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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網王+SD)肆如夏風》作者:顏竹佳【完結】

第一百章

  即便是比賽結束後人群都散去,有希還是不能從震驚中解脫出來,球場上的幸村精市實在是太讓人驚訝了。有希曾經看過手塚國光與跡部景吾的比賽,也曾經在青年集訓隊裡呆了挺長時間,可是在看過幸村精市的比賽後,有希不認為她所見過的那些人有誰可以在球場上贏過他。
  
  比賽已經結束了,在練習賽的對手也離開立海大之後,幸村精市朝著已經只剩下零散幾人的看台走去,手裡還拿著球拍沒有放下。
  
  「我看到你來了。」接過隊友扔過來的毛巾,幸村精市一邊擦著汗,笑著看向有希。
  
  「真的沒有想到啊,你這麼厲害,我在青年集訓隊做了志願者,那裡據說聚集了關東地區所有網球打得最好隊國中生,可是跟你比都沒法比嘛。」有希嘖嘖的說著,看著眼前的人在驚訝後失笑。
  
  「哪有那麼誇張。」將額頭的止汗帶摘了下來,很久沒有進行一場正式的比賽了,雖然贏得還是很輕鬆的,但是還是出了一些汗。幸村精市抬頭看了看隊員,又轉頭看著背著書包已經收拾好東西的有希,「能等我一下嗎?我去把衣服換了。」
  
  「好。」有希點點頭。
  
  幸村精市從球隊的更衣室中出來的時候,身邊還有立海大其他的正選球員們。不過跟著他過來的只有切原赤也一個人,而且很明顯的那傢伙臉上一副彆扭的表情。似乎並不願意過來,只不過迫於部長的壓力不得不過來。
  
  直到走到有希跟前,切原赤也才撓了撓後腦勺,「夏木學姐,你怎麼轉學到立海大了。」
  
  「額,因為父母的原因。」有希避重就輕的回答,早晨幸村精市有提起過要給這傢伙補習英文的,大概就是這件事吧。
  
  「把你的英文試卷給她看看吧。」幸村精市好看的臉上有一絲無奈的笑容。
  
  「一定要這樣嗎?」切原赤也依舊在扭捏,只是在看到部長的臉變得似笑非笑之後立刻從書包中掏出了一張被揉的皺皺巴巴的卷子,伸到了有希的眼前。這個時候立海大其他的正選們也走了過來。
  
  有希接過卷子,看了一會,其實不用仔細看的,卷子上那紅色的醒目的零分想讓人不注意都不行。好嘛,還不如櫻木花道呢,他好歹還有個個位數的成績。
  
  「比呂士,這就是你教導了一個禮拜的效果?」仁王雅治探頭看了一眼後,朝著站在一邊的推了推眼睛的柳生比呂士嘖嘖。
  
  「這已經超出我能力的範圍了。」柳生比呂士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言語間有明顯的撇清事實的話,「柳之前也給他補習了一個禮拜,切原的成績依舊是零分。」
  
  「咳。」站在最後的柳蓮二輕咳了一聲,並沒有反駁,看來是真事。
  
  有希抬起頭來沒看切原赤也,而是直接看向幸村精市,歎了口氣,「能救他的不是我,是神。」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幸村精市皺起了好看的眉頭,伸手接過切原赤也的卷子,那上面醒目的分數讓人無語。
  
  看著幸村精市的表情,有希也無語了,拜託,你不要皺眉皺的那麼可憐好不好。翻個白眼,一把從幸村精市手中搶過卷子,「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我想辦法吧。」
  
  拿著卷子,有希心中並沒有底,只是轉身衝著身後眾人揮了揮手,時間緊迫,下個禮拜一就是補考的時候了,今晚一定要想出方案來。
  
  「部長要讓夏木給切原補課?」吐著泡泡的丸井和桑原這時才後後面磨蹭過來。「柳生和柳都不行,她可以嗎?她看起來不像是成績很好的女生呢。」
  
  「她在青學這季末的考試成績是年級第一。」幸村精市此刻臉上已經恢復了笑容,「我相信她。」
  
  ==================
  
  放學後的網球場上,網球部的眾人看到了令人驚奇的一幕,切原赤也在與副部長真田弦一郎的練習賽後,坐在場邊的長椅上一邊擦著汗一邊從網球袋中拿出一沓厚厚的東西。
  
  「那傢伙在看什麼?」丸井依舊是百年不變的吹著泡泡湊到搭檔的身邊,「不如去看看。」
  
  已經走到了切原的身邊,這傢伙卻依舊沒有發現自己,看起來是看的很認真呢,丸井將腦袋湊了過去,眨了眨玫瑰色漂亮的眼睛,不敢相信的吹破了泡泡,「你居然在看英文啊。」
  
  聽到身邊的聲音,切原赤也一驚將手中的東西放下,有些不滿,「丸井前輩不要搗亂啦,一會還要被夏木學姐檢測呢。」
  
  「我看看。」旁邊伸出一隻手無視切原的抱怨將那一沓紙拿了過來,是仁王雅治。
  
  白色的A4紙上不是平日所見的那種複習材料。每一行開頭都有一個單詞,而在那個單詞的後面跟著一個句子,句子是日文的,所以很容易理解。
  
  看下去,這才發現,每個句子其實是可以連起來的。
  
  「我們都曾經是這裡的卑微者,都曾經站在這裡茫然的環顧四周,然後被那些散發著奪目光芒的人吸引著,也震撼著。有些人因而退縮,慶幸的是我卻因此點燃了心中的火焰。
  
  因為熱愛,所以依舊堅持在這裡,努力的向前而行。失敗和疲憊時刻尾隨在我的身後,侵蝕著我的意志,甚至也曾經將我逼迫至懸崖之上,在這裡又有一些人停下了前進的腳步,而我依舊堅持蹣跚著向前走去。終於,就在我感到即將要跌倒的那一時刻,我看到了那些曾經震撼過我的身影,他們就在前方不遠處。這一刻,我心中終於充滿了喜悅。
  
  漸漸的,那些曾經耀眼的背影被我甩在了身後,我也成了別人的眼中的背影,眼前的路開始變得平坦起來,似乎再也沒有阻擋住實現的屏障,就在我以為我已經到達最遠處的時候,前方卻朦朧的出現了一座高山。這巨大的屏障聳入雲間,直到我走到山腳下才看出它的高大。就在我竭盡全力越過他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就像是一盆冷水將我澆透,在高山的背後,依舊有著數不清的背影。
  
  原來我依舊是一個卑微者,但是這一次我不再有恐懼和疑惑,不再有彷徨與無措,我大步的向前走著,曾經覺得難以忍受的失敗與疲憊此刻已經無法再撼動我分毫。因為我從沒有像現在這般堅信,終有一天,我將走在最前方。」
  
  「這段話對於你這個單細胞生物好像有些難啊。」在看完所有的文字後,仁王雅治笑著對切原赤也說道。
  
  「有希怎麼說?」幸村精市在看完紙上的東西後看向切原赤也。
  
  「夏木學姐說,不用全部理解,只要將她標記出來的單詞記住就好,甚至不用會寫但是看到後要認得。。。」切原赤也撓著頭回答,又有些擔心,「夏木學家讓我聯繫完去教室找她,說要測試今天的內容。」
  
  「那麼你都記住了?」仁王雅治驚訝於切原赤也沒有對自己用的那個「單細胞生物」進行反駁,看起來精神不錯呢。
  
  「是啊,基本上都記住了。」切原赤也點頭,遠處傳來比賽對手的喊聲,切原赤也從地上拿起自己的球拍跑遠。
  
  「嘖嘖,不管怎麼說,一晚上就能打出這麼多東西,難道她一整晚都沒有睡覺?」仁王雅治感慨下,將那厚厚的一沓紙放在切原的背包上也重新走向場地。
  
  那夾著黑色文件夾的A4紙此刻靜靜的躺在切原赤也的網球袋上,看起來似乎有十張左右的樣子,想起這一整天坐在前面的有希將書本翻開立起趴在桌子上睡得天昏地暗的樣子,幸村精市皺起了眉頭。
  
  訓練結束,幸村精市跟切原赤也一起回到了教室,卻看到依舊伏在桌子上睡著的有希,敞開的窗子有涼爽的風吹進來,將她放在桌子上的書頁吹得發出嘩啦的聲音,即便是這樣,看得出她依舊睡得很沉。
  
  讓切原赤也直接回家,幸村精市坐到有希隔壁的位置上。
  
  「有希,醒醒。」
  
  「啊?」朦朧中聽到有人在叫自己,是切原赤也訓練完了吧,有希恍惚的抬起頭,卻發現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另有其人,「幸村?怎麼是你?切原呢?」
  
  「還想著這事呢?我從早晨看到你,你就沒有清醒過。」幸村精市胳膊立在桌子上,托著下巴看著有希依舊有些睜不開的眼睛。「今天就不要檢查了,來的路上我問了他幾個單詞,雖然不是很全,但是都答上來了,你回家好好休息吧。」
  
  「那好。」有希站起來直了直腰,這才發現自己一整天伏在桌子上,一直後背都有種酸澀的感覺。
  
  電車上,因為是下班的高峰期間,沒有什麼可以坐著的地方,有希跟幸村找了人比較少的角落,握著眼前的立桿扶手,有希又開始搖晃了。
  
  歎了口氣,幸村精市無奈的看著在自己面前搖晃著的有希,似乎又睡著了。心裡開始微微的有些後悔,應該跟她說一下不要這麼拚命的。
  
  電車到了一站,司機似乎是《生死時速》的影迷,車開的是相當的奔放,猛地一個急剎車,有希立刻向前傾去,眼見著腦袋就要撞到鐵質的立桿上,幸村精市情急之下將手放到立桿上,讓有希的腦袋撞到自己的手心紙上,看著那依舊沒有醒過來的睡顏,手背上傳來的痛感似乎根本感覺不到一般。
  
  還有好幾站才到,幸村精市小心翼翼的將手從有希的腦袋與立桿間抽出,將有希扶正,也不知這傢伙是找到了舒服的地方依靠還是怎麼回事,將她扶正了,她立刻又朝著立桿撞去。猶豫了一下,幸村精市臉上泛起笑容,伸手將那依舊在搖擺的有希攬了過來。她在同齡的女生中算是高個子,只比他矮了十公分而已,不可能讓她靠在胸膛上,歎息了一下,只好讓她靠在肩膀上。她看起來不太舒服的樣子,雖然還是睡著的,但是明顯嘴已經撇下來了。看的幸村精市忍不住想笑,可是又怕吵醒她,只得忍住。
  
  抬眼望去,卻看到幾個高中模樣的女生正小聲說著什麼,私語的時候還不是抬頭看向他和有希這邊。
  
  看到自己看著她們,那幾個高中女生卻沒有像國中女生一般不好意思的低頭,反而聲音大了起來,「好羨慕哦。」
  
  電車終於到站了,幸村精市搖醒了熟睡的有希,看著她揉著眼睛晃蕩著走下電車。只微停頓了一下,便在電車即將關門的時候衝出車外。
  
  「啊,你怎麼也下車了,你還有幾站呢。」有希現在終於消了睡意,看著走到自己身邊的幸村。
  
  「你明顯是因為給切原做複習材料才會睡眠不足,我當然要負責呢,送你回家吧,怕你走著走著又睡著了。」幸村精市的臉上帶著輕快的笑容,臉上的輕鬆讓有希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我哪有那麼神啊,走路都會睡著,電車上因為是搖晃的,所以會犯困。」也沒有拒絕,有希和幸村精市並肩走著。
  
  傍晚的微風很是涼爽,經過一個小小的公園,那在盛夏一直是爬滿了籐蔓植物的鐵質圍欄上現在已經開滿了粉色的牽牛花。
  
  家就在不遠處了,有希停下腳步,「好了,到家了,再過一會就要天黑了。你早點回家吧。」
  
  「好。」幸村精市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微笑著點點頭,卻在有希轉身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喊住了她,看著她疑惑的轉頭,幸村精市終於問出了一路上憋在心中的疑惑,「你一直都是這樣的嗎?對別人的事情。」
  
  看得出來她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明顯的愣了一下,卻在明白自己所指的事情後,撓了撓頭,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小時候,媽媽說,真誠走遍天下。我一直銘記於心。」
  
  她已經走進家門,幸村精市微微側頭看著那路邊綠色中點綴的粉紅色,帶著笑容轉身,只餘夕陽在他身後拉出的長影。
  

作者有話要說:哇卡卡,第一百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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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週末是個好晴天,爸爸有事外出,哥哥去學校為了冬季聯賽訓練。只有有希一人留在家中,這是網球部全國大賽前最後一個週末,週一切原赤也就要補考了,有希在接連一個禮拜對他的補習後決定在週末給他來一個超級大特訓。
  
  上午十點,準時傳來了敲門的聲音,有希走到玄關,打開門,門外是扯著背包帶一臉鬱悶的切原赤也。
  
  「上午好,夏木學姐。」切原赤也沒精打采的向有希問好。
  
  「你看起來不怎麼好。」看著切原的樣子,有希直樂,欠身讓他進來。
  
  看著他坐到客廳的沙發上,有希將今天的內容放在他面前。看著他皺著眉頭開始看試題,有希隨手拿起一本雜誌在他的對面坐下。
  
  隨手拿起來的雜誌是籃球週刊,是哥哥仍在沙發上的,他房間裡這雜誌摞一起大概得有一米高了。隨手翻開,有希便看到了目錄上醒目的標題,《高中聯賽預選結束—湘北成為最大黑馬》。看看作者,果然是相田彌生。
  
  翻開來看,評價還是挺客觀的,雖然湘北高中在縣大賽上打敗了除了海南高中以外所有的強隊,但是相田彌生依舊指出了他們很多不足的地方。比如說三井壽的體能,櫻木花道的不穩定,以及宮城良田依舊有些不夠的火候。
  
