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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科幻] 墨武 -【武林高手再校園】

第四十七節 一路同行

  整個樓此刻已經是喧囂一片,五樓更是火光沖天,譚佳佳放眼望去,暗暗心驚,如果不是林逸飛武功超群,應變極快,這時候說不定二人已經被炸的粉身碎骨,“林教官,快撥打火警電話。”

  林逸飛倒還知道1119的號碼,撥打告訴著火的地點后,又撥打了章龍州的手機,讓譚佳佳大概說了下當時的情況,只不過譚佳佳只是說綁匪強悍,竟然悍不畏死,引燃了炸彈,逃走了胡花英,並沒有說自己被扎了迷葯,險些喪命,只是從和他們交談得知,好像還有別的同伙。

  放下電話的時候,譚佳佳才發現自己仍在林逸飛懷中,想要掙扎站起來,偏偏腿腳還沒有氣力,林逸飛卻是握住她的手腕,把了下脈門,只是淡淡道:“無妨,休息一天就可。”

  這時候樓內的居民都跑了出來,都以為五樓上煤氣罐爆炸,罵個不停,卻沒有想到別的,不一會消防車‘嗚嗚’的駛到,林逸飛看到眾人望過來的目光有些異樣,多半是轉著別的念頭,遂把譚佳佳負在身上走出去攔車,本來建議要去醫院再看看,譚佳佳低聲道:“既然你說沒事,也不用麻煩了吧。”

  林逸飛點頭,站在街道邊上攔車,只是來往的車輛雖然不少是空車,卻是沒有一個停了下來,想必是看到他背著一個人,多以為麻煩或者怕麻煩,林逸飛嘆口氣,皺皺眉頭,一步步沿著街道向前走去。

  路燈蜿蜒開去,排排對對,宛如情人隔相對望,夜風習習。絲絲縷縷,好似相思般的綿長,只是一陣風吹來,少女感到些涼意,抱住少年的手緊了緊。

  譚佳佳伏在林逸飛背上,想起剛才的事情,不由有些后怕,剛才自己實在幾經生死,特警雖然執行公務,也就生離死別的時候,卻甚少有這種被人刻意的算計,等到逃脫大難后才會發覺當時的驚險!

  少女微微嘆口氣,才發現二人是呼吸相聞,感受到少年地體溫,又是忍不住面紅心跳,一顆心如在雲端,飄飄蕩蕩的沒有著落。只是看到少年並沒有什麼異樣,若有所思的前行,暗自想到,他是個正人君子,救人扶困。心中當然只有一個百里冰,想到這里,不由有些黯然神傷。

  這一段路行來,二人都各有心事,默默無語。譚佳佳卻盼望就遠到了不了盡頭,只不過向來是天不遂人願,又到了一個十字路口,終於有一輛的士肯停了下來,二人才上車,司機就已經扭頭問道:“姑娘,你沒有什麼事吧?”

  譚佳佳知道他是好意。看到自己行動不便,這句話中包含了兩層意思,一個她身體是不是不舒服,另外一個就是林逸飛是不是坏人,正在挾持她。

  “我洞,只是突然肚子痛。”譚佳佳有些臉紅道,“我們都是浙清的學生,麻煩你送到淅清大學,好嗎?”

  司機嘆口氣。卻沒有多說,開著車慢慢的向前馳去,順手打開車上的收音機,長夜漫漫,這些養家糊口的人總是把千萬人送到自己溫馨的家中,卻也知道家中的妻兒正在對燈凝望,守候著親人地歸來,一個小小的收音機,雖然微不足道,卻已經成為他們生活中不可分割的部分。

  “謝謝你準時收聽‘一路同行’的節目,”收音機內傳來一個女主播低沉婉約的聲音,“在這里,首先祝福收聽這個節目的司機朋友們,平平安安,合家美滿!”

  祝福雖然平淡,甚至平庸了一點,司機嘴角卻是浮出一絲微笑,這八個字其實已經是他們最高的要求,女主播向來沒有什麼高調,只是如同一個知心愛人一樣,在收音機中傾聽著他們地訴苦,給他們排憂解難,有如一個大姐一樣,在人生困苦無望的時候,給他們鼓勵。

  “相信大家都知道小張司機的事情,”女主播又是輕聲說道,車內倒是一片靜寂,何況司機加大了音量,女主播說的再輕,幾人也是聽的清清楚楚。

  “他一直思念著遠方地女友,”女主播好像嘆息了一聲,“只是如今染了重病,在病床上不能起身,多虧各位司機大哥熱心救助,他要借這里,真誠的向熱心幫助他的朋友道聲感謝,在這里他為幫助他的朋友點一首‘好人一生平安’。

  有過多少往事仿佛就在昨天……收音機里傳來那首雖然有些老舊,卻又在人心中不滅的歌聲。

  “小張也是命苦,”司機突然發了聲感慨,“女朋友跑了,自己又得了白血病,現在最需要親人安慰的時候,女朋友偏偏不在身邊。”

  譚佳佳應了一聲,“他女朋友為什麼走了。”

  “還不是嫌我們窮,沒有什麼出息。”司機嘆口氣,半晌又道:“其實陪你過一輩子的,如果只是錢,那還有什麼味道,年輕人,要懂得珍惜,無論是女的,還是男的。”

  譚佳佳有些臉紅,隱約感覺他是對林逸飛的勸誡,心中苦笑,隨口應了兩句。

  “人最困難的時候,最需要的往往是親人地慰藉,”一首歌播完,女主播的低沉聲音再次響起,“小張的親人現在都在他的身邊,只不過他現在最渴望一見的,還是那個和他渡過風雨難關的女朋友,最能幫助他渡過難關的也應是他的知心女友,這里我午間準備一首歌曲,希望他的女友能夠聽到,回到他地身邊。”

  “跑都跑了,還怎麼會回來。”司機嘟囔了一句,卻是還是開著收音機。

  人說相思苦,

  離人心上苦纏綿,

  我說想思難,

  山高路遠難相見!

  收音機里播放的是一首相思,譚佳佳平日倒是聽過,只是今日咀嚼著歌詞,‘我說相思難,山高路遠難相見,’偷望了一眼少年,只覺得心情激蕩,難以自己,自己雖然和林逸飛近在咫尺,可是相隔豈止萬水千山!

  林逸飛卻是望著車外,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過一會,車里只有歌手幽深的歌聲回蕩,車外景物一個個流水般的拭去,想要看個仔細,卻已經遠了。

  最怕你寂寞,

  最怕你孤單,

  今夜夢中應有你,

  痴情一點,

  最怕你寂寞,

  最怕你孤單,

  今夜夢中應有你,

  相思一片!

  聽到這里,少女忍不住眼蘊熱淚,縱使是千般相思,萬種痴情,若能夢中有你,我可能也會覺得不再寂寞孤單。

  司機卻從倒后鏡中看到了少女眼中的淚花,忍不住問道:“姑娘,你怎麼了,肚子痛的厲害?”

  譚佳佳一驚,看到林逸飛已經轉過頭來,眼中滿是關心,來不及拭去眼角的淚水,只是說:“我覺得小張蠻可憐的,他的女朋友要是聽到這首歌,多半會回心轉意,來到他身邊的。”

  林逸飛緩緩道:“沒有看出來,你還是這麼多愁善感的。”

  譚佳佳強笑一下,飛快揩去眼角的淚水,“也不總是這樣,只不過我還是希望,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有情人終成眷屬?”林逸飛喃喃念道,嘴角一絲苦澀,“其實不止是你,哪個有心人不希望如此呢?”

  來到浙清的時候,已是深夜,二人下了車,譚佳佳倒覺得恢復了點氣力,看到浙清校園內,不時還有三三兩兩的情侶路過,倒是不想林逸飛背著自己,她倒不怕自己尷尬,只是不想流言風語的傳到百里冰的耳朵中。

  只是走路的時候還是兩腿有些酸軟,林逸飛無奈,只好伸手攙扶著她的手臂,慢慢的前行,譚佳佳全身無力,不由自主的又*在少年的身上,只覺得面紅耳赤,發現這和被他抱著沒有什麼兩樣,想要讓他背著自己反倒好看一些,偏偏以是不能說出口來。

  林逸飛卻是全無靦腆之意,只是一路來,總是在想著什麼,譚佳佳不由抬頭問道:“你有什麼心事?”

  “這些人既然有同黨,”林逸飛緩緩道:“我想那個什麼三娘逃得性命,定然去找尋同黨。”

  “對呀,如果我們跟著他,一定能找到他們的同伙,”譚佳佳眼前一亮,突然有些黯然,“都是我牽連了你,不然誰都逃不掉的。”她又把三娘的情況告訴了林逸飛,“這些都是慣犯,每一個都是砍十次頭都不多,這下齊聚江源,我想肯定不會是挾持杜百泉的兒子那麼簡單。”

  “那他們是為了什麼?”林逸飛心緒飛轉,只覺得這里面好像有什麼古怪,偏偏琢磨不明白,突然神色一動,止住了腳步。

  “林子里面好像有爭吵!”譚佳佳也聽到了聲息,忍不住說道。

  “我不想見到你。”一個女的聲嘶力竭的叫道。

  林逸飛搖搖頭,“沒事,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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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節 酒吧

  譚佳佳知道林逸飛不想多管閑事,卻不知道他已經聽出那個女子的聲音,覺得這種事情管不得!

  “晚晴,你聽我說。”一個男子的聲音中帶著哭腔,“我那晚跑出去,只是想找人幫忙。”

  晚情?譚佳佳覺得有些耳熟,肯定不是自己的朋友,在浙清校園的她認識的只有林逸飛的一幫室友和百里冰,那這個人是誰?突然心中一動,想起來好像今天上課的時候有個女孩子就是叫什麼晚晴的。

  “不要提那晚,”晚晴尖聲叫道,整個校園仿佛充斥著刺耳的尖叫,“你走,我這一輩子也不想見你,”林逸飛皺皺眉頭,扶著譚佳佳越走越遠,漸漸不聞聲息。

  “他們怎麼和冤家一樣?”譚佳佳忍不住問道:“好像你認識,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林逸飛猶豫一下才道:“我不是神仙,怎麼會知道。”

  譚佳佳看了他一眼,想要說什麼,終於忍住,等到開了公寓的房門,譚佳佳已經是疲憊不堪,走到床邊,已經軟軟的倒下,林逸飛拉過被子給她蓋上,又倒了點開水,遞給她條熱毛巾,擦過臉后,這才道:“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望著他關上了房門,譚佳佳只是望著自己手巾出神,良久才嘆息一聲,心中暗道,他對誰都是如此,關心自己也是因為自己是病人,自己切莫自作多情才是,只是夜雖已深,卻是翻來覆去的心緒不寧,好不容易朦朧的睡去,卻是夢都沒有做一個。

  漸漸聞得窗外有些喧嘩起來。譚佳佳這才睜開雙眼。一看窗外已經日上三竿,霍然起身,覺得力氣恢復了不少,略微梳洗一下,推門出來,敲了敲對面的房門,打開門的卻是大牛。譚佳佳探頭望去,看到林逸飛床鋪整潔,不由問道:“林教官呢?”

  “他昨天都沒有回來。”大牛奇怪道:“難道不是和你在一起?”

  譚佳佳一怔,“他怎麼沒有回來?昨天他還到我屋里呆過。”看到大牛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異樣,不由嗔怪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說明天我和他一起回來,他從我房間出去。難道沒有回房間休息?”

