了他這不遵聖命,抗旨不歸的事。
風雅在細心的為將來打好「算盤」後,對耶律宏盪開一朵明麗的笑花,讓對方看得閃了神後,吐出一句大煞風景的話:
「我要便便,茅房在哪?」
面對這急轉直下的情節發展,耶律宏顯然沒能馬上反應過來,他只是本能抬起手指向帳外。
風雅愉快地一下從凳上跳起來,然後一臉興奮的衝向帳外——呵呵,他要開始他的偵察工作了。
就在這時蕭幕容也站了起來,微笑著迎向風雅,就在風雅要與他擦肩的一瞬,他眼神一冷,反手一剪,腳下一掃,毫無防奮的風雅頓時飛出一米外,以臉著地的跌了個「大馬趴」。
「雅!」耶律宏一見風雅被摔出,便馬上著急的用上上層的輕功,一個飛身飛到風雅身旁,可惜還是遲了。當他扶起風雅時,風雅已暈頭轉向,還抬起無力的手,指著空無一物的上空喃喃:「呵呵,好多星星。」一滴鼻血更是不雅觀的從那嫩白的臉上滑落,流下一條氛外顯眼的血痕。再一看這時的風雅,他已兩眼一翻——昏了。
「蕭幕容!」耶律宏狠狠的瞪著眼前那個狠下重手的艷麗男人,可是當他對上那人顯示著忠誠及堅定的雙眼時,便明白了這都是為了檢驗風雅是否安全、是否真的不會武,但面對這「令人滿意」的檢驗結果,耶律宏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哼!」悶哼一聲,他轉過身橫抱起已經昏死過去的風雅,大步走出營帳。蕭幕容也沉著臉跟了出去。
「怎麼回事?」面對這突發事件,被留大帳內的眾人一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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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把這個『男寵』留在身邊太危險了。」蕭幕容再次重申自己的意見,見耶律宏應都不應一下的繼續為風雅蓋被子,他就不由得皺緊了眉,說出了自己的理由:「這個叫『風雅』的男子恐怕沒那麼簡單,他一人身處敵營卻仍處事不驚,再加上他並不似其他『男寵』一般柔弱——我看他身形雖略顯單薄,但他身子比例、線條卻十分均勻,先前我摔倒他時握住他的手臂,那手臂決非是『男寵』的軟弱無骨,反倒是有適度彈性的感覺,這表明他的身子定然練過。」不愧是細心的軍師,才第一眼,就差不多摸到了風雅的底。
「那剛才要怎麼解釋!?裝嗎!?面對突如奇來的襲擊,他真能如此之快想到如何假裝!?」耶律宏反問。
「……」這點蕭幕容也覺得奇怪,但要他相信這個「風雅」那還是不可能。
唉!歎口氣。耶律宏轉身面對蕭幕容,直視他的眼睛,堅定的吐出一句話:「我相信他!」
蕭幕容只覺得胸口像突然被撕裂了一般的痛,而耶律宏那堅定的眼神更像兩把尖刀,深深的刺傷了他的靈魂。他把頭轉向窗外,不再面對那個無形中傷害了他的男人,深深的吸了幾口氣,良久後才再度開口問道:「為什麼?」
「直覺!」
短短兩個字卻斷了蕭幕容再開口的機會。蕭幕容並非西域人,這從他那與西域男子的粗獷決然不同的艷麗臉孔中不難看出。其實,蕭家本是中原大戶,蕭老爺更是身擔朝廷要職,但後來卻被奸臣秦受所害,落得個滿門抄斬。蕭慕容她娘帶著他遠逃塞外,可惜秦受仍不打算放過他們,殺手也一路跟到了西域,最後連他娘親也在漫天黃沙中嚥下了最後一口氣。孤苦無援的他只能靜靜等待死亡的到來,可這時耶律宏出現了,他救了他,還替他殺了那些殺手為他娘了報仇,那時他也問耶律宏為什麼。
「直覺,我直覺我們會成為朋友,朋友的仇當然要幫他報。」當初那個豪爽的男人就是這麼回答。僅因為直覺,他就忘了兩個民族例來的仇怨,無條件的幫助他,信任他。蕭幕容還記得那時聽到答案後自己盯著他好久,久到把他那張剛毅的臉深深刻到心上,深到至今他眼中只容得下他一個人。
「……」蕭幕容無言的走出主帥營,背靠在門上,盯著頭頂那輪清冷的月。朋友!?是的,或許正像耶律宏所直覺的一樣,他與他永遠只能是朋友,是朋友……
(五)
夜如流水般溫柔而靜謐,可……
「有刺客!」主帥營內突然一聲,耶律宏連忙從床上坐起,正要抽劍,只見他身旁的人兒也坐了起來。
「啪!」又一聲,風雅滿意的看著手裡的戰利品——一隻死蚊子,「呵呵。」邪邪的一笑,「果然難逃我『奪命追魂掌』。」說完又倒頭呼呼大睡。只留下一臉呆滯的耶律宏默對滿室空寂……
良久,回過神來的耶律宏終於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他捂著笑痛的肚子,柔情的望向那睡在身旁的人兒,他總是能出其不意的給他帶來輕鬆與快樂。
風雅大概是被耶律宏的笑聲吵到,抬起那雙玉手開始揉了揉眼皮,然後慢慢的睜開了那雙還有點對不准焦距的眼。耶律宏瞧見了,便很體貼的把他從床上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肩上,「怎麼?吵到你了?」
「嗯。」風雅老實的點點頭,然後在耶律宏懷裡蹭了蹭找個更舒服的位置。
「對不起。」耶律宏輕柔的道歉,並用一隻手撫上風雅那頭絲綢般順滑的青絲,「雅,你最喜歡什麼,又最拿手什麼?」耶律宏突然發現他對風雅一無所知,不由得好奇的問。
「我……恩,最喜歡的是食物,最大的願望是吃盡天下美食!呵呵……」風雅抹抹嘴邊的口水癡癡的笑著。
耶律宏回想起風雅用早膳前那小狗一般神情,不由得也笑出聲來。那他最拿手什麼呢?耶律宏希望答案不要是「奪命追魂掌」。
「我最拿手的嘛,自然是武……不!」風雅總算從半睡眠狀態清醒過來,成功的把「功」字嚥回了肚裡,但仍說漏嘴的他不安地看向了耶律宏。
「舞步嗎?」只見耶律宏臉色沒有絲毫變化,還是那麼溫柔的反問。風雅知道他又誤會了,方鬆了口氣,乖乖的點了下頭。
「你幾歲開始練舞?」
「四歲左右,那時我和哥哥就被帶到師父那裡,每天都要練上五六個時辰,走錯步子了還要挨打。」風雅回想起幼年練輕功時被打的情景仍不住皺了皺眉。
「五六個時辰,那不是很艱苦?」耶律宏心疼的望著風雅,想著小小的風雅就要吃這樣的苦,心裡又是一陣不快。他終於明白為何蕭幕容會說風雅的身子練過了,他練「舞」的強度根本與自己練「武」的強度差不多嘛。
「嗯,不過雖然是很苦,但也很快樂,哥哥很疼我,常常會偷幾個點心,然後我倆就趁師父不在時偷偷躲在牆角吃。」風雅打了個呵欠,放鬆下來的他又有點昏昏欲睡。
「你有個哥哥?」
「嗯。」不過不是親生的,若讓耶律宏知道大周太子就是他的義兄,不知會有何神情。想著,風雅在半朦朦狀態下呆呆的笑著。
「那怎麼會讓你到這邊塞來,當……」「男寵」兩個字耶律宏實在不忍說出口。
「因為我不來……哥他就要來呀,哥對我那麼好,……我不能讓他被人欺負。」
老皇帝身體一天比一天弱,卻又在這時碰上了戰事,若非他自告奮勇,趕負沙場,只怕秦受等人早就鼓動了皇上,讓他叫太子出去「歷練」了。而沒了太子牽制的他們便能更容易的謀權篡位,最後又方便他們再回過頭來加害太子——這是他決不會允許發生的。
想著想著,風雅竟在耶律宏懷裡又睡著了。
耶律宏聽完風雅的話,一下把風雅摟得更緊,知道他為「男寵」並非自願,心裡是有那麼點安慰,但佔滿他胸腔的,更多是不忍及憐惜。知道了懂事的風雅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他的家人,明白了他之所以「處事不驚」是因為養家的壓力及責任,耶律宏突然恨起老天來,為何不讓他早些認識風雅,那樣他就能照顧他,幫他,不讓他受這般的苦。低頭望著再度入睡的風雅,他的雙眸裡溢滿了憐惜,他微微低下了頭,在風雅粉嫩的臉頰上輕吻了一下。
六)
風雅偷偷摸摸的出了門,左看看右瞧瞧的開始了他的偵察行動。呵呵,今天午膳後,耶律宏便帶著人馬出營巡視去了,連那個厲害的蕭幕容也一併帶走了。現在好了,再沒人能阻礙他的偵察了。風雅想著露出來了一個邪邪的笑。軍機會在哪呢?不在主帥房裡:他就住那,沒發現什麼要緊的東西。對了,蕭幕容,軍機一定在蕭幕容這個軍師房裡。想著風雅便興奮的轉過拐角準備向蕭幕容的營帳進發,可惜的是他並沒有發現有一個人正躲在暗處把他的行動看得一清二楚。而那人正是去而又返的蕭幕容……
……
一個時辰後……
風雅一臉愉快的坐在西域大營的廚房裡,開心的咬著剛從爐裡偷出的烤羊肉。邊吃還邊讚歎:「這才是真正的邊庭風味。」
你問風雅為何會在這,這個問題也正是跟著風雅,此時正站在廚房窗外的蕭幕容想問的問題。他一直跟著風雅在軍營裡轉來轉去,先是營房,後是草房,然後材房,最後茅房,他快被風雅轉昏時,突然又見風雅一陣狂奔,結果他衝進了廚房。「他究竟要幹什麼?」向來好耐性的蕭幕容也被風雅氣出了滿額青筋。
其實是這樣,風雅本打算去蕭幕容房裡盜軍機,可走著走著他路癡毛病又犯了,竟在軍營裡迷了路,就這時他突然聞到了一股烤羊肉的香味,向來對食物特別敏感的他,便一路順著香味衝到了廚房,大吃起來。
……
兩個時辰後……
蕭幕容一個人站在漫天黃沙之中,任一陣陣黃沙被風吹打到他那張絕色的臉上,呆滯的望著空無一人的前方——他把人跟丟了。
跟著風雅無頭蒼蠅似的亂轉了近三個時辰後,蕭幕容終於在離營五百米左右的沙漠裡徹底崩潰了。他頹然的一下坐在黃沙之中,然後爺天長嘯:
「啊啊啊啊啊……,風雅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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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好像有人在叫我。」在黃沙中迷路了近一個時辰的風雅懷抱著希望眺望四周,可惜四周除了沙子還是沙子。「是幻覺嗎?」他怎麼覺得那聲音像是蕭幕容的。搖搖腦袋風雅阻止自己繼續亂想下去,在臉上擠出一個微笑,樂天派的風雅相信他一定能回去……嗯,至少能找到水源,要讓他相信自己將喪命於此,這是決不可能的事。
事實也證明了風雅的運氣並不差,很快他就在沙漠裡發現了一片小樹林。有樹的地方就有水,風雅興奮的朝樹林深處跑去。
突然他愣住了,舉起手揉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面前竟有一潭冒著熱氣的溫泉。風雅小心的靠了過去,用手顫抖的捧起一捧水。
「真的!」
哇!風雅興奮得跳了起來。在沙漠裡發現溫泉可比發現金子更令人高興。風雅他一把脫掉衣杉,跳進泉水裡,決心要把被風沙吹得髒稀稀的自己洗個乾淨。