  但是即便是如此,相田彌生還是給出了一個大膽的預測,他們會在全國大賽上走的很遠。走得很遠嗎?有希笑了笑,這到不見得,因為他們第二輪就碰上了山王工高,但是即便是第三輪便輸掉了比賽打道回府,但是戰勝山王工高的戰績,足以讓他們在未來幾年的時間內成為一個傳奇。
  
  隨便翻了翻雜誌,後面的就是一些大學生以及職業比賽的事情了,有希對這些沒什麼興趣,隨手將雜誌仍在沙發上,抬頭看向依舊在揪著自己頭髮的切原赤也。
  
  來到神奈川已經一個禮拜的時間了,這其中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從幸村那裡得知,原本在關東大賽上被青學淘汰的冰帝學院因為舉辦地東京可以推薦一支隊伍參加而重新獲得了比賽的資格。雖然因為在關東大賽上輸給青學而失去全國大賽的資格,但是沒有一支球隊會輕視冰帝學院。
  
  善勝者不陣,善陣者不戰,善戰者不敗,善敗者終勝。這雖是《棋經》中對於弈者的評價,但是最後一句,善敗者終勝卻適用於任何一項體育賽事。也許這就是冰帝學院,立海大這兩隻球隊相對於青春學園的區別吧,他們品嚐過失敗的滋味,從失敗中得到的教訓遠比從勝利中得到的經驗有用的多,也實際的多。
  
  先不說青學,來到立海大的這一個禮拜,有希是真正的認識到了立海大網球部的殘酷,每週一次的正式選拔賽,正選隊員都要接受來自隊友們的挑戰,正選的資格使他們一次一次擊敗隊友而得到的。正坐在那裡冥思苦想的切原赤也也是一樣,有幾次他在訓練結束後回到教室接受有希的檢測時,似乎都有些脫力。
  
  有時放學後有些無聊的時候,也會去網球場看他們的聯繫,遠遠的就能看到立海大網球部正副部長臉上嚴肅的表情。以前一直以為幸村精市此人即便是在球場上也會是那種帶著風輕雲淡笑容的樣子,可是現在看起來完全不是,有時候雖然也會淡笑著,但是大多數時候,他跟手塚一樣,是面無表情的看著球場上自己的隊員們。但是不同的地方也很明顯,手塚國光這人是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面癱一個,而幸村精市走出球場後便會立刻帶上笑容。
  
  「不行了。」
  
  「什麼?」思緒正在神遊的有希一驚,抬頭便看到切原赤也委頓的癱倒在面前的桌子上,手裡攥著被他揉的皺皺巴巴的卷子。上千將他手中的卷子扯了過來,再次瞥了一眼已經元氣大傷的切原赤也,有希開始看向卷子。
  
  「還是可以的。」雖然依舊是錯誤百出,但是好歹這張她依照教科書以及之前的考試卷做出來的卷子,這傢伙還是勉強及格了的。在鞏固一下的話,明天的補考應該可以通過的。
  
  「餓了。」切原赤也有氣無力的抬起頭看向有希,即便是進行一整天的網球比賽也不會比這更累人了。
  
  「餓了?」有希驚訝,抬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時鐘,原來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額,那是叫外賣還是怎麼著。」有希覺得有些麻煩,要是爸爸或者哥哥籐真健司在家就好了,在這之前,她根本就忘了考慮午餐的問題了。
  
  「不是吧,夏木學姐,你不會是打算讓我下午餓著肚子看書吧。」已經累個半死的切原赤也看著有希猶豫的樣子,哀歎。
  
  「那個,要不你等一下,我去弄些吃的。」有希有些遲疑的站起身,走進廚房,打開冰箱,裡麵食材倒是不少,可是做點什麼呢?對於烹飪這種事情,還真是她不擅長的東西。看到冰箱的最上一格放著一袋快餐面,有希伸手拿了出來。很好,不是油炸的,對於這種未成年少年應該不會造成什麼不良影響。
  
  順手從冰箱中拿出兩個雞蛋,又找到一根蔥,家裡居然有蔥,這讓有希倒是有些驚喜。從這些日子的飲食中,有希看不出什麼東西需要用到這個在這中國每天做飯都要用到的東西。
  
  笨拙的切了蔥花,將水煮開,將快餐面扔進鍋裡,看著麵條一根一根的散開,然後將雞蛋打了進去,將調料放進鍋中後,算著時間,應該是差不多了,最後將蔥花撒了進去。
  
  不管怎麼樣,賣相看著還算不錯,起碼綠油油的蔥花讓人看著很有食慾。
  
  「不是嗎?」切原赤也做癡呆狀看著有希將一碗麵端了出來,正要發表評論,門鈴響了。
  
  這時候誰會來?有希站起身走向門口,將門打開。
  
  「中午好?」站在門口的是笑意盈盈的幸村精市,有希閃身讓他進來。
  
  切原赤也在看清楚來人以及來人手中拎著的東西時發出一聲歡呼,「太好了,部長你來解救我了。」
  
  「什麼意思。」有希當然看到了幸村精市手中拎著的是一張披薩,所以切原赤也明顯對面前那碗麵表示的鄙視語氣讓她很是不爽。「有的吃你還挑挑揀揀,就應該把你餓幾天,等你三尺腸子閒著二尺半的時候,你就知道面對食物應該感恩了。」
  
  「切~~」切原赤也明顯對有希的這番話不以為意,雙手接過部長大人手中的披薩,就好像接過全國大賽的獎盃一般的鄭重,同時還不忘損有希幾句,「夏木學姐,你是女孩子啊,怎麼會連做飯這種事情都不擅長。一般的女孩子,都是會在家裡承擔做飯的家務的吧。我姐姐跟你同年,可是做飯比你強太多了。」
  
  「不好意思,我在家裡是妹妹,可不是姐姐。」有希挑了挑眉毛,「家有賢兄。」
  
  「部長你怎麼會帶著食物來呢。」幸福的打開裝著披薩的盒子,切原赤也問道,「哦,我知道了,部長一定是知道夏木學姐不善廚藝,哈哈哈哈。」
  
  「吃飯也堵不住你的嘴?」有希憤怒,將手中的切原赤也的卷子揉做一團朝著他大笑的嘴扔去,三分命中。
  
  幸村精市笑著看著面前兩人的鬥爭,「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夏木是幫你補習功課,難道還要給你做傭人去做飯?所以我就帶著吃的來了。只是看起來晚了一會。」
  
  「是啊,你早來個幾分鐘,我就不用在這裡被他嘲笑了。」有希冷笑,「腦袋裡跑著一群驢的傢伙,也敢嘲笑別人。」
  
  就在兩人一人一句不間斷的冷嘲熱諷的時候,門鈴又響了。有希不得不暫時停止戰鬥,去開門。今天的客人還挺多。
  
  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是川口千葉以及塚田琢也。
  
  「嗨,有希學姐,好久不見。」塚田琢也依舊是一副超級陽光的樣子,站在門口恨不得跟有希來個擁抱。
  
  「你們怎麼會來了。」有希閃身讓他們進來。
  
  「最近你有陣子沒去道場了,這傢伙又開始橫行起來了,最近聽說你之前發生的事情,所以吵著讓我帶他來看看你。」川口千葉在玄關換下鞋,「你哥哥不在?」
  
  「嗯,哥哥去訓練了,為了冬季聯賽。」
  
  「哎呀,有希學姐,枉費我們怕你一個人來神奈川無聊沒有朋友來看你,原來你在家裡還跟男孩子約會哦。」剛走進客廳,塚田琢也便沒個正行的喊了起來。
  
  「胡說八道什麼呀。」走在後面的有希聽到塚田琢也的話,立刻在他後腦殼上來了一個爆栗,隨即指了指坐在沙發上依舊微笑的某人,「這是幸村精市,跟我同年,你要叫學長。」
  
  「哦哦,幸村學長你好。」塚田琢也倒是不認生,笑嘻嘻的走上前去坐在沙發上,腦袋湊到幸村精市的身邊小聲說道,「有希學姐很凶吧,做她的男朋友不容易吧。」
  
  幸村精市一愣後,臉上立刻重新漾開笑容,正待回答,卻被打斷。
  
  「塚田琢也?」感覺到來人的切原赤也一抬頭,便看到了坐在自己正對面的人,看上去有些眼熟,卻在想起來後驚訝的喊了起來,這個坐在自己對面,笑的一臉猥瑣的傢伙正是小時候自己的鄰居,塚田琢也。
  
  「切原?」塚田琢也也有些驚訝。
  
  「你們認識?」有希跟川口千葉走了過來,川口千葉向幸村點了點頭,然後便看向似乎是認識的兩個人。
  
  「當然認識這個混蛋。」
  
  「這個混蛋我當然認識。」
  
  幾乎是異口同聲,而且意思完全一樣的話讓幾人目瞪口呆,看著兩人對視中竄出的火花,幾人終於明白,原來這兩個傢伙也算是仇人相見啊。
  
  事實上,也算不得仇人,在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後,不外乎是兩個相同年齡的孩子自小便互看不順眼而已,這在同齡人間很是常見。於是,在川口千葉和塚田琢也來到後,跟切原赤也吵架的人也換了。
  
  「適應的怎麼樣?」川口千葉和有希來到遠處,小聲問道,「新學校還好嗎?」
  
  「還不錯,雖然是新環境,但是總算還有一些朋友。」有希笑笑回答。
  
  「那個男生嗎?」轉頭看了一眼幸村精市,那個男生臉上依舊帶著笑容,看著面前的兩人在爭吵,「立海大網球部的部長吧。」見過幾次,但是沒有說過話,川口千葉問道。
  
  「是啊,他算是我認識很早的朋友了。」
  
  「看起來是個溫柔的人呢。」川口千葉笑道,「那麼,那個傢伙怎麼樣了?」
  
  「那個傢伙?」有希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川口千葉說的是手塚國光,挑了挑眉毛,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那傢伙這麼拽?」聽完後,川口千葉驚訝的問道,但是在看到有希臉上的白癡笑容後,立刻萎靡,「當我沒說好了,你這傢伙,真是讓人受不了,你那是什麼白癡笑容啊。如果是我,一定一拳打破他的面癱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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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夏末的天氣有時依舊會讓人很無語,只是在下過一場雨後,天氣變得清爽了許多。今天是週五,有希走在回家的路上。路邊的水窪此刻已經不見了夏日黃昏下飛在水面上的蜻蜓。陣風吹來,都有些涼意。午後的時候下過一場雨,讓這有些悶熱的天氣得到緩解,還好在傍晚時分雨便停了,天邊只剩下魚鱗紋一般的雲彩,很是少見,甚至西邊已經露出了湛藍色的天空。
  
  家就在前面了,有希卻在別人家的門前停下,鐵質的圍欄上已經有了油漆剝落的痕跡,但是上面卻盤繞著翠綠的籐蔓,在那綠色的枝蔓中點綴著數朵白色的牽牛花。
  
  真是漂亮啊,籐蔓長的很是旺盛,甚至有一大叢可以不依靠那圍欄的支撐而深處半米遠。
  
  「在想什麼呢,大老遠就看見你了,結果你又停這裡不動了。」身邊傳來聲音,有希扭頭看去,是花形透。高大的身形站在身邊還真是有壓迫感啊,看起來似乎剛剛在運動,額頭邊還有細微的汗珠。有希朝著右邊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哥哥在路邊的小花園裡的籃球架下一個上籃。這倆人在打球啊。
  
  「我在看花啊,秋初只有這種花最漂亮了。」有希指指鐵質圍欄上的花朵,心裡想要不要把家裡圍欄上的薔薇扒了改種這個。
  
  「只是在看花?」花形透疑惑的看了看那沒什麼特別的牽牛花,白色的薄的甚至有些透明的花朵,在微風下搖動,生出一些褶皺。「可為什麼你看起來那麼遺憾的樣子。」
  
  有希黑線,無語的看向花形透,他從哪看出來她有遺憾的感覺,沒好氣的指著那叢花有希開口,「是啊,我是在遺憾,只有花朵沒有美人,這要是在架子下站著一個看起來容易被推倒的美少年就好了。」
  
  「容易推倒的美少年?」花形透看著有希沒好氣的樣子笑了起來,「以有希你的實力,大部分少年都是容易推倒的吧。」
  
  有希繼續黑線,抬頭看了看花形透,這廝怎麼跟哥哥籐真健司越來越像了,「不好意思,花形學長,至少以你的身材我就是絕對不可能推倒的。」
  
  「喂,你們兩個還站那做什麼。」
  
  遠處傳來哥哥的喊聲,有希朝著小公園看去,籐真健司站在籃球架下正在用左手腕的護腕擦著額頭的汗水,栗色的短髮有些粘在了前額,看起來倒是有些格外的性感吶。有希壞笑的指著籐真健司扭頭對花形透道,「看看,這才是美少年的代表,嗯,當然看起來也比較容易推倒。雖然實際上可能有些困難。」
  
  晚飯是三個人一起吃的,有希有些納悶,自己是不是有清場的氣場, 爸爸總是在家的,為什麼在她回到神奈川後這人就變得忙了起來,似乎聽說是升職了,所以最近一直在外邊開會。
  
  哥哥整天跟花形透混在一起,聽說週末還要去東大的籃球隊接受測試。
  
  有希沒精打采的扒拉著米飯,想著明天的事情。
  
  「你又怎麼了?」籐真健司看著妹妹有一搭沒一搭的扒拉著碗裡的飯,皺起了眉頭。「沒有胃口?」
  
  「不是。」有希抬眼瞟了一眼哥哥,「我明天要去東京。」
  
  「明天嗎?那正好可以跟我們一起去。」花形透被留下來吃晚飯,雖然一早就猜出家裡做飯的一定不是有希,但是直到現在依舊覺得有些可樂。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有希在花形透說話的時候偷瞟了籐真健司一眼,發現他沒有看向自己,這才鬆了口氣。開玩笑,要是讓哥哥得知自己明天要去看青學的網球比賽,他指不定怎麼整她呢。
  