  阿水在床著看了下手機,搖頭道:“他的確沒有回來休息,不過昨夜倒是給我發條短信,說是出去會個朋友,讓譚警員你好好休息,不要擔心。”

  “現在他這麼危險,怎麼又是到處亂走。”譚佳佳跺跺腳,滿是焦急,“阿水,你知道林教官現在在哪里?他有什麼朋友?”

  阿水搖搖頭,“不知道。”

  譚佳佳轉身沖了出去,‘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留下阿水和大牛兩個面面相覷,都是搖頭。

  他去了哪里?譚佳佳沖到樓下,才發現自己還是茫然沒有頭緒,雖然跟了林逸飛一天,卻是永遠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麼,茫然的走出校園,看到幾個人在身后指指點點,卻也不放在心上。

  來到大街上,走了半晌,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又來到了那個粉面館,所走的線路無非是昨天所走。不由苦笑,昨天吃了兩頓早飯,今天卻是滴米未進,只是思緒萬千,卻也不覺得飢餓,突然眼前一亮,發現遠處超市旁拉了一道警戒線,岳浩峰站在不遠處,神色緊張的忙忙碌碌,有些不解,湊了上去,拍了他的肩頭,“浩峰,又有什麼事。”

  岳浩峰嚇了一跳,回頭望去,看到是她,又驚又喜,拉著她走到一旁,“佳佳,昨晚怎麼回事?”

  譚佳佳輕輕帛出手掌,只是淡淡道:“我當時覺得混混可疑,追那個混混一路,沒有想到中了他們的圈套,好在林教官出手,不然我小命就沒了。”

  岳浩峰懊喪道:“都是我大意,我只是以為綁匪是從下水道把錢運走,卻沒有想到他們還敢明目張膽的出現,”譚佳佳一愣,“什麼下水道運走?”原來她昨天只顧著混混,倒不知道后來發生地事情,岳浩峰只能把后來的事情又說了一遍,“后來回去對章警官說了此事,他當時就訓我,那個混混絕對可疑,為什麼不帶回來問話,我是沒有想到他們那麼大膽,竟然在我們眼皮底下露面,顯然是譏諷我們無能無力,好在炸死了他,不然這口氣真的咽不下去,只不過星期被杜百泉罵的狗血噴頭,實在有些來氣。”

  “杜百泉的兒子失蹤,難免有所暴躁,”譚佳佳只能勸道:“這件事影響極大,你還是不要急躁。”

  “他總以為我們沒有做事,”岳浩峰長嘆一口氣,倒把心情靜了下來,“他們不知道我們昨天一晚上沒有休息,我們仔細搜查了你們去的地方,好在搶救及時,火勢沒有蔓延,只不過我們仔細尋找,經過法醫拼湊,卻只找到了兩個人屍體。”

  “當然只有兩個,“譚佳佳又她氣又好笑,”那個胡英花跑了,難道還能回來徇情。”

  “我們是找杜百泉的兒子,”岳浩峰低聲道:“幸好其中沒有,而且扑滅火后,也沒有發現大量紙幣焚燒后的痕跡。”

  譚佳佳心中一凜,“這麼說那里可是他們臨時落腳地地方,也可能取錢的是他們同伙?但是最少和他們認識才對,不然那個混混不會過去。”

  “我們也是這麼推斷,”岳浩峰嘆息道:“只是可惜僅限於此,所以心中實在有氣,敵人看到還好,偏偏都是隱藏在暗處。”

  “出氣是小,救人才大。”譚佳佳低聲道:“小孩子是無辜的,不管杜百泉為人如何,和那幫綁匪有沒有過節,他兒子我們還是要盡力求出來。但是你們今天應該去追查幫胡花英的下落,在這里做什麼?”譚佳佳不解問道。

  “一部分人去追查胡花英地下落,杜百泉都以李市長那里,上面下令,讓我們定期破案,”岳浩峰苦笑道:“可是這里又出了事情。”

  “什麼事情?”譚佳佳不解問道。

  岳浩峰一指超市,“有人打電話,說在超市投放了炸彈。”

  “他們要求什麼?”譚佳佳也發現腦袋有兩個大,下周就是慈善拍賣會,全國各地的富商去集,偏偏發生這麼多的事情,難道是?突然有個念頭蹦了出來,譚佳佳心中一凜。

  “他們什麼也沒有要求。“岳浩峰恨恨道:”可是既然有人報案,那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果超市真的爆炸,就絕對不會像昨晚那麼好遮掩,現在一部分追殺胡花英的下落,幾個去查電話的來源,我就在這里等等爆破專家過來,咦,他們來了,我不和你說,先去做事。”

  望著岳浩峰急匆匆的身影,譚佳佳微微搖頭,自己現在也夠煩躁,現在的任務是保護林逸飛,卻連個影子都看不到,信步向前走去,突然聽到耳邊幾個老人在爭吵,“我胡了,我胡了,十三么,給錢,給錢。”

  譚佳佳一看,幾個老人正坐在街頭搓麻將,並沒有留意,這些人就算是賭,也和自己沒有關係,只是再走了幾步,突然這了下來,昨天跟著那個混混一天,看到他東游西逛的,雖然在和自己兜圈子,可是那個酒巴?

  對,就是那個酒吧,譚佳佳心中一喜,記得那個刀子在酒吧認識個舞女,而且他們不像第一回見面,這麼說那個舞女多半和刀子有些熟識,而且很可能知道他地狐朋狗友,自己如果從那個舞女身上下手,說不定能找到些線索。

  反正林逸飛不在,譚佳佳倒是想到做到,徑直去道去了舞廳,才一推門,一股濃重的煙味扑鼻沖過來,譚佳佳揮揮手,幾乎捏著鼻子走了進去。

  舞廳的窗戶周圍都是紅幔垂地,外邊的陽光一絲都是不能透進來,早上八九點的功夫,這里還如同夜晚,只是幾個沉醉不醒的東倒西歪的躺在了地上,嘔的一片狼藉,味道讓人聞了極不舒服。

  幾個服務生也是捏著鼻子,噴著香水,收拾著屋里凌亂的物品,看到譚佳佳走了進來,一個男服務生迎了上去,“這位小姐,舞廳打烊了,要來請在下午兩點以后。”

  譚佳佳這才發現舞廳晝夜顛倒,自己敢情來早了,“請問你,有個叫紅紅地舞女在哪里?就是一頭波浪發,喜歡穿紅衣服那個。”

  她記憶不錯,記得當初刀子叫那人什麼紅紅的,邊說邊比划,希望自己沒有叫錯。

  “不知道。”服務生冷冷道,轉身就想離開。

  譚佳佳怒氣上涌,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肩著,那人用力一掙,“你干什麼!”

  他這一喊,其余的幾個服務生抬起頭,幾這面望過來,譚佳佳不想多生事端,更不方便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伸手摸出張一百的,遞到了服務生的手里,輕聲道:“現在你能不能告訴我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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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節 剝繭抽絲

  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又有的說有錢能使磨推鬼,不過鬼推磨也好,磨推鬼也罷,服務生手上拿到了錢,態度就已經截然不同,先以所謂網上常用的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把錢收到口袋,四下張望了一眼,壓低聲音指著一個過道說:“從這上二樓,213號包廂,不過你可別說是我告訴的,那屋里,還有個男的。”

  譚佳佳有些猶豫,知道他說有男的是什麼意思,只不過一想到那個孩童的無助無辜,也顧不上許多,騰騰騰的沖上了二樓,放緩了腳步,徑直來到213號包廂的面前,推門的時候有些猶豫,生怕和上次一樣中了埋伏,習慣性的伸手去掏槍,才發現槍在上次已經失落,還不知道回去受到什麼樣的處分,譚佳佳心中暗嘆,扭動門的把手,竟然沒有反鎖!

  不知道是驚是喜,譚佳佳借著門縫望進去,看到里面也是一樣的黑暗,過了片刻,首先看到的是一地啤酒罐子,順著酒罐子望過去,一個女的坐在地上,頭卻*在沙發上睡著,一動不動的,她暗笑自己過於謹慎,才跨進一步,突然覺得不對,服務生說這屋內還有個男的,現在又去了哪里?

  她戒意才生,就覺得一股疾風直奔腦后,心中大駭之下,已經奮力向前躍去,沒有想到她去勢雖快,卻覺得腳下踩到一物,向前一滑,整個人已經摔了出去,正在暗暗叫苦,突然覺得身后那人已經伸手探到她的腰間,譚佳佳大怒,揮掌下擊,卻覺得一股大力涌來,人已借力后退兩步,趁機站穩。只是那一掌自然打在了空處。

  她人未站穩,感覺眼前人影晃動,右掌已經劈了出去,那人不知怎地,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腕,譚佳佳用力一掙,竟然絲毫不動。少女此刻又驚又懼,這個人的身手只能用鬼神莫測來形容,自己在他手下竟然走不到一招!

  “是我。”那人低聲說道,緩緩的鬆開了手掌,退后了幾步。

  譚佳佳心中一震,難以置信的問道:“林逸飛?”

  林逸飛‘恩’了一聲,走到那女人的旁邊,掏出幾百塊壓在她手下,伸手拉了拉譚佳佳的手臂。“我們走吧。”

  譚佳佳突然用力掙脫他的手掌,又覺得有些不妥,半晌才道:“我還有話要問她。”

  林逸飛淡淡道:“我已經和她聊了一夜,,就算她兄弟姐妹有幾個都是知道的。”

  “一夜?”譚佳佳臉上發燙,低聲問道:“你昨晚一直在這里?”她只是希望少年能夠否認,卻沒有想到林逸飛竟然點點頭,開門當先走了出去。

  譚佳佳強忍著怒意。一出了舞廳。第一句就是問道:“你昨夜做了什麼!”

  “當然做了應該做的。”林逸飛淡淡道。

  譚佳佳突然覺得自己生氣的沒有理由,林逸飛可以說和自己毫無關係,自己這麼緊張卻是為了什麼,憤怒一去,理智頓生,“你也覺得能從她口中問出點線索?”

  “不錯,”林逸飛笑了起來,“我倒算是有點收獲。”

  “好象問話不用一個晚上。”譚佳佳低聲問道:“你昨天一夜未歸,難道整晚都,都睡在這里。”這個問題實在如同個蒼蠅縈繞。不問清楚少女真的不甘,就算自己和林逸飛毫無瓜葛,卻不能讓他自甘墮落。

  “除了喝酒,就是聊天。”林逸飛淡淡單:“沒有想到她是不勝酒力,早早的睡了,我卻想了一個早上,終於想出點眉目。”

  “你有什麼線索?”譚佳佳雖然有些不信,暗想你若是真的沒有做過什麼,給人家錢做什麼,卻沒有想到自己剛才也是給了服務生一百塊,這可能也是所謂的當局者迷的緣故。

  林逸飛不答,只是找了幽靜的地方,一桌四個石凳那種,緩緩坐了下來,示意譚佳佳也跟著坐下,“第一,刀子是外地的,紅紅以前並不認識。”

  “這好象不用調查的。”譚佳佳緩緩坐了下來,四下望了望,這里甚為幽靜,倒不怕被人聽到談話。

  “第二,刀子去酒吧找紅紅是最近一個星期的事情,他一個星期去了四次,前三次都是找紅紅,睡到第二天天亮才起床,最后一次卻是你我跟蹤的那一次,他頭一次才到晚上就走。”林逸飛沉聲道。

  “看來他道和你一個習慣。”譚佳佳忍不住道。

  林逸飛只是笑笑,“可是他那三次都是和衣睡在沙發上,不碰別人,也不準別人碰他。”

  譚佳佳這才一愣,“他有病?”來到這里過夜,就算用腳趾頭都能想出干什麼事情,可是這個刀子竟然和柳下惠一樣,只能用有病來形容。

  “那我倒不清楚,”林逸飛淡淡道:“可是紅紅說這個人很怪異,給的錢不少,又不喝酒,每次都是找她一個,每次都是蜷在沙發上,有時候望著打火機發呆,卻是從來不打著,一次紅紅借用他的打火機,竟然引起他的勃然大怒。”

  “那他干什麼?”譚佳佳突然發現這個刀子也很古怪。

  “我想可能是因為那個打火機有古怪,”林逸飛緩緩道:“或許那是什麼炸葯的遙控開關!”

