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9
參加完婚禮的第二天是個星期六,天才剛剛濛濛亮的時候愛琳就已經醒了。睜著眼睛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愛琳終於還是決定起床了。前一天接到的手捧花就養在窗臺的玻璃花瓶裡,愛琳光著腳踩在地板上,望著因為夜裡沒有關窗而沾染上露珠的粉紅色花朵出神。
明明昨天已經盛開了,現在怎麼又恢復成了含苞待放的形狀了?噢——對了,她想起來了,湯姆在花束上施加了長效保鮮咒。下一秒,愛琳看著花朵的眼神變得更加柔和了。
過了沒多久,陽光就從視窗傾瀉進來,緊隨而來的是一隻半米高的黑、色蛇雕。在這個點看到完全清醒了的愛琳,蛇雕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詫,緊接著它瞄到了愛琳赤、裸著雙足,那一絲驚詫頓時轉變成了不贊同。它從視窗一穿而過,徑直落到了床邊上,這天的報紙啪的一聲正好砸在了愛琳放好的鞋子邊上。
“是是是,這就穿這就穿!”愛琳笑嘻嘻地說。她彎下腰先套上襪子然後穿好鞋,緊接著一個飛撲撲住了向往常一樣想要飛走的蛇雕。“會好的,很快就都會好了。”她輕聲地說,抱著大鳥輕輕地蹭了蹭才戀戀不捨將它放開。
愛琳在房間裡磨蹭了很久,等到終於下樓時,裡德爾已經向往常一樣坐在沙發上了,而餐廳的桌子上也已經擺好了她喜歡吃的早餐——牛奶和甜麵包。
“今天是星期六。”愛琳撕下一小半麵包,看了沙發上的人一眼。
“恩。有事?”裡德爾沒有抬頭。
“不,沒有。”愛琳幾乎立刻說道。
“真的沒有?”她這樣的反應反倒是引起了裡德爾的注意,他停下了筆抬頭去看她。
愛琳搖了搖頭,拿起盛牛奶的馬克杯擋住了自己的臉。等到裡德爾挑眉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腿上的檔上時,她突然把杯子重重地放回到了桌子上。砰的一聲,牛奶沿著杯子邊緣晃蕩了出來。
“今天是星期六!”愛琳大聲地重複道。
“我知道是星期六,怎麼了?”裡德爾俐落地合上了文件。
“昨天星期五是6月23日,所以——”愛琳的聲音小了下來。
“所以今天星期六是6月24日。”裡德爾順口接道,“啊——對了6月24號不就是三強爭霸賽的決賽日嘛。怎麼,愛琳是想去看比賽了?”
“不,不想。”愛琳低著頭手指摩挲著馬克杯的邊緣,“去不去都一樣,反正明天的報紙肯定會報導的。我只是想再去一趟麻瓜遊樂園了——”
“是嗎?”裡德爾挑了挑眉毛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既然是愛琳想去,那麼走吧。”
“你——”愛琳睜大了眼睛,顯然是被驚到了,“你可以去嗎?——我是說,你之前不是說對三強爭霸賽很感興趣嗎?”
裡德爾笑了笑,模仿著愛琳的口氣:“反正明天的報紙會報導的。”
像是想到了什麼,愛琳的整張臉都亮了起來。
××××××
上午九點霍格沃茲城堡裡,作為三強爭霸賽勇士之一的哈利.波特在同為勇士的塞德里克的招呼下,穿過大廳推開了親屬會面室的門。他已經預料到了他的教父西裡斯.布萊克會來,但他沒想到韋斯萊一家竟然也都在,甚至還有鄧布利多。
“沒想到吧!”在所有人都和哈利打過招呼之後,鄧布利多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是的,教授!”哈利看上去很激動,“我以為只會有小天狼星,可我沒想到——我是說真好,真的。但是您在這裡是不是——您可是裁判啊——”說這話的時候哈利轉頭去看會客室裡其他勇士,果然,他們都在偷看他們。
“的確,我是該走了。”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那麼祝你好運,哈利。”他又重重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然後離開了,一併帶走了西裡斯。
離開了會客室,哈利陪著比爾和韋斯萊夫人在灑滿陽光的校園裡散步,聽他們說著以前的故事,時間過得很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上午就已經過去了。中午吃午飯的時候,赫敏、羅恩和金妮也都來了,因為三強爭霸賽的關係考試延後了,但他們不得不提早準備。尤其是已經五年級的赫敏和羅恩,下週一O.W.Ls考試便會正式開始。
“嘿夥計,我可真羡慕你,不需要考試。”羅恩一邊往嘴裡塞羊扒一邊小聲地嘀咕,“整整一個上午赫敏都在我耳邊那些叛亂妖精的名字,真是夠了!”
“誰說不需要考試了?只是延遲到下個學期開學罷了。”哈利說,“我倒是希望我能和你們一起考試。”
正說著,喬治和弗雷德走了進來。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上刻著相同的濃得化不開的疲憊。他們已經七年級了,所以他們要面對的是被形象地成為超級疲勞轟炸式巫師測的N.E.W.Ts。
“嘿哈利,我可真羡慕你!”喬治一屁股坐到了哈利的右邊。
弗雷德擠到了哈利的左邊,擠掉了羅恩:“是的,羡慕你夥計,不需要考試。”
哈利愉快地笑了起來,羅恩、喬治和弗雷德不愧是親兄弟,連說的話都一樣。又過了沒多久,西裡斯也回來了。
因為正好是星期六,吃完了午餐西裡斯建議去霍格莫德消磨下午的時光,他認為一小杯黃油啤酒有利於消除哈利的緊張情緒。事實也真像他認為的那樣,從豬頭酒吧出來的時候,哈利看上去平靜多了。一行人回到城堡正好趕上了晚餐,這天的晚餐也比平時豐盛了許多,但是哈利只是象徵性地吃掉了韋斯萊夫人和西裡斯幫他裝進盤子裡的食物,他又開始緊張了。
然後,當施了魔法的天花板由藍色轉為暗紫的暮色時,鄧布利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就像是一個信號,所有人都自動停了下來。
“女士們,先生們,”他說,“再過五分鐘,我就要請大家去魁地奇球場觀看三強爭霸賽的決賽,那麼現在,請勇士們跟著巴格曼先生先到運動場去。”
哈利伸手摸了摸胸口站了起來,在人們的掌聲中和另外三位勇士一起,走出了禮堂。
魁地奇球場已經大變樣了,二十英尺高的樹籬將球場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迷宮。巴格曼把他們引到最前面的缺口處,那裡便是這個大迷宮的入口了。五分鐘時間一到,巴格曼宣佈比賽開始的哨聲便通過魔法在整個球場上空響了起來。比分暫時並列第一的哈利和塞德里克同時抬腳跨進了迷宮。他倆在第一個岔路口就默契地分開了,塞德里克往右,哈利往左。
“好吧。”哈利深吸了一口氣,把魔杖平托放在了手掌上,“給我指路。”他輕聲地對它說。魔杖旋轉了一下,指定了他右邊密實的樹籬。指路魔咒能夠使魔杖一直指向北邊,哈利知道他的目的地是迷宮的中心,所以他最好是往西北方向走。
過了很久,除了隱隱地能聽到迷宮裡別的勇士的尖叫聲,他前面一直是空蕩蕩的毫無阻礙。哈利沉下心,加快了腳步。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了,周圍也變得越來越暗越來越安靜,如果不是頭頂還能看到變成了黛青色的天空,他甚至要懷疑他是不是走進了另一個空間裡。這時候,前面又出現了一個岔口。
