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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科幻] 墨武 -【武林高手再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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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節 風起雲涌

  “岳飛字鵬舉,相州湯陰人……少負氣節,寬厚寡言,家貧力學,尤好左氏春秋、孫吳兵法。生有神力,未冠,挽弓三百斤,弩八石。學射與周侗,盡其術,能左右躲。侗死,溯設祭於其冢。父義之,曰:”汝為時用,其徇國義乎。“

  少年不知過了久,只覺得周圍嘈雜一片,身體不停的顛簸,終歸平靜,只是自己雖然盡力,卻是睜不開雙眼,卻有一人在他身邊低低念著岳元帥的事情,少年有些奇怪,我這時到了哪里?岳元帥固然天生神力,更是內家高手,當初一槍刺穿金軍大將身穿銅甲,這豈是尋常開學者能做到的事情。

  只是那聲音始終在自己耳邊圍繞,”飛數見帝,論恢復之略。又手疏言:‘金人所以立劉豫於河南,蓋欲荼毒中原,以中國攻中國,粘罕因得休兵觀釁。臣欲隆下假臣月日,便則提兵趨京、洛,據河陽、陝府、潼關,以號召五路叛將既還,遺王師前進,彼必棄汴而走河北,京畿、陝右可以盡復。然后分兵浚、滑,經略兩河,如此則劉豫成擒,金人可滅,社穰長久之計,實在此舉。’”

  那聲音聽著有些低沉,卻是個女子的聲音,林逸飛只覺得仍在黑暗之中,無法走出,心中只是在想岳元帥一生盡忠報國,用兵深得孫子兵法神髓,而視戰爭為國之大事,校之以計而索其情,卻正如孫子兵法所雲。

  “帝答曰:‘有臣如此。顧復何憂,進止之機,朕不中制。’又召至寢閣命之曰:‘中興之事,一以委卿。’命節制光州。”那聲音不緊不緩,又有一只手握住自己的右手,荑滑膩,卻有些冰冷。

  “這是誰?”少年朦朦朧朧,覺得頭腦混炸一片,自己又是誰,是那個疆場馳騁地急先鋒。還是那個十數載事無成窮學生?只是岳元帥和高宗素來交好,更是推心置腹,秉燭夜談。適逢光復最好時機,高宗又怎麼會下手害死岳元帥,那豈非是自毀長城,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朦朧之際,只是覺得抗不住那股困意,好像有什麼液體送入自己口中,其味甚苦,少年慢慢又沉入黑暗之中。

  或許只是過了片刻,或許又是過了許久,少年再次有了意識,那個聲音竟然還在耳邊縈繞,“方指日渡河,而祝檜欲畫淮以北棄之,風台臣請班師。飛奏:‘金人銳氣舉目無親,盡棄輜重。疾老渡河,豪杰向風,士卒用命,時不再來,機難輕失。’檜知飛志銳不可回、乃先請張俊,楊沂中等歸,而后言飛孤軍不可久留。乞令班師。一日奉十二金字牌,飛憤惋泣下,東向再拜曰:‘十年之力,廢於一旦。”

  又是奏檜之,少年有些苦笑,很難想像當年的奏大哥竟然如此不堪,只是事情過了八百年,當年的真相?想到這里突然醒悟,自己並非蕭別離,自己還是那個林逸飛,不然何來八百年之說。

  那耳邊這人是誰?林逸飛不欲混混睡去,強自忍受那股沉沉的睡意,內視丹田,運氣沖轉任督二脈,開始還是微弱一點,還能聽到那人念道’時和議既決,檜患飛異已,乃官奏召三大將論功行賞。韓世忠、張俊已至,飛獨后,檜又用參政王次翁計,俟之六七日……’片刻的功夫已經神台清明,不復再聞耳邊那人的聲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逸飛只覺得真氣越早,倒轉逆沖頭頂‘百會’大穴,潛意識轟隆一聲大響,少年已經睜開了雙眼,雖然窗外光線柔和,只是黑暗許久,覺得外界光線甚強,雙目竟有刺痛的感覺,又是緩緩的閉上眼睛。

  那女子聲音再次傳來,“檜遺使捕飛父子證張憲事,使者至,飛笑曰:‘皇天后土,可表此心。’”突然那聲音停了下來,只過了片刻,那聲音再次響起,只是這次卻並非念的宋史,而是叫道:“逸,逸飛?”

  林逸飛張開雙眼,看到一雙秀眸凝望著自己,只是距離甚近,只聞一股幽香傳來,面容看不真切,喉嚨響了兩下,聲音竟然有些嘶啞,“你是,”驀然少年醒悟了過來,“你是冰兒?”

  驀然覺得握住自己的荑一緊,少女艉眸中突然迸出了淚花,“逸飛,你真地醒了,錢醫生,錢醫生,逸飛醒了。”

  百里冰只是大咸,卻是牢牢握住林逸飛的手掌,不肯鬆開,不多時,一個山羊胡子老頭撞開了房門,風風火火的沖了過來,繞過了百里冰,來到林逸飛地面前,盯了他片刻,眼中透出緊張之意,“認的我不?”

  林逸飛看了他半晌,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我記得你好像欠我一萬塊沒有還呢?

  來的山羊胡子就是錢醫生,聞言一怔,“怎麼沒還,那天我在辦公室,我新手交給你的,一沓五千,一共兩沓,你好好想想。”

  林逸飛淡淡笑道:“我只記得你那次答應我,給你葯方,然后一次性買斷一萬,后來的事情怎麼一點都不記得。”

  錢醫生看到林逸飛眼中一絲狹促之意,恍然大悟,“好小子,我竭盡盡力的為你解毒,小秦都是束手無力,你反倒一醒來就算計我。”

  百里冰已經不樂意起來,“錢醫生,不就是一萬塊錢,何必算地那麼明白,你趕快給逸飛看看身體,那錢,也不著急還的。”

  錢醫生差點氣的拂袖而去,卻被百里冰一把拉住,“這麼小氣干什麼,你忘記我和爸爸曾經提起過你地事情。”

  仿佛被使了個定身法,錢醫生轉過來,臉上已經堆起了燦爛的笑容,“你們怎麼這樣想我,我只是和林老弟開開玩笑,大小姐,你不用擔心,你看這小子都會和我開玩笑,想著算計我,那不但一條命已經揀回來了,更是智商絕對沒有問題,我都說過了,他絕對死不了。”

  百里冰撇撇嘴巴,‘呸’了一口,“不吉利,一個醫生,一來就什麼死死的,太沒有同情心,”指指林逸飛,“那他怎麼還在躺著呢,你快點看看吧,不然我可去找秦醫生來看。”

  “那小子懂個屁。”錢醫生嗤之以鼻,卻還是走上前來,看了看百里冰,“大小姐?”

  百里冰臉一紅,這才發現自己一只手還是牢牢的握著林逸飛的手腕,嘟囔了一句,“人家‘望聞問切’四樣精通,偏偏碰到一個呆板地,一來就只會切脈。”雖然這麼說,還是鬆開了林逸飛的手腕。

  錢醫生苦笑搖頭,才發現和這位講道理實在有些困難,好在她已經主動撤退,不然不知道要爭辯到什麼時候。

  林逸飛掃視了一下周圍,發現自己捆了又和粽子一樣,不由有些皺眉,“你們醫院紗布不用花錢的?”

  錢醫生笑了起來,“當然要錢,不然你用葯費用高昂,如果沒錢支付,現在早就被丟了出去,不過錢這點你倒不用擔心,還沒有輪到你爸媽出錢,這位大小姐差點把醫院包了下來,后來考慮到別人也要看病,這才把你轉到高級特護病房,可是大頭都出了,卻不舍得出看護換錢,自己一個人沒日沒夜的守在這里,我每次過來,都會看到她在這里,也不知道怎麼這麼精神!”

  百里冰臉上一紅,卻是洋洋得意,“我就是摳門,你能把我怎麼樣。”

  林逸飛看了她一眼,正望見她盯著自己,眼中的柔情擔心不言而喻,笑了笑,“你要是摳門上,我此刻估計真的要睡大街了,對了,我昏迷了多久?一天還是兩天?”

  “多久?”錢醫生忘記了切脈,掐指算了起來,“七天?不對,應該是九天,不過具體的天數要上醫務室去查,你放心,不會多算一天地錢,不過少算一天也不可能。”

  “九天?”林逸飛有些詫異,“我竟然昏迷了這麼久,你這醫院是不是產‘賺的什麼黑心錢,一直給我下的迷葯,才讓我醒不過來?”

  錢醫生差點暈了過來,“我實在有些后悔救了你小子,你……你,你”老爺子氣的山羊胡子都有些上翹,伸手指著林逸飛,竟然說不出話來。

  百里冰一旁笑道:“錢醫生,你不要怪他,就當他大病初愈,現在腦袋還不清醒,逸飛,你也別這麼說,這九天,我一天看他拿兩碗中葯過來,雖然不知道開的是什麼,可是你的病情總算沒有惡化。”看看錢醫生臉色鐵青,百里冰嫣然一笑,“人家錢醫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那個世界衛生組織,中醫協會……”

  錢醫生如同變色龍一樣,剎那間春暖花開,急聲問道:“怎麼樣?”

  “我爸正在聯絡中,”百里冰笑道:“錢醫生,你放心,只要逸飛出院,你的請柬馬上就到。”

  林逸飛不積善成德他們在說些什麼,卻見錢醫生樂的嘴都無法合攏,“沒問題,絕對沒問題。”緩緩的坐了下來,看著林逸飛眼神仿佛看著一只肥羊,“林老弟,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我看你精神不錯,嗯,一周內,定可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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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 柔情

  錢醫生說出診斷,多少帶點主觀的意願,只是給林逸飛把完脈后,竟然沉吟起來,百里冰不由心中忐忑,雖然知道逸飛也可以算得上個郎中,可是不是有那麼句話,醫者不能自醫,把希望都寄托錢醫生身上,本詢問,又怕打斷他的思路。

  “一個星期,要這麼久。”林逸飛嘆息道,“我怎麼感覺現在下地走動已經沒有什麼問題。”

  “聽錢醫生的。”百里冰望了一眼林逸飛,忍不住勸說道。

  錢醫生上下打量了他半晌,“你知道你入院前傷勢多重?你被一刀腹部刺穿,”百里冰突然打了個冷顫,緩緩的走到林逸飛的身邊,默默的看著他,林逸飛有些歉然的望了她一眼,少女看起來有些憔悴,錢醫生雖然說她很精神,他卻已經看出她消瘦了很多。

  “你背部也被砍了一刀,胳膊上被划了一刀,”錢醫生搖頭道:“林老弟,不是我說你,年輕人,千萬不要逞強斗狠,不然實在太多人擔心你。”

  林逸飛本想問些什麼,只是望了百里冰一眼,終於忍住。

  “可是你這些傷雖然不輕,好在肖護士送來的及時。”錢醫生說到這里,停了一下,“不過你最要命的就是中了不知道佬毒,秦醫生醫治了半響,差點把你廢了,好在我老人家在,經驗老道,胡子頭發這幾天不知白了幾要,天天給你熬葯,這才保住你的小命。”

  林逸飛笑笑,“這麼說,還要多謝你。”聽到肖護士既然把自己送到這里,總算有些放心,“我記起來了,那錢的確是還了。你不用擔心的。”

  錢醫生也忍不住樂了起來,“其實也是汗顏,我當初也是有些頭痛,肖護士倒告訴我幾味葯來,說是你說的,我這才琢磨起方子,好在你小子體質好,雖然中毒很重,來的時候嘴唇都青了,竟然維持那種狀態,不會惡化,別人都說是奇跡。”

  林逸飛只是笑笑,卻沒有多說,他最后的關頭總算護住了心脈,不然恐怕不等錢醫生想出方子。自己已經一命嗚呼。

  “現在好了。”錢醫生把完脈后,站了起來,“你現在脈搏強勁,比我還要好一些,那麼弱的時候都是沒事,再吃幾副葯,想必難關算是渡過了。”

  等到錢醫生走后,百里冰又坐在林逸飛地床頭,一直盯著他不語。

  林逸飛笑了笑,“幾天沒見。我臉上難道長花了。”他卻沒有想到,只是一句話,百里冰眼淚竟然落了下來,“逸飛,你知道這九天,我總是擔心你不能醒來。”

  林逸飛伸出手來,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卻是無言以對。

  “我那個時候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百里冰淚水雖然止住,聲音卻哽咽起來,“別人都是得到你病危的消息,我卻是最后一個知道。”少女顯然是十分不滿意這種待遇,“我是撥不通你的手機,詢問阿水的時候,才知道你已經被送到醫院,這麼多人知道,竟然沒有一個通知我。”

  林逸飛只好道:“他們多半怕你擔心,再說,你也不是醫生,除了讓你擔驚受怕外,找你過來,咽,”突然止住了話語,覺得說下去好像會讓少女誤解。

  果不其然,百里冰神情不滿起來,“你是說我沒用?”突然嘆息了一聲,“不過說地也沒錯,我除了在這里一天天等你醒來,別的忙是一點也幫不上!”