  一想到那晚的事情,譚佳佳心頭一震,“你說他把炸葯帶在身上?那不太可能,他難道不怕被人認為嫌疑抓住,搜了出來?他那麼明目張膽的在警員眼皮底下出現,我實在想不通為什麼!”

  “他炸葯可能后來才帶上,”林逸飛不答少女的問題,“可是我卻覺得他在等任務,而這個任務和綁架案沒有什麼關係!”

  譚佳佳一愣,半晌無語。

  林逸飛又道:“他在酒吧從來沒有什麼朋友,紅紅也沒有見過兩個同伙過去,而且一向只是手機和別人聯系,昨天凌晨,也就是他假裝取錢的那天,突然接到個電話,紅紅形容他是臉色那刻如同死人一樣的蒼白,坐在那里一直沒有睡著過,到上午九點三十離開之前,看了不下七次時間。”

  譚佳佳沉吟了半晌才道:“這些都是紅紅對你說的?你信她的話,她可是個,是個歌女!”

  “她有什麼理由騙我?”林逸飛緩緩問道,神色竟然有絲凝重!

  譚佳佳愣在那里,半晌才搖頭道:“就算她說的是真的,只不過,從這些,你又能得出什麼?”

  她只覺得林逸飛說的倒是有些可信,自己去問,也是絕對問不了這麼詳細,只不過他問的雖然詳細,可是對於杜百泉兒子的綁架案仍然沒有半點的用處!

  林逸飛卻是一直沒有說話,譚佳佳突然發現他的身上有種奇怪的氣息發出,讓人覺得不寒而栗的那種!

  “昨夜我們跟到大廈,”林逸飛凝望著石桌,手指輕輕的敲擊桌面,“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和你一起進去。”

  “那多半是你懶惰,或者認為刀子沒有什麼嫌疑,”譚佳佳苦笑道:“好在后來你還能從窗戶上爬進去,不然我今天說不定已經從樓頂跳下來,變成了一灘爛泥!”

  “練武的人通常有種奇怪的感覺,”林逸飛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你說什麼?”譚佳佳一時沒有跟上他的思維,“刀子和練武的有什麼關係?”

  林逸飛突然繞開話題,“比如說狗有著極為敏銳的嗅覺,可以憑著氣息追蹤良久,只不過你千里之外,還能有狗找回到老家,那已經不是嗅覺的原因。”

  譚佳佳有些不解,“你為什麼突然之間說這些?”

  林逸飛不理,又道:“還有一種信鴿,訓練得法,它可以飛到千里,把信件安全送達,你覺得它憑借什麼?”

  譚佳佳苦笑道:“多半是憑借什麼本能吧。”

  “倒也可以這麼說,”林逸飛緩緩點頭道:“白鼠,黃牛,家畜什麼的,很多時候,在地下的危機沒有發動之前,就可以預警,這都可以算是你說的一種本能,只不過你恐怕不知道,習武之人,如果有危機出現,卻也是能夠預知的。”

  譚佳佳忍不住問道:“你難道是說你?”

  林逸飛點頭道:“不錯,剛才你來找我,我雖然在思索,可是在你臨近推門的一剎那,我已經知道來人的目的是我這間房間,而且你是輕手輕腳的,有些武學根基,那就絕對不會是服務生,我那時以為來人對我不利,所以才會閃身躲在門口,你才一露頭,我就幾乎想把你斃在掌下!”

  譚佳佳嚇了一跳,“為什麼,你怎麼會有這種念頭?”

  “好在我出手的那一刻,已經發現是你,”林逸飛緩緩道:“不然你現在怎麼能和我安然的在這里聊天。”

  譚佳佳突然感覺到發冷,這才發現剛才林逸飛身上散發的氣息不是別的,是那種高手才有的殺氣!

  只不過,他本來一向平易近人,溫和爾雅,為什麼突然有這麼強烈的殺氣,她還沒有想明白,林逸飛凝視著少女,低聲道:“那夜我沒有跟你上去,只是因為,我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注視我,我們,就在那座大廈的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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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節 危機

  一陣微風吹過,譚佳佳突然覺得有些冷,忍不住扯扯衣領,腦袋里面的思緒轉來轉去,總覺得有個模糊的念頭,偏又亂麻團一樣,整理不出頭緒。

  “注視我們,注視我們干什麼?”譚佳佳四下望了一眼,仿佛周圍還有神祕的眼睛看著自己,“我們只是適逢其會而已,如果不是隨處亂走,說不定碰不到岳浩峰。”

  林逸飛只是凝視著桌面,淡淡道:“是嗎?”

  譚佳佳吃吃笑道:“你實在太過敏感,你想,我們早上起來,自己都不知道去哪里,碰到岳浩峰已經是一個偶然,那個刀子來到這里,我們跟不中上去還是一個偶然,跟了上去,能不能跟上一天也是個偶然,這麼多的偶然,難道你認為真的是別人的圈套?”

  林逸飛淡淡道:“如果我沒有來問紅紅,我也認為這些不過是個偶然,只不過你覺得刀子來到這里吸引警察的注意算不算畫蛇添足?他本沒有必要來冒險的,他隨時候命只是為了上警察面前轉一圈是不是偶然?他們幾個精心設計抓你是不是偶然?刀子本來不用死,卻是執意要和我們同歸於盡是不是偶然?”

  譚佳佳打個寒顫,“你莫要說他們處心積慮,只是想殺我這一個微不足道的女警!”

  林逸飛嘆息一聲,抬起頭來,眼中寒光閃現,“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我想說的是,他們這番計謀只不過是為了殺我!而你,只不過算是殃及池魚罷了。”

  譚佳佳長吸口冷氣,說不出話來,突然想到當初刀子的一直追問自己同伴的下落,不由有些心寒。

  “我當時察覺樓頂有人暗中偷窺,”林逸飛沉聲道:“我就特意繞了個圈子。轉到眼力不及的地方,又換個角度,這才爬了上去。”

  “那你發現了什麼?”譚佳佳急聲問道:“是不是真有人在?”

  林逸飛搖搖頭,“沒有。”

  “那會不會是你的錯覺?”譚佳佳忍不住道,所有的這一切實在是匪夷所思,已經超出她能夠接收的範圍之內。

  “我雖然沒有發現人,卻發現了一枚銅紐扣。”林逸飛說到紐扣地時候。表情很奇怪,譚佳佳和他呆的久了,知道每次這種情況,都是他有什麼疑點,卻沒有說出來。

  “就是你騙刀子,說是接住了他子彈的那個紐扣?”譚佳佳笑了起來,覺得氣氛太過壓抑,“可惜后來你扔在地上,現在五樓已經被炸的一塌糊涂。肯定是找不到的,只不過你當時的表情和口氣實在逼真,就算是我,也以為你真的接得住子彈。”

  林逸飛苦笑道:“本來我入室地那一刻,以為已經掌控大局,只是下一刻卻感覺才是落入真正的危機,我實在不知道危機在哪里,就算刀子用槍指著我,我也知道那已經不過是小孩子的玩具,等到斷了他手掌。按說他已經沒有抵抗之意,我應該放心才是。可是那一刻你知道我的心中想什麼?”

  譚佳佳粟然問道:“我也覺得你那一刻的反應簡直難以想象。你要不是早就發現當時的危機,怎麼會帶著我逃離那個鬼地方。”

  “不錯,那一刻我想著只是帶你逃離那個房間,再呆一刻都有殺身之禍發生,”林逸飛心有余悸道:“因為我看到的是刀子的一雙眼,那雙眼睛已經沒有任何求生的念頭!可是他那個時候只要求饒,我未見得會殺他!”林逸飛搖搖頭,“每個人都有求生地念頭,絕境的時候更為強烈,可是他不同。這就讓我很不解!”

  譚佳佳打了個冷顫,她一直背對著刀子,可是回想起刀子那種狂笑,那種口氣,才終於覺得林逸飛說的一點不錯。

  林逸飛嘆息道:“要不是警覺突昇,而且早知道炸葯的威力,我說不定還要問個究竟!”

  譚佳佳突然想到些什麼,失聲道:“難道是那個殺人網站已經出手?你不是說阿水密切的關注那個網站的動靜,怎麼不見他通知你?”

  “我在路上就一直尋思這個問題,還給阿水發了消息詢問,他通知我卻還是調研的狀態,這雖然可能是個幌子,或許別人已經發現阿水的動作,布下局來,另一方面也可能是殺我另有其人,”林逸飛緩緩道:“真到送你回到房間的時候,我這才決定要去酒吧一趟,知道刀子這個人底細的一個是胡花英,另外一個就是舞女紅紅,胡花英我一時找不到,但是找到紅紅倒是輕而易舉地事情。”

  譚佳佳咬著嘴唇,“所以你就在那里呆了一夜?”

  林逸飛苦笑道:“難道你以為我那個時候,還有什麼閑情雅致不成?

  譚佳佳臉上漲的通紅,“我倒覺得她對你頗為知心,不然怎麼會那麼告訴你那麼詳細。”

  “其實我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陪她喝酒,聽她聊天而已。”林逸飛淡淡道:“由始至終都是她一個人在講話,她也是人,需要地不僅僅是錢,也需要對別人傾訴。”

  譚佳佳望著林逸飛,實在搞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林逸飛搖頭道:“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用意,下面應該是我應該怎麼做,這件事到了現在,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譚佳佳一怔,“怎麼沒有關係,我是保護你的人。”

  林逸飛已經起身,拍拍衣袖,“你回警隊吧,從今天開始,你已經沒有保護我的任務,我會給章警官打過電話,也會和百里雄飛說一聲,讓他撤銷對你們的委托,所以你們不用擔心旁的事情。”

  他才要轉身離去,譚佳佳已經大聲叫道:“林逸飛!”

  少年緩住了腳步,轉過身來,淡淡道:“你還有什麼要說?”

  “你當我是什麼,呼之即來,揮之即去,”譚佳佳冷冷道:“沒有章警官的命令,我不會離開你的。”

  “我只是當你是朋友!”林逸飛淡淡說了一句,已經轉身離開。

  “朋友?”譚佳佳喃喃念道,眼中已有淚花涌現,腳下卻是重逾千斤,一步都邁不出去,她不了解少年心中到底想著什麼,卻已經知道自己這個朋友在他心中的分量!

  他知道在他身邊的人只有危險,所以不想自己留在他身邊,他只想一個人去承擔,只是當轉身地那一刻,少女終於發現了他的孤獨,沒有誰能去分擔他的孤獨,自己也不能!

  遙望中原,荒煙外、許多城郭。

  想當年、花遮柳護,鳳樓龍閣。

  萬歲山前珠翠繞,蓬壺殿里笙歌作。

  到而今、鐵騎滿郊畿,風塵惡。

  兵安在,膏鋒鍔。民安在,填溝壑。

  嘆江山如故,千村寥落。

  何日請纓提銳旅,一鞭直渡清河洛。

  卻歸來,再續漢陽游,騎黃鶴。

  少年喃喃念道,呆呆的立在一幅畫前不知過了多久,那副山水畫實在不算吸引人,蕭別離雖然不也自詡丹青妙手,可是這等畫工還是入不了少年的法眼,只不過吸引他的是那首詞,岳元帥的滿江紅!

