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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配角(上 下)》作者:黑貓上校【完結+番外】117~#120更新番外

文章的鋪成很不錯~  剛開始看到小受的厚臉皮讓我很傻眼
但看到最後 覺得真是絕配

[ 本帖最後由 ☆Sonia★ 於 2014-3-11 22:5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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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看了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dsdd
好看的我追通宵。许品非的爱太沉重了,死心眼又不轻易说爱,又不善于表达他的感情,使到受们都离开了他。幸好烈火是个傻子!!才没放弃固执到底。一切开心从零开始,是好的结局。谢谢分享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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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錯列火勇於追求自己的愛情不畏艱苦最後終於得嘗所願也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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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烈火前後的個性有點差異,
喜歡這篇文描寫的、一種很特別的感情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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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
很喜歡這篇
好像就只是 一種感覺 對味了
合我胃口 就覺得喜歡
雖然攻受彼此雙方有很多缺點
可是反而讓他們看起來很真實
他們都不是最好的人,卻都是最適合對方的人
這樣才能一直走下去吧

繼續搜尋番外中^^
(02/06/12)
就期待三十年後交匯十指可越來越緊
願七十年後綺夢浮生比青春還狠   ---林夕《任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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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溫暖的眼睛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ab54321cd
偶然看到的番外,以許品非的視角完成,感覺別有一番滋味,看到不一樣的許品非。
  
番外之溫暖的眼睛1

  列火這個名字是什麽時候在許品非腦海裡紮根的,對他來說已經有些模糊了。最初也許並無多大印象,但當它出現的次數多了,雖然自己並無意識,但大腦已經不自覺地記住了這個名字。

  無聊的時候許品非曾在腦海裡搜尋過關於列火最初的記憶。也許是從夏小唯口中,那個時候夏小唯偶爾會向他抱怨這個人是有多討厭,喜歡仗著自己專業課成績好嘲笑自己,又仗著自己朋友多到處說他壞話,諸如此類的。夏小唯偶爾的壞脾氣對他來說也是生活的一種調劑,他很樂意寵溺那份在他看來有些真性情的任性。

  不過,他對這個令夏小唯如此“嫉恨”的男孩倒產生了幾分好奇。

  在影視城看到那個蹲在門外的男孩子的時候許品非還特意留意了一下。不太出挑的臉龐,在俊男美女雲集的娛樂圈裡並無多大先天優勢。一雙眼睛細細長長,皮膚乾乾淨淨的,平凡的五官組合在一起倒也稱得上耐看。

  在社會上混得久了,許品非一眼就可以看出列火是一眼可以看到底的類型,並不像夏小唯說的那麽心機深沈。

  之後,在一次聚會上,那個男孩主動追到廁所來結識自己,讓許品非原本對他的一些不算壞的印象刹那間通通抹去。別說他不符合自己的審美,就算是自己準備出手的物件,若是主動送上門來,他也是立即棄如敝屣。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在那個男孩如此拙劣的搭訕裡,他突然覺得異常疲倦。

  雖然早已習慣與利益掛鉤的往來,但他還是煩悶得想抽煙。他點了一根煙,沒抽幾口被搶了去。看列火笨拙地抽著他抽過的利群,許品非忍不住開口問嘗出味道了嗎。得到的回答令他極其失望。

  也許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許品非在心裡想。

  那段時間夏小唯讓他開始厭倦。並不是說玩膩了這種厭倦,而是因為夏小唯越來越頻繁地向他提起一些在他看來有些“不合適”的話題,比如追問他的過去,提到關於未來的話題。

  他們的關係有點類似於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感覺,提未來不是煞風景麽?

