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目光能殺人,相信我早已是個死人。
如果目光如鋸,我早已體無完膚。
我早已不敢看他,垂下眼,再一次顫抖。
怎麼,還是這麼的冷了?
不知等了多久,膝蓋已經麻木,連腳趾都感覺不到了。恍惚中我聽到他的聲音遠遠傳來。
“是啊,小王爺,很可惜了的你的演戲天才。可怎麼辦了,你的好日子要結束了。聽好,從今以後,只要你一看到我就得下跪,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起來。”
8
我為什麼不發瘋,為什麼不哀求。
接受著新的體罰,感覺不到饑餓,全身都快沒有感覺。僵硬的不敢動一下,生怕就這麼轟然倒下。
那人早已走掉。院子裡靜無人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了。
我卻一動不敢動,只有心仍在持續叫囂著,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我必須在那個人的面前忍受這些羞辱,為什麼老天要讓我來償還這些債務,為什麼我還得活在這個世界上?
為什麼為什麼。。。。。。 醒來。
睜眼。
不知何時到了自己的破褥上,手邊有幾個冷饅頭,一碗水。
天卻還亮著。
強迫自己起來,搓揉著依然麻木、腫脹的膝蓋,咽下延命的食物,我還得繼續今天的工作。
僵直的走去。
小山一樣堆的高高的馬桶邊,我卻再次看到了那人的臉。
那人就那麼悠閒的站在那,好像不是站在馬桶邊,而是自家的美麗庭院。可那冷酷的嘴角,譏諷的、玩味的眼神,在夢裡都不曾想過那雙朦朧的眼裡會看到的眼神,如今直直的仿佛要刺進我的心。
他在等。
我知道,他在等。
掙扎著再次跪下。
腫脹的膝蓋觸地即痛如刀割。我輕輕挪動試圖找到減輕痛楚的最佳體位。
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起來。
我會用肉體的痛苦償還你所受過的痛苦,我可以用生命償還你所失去的那些生命。
你要,我就還。 我好羡慕自己前方那幾隻爬來爬去的小螞蟻,我看著它們來來去去、互碰觸角,欣喜的告知有一俱小蟲的屍體。
這附近肯定有一個螞蟻窩,我盡力將視線延伸,盡力將注意力轉移。
賤如螞蟻尚有爬行的自由,我卻連爬都不能。螻蟻尚且偷生,可我的命卻不是自己的,偷都偷不來。
我想笑,可嘴角僵硬扯不動,視線早已模糊,呼吸都困難起來。
天地之大,可容我喘息。 不知道第幾次的再次醒來。
我從沒有象現在這樣懷念著暈倒後的無知無覺。
我甚至都不敢很快的睜開眼睛,只是貪戀的感受著能平躺的快樂時光。
依稀記得吃過幾個饅頭,但比起饑餓,我更願意這樣平躺下去,什麼也不去管,什麼也不去想。
腰部以下麻木著,好像從來都不曾存在過。但不知名的疼痛卻在四面八方猛烈地襲來,一波又一波。儘管咽腔火燒火燎般的乾渴,可仍抑制不住地流出眼淚。
我痛的心都在顫抖,但四肢卻連動一下都不行。
我殘廢了麼!?
認知著這個可能,心裡竟還有幾許期待。
那麼,那麼。。。。。。處罰,是否會換一種方式。 有人托起我的頭,嘴裡流進了些溫熱的水。我立刻貪婪地吞咽,引起一陣嗆咳。
“著急什麼,慢點。”
這是誰的聲音?
儘量穩住急喘的呼吸,我緩緩地睜開眼睛。
一個女人。
我瞪大了眼。
“喲,沒見過吧,你還真是命好,讓我來服侍你呢。”
她看著我好像傻掉的樣子,噗的一下笑了,露出白白的細牙、小小的酒窩。
“我是夕煙”。
我再怎麼愚鈍,也聽說過這個夕煙。大將軍府地位最高的侍女。
我也看清自己並不在馬廄破爛的被褥上,而是躺在一張鋪得厚厚的非常柔軟的大床上。
“你昏迷了好幾天了,腿上的傷大夫說只要堅持敷藥,如果有了知覺腿就保住了。”
夕煙邊說邊從我的腿上拿下些東西,緊跟著在腿上開始拿捏,但我並沒有感覺。
“你犯了什麼錯,罰成這樣,要不是我們將軍好心,你的腿早沒了。”
夕煙並不多話,見我無什麼表情便不再往下多說。仍很精心的照料我,估計有人需要我儘快的好起來。
連續數周,原本無知無覺的雙腿在夕煙少有間斷的推拿、敷藥下,終於有了痛覺。
每天,我還會被泡進一個溫熱的大大的木桶,泡得全身出汗,久不入味的鼻子竟然聞到了藥香。
終於,能被扶著下地。
讓一個女孩侍侯著穿衣吃飯大小便,已經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早已不習慣。
我在等。
該來的總還是會來。
9
又能走了。
再次看到了他,刀刻般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他緩步走向我,夕煙告退。
直到,迫在近前,眉眼相對,近到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
可我的腿卻不能打彎,心裡一再提醒自己記住還有未完的處罰,可腿這時卻就是倔強地不肯打彎。
畢竟,畢竟沒有腿的日子不好過。
能不能。。。。。。能不能。。。。。。換一種處罰。
我的眼睛不爭氣的泛上水汽,緊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可恥的聲音。
周圍如此之靜,他的眼睛就在我的上方,越來越緊迫的氣息。
忽然,我發現自己竟然倒在他的懷中,頭被一雙有力的手捧住,嘴唇被熱氣所覆蓋,牙關更在不能抗拒的外力下被撬開。。。。。。
腦中一片空白。
暈暈沉沉,不知作何反應。
難道。。。。。。難道,這就是新的處罰方式。
火熱的舌在口腔中上下跳躍、翻滾攪動,蠻橫地去拉去扯,我的舌緊緊被卷起吮吸又鬆開。
腦中缺氧,漸漸不能呼吸。
不行,不能,我不能接受這樣可恥的方式。
絕望中,我猛的向下咬去,自己的舌上一陣劇痛,他也立刻放開我,眼中露出不名所以的瘋狂。
“怎麼,這不是你要的嗎?”