  他離開譚佳佳后,信步走去,來到這個畫店中,看到里面倒也肅靜,正想好好整理下思路,是以倒是逗留良久,他從來不去招惹是非,可卻也不怕是非,只是敵人始終隱藏暗處,讓人發力不得,杜百泉兒子被綁架一案,看似簡單,其中卻是有太多的疑點,他知道章龍州一點不笨,多半已經知道綁匪的用意,只不過這個幕后主使只是借助綁架一案,讓刀子引自己入局,那多半是早就留意自己很久,能夠處心積慮想要置自己死地的不知是哪個,還是那個人想要以前林逸飛的性命?

  自從來到這個時代,少年其實也嘗試調動林逸飛的意識,只不過除了當初那一次,就再也沒有成功的時候,少年對此茫然不解,私下卻以為林逸飛的意識算是真的死了,當初自己僥幸,不過喚醒了他最后殘存的一點意念,這其實就和回光返照差不了多少,只不過這樣一來,當初的真相就只有汪子豪和風雪君知道。

  不過從章龍州給的資料得知,當初林逸飛曾經和汪子豪大吵一架,交給了風尋君一包東西,少年倒是做了個假設,林逸飛一片痴心只是放在風雪君身上,認為就算是自己不能和她在一起,汪子豪也絕不是良配,羊三臨死見到自己的時候,曾經說認識自己,這就說明他早就認識林逸飛,那肯定是車禍之前的事情。

  丁老大一行既然和汪瑘豪早有關聯,這就說明他們不止一次打交道,而且很有可能當初的林逸飛暗中調查汪子豪,撞破了汪子豪和羊三之間的買賣,還拿到了物證,想要向風雪君證明汪子豪的為人,這才把物證給了風雪君,卻沒有想到風雪君早已心有他屬,興但扔了東西,而且多半又告訴了汪子豪,這才引動了他的殺機,只不過事過境遷,自己一直沒有什麼動作,他如果真的請人來殺自己,難道是真的認為自己對他是個威脅,只不過設下這等巧妙之計,讓人甘心去送命,卻又不留痕跡的布局人,怎麼會是汪子豪能夠請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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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節 千里江山

  少年思前想后,不得要領,突然聽到畫店的老板招呼了一聲,“吳大師,哪陣風竟能把您老吹到這里,實在是三生有幸、蓬蓽生輝。”

  林逸飛扭頭望去,店老板正是喜氣洋洋的領著一個老人走了進來,滿臉的自豪,老人眉發斑白,精神十分矍鑠,正是林逸飛在書店碰到了的吳夫子。

  “來到江源這麼久,成天得吃飯應酬,”吳夫子顯然認識畫店的老板,“實在不堪其擾,今天終於告假偷偷溜出來,路過這里,想起十年前,你還欠我一頓飯,這不,就進來找你討要來了。”

  “吳大師真會開玩笑,”店主四十來歲,卻已經聰明絕頂,頭上一個頭發都沒有,“你要是吃飯,小店雖然薄利,一輩子吃下來,也是心甘情願,只怕你貴人事多,無暇在此逗留。”

  “你看看,”吳夫子顯然心情不錯,“我才說吃飯,你就已經推說什麼薄利,顯然是怕老頭子我吃窮了你。”

  店主微笑道:“大師既然知道我是薄利,一會兒就要留下點墨寶才行,到時候我懸掛起來,也不愁無人光顧。”

  “好小子,雁過拔毛的習慣倒是一點不改。”吳夫子給了他一個暴栗,店主四十來歲的人,卻只如孩童一般,搔搔腦袋。

  二人嘻嘻哈哈的一路,到沒有什麼拘謹,林逸飛本來想打個招呼,見到人家暢談得正歡,反倒不好打擾,才扭過頭去,吳夫子人雖老邁,眼神卻尖,已經主動打起了招呼,“年輕人,還認識我嗎?”

  林逸飛只好轉身笑道:“當日匆匆一別,沒有想到今日又見,正所謂人生何處不相逢,吳大師精神更加矍鑠,實在讓人欣慰。”

  店主有些奇怪問道:“大師認識他?”

  “豈止認識,”吳大師笑道:“我當日曾經看到他作畫,寥寥數筆,盡出神韻,實在是少見的人才,本想結識一番,沒有想到他偏偏有事,我在江源這麼多天,天天等著小兄弟的電話來找,卻沒有想到屁都沒有盼到一個。”

  林逸飛見這個吳夫子為老不尊,說話粗俗,哪里像什麼大師,不由好笑,“這一段日子事情實在太多,不過相逢既是緣,不如我做個東道,請大師小飲幾杯,以補當日匆匆一別的憾事?”

  吳夫子笑了起來,“那時正好,咦,你喜歡這種畫?”

  說是偶遇,其實老夫子老早就從櫥窗外看到林逸飛的身影,這才走了進來,看到他凝視那幅山水畫良久,不由有些疑惑。

  “我只是喜歡這首詞而已,”林逸飛笑道:“畫面上花團錦簇,萬物復蘇,卻和詩詞的意境太不相符,當初岳飛元帥感慨江山寥落,滿目瘡痍,在率軍三月內,收復了襄、鄧六州,長江中游盡在掌握,偽齊劉豫被金國所廢,正是伺機收復中原、請求派兵增援的時候,朝廷卻以三省、樞密院同奉聖旨招之,當時情況,實在不下於朱仙鎮的十二道金牌,又怎能不讓岳元帥作此詞時扼腕長嘆、感慨萬千,只不過詞是好的,配在這里不免有些不倫不類。”

  “好見識,”吳夫子用力一拍店主的肩頭,“昌緒,我說得不錯吧,當年你要是有這份眼力,這份見識,還會愁拜我為師?”

  店主苦笑道:“吳大師,我是個粗人,當時小學沒有上完,字都不識得幾個,這首岳飛的滿江紅那是人家認識我,我不認識別人的。”

  吳夫子卻是嘆息一口氣,“只可惜想拜我為師的,都是沒有什麼天分的,我想收徒的,偏偏不肯拜我為師。”

  老頭子說到這里,斜睨著林逸飛,搖頭磋嘆,店主卻是吃驚的望著林逸飛,“這位小兄弟如何稱呼?你多半不知道現在這位大師是哪位吧?”

  要知道他當年和吳夫子曾是舊識,就想和吳夫子學畫,沒有想到求了無數遍,無夫子只是不肯,這才轉行做了個畫商,現在吳夫子的大作可以說是一畫千金,學了這麼個手藝,那可是大大的風光,他想到這里,也就說出口來,“這位小兄弟,你要知道,吳大師的畫現在千金難求,你如果能夠得到他的衣缽,一生無憂了。”

  “看看你,說說就俗了。”吳夫子嘆息一聲,“你可知道有種畫叫做文人畫,也叫做士大夫甲意畫?文人本用書卷氣作為評畫的標準,意指詩意畫或稱試卷氣,取材山水、古木、竹石、花鳥,其中人物先有唐朝王維、元代倪雲林、后有明董其昌、清八大山人、石崗等名家,他們之所以被后人稱為名家,只因為詩中有畫、畫中有詩、以畫言志,但是你卻是畫中有錢、錢中有畫,既然如此,還不如做個買賣更好一些。”

  金昌緒苦笑道:“吳大師說得不錯,只是如今已經是商品經濟,許多人還遠到不了大師的境界,糊口還是第一要素,昨天就有一個人過來賣畫,看年代紙質好像應該是民國以后畫的,筆法細膩,不過開價太高,讓我一口回絕了。”

  吳夫子搖搖頭,知道這個金昌緒張口閉口,不離個經濟效益,那實在並非自己心目中的衣缽傳人,伸手一拉林逸飛,“走,你在這兒久了,多半也會染上銅臭,既然如此,不如上外邊沾染點酒糟之氣更好。”

  金昌緒尷尬笑笑,“別的,吳大師,我不提也就是了,這還有幾幅畫需要你鑒賞一下,如果承蒙金口,那我實在是感激不盡。”

  調侃歸調侃,無夫子對於這個金昌緒倒還是沒有什麼鄙視,見他捧出來一堆字畫,放在桌子上,滿懷希冀的望著自己,倒也一一展開,拉著林逸飛慢慢鑒賞。

  吳夫子幾幅畫只是看了一眼,就是搖頭放到一邊,等到他又展開一幅畫軸的時候,突然眼前一亮,看了半晌,“小兄的可知道這幅畫的出處?”

  林逸飛本想推托不識,他對於字畫而言遠遠不如對武功方面有興趣,很多時候興之所至,信手涂鴉,不過倒是有很多人說他有這方面的天賦,八百年前如此,沒有想到八百年后亦然。

  只不過那幅畫他只看了一眼,眼中有些詫異,“這幅畫從布局意境來看,應該是臨摹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圖,雖然是贗品,可是意態生動,描繪精細,也算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金昌緒連聲叫好,一挑大拇指道:“吳大師推荐之人,果然不同凡響。”

  林逸飛說他拿出的是贗品,它非但不惱,反而有一絲喜意,只是因為它的店小利薄,千里江山圖的真跡也不可能落在他的手里,他一般經營的只不過是一些臨摹之作,只是臨摹也分了上乘和下乘,這個林逸飛一張口就是意態生動、描繪精細的評語,他聽了焉能不喜。

  “果然有兩下了。”吳夫子倒是不覺得詫異,從林逸飛的談吐學識,出售幾筆看來,這人都是遠非尋常的畫室、美術系專業的學生可比,認出王希孟的唯一傳世之作並不為奇,“小兄弟如何看出是臨摹之作?”老先生倒是一時興起,起了考究之意。

  林逸飛一怔,這個王希孟的作品他倒是也見過一回,當年本是一個地方官進奉給聖上之物,王希孟一代畫匠,只不過英年早逝,所畫不多,倒是讓人嘆息。

  他認出此畫是贗品全是直覺,只是要說出真偽的判斷倒是一時不易講出,“這幅畫景物繁多,氣象萬千,構圖在疏密之中尋求變化,氣勢連貫,實在已經是極盡匠心,只不過當年王希孟畫法以批麻與斧劈皺相合,表現山石的機理脈絡和明暗變化極為細膩,此畫倒還有些不足,再說王希孟所畫意境雄渾壯闊,氣勢恢宏,這幅畫也是差了一些。”

  吳夫子這下倒是有些驚奇,“小兄弟識別真偽的方法倒是獨特,只不過非是見到真跡的難以下這種評語,我是幾十年前,偶爾的機會才得見真跡,不知道小兄弟從那里見到?”