  夏小唯試圖掌控他,像情人一般,在他身上聞到陌生的香水味的時候開始變得喋喋不休。適當的任性是調劑,過分了就容易讓人心生厭倦。

  有一天許品非忍無可忍地提了一拍兩散。夏小唯哭鬧了一陣,最後許品非心煩意亂之下給了他一巴掌,他才睜大著含淚的雙眼離開了。後來就再沒來找過自己。

  夏小唯一直都很聰明,不會玩死纏爛打的把戲。

  但是許品非開始整夜整夜地睡不著,失眠,盤著腿坐在陽臺上直到夜色一點一點消失,天空漸露魚肚白。然後他才踩著一地的煙頭去臥室睡覺。他感到煩悶,還有孤獨。

  他騙不了自己。其實最令他感到厭倦的不是夏小唯的“貪得無厭”,而是整日心驚膽戰的自己。

  他已過而立之年,早已是成家立業的年紀。這幾年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生活已經過得有些膩了,現在反倒渴望一份安定的生活。

  但過去的教訓太沈痛,他已經不敢再用真心擁抱一個人。

  所以他只能在自己沈淪前清醒地將萌芽中的情愫扼殺在搖籃裡。

  會抱列火純粹是因為自己實在太寂寞了。

  耶誕節那天在酒吧裡獨自喝了一排啤酒,將長長的手機通訊錄翻了個遍只找個凱文一個可以叫出來喝酒的名字。不過那家夥也太不夠意思了,沒喝幾口就開始頻頻看表。許品非被他看得煩了,一腳將他踢下了沙發。

  凱文在地上無恥地笑著說,我幫你找個人出來。

  許品非揚了揚眉毛,沒有多問。他倒想看看他能叫來怎樣的人。沒想到卻是一個根本不合自己口味的男孩。

  但在寂寞和酒精的混合衝擊下,他已經顧不上那麽多了。許品非準備痛快地爽一把,在這個熱鬧的夜晚。

  看列火那天搭訕自己的架勢,許品非料定他必定是個被開發過。沒想到自己再一次看走眼。那個男孩竟說自己是第一次。許品非當時就愣了一下,不上處男是他的一大原則,或者說是習慣也行。

  沒被開發過,那麽沒談過戀愛的幾率自然大些,對感情的事情容易較真,到時就會產生些不大不小的麻煩。

  他想找個能陪他玩得久一些的男孩。

  但許品非也只是愣了一下。當時他已經精蟲上腦,火熱的下身堅硬如鐵地蓄勢待發著,這個時候能停下來的不是聖人就是陽痿。

  沒被開發過的密穴緊得塞進一根手指都有些費力,遑論這麽粗大的東西了。被那緊致的地方緊密地包圍住的時候,許品非只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暢快。他捏著那雪白的臀部狠狠地侵犯著,他要讓這個男孩徹底臣服在自己胯下。

  很久沒有人,或者說是屁股,能勾起他這麽強烈的征服欲了。

  也許處男這個事實真的會是一個麻煩也不一定。高潮臨近的時候,許品非朦朦朧朧地想。

  那次廁所裡的交歡讓許品非食髓知味,他開始反思自己過去一成不變的品味是不是太過迂腐了些,竟令他差點錯失如此美味。憑良心說,列火的床上技巧並不能說高超,他甚至沒有多少技巧可言,但就是這樣一塊毫無雕琢的璞玉,像清粥小菜一般令吃慣了大魚大肉的許品非惦念不已。

  那一陣正巧臨近年關,公司正值一年中最繁忙的時候。再加上蘇摩頻繁的糾纏,許品非有好一陣沒去找列火。興致來的時候許品非會就近選擇蘇摩瀉火,但那裝飾過的聲音和矯揉造作的強調令許品非很是倒胃口。這時他心裡便越發如貓爪撓一般想念那種銷魂的滋味。

  這種少年一般的衝動於他已經是許久都沒有過的感覺。

  沒想到自己還沒給他打電話,電話自己來了。電話那頭的緊張,許品非自然聽得出來。這令他覺得新奇,在那甚至有些抖的聲音裡他忍不住笑了。他氣定神閑地逗弄那個笨蛋,然後聽那毫無矯飾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當然他有時候也會想這人究竟是太無邪,還是演技太高超。但那陽光般的臉總讓許品非不忍揣測太多,不然倒顯得自己齷齪了。