秋日稍冷的空氣與溫熱的泉水一起碰觸到風雅柔嫩的肌膚,讓風雅舒服得像貓兒一樣瞇了眼,一進水裡不怎麼也不願出來……
與此同時,耶律宏正坐在戰馬上,頭痛的用手按了按太陽穴。大周「神將」不愧是「神將」今天又讓他的副將痛失了幾百人馬,害得他不得不前去處理。但說來也怪,這「神將」不似從前一般時不時地主動出機,最近幾場仗下來,他都覺得對方並非是按機行動,反倒像是事先佈置好了戰術等著他們的兵落入圈套。為何會如此呢?他百思不得其解。終於在一天辛苦工作中,再次體會到什麼是身心俱疲。他真的很想策馬直奔快些回到那個能讓他全身心放鬆的乖巧人兒身邊,可低頭看看他滿身臭汗,滿頭滿腦的灰,他怎能這麼回去呢?回去了豈不是要把那淡淡的「青草香」污染了嗎?唉,歎口氣,他策馬走進黃沙裡
(七)
耶律宏下馬,把戰馬拴在一棵樹下,慢慢的向林子深處的溫泉走去,這溫泉是一次他在突如其來的沙暴中無意發現的,就如風雅一樣是老天送他的又一個意外的「禮物」,既然不能讓那清穎的人兒為他消愁,那就讓這一潭泉水洗去他滿身疲憊吧。
耶律宏慢慢的下了水,背靠潭邊,閉目養神,卻突然耳尖的聽到幾絲奇怪的聲響,那聲音不同於泉水自然的叮咚聲,倒像是人沐浴戲水的聲音。奇怪,這泉水的事他一直當作秘密沒道給任何人聽,照理不該有他人知曉。他好奇的向聲源走去,泉水的霧氣越來越淡,一個身影越來越清晰的出現在他面前,他一下定住了,不相信的眨眨眼。
天,我是得了「相思病」嗎?才幾個時辰不見,竟看見他的幻影。
在耶律宏面前的是一個清麗的人兒,他背對著耶律宏,黑亮的長髮因沾濕的緣故柔順的貼在背部,發尾的幾縷青絲不規則的擺成波浪,波浪的間隙下是那白皙的嬌軀。在耳後像羽毛般柔軟的發稍則滴下晶瑩的水珠,那珍珠般的顆粒順著纖細的頸項滑落,經過滑潤的香肩,沿著嬌好的曲線直至迷人的蜂腰處才又是沒入水中。
「雅。」
耶律宏咽口口水,冒著打破幻影的可能,用已經變得半吵啞的聲音呼喚那個讓他魂繞夢牽的名字。那人兒因聽見有人喚他竟真的轉過了身,身上的水珠因這動作紛紛滑落,擊起一片晶亮。
不……不是幻影,真的是他!
耶律宏直直的看著眼前的風雅。秋日晚霞般的紅潤已佈滿風雅的臉頰,星眸裡更是湧動著水氣,他微微張著紅唇,從那兩瓣柔嫩的唇間呼出陣陣香氣,使得整片樹林像浸在一片甜蜜裡。失去青絲遮擋的胸前,更是被耶律宏一覽無遺,那白嫩的肌膚經泉水濕潤後泛著誘人的光澤像上好的甜點一樣讓人好想咬上一口,他胸前的那兩粒「花蕾」更似甜蜜的果實讓人想上前採摘,而那纖細的蜂腰正半沒在水中,在泉水霧氣的遮蔽下朦朧中透出更大的誘惑。耶律宏只覺得今天的泉水像是特別的熱,熱得他渾身血氣亂竄,熱到好像要把他的理智如泉上的水氣一般蒸出腦外。他整個人僵直著身子一動都不敢動,生怕一動,便一發不可收拾。只可惜他的「良苦用心」某人並不知道,只見風雅一個上前主動撲到耶律宏的懷裡。耶律宏倒吸一口氣,他感覺風雅光裸的身子正緊緊的挨著他,那富有彈性的光滑肌膚正貼著他,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兩人狂亂不受控制的心跳,風雅如瀑的黑髮此時正垂落在他肩上,與他的髮絲糾纏,風雅靠在他肩頭,溫熱的呼吸全噴灑到他的耳垂上,更要命的是風雅胸的「蕾朵」正隨兩人的呼吸一次次的碰觸他的胸膛刺激著他的感觀。軟玉溫香抱滿懷,耶律宏並非柳下惠,他的神經已繃到極點,但仍在苦苦支撐。
「……宏……」風雅嬌媚的一聲呼喚,耶律宏渾身一震,理智之弦正式宣告斷裂。
「可惡,你自找的。」耶律宏低吼一聲,一下把風雅原已貼得很近的身子摟得更緊,還煸情的把腿伸進風雅兩腿間磨擦,他一手扶住風雅的纖腰,一手固定在風雅腦後迫使風雅抬起下巴,低下頭強熱的吻上那兩片他垂涎已久的薄唇,比想像中還要柔軟的唇讓耶律宏愛不釋「口」,不斷的吮吸,齜舔,就像在細細品味著美食。
「唔……嗯,嗯……」風雅的唇已被啃舔得微微紅腫,他張開嘴想申訴,卻被早已等候在唇邊的靈舌趁虛而入,那舌先是滑過他的兩排貝齒,然後掃邊牙床及上顎,把他的口腔上上下下品嚐個遍後才找到了他的丁香小舌,挑逗起它來,時而翻捲吮吸,時而與之追逐嬉戲。
「嗯……唔……嗯」耶律宏耳邊充訴著風雅無意的呢喃及兩人唇間溢出的淫糜的吮吸聲。他好甜,耶律宏邊想著邊貪婪的吸取著風雅口中的蜜液,並一再把屬於自己的液體送進風雅口中,讓那裡一樣充斥著屬於自己的味道。
「唔……」風雅因吞噬不了嘴裡兩人的唾液,微微再打開些雙唇,那晶瑩的液體馬上順著他嘴角滑落。
耶律宏深深的吻著風雅,怎麼也不願放開,直到兩人都開始缺氧,胸口劇烈的起伏時,他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風雅那香甜的唇,並輕輕的鬆開了支撐風雅的雙臂,他倆就這樣立在泉水中「深情」的對望。
可……
風雅那雙子夜般的黑眸突然向上一翻,雙腿一軟,「硼�」一聲重重的扎進了水裡。
耶律宏面對這突然改變的狀況也是一驚,然後連忙慌張的把風雅扶起來。再一看,懷裡的人兒,已昏死了過去。耶律宏用手撫上風雅的額頭,竟是滾燙。
原來風雅因為在溫泉裡泡得太久了,竟泡昏了頭,他正是因為再難支撐自己,才一頭倒在了耶律宏懷裡。誰知某人又誤會了這動作的意思,一陣「狼」吻,更害得風雅更是大腦缺氧,於是乎,在耶律宏鬆開手臂,風雅徹底失去了支撐後,他便立刻「陣亡」了。
耶律宏哭笑不得的瞧著懷裡已失去知覺的人兒。唉!他深深的歎了口氣,無奈認命的把風雅抱上了岸,強壓著慾望為他穿好衣裳,然後一陣策馬狂奔,回到了軍營。
……
「三哥,你去哪了?怎麼這麼晚?」
回答耶律奇問話的是耶律宏的一記白眼。
「干……幹嘛?那麼大火氣,我又沒惹你。」耶律奇無辜的說。
「……」總不能讓耶律宏告訴他,自己慾求不滿吧。唉!耶律宏今天第N次歎聲,「什麼事?」
「那個……軍師正在大帳裡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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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耶律宏安頓好風雅後便來到了大帳。
「我今天跟蹤了風雅一天。」蕭幕容開門見山。
「噢。」耶律宏聽了不由得皺起眉頭,「你查到了什麼?」
「沒有,除了他今天偷吃了廚房三大塊羊肉之外,我什麼也沒查到。」蕭幕容憤恨的說出自己今天唯一的「收穫」。
「呵,哈哈……」聽蕭幕容這麼一說耶律宏不住笑了,他記得風雅說過他最愛的是食物。
「幕容,」耶律宏轉眼又恢復了嚴肅,他認真的看向蕭幕容,「以後別再做這樣的事了。」
「但我還是不相信這個『風雅』。」蕭幕容誠實的回答。
「為什麼?」
「直覺。」正如同耶律宏的直覺一般,他蕭幕容也有自己的直覺,並且他的直覺還從未錯過。
「那你打算如何?」耶律宏無奈的問。
「最後一次,你聽我的……」蕭幕容湊到耶律宏耳邊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最後一次?」
「嗯!」
「好吧。」得到了蕭幕容許諾的耶律宏只好點了點頭——就讓他設計風雅一次吧,畢竟自己心中也有擔心及疑慮。
(八)
今日,耶律宏好像特別忙碌,時不時的戰報使得他和蕭幕容忙得團團轉,都無心顧及風雅。風雅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大帳的角落裡盯著那兩個忙碌的人。突然有一個士兵匆匆忙忙的跑到蕭幕容的身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蕭幕容立馬一臉興奮的拉著耶律宏走出了帳外。風雅也滿是好奇的悄悄跟了出去。
只見在帳外來了一個身著西域官服的人,他從懷裡掏出一樣像是文書之類的東西交給蕭幕容,蕭幕容則立刻小心翼翼的接過走回營去了,而耶律宏則是帶著那官員去參觀整個軍營。風雅小心謹慎的跟著蕭幕容,只見他走進了一間很不起眼的營房,然後又很快的出來了,出來時還把鎖給鎖上了。
等蕭幕容走後,風雅悄悄的走近那間營房,左右張望了會兒,確定沒人後,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根鐵絲,把營房的門撬開,然後偷偷摸摸的走了進去。他不知道他身後正有又眼睛正盯著他……
耶律宏看見風雅偷偷溜進了營房,原本存在他眼中只為風雅所留的柔情,一下一點不剩,他緊緊的握著拳頭。
不到半刻鐘的時間,風雅又打開了門,這時他臉上盪開了春日暖陽般的笑容,他用手輕輕拍拍胸口,感覺到了懷裡的東西後,一臉滿足的表情。可正當他轉身想離開時,卻突然被人用力一推,重新推進了那間營房。來人正是耶律宏。
「想不到,你真是大周派來的,虧我還……」耶律宏眼中閃著冷光,像蛇盯著青蛙一般的盯著風雅。
「我……這個……嗯,那……」風雅被耶律宏凶狠的眼光嚇到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把東西交出來!」耶律宏並沒有理會風雅,只是冷冷的又吐出幾個字。
只見風雅並沒有乖乖的把東西交出來,他只是搖著頭,雙手護住胸前的東西,一步步後退。
看見風雅如此行動,耶律宏只覺胸中的怒火燒得更旺,被欺騙的感覺讓他氣紅了眼。他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抓住風雅的衣襟,粗魯的一把把藏在裡面的東西抽了出來,然後一掌把仍在掙扎的風雅擊三米外——重重的撞在了牆上。
可當他低頭一看手裡拿著的東西,上面竟赫然寫著「世間百大美食」六個大字。不由一愣,然後馬上衝回書櫃暗閣一看,剛送來的文書正安然的擺在裡面。再回頭看那個被他「錯怪」的人兒——竟捂著胸口吐起血來。
「雅!」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耶律宏,一臉著急的向風雅靠過去,卻見後者顫抖著身體,邊用害怕的眼神看著自己邊向牆角縮去,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便一把縮起身子把頭埋進雙膝裡,雙手護著頭,用顫抖的聲音不住的道歉。