  不知道為什麼,哥哥似乎對手塚有些偏見。每次提起他,籐真健司就會瞥著她看得她心裡發毛。有希為這也有些頭痛,大概是因為那次在醫院中聽到了她跟川口千葉的談話吧。好像就是從他得知手塚曾經有過拒絕她的行為。不過這也無可厚非,有希甚至想,如果有一天籐真健司遇到一個女孩子還被人家拒絕的話,她一定會抓著那女孩的領子逼她說出自己這天下無雙的哥哥哪裡不好。
  
  ===============
  
  週末是個好晴天,在哥哥出家門半個小時後,有希才動身來到電車站。昨天晚飯後,哥哥在花形透走後有些沉默,有希心裡發虛,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了自己今天來東京的目的。看著窗外迅速掠過的景象,有希心裡糾結。只是這飛速的列車將自己越來越近的帶向東京,心中那份小小的擔心也隨之而去。
  
  舉辦全國大賽的網球公園在大賽開始的第二天可以算得上是人山人海了。今天是第二個比賽日,一半的隊伍已經在前一天被淘汰了,剩下來的都可以說是超級強隊。有希走在網球公園中,到處可見背著網球袋的少年,還有衣著大膽鮮艷的拉拉隊女孩,當然更多的是穿著便服的觀眾,年紀都不大,國中生的比賽,觀眾也大不了多少,一些年紀大點的人不是星探就是家長了吧。
  
  走到被編了號的比賽用球場邊,有希一眼就看見了那群穿著藍白相間運動衫的少年們。可是似乎看起來氣氛有些凝重啊,桃城和海堂甚至在跟對方的球員怒目而視。有希朝著場地的對面看去,對面的男孩子們皮膚看起來黝黑,穿著無袖的紫色運動服,看起來是來自陽光充足的沖繩呢。
  
  有希走過去,此刻越前龍馬已經站到了球網前,不知道說了什麼,他對面的對手一把將他提了起來。有希吃了一驚,快步的走過去。這個球場也是那種有台階的正式球場,圍觀的人比較多,有希只得站在高處,還好,崛尾等人因為揮舞著青學的社團旗幟,所以也站的比較靠外。龍崎櫻乃在看到越前此刻被人提起,也驚恐的大喊了一聲。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這算是暴力事件吧。」有希走到幾人身邊問道,一邊詫異的看著球場,雖然越前那個小子有時候確實說話很欠扁,但是上來就做這種事情,有些太粗魯了吧。
  
  「啊,是夏木學姐。」小朋轉頭看到有希,臉上依舊帶著憤怒的表情,「我也是聽崛尾他們說的,在昨天的比賽上,比嘉中的球員故意把球打向對方的教練,導致那位老爺爺當時就去了醫院。」
  
  「會有這種事情?」有希這次真的驚訝了,這還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啊。有希下意識的看向站在離賽場最近的青學的隊員們,一眼就看到了手塚國光,他站在右下方,看不到臉上的表情,只能從側邊看到他的嘴角緊繃。依舊是挺得筆直的身影,在喧鬧中就像是一座石雕。
  
  終究網球場上還是較量的實力,雖然從身形上來看,對手幾乎是越前龍馬的幾倍,但是這個小個子依舊憑藉著自己超於年齡的網球實力將對手斬落馬下。在他走向自家部長的時候,有希看到手塚國光的嘴角微微的動了一下,似乎角度是向上的,在越前龍馬走到他身前的時候,便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他低著頭向著越前龍馬說了句什麼,有希離得太遠,聽不到,但是猜得到,大概是打得不錯的這類的話。
  
  從今天開始,他們正是踏上了通往巔峰之路,只是不知道過程會是怎麼樣的辛苦。不過,看起來今天還算是順利,不二和河村的第二雙打,雖然在開始的時候有些麻煩,但是不二畢竟是天才,新的反擊將對手的球路完全剋死。比賽贏得還算是輕鬆,第三場的第二單打倒是很讓人吃驚,一向只打雙打的菊丸居然出任第二單打。想想也是,越前龍馬從美國回來了,那麼此刻的青學必定會多出一個正選,再加上一個替補這樣就會多出兩個人,也許龍崎教練是在嘗試新的陣容。不過看著菊丸臉上的表情,似乎又不是這麼回事。
  
  不管怎麼樣,菊丸還是贏下了比賽,這樣青學就正式戰勝了比嘉中取得了晉級的資格。
  
  看著那個依舊不不動山一樣的手塚國光,有希心裡歎息,雖然知道是自小的責任感造成這樣的性格的,但是還是不能理解怎麼會有十幾歲的少年會是這樣的冷靜。
  
  接下來的雙打,簡直可以用枯燥來形容了,在進行了三十分鐘,比賽才打了兩局這局面來看,估計要打個兩小時。已近正午,有希被大太陽曬得頭暈眼花。想起來今天立海大也有比賽,有希決定去立海大的場地看看,好歹現在她是立海大的學生。
  
  立海大的比賽場地距離青學很近,有希走了沒幾步就發現了,與青學相比,立海大這裡的觀眾明顯的多了不少,看來大家還是更看好立海大這支老牌強隊。同樣是因為是種子隊,立海大今天也是第一次出場,所以要打滿五場比賽。和青學不同的是,立海大這裡的比賽,已經到了第一單打的局末,站在場地上的是真田弦一郎,在幸村精市不在場的時候,他想來是第一單打。
  
  看向記分牌,基本上都是六比零,雖然對立海大的強勢有一定的瞭解,但是這樣的比分依舊讓有希咋舌。
  
  抬頭看向教練席,有希看到幸村精市同樣也是面無表情的看著比賽的進行。身上依舊是披著立海大傳統的黃色隊服,表情冷峻,絲毫看不出平日的溫和。
  
  像是感覺到來自看台上的目光,幸村精市抬眼看向看台。
  
  有希看著幸村精市準確的向自己看過來,有些尷尬的一笑,自己是立海大的學生了,卻在比賽還剩幾分鐘的時候才來,尤其她現在也算是網球部一些人的朋友,這樣的想法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幸村精市冷峻的表情在一瞬間消失,有希看著那雙鳶紫色眸子在看向自己的時候變成了溫暖的笑目,不自覺的也回給他同樣的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爆發,晚上晚點還有一章,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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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真田弦一郎將球扣在了對方的底線,裁判宣佈比賽結束。雙方隊員在網前道謝,有希看到幸村精市皺起了眉頭。看向比分牌,清一色的六比零還真是扎眼,這樣還不滿意嗎?真是一個要求完美的人啊。
  
  立海大的比賽結束了,時間也過去了一些,有希扭頭看看青學那邊,似乎第一雙打已經結束了比賽,接下來的就是第一單打,應該是手塚國光要上場了。
  
  快步走回到青學的場地,卻在場地的外圍看到了不二,他手裡拿著一個易拉罐,看來是出來買了飲料。罐子上是青綠色的,檸檬水。這麼酸的東西,也虧他能喝的下去。
  
  「來看比賽?」不二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永遠不會改變,散發的熱量似乎比著夏末正午的陽光都來得熱烈。
  
  「是啊,來這裡不是看比賽還能做什麼。」有一陣子沒有看到不二了,有希很開心。
  
  「還能看人呢。」不二笑笑,朝著有希揚了揚手裡的飲料,「喝不喝?」
  
  「不要,酸死人了。還沒喝我就覺得臉上發酸。」有希黑線,還能看人?這傢伙越來越黑了,「我看到你的比賽了,很厲害啊,天才不二周助。」
  
  聽到這個稱呼,不二臉上一愣,重新綻開笑容,雖然不如之前那樣耀眼,卻顯得真實的多。遠處傳來菊丸的喊聲,不二回頭看了一眼有希示意自己要過去了。看著那跑向場邊的不二周助,有希突然有種隔世再見的感覺,就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不去看比賽嗎?」身邊傳來聲音,有希扭頭看去,是幸村精市,依舊是披著黃色的外套,此刻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站在自己身邊。臉上的表情似乎從未見過,即便依舊是微笑,但是總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身旁站著的是立海大的副部長真田弦一郎。
  
  有希知道,如果立海大碰到青學,手塚國光的對手不會出自這兩人以外。有希知道,也許這種變化正是來自於此刻站在賽場上的對手。
  
  雙方已經走到網前,比嘉中的球員也帶著一副眼鏡,看起來卻顯得凌厲的很,似乎這一副眼鏡也不能擋住他眼中的戾氣。
  
  「木手永四郎,比嘉中的隊長,是這次將沖繩比嘉中帶上全國之路的最大功臣。」不知道什麼時候,柳蓮二也過來了。喜歡數據的傢伙,是不會放過這場比賽的。身旁站著的這三個人,可以說是國中網球界的三大高手,雖然手塚以及冰帝的跡部景吾也是頂級的高手,但是論起成績這兩人還是無法與立海大三巨頭相比的。
  
  想到這裡,有希自己先愣了一下,突然覺得自己實在是變了很多。從來到這個世界上從來不關心網球這個運動,到現在可以細數國中生的網球高手。這份改變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雖然比嘉中已經失去了晉級的資格,但是這場比賽還是很值得一看的。」柳蓮二說道。
  
  「在決賽前,青學是不可能倒下的。」真田弦一郎的聲音聽起來沒有半分遲疑,有希看了他一眼,這個人真是一個很嚴肅的人,之前在道場的接觸也是不多,但是卻是知道這個人對自己有多嚴厲。和他認識算是比較早的,因為每週都會在道場見到,但是現在在立海大網球部,最不熟的反而也是他。
  
  比賽要開始了,有希收了心,開始看比賽。只是這一抬頭卻看到了驚悚的一幕,木手永四郎揮起球拍朝著手塚國光的臉側狠狠揮去。
  
  「啊!!!」有希瞪大了眼睛驚恐的喊了出來,卻看到球拍在手塚國光的臉側停了下來。揮舞的力氣相當的大,網狀的球拍帶起的風甚至將手塚國光的髮絲吹了起來。比賽還沒開始,球場上的氣氛便頓時緊張了起來。
  
  「這什麼人啊。」有希氣氛,手將鐵質的圍欄抓的嘩嘩作響。
  
  「好厲害的手勁。」柳蓮二在翻開自己的筆記本時看了一眼有希,「木手永四郎,精通沖繩武術,在網球場上的綽號叫刺客。在九州地區大賽上,他打敗了各隊的王牌選手。他最出名的就是那種攻擊對手要害的打球方式。」
  
  「打擊對手要害?」幸村精市聞言也皺起了眉頭,怎麼會有這樣直接傷害別人的打球方式呢。只是餘光卻看到了身旁的人,此刻她眉頭緊皺,雙手緊緊的抓住面前的鐵質圍欄,似乎要將那圍欄捏碎一般,細細的鋼絲將她的手勒出了紅紅的道子,她卻恍如未覺。滿目的擔心,都是為了那個此刻已經立於球場上的人。
  
  回頭看向賽場,幸村精市微微的垂下眼簾。
  
  「喂,籐真,那個男孩子跟你一樣是左撇子呢。」在球場的另一側,花形透笑著對站在自己身邊不語的籐真健司說道,終於知道籐真為什麼會說要來看網球比賽,原來是因為這場比賽中的一個選手。有希就站在場地的對面,那緊張的樣子,即便是隔著整個球場都能看的很清楚。為了不讓有希看到他們,他們甚至站在球場外的樹蔭下,遠遠的看著。
  
  作為國中生,那個那孩子看起來個子算是很高了,大概有接近一百八十的身高,看起來也很正直,至少沒有像一些球員那樣梳著千奇百怪的髮型,甚至連運動衫的第一顆扣子都很整齊的繫著。
  
  運動能力很出色,面對對手的花招並沒有惱怒而是很冷靜的憑借自身的實力去戰鬥,不管這個人怎麼樣,至少在賽場上會是一個強大的而且值得尊敬的對手。從另一方面來說,作為運動員,可以在自己的戰場上做到這種地步,幾乎可以確定這個人的本色就是這樣。
  
  「你從來到這裡就一聲不吭的看著賽場,不像你呢。」看到籐真健司沒有出聲,花形透從樹蔭下站了起來,那出眾的身高立刻引起了周圍幾人的驚訝,有人在小聲議論著這個人是不是籃球運動員。
  
  「你這樣會讓我們被有希發現的。」籐真健司回頭看了一眼從樹蔭下站起來的花形透。
  
  「不會的,有希現在眼中哪還有別的東西。」花形透笑了笑走到籐真建司的身邊,「說說看吧,什麼看法。」
  
  身邊的隊長沉默了起來,就在花形透認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卻聽到了他的話,「還算是個不錯的人。」
  
  「嗯?」突然聽到籐真健司的話,花形透吃驚的看向他,卻看到籐真健司開始向外走去,「喂,你去哪裡。」
  
  「比賽已經結束了,沒有必要再看下去了。」聽到花形透的話,籐真健司停下了腳步,回頭說道。
  
  「不管怎麼樣,現在你總該放心了吧。」有些無奈,花形透看著籐真健司,這個傢伙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為妹妹擔心,這是他也知道的。跟他認識這麼長時間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煩惱的樣子。
  
  「雖然是個不錯的人,但是我還是覺得。。。算了,我先走了。」還是沒有將心中的話說出來,其實他自己也是遲疑,到底跟那人相處的是有希,是好是壞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可是正是因為是有希,他的妹妹,心中的擔心卻是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的。籐真健司甩了甩頭,將心中的話壓下,向花形透點了點頭,向著網球公園的出口走去。此刻他心中需要靜一靜。
  