他抓著我的雙臂猛搖,惡狠狠地說。我被他捏得生痛。
什麼,什麼是我要的?我要什麼了?
眼淚卻一滴又一滴被搖下。
我怎麼總是在他面前輕易流淚呢?
他停下來,看著我,象要看穿我的心。
“很好,很好。”他輕笑起來,“在我面前跪死一聲不吭,吻一下卻反抗流淚。很有自尊嘛,我差點忘了你的表演才能了。看來,我要有真樂趣了呢。”
這是什麼地方?
我驚懼的看著四周牆壁上掛著的一圈不知名的各種刑具,除了中間一副有著鏽漬的吊環在一絲昏暗的燈光下微微晃動外,空蕩蕩的屋子顯得陰森而又恐怖。空氣中明顯的黴腐味,顯示著這裡的與世隔絕。
沒想到入府後數年來第一次走出府是被人蒙著面關在馬車裡,一路顛簸,不知多久後被拽出來跌跌撞撞的推進這裡。
我抑制不住的顫抖,不知等待自己的會是怎樣的命運。數小時前將軍冷酷的話語更增舔了我的恐懼。
蜷起身體,緊緊抱住,身體的復原不就是為了能再次領受痛苦嗎,再怎麼害怕也無濟於事的呀,該來的永遠躲不過去。我只能等待暴風雨的來臨。
所以當魯總管帶著幾個體型彪捍的男人走進來時,我已恢復了如常的平靜。
多日不見的魯總管,看見我時眼裡並沒有以往的亢奮,他沉默的看我半響,揮了揮手。那幾個男人立刻將我從地上拎了起來,幾雙大手同時在我身上出力,單薄的衣衫頓時化整為零,露出蒼白的身體。
沒有任何預兆的,我就象一隻剝了殼的雞蛋一樣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我妄圖掩住身體,可不能有絲毫撼動。身體上那些星羅棋佈的傷痕及明顯的顫抖,激起了受虐者的欲望。我看到那些人眼中流露出明顯的嗜血的光芒。
雙手被吊起固定在吊環上,高度令兩隻腳尖剛剛支撐著地,很快手腳都僵硬麻木了。
“我知道鞭打對你來說,實在是家常便飯了。”
極度惶恐中我剛聽清他的話,忽然就被人從身後抱住了腰,硬物抵了上來,直到嘶裂的巨痛轟然襲來,我才終於明白發生了怎麼樣的事。
下意識的努力躲避,可身體只能徒勞的扭動,整個人很快被提起,兩隻腳被大大的打開,全身最隱蔽的地方以最羞恥的樣子暴露在人前,堅硬的兇器毫不猶豫的猛力進出,血順著股溝往下流,劇痛和恥辱令我陣陣痙攣。
魯總管的眼中竟然帶了一絲憐憫。
“要怪就只能怪你的命了。。。。。。你們不要弄死他。”說完他不再看第二眼很快的走出去了。
看著他走出去,我更是驚惶,這下就連告饒的物件都沒有了。我知道開口呻吟只會激起這幫人更大的獸欲,只能死死咬住嘴唇,直到能吞咽著自己的血也不能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
耳中聽到的是重濁的、急促的喘息,血腥的味道彌散開來。這幾個人也沒有說一句話,只有在遍佈血絲的眼中露出毫不掩飾的兇殘。
從來沒有這樣痛過。原以為所有的痛我都經歷過了,現在才知什麼才是最痛。
不知是第幾個人的再次進入,眼前陣陣發黑,全身流著冷汗,這樣的我為什麼不能死過去了?