「嗚嗚~~~,我……我知道隨便拿人家東西不對,可我一聽說這……這裡有美食食譜我就忍不住……但,但我不是想偷,真,真的!我……只是想悄悄拿回去抄完再拿回來,真的不是偷……不是。嗚嗚~~~~,對……對不起,不要……不要打我,我再……再也不敢了。」風雅一邊說一邊縮,終於快把自己縮成一個球時,被耶律宏輕柔的抱住。
「別道歉了,雅。這不是你的錯,都怪我,怪我不相信你,讓你吃苦了。」耶律宏溫柔的抬起了風雅的頭,心疼的擦去風雅唇邊的血痕,再對上風雅那雙飽受驚嚇的眼,他微微低下頭去吻去粘濕在那長長睫毛上的淚珠。「別害怕,雅,我不會再打你了,也不會再讓其他人欺負你,我會保護你一輩子。原諒我好嗎?至於那食譜你想要多少都可以。」耶律宏邊道歉,邊發下一生的誓言,還用食譜引誘風雅原諒他。(從此看來,他也挺奸詐的,不過還比不上風雅,風雅早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所以才在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記下了所有的軍機後,拿了本自己感興趣的食譜離開。)
聽到耶律宏要給他食譜的風雅,想到自己軍機食譜雙重收穫不由得甜甜的笑了,也「原諒」了耶律宏。可一放鬆下來,他又昏倒在了耶律宏的懷裡。
站在門外的蕭幕容看著裡面溫馨的一幕幕,心中又是一陣五味陳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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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功獻舞?我?」風雅一臉驚訝的用手指著自己問。
「沒錯。」蕭幕容冷冷的回答,「拿手的不是舞蹈嗎?」
「這……嗯,我……可不可以不要?」風雅回過頭可憐巴巴望向耶律宏,以眼神向他求救。
「為什麼?」耶律宏疑惑的望向風雅。
「這……」其實要他跳個舞是沒什麼,他過目不忘的本領就解決了這個問題。可是……這次慶功的對象有宇文愷。宇文愷也是西域的大將,名義上他隸屬於耶律宏,可實際上他擁有自己的軍隊,可以自主作戰,就連軍營,他的也不跟耶律宏在一起。兩軍交戰本來就互有輸贏,風雅雖早已作好軍勢部屬,但戰場上的千變萬化不是人能控制的,風雅又不在軍中指揮,加上朱燕的亂下命令,以致大周終於在開戰後第五個月打了第一場敗仗。而大敗大周軍的除了耶律宏外,功最大的便是宇文愷。可這宇文愷又是風雅當初的第一個對手,他倆曾大戰一百回合,若這回真在慶功宴上遇見,他準能認出風雅來。
「是因為你根本不會跳舞吧。」蕭幕容見風雅面有難色,馬上趁勝追擊。
「幕容!」耶律宏厲聲阻止蕭幕容再說下去,他不願再讓人懷疑風雅,可風雅究竟為何拒絕呢?
「我……,好吧。」對上耶律宏為難的眼,風雅只能歎一聲氣,答應了下來。唉!前有蕭幕容,後有宇文愷,早也是死,晚也是死,倒不如先答應下來,再想想辦法……
(九)
一陣陣悠揚的樂聲環繞在西域軍營上空,軍營裡時不時傳出一陣陣西域豪邁男兒爽朗的笑聲,整個軍營沉溺於一片慶勝的歡樂中。可就在這片歡樂中,也有人緊皺著眉頭,他坐在桌前,桌上的銅鏡印出一張絕色的容顏,那鏡中的人兒已不似先前的清秀,上妝後的他整個人透出一種艷麗至極,嬌嬈嫵媚的氣質。兩瓣如初冬梅花般嬌艷欲滴的紅唇輕輕的合著,形狀姣好的鼻,挺在淡粉色的雙頰中央,白嫩可愛得讓人忍不住想上前輕咬,一雙杏目經細心勾畫使得在眼角處微微上翹,他只需側首對你一望,那勾人的眼便能奪去你七魂六魄。兩彎柳眉此時正微微促著,但仍不能讓人感到他的怒氣或不滿,反倒讓人覺得那是撒嬌似的嬌嗔。嗔目亦有情,更別說當那嬌顏巧笑兮兮時的動人心魂。
「唉!」風雅看著鏡中的自己第N次歎氣,那鏡中映出的艷麗人兒,只怕是他義兄見了也認不出他來。瞧瞧現在,他身上是輕紗彩綾勾勒出曼妙身姿,臉上是紅妝薄粉顯現風情萬種,就連頭上也是明琅繫著滿頭青絲,如今的他哪有一點大周將軍的男子氣概,反倒是充滿了十成十的男寵、舞妓的嬌媚。一想到自己為了保命不得不「出賣色相」他就悲從中來,趴在桌上自艾自憐,怎麼也不願走出房門一步。可該來的始終會來,門外又傳來了耶律奇那惱人的催促聲。
「風雅,還沒好嗎?三哥跟宇文將軍都已入座了。」
「……,來了。」風雅有氣無力的回答一聲,慢慢的從桌上爬起來順手拉過桌上一條紗巾蒙在臉上,才緩緩的向營外走去。唉!雖說他都化妝成這樣了,但他還是怕宇文愷會認出他,多一殺紗巾還是保險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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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曲歡快的奏著,一個誤落人間的「精靈」在大廳中央翩翩舞著。當他踩著精妙的舞步出現在大帳時,所有人的眼光都被吸引了過去,他是多麼迷人。他曼妙的身軀隨著舞曲變化而不斷的展現著美麗,他滿頭的青絲也隨他舞步輕揚,他的臉卻被一條紗巾遮掩,看不真切,但仍留露在外的那雙好似會說話,好似會勾人魂的杏眼及兩彎柳眉,好像都在向人們招告那紗巾之下的定有一張絕艷的容顏。
耶律宏呆呆的盯著前方,那裡有一個讓他魂繞夢牽的人兒,他沉溺於他絕妙的舞姿裡,沉溺於他異於往常的艷麗裡,但沉溺的過程中,他的憤怒也在一點點的累積。因為那個他愛戀的人兒,正邊舞動著邊向他對面的人——宇文愷大放秋波。他用他那勾人攝魂的眼一次次的望向宇文愷,兩人明目張膽的眉目傳情。當他們眼神交匯的一瞬,耶律宏甚至好像看到了空氣中來回的電光。可惡,他為什麼老盯著宇文愷,卻連回頭看自己一眼都沒有。
風雅一邊舞動著,一邊偷偷的望向宇文愷,仔細的觀察著,生怕被看出一點不對,不過經他多次的打量,宇文愷的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在他們眼光不小心接觸的一瞬,宇文愷以一臉好像瞭解了什麼的神情對他邪邪的笑。天哪!不會真被發現了吧。風雅一次次的在心中慘叫,這支舞曲成了折磨他的最大的酷刑,他不斷的祈禱著舞曲能快些結束,可這舞曲卻好似總無盡頭的奏著,這讓他緊張得出了身冷汗。
終於上天聽到了他的禱告,樂聲漸漸弱了,止了。風雅在一片掌聲、叫好聲中緩了緩心跳,深吸一口氣,拿起一杯酒向宇文愷走去。這是他最後一項工作了,只要給宇文愷、耶律宏各敬完了一杯酒,他就可以退出這「人間地獄」了。
但天不遂人願……
風雅舉著酒一步步向宇文愷靠近,就在還差一步的時候,風雅因過度緊張竟一不小心踩在了自己的衣擺上,身體一個不穩,整個身子一下壓到了宇文愷身上,手裡的酒也盡灑在了宇文愷的胸襟上。慘……慘啦!風雅心中又是一聲慘叫。被自己的失誤嚇沒了陣腳,他越慌就越亂,在找不到東西為宇文愷擦掉胸前的酒酯時,他竟用他白皙的雙手撫上了宇文愷的胸口,這動作在他看來是擦酒,但在宇文愷及耶律宏眼中這卻成了大膽明顯的誘惑。
「啪!」一聲耶律宏手中的酒杯一下被他抓成了粉末,他眼中開始升起兩團火焰,霹靂啪啦的燒著眼前兩個渾然不知的人。而宇文愷則是邪笑著看向眼前這個從一開始就對他「大拋媚眼」,而剛剛更是主動的大膽人兒,他伸出一隻手輕輕捉開那雙還在他胸前「揉搓」的玉手。他是明白他要向他「求歡」的意思,他也確實對眼前這嬌媚的人兒很感興趣,這他之前也用笑暗示過他,但在眾目睽睽之下,還是不要做得太過的好。
風雅的手被人握住,他抬頭不解的望向宇文愷,可就是這時他臉上的紗巾突然脫落了。「呀!」一聲,兩人同時呆了。
完了!風雅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人,他的生死全掌握在了宇文愷的手上,如今他能做的只有祈禱他的化妝技術夠好,不會讓宇文愷想起他來。
事實也證明風雅的化妝技術真的很好,宇文愷就被眼前的這張臉「勾去了魂」,他雙眼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這世間竟真有美艷到如此的男人,他眼前的人兒的艷美甚至比他們公認的「西域美軍師」——蕭幕容還甚三分。
耶律宏看到兩人的「深清對望」,眼裡的火一下擴散到全身並繼續向四周輻射。坐得離他最近的耶律奇也被自己三哥的氣勢嚇到,一次又一次的吞著口水,擦著冷汗。可惜的是宇文愷已被「美色」迷昏了頭,不如耶律奇一般自覺,他絲毫感覺不到從耶律宏身上傳來的狂熱怒氣,還火上澆油的一把拉起原本趴在他身上的風雅,讓他一個轉身,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也不再顧及什麼「眾目睽睽」,輕佻的抬起風雅的下巴,柔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風……風雅。」一聲甜膩到極點的嬌語從風雅唇裡溢出,這是風雅故意壓低聲音的結果,他十分害怕宇文愷會認出他的聲音,想當初他柯是對宇文愷吼過一聲「磨刀霍霍向豬羊。」的。
風雅的這聲嬌呢,同時讓兩個人瞇起了眼,不同的是一個是享受般的瞇著眼品味他的嬌聲,而另一雙瞇起的眸中則透出深深的殺氣。
宇文愷邊稱讚風雅「好名字」,一邊往塞在他手裡的酒杯倒酒,然後緩緩抬起他的手,低頭就著風雅的手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之後還煽情的吸吮起風雅那被溢出的酒沾濕的手指。
「轟!」一聲巨響,一張八仙桌「慘死」於耶律宏掌下,只見他繃著的臉跨過那堆「殘骸」,逕直走到宇文愷身前,伸手一把把因剛才宇文愷突然動作而呆掉的風雅拉離宇文愷的大腿,粗魯的把他扛在肩上,並一把拿過一壇放在宇文愷桌上的烈酒,用宛如地獄裡的招魂音的聲音冷冷的向宇文愷說道:「風雅已為宇文將軍敬過酒了,我的卻還沒,所以人我帶走了。」說完便理也不理身邊將士,一手扛著還弄不清狀況而毫無掙扎的風雅,一手摟一壇烈酒,頭也不回的走出大帳,向自己的主帥營走去……
「……」
「……」
「……」
「哈哈哈,大家……大家別愣著呀,喝……喝酒,繼續喝酒。」過了好半晌,耶律奇才首先從呆滯的眾人中清醒過來,乾笑兩聲,緩和緩和氣氛的勸大家繼續喝酒。
於是大帳內又重新熱鬧了起來,而耶律宏的主帥營內也一樣不再平靜……
(十)