  這個傢伙,花形透歎了口氣,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對自己的妹妹居然有這麼嚴重的關愛啊關愛。
  
  比賽已經結束了,花形透看向賽場對面,卻看到有希轉身離去,驚訝的挑了挑眉,花形透也向著公園的入口走去。
  
  「沒有跟朋友們一起走嗎?」身邊傳來聲音,有希回頭,居然是花形透。
  
  「花形學長你怎麼在這裡?」有希立刻警惕起來,開始四周張望,「哥哥是不是也在?」
  
  「沒有,就我一個人。」這句話說的花形自己一陣心虛,但是籐真不希望有希知道他來過,此刻自己也只好撒謊了,「他已經回神奈川了。」
  
  「那學長為什麼會在這裡?」有希依舊有些狐疑。
  
  「那個。。。我測試完之後就到處走走,原本以為這裡是個籃球公園,看來是我記錯了,這裡是網球公園。」花形透大汗的解釋。
  
  「這樣啊。」聽到花形透的解釋,有希這才安心,一邊走一邊說,「那些人也是選手,他們跟著校車一起回去了,我就自己坐車回去好了,畢竟我又不是網球部的人。」
  
  說著話,兩人已經到了電車站。
  
  等著車的時候,花形透看到有希臉上的表情有些淡淡的,似乎在想著什麼,猶豫了一下問道,「為什麼不去跟那個男孩子打招呼,反而就悄悄的離開了呢?」
  
  有希一愣,抬頭看向花形透,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眼中卻帶著溫和的詢問。有希心中一暖,臉上也浮出了笑容,「他說過一切等一個月之後,全國大賽結束的時候。從國中開始,他身上就開始擔起將青學支柱這個擔子,他要將青學網球部帶到全國大賽的頂峰,在這樣重要的時刻,我的心情不算什麼,可以為之退讓。」
  
  看著有希眼中深處隱藏的委屈,花形透搖了搖頭,籐真是對的,不管平日有希看起來有多開朗,但是面對著這樣一個男孩子,心中多少都是有委屈的。
  
  電車已經到站,兩人上了電車。
  
  「不管怎麼樣,我和籐真都喜歡你能快樂。但是,快樂在於你自己的選擇,不管怎樣,一定不要後悔。在認為值得去做的時候,那就堅定的去做。」
  
  聽著花形透的話,有希覺得心中那微微籠罩起來的陰雲似乎又開始慢慢散開了,看著電車的車窗,那上面似乎映出了手塚國光的面龐。雖然當時距離不近,但是她確確實實看到了,在比賽結束的那一剎那,他抬起頭朝著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嗷,今晚第二更,瓦是勤勞的小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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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清晨的天氣已經有些微涼,真的已經算是到了初秋了。有希停下晨跑的腳步,接下繫在頸間的毛巾將額頭的汗水擦去,來到神奈川的第二天,她就找好了晨練的路線,所以堅持了很久的晨跑並沒有落下。
  
  路邊的菖蒲因為過了盛季已經開始有些枯敗,有些發褐的葉子在清晨的涼風中瑟瑟的抖動著,傳出一陣嘩嘩的聲音。
  
  「嗨,夏木同學。」遠傳傳來打招呼的聲音,有希抬眼望去,是同班的一個女孩子,富田漓。在學校是排球隊的,有時候在晨跑的途中也會遇到。
  
  女孩子有著健康的膚色,笑起來總會露出一口白牙,看起來頗有些關西女孩子的感覺。此刻她正穿著一身粉色的運動裝朝著自己跑過來,看起來也是在晨跑。
  
  「今天排球隊不用早練嗎?」有希有些驚訝,一般會碰到她都是在週末排球隊沒有早練的情況下,今天可不是週末呢。
  
  「昨天全國大賽已經結束了,再加上已經是三年級了,所以社裡的早練我們三年級就不用去了。」富田漓解釋,話語中有些淡淡的不捨。
  
  「不捨得離開?」有希笑道,走到路邊的長椅上休息。
  
  「是啊,怎麼說也在那裡呆了快三年了。榮譽和失敗都是和大家一起經歷的,說離開的時候總是會有些不捨得。」富田漓也在有希的身邊坐下,看著天空,天空稍微有些陰霾。
  
  「今年的成績怎麼樣?」有些不能理解這些人的想法,有希托著下巴問道。
  
  「進入了八強,算是完成任務了。」富田漓笑了笑,相對於學校網球社,棒球社這樣有著驕人戰績的社團,女子排球隊的成績可以說是拿不上檯面的,但是畢竟是自己的社團,是自己真心付出過努力的地方,也是自己熱愛的運動項目,所以富田漓的臉上並看不出有多遺憾。「不過,等上高中以後,我一定會帶領球隊拿到全國大賽的冠軍的。」
  
  富田漓是立海大女子排球隊的王牌,以她的實力確實可以排進全國女子國中排球的前幾名,但是排球和籃球一樣都是靠著團隊來取勝的,而且排球是六個人的項目比籃球還多一個。隊友不給力,那也沒辦法。
  
  「是不是運動類社團中的人都是想你這個樣子啊,都想著全國冠軍。」看著富田漓晃著拳頭,一臉自信滿滿的樣子,有些不能理解,真是有追求啊。
  
  「差不多吧,既然選擇這種競技性的社團,肯定會有一顆爭勝心。」富田漓扭頭看著有希,「你跟幸村是好朋友吧,他們網球部才是最有爭勝心的社團呢,訓練嚴格的讓我們都發指。」
  
  「是啊,雖然說有爭勝心在這個年紀是好事。」有希抬頭看著天邊,天空陰霾的越來越嚴重了,「可是為了勝利付出一切是不是也太嚴苛了。帶著無比沉重的責任感,壓抑自己的情緒,獲得勝利的時候還要想到接下來的戰鬥而不能開心的大笑,失敗的時候不能沮喪還要想著如何鼓舞士氣,這樣還算是少年嗎?太辛苦了。」
  
  「你這是在說誰啊?」富田漓詫異的看著有希,「誰是這個樣子啊,也不是所有社團的社長都是這樣的吧,至少我們排球隊的隊長就是一個就像著偷懶的傢伙。」
  
  「怎麼會?」有希驚訝的看著富田漓,「我還以為作為社團的老大,都是些整天板著臉的傢伙。」
  
  「那個傢伙啊,其實天分很好,但是特別喜歡偷懶,教練為了培養她的責任感,才讓她做隊長的,還是有些效果的,至少她現在不會翹掉訓練了。」想起隊裡的那個活寶,富田漓也一臉的無奈。「不過我在二年級時,排球隊的隊長倒真是你說的那樣,即便是我們拿到關東大賽的冠軍,她臉上的笑容也是一閃而過。那真是一個性格超級成熟的傢伙。」
  
  看著富田漓臉上誇張的表情,有希笑了出來,「也許吧,不是有人說過嗎?所謂成熟,就是對快樂的事情反應遲鈍而已。」
  
  =================
  
  今天的幸村看起來有些不同,下課的時間裡,他都只是托著下巴靜靜的看著窗外。天空在陰霾了一個早晨之後終於下起了雨。週末就是全國大賽的決賽了。
  
  在接觸過才知道對於他們來說,每場比賽的勝利與失敗有多麼的殘酷。
  
  上周的半決賽中,有希親眼看到了不二周助在對四天寶寺的白石對戰中輸掉了比賽,比賽後,有希還是第一次看到不二周助一言不發的坐在看台上。那種懊悔的表情,還是第一次在那個總是帶著笑意的人臉上看到。那一刻,有希心中說不出的難過,雖然不二周助從未提起過自己對於球隊的感情,但是有希知道,從一年級起就跟手塚認識的不二周助,其實在內心中對於自己的一份責任是很重視的。
  
  「在想什麼呢。」有希轉過身看著有些發呆的幸村精市。「上周的比賽不是很好的把切原鍛煉出來了嗎?為什麼還是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上周立海大的比賽有希沒有去看,只是後來聽切原提起過,那小子對於自己被騙這事依舊有些不滿,但是最後能突破自己的極限,這樣讓他很開心。
  
  「沒什麼,只是覺得時間過得好快,三年時間似乎一閃而過一樣,下個週末我就要踏上國中時期最後一個賽場了。」幸村精市回過神來看著有希臉上的笑容變得真實了許多。
  
  「怎麼變得這麼多愁善感啊。」聽到幸村精市的話,有希差點失笑。
  
  「說的也是。」幸村精市愣了一下,隨即有些釋懷的笑了起來,「可能是因為今年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曾經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永遠的站在球場上,只要我自己不走下來,沒有人可以讓我離開。可是我忘記了,人有時候實在是渺小,年初的那一場病讓我突然間有些惶恐,能重新站在球場上,似乎心境都跟以前有些不同了。來之不易的東西,總是會迫切的想要去保護。丟掉的東西,總是會迫切的想去奪回。」
  
  這一年幸村精市是怎麼度過的,有希很是清楚,經過了多少的掙扎,不管怎麼樣的絕望,不管怎麼樣的痛苦,他終究是堅持了下來,重新走回到球場,重新撐起立海大全國連霸的希望。可能出了立海大的眾人,最希望他能勝利的人就是她了。
  
  「我的對手可能是手塚國光。」冷不丁的幸村精市說道。
  
  有希一愣,看著幸村精市看著自己時臉上的笑容,心裡就像是被大錘擊中一般。居然忘記了,立海大的最後一個對手是青春學園,是手塚國光帶領的球隊。
  
  在看到她臉上的怔忡時,他臉上的笑容開始變得淺淡,微微的垂下眼簾,隨即又抬起,輕輕的扭頭看向窗外敲打在玻璃上的雨絲。
  
  她臉上的表情,讓他心中輕擰,雖然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心中依舊有些小小的難過。那個當初對所有人都有些微排斥的女孩,那個當初帶著一絲警惕的觀察身邊人群的有希,此刻心中已經有了牽掛的人。
  
  即便是知道這事強求不得,但是心中的失落依舊想這玻璃窗外的雨絲一般清晰。那曾經有些擔憂的目光,此刻已經給了別人。不,當初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只是因為那場不幸。而現在落在別人身上卻是因為喜歡。
  
  突然感覺到冰涼的雨絲落在臉上時帶來的涼意,幸村精市一驚,回過神來。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站在窗前將玻璃窗打開的有希。
  
  「空氣有些悶。」有希笑著看向幸村精市,在冰涼卻清新的空氣瞬間湧進來的將屋內的沉悶一掃而空後,有希將窗子關上,「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是希望你能贏得勝利的。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皺眉的樣子。」
  
  上課鈴聲想起,將依舊在愣神的幸村精市驚醒。
  
  有希已經轉過身去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了,也許,依舊沒有改變,不管什麼時候,他在她心中的位置依舊很重要。
  
  偷偷的將目光重新望向窗外,幸村精市看到玻璃窗上倒影出自己微彎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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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雨一直在持續著,瀝瀝拉拉的下到了晚上依舊沒有停止的跡象。
  
  有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托著下巴看著雨滴敲在玻璃窗上,玻璃窗倒影出她有些疑惑的臉龐。其實今天在教室裡,她在對幸村精市說出那些話後,心中也吃了一驚。當時說的非常肯定,就像是從來如此理所當然一樣。可是在說完之後,接下來的一節課,她都沒有注意到老師講了些什麼。腦海中完完全全的在糾結剛才的那句話。
  
  「怎麼了?又發什麼愣?」剛從樓上走下來,籐真健司便看到了這幅景象。妹妹托著下巴看著玻璃窗外的雨滴,雖然是背對著自己,但是屋內的亮光讓有希的臉清晰的倒影在玻璃窗上,眉頭上擰的一個大疙瘩清晰可見。
  
  「哥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有希依舊愣愣的轉身看著籐真健司。
  
  「什麼問題?」看著有希慢慢從愣神的狀態變回到眼中冒著光的樣子,籐真健司警惕的向後挪了挪位置。「你不要用看到神戶牛肉的眼光看著我,這樣我壓力很大。」
  
  「什麼神戶牛肉,你哪有神戶牛肉可愛。」有希黑線,對哥哥在自己內心很是糾結的時候還打擊她表示不滿。
  
  「好了,沒有就沒有吧。到底怎麼了。」看的得出有希今天確實很萎靡,籐真健司坐了過去。
  
  「哥哥,如果啊,我是說如果,我要參加一個比賽,然後我的對手是一個你很喜歡的女孩子,你會希望我贏還是希望她贏?」
  
  「你發什麼瘋。。。」
  
  「哥哥!!!!」
  
  「這我怎麼知道。。。」
  
  「我不管,你趕緊說!!!!」
  
  籐真健司黑線的看著緊盯著自己的妹妹,他喜歡的女孩子,他到哪裡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去做這種比較。這傢伙到底受到什麼刺激了。不過看著有希蹙著眉頭緊張的看著自己的樣子,籐真健司瞬間心軟,伸出手揉了一把有希已經長過肩膀的頭髮,「當然是希望你贏了。」
  
  「啊?為什麼?」有希一愣,看著一臉溫柔的哥哥,有些狐疑。「你又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
  
  「我就知道,真是懶得理你。」籐真健司瞬間暴走,扯過被有希壓在身下的雜誌不再搭理她。
  
  「嘿嘿,哥哥,別生氣別生氣嘛,人家這不是開玩笑的,你瞧剛才氣氛不是有些沉悶嘛。」看到籐真健司一臉怒意,有希立刻俯首做小。「說說為什麼啊。」
  
  「有時候,心中最重要的人並不一定是喜歡的人。」合上雜誌,籐真健司歎了口氣。「也許以後你就會明白,世界上有很多感情比愛情更加值得珍惜。」
  
  籐真健司的話如一盆冷水澆在頭頂,有希一下子愣住,這些話聽起來份外的耳熟。就在半年前,在青春學園的小花園內,她也曾這樣對不二周助說過。而如今,自己卻在這個問題上百般思量。難道真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
  