  在每一段交往開始之初,是許品非最為享受的階段。因為在最初彼此並不熟稔,因此會保持著恰當的距離。這一段無形的距離,在許品非看來,產生了無盡的美好。這是最為輕鬆的階段。再往後,時間若是久了,就算在感情之初保持十萬分清醒的男孩子也難免會開始變得搞不清楚狀況,這會令他很疲倦。

  關於感情的東西,他早已沒有精力去應付。在那一段一無所有的日子裡,他已經將所有力氣耗在了所謂的愛情上。

  雖然列火的陪伴讓他過了一段愉快的日子,但那個男孩也無可免俗地走進了那個怪圈,向他問起了他的那段沈痛不堪的往事。許品非將指尖都捏得發白,才將心裡湧起的諸多不適控制住。然而那些他努力想要塵封的記憶卻輕易地被喚醒了。

  蕭文,那是他心裡永遠也無法抹去的傷疤。
幸福列車過站不停,不是我沒有福分獲得幸福,而是屬於我的幸福尚未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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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溫暖的眼睛2

  認識蕭文那年他不過十六歲,是一個沈默寡言的少年。心愛的女人遠走他鄉,獨留他一人在原地舔抵傷口。

  他親眼目睹心愛的女人被別的男人壓在身下而自己卻無能為力,自那天之後這一幕就成了他的夢魘。更令他驚恐的是,他發現他看到女人的裸體再也無法正常地勃起。陽痿的陰影當頭朝他罩下,然而這樣的難堪事卻難以向任何人啟齒,表面上他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對一個男人來說,若是成為一個廢人,還有什麽顏面繼續活在世上?

  那段時間他連學校也不去了,終日坐在父親的夜總會裡埋頭喝悶酒。他要了一間包廂,命令這裡最紅的小姐們脫光衣服在他面前一字排開,有格外大膽的便會扭著光滑的水蛇腰上前坐到他大腿上,氣得他一腳將她踹倒在地。

  他氣的不是這個女人,而是看到這些精美的玉體而全無反應的自己。

  夜總會裡漸漸傳開老闆的小少爺陽痿的流言。雖然大家都對他畏懼三分,面上不敢表露一分,然而私下裡卻幸災樂禍地廣為傳播這一謠言。

  就是在這個時候,蕭文笑吟吟地出現在包廂的門口。

  那天許品非憤怒地將那些女人通通趕跑,獨自在包廂裡一杯接一杯地喝著紅酒。包廂裡光線很暗,使得他看不真切靠在門口的慵懶的身影,只看到一雙修長的腿。然後這條腿優雅地向他邁過來,許品非抬起頭,看到了一雙極大的眼睛。

  這是雙非常漂亮的眼睛,帶著一種魔力,彷佛能將他吸進去一般。不說話的時候眼睛裡也帶著笑意,就像春風拂面一般,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很久以後許品非想要回想蕭文,回想那人曾帶給過他的溫暖感覺。但他所能回想起來的,就只有這樣一雙眼睛。其它細節在他心裡早已模糊了。

  蕭文低頭看了他一會,笑了笑,從他手裡接過高腳酒杯,抿了一口,接著扶著他的肩膀在他腿上坐下了。許品非不好男色,想要將他推開,不料蕭文將他摟得死緊,在他耳邊挑逗地吐著氣說:“少爺,要勾引一個男人並不一定要脫衣服。”

  許品非覺得有意思,也不說話,只是氣定神閑地抱臂看著他。

  蕭文伸出纖長的手指輕輕地撫上他的胸膛,那人的手指緩慢地從他的肩膀開始往下滑,滑到最關鍵的部位上方一點停了下來,刻意地停了一會。許品非下意識地屏住呼吸,他不禁有些期待那只妙手能繼續往下,再往下一點就好。然而那只手在只差一點的地方曖昧地打了個圈,又輕輕地往上撫摸著他的胸膛。