“給我指路。”哈利重複著咒語。魔咒指向了他的右邊,哈利毫不遲疑地朝那邊邁出了腳,同時加快了步頻。一轉彎,他看見了……讓他喘不上氣的東西,正一點一點地朝他逼近。
“Reducto(粉身碎骨)!”他一抬手,隨著一聲爆響,那東西頓時炸成了粉末。哈利靠著樹籬抓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知道他不能在這裡停下來,在一個指路咒之後,他繼續前行。之後的路沒有像前面那樣的順利了,他總會在拐彎的地方碰到一個又一個的麻煩——
炸尾螺,他用了一記強力昏睡咒;陰屍,他扔了一道火焰熊熊;八月蜘蛛,他把它倒掛著粘在了樹籬上……然後,他看見了他的目標——火焰杯,在一百米開外的底座上閃爍著誘人的光芒。
太好了,他是第一個!哈利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哈利的眼睛變得迷離起來,前方——觸手可及的地方在火焰杯的光芒中,他仿佛看見自己捧著它走出了迷宮,耳邊只有人群的歡呼聲。他深吸了一口氣,一隻手握緊了魔杖貼到胸口,另一隻手握在了火焰杯正閃著光的把手上。
空間扭曲了起來,眨眼的功夫哈利和火焰杯一齊消失了。
××××××
門被推開了,裡面,被它遮擋住的房間像教堂一樣的高,排滿了高聳的架子。架子上整整齊齊地碼放著一排又一排灰撲撲的小玻璃球。四下裡很靜,也很暗,只有偶爾才出現的燭臺上點燃的蠟燭在啪啪地燃燒著,散發著幽藍色的光。
幾個人走了進來,徑直走到了房間中央的一小塊空地上。為首的男人朝他的身後看了一眼,後面的人心領神會地四散開來,隱藏在了一排排架子下的陰影裡。仍然站立在空地上的男人微微一抬手,一張直背軟椅立刻出現,他坐了上去閉上了眼睛,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規律地敲擊著椅子的扶手。
突然,他睜開了眼睛,於此同時,一個男孩在門口憑空出現。男孩的腿一軟,膝蓋重重地磕在了地板上。是哈利.波特。
“啊呀呀呀,看看我們等到了誰——哈利.波特,咱們大難不死的小寶貝。”一個女人用嬰兒般的聲音尖聲尖氣地說著。她拽著哈利的胳膊將他從地板上拽了起來,細長的魔杖抵在了他的喉嚨上。
哈利吃力地站著,胳膊被拽得生疼,一開始撞到的膝蓋也火辣辣地疼了起來。黑暗中不斷有人朝他們走了過來,其中有一個的魔杖亮了起來,刺目的光讓哈利反射性地閉上了眼睛。這時候他感覺到有人將魔杖對準了他的額頭,撩開了他擋著傷疤的頭髮。
哈利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當他終於看清楚來人時,他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是盧修斯.瑪律福!他身側的那個是——是西弗勒斯.斯內普!他們是——
“黑魔王果然料事如神。”盧修斯.瑪律福慢條斯理地說道,拿開了他的蛇頭手杖。圍在旁邊的人都一個個吃吃地笑了起來。
黑魔王?!那他們都是食死徒!哈利猛地一震,心臟怦怦地狂跳起來。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上他的魔杖被不著痕跡地藏進袖口裡。
“快走,波特小寶貝。別讓主人等急了。”拽著哈利的女人貼著哈利的耳朵這樣說道,哈利被她拖拽著往房間的中央走。其他人跟在他們後面,笑得更大聲了。
“主人,我抓到他了!”
那女人迫不及待地將哈利往前面猛地一推,哈利一個踉蹌,眼看著又要重重地砸回到地板上,忽然,他的身體固定住了,就像下面又張無形的沙發撐住了他似的。哈利怔了怔,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他就被那種無形的力量一點點地往回托,直到恢復到了站立的姿勢。他的鼻子底下多出了一雙鞋子,黑色皮鞋。視線一點一點的往上移動,黑色的鑲著銀邊蛇紋的魔法袍,修長的手,骨白色的魔杖,然後是——
一張瘦削英俊的臉和一雙猩紅、冷酷的眼睛。
哈利倒抽了一口涼氣——是湯姆.維德?還是伏地魔?還是——?他的左手猛地抓住胸口,然後他又能自由呼吸了。
“晚上好我不乖的小朋友,真不該在這種時候在這裡看到你。”伏地魔坐在椅子上,猩紅的眼睛直直地望進哈利的眼底,“不過既然來了,那麼就幫我一個小忙吧。”
伏地魔的語氣很平靜,臉上也掛著淺笑,但是如影隨形的巨大魔壓讓哈利覺得窒息。他在生氣——哈利突然意識到。在他的意識之外,站立在周圍的食死徒們也正承受著魔王無差別的魔壓而冷汗涔涔。
毫無預兆的,伏地魔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走到哈利的身前,居高臨下。
“我需要一個預言球,關於黑魔王和我們的小救世主。”他輕輕地說,臉上掛著嘲諷的笑,“現在就由你去幫我拿到它吧,讓我們看看這個預言是不是像它說的那樣的准……去吧,它在第97排……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Imperio(魂魄出竅)——”
哈利甚至來不及張口反抗,奪魂咒的藍光就擊中了他。他的腦子一片空白,緊接著被一種莫名的歡愉情緒完全塞滿。他木然地點著頭,然後轉身往擺放著預言球的架子們走去。他身後,伏地魔收起了魔杖,猩紅的雙眼逐漸恢復成墨色,表情莫名。
哈利站在兩排架子之間的陰暗過道上,耳朵裡除了伏地魔要求拿到預言球的命令之外沒有一絲聲音,也感覺不到動靜,哪怕身後曾經挾制著他的那個女人正瘋狂地笑著。他抬頭看了眼最近的一個架子,支架下面閃爍著銀色的數字77。他朝右邊跨出了腳——
78、79……90、91……95、96、97!哈利停了下來,仰著頭去看這一個架子上擺放著的玻璃球們。每個玻璃球下面的都貼著一個泛黃的標籤,一些球還亮著,一些則黑乎乎的失去了光澤。他只看了一眼便徑直地朝架子的最深處走了過去,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指引他一樣。
S.P.T to A.P.W.B.D
黑魔頭
和救世主
伸出手踮起腳,哈利將它拿了下來,放在手心裡仔細地看著——很小,很溫暖。
嘭!嘭!嘭!嘭!一瞬間,整個房間便被刺耳的爆破聲充滿了。哈利猛地抬起頭,只看到他前後左右幾乎所有的東西都在爆炸,高聳的架子搖搖晃晃。頃刻間,成百上千個玻璃球同時掉了下來,砸在地面上四分五裂。玻璃碎片們朝他湧了過來,這一刻他以為他會死,可等到一切塵埃落定時,他毫髮無傷,所有的碎片都在離他不到一碼的位置被某種力量擋了下來。
“很好,非常好。”伏地魔從塵霧中走了出來,英俊的臉上仍然掛著淺笑,周身卻散發著異常駭人的冰寒氣息。他在哈利面前站定,朝他伸出了手——
“把它拿給我。”
在看清伏地魔的一瞬間,奪魂咒立刻發揮了作用。哈利恭敬地低下頭用雙手將玻璃球托了起來。“是的,主——”
“閉嘴!”伏地魔突然發怒了,一把奪過了預言球。骨白色的魔杖又一次對準了哈利,“Fubute Ubcabtaten(咒立停)!”