  今天是禮拜五,明天就是全國大賽決賽的日子了。
  
  只是剛到午休而已,就已經有很多人對坐在身後的幸村精市給予鼓勵了。在國中的三年裡,幸村精市帶領著網球部可以說是所向披靡,幾近把網球部塑造成了一個神話,就是因為他們出色的成績,使得立海大的網球部在這三年來空前的發展,大有成為立海大附屬中學第一社團的意思。
  
  他今天很安靜,似乎都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即便是同學們過來鼓勵他,他也只是笑而不語。有希微微側身看向幸村精市,他依舊是托著下巴看著窗外的景色。似乎自她來到立海大與他同班開始他就總是喜歡看著窗外的景色。
  
  以前去醫院看他的時候,雖然眼眸深處總是藏著憂愁,但是卻不曾向這般的安靜。心裡隱約知道原因,卻不知該做些什麼,是不是應該繼續沉默裝作不知。心裡複雜腦袋中也總是有些糊塗,有希擰了一下眉頭,默默的轉過身去,那句加油忍了忍,沒有說出口。
  
  想對他說些什麼,卻不知怎麼開口,畢竟他也沒有說明,但是看著那份單純的安靜,有希心中卻開始有些澀意,想替他找個排解的出口,卻不知從何找起,若不得當,怕是連朋友都沒得做。
  
  前面的人轉了回去,幸村精市將目光從窗外收回,看著坐在前面有些萎靡的人。心下歎了口氣。強迫自己帶上笑容,聲音雖然很輕卻很是清晰,「不跟我說聲加油嗎?」
  
  看著她轉過來,眼睛亮晶晶的樣子,幸村精市的笑容變得自然起來。
  
  「比賽加油。」
  
  看著朝著自己揮著拳頭帶著滿臉笑容的人,幸村精市也誇張的重重點頭,內心有種份淡淡的喜悅,還是這個樣子好,有這樣一個朋友,其實已經是值得感恩的事情了。即便只是擦身而過,但是能相遇,他依然慶幸。
  
  ==============
  
  難得不用訓練,幸村精市準備回家,因為明天的正式比賽網球部在放學後不必訓練,這大概是國中期間球隊的最後一場比賽了吧。
  
  剛到校門口,就看到了匆匆走出校門的有希,看著她有些著急的低頭看著手錶的樣子,幸村精市停住腳步,微微閃身。
  
  「是打算放棄嗎?」身邊傳來隊友的聲音。
  
  幸村精市轉頭看去,是仁王雅治,臉上帶著瞭然的笑容,看著已經走遠的有希。「真的不打算試一試。」
  
  這個人啊,其實才是立海大網球部最可怕的人吧,有著一雙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睛。幸村精市笑了笑,「明明知道的結果為什麼還要去試。這是一種不好的行為,卸去了自己的痛苦,卻會將重擔轉移給別人,這是不道德的。」
  
  風,輕輕的吹了起來,將路邊樹木有些枯黃的葉子吹落下來,有些時候不要要求太多。
  
  ===============
  
  心中有些忐忑,有希走在去往電車站的路上,似乎感覺手都有些發涼。心中有個聲音在說不要去,可是卻無法說服自己。
  
  直到坐上了去往東京的電車,有希依舊覺得自己的心跳速度越來越快。明明昨晚已經在郵件裡向他說過「加油」這句話了。可是今天從一開始就想當面跟他說這句話。窗外是飛速掠過的景象,離東京已經越來越近了。
  
  已經有半個月沒有見到了,他回過來的郵件也依舊是寥寥數語,想起這個,有希突然覺得心中有些煩悶,不安的心情也稍微的減少了一些。大概憤怒會讓人產生勇氣吧。
  
  到底是怎麼了,現在的自己似乎越來越把握不住情緒的波動,一方面想見到他,一方面卻又為他的冷漠感到生氣。明明想著最好自己消失掉讓他再也看不到,一方面自己卻又壓抑不住想見他的心情。
  
  有希有些無奈的抓了抓頭髮,試圖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胡思亂想中,青春台到了,有希有些遲疑的下了車。
  
  青春學園離電車站不遠,雖然距離放學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了,但是因為還有社團活動,所以路少依舊能看到穿著校服的三兩的學生,直到走進校園,學生才開始漸漸的稀少了起來。突然想起來,既然在比賽的前一天立海大都會停訓,說不定青學也是如此。
  
  但是即便是很大程度上手塚國光不會在網球場上,但是隨著網球部的臨近有希又開始覺得自己的心跳如山響。
  
  網球場很安靜,沒有人說話的聲音,真的沒有訓練嗎?一時間,心裡有些陡然的鬆弛下來,卻立刻被濃濃的失望所掩埋,有希背靠著網球部拐角處的活動室牆上,看著天上的流雲,一絲一絲的,剛剛有些聚成形便立即被風吹散。
  
  心情漸漸的有些平靜下來,卻聽到了擊球的聲音。
  
  愣了一下,走過拐角,有希看到了手塚國光。
  
  他站在球場上,腳邊是整整一籃筐的網球,彎腰拿起一顆黃色的小球,高高的拋棄,奮力的扣球,球準確的壓到對面球場的底線,然後彈起擊向圍欄,發出清脆的聲音,然後便是鐵製圍欄被撞擊後嗡嗡的迴響。
  
  即便是有些距離,有希依舊可以看到他從額頭流下卻順著臉側滑落的汗水。
  
  一次一次的彎腰拿球,一次一次的將球扣向底線,球精準的每次都壓在一個位置。已經如此完美,他已久沒有半點鬆懈。
  
  網球部沒有聯繫,他卻依舊在這裡作著最基礎的訓練。
  
  藍白相間的運動衫穿在他身上格外的好看,帶著青春的朝氣,又有種昂揚的鬥志。冷色調的色彩讓他的膚色更加的白皙,有種瓷質的美感。
  
  終於,在將最後一顆球擊過球網之後,他停歇了下來,右手輕輕的揉著左鍵。
  
  有希皺眉,是傷勢還沒有康復嗎?為什麼要這麼勉強呢?腦海中想起半個月前在這裡,他說起的話,有希咬了咬下唇,轉身。明天就是比賽日了,還是不要打擾他。
  
  「有希。」
  
  輕喚聲從背後響起,將有希釘在了原地。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是這絕對不會認錯的聲線,有些許低沉,更多的有種平穩剛勁的感覺。陌生的是,這個聲音第一次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慢慢的轉身,看著那已經站在不遠處的人。有希開始臉上發熱,一開始的有些哀怨的感覺早就飛向了太平洋。現在更多的大概是尷尬的感覺。
  
  「手塚。。。」有希扯上笑容,該說些什麼呢?難道要說好巧。。。說出來的話,自己也會覺得黑線的吧。
  
  他拿著毛巾將自己額頭的汗水擦去,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有希看的有些發愣,夕陽下,他的微笑看起來無比的柔和,真的想像不出來,原來一個總是面無表情,甚至表情冰冷的人在微笑的時候,看起來會這麼的柔和。
  
  「大家都不用訓練,你怎麼還在這裡。」有希有些不知所措,開始沒話找話。
  
  「我想,也許你今天會來。」手塚國光的話再次將有希擊暈。
  
  「你你你,你在等我?」有希有些語無倫次了,「那如果我沒有來的話,你打算等到什麼時候?」
  
  「我正打算去活動室再拿一籃網球。」
  
  有希黑線,真的這樣的話,還不如給她打個電話,這人啊,難道讓他主動一次真的比將滿滿一籃子網球打光還費勁嗎?
  
  心中的窘迫漸漸的平淡了,有希指了指散落在場地內的網球,「這些要收起來的吧。」
  
  「是啊,要收好。」手塚國光回頭看了看散落在球場各處無數個黃色的小球點了點頭,臉上的微笑卻沒有改變,「不收好的話,大家會很奇怪的。」
  
  「那我幫你收拾?」
  
  「辛苦你了。」
  
  彎腰收拾著散落在球場上的網球,有希朝著同樣在收拾的手塚國光看去,看著他彎腰的樣子,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怎麼了?」手塚國光看著有希的笑容,停下了動作。
  
  「我只是在想,手塚部長,你已經很久沒有做這種事情了吧。」這種事情應該是一年級部員的事情,作為網球部的部長,他應該是更加的遠離這種打掃球場的事情了吧。即便是國中生,日本這種森嚴的等級制度還是存在的。
  
  「是有些日子了。」將最後一顆網球放回到籃筐中,手塚國光直起腰拎起球框,「只是,那些日子就好像是剛剛發生在眼前一樣。」
  
  在網球部的更衣室外,有希倚在牆上,手塚國光在裡面換衣服。
  
  「吶,手塚。」他聽得到吧,門並沒有關嚴。
  
  「嗯。」裡面果然傳出手塚國光的回答。
  
  「明天的比賽加油。」
  
  「嗯。」
  
  「還有。。。」
  
  「嗯。」
  
  「明天的這個時候,我還在這裡等你。」
  
  裡面沉默了一下,傳出了回答,「不會讓你等很久。」
  

作者有話要說:哇卡卡卡,下一章完結,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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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章

  不會讓你等太久的,這是手塚國光對她說的話。
  
  有希站在網球公園用來進行全國大賽決賽的網球館前,看著那座漂亮的頂棚可以自動開啟和關閉的網球場。
  
  終於到了這一天了,在這一天,他要向著自己年少時的夢想前進了,榮耀伸手可觸,但面前卻有一道鴻溝。
  
  回想起前天的傍晚,在青學網球部的休息室外,他立於殘陽之下,凝目而視。晚風似乎悄悄來過,將她心中吹起一片漣漪,記憶中與他相處的點點滴滴似乎就像那休息室外的櫻樹上的籐蔓一般,糾糾纏纏,而心中的那份情意就像是陽光一樣,透過密密的枝椏,在地上留下斑駁的影子。
  
  有希有些怔怔的想,他對於她的喜愛一定沒有她的多,可是那又怎樣呢。人總是不同的,就像自己曾經說過的,在這個世界上,比愛情追逐的東西還有很多。也許被喜歡的一方會少了一些糾結,但是卻也一樣會少掉很多快樂。忘記是誰說過的,「我愛你,這與你有何干。」
  
  「不進去嗎?夏木學姐。」走近身旁的是橘杏。
  
  「你也來了?」有希帶著微笑看著穿著鮮亮的橘杏,她是隻身一人,身邊並沒有不動峰的隊員們。
  
  「是啊,準備把比賽拍下來。」橘杏揚了揚手中的DV機笑著說,「那些傢伙們說什麼都不肯來看比賽,說有那個功夫看比賽,還不如多練習,明年的冠軍一定會是我們不動峰。」
  
  「真是有追求啊。」似乎在什麼地方聽到過類似的話呢,有希笑著與橘杏一起走進賽場。
  
  標準的網球場,座位是相當多的,但是因為今天是全國大賽的決賽,所以此刻已經沒有了前排的座位。有希和橘杏在後排找到了兩個連在一起的視線還算不錯的位置。
  
  現場的裁判已經開始宣佈全國大賽決賽的開始,雙方隊員上前在網前握手。有希看到手塚國光站在幸村精市的面前,從這個位置只能看到幸村精市臉上淡淡的笑容,手塚是什麼表情,有希並不得知,但是想必依舊是沒有表情吧。
  
  介紹完雙方的隊員,裁判宣佈第三單打開始。
  
  「下面是第三單打,雙發出場隊員是:立海大附屬真田對青春學園手塚。」
  
  在裁判宣佈雙方的第三單打後,場內立刻喧鬧起來,怎麼也沒有想到,第三單打就是重量級的比賽,雖然只是第三單打而已,但是含金量完全不遜於第一單打。
  
  「居然是真田君對手塚君,真是沒有想到啊。」橘杏在一邊驚歎,「大概雙方都想著先聲奪人吧,這樣的比賽中,士氣的確很重要。」
  
  有希手心有些汗沁了出來,從放在一邊的背包中將郁子留給自己的日記拿了出來,順著頁碼打開,攤放在膝蓋上。不用擔心橘杏,因為日記是用漢字寫成的。
  
  其他的人都已經離開了賽場,只剩下真田弦一郎與手塚國光站在球網的兩側,兩人相差無幾的身高,同時散發出來的王者氣息,以及兩人以往幾乎相同的傲人戰績讓球場開始迅速的安靜。
  
  不管最終的比賽結果如何,這都會是本次大賽中最為精彩的比賽之一,強者與強者的對話總是最吸引人的。
  
  有希環顧了一下看台,幾乎所有穿著運動衫的少年眼中都迸發出灼灼的目光,這是一場被期待了三年的比賽,今日得以在這最高舞台上上演,這也是今天來到這裡的觀眾的幸運。
  
  真田弦一郎的眼中散發出凌厲的氣勢,有希攥緊了手,在真田道場練習劍道的這段時間內,她太知道這個人有多麼的嚴格要求自己,太明白這個人對於勝利的渴望有多強烈。即便幸村精市才是立海大網球部的部長,但是有希依然覺得在渴望勝利這一點上,真田弦一郎絕不會比幸村精市少分毫。
  
  手塚國光依舊挺拔的站著,面對真田弦一郎凌厲的氣勢靜靜的站著,有希看不到他的臉,卻可以從他挺立的身影中看到一絲近乎拋卻一切拚命的感覺。這還是第一次,從他身上看到了這種感覺,似乎即便是那一場對冰帝跡部景吾的比賽中,他都沒有給人這種感覺,放下一切,賭上這場比賽的勝利。
  
  比賽開始了,一開始的對打便驚起了觀眾的驚呼,真田弦一郎如疾風一般的速度讓有希皺起了眉頭,這就是他一直在練習的風林山火嗎?速度好快,都看不到引拍,有希自認反應速度已經比一般人快了,但是還是看不清楚。但是手塚國光居然可以準確的將球回過網,有希的心稍微的放鬆了一些。
  