  林逸飛望了她半晌,“那我天天聽的和尚念經的又是哪個?金人所以立劉豫於河南,獸欲荼毒中原……”他還待再說,百里冰已經驚喜的截斷道:“你真的聽到了?”

  林逸飛點點頭,“當然,嗡嗡嗡的跟個蒼蠅一樣,在我耳邊鼓噪,我當時本來在黑暗中越走錠,好奇心讓我又往回走,我當時就想呢,這是哪位不讓我好好休息,我要是醒過來,第一個,第一要告訴她……”

  百里冰神色有些緊張,急聲問道:“告訴她什麼?”

  林逸飛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掌,一字字道:“我要親口告訴她,我有多麼感激她!”

  百里冰笑了起來,艉眸已經咪成彎月一樣,看起來喜悅非常,“那你還算有點良心,我可能是上輩子欠你的,當了和尚成天念經,要還被人罵,那可真是太過失敗。”

  林逸飛目光落在她手上地那本《宋史》上,淡淡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宋史?”

  “你真的喜歡?”百里冰反倒有些詫異,“我是聽肖護士說的,”她說的漫不經心,卻在偷偷注意林逸飛的表情,發現他臉上沒有什麼異樣,不由暗笑自己過慮,“肖護士你記得嗎?”

  林逸飛這才發現,好像百里冰真的從來不認識肖月蓉,這麼說她多半也不知道那晚發生的事情,“我當然記得,她是個好人。”

  “是呀,”百里冰點頭稱是,“這本《宋史》就是她給我的,她說你當初在醫院呆過一段時間,特別的喜歡看宋代曆史,尤其是關於岳飛地,你昏迷的這幾天,她也很著急的樣子,第三天吧,突然建議我說可能念念《宋史》,你會甦醒過來,我那個時候,還管得了許多,不要說宋史,只要你醒過來,就算讓我信耶酥,念聖經者行,不過,沒有想到你真地能聽到,說起來我真的要謝謝她!”少女的臉上滿是喜意,卻已經把宋史合上放到了一邊,“逸飛,現在你既然醒過來,最重要地是休息,不著急看曆史的。”

  看著林逸飛呆呆的望著自己,少女有些不解問道:“怎麼了?”

  林逸飛回過神來,搖搖頭道:“沒什麼,我父母呢?”

  “他們也很緊張你的。”百里冰起身去倒了杯水,“逸飛渴不渴,喝口水吧。”看到林逸飛點點頭,伸手要扶他起來,突然又搖頭,“你全身是傷,最好不要動彈,我來喂你。”到處亂轉之下。終於找了個湯匙,舀了一勺,又吹了吹,這才判送到林逸飛的嘴前。

  “這樣喝,那不要到明天喝完。”林逸飛搖搖頭道:“不如扶我起來。”

  “很快的,不要著爭。”百里冰執著的把湯匙放在林逸飛地嘴邊,沒有一絲收回去的意思,林逸飛只要張開了嘴,喝了一口,百里冰滿意地笑笑,又舀了一勺,“這樣就對了,你不要著急出院,才醒過來,靜靜的躺上兩天,學校的事情我已經給你請假,就算耽誤點功課,你這麼聰明,一定也能補回來的。”

  “我好像開學后就沒有上過幾節。”林逸飛見她一絲讓自己起來地意思都沒有。依偎在自己身邊,小心翼翼的喂著自己白開水,只好道:“辛苦你了。”

  百里冰狡黠的笑了笑,“一點都不辛苦。我正找不到理由曠課,你給我這次理由,伯父伯母我倒第一次看過。他們都夸我很勤快呢,逸飛,你說是不是?”

  林逸飛看了她半晌,“我說你勤快,你會不會打我?”

  “當然會!”百里冰舉起玉拳,作勢要打,又是‘噗哧’一笑,“你現在和粽子一樣,打起來倒方便。”只是說是要打,卻是抓了條毛巾,拭拭林逸飛的額頭,其實卻是半點汗星都沒有。

  林逸飛笑笑,“他們現在怎麼不來看我?”

  “他們也守了足足一個星期,逸飛,你不要抱怨。”百里冰理直氣壯的說:“他們還要工作,再說你一直不醒過來,也不能要求他們天天在這里陪你,我在這看著他們也很放心,對了,一會我給伯父伯母打個電話。”看了一眼窗外,“現在還早,嗯,好像不早了,我給他們打個電話,以免他們擔心。”

  她倒是說打就打,撥動了林家的號碼,“伯母嗎,我是百里冰,告訴你個好消息,逸飛醒過來了,是的,我一直在,你們一會趕過來?那好,我等你們。”合上電話后,望了一眼林逸飛,“你看,伯母多關心你,一聽到你醒過來,馬上就要趕過來,我要是有……眼圈突然有點紅,“你就不要抱怨了。”

  林逸飛只是點頭,“我倒沒有抱怨,只是怕他們擔心。”

  “你怕他們擔心,就和錢醫生說的,不要去逞強斗狠。”百里冰放下水下水杯,望著林逸飛,目光中地擔憂顯而易見,“逸飛,究竟怎麼回事?我問過爸爸和劉司機,他們說也不清楚,只是隱約說和黑幫什麼的有關,這種事情,我倒認為能不牽扯,最好還是置身事外,那些黑幫很復雜的,就算爸爸處理起來,關係也是非常的微妙,你如果惹上他們,今天就算能躲過他們一刀,難免要提防他們明日的冷箭。”

  林逸飛緩緩點頭,“我記得了。”心中卻是暗想,刀疤李不知下落如何,鐘信已經身死,江源市的黑幫多半已經從新開始划分勢力範圍,都說樹倒猢猻散,人走茶涼,鐘信在這個時候,他們溜須拍馬,大有可能,可是鐘信死了,他們要為鐘信報仇,可能性倒不見得多大,唯一擔憂的是兩個鐵面人的來曆,他們的武功在這個世上,都已算是翹楚,聽他們說,隱約是個組織地,那麼他們的組織倒也強大,自己雖殺了他們,卻難免有后患,只是不經意過了十天,難道他們一點消息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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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節 夢想

  百里冰有些擔憂的望著少年,卻沒有再勸,突然伸手掏出手機,撥打了電話號碼,“劉司機?逸飛醒了,嗯,不知道現在病人剛醒過來,可以喝什麼湯?你不知道?欠這個司機怎麼做的,這都不知道。”

  林逸飛聽她這樣說話,有點擔心劉明理會不會帶兩塊板磚來看望自己,忍不住為劉明理叫屈起來,“大小姐,他是司機,又不是大廚,更不是理療師,你這麼說他,是不是要求過高?”

  百里冰笑著對林逸飛擺擺手,對著電話那頭說道:“好,你打聽一下,盡快趕過來。”入下了電話,扳起臉道:“你難道不知道現在就業困難,就算應聘個文員都要英語六級的。”

  林逸飛搖搖頭,只能道:“我不知道。”

  “所以現在全面的綜合性人才很重要,”百里冰振振有詞道:“比如說司機吧,除了開車外,還要兼職保鏢,保姆什麼的,劉司機和你一樣,除了會開車,就是會兩下子,整天扮酷,不思進取,那樣以后怎麼能發達?”

  林逸飛聽的有些發呆,“那我不是更慘,連開車都不會,而且也是只會兩下子。”

  百里冰坐在林逸飛身邊,把他睡在枕頭墊高了點,小心翼翼的,生怕触及他的傷口,“你呢,我打聽了一下,好像在新聞系有點不務正業,你們班的班長說,自從開學后,就沒有在課堂上見過你,當然。這些無所謂,可是逸飛。你要知道,你雖然會武術,對人好,可是不能打打殺殺的過一輩子吧?”

  林逸飛望著身邊的少女,只覺得呼吸可聞,一股幽香傳來忍不住心中一蕩,喃喃自語:“過一輩子?”

  百里冰聽了一怔,片刻之后紅暈上涌,竟然沒有說下去,半晌才道:“你以后終究要有自己的事業,你天天這樣為人出頭,難道想捧個全車武術冠軍回來?再說就算武術冠軍,也是一時地榮耀,絕非長遠之計的。”

  “我怎麼知道我為別人出頭?”林逸飛有些奇怪。

  “當然,”百里冰握著林逸飛地手掌,低聲道:“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你有一次是為自己打架的,認識你的時候出手是因為我,銀行的時候是為了別人,打包工頭的時候是為了皮二,世界之窗的時候是為了大牛,這次傷的這麼重,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是我也知道,你絕不會為了自己。”

  “你好像比我還要清楚我自己。”林逸飛嘆息道:“不過。有的時候,都是問題找上了我,想要躲避都是不行。”

  “你為朋友幫忙我不會怪你,”百里冰低聲道:“若不是你的俠義心腸,我也不會遇上你,可是你難道一輩子都是為別人著,就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

  “考慮自己?”林逸飛目光望向窗外,“冰兒,我……”

  “你小時候的夢想是什麼?”百里冰看到他有些惘然,卻也不急,柔聲道:“逸飛,我們既然在一起,你的夢想也是我的,如果可能,我一定和你一起達成這個夢想。”少女的目光滿是期待。

  “我的夢想?”林逸飛臉色有些木然,“冰兒,你地呢?”

  百里冰看著他的臉色,心下惴惴,不知道說錯了什麼,“我本來很恨爸爸,可是認識你以后,你對我說了很多,我突然覺得,以前是自己太執著了,說起來我的夢想也好笑,我主修企業管理,就是想有朝一日,開個比父親還要大的公司,我只是抱著賭氣的念頭。”

  林逸飛笑笑,“你現在無疑比我初識的時候,脾氣好了很多,伯父現在看到你,定然欣喜,你能夠超越伯父,他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生氣。”

  “可是我現在已經不再這麼想,”百里冰低聲道:“我只是希望能夠幫你完成夢想,只要天天和你在一起,已經是我的奢望,對了逸飛,你的夢想是什麼?”

  她地口氣中有些幽怨,畢竟,她也慢慢的發現,接触林逸飛越久,他反倒更加迷離,讓人難以捉摸,他對每個人態度都是差不多,無論是市井走卒,還是達人富貴,她覺得自己已經離不開他,可是他呢,可有一刻這麼想?

  “我的夢想?”林逸飛收回了目光,望著少女,發現她沒有一絲回避,執著地望著自己,終於說道:“已經不可能實現!”