哈利痛苦地抱住了頭,只覺得腦袋一下子被抽空了。
“你竟然拿到了,真的拿到了。黑魔頭和救世主——”伏地魔將玻璃球舉過頭頂,著迷似的看著。忽然,他笑了起來,森冷的不帶一點溫度。“想聽聽嗎,你們?想知道著名的特裡勞妮為黑魔頭和救世主做出的預言嗎?——你呢,作為能從架子上把它拿到的當事人之一,你想聽聽嗎,嗯?”伏地魔走到了哈利身側,俯下、身在他耳旁耳語。
當事人!之一!
哈利渾身一震,瞳孔逐漸放大。他完全懵了。
“我知道你也是想聽的。那麼西弗勒斯——”伏地魔站起身,隨手一扔將玻璃球扔了出去。那裡有個人誠惶誠恐地將它接住了,正是西弗勒斯.斯內普。
“主人?”斯內普穩住了身形。
“打開它,讓大家都聽一聽。”伏地魔平靜地說。食死徒們的臉上都露出了渴望的表情。
斯內普抽出了魔杖,在玻璃球上輕輕一點,白光乍現,特裡勞妮虛無縹緲的聲音立刻從玻璃球裡傳了出來——
“擁有征服黑魔頭能量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個曾三次擊敗黑魔頭的家庭……生於第七個月月末……黑魔頭親自標記他為勁敵,但是他擁有黑魔頭所不瞭解的能量……一個必須死在另一個手上,因為兩個人不能都活著,只有一個生存下來……”
食死徒們齊齊倒抽了一口冷氣,下一秒,他們的視線像釘子一樣釘在了哈利.波特的身上。死一樣的寂靜在房間裡蔓延開來,直到有人打破了它——
“七月末……親自標記……一個必須死在另一個手上……”伏地魔輕聲地呢喃著,瞳孔的顏色不停的在紅與黑之間變幻。
“主人,讓我替您——替您解決了他。”食死徒中間走出一個人來,舔著嘴唇,褐色的眼裡閃著光。
“退下,巴蒂。”伏地魔冷冷地說,“既然是黑魔王的親自標記的勁敵,那自然是黑魔王親手來解決。”眸色頓時定格,是血一樣的腥紅,緊緊地看著哈利。他的手輕輕往上一抬,半徑十米以內除了他和哈利,所有人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擊飛了出去。
“都好好看著,管好你們的魔杖。”伏地魔沉下聲音向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的食死徒們命令道,而他腥紅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哈利。“來吧,一場決鬥。”他對哈利說,朝他舉起了魔杖,“讓我們來看看,到底哪一個會活下來,哪一個又會死去——”
作者有話要說:恩——
☆、Chapter 70
伏地魔朝哈利舉起了魔杖——
“來吧,一場決鬥。讓我們看看到底哪一個會活下來,哪一個又會死去。”
“不。”哈利的身體在顫抖。
“不?我沒有聽錯吧,你說‘不’?”伏地魔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房間裡的食死徒們哄笑了起來。
“對!我說不!”哈利低著頭,魔杖垂著指向地面,“我拒絕!”
“你拒絕?你這是準備束手就擒?”伏地魔笑了起來,然後猛地收斂,“我不允許,Imperio(魂魄出竅)!”
哈利靈巧地一個側身,魔咒的藍光擦著他的耳側飛了過去。
“好,很好。看來這幾年來你真的是很努力,不過只是這樣還遠遠不夠。”伏地魔說。一時間各種顏色魔咒的光從他的魔杖裡飛出來源源不斷地指向哈利。有些,哈利躲過去,有一些他沒有。但是,就像是在戲弄獵物一般,這些咒語都不是致命的,只是在哈利身上造成了一個又一個流血的傷痕。
眼看著哈利就要抵擋不住的時候,伏地魔突然收起了魔杖,但是以他為中心瞬間爆發出的魔壓幾乎壓得所有人都忍不住想要匍匐在地。他的眼裡透出滔天的怒意,尖銳而瘋狂,眼眸紅得發暗發黑。就當所有人都以為他要發狂的時候,他一個瞬移憑空出現在了哈利身後,骨白色的魔杖抵住了哈利脖頸一側的動脈——
“反擊,或者死。”他輕聲地說。
“不。”哈利固執地說,別開了腦袋。
“哈——不?!你不是早就想要殺死我了嗎,我給你這個機會。否則不光你活不了,其他的——也一個都逃不了。”話音一落,骨白色的魔杖忽然調轉指向了斯內普,紅色的光瞬間沒入斯內普的身體,斯內普立刻跌倒在了地上痛苦地蜷縮起來。預言球從他的手中滾落,滾到了地板上。
“你——你這個混蛋!”哈利喊叫著,幾乎同時,一道同樣光芒的魔咒從他的魔杖杖端射出,直直地射向他身後的伏地魔。身體往旁邊一閃,伏地魔毫不費力地躲過了。
“太慢了!你得學會出其不意,無聲魔杖我教過的……”伏地魔的話還沒有說完,又一道紅色的光芒直直地朝他飛了過來,他堪堪躲過顯得有些狼狽。食死徒們驚呼了起來,舉著魔杖朝哈利沖了過去。
“我說了,管好你們的魔杖!”左手向前一揮,食死徒們立刻被擊飛重重地撞到牆上。收回手,伏地魔突然平靜了下來,面無表情仿佛再沒有一點情緒波動,只是他的雙眸依舊血紅死死地盯著哈利捂在胸口的左手然後轉移到他的臉上——
“這樣的眼神很好。但只是這樣就想要殺死我是不可能的,你還不夠狠,親愛的。”伏地魔說,“試試別的,更狠的黑魔法,複雜多變一點可以讓人防不勝防。” 他一邊說著一邊玩耍似的揮舞著他的魔杖,一道又一道的魔咒飛向哈利,但是每一道的速度都不快,這讓哈利有了足夠的時間避開它們並且反擊。
哈利也真的這樣做了。他的左手護在胸前用無聲魔咒支起了一道透明的護盾,右手指揮著魔杖進行反擊。幾條魔咒飛了過來,又有幾條飛過去,兩人一來一往,釋放的魔咒種類驚人的相似,漸漸地竟然連施咒頻率的達到了不可思議的一致。
在這一刻,黑魔王和哈利.波特幾乎勢均力敵。站在周圍的食死徒們面面相覷,他們都被這一幕驚到了。是真的勢均力敵嗎?斯內普和盧修斯對看了一眼——中間,正魔杖相向的兩個人更像是在進行決鬥訓練,確切的說是黑魔王對哈利.波特的一對一決鬥特訓。黑魔王特訓哈利.波特,這可能嗎?又為了什麼?為了之後更好的以命相搏?這世界果然瘋狂了,梅林的鬍子!