  這些人都是怎麼樣的刻苦訓練才能達到這樣的境界。
  
  「手塚前輩也使出絕招了。」橘杏在一邊舉著DV,喃喃說道,在一開場,真田弦一郎便使出了風林山火,而手塚國光也使出以他名字命名的手塚領域。果然是一場巔峰的對決。有希低下頭,看著郁子的日記。
  
  「比賽伊始,肩負著奪取第一場勝利的兩人,便開始了真刀真槍的較量。記憶不是很清楚了,畢竟相隔的時間有些長,但是不管多久,我大概也不會忘記兩人間那種帶著一絲決絕意味的較量。決不能在這裡倒下,只是,相比於國光的堅韌,真田弦一郎看起來氣勢更加的充足。
  
  在關東大賽上輸給越前龍馬的那場比賽讓他重新到達了一個高度,決不能失敗,在對於失敗這件事情上,他也許比國光的理解更加的深刻。逼迫自己,沒有人比他做的更加的徹底了。
  
  在看動畫的時候,我就經常的想,什麼樣的少年會這般的為了夢想付出這麼多,會如此執著於勝負之間,會那麼堅強的從失敗中站起來用更加努力的姿態去迎接挑戰。也許那個時候自己也年少,也許自己是個沒有夢想的孩子。所以直到年紀已大,親眼看到國光從還是一個孩子起便開始了對網球的執著,國小開始,他似乎就習慣於肩負著大家的希望,一路走來,他已經習慣了如此,將責任與夢想溶為一體甚至深入骨血。從那時起,我才明白,是有那麼一些人,天生就是為夢想存在,天生就是要站在頂峰。
  
  為了那一刻,他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真田弦一郎如落雷一般的扣球,將手塚國光那名滿天下的手塚領域正面擊破。就在觀眾席上認為真田弦一郎將開始佔有優勢的時候,手塚國光開始運用第一個極限,而真田弦一郎並不甘示弱,週身的氣勢更勝。
  
  「那是什麼招數,以往並沒有看到過。」橘杏在一邊喃喃,「哥哥他們竟然不來看這場比賽,真是太驚人了。還會有比他們更加厲害的國中生嗎?」
  
  看著比賽場上的兩人,有希甚至覺得自己都被帶動起來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手塚國光如此熱血的樣子,每一擊球都伴隨著喊聲。那種熱血沸騰的樣子在這樣一個平日裡看起來冰冷的人身上居然沒有絲毫的不協調。
  
  在這一刻,褪去被責任感煉化的冷漠外表,他真正的在燃燒著自己的青春。就像著夏末的風,肆意而張狂。
  
  所以,即便是現在場上的狀況是真田弦一郎以壓倒的優勢領先。有希心中的不安卻減少了許多,真正燃燒起來的手塚國光,在將自己的才華全部展現的時候,絕不是那麼容易被打敗的。
  
  只是剛剛安定下來的心情卻被手塚國光週身散發出來的氣息重新激起波紋,就像是火讓燒到了最旺盛的那一瞬間,雖然華麗,雖然炙熱,卻會讓人擔心燃盡後的灰敗。
  
  這種心情隨著龍崎教練站起身的大喊聲到了頂點。有希看著場內的手塚國光,不自覺的再次將手緊緊的攥了起來,手有些發抖,他大概是又想放棄自己了,就像是對冰帝的那場比賽一樣。即便是經歷了那段讓他那麼堅強的人都難以忍受的時刻,他依舊還是如此輕易的做出了選擇。
  
  手塚領域重新被建立了起來,不同的是,更加強大的旋轉讓真田弦一郎的擊球紛紛落在場外,而同樣的,那做出高速旋轉擊球的手臂,也擔負了巨大的壓力。
  
  為了他的隊伍,他再次選擇放棄自己,沒有半點遲疑的放棄。
  
  眼眶漸漸的有些濕潤,他從不展現自己半點的脆弱,即便是在孤身遠走德國的時候依舊沒有絲毫的流露。他總是挺拔的站著,用自己的肩膀支撐著青學網球部的天空,他從未讓隊友們失望,他一直被隊友們信任。
  
  「那是比手塚領域高六倍的旋轉。」一個聲音響起在身後,橘杏驚訝的回頭。
  
  「千里學長。」站在身後的是千里千歲,有希沒有動,眼睛依舊看著場內。只是千里千歲的話,還是一字不差的落入耳中。
  
  「這麼強的旋轉,勢必造成對手臂的巨大負擔。」千里千歲在橘杏身邊的位置坐下,眼睛依舊望著場內激戰的兩人,「以他的身體狀況,是絕對無法承受的,這一次,他又放棄了自己。」
  
  「是嗎。。。」有希帶上笑容轉頭看向千里千歲,只是眼中的霧氣終於也凝結在一起,開始順著眼角慢慢的淌著,「他總是這樣,雖然大家都認為他是個冷靜的人。但是其實他比誰都任性,比誰都執拗。」
  
  也許這也是青春張狂的一個表現,為了夢想也好,為了責任也好,可以放棄一切。也許在成長一些便不會如此衝動,但這就是年少,這就是輕狂,這也是打動所有人的原因。
  
  千里千歲看到有希眼中的淚,愣了一下,隨後嘴角帶上笑容,重新將目光放回到球場上,「也許,這樣的他才是我最羨慕的,我一直很尊敬他,但是這樣羨慕他卻還是第一次。」
  
  接下來的發球局,四個零式發球將比分變成了四比四,比賽重新回到了起點。
  
  手塚國光的胳膊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紅腫,他用右手揉了一下肩膀,便又迅速的雙手執拍,彎下腰等待迎擊真田弦一郎的發球。
  
  深吸了一口氣,有希將放在膝頭的日記本合起放回到背包中,站起身。
  
  「夏木學姐,你不看了嗎?」橘杏被有希的動作驚到,抬眼看去,她似乎跟剛才的樣子不太一樣了,青年集訓營的時候,模糊的知道她與手塚之間那不太一般的關係,今天在這裡才真切的感受到她的心情。橘杏有些奇怪,難道不看完整場比賽嗎?
  
  「嗯,不看了。」有希露出笑容,神情已經恢復平靜,有些不捨的看了一眼此刻依舊佔據上風的手塚國光,便扭頭朝著出口走去,無論如何,接下來的比賽,她無法看下去,她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他以這種姿態倒下。
  
  也許依舊不能完全理解,但是這一刻,有希堅定了心情。
  
  大概以後的日子,他依舊會把網球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依舊會讓她像今天一般擔心,依舊會讓她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但是,她再也不願像隔岸觀桃花一般,遠遠的望著,從今天起,她要涉水而過,不再觀望。
  
  ===============
  
  坐在球場外的長椅上,看著天空劃過的流雲,聽著耳邊傳來的歡呼聲,長久的坐著腦海中浮現出曾經相處的點點滴滴。
  
  「手塚國光,你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
  
  「手塚國光,哎,你是不是從來沒有笑過啊。」
  
  想著他有些無奈的站在聽著她的問題時的樣子,有希甚至一陣忍不住微笑起來。不管怎樣,她會留在這個世界上,都是因為他。
  
  手裡攥著的是郁子留下來的護身符,有希看著那已經有些模糊不清的字,輕輕的說道,「郁子,我已經決定了,你那樣的愛情,我也找到了。」
  
  ===============
  
  「你說過不會讓我等很久的。」站在青學網球部的休息室外,有希帶著嘴角揚起的笑意,指了指天邊火紅的夕陽,看著大概是匆忙趕來的額頭還帶著汗水的手塚國光。
  
  「抱歉,比賽的時間有些長。」夕陽的映襯下,手塚國光臉上帶著少見的笑意,淺淡但卻溫暖。他一定是在比賽結束後便立刻趕來的吧,手臂紅腫的情況已經好轉很多,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藥香,是止痛噴霧的味道。
  
  「不用去醫院嗎?」想起之前那手臂紅腫的樣子,有希又開始有些擔心,直直的盯著那還是有些不太好的手臂問道。
  
  「有希。」
  
  「嗯?」手塚國光沒有回答問題,聽到他叫出自己的名字,有希一愣抬頭,卻看到那一向嚴肅的臉上就連那淺淡的笑容都消失了,看到自己看向他,他反而躲開了她的目光,表情看起來很陌生,帶著一絲赧然。
  
  「可以跟我交往嗎?」
  
  看著手塚國光臉上升起的淡淡紅暈,有希知道自己不應該笑,此刻自己應該做的是開心的點頭同意,但是她就是忍不住,看著他少見的彆扭樣子,她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看著手塚國光因為自己的笑聲錯愕的抬起頭來,他眼中的不知所措讓有希有些感動,不管他表現的多麼成熟,他依舊是一個站在感情面前生澀的少年。
  
  同樣,也是那麼的正直與優秀。
  
  「好。」望著那雙眼睛,有希點點頭,不再嘲笑他的彆扭,帶著滿懷的喜悅,看著同時在他眼中揚起的快樂。
  
  晚風再次吹起,帶著夏末的涼爽,肆意的將天邊的流雲吹散,天邊只餘似火的夕陽。
  
  (全文完結)
  

作者有話要說:呼呼,終於完結了。心裡超級有成就感,終於又完結了一篇文
嗷嗷嗷,大家請期待番外,番外兩片,手塚一片,幸村一片
不要說沒有和手塚的進一步發展,番外裡會有,比如第一次牽手啦,第一次KISS啦,捂臉,瓦不純潔鳥。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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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櫻花已經快開敗了,在這樣一個春光正勝的時刻,卻開始漸漸的淡出人們的視線,只剩下偶爾的一片花瓣,在倔強的與時間對抗了一下後便放棄抵抗顫顫悠悠的落了下來。庭院中的櫻樹已經長滿了青綠色的葉子,完全沒有了初春時那大片的粉色。
  
  有希跟川口千葉坐在廊下,聽著站在不遠處的塚田琢也在跟今年剛來道場的一些孩子們吹噓。現在正是基礎訓練後休息的時間,所以很多孩子都在院子中,真田道場的學生基本上學制都是三年,三年滿後便會離開道場,而每年也有新的學員加入進來,當然如果資質很好被真田道場收為內弟子是可以一直學習的,像川口千葉,有希,以及塚田琢也都是屬於此中情況。
  
  現在塚田琢也儼然有種大師兄的派頭了,他今年已經國中三年級了,按說年紀不小了,川口千葉授刀是在國中二年級,但是因為塚田琢也在真田道場的時間其實是很短的,甚至跟有希一樣並沒有滿三年,所以授刀也不急於一時,看得出來真田番士是希望他把基礎更加夯實一些。
  
  只不過,這個傢伙,雖然很有天份,但是性格上跟與他一樣有天份的真田弦一郎就差太多了。
  
  真田弦一郎以及原立海大網球部的成員,出了切原赤也升上國三,其餘的人基本上都是直升立海大的附屬高中,這群人直接進入網球部,據說立刻將高中部的網球部提升了一個檔次,就像三年前他們進入立海大附屬中學的國中部一樣,立刻帶領球隊拿到了全國大賽的冠軍。
  
  「聽說真田在高中部是相當的受歡迎呢。」有希扭頭問道,川口千葉與真田弦一郎在網球部道全國大賽後居然走到了一起,這樣有希超級道驚訝,很難想像這平日裡都有些嚴肅的人,好吧,就算是川口千葉總是對她一付恨鐵不成鋼的明貶暗諷的,但是好歹在廣大人民群眾眼裡,她是相當正經嚴肅的姑娘。。。
  
  完全相想不出來這倆人是誰向誰表白的,掩藏的太好了。
  
  「所以我很煩啊。本來以為高中女生應該喜歡像幸村精市那種看起來纖細俊秀的少年。怎麼也沒想到,真田居然比幸村還受歡迎。」川口千葉一臉黑線,心中煩悶,吐了口惡氣,「雖然我相信真田,但是我不在神奈川啊不在神奈川。」
  
  說到這裡,川口千葉倒有些羨慕倒看著有希,「還是你現在比較好,雖然沒有跳級,但是重新回到東京,可以時時刻刻盯著手塚國光。」說罷,川口千葉看著站在院子不遠處正在跟一個年級差不多大的學員說著什麼的真田弦一郎,深深歎氣。
  
  有希順著川口千葉的目光看去,嗯,其實說實話,劍道的訓練服的確比運動裝更加適合真田弦一郎,看起來有種這個年級男孩子沒有的成熟感。對於國中女生來說可能過於嚴肅了,可是對於高中的高年級女生來說,這種成熟其實恰到好處。這樣也不難理解為什麼真田弦一郎在高中這麼受歡迎。
  
  「吶吶,塚田前輩聽說你追到了一年級的青樹美紀,是不是真的啊。」塚田琢也的小學弟此刻整崇拜的看著自己的學長。
  
  男孩子在一起,原來也是喜歡討論女生的,尤其是又追到了一個漂亮的小女生更加容易引起共鳴。可是,有希笑了起來,她想到了手塚,也許還有真田,像他們這樣的傢伙,應該從沒有像這群國中生一樣,在這樣一個春光明媚的午後,在庭院中大聲笑著談論著學校裡漂亮的學妹被學長追到手的事情。
  
  「這群傢伙真是有夠無聊。」川口千葉正欲呵斥幾句,卻被有希攔了下來。
  
  「拜託你,這麼無聊的中午,正好有打發時間的八卦來聽。跟你坐在一起聽你發牢騷我都快睡著了。想聽你跟真田的事,你又不肯說。」有希嘴裡說著,耳朵依舊聽著塚田琢也追美少女的故事。
  