「硼!」一聲門被粗魯的一腳踹開,耶律宏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並一把把風雅像章丟沙包一樣給扔到了床上。
「呀!」風雅慘叫一聲,耶律宏卻沒有理他,只是徑直用嘴咬開封壇,然後向嘴裡灌了一大口酒。風雅掙扎著想從床上坐起來,卻被耶律宏突然附了上來,又被壓回了床上。
「做什麼……做……唔……唔,嗯……」風雅的疑問全數被耶律宏封在了嘴裡,他撬開了風雅的貝齒,把原來嘴裡的酒全都度進了風雅口裡。
「咳,咳咳……你幹什麼……咳咳。」風雅被烈酒嗆到,不停的咳著。
「給你『敬酒』呀。」耶律宏抬起風雅咳紅了的小臉,諷刺的說道。
「你……咳咳,你這算哪門子敬酒法嘛!你這根本是,是……」說著說著風雅竟紅著臉把頭轉向一邊,不好意思直視耶律宏。
「呀!」風雅又一聲慘叫,因為他的頭被耶律宏很粗魯的又掰了回來。
「你在看哪!?你只准看我,看我一個人!!我不准,不准你想別的男人!!!」耶律宏醋意橫生的向風雅大吼,「你說我這不叫『敬酒』,那你那就算『敬酒』嗎?『敬酒』需要向男人大拋媚眼?需要撲到男人身上!?需要坐到男人身上摸他胸膛!!?該死,你竟當著我的面勾引我的部將!」耶律宏怒不可抑,吼得一聲比一聲大,那只頂住風雅下巴的手也越來越用力。
被弄痛了的風雅揮動著手腳拚命的掙扎,可沒有了武功的他哪裡是耶律宏的對手,只見耶律宏雙腳夾制住了風雅那雙「不安分」的長腿,並用右手一把抓住了風雅一雙正揮動著的手,用力向上一壓,把風雅的手固定在了他的頭頂,並同時用左手一下把風雅的腰帶扯下,然後繫住風雅那雙已被固定住的手,把它們綁在了床柱上。
「你……你幹什麼!?放開我,放……放開!」風雅被耶律宏的粗魯嚇到,慌亂的喊著,在他眼前的耶律宏已不似以往的溫柔,他看他的眼神就像一隻盯住了獵物的狼。
「我在滿足你呀,你不是很飢渴嗎?是不是在西域軍營近一個月沒男人碰你,你就受不了啦?果真是下賤的『男寵』。」耶律宏邪笑著諷刺風雅,他低下頭一口咬上了風雅白析的頸項。
「呀!……不是,我不是什麼『下賤男寵』。」風雅不停的搖著頭想甩開耶律宏的「進攻」,同時也大叫著澄清自己。
「還說不是,那你為何會去勾引宇文愷!?」耶律宏的懲罰已經頸項上升到了耳垂,他一邊輕輕含住那敏感的耳垂一邊輕聲反問,他的語調雖溫柔,但聲音卻冷到極點。
「沒有,我沒有……真的沒有!」風雅已被嚇到快哭出來了,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你幹什麼!?……住手!討厭!!!放開我,放開我!」風雅突然激動的大叫起來,因為耶律宏已經開始粗魯的撕他的衣服,原本做工精細的衣衫一下變成了一條條破布,風雅更激烈的掙扎起來,他甚至咬上了耶律宏的肩膀,可吃了痛的耶律宏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倒是把「魔掌」伸向了風雅的下身,終於在風雅「呀!」的一聲慘叫中,最後一道防線被攻破了,風雅的褲子也成了一堆破布,而他的下體完全裸露在了秋日寒冷的空氣裡。
「哇!」的一聲,風雅終於哭了出來,「嗚嗚……我說了我真的不是什麼『下賤男寵』,我沒有勾引你的部將……沒有,真的沒有……」他是大周的將軍不是男寵,他躲宇文愷都來不及,又怎會去勾引他。風雅一遍遍的在心裡申訴著。
突然耶律宏從他身上抬起頭來,瞪著他說了「你好吵!」便下了床。風雅正要鬆口氣時,他卻又回來了,手上還多了先前那罈酒,只見他掐住風雅的雙頰,強迫風雅張口,然後把手裡的酒向風雅倒了下去。
「唔……唔唔……」
風雅又開始掙扎,可卻沒有絲毫用處,他的手被綁住了,腿是可以向空中亂踢,他也踢了,可依舊無法改變上頭被灌酒的事實,他想搖頭,頭又被耶律宏的手制住了,無奈之下,他只好哭泣著吞下一口口烈酒。
終於一罈酒倒完了,風雅也不再掙扎了,他只是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吸著氣。「昏……我頭好昏,熱……好熱,真的好熱。」風雅的腦袋已被那壇烈酒搞得混沌不清了。
耶律宏瞇著眼欣賞著眼前的「美景」:風雅雙頰通紅,兩隻星眸擒著淚,迷濛的微微張著。一張被酒沾濕了的紅潤的小嘴一次次的翕張著,吐出陣陣酒香。一具曼妙的身子毫無遮掩的展現在眼前,原本光滑白淨的如雪肌膚因烈酒的緣故微微透著粉紅的色澤,纖細的腰身修長的美腿,無一不是誘人犯罪的因子。先前因風雅吞嚥不及而順著風雅興臉頰流下的美酒,經過誘人的頸項,鎖骨流至了風雅胸前,潤濕了風雅胸前那兩顆飽滿的「紅果」使之更透出鮮艷的光澤,那隨呼吸而上下起伏的「果實」深深的吸引了耶律宏,他低下頭含住其中一顆輕咬著,細細的品嚐,而他的大掌也同時給矛另一顆「寵幸」,把他包裹在手裡,慢慢的揉搓,輕輕的拉扯。
「呀……呀!」受到刺激的風雅嬌吟著挺起胸膛,配合耶律宏在他胸前吸吮的動作。
什麼在舔他?什麼在撫摸他?好舒服,涼涼的,正好為他降溫。他好熱,好熱……,他還要更多的清涼。風雅模糊的想著,順從身體的渴望。
面對風雅的主動,耶律宏也回以更多的激情,他脫下自己的衣衫,整個人附在了風雅身上。
耶律宏的肌膚涼爽,這讓風雅深深著迷,他更主動的上下扭動著與耶律宏冰涼的肌膚磨擦。好涼快,他還要,要更多。風雅因雙手被綁著無法抓住身上冰涼的物體,於是他抬起了他那雙修長的美腿,圈在了耶律宏腰上——他可不要讓這冰涼的「物體」跑掉。
耶律宏對風雅放蕩「求歡」的行動皺起了眉,一雙眼中同時升起了慾火與怒火。
「該死,你剛才不是還激烈的拒絕嗎?為什麼現在就放蕩的張開腿,這是你欲擒故縱的手法嗎?你以前也用這招對付其他的男人吧。可惡!」耶律宏妒火中燒,低下頭狠狠的吻上風雅嬌艷的唇。
什麼東西又附在他唇上?好棒,也是涼涼的。風雅完全沒聽到耶律宏說什麼,反而還用他那條丁香小舌舔上那個可以給他帶來清涼的物體。
耶律宏再也忍受不住這樣的誘惑,張開嘴伸出舌與那條丁香小舌嬉戲,同時把自己早已揚長挺立的「慾望」對準風雅後庭的「花蕾」猛的一個挺身,穿透了他。
「啊!」風雅一聲慘叫,被撕裂般痛喚回了他的一些神志,他哭叫起來。「討厭……出去……好痛,我不要……放開我,我不是……不是『下賤男寵』……痛,出去,你出去……」他又開始掙扎。
「雅!」還在風雅身子裡的耶律宏,因風雅胡亂的動作,慾望一下脹得更大,他低吼一聲,盡量的克制想馬上在風雅柔軟溫熱的小穴裡衝刺的衝動,把手伸向風雅的下體,一把握住風雅柔軟的慾望,上下套弄起來。他不明白風雅為何前後反應有這麼大的變化,但不管怎樣,他都不想傷了風雅。
「不……不要,啊……」
「啊……嗯……啊啊……不,放開,我不要。」
「不……嗯……啊呀……」
……
「嗯……呀……嗯啊啊……」終於風雅痛苦的呻變成了甜膩的媚叫,身子完全放鬆下來,挺立的「玉柱」前端也滲出了晶瑩的液體。耶律宏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如脫了韁的野馬瘋狂的衝刺起來。
「呀,啊啊……呀,嗯……嗯。」風雅只感到後庭沒有了先前的疼痛,並且在耶律宏衝進體內,碰處到某一點時,便會從那點向全身傳出一陣觸電般的酥麻感。
「嗯啊……舒服,好舒服,嗯……還要。」風雅被前所未有的快感及再度湧上的酒氣再次奪去了神志,他不停的擺動著腰迎合耶律宏的動作。
「呀!天,我的妖精,別亂動,你快讓我瘋狂了……。雅,你裡面好緊,好熱……好棒。」耶律宏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然後又吻上風雅的香肩,在上面留下一個個痕跡。
「啊……嗯……快,再快……我還要。」在風雅一聲聲嬌媚的催促下,耶律宏動作越來越快。
「啊!」終於風雅挺直了腰身,在耶律宏手裡釋放了自己。
「雅!」耶律宏也因風雅高潮而被猛然收縮的內壁吸附,低吼一聲把自己的熱情盡數射進了風雅身子裡。
高潮過後,耶律宏伏在風雅身上喘吸著,他並沒把他的慾望從風雅體內抽出,因為他感到尚未滿足,對於風雅他有太多的情感及太深的慾望。他輕柔的解開風雅手上的束縛,溫柔的吻上風雅額上的汗濕的青絲。他等待著,等待風雅恢復體力,好再與他共赴雲雨。
這時風雅卻一個翻身,讓耶律宏躺在了床上,自己則重重的坐在了耶律宏的慾望上,這突來的刺激一下讓耶律宏剛發洩過的分身又硬挺了起來。看來風雅也沒滿足,他雙手撐在耶律宏身側,放蕩的上下擺動著腰肢,追求著身體的歡愉。
耶律宏在慾望中深情的望著身上的風雅,他不懂風雅為何一邊如此嬌媚放蕩的動作著,一邊如個孩子般哭得楚楚可憐。他伸出手憐惜的撫上風雅的臉頰,一次次抹去他臉上的淚。
「雅,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我該拿你怎麼辦?……」
……
夜還在繼續……
夢中,耶律宏一個轉身,手卻碰不到本該睡在身邊的人兒,空蕩蕩的感覺讓他慢慢轉醒,醒來後他聽見黑暗裡細細的哭泣聲。
「雅。」他輕喚了聲那個縮在牆角里哭泣著的人兒的名字。可那人兒卻好似沒聽見般逕自哭泣。喃喃自語。心頭一緊,他心疼的向那人兒靠了過去,才聽清他在呢喃什麼。
「嗚嗚,嗚……不,不是……我不是『下賤男寵』,我沒勾引人……嗚嗚……嗚,討厭……我討厭這。要,要不是家裡實在……實在沒辦法,我才不會來。最……最後,也不用在男人身上扭腰呻吟。」他是大周文武雙科狀元,不是單純武夫,本可在朝為官。若不是為了他的太子義兄,討厭戰爭的他,才不會踏上這沙場,也就不會遇上耶律宏,不會被他誤認是「男寵」,最後就不會……總之這一切有太多是無可奈何。
「雅……」他在怪我罵他「下賤」嗎?我當時是氣昏了頭。對不起,雅他當男寵也是不得已吧因為,家裡窮嗎?我不該罵他,傷他自尊,我的雅該是純潔的,而非「下賤」。對不起,對不起……耶律宏一遍遍在心裡向風雅道歉,但對於眼前的淚人,他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只能把他摟在懷裡,吻上他滿頭的青絲,一遍又一遍的喚他的名。
「雅……」
「雅……」
「我的雅」……
(十一)
從那夜以後,風雅就時常躲著耶律宏,即便在不得不共處一室的情況下,他也總是離耶律宏遠遠的,若耶律宏向他靠近,他就會像受了傷的小動物,一邊害怕的看著對方,一邊戒備的往後退。
唉!耶律宏又深深的歎了口氣,看著眼前不斷後退的風雅,他深感不解。風雅應該早已習慣與男人共處,為何自從他抱了他後,他就老是害怕的躲著他,當他是洪水猛獸不成?
