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總版規版主申請2024年論壇贊助計劃
發新話題
打印

[轉貼] 《(網王)雙網之音》作者:kinsalin【完結+番外】

38掠奪愛情的決心

    我愣愣的瞪著他,本來以為只是隨便說說的話,沒想到他還真的記在心上了!
    微微勾起嘴角,我失笑的搖頭,“不要勉強,我可以應付的。”
    “可是……。”
    “呵呵,菊丸,正選還有好幾個,總會有能夠和她搭檔的人去打周末的決賽的。”不二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你還是安心的養傷吧。”
    也許是不二的人品真的比我好,反正我勸服不了的人因為他的話而安靜了下來,我深深的感覺到他們之間那不允許外人介入的信任和羈絆,他們是這樣,桃城和海堂,還有乾,包括越前和手塚也是這樣,他們之間似乎有一種看不見的線聯系著、圍繞著,圈成了一個獨立的領域,不允許其他人的介入。
    這大概就是我得不到他們認可的原因吧,畢竟……,我是那個領域裡的外人!!
    胡思亂想的我忽然感覺到有一個不明物體向我飛來,我本能的抬手接住,這個觸感是……?!
    驚訝的側頭,卻看見海堂那陰陰的眼神,“嘶~,在你的球拍買來之前,這個先借你。”
    “……!”我欣喜地看著手上的網球拍,大概有七成新,看得出來主人的保養做得很專業、很小心,輕輕地彈了彈拍弦,我感激地開口,“謝謝你,海堂。”
    “嘶~”海堂如蛇般的眼神瞟過我,轉頭塌著肩膀走向訓練場,接觸到他的目光,周圍的竊竊私語一瞬間消失殆盡,其他部員都人人自危的躲閃開來,只是他耳根上偷染的紅暈讓我有點抽搐,這位同學貌似有點難以理解(==!)。
    由於菊丸受傷,我沒有了搭檔,鑒於龍崎教練很久以前的承諾,我今天的訓練就只能是揮揮拍、跑跑步了,不知道決賽的時候,混雙他們打算怎麼辦?!
    部活結束以後,不二他們說要送我回家,嚇得我抓起書包撒丫子就跑,結果等他們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我早就已經沒影了,開玩笑,要是讓他們知道我晚上還有打工的話,那還得了,簡直就是沒事找抽。
~~~~~~~~~~~~~偶是關西狼無奈糾結的分割線~~~~~~~~~~~~
    忍足侑士低調的坐在酒吧偏角的沙發上,旁邊是年輕貌美、擁有令人嫉妒的修長雙腿的女生,她有著一頭亮麗的長發,在昏暗的燈光下散發著令無數男人沉醉的誘惑。
    可惜,女生對周圍男人火熱的目光根本視若無睹,只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身邊這位有些心不在焉的男士身上,“忍足,你怎麼了?今天這麼沉默?!”
    忍足收回放在酒吧樂團上的目光,嘴角彎起一抹溫柔的弧度,“沒什麼,只是在想著要怎麼樣才能博得你的歡心。”
    “噗~”女生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博我歡心?!我才要煩惱怎麼樣才能讓你不在一個星期之內就厭倦我吧?!”
    忍足對女生略帶深意的話語只是一笑而過,沒有注意她有些失落的眼神,卻把目光再次放回了充滿搖滾音樂的舞台。
    “忍足,你是為她來的?!”女生試探性的問。
    “誰?!”條件反射的回答,才驚覺自己的在意。
    “那個戴帽子的,”女生輕輕的回答,仿佛在喃喃自語,又好像要提醒著什麼,“一個晚上,你的目光都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她是你的新目標嗎?!”
    “不是,”忍足淡漠的回答,收回目光,略帶掩飾的擦著鏡片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我並不想把她定位在‘女朋友’的意義上。”
    “女朋友的意義?!”女生失笑的搖頭,“我不覺得你是那種會認為‘男人和女人之間會存在單純友情’的純情男生。”
    “……!也許吧!”忍足似乎沒有繼續研究下去的意思,只是重新戴上了充滿偽裝的眼鏡,似乎這樣能夠看得更清楚、更透徹一些。
    友情嗎?!似乎也不錯,跡部的強勢顯然遭到了她的反感,自己的直接也被她無視,也許先當朋友才是真正適合她的方式,既然不想把她僅僅定位在‘女朋友’的意義上,那麼花再多的時間也值得……吧~?!
~~~~~~~~~~~~~偶是代表暴力傾向的分割線~~~~~~~~~~~~~
    跡部管家不安的站在主房的門外,抹一把額頭泛濫的冷汗,再次為房間裡陣亡的高價古董默哀,雖然這麼多年來已經習慣了跡部少爺的奢侈,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華麗的少爺會有這麼不華麗的舉動,而且……,那些瓷器、玻璃碎裂的聲音聽得連他都開始肉痛了。
    “豈有此理,可惡的死女人、笨女人~!”
    跡部景吾從小接受的就是精英教育,遵從的是貴族禮儀,所以,即使生氣,即使委屈,即使難過,但罵來罵去卻只有‘死女人’‘笨女人’這兩個詞顛過來、倒過去的用。
    於是,剩下的怒火就全部被房間裡的陳列品所承擔,默哀,阿門~!
    “啪~”的一聲,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朝代的古董玩物葬送在了蔓延的怒火中,“可惡,氣死我了,本大爺對你這麼好,你居然這樣對我,一般的女人,本大爺才不屑去理呢,可惡啊~!”
    “少……少爺!”弱弱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了進來。
    “什麼事?!”跡部惱火的吼著,這位大爺壓根就不知道什麼叫‘遷怒’。
    “少爺如果有什麼煩惱可以和老生說說,也許能幫上一點忙,您沒有必要拿東西出氣。”也許是已經習慣了跡部的品性,管家大人的話說得順溜多了。
    “……!”跡部看著滿地的狼藉,抽了抽眼角,氣勢不減的坐回唯一沒有遭到荼毒的床沿,壓下心頭怒火,不甘不願的低吼,“進來。”
    管家大人立馬推開門,指揮著一眾女僕輕聲地把地面收拾干淨,重新換上新的古董和瓷器,恭敬的站在床邊,斟酌著開口,“少爺是不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跡部手肘撐著膝蓋,手掌捂著唇際,不語。
    “是……為了女生?!”管家做出了大膽的猜測,卻還是在看見跡部那一瞬間僵硬的身體和躲閃的眼神時,露出了一抹狐狸般的隱笑,“她惹您生氣了?!”
    “生病了就應該住醫院,她不但不感謝本大爺的關心,還怪本大爺多管閒事,造成她的困擾,真是……豈有此理!!”跡部理直氣壯的給某人定罪,很顯然這位大少爺壓根就沒有反省過自己的行為,“還從來沒有女人敢像她這樣對我的。”
    管家壓抑著抽動的額角,試探性的詢問,“您想讓她像其他女生那樣對你?!”
    “……!”跡部一愣,想象著某女雖然戴著笨重的眼鏡卻仍然如火般閃耀的眼眸,以及她神經繃弦時的暴力和伶牙俐齒,如果她變成像其他女人那樣或貪婪、或諂媚、或巴結,或充滿占有欲……,再不然就是柔弱、攀附、依賴、追逐……,跡部忍不住一陣惡寒,“不要,她要是敢變得像那些女人一樣,本大爺直接殺了她。”
    “那就對了,”管家理解的點點頭,“既然少爺不想改變她,那何不試著去順順她的意思,讓她知道您的好呢?!”
    “你讓本大爺去遷就她?!”跡部難以置信的大吼,“本大爺怎麼可能去遷就一個女人。”
    “哎~”管家無奈加不忍的歎息,“您不願去遷就她,又不想她改變,那就只好繼續讓她討厭您,或者直接和您成為陌生人了……,”眼見著跡部的表情似乎有一些松動,管家大人繼續循循善誘,“其實,少爺,天下的女人多得是,漂亮的、嫵媚的、性感的、純情的、溫柔的、等等,只要您喜歡,倒貼的會有一大把,何必執著於一個不識好歹、不知進退的笨女人呢?!”
    “嘁~,她可不笨,只是不把本大爺放在眼裡而已……,”跡部本能的反駁,卻在看見管家那了然的目光時,耳根子不自主地開始發熱,掩飾性的揮揮手,他不耐煩地躺回床上,“知道了,知道了,別的女人再好,本大爺都不希罕……,這個死女人,本大爺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管家恭敬的行禮,退出了房間,將跡部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碎碎念,當成了優美的樂曲來欣賞(==!),哎~,年輕人啊,就應該磨練磨練哦~!
    39大材小用的保鏢

~~~~~~~~~~~~~~偶是代表真相的青春分割線~~~~~~~~~~~~~
    樓上的光亮透過窗紗影射著在路燈下搖曳的街道,手塚國光坐在窗台邊的書桌前,清透的鳳眼盯著桌上的紙條……,發呆?!
    “國光,電話。”手塚太太在樓下大聲地叫著自己的兒子,“是不二打來的。”
    “嗯。”即使是面對自己的母親,手塚的冰臉也不見得能溫暖多少,習慣果然是可怕的。
    ……
    “喂,不二。”
    “呵呵,手塚,在家干什麼呢?!”
    “……!”
    “嗯~,我猜你也在煩惱那張紙片吧?!”
    “啊。上面的信息讓人很在意。”
    “呵呵,我們被人利用了吶~!”
    “……!”
    “不過,沒想到你會那麼在意呢,不問理由就罰跑30圈,不像你的風格噢~!”
    “……!不二,你到底想說什麼?!”
    “呵呵,沒什麼,只是想告訴你,我們這麼誤會她,她卻一點都不生氣,如果不是她太好欺負了,那只能說明,她還沒有認可我們……,就像我們一樣噢。”
    “啊。是我們錯在先。”
    “嗯~,你倒是蠻坦白的……,不過,她的確比其他的女生要可愛得多,難怪會被人陷害卻不自知。”
    “……,不二,不要做得太過分了。”
    “嗨,嗨,我會找出那個敢利用我們的人,不過,這段時間,可就要勞煩部長大人您看好那個單純到只看得見自己世界的笨蛋了,就醬,拜拜!”
    “咯~,嘟~嘟~!!”
    手塚無語的看著手上完全盲音的聽筒,默然的掛上,轉身上樓,重新坐回書桌前,桌面上還是那張完全沒有被移動的紙片:
    〔天上湖靜進入網球部,只是想利用你們,把你們當成進入豪門的工具而已~!〕
    紙片下面還附贈了幾張照片,照片的主角赫然是在冰帝擁有絕對地位的跡部景吾和忍足侑士,兩人的身邊有著一個共同的女主角——一個紅發紅眸的女孩,沒有笨重的眼鏡、沒有樸素的校服……,有的只是素雅的禮裙、飄揚的碎發、酒紅的眼眸、恬靜的笑容——明明是熟悉的輪廓,卻又陌生的可怕!!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又分得清楚呢?!
    手塚靜靜的揉碎了紙條,撕毀了照片,一切都在垃圾簍裡湮沒……,果然還是太大意了……!
    夜,已深沉,明天又會是一個新的開始~!
~~~~~~~~~~~~~偶是代表陽光明媚的靚麗分割線~~~~~~~~~~~~
    第二天一早,去報社拿了要送的報紙,之前因為昏迷而曠了一天工,好說歹說,他們看在我過去良好的工作態度上總算是讓我保住了飯碗,現在我可要更加賣力了。
    哼著小曲送著報紙,夏日的早晨太陽叔叔也很勤勞,雖然行人不多,但是一路上都有著夏蟲的叫聲,所以也不見得多寂靜,配著街邊成蔭的綠樹,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色呢~!
    送完一條街又一條街,拐角之處,我突然緊急剎車,瞠大的眼眸愕然的瞪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底藍袖的運動服整齊貼身,茶色的碎發在晨曦中閃著柔和的光暈,透明的鏡片追逐著跳動的色澤柔化了那雙犀利的鳳眼,頎長的身形只是簡單的靠牆站著,卻散發出不可忽視的威壓,雙手隨意的插在口袋裡,明明是鋒芒內斂的沉靜,卻讓人更加無法移開視線。
    我咽了口口水,舌頭打結的吐露,“部……部長?!”
    目光靜靜的落在我的身上,他微微頷首,“啊。”
    也不管我囧得幾乎吐血的表情,他默然的走來,指尖勾起我懷裡的一份報紙,回身插在了身後的報紙箱裡,紙箱旁邊的銘牌清晰的寫著兩個字:手塚!!
    “你……你……你……?!”我支吾了半天,愣是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這裡是我家。”倒是他回答得簡明扼要。
    “啊。哦。謝謝。”扯扯嘴角,我終於想起來,貌似我和他的那次邂逅就是在這附近呢。
    隨手將報紙插在其他的報紙箱裡,他居然也過來幫忙,我疑惑的瞄他一眼,不知道他今天哪根神經搭錯了。
    直到投完一條街的報紙以後,我終於放棄了犧牲無數個腦細胞的猜測,糾結的開口,“你到底有什麼事情?!”
    “沒有。”很直白的回答,卻讓我更加的糾結。
    不想和他多做糾纏,我晃著腦袋走人,反正報紙快要送完了,他愛咋樣咋樣吧。
    投遞完最後一份報紙,我大功告成的拍拍手,一轉身,看著近在咫尺的某人,我的興奮勁一下子飛到爪哇國去了,“部長,您到底有什麼事情,直說吧!”
    “……。你一個人不安全。”沉默了半天,他才吐出一句不是理由的理由。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不安全了?!“你不需要勉強自己因為龍崎老師的話來陪我,我好得好,放心吧。”
    “沒有。”這兩個字倒是沒有讓他糾結,很快的就回答了出來。
    “……。”沒有才怪!!
    我正要丟出一個非常不雅的白眼,他的臉色忽然一變,長臂一伸,把我給拽到了身邊,身形不穩的踉蹌幾步,我直接撞上了他的胸口,吃痛的摸著鼻梁,我抬頭正要道歉,卻發現他的眼神不知什麼時候又變成了那種毫無溫度的犀利,冷冷的盯著前方,不發一言。
    莫名的回頭,我卻在看清楚遠處的人以後,忍不住眼角一抽。
    大大的波浪卷發,合身的校服完美的凸現出玲瓏的身段,這是一個會讓普通男人噴鼻血的性感女生……,是她,那個在酒吧裡莫名其妙把我訓一頓的女人。
    眼角的余光瞄見旁邊牆壁上一根圓形帶針頭的飛鏢,如果剛剛手塚不拉我一把,那這根利器肯定會戳在我的身上,看來和平日子過久了,我是越來越松懈了。
    似乎對於我能躲過一劫非常不滿,那個女生瞪著燃燒著熊熊火焰的雙眸,恨不得把我吃掉,“天上湖靜,你休想再來破壞我的生活。”
    “……!”我頭疼的揉著額角,到底是誰破壞誰的生活啊,貌似現在是你在攻擊我吧。
    “你那是什麼表情,又在醞釀什麼陰謀?!”女生難以自持的大吼了起來,全身戒備得猶如遇見天敵的毒蛇……,呃~,毒蠍!!
    蛇比她可愛多了,至少那個被公認為是蝮蛇的海堂就很好心的把球拍借給了我(==!)。
    無語的耙耙有些松散的碎發,我喃喃的開口,確保旁邊的手塚能夠聽見,“部長,我突然發現您真的很有先見之明,我一個人果然不安全。”
    “……!”手塚沒有回答我那明顯屬於發洩的怨念,只是犀利的眼神中暈開了一抹笑意,“啊。我來對了。”
    點頭,我發自內心的感歎,“太對了。”
    “你們在嘀咕什麼呢?!”女生不耐的吼道,“天上湖靜,你是不是又打算回去禍害你的妹妹了?!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放過。”
    抽搐,抽搐,再抽搐,我捂著抽到快裂開的嘴角,無奈的開口,“小姐,你哪位啊?!就算要發癲也拜托你讓個道,我們快要遲到了。”
    “你……,你少在那裡裝模作樣,又從哪裡拐到個沒長眼的凱子,就算你再怎麼自甘墮落,也休想得到你哥哥的半點憐憫。”
    “……!”不行了,這個女人的跳躍性思維太強了,我輕輕的戳了戳旁邊靜默的手塚,小聲地詢問,“沒長眼的凱子?!是說你嗎?!”
    “……,大概吧!”
    “你們家很有錢嗎?!”
    “……!一般。”
    自我感覺良好的點點頭,我小聲的嘀咕,“就是,要說凱子……,水雀和忍足應該會比較符合一點吧,雖然他們實在不像沒長眼的樣子……。”
    可惜我的碎碎念還沒有結束,手塚就牽著我往另一條道上走,根本就不管那邊那個怒吼到歇斯底裡的女人,不過,讓我有點奇怪的是,既然那個女生那麼恨我,為什麼不敢上前來,即使是攻擊我都只敢用遠距離的飛鏢,在酒吧的時候,她明明敢煽我耳光的。
    難道是因為……?!
    抬眼瞅著手塚高大的背影,我突然冒出一句,“部長,我發現你當保鏢還蠻合格的。”
    “……!多謝誇獎!”
    “……!”~ ̄□ ̄~。
    我們一路狂奔到學校,在進校園之前,手塚突然攔住我,謹慎的開口,“如果我問你那個女生是誰,你會不會告訴我。”
    搖頭,我無奈的扯扯嘴角,“我不認識她。”
    “……!明白了!”
    他淡淡的應聲,在鈴聲響起的最後那一剎那,拉著我沖進了學校,今天的我們總算是沒有遲到,為自己的准時贊一個先。