  他哪里知道林逸飛的確見過真跡,而且是在八百年前,林逸飛一時語滯,沉吟片刻才笑道:“其實要辨真偽也不算難,第一千里江山圖真跡是在卷本繪的,我知道當年浙江嘉興宓家所制一種宓家絹,質地勻凈厚密,當初宮廷畫匠多用此種,這幅畫所用的雖然也是絹質,但是一看就是劣等質地,何況古絹年代久遠,裝裱之后,無復堅韌,這幅畫年代也差得太遠,應該是只有幾十年的光景。”

  他倒是說的事情,卻沒有想到吳夫子是越聽越稀奇,“小兄弟所識倒廣,沒有想到宓家絹你也知道。”

  林逸飛心道,我如果不知道,還有那個知道,心中一動,“我當初一眼看到此畫的時候,總覺得缺少什麼,現在終於想到了,真跡上有當年權相蔡京的題跋,這幅畫卻沒有,不知道這個算不算個鑒別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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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節 光環

  金昌緒越聽越奇,暗道這小子果然有些門道,怪不得吳大師賞識,吳夫子卻是哈哈大笑,“說的全中,這青綠山水畫本是古時使用濃重的礦物顏料的石青和石綠為主,表現山石樹木的蒼翠而得名,始於唐氏李思訓,登峰於北宋的王希孟,今日雖然不能得見真跡,只不過能和小兄弟暢談一番,也算是快慰。”

  他說的倒是不錯,國畫大師吳夫子對於這些贗品本來都是不屑一顧,全仗林逸飛在此,有個交談的對象,這才興致頗高,不然對著金昌緒論畫,不免有些對牛彈琴,問道於盲的感覺,伸手又展開一幅畫卷,向林逸飛指指點點起來。

  金昌緒收集的雖然都是贗品,臨摹的對象卻多是古今的名作,什么九成宮執扇圖,出水芙蓉圖,百美圖等等,不一而足,吳夫子倒是每張都識得,逐一的點評幾句,有時候興致所來,還提筆寫上幾個字,金昌緒早就蓄謀已久,筆墨伺候,他知道這些贗品不算值錢,可是一題上吳大師的墨寶,那可是身價倍增的。

  林逸飛雖然多數畫不識得,卻難得點評幾句,偏偏中肯之極,吳夫子聽了更是心中大喜,實在比三百杯還要暢快,偶爾還要林逸飛和字填詞助興,林逸飛到不推托,提筆就寫,倒讓金昌緒暗自搖頭,只不過吳夫子字體圓滑老辣,如同老酒,越品越香,林逸飛題字卻是遒勁有力,好似烈酒,火辣辣的讓人振奮。

  吳夫子萬沒有想到林逸飛除了繪畫,字體也是如此剛勁不羈,更是見獵心喜,早就忘記了時辰,和林逸飛磋磨個不停。只覺得來到江源市,今天才是真正的賞心悅目,快意平生。

  二人字體截然不同,放在一起倒是觀感甚佳,金昌緒卻只是想著怎么把林逸飛寫的用小刀摳去,轉念一想,這小子既然能得到吳夫子賞識,說不定也有出頭的一天,這么說他寫的也不著急挖區,留著就和潛力股一樣,說不定有發飆的一天。

  金昌緒大略點點,經過吳夫子題字的足有六,七幅之多,寫詞應景地也有兩三幅,什么臨江仙,清平樂,水龍吟的不一而足,雖然不甚了然,卻也知道是這一幅字出去,那就是十頓飯都出來了,正在盤算上哪里請吳夫子吃上一頓,突然店門一響,扭頭望去,不由微微變了下臉色。

  “走,走。”金昌緒快走了幾步,低聲呵斥道。

  “金老板,昨天我和你說的事情?”來人是個中年人,只是衣衫陳舊,一套西裝不知道是不是十年前買的,軟塌塌的垂下來,更顯得來人落魄,里面的襯衣洗地雖然干凈,只不過領口已有磨損,顯然有些年頭,一雙皮鞋邊上稍有些開線,樣式陳舊,反正全身衣物都似十年前的二手鋪中買來的,盡顯落魄清貧,手上還拿著一卷畫,畫紙陳舊,頗有些年頭。

  “沒有啥說地,就是五百塊,願賣不賣,不賣你就找別家!”金昌緒回頭望了一眼,看到吳夫子還在和林逸飛一起,並肩賞畫,不想掃了他們的興致,吳夫子如果放下筆來,那可是巨大的損失。

  “金老板,你就行行好,五百塊實在太少。”那個中年人忍不住哀求道,就像楊白勞哀求黃世仁一樣,差點跪了下來,“你就再添點,我求求你了。”

  金昌緒這個時候表現的倒和黃世仁並無二樣,冷酷無情,“楊先生,你也知道,我是打開門做生意,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如果不願意賣,大可去別的地方,我也不能強迫你,如果賣畫的都是像你這樣,你叫我加價,他叫我加價,那我這鋪子也就只能關門大吉了。”

  楊先生卻不放棄最后努力,“金老板,你知道我兒子可憐,正在等錢做手術,就麻煩你發發善心,全當是施舍,我日后一定不會忘記你的大恩大德!”

  金昌緒嘆息一聲,“那就五百五,再也不能加的。”

  “五百五?”楊先生臉上滿是失望,“那又怎么夠。”

  金昌緒臉色一扳,心道你以為我這里是慈善堂嗎,“昌緒,什么事?”吳夫子已經放下了毛筆,走到了二人的身邊,金昌緒暗自著惱,心想這個人坏了自己地好事,可是大師在前,不能不表現的慈善一些,“吳大師,事情是這樣的,這位楊先生想賣一幅畫,他開了五千的高價,吳大師,你也知道,我是小本經營,當然要看看貨,可是一看之下,只是個民國之后不出名地一個人畫的,年代不過幾十年,畫的內容又是雲山霧罩,我看不明白,你知道這種畫如果落在我手,估計五十塊都賣不出去,可是看他兒子有病可憐,急需錢來醫治,這就花五百塊,只是他有不肯,你說我該怎么辦?”

  楊先生滿臉的愧色,就想轉身離去,吳夫子已經擺手道:“畫的什么,我來看看。”

  金昌緒苦笑道:“好像是兩對交兵地戰士,我也不太清楚。”

  楊先生回頭望了吳夫子一眼,有些猶豫,不知道到底是看熱鬧還是誠心想要把畫買下來,只不過還是把手中的那卷畫遞了過去。

  吳夫子攤開看了一眼,怔了一下,那上面果真是兩對人馬交鋒,中間卻是一個大大的光環,實在不知道什么意思,又看了片刻,這才道:“此人畫工不差,極為細膩,就算人物表情也是甚為生動,只不過我卻不知道什么來處,也不知道畫工是誰,他畫了好像兩國交兵,嗯,好像是宋金交兵,逸飛,過來看看?”

  林逸飛聽到宋金兩字,已經走了過來,口中只是道:“老夫子都不識得,我怎么會”少年突然止住了話語,搶上前一步,還沒有接過畫卷,眼眸已經在上面,竟然不能移開!

  “這畫並沒有什么出處,”吳夫子沒有注意到少年的臉色,以為自己不知,林逸飛多半也是不知的,叫他過來觀看只是下意識的動作,嘆息一聲,轉首望向楊先生道:“這幅畫出處不祥,年代又近,多半是民間藝人畫的,並不值錢,我想金先生給你開的價格,實在是極為公道。”

  楊先生臉露沮喪之色,悻悻道:“這幅畫其實是我爺爺那代傳下來的,他說這畫只能賣給有緣之人,本來是三幅,我爸當年分得一幅,又傳給了我,要不是小兒病重,急需錢用,那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拿出來賣的。”

  “這樣好了,”吳夫子緩緩道:“我給你一千元,你把這幅畫賣給我?”他瞥見林逸飛望著那幅畫目不轉睛,以為他喜歡,就想做個順水人情,把畫買下送給林逸飛,又可以幫助那個楊先生,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沒有想到楊先生搖頭苦笑道:“一千元於事無補,我還是再想辦法。”

  “你要多少?”林逸飛突然沉聲問道,只是語氣中有了罕見的激動之意。

  “五千塊!”楊先生伸出手掌,“其實小兒這次開刀,還差一萬多,我幾乎變賣了家里全部值錢的東西,這實在是不得已才賣,如果賣的少了,也真的沒有什么用處,就算這樣,我還是要再出去借錢。”

  他說的雖然誠懇,金昌緒卻是冷笑不已,暗想這人奸狡十分,多半是看到了林逸飛喜歡這幅畫,這才獅子大開口,執意不肯還價,只是心里有些不解,這個林逸飛怎么看起來,都不像個大頭,卻為什么對這幅畫有這么大的興趣?

  “你說這種畫一共有三幅?”林逸飛緩緩道:“那其余的兩幅呢?”

  “我爸爸那代,兄弟三人,一人分得一幅。”楊先生看到林逸飛好像頗有買意,心中大喜,“這位先生如果你喜歡,想要買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系一下,只不過你要先買了我這幅才行。”

  “那其余的幾張是什么內容?”林逸飛面色凝重,吳夫子看了不解,“逸飛,這畫里難道有什么門道,我怎么看不出來。”

  吳夫子又看了一眼那張畫,發現那個光環實為七彩,絢麗多姿,卻是停在半空中,足足有一丈的直徑,不過說太陽不是太陽的,只能用不倫不類來形容,但是那兩對士兵的表情卻很生動,無一都是充滿了驚駭欲絕,讓人一見之下,為之心悸,仿佛那個光環有如吃人的魔鬼!

  林逸飛凝望著畫面,長嘆了口氣,勉強平抑了激動的心情,“這幅畫畫的的確是兩國交兵,而且應該是岳家軍和金兵在激戰,這從士兵穿的鎧甲可知。”

  那幅畫上,畫匠用筆極為精準,就算是士兵的鎧甲都是畫的一絲不苟。

  “你怎么知道是岳家軍?”金昌緒忍不住問道。

  “你難道沒有看到那面旗上寫個岳字?”林逸飛低聲道。

  “可是寫岳的難道就是岳家軍?”金昌緒顯然還不知道少年對岳家軍的熟悉程度,“可能還有別的朝代,別的將領也姓岳,再說你怎么知道這幅畫上是宋金交戰,那隊兵的旗上只不過畫了個老虎,不對,不是老虎,老虎怎么會長翅膀,難道是個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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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節 三足

  金昌緒心中奇怪,認為這幅畫實在是垃圾,無論從形式還是從內容完全沒有任何價值,當然他還等待吳大師的評價,吳夫子卻是不置可否,只是等待林逸飛的解釋,他當然已經看出來,少年對於這幅畫顯然有著特殊的認識。

  林逸飛凝望著那幅畫,聽到金昌緒的推斷,有些好笑,更多的卻是疑惑,這幅畫給他的震撼常人難以想像,他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幾乎以為回到了當日的宋金戰場,除了那個光環!

  畫面上每個士兵身上的鎧甲都是極為細膩,讓他一眼就能認出那是岳家軍穿的步人甲,這種鎧甲他實在太是熟悉,只是因為八百年前他是天天面對,畫上的金兵大都是鐵絲面罩,也是他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對手,那就是完顏烈手下的飛虎鐵甲兵!

  “旗上的不是麒麟,是飛虎,”林逸飛沉聲道:“那是當時金兵最值得炫耀的一隊兵馬,一叫做飛虎鐵甲兵,簡直可以和金兵的拐子馬,鐵浮屠相提並論!”

  他說的還是謙虛的,飛虎鐵甲兵不但可以和拐子馬,鐵浮屠相提並論,而且作戰能力要遠勝前面兩者,所有的飛虎鐵甲兵的士兵完全有完顏烈,完顏飛花統領,就和他這個先鋒帶隊一樣,哪個都是花費了他們太多的心血,哪個都能以一拼十,岳家軍是抗金的精銳之師。先鋒蕭別離率領地更是岳家軍的精粹,完顏烈的飛虎鐵甲兵亦是如此!

  后來經過了朱仙鎮一役,林逸飛到達所謂的傭坑,也就是他們當年決戰的戰場才知道,這兩只部隊可以說在朱仙鎮一戰中同歸於盡!這對岳元帥是個沉重的打擊,對金兀術何嘗不是如此!

  拐子馬和鐵浮屠都可以說是輕騎兵的變種,而飛虎鐵甲兵卻是鐵浮屠的另類,因為所有的兵士都是武功卓越的高手組成,畫面上有幾個面罩已經打掉,他們的臉上也和宋兵一樣,露出了驚駭欲絕的神情!