我被放下來,支撐成最恥辱的跪俯姿勢,身後仍抵著巨大的兇器,精液混著血液流過整個下肢。忽然,我的嘴被強行打開,一個腥臭的物體要闖進來,我本能的反抗著,換來大力的掌摑,打的我一陣耳鳴,緊接著兇器直搗入咽喉,太過粗大令我一時無法喘息,我擺著頭掙扎,便被按住後腦,一下推送到底,然後一下下挺進著。一陣陣反嘔讓胃酸上延,嘴裡除了腥臭同時充滿酸澀。吐卻吐不出來,只能一陣陣幹嘔。一股濁液噴出,嗆的我幾乎窒息。眼淚、鼻涕、濁液糊滿整張臉。
我就象一塊破布一樣被扔在了地上,拼命咳喘著,象要把心肺都咳出。
淚眼朦朧中一雙腳走到了我的面前,半響,用手抬起了我的臉。
將軍的眼睛裡跳動著陰鬱的火花,手微微顫抖著,好像不負重荷。
我在那殘忍的手掌裡喘息流淚,身心俱已支離破碎,腦中一片空白。
10
那幾個人弓身出去了。
我赤裸的俯趴在地上,身體上遍佈著紅液和白濁。
安靜,令人窒息的安靜。但空氣中的血腥提醒著我的神經,等待著進一步的肆虐。
“告訴我,你是誰?”
他再次托起了我的臉,手指在骯髒的皮膚上輕輕劃過。
我努力收拾起我快要渙散的意識,知道現在不是昏迷的時候。
我,還能是誰了?
在你們眼中我早已不是一個活人。
我無力的喘息,從剛才的麻木狀態下清醒過來的口腔及後庭的劇痛,無時無刻的折磨著我。
我睜開失去焦距的眼睛,看著他,他的眼神一下炙烈起來。
我們就這樣對望著。
我痛恨我自己,在這個時候竟然沒有痛恨著眼前這個令我身處慘境的人。
我欠你的,不知怎樣才算還清。
拿了我的命去吧,不要再這樣對我,我。。。。。。受不了。
眼淚再也禁不住的流了出來。我終於控制不住的哽咽,而且哭的泣不成聲。
我怎麼又在他面前落淚,還這樣的毫無尊嚴。
他緊緊盯著我,我感覺他顫抖的手輕輕撫過我的頭髮,隨即象被燙過似的丟開。很長很長的時間以後,在我慢慢停止抽泣,似乎聽見了他的低歎。“我該如何對你?”
喉嚨腫痛不堪,連吞咽口水都困難。股間的撕裂雖已被上藥灼痛卻仍如化骨開髓。連續的高熱令我一直昏睡著,不知道過了多少天,迷蒙中有人時時喂水、換藥,迷蒙中似乎有人低低歎息。
為什麼我還能夠醒來。
難道我活著,只能因為懲罰還沒有結束。
但我知道,我的心已經死了。那個過去逆來順受的家奴唯一保有的一小方天地崩塌了。
我夜夜被噩夢驚醒,似乎仍然被貫穿著,全身禁不住的痙攣。我整天整天的坐著發呆,連窗戶都不敢靠近。輕微的聲響都會令我驚跳起來。
我能見到的唯一的人仍是夕煙,那個不多語的女孩,這次似乎更不願說話,只是常常紅著眼睛更細緻的照顧我。我知道她看到了什麼。
殘破恥辱的身體終有恢復的一天,想到仍可能會來的命運,我不寒而慄。
與其這樣生不如死,不如去了乾淨。
對不起了,我的將軍,我再也償還不起。
我無意中打碎了杯子,捏起其中一塊稍大的碎片藏在被裡。我不能從頸部下手,因為很快會被發現。於是,我連續數天都躺在床上,夕煙以為我身體又有反復,查看了數次後終於能讓我長時間的一個人呆著。
我終於快要解脫了。
昏睡中一隻手撫過我的臉頰,輕輕托起我的頭,抱住了我的身子。我已覺寒意的身體不禁緊緊縮進那溫暖的懷裡,就讓我再放縱一回自己吧。
感覺到我的動作,那個擁抱更緊了。
他找到我的嘴唇,溫暖的舌探進來,上下舔弄,也許驚詫於我的反應及冰冷,他猛的掀開我的被子。
意識快要消失的時候,我聽到他狂怒的聲音,“我還沒有允許你能死。。。。。。”。
他說要帶我去見一個人。
距離那次未遂事件已有數月,我在被人不遺餘力的徹夜救治、全天候的監視下,再次的站起來。雖然臉色如同死人,身體搖搖欲墜,但也終於能再次行走。
他就對我說要帶我去見一個人。
我慢慢地在後面跟著,可怕的再次聽到自己的心,咚咚地跳。
將軍府偏僻的一個小院落,幾棵樹幾叢花,收拾的乾淨俐落。
一個老媽媽帶著一個10歲左右的小女孩,正在繡花。
“不是這樣,不是這樣。”
老媽媽手忙腳亂地指點,寵膩的笑。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嘛。”
小女孩在老人懷裡偷著笑。
“你這妮子。。。。。。”。
靜靜站在遠遠的門口,我必須緊依住門才不讓自己倒下。胸中卻有如堵了塊巨石,想狠狠打碎它,大聲叫喊出來。
可是,我只能緊捂著嘴,在淚眼婆娑中努力張開眼在一旁窺視,只希望看得能更清些,看得能更久些。
她在笑呢,有多久沒有看過了,好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大將軍就這樣負手站立在我身邊,微笑的看著我,然後胸有成竹地說。
“從現在開始,在我的面前,你不再是個啞巴。”
11
我搬到了大將軍居處旁的小屋,不再是刷馬桶的奴才,而是大將軍貼身的奴才。
夕煙看到煥然一新的我站在大將軍身旁,並沒露出太多詫異的神情。從容指點著平日生活起居及要注意的情況。
我只是聽,無話可說。
他要我侍侯他進餐,似乎很高興的樣子,還隨手拿起一隻雞翅膀,遞到我的面前。
“吃”。
我抬頭看他。
他也看我,擰眉,眼睛眯起。
“吃”。
咬著牙,慢慢接過,放到嘴邊咬。
“好吃嗎?”他問。
我不響。
他笑了,“看來你還是沒有開竅。”
“。。。。。。好。。。。。。吃。”雖然這幾天我一直在努力練習發音。但自己聽到自己的聲音仍會時時嚇一跳。
他看我半響,才說:“很好。”
雖說他剩下的飯食都比以前的狗糧要好的太多。可我卻一點也不想吃。甚至那冒著熱氣的雞湯他動都沒有動過,我也在他炯炯的目光中難以下嚥。
不是沒有吃過別人剩下的東西,為了填飽肚子我什麼都吃得下。現在也不是不餓,可他剩下的讓我去吃,我卻非常的不情願。
心裡一驚。
我在幹什麼?我在想什麼?