“看來你都學會了,但是還不夠堅決。”在輕輕鬆松地擋掉了一道神鋒無影之後,伏地魔笑著說。
哈利舉著魔杖的手抖了抖,他沒有去看伏地魔而是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了天花板。
“這種時候分神可不行,還是說——你在等什麼,嗯?”伏地魔一甩手一道光芒劃破了哈利的臉頰,“不過可惜了親愛的,沒人會來。現在這個房間已經變成了一個完全對立的空間,除非我允許,否則沒人能進來哪怕他是阿不思.鄧布利多。”
“你、你說什麼?”在聽到鄧布利多這個名字時哈利猛地抬起了頭,第一次直直地看向伏地魔,碧色的眼裡寫滿了震驚。他的手抖得厲害幾乎快要拿不住他的魔杖了。
“我說什麼?我說什麼你不知道嗎我親愛的傻姑娘!”伏地魔大聲地笑了起來,“當你被帶過來的時候,我多麼希望是我看錯了啊。叫嚷著‘要活著不想死’的你為什麼就這麼不愛惜你自己的小命呢,嗯?”
“什、什麼?你在說什麼我——我聽不懂……”哈利的眼裡出現了慌亂。
“哈——你聽不懂!你聽不懂啊!”伏地魔笑得更厲害了,“看看你的魔杖吧親愛的,你就懂了。”
順著伏地魔的視線哈利看到了,看到了他手上正對著伏地魔的魔杖慢慢地變幻了起來,變成了……變成了十又四分之三英寸,柳木,蛇神經——她的魔杖啊,在持續不間斷的魔咒釋放之後,加注在魔杖上的混淆咒失去了作用。終於還是暴露了啊。她木然地睜著眼睛,她想要做點什麼,但她能做什麼呢,似乎連身體裡最後一分力氣都被抽調了。
因為伏地魔的話,所有人的視線也和“哈利”一樣加注到了“他”的魔杖上。斯內普立刻就發現了,也知曉了這個所謂的哈利.波特是誰。“該死的!”斯內普低咒了一聲沖了出來,但剛剛邁出第一步就被一股無形地力量給擊飛了。
“爸爸!”她想要撲過去,鑽心咒的紅光擋住了她。
“想去哪,我親愛的小未婚妻,咱們的遊戲還沒有結束。作為不聽話的懲罰——”裡德爾勾了勾唇,“貝拉、巴蒂、亞曆克斯,幫我好好照顧他——咱們的魔藥大師。”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尤其是盧修斯.瑪律福。斯內普莫名的行為、小救世主那一聲突兀的“爸爸”以及黑魔王大人對“他”的稱謂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大瑪律先生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步試圖弱化自己的存在。至於作為被點到名的三個食死徒,在錯愕了不到一秒的時間便齊齊進入了癲狂的狀態,他們可是等很久了。幾乎在同一時間,三人齊齊將魔杖對準了斯內普——
“Cruc(鑽心剜)——”
“不許碰我爸爸!”頂著哈利的臉的愛琳抬起了她的左手用力地朝三個舉著魔杖的食死徒一揚,三人——貝拉特裡克斯、巴蒂和亞曆克斯又齊齊地跪了下去,痛苦地捂著左手手臂。
是黑魔標記的懲罰!
哈利.波特竟然能啟動黑魔標記!
這一刻,所有人都驚呆了,沒有人動,甚至連抽吸聲也沒有發出,如同是石化了一般(除了在地上哀嚎的三個),就連裡德爾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秒的空白。緊接著他笑了起來,眉眼間是滿滿的扭曲的興奮。隨著一聲爆鳴,他憑空出現在了愛琳的身側,粗暴地抓住了她的左手手腕——
“親自標記的勁敵啊——怎麼樣,這個標記好用嗎?能夠自如控制黑魔標記的感覺怎樣?”裡德爾在愛琳耳邊低語,低沉醇厚的嗓音在這一刻就像是來自地獄的聲音,教人不寒而慄。
而愛琳卻不為所動,她整個人都還處於發愣的狀態——她做了什麼?她在用黑魔頭留給她的力量對付了食死徒?
“竟然在我說話的時候走神?不好的習慣——”
隨著裡德爾用力的一折,哢——愛琳的手腕斷了,加注在三個食死徒身上的懲罰也隨之斷裂。劇烈的疼痛讓愛琳回過了神,她反射性地看向她的斷手。失去了行動能力的手指發生了變化,更細更長也更白了,與此同時她的身體也在發生變化——
“看來複方湯劑的時間到了。”裡德爾說。然後,在不知情的食死徒們的瞠目結舌中,大名鼎鼎的活下來的男孩哈利.波特的身體扭曲抽高抽長變成了黑髮、黑眸嬌滴滴的姑娘,愛琳.斯內普。
複方湯劑!他說複方湯劑!愛琳木然地站在那裡睜大了眼睛,因為恐懼因為震驚更因為心底呼之欲出的大膽猜測。
“你知道?從一開始就知道?”
裡德爾抓著愛琳的手將她往上一提,兩人的距離迅速拉近,臉幾乎要碰到一處。“我知道?你指的是你用複方湯劑假扮成哈利.波特這件事,還是知道你用鄧布利多那個老傢伙教你的禁咒禁錮了我的魂片這件事?嗯?”
愛琳呆若木雞。但裡德爾似乎覺得還不夠,他俯下、身嘴唇貼近愛琳的耳垂,一字一頓地說:“你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嗯,愛琳?”