「雅。」他輕喚他的名,並舉起手中的美食向他致意,他招招手,像哄小孩一般的叫他過來。「雅,過來吃東西,我不會傷害你的。」果不其然,視食物於生命的風雅,先是直勾勾的盯著他手裡的食物,嚥了嚥口水,然後便慢慢的向他靠過來。
……
風雅一邊低頭猛吃手裡的美食,一邊還時不時的抬頭偷偷望向耶律宏,可當耶律宏稍有點動靜向他靠近時,他便猛的跳開,但手裡還是緊抓食物,好像生怕耶律宏後悔了,要把他的美食搶走。
看著風雅這副可愛又好笑的模樣,耶律宏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因為風雅剛才看他的眼神就和當初看宇文愷的一模一樣,他終於明白了這個眼神的意思不是引誘、不是媚惑,而是擔心、是害怕。他不知道風雅怕宇文愷什麼,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他錯怪了他的雅,傷害了他的雅。
耶律宏後悔的握緊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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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將軍出事了!!!」大營外傳來了西域兵士的陣陣喧鬧。
「乒!」一聲,風雅正用於吃飯的碗一下掉到了地上,他一下站了起來衝向營門口,卻在這時,被正指揮人手抬耶律宏進來的蕭幕容一把給推開。
「怎……怎麼會這樣!?」看見左肩中了兩箭的耶律宏,怏怏一息的躺在床上,風雅想也沒想一步衝上前去,拉住蕭幕容的前襟,用當初大周將軍的口吻,質問著。
可他得到的卻是蕭幕容冷冷的回答:「怎麼回事!?——我還想問你呢!最近你這幾日主子總是心神不寧的,我是不知發生了什麼,但我肯定這定與你有關。一定因為你的緣故,主子才會心不在焉的落入了大周軍隊的陷阱,以致負傷而歸。」蕭幕容很明顯的遷怒,卻真讓風雅紅了眼,他慢慢的移到床前,看著受傷的耶律宏,一滴眼淚落在了耶律宏染血的衣襟上。
「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風雅一邊抽咽一邊道歉,因為他知道大周軍的陷阱那正是自己原先布的陣。
耶律宏轉頭看向風雅,見他為自己哭泣,一陣憐惜夾著喜悅湧上心頭,——風雅終於肯跟自己說話了。他吃力的抬起那只沒受傷的右手,輕撫上風雅的臉頰,擦拭上面的眼淚。
「雅,別聽幕容胡說,這不關你的事,你不用道歉。這一切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才上了大周的當。就算真的要怪也該怪我,或是那個大周『神將』。」耶律宏溫柔的安慰,卻讓風雅哭得更凶了。還在傷病中的耶律宏頓時因風雅止不住的淚,亂了手腳,只能很無力的白了蕭幕容一眼,好像在說,千錯萬錯都是你的錯。
無辜的蕭幕容不由得一陣苦笑。
……
自從耶律宏受傷以後,風雅不再像之前一樣處處躲著耶律宏,反倒是他到哪風雅都會「粘著」,又是上藥,又是餵食的,風雅一手接過了照顧他作息的責任,這讓耶律宏感到好像身處天堂,怎麼想肩上那兩箭都挨得值得。
耶律宏還發現風雅與他之前想的不同,他並不真如他外表一般柔弱。他很有活力,有時還很強勢,像他若有一日因忙於軍務而忘了進食,風雅便會指著他的鼻子大罵,「狠狠」的訓他一頓。想來敢訓他的人除了他姐夫(也就是西域的王)就也只有風雅一個了。
有一天,就因為他進食晚了半個時辰,風雅就在他一邊進食時,一邊感歎。
「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他很好奇風雅為什麼會這麼說,他不正是因努力軍務才晚了進餐嗎?於是他問了風雅,風雅卻白了他一眼。然後說道:
「這都不懂,虧你還是大將軍呢!告訴你少年的時候不努力吃飯,年老了沒了牙吃不動了不後悔才怪!」面對被他這番理論弄大了眼的自己,風雅還很高傲的一抬頭,說:「我說的話都是很有哲理的,怎麼樣?佩服我的文采吧?」
哈哈哈,他的雅真的好可愛。
(十二)
「雅,陪我出去走走好嗎?」耶律宏柔聲向身旁的風雅詢問。這兩日他肩上的傷已無大礙,而且風雅也因前些日子的連串事件都悶在軍營裡。所以他很想帶風雅去邊城裡散散心。
「去哪?」
「當然是進城啦!城裡有好吃的,好喝的不算,還有美女做伴。哈哈,想起上回去青樓那個享受呀!」耶律奇搶答的毛病始終改不了。這不,也沒給耶律宏開口的機會。
「青……青樓!?」風雅一聽這個名詞便嚇得向後連退幾步,邊退還邊搖著頭說,「不要,我……不去!那好好好好恐怖!!」
「雅,難道你去過青樓?」耶律宏見風雅誇張的反應,不解的問出了口,他這一問使得風雅落入了「痛苦」的回憶之中。「是她們強拉我進去的,我……我又不敢反抗。她們把我拖到房進而,然後幾個人一起向我『撲』過來,她們的手腳好粗,氣味好濃,弄得我好難受。」風雅回憶起那時硬被西域「豪放女」拉進青樓,堅持不對女子動手的他又不能反抗,於是「可憐」的被幾個自以為風情萬種的妓女纏上,她們用她們所謂的誘人姿勢把一雙雙「豬蹄」……嗯,不對,是人手硬勾在了他背後,還把一對對「像腿」,嗯,也不對,不過也差不多粗的腳壓在了他身上,嚇得他一下子交出了身上所有的銀子,可惜那些女人仍不打算放過他……
風雅陷入悲傷的回憶,「痛苦」之中竟沒感覺耶律宏已經緊緊的摟住他,溫柔的貼在他耳邊安慰。
「雅,我的雅。沒事了,都過去了,不要再想好嗎?我們不去青樓,你別怕。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不讓你再受一點傷害。雅……我的雅。」耶律宏邊說邊把風雅摟得更緊。他的雅被賣去過青樓嗎?一想到雅曾被幾個「壯漢」強迫,壓在身下欺辱,他就好恨,好恨。恨自己無法保護他。老天,你究竟讓他的雅吃過多少苦!?
……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面對緊緊相擁的兩人,耶律奇終於受不了的大聲咳嗽提醒起來。不讓他去吃女人的「軟豆腐」,他去吃城裡的臭豆腐還不成嗎,他們究竟要抱多久,拖時間就算了,也不考慮一下他「孤家寡人」的心情……
終於被耶律奇的咳嗽從回憶中喚醒的風雅紅著臉輕輕推開摟著他的耶律宏,一抬頭卻對上一雙包含懊惱與憐惜的眼,心中不由升起深深的疑問。
他剛才是不是對他說了什麼?
(十三)
夜涼如水……
風雅一個人立於營帳外,任夜風吹動他的黑髮。耶律宏慢慢上前,從背後把他摟在懷裡。
「夜涼了,怎麼不回營帳裡去?」
風雅沒有回答,只是放鬆身體靠在耶律宏身上,把全身重量留給身後那人,然後抬頭望向夜空中那輪圓月。良久後,才難得嚴肅地開了口。
「我們大周有句俗話:月圓人圓。」
「你想家啦!?」耶律宏很「享受」的抱著風雅那並不很重的身軀,用自己的胸膛溫暖著懷裡的人兒。
「嗯……,也不知道哥那邊怎樣了。」
「雅,等仗打完了,我就陪你回趟你家鄉,然後……我要向你家人提親。」耶律宏溫柔的低下頭輕吻上風雅的那彎因思鄉而皺緊的柳眉。
「提親!?……你要與我成親!?」被耶律宏突如其來的言語嚇到,風雅瞪大了眼睛,回頭望向耶律宏。只見後者微笑著點了下頭,臉上幸福的表情更明顯了。
「可……可我倆都是男的呀!再說,我的身份……」
「雅!我不管你是男的還是女的,我只知道我愛你,想與你一輩子在一起,別人的眼光我耶律宏向來不在乎,再說他人的眼光又怎麼會比一世的真愛重要呢!?」耶律宏聽了風雅的言論,不高興的板起了臉,他嚴肅的阻止了風雅接下來的話,堅定的向風雅許下一世的諾言。
「宏!」感到了耶律宏深情的風雅,一下把頭埋進了耶律宏的胸膛,並雙手收緊回擁住耶律宏,一遍遍的叫他的名字。
風雅是知道耶律宏對他的感情,但他沒料到竟如此之深。深到不介意他「男寵」的身份,要與他過一輩子,深到可以不理睬眾人的蜚語,仍要與他相戀。可就算耶律宏能為他不惜付出更多,但耶律宏卻不可能為了他,不要了自己的國家;不可能因為他,而將西域雙手奉上。國恨家愁下他的這片深情能有結果嗎?