為什麼吃不下,為什麼?
難道,難道,我在乎的僅僅是。。。。。。他。。。。。。
荒謬!我很快就覺得此刻心裡冒出的這個想法是多麼的可笑。
在這樣的時候,以這樣的心情。
看來我的處罰還不夠。
看來我還會有時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開始大口吃飯,大口喝湯,保存體力,才能堅持戰鬥。
他一直坐在我的身旁,不時的打量著我,嘴角含著莫明的微笑。
當看到那張嶄新柔軟的大床,我如背鋒芒,半宿不能合眼。
輾轉反側,驚惶不安。
不是不可能的,已經怕的要死,連想一下都不敢。
但連續幾天,卻並無變化。
大將軍白天外出,夜裡讀書到深夜。好像忘了有我這麼個人。
大概熬的太久,終於能夠入睡了。
模糊中,隱約看到母親漸行漸遠的身影,二姐淒厲的哭聲,小妹卻笑著,撲向我的懷裡,嬌笑著親吻我的臉頰,我的眉,我的眼,我的。。。。。唇,抱得我都喘不上氣來。
我想推開她,妹妹,別這樣。
“要那樣。”
我猛然驚醒,一個沉重的身體壓在我的身上,濡濕的舌輕輕舔弄著我的臉,緊緊的抱著我喘著撲鼻的酒氣。
心一下嚇到麻痹,僵硬著拼命掙扎,只覺被他越抱越緊,手腳開始不耐地蠕動。胸腹一涼,身上的衣服已被拉扯開。
“別,別。。。。。。別這樣。”我害怕的叫出來,驚恐萬狀,拼命的收縮著身體。
“別怕,別怕。。。。。。”他的聲音在耳邊呢喃,“想你。。。。。。真的。。。。。。好想你。。。。。。”
心跳的怎麼這麼樣的快,緊緊相貼的胸膛下,不知是誰的心,跳的這樣的快。
我緊閉著眼,抖得不能自已,將手放到嘴裡緊咬著,才不會大叫起來。
將這副有罪的身體全然交付出去吧,不管哪種方式,似乎都可以到盡頭。
就讓心沉到底,就讓我的魂飄離。
任憑他火熱的手撫遍我的全身,不再躲避。
腿被拉開,一根冰冷的手指插進我的身體,本能的一顫,好冷,好痛,為什麼要讓我永遠的這麼冷,永遠的那麼痛?
身體被貫穿的一瞬間,體內似有一股火般燙過,劇痛襲來。
抑制不住的痛苦呻吟從喉中溢出,我痛的抽搐不已。
但是緊緊鉗住身體的貫穿卻才剛剛開始。
一股股熱流在狹窄的甬道裡溢出,讓抽插更加潤滑挺刺更加有力。趴在我身上的人猶如瘋了一般亢奮。而我卻漸象一條垂死的魚,大張著口,無法呼吸。
“晉安。。。。。。晉安。。。。。。小王爺。。。。。。”
他一直叫著什麼,我已無法反應。不知被貫穿了幾次,當他終於發出一聲高亢的叫喊,我也終於沒有了意識。[caihua]
12 .
我是誰,我到底是誰?