  「是我拜託你,夏木有希,我真服了你了。」川口千葉覺得自己越來越不能理解有希,這傢伙明明已經跟那個冰山開始交往了,就連冰山也被她鑿穿了,她本身就是在青學女生裡傳說一樣的人物了。居然還有興趣聽塚田琢也這麼爛俗的故事。
  
  「怎麼了?」走過來的真田弦一郎看著川口千葉面對有希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問道。
  
  「沒什麼,我就是受不了這傢伙了,怎麼變得越來越白癡了。」
  
  「你這是誣蔑啊,升高中的成績,我是青學高中部一年級的第一名。」有希對於川口千葉的說法拒絕承認,剛說到這裡,就被塚田琢也的故事驚到了。「塚田琢也,你也太禽獸了吧,一年級的小女生,只有十二歲吧,你這都下的去手啊。」
  
  簡直是禽獸啊,十二歲都小女孩居然也下的去手,居然還吻了人家。做就做了吧,居然還在這裡得意洋洋的說著體會。
  
  塚田琢也被這突如其來都指控驚得一哆嗦,轉身看來才發現是有希在怒吼,翻了個白眼,額頭有些黑線。「夏木學姐,你不要嚇我好不好,你剛才的語氣跟我家那個凶悍的大姐好像哦。女人這麼凶悍,不好的。」
  
  「可是你們還是國中生啊國中生。」有希目瞪口呆的看著圍在塚田琢也身邊的一群國中生,看起來對自己一付不以為然的樣子。
  
  塚田琢也一愣,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笑了起來,頗有點奸詐的感覺,有希看著他臉上的笑容,警惕起來。
  
  「夏木學姐去年不也是國中生,還不是在跟同樣是國中生的同學在交往。」塚田琢也挑高眉毛,「雖說你們倆那時都是國三生,但也是五十步笑百步嘛。」
  
  「嘿,你還知道這句話呢。」有希樂了,盯著塚田琢也。
  
  「不是吧。」塚田琢也摸著下巴,看著有希不懷好意,「夏木學姐你跟手塚學長不會沒牽過手吧。」
  
  「額。。。」有希瞬間被塚田琢也的話鬧了個大紅臉,鯁直了脖子強撐,「國中生而已,幹嘛想那些有的沒得。」
  
  「真的啊。」塚田琢也轟走了身邊好奇的小學弟們坐到了有希身邊。
  
  有希扭頭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川口千葉,她居然也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你也覺得很不可思議?」有希小心的問道。
  
  「是非常的不可思議。」川口千葉打量著有希像是打量著怪物,「你們兩人交往也快一年了吧?」
  
  「哪有。」有希掰著指頭算,但是算出來也夠汗顏的,「才八個月而已。。。」
  
  「八個月還沒牽過手,你這算是哪門子的交往。」川口千葉扶額歎息,「那你們兩個人在一起都做些什麼?」
  
  「下課我去看他訓練,然後去劍道隊練習,然後放學他送我回家。。。然後週末他有比賽的時候我會去看。」有希想了想,「就是這個樣子。」
  
  想想還真是個問題啊,本來覺得挺自然的,被塚田琢也跟川口千葉這麼一說,有希也覺得有些不正常。
  
  「所以說啊,夏木學姐,一個男孩子要是喜歡一個女孩子的話,一定會想接觸她的。」塚田琢也一臉嚴肅的教導,「這是男人的正常反應。」
  
  「別用你那禽獸反應去衡量別人。」有希朝著塚田琢也了個白眼,轉頭看向川口千葉,小心翼翼的問道,「真田也是這個樣子?」
  
  川口千葉瞄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真田,點了點頭,「絕對沒有琢也那麼禽獸,但是牽手是有過啦。」
  
  「看川口學姐的樣子,根本就連KISS都有過了。」塚田琢也撇嘴。
  
  「真的假的?」有希瞪大了眼看著川口千葉紅了臉點了點頭,無語了。
  
  「所以我覺得手塚的反應的確有些奇怪。」川口千葉點了點頭,看著有希,「要不你主動點?」
  
  接下來的一個禮拜,有希天天在琢磨這件事。讓她主動去握手塚的手,那是絕對辦不到的,臉皮再厚也不是這麼個厚法。
  
  「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身邊傳來不二周助的聲音,有希扭頭,看到他已經換好了運動衫站在自己身邊,手裡還拿著球拍。他們幾個人都直升了青學的高中部,在進入高中部之後,只有河村隆因為要繼承父親的壽司店而放棄了網球,手塚國光,不二周助,大石以及菊丸四人雖然只是一年級,但是卻基本上可以坐穩了主力的位置。
  
  「要開始訓練了?」有希問道,雖然說有著主力的水準,但是青學網球部有著一貫的傳統,正選的位置是要通過校內的比賽來確定的,下個禮拜的校內選拔賽是決定今年高中網球聯賽正選隊員的資格的比賽。
  
  「嗯,馬上就要開始了。」說到這裡,不二周助朝著有希的身後看去,笑著道,「手塚來了。」
  
  有希回頭望去,不遠處,手塚穿著淡粉色的運動衫正往這邊走著,因為還沒有進行資格賽,所以還沒有穿上青學那傳統的藍白相間的運動衫。青學高中網球部的正選隊服為了與國中部相區別,藍色的部分更加的多一些,看起來也更加的鮮艷一些。
  
  「不用去訓練嗎?」手塚走近了,說出來的話果然依舊與訓練有關,只是有希能聽得出他言語間小小的溫柔。
  
  腦海中的糾結散去了不少,每次聽到他用著這稍微溫和的聲音跟自己說話,有希都會覺得心中的煩悶在一瞬間消失。有些驕傲的指了指褲腳,那是劍道隊主將才有的東西,白色的運動褲上繡著金色的麥穗,那是錦標的標誌。在上個禮拜進行的關東大賽上,有希一場未敗,在最後一場決賽中第一次以主將的身份出場,將去年關東大賽的冠軍隊主將斬落馬下。自此,三年級的學姐便讓出了主將的位置,畢竟高中三年級,還是要為大學聯考努力的。
  
  「好厲害啊,一年級的主將,真是了不起的成績呢。」站在一邊的不二笑著說,「看來我們也要努力了。」
  
  耳邊聽著不二周助的笑語,有希看到手塚國光的嘴角彎起了一個漂亮的弧度。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要出門,所以分成兩段,晚些還有下半段,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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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下)

  看著手塚國光跟不二周助走進網球場,有希想了想,嗯,有別人在,他肯定是不會做出牽手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的。
  
  平日裡很少將網球部的訓練看完,每次只是看著他走進球場自己再呆個幾分鐘後便離開。因為不在一個班級,所以平時見面的時間很少,即便是週末也因為他經常要訓練而不得相見。
  
  一年的時間,他似乎看起來又高了一些,站在高年級的學生中也算得上高個子,挺拔的身影總能吸引高中女生的目光,看看這些日益增多的一放學便趕來觀看網球部訓練的高中女生們。她們大部分都是衝著手塚國光而來的。劍道社的學姐們都知道了這麼個帶著青學國中網球部拿到全國大賽冠軍的部長,而且關鍵是長相帥氣。
  
  帶偶爾得知此人與有希正在交往中時,學姐們雖然感到遺憾,但是卻也提醒有希,很多高年級女生都在議論手塚國光,可要抓牢了,不要被撬牆角哦。
  
  聽著耳邊傳來的尖叫聲,有希不得不咋舌,這高中女生可比國中女生大膽多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網球部的訓練也結束了,看著手塚國光一邊擦著汗一邊走向場地出口,女生們發出尖叫,甚至有大膽的女生已經開始喊著手塚的名字。同為網球部的高年級前輩們也在偷偷地笑著。有希看到手塚國光的眉頭緊皺了起來。
  
  這還是上高中以來第一次看著他訓練到結束,這場面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希有些緊張,是不是該先躲一下,要是被這群女生發現自己正在跟手塚國光交往,會不會被她們當場撕碎了。
  
  正在四處觀望到哪裡躲避一下的時候,人已經走到了身前。
  
  感覺到頭頂傳來陰影有希抬頭,剛才皺眉的樣子已經消失,此刻臉上是淡淡的笑容。他其實已經變得不那麼冷淡了,時常的會看到他淡淡的笑容。
  
  「等我一下。」
  
  「好。」有希看著他走進休息室,心裡盤算著怎麼能在回家的路上實現牽手大業。
  
  很快,手塚國光便從休息室中走出來,在跟不二等人打過招呼之後,有希帶著身後眾多女生的目光跟手塚一起朝著學校的校門走去。
  
  「如果眼神能殺人,我大概已經被射成千瘡百孔了。」看著他對眾女生的目光沒有半點反應,有希忍不住開玩笑,果然看到他皺了一下眉有些無奈。其實他的冷漠只是不善於應對而已。有希現在是明白的,因為不知道如何應對,索性不去理會。
  
  「抱歉。」思索了半天,手塚國光只出來這麼一句話。
  
  「我沒有生氣。」有希黑線,隨即有些洩氣,她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嘛。兩人並肩的走在路上,手塚總是會走在靠近馬路的一邊。因為是左撇子,所以總是會用靠近有希一邊的左手拎著網球袋。有希突然發現這個問題,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啊。
  
  想了想,有希走到手塚國光的右側,手塚閃身讓開位置,眼中帶著不解。
  
  「額,我突然想走這邊。」有希訕笑。
  
  手塚國光低頭笑笑,沒有堅持,有希看著他的側臉,心裡忐忑,他是不是知道什麼。
  
  右手拎著書包,此刻兩個人靠近的左手都是空著的,有希走著路,心中祈禱。
  
  只可惜,似乎上帝並沒有聽到她的祈禱,兩人間還是有些距離的,雖然兩人的手都是空著的,但是似乎手塚國光依舊沒有那個意思。瞥了一眼手塚國光,他依舊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的路,有希心中愈加的糾結。
  
  絕對不能這麼坐以待斃,有希一狠心一咬牙,閉著眼將手朝著手塚伸去。卻在碰到對方的手時心中一緊,馬上縮了回來。而且腳下似乎被什麼阻擋了一下,一個踉蹌,瞬時身體失去重心向前傾去。
  
  「啊!」心中的緊張加上突如其來的狀況讓有希腦子完全懵住,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倒去。
  
  「小心。」伴隨著聲音,是一雙有力的手握住有希的肩膀,將她向前傾去的力道劃去。讓她免於出醜。
  
  「啊,謝謝。」依舊有些驚魂未定,有希站住了腳步抬頭看向手塚國光,看著他有些疑惑的目光,心中頓時有些委屈,眼眶瞬時有些模糊,低下頭,快步向前走去。
  
  聽著身後的腳步也快了起來,跟上了自己的速度,有希也將腳步慢了下來。
  
  「是有什麼事情嗎?你看起來有些心事的樣子。」極少聽到他如此溫柔的話,有希心中一顫,眼中已經散去的霧氣瞬間又濃了起來。
  
  「沒,沒有。」慌亂的抹了一下眼睛,有希帶上笑容抬頭。
  
  「你在哭?」手塚國光看起來一下子愣住了,看著有希有些發紅的眼眶,看起來有些許慌亂。
  
  「真的沒什麼,是我自己的問題。」看著他難得一見的有些慌亂的樣子,有希心中一下子柔軟起來,他站在自己身前,低頭帶著一些緊張的看著自己。黑色的學生制服穿在他身上看起來硬挺無比。
  
  還在計較些什麼呢?他是那樣一個冷靜而自持的人,此刻卻因為她有些莫名其妙的狀況而慌張。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何必去計較別人的說法,也許那種親密的姿態是適合別人的,卻並不適合他們之間。
  
  風一陣一陣吹來,雖然已經是春天,但是依舊帶著有些料峭的寒意迎面而來。有希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正打算繼續走路,卻感到手上一暖。心中猛然一動,有種氣血上湧到腦袋上的感覺,一陣陣的發懵。帶著微微的顫意,有希抬頭看向那個依舊站在自己身前的人,他的眼中此刻是,滿滿的溫柔,不是那種淺淡的必須要仔細辨認才能看出來的溫柔,而是那樣直接,沒有半點掩飾的。
  
  兩人依舊並肩走在路上,一年的時間,讓他倆的身高差距又大了一些,轉頭看去,目光只及他的肩膀。偷偷的看向兩人交握的雙手,他的手掌大的可以完全包容住她的,乾燥且溫暖。將目光上移,可以看到他英俊的側臉,以及微微上彎的嘴角。
  
  已經能看到家門了,有希卻希望永遠走不到那個地方,可以就這樣彼此緊握著手慢慢的走下去。那被幸福淹沒的心就這樣放在他的身上,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份溫暖,並不灼熱卻感覺那麼持久,將她心中所有的角落填滿。
  
  終於不得不停下腳步了,站在離家不遠處的小公園外,有希鼓足了勇氣才抬起頭。他慢慢鬆開了握著她的手,依舊站在她的身前。臉上帶著笑容,溫暖而又澄澈。
  
  「我回家了。」有希吶吶的說著,看著他的笑目。
  
  「嗯,明天見。」
  
  「好。」嘴裡答應著,腳步卻沒有移動,太美好的傍晚,總讓人不忍離去。看著面前的人,有希餘光看到目前跟自己住在一起的哥哥籐真健司跟現在已經變成大學同學的花形透正朝著這邊走來。
  