  “為什麼”百里冰詫異的問道。

  “我有一件事情一直瞞著你。”林逸飛突然握緊了少女的手掌,“我一直沒有說,只是因為我不知道怎麼說。”

  百里冰望著少年的眼睛,心中有些害怕,卻擠出一絲笑容,“究竟是什麼事情?你說出來聽聽,不過如果你,你覺得我聽了會難過,那你就不要說了。”

  林逸飛望了她半晌,卻是搖搖頭,“我覺得你聽了我說了之后,可能會害怕,會吃驚,但是不會是難過。”

  “那是什麼?”百里冰心中稍定,“我膽子很大的,這你倒不用擔心。”

  林逸飛緩緩道:“那好,我想說的是我並不是……”驀然少年抬頭向房門口望去,語氣緩和了下來,“宇申,什麼時候來的?”

  百里冰回頭望去,看到吳宇申懶洋洋的*在門口,望著自己和林逸飛,不由有些臉紅,惱羞成怒道,“你進病房不敲房門的嗎?”

  吳宇申笑笑,伸手敲敲已經敞開地房門,“我可以進來嗎?”

  百里冰恨不得把他一腳踢出去產,冷冷的不答話,林逸飛卻是笑道:“你來的正好,我想你也該到了。”

  “紅袖指縴縴。添香在榻前,逸飛,你實在是好福氣。”吳宇申走到林逸飛的床前,“我以為等不到你醒來地那一天呢。”

  “你就算有個三長兩短,逸飛也會長命百歲的。”百里冰忍不住說道。

  吳宇申非但不惱,反倒有些歉然,望著百里冰道:“你誤解我地意思,我想說的是,我就要走了,並非詛咒逸飛有什麼事情,打擾了你們,還請不要介意。”

  百里冰見到他道歉非常誠懇。反倒有些郝然,低聲道:“那我也收回自己剛才說的。”

  “你要走了?”林逸飛皺皺眉頭,“走到哪里去?”

  吳宇申看了一眼百里冰,欲言又止。“其實聽到你住院,我這幾天也來過幾次,只不過卻沒有百里冰的好耐性,今天是我出發的最后時日,你若是再不醒,恐怕道別的機會都沒有。”

  “你是不是浙清的嗎?”百里冰對他倒有點印象,不由好奇問道:“你怎麼搞的和生離死別一樣,你和逸飛都是一個學校的,以后網頁不是有很多機會。”

  林逸飛看了他半晌。“那你珍重,方雨桐呢,是否還在這個醫院。你和她一起走嗎?”

  “我和她是兩長平行軌,”吳宇申嘆息道:“永遠沒有合攏的可能,我這次一去,算了,”突然笑了一下,“看到你們卿卿我我地,難免有些嫉妒和傷感,怎麼變得和你一樣,整天多愁善感的。”

  林逸飛笑笑。不置可否,吳宇申已經站了起來,“這里沒有什麼別的朋友,真正知已的只有你一個,所以還希望你能趕快好轉起來,我也走了不耽誤你們。”他自言自語地說了半天,百里冰只感到他有些莫名其妙,見他走了兩步,突然停了下來,“差點忘記了一件事情,章龍州說你做的實在大快人心,他自己謝謝你,至於別的你想知道的,傷好后去問他即可。”

  “你在說什麼?”百里冰看林逸飛只是點頭,自己卻是一頭霧水,忍不住詢問道,方雨桐?是個女孩子,自己沒有聽說過,章龍州又是誰?

  “你說你有個夢想?”吳宇申突然笑道:“其實我也有一個,不知道你想不想聽?”

  百里冰突然漲紅了臉,怒聲道:“你不覺得偷聽別人的說話,有些不道德嗎?再說,每個人的夢想都是個人的隱私,不想被別人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別人的。”

  吳宇申笑著回頭望了一眼林逸飛,“她對你果然與眾不同,她不願意知道別人地夢想,卻只想和你分享。”

  林逸飛淡淡道:“你還是不準備說嗎?”

  吳宇申大笑了起來,“說和不說又有什麼區別,喜歡一個人,自己知道就可以,又何必一定要對方知道,不過我卻真心希望你能幫我實現夢想,因為我覺得,最少現在,只有你能做到!”

  怔怔的望著吳宇申消失不見,百里冰搖頭道:“真是怪人。”突然轉身望向林逸飛,“逸飛,他說你知道他的夢想,說來聽聽。”

  林逸飛一怔,“你不是說這是人家地隱私,你不想知道嗎?”

  百里冰秀臉微紅,“我就是看不慣他囂張的樣子,再說他竟然偷聽我說的話,你說說他的,我也算心里平衡一些。”

  “你真的想知道?”林逸飛盯著她道。

  “當然,”百里冰用力點頭,滿懷期待。

  “那好,他曾經對我說過,”林逸飛緩緩道:“他小時候就喜歡一個白雪公主,希望長大后照顧她一生一世。”

  百里冰撇撇嘴,“這也是夢想嗎?太俗套了嗎?我還以為是什麼好……等等,你說什麼,他希望照顧白雪公主五生一世?”

  林逸飛點點頭,笑了起來,“的確有點俗套。”

  百里冰咬著嘴唇,惡狠的盯著林逸飛,“我關心的不是這個,我只是想問,為什麼他說這個夢想只有能幫他實現,難道他把照顧抓白雪公主的任務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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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節 出爾反爾

  雖然知道百里冰不苯,可就算林逸飛也沒有想到她剝繭抽絲的能力如此之強,只是憑借二人的只言片語,竟然推測的一點不差。只是望著百里冰的目光,林逸飛只能點頭,“你說的一點不錯。”

  “那你怎麼說的?”百里冰忍不住問道。

  “我?”林逸飛苦笑道:“他說那個白雪公主既溫柔,又可愛,還肯為別人著想,實在是千里挑一,百里難尋的好姑娘。”

  百里冰撅起嘴來,“這麼好的姑娘,他怎麼不要,會舍得給你,你不要被他騙了。你又是怎麼回答他的?”

  林逸飛嘴角浮出了微笑,“我當時,嗯,什麼也沒有說。”

  “不說就是否認。”百里冰如釋重負,斬釘截鐵的說道,已經把默許的概念完全顛覆,“你否認的好,他喜歡一個人,就應該自己去爭取,自己去保護,交給你算怎麼回事。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男人,逃脫責任。”看到林逸飛一楞一楞的,百里冰頗為滿意自己演講的效果,“那個白雪公主我認識嗎?是不是那個什麼方雨桐?”

  林逸飛搖搖頭,“不是F,但是你是認識的。”

  “我認識?”百里冰皺起了眉頭,“我認識的女孩子雖然不多,可是也不少,那真是比較難猜。逸飛,你也認識嗎?”

  “當然認識。”林逸飛淡淡笑道:“不然他怎麼會要讓我照顧。”

  “我們都認識?”百里冰憂郁了半晌,慢吞吞地說道:“你們說的不會是那個風雪君吧?”

  林逸飛差點從床上掉下來,斷然搖頭道:“不是。”

  “那我可真的猜不出來!”百里冰搖搖頭道:“逸飛,到底是誰?”看著林逸飛一直望著自己,百里冰突然指向自己的鼻尖,“你可不要告訴是我。”

  林逸飛笑了起來,“你終於聰明了一回!”

  百里冰一怔,擺手道:“等等。你剛才那個吳什麼的,對,吳宇申認識我?而且自小就認識?他難道真的是那個小胖墩?”

  林逸飛點點頭。“胖不胖我倒不知道。我只知道當年你為了把他從大坑救回來,一根繩子都斷了幾次。”

  “真的是他?”百里冰秋波閃爍,不由有些激動,“逸飛,你等等,我去找他。”

  少女‘騰騰騰’地向外跑去,林逸飛望著她的背影,卻是想到。W剛才要說什麼,為什麼欲言又止,難道是怕百里冰知道。不過他既然讓自己問章龍州,想必已經安排好了一切,自己倒也不急於一時。

  不大會的功夫,百里冰走了近來,搖搖頭道:“找不到了。我問了一下醫院地,他們說也不知道W去了哪里,這個死胖墩,既然認識我,為什麼不說來,搞什麼深沉?”

  百里冰恨恨地說道,突然望著林逸飛,“你呢?你早就知道吧。為什麼不說?”

  “說什麼?”林逸飛苦笑道:“他都不想說出來,我難道像你一樣,非要把別人的隱私挖出來?”

  百里冰搖搖頭,突然走了過來,“不過他說的不錯呀,那個姑娘的確是千里難尋,百里挑一的,你可千萬不能錯過。”

  林逸飛楞住。

  百里冰眼中一絲狡黠的笑意,“我記得你當時什麼也沒有說?”

  林逸飛點點頭,“你說那是否……”

  “那是默許。”百里冰用力點頭道:“不說話,當然就是默許,雖然我也不認可小胖墩的做法,不過,”百里冰笑著坐在林逸飛的床頭,握著他手道:“大丈夫一言既出,就不能反悔的,小胖墩既然讓你照顧他心目中的白雪公主,你又默許了,那就不能抵賴。”

  林逸飛突然笑了起來,“哦,劉司機來地好快。”

  百里冰回頭望去,看到劉明理提了個盒子,正站在門口,憂郁著是否走進來,百里冰白了林逸飛一眼,嘆息道:“大劉,這次你倒是來地真及時。”

  劉明理還是戴個墨鏡,進來的時候屋內有些暗,差點一頭撞在門框上,“逸飛,好點了嗎?好久不見,我可是打聽了很久,本來想給你做點鮑魚燕窩的。”

  “你會做?”百里冰有些奇怪,上次吃的涼拌黃瓜還是記憶猶新,竟然沒有想到劉明理沒多久就上了檔次。

  “會不會先不說,”劉明理訕訕地笑道:“可是我一打聽,你們說怎麼的,原來病人,尤其是剛醒過來的,不適合吃這種東西的。”

  “那就是沒有鮑魚燕窩了?”百里冰一針見血地指出結果。

  劉明理尷尬地笑笑,揭開了飯盒,“所以我就買了點白粥,這可不是我不舍得出錢,而是逸飛的身體要緊。”

  百里冰撅著嘴,接過了白粥,嘟囔道,“一個大男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優柔寡斷的,太不干脆。”

  聽到這話,林逸飛頓時覺得劉明理帶來的白粥如同被下了巴豆,實在難以下咽。門外又是一陣鼓噪,林母林父又沖了進來,一時間喧囂一片,雞飛狗跳。

  當然林母還是舍不得怪兒子,知識抹著眼淚,說什麼天殺地黑社會,不得好死什麼的。林逸飛這才知道關於自己的事情,原來刑事科的簡科長幾天前來過一次,對林母的解釋肯定是屬於官方語言,林母也就信以為真,不知道黑社會的確不得好死,不過卻是被眼下的這個乖的不能再乖的兒子親手所殺。林父還是照例的沉默,只是和兒子打了個招呼,可是眼中的關切不言而喻。

  關心完了兒子,林父林母的關心竟然落在百里冰的身上。林逸飛更沒有想到的是,百里冰竟然和林母、林父都很熟捻的樣子。眼看兒子雖然包的和木乃伊一樣,可是畢竟上次比這還要嚴重,既然已經經曆過一回,林母也就見怪不怪,習以為常。更何況覺得兒子腦袋沒坏,精神不錯,看起來比木乃伊的臉色要好一些。林母自然把兒子放在一邊,拉著百里冰的手,一個勁的問長問短,沒口子的稱贊。

  林逸飛一旁聽著都覺得有些臉紅的時候,這位千金大小姐卻還是安之若素,洋洋自得,時不時的望向林逸飛,得意的笑笑。

  “冰兒,逸飛這幾天可真的辛苦你了。”林母握著百里冰的手,不舍得鬆開,感慨道:“我要是有你這麼個女兒那該多好。”

  “辛苦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百里冰展現著一個乖媳婦應該有的風範,讓一旁的林逸飛看到甚至有些懷疑,這幾天她除了念宋史之外,是不是一直在嘗試著和林母搞好婆媳關係。“我媽過世的早,”百里冰眼圈倒是紅了起來,每次提起母親,她還是忍不住有些傷感,“我總是羡慕逸飛,有伯母這樣的母親照顧,那實在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

  “可憐的孩子。”林母也是有些傷感,對百里冰更生好感,就差說一句,你要是不嫌棄我家逸飛,不如做林家的媳婦算了。

  “一個媳婦半個女兒,”劉明理不咸不淡地來了一句,“伯母不知道吧,我們大小姐和逸飛在學校關係就不錯。”

  林逸飛才喝下的一口白粥差點噴了出來,盯著劉明理道:“我只是聽說過,什麼一個女婿半個兒子的?”