晉安。
小王爺。
卑賤的家奴。
還是。。。。。。男娼。
我瞪著失去焦距的眼,屋裡屋外沒有一點回聲。
已是深冬,寒風瑟瑟,樹葉盡落,一片荒涼。
可我的心卻猶似千年的冰,萬年的霜。
到底還能承受多少的痛苦,才能到達一個人的極限。
沒有想過,生命會是這樣的難捱。
那日後,我被要求睡到了將軍的寢房。
白天幾乎見不到他,夜夜卻要接受他的激狂。
我在不斷的發熱中,曾經有一個月不能下床。
他要我習慣他的味道,習慣他的撫觸,習慣他的一切。
可我怎樣才能習慣,怎樣才能接受同性強加的這一切了。
昨夜,我“請求”他,讓我舔遍他的全身。
父親、母親,原諒兒子吧,原諒兒子留著這條可恥的命,活著。
小妹、小妹,原諒無用的哥哥吧,原諒哥哥以這種方式要你活。
我不敢流淚,但我的心卻在滴血。
喉中的硬物越發的腫脹,我得強咽下幹嘔才能吞進它的全部。
他抓著我的頭髮,有力的推送著,滿意的輕哼。當那股激流噴射出來時我來不及後退噴了我滿臉,我在恥辱羞愧中發呆。
他因情欲而有些渙散的眼神看著我,眯緊眼睛,手抵上我的臉,帶著腥味的手指放入我的嘴裡攪動著,逼迫我吞進他的所有物,我含淚吞下。他的手順速抽離,隨後一張滾燙的唇猛的含住了我的嘴唇,狂囂著捉到我的舌。就在我快要窒息時,放開我,開始輕輕的舔弄,潤濕的唇舌一路蜿蜒,迂回曲折。在我的胸前變成啃咬,乳頭變得腫脹硬實。舌尖輕輕在小腹打著旋,然後一口含上我的分身。
不知何時自己的身體已變得如此敏感,一股無法形容的酥麻從腰骶部如電流般竄出。
“啊。。。。。。嗯。。。。。。。”
任怎麼咬牙,都控制不住的呻吟,不知是痛楚還是悔恨。
不由自主的弓起身,想要的更多。
“求我,求我”。他抬頭,一貫的要求我,深色的眸子變的異常火熱,目光中充滿淫欲的渴望。
“嗯。。。。。。”,我已被欲望侵蝕,在他的手中、嘴中越來越熱,渾身顫慄,神色迷離。
“求我,求我”。他堅持,並用手刻意堵住我的蓄積而發。
我大口喘息,只想趕快結束這種痛苦的折磨。
“求。。。。。。啊。。。。。。。求。。。。。。你”。
他的手指如願的迅速打開,手掌卻更快的揉搓著我的分身。
腦中白光閃過,我再也承受不住地釋放在他的手中。
無力的癱軟在他的身下,思緒似乎仍然漂浮在空中,喘息聲中半睜著眸看向他。
在那雙眼裡我幾乎以為看到的是一絲柔情。他伏近我的臉,再次輕柔的吻住我的唇,將染滿我體液的手指伸進我的體內,我的雙腿被高抬,搭在他的肩上,托起我的腰和臀,十分緩慢的向我體內插入。等我慢慢適應異物的侵入後,開始猛烈抽插。
曾經不堪忍受的折磨被異樣的酸漲所代替,當碰撞到我身體的某點時,快感鋪天蓋地的襲來。隨著他一下猛似一下的撞擊,我發出一聲比一聲高的放蕩的呻吟。
“啊。。。。。。嗚嗚。。。。。。”
“說,說你願意”。
他猛的抽出,我的後庭竟然一陣空虛。
“說你願意”。他抱住我的頭,耳邊的低語有如催眠。
然後猛的一頂,全根末入,令我發出一聲難耐的驚叫。
“我。。。。。。願意。” 神志不清中,我反手抱住了他的頭。
他愣了一下,忽然如狼似虎,猛烈的撞擊似乎要讓我的內臟從口鼻中頂出,酥麻的快感卻令我忘記一切,隨著他的律動用雙腿緊緊勾住他的腰,讓兩人貼的更緊迫,讓他挺刺的更深入。當極限來臨,兩人一起被拉入情欲無底的深淵。。。。。。
不記得被插入幾次,暈厥了幾次。最後一次醒來已是第二天的下午。
瞪著眼,望向窗外肅颯的秋意。屋裡雖然溫暖如春,可心卻依然寒風陣陣。
全身酸軟無力,清楚的告知曾發生過的事情。
身體照例是乾淨的,他從來都會事後為我清洗,不管我有沒有意識,願不願意。
而空虛與悔恨同時襲來,從不知情欲的滋味會讓人如此的墮落。
為什麼我的身體在他的身下竟會產生如此惱人的快感?
是因為他的眼中又有了曾迷惑過我的朦朧?是因為他曾以為我入睡後顫抖的撫摸上我全身的傷痕?還是似乎痛悔的輕輕的歎息?
不是不知道,付出我的身體是為了還債,然心為何卻如此的失落。
13 .