  然後那只手伸向他自己的衣服,開始以極慢的速度一粒一粒地解著自己襯衫的扣子。第一粒扣子解開了,那人漂亮的鎖骨露了出來。那人又開始解第二粒扣子。雖然知道這是個男人,下面沒有高聳的波峰,但許品非還是屏息期待著。第二粒扣子彷佛很難解似的,那人解了半天卻沒解開。蕭文扭著身子貼上許品非,輕輕地說:“你幫我解,好不好?”

  這個時候許品非只是覺得有些心癢難耐,下身倒依舊沒有什麽欲望。他邪邪地笑了笑:“解?”說著大力一扯,一排扣子應聲脫落。蕭文白皙的胸膛瞬間露了出來。

  蕭文的眼睛深了些,笑著說:“少爺在床上一定很厲害,我有些期待呢。”說著扭著胯向他貼得更近些,屁股微抬,柔軟的臀部坐在了那關鍵的部位上。那人熱舞一般地扭著身子,極富技巧地勾引著他,許品非驚訝地發現,在他經驗十足的摩挲下,自己的下身竟有了輕微的抬頭趨勢。

  雖然只是輕微的抬頭,但這足以令他十萬分的驚喜。蕭文也察覺到了,纖長的手終於慢慢解開許品非的褲頭,將那略有反應的東西捧著寶物般捧了出來。然後蕭文緩慢地解開自己的褲子,股溝覆蓋上了那尚有些疲軟的地方。

  被溫柔的體溫一覆蓋,疲軟的下身立即變得堅硬,硬挺挺地頂在那人的股間。蕭文淺淺地笑了笑,許品非被他勾得心癢難耐,一把翻過他的身體將他摁在沙發上,用堅硬的部位對準那小洞就不管不顧地捅了進去。

  雖然是第一次上男孩,許品非感覺得出來這是個被開發過太多次的地方,鬆緊適中。不會太緊夾疼他,也不會松得沒感覺。顯然最初蕭文還在極富經驗與技巧地適時收緊後穴,但在許品非猛幹了一陣後,那人就只剩下了哀叫的份。許品非像是要把積蓄了許久的憋悶通通發洩在這個小洞裡一般,等他心滿意足地射出來的時候這個飽受蹂躪的小洞早已紅腫不堪,甚至還淌著絲絲血絲。

  “少爺果然龍精虎猛。”無力地趴在沙發上,蕭文還不忘誇獎他。

  那個時候許品非不過是個少年,雖然較一般人冷漠些,但到底是容易動心的年紀。自那次食髓知味以後,許品非便時不時地去夜總會找蕭文。兩人偷食般的關係保持了大約一年多。多數時候那人都會不論時間不論場合地滿足他直到他盡興,偶爾有幾次許品非去的時候他正在接待客人。蕭文是夜總會的紅牌,要接的客人自然身份不低。那天許品非不自覺地走到蕭文所在的包廂門口,卻聽見裡面傳來銷魂的呻吟聲。這個聲音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被他壓在身下的時候,蕭文發出的也是這般令他骨頭都酥麻了的叫聲。

  許品非當即不管不顧地沖進去,給了壓在上面的男人一拳,又大力狠踢了幾腳,一把抱起衣衫不整的蕭文就往外奔。那個時候他被熱血沖了頭,連蕭文的掙扎和叫喊都聽不見了。

  不知跑出多遠,許品非才勉力抑制住心裡想殺人的衝動。突然他迎面挨了蕭文一巴掌:“你這是做什麽?”許品非還沒說話,蕭文又劈里啪啦罵道,“你知道那家夥是誰嗎?一狀告上去別說我,你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可我受不了別人碰你。”許品非說。

  蕭文愣了一下,才說:“你真是。”說著歎了口氣。

  許品非突然說道:“你願意跟我在一起麽?”