時間轉回到五個小時前,麻瓜遊樂園的摩天輪上:
禁咒藍綠相間的光芒一閃而逝。愛琳收起了魔杖,用力地握了握掛在頸間的顫動著的正微微發燙的懷錶。然後閉眼幻影移形出現在了霍格莫德豬頭酒吧二樓陰暗的小房間裡——
“愛琳.斯內普?”一個男人從陰影裡走了出來,是西裡斯.布萊克。
“是我。”愛琳說,接過了布萊克手裡放了哈利.波特頭髮的複方湯劑一飲而盡,“走吧教父,別讓他們等急了。”
“走神可不是好習慣,另一隻手也不要了?”
耳邊傳來的裡德爾的聲音讓愛琳立刻從回憶中驚醒,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被鉗制住的左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他放開了。她猛地倒退了兩步,拉開了與裡德爾的距離。
愛琳的舉動徹底地點燃了裡德爾心底的怒火,他怒極反笑:“這麼迫不及待地退開是為了保持決鬥的距離嗎?是了,咱們的決鬥遊戲還沒有結束。”說著,他也倒退了幾步,在相距愛琳約三碼的位置停住,“舉起你的魔杖我的傻姑娘,決鬥繼續。”
“不,我拒絕。”愛琳說,別開眼不去看他。
“不——你拒絕——”裡德爾挑了挑眉毛,懶洋洋地重複著愛琳的話,“因為什麼拒絕?又因為什麼而不敢看我?因為這張臉嗎?它和你朝夕相處的那一位長得一模一樣?”
他停了下來,愛琳沒有說話。
“恐怕還因為我死了之後他們就能輕而易舉地殺了他了吧,你的心上人,我的魂片,現在正掛在你胸口的那位——”
愛琳的臉刷的一下變得慘白。
裡德爾出現了一秒的失神,然後他無聲地笑了,越來越瘋狂整張臉都扭曲了。
“被說中了心事?下不了手?……不——不——不,這可不行。沒聽預言說嗎,我們兩個必須死一個,我死了興許你的小情人能代替我單純地變成了湯姆.裡德爾;而你死了——”血紅色的眸子眯成了一條縫,“他們——西弗勒斯.斯內普,德拉科.瑪律福、韋斯萊……一個都活不了!所以舉起你的魔杖,乖,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是啊,他說過的,他做得到。仿佛認清了事實一般,愛琳閉了閉眼,堅定地舉起了她的魔杖。房間的另一端,斯內普想要阻止卻被一個意料之外的石化咒制止了,來自他的女兒。
裡德爾看見了,戲謔地勾起了唇然後重新看向愛琳——
“你想要一直保持沉默到最後,還是說根本就一句話都不想對我說?是了,主魂是有體溫的,剛才已經確定過了吧。”看到愛琳眼裡一閃而過的錯愕,他笑了笑,“那麼我也沒什麼好說了。鑒於長時間以來你對我的干擾……讓我們用一個魔咒瞭解了吧,索命咒,咒語還記得吧,我數到三一起開始。一、二……三。”
“Avada Kedavra!”/“Deformation!”
魔咒的光,一綠一藍擦身而過,直指愛琳和裡德爾的胸口襲去。綠色的擦著愛琳的髮絲擊中了她身後牆角的一隻蜘蛛;藍色的,包裹著愛琳隨魔咒一同扔出的魔杖化身為鋒利的匕首刺入了裡德爾的胸膛,正中心臟。
兩個不能都活著,一個必須死在另一個手上。
(未完待續……)
☆、Chapter 71
十九年後一個初秋的旁晚,年輕的女士推著一把輪椅從山腳下的小房子裡走出來,輪椅上坐著個英俊的男人——黑髮、紅眸,她的丈夫毫無疑問。
男人不舒服地抬了抬腳想要從輪椅上站起來卻被身後的女士惡狠狠地摁住了肩膀——
“好好坐著,湯姆.裡德爾先生。”年輕的女士笑得很溫和就像她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如果忽略她言語中明顯的威脅意味的話。
“如果我沒有記錯——”男人挑了挑眉毛,“我只是失明而不是癱瘓,親愛的愛琳——裡德爾夫人。”
“是啊,你只是失明。”愛琳在男人身前蹲了下來,伸手撫上了男人的眼睛——紅得炫目就像是最上等的寶石,卻失去了往昔的神采永遠地定格了在他最後能看到她的那一瞬。愛琳的眼睛也跟著黯了下去,“你明明可以——為什麼當時不給自己止血呢,一個止血咒對你來說那很容易不是嗎?”
男人綻開了一抹愉悅地笑容伸出手準確無誤了握住了愛琳的。“止血咒的確很容易,但是之後呢?我恐怕就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體溫下降,那麼愛琳你呢,還會那麼痛快地認出我嗎,嗯?”
“不會。”脫口而出的答案以及男人臉上了然的表情讓愛琳呆了呆,“可是,可是你怎麼知道我會用變形咒而不是阿瓦達索命?”
裡德爾垂下了眼笑而不語——如果是索命咒,那麼他的咒語怎麼可能打偏?他一點也不介意拉她一起進地獄。
愛琳見他不說話便也跟著沉默了,回憶如同潮水般湧了上來——
十九年前的6月24日魔法部神秘事務司。
“Avada Kedavra!”/“Deformation!”