    40番外一[一個美麗的錯誤]

    江南的梅雨季節總是會讓人感覺煩躁,六月份的天氣已經開始炎熱,卻總是伴隨著淅淅瀝瀝似乎永遠都下不完的雨水,也許農民伯伯會很喜歡這樣的天氣吧。
    馬路上來來回回的車輛很多,並不因雨水的阻撓而有所停滯,這是一座忙碌擁擠的城市,人和人之間的冷漠幾乎已經形成了定性思維,沒有人會去注意別人的好壞。
    所以,一個赤足站在街道邊的小孩並不能引起他人過多的注意,雨水已經浸透了她的娃娃裙,不算濃密的長發因為水分的吸附而糾成一縷一縷,不具備任何的美感,大大的眼睛盯著人潮擁擠的街道,卻空洞得令人不忍直視。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身後那扇臨街的大門緩緩地打開,那是市福利院的正門,俗稱孤兒院,裡面住的都是沒有父母親人的孩子,看來,這個小女孩也即將成為其中的一員。
    值班的林老師一出院門就看見了那個孤獨的小孩,不知道她淋了多久的雨,小臉已經變得慘白,林老師看著有些心疼,院裡總有一些這樣被莫名扔在門口的孩子,所以,林老師第一時間想的就是把小孩帶進去。
    林老師已經做好了需要苦口婆心、長期斗爭的准備了,畢竟,以往的孩子總會哭著鬧著,說著“要等媽媽來接”的傻話,掙扎著,就是不肯跟她進去,可是沒想到,這個小孩只是靜靜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就一聲不吭的跟著她進了福利院,這讓林老師在詫異之余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現在的孩子都這麼冷靜嗎?!
    其他的小孩冷不冷靜,林老師是不知道的,但是這個小孩真的很靜,靜得可怕!
    從進福利院的第一天開始,她就沒有說過一句話,老師讓干什麼就干什麼,否則就一個人呆著,從來不和其他的小朋友玩,也從來不會有任何的要求或者牢騷,不哭不鬧,安靜得像個只有生命的洋娃娃。
    在她進入福利院兩個月後,林老師用盡了所有能夠想到的方法,終於確定:這是一個患有嚴重自閉症的孩子,而且還是個啞巴,估計這也是她被遺棄的原因吧!!
    得出這樣的結論以後,林老師在無法與她溝通的情況下,只好依照慣例,在這個孩子的資料登記欄上寫上自己決定的名字:林靜!!——意為:林老師帶回的安靜女孩。
    林靜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很安靜,小孩子總是最不懂得體貼的,一些調皮一點的總會以啞巴為理由而嘲笑她、欺負她,她從來不反抗,不哭也不笑,即使被人扔口香糖、潑墨水,她也只是默默地剪掉了長發,撕毀了裙衫。
    她開始穿男孩子的衣服,留著男孩子的短發,卻也一如既往的沉默,似乎所有的感覺都被拋到了外太空一樣。
    本以為她會永遠這樣下去,沒想到一年以後,福利院裡來了一個能夠改變她的孩子。
    那是一個五歲左右的小女孩,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猶如最明亮的珍珠,柔順的黑發像最昂貴的墨硯,粉嫩嫩的小嘴,白皙得似乎能掐出水來的肌膚,她就像是從童話裡走出來的公主,林老師知道,如果不是因為父母意外死亡,她的確會是一位美麗的公主。
    她叫圖雅,一個很西方化的名字!!
    圖雅來的第一天就因為長得又可愛又漂亮而贏得了其他小朋友的喜愛,可是在了解她內向、柔弱的性格以後,男孩子們開始喜歡找她麻煩,女孩子也因為嫉妒而慢慢的孤立她。
    林靜是唯一一個不會欺負她的人!
    那一天,圖雅忽閃著大眼睛慢慢的靠近,不安卻略企盼的望著她,“你……你好,我是圖雅,你叫什麼?!”
    於是,第一個用友好的態度進入林靜視線范圍內的人出現了,可惜除了淡淡的看了一眼之外她並沒有給出過多的反應,倒是其他的孩子卻在旁邊看笑話,“她叫啞巴,不會說話的。”
    “哦,那我叫你啞哥哥,好不好?!” 很顯然,圖雅不僅聽不出其他人的損話,連眼睛都有問題,她直接把短發的林靜當成了男孩子,於是引來了更大的哄笑。
    林靜卻並沒有生氣,只是不在意的掃過一眼,靠著椅背繼續沉默,她習慣性的動作卻讓圖雅以為她接受了自己,默認了稱呼,於是,一個美麗的錯誤從這裡開始。
    自從得到了林靜的“認可”,圖雅開始每天都纏著她,進進出出的寸步不離,有些時候連林老師看見了都覺得頭疼,畢竟圖雅實在是太柔弱、太依賴了,可是,林靜卻似乎並不在意,或者說干脆把她當成了空氣,完全不被影響。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也許是已經習慣了麻煩的存在,也許是對小孩子的不忍,林靜終於偶爾也會給圖雅一些反應,雖然只是一些簡單的回應,卻能讓圖雅高興上好幾天。
    當她們之間終於出現一些朋友的苗頭時,福利院裡來了第二個改變林靜的人。
    那也是一個女孩,同樣的漂亮得令所有的小朋友們都想要親近,卻比圖雅更加的張揚,更加的懂得如何不被欺負,她暴躁的脾性讓她成為了孩子王,變成了欺負圖雅的一員。
    她叫莫蓉,一個同樣父母雙亡的孤兒!
    終於,在一次莫蓉把圖雅打哭的時候,林靜第一次表現出了自己的憤怒,雖然只是個孩子,但是那一次的斗毆事件,林老師一輩子都忘不了。
    林靜是傷得最重的一個,或被女孩子抓,或被男孩子錘,傷口鮮血淋淋的讓人發怵,她卻仍然沒有哭沒有鬧,另一個傷得重的就是莫蓉,林靜的所有反擊幾乎都招呼到她的身上去了。
    也許是不打不相識,那次的群架過後,莫蓉居然和林靜還有圖雅成為了朋友,有了莫蓉的照應,再也沒有小孩敢欺負圖雅,而莫蓉也跟著圖雅稱呼林靜為“啞哥哥”,雖然她的年齡比林靜大。
    一個是飛揚跋扈的莫榮,一個是柔弱如柳的圖雅,還有一個是沉寂如水的林靜,這三個女孩,各有各的色彩,各有各的專長,一時之間,令所有的小孩子都羨慕不已。
    林老師一直認為她們的友情很牢固,畢竟是從小建立的,也許,在很多年以後,當她們都有了家小,還會因為幼年的趣事露出一抹會心的微笑,卻獨獨沒有想到,她們之間的情誼會像沙壘一樣,那麼的不堪一擊。
    原因其實很簡單,只是因為有一對夫婦想要領養一個孩子,因為他們已經有了一個兒子,所以想要一個女兒,而福利院當時符合標准的女孩就只有她們三個而已。
    林老師征求過她們的意見,林靜卻是直接的搖頭,堅定地拒絕,那麼名額也就落在了圖雅和莫蓉的身上。
    那天中午吃過飯,林靜回房間睡午覺,卻在路過院子的時候看見那兩人站在大門口似乎在爭執著什麼。
    可惜,她還來不及走過去勸架,便眼睜睜的看著圖雅把莫蓉推出了大門,雖然圖雅的力氣不大,但是莫蓉畢竟也還只是個孩子,她踉蹌著摔倒,還來不及起身,正好一輛大卡車經過,緊急剎車之下,車輪還是摩擦了一段路途,而莫蓉……,正好就摔在這段距離之內!!
    林靜瞠大了眼眸,透徹的瞳孔中真實的倒影了那一瞬間便被染成火紅色的大地,和滾動中變幻色彩的車輪,時間似乎停止,畫面似乎定格……
    一切都來得這麼的突然,迅速得超出了她所能理解的范圍。
    圖雅的尖叫聲喚來了老師和其他的小朋友,緊接而來的便是更加嘈雜的混亂,可是,一切似乎都已與林靜無關,她的世界再次變成了無聲的黑白。
    林老師為這個比以前更加沉默的孩子心痛、心酸,卻無能為力!
    莫蓉死了,圖雅進了少管所,於是,領養的機會就莫名的落在了林靜的身上。
    林老師把林靜帶到了那對想要領養孩子的夫婦面前,“這是林靜,很乖巧的孩子。”
    看起來很溫柔的母親露出一個慈愛的微笑,輕輕撫著林靜的頭,“你叫什麼名字?!”
    “哦,她叫林靜。”因為明白林靜是個啞巴,所以林老師只好幫忙回答,但是卻獨獨沒想到在自己回答時會同時響起了一個陌生卻好聽的糯糯童音:
    “我叫啞哥。”
    “轟~”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林老師的腦海裡炸開,低頭,難以置信的看著身邊照顧了兩年有余的小孩,她激動地捂著嘴怕自己會失聲驚叫,卻終是忍不住顫抖的出聲,“你……你剛剛說……說什麼?!”
    “我叫啞哥。”
    這次林老師聽清楚了這聲字正腔圓的回答,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林老師激動地抱住了這個讓她放心不下的小孩,“太好了,太好了,你會說話了,太好了。”
    善心的母親有些訝異,疑惑的開口,“林老師,她的名字……?!”
    “抱歉,不好意思,”林老師手忙腳亂的擦拭著臉上的淚水,卻不願放開孩子的手,“啞哥也是她的名字,小孩子分不清楚,其實她的全名是林靜雅歌(啞哥),為了防止重名,所以給她取了四個字。”
    了然的點點頭,善良的母親並沒有太過在意,只是已經重新開口說話的林靜卻拒絕了她們領養的好意,繼續呆在福利院,保持著她那寂靜如水的性格。
    只是飛揚跋扈的莫蓉和柔弱如柳的圖雅再也回不來了。
    很多年以後,當林老師絕症臥床,即將魂歸天堂的時候,她用那已經嘶啞的嗓音敘述著這個讓她牽掛一生的孩子曾經的故事,故事的最後,她的視線已經模糊,眼眸混濁不清,卻仍然無焦距的望著天花板呢喃:
    “雅歌拒絕了所有的領養,一直生活在福利院,十幾歲以後就開始自己工作養自己,面對我的勸說,她只回應過一次,
    “她說:父母從恩恩愛愛、相濡以沫到惡言相向、拳腳利斗,讓她明白了愛情的虛假;自己從一個被父母捧在手心裡的寶貝變成一個被毫不猶豫遺棄在福利院門口的孤兒,讓她明白了親情的不實;莫蓉和圖雅從打架斗毆的對頭到共同嬉戲的朋友,再從玩耍嬉戲的朋友到生死相隔的仇敵,讓她明白了友情的脆弱!!
    “從那天開始,她就只相信自己,自己才是唯一的朋友、唯一的親人,唯一不會背叛的存在!!
    “雖然知道她偏激,雖然知道她世界的孤獨和渺小,但是,我無能為力,只希望……,希望有一天她可以遇見那樣一個人,能夠讓她真實的感受到愛情的甜蜜、親情的溫暖、友情的可貴……,老天不會虧待認真活著的人的,一、定!”
    這是林老師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許下的唯一心願,也許……,也許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神聽見了她的祈禱,於是……!
    神不會虧待認真活著的人的~!
    只是,直到林老師永遠的閉上眼睛,她都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其實當年圖雅和莫蓉爭奪的並不是被領養的機會,而是能夠留在孤兒院的名額,只為了……,那個最早放棄機會的人!!
    一切的一切,只是源於一個美麗的錯誤~!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TOP

41決賽首戰冰帝隊

    我的生活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中保持著一種怪異的平衡,接下來的幾天,早上都會碰到手塚部長,他總是沉默的陪著我投遞完所有的報紙,然後在鈴聲響起的最後一刻和我一起氣喘吁吁的沖進教室,我實在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麼。
    上課時,也總會感覺到有一些莫名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帶著些許惡劣的意味,下課以後,路過走廊,更是能聽到低低的竊竊私語,貌似不是啥好話的樣子。
    龍崎老師最終把我的搭檔定位為不二,據說因為他是天才,即使沒有和我配合過,也可以表現得很好,面對不二微笑的臉龐,我扯了扯嘴角,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回應才對。
    訓練的時候,雖然不二一直在遷就我,卻更加讓我發揮不正常,畢竟我實在沒有當主力的經驗,於是,雙打的結果連據說是青學公認的雙打恥辱的桃城都看不下去了,直嚷嚷我們還不如他(==!)。
    就在這種莫名的日子慢慢流失的無奈中,我們迎來了周末的東京都決賽。
    決賽的前一天,龍崎老師耳提面命的要我們不可以再多作練習,一定要好好的休息,不可以影響明天的比賽狀態,當然,正選們是非常聽話的應允了,我也就弱弱的應聲,反正晚上的工作是肯定不能曠的。
    即使工作到很晚,也仍然不會成為影響我的因素,第二天起了個大早,相較於上一次的焦躁不安,我這次可是精力充沛得讓大力水手都嫉妒叻。
    當我和手塚跑到比賽運動場的時候,龍崎教練他們已經到了,因為是決賽也就不需要太多的手續,我們直接進了賽場。
    比賽即將開始。
    一遍一遍轉著手上的球拍,我煩惱著待會兒要怎樣才能讓不二不用再配合我,我配合他就好,畢竟我實在不是當主力的料啊。
    飄散的思維被周圍突然響起的喝彩聲嚇回,我驚訝的抬頭,循著眾人的視線,終於看到了那群讓無數女人和男人都瘋狂的人(==!)。
    白底灰袖的運動服,很熟悉的感覺,帶頭的仍然是那個無論何時都不忘顯示自己華麗和優越的男人——跡部景吾,他眼角的那顆淚痣今天看起來似乎更加的奪目。
    他的身後最先出現的是那個氣質迥異卻毫不遜色的眼鏡男生——忍足侑士,今天的他看起來也似乎特別沉穩,特別內斂,讓人無法忽視。
    只看他們兩個我就知道,今天的初戰對手是冰帝,本來以為要到決賽才會碰上的,沒想到半決賽就見面了,真是……!!
    跡部只輕輕一個響指就讓沸騰的賽場安靜了下來,手臂一甩,他的食指直直的指著我們,一如既往地自信非凡,“今天要讓你……們沉醉在本大爺的華麗之下。”
    “哦~,冰帝,冰帝,冰帝……。”
    “跡部,跡部,跡部,跡部……。”
    “冰帝,跡部,冰帝,跡部……。”
    ……
    “……!”我無語的掏了掏耳朵,糾結的側頭,“他總是這樣精神繃弦嗎?!”
    “呵呵~”站在我身邊的不二雖然仍然在微笑著,但是我總覺得他的眼角有些抽搐,“習慣就好。”
    我惡寒的縮了縮脖子,小聲地嘀咕,“恐怕我一輩子都無法習慣的。”
    “嗯~,天上湖現在就開始考慮和跡部一輩子的事情了嗎?!”不二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思維模式,居然莫名其妙的問了這麼一句話。
    “……!”終於忍不住抽了抽,我決定無視他的問題和他那有一絲亮光閃過的眼縫,果然,不是一國的,語言不通啊~!
    比賽終於在裁判的示意下開始。
    第一場,男子雙打:海堂、乾VS肉戶、鳳。
    對於這場比賽,我沒有什麼太多的想法,乾和海堂的雙打我曾經領教過一次,雖然那個時候菊丸沒有認真,我的實力(?!)發揮不出來,但是不得不說,他們很厲害,作為雙打,他們的默契其實是很足的。
    正因為明白他們的實力,所以我才能評估對手的能力,於是,我驚訝的發現,原來冰帝的人也是很厲害的,據說這一對的雙打即使是在全國大賽上也鮮有對手,……為自己對他們的不了解小小的懺悔一下!
    兩方幾乎打得勢均力敵,比分僵持不下,一直打到搶七局,最後乾和海堂在賽末的時候輸給了肉戶和鳳,於是,第一場,冰帝以7-6險勝。
    第二場,男女混雙:不二、天上湖VS忍足、江川。
    臨上場前,我猛然拉住不二,在他疑惑的目光下靠近,小聲地嘀咕,“雖然不想說,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學長,你不適合當配角,還是由我來配合你吧,你只管發揮出天才的水准就好,我一定會跟上你的步伐的。”
    說完我的手指稍稍用力,算是告訴他我沒有在開玩笑。
    雖然不解,不二卻沒有多做糾纏,在最初的驚訝過後,他再次微笑,“呵呵,既然學妹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拼命點頭,你老人家千萬不要客氣,我已經見識過冰帝的厲害了,可不想在這裡輸給他。
    我們上場以後一人站半場,並沒有擺出屬於雙打精華的澳大利亞陣型,主要是不二的球思沒有菊丸那麼容易看透吶~!
    第一局,由冰帝發球,發球的是忍足,他並沒有用什麼華麗的招式,只是用了最原始的力量,球快和狠,卻是飛向不二的,感覺像是挑戰函,而不二也接下了。
    比賽剛開始,雙方都沒有用上全力,只是你來我往的直球,似乎在試探當中。
    幾球過後,側頭盯著急速飛行的網球,我忽然抬腳,快速的跑向不二的那半邊場地,踏地、揮拍,奮力的接下了原本應該屬於他的球。
    對面的忍足眸光一閃,好機會,躍起,奮力的扣下那顆被我釣高的球,目標仍然是我站立的這半場,可是球落下的時候,本該是等待的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成了不二,他的眼眸突然睜開,藍光一閃,轉身、屈膝、揮拍,手腕帶動著大幅度的旋轉,穩穩的接下了這個灌注極大力道的扣殺。
    被回擊的網球高高飛起,卻又猛然如激光般的加速度落下,根本不給對方任何反應的時間。
    “出現了,不二學長四重回擊之一——麒麟落地。”青學的觀眾席裡傳來驚喜地叫聲。
    我們贏得了第一局!
    忍足輕輕扶了扶眼鏡,意味不明的開口,“你們配合得還不錯嘛。”
    “呵呵,謝謝誇獎!”不二微笑的回應,“你們也不賴!”
    第二局由不二發球,他手臂平伸,在松指的同時給小球加上了些微的旋轉,於是發出的球在對方場地忽然消失了,忍足卻快步跑到了底線,在球彈起出現的時候准確的回擊,我快速的奔跑,險險的救起了這顆差點讓我們陣亡的小球。
    不等我站穩,對方的回擊又過來了,不二十分合時的接上,配合得恰到好處。
    “砰~”的一聲,網球最後停在了我們的場內,我無語的抬頭,沉默的盯著對面的那個女生,她沒有什麼特別的技能,卻能完全的彌補忍足的不足,最重要的,她的球總是針對我而來(==!),讓人很不爽吶~!
    握住不二伸出來的友好手心,我默然的站了起來,拍拍褲子上的灰塵小聲地開口,“抱歉,我太大意了。”