  “哦,你說的不錯,不過反之亦然,”劉明理笑笑,“我們老板也常這麼念叨。伯母,有空和伯父去老板那里坐坐,他提起你們華建集團最近在工程上的表現,很是表揚了一番。”

  林母表情有些異樣,“無論怎麼樣,改天一定要謝謝百里老板。”

  百里冰高興起來,“那麼一言為定!”

  其實林母對百里冰還是頗為滿意,只是唯一有些心里沒底的就是百里冰的身份地位。這也不能怨林母操心,對於很多人而言,娶個省心的媳婦過日子,無疑比找個難伺候的大小姐日子要好很多。

  有錢是有有錢的好處,可是有錢的媳婦難免看不起沒錢的婆家。林母自知道和百里家相差太遠,雖然說百里冰對逸飛有好感,這倒是不容置疑,就從這一個多星期,人家天天守在這里,跑上跑下的為兒子治病,就算瞎子也能看出百里冰對兒子的情深。可是百里雄飛會怎麼想,怎麼看兒子,林母一想到這里難免有些異樣。和林父互望了一眼,“冰兒,你這些天守在這里,也該休息一下。我看看,這幾天找個人,或者讓護士看一下。”

  “我不放心。”百里冰搖頭道:“這次我一定要看著逸飛出院才行。伯母你看我,也沒有幫上什麼忙,這次一切交給我,你們就去工作好了,逸飛交給我,你們不是不放心吧?”

  林母連忙客氣了一番,加上單位有是,和林父轉身離去。從喧囂一下到了寂寥,劉明理坐在那里,感覺屁股上板凳有釘子一般。其實就算凳子上沒有釘子,百里冰的目光也和釘子差不了多少。知趣地站了起來,客氣地和林逸飛告別,下一刻已經蒸發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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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節 名單

  天下不如意者,恆十居八九。百里冰送走劉明理,又見阿水和大牛的時候,終於發現這句話是多麼的正確。本以為醫院會清靜一些,卻沒有想到早上就和菜場的鬧市差不多。

  阿水穿的和愛斯基摩人差不多,包裹的嚴嚴實實,和林逸飛幾可媲美,大牛上身卻只有一件汗衫。二人格格不入的走到林逸飛的床前,異口同聲的第一句話就是,“認得我不?”

  “阿水怎麼了?”看到阿水眼圈發紅,林逸飛當然不會以為他是看到自己大難不死后的感動。

  “感冒,一直沒有好。”阿水鼻子有些不通氣,看著林逸飛的眼神有點奇怪。

  大牛搖頭嘆息道:“非也,非也,為情所傷呀。”看著阿水瞪了自己一眼,訕笑道:“小飛,感覺怎麼樣?我和阿水來過幾次,都是焦急的不得了,可是有心無力。大清早的阿水就拉我起來趕到醫院,他這麼早起來,可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正好到醫院門口的時候,見到林叔,聽說你已經醒了,我們也終於把心放到肚子里面。”

  “你還有心呀?”阿水不忘刺他一句。扯了個凳子坐下來,望了百里冰一眼,欲言又止。

  “為情所傷?”林逸飛笑了起來,“蘇嫣然?”

  “小飛就是聰明,一猜就中,”大牛一拍巴掌,“看來這次比上次輕了很多。”

  阿水冷冷地望著大牛,“我卻發現你的病越來越重,出門左轉,下一樓對面有個內分泌科,專治內分泌失調的,你最好去看看。”

  “你們一來就斗嘴。”百里冰笑了起來,“今天沒課嗎?”看到二人都是搖頭,不由有些失望,“逸飛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阿水笑了一下,配合紅紅的眼圈實在比哭還難看。“我找小飛有事。”

  “什麼事不能他出院再說。”百里冰有些不滿。

  阿水搖搖頭,“這事情比較重要,我覺得還是越早說出來越好,百里,你能幫我們去外邊打點開水嗎?”

  “開水瓶里的水是滿的。”百里冰冷冷道。

  “那就去買點早餐。”阿水忍不住道,看到林逸飛望著桌邊的白粥發愁,苦笑了一下。“這件你不方便聽到地。”

  他不說還好一些,殊不知女孩子都一個脾氣,越是不知道的越想知道。百里冰直接做到了林逸飛的身邊,冷笑的望著阿水。一幅海枯石爛,這輩子不準備走的架勢。

  “有什麼就說吧,冰兒有分寸的。”林逸飛猜不到阿水有什麼事情一定要避開百里冰。頭一個念頭當然就是關於風雪君,第二個想到的就是關於蘇嫣然,阿水想找個訴苦的對象。可是他既然說和自己有關,這兩方面又都不象。

  只不過這一句表揚讓百里冰心生甜意,竟然站了起來,“我去換件衣服,休息一下,半個小時后回來。阿水,你幫忙照顧逸飛,一定要等我回來才能走。”

  大牛和阿水怔怔地望著百里冰的背影,半晌無話。“小飛,還是你行。”大牛一挑大拇指,“不戰而屈人之兵,攻城為下,攻心為上。”本還想再說什麼,阿水已經臉色凝重地截斷到:“逸飛,你還記得你出事之前的那個晚上,我和你說過一個殺人七日網站?”

  林逸飛點點頭,“有點印象。我記得你好像試圖破解那個網站?”

  阿水點點頭,“我不是試圖破解,我是已經破解了那個網站,我國也是這兩天的事情。”

  林逸飛微微有些吃驚,他雖然對電腦不甚了解,可是據他所知,阿水破解一個網站很少有超過三天的時候。這次竟然用了這麼久,最起碼說明了一件事情,這是個絕對專業的網站。

  “你地水平實在越來越差,一個破網站用了十天才破解,還好意思大清早上這里來和小飛炫耀!”大牛好不容易找到了個機會,忍不住諷刺了一句。

  阿水咳嗽了一聲,“對你解釋這種事情,無疑比對火星人解釋為什麼牛聽不懂彈琴還要困難一些。你再打斷我說話,你信不信我一天之內,讓你成為浙清的風流人物?我相信,翠花讓你閉嘴的手段肯定多的很。”

  大牛嚇了一跳,竟然真地不敢多嘴。林逸飛笑笑,“看來當初我那麼有名,也是要拜阿水所賜。”

  阿水避而不答,“那個網站其實我留意很久,技術極為專業。他們只提供一項服務,那就是殺人。”

  大牛有些嗤之以鼻,本來想反駁,看到阿水冷冰冰的眼神望過來,終於吞了口唾沫,把要說出的話也順帶咽了回去。

  林逸飛這才皺皺眉頭,他知道阿水絕不是八婆,這麼煞有其事的說一個網站,必定有什麼原因,“和我有關部門?”

  “不錯,”阿水臉色凝重,“因為我在網站上發現了一份訂單,嗯,也就是殺人名單中,赫然發現了小飛你的大名,而且就是浙清大學。我核對了以下浙清的學生名單,很遺憾,只有你一個叫林逸飛的。”

  大牛顯然也不知道這件事情,不由失聲道:“難道你是說,這次小飛就是因為這個,才住進的醫院?”

  林逸飛沉吟一下,緩緩搖搖頭,“我這件事應該是個意外,如果說他們布局殺我,那也未免錯過太多的機會。再說我一個學生,怎麼會勞煩那兩個人出手?”

  想起那個風雨飄搖的夜晚,林逸飛也是暗暗心驚。那個鐵面人若論功夫,比起自己現在還是差了一些。可是當時自己已經中了巨毒,若非以命相搏,說不定反倒死在他手上。那人輸在輕敵大意,可是自己呢,豈非也是如此,不然怎會遭到暗算?

  “哪兩個人?”阿水神色一動,急聲問道。

  林逸飛搖搖頭,“我不認識,可是那兩個人武功不弱,我覺得為我而來的可能不大。”

  阿水望了大牛一眼,“我不知道你住院的原因是什麼,可是我想說的是,我破解那個網站是在兩天前,發現了那份名單,你名字后面的狀態還是下單!”

  “下單?”林逸飛眉頭皺了起來,“你的意思是說,他們網站還沒有受理我的業務,那麼我這件事可是說和那個殺人網站無關?”

  阿水苦笑搖頭,盯著林逸飛,一字字道:“你這麼聰明還不明白?我的意思是,你現在已經被人列入了殺人網站的殺人名單,只要你的狀態變成了受理,就隨時可能會有人來殺你!”

  “你別嚇小飛。”大牛還是忍不住插了一嘴,“這可不時鬧著玩的,你破解的那個網站是不是別人鬧著玩的,我就知道很多的網站,都喜歡開這種玩笑,現在聽說夜總會什麼的,還流行一種殺人游戲,是不是阿水你太過大驚小怪?”

  阿水皺了下眉頭,“除了那份訂單,我還找到了不少東西,一份就是三個月來的殺人名單,小飛是最后一個,前面的人不多,一共三個,天南地北都有,可是,”阿水頓了一下,“我通過網絡調查卻發現,那三個人有一個共同的特征!”

  “什麼特征?”大牛忍不住又問。

  “都死了!”阿水冷冷道:“而且就是訂單狀態變成受理后的七天內。其中一個是極其有名的商屆人士,另外一個是政屆要員。”

  大牛這才覺得有點不妙,“你怎麼知道?”

  “他們死亡的原因不盡相同,”阿水對他這個略帶弱智的問題不做回答,“其中一個死於交通意外,一個是溺水死亡,另外一個身死卻是電梯失事,警方得出的結論都是正常死亡,可是小飛,你覺得呢?”

  林逸飛一直默然不語,聽到這里只是淡淡道:“我只是在想,這世上誰這麼希望我死!”

  大牛臉色蒼白,已經知道阿水不是開玩笑,吃吃問道:“那我們是不是要報警?”

  阿水白了他一眼,本想質疑他是不是吃草長大的,終於嘆息一聲,“你人為就憑我黑過來的一些資料,警方會受理這件事情?”

  大牛一楞,“那怎麼辦?”

  “阿水,還有別的發現沒有?”林逸飛實在想不明白哪個會處心積慮的要自己死,丁老大?汪子豪?還是鐘信的手下?

  “我這兩天又分析了一下,”阿水緩緩道:“得出了幾個結論,第一,這個殺人網站是真的。一個訂單受理后,七天內訂單上大那人必死無疑!不過好在我早上趕過來的時候,你的名單狀態還是下單。”

  看到林逸飛疑惑的目光,阿水緩緩解釋道:“這個網站殺人的流程是下訂單、調研、報價、受理幾個狀態,只不過我還知道一點的是,要殺你的人肯定很富有。”

  “為什麼?”林逸飛望了一眼門外,淡淡道。

  “原因很簡單,下訂單的一步,就要向這個網站指定的瑞士銀行帳號中匯三十萬的訂金,”阿水目中已經流露出擔憂之意,“而且這個網站的調研后,殺人報價的最低限額是一百萬人民幣!”