魔咒的藍光裹挾著魔杖應聲而出,等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癱軟在了地板上,除了虛脫之外毫髮無傷。記憶中前一刻宛若死神鐮刀般致命的綠光在她的耳旁呼嘯而過,只帶走了她的幾根斷發。而對面——
愛琳睜大了眼睛。
那個號稱飛離死亡的男人還站在那把玩著魔杖,似笑非笑。那魔杖……是她的,前一刻還深深地插進他心臟中的她的魔杖。她的視線從男人手上的她的魔杖順理成章地轉移到了男人的心臟處……
不……騙人的吧……這不可能……
目光所及之處鮮血噴湧而出,順著他的黑色長袍淌到下面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一滴、一滴,落下、濺開,就像是一朵朵綻放的豔麗玫瑰。
愛琳突然意識到她不能動了,這一刹那仿佛連呼吸和心跳都齊齊停滯了一般。這不正是她期盼的嗎,殺死他,刺中他的心臟,但為什麼連她的心臟也好像被刺中了一樣的生疼呢?她不懂。
周圍的食死徒們終於清醒過來,他們慌亂地朝中間跑過來,有些迫切地想要查看男人的傷勢而更多的則舉起了魔杖對準了愛琳。
“難道說我的命令不管用了?——管好你們的魔杖。”男人緩緩地說,猩紅色的眸子從一干食死徒臉上一一掠過瞬間便制止了一切動作,就像是最高明的石化咒。
男人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朝愛琳走了過去。步履優雅、神態自若,完全看不出任何受傷的跡象,然而他走過的地板都沾染上了用血水澆灌而成的豔麗的玫瑰。
“怎麼樣,還站得起來嗎?”唇角向上勾起一個弧度,他朝愛琳伸出了手。
或許是太過熟悉的笑容,或許是太過熟悉的口吻,或許是太過熟悉的臉,或許……愛琳把手放了上去,手心裡傳來的是陌生的體溫,但它們在迅速的流逝中隨著他心臟處不斷流逝的新鮮血液和生命力,然後變涼、變冷、變冰,變得越來越熟悉……
“你——你是誰?”愛琳問道,聲音在發顫。
“湯姆.裡德爾。”
就在這時,天花板燃起了墨綠色的火焰,從火焰中間一下子飛出好幾條白色人影。是鄧布利多和他的鳳凰社。
“晚上好鄧布利多,這場戲還看得滿意嗎?”裡德爾拉著愛琳的手若無其事地轉身,正面面對所謂白巫師的領袖。
鄧布利多看了一眼還坐在地上的愛琳,再看看幾乎已經成了半個血人的裡德爾,最後視線定格在了兩人交握著的手上。老頭子幹幹地笑了笑,一道空間隔離咒打亂了全盤計畫,而明明已經掌控了一切的男人竟然還饒有興致的在他們可以追蹤到的最後一個地方釋放了影像咒……可不就是一場戲嘛。真是……鄧布利多在心底搖了搖頭,表明卻依舊平靜如常——
“晚上好湯姆,需要處理一下嗎,你的傷口?”鄧布利多彎腰撿起了腳邊沾染上了灰塵的預言球,放到嘴邊吹了吹,“即使是巫師,失血過多也是會死的。”
感覺到牽著的愛琳的手瞬間的僵硬,裡德爾好心情地勾了勾唇。
“死亡不過是另一個偉大旅程的開始,這是你說的吧鄧布利多。況且,你和我的小未婚妻籌畫了三年不正是為了這一刻嘛,為了伏地魔的死亡。”
既不是“我”,也不是“湯姆.裡德爾”,更不是“湯姆.維德”而是伏地魔……看著對方那張和伏地魔完全搭不上邊的俊臉,再看看對方身後明顯服用了複方湯劑的本已宣告了死亡的食死徒們……鄧布利多的老臉抽了抽,果然是好算計啊
雙方——食死徒和鳳凰社成員,在裡德爾和鄧布利多談話時不約而同選擇了站在自家首領的身後,手中的魔杖拽地緊緊地謹慎地對準了另一方。(除了斯內普,還被石化著)
這時,從食死徒一方發出了一陣驚呼聲,只看到一直神色坦然的裡德爾忽然晃了晃,整個人癱倒了下去,眼見著就要砸到在地板上的時候,他倒下去的一側突然多出一個人來——眼眶泛紅,臉色發白,是原本站在另一側的愛琳。她從後面抱住裡德爾,半拖半抱著把他扶坐在了地板上,死死地咬著嘴唇,整個人都在發抖。然後,她顫抖著把臉貼到了他的頸窩裡——
“湯姆,你——你不要死了好不好?”
裡德爾無聲地笑了,想抬起手卻不太能辦得到了——即使是巫師,失血過多也是會死的,這句話果然說得不錯,他戲謔地想道。意識開始逐漸渙散,他的嘴唇動了動,仍舊猩紅的雙眸一動不動地盯著鄧布利多手上的預言球。愛琳注意到了。
『兩個不能都活著,一個必須死在另一個手上。』
氣血莫名地從心底湧了上來,愛琳右手一揮,一記“粉身碎骨”從指間射出,嘭——!預言球炸了開來,直接在鄧布利多的手上炸得粉碎。
“媽媽說了,讓該死的預言都梅林的見鬼去。所以湯姆,你不要死了好不好?”愛琳說。
裡德爾笑出了聲,他的手又能動了,修長的食指輕觸愛琳脖頸上掛著的小懷錶——
「打開」
懷錶應聲打開。砰!重物砸到地板上的聲音。只看到一條比蚯蚓還小的黑色小蛇從懷錶裡掉了下來,在砸到地板的一瞬間又嘭得一聲變大,變成了拇指粗細。「我還是第一次把自己變得這麼小,老傢伙的禁咒還真是厲害!」海爾波嘟囔著鑽回了裡德爾的袖子裡。而裡德爾的注意力顯然不在它身上。他的手觸摸到了懷錶的中央,輕輕一碰,固定著錶針的紅色寶石就落到了他的手心裡。
在看到那枚只有米粒大小的寶石的一瞬間,鄧布利多的瞳孔縮了縮,然後無奈地閉上了眼。是魔法石啊,以某種感官能力的衰退為代價的能使巫師起死回並且增加一定生命力的魔法石呦,梅林的鬍子!
等到裡德爾將魔法石一口吞下再一臉挑釁地看向鄧布利多時,鄧布利多的老臉終於忍不住又狠狠地抽了抽,鑒於各種情況……尤其是確實有個“擁有黑魔頭所不瞭解的能量(或許他現在已經瞭解了)”的人的存在……
“伏地魔死了。”鳳凰社的領袖這樣宣佈道。
“恩。”終於能動了的斯內普看著某只又一次抓著自己女兒的手的爪子,咬牙切齒。
盧修斯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搖頭,德拉科啊——
德拉科:……(作者,我為什麼會在這?)
這時候,正當食死徒和鳳凰社雙方統統從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狀態逐漸放鬆下來的時候,神秘事務司的大門突然被呯的一聲撞了開來。一連串男男女女的巫師湧了進來,帶頭的是一臉慌張的現任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
“哦哦——我的老天啊——鄧布利多和維德先生,你們都在,這真是太好了。妖精——妖精叛亂了——!”
直到這一刻,食死徒和鳳凰社全員終於真的全部放鬆下來了。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而更為關鍵的是,敵人的敵人會轉變成最便利的同盟。
回憶結束,愛琳把頭枕在了裡德爾的膝蓋上。
“湯姆,你說怎麼就這麼巧呢,妖精們正好在那個時候叛亂了?”
裡德爾愉悅地揚起一邊的眉毛,“看”向遠方。
“是啊,怎麼會這麼巧呢?”他輕歎道,他想他是永遠也不會告訴他的傻女孩,在妖精叛亂事件發生的一個月前他恰巧將巨人趕進了妖精們的地盤——
沉默了一會兒愛琳突然抬起了頭,“湯姆,我們不去送他們不要緊嗎?今天可是他們倆第一天去霍格沃茲啊!”