    42完美雙打的秘密

    “呵呵,不用太在意,冰帝的選手都是全國級的,而且那個女生是去年的校際女網全國亞軍,我們只要保持平常心就好。”
    平常心嗎?!……轉頭直視著對面明顯有著挑釁意味的女生,要我保持平常心,貌似有些困難吶~!
    比賽再度開始,是江川的發球局,她也沒用什麼技巧,不二替我抵擋了她的攻擊,奮力迎戰……,雖然感激他的好意,但是這樣卻更加讓我無法找到感覺,只好在場邊游移,眼見一個貌似對方失誤而造成的吊高球,我奮力躍起,扣殺,本以為能夠得分的,卻聽見場外有同學的驚叫聲,“糟糕,在忍足面前是不能用扣殺的。”
    不等細思我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忍足嘴角帶笑,轉身,屈膝,半蹲轉肘,球拍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弧度將我的扣殺彈回,剛剛落地的我已經來不及去救球,不二趕過我的半場卻也晚了一步,我們又失了一球。
    比賽在持續,分數卻越來越不樂觀,我打得束手束腳,無法做到像和菊丸搭檔時那麼完美,直到最後比分拉開在4-1的時候,裁判宣布交換場地。
    “對不起,學長!”我誠心誠意地道歉,這場雙打真的很有失水准。
    “呵呵,沒關系,你不知道忍足有這樣的招式,所以不能怪你!!”不二繼續微笑著,沒有任何因失球而該有的惱火和不甘……。
    直覺的,我感受到他此刻的寬容和安慰……。
    ……寬容……、……安慰……!!!
    ……,就是這種感覺,終於找到了!!
    抬起頭,迎視著不二有些訝異的冰藍眼眸,我的嘴角漾出一抹燦爛的微笑,“吶~,學長,就請你不要顧忌的展現你的天賦吧,我會好好配合你的!!”
    不二一愣,習慣性的微笑與我那成月牙型的眼眸相呼應,“呵呵,好啊,學妹要展現實力了嗎?!”
    臉上掛著和他如出一轍的笑意,我的聲音如春風般的溫柔,“呵呵,也許吧!”
    比賽再度開始,這次是我的發球局,漫步走到發球線上,我微微躬著身體,帶著似乎從出生開始就存在的微笑,可是這個笑容卻隱藏了自己的眼睛……,輕輕抬起手臂,五指勾著球身,松手的同時指尖輕撥帶動旋轉,揮拍,擊球。
    小球速度迅猛,卻在進入對方場地的同時突然消失,直到落地聲音響起才再度出現,卻已經彈上江川身後的鐵網,愣愣的抬頭,看著我笑容依舊的表情,她的臉色有些發白。
    場邊的觀眾們沸騰了——
    “不會吧,居然是不二學長消失的發球!!”
    “天哪,為什麼她會啊?!”
    “怎麼可能,太神奇了!!”
    ……
    場外嘰嘰喳喳一片,場內除了臉色不好的江川以外,忍足只是推了推眼鏡,淡淡的開口,“嗯~,終於要認真了嗎!?”
    而不二,卻也只是呵呵的笑了一聲,贊了一句,“模仿得不錯!”至於真實的想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奇招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會失效,所以,當消失的第二球被忍足打回來時,我一點也不吃驚,只是微笑的看著不二輕松回擊,不等球落地,我們兩人同時移動,一前一後,反向而行,於是本該是不二的球卻被我接住,本來這沒什麼的,但是忍足隨後回擊的球卻莫名的飛向不二,而不二轉動的球拍將小球擊落於對方的地上,只是球並沒有反彈而是貼地旋轉,然後靜止不動。
    “鳳凰回閃!!!”
    驚詫的聲音響起,完美的搭配令所有人一震。
    其實,這個球很簡單,在和不二交換位置的時候,由我回擊了本該是不二的球,只是在球落拍的那一剎那,我給小球加上了一些特異的旋轉,致使忍足本來要回擊給我的球飛向了不二,而忍足拍上的旋轉加上我特意加上的旋轉正好讓不二用出了絕技——鳳凰回閃!!
    雖然,我並沒有見過!!
    ……
    冰帝和青學的隊員都是網球造詣頗深的高手,所以,這樣利用對手旋轉而造成疊加的小伎倆根本瞞不過他們的眼睛,只是,此刻能夠真正保持鎮定的,估計也只有比賽場上,青學那兩個笑容一模一樣的雙打了吧——
    “呵呵,時間把握得剛剛好吶~!”
    男女二重奏的聲音非常的溫柔、響亮,卻讓青學的正選們不禁有些惡寒。
    “啊啊啊啊啊~~,不二學長為什麼每次都要笑得這麼恐怖哇!!”一個低年級的學弟抱頭哀嚎,他旁邊站著的另一個小個子學弟目瞪口呆的看著場上,卻仍然機械的戳了戳他的手臂,咽一口口水低聲嘟囔,“堀尾,這笑聲貌似不是不二學長一個人發出的吧。”
    “啊~?!”堀尾莫名的抬頭,卻看見那位明明應該很淑女的學姐此刻正掛著無害的笑容,只是那雙本該如火焰燃燒般的眼眸卻消失在了月牙般美麗的眼縫中,那個表情簡直就和她身邊的不二周助一模一樣。
    堀尾終於頹然倒地,頂著黑氣壓碎碎念的躲到牆角畫圈圈,“明明就有一個不二學長……,為什麼還來一個……,為什麼……?!”
    瞄一眼幾乎精神分裂的堀尾,乾低頭筆耕不輟的默默記錄,眼角的余光掃過拼命揉眼睛的桃城,腦中靈光一閃,“我似乎有點明白,為什麼天上湖執意要穿男網的隊服了。”
    “啊?!為什麼?!”桃城眨著兔子似的紅眼,充滿求知欲的問。
    乾停下“唰~唰~”摩擦的筆桿子,側頭看著附近的幾個正選們那似有若無的注意眼神,最誠實好學的居然是桃城?!
    當然,請排除因為這完美的組合而有些情緒低落的英二,畢竟贏球是值得高興的,但是自己的搭擋居然和別人也能配合得這麼完美,那是不是表示自己也是可有可無的呢?!
    “你們覺得她的表現怎樣?!……和不二相比!!”乾決定不去計較隊員們那孩子似的別扭,淡然地開口。
    “嗯,怎麼說呢……,很類似!!”桃城認真思考,然後回答,“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對於桃城的感慨,乾不置可否,只是勾起嘴角問了一句似乎不太相關的問題,“你剛剛為什麼揉眼睛?!”
    桃城一愣,眼神開始漂移,撓著臉頰不好意思地哈哈,“沒什麼,只是眼花了而已!!”
    “眼花嗎?!”乾的聲音透著一絲詭異和神秘,但,是人都聽得出裡面否定的意味,“你是不是把她看成不二了?!”
    “啊~?!你怎麼知……?!”
    “是不是有那麼一剎那,感覺場上出現了兩個不二?!”
    “呃~!”雖然有些猶豫和不解,桃城還是很誠實的默認了。
    “雖然不太明白,但是……,”乾開始快速翻動著手上的筆記本,說出自己的推測,“根據我的數據分析、總結,天上湖的完美雙打似乎是因為她能夠復制同伴,所以才能配合得那麼天衣無縫。”
    “這個好像冰帝的樺地也會吧,怎麼不見他的雙打出色?!”越前龍馬不贊同的插了一句嘴,換來乾意味不明的一瞥,當然他的應對就是繼續喝著自己手裡的飲料。
    “樺地的是模仿,模仿別人的絕招和技術,但是,就像他當初和部長的對決一樣,雖然復制了‘手塚領域’、‘千錘百煉之極限’,但是樺地還是樺地,手塚還是手塚,他們並不會讓我們產生錯覺;而天上湖的復制卻是同化,將自己變成了別人……,其實從她微笑著讓人看不見眼睛的時候開始,她就不再是天上湖靜,而是不二周助。”
    “所以……?!”雖然好奇,但是桃城還有更加想知道的事情。
    “所以……,”乾的下頜微收,玻璃鏡片寒光一閃,輕巧的嘴唇涼涼的吐露,“你們能想象不二穿著女網隊服的樣子嗎?!”



    43‘迷失’的意義

    “所以……,”乾的下頜微收,玻璃鏡片寒光一閃,輕巧的嘴唇涼涼的吐露,“你們能想象不二穿著女網隊服的樣子嗎?!”
    “……!”
    “噗~”,越前龍馬一口飲料沒來得及咽下,噴了,然後開始瘋狂的咳嗽;桃城想象著“不二穿女網隊服”的可行性,於是,很不華麗的石化了,夏日的冷風(?!)吹過,化作了一地的輕沙;手塚國光靜默的站著,眼角有著0.1mm不易察覺的抽搐。
    菊丸和海堂算是比較鎮定的,只是他們一個仍然處於“即將被拋棄”的低氣壓中,一個明明如蛇般陰暗卻又怪異扭曲的臉色,根本沒有人敢直視。
    “她將自己變成了不二周助,所以,我們才會產生‘有兩個不二周助’的錯覺。”
    帶著惡作劇得逞的惡劣微笑,乾認真的分析著,他自己也還有很多不明白、想不透的地方,畢竟太過匪夷所思了,只能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這種事……,這種事可能做到嗎?!”桃城難以置信的鬼叫起來,海堂也贊同的點頭,就連菊丸的注意力也回來了,手塚卻仍然面無表情的盯著賽場,龍馬則繼續喝著飲料,金色的眼眸中燃燒著饒有興味的斗志。
    “迷失!”龍崎老師蒼老的聲音適時地響起,換回了隊員們有些恍惚的思緒。
    “教練知道?!”乾驚訝的開口,連忙翻動筆記本准備記錄。
    面對著眾人高度集中的注意力,龍崎教練點點頭,只是看向場上的眼神有些凝重又有些疼惜,“這種絕技叫‘迷失’,據說很多年前也曾經有一位網球天才學會過。
    “這種絕技能夠將自己完全變成對方,比樺地、若人他們高了可不止一籌,據說‘迷失’的最高境界是‘魂引’,能夠將自己完全同化成對方,使出對方一切的技能,不管自己有沒有見過……,就好像將對方的靈魂引到自己的身上一樣……,甚至是一些連對方都還未創造的、但以其體能技術條件能夠使用的技巧,都可以呈現出來。”
    “如果真的有這種絕技,為什麼我們從來見過?而且老師說的那位天才也從來沒有聽說過。”一邊記錄,乾還不忘問出此刻大家共同的疑惑。
    龍崎老師瞟了眾人一眼,淡淡的說,“因為那位天才還未來得及出名就已經自殺了。
    “想要學習‘魂引’,就必須擁有超靈敏的球感和超活躍的思維,當然,體能是基礎,至少現在的你們沒有人能學會,而且,要學回‘魂引’,就必須放棄一切屬於自己的球路、球技,那意味著所有的學習和努力都將白費,所有的訓練都將化為泡影,唯一能留下的就只有靈敏的球感而已,你們誰能夠有這樣的覺悟?!”
    “您的意思是說,天上湖沒有屬於自己的網球?!”桃城不太確定的問,“可是她第一次明明回擊了我的扣殺,難道那也是別人的球技?!”
    龍崎教練搖搖頭,有些不確定,“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如果這是屬於她自己的球技,那麼在‘迷失’的技術下她所付出的努力是你們無法想象的……,熱愛網球的可不是只有你們而已啊!!”
    “……!‘
    這一刻的沉默,不知道是為了自己不如別人的熱情而反省,還是為他人那可怕的執著而感動。
    “教練,那位天才為什麼自殺?!”手塚國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清,只有他自己知道那隱藏在平靜聲音下的淡淡不安。
    龍崎老師意味深長的看著他,靜默片刻後開口,“你也想到了吧,就是因為他學會了‘迷失’,‘迷失’了自我,變得精神恍惚而放棄了生命。”
    “難道,天上湖之所以會喝安眠藥自殺,也是因為這個‘迷失’?!”菊丸激動的追問,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傷害是來自於網球。
    無奈的點點頭,龍崎教練歎了一口氣,“不一定,但是有這種可能。”
    “怎麼會這樣!!”菊丸愣愣的看著場上努力奔跑的身影,如果那讓自己實力具現、熱血沸騰的完美雙打是建立在這樣的危險之上的,那麼他寧可永遠都不再打雙打了。
    由於感受到了不二的情感和球思,在“迷失”的作用下,我終於再次展現出了完美雙打的真諦,在這種同調的頻率下,其他的雙打是幾乎不可能有勝算的。
    即使已經現了敗象,忍足也不是會輕易認輸的人,仍然堅持著最後的賽局。
    仰頭看著那悠然翻轉的吊高球,我微笑著一躍而起,揮拍奮力扣殺,場外又響起了那個“糟糕,不能扣殺”的聲音。
    看著忍足轉身,屈膝,一招“巨熊回擊”將球打了回來,我飄然落下,也不轉身追球,只是對著忍足淡淡的微笑。
    不二早已站在了邊線,感受著令發絲輕甩的微風,他微笑著揮拍回擊,小球以雷霆之勢飛躍球網,落地,卻無視了忍足准備迎擊的動作,反彈之中改變方向,飛速的穿行。
    “是不二學長的白龍回擊。”堀尾終於走出了差點崩潰的陰影,可喜可賀!!
    我慢慢的抬起手臂,牢牢地接住了那顆飛躍了整個球場卻又回轉的小球,黃色的球體在場上留下一道優美的弧線,最後,在我的手心裡停止了轉動。
    握球的我和身後回球的不二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同時收腳站直,曲肘將球拍輕輕的靠在肩上,微微歪了歪腦袋,臉上掛著燦爛到遮擋了眼眸的微笑,男女二重奏的聲音是來自於心底的華美樂章——
    “呵呵,太好了,我們贏了吶~!”
    只是那溫柔得似乎能滴出水來的聲音平靜得讓人無法聽出任何贏家該有的興奮和激動,畢竟,不二周助式的微笑是出了名的和藹可親(?!)吶~!
    這場史無前例、驚得觀眾目瞪口呆外加一身冷汗的雙打,終於在青學以7-5的比分獲勝中落下了帷幕,眾人皆松了一口氣,幸好心髒還在跳動啊~!
    回到休息區,迎接我的居然是一群臉色怪異、難看的正選們,他們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我終於忍不住開口,“怎麼了?!”
    “沒什麼。”龍崎教練一歎再歎,這些孩子呀,真是……,完全藏不住心事吶,“天上湖,這場比賽很精彩,你和不二都辛苦了,去休息一下吧,或者買瓶飲料什麼的,補充一下水份。”
    “哦。”不在意的點點頭,我悠然的飄走,之前沒什麼感覺,可是被她這麼一說,我真的覺得渴得快要脫水了,需要緊急補充,“學長,你要不要,我幫你帶。”
    “呵呵,好啊,謝謝!”不二也不拒絕,只是繼續用毛巾擦著淋漓的汗水。
    龍崎教練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身影,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我知道你們想要說什麼,但是,不要這麼直接為好!”
    “為什麼?!這麼危險的球技,我們應該勸她放棄的,不是嗎?!”英二不明白。
    龍崎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轉頭看著旁邊靜立的手塚,“這種為了網球罔顧生命的執著,你應該最了解吧。”
    手塚目光微垂,輕輕地應了一聲,“啊。……,但是我不會有生命危險。”
    “之前的安眠藥事件,她寧可被你們誤解也不願意說實話……,因為對於她來說,你們只是一些和她呆在一個網球隊的同學,僅此而已,”龍崎教練歎然的敘述:
    “她就像是一個敏感而膽怯的孩子,迷失了方向,卻還要像刺蝟一樣防備任何企圖接近她的人,不知善惡!!現在你們要做的不是自以為好的干涉她的自由和生活,那樣只會讓她拒你們更遠,與其當一個讓她討厭的侵略者,不如想想怎樣成為讓她放在心裡的朋友,那樣,也許你們的話她能夠聽得進去也說不定。