  發現林逸飛一直向門外望去,阿水心中一動,霍然轉頭,才發現百里冰倚在門上,俏臉煞八望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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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節 誰是幕后

  阿水咳嗽了一聲,“小飛,你說現在的網絡真的搞笑,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都可能發生,前幾天我在聊天,還有一個向我要什麼網絡保護費,不然就要黑我的機器,結果我趁和他討價還價的功夫,掃瞄也他的系統漏洞,然后丟了個病毒過去,定時給他制造點麻煩,估計他現在正在分析原因,郁悶的忙著重裝系統呢,你說好笑不好笑?”

  “阿水,你扯哪去了。”大牛並沒有發現身后的百里冰,大聲嚷嚷道:“現在我們最緊要的任務就是先查出,到底是誰要小飛的性命,如果讓我知道……”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忍不住回頭望去,干咳了一聲只覺得喉嚨有些發干,差點咳的裂開,“阿水,你說的收那個什麼網絡保護費的確有創意,我們可以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我知道你們不想我擔心,”百里冰走過來的時候已經恢復了鎮靜,“可是阿水,你們這樣瞞著我,豈不是讓我更擔心?”

  “她聽到了多少?”阿水盯著林逸飛,忍不住問道。

  林逸飛淡淡道:“應該是全部。”

  “那你為什麼不制止我?”阿水有些不滿。

  林逸飛斜睨了百里冰一眼,沉聲道:“我只是想讓一些人知道,其實在我身邊是件危險的事情,有的時候,甚至可能因此送命,你們難道沒有看到。只是短短的幾個月,我就兩次幾乎送命?”

  旁人都是一怔,阿水目光閃動,突然嘆息道:“你說地實在不錯,如果不是今天早上確認你的狀態是下單的狀態。我也不會起來見你。大家只不過是朋友,實在沒有必要為你送命,我覺得現在只是找個教堂,請神父祈禱你能平安無事,不然留在你身邊,就算你不殃及我們,我們也恐怕會拖累小飛你,大牛你說是不是?”

  大牛一愣,突然大聲道:“小飛現在一動不能動,最需要的就是我們的照顧,我們既然知道他有危險,就算找不到警察。又怎麼能離開?阿水,要走你走,我是不會走地。”

  阿恨不得一腳把他踹出去。百里冰已經坐在林逸地身邊。握住他的手掌,凝望著林逸飛低聲道:“你真的想讓我走?難道到現在還不知道,你若是真的有什麼意外,我就算平平安安的,又能怎樣?”

  她說地雖然平淡,其中的深情卻已一覽無遺,林逸飛臉色不變,卻已握住她的手掌,只是淡淡道:“我明白。只不過……”

  百里冰突然伸手掩住他的嘴唇,臉色一絲堅毅,“你既然明白,就不應該阻止我,自從我認識你以來,一切我都是聽你的,可是,難道你就不能由著我一回?”

  阿水在旁邊嘆息了一聲,“既然大家都明白,你們卿卿我我的事情容后再說,以免我這單身王老五嫉妒,時間不多,我們還是談談剛才未有說完的事情要緊。”

  百里冰破涕為笑,臉現酡紅,“要不要我告訴爸爸,轉到家里私人看護我覺得更為安全一些。”

  阿水搖搖頭,“目前沒有這個必要,我已經監控了那個網站,如果那里狀態發生改變,我能馬上得到消息,當然這只是殺人網站地慣例,我也不敢保證沒有特例。”

  百里冰咬著嘴唇,突然說道:“其實我倒有個主意。”

  “你說?”阿水不由一怔,看到百里冰凝霜般的玉臉,突然有些心驚,太多的時候,他只看到百里冰的笑語嫣然,那只是因為她在林逸飛地身邊,只是這刻,百里冰臉色凝重,那倒是少見的事情。

  “你們多半都知道釜底抽薪的方法,”百里冰說的雖緩,可是證據堅定無比,“既然有人要殺逸飛,可如果那個人不在了,當然逸飛也不會再有危險。”

  大牛有些錯愕,“那人怎麼會不在?”

  “比如說改變了主意,或者。”百里冰冷冷道:“或者已經死掉了。”

  在牛打了寒顫,剛才雖然表現的夠仗義,可是到現在為止,他是一個死人都沒有見過,前段時間倒是聽說有一個學生失戀加上畢業就失業,直接從教學樓十樓跳了下來,可是等他趕到的時候,也只是看到地上留下一灘的血紅色痕跡,還有花壇處被砸出的一個大坑而已,這下聽到百里冰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想一想她語氣中地深意,都是忍不住全身有些發涼。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阿水竟然同意的點點頭,“百里說的沒錯,只不過這要有個前提,就是我們能找到那個人才行,但是可惜,到目前為止,我從破解的那台服務器上,找不到下訂單那人的任何蛛絲馬跡,這多少有些遺憾。”

  “要逸飛命的肯定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百里冰秀眉微顰,卻是一直凝望著林逸飛,“其實找不找到那個人的聯系方式無關緊要,我想逸飛應該是最清楚,誰最有這個心思,舍得花一百三十萬以上,來買他的性命。”

  阿水和大牛不約而同的望向了林逸飛,顯然也是心有戚戚然的樣子。

  林逸飛卻是有些皺眉,心中暗想,種如是因,收如是果固然不錯,只不過這個因實在難尋,肖月蓉多半沒有想到只是很平常的一件公家的車事件,所造成的后果竟然這麼深遠。單從因果的角度來看,自己到現在惹下的仇家卻也不少!

  銀行劫匪雖然殺個精光,可是誰能保證沒有余孽,還有丁老大,鐘信的死黨對自己肯定也是痛恨,或許就算自己救了李存孝,他也可能因為斷手的事情對自己耿耿於懷,還有校園的影風會館眾人,武林大會,歐陽冠,汪子豪之流,對自己絕對說不上有什麼好感,佛曰,愛別離,怨憎會,撒手西歸,全無是類。不過是滿眼空花,一片虛幻。可就算自己都是看不破這些鏡花水月,那些人對自己更是難保不生忌恨之心,進而引發殺意!

  可是細細的再想想,又都不太可能,其實從丁老大逃走那一刻,到現在還沒有任何動靜,他就已經知道,這人既然沒有勇氣去找汪子豪,就很難有勇氣向自己尋仇,他如果有一百三十萬在手的話,最明智的選擇就是躲起來省著點花過下半輩子,而不是把錢花在自己身上,這個最大的可能如果排除,第二個可能就是汪子豪,因為從多種跡象表明,當初的車禍他絕對逃脫不了嫌疑,他既然能為了殺自己一次,拋棄了一輛轎車,資金方面應該不是問題,再說通過網絡神不知鬼不覺的下單,倒是附和他一貫陰險的作風,可是他殺自己的理由是什麼?那包東西既然給了風雪嬌君,汪子豪對林逸飛又有什麼放心不下,執意要取自己的性命?

  如果排除了丁老大,汪子豪,那還有哪個這個大方,輕易的把一百多萬用在自己的身上?

  “逸飛,到了這個時候,你應該把心里的一切說出來,大家商量一下,”百里冰口氣有些埋怨,還有些幽怨,“歡顏直到現在,你還認為有別的事情,比你的性命還要重要?”看她表情,顯然認定答案已經呼之欲出,林逸飛遲遲不肯回答,不是因為沒有想到,而是因為那個風雪君!

  林逸飛凝視間,突然聽出了百里冰的意思,不由苦笑道:“我真的想不出。”

  大牛卻是大大咧咧的說道:“會不會是汪子豪,他最有錢,也和小飛有過瓜葛。”看到三人望著自己,表情不盡相同,忍不住道:“我也只是猜測,你們如果不認可,就當我沒說。”

  百里冰臉色有些不定,“我也以為是他,阿水你怎麼認為?”她突然不問林逸飛,反倒詢問阿水,多少有些讓人感到意外,阿水卻是點頭,“大牛這次說的倒還不錯,正所謂旁觀者清,其實在我心中,這麼有錢,又和逸飛有瓜葛的,汪子豪無疑是第一號人選,只不過他們雖然有些許瓜葛,可是如果說嚴重到要小飛的性命緣由,那就只有小飛能夠解釋清楚了。”

  他們並不知道,在這短短的幾個月內,發生在林逸飛身上的事情數不勝數,林逸飛以前認識的人不多,所以不約而同的把目標鎖定在了汪子豪身上。

  剎那間,三人的目光又落在林逸飛的身上,少年皺眉道:“這人陰險狡詐,一切躲在幕后,就算殺手失手,也不會泄漏他的行蹤,看起來倒不是易與之輩,只不過我最擔心的並非自己,”微微頓了一下,“而是你們的安危,我實在不希望我的任何一個朋友,因為我的原因無辜牽扯在里面。”

  阿水嘆息一口氣,“小飛,到了現在,你說這些已經晚了,我就是想走,也不能承擔這個不夠朋友的大帽子,我知道你武功好,可是暗殺和武功強弱沒有什麼關係的,這次比不了什麼影風會館的挑戰書,他們可以隨時下手,比如說水中下毒,打針的時候下葯,或者制造起爆炸案,要不找個狙擊手守候在你經常出沒的地方,你說這些,能是你武功防範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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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節 擒拿

  大牛一旁聽的膽戰心驚,“阿水,你好像對這些暗殺的手段頗有研究,不會那個什麼殺人網站你是幕后吧?”

  阿水冷冷的望著他,“你這個玩笑實在太他媽的幽默。”

  大牛尷尬一笑,“我就是調節一下氣氛,如果這麼壓抑,恐怕敵人不來,我們自己先被驚懼打垮的。”

  林逸飛心中一動,知道阿水說的不無道理,若是一個搶手面對面的下手,他還能有防備,可是若是抽冷子放槍,實在讓人防不勝防,武功未恢復到十成十,就不能一味的依賴武功,如果有機會,倒要向章龍州討教一下現代槍械方面的知識,一想到章龍州,又想到由謝娜操作的古怪汽車,林逸飛倒認為,如果運用警方的資源,再給阿水配備足夠的條件,說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只不過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現在最重要的卻是解決眼前的危機,目光游離不定,不斷的從一人移到另一人的身上,看的三人有些發毛,不知道他到底搭計程車什麼主意。

  “你們真的不肯離開,要守到我出院?”林逸飛終於問道。

  “當然!”三一異口同聲的說道,只是大牛的聲音有點顫音。

  “可是。”林逸冰淡淡笑道:“我只怕凶手萬一來的時候,我還要保護你們。”

  阿水神色一動,“小飛。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能走了沒有?”

  “他傷的那麼重,現在才醒,怎麼能下地走動?”蜚百里冰看著床上地林逸飛,有些心痛道。

  “如果你們真的不肯離開。我倒有個讓我稍微心安的辦法。”林逸飛並不回答阿水的問題。

  “什麼辦法?”百里冰忍不住問道:心想,只要你讓我們留下來,我自然會想辦法讓爸爸請人過來保護你。

  “跟我學點逃命的武功。”林逸飛淡淡道:“這樣有人來找我,你們就算救不了我,也不至於反讓我來保護你們。”

  “逃命地武功?”三人齊聲問道:“你教我們?”百里冰是興奮之余。有些擔心林逸飛地身體能不能吃得消,阿水卻是神色有些異樣,只有大牛楞楞的問道:“你怎麼教我們,有用嗎?”

  林逸飛笑笑,“我難得有這個心思,你要是覺得沒用,大可不學。阿水你呢?”