裡德爾怔了怔,笑著在愛琳的唇邊印上一吻,“你不覺得你說得有點晚了嗎親愛的傻姑娘,這時候分院儀式都該開始了。”他呢喃著在濃濃的暮色中加深了先前那個吻。
×××××
霍格沃茲燈火通明的大禮堂裡,一年級新生照例被排成了一列站在禮堂的最前方。
“哥哥、哥哥,你說我會被分到哪個學院?媽媽說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離廚房最近,我要是能分到赫奇帕奇就好了。”新生隊伍中一個有著一頭暗紅色長髮,黑色眼睛的小女孩怯生生地問站在她身邊的男孩。
男孩長得很英俊,對於十一歲的孩子來說,他的個子算高的,黑黑的頭髮、略有些蒼白的皮膚。
“赫奇帕奇?”他皺了皺眉,“赫奇帕奇也好,媽媽會高興的。”
這時候分院帽已經結束了它這一年的新編曲目,嚴謹的女教授走了上去將它提在了手裡,另一隻手上拿著一卷羊皮紙。
“我現在叫到誰的名字,誰就戴上帽子坐到高腳凳上,聽候分院。”她說,“漢娜.艾博!”
就在一個面色紅潤、梳著兩條金色髮辮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走出佇列的時候,之前的男孩微微眯了眯眼睛,警覺地打量起坐在教員席上的人。那是——他的瞳孔縮了縮瞬間變成了暗紅色,又瞬間恢復成原狀。
“莉莉.裡德爾!”女教授一念出名字又立刻低頭重新看了一遍。教員席的正中間某個白鬍子的老頭,以及他左手邊的第一位(黑臉魔藥教授)和第二位(包著大包頭的傢伙)同時正了正身體。
“赫奇帕奇!”帽子喊道。小女孩看了她哥哥一眼飛快地跑到了赫奇帕奇的長桌邊坐下。
在某個轟動了整個禮堂的某個頭上長疤的男孩被分進了格蘭芬多之後,分院儀式不緊不慢地繼續。終於——
“下一個,湯姆.裡德爾(Jr.)!”
啪!中間的老頭碰翻了他的被子,最左邊的那一位大包頭渾身上下散發著大蒜味的同志失態地站了起來,而他們之間,某個忍了很久的油膩膩的大蝙蝠格蘭芬多的寶石殺手地窖蛇王魔藥教授終於忍無可忍,一抬手掀翻了桌子,那根著名的魔杖——白樺木,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長,蛇神經,對準了螢幕——
“作者,你夠了。”斯內普咬牙切齒。
額——正將爪子放在鍵盤上劈劈啪啪的某停了下來,摸了摸鼻子。夠了——除了湯姆.裡德爾先生變成了湯姆.瞎了眼的.裡德爾先生之外,大家都幸福了——的確是夠了。
=TheEnd=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就算是完結了,(鼓掌、撒花……)
總感覺有些對不起一直追文到現在的你們呐,因為中間斷了三個月的關係連接上、思路上甚至文風上都……哎哎,沒寫好,實在是抱歉啊(下一次會更努力的,握拳)
1.關於預言,想必大家都清楚了吧,這裡預言的主角其實是愛琳。七月末出生——愛琳的生日是7月31日,在設定中兩個世界是平行世界前後正好相差19年也就是說愛琳出生的那一年正好是這個世界哈利出生的一年,親自標記——湯叔俯身在納納身上最開始咬的那一口可不就是送了愛琳一個可以控制黑魔標記的標記嘛,黑魔頭不懂的力量——愛(俗套了)至於三次打敗黑魔頭的家庭——莉莉和教授那一對怎麼算都夠了
2.關於死而復生的食死徒們類似貝拉、小巴蒂大家一定也都猜出來了,複方湯劑嘛
3.關於湯姆.瞎了眼的.裡德爾,魔法石的副作用——某種感官能力的衰退,這裡特指視力
4.關於番外……腦子裡倒是有很多,還是接受點單好了(留言哦——親)
☆、番外②生活
同居——
來勢洶洶的妖精叛亂在食死徒和鳳凰社聯手之後迅速敗退,前後不過兩個月,讓人忍不住懷疑這場戰爭的真實性。更為糟糕的是,食死徒們,不,現在應該稱作新興貴族們,以瑪律福家和帕金森家為代表,在領袖湯姆.維德的領導下在這場戰爭中贏得了前所未有的聲望和榮譽。但這一切只是個開始……
戰爭結束的第三天,為戰爭勝利作出了巨大貢獻的魔藥大師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非常、非常地不痛快。悲劇的是他的不痛快不得不隱藏在心底,只因為正坐在自己沙發上瞎了眼的讓他不快的那個他,正好是他的頂頭上司。
“不歡迎嗎,我的魔藥大師?”瞎了眼的裡德爾先生笑得十分燦爛。
“您的到訪是我的榮幸。”斯內普先生皮笑肉不笑。他抬頭迅速看了眼牆壁上的掛鐘,差五分就到五點了,這使得他本就陰沉的臉迅速變黑中。就在這個時候壁爐的火焰不識相的燃了起來——
“爸爸,我回來了。O.W.Ls考試比想像中的要難一些,不過我想我應該是能通……”愛琳從火焰中跨了出來,在看到沙發上坐著的人時愣了愣臉迅速地紅了。兩相對比之下,斯內普先生的臉色……基本上和他身上的袍子如出一轍。
“下午好,愛琳。”裡德爾說。
“下午——恩——湯姆,你怎麼來了?”
“來接你。”
“接我?”/“接她?”愛琳和斯內普同時出聲。
“你忘了嗎,愛琳?”裡德爾先生站了起來,非常“不小心”地磕到了茶几。他眨了眨眼,那雙永遠沒了焦距的緋紅色眼睛在黑暗中試圖搜尋愛琳的身影。
愛琳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她快步走到裡德爾身前抓住了他的手。
“爸爸,我想回梅爾鎮去住,湯姆他(瞎了)……我要照顧他!”
斯內普:“……”(敢怒不敢言)
所以說啊,苦肉計神馬的最管用了!
×××××
痛恨——
又是一年的九月一日,梅爾鎮東面山腳下小房子的壁爐前——
“愛琳——”黑臉斯內普沉聲又催促了一聲。
“知道了爸爸。”抓了把飛路粉,愛琳忍不住再一次抬頭望向樓梯的方向,“可是爸爸,湯姆一個人留在家裡不會有問題吧?”
“他只是失明,又不是癱瘓。”斯內普壓低聲音咬牙切齒,恨不得把自家傻姑娘直接扔進壁爐。
“可是……”愛琳想到了裡德爾前一天晚上差點被椅子絆倒的情形,皺眉、咬唇,“要不我不去了吧,反正都已經會了,等到期末直接參加考試好了。”
“斯內普小姐,作為霍格沃茲的魔藥教授和斯萊特林學院的院長,我不得不提醒你,達不到一定課時想直接參加考試那是不可能的。”斯內普已經到達了爆發邊緣。
“是這樣的嗎?”愛琳苦惱地皺了皺眉,“可是我上個月不是被允許和哈利一起參加O.W.Ls考試的嗎?”