    44令我心痛的男人

    “記住,她真正需要你們挽救的,不是危險球技,也不是隨時可能奪命的殘留毒素,而是心——她的心現在正處於懸崖的邊緣,如果你們無法將她拉到安全的陸地,那等待她的便是永無止境的黑暗深淵……,這不是在危言聳聽,相信我,她過去所受到的傷害是你們無法想像的。”
    龍崎教練的話像一顆拋進湖水的小石子,驚起了層層的漣漪,並不是她想要破壞什麼,傷害什麼,只是比賽前一天,校長特意找她談話,認真地敘述了“天上湖靜”曾經的過往,給她造成了很大的震撼。
    她始終無法理解這樣一個積極努力、拼命活著的女孩為什麼會做出那些天怒人怨的事情,但是,無論如何,這次,她只想忠實於自己的認知——她看到的只有那個女孩傷痕累累的心。
    這番話的影響是巨大的,菊丸哀怨的眼神變得堅定;乾停下了忙碌的筆桿子;桃城的紫眸中出現了罕見的認真;海堂握緊球拍,“嘶~”聲連片;龍馬壓低了帽沿,看不清他的表情;手塚微側著臉,鏡片反射著太陽光遮擋了所有的視線,只有那垂在身側緊握的拳頭顯示著他的不平靜。
    不二擦著汗水,靜靜的聽著,忽然,微笑著轉頭,“教練,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向我說明?!”
    ……!
    接下來又是一番冗長的敘述,第三單打的比賽已經開始!!
    人和人之間就是這樣,當一個人的存在獲得了另一個人的認可時,那麼,發生在他(她)身上的所有事情都會成為被關心的重點。
    只是,很顯然,這次,王子們更早一步的接受了這個闖入者進入自己的世界,而他們被認可的那一天,似乎也不太遙遠了……吧?!。
    由於比賽的原因,賽區以外的地方都沒有什麼人,我一個人慢悠悠的晃到自動販賣機前,投了幾個硬幣,按了兩個按鈕。
    “卡咯~”兩聲,販賣口掉下來兩瓶礦泉水,彎腰拿起,我轉身正要離開,身後忽然響起一陣“砰咯~”東西落地的聲音,而且貌似還不少的樣子。
    本著人類天生的好奇心,我莫名的回頭,直入眼簾的是一個女生,她穿了一件不知道是哪個學校卻讓我感覺有些熟悉的校服,半長的褐色發絲高高的綁起,白皙的肌膚、高挑的身材,本來這絕對是個美女,只是她那不知道為什麼、好像見鬼般大睜的眼睛影響了美感,而且,眸中還閃動著十分復雜的情緒——難以置信、恐懼、驚嚇,還有……恨?!
    低目掃過她面前地上已經破損的塑膠袋和滿地亂滾的飲料,我明白了,原來剛剛的聲音是她失手掉了裝滿飲品的袋子而造成的。
    聳聳肩,為自己那無聊的好奇心小小的鄙視一下,我轉身准備離開,身後卻再度響起了干擾的聲音,只是這次刺耳得多。
    “天上湖靜,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眼角一抽,莫名的回頭,怎麼又是一個認識“我”的人,“你是……?!”疑惑的眼神顯示著我的不解,我發誓,這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你到底想要怎樣?!小良到現在都還在醫院裡,我求求你,放過我們吧!!”女生莫名的哀求著,眼眶裡甚至已經匯聚起了淚水。
    我愣愣的瞪著她,滿腦袋的問號,小良是誰?!她是誰?!“我”和她之間有什麼恩怨情仇?!最重要的是……,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她為什麼要哭?!
    問題很多,答案沒有,我搔了搔腦袋,尷尬的扯扯嘴角,“抱歉,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我們認識嗎?!”
    “你又在計劃什麼?!”不知道我的問題哪裡刺激到她,她突然大吼一聲,嚇了我一跳,來不及反應,雙臂便已被抓住,她瞪著淚汪汪的大眼睛,滿含著恨意,歇斯底裡的喊著,“姐姐,好歹我們姐妹一場,求求你,放過我,放過小良吧,他畢竟也是你的親弟弟呀……,我知道我喜歡幸村讓你很難過,可是他也沒有答應和我交往啊,為什麼你要……?!”
    “夠了!”我大喝一聲打斷了她的說話,看著她明顯被嚇到的表情,我暫時無法做出任何安慰的反應。
    “幸村”這兩個字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在觸動我聽覺的那一剎那,凌遲著我的心髒,沒來由的疼痛,讓我的神經一下子繃得死緊,連一貫的冷靜都消失不見。
    “姐姐?!”女孩看著我似乎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又小心翼翼的開口,“求求你,你……。”
    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強行將抓住我手臂的爪子剝離,臉上卻保持著從容、認真地微笑,“抱歉,我不認識你,我想你是認錯人了,再見!!”
    她臉上的愕然表情讓我有些不以為然,既然你們個個都怕我的陷害,那我離你們遠遠的總行了吧,反正,我又不認識你們,而且,我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
    想法是美好的,可惜幸運女神從來都不會眷顧我,也就注定了我衰到家的命運。
    轉身正要離開,卻被遠處轉角裡走出來的人群吸引了目光,我停下了剛剛抬起的腳步——
    怎麼說呢,那是一群很出色的男人,個個身姿挺拔,氣度不凡,只是一個簡單的行走動作,卻也能表現得那麼的賞心悅目,相信我,即使是和穩重的手塚、華麗的跡部、優雅的忍足這樣的人中龍鳳相比,也毫不遜色。
    他們的身上穿著統一的運動服,上衣為黃綠色,一條黑色的寬邊劃過胸口,白色的短裝運動褲凸現出了他們筆直健碩的雙腿。
    排頭的是一個帶著運動帽、留著黑色短發的男生,他的眼神很犀利,給人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走在他身邊的是……。
    一瞬間,我如墜冰窖。
    紫色的微卷碎發飛揚,柔和了夏空的烈日,紫色的眼眸中似乎蘊含了無盡的光華,吸引著周圍所有人的目光,白皙的肌膚,清秀帥朗的五官,這絕對是一個得盡神明寵愛的驕子,令人忍不住想要靠近、討好。
    “幸村,你們怎麼來了?!”那個叫我姐姐的女孩看著走來的幾個男生,驚喜的開口,卻不忘保持自己淑女的形象。
    幸村?!原來他就是幸村,那個光是名字就讓“我”心痛的男人。
    “啊。今天有青學和冰帝的比賽,所以我們過來看看,不過,車子在路上出了一些狀況,所以到得有點晚。”紫發的男生微笑的開口,聲線的溫柔和不二有點像,只是當他看到旁邊發呆的我時,笑容一瞬間便被隱藏,肅穆的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厭惡和冷漠。
    “她為什麼在這裡?!”戴帽子的黑發男生突然開口,鏗鏘有力的音質表明了我的猜測:這是一個有著“君臨天下”氣勢的男人。
    “呃,她……!”那個自稱是我妹妹的女孩支吾了半天都沒有說全,只是從她的小心翼翼中可以看出,這些男人都不咋好說話。
    她的支吾令我成為了注目的焦點,我挺直脊背,不偏不倚的站著,雖然他們的視線都帶著一定的負面攻擊性,但是真正令我在意的只有那個叫幸村的男生,他的視線冷漠不屑,卻讓我的心底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的酸痛。
    睜大著已經視線模糊的眼眸,那種凌遲般的痛苦再度從心房蔓延開來,血色一瞬間從我的臉上褪盡,用盡所有的力量我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要顫抖、不要逃避。
    不管遇到什麼,都要勇敢的面對,這才是不死小強——林靜雅歌。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TOP

45英雄救美的童話

    為什麼,為什麼只是被他看一眼就會對我造成這樣的影響?!難道他是以前的“我”所喜歡的人?!可是,以前的“我”不是見一個愛一個,花癡到極點嗎?!怎麼會對一個男生有這麼大的反應?!這些人和過去的“我”到底有什麼關系?!
    “怎麼,天上湖大小姐又想對自己的妹妹做什麼指導了?!”幸村身後一個留著蘑菇頭的男生開口,他和不二一樣令人看不見眼眸,卻沒有不二身上那種溫柔的感覺。
    “我……!”這些男生的氣勢壓得我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卻也將身桿子挺得更加的直,“我沒有。”
    “嘁~,沒有?!那她為什麼哭?!”這回說話的是一個額前留著凌亂碎發,腦後扎著小辮子的白發男生,看起來有點不羈的感覺。
    “不知道。”
    “好了,不要再說了,”幸村打斷了這沒有營養的質問,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卻不願意施捨哪怕一點點地溫柔,“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但這裡是東京,不是神奈川的立海大,請你好自為之。”
    “……。”我靜靜的看著他,眼眶裡不斷匯聚的淚水終於滿溢、滑落。
    別人怎麼說都沒關系,但是,我能夠感覺到這個男人的話對“我”的心造成的傷害。
    天上湖靜,如果這真的是你曾經愛過的男人,那麼,我為你心痛,這滴淚,我為你而落,我不會再承載你的痛苦,因為,為了愛情,不、值、得!
    拼命的壓抑著心底那本不屬於我的情感,我勇敢的抬起頭,因淚水而更顯閃亮的眼眸直視著眼前的陌生男人,“感謝你的忠告,這裡是東京,我比你更加清楚,到是你們,什麼都沒有看見,就不分清紅皂白的對我冷嘲熱諷,真是好教養!!”
    “你……!”
    看著他們明顯怒氣上升的表情,我的心裡終於平衡了一點,老虎不發威,你們以為我是HELLO KITTY!!以前的“天上湖靜”做了什麼那是她的事,憑什麼對我說三道四,就算我用了她的身體又怎樣。
    “幸村?!”
    溫和卻驚訝的聲音突如其來的打斷了我們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我和旁邊的女生同時抬眼望去,就見遠處走來一位此刻看起來既溫柔又美麗的漂亮男生,也是我為數不多的熟人之一——不二周助。
    在聽見不二的聲音時,幸村幾人便已回頭,同時,他的嘴角也掛上了溫和的微笑,“不二?!比賽結束了嗎?!你怎麼離開賽場了?!”
    “啊。我的比賽已經結束了。”不二以老朋友的熟捻態度走到了眾人的面前。
    “結果如何?!”
    “呵呵,7-5,混雙,我們贏了。”
    “你打混雙?!”幸村有些驚訝,“手塚可真捨得。”
    “呵呵,沒辦法,我們的混雙女隊員球路有些特別。”
    “原來如此。”幸村理解的點點頭,“正好我們要去看比賽,一起吧?!”
    “好啊。”不二欣然的應允,側身越過立海大的眾人微笑的看著我,“天上湖,走吧。”
    “耶~?!不二周助,你認識我們的經理?!特意來接她?!”留著紅色妹妹頭碎發的男生驚訝的開口,視線卻在不二和我身邊的女生身上漂移。
    “不……,沒有。”我身邊的那個女生慌忙的搖手,急急的望著微笑的幸村。
    “呃~,”不二一愣,隨即就明白他們誤會了,“抱歉,我不知道她也叫天上湖……,我是來找靜的。”
    不二始終保持著微笑,最後將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卻不知道他的那個“靜”字給其他人造成了怎樣的影響。
    慢慢走到我的身邊,他溫和的笑臉忽然一變,“怎麼啦?!”
    “啊?!沒……沒什麼!”我的大腦還有一些混亂,沒有怎麼在意他的提問。
    “是嗎?!”明顯懷疑的語氣,卻沒有太過激烈的情緒,他只是抬起手,輕輕的滑過我的臉頰,一顆晶瑩的水滴在他的指尖顫動。
    “啊。”毫無意義的驚歎一聲,我慌忙擦著眼瞼,“剛剛不小心被風沙瞢了眼睛。”
    “哦。”抬頭望了望烈日炎炎的天空,不二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看向幸村的目光不再單純,也許,誤會就是這麼產生的吧。
    “叫你靜,你不介意吧?!”他輕聲詢問著,雖然話題轉得有些突兀,卻仍然讓我松了一口氣。
    抬頭仰望,他的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微笑,我卻能清晰地看見那雙清透的眼眸,嵌在笑意盈盈的眼眶中,宛如世界上最美的藍寶石。
    也許是被他眼底那柔和的光芒所蠱惑,我居然傻傻的搖了搖頭,結結巴巴的開口,“不……,不介意。”
    “呵呵,那走吧!”不二的笑容越發的燦爛,拉起我,招呼著幸村等人一起離開。
    頂著渾渾噩噩的腦袋,任由不二牽著,我糾結的捕捉著幾乎已經出竅的靈魂,完全無心去觀察周圍其他人的表情,此時此刻,我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心底那種因為幸村而出現的酸痛感已經漸漸消失了!!
    立海大的眾人一直保持著沉默,只是不二周助顯露出的溫柔和被他牽著的女孩臉上傻呆呆的表情,令他們產生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臉色也不禁變得嚴肅起來。
    到得賽場,不二微笑的和幸村告別,拉著我徑自走進了休息區,和龍崎教練打了個招呼,我們就站到旁邊觀戰。
    “你那麼久都沒有回來,我不太放心所以才去找你,沒想到你卻是遇上幸村他們。”不二望著賽場輕輕的開口。
    “他們是什麼人?!”回到休息區,我的心情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卡殼的思維也終於恢復了正常。
    我問的問題似乎很白癡,不二的笑容有些抽,“你不認識?!他們是立海大網球部的正選,我們爭奪冠軍的最大勁敵。”
    “哦。”木然的點點頭,我無辜的眨巴眨巴眼睛,隨即想到,安眠藥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而且剛剛我們的雙打同調得也很和諧,所以,有些事情還是坦白比較好,畢竟我不想背負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包袱一輩子,“我的確不認識他們,不過,他們好像認識我。”
    不二一愣,隨即釋然,“沒關系,不認識就不認識吧,反正你本來就健忘。”
    沒想到他會這麼簡單的就諒解我,倒讓我有些小小的過意不去,一時腦袋有點抽筋,傻乎乎的冒出一句,“我一定不會忘記你的。”
    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他有那麼一瞬間的錯愕,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只是那不再隱藏的藍眸令我有些不敢直視。
    眼光躲閃之間,看見周圍N多將目光轉移到我們身上的正選們,我連忙加了一句,“我也不會忘記你們的。”
    “……!”正選們集體回頭,華麗麗的無視了貌似腦袋抽風卻不自知的我(==!)。
    不二“呵呵”的笑了兩聲,不再說話,倒是龍崎教練坐在前面的椅子上忽然回頭,表情怪異的盯著我,“你去了那麼久,買的水呢?!”