我白天不敢回來。
只敢在夜間借著月色摟抱那具纖細的身體。儘管同是男性的生澀的身體,卻帶給我如此巨大的歡愉與震撼。以至於白天我不敢看到他的身影,怕抑制不住自己擁抱他的渴望。
我知道,這是不對的。
他是晉安小王爺,我滅門仇家之子。
擊跨他,把他的自尊踐踏在地,讓他崩潰,讓他受盡世人的白眼唾棄,最後生不如死。
這是我思慮多年後才想到的報仇方式。
不是不知道的。
看到他跪在地上硬挺著的身影,看到他努力吞咽冷饅頭都痛苦的表情,卻在面對我時毫不猶豫跪下去的樣子。
我努力下著報復的決心,繼續冷酷面對他日益憔悴的身影。
內心深處卻有點希望或許再見我時他會向我哀求,我會立即仁慈的換一種處罰方式。
可是,直到他再次昏倒,被告知如再不停止,這雙腿就必須截掉時,他都未發出一個聲音。
看到他蒼白無一絲血色的臉,我以為他已經死掉。
在那一刻,我竟然有些後悔。
我可以採用各種報復手段,但似乎選擇了一個最愚蠢最無效的方式。
儘管我拼命地說服自己,努力救護他只是為了將來更好的報復。但多少個午夜我不由自主地走近他的病榻,只是呆呆看著他,看著他在睡夢中都痛苦緊蹙的眉。
就連夕煙似乎都看出我對這個傢伙的異常關心,每天都會向我彙報他的病情以及當天的恢復情況,儘管我裝的是那樣的漫不經心。
我心不在焉,幹什麼都神不守攝。
直到聽說他終於能狗下地,我的心才忽的一下也落回了原地。
可看到他病癒後仍是倔強的眼神,眼眶裡卻蕩漾著一絲小小的水花。我知道我不能繼續這樣煎熬下去,整天滿腦子都充斥著他的各種身影,掙扎在痛與恨之間。
我也看到了魯平擔憂的眼神。
必須停止。
於是,我決心採用最絕決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
我以為,這樣一來我將再也不會困擾,再也不會迷失方向。
可我還是控制不住的跟來,看到魯平悵然若失的臉,不顧一切的沖進去,見到了那樣一副場景。儘管已有心理準備,可仍然如當頭棒喝,心悸的失語。
那還是那個曾在月光中散發著仙氣的男子嗎,還是那個似乎富有心機令人不恥的男子嗎,都沒有了。赤裸的,以那種恥辱的姿勢趴在地上的人,只是一個連自己的腿都不懂的保全的人,一個連男人都無法做回的人。
我的心在抽搐,嘴苦如咀嚼黃連。
及至看到他失聲痛哭,那個似乎到死都不出聲的人在我面前卻象個女人一樣的痛哭出聲。
我知道終於徹底摧毀了他,達到了我的目的。但我的心為何是那樣的苦呢?
忘不了再看到他時,他蒼白的臉,嬰兒似的平靜睡顏,我貪戀他這刻的柔順,卻不知他要將自己在睡夢中送走。
心有餘悸。
我幾乎忘記了剛剛才提醒自己要記住的家仇,只想狠狠地抱住他,狠狠地叫醒他,將他揉碎在我的胸膛。
那一刻,我幾近癲狂。
我甚至可恥的利用了他的弱點,讓他躺倒在我的床上。
直到現在我都在慶倖當初魯平對小姑娘的漠然而將全部的痛恨釋放到一個人的身上。
我拼命抵擋住想要時刻擁緊他的欲望。
我羞辱他,看他難堪地吃下我的剩食,炫耀著誰才是真正決定命運的主宰。
可到最後我總會情不自禁的觀察,看他願意多吃哪些我特意為他留下的飯菜。
看他努力進食,看他面現血色,竟成了我最大的樂趣。
從不知自己會有那麼多的激情。
我一遍遍親吻過他的全身,撫摸過每一處傷痕,想像他遭遇的折磨,原本應是快意的心竟是充滿了憐憫。
為什麼,在遭受過這麼多之後,他還能有一付那麼柔軟的心腸。
我知道他又去看過她,我偷偷地跟著他,看他無聲飲泣,孱弱的背影在寒風中顫抖如一片即將飄零的落葉。
我卻只能在夜間緊緊的抱住他,讓他的身體充滿著我的味道,在激情中無暇再去悲傷。漸漸的,他好像不再那麼抗拒我的進入,始終絕望的眼神開始迷離。看到他的投入,我無法抑制胸中的狂喜。在對他做了那麼多,那麼多可怕的事後,他竟然還能抱住了我。不管他是否意識不清,我的心卻是在感謝上蒼。在盡可能令他不受更多傷害的前提下,一次又一次進入,一次又一次更加猛烈的撞擊,一次又一次,直到自己筋疲力盡。
我甚至在事後親自為他淨身,長久地看向他疲累的睡臉。為了不讓他難堪,我在他清醒前起身離去。
不是不知道,我應該狠狠的折磨他。
面對同樣不公的命運,我選擇了憤世嫉俗,選擇了瘋狂的報復。而他,選擇了一切的逆來順受。
我當然知道一個人需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安於如此淒慘的命運,畢竟,曾經的榮華富貴不是每個人都能當作是過眼雲煙。
我看著他在逆境中安之若素,用他單薄的身體抵擋住一次又一次非人的境遇,強韌地活下來,連一向鎮靜的魯平都迷失了方向。
我最後看著他為了家人,放棄了作為男人的自尊,連死都不能,連死,都不能。
不知從何時起,從前的大將軍不存在了。我已沉淪,萬劫不復。
一直記得。
那夜,那個人,在月光下,如水般清澈的眼睛。
始終與世無爭。
不再彷徨,不再忐忑不安,我的心終於平靜。
叫來魯平,我只是簡單的對他說了一句。
“把晉意接來。”
魯平看了我很長時間,也想了很長時間。
終於沒有說一句話,轉身離去。
我輕吐出深埋的一口氣,算是放下了心。 【tetsuko】
14
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而她也怯怯生生地看著我。
數年的光陰,彼此都改變了很多。
“你是我哥哥嗎?”