斯內普張了張嘴,又閉上了。他該說那只是個特例嗎?但是憑藉那一位的手段,這樣的特例簡直是易、如、反、掌!正當斯內普苦惱的時候,愛琳突然毫無預兆地笑了起來,然後毫不留戀地徑直跨進了壁爐。斯內普下意識地皺眉,百思不得其解。
“爸爸,你還不走嗎?”愛琳拍了拍她的袖子問道。緊接著一條拇指粗細雙眸血紅的白色小蛇從愛琳的袖子裡探出了頭,歡快地吐著蛇信子——
「我們先走吧愛琳,斯內普教授一定是想起了‘什麼’‘特別重要’的事。」
「是這樣的嗎,湯姆?好吧,那我們先走好了。爸爸,你快點哦——」
嘭的一聲壁爐裡燃起了綠色的火焰,照亮了斯內普黑的發青的臉——
“該死的見鬼的阿尼瑪格斯!”
從此以後,蛇這種生物成了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最為痛恨的生物,沒有之一。(囧,他忘了斯萊特林們都是蛇,而他本就是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一條……)
×××××
求婚——
兩年後,愛琳畢業了。
八月的一個傍晚,瑪律福家的繼承人盛大的成人典禮之前,斯內普家的兩父女經由一次性門鑰匙憑空出現在了瑪律福莊園正中間的噴泉邊。
“啊呀呀——西弗勒斯、愛琳,你們能來真是太好了。”瑪律福家的大家長攜帶著妻子兒子迎了出來。
眼尖的魔藥教授在他們身後瞥到了他瞎了眼的上司的一片衣角。強壓下心底翻起的氣血,又恰巧看到正友好交談著的他的女兒和某只鉑金孔雀的兒子,魔藥教授靈機一動——
“愛琳,你不是說長大了之後要給你的教父——德拉科當新娘的嗎?”
“啊?”愛琳茫然地抬起了頭,“對哦,好像是……”然後看向德拉科,後者愣了愣緊跟著紅了臉。
這時候某瞎了眼的裡德爾的先生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面部神經逐漸壞死中的盧修斯.瑪律福的身側——
“盧修斯,你是希望看到一個活著的繼承人,還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德拉科.瑪律福,嗯?”
某些人不能威脅,不意味著另一些人也不能,裡德爾先生優雅地挑眉。一閃身,準確無誤地走到愛琳的身前,在隔開了某個鉑金小鬼的同時拉起了愛琳的手放到唇邊輕輕一吻。
“啊呀呀——西弗勒斯,”大瑪律福先生如夢初醒,手杖搭上了斯內普的肩膀,“實在是不好意思。德拉科和格林格拉斯的二小姐已經有了婚約,訂婚的消息會在今天晚上的宴會上宣佈,是的,今天晚上!”
“如果你的腦門沒有出汗的話,似乎可以增加這句話的可信度!”魔藥大師冷哼一聲,轉身離開——眼不見心不煩!眼不見心不煩啊!
在斯內普離開後,很有眼力見的大瑪律福先生帶著他的妻子兒子迅速退場,並貼心地清理了出了以噴泉為中心半徑100碼的無人區。
“為什麼想當你教父的新娘?”清風吹過,裡德爾平靜地問。(注意是教父,而不是德拉科.瑪律福。)
“因為教父真的很厲害,而且也很好看。”怔忪了幾秒愛琳笑著說道,笑得很坦然,“小時候就希望能和教父永遠在一起,媽媽說如果想和一個人永遠在一起最好的辦法就是成為他的新娘。所以——恩!”愛琳點了點頭。
“是嗎?”裡德爾也笑了,永遠失去了焦距的緋紅色雙眸緊盯著愛琳的臉,“那現在呢,還想嗎?”
愛琳被他看得臉紅了,搖了搖頭。在意識到他已經看不見了時,她張了張嘴:“不想了,德拉科他——不是教父,我也不是小時候的我了。”
“哦——那現在的愛琳——”裡德爾俯下、身,貼近愛琳的臉,“希望和誰永遠在一起了?嗯?”一如既往的低沉醇厚的聲音在這樣的夏夜裡仿佛帶上了絲絲迷情劑的味道。
“湯——湯姆。”就像是受到了蠱惑,愛琳訥訥地開了口。
“所以——”名為湯姆.裡德爾的迷情劑的作用在繼續。
“所以——等我長大了當你的新娘好不好,湯姆?”
“好。”
……
×××××
婚後——
“不,我要回蜘蛛尾巷!我要跟爸爸一起住!”裡德爾夫人異常堅決,即使她和她丈夫的婚禮剛剛結束,即使他倆還在禮堂的正中央,即使周圍的賓客沒有散盡。呃——他們散盡了,在看到裡德爾先生臉上那一抹堪稱驚豔的笑容之後。
“一定要嗎?”裡德爾先生挑了挑眉毛。
“一定!”裡德爾夫人堅決地點頭,“爸爸只有我了,你還有兩隻家養小精靈。”
裡德爾先生沉默了三秒。
“那麼把父親接過來一起住?”
“哎?”裡德爾夫人呆了呆,“可是,爸爸不可能離開地下室他的那些坩堝的吧?”
“把那些坩堝一起搬過來。”
於是,倒楣催的教授被搬家了……
××××××
懷錶——
裡德爾夫人有件首飾,非常珍視的首飾,這是裡德爾莊園所有家養小精靈都知道的事。那是一隻小懷錶,金色的,裡德爾夫人幾乎每時每刻都把它掛在脖頸上,除了洗澡。與之截然相反,裡德爾先生很痛恨它,痛恨到曾經幾次趁裡德爾夫人洗澡的時候把它四分五裂、粉身碎骨、神鋒無影……當然,為了防止被裡德爾夫人看出些什麼,他總能在她出來前一秒將它恢復如初。
浴室裡傳來了嘩嘩的流水聲,裡德爾先生手指往上一挑,那只懷錶便掛在了他的手指上。
“湯姆,不准碰它。”浴室的門唰的一下拉開了,裡德爾夫人頂著滿頭的泡泡從裡面探出了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它做過什麼!”
裡德爾先生手一松,懷錶掉落到地板上了咕嚕嚕滾到了牆角裡——
“不碰它——那碰你好了。” 裡德爾先生說。在一個精確的幻影移形之後,他出現在了裡德爾夫人的身側。隨著裡德爾夫人的一聲驚呼,浴室的門隨之關上。至於懷錶……呃……或許第二天早上裡德爾夫人會想起它(-0-!)
一個月之後,裡德爾夫人被發現懷孕了;再九個月之後,裡德爾府上多出了兩隻包子,一男一女。男孩,黑髮黑眸,取名為湯姆.裡德爾(Jr.);女孩,紅發黑眸,取名為莉莉.裡德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