「雅,你願意讓我照顧一輩子嗎?」耶律宏深情的在風雅耳邊輕問。他癡情的聲音,讓風雅雙眼泛紅,鼻子發酸,風雅沒有回答,只是把臉埋得更深,把他摟得更緊。
「你不願意嗎!?」沒有風雅的回答讓耶律宏不安,他著急的再次詢問。
「怎……怎麼可能不願?」好半天他才聽見從他胸前溢出風雅那稍帶哭音的回答。兩情相悅的幸福感一下包圍了他,他抬起風雅埋在他胸前的小臉,低頭吻了上去,從額頭到下巴,他細細的吻著每一處。
風雅一動不動的任耶律宏吻著,眼睛卻望向了空中那輪明月。他是願意,千百萬個願意,但他卻不能,不能忘了義兄的恩情,不能因私情而放棄了自己的國家,讓它落入奸臣之手。可要他放手又談何容易,耶律宏情深,他陷得一樣不淺。其實早在好幾日前他已恢復了武功,他本可輕易的一劍殺了對他毫無防範的耶律宏,然後提著他首級,憑借自己高強武功回到大周軍營,以「最快的方式」結束了戰爭。可如今別說對他痛下殺手,竟連讓他離開,也一樣讓他痛徹心扉,所以才有了今夜的月下思鄉。俗話說:好夢不長。他的「夢」也該醒了,該面對的已經不允許他再逃了。在陷得更深之前,他不得不做一件他最不願的事。
「宏。」風雅又喚了他的名。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裡向他道著歉。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號角齊鳴,列隊整齊,西域兵士整裝待發。耶律宏更是意氣風發,對馬上要到來的「最後一場戰役」充滿興奮與期待。
幾日前探子回報,大周「神將」已在一月前被招回京至今未歸,而替他領軍的卻是一個無能之人。前些日子大周還有幾場小勝全乃因為「神將」留下的部署安排及西域軍畏於「神將」名聲而不敢冒然行事,畏手畏腳所至。現今可好,西域眾人知道沒了「神將」阻礙,放開手腳發動猛攻,於是連連獲勝,現已把大周主帥朱燕逼退到大周境內的一個山谷旁。不出所料的話在今日便可把大周軍趕入山谷,使之成為「囊中之物」。
「出發!」耶律宏一聲令下,西域大軍便浩浩蕩蕩的向前開去。而他自己也揚起馬鞭正準備策馬奔馳,突然一個人影衝到他馬前。「嘶!」馬一聲嘶啼,耶律宏勒緊了馬韁,才使眼前魯莽的人兒不至於慘死於馬蹄之下。
「雅!?」耶律宏被眼前不懂愛惜自己的人兒激怒的一個翻身下馬走到來人前,大吼,「你在做什麼?!」那人兒卻沒回答他,只是突然的雙手摟住他的頸項,拉低他的頭,把唇湊了上去,不顧眾人眼光的給他一個深吻。耶律宏頓時呆住了。
「宏,我愛你,是真的愛你!」一吻過後,風雅把頭埋進耶律宏懷裡,緊緊的摟著他,訴說著真情。
「雅!?」耶律宏不明白風雅為何突然這麼說,但聽到愛人的表白,心情還是不由得的轉為大好,原來自眼中的怒火也一下化作兩潭柔情。他輕輕的推開懷裡的風雅,微笑著回應他:「我也愛你,雅。你好好等著我,不用多入我就會回來,別為我擔心。」說完又頭也不回的轉身上馬走了。
風雅看著耶律宏的背影,心裡知道他說的話再難成真,即便不久後再見面,他也不再是「風雅」了。他很想叫他留下,可他始終是開不了口。
……
一陣狂風捲起黃沙,吹得眾人閉了眼。再睜開,已看不見走遠了的西域軍隊伍,而在送行的人群裡也少了一抹清雅而哀傷的身影……
(十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狂妄的笑聲迴盪在山谷中久久不散。
「哈哈~~——喔,咳咳~~咳咳咳~!!!!~咳!!!!……」突然撕心裂肺的一陣猛咳代替了原先的狂笑。耶律齊雙眼含淚的望向站在身邊的美人,只見那人手裡還抓著一把黃沙,而眼裡正閃著與他絕艷美貌不付的寒光狠狠的瞪著他。耶律齊無奈只好強忍著淚,繼續狼狽地吐著口中的沙子。
煩死了!耶律齊這蠢材,給他一個為西域發話的機會,他竟然耍酷地狂笑起來,笑了一刻鐘——笑到大周軍各各滿頭問號,西域軍各各青筋暴起,還不見停。忍無可忍之下,蕭慕容終於抓起一把沙子,塞到了那個狂笑的人嘴裡。
「唔……咳咳咳咳……嗯……」經好長一番努力耶律奇才把口中的沙子清乾淨,在眾人的瞪視下終於意識到再不進入正題,他的下場會很慘。於是嚥了口水潤了潤那被沙子折騰了一番的喉嚨,用依舊彆扭的嗓音朝大周的眾人吼了出來:「黎(你)們已青(經)被包肥(圍)了,現菜(在)……咳咳咳……現在只有兩條路讓你們選,一是乖乖交出軍符投降,二是……。」
耶律奇話還沒說完,只見朱燕就「叭」的一下跪倒在地,雙手高舉過頭,一臉諂媚的笑容,討好的說到:「投降,我投降!……西域各位大爺行行好別殺小人,你們要什麼軍情,呵呵,小人都會雙手捧上。」說完還向身後的隨從示意,讓他拿出軍符。
面對這樣的小人蕭幕容及耶律宏同時皺起了眉,一臉鄙視的望著朱燕,而耶律奇則張大嘴巴看著眼前一切,不是說漢人都特有骨氣嗎?怎麼這麼容易就降啦,早知如此他也不用用狂笑來製造什麼氣氛,最後弄得一口沙。
可事情顯然不如眾人意料中的簡單,朱燕的隨從在身上摸索了好一會後,最終只能無奈的低頭向還跪在地上的朱燕低語了幾聲什麼,只見朱燕「唰」的一下又跳了起來,一把抓住那隨從,上摸摸,下摸摸,左摸摸,右摸摸……然後回頭小心的看了西域眾人一眼,嚥了口口水,又飛快的轉過頭去,像發了狂似的狂脫起那隨從的衣服。
西域眾人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看著從外衫到裡衣,從裡衣到一條大紅花色的內褲在風中飄呀飄,才終於反應過來——「軍符」不見了!!!!
「他媽的!你耍我!」耶律奇大吼一聲,便帶人殺進了峽谷,蕭幕容、耶律宏等人來不及阻止,無奈之下也只好跟進了峽谷,可誰知才剛進峽谷不久,便聽到大石滾落的聲音,一回頭才發現他們的退路已被大石堵死了,而峽谷兩邊的山上卻如天降奇兵似的一下「憑空」冒出黑鴉鴉的一片大軍,而那巨大的軍旗上則赫然的繡著一個「風」字。
「糟!我們中了『神將』的計。」蕭幕容馬上反應了過來,他一個飛身躥至朱燕身邊,再一個回身朱燕人已到了西域眾人這邊,而蕭幕容的三尺長劍則架在朱燕的脖子上。如今他只能期望朱燕這最後的人質還能有點用了。
這時山上出現一位身穿白色軍袍嘴裡卻銜著一根青草的將領模樣的人,他先是輕咳兩聲,然後便學著先前耶律奇的口吻,怪聲怪調的發聲說:「黎們已青被包肥了,現在……哈哈哈,有兩條路給你們選,一是投降,二是……」說著說著,他終於看到了在蕭幕容手上的朱燕。
「哈哈哈……哈……」他一陣狂笑,然後對著蕭幕容說,「美人,朱燕長那樣,你也瞧得上眼,軍旅生活讓你也太『飢渴』了吧,哈哈……哈,既然瞧上了,就送你好了,要殺要剮任由君便,到也省了我向上請示,定他個『判國』罪,再開刀的麻煩。」
那白衣將領的一席話讓耶律宏徹底明白了,這朱燕不但是引他們入套的餌,同時也是那「神將」要對付的人。
「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耶律宏終於開口了,卻是無奈也是佩服。
那白衣將領聽到了耶律宏的話,也把眼光從蕭幕容身上抽回到了耶律宏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後,「噗」一下吐掉了口中的草,突然嚴肅起來,雙手抱拳行個軍禮,然後莊重的開了口:「耶律將軍,我家主帥請各位到我營『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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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不好了!太子那邊出事了!!」參軍握緊手裡的密報,神色緊張衝進了大帳。
「哥?——他怎樣了!?」風雅,不對,是風天行一個上前緊張的問到。如今的風天行一身黑衣夙裝,外罩銀色鎧甲,一把青龍劍配在腰側,滿頭青絲也整齊的束在頭盔之下,完全不似昔日翩翩風雅之姿。
「皇上駕崩,秦受手握京都十萬禁軍兵權。他衝進皇宮軟禁了太子,又以太子病重為名把持朝政,如今正在大勢清削太子方面勢力呢!」參軍正說著,一個士兵又急急忙忙的衝進了大營。
「將軍,收到朝廷急令,要將軍即日回京……」士兵把手上的急件交到了風天行手上。
「將軍,這定是秦受的陰謀,我們還是不要……」參軍還沒說完就被風天行一個手勢阻止了下面的話。
「通知下邊,準備行裝,我們明日啟程回京。」風天行轉頭對剛才的士兵說,士兵退出帳內後,他便苦笑一聲轉向參軍,「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不必逃了……」
「那耶律宏他們呢?西域方面呢?」參軍又問。
「把耶律宏隨行帶入京,他還有用。至於西域方面我自有辦法。」說完風天行便走出了大帳,身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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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吃晚飯了。」副將招呼耶律宏等人到桌旁用膳。
這幾日,耶律宏等人在大周軍中的生活由副將負責,他們受到了很好的招待,除了無法自由出入外,幾乎和渡假無異,更別說是受到對待敵人戰俘該有的嚴刑苦打了——這一點也曾讓耶律感到奇很疑惑,雖然他與蕭幕容心中卻早有了答案——風雅。但風雅為何要如此做呢?他究竟是什麼人?一切從頭開始便是圈套,還是僅是巧合?一切卻依舊不得而知。
「對了,副將你叫什麼名字?」耶律奇一邊吃飯一邊隨口問到,幾日相處下來,他對這個整日喜歡銜著青草有時玩世不恭,有時嚴肅守禮的大周副將挺有好感(好像大周的人都有點雙重人格>_<|||)他時常還會說點他們「神將」的笑話給大家聽,讓眾人對「神將」改觀的同時,也對他友好起來。但相處幾日下來他們竟還不知道他名字,聽大周兵士也都是「副將」「副將」的叫,很自然的耶律奇對他的名字產生了好奇。
「你不是知道了嗎?」副將輕鬆的反問,頭也沒抬的繼續吃著飯。
「我什麼時候知道啦!?」他也總是「副將」「副將」的稱呼他。
「那你又叫得出?」副將終於抬起了頭。
「我是有叫你『副將』而已。」
……
「那不就成了。」
「咦!?……」