    46特異性過敏體質

    不二“呵呵”的笑了兩聲,不再說話,倒是龍崎教練坐在前面的椅子上忽然回頭,表情怪異的盯著我,“你去了那麼久,買的水呢?!”
    我一驚,猛然想起,貌似之前因為看見幸村時心神受創,兩瓶礦泉水早就摔在地上被華麗麗的遺忘了,懺悔三秒,我歉意的搔著腦袋,“對不起,我忘了,再去買一次好了。”
    轉身正要走卻被不二拉住,不等他開口,我的身側突然伸出一只大手,五根修長的手指正中握著一只玻璃杯,裡面盛了大半杯綠瓦瓦冒著氣泡的不明液體,“這是我最新研制的蔬菜汁,即解渴又大補,要不要試試?!”
    寒戰的打了個抖,那恐怖的綠色幾乎嚇斷了我堅強的神經,可是不等我拒絕,已經有人反應更快一步,一只網球拍不偏不倚的罩在了他的腦袋上,拍柄被菊丸緊緊地握住,只是他臉上此刻所展現的怨怒連我都有些滲的慌,“乾,你已經謀殺過她一次了,還敢來!”
    “呵呵,其實乾也是好意吶,”不二此刻的微笑十分燦爛,卻讓乾升不起任何感激地情緒,眼睜睜的看著他那白皙的手指接過自己手中的飲料,掉轉的視線望向了旁邊的菊丸,“英二,既然這杯蔬菜汁這麼營養,不如我們請他自己喝了吧。”
    “好哇,好哇。”英二興奮的點頭,余光瞄見意識到不對准備開溜的乾,立馬大叫,“海堂,抓住他,不要讓他跑了。”
    “嘶~”出於對學長的尊敬,海堂蛇毫不猶豫地出賣了自己的搭檔,長手長腳的他抓一只海膽型生物實在不是問題。
    被海堂抱住的乾絕望卻冷靜的望著眼前笑容溫柔而邪惡的不二和英二,知道自己大勢已去,但是一想到是為了自己的研究而奉獻,也就以一種捨身赴死的覺悟喝下了那杯深綠色的“毒藥”。
    本來看著乾被修理我還有些過意不去,躊躇著不知該如何從英二他們的手中解救他,沒想到閒閒的越前龍馬卻晃到了我的身邊,遞給我一只正選的保溫水杯,當然那不可能是我的。
    “吶,你的口渴問題還沒有解決吧,這個請你喝。”雖然他的臉上始終保持著那種傲然的拽拽表情,不過,我還是很感動於他此刻所表現的隊友之愛,於是也很沒良心的無視了身後乾學長中毒的悲慘叫聲。
    “謝謝!”感激地接過,我擰開杯蓋,就著杯子喝了一口……。
    “噗~”滿嘴還來不及下咽的飲料毫無預兆的噴了出來,滋潤了眼前滿地綠茵茵的青草,我卻因為被嗆住的喉嚨而無暇為自己的浪費和對幼苗的荼毒而懺悔,只能劇烈的咳嗽著,以緩解已經憋得通紅的臉頰。
    “你干什麼?!”越前瞪著眼睛,心痛的掃過滿地的狼藉,那可是他最愛的PONTA啊~!
    “這是什麼東西?!”我撫著氣息不暢的胸口,艱難的詢問。
    “PONTA!!”
    越前龍馬學弟,拜托你不要這麼咬牙切齒,好像看到殺父仇人似的,你給我喝這種東西,我都還沒找你麻煩呢。
    我立馬把杯子擰緊還給他,“謝謝,我不渴了。”
    “你……!”越前一把搶過我手上的杯子,旋過臉盯著賽場,再也不理我了。
    撇了撇嘴,我也不再理睬他,雙眼無目的的瞪著場上辛苦比賽的桃城,卻總是無法安心,好像漏了什麼。
    ……?!
    猛然想起,貌似越前和我認識也不過幾天的時間,而且並沒有過多的交集,他不知道我個人的喜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雖然之前因為練習,我對他有些成見,但或許他這次並不是真的想整我,只是出於一片好心想要化解過去的不愉快,我卻浪費了他的飲料,還表現得這麼嫌棄的樣子,的確不太好,總感覺好像欠了他的一樣。
    偷偷的瞥了一眼表情陰沉的他,我低頭反省了一番,算了,欠人東西不是我的風格,而且是我自己有錯在先,老祖宗告訴我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要讓別人說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小心的往側邊挪了挪,輕輕的戳了戳他的肩膀,面對著他怒目而視的表情,我訕笑的開口,“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我不太喜歡喝PONTA……,其實也不是不喜歡,我只是不太喝飲料而已……,哎呀,就是,我對飲料類的東西過敏啦!!”
    糾結的解釋了半天,看著他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我終於豁出去的說了實話,雖然沒有試過這具身體是否也會那樣,但是,已經習慣的注意事項是不會那麼容易忘記的。
    感覺到脖子上的瘙癢,我難看的扭了扭肩膀,可別真的被我給撞彩了。
    一抬眼就看見越前那驚愕過後更加高漲的憤怒,很顯然,這個臭屁小子認為我在說謊。
    側身,我惱火的拉了拉背部的衣服,“不相信的話,你自己看好了。”這種熟悉的異樣感已經讓我欲哭無淚了,怎麼這麼倒霉,換了個身體還這樣。
    越前的個頭比我高一點,只是微微垂目,他便能清晰地看見我那不算白皙卻健康透亮的肌膚,果然,頸背處已經鮮紅一片,而且還有冒出疙瘩的趨勢。
    越前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呵呵,真的過敏了吶,可憐的靜。”不二貌似幸災的開口,卻已經朝干淨的毛巾上澆了一整瓶冰鎮的礦泉水,敷上我脖頸的那片通紅。
    “天上湖,你好可憐噢,什麼飲料都不能喝吶~!”菊丸幽怨的盯著我的脖子,那心疼的樣子就好像是受了委屈的貓咪,讓忍不住想要抱在懷裡好好的蹂躪一番。
    “嘶~!”
    按住脖後冰涼的毛巾,我回頭糾結的瞪著這幾個修理完乾以後,被我特異性體質吸引注意力的人形動物們,“你們很閒?!”
    “呃~,沒有,只是好奇而已!”菊丸反應最快,連忙轉頭望向賽場。
    不二“呵呵”笑著沒有說話,倒是越前拉低了帽沿,悶悶的開口,“對不起。”
    不在意的搖搖手,我笑得十分的燦爛,“沒關系,反正我已經習慣了。”因為過敏不會很嚴重,小蓮腹黑起來,經常用這種方法來整我,除了發熱、奇癢難耐以外,並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微笑之間,卻有一瓶純粹的礦泉水被塞進了我空著的手裡,驚訝的轉頭,卻對上了玻璃鏡片後那雙寂靜的眼眸,手塚沉默的轉頭,繼續專注的盯著賽場,就像什麼都沒有做過一樣。
    ……
    雖然第三單打時我們都有搞一些小動作,但是並不影響我們對桃城的關注,畢竟他也算是我比較熟悉的一個人了,對於他的實力我有切身的體會,只是沒想到,他的對手,那個頭發有點卷,叫芥川慈郎的男生更加的厲害。
    第三單打,7—5,冰帝獲勝。
    到目前為止,青學已經輸了兩場,贏了一場,如果再輸一場,那就與勝利無緣了。
    “唰~唰~”的聲音忽然在身邊響起,我驚異的側頭,卻對上寒光閃動、如啤酒瓶底般厚的方形鏡片,乾裂嘴露出了一抹涼意陣陣的笑容,他的嘴角還掛著幾絲未被毀屍滅跡的墨綠色液體,“原來你對飲料過敏,又收集到好數據。”
    寒戰的抖了抖肩膀,我迅速遠離他三尺的距離,還是靠近不二和部長比較安全一點。
    第二單打是越前龍馬,雖然他拽拽的、臭屁的要死,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的確很厲害,青學未來的支柱可不是叫著好玩的。
    他的對手是一個叫樺地崇的,很高大,滿身的肌肉看起來像個摔跤手,只是他眼睛小小的,臉上的表情有些木訥,很呆的樣子。
    難以想象跡部景吾那麼自戀華麗的人會重用這麼一個看起來很笨的呆子。



    47難以理解的堅持

    難以想象跡部景吾那麼自戀華麗的人會重用這麼一個看起來很笨的呆子。
    不過,比賽開始沒多久,我就明白自己這次又看走了眼,這個男人居然還是個模仿高手,他完全復制了越前的球技和絕招,使得這場比賽變成了拉鋸戰,同時也給青學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壓力。
    不二他們似乎並不驚訝,看來他們一早就知道會出現這種局面了,也對,龍崎老師說過,冰帝和青學已經是老對手了,那麼,要贏他應該不難吧。
    時間慢慢的流逝~!
    “學長,你們以前是怎麼贏這個樺地崇的?為什麼越前還不反擊?!”為了保險,我還是開口問了旁邊的不二,畢竟比賽的輸贏關系著我未來幾個學期的學費問題。
    “大概是還沒有想到辦法吧!”不二輕聲說,目光卻也一瞬不瞬的盯著賽場,“樺地很單純,他並沒有什麼多余的顧慮和謀略,卻更加能夠完美的復制,除了手塚,青學和他的其他比賽,我們總是輸的一方。”
    “啊?!那部長是怎麼贏過他的。”我實在很好奇,能夠贏過這樣的復制高手,部長果然不簡單,看來如果和他組雙打,要用“迷失”有點困難哦。
    不二微笑的掃了旁邊的手塚一眼,才慢悠悠的開口,“三年前的那場比賽,到一半的時候忽然下起了大雨,手塚的經驗遠遠超過他。”
    “……!”明白了,下大雨的時候,球場地面的彈性會因為雨水的濕潤而產生變化,球被淋濕以後也會變重,影響彈性、方向還有控球的力度,所以,經驗豐富的人占了很大的優勢。
    抬頭看了看艷陽高照的天空,不二悠然長歎,“看來今天不可能會下雨呢!”
    “……!”我的嘴角抽了抽,這不是重點吧,難道樺地崇每次比賽都要下雨?!老天爺不會這麼不待見他吧。
    “靜好像也是復制高手,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不二忽然開口,好像不只是隨便說說的樣子。
    低頭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我老老實實的坦白,“嗯~!我的應該不能完全算是復制,不過對付復制型的選手其實並不難,只要能夠完全了解自己絕技的優缺,結合自己的體能特點找到對方不斷改變的弱點,加以反擊就好了。”
    “嗯~?!說詳細一點。”
    “這個……,比如說菊丸學長,他是以靈巧見長,因為身體輕、動作靈敏,所以能夠打出被稱為‘舞蹈式’的網球,如果這個樺地崇采取復制的手段,也許剛開始的時候的確能夠壓制菊丸學長,但是,畢竟他和學長存在著差異,他的身體沒有學長的輕,也沒有學長那樣靈敏的身手和絕佳的動態視力,盲目的復制必然要消耗他很大的體力,同時也造成眼睛的負擔,這,就會變成他那一場比賽的弱點。復制過來的東西畢竟只是贗品,怎麼可能會勝過真跡?!”
    他的復制又不像我的“迷失”,能夠將身體的狀態調節到和對方一模一樣的程度,那樣自然就不用擔心會因為這種差異而造成自己的弱點。
    有的時候,人的差異也可以變得很可怕。
    乾“唰~唰~”的紀錄著,鏡片不斷的反射出讓人難以直視的寒光;菊丸沉默的陷入自己的思維裡,海堂陰陰的盯著賽場,手塚卻沒有任何特別的反應,倒是不二,他的臉色變得十分的怪異,緊緊地盯著我,良久才冒出一句,“難怪……,這就是龍崎老師所說的‘超活躍的思維’吧,雖然是很簡單的理論分析,可是,我們誰都沒有想到。”
    “……???”我頂著滿腦袋的問號,無辜的眨巴眨巴眼睛,完全沒明白他在說什麼!
    奇怪的人~!
    也許是聽到了我那不負責任的解釋,越前龍馬開始瘋狂的用他那個雷霆萬鈞的“龍卷風扣殺”,樺地崇也照樣復制,剛開始還好,學得有模有樣,可是,堅持了幾次之後,贗品和真品的區別就出來了。
    越前是越扣越猛,越扣越興奮,殺傷力越來越強,而且隱隱有突破的趨勢,樺地崇卻因為手臂承受不住小球因為來回幾次“龍卷風扣殺”的力度疊加,威力越來越弱,最後甚至被砸飛了球拍。
    可是,沒想到他並不灰心害怕,只是晃了晃肘臂,撿起球拍繼續,仍然是復制,仍然是“龍卷風扣殺”的疊加,仍然是被砸飛的球拍,仍然撿拍繼續……。
    他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而我心底一開始的嗤笑已經慢慢轉變為現在的驚訝,這個男人難道不知道痛嗎?!被砸飛了這麼多次球拍,難道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也許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和我相隔不近的乾忽然扶了扶眼鏡,開口,“冰帝的樺地崇,就某些方面來說是一個很可怕的對手,他似乎不知痛、不知累、不會產生任何的情緒,對跡部惟命是從,從來不會有任何的怨言,也不曾反抗過,雖然很無禮,但是,不得不說,他是一個只懂得愚忠的男人。”
    愚忠啊……,真是一個……討厭的詞語吶!
    側頭,我望向遠處坐在冰帝選手席上的跡部,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很專注的盯著賽場,收起了以往的狂傲和囂張,雖然臉色有些不太好的樣子,卻也仍然保持著自己的鎮靜。
    樺地崇的球拍又被打飛了幾次,連我都能夠感受到他手臂的負擔和疼痛,可是,不僅僅他自己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就連跡部,也只是臉色更難看、更嚴肅了而已!!
    為什麼?!為什麼還不阻止他的比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手臂受傷,甚至被毀,這就是所謂的同伴、所謂的朋友嗎?!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不二眼角的余光掃過我不太對勁的臉色,有些擔心的開口,“怎麼了?你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淡淡的瞄了他一眼,我漠然的聲音平靜無波,“沒什麼,只是更加堅定了自己的認知而已!!”
    算了,反正這個樺地崇我也不認識,連跡部都不在乎,我在這裡擔心個什麼勁啊,真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干!!
    此時,情緒有些不穩的我並沒有發現不二更加擔心的眼神!!
    樺地崇仍然堅持著他的復制,不在乎自己的手臂有多痛,也不在乎自己的球拍被砸飛多少次,此刻,整個賽場都寂靜無聲,觀眾們大概都在為他的堅持而感歎、敬佩,我只是冷冷的盯著遠處的跡部,他的注意力卻完全被樺地所支配。
    忽然,他猛地站了起來,堅定地聲音響徹整個賽場,“樺地,這樣就已經足夠了……,如果你不想以後都無法再打網球的話,就不要再堅持了,現在的負局只是為了以後更好的贏回來。”
    “……!”樺地撿起球拍,回頭愣愣的望著休息台上的跡部,得到的卻只是他那毫無反駁余地的堅定眼神。
    樺地崇沉默著,看不出喜樂,可是我卻從他那微微握緊的球拍顫動中感受到那麼一絲絲的不甘。
    原來,原來他也不是只有愚忠而已,原來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和思想,至少,對於網球,他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地熱情和在乎吧,否則,也不會堅持到現在。
    樺地崇最後還是輸了,不僅僅是因為跡部的話,也是因為,他的手已經顫抖得握不緊球拍,越前的最後一個“龍卷風扣殺”震撼收場,比賽結束。
    望著遠處臉色漸漸好轉的跡部,我的心底有著些許的迷茫,帶著淡淡的疑惑……,他到底是不在乎樺地的手臂,還是因為他也明白樺地對網球那隱於木訥表情之下的熱忱……,或者他只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優越感和領導地位吧……,囂張又自戀的水仙孔雀?!
    我的疑惑無人能回答,我的迷茫也沒有誰會來引導,所以,我只能將它們埋藏在心底,靜靜地,靜靜地等待著答案出現的那一天。