紅著眼圈相問,哽咽在喉。
我蹣跚地走近,伸了伸手,卻不敢去觸碰她的衣袖。
一直陪同在旁的他,似乎歎了一口氣,低下頭,對小姑娘說。
“我說過帶你來看哥哥的,怎麼不叫他。”
我癡癡地望著她,哆嗦了半天,終於喚了一聲:“晉意兒。。。。。。”。
“哇”的一聲,晉意一下撲到了我的懷裡。象過去一樣死勁扭著我的衣襟,頭一下一下地撞擊著我的胸膛,痛哭著說道:“哥哥,哥哥,晉安哥哥。。。。。嗚嗚嗚。。。。。。你怎麼才來找我呀,你怎麼到現在才來找我呀。。。。。。”
我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只是緊緊地,緊緊地摟住她。
似乎手中緊摟的不過是個幻影,稍稍放鬆就會消失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晉意才從懷中抬起頭來,哭的紅腫的眼睛亮閃閃地看著我,呲牙咧嘴的露出一絲笑容,“哥哥,哥哥,你現在來找我了,我們是不是再也不分開了,再也不分開了。”
我慘笑,手顫抖的撫著她油亮的頭髮。
晉意,晉意。
我能和你這麼見上一面,已是萬分感謝上蒼。
你和我在一起,除了受盡屈辱,我不能給你一絲一毫的幸福。
只要你能過的好,遠遠地看著你過的好,我此生已是無撼。
“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她又開始扭起了麻花,扯的我兩邊搖擺。
“好。。。。。。好。。。。。。”,我無奈的低語著。
哧的一聲,她笑了,“大將軍,你聽到了,我哥他答應啦。”
我嚇了一大跳,趕緊扯住妹妹拉向身後,看向一旁始終無語的他。
他回望住我,嘴裡卻說,“我是聽見了,可到底算不算數我可不敢說。”
“他敢,我哥最聽我的啦”。妹妹眼淚鼻涕一大堆的笑眯眯地仰頭看著我,搖了搖我的手,“是不是呀,哥?”
我有點發傻,始終沒有弄清楚狀況。
這段時間,他一直有點怪。
醒來時看到他灼熱的眼神就讓我嚇了一跳,我瑟縮的往旁躲,可他什麼也沒做,只是看著我,嘴角含著一絲淺笑,半響,說:“起床了。”
看著他自如的起身,著衣,洗著臉,我幾乎懷疑在夢中。
看他再次打水,拿毛巾,端著盆站到我的面前,我更覺在夢遊。
“怎麼,要我幫你穿衣、洗漱嗎?!”
對上他滿含寵膩而又戲謔的眼神,我趕緊讓自己清醒過來。
不能怪我。
從來就沒有在早上見過他,別提是處於家居狀態的他,更何況現在的他還同我在打著趣。
神情很親昵了?!
掐掐手心,我低下一直傻看著他的頭。
“不。。。。。。不用。”
慌裡慌張的穿衣,扣子怎麼都扣不進去,臉紅的象塊抹布。
沒法不臉紅,當你在一雙灼灼的目光注視之下,幹著這些很私人的事情,而且這雙眼睛過去看到的往往都是反向程式,不由你不去聯想那人腦子裡可能出現的畫面。
我頭低的都要鑽進被窩裡。
可能怕我呼吸困難,他輕笑了一下,終於走了出去。
呼出一口氣,這樣,我才能保證有一個不是很痙攣的胃去侍侯他早餐。
更誇張的事出現了。當他看我步入餐廳,便過來牽了我的手,讓我在他身邊坐下,夾了幾個點心到我的面前。然後自己就開始吃了起來。
我試圖讓自己更清醒,可腦子卻有點拎不清。
一切還是服從就好。
我照例吃的很飽。
吃完我抹嘴看著他,他也一副吃的很飽的樣子,站起來,竟咧嘴對我一笑。
“吃飽喝足,上戰場。”
我又嚇了一跳。
後來才知道,所謂上戰場,就是練幾小時的劍,打幾小時的拳。我看著都眼暈,可他竟然要我賠練。
仗著幾年抬馬桶攢的力氣,我學他的姿勢馬步下蹲向木樁出拳。沒想到,蹲不一會全身都酸痛的要命。他還過來照我的腰上來了一掌,“經常練,你的腰腿才有力氣喔。”
我趴倒在地,不光腿軟,他的這些個話也讓我力不從心。怎麼聽怎麼曖昧,我根本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
15
午後的清風,徐徐從窗外吹來,帶走了一絲寒意,送來一點清香。
這麼快,春天就到了。
聽著耳邊低沉的鼾鳴,雖然很有些渴睡,可睡神卻始終不肯光臨。
曾幾何時,我能在床上度過慵懶的午後時光。