  他們都是精兵,都是經曆了太多的風雨,太多的屠戮,還有什麼能讓他們如此駭然,難道僅僅是因為那個憑空出現的光環?

  “那這畫面的光環是什麼意思?”吳夫子忍不住問道。“小兄弟,你知道嗎?”

  林逸飛搖搖頭,“不知道,只不過楊先生既然說這種畫一共有三幅,莫非另有解釋其中含義的?”

  楊先生猶豫一下,這才搖頭道:“我不知道。當初那三卷畫,爺爺當作寶貝一樣,我們想要去看,卻是不讓,后來分家的時候,大家都怕都分了一幅,並沒有看到彼此的內容。其實這幅畫我也只看了一回,雖然是祖上傳下來的,說句實話,”楊先生苦笑道:“我卻不明白是什麼含意。”

  金昌緒心中冷笑,他字雖然識地不多,人情世故卻是知道的不少,認為這個楊先生語焉不詳,他多半是怕林逸飛知道畫的內容,卻又不買,所以想扣住林逸飛,再賣個好價錢。

  林逸飛皺皺眉頭。不知道是否想到的也是這點,沉吟不語,不知道這幅圖到底是什麼意思,有人畫出這幅圖到底是想做什麼,只是這個楊先生既然說此圖分為三張,難道是講述的一個故事,畫圖的人知道步人甲,知道岳家軍不足為奇,他又怎麼會知道如今就算史書都已經不傳的飛虎鐵甲兵?

  “這位先生,你到底買不買?”楊先生弱弱地問了一句,心情忐忑。

  林逸飛摸了下口袋,有些苦笑,“我沒有帶那麼多地現金。”

  “那就改日再說吧,”金昌緒誤解了林逸飛的意思,自己推搪的時候,很多時候也這麼說,因為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這幅畫都是不值五千塊那麼多。

  “那你沒有帶卡嗎?”楊先生卻是急等錢用,不想多生枝節,“我來的時候,那面有個取款機,你可以去取的。”

  林逸飛只是點頭,“那好,你把這幅畫放在這,我去取錢給你。”突然想起了什麼,“祖上難道是畫匠?”

  “不是,”楊先生搖頭道:“我爺爺是燒瓷的,可是我爸爸那代沒有一個愛好,到了我們這一輩已經沒有人會的,我是個教書的。”

  “那這幅畫是誰畫的,你爺爺難道沒有說過?”林逸飛不由問道。

  楊先生還是搖搖頭,“真的抱歉,我也不知道。”

  林逸飛嘆口氣,跟著他走出了店門,吳夫子和金昌緒忍不住又把畫展開觀看,“吳大師,你說這小伙子為什麼要買畫,我真地看不出值那麼多,你怎麼不勸勸他,可別讓他吃了虧。”

  吳夫子皺了下眉頭,“這位楊先生的兒子有病可是真的?”

  “那倒不假,”金昌緒點點頭,“聽說很嚴重,開一次刀也是略盡人事吧,可是為了父母的,哪個能夠忍心放棄。”

  “那我想這個小兄弟多半是想幫他,”吳夫子嘆息道:“他和你不一樣的。”

  金昌緒有些汗顏,抬頭望去,看到林逸飛已經緩步走回來,似乎有什麼心事,看了那幅畫幾眼,伸手把桌上的畫卷了起來,轉首對吳夫子道:“老夫子,我還有點事情,改日再陪你喝酒,那個楊先生說幫我聯系另外兩幅畫的下落,如果有消息,會再到這個店面,麻煩金老板通知我一下。”

  吳夫子和金昌緒都是一怔,對望了一眼,卻沒有問什麼,只不過執意留下了林逸飛的電話號碼,只希望日后聯絡。

  ×××

  林逸飛出了畫店,才到了學校,手機就已經鈴鈴的響了起來,少年心中一喜,以為楊先生兵貴神速,這麼快就為自己聯系到了另外兩幅畫,實在是因為他對其余畫像的內容有著說不出的好奇和期待,接聽著之下,卻有些失望,原來是楊修武打來的,少年這才記起來前幾天答應他們所謂振興中華國粹,拔刀相助的事情,看了下時間,已經是中午吃飯時分。

  武林大會顯然是極其重視這場比試,明明是下午三點才開始比試,卻已經早早相約,生怕林逸飛放了他們的鴿子,讓他們無法下台。

  浙清在大學中雖然不算最大,但是廟小菩薩多,武學淵源雖然不深,卻是極雜,除了武林大會可以說是把閻王不請,小鬼不收的所謂江湖高手網羅在旗下,還有兩個主要的勢力來玩個三足鼎立,一個就是修習空手道為主的影風會館,另外一個就是習練跆拳道的浙清跆拳道聯盟。

  當然還有一些什麼自詡習練過美國黑市拳,泰國泰拳的高手,卻是自視頗高,很有江湖高手的風範,從來沒有出手,自然也沒有出丑,也讓人琢磨不透深淺,自然也不會趟這趟渾水。

  只不過上次林逸飛被實習記者秋曉晨吹噓的無所不能,一篇報道的功夫,就已經集合南北大成后,影風會館和武林大會都是不服,主動向林逸飛挑戰,如果說影風會館是個急先鋒,武林大會倒可以算是個慢郎中。

  影風會館本以為所謂的先聲奪人,打敗林逸飛揚名立萬,卻遠沒有武林大會的江盟主那樣老謀深算,把中國人“內用黃老,外示儒術”的權謀發揮的淋漓盡致,可以算是謀定而后動。

  所以當這個急先鋒碰到真先鋒的時候,自然就像真李鬼碰到真李逵,三拳兩腳的就被林逸飛搭計程車鎩羽而歸,武林大會卻是及時的轉變了風向,由強硬轉變成懷柔,先是高舉免戰牌,唱起了空城計,后又耍了一招劉玄德摔孩子,收買人心的手段,利用付守信的和林逸飛搞好關係,然后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深明大義,卻又放出了風聲,把林逸飛以中華武術打敗空手道的事情大肆宣揚。

  影風會館雖然極力遮丑,不想此事張揚,但是武林大會又怎麼放過這個破腚,當然這里的破腚和破綻還是有些區別,影風會館屁股后被林逸飛踢出個好大的窟窿,本來是想拿塊布遮擋一下,武林大會卻是刮起了十二級的台風,恨不得把你內褲都吹到北海道才算賞心悅目。

  樹要皮,人要臉。影風會館雖然想要忍下這件事情,但是正可謂“是可忍,熟不可忍”,被武林大會欺負到家,憤然宣戰,上表陳書到校長那里,說什麼一碗水要端平,既然百家會的宗旨是“拮採眾長,弘揚奮斗”精神,為什麼每年都是武林大會參與,而沒有別人的份?其實他們卻是早有此心,就和當年日本蘆溝橋挑釁士兵失蹤一樣,理由還不是和放屁一樣,擠擠就是有的。

  浙清跆拳道聯盟上次吃豆腐沒有趕上熱乎的,並沒有嘗到影風會館的一口吞下熱豆腐,火燒火燎難受的滋味,這下就覺得不能在此錯過,遂和影風會館一道,上書一封,慷慨激昂,大有“你若無心我即休”的怨婦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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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節 四大鐵

  浙清校長是個德高望重的老者,叫做顧良行,雖然既不會跆拳道,也不會空手道,卻是把個套紙上的太極打得園熟老辣,游刃有余,只是隨意一招推手,就把這個事情撥了回去,“以武會友,點到為止。”這八個字就是他最終的回復。

  一個人的缺點都是像猴子的爛屁股一樣,它坐在地上的時候,你通常無法看到,可是它驕傲,有野心,想往高處去的時候,那個鮮紅的缺點卻是讓大伙一覽無遺,武林大會當然知道錢先生提出的知名道理,事到如今,江山示意手下低調起來,只是跆拳道,空手道的一叫囂,素來自詡愛國的憤青怎能容忍,更何況貴為天之驕子,沒事都要整出事情,更何況人家都已經欺負到家門口!

  小日本一定要打倒的,高麗棒子也不是什麼好鳥,這些都是判斷是否為憤青的標準,現在小日本和高麗棒子竟然敢公然蔑視中華的武術,這怎能不讓他們義憤填膺,江盟主是以退為進,態度不明,不明真相內情的當然不滿,不少人竟然積蓄會社{ps:??不通啊},要武林大會以及江盟主給個交待,楊修武這才出面,安撫眾人,說江盟主正在閉關修煉,眼看就要得道大成,眾人欣喜有加,倒是少了些鼓噪,卻不知道借修煉為名的江盟主此刻正在雲中仙酒樓恭候林逸飛的到來。

  為了比武的考慮,酒是沒有,菜倒是豐盛,江盟主又把付主席拉了來作陪,酒席上眾人都是群情激憤,只有林逸飛淡淡地應了幾句,並沒有體現出一個憤青應有的風範,眾人卻是理解,高手嘛,怎麼學潑婦罵街。說不定人家正在思考克敵的良招,卻沒有想到林逸飛想的事情卻和比武風馬牛不相及。

  吃過午飯,時間還早,江盟主本來想請各位取舒筋活骨。小小的輕松一下。付主席當然是不會反對,深知其中的意味,林逸飛卻是搖頭拒絕,江盟主不由有些失望,如今男人關係有四大鐵,一鐵抗過槍,二鐵下過鄉,三鐵分過臟。最鐵就是嫖過娼!

  扛槍下鄉是趕不上年代,分贓還是為時過早,江盟主就想在最鐵的一樣上下下功夫,雖然按摩松骨和嫖娼還是有本質的區別,但是大家在哪里都是坦承相對,倒是拉關係的很好場所,沒有想到林逸飛竟然不好這口,他當然不以為林逸飛潔身自好,而是認為此人有些矯情。或者是因為百里冰的原因。

  當然,一百個人看問題有一百個角度,有人聞到汽油味就頭暈,有的聞到卻是覺得此味只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所以說事實百態,倒也不能強求,一想到此,江盟主頓時釋然。

  林逸飛在趙建軍的帶領下來到武林大會會所的一個雅間。坐下來后,趙建軍上了茶水后就退了出去,想讓林逸飛養精蓄銳,爭取下午好好弘揚一下愛國主義熱情,林逸飛卻又是展開了買來的那幅畫圈,凝神觀看,換面上那些人的驚駭表情再次出現到眼前!

  少年心中一動,突然想到俑坑中那些士兵,表情和這里極其類似,難道說那人也進入過那個俑坑,不然怎麼會畫出這等栩栩如生的表情,這麼一解釋,那麼飛虎鐵甲兵沒有傳下來的鎧甲樣式倒是有個解釋,他多半是臨摹而得,只是要是那樣,這個光環又怎麼解釋?

  少年搖搖頭,實在不明白幾十年前為什麼有人會畫出這麼一副畫來,用意何在!

  楊先生的爺爺早就過世,無處去問,一個舊社會燒瓷器保留這麼一幅畫,卻又是為了什麼?不知道其余的兩幅到底畫的是什麼,不知道又和這個有沒有關聯?

  那個孩童不知道救回來沒有,林逸飛自知不是神,很多事情也是束手無力,只是希望譚佳佳回去后,能夠找到什麼蛛絲馬跡,幫助章龍州盡快找回那個孩子。

  不知過了多久,外邊漸漸喧囂起來,林逸飛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抬起頭來,趙建軍臉色有些異樣的推門走了進來。

  “比武開始了?”林逸飛卷起了畫像,放到了一旁。

  “還沒有,逸飛,現在有空沒有,有人想見你。”趙建軍嘴角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

  “誰?”林逸飛一怔。

  “她說他是個記者,叫做秋曉晨,以前和你見過面的。”趙建軍的眼神更堪玩味,想必是認為這個林逸飛看似木訥,不解風情,偏偏身邊的女孩子從來不缺。

  林逸飛微微擰起了眉頭,對於這個秋曉晨倒是有些印象,要不是她的一篇報道,自己也不會和影風會館還有武林大會扯上關係,卻不知道她這次前來,又有什麼目的,“什麼事?”