「……」看見不光是耶律奇,西域的眾人臉上都是顯現出不解的表情,副將終於放下了碗筷,清清嗓子,好心的給大家解釋,「是這樣……嗯……那個,我姓副名將。」
……
「……>_<|||」
十五)
寒風吹,霜滿天。
風天行一行人把大部隊都留在了邊庭,輕裝簡從,所以不到十日已到了京城地界,回到尚書府放下了行裝,風天行便帶著副將、參軍前往相府。
「『臘月飛霜』——冤呀!……我可憐的太子哥哥,嗚嗚……」風天行作抹淚狀。
「將軍,六月飛霜才冤吧!?>_<||||。」副將繼續著他每日糾錯工作。
「這點本將軍當然懂,但在臘月就不冤了嗎?要是當年周衍是在臘月才被抓的怎麼辦(「六月飛霜」因周衍)!?」風天行兩彎淚眼馬上換成了一記白眼直扔向副將,變臉速度跟川劇絕活有得比。
「……|||||」莫名其妙挨了一記白眼的副將覺得好無辜。
……
「風將軍是嗎?相爺已等候多時了。」一位身著紫衣的翩翩公子,從相府裡走了出來,向風天行禮貌的行了個禮然後便領著眾人進了相府。
一路上有兩個人眼睛發直,嘴巴大張,口水好像都要流下來了。參軍左手拉著看相府精妙部置,亭台水榭看呆了的副將,右手托著直盯著人家紫衣公子,一副被「美色」所迷模樣的風天行,在相府眾多家丁奇怪的眼光中艱難的前進。
嗚嗚,他這輩子的面子都被丟光了。副將沒見過大世面也就算了,沒想到連將軍也……唉!他是知道將軍跟那個耶律宏,嗯,嗯……(這話不好說),但他也太「花」了吧,「舊愛」還在就找「新歡」!想著想著參軍就加大了放在右手上的力道,為人打報不平起來。
「呀,痛!」風天行吃了痛,終於回了神,他轉頭向正不知何因而氣呼呼的參軍,問道:「你覺不覺得這紫衣公子長得好像……」話還沒說完他們就已經進了相府正堂,看見秦受這老狐狸正笑瞇瞇的迎上來,風天行趕緊住了口。
「唉呀,風將軍,你可讓老夫好等呀!將軍不是早該在兩個月前來看望老夫嗎?」聽起來好像是客套話,但骨子裡卻是責備風天行的抗旨不遵。秦受一上來便出招狠毒。
「對不住了,相爺年事已高,在下實在不敢讓相爺多等,要是相爺等不及就……唉,那在下罪過就大了。」風天行也笑瞇瞇的「接招」,「但在下確實沒收到什麼要在下要回京的軍令,朱燕雖有到軍中傳令,但他是『禽獸』般的小人,我又如何能信!——後來事實也證明他『通敵賣國』,這可是三千將士都見著了的。相爺如今這般說,難道朱燕真是相爺你派去通敵賣……」
「怎麼可能!」秦受急忙打斷風天行的話,然後又驚覺自己太過緊張了,連忙又放緩了聲音出下一招,「風將軍,呵呵,真愛說笑呢,呵呵……對了,將軍如今大勝而歸,朝廷已決定進行封賞,一個『定遠侯』是絕對少不了的,恭喜!恭喜!」秦受話說得更「甜」了,但實際上卻是想奪兵權——風天行成了「侯爺」,這兵權便要交出,「王侯無兵」這是祖上的規矩。對於這一點風天行也是心知肚明。
「相爺,這喜道得也太早了吧!要知道這當了『侯』,兵權是要交出的。」風天行直接道出話裡的奧秘,可神情上毫無退讓的意思,「想當初要受這兵權去打西域時,先帝可是黃龍加身,祭了祖廟又齋戒三日後才把兵符交於我手,如今要交兵權,這禮可也一樣不能少!但,太子……如今太子尚未繼位如何能黃龍加身?還是說太子病已康復,馬上可以繼位了!秦相爺!?」
「……」秦受沒料到會被反將一軍,啞口無言,看來這「神將」果然不是好對付的,一席話就是說太子不繼位他秦受就別想得兵權,太子繼了位兵權也一樣不在他手上。
「還有……相爺,您老代太子處理朝政定是十分苦累,現今在下回京了,到也可為相爺您分擔。」風天行笑著趁勝追擊,「在下出征前官拜吏部尚書,如今回京自是官復原職,所以在下以命人去接手最近的幾樁案子——那所謂的官吏『結黨之事』,相爺就不必操勞了。」一句話,太子的勢力你別想再立名目削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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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風天行!」啪!一聲,秦受一掌拍在桌上,打翻了一杯上好的龍井茶。一天的「刀光劍影」他秦受非但沒得到一點好處,還「賠了夫人又折兵」,就拿被風天行暗罵「禽獸」來說就不知有多少次,他明明氣得要死,卻還須裝作很高興。這一天下來的怒氣,終於在風天行走後全數暴發了出來。
「義父,別那麼大火氣。這風天行,我自有辦法對付。」原來那紫衣公子是秦受的義子。(真是可惜了一個大好青年。)
「咦?」秦受一臉不解,紫衣公子便湊到他耳邊低語了幾句,秦受馬上笑開了。
「哈哈哈,幕華你果真是我的好孩兒,哈哈哈……風天行想不到你竟是……哈哈哈,天助我也,哈哈哈……」秦受狂笑著,他身後的紫衣公子也望著他陰陰的笑了,一場「陰謀」正在醞釀。
(十六)
夜黑如墨,一個黑衣人偷偷摸摸的溜進了大周天牢,他身形奇特,嗯,沒錯就是「奇特」——只見他上身十分「肥大」,「肥大」到遠看像一個球,兩隻手因為圓圓的身子而無法垂直放著,只能向外開著。其實人胖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但這黑衣人卻不像常人的肥胖,你看他的下半身竟是兩條細長的「美腿」。這樣的身形簡直就是一串「墨魚丸子」,別看「墨魚丸子」那樣,他的身手可靈活了,看他左一閃身閃過一個守衛,右一劈腿打昏一個士兵,就這樣三下五除二解決掉一大票麻煩,直直進入了天牢的最裡間,他迅速的從懷裡掏出鑰匙,打開了重重鐵門。
蕭幕容疑惑的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擺好架勢保護住身後的耶律宏,深怕來人和今早拉耶律宏去嚴刑拷問的人是同一夥的。說來也奇怪,他們在尚書府附近一間小屋住得好好的,卻突然被一群禁軍包圍,硬是帶到了天牢,而今早耶律宏更是被提去審問,當耶律宏回來時已滿身是傷,血流不止。聽耶律宏說,拷問現場副將也在,但下令打人的不是他而是他身旁一位看來職位很高的老頭。行刑整個過程,副將都閉緊眼——不敢看。
那黑衣人一見耶律宏渾身染血,便緊張的衝上前去,卻又在還差兩步時停了下來,不知所措的愣著,呆呆的望著眼前的人,那雙沒被黑布蒙上的雙眼已透出淚光。蕭幕容看這情形知道來人沒有惡意,於是也放下了警惕,他轉身扶起仍軟倒在身後的耶律宏,一比手——示意黑衣人帶路。這時黑衣人才反應過來,急忙轉身帶著蕭幕容三人走出牢房,隱進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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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刻鐘以後,蕭幕容一行四人仍在牢房裡轉著圈圈,耶律奇終於受不了了,對黑衣人大吼道:「老兄,你究竟認不認得路?」他真懷疑當初黑衣人怎麼進來的。
「……」黑衣人沒有回話,此時他也是滿頭黑線,因為他深知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
蕭慕容也沒說話,他只是靜靜的跟著,突然他覺得時間好像回到了一個半月前,那時他在大漠裡跟丟了人。——這感覺好熟悉>_<||||……
……
一個半時辰後,黑衣人伸手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呼」的鬆了一口氣——他們終於走出來了。突然他有點高興,因為這次比以前進步多了,在過去只要他自己迷路了還從沒有自己又走回來的。(>_<||||)
黑衣人高興的一跳一跳的跳進了馬房,牽出兩匹馬,把韁繩遞到了蕭幕容及耶律奇手上。轉身,正要瀟灑的離去,一隻手卻在背後被人緊緊的握住了。
「雅,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耶律宏的聲音還是一如繼往的溫柔,卻讓黑衣人整個愣住了,他傻傻的回過頭,愣愣的盯著耶律宏,眼睛還一眨一眨的,他實在不明白,耶律宏是怎麼樣認出連身形都改扮過並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話的他。
「在我們認識的人當中,這麼『白』的就只有你風雅,嗯,不對,是你風天行這一個。」蕭幕容看出了黑衣人的疑惑「好心」的為他解答。
「風雅!?風天行!?風雅就是風天行!!!!?」耶律奇大叫,抱著頭在地上跳呀跳呀跳,跳夠了便大哭起來,「嗚嗚……那麼說來我當初沒抓錯人!!嗚嗚……我真是傻瓜。」沒錯,顯然蕭幕容認識的白癡還漏了一個……>_<||||
……
白!?他全身都在夜行裝之下,僅露出兩隻眼,這樣蕭幕容都能看出他皮膚「白」,風天行開始有點佩服蕭幕容的眼力起來,但還有一點,他是怎麼知道他就是「風天行」的?風天行又把疑惑的眼光轉向了蕭幕容。
「是你副將透露的,他把你的『光榮事跡』都說了出來,我們想不明白都難。……你是我獨一無二的雅,不是嗎?」這次回答風雅的是耶律宏,他離開了蕭幕容的扶持湊近風天行,輕拉下他那遮臉的黑巾,果然,那張叫他魂繞夢牽的容顏又出現在了眼前。
「你知道了我是誰!?你不恨我?」風天行依舊呆滯著。
「恨!?怎麼可能。從你副將口中我已知道『戰爭』對你、我都是不得已,更何況我還記得那日我出征你對我說的話,這叫我如何能恨得起來。」
宏,我愛你——風天行憶起了自己當日說的話,臉一下紅了,可下一秒卻又感動的哭了。
「雅!」耶律宏面對風天行突如其來的淚水,一陣緊張連忙上前要為他拭淚,誰知風天行卻因他突然的動作而一個重心不穩,向後倒去,摔在了地上。
我搖,我搖,我搖搖搖。風天行因為為了掩飾身形而穿得太多,以致倒在地上後,像一隻翻了個底朝天的龜,怎麼努力也爬不起來,看見風天行不停在躺在地上搖呀搖,又像個球一樣滾呀滾就是起不來,「噗」的一聲耶律宏被那可愛的模樣逗得笑了出來,他伸出手拉一把風天行,卻在風天行要靠進他懷裡時,一下被點住了穴道。
「雅,你!?」耶律宏奇怪的望著封住他穴道的風天行,後者卻只是退出他的懷抱徑直走向蕭幕容,對蕭莫容說:「跟你們走是不可能的,但我不希望他再受傷了,幫我照顧好他。」
蕭莫容面對突然嚴肅起來的風天行,也認真的點了下頭,然後一把拉起被點了穴的耶律宏,一個翻身上馬,便飛快的向前奔去。而在後面的耶律奇也終於從自我厭惡中清醒了過來,也連忙上馬,「三哥、幕容……,等我!」也一樣向前追去。