  「啊,快過來。」緊張之中,有希拉起手塚國光的手迅速的跑到小公園內。躲到一處茂盛的樹蔭下,周圍都是籐蔓植物,是個隱藏的好處所,躲在這裡幾乎不會被別人看到
  
  手塚國光被有希拉著跑進小公園內,看著籐真健司以及花形透向著他家的方向走去,低頭看了看緊張的看著籐真健司的有希,有些無奈。
  
  「真的不能讓我正式見你的哥哥嗎?」
  
  「再過一陣子吧。」有希訕笑的抬頭看向距離自己只有一公分遠的手塚國光,「哥哥每次聽我提起你都會顯得很不高興。」
  
  「為什麼?」手塚國光對這件事疑惑很久了,印象中似乎並沒有在她哥哥面前出過什麼問題。
  
  「是在醫院中的時候啦,那次我跟川口談話被哥哥聽到了,所以他至今有些耿耿於懷。」有希有些尷尬的解釋。
  
  「談話跟我有關?」手塚國光愣了一下。
  
  「嗯,當時我們正在談論。」有希低了一下頭,「言論你拒絕我的事情。」
  
  看著有希微微有些悵然的樣子,手塚國光怔忡了一下,想起了那天傍晚,就在這條路上,他在內心糾結中將她的勇氣擊退。
  
  「我很抱歉。」心中滿是愧疚,卻不知如何說起,似乎說什麼都是在為自己解脫一般,是他太自私,心中總是將網球部的事情放在第一位。他一直被容忍,一直被等待。她總是站在不遠的地方,靜靜的帶著微笑等待著,沒有退卻,沒有疑惑。那麼的理所當然,看著面前的人,手塚國光心中有些微痛的感覺。忍不住伸出手,再將那只又有些涼意的手握住。
  
  感覺到手上再次傳來的溫暖,有希有些驚訝的抬頭看去。這才發現兩人所處的環境有多隱蔽。
  
  目光糾結在一起,纏纏繞繞,彷彿走了好久,才可以這樣兩兩相望。穿過了時空,才得以如此近的相對。
  
  天空漸漸的暗淡,路旁開始亮起路燈,昏黃的燈光照射不進這被蔥蔥樹蔭遮住的角落。只是幾分鐘而已,卻像是對望一世,即便沒有人開口,但是有希也在他的眸子中看懂了那些東西。他是知道的,知道自己來自遠方,知道自己為了什麼留在這裡。
  
  心中突然開始豁然,那曾經因為異時空而讓她總在內心的一個角落裡微微不安的感覺,慢慢消失,彷彿一下子心突然變得極為堅定,可以永遠就這樣依靠著他。
  
  看著他慢慢的低頭,有希的心開始劇烈的跳動,腦袋已經開始罷工,什麼都不知道了,朦朧只聽到他有些暗啞的在她的耳旁說,「閉上眼睛。」
  
  腦袋是罷工了,身體已經完全聽他指揮了,有希閉上眼睛,卻還能感到眼簾的顫抖。唇上傳來輕輕的觸感,他看起來有些薄的雙唇,竟然格外的柔軟。
  
  清楚的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氣息,帶著淡淡的薄荷清香,就如這初春夜晚的風,輕易的沁入人心。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啊,回來的有些晚。明天送上幸村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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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深秋時分,天氣已經變的寒冷起來,坐在已經有些冰冷的網球場的石質台階上,幸村精市看著依舊在場上訓練的一二年級的部員們。全國大賽已經結束了快兩個月了,也許在別人眼中他出人意料的灑脫,即便是經歷了那場生命中的劫難,歷盡千辛重新回到球場,雖然失敗依舊可以放的下。
  
  但是只有他自己明白,心中的遺憾,大概是永遠也忘不掉了。
  
  這一年的夏天,他經歷了太多的失敗。
  
  身上那明黃色的立海大網球部制服已經脫了下來,此刻坐在台階上的已經不是網球部的部長了,只是一個普通的即將從國中畢業的學生。那綠色的球場在這三年來給予他無比的歡悅,也給予過他沉重的打擊。談不上重新站起來,他只是輸掉了一場比賽而已,但是卻是最重要的一場比賽,肩負著隊友們的期望,卻發現自己無力承擔的感覺,的確是有些不好受。
  
  「這種天氣坐在石階上,會生病的喲。」旁邊坐下了人。
  
  幸村精市帶著笑容回頭看向那個說著不能坐在石階上自己偏偏又這樣做的人,她看起來有些擔心的在打量著自己,有些琥珀色的眸子,讓他在這深秋的傍晚感覺到一份暖意。
  
  「只是坐一小會。」重新回頭看向網球場,幸村精市臉上的笑容更加深了幾分,沒有了他,真田以及柳蓮二這立海三巨頭,似乎網球部看起來喧鬧了許多。切原赤也還沒有習慣作為網球部部長的嚴肅,此刻正跟隊員們嬉鬧在一起,還沒有擔負起勝利的重任,也許只有這時候才會作為部長還能跟隊員們這樣的輕鬆相處。也許到了明年春天,隨著大賽的臨近,他才會明白到作為一個部長,身上的壓力有多重。
  
  「看到你放學就過來了,終於發現自己還是沒辦法放下網球部嗎?」
  
  她總能一下子就看穿他的心情,除了那件事。幸村精市點點頭,在她面前不用去掩飾,她是最好的朋友。「兩個月的時間足夠沉靜下來好好的想一想,今天終於鼓足勇氣來這裡,就是想確認一下。就像你說的,無法放下。」
  
  「既然無法放下,那就去做啊。」在全國大賽結束後,三年級的部員開始為升學考試努力,幾乎全部離開了網球部,擔起網球部部長職責的切原赤也曾經來找過幸村精市,希望他能繼續做網球部的指導,帶領球隊在失敗中重新振作,為了明年重新稱霸全國大賽。
  
  「心裡想做,可是卻又怕不能承擔。那場比賽我明白了很多,與越前的比賽讓我有些迷茫,也許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部長,太糾結於勝利無法給大家帶來快樂的網球。我讓大家那顆熱愛網球的心被對勝利的渴望所掩埋。」想起那場比賽時越前問自己的話『你快樂嗎』?不,他不快樂,內心深處是複雜的,他一向以為,追求最終勝利的快樂才是最重要的,過程必然是艱難的無法讓人快樂起來的。所以他的網球,充滿了壓抑,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對手。
  
  「現在有些困惑,我的網球到底是什麼?一直以來總以對勝利的渴望來勸解自己,可是現在卻有些迷茫,給對手帶來的痛苦,我總是刻意去忽略。我甚至在那場比賽中不允許真田直接面對手塚,我讓他放棄自己的驕傲去爭取勝利。也許我並不適合帶領別人,這樣會讓他們也感受不到網球的快樂。」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卻發現這的確是事實,幸村精市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在終於將心底的思慮面對著別人說出來後,自己也就無法去逃避了,也就必須去面對了。
  
  「你。。。怎麼會這樣想?」
  
  耳邊傳來有希驚訝而帶著怒意的聲音,還是第一次聽到她這麼生氣,幸村精市愣了一下,轉頭看去,她琥珀色的眸子瞪著他,有些激動。
  
  「你為什麼要把自己想的這麼不堪,你為我看不出來你當時心中的難過嗎?沒錯,你當時是沒有把這種心情掛在臉上,你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可是我看的出來,我相信你的隊友們一樣的看得出來。勝利誰都是渴望的,為了爭取勝利誰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你的網球讓對手感覺到痛苦,我一樣在你的眼裡看到了難過。」說到這裡,身邊激動的人緩緩的重新坐回到台階上,將目光放到依舊在網球場上活動的少年們,「你以為你的隊友們為什麼會毫不保留的相信你,幸村啊,你真是當局者迷。他們不是因為你無懈可擊的球技才去信任你的,他們信任你就是因為你心中對於渴望的勝利是基於立海大奪冠這件事上的。在你的心中立海大奪冠永遠高於自己的快樂,這是作為部長的職責,擔起這份重擔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這其中的痛苦,你一定深有體會,你的隊友們也一樣知道。他們也知道你在將對手擊潰,在奪去對手對於網球的快樂時有多痛苦,但是你依舊會堅定的去做,為的是什麼,為的是你們一起擁有的榮耀。他們都知道,你即便是不用那樣也依舊會取得比賽的勝利,但是你在比賽中卻依舊堅定的這樣做了。他們也都知道,你放棄快樂是為了什麼。」
  
  說了一大段話,她的臉上有些微紅,她什麼時候變得開始會安慰人了。不復初見時,語無倫次的安慰他的樣子,但是,因為她的這番話,他心中確實又開始慢慢的回復了勇氣。無法用語言表達此刻的心境,幸村精市微微的低了一下頭,閉上了眼睛,感受心中瞬間升騰起的那一份感動。
  
  「記住了,這場失敗對你來說只是一場劫數,但是絕不是結束。」
  
  「睡著了?」一個聲音讓幸村精市從迷濛中醒來,睜開眼,使勁揉了一下眼睛,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笑了一下。說話的人是這次比賽的日本隊的教練,他也剛認識不久。
  
  居然在大賽開始前睡著了,這還是第一次,夢起多年前那個深秋,自己坐在網球部外的台階上,聽著身邊的有希在激動的對他說著話。然後發現,即便是多年過去,當初的情景依舊清晰如初。
  
  「可能昨晚休息的不太好,原本只想坐一下,沒想到居然睡著了。」幸村精市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將睡意驅走。
  
  「幸村君大概是最近這一陣子的比賽太頻繁了。」教練明瞭的點點頭,身旁的助理也笑著點頭。「幸村君剛剛拿到法網的冠軍,那一局可是苦戰了五盤,然後馬上就飛回來參加這次聯合會杯的比賽,肯定是會很辛苦。」
  
  「嗯,最近的確是有些疲憊。」幸村精市笑笑,復又坐回到座位上。
  
  「幸村君是第一單打,可以再多休息一會,第三單打的比賽還要一個小時以後才開始呢。咦,越前君還沒有來嗎?他可是第一個出場的選手,怎麼還沒有來。」助理四處看著,偌大的休息室只有幾個人,一眼就看到本應該出現在此處的越前龍馬居然還沒有來。
  
  「誰說我沒來,我只是去了一下洗手間。「隨著聲音傳過來,幸村精市抬頭看向門口,這麼多年依舊保留著帶著棒球帽的越前龍馬走進休息室。他今年十九歲了,這還是他第一次代表日本隊參加聯合會杯亞大區的預選賽。」前輩。。。」
  
  在看到幸村精市後,越前龍馬愣了一下,打了招呼。
  
  「早上好。」以前總是拽拽的少年,現在也不那麼冷漠了,幸村精市笑著打招呼。越前龍馬在今年的法網比賽中第一次打進了四強,但是可惜的是止步於半決賽,並沒有和他遇到,有些遺憾。
  
  隨著越前龍馬的到來,最後一個單打的選手也走了進來。
  
  「手塚。」幸村精市首先打著招呼。手塚國光是這次比賽的第二單打,因為在年初的澳網比賽中拉傷了肌肉所以並沒有參加法網的比賽,國內排名有所停滯,所以這次比賽依舊是第二單打。
  
  「這麼早就來了?」手塚看到已經坐在休息室的幸村精市點了點頭。
  
  多年後,他們三人作為隊友在休息室中再次相遇,這次不再是對手,而是隊友了。
  
  「喲,人還挺齊。」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眾人抬頭看去,有希穿著黑色的短西裝站在門口,英姿勃發。身後跟著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員笑意盈盈的站在門口。
  
  「夏木學姐?」越前龍馬扯了扯棒球帽,對於此刻出現在門口的人很是驚訝。「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負責今天球場的安全,畢竟是國際性質的比賽。」有希走了進來,揚了揚手中的通行證,隨手將手中的蘋果拋給越前龍馬,惹得曾經的法網少年組冠軍一陣鬱悶。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要總給我蘋果。」
  
  「管你。」有希瞥了一眼雖然這麼說但是依舊開始啃蘋果的越前龍馬,眼光轉向另一邊的兩人。「感覺怎麼樣啊,第一次作為隊友。」
  
  「法網冠軍作為隊友,誰都會很高興的。」手塚在一邊坐下,臉上有著淡淡的笑意,這麼多年來,看來在她的影響下,他也不是那麼惜字如金了。
  
  「看起來很帥呢,你穿成這樣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幸村精市看著有希,笑著說。
  
  「帥氣吧,我現在是刑偵科的高級探員,以後請叫我夏木警官。」有希笑嘻嘻的在空著的座位上坐了下來,在警校畢業後,有希便做了警察,如今已經是高級警員了。
  
  比賽即將開始,教練帶著越前龍馬去了球場。
  
  有希站了起來,同樣也帶著幾名警察走出了休息室,今天的賽場可以說是人滿為患,安全工作大概也是想當的繁重。
  
  「做警察很危險的吧。」幸村看向手塚,果然看到他臉上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
  
  「去年左胳膊還中了一槍,那時候我還想不讓她做警察了。可是,她轉天就去向爺爺告狀,然後我就被罵了一頓。」想起那件事,手塚也只能歎息。
  
  「哈哈。」幸村精市笑著向椅子的後背倒去,的確是有希會做出來的事情,「在我面前說這麼恩愛的話題,很打擊我呢。」
  
  「她曾經跟我說起過你。」看著幸村精市笑著倒向靠背,手塚國光淡笑著看向休息室的門口。
  
  「提起我?」幸村精市微訝。
  
  「她說,每次看到你皺起眉頭的樣子,就會有種想把全世界捧來送到你面前的感覺。」想起那個傢伙在自己面前說出這話,自己忍不住在心中黑線時的樣子,手塚也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把全世界送到面前啊,幸村精市笑了笑,這全世界中唯獨有一樣東西,她給了手塚國光。
  
  嘛,現在想這些有什麼意義呢,他其實擁有的已經很多了,但是總是會貪心的吧,貪心的希望,她臉上的笑容是為他而綻放。
  
  「手塚。」幸村精市看向坐在一邊的手塚國光。
  
  「嗯。」手塚抬頭回應。
  
  「有希是個應該被好好對待的人。有些東西是作為朋友的我不能給她的,是只有你才能給予她的。」
  
  「我明白。」
  
  這樣就好了,如果她一直幸福下去,他就沒有了難過的理由。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回家太晚,就拖到了今天。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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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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