  “什麽?”蕭文一時沒聽明白。

  “我說,”許品非刻意頓了頓,“你願意永遠跟我在一起麽,我是說永遠。”

  蕭文已經目瞪口呆了,他失聲半晌,才開口道:“第一次有人跟我說這種話。”

  “你願意嗎?”許品非又問了一遍。

  蕭文苦笑了一下,“我可以嗎?”

  “怎麽不可以?”許品非反問。

  “你爸怎麽可能同意呢?”

  “他不同意我就帶你走。”

  “我每天要用碧歐泉洗臉,噴kenzo的香水,穿Versace的衣服,背LV的包包。車子得要跑車,而且還是紅色的法拉利。房子要靠近海邊,一開窗要聞到帶著海風的新鮮空氣。你養得起我嗎?”

  許品非愣了一下,但是年少氣盛,他沒想太多便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蕭文看了他一會,似乎有鬆口答應的意思,但他又猶豫了一下,說:“不行,我知道不少上面的事,你爸不會放過我的。”

  許品非拉起他的手,定睛看著他,堅定地說:“你只要說願不願意,其它事情通通交給我。”

  事實證明許品非當時實在是太草率了些。畢竟是十八歲的少年,考慮還有欠周全。衝動的激情過後便是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瑣碎的細水長流。蕭文大手大腳花錢慣了,又沒有一技之長。而他雖說是私生子,但也是自小嬌生慣養的少爺。兩人的日子過得捉襟見肘。

  開始的時候好歹有愛情滋潤,日子雖然苦,對他們而言確實甜蜜在心頭。但日子久了,當愛情被苦澀的生活磨得消失殆盡的時候,兩人的爭吵便日益頻繁起來。

  許品非每天辛苦地工作,晚上筋疲力盡地回家還得聽蕭文的埋怨。他每月的工資給蕭文買一隻LV的包包都不夠。雖然心情煩躁,但許品非也只是安靜地聽,很少回嘴。他不愛扯著嗓子爭吵,此外他也知道是自己沒有實踐諾言,說到底還是他的錯。

  那個時候許品非一天要打兩份工,白天一份全職,晚上一份兼職。儘管年輕力壯,好幾次許品非差點筋疲力盡地倒下。但是想到蕭文許品非又堅持住了。然而他的堅持卻沒有留住心愛的人。

  蕭文還是離他而去了。

  沒有了蕭文,許品非賺錢也沒了意義。他辭了工作,每天蹲在家門口抽煙。利群,是蕭文在的時候他們共同抽的牌子。現在獨自一人抽這煙,許品非只覺得滿心滿肺的疼。

  抽煙的時候心裡的煩悶稍好了些,但一停下來絕望的感覺又湧上心頭。他只好一根接一根不停地抽。後來抽煙也抽得麻木了,他忍不住跑到古北去,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要來做什麽,也許只是想再看一眼那雙眼睛。

  那雙在他絕望的時候曾經救過他一次的眼睛。他希望那雙眼睛能再拉他一把。

  他看到有房車駛過,貼著深色的車膜。裡面豪華的世界許品非看不見,自然更看不見那雙眼睛。

  有錢,就一定幸福嗎?這是許品非那個時候常常想的問題。他想答案也許是肯定的。所以他決定自己救自己。他要賺很多錢。這樣想著心裡好受了些,絕望的感覺也散去了些。

  然而他心裡的傷剛好了些,蕭文卻回來了。
幸福列車過站不停,不是我沒有福分獲得幸福,而是屬於我的幸福尚未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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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溫暖的眼睛3