  “我學。”阿水毫不猶豫的點頭,“我也要學。”百里冰忙不迭的應到,學不學的沒有緊要,只是這樣一來,逸飛最少不會讓自己離開,大牛猶豫了一下,“我也試試?”雖然是這般說話,只是誰都聽出他是可有可無的態度。

  “阿水力量不足。”林逸飛緩緩道:“我可以教你三招擒拿手防身,只不過效果如何,還要看你的領悟能力,大牛孔武有力,卻是失之靈活。我有一套太祖長拳可以教你,我想你要是用功,倒也能發出一成的威力。”

  “一成?”大牛差點跳了起來,“小飛,你覺得我真有這麼笨?”

  林逸飛淡淡道:“到時候你可以和阿水比試一下,若是落敗,那就是半成都無法領悟。”

  “就他這身子骨。”大牛看了一眼阿水,“我讓他一只手的。”

  “那我呢?”百里冰倒是生怕落下,“我也學什麼太祖長拳嗎?”口氣卻是多少有些猶豫,她倒是有點自知之明,看大牛這塊頭,人家讓阿水一只手,可是自己碰到了大牛這樣的,就算把他兩只手綁起來,自己都不見得搭計程車過。

  “我可以教你點暗器的功夫,”林逸飛嘴角一絲淺笑,“你去找幾根縫衣服的針來。”

  “干什麼?”百里冰奇怪問了一句,下一刻的功夫已經沖出了房門,過了一會,竟然真的找來了幾根針來,只不過粗細不一,一進房門的時候,發現林逸飛竟然坐了起來,手中拿著紙筆,不由跑了過來,“你才醒過來,不要動。”

  林逸飛擺擺手,“不礙事,傷口已經不痛。”一只手拿著鉛筆,另外一只手放著拿著不知道從哪里淘弄來地草稿紙,已經‘刷刷’的畫了鹽業,阿水和大牛都是有些期盼,卻沒有百里冰直接,腦袋已經*在林逸飛的肩膀觀看,親密無間的程度,就算繡花針都無法插入,只好有些羡慕的坐在一旁,大牛想起了自己的女朋友,阿水咳嗽了兩聲,嘴角卻是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逸飛,你畫的真好。”百里冰看了幾眼,就已經大呼小叫起來。“還不知道你有這本事呢,一會,給我也畫一張素描吧。”

  阿水和大牛好奇的走了過來,卻看到林逸飛已經撕下了兩頁草稿紙,一人一頁地發了下去,“第一式,你們自己看看。”

  大牛接過那頁薄薄的紙過來。卻是先探頭看了阿水手中的一眼,只看到上面只畫著一個人,可是寥寥幾筆,形態盡出,只是那人好像長了多條手臂,附近好像還有一些直線曲線的走向,看不明白到底什麼意思,再看自己這張紙,卻是畫了兩個人扎馬般的姿態,不由有些得意,若是論人物的個數,看來自己還是賺了,只是比起阿水的那張紙,少了很多線條,只是紙上二人的腳下,畫了幾個箭頭,“這箭頭是什麼意思?”大牛向來說話不經過大腦,想都不想的就問道。

  林逸飛埋頭不理,阿水卻是走到了一旁,坐了下來,盯著手中手那張紙發呆,仿佛琢磨什麼。

  大牛嘟囔了一句,悶聲走到一旁,看著紙上的人物招式倒也簡單。第一個人一拳收在腰間,另一只手卻是斜斜向下,等到第二個人地時候,卻是一手橫格,另外一拳直沖而出。“[這是一個數字詞條]這麼簡單的招工?”大牛只看了兩眼。顯然已經認為自己深得神髓,大呼小叫起來,“小飛,你畫的雖然不錯,不過招式太簡單了吧。我記得跆拳道中好像有這麼一招。”不經意的看到右下角寫個四個小字,橫雲斷峰,筆畫遒勁,仿佛透紙而出,不由心中暗想,小飛的字以前和狗爬一樣,沒有想到現在竟然變地這樣漂亮。

  林逸飛抬頭望了大牛一眼,只是搖搖頭,又望了阿水一眼,淡淡笑了一下,繼續埋頭動筆。不一會地功夫,又畫了兩張,要阿水和大牛接過去,大牛懶洋洋的站了起來,接過那張紙,在他的眼中,無非還是一拳打出,里面畫的人和前面好像沒有什麼兩樣,只是右下角的字改了一下。變成什麼‘河朔立威’,不由搖搖頭,失去了興趣,說了一句去上廁所,尿遁而走。

  阿水卻是還在凝神看著先頭地那張紙,百里冰只好把林逸飛后畫的放在阿水的身旁,返回來,看著自己手中的幾根繡花針,卻是心亂如麻,心中只是想到,一會要向劉司機問問,再和爸爸高師一下,怎麼辦才好。

  “小飛,有一點我不明白,”阿水突然抬頭問道:“你可以給我解釋一下嗎?”

  “當然。”林逸飛笑了起來。

  “你這招看起來的確是擒拿的招式,只是看這手臂的數量和箭頭地方向,我算出應該有三十六種變化。”阿水滿是求教的神情,“小飛,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林逸飛臉上微微有些詫異,“你看的倒是仔細。我本來以為只是三招就夠你鉆研一周以上,沒有想到你竟然看出手上地全部變化,如果真的好好學學,倒也算是可造之才。”

  阿水卻是聽出了林逸飛的弦外之音,忍不住又看了手中的人像一眼,“原來腳下還有三種變化,這麼說還要乘以三倍,這麼說這一招擒拿手竟然的一百零八種變化?”阿水說到這里,詫異中有些苦意,“這麼繁雜,我怎麼記得過來?列不要說是應用!”

  “你沒有試過,怎知道不行,我相信以你在電腦前的毅力恆心,聰明才智,記憶絕對不應是問題。”林逸飛緩緩道道:“我想你最愁的應該不是記憶,而是運用!”

  “不錯,”阿水苦笑點頭,“有的人,思維的反應無疑要比手腳快,我無疑就是這種,我只怕自己到時候有心無力,雖然記得滿腦袋的招式,實戰地時候卻是一點用沒有。”

  “這倒不是問題。”林逸飛笑道:“我這個老師是因材施教,不會只把課本丟給你了事,你要實習,眼前不就有個好對象?”

  “你說大牛?”阿水搖搖頭,“我恐怕他……”

  林逸飛笑了起來,“你不要以為我躺在床上,就是廢人一個,不過我也不是小瞧你,你和大牛哪個能接了我床上的三招,就算出師如何?”

  阿水雖然知道林逸飛武功好,聽到這里也是不由覺得他太過狂妄,“那我就先試試。”

  “不行!”百里冰斷然否決,“逸飛現在不能發力的。”

  林逸飛看著阿水躍躍欲試的神情,只是笑笑,“無妨的。”

  “小飛,你準備好了沒有?”阿水雖然不服氣,可是分寸還是有的,人在林逸飛的床前,並無急於出手,林逸飛又抬起點身子,*在床頭,微笑道:“你要記得一點,和敵人出手,切忌心軟和提醒,就算偷襲也無不可,你只管把我當作你的仇人就好。”

  阿水二話不說,一拳就奔林逸飛的面門打了過來,林逸飛微微搖頭,伸掌切出,招式看起來不急不緩,卻是先一步擊中阿水的肘彎,阿水用力過猛,重心一失,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扑了過來,林逸飛只是伸手一撥的手臂,阿水只覺得一股大力傳來,人和陀螺一般,向外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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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非法街頭賽車,zeushiuka被警察捉了,罰了現金20Ds幣.


第十三節 庖丁

  ‘咕咚’一聲,阿水抗不住那股大力,終於摔倒在地,半晌手摸摸屁股站了起來,眼前感覺金星銀星的亂冒,等到幻影消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幾乎跌倒到了門口,“你這是什麼古怪的招式?”阿水大聲叫道。

  “我使的只不過剛才紙上變化的一種,”林逸飛淡淡道:“只不過你的出手,卻讓我看不出名堂”

  阿水臉色一紅,聽出林逸飛的責怪之意,上前幾步,把草稿紙搶在手中,回憶剛才的情形,又好好的看了一遍,“不錯,如果從上排變化,應該是第五種,”阿水有些恍然道:“可是,小飛,你體內還有一種大力,那是我不具備的,就算我能使出那種招式,多半也沒有你的效果。”

  林逸飛嘆息一口氣,“你說的實在大錯特錯,所有的力量都發自你的本身,除了切中你臂彎是使用了我自己的力道外,剩下的全是你力量轉換結果。”

  “這就是什麼借力打力?”阿水有些恍然。

  “不錯,”林逸飛點點頭,“這就是武學中常用的‘四兩撥千斤’的法門,只要你能掌握,要打倒一個壯漢實在輕而易舉的事情,”嘴角上絲難以捉摸的筆意,“只要你用心揣摩發力的法門,一會大牛倒是你的好靶子。”

  阿水大喜過望,一想到雖然‘君子動口不動手’,可是不動手的原因也是因為動不了手,這時能夠動手挫敗一下大牛這個肌肉男,實在是生平快事。

  又仔細看了一眼草稿紙上的人形,阿水沉吟片刻,緩緩走到林逸飛的面前,伸手就要去抓林逸飛的手腕,他倒是搭計程車如意念頭,暗道只要抓住你的這只手,那還怕打你不到?沒有下想到林逸飛翻腕一抓,已經抓住他的手腕。只是輕輕一拗,阿水怪叫起來,“小飛,手下留情!”

  百里冰看的有些奇怪,看到林逸飛輕描淡寫,好像不費力量的樣子。阿水額頭竟然冒出汗來,不由大笑,“阿水,你就是讓逸飛高興,表情也不用這麼夸張吧?”

  “夸張?”阿水縮回了手腕,揉了揉,看不出什麼異樣,“你倒是試試,剛才那一下。痛死我了,如果不是我叫地快,小飛估計會扭斷我的腕子。”

  “不是你叫的快,”林逸飛淡淡道:“我從來沒有想扭斷你的腕子,只不過剛才我已經在展示了擒拿手法的切,扭兩項,不知道你現在收獲多少?”

  阿水大為郝然。“一點都沒有,可是小飛,剛才你抓住我的腕子地時候,我只覺得隨時會有被扭斷的可能,這和力道相關吧?”他其實一直沒有什麼自信,只覺得自己先天條件不足。面對大牛這種塊頭的時候,難免會有畏懼心理。

  林逸飛咪點頭,卻有搖搖頭,“力道當然是需要的。而且擒拿手法對腕指要求頗高,只是你們可曾聽過庖丁解牛?”

  “當然聽過,那好像是高中就學過,說什麼一個殺牛的道吧。”百里冰一旁接道,阿水也是點點頭,“不錯,就是這麼回事,不過好像更強調的是對一個專業的熟悉程序吧。

  林逸飛漫聲念道:“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倚,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於《桑林》之舞,乃中《經首》之會,這個庖丁實在是個刀法名家。”

  “一個屠夫也有什麼刀法?”百里冰聽的目瞪口呆。

  “不錯,”林逸飛臉色凝重,竟然現出尊重之意,“莊子描述雖然簡單,可是只是肩手足膝地幾個動作,因便試巧,渾然天成,只是恨不能親眼一見,得以請教。”

  二人看他說的煞有其事,都是面面相覷,阿水有些不解道:“可是小飛,這和你教我的擒拿手法有什麼相關?”

  “大有干系,”林逸飛嘆息道:“庖丁說過,方今之時,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視,官知目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卻,導大窾,因其固然,技經肯綮之未嘗,而況大軱乎!你看他出手,已是以意導氣,心到手到,雖不說天人合一,卻也相差不遠,這種境界就算武功高手都罕有到達。”

  阿水忍不住問道:“小飛,那你呢,能不能到達這個境界?”