    48向我勒索的女人

    越前和樺地的比賽結束以後,青學和冰帝的比分變成了2—2,雙方都是二勝二負,最後一局的比賽將成為誰有望奪冠的關鍵。
    青學對冰帝的最後一場比賽,第一單打,手塚國光VS跡部景吾!
    手塚國光一如既往地面無表情,走上賽場,冷冽的鋒芒猶如一柄出鞘的寶劍,僅僅是一個眼神都足夠讓一般的對手退卻,這就是強者的氣勢。
    跡部景吾握著球拍漫步而過,臉上帶著志在必得的笑意,一如我數次見他時的那般自信,蓄勢待發的他絲毫不比手塚國光遜色。
    他們都是站在全國網球名校頂點的男人,這一場對決從某些方面來說代表了日本乃至世界的青少年網球最高水平,值得關注。
    對於這場比賽,連我都忍不住有著些許的期待和激動,閃亮的眼眸盯著場上的兩個男人,我發誓,我的目光絕對純潔,純潔得連白雪都要自慚形穢,真的~!
    可是,卻總有人喜歡找我的麻煩~!
    比賽正式開始沒兩分鍾,忽然,一種危險卻又不危險的信號從我的腦海裡一閃而過,我條件反射的轉頭、揮手、握爪,動作一氣呵成,接住了一個小小的不明飛行物。
    低頭,看著手心裡那顆明顯被蹂躪得很皺的小紙團,我的嘴角有些抽,慢吞吞的打開,清晰的字跡映入眼簾,卻令我的心頭忍不住一跳——
    〔我知道你的秘密,不想死的話就來見我〕
    我的心底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驕躁,不為那明顯帶著威脅的話語,而是為了那有點熟悉的字跡,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
    啊~,想起來了,這和夾在“天上湖靜”那本日記裡的小紙條上的字跡一模一樣,當時我還十分奇怪,為什麼筆記本裡會夾紙條,而且很明顯不是“天上湖靜”的字跡,看來這個人和真正的天上湖絕對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我應該去見他嗎?!……,去吧,這些天以來已經有很多“天上湖靜”的債主找上了我,老躲著也不是辦法,就算我不認識他們,他們似乎也並不打算放過我,既然避不開,那就正面迎接問題和麻煩吧!!
    “靜?!”不二略帶疑問的喊聲喚醒了我游離的思緒。
    慌忙將紙條藏到身後,我輕輕的扯了扯嘴角,丟下一句,“我去廁所!!”就頭也不回的跑了,有些事情我必須弄清楚的。
    按照紙條上的地址,我走到了體育場一個非常偏僻的角落,破落的水池,斑斑的亭子和石凳,這裡恐怕有N年沒人來過了。
    周圍靜悄悄的,只有夏蟲的鳴叫聲,讓我產生一種看偵探懸疑片的錯覺。
    “哼,你還真敢來啊 ,天上湖靜!!”一聲諷刺意味濃厚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嚇了我一跳。
    猛然回頭,就看見一個穿著很中性化的女人,俏麗的短發,大得遮住半邊臉的墨鏡,黑色的夾克衫,黑色的休閒褲,褐色的運動鞋,大概一米七不到的身高,胸前還掛了個照相機。
    不知道為什麼,當看到她的第一眼,我腦海裡瞬間劃過三個閃亮亮的大字——“狗仔隊”!
    “你是……?!”我盡量溫和的開口,畢竟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的人,目前已經見過不少,基本可以斷定這又是一個以前的“天上湖靜”惹的冤家了。
    她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只是十分不屑的打量著我,“嘖~嘖~,你怎麼越活越回去了,以前雖然令人討厭,但好歹還有幾分姿色,現在……,呵,簡直連路邊的乞丐都不如。”
    “……!”好吧,我承認,厚眼鏡+老土盤發+完全不顯曲線的運動服,現在的打扮的確稱不上美,但問題是——“你哪位啊?!”
    “狗仔隊”女人並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只是免費奉送了一個白眼,瀟灑的順了順自己的短發,懶洋洋的開口,“放心,我今天只是來給你看點東西而已,你沒有必要裝作不認識我。”邊說著,她遞過來一個裝滿東西的紙信袋。
    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我小心的接過,拆開……。
    照片,裡面是滿滿的一沓照片,底片的質量應該不錯,圖像很清晰,只是上面的人卻讓我有一種吐血的沖動。
    火紅的碎發、酒紅色的眼眸,嬌小的身形,不算白皙卻透亮的肌膚……,很顯然,照片上的這個人和現在的我長得一模一樣……,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麼她會穿得那麼暴露,就像午夜大街上的援交女郎一樣……,還有還有,她為什麼要化這麼惡心的妝,最重要的是,她怎麼可以和一群男人這樣勾肩搭背……,還有那個笑容,是什麼意思,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在計劃什麼恐怖陰謀的罪惡分子。
    OH MY GOD!誰來告訴我,這個絕對、絕對、絕對不會是真正的“天上湖靜”……,嗚嗚嗚~,我終於有點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厭惡我、恨我了~!
    天上湖靜,你比我想象得還要變態、恐怖啊~!
    “哼,這就嚇到了?!”狗仔女郎已經完全用眼白看我了,“這些照片還只是一部分而已……,天上湖靜,照片中的男人你不會不認識吧,如果你哥哥知道是你唆使別人把他揍了一頓,你覺得會怎樣?!”
    “呃~,大概會想要修理我一頓吧!”我一邊研究照片,一邊實事求是地回答,至少如果有人要揍我,我肯定會提前扁他一頓的。
    “知道就好。”狗仔女郎拍一拍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手掌一伸,“一百萬,這些照片全部給你。”
    “……!”我抬起頭,用一種“你很白癡”的鄙視眼神望著她,我干嘛要給你錢啊?! 而且,我要是有一百萬的話,早就可以安安穩穩的享清福,直到大學畢業了~!
    真是笨的像豬一樣!!
    “你那是什麼眼神啊?!”狗仔女很顯然被我給激怒了,音調拔得很高,“怎麼,不願意?!那好,我就把這些照片貼滿立海大,看你到時候怎麼辦!”
    “涼拌。”我不屑的撇撇的嘴,你貼滿立海大關我鳥事兒。
    “你……,”看來她並不完全具備狗仔隊該有的沉著和淡定,至少現在她的表情已經開始扭曲了,“你就不怕幸村精市看到這些照片而討厭你嗎?!”
    低頭回想了一下我第一次見幸村時他眼中的冷漠和厭惡,認真地點點頭,“沒關系,他已經夠厭惡我了,不介意再多一點。”
    “你……,天上湖靜,你家裡根本不缺這點錢,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
    “……!”
    誰說我不缺錢了……,而且,我生平最愛護的就是自己,怎麼可能會跟自己過不去呢?!傷腦筋的搖搖頭,我把照片全部還給了她,“您請便,我要繼續去看比賽了。”
    原本我一心惦記著手塚和跡部的比賽,可是沒想到,一轉身就看見了一個我十分、百分、千分、萬分不想見到的人——那個自稱是我妹妹的另一個叫天上湖的女生!
    她為什麼會來這麼偏僻的地方?!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TOP

49可怕的精神刺激

    她為什麼會來這麼偏僻的地方?!
    沒有看見我眼底一閃而過的疑惑,這個“妹妹”只是臉色煞白、腳步踉蹌的奔到狗仔女的身邊,一把搶過那些照片,一張一張的翻過,顫抖的雙手顯示著她此刻極度的憤怒和難過。
    不等看完,她猛地將所有的照片全部甩在我的腳下,模糊的雙眼盯著我,那種咬牙切齒的恨意幾乎要將我生吞活剝,“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將小良推下樓梯,我以為這只是你們姐弟之間的爭吵,可是,你為什麼要找人打哥哥,他可是你的親哥哥呀,你居然找外人把他打到住院,天上湖靜,你到底有沒有人性?!”
    “沒有。”我很直白的開口,渾不在意的迎視著她愕然的目光,“人性是什麼我不懂,我只知道為了活著,我願意做盡一切。”
    “連自己的親兄弟也不放過?!”她難以置信的開口,聲音裡透著沉重的傷痛,“姐姐,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變成怎樣?!”無奈的反問,我完全不知道哪裡錯了,既然都不喜歡我,那就干脆當陌生人好了。
    鄭重其事的歎了一口氣,我誠懇的建議,“實話告訴你們,以前的事情我已經全部都不記得了,既然你們都這麼討厭我,不如就當我已經死了,我們之間不要再有任何的交集,你們輕松,我也自在。”
    這個“妹妹”不但不接受我的提議,反而似乎更加的痛心疾首,“姐姐,爸爸媽媽養育你這麼大,你說斷就斷,怎麼對得起他們?!”
    “怎麼對不起了?!都說我死了,還想怎樣?!”糾纏不清的問題終於磨盡了我的耐性,什麼爸爸媽媽,什麼兄弟姐妹,都是假的,還不如沒有的好。
    “姐姐,爸爸媽媽他們其實是愛你的,如果不是你太……”
    “太怎樣?!”惱火的打斷她的話,憤憤的聲音嚇得她噤若寒蟬,看著她梨花帶雨的面容,我的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心傷和恨意。
    跨前一步,我揪起她的衣領,對著那雙微露恐懼的眸子,“你是不是又想說我十惡不赦,傷害血親,陰險毒辣?!嗯~?!你只看得到我的壞,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要打哥哥,要害弟弟?難道我天生就是個瘋子,見人就咬?!……你說爸爸媽媽愛我,那我自殺的時候他們在哪裡?!我朝不保夕,為了一頓飯流血流淚的時候,他們又在哪裡?!口口聲聲說愛我,卻連最基本的東西都吝於給我,這就是愛嗎?!愛嗎?!可笑~!”
    這個所謂的“妹妹”真的好厲害,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喚起了我心底最黑暗、最深沉的恨意……,我只是個孤兒,什麼都不需要,不需要……。
    冷眼看盡世間的一切,我只要有自己就夠了,只為自己而活,只為自己而死,其他人……,其他人都是假的……,多余!
    我知道我應該冷靜,我知道我不該這麼極端,我知道我已經有了小夏、小蓮、小離她們……,可是我受不了……,受不了那再次被掀起的噩夢,受不了心底那深深的不安和恐懼,我不想再想起媽媽將我拋棄時的冷漠眼神,不想再想起那輛染血的卡車,不想……。
    有什麼東西,正從心底沖破束縛,叫囂著肆無忌憚的凌遲著我的神經,似乎不將我摧毀、不把我逼瘋,就無法顯示它的力量!!
    “姐姐?!”
    瞠大著紅得刺眼的雙眸,我在她驚恐的視線中慢慢倒下,驀然的閉上眼睛,那種由心底蔓延出來的疼痛已經完全剝奪了我所有的反射神經和應變能力。
    可是,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我落進了一個陌生的懷抱,雖然陌生……,卻很溫暖。
    “靜?!你怎麼啦?!”近在耳畔的聲音卻讓我感覺仿佛來自天邊般的遙遠,可是,我知道,在這裡,這個時候,會叫我靜的只有一個人——學長,不二周助。
    “靜?!”
    不二半跪在地上,輕輕的抱著我,不敢用力,我的臉色卻已變得慘白。
    這種痛苦對於我來說並不陌生,當我還是林靜雅歌的時候也曾經出現過這種情況,我一度以為是自己的心髒不好,可是醫生說這是心病,不是心髒病,雖只一字之差,意義卻相距了十萬八千裡。
    兒時父母留下的陰影,還有孤兒院裡血淚的記憶,在我的心底早已扎下了根,一旦碰到什麼誘導的人和事,當時那種被離棄、被傷害、被背叛的痛苦就會一瞬間完全爆發,生不如死!!
    本來已經很多年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了,畢竟我已經長大,精神也比以前要強悍得多,可是,沒想到,今天居然讓這兩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給害了,最最重要的是,居然還被不二周助給碰上了,幸運女神果然非常不待見我~!
    “靜?!你怎麼樣了?靜?”不二急切的喊著,手臂也微微收緊。
    徒勞的張了張嘴,我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冷汗沿著額角一滴滴的滑落,不二小心的摘下我的眼鏡,將我牢牢的抱在了懷裡。
    抬頭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兩個陌生的女人,他臉上的微笑早已被憤怒和焦灼所取代,“你們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死死的咬著下唇,我拼盡全力將所有的呻吟都壓抑在喉嚨的深處,繞是這樣,卻還是被他的吼聲嚇了一跳,雖然和他的交情並不算深,但,還是難以相信他居然也會有這麼粗魯的時候。
    也許是被他臉上的陰霾所嚇到,“妹妹”拼命的搖著頭,淚水一竄竄的滴落,柔弱的樣子確實是惹人愛憐,可惜,不二完全不為所動,只是緊緊地盯著她,冰藍色的眼眸中醞釀著即將爆發的怒火,嚇得她踉蹌的後退一步。
    雖然我現在正遭受著精神痛苦的折磨,可是大腦卻異常的清醒,這大概也是我倒霉的一種表現吧,畢竟,如果能直接昏迷反而可以少受一點罪。
    不想讓不二和這兩個莫名的女人多做糾纏,我顫抖著身體往他懷抱的深處蹭蹭,沒辦法,我現在已經連抬手臂的力量都沒有了,微弱的聲音只比蚊子強一點,唇齒之間甚至已經品嘗到了鐵銹的腥味:
    “……學長……,痛……,痛……。”
    不二應該聽見了我的呻吟,他驀的收緊臂膀將我凌空打橫抱起,“我送你去醫院。”
    感受著耳邊劃過的風聲,我知道他此刻肯定是在急速的奔跑著,為什麼每次丟人的時候都會被他看見吶~?!
    “醫生!醫生!”一沖進醫院,不二的聲音就直透人的耳膜,急診室的醫生還算比較盡責,很快就將我推進了急救室。
    視線模糊的躺在病床上,我的大腦能很清晰的感受著周圍的狀況,卻失去了對身體的支配權,只能本能的維持著一種盡可能減弱痛苦的姿勢。
    醫生給我做了一些復雜又詳細的檢查,語氣有些艱澀,“……,我給她打一針鎮靜劑,她需要休息。”
    “醫生,她……?!”在確定沒什麼大礙以後,不二周助又變回了那個溫柔和煦的學長,只是他臉上此刻的笑容不會再給人一種虛假的感覺了。
    我卻在心底哀嚎:你這個庸醫,姑娘我現在最需要的不是鎮靜劑,而是止痛藥啊~!庸醫,我詛咒你一輩子都只能當個庸醫~!