  “那你就得問她的,”趙建軍臉上曖昧得一塌糊涂,看到林逸飛沒有反對的意思,轉身出門,不一會兒的功夫,秋曉晨背個小包,已經快步地走了進來。

  “林逸飛,你好,我是晨報的實習記者秋曉晨,你還有印象嗎?”

  姑娘倒是大方地伸出手到林逸飛的面前,“很高興再見到你。”

  林逸飛只好伸出手來,蜻蜓點水地握了握,分量之輕,可謂一羽不能加,“上次倒要謝謝你給我的吹捧,只不過有時榮譽也很有分量,只是拜托你下次筆下留情。”心中卻在苦笑,我倒寧可忘記你,或者你忘記我。

  秋曉晨知道他指的是什麼,臉上倒有些慚然,“其實我只是一個實習記者,很多事情做不了主的,更何況你也是新聞系的,難道不知道,很多時候,要經過上面層層把關。”

  林逸飛點點頭,對於新聞系和記者有什麼關係並不算了解,更何況他也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像秋曉晨一樣,天天拿個錄音筆八婆一樣去詢問別人的事情,“你今天找我什麼事?”

  “沒事難道就不能找你?”秋曉晨嘴角一絲淺笑。

  “當然可以,”林逸飛笑道:“只不過我卻有事。”

  “我知道你有事,”秋曉晨一晃手腕,看了一眼時間,“三點鐘,轟動浙清校園的以武會友比試,也是全國高校‘百家會’的選拔賽,你是武林大會的代表,只不過現在還有二十多分鐘,不知道能不能先接受我一個短暫的採訪。”

  “採訪這次以武會友?”林逸飛皺了下眉頭,上次只是說了幾句,就惹下了不小的麻煩,這才現場採訪,那不要鼓動全國的高手來找自己比試,如果真的是什麼高手倒也不錯,可是偏偏來的都是些自命高手的,那就實在是不堪其擾。

  “不是。”秋曉晨搖搖頭,“你再猜猜。”

  林逸飛不由苦笑搖頭道:“猜不到。”很多女人都喜歡這樣,明明是小事,偏偏糾纏不清,明明路人皆知,就是要故作神祕。

  “你難道真的不知道?”秋曉晨有些訝然,“知道下周的慈善拍賣會嗎?”

  “這道知道。”林逸飛有些詫異道:“但是你好像採訪錯了對象。”

  “沒錯,就是你,”秋曉晨微笑道:“你難道還不知道,慈善拍賣會籌建的百草慈善基金會的名譽主席是杜百泉?”

  “杜百泉?”林逸飛覺得這位部將自己可能還是清醒的,這麼一說自己反倒更糊涂,“杜百泉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可是半點都不認識的。”

  “你不認識?”秋曉晨嘴角一絲狡黠的笑容,“可是他和慈善基金的副主席吳夫子都是點名推荐你為慈善基金的執行主席!只不過有一點很奇怪,百里雄飛對你卻是沒有提名,而且他也只算個名譽副主席。”

  在秋曉晨的眼里,杜百泉的名氣雖然是有的,可是還是不如百里雄飛,只不過百里雄飛為人行事極為低調,很多事情已經不需要自己出面,聽說就是這個副主席他也是不想當的,只是推托不過,勉為其難,這就讓姑娘有些感慨,這年頭,實在是有些人一無所有,有些人卻得到太多,就說這個林逸飛吧,只是打了幾個地皮無賴,偏偏得到百里冰的青睞,那就是踩了牛屎,一路暢行了。

  林逸飛一愕,看到秋曉晨狹促的目光,恍然大悟,這個提名可以說是出乎意料,卻在情理之中,這套關係倒是不難推斷,這麼說杜百泉極有可能是和百里雄飛示好,吳夫子雖然只見過兩次面,極為投契,既然杜百泉提及自己,倒是很可能順水推舟,賣個人情,而百里雄飛不提名也是正常,顯然是顧及別人對他和林逸飛關係的考慮,只不過三人已有兩人提名,那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百里雄飛提名與否也是無關緊要。

  但是這些在秋曉晨的眼中走的肯定是裙帶關係,自己呢,多半也是借助女人上位的小白臉而已,他沒有露出鄙夷的神色,而是還是極有專業精神地來訪問,倒也算是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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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節 請纓

  “林逸飛,能不能請你談談這個慈善基金的主要宗旨?”秋曉晨猜疑歸猜疑,訪問還是要做的。

  “我不知道。”林逸飛只好搖頭。

  “你不知道?”秋曉晨詫異道:“你可是提名的執行主席呢!”

  “這世上,領導多半不用做事情的,”林逸飛笑道:“你什麼時候砍刀一個當朝的宰相去了解

  米倉的儲糧,再說我只不過是個提名,還不見得能上,了解那麼多,萬一落選,豈不是白費心機,

  再說我一個執行主席,知道有多少錢在手上才是正事,哪里管得了那麼多。”

  秋曉晨瞠目結舌,貪官倒是見過,這麼明目張膽的露出貪心的倒是頭一回,一時有些錯愕,竟

  然不知道怎麼問下去,趙建軍卻已經著急慌忙的跑了進來,“林逸飛,江盟主有請。”

  一看時間,羅羅唆唆已經快到了三點,秋曉晨顯然把握時間的火候還是差了些,只不過也不能

  怪她,偌大的一個春晚,千錘百煉,凌晨的報時還是總出現問題,更何況她還只是個實習記者。

  林逸飛倒是覺得解脫了,站了起來,跟著趙建軍向練武場走去,秋曉晨不離不棄的跟在后面,

  顯然還是想再問出點什麼,來到練武場,一陣喧囂已經傳了過來,林逸飛有些皺眉。覺得里面實在

  和菜場沒有什麼區別,才一推開大門,一股噪音化作的氣浪已經沖面而來。少年和趙建軍倒是若無

  其事,秋曉晨卻差點被沖了個跟頭!

  里面圍坐地人已經人山人海,里三層,外三層的水泄不通,淡然這個大門的通道還是留出來地,

  三人才進練武場,就聽到高音喇叭響了起來。“歡迎武林大會代表林逸飛同學入場。”

  剎那間掌聲與噓聲齊飛,鼓樂和喇叭共鳴,亮晶晶眼牟,黑壓壓的人頭都是向門口轉了過來。

  林逸飛倒是一眼看到了江盟主在正北坐著,不急不緩的走了過去,微微點頭示意。江盟主旁邊早

  就是虛位以待,熱情的起身,拉著林逸飛地手坐了下來。以示關係的親密無間。

  秋曉晨撈著個凳子,卻是付主席遞給她的,付主席眼神好使,早就認出這個晨報的記者,上次雖

  然上了報紙,可是卻只是混了個林逸飛某同學虛指的稱號。心中實在有些不甘,“秋記者是吧?”

  秋曉晨認了半晌,猶豫道:“不守信?”

  “不是不守信,”事關名節,付主席只能耐心的解釋道:“鄙人姓付。”

  秋曉晨臉色微紅,“實在不好意思,你看我記性不好,付主席你別見怪。”

  付主席一副大人大量地樣子。“怎麼會,又來採訪林逸飛來了?採訪什麼?我能幫得上忙嗎?”

  秋曉晨點點頭,把經過大略說說,付主席忍不住心中嘆息,這個林逸飛實在是命好,課都不上一

  節,整日閑逛,不見蹤影,顯然知道老丈人早已經把后路鋪的一馬平川,嘀咕歸嘀咕,倒還是和秋

  曉晨有說有笑,當然談起林逸飛還是好話一堆。

  姑娘有些詫異,暗想這個付主席對林逸飛真的不錯,每次見面都是表揚,卻不知道付主席抱著每

  個神前拜一拜,遇到野鬼心不慌地念頭,女人嘴是不嚴密的,說給秋曉晨聽了,難免不會流傳出去,

  林逸飛到時候知道自己這麼盡力,以后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也絕對不會抹下面子。

  林逸飛四下望望,看到練武場實在不小,里面幾百號人還是有的,陣營大致分為三快,武林大會,

  跆拳道,空手道,只不過跆拳道和空手道的位置上,啦啦隊倒是不少,卻不見主角,“他們啊沒有到?”

  江盟主笑道:“有些人總以為晚出場的就是氣勢一些,沒有想到影風會館他們也不能免俗,我們

  中國人禮儀之邦,豈是他們比得上地。”

  或許江盟主武功比起以前的武林盟主是差了太多,但是若說起滿口的仁義道德那可是有過之而無

  不及,林逸飛笑笑,還未說話,大門又是敞開,高音喇叭適時的隨之響起,“歡迎跆拳道聯盟代表

  荊學軻入場。”

  荊學軻長臉面黑,個頭不高,可是渾身上下透漏個利索的勁頭,一進場就像國內技擊搏斗,先來

  三個連環的旋風踢秀一下,動作一氣呵成,快捷無論,頓時博得了一片滿堂紅,尤其是跆拳道場的

  啦啦隊,更是手掌都拍的通紅,不時地還有一陣緊鼓密鑼,更增氣勢。

  “逸飛,這個人怎麼樣?”江盟主沒有什麼三縷長鬢,只好摸摸下巴,心中付道,這個人精xxx,

  出腳極快,倒是這個扎手的人物,自己要是上場,打敗他到也只有有八成的把握。

  林逸飛望了一眼,緩緩搖搖頭,江盟主心中一緊,認為他自認不敵,沒有想到林逸飛卻道:“此人招式花俏,沒有什麼大用。”

  江盟主和身后的楊修武都是喜形於色,互望了一眼,心道林逸飛素來低調,他既然這麼說,那是自負比這人強上太遠,只不過二人都沒有見過林逸飛出手,卻還是有些沒底。

  “荊學軻的身后,是浙清跆拳道聯盟的主席。”江盟主低聲向林逸飛介紹道:“他叫崔永志,好像有一半是韓國的血統,很少見到他出手,不過都說底子不弱。”

  看到崔永志走近,江盟主快步迎了上去,寒暄問暖的,好不熱情,崔永志也是一臉的和善,不知道的都以為二人是故友重逢,知根知底的卻都知道,這兩人一年也就見上一兩回而已。

  荊學軻冷冷的望了一眼林逸飛,嘴角一絲蔑視,林逸飛卻已經把目光投向了入口,高音喇叭再次響起,自然是影風會館的人到了。

  井田次郎和古正雄林逸飛倒是認識的,看到他們恭敬跟在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后面,那人一字眉,一字胡,看起來頗有些個性。

  “那個一字眉的就是渡邊正野,”楊修武低聲介紹道:“逸飛,你看到他身邊那個年輕人沒有,臉上沒有表情那個,跟個石頭一樣,他就是藤村川山,本來他不是浙清的學生,沒有資格代表浙清大學參加‘百家會’,可是就這幾天的功夫,卻已經入了浙清的學籍,看到都是渡邊正野刻意的安排。”

  付守信本來和秋曉晨聊的正歡,聽到也是憤然道:“他這麼做的目的很簡單,無非是想借藤村的手打敗武林大會的中國人,進而羞臊中華武學,逸飛,好在有你在。”

  他的慶幸的口氣讓楊修武有些臉紅,卻只是提醒林逸飛道:“荊學軻徒有虛表,跆拳道聯盟也是湊湊數,我們最大的敵人還是影風會館,他們上次敗在你手上,這次請了外援,看來是勢在必得。”

  “那個女的是誰?”林逸飛突然問道。

  “哪個?”楊修武一怔,這才發現渡邊正野的左手邊還有個女的,只是從他的角度來看,看不清全貌,感覺那個女人年紀不大,肌膚勝雪,眉目清秀,算得上一個美女,“我不知道,沒有見過,逸飛,正事要緊。”

  他以為林逸飛見色起意,提醒少年一下,林逸飛卻只是‘哦’了一聲,心中暗道,這個女的似腳步碎細,弱不禁風的,但是足不點塵,雙肩不動,身手絕對要比那個石頭樣的藤村要強很多,只不過聽說他們此次的代表應該是藤村川山,既然這樣,她來到這里又是什麼目的?