  林逸飛沉吟片刻才道:“我現在還是差了許多。”

  阿水瞋目道:“你都達不到這種境界,我這個徒弟有如何能夠做到?”

  林逸飛淡淡一笑,“你現在達不到,不代表以后達不到,只要你努力,以你的資質,會有小成,豈不聞‘取法乎上,僅得其中’的道理,我若只是教你打打殺殺,那已經落入了下乘,現在我的武功雖然不夠上乘,可是見識還是有些的。”

  阿水咂咂舌,也不知道他這是謙虛,還是自傲,“庖丁解牛所言中,目前最值得你研究的是,‘以無厚入有間,恢恢乎其於游刃必有余地矣’,阿水,你要知道當初庖丁十九年而刀刃若新發於硎,這豈是蠻力能夠做到?”

  “無厚入有間?”阿水喃喃自語,若有所思。

  林逸飛緩緩道:“這其實和切肉一個道理,你若是順著紋理下刀,那無疑比逆紋理切肉要省力很多,可是庖丁卻是更近一層,他刀不入肉,只從一頭牛體內間隙而過,那無疑更是勝上一籌。”

  “人體內也有間隙?”百里冰笑著望著林逸飛,“那我不是一陣風就能吹過去?”

  林逸飛笑笑,“倒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夸張,只不過你多半沒有聽說內經有雲,‘聖人避風如避矢石’,這句話講的就是這個道理,足太陽經起於晴明,上額交巔,然后下項夾脊,行於背后,沿著人的身后,腿后行走,是十二經中最長最廣的一條,也正因為間隙甚廣,也是武學之人刻意修煉之處,再說你們都知道針灸吧?”

  “那又怎樣?”阿水問道

  “你什麼時候看到高明之士一針刺下,有血流出來?”林逸飛淡淡問道

  “那倒沒有。”阿水笑了起來,“如果那樣,都搞的頭破血流,還有誰敢去針灸?”

  “如果人體沒有縫隙,僅僅是皮包著血肉,”林逸飛笑道:“那有怎麼能做到?”

  阿水怔了怔,半晌才道:“你這和什麼生理學講的真皮表皮好像差不多。”

  林逸飛笑笑,這他倒不算了解,“皮肉如此,骨骼亦是一樣,不同地角度,想要折斷費力當然不同,我讓你硬生生的折斷一個人的手骨那是強人所難,只不過,”林逸飛語氣中滿是自信,“想要卸下對手的活動關節,對你而言,飛庫手打只要掌握使力技巧地方向,那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那叫脫臼是吧?”百里冰弱弱的問上一句,“逸飛,你別說,我小的時候,見到很多人都是閃腰動骨什麼的,痛苦不堪,是不是也是和你說的差不多的道理?”

  林逸飛點頭道:“一點不錯,就像剛才而言,阿水可是說是被自己打倒,我只是順水推舟,改變他的來勢,按照他的去向再加把力而已,擒拿也是如此,阿水不需太費力氣,讓一個人手臂喪失能力還是不難做到。”

  “好是好,”阿水神情有些為難,“小飛,你說地這個什麼脫臼太過恐怖,我不能用在你身上,可是用在我身上,我也不干的。”

  林逸飛笑了起來,“你對我可以盡管施為,只是對付別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這種陰狠的手段還是少用為妙。”

  阿水搔搔頭,“你說的不錯,對於大牛,我摔他個跟頭還是很高興地,可是你要說讓我折斷他的手腕,那我打死也是做不出來的。”

  林逸飛笑笑,“視為止,行為遲,動刀甚微,謋然已解,如土委地,此才實為高手的境界,我現在只能教你法門,只是具體的領悟還要你自己去鉆研,現在我就和你說說這招擒拿手法的精要。”

  阿水雙目放光,有如發現一個寶藏一樣,連聲叫好。

  “擒拿手法變化雖多,但若歸納而言,無非纏,鎖,扣,切,壓,擰,甩,拿八種,”林逸飛知道阿水網絡知識雖然不錯,可是對於武功而言,實在採的不能再菜了,倒也不厭其煩地對他進行講解,“武學分類的擒拿手法數不勝數,卻是一法精,百法通的,你知道把我教的三招能夠鉆研明白,我想就算碰到此方面的名家,也不會差過太多,剛才稱給你示範了切,扭兩項,你盡管攻來,我把其余的盡數給你講解聽聽。”

  阿水不再猶豫,這才知道和林逸飛差的實在太遠,這才放肆地進行攻擊,只是攻擊的時候,有時已經用上林逸飛傳授的手法,一時間倒也花樣繁多,令人目不暇接,林逸飛不厭其煩,一一的指正他的出手錯謬之處,百里冰目不轉睛的望著兩人切磋,時不時的比划兩下,倒也興趣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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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節 偶遇

  “中午了,逸飛,休息一下吧,我去讓他準備點飯菜,你想干什麼?”看著阿水如醉如痴的樣子,百里冰雖然不忍打擾,還是忍不住為林逸飛心痛,卻早已忘記自己要學點什麼暗器,反正覺得來日方長,卻也不急於一時。

  這時候林逸飛還是一招反腕擒拿,招式永遠不急不緩,阿水卻已經縮肘沉腕,迅疾的避開,正要再次攻擊,突然凝神止勢,倒也有模有樣,看了一下時間,赫然笑道:“小飛,真不好意思,忘記你還有傷,都十二點了,我去買盒飯,咦,大牛呢?”

  “不知道。”百里冰搖搖頭,“他這一趟廁所實在去的太久,多半有什麼事情,出去了吧?”

  阿水抹了下汗水,才發現自己渾身竟然已經汗透,苦笑道:“可能我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用力的時候,”看了一下手腕,竟然有些紅腫,不由苦笑道:“小飛,看來我還不是練武的料,你看才這和一會,就已經這樣。”

  林逸飛點點頭,伸手開了方子,遞給了百里冰,“你這是脫力的表現,不過小事一樁,冰兒,去讓錢醫生把這副葯熬了,讓阿水泡泡手,半個小時就可完好如初。”

  百里冰應了一聲,卻沒有移動腳步,阿水笑道:“你陪著他就行,我出去,咦,大牛,你吃飯倒是比較準時,今天表現不錯,還把飯買回來了。”

  大牛手里拎著滿滿的兩大塑料袋吃的,倒是有湯有菜,品種繁多,“真累死我了,”大牛夸張的叫道:“我今天吃的都買回來了,我們今天可以不用出去,醫院的伙食不行。我還買了小飛以前最喜歡吃的鹵牛肉。阿水,愣在那里干什麼,接一下呀。”

  阿水望了他半晌,這才伸手接過吃的,頭一次沒有和他辯駁些什麼,不過看了一眼,微微皺了下眉頭,“大牛,都是大魚大肉的。逸飛才好,不太適合他的腸胃吧?”

  “這我倒忘了。”大牛好心變成粗心,慌忙道:“這就去給他買點什麼皮蛋瘦肉粥什麼的,又營養,又不算油膩,剛才我路過的時候,看到一家面點王。應該不錯的。”

  “我去吧,你忙了這麼久,也該歇歇。”阿水笑道:“我也要透下氣去。”說罷拿著林逸飛給的單子向門外走去,大牛有些發愣。看到阿水走遠,這才忍不住向林逸飛問道:“阿水今天怎麼了?轉性了?竟然沒有因為我做錯事而損我?”

  林逸飛笑笑。淡淡道:“或許,他覺得你今天買的,雖然不合我的胃口,可是符合他的口味吧?”

  ***

  阿水順著走廓走過去,這里是高級病房區,安靜十分,回想起大牛剛才錯愕的神情,不由好笑,大牛是搞體育的。也是個粗人,很多事情不經過大腦,看到他對翠花唯唯諾諾,百依百順的樣子,自己就有些來氣,做男人的疼愛女人是沒錯,卻怎麼能沒有自己的主見,只不過那畢竟是人家兩口子的事情,自己時不時的敲打他兩句,只不過希望他能突然有一天,開了竅,大牛雖然缺點不少,可是畢竟這樣的人生活中還是很多,自己既然當他是朋友,以后是不是也應該學學人家小飛的態度才行。

  想起剛才林逸飛的表情,阿水腳步緩了下來,又回頭望了一眼,搖搖頭,喃喃道:“無論怎樣,現在的小飛比起以前,無疑可愛了很多。”

  才走到樓梯轉角,阿水突然止住了腳步,“肖護士,上班呀。”他說的無疑是廢話,只不過驀然見到了肖月蓉,竟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幾個月不見,肖護士好像消瘦了很多,這是阿水見面的第一個念頭。

  肖月蓉‘嗯’了一聲,只是低頭望著手中的葯盤,那里有著一點葯品,再沒有其他。

  阿水有些尷尬,心中苦笑,自己好像和肖月蓉不算熟悉,也就是在上次小飛住院的時候見過兩面,看來自己自作多情,說不定人家並不認識自己,才待擦肩而過,突然聽見肖月蓉低聲叫道:“阿水。”

  “什麼事?”阿水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發現肖月蓉並沒有望向自己,實在有點懷疑剛才那些招呼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他現在怎麼樣?”肖月蓉低聲問道:“我聽說他醒過來了。”

  “他?你是指逸飛吧?”阿水實在有些搞不懂,心想你是個護士,這種事情怎麼會問我,可是畢竟不知道她和林逸飛的關係怎樣,好像百里冰搞的高級病房,不讓別的人員照顧,肖護士也沒有什麼義務去看林逸飛,“是呀,上午才醒過來,現在情形還好,肖護士,你去看他?”

  肖月蓉佇立在那里半晌,這才道:“我還有點事,就不上去了。”

  二人一前一后走下樓,沉默無語,等到走到走廊,一左一右分開的時候,阿水突然招呼了一聲:“肖護士?”

  “什麼事?”肖月蓉停下了腳步。

  “中醫科錢醫生的辦公室在哪里?”阿水拿著單子苦笑道:“今天手有些腫,小飛給我開個單子,讓我找他拿葯水泡泡。”

  “向前直走,左轉第三個辦公室就是。”肖月蓉說完,抬頭望了一下,卻又迅速的轉過身,向前走去,只是那一刻,陽光一縷照在肖月蓉的眼角,晶瑩閃爍。

  肖護士哭了?還是自己眼花?阿水一愣,肖月蓉已經消失在走廊的拐角,無奈的搖搖頭,阿水來到了錢醫生的辦公室,老頭子吃著盒飯,一邊還在看著什麼?阿水不知道他在忙什麼?卻有點佩服人家的精神,看人家老爺子,年紀這麼大,這麼拼命,應該不是還在考職稱吧?

  說明了來意,沒有想到錢醫生竟然異常的熱情,把他的單子一把搶了過來,連連叫好,阿水哭笑不得,心道這個醫者父母心對你一點用沒有,如果別的病人來到這里,聽到你叫好,還不和你吵起來。

  他當然不知道錢醫生雖然是老中醫,獨立性比較強,不過自從遇到林逸飛以來,向來把林逸飛開出的方子視為金科玉律,這也不能說他沒有主見,只不過中醫沒落,很多好方子都是廠里流傳下來,有心的還能略微改動一下,沒心沒肺的不是直接廢棄,就是開的驢唇不對馬嘴,可是每個從林逸飛手中出來的方子錢醫生都是前所未聞,道理越想越深奧,這怎麼能讓他不見到當寶一樣的搶過來。

  從錢醫生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候,阿水有些頭大,暗想這老頭精神有些過於亢奮,以后還是少惹為妙,他執意說下午把葯熬好了送過來,自己也不好堅持,出來后才想起還要去給小飛買點稀飯,才走了兩步,突然又停了下來,不遠處一人走來,娉娉婷婷,風姿綽約,竟然是蘇嫣然!