    50被迫棄權的比賽

    我卻在心底哀嚎:你這個庸醫,姑娘我現在最需要的不是鎮靜劑,而是止痛藥啊~!庸醫,我詛咒你一輩子都只能當個庸醫~!
    可惜他們誰都聽不見我心底真情的呼喚,醫生只是沉默的思考著,問到,“你是她的家屬嗎?!”
    “呃,不是,我是她的學長。”
    “關於她的病情,最好能夠有直系親屬在場。”
    “……!她的家人都不在這裡,你跟我說就好。”
    無奈的點點頭,醫生仔細斟酌的開口,“根據我們的診斷,她的精神應該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希望下次你能夠注意……,不要再讓她受到類似的傷害,否則……”
    “否則怎樣?!”不二急切的開口,直覺告訴他醫生不會說什麼好話。
    “否則……,你可能就要送她進瘋人院了。”
    “瘋人院?!”不二難以置信的重復,很難將這個詞語和他身邊的人聯系起來。
    醫生點點頭,輕輕的拍了拍不二的肩膀,“好好看護她。”
    不二輕輕的點頭,“我會的。”
    給我打了一針莫名其妙的鎮靜劑,醫生瀟灑的離開了病房,不二卻一直守在床邊。
    其實庸醫也不算太庸,等到鎮靜劑的藥效發揮以後,疼痛感也就慢慢的消失了,我終於能夠微微的張開眼睛,不二輕柔的撫著我顫動的眼瞼,溫聲勸慰,“睡吧,我在這裡。”
    疲憊的大腦漸漸變得遲鈍起來,他的聲音令我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心,微微側了側腦袋,我嘟囔著慢慢閉上眼睛。
    “不要……忘記比賽!”今天就剩最後的決賽了。
    “啊。我一定不會忘記的。”不二輕聲地呢喃,可惜,我已經因為藥力的作用而陷入了深沉的夢鄉,什麼都聽不到了。
    ~~~~~~~~~~~~~偶是代表正義視覺的分割線~~~~~~~~~~~~~~
    不二靜靜的坐在床邊,修長的指尖輕輕劃過病人毫無血色的唇瓣,本該紅潤透亮的臉頰也變得蒼白如紙,想著那份忍足拿來的檢驗報告,還有龍崎老師說的關於“迷失”的副作用,他突然發現,其實這些都是精神方面問題,難怪醫生說她快要發瘋了。
    可是,今天從早上開始,她明明一直都是好好的,只有……,只有在遇見幸村的時候好像有點不正常,再就是……,那兩個女人?!
    不二那冰藍色的眼眸漸漸變得深邃起來,青學部員的人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吶!!
    看著床上那張熟睡的容顏,不二終於還是決定回賽場,參加下午的決賽,不然,某人醒來後估計會直接把他給剁了(==!)。
    和護士小姐認真的溝通了一番,在驚起一圈圈粉紅泡泡以後,不二快步的離開了醫院,奔向東京都決賽的賽場,今天就剩最後一場比賽了。
    青學VS冰帝,手塚以7—6的比分勝過了跡部,獲得了決賽的資格,最後一場是青學VS聖魯道夫,爭奪冠亞軍,冰帝VS山吹,決定季軍和第四名。
    青學VS聖魯道夫,第二雙打已經結束,乾、海堂以7—5的成績獲得了勝利。
    接下來是混雙的比賽,聖魯道夫的選手已經站上了賽場,可是青學的混雙隊員卻還不見蹤影,裁判的臉色有些不愉,觀眾們也開始嘰嘰喳喳的議論紛紛,這可急壞了青學的正選們。
    “不二不是一個會遲到的人吶……,天上湖怎麼也不見了?!”菊丸左顧右盼的觀望著。
    乾翻動了筆記本,“他們在一起的幾率為91%,不二是主因的幾率為47%,天上湖是主因的幾率為52%。”
    ……
    不遠處的立海大又是另一番景象,柳生注意到有些心神不寧的天上湖雨,“經理,怎麼了?好像有什麼心事的樣子。”
    “不,沒……沒有!”天上湖雨急忙搖頭,堅決否定自己的心不在焉。
    柳生淡淡的掃過她一眼,沒有繼續追究下去,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有些騷動的賽場,“青學的混雙女隊員居然也是姓天上湖的,很巧啊!”
    仁王松散的靠著賽場的欄桿,“那又怎樣,你不會懷疑是她吧,那個女人怎麼可能會打網球,更何況是當青學男網部的女正選。”
    “她認識不二周助,你們也看到的,”柳低頭看著自己和乾如出一轍的筆記本,平靜的開口,“如果她真的有心,混進青學並不難。”
    幸村的眼神立刻寒若冰霜,“如果她敢傷害、利用青學的人,我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
    就在裁判幾乎要失去所有耐性的時候,觀眾席裡忽然宣起一陣嘈雜,視線一致轉向同一個方向,只見被討論的主角之一——不二周助,正漫步的走進賽場。
    龍崎教練驚訝的看著他,“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天上湖呢?!”
    不二並沒有回答老師的問題,只是徑自的走到裁判席前,歉意的開口,清朗的聲音不大,卻能讓此刻寂靜賽場上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對不起,裁判先生,讓您久等了,這一場混雙,我們棄權!!”
    “嘩~”的一聲,整個賽場如炸開了的油鍋般沸騰起來,而始作俑者卻只是若無其事的回到了青學的選手席。
    “不二,這是怎麼回事?!天上湖呢?!”龍崎教練壓抑的詢問,對於學生的自作主張,說不生氣是騙人的,但她也知道不二不是一個沒有分寸的人。
    “這個事情比賽結束以後再說吧,”不二微笑著開口,視線卻突然望向場外圍觀的立海大隊員站立的區域,冰藍色的眼底所閃現的寒光連幸村和真田都能夠感覺到,柳生的眼角卻掃過略微有些不安的天上湖雨,她對不二周助眼神的回避引起了他的一絲疑惑。
    雖然不二沒有明說,但是青學的幾個正選都不約而同的變了臉色,基本上已經能夠想到那位小強般的女隊員肯定是出了什麼狀況,否則她不可能會放棄比賽的。
    龍崎教練除了歎息,不知道還能做出什麼反應了!
    由於混雙的棄權,第三單打直接開始,青學與聖魯道夫相比占了絕對的優勢,第三單打桃城和第二單打龍馬不負所望的獲得了勝利。
    於是,在太陽叔叔准備回家、第一單打手塚國光還沒來得及出場的情況下,青學以三勝一棄權的成績獲得了東京都大賽的冠軍。
    閉幕式結束以後,各校隊員陸續離開,青學的動作卻也是最快的(==!)。
    不二拎著網球袋,邊走邊說,“靜現在在附近的一家醫院裡,我帶你們去。”
    眾人一致點頭,既然已經決定要把她納入自己的保護圈,自然不會再去顧忌和計較什麼了,健康最重要!
    可是,剛剛轉出體育場,就碰上了迎面而來的立海大眾人。
    “手塚,好久不見,今天這場和跡部的比賽很精彩!”兩隊隊員各自打過招呼以後,幸村毫不吝嗇的稱贊,畢竟是認識幾年的朋友了。
    “啊。謝謝!”手塚不是多話的人,保持好最得體的禮數就夠了。
    幸村似乎已經習慣了手塚的說話方式,隨後便把目光落在了不二的身上,“沒有看見你的雙打,真可惜吶!”



    51青學PK立海大

    “呵呵,沒辦法,誰叫你們有一位那麼厲害的經理呢!”不二的微笑比平時更加寒上幾分,令躲在背後的天上湖雨有一種冰封三尺的感覺。
    “經理?!這和我們的經理有什麼關系?”立海大的眾人有些莫名其妙,幸村問出了大家共同的疑惑。
    “呵呵,問得好,我也不太明白呢,不知道你們經理和我們的女選手說了些什麼,直接把她給逼進了醫院!!”不二溫和的敘述,看不出任何的不悅。
    幸村眼底的訝異一閃而過,剛剛那一瞬間,他能夠從青學的正選們身上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凌厲的氣勢,稍縱即逝,是為了那個女隊員嗎?!那個“天上湖”真的是他們想的那個“天上湖”嗎?!她怎麼能夠讓青學的人這麼在意她?!還是……又有什麼陰謀?!
    立海大的眾人不著痕跡的觀察著青學的正選們,臉色都有些怪異,柳生推了推眼鏡,“經理,為了表示清白,你還是說明一下吧!”
    天上湖雨不得不走了出來,不安的面對著一眾盯著她的帥哥們,“我……,我……,幸村學長,你聽我說,原來那些毆打我哥哥的人也是天上湖靜找來的,她太過分了,她……。”
    “經理小姐,請你說重點,你到底對她說了什麼?”不二能夠清楚的感覺到立海大眾人緊繃的神經和漸漸上升的怒火,如果再扯下去,估計就要變成青學和立海大的火拼了。
    “我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問她為什麼要找人打哥哥,”天上湖雨理直氣壯的反駁,勇敢的面對著不二周助冰冷的眼神,“你們不要被她給騙了,她肯定又是裝模做樣的……,幸村學長,你是知道的,她以前……。”
    “幸村,”手塚清冷的聲音響起,雖然聽起來還是那麼的平靜無波,卻成功的嚇退了天上湖雨那接下來一連串的陳年敘述,“我們的隊員現在還躺在醫院裡,她和你們的經理產生了沖突,這是不二親眼所見,我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而已。”
    意思很簡單,只需要說出當時的經過就夠了,其他的廢話請省略(==!)。至於怎麼解決,我們再慢慢溝通。
    “天上湖,你把當時的情況說一說吧!”幸村溫和的注視著旁邊的女經理。
    “我……,”知道已經沒有退避的余地,天上湖雨只好說出了一部分事實,“上午最後一場比賽的時候,有人給了我一張小紙條,說是要讓我知道大哥被害的真相,我就照著紙條上的地址去了,可是沒想到卻看見天上湖靜正在和人說話,而且她還給了那個人很多照片,我搶過來看了才知道,原來是她和那個傷害大哥的主謀——阿SAN的合影,我問她為什麼要害哥哥,她就像發了瘋一樣扯著我的領子……,嚇死我了……,後來她突然倒下了,這位學長就出現了……,哪有那麼湊巧的事情,她肯定又是裝的,為了博取你們的同情,她……。”
    “裝?!”她的詆毀終於敲碎了不二的理智,他猛然上前一步,笑得那叫一個春風化雨,卻帶來了冰凍三尺的嚴寒,冰藍色的眼眸冷得能將人的魂魄擊碎,“裝到醫生必須用注射鎮靜劑的方法才能讓她冷靜下來……,你倒是裝裝看……,原來你一直都是用這種方式來傷害、詆毀她的……,難怪,醫生說她快被你們給逼瘋了!”
    “逼瘋?我們什麼時候逼過她了?”幸村的聲音也漸漸冷了下來。
    “呵呵,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你們的經理卻可以把她說成是一個虛偽、做作的陰謀者,這還不夠嗎?!幸村,你們到底有沒有真正的去了解過她?!”不二的笑容和聲音裡的溫度已經完全形成了反比。
    “真正不了解的是你,”幸村的怒火也成功的被不二挑了起來,“不二周助,不要再用這種態度侮辱我們立海大的人。”
    不二寒光閃爍的眼眸盯著眼前一眾分不清敵友的隊員,沒有證據的他所說出的話顯得如此蒼白,除了青學的正選們,根本就沒有人要相信他。
    手塚一聲不響的插進了不二和幸村之間,當然,他的後背只能交給自己信任的隊友,面對著立海大們漠然壓抑的臉色,他只是曲臂托肘,聲音中的冷冽更勝平時,玻璃鏡片後凌厲的目光毫不收斂,“幸村,她的過去我們不清楚,也沒有興趣知道,但是,她現在是青學的學生,我的部員,請約束好你的隊友,否則,我不介意和你在球場以外的地方成為對手。”
    幸村微怔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受傷,“手塚,你寧可相信她也不願意相信我們?!”
    “……!我只是相信自己。”
    “好。”幸村漸漸的回歸冷靜,只是那種溫和的感覺再也找不到了,“這就是你的答案……,我也是……相信自己……,你會後悔的,手塚國光。”
    “……!”對於幸村略帶預言意味的話語,手塚只是微微側身,落日的余暉碰撞著冰冷的鏡片,遮掩了那一閃而過的寒光。
    氣氛一瞬間變得很僵硬,立海大的隊員們不願意退讓,青學的正選們也不願意妥協,時間似乎一瞬間停頓,空氣裡彌漫著緊張的氣息……。
    這裡是網球決賽的運動場,會來這裡的都是一些對網球有一定了解和熱愛的人,自然對網球名校青學和立海大的正選們不會陌生,可是,此刻他們都沒有勇氣闖進這似乎快要成為戰場的區域。
    於是,青學和立海大的周圍順利的形成了一個怪異的真空區域。
    危險……,一觸即發。
    “手塚國光,幸好你還沒走!”忽然,真空區域的不遠處響起一陣響亮的男中音,非常的悅耳,同時還極具穿透力。
    不用回頭,手塚就知道喊他的人是誰,當然幸村也能聽音辨人,畢竟這是一個他們所共同熟悉的人。
    其余的隊員們一致側頭,果然看見不遠處走來一群瀟灑肆意的男生,他們身上都穿著熟悉、統一的運動短裝,白底灰邊,走在最前面的人肩膀上披著一件長袖運動衣,微微上翹的桃花眼,映襯著略低的淚痣,更顯妖嬈。
    他便是聲音的主人,手塚、幸村共同的朋友——跡部景吾。
    冰帝隊員的到來暫時緩和了青學和立海大之間緊張的氣氛,手塚面無表情的看著慢慢走到他們面前的男人,“什麼事?!”
    “這句話應該是本大爺問你才對吧,聽說你們放棄了最後一場混雙,為什麼?!那個笨女人呢?!”跡部景吾向幸村等人點頭打過招呼後,就開始興師問罪,殊不知他的話又再次讓氣氛僵了起來。
    “她在醫院,我們正要去看她。”知道跡部等人對她的在乎,不二也不隱瞞,直接代替手塚回答,畢竟醫院的情況他比較了解。
    “醫院?!她才回去幾天,你們怎麼又把她弄到醫院去了?!”跡部的聲音一瞬間拔高。
    “跡部,你也認識……天上湖靜?!”柳生忽然試探性的開口,聲音裡透著濃濃的不確定。
    “也?!難道你們也……認識?!”忍足非常迅速的抓住了關鍵詞,平光鏡後閃過一瞬若有所思的光芒,似乎問題不太簡單吶~!
    “……!”柳生沒有再說什麼,但是從幸村等人變得鐵青的臉色上不難判斷:他們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發生了什麼事?!”跡部雖然自戀又自大,但是他身為未來跡部當家者的智商是不容小覷的,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不二開口正要回答,忽然臉色一變,冰藍色的眼眸突然睜開,穿透面前冰帝眾人身影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訝異,卻仍然繼續回答,“沒什麼,只是醫生說她受到了刺激,給她注射了一針鎮靜劑,要她好好休息。”