終於三個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裡,耶律宏癡情的呼叫也聽不見了,風天行才轉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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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天行眼前的火把越來越近,很快他便被大內禁軍包圍了,領頭的正是秦受的義子新任的大內禁軍統領秦幕華,而秦幕華身旁馬上坐著的卻是幾日前被風天行壓進京的朱燕。
「哈哈哈……想不到我們堂堂的『神將』大人,竟是個『斷袖』!真是不要臉的東西!」朱燕開口諷刺,要報一箭之仇。
「男人愛上男人就是不要臉!?那請問,當著三千將士的面狂脫男子衣衫的你——朱燕又算什麼東西!?」風天行輸陣不輸人,冷笑著反問。
「那是……那是……」朱燕「那是」了半天始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總不能讓他實話實說那是為了「通敵叛國」吧。被反問得啞口無言的朱燕只好惡人先告狀:「來人呀!拿下風天行這『通敵叛國』的亂臣賊子。」
「呸!『通敵叛國』?這是你們用嚴刑拷打耶律宏來引我入陣的陰謀!!」風天行憤怒的指控著。
「哈哈哈……哈……現在才發現已經晚了……哈哈哈……」朱燕的奸笑聲在夜空中久久不散。
十七)
大周皇宮裡……
皇太子身邊僅剩幾名護衛守護著,諾大的宮殿裡擠滿了秦幕華率領的禁軍。
「秦受你這是做什麼?造反嗎!?」皇太子向面前陰笑著的秦受怒吼。
「是又怎樣?」已勝券在握的秦受明白的說出了目的。
「你敢!?這名不正言不順,天下人如何服你?在說天行的軍馬你就不怕了嗎!?」皇太子正色說道。
「哈哈哈……皇太子病逝,又無留有子嗣,丞相繼位如何名不正言不順?至於風天行嘛……」秦受拍了拍手,被綁成了棕子的風天行便被朱燕推了出來,推到了皇太子身邊。
「太子哥哥……」風天行輕喚一聲,太子連忙上前護住他,雙眼冒火的直瞪著秦受。「秦受你真是『禽獸』!謀朝篡位你也做得出來!來人呀!把這『衣冠禽獸』給我拿下!」太子這一叫喚,那幾名護衛便一下衝到了秦受面前。秦受看著面前的這幾丁人,哈哈的狂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你這幾個人能把我怎樣?幕華,叫人把他們給我斬了。」果真秦受一發話,秦幕華便舉起手一示意,幾名禁軍便抽出刀。一下,刀起頭落。不過這落下的腦袋卻並非太子及風天行的,而是朱燕跟秦受的幾個貼身隨從的。
「秦幕華,你?」被這突然的變革嚇到,秦受慌張的轉身看向自己的義子。
「錯,是蕭幕華才對。我是多年前被你所害的蕭家人的二子,我陷姓埋名混入你身邊認你做義父都是為了今天的復仇。這是計,一開始便是等你謀反把你一網打盡的計,早在一年前我就與太子商好的計。秦受你就等著受死吧!」蕭幕華那張與蕭幕容有五分相似的臉上正顯示出蕭家人特有的冷冽。秦受被「凍」得顫抖的一步步後退,做最後的掙扎。
「你……你不能,不能殺我,風天行邊庭的兵馬已被我收了去,你若這回殺了我,邊庭將帥大亂,西域趁機殺入,大週一樣要滅。」不愧是「老狐狸」秦受竟還留有一手。
「哈哈哈……你當風將軍真是傻瓜,乖乖讓你收兵嗎?……他早在回京前就已同西域的王談和了。如今西域已是我大周版圖的一塊。你以為西域人真那麼愛打仗嗎?若不是冬日水草不足無法生濟,他們才不願南下侵擾我大周呢,如今雙方合一,春夏豐草期西域向大周進貢牛羊、馬匹,冬日衰草期,大周向西域送糧送物,兩地互通有無,百姓安居樂業,何樂而不為?現在恐怕西域大將軍宇文愷已出兵幫著討賊了,你那群送去邊庭的黨羽只怕要有去無回!」蕭幕華的話徹底粉碎了秦受最後的幻想。他突然瘋了似的笑起來。
「哈哈哈……天要亡我呀!哈哈哈……」說完便突然一轉身,打倒一名禁軍搶下他的兵器直向太子刺去,人眾人都沒料到秦受竟會武功,都一下愣住了,眼見劍尖就要刺到太子了。
「哥!」風天行大叫一聲,飛身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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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你看我帶……」副將還沒說完就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耶律宏等人去而又返,不料回來時他們看到的正是風天行飛身擋劍的一幕。「不要!」耶律宏大叫一聲衝了過去,可惜已經太遲了。劍早在他出聲前已刺中了風天行,後來秦受雖被蕭幕華一個上前劈了兩半,但他手裡的劍卻已插在了風天行的胸口上。
「哥……」風天行虛弱的倒在太子的懷裡。
「我在。」太子握緊懷裡人兒的手生怕放鬆一點,這個他從小照顧到大的弟弟就要離他而去。
「痛,我的心好痛。」風天行繼續對太子訴說著。
「雅……」耶律宏已經衝到了風天行面前,看見他的雅受了傷,兩行男兒淚滑下了臉頰。
「宏!?」風天行抬頭看他,先是一愣,隨後便笑了起來「呵呵,你哭什麼?我又沒事。瞧你,像只花貓,呵呵……好醜。」
「你……沒事!?」太子與耶律宏同時驚訝的望著他。
「這個……衣服太厚了刺不傷。」風天行指了指自己,好像皮球似的上身。
「……>_<|||||」
「那你剛才又說痛?」耶律宏指出了問題所在。
「那是我心痛那三件剛買的棉襖。」
「……」
沉默……沉默……
突然耶律宏在沉默中爆發了,他一把抽出了那插在風天行胸膛上的劍。「呀!」一聲,風天行慘叫。再一看那劍尖上已染了血。
「還是被你發現了……宏,對不起,我是不想讓你擔心。」說完風天行苦笑了一下,便閉了眼。
「雅(天行)!!!!!!……」耶律宏及太子痛苦的呼聲再次響徹了整座皇宮。
(十八)
半年後,大周皇宮內……
「雅,喝酒。」太子,嗯,不對,應該說是皇上,嗯,皇上親暱的向風天行敬酒,現在的風天行已經被封為了「雅侯」,成了真正的「風雅」。
「啪!」一聲,耶律宏已經握碎了第三隻酒杯了,不為別的,就因為他的雅此時又坐在了別的男人的腿上,還跟那人說說笑笑。他當然知道「粗神經」的風雅只把這當成是如小時候在牆角一起偷吃點心時一樣的兄弟間的親暱,但那皇帝在風雅背後時不時遊走的手,卻讓耶律宏不知想拭君了多少次。很明顯被他搶走「心愛」弟弟而鬧了一年彆扭的皇帝是存心的氣他。
嗯……,耶律奇嚥了口口水,他再一次感到了正坐在他身旁的三哥的怒焰。他抬起手又擦了擦額頭冒出來的冷汗,這情景讓他想起了一年前,不同的是當初的另一男主角——宇文愷,如今眼光並沒落在風雅身上,而是邪邪的盯著他正前方坐著的名叫副將卻已升做將軍了的人直笑,笑到被副將身邊的參軍猛瞪仍不自覺。
這場席宴上最自在的要屬蕭家兩兄弟了,蕭幕容放下了感情的束縛及家族的深仇大恨,子承父業的他如今也已是大周的名臣了。他與其弟蕭幕華一道開懷暢飲的畫面就像兩朵艷美的花擺在一起——好是養眼。
「啪!」第四隻酒杯「慘遭毒手」,耶律宏終於忍受不了的站了起來:「陛下,雅的傷勢經一年調養已經好轉,請陛下准臣帶雅回西域。」
「耶律使臣呀,朕不是不懂你想把家弟拐……嗯,娶回家的心情,但朕這裡實在離不了『雅侯』的輔佐呀。」皇帝還是那千篇一律的推脫之詞。
「陛下,雅經過上次的事,武功已經廢了大半,不可能再為你領兵打仗,至於尚書之職,雅的文采陛下也不是沒有領教過,應該深知比他更適合這一職務的人多的是!陛下,還要雅輔佐什麼呢?」耶律宏以理力爭。
「……,好吧,明白的跟你說了。風雅是我的寶貝弟弟,要他遠嫁西域我可捨不得!不過……呵呵,要是耶律大人你嫁過來,我倒是千百個歡迎。——雅,你覺得呢?」皇帝奸笑著轉身問了問風雅的意見,只見他紅著臉點了點頭,畢竟他也是個男人,要他嫁人始終會有點不好意思。
「你!?……哼!」耶律宏怒哼一聲,甩袖離席而去。開玩笑,不論怎麼看他也不會是被嫁的那一個呀!
「宏!」風雅見耶律宏氣呼呼的走出了大殿,便緊張的一下從皇帝腿上跳了下來,也追了出去……
……
半個時辰後……
「雅怎麼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皇帝訥悶。
一個時辰後……
風雅及耶律宏的位置還是空著。
二個時辰後……
宴早已散了,可兩人還沒回來。
三個時辰後……
一個公公急沖沖的來到皇帝身邊,遞上一張紙條,上面赫然寫著:「雅已經被我帶走了。」是耶律宏的筆跡。
「陛……陛下,怎……怎麼辦?」公公不知所措的望著滿頭青筋的皇帝。
「下旨!」皇帝咬著牙狠狠的吐出兩個字,「下旨封『雅侯』為西域都護,長駐西域促進兩地交流並管理。」弟弟都被拐跑了,他還能怎樣。只好下旨使之名正言順咯。
「耶律宏把東西都帶走了嗎?」皇帝又問那公公。
「稟陛下,沒有。耶律奇等使臣都還留在京內。」公公據實回報。
「耶律奇嗎……?哈哈哈……哈……」皇帝突然狂笑起來——耶律宏,你拐跑我弟弟,就別怪我拿你弟弟「開刀」……哈哈哈……
……
「啊啾!」耶律奇突然感到背後一陣惡寒,「是著涼了嗎?」他喃喃一聲走回房裡,此時窗外六月艷陽正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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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西域護國將軍府也就是都護府的主臥房內傳來一陣陣讓人臉紅心跳的喘吸聲。
「啊……嗯……宏。」一名嬌媚至極的呼喚。
「嗯……,什麼?」一聲因慾望而沙啞低沉的男音。
「皇……皇帝哥哥那邊會生氣……呀!」聲音嘎然而止。
「可惡!我們洞房花燭夜,你竟敢想別的男人,……哼!看我怎麼罰你。」看來某人要遭殃了。
「呀啊……」
……
夜空中的明月灑下片片光輝,給滿府大紅的「喜」字鍍上一層金色的邊。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