  許品非搖了搖頭,不想再回憶那些往事。然而列火那個笨蛋卻不放過他,又不依不饒地將問題重複了一遍。這一次許品非再也抑制不住滿腔的憤慨,他又凶又狠地在黑暗的電影院裡侵犯他,藉以發洩心中的苦悶。

  他所有愛人的力氣,都在蕭文一次又一次地離開和回來中磨光了。與其說他不相信愛情,不如說是不相信時間。他相信所有的海誓山盟在那一刻都是真的,可是在時間的洪流裡那些誓言會被沖散。所以他不願再相信海誓山盟,甚至偏激地不願再相信曇花一現的愛情。

  他從來不怪蕭文,那人只是想過好日子,並沒有錯。是他沒有實現諾言。

  只是,當他可以提供富裕的生活的時候,卻已經沒了他為之奮鬥的人。

  許品非不知道錯在哪裡,也許愛情裡本沒有對錯。可他覺得煩悶,所以他把滿腔怨恨發洩在了身前無辜的男孩身上。

  是他不知好歹地提起的。許品非告訴自己。

  事後看著列火帶淚的眼睛,以及一臉委屈的模樣,許品非知道自己有些過分了。但他沒有心情管那些。那一刻,他想跟這個男孩說再見了。說什麽“別再有下次”只是虛與委蛇罷了。不能讓他痛快的,他是堅決地要捨棄的。

  那天之後許品非又過了一段忙碌的日子。在金融危機的席捲下,公司的幾個投資項目都沒有盈利,公司財政出現了大規模的赤字。

  不過俗話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苦心經營這麽多年的公司,要垮還不至於。若是經心周旋一番,還是有翻身的餘地的。

  然而向幾大銀行申請貸款卻紛紛得到了拒絕,這令許品非很是意外。平日社交工作他也沒少做,這麽明目張膽的拒絕卻是有些異常。

  後來他才得知,是有人想在這個時候趁機落井下石。

  說起來,他跟連燁認識也有不少年了,經常在大大小小的社交場合碰面。舉起酒杯互敬一杯,遞上一根煙,或是拍著肩膀稱兄道弟,這些場面上的交好沒少做。不過在虛情假意的熱情背後,誰都能看出對方眼裡的敵意。

  在這些鑽石王老五聚集的場合,雖然沒有最有錢只有更有錢,但許品非的腰杆一直都是挺直的。可以說,比他有錢的沒他帥,比他帥的沒他有錢。

  但是連燁有著能與他匹敵的一切,最主要他還是個紅色貴族。紅色貴族意味著神通廣大的人脈。如果許品非也是一個紅色貴族,公司現在的危機根本就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小事了。

  只是這次那人刻意的為難卻沒有激起許品非的鬥志。他甚至感到有些倦怠。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賺錢,難道就為了養形形色色的男孩子麽?

  他已經疲於應付。

  中午休息時間,許品非有一個一成不變的習慣,那就是去樓下的星巴克坐下來喝一杯咖啡。他最喜歡的是藍山咖啡。星巴克沒有藍山,所以他一般點杯簡單的美式咖啡。

  人閑下來難免會亂想,最近許品非常常想起列火。有時候他會拿著手機考慮要不要去道個歉,然後他自己也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可是看著外面明媚的陽光他真的有些想念那個純淨的男孩。

  在酒吧看到列火他心裡是有一些不悅的。這個男孩實在太笨了些,言談也毫無技巧,絲毫不懂得如何抓住男人的心。他將自己逼得這麽緊,反而令自己心生幾分厭煩,以至於乍一眼看到列火時心裡那點喜悅也被沖刷地乾乾淨淨。

  後來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就說出那些深埋在心裡的事了。也許是悶得太久了,急需發洩的出口。說出來之後果然好受了些,於是在送他回去的路上又情不自禁地說了讓他搬過去的話。這對於許品非自己也完全是一個意外。

  他知道想要斷絕這段交往已是徒勞。他有種預感,事情似乎正在往他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著。