  江盟主拉著崔永志的手,來到渡邊正野的面前,大伙又是一陣寒暄,談笑風生,讓旁人看到了都以為三家是因為不得已的原因,不得不前來點卯,至於是誰獲勝,反倒不放在心上。

  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倒是不假,眾人拉完友誼,就要開始比賽,江盟主回到座位,低聲對林逸飛道:“逸飛,這個藤村不是善茬子,你要小心。”

  三個陣營各自選出一個評委,圍在一切切磋如何比武,又推選出一個人來,走到場中說道:“大伙都是抱著習武強身的目的,難得三家有如此雅興,今天選個好日子比武切磋,眼看浙清大學習武之風日盛,一片欣欣向榮的氣氛,實在讓人欣慰。”

  場下有幾個已經喊了起來,“別整這些沒有的,要打就快打,光說不練可是花把式。”

  那人顯然對這種場合早已司空見慣,“經過三家一致通過,各家出一名高手出來,武林大會的林逸飛,跆拳道聯盟的荊學軻,還是影風會館的藤村川山,一局定輸贏。”

  “三個人怎麼比?”場下一個人高聲質疑道,“如果四個人倒可以抽簽捉對。”

  “那不如你上。”另一個取笑道:“那不正好。”

  “可是三人比試,就注定要有個人吃虧,”場上那個人顯然也考慮到這點,“難得藤村同學主動請纓,說要打頭陣,不知道其他兩家的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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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節 五道

  眾人一片嘩然,轉瞬沉寂起來,大伙都知道第一個出來的肯定吃虧,既然這樣,第一個站出來的那是需要勇氣,可是為什麼請纓打頭陣的偏偏是日本人?

  藤村川山站了出來,緩步走到場地的中央,臉上還是沒有一絲表情,斂目垂首,仿佛個木樁一樣。

  可是讓大家失望的是,荊學軻如同老僧入定,林逸飛卻是穩如磐石,當然這種表情看似從容,卻是一種可恥的以逸待勞,學子們都是憤懣的想到。

  “不知道哪位英雄先和藤村同學過招?”井田次郎站了起來,哈哈笑道:“看到中國人的謙虛是在是名副其實。”

  荊學軻顯然不是學習荊軻的精神,更沒有什麼風蕭蕭兮,壯士一去兮的念頭,只是想著最后一個出場肯定是占便宜的,誰笑到最后,誰笑得最好,為了一時的顏面出場,實在是得不償失。

  人群中有些騷動,井田次郎更是狂妄,“不知道如果沒有人出場,這次比武的勝負又算是誰贏的?”

  林逸飛看到眾人的目光如同刀子一樣逼了過來,只好站了起來。咳嗽一聲,“那個就我來打頭陣,不知道有沒有反對的?”

  眾人都是紛紛叫道:“只要跆拳道的縮頭烏龜荊學軻不反對。那是沒人反對!”饒是荊學軻臉皮厚過鞋底,臉上也是不由一陣臊熱。

  井田次郎早就見到林逸飛,只是暗恨一直沒有機會諷刺一下,“不知道這位林同學為什麼現在才出場。是不是抱著別人打頭陣,自己卻是以逸待勞的念頭呢?”

  林逸飛搖頭笑道:“不然,我只是覺得就像吃菜,也要講個順序的,如果讓我才吃了鮑魚燕窩,我肯定不會再去吃蘿卜青菜的。藤村同學雖然不是鮑魚燕窩,可也算大魚大肉,我當然是希望吃下去后。不再去啃什麼蘿卜的。”

  荊學軻臉色通紅,卻仍是坐在那里,眾學子都是大笑,鄙夷的目光都望向了荊學軻,“不錯,不錯。武林大會吃的起大魚大肉,自然不屑再吃蘿卜青菜。”

  井田次郎差點氣暈了過去,“林同學手上的功夫要有口上的一半,我想都是天下無敵的。”

  林逸飛淡淡笑道:“井田同學手上的功夫要比口上的功夫強上很多,才有資格站在這場地的中央,只不過很可惜,動手的卻不是你。”

  井田次郎漢語雖然學的不錯,無奈一時倒想不出什麼反駁。偏偏打又打不過,不由郁悶得又要吐血。

  “退下。”藤村川山突然迸出了兩個字,讓人聽到了才發覺他不是啞巴。

  雖然年齡仿佛,井田次郎卻對藤村川山有著一種難言的畏懼,竟然不敢多話,轉身快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藤村川山這才睜開眼睛,上下打量著林逸飛,臉上本來是淡然地輕蔑,慢慢的竟然變得凝重起來,林逸飛卻仍是淡然自若,腳下不丁部八的站著。

  楊修武的目光卻落在渡邊正野身旁那個少女的身上,看到她輕蹙娥眉,轉首在渡邊正野耳邊說了幾句,渡邊正野竟然唯唯諾諾,只是滿臉的錯愕,不由奇怪,要知道渡邊正野是影風會館的館主,在這里本算最大,怎麼會對那個女子的態度如此恭敬?

  下面的不明所以,又是鼓噪起來,這位說,“這兩位是比武還是相面,怎麼光看不打。”

  那位笑道:“聽說中國武學中有一門禪定的功夫,多半這二人就是比試這門功夫,只不過這個小日本怎麼偷學了中國的功夫,實在讓人費解。”

  “小日本本來就是中華的后裔,偷學了中國太多的東西,學了這些又有什麼稀奇。”又有人起哄道。

  藤村川山卻是不為所動,仿佛百年枯樹般地站在那里,林逸飛卻是突然笑道:“東瀛忍術,還算有些名堂,卻不知道忍者五道,你知道多少?”

  眾人都是茫然不解,藤村川山卻是面色劇變,顫聲問道:“你說什麼?”

  “風,林,火,山,”林逸飛盯著藤村川山,一字字道:“這四字真言你又學會了幾成?”

  藤村川山突然怒喝一聲,整個人卻如同樹葉般飄了出去,旁人都是奇怪,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的感覺為什麼感覺藤村川山像是一片枯葉,只是這片枯葉速度實在不慢,下一刻竟然來到了林逸飛的身前,五指並攏(-o-!),叉向林逸飛的咽喉!

  林逸飛足尖輕點,倏地退后了一丈有余,別人看藤村速度還可以琢磨,這個林逸飛卻是如同鬼魅一樣,不著痕跡,只是二人翩然起伏,兔起鵠落的,如同習練了良久,武術表演一般,不由都叫了聲好,只是好在哪里,卻也一無所知!

  渡邊正野豁然起身,面色大變,卻被那女子伸手拉住,渡邊正野臉色陰晴不定,緩緩坐下,江盟主一拍大腿,“修武,逸飛的功夫硬是要得。”他這一激動,家鄉的土話脫口而出,抬頭看到楊修武卻是看向別處,心中不悅,順著他目光望過去,倒有些恍然。

  楊修武回過神來,看到林逸飛已經連連退后,在場上竟然兜起了圈子,不由奇怪道:“林逸飛在干什麼,為什麼不還手?”

  江盟主也是皺起了眉頭,他功夫雖然不算甚強,眼力卻是有的,看到林逸飛躲避的那招實在是巧妙,本以為他是渡河未濟,擊其中流,隨后必有極厲害的后招,卻沒有想到他一避之下,竟不回擊,只是一味地躲閃,實在弄不明白他的意圖。

  場下的學生都是鴉雀一片,看到二人轉著圈子,林逸飛一味的退卻,藤村川山卻也追趕不上,只不過二人拳腳卻不相接,並不像電視中拳擊散打,乒乒乓乓地好不熱鬧,都不知道這是哪門子功夫,但是看熱鬧的都以為林逸飛是怯了,不由大罵起來,一時間汙言穢語,不堪入耳,都以為這樣就使所謂的愛之深,責之切,卻讓江盟主心中懊惱,知道這些人純屬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恨不得下場一人抽個大嘴巴以解心頭之氣。

  荊學軻卻是看得心寒,暗道這兩個人腳下功夫實在了得,輕飄飄地絕對不是自己能夠追趕得上,卻不知道他們手上的功夫如何,如是真和足下功夫一樣,自己也就不用下場,自取其辱。

  很多人都是奇怪的性格,碰到自己不清楚,不懂得的只是一罵了之,卻不用心思考,就如抗日成天掛在嘴邊,卻是以前的曆史一竅不通,罵起來也是言語匱乏,缺乏依據,實在讓人遺憾。

  林逸飛卻是充耳不聞,只是心中嘆息這個藤村川山的手段,要知道忍者本分上中下三等,八百年前就是盛極一時,曾在大宋起了不小的風波!

  ‘食、香、葯、氣、體’本事忍者五道,是為忍者的必修之課,前三項只是訓練忍者的刺殺基本功,后面的氣,體才是真正刺殺的手段,只不過當初東瀛氣字決本是遠遜大宋習武之人,來到中原后,往往關頭功虧一簣,卻沒有想到后來有一叫作甲賀田的日本人,竟然自小就來到大宋,千方百計地入了武當,堅韌了十數年,修的武當的無賞心法,后來回到東瀛,這才將忍者的氣字決發揚光大,盛極一時!

  只不過世事滄桑,正如中華武學一樣,忍者之術也見衰敗,眼前這個藤村雖然學的似模似樣,運勁發力已經和原先完全不同,正如岳家拳一樣,已經是似是而非,林逸飛看了半晌,已經知道藤村這個人雖然是個忍者,卻已遠遜當年,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他和浙清的學子不同,並不認為日本越低下,最好退化到原始部落,飲毛茹血才好,卻從不想到以增強自己的實力為目的,這下見到東瀛武學一樣寥落,不由心有戚戚然。

  林逸飛嘆口長氣,突然停住了腳步,藤村川山,看到林逸飛腳下不停自己都是追趕不上,不由心驚,只是他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眼看林逸飛腳下功夫了得,縱退自如,不知道他在察看自己的虛實,只以為他是蓄勢待發,只等著自己盡力才要出手,這下看到不再躲閃,心中大喜,劈掌沉腕,頂肘拿扣,一招三式,已經攻向林逸飛的胸腹要害!

  場下的,只要還是中國人,都是不由擔心,林逸飛卻是伸手一圈,已經把敵手的勁道卸到一旁,岳浩峰如果在場,定然佩服得五體投地,只是這一手‘圓斷’他就算練個十年八年的,也決然到不了這種境界。

  林逸飛招式不緩,伸手一探,已經拿住藤村川山胸口的大穴,藤村躲避不及,只覺得胸口一麻,轉瞬全身無力,心中大駭,又覺得一股大力傳來,便如木頭一樣,僵硬地飛起,騰雲駕霧般地飛了幾米,‘嘭’的一聲大響,重重得跌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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