  自從上次演唱會分手后,說實話,阿水倒是從來沒有見過蘇嫣然,只是十天倒有八天能夠想起她,總覺得自己上次有些出糗,害得蘇嫣然淋雨,有些過意不去,本想去探望一下,偏偏師出無名,這下偶然遇到,心中一動,她難道也是那次大雨淋病,這才來到了醫院?

  想到這里,不由有些羞愧,想要躲開,卻又移不動腳步,這一會的功夫,蘇嫣然也看到了阿水,走到他的面前停了下來,“水中宇?”

  阿水那一刻面紅耳赤,心中又有些高興,覺得她記住了自己的名字,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在她心目中已經有了一席之地,平日的伶牙俐齒不知到了那里,半晌才道:“你有病呀?”

  話一出口,才覺得不對,雖然是好心的問候,可是怎麼聽都有些唐突佳人的味道:臉上這一刻弄的和關公一樣,慌忙改口道:“不是這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問你來醫院干什麼?”

  蘇嫣然看到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只是掩嘴淺笑,別有一翻風味,阿水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女子的笑容也會這麼好看,百里冰固然不錯,只是她的笑容從來只為林逸飛一人綻放,阿水也很少多看,或許網絡科技他是頂尖的人物,骨子里面還是保守之極,別人說的什麼‘朋友妻,不客氣’之流的話語在他看來,實在是不堪入耳,下流之極,這時突然有一個女孩子為他而笑,那實在是少有的事情,不由的一陣頭暈目眩,半晌才道:“你怎麼會在這里?”

  “找醫生咨詢一下事情。”蘇嫣然輕聲道:“你怎麼穿這麼多,難道感冒還沒有好嗎?”

  阿水一怔,“你怎麼知道我感冒了?”心下突然有些竊喜,難道她向翠花打聽自己的情況?

  天籟般的聲音響起在他耳邊:“翠花跟我說的。”

  阿水又是一陣眩暈,只是覺得這個翠花實在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沒有想到蘇嫣然的下句話一下又把翠花變成了地獄中母夜叉,“我本來想讓翠花幫忙,把我喝的感冒茶帶給你,她卻說你是小病,熬幾天就會好的,卻沒有想到你竟然病了十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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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節 支持

  紅娘其實並不好當,阿水現在的心情就和西廂記里的崔老夫人那樣,恨不得把翠華抓過來,好好的拷問一下,問清楚他到底意欲何為,既然介紹蘇嫣然給自己認識,為什麼又要阻撓她和自己見面?

  蘇嫣然顯然沒有想了那麼多,只是說完后,秀美輕蹙,好像有什麼心事的樣子,“我要回學校,你呢,要去哪里?”

  阿水迷迷糊糊的跟在她身邊,心道回浙清倒是順路,本想問問他來醫院干什麼,萬一人家有什麼難言之隱,婦科症狀的,不免有些唐突,走到了街道上,一輛轎車鳴了一下喇叭,驚醒了他的胡思亂想,一抬頭,看到對面街道上的面點王,阿水突然把林逸飛記了起來這倒不是他有了情人,沒了人情,或許就算是蓋世英雄,也有出入情網的懵懂,誰又能說自己沒有過對那種朦朧愛情的向往?

  “我還有事,就不能陪你道學校了。”阿水回過神來,有些歉意的說道:“我朋友還在醫院,我下來是給他買午餐的,對了,你吃了沒有?”

  蘇嫣然搖搖頭,“你的朋友,是誰,我認識嗎?”

  “林逸飛,上次蘇晴演唱會我們見過一面。”阿水不由對林逸飛有些歉然,人家為自己習武不惜做了一上午把子,自己卻讓人在餓著肚子。

  “是他?”蘇嫣然顯然有點印象,“他也感冒了,怎麼能鬧到住院這麼嚴重?”

  “他不是感冒,”阿水苦笑道:“他傷的很嚴重,是被別人打傷的。”

  “他被別人打傷了?”蘇嫣然有些錯愕,想起那晚上他一個耳光打掉了劉東華幾個牙齒,一腳把人家踹的做了空中飛人,這樣的人也會別人家打傷?只是轉念一想。都說善泳者溺於水。林逸飛這樣的人,總是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被人打了也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他傷的重嗎?”

  “昏迷了十多天,現在才醒,你……”阿水語氣有些期盼,如果她要好心看看林逸飛,自己到又可以和她多相處一會。

  “那我還是去看望一下吧。”蘇嫣然嘆息了一聲,“只是他動不動就用暴力,我倒覺得不太好。”

  “好像不是我們主動動的手,”阿水不忘記給好友分辨幾句,“再說他出頭是位朋友,就算他不上,我想當初我也會找那個蘇晴的保鏢,他實在不講道理。如果不是小飛出頭,我想大牛那一腳多半是白挨的。”

  蘇嫣然看了他一眼,“蘇晴和我說過這件事,讓我和你們說聲對不起。兩方都有錯了,各讓一步,好不好?”

  他這各打五十大板的態度讓阿水有些不高興,轉念一想,自己這種生氣實在是莫名其妙,蘇晴是他的朋友,自己這方面也可以說是她的朋友看情況還是人家更早認識的,既然這樣,自己有什麼理由讓人家袒護自己這方,不過這樣也好。最少給大牛和翠華一個教訓,或許每個追星夢的破滅都是由粉絲的受傷開始!

  二人過了馬路,來到了面點王,阿水給林逸飛要了份皮蛋瘦肉粥,有問了一下蘇嫣然吃什麼,二人客氣了一番,結果還是阿水買的單,又買了份稀飯,這才返回病房。

  如果小飛見到蘇嫣然來看他,多半會有些吃驚,阿水心中暗道,沒有想到二人才進了病房,大吃一驚的是他和蘇嫣然。

  林逸飛的床頭竟然站了兩個警察,一個便衣。

  阿水一眼能看出另一個人是便衣,倒也不是他眼光老辣,而是因為那人正在林逸飛床頭坐著,不時的正和兩人交換下意見,那種架勢讓人看到就是個頭,裝是裝不出來的。

  可是更讓阿水吃驚的是,其中一個站著的警察竟然像是特警大隊的龍隊長。

  “什麼事?”蘇嫣然低聲問道,心中卻以為這個林逸飛惹上了麻煩,阿水搖搖頭,上前了幾步,卻看到坐在床頭的那個人已經站了起來,和林逸飛竟然握握手,“逸飛同學,你放心,我們會盡力,我們絕不會錯怪一個,但也不會放過一個坏人。”

  這已經讓阿水和蘇嫣然有些吃驚,更吃驚的是,林逸飛在床上大咧咧的說道:“那好,希望你們盡快的破案,給市民一個滿意的交代,我可不希望下次和你見面,你是在殯儀館來瞻仰我的遺容。”時間久了,少年倒也學會了應酬的一些官方語言。

  先前那個便衣笑了起來,“能要你命的實在不多,我答應你的事會盡快做到,不過你可不要忘記答應我的事情。”

  林逸飛只是點點頭,那個便衣轉身離開的時候,目光在阿水和蘇嫣然的身上轉了一會,阿水而都覺得有些發冷,那人卻是友善的點點頭,不一會功夫已經小時不見,阿水湊了上來,“小飛,怎麼回事?”

  “他們讓我幫忙,我把我的事情,也就是你破解的那個網站他說了一下,他們答應去查。”林逸飛淡淡的道。好像這和公雞打鳴,母雞下蛋一樣正常,“我們勢單力孤的,又在明處,有條件不利用似乎說不過去,對了,阿水,過幾天他們恐怕會請你過去一塊幫忙。”

  “讓我幫忙?”阿水有些吃驚,“我能幫上什麼忙,再說他們讓你幫什麼忙?”

  “他們可能請你傳授一下網絡知識,提供技術支持,請我呢,”林逸飛一句話差點驚掉了阿水的下巴,“去提高一下他們特警的戰斗力,價格談好了,八個小時一萬,喂,你怎麼了,不是嫌低吧。”

  阿水目瞪口呆的望著林逸飛,半晌才道:“如果以后在有這買賣,你全權作主好了。”

  大牛有些羡慕的湊過來,“小飛,剛才我是查不進話,不知道有沒有需要我的活,我時間充裕,價錢也能低一些。”

  林逸飛望了他半晌,“好像他們特警訓練,還缺個靶子陪練,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大牛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這活就算了,我只怕掙來的錢不夠交醫療費。”

  眾人都笑了起來,阿水才想起蘇嫣然站在身旁好久,“小飛,這是蘇嫣然,你認識的,聽說你病了,特意來看看你。”

  林逸飛望著蘇嫣然,嘴角浮出和善的笑意,“你好。”

  蘇嫣然只是點點頭,望著眼前的林逸飛,就算沒有醫護常識,也知道這人傷勢不輕,可是看他談笑自如,全然沒有放在心上,不由倒有些佩服這人的骨頭很硬,蘇晴那個保鏢可被他打慘了,前幾天才出了醫院,自己也過去看過一次,大呼小叫的,叫囂著要報仇,相比之下,這個林逸飛還算風度優雅。

  “對了,大牛。”蘇嫣然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過幾天江源有個慈善拍賣會,蘇晴會出場,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去看看,如果想去的話,我可以要幾張門票,就算對上次那件事賠禮,你說好不好?”

  大牛本來向表現下男子氣概,可是一聽到蘇嫣然這種口氣,可以說是軟語相求,不由拿不定主意,“幾張?阿水也去吧?”大牛突然靈機一動,暗想如果拉上阿水,怎麼說他也不會埋怨自己。

  “幾張票倒是沒有問題。”蘇嫣然淺淺笑道,“只不過百里估計要陪著逸飛,逸飛這種情況,估計趕不及下周的拍賣會,我想只要四張門票就應該可以。”

  “四張?”大牛故意犯傻,掐著指頭算了半天,“翠華,我,阿水只有三個人的。”

  百里冰本來一直靜靜的坐在林逸飛旁邊,聞言笑道:“大牛你可真笨,嫣然這麼說,當然他也會去的,那不就是四個人?”

  “真的?”阿水來了興趣,一顆心“砰砰”大跳。

  “我當然也會去,”蘇嫣然眼角彎彎,笑意溶溶,“聽說這次拍賣會,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展出,拍賣的善款會撥出一半用於慈善事業。”

  “主辦方是哪個?”大牛一旁問了一句,卻知道自己幾個只能過過眼癮,弄好了搞張蘇晴的簽名照,卻沒有想到,如果弄不好,說不定會搞個劉東華不簽名的鞋印,很多人都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大牛無疑是其中一員,或許,很多人在很多事情上都是有著澎湃的激情,只是堅持下去的寥寥無幾,更多的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的消磨,而讓人最終忘記了本來的目的。

  眾人暢談之中,卻沒有注意到林逸飛的目光落在一旁桌子的一張紙上,有些落寞。

  百里冰卻是天塌下來,都會先看林逸飛一眼再說,慈善拍賣會那是生活中可有可無的事情,只注意到林逸飛的目光有些索然,卻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只是低聲安慰道:“逸飛這次我們去不了,不用不開心,以后機會還會很多,你在想什麼?”

  林逸飛轉頭望了她一眼,看到少女關懷勸慰的目光,微笑搖搖頭,“我剛才只是在想,其實生活中的珍貴東西隨處可見,並非那種擺到台面上的才算珍貴。”

  二人低聲細語的時候,都沒有留意到蘇嫣然的目光不經意的轉了過來,驚鴻般翩翩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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