  事實證明他的預感是正確的。列火和他之前認識的男孩都不一樣,所有他做的事在許品非看來頗有些不按理出牌的味道。這些不按理出牌的行為卻常常正中他的命門,以至於他不得不懷疑那個男孩愚笨的外表下是不是暗含著高超的手段。

  若是換了往常,他必定早在趁著陷得不深的時候快快脫身。反正自己不缺錢,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孩還不好找嗎?然而這次因為事業上忙得心力交瘁,竟當真將靜安的那處住所當作了一個家。於是列火也在不知不覺間在他心裡紮下了根。

  還沒由得他掙扎,列火就帶來了與成城簽約合同的消息。列火做的事總是令許品非感到迷惑。他不知道為什麽那個男孩要告訴他這件事。在他看來連燁的居心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列火想要的他已經給不了,既然有更高的枝頭垂下來順手攀上去就是了。那個男孩瞞著他簽合同或是乾脆離開,這些許品非都能理解,然而他卻打了個電話給自己詢問意見。於是許品非不懂了。

  不管怎樣,許品非決定推波助瀾地幫一把。他將合同中暗藏玄機的地方圈了出來,在合同上圈圈畫畫的時候手卻情不自禁地有些顫抖。許品非心下難過,於是不死心地問:“真的很想簽麽?”

  列火竟信誓旦旦地說:“哪個人會不想簽?這麽難得的機會。不過你不同意我就不簽。”

  許品非一時吃不准他說的是不是真話,於是又說道:“這合同價值不菲,我能比得上它?”雖然聲音裡沒有一絲情緒,但他卻心如擂鼓般暗自期待著身下的人的答案。

  “真、真的。”男孩輕微的結巴不知是猶豫的緣故還是其它,一對耳朵紅得像做錯事的小孩。因此許品非又問了一遍:“是嗎?”

  這回頭點得快了些。

  不管是真是假,許品非知道這個男孩再次擊中了自己的軟肋,自己只有繳械投降的份。所以他粗暴地進入身下的人,用毫不留情的侵犯來掩飾心中的慌亂。

  他霸道地佔有身下的人,因為他知道自己可能是要失去他了。列火說的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就算是真的,過去的經驗告訴他,時間是最信不過的東西。世間唯一不變的就是變。就算現在強迫他為了自己放棄,而他也同意了,但是保不准將來哪一天他會後悔。

  然後列火會像蕭文曾經那樣埋怨他,怨懟他改變了自己本來五彩斑斕的命運。

  許品非不想再承擔一次如此承重的責任。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明明跟自己講了一遍又一遍的道理,卻怎麽也無法阻止心裡湧起的無邊無際的傷心。
幸福列車過站不停,不是我沒有福分獲得幸福,而是屬於我的幸福尚未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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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溫暖的眼睛4

  簽約那天,許品非獨自盤著腿坐在陽臺上抽煙。他把家裡的燈通通關了,只因住所位於市中心,陽臺還是被四周的霓虹燈照得燈火通明。

  煙,他早已換了熊貓。換煙是出於偶然。有一次別人送了他幾盒熊貓牌香煙,無意中抽了一根,許品非發現熊貓淡淡的味道倒也不錯。之後又欲罷不能地抽了幾根,抽罷再抽利群竟然已經不習慣那濃郁的味道。

  黑夜裡,許品非盯著手中的煙發呆。他想起列火,夜已深了,他還沒回來,此刻他在做什麽?許品非不敢再想下去。會發生什麽他很清楚。可是他不敢想。一想心就疼。他廢了好大勁才抑制住自己打電話的衝動,還有去酒店找他的衝動。他想到了很多年前那天,他不管不顧地沖進包廂將蕭文搶回來。

  列火輕易地幫他把那些年少時才有的衝動找了回來。

  最後他還是沒忍住打電話的衝動。電話響了很久,“嘟嘟”聲每響一次許品非的心就更焦急一分,但他還是耐著性子等著。電話終於接通了,電話那頭暴怒的聲音說了一句差點令他發瘋的話:“你幹什麽?我在跟連燁上床,你幹嘛打電話打擾我?”