無論寒冬酷暑,此時的我不是應該在糞堆裡洗馬桶,或者奄奄一息的躺在堆著枯草的馬廄裡嗎。。。。。。一條粗壯的手臂橫過來,似乎無意識的搭在我的腰間,打斷了我的思緒。
這個人,他還有什麼樣的方法,來讓我還清我要償還的債了。
現在的他,那若有若無的一絲溫情,讓我心驚肉跳,魂不守舍。只覺終會到某時,一個大棒當頭迎上,腦漿崩裂,徹底墜入無底深淵。
我捧著有點困乏的腦袋,不時偷看著對面神采奕奕的他,他一直很專著的看著書,手裡寫著什麼。慚愧的說,我雖然在陪讀,但並沒有幹任何事情,相反,他讓我在滿房的書中挑選出自己喜歡的出來,隨意就好。
一下午我卻連半本都沒有讀完,即使看過了的也很快忘掉。腦子裡似乎在打蒼蠅,怎麼都安靜不下來。
我都不記得,過去的我是如何能在書房或者池塘邊一呆就是一整天。
一隻手在我眼前晃啊晃,我怔了怔,回神。大將軍滿含笑意的臉就放大在我的面前,我趕緊回退,可他的唇卻快速貼了上來,霸道的給了一個綿長而深沉的吻。
我轉過臉去,自己都感覺到臉紅的熱度燙的嚇人,強作鎮定卻心浮氣噪。
他扶過我的臉,溫熱的氣息一直輕輕的吹拂著我,我不禁閉上了眼睛。
“小晉安,你怎麼還這麼害羞啊。”
。。。。。。
有他在身邊的日子似乎過的特別的快,總在臉紅、心跳、發怔、酸痛中混混厄厄的才發覺竟然又過去了一天。
而他不在的日子,我常常會走到池塘邊,試圖整理漂浮不定的情緒,卻往往越剪越亂,越理越不清。
他叫我晉安呢!他叫著我的這個名字呢!
這個名字曾帶來的撼動,曾帶來怎樣的翻天覆地,不是不記得的啊。
慌亂中,害怕著自己的心,恐怕會有連自己都看不清的時候。
直到那一天,他帶著她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妹妹和我們一起吃飯,我們是我和他,還有夕煙。
他說,魯平接來了晉意後自動請纓回到了軍營。
我沉默著,躲閃著他那一直看著我的眼睛。
夕煙本是來侍侯的,可晉意一見她,馬上就纏上了,好姐姐長好姐姐短,只怕讓夕煙的嘴巴咧成了大河馬。
她幾乎失去了童年,平日恐怕連同齡人都見不到。更別談曾擁有過的姐妹之情了。
看著她興奮的笑臉,我無比心酸。
直到現在,仍像是做夢的感覺,那麼的不真實。
偷偷將眼光瞟向身旁的他,不想正對上他的,那蘊含深情的灼灼的眼神,燙的我一時睜不開眼睛。
我又聽見自己的心,咚咚-咚咚-,狂跳個不停。
從來,我都抵擋不住他的眼睛。
難道。
這就是,新的處罰?!
一隻滾燙的手悄悄伸過來,拉住我的手,在桌下緊緊地握住。我吃了一驚,微微一掙卻擺脫不開。然後手心被什麼東西輕刮著、搔爬著,一陣陣麻癢由掌心肆虐開來。他的眉濃濃的,向我歪挑著,慢慢咧開嘴,做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只能由他握著。
紅潤爬滿臉頰。
頭習慣性的在他面前下垂著,這次幾乎低到桌子底下。
一頓飯,吃的我食不知味,汗流不已。[caihua]
16
接下來的日子,更好象在夢中。
這個夢裡,我和妹妹終日廝守。
睜開眼睛可以看到妹妹調皮的笑顏,捏著我的鼻子叫我起床。
閉上眼睛可以聞到妹妹身上那熟悉的芳香,軟軟的身體緊依在身旁。
如果這仍是夢,也請讓我不再醒來。
靜寂裡的敲門聲即使再輕也讓人心驚。
已經好幾日未曾見到他,莫非。。。。。。
騰的漲紅了臉,我猶豫了半響,緩慢的起身,走到門前。
清朗的月光下,他的身影斜靠在門旁。
我緊抿著嘴唇看著他,熟悉的屬於他的氣息撲鼻而來,令身體微微的酥麻。
羞赧中,他的手伸了過來,發燙的掌心抵住我的手,十指交叉相握,說不出口的親密。
我被他牽著,往前走,腦子有些暈。
及至被人擁上馬背,初春微寒的夜風一吹,清醒過來,才發現兩人共騎,賓士在夜色中。
寬闊的胸膛就在身後,溫暖的手掌緊扣住我的腰,溫熱的呼吸在耳邊縈繞,我的氣息很有些紊亂。
可當我看清所到的地方,呼吸都要停止了。
那是一個小山岡,雜亂的墳堆相交錯落。斷壁殘垣,一片荒涼。
他有些蹣跚的走上前,繞到山后,面對住一個稍大的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