  許品非自認忍耐力極好,這一次他卻將手心都摳出血才找回了往日的語氣:“你在哪裡?”

  看到那人艱難地提著褲子蹲在街邊的樣子許品非的心瞬間涼了半截。看著那雙不安又小心地盯著他的眼睛裡,許品非暗想該發生的還是全都發生了。他絕望地將手撫上了那人的後頸,漸漸收緊。他已經失去了理智,只是默默地在手上加著力,直到看到那雙認命似的緊緊閉上的眼睛,許品非才明白過來自己在幹什麽。

  “為什麽不掙扎?”他知道列火總是不按理出牌,可是事關性命,許品非徹底迷惑了。

  列火用一雙迷離的眼睛看著他,說:“我為什麽要掙扎?我本來就是你的,如果你想要我的命,就拿去吧。”

  許品非知道自己最後一道防線徹底被這個男孩攻陷了。是蠢也好,是手段太高超也罷。就算是手段,為了自己那人竟賭上了性命,在這樣不管不顧的手段面前,許品非認栽了。

  後來他也暗自揣測過那天究竟有沒有發生過什麽。那晚列火身後隱秘的地方乾澀又緊致,看起來不像發生過什麽。然而他卻提著殘破不堪的褲子。這令許品非很是迷惑。他也曾試探著問過,每次列火都含糊著糊弄過去。許品非知道他在撒謊,表面上只是付之一笑,心裡卻有些不悅。但他沒有再問。

  有一天他在家上網。平日裡他只上上門戶網站,那天他幹了一件令他事後無比後悔的事,就是上了某熱門社區。然後他看到了那些照片。當時他只覺得眼前一黑,迷迷糊糊間似乎時間回到了過去,蕭文帶著笑跟他說要走了。過去與現實交疊,許品非迷蒙地坐了許久,才聽到電話才響。

  那個熟悉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試探,許品非盡力維持著平日裡的語氣,淡淡地問:“是有話想跟我說嗎?”

  電話那頭靜默了許久都沒有說話。許品非的心又涼了幾分。

  只要他開口解釋,許品非知道自己一定會相信。可是他不說話,這讓許品非的心情糟糕透了。

  更令他不悅的是,那人回來後依舊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當觸及列火疲軟的下身時一向如小綿羊般溫順的他突然開始反抗,許品非牢牢地將他制住。那人見反抗不過,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解釋。

  只是這時許品非已經不想聽了。他的思維混亂極了。

  他急需發洩。

  一番殘暴的雲雨後,許品非又在浴缸裡泡了許久,大腦才漸漸清明起來。列火為自己放棄了光芒萬丈的事業,實在沒道理再和連燁糾纏不清。又獨自沈思了許久,劇烈起伏的胸膛才漸漸平靜下來。

  許品非不是那麽在意所謂節操的人,性生活融洽是同居生活必不可少的環節,但卻不是全部。沈思了許久,直到皮膚都快泡得起皺了,許品非才從浴缸裡起身。剛打開門卻看到一雙細長的眼睛,裡面盛滿了擔憂。

  這雙細長的眼睛突然與多年前那雙溫暖了他的大眼睛重疊。這麽多年他一直尋尋覓覓大眼睛的男孩,是想找到一雙能夠再次溫暖他冰冷的心的眼睛。

  眼前的雙眼雖然不大,卻直令他暖進了心坎裡。

  許品非知道,他終於找到了夢裡溫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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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列車過站不停,不是我沒有福分獲得幸福,而是屬於我的幸福尚未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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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堅持的小受。
不過給他等到了一輩子的幸福。
他堅持自己的愛情。也努力面對。
因為單純的一份愛。太辛苦,也可太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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