    52不二糾結的苦難

    “鎮靜劑?!……,那個笨女人沒什麼智商,你們難道也是笨蛋嗎?!居然會讓她受到要用鎮靜劑才能穩住的刺激,你們……!”
    “啪~”的一聲,跡部苛責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不明飛行物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親吻了他的後腦勺,眾人皆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這個暗器的速度真猛(==!)。
    跡部景吾吞下後面要說的話,慢慢的抬起手按住傷處,額頭的青筋一根一根的暴起,機械的轉身,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話,“哪個混蛋居然敢對華麗的本大爺做出這種不華。。。。。。”
    想要將人生吞活剝的質問猛然剎住,跡部景吾愕然的瞠大了眼眸,完全被眼前這個此刻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給嚇住……,而且貌似對方的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自求多福吧,阿門!
~~~~~~~~~~~~~偶是代表主角回歸的分割線~~~~~~~~~~~~~~
    也許是身體的抗藥性增強的緣故,鎮靜劑的效果並沒有持續多久,睡了一個甜甜美美的安穩覺,睜開朦朧的眼眸,我伸了個及其舒服的懶腰。
    大腦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但是,空氣中彌漫的刺鼻藥水味還是讓我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裡好像是醫院吶~!
    側頭,看著窗外還沒有下山的太陽,應該還不算太晚的樣子,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趕上最後的比賽?!
    我是個一醒過來就賴不住的人,掀開被子翻身下床,隨意的跳跳,好像身體已經不痛了,力量也恢復了,又變回那個超級打不死的小強了。
    眼珠子不老實的轉動,我以最快的速度系好鞋帶,避開巡房的護士,再次溜出了醫院。
    不管了,就算趕不上比賽,也要盡心盡力的為他們加油,這可關系到我未來的學習經費問題,辛辛苦苦努力到今天,可不能白費了。
    “冠軍=免除學費=安穩的工作=空閒時間=能夠盡情的打網球=冠軍……,啦啦~”
    我快樂的哼著不成調的曲子,幻想著工作不再辛苦的那一天!
    這裡離賽場並不遠,畢竟當時不二最緊要的是找人救我,根本沒有空閒去選擇醫院不是。
    原本以為能夠看到熱情高漲的比賽場面,卻沒想到剛進體育場就聽見某個不良生物對我的吐槽,居然還說我是沒智商的笨蛋(==!)。
    我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搶過旁邊一位路人的球拍和網球,我毫不客氣地揮拍,將球向他的後腦勺砸去……,看著那顆暗器不偏不倚的命中目標,我不禁有些愕然,這男人的反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遲鈍了?(某K:倫家還不是因為擔心你,急的嗎~?!怒~!)
    但是,這不能成為他被饒恕的理由!!
    瞪著他臉上活見鬼似的表情,我惱火的走近,“跡部景吾,你要是再敢在背後說我的壞話,我XX的滅了你~!”
    惡劣的語氣並沒有惹惱他,他只是臉色不善的俯視我,“你是不是嫌命太長,怎麼又從醫院裡跑出來了?!”
    “我……,”我這才猛然想起自己跑出來的目的,一眼看到他身後那熟悉的白藍運動服,喜上心頭,一把推開擋路的水雀,倏然的竄到隊友們的面前,“學長,你們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比賽怎麼樣了?!混雙……。”
    “混雙我棄權了。”不二並沒有因為某人擅自跑出醫院的舉動而生氣,溫柔微笑著好脾性的回答。
    “哦,還好,原來是放棄了……,什麼?!棄權?!”我難以置信的尖叫,心底那瞬間爆棚的哀嚎、怨念和急躁毫不客氣地虜獲了我的神經,雙手不受控制的揪住他的衣領,拼命的搖晃,不可自抑的碎碎念再度開始,“你怎麼可以棄權……,怎麼可以棄權……,我的學費……,我的冠軍……,我的工作……,我的……,嗚嗚嗚~!……學長……,你怎麼可以這樣傷害我……,校長大人……,我對不起你……,我……。”
    在某人的雙手伸向不二的脖子時,立海大眾人的神經一瞬間繃緊,戒備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盯著某人,似乎只要某人出現任何不妥的舉動,他們就要直接把某人給生吞活剝了。
    倒是冰帝的隊員們,皆用手掌遮臉,卻不忘透過指縫,同情的望著嘴角開始抽搐卻還要保持微笑的不二,跡部滿臉黑線的再度領教了曾經擾他清夢的碎碎念,而忍足,則只是扶了扶根本沒歪的眼鏡,嘴角彎起一抹幸災樂禍的弧度,一點都不同情這位和他同為溫柔屬性的男人。
    青學的幾名正選們反應更加直接,桃城和海堂不約而同的一個望天一個看地,反正眼不見為淨,菊丸則扶著拼命“唰~唰~”紀錄的乾,用一種“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革命眼神鼓勵著臉色開始發白的不二,越前龍馬抗著球拍,一邊享受著PONTA的美味,一邊把某人的超級碎碎念當成了耳旁風。
    目前唯一一個能夠保持清醒的大概就只有強人中的強人,青學的現任支柱——手塚國光,當然,請無視他眼底那一閃而過的笑意吧~!
    碎碎念還在繼續,我心底的哀怨絕對是不吐不快,悶下去會發霉的,“你怎麼可以這樣……,學長……,嗚嗚嗚……,我這次被你害死了……,冠軍啊學費啊……。”
    終於,手塚國光抬起有力的臂膀,修長的食指輕輕勾住我的衣領,微微後拉,將我拉離了手臂能夠屈伸的范圍,實在不願意放過不二,我保持著揪領之勢,委屈的轉頭,“部長……?!”
    手塚國光看一眼快要口吐白沫的不二周助,微微低頭,犀利的目光內斂著溫潤的光華,流瀉那麼一絲絲的笑意,“雖然放棄了混雙,我們還是以三勝一棄權的成績取得了勝利,冠軍是青學。”
    “……,青……青學?!冠……軍?!……,青學是冠軍!!”終於慢半拍的反應過來部長所要表達的意思,我激動得差點又要開始搖晃,幸好良心發現得早,愧疚的瞄著不二快要劃圈圈的藍眸,我立馬放手,小心的撫平他衣領上的皺褶,訕笑的開口,“抱……抱歉學長,我太激動了,嘿嘿~!”
    “呵呵,沒關系。”不二微笑的抓下我把他衣服揉得越來越皺的手指,感受著他手心傳遞過來的灼熱溫度,我立馬縮回。不二也不在意,只是笑著。
    “嘁~,真是一點都不華麗。”跡部景吾不屑的低喃,卻換來了忍足更深的笑意。
    ……
    “天上湖靜,你果然又在騙人。”突然插進來的女生雖然輕柔悅耳,卻顯得很不協調,我茫然的轉頭,望著眼前這個看起來柔情似水的女孩,她似乎很痛心的樣子,“為什麼?!為什麼你到現在還要騙人?!這位學長明明那麼關心你,以為你是被我給害進了醫院……,為了你甚至不惜與幸村翻臉,可是你卻……!”
    她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卻讓我有點懵,疑惑的歪了歪腦袋,我才猛然想起,原來她是那個自稱為我“妹妹”的女人,怎麼睡個覺,連記性都變差了。
    看著她一副委屈的模樣,我有些莫名其妙,“我哪裡騙人了?!”
    “你說我刺激傷害了你,害得青學的人都來向我興師問罪,還不叫欺騙嗎?!”天上湖雨淚痕點點的控訴。
    我的嘴角有點抽,這都什麼和什麼啊,“我根本什麼都沒有沒說,是醫生下的結論,關我P事兒?!”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TOP

53分享白吃的晚餐

    我的嘴角有點抽,這都什麼和什麼啊,“我根本什麼都沒有沒說過,是醫生下的結論,關我P事兒?!”
    “你……!”天上湖雨還想要說什麼,卻被人攔住。
    幸村看一眼臉色不善的冰帝和山雨欲來的青學,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眼神俯視著我,連聲音都吝於偽裝,“天上湖靜,我不知道你用什麼手段獲得他們的保護,但是,你給我聽清楚,如果你敢傷害他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看著他那毫不掩飾的恨意,我怒極反笑,愜意的慢步走到他的面前,微微墊起腳尖,不在乎他嫌惡的神色,探身欺近他的耳畔,輕啟薄唇,溫柔吐息如最美的情音,卻說出最恨決的話語,輕靈卻讓每一個人都能聽見——
    “你放心,如果真的要害,我第一個害的就是你!”
    看著臉色鐵青的幸村和明顯怒火上升的立海大眾人,我笑得邪魅飛揚,瀟灑的轉身,至於那個“受邪惡姐姐迫害”的妹妹,本姑娘連鄙視的白眼都懶得奉送。
    靜默中,幸村認真地看著眼前這些生活中的朋友、球場上的敵人,“手塚,跡部,無論你們信不信,至少我們不會害你,希望在關東大賽的時候,還能見到你們。”
    微微頷首,幸村帶著立海大的隊員們浩浩蕩蕩的離開,落日的霞光照射著他們高大的背影,明明璀璨如星,卻讓我產生一種發自內心的寒意,不由自主地顫了顫。
    “怎麼了?!”不二溫聲詢問,“不捨得?!”
    搖頭,我沒有收回目光,只是疑惑的嘀咕,“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們這樣的背影好熟悉,或許我真的認識他們也說不定。”
    輕輕的敲了敲我的腦袋,不二的招牌微笑終於回來了,“想不起來就別想了,走吧。”
    “去哪?!”
    “還用問嗎,當然是慶祝我們的勝利。”
    一轉身,入目的是一眾笑得肆意瀟灑的帥哥們,而我,卻成為了他們的焦點,完全不知害羞為何物的使勁點點頭,“好啊,不過……,誰付錢?!”
    “噗~!”越前那可憐的飲料再一次無辜的陣亡,他擦拭著嘴角的殘留物,毫不避諱的瞪著我,金色的眼眸中閃耀著怒火,成為了眾人哄笑的對象。
    怕怕的吐了吐舌頭,學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問了個自己最關心的問題而已~!
    桃城十分有愛的拍著我的肩膀,以掩飾他那因為暴笑而扭曲的面容,“放心,不用你出錢,我們去河村壽司店,那裡的老板國中時也是網球部的正選,還和我們一起拿到過全國冠軍的!”
    “真的?!”我睜著兩只閃爍的星星眼,有免費的晚餐,哪有不興奮的道理。
    不知道我哪裡說錯了,又引來他們的一陣哄笑,此刻,唯一能夠保持鎮定的大概也只有那強人中的強人吧!手塚望著臉色有些暗淡的冰帝眾人,“她既然自己跑出來,就不會再老實的回醫院去了,如果不介意,你們也一起來吧。”
    跡部輕撫過眼角那顆似乎變得柔和起來的淚痣,看著已經被淪為笑柄的某人,輕聲地應允,“啊。”
    河村壽司店開在一條比較熱鬧的小路上,沒有大馬路的喧囂,也沒有偏道的幽靜,很適合這些精力過剩的高中生們。
    一進店門,就看見一個穿著廚師圍裙的平頭男生,眼神清澈,興奮的迎接我們的到來,他的身邊站著一個年長的男人,和他長得有點像,估計是他的老爹,他們面前擺了好些已經做好的壽司。
    “阿隆,我們來了。”最興奮的當屬菊丸,他的腳傷還沒好,一蹦三跳的爬上了榻榻米式的矮桌,還不忘招呼我們。
    盤腿,淑女的坐下,我雙眼放光的盯著陸續端上桌的美味,伸手正要開動,忽然菊丸爬過來一把扯住我,大聲的招呼,“阿隆,這是我們的混雙女隊員,天上湖靜,她很厲害吶!”
    河村搔搔腦袋,似乎有點害羞,“你好,我是河村隆。”
    “河村學長,您好,今天打擾了。”我微笑的打招呼,眼角的余光卻不忘掃過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減少的餐盤,我的晚飯啊~,淚~!
    “沒關系,國中畢業以後我就繼承了這家店,能夠為手塚他們做點事,我很高興。”
    微笑,微笑,再微笑,我是淑女,不可以做出有損風度的事情。
    我一邊惦記著美味的晚餐,一邊和河村沒營養的寒暄幾句,等他繼續去忙的時候,我立刻手腳並用的爬回餐桌,可是……,看著空空如也的盤子,我留下兩行傷心的寬淚,人家還沒吃的說。
    頂著滿腦門的低氣壓,我哀怨的望一眼周圍鬧騰的男人們,丫的真沒風度。
    不等我的腹誹結束,忽然從不同的方向,遞過來三盤滿滿的食物。
    “……!”感動的抬頭望一眼臉色不太正常的跡部、忍足和不二,我的人品果然很好,雙手齊抄,全部收下,跡部、忍足和不二尷尬的對望一眼,什麼都沒有說。
    手塚看一眼我面前放滿食物的桌面,放下了右手中並未開動的餐盤,保留著左手的水杯,輕輕的放在我的桌角。
    抬起頭,挪動著塞滿食物的鼓鼓腮幫子,我口齒不清的開口,“部展,入骨泥哺吃,也口膩給偶〔部長,如果你不吃,也可以給我(==!)〕。”
    手塚一愣,不禁莞爾的將餐盤也放在桌角,於是,我的晚餐又增加了一份。
    也許是因為比賽告一段落而心情輕松了很多,也許是因為大家都是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也許是因為多年的關注已經使得彼此非常熟悉,反正,青學和冰帝的隊員們基本沒什麼隔閡,笑鬧著、叫喊著混成了一片,而我,則是非常專心的吃著美味的晚餐,畢竟晚上的工作還是很需要體力的。
    但是,享受美味的同時,卻感受到一股不算友善的目光一直盯著我,終於頂不住視線中灼熱的溫度,我趁著咀嚼的時候抬頭,順著目光尋找它的主人,卻愕然的發現,原來我並不是這裡唯一的女生。
    另一個雌性動物此刻正與我對視,冰帝的混雙女選手——江川。
    不知道是她的存在感太弱了,還是這些男人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居然就這樣將她冷落,和我一樣,變成了乏人問津的食客(某K:偶瀑布汗,乃還乏人問津啊,做人要知足啊知足~!)
    接觸到我的目光,她也不回避,反而移動尊臀坐到了我的身邊,低頭努力消滅著免費食物,我沒有多余的注意力可以分給她。
    “天上湖,你比我想象中厲害得多。”她突然開口,說出的話卻讓我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吃飯皇帝大,既然不明白她說什麼,我也就懶得答話。
    “第一次在酒吧見到你時,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張揚、乖僻的女孩,沒想到……。”
    “噗~咳…咳…”被她的一聲“酒吧”嚇到,一塊蝦肉卷卡在喉嚨裡引起我一連串猛烈的咳嗽,憋著通紅的臉灌下一杯涼白開,我終於舒了一口氣,“你……,你剛剛說什麼?!”
    她聳了聳肩,隨意的撥弄著盤子裡的食物,“有一次,我和忍足去酒吧玩,看到了在舞台上彈貝斯的你,說實話,你偽裝得很好,比賽的時候我都沒有認出你,只是……。”只是認出了忍足注視你時的眼神。
    “哈。是嗎?!酒吧的燈光不好,我沒注意。”心虛的回應,沒想到她居然會去酒吧,難道不怕危險嗎?!(==!)。
    她無語的盯著我再度塞滿食物的腮幫子,扯扯嘴角,“你真能吃。”
    “……!”我笑,我笑,我笑笑笑!!不是能吃,只是很久沒吃到免費的晚餐而已。
    面對著我的傻笑,她終於無奈的低頭,“算了,好好加油吧,我不會輸給你的!”
    “……???”莫名的看著她回到自己的位置,總覺得她說的“加油”和我所理解的“加油”並不是同一個意義層面上的……,算了,吃東西要緊。
    這一次的慶功餐一直吃到晚上七點多,我終於熬不住開溜,再耗下去,打工就要遲到了。
    拒絕了他們護送的好意,我一路哼著小曲,就著月色奔向熱情高亢的酒吧舞台~!
    明天又將是新的一天,新的生活新的開始~!



    54英雄也要美人救

    今天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讓我真正的接觸了“天上湖靜”過去所認識的人,雖然那些人似乎都不怎麼待見我,而我,也不打算和他們有過多的交集。
    當然,作為網球選手,我很清楚在不久的將來肯定會和他們再度相遇,但是我沒有想到“再見”會來得這麼快。
    晚上的工作結束以後,我扛著網球袋慢悠悠的回家,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多,所以,雖然不害怕,但我還是盡量往熱鬧一點的地方走,繁華的街燈照亮了夜空,卻擠走了星光,使得濃黑的天空也帶上了一抹蒼涼。
    在黑暗的掩飾下,總有一些不願意安心睡覺的男人跑出來找同樣不安心睡覺的女人溝通大家一起安心睡覺的問題,當然,碰到這些人的時候,我是有多遠閃多遠的,俗話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啊~!(某K:戳~,這句老祖宗的成語不是這麼用的~,怒~!)
    可惜,幸運女神已經看我不順眼很久了,今天終於給她逮到機會,想要讓我一次性倒霉個夠。
    觀望著霓虹燈下的都市色彩,我快步的往家走,卻在路過一條巷道口的時候被人莫名其妙的撞了一下,撞我的那個女人不僅不道歉,居然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慌慌張張的跑了,不過,那驚慌失措的背影有點熟悉吶~!
    ……
    算了,想不起來就不想了,這次意外的碰撞還是無視吧!!
    可惜,我的主觀意識想要無視,但是兩耳朵卻客觀的捕捉到巷子裡傳出來的叫罵聲和棍棒的敲擊聲,以及悶悶的碰撞聲……,腦海裡靈光一閃——
    第一反應:有人打架;
    第二反應:是在群毆;
    第三反應:干我P事兒?!(==!)
    晃晃腦袋,我正准備揮袖離開,卻眼尖的瞄到一個反光的物體,有點像眼鏡吶,而且他的主人現在正處於被收拾的地位。
    心裡驀然一驚,這個場面貌似有點熟悉……,該不會是忍足大帥哥又因為搶了人家老大的女朋友而被人群毆吧?!
    不會……吧!
    往巷口走進一點點,我想要看清楚那個戴眼鏡的受害者,可惜雖然有月光的照耀,光線還是不夠亮,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那偶爾閃過的玻璃鏡片和暗色的碎發。
    靠~,不管了,寧可錯救一千,也不可以放過一個,好歹忍足幫了我好幾次,對我還不錯,萬一真的是他,我卻見死不救,那會遭雷劈的。
    仔細觀察了一下情況,初步計算,打手估計有十六七個人左右,中間正在頑強抵抗的居然有兩個人,一個戴著眼鏡,另一個就看不清楚了,小巷子有點窄,而且還堆了不少雜物,我進去估計也會被困,那就……。
    放下網球袋,抽出球拍,我悠閒的顛了顛,拋球、躍起、揮拍,一氣呵成,“砰~”的一聲,可愛的小黃球不負我所托的砸在了離我最近的人臉上,受到他豐滿臉頰的反彈,小球毫不費力的又回到了我的手心,但是那個倒霉鬼卻因為受不住沖力而直接撞到了牆上,引起一陣哀號。
    這一下來得突然,收得迅猛,所有的人同時停下手裡的動作回頭望著我,我背靠著牆壁,隨意的勾著腳尖,握拍的手臂自然下垂,側頭,似笑非笑的看著那群有些發懵的男人,“群毆也講規矩,他們只有兩個人,你們也好意思?!”
    清麗的話語顯示著女聲特有的聲線,卻激怒了胖子的同伙,“你是什麼東西?找死啊!!!”
    輕聲的低笑,優雅的捋了捋額角的發絲,我悠然長歎,“我是想找死啊,可惜,能夠讓我死的人還沒有出生吶,你們……,呵~,剛好夠我磨磨指甲蓋!”
    挑釁的話語成功的激怒了這群男人,一聲暴喝,他們握著手中的凶器猛然向我沖來,根本就不能指望他們明白什麼叫做“憐香惜玉”。
    暗歎一口氣,我猛然踩上旁邊的垃圾桶,閃過了為首之人的一棒槌,翻身而下,一個勾拳毫不客氣地吻上他的下頜,腳下相錯,令身後的偷襲撲空,圈住他來不及回收的手臂拉近距離,一肘子撞上他的脖子,同時矮身避過橫掃頭頂的利刃,屈膝下蹲,一腳踢瘸他們的下盤,在他們跌倒的同時還不忘補上一拳。
    話說網球是一個很需要體力的運動,而且我也做過不少苦力活,上次還能橫抱著一米八幾的跡部跑過幾條街,所以,可想而知我的拳頭有多重,力量有多大。
    幾個回合以後,十幾個男人基本全趴,唯一沒有倒下的是一個被我用腳底板壓在牆上的衰男,嘴角掛著危險的笑容,我陰陰的開口,“說吧,為什麼群毆他們?!”
    “大姐,饒命啊,大姐,不關我的事啊,是我們家老大看上了他們身邊那女人,才讓我們來請的……,是他們先動手的!”
    “……!”看來是我誤會了,不是忍足呢,至少他絕對不會讓自己卷進這種事非裡,不過……, “你還有理了?!” 我腳底用力一踩,引起他的一陣痛嚎,“不要在讓我看到你們,不然見一次扁一次,滾~!”
    “是,是!”唯一清醒的男人連滾帶爬地逃出了暗巷,徒留一地昏迷的豬頭。
    撿起地上的網球袋,我慢慢走近,“你們沒事吧?!……是你們?!”
    月色下,那黃底白肩的運動服非常惹人注目,看不透的玻璃鏡片和乾有點像,沒想到,這個被我誤以為是忍足的男人,居然是立海大的那位紳士,柳生比呂士,另一個和他一起的,則是那個和不二一樣看不見眼睛卻和乾一樣喜歡用數據的高手,柳蓮二,幸好乾分析立海大的時候,我有認真聽,他們的特征真的很好分辨!
    雖然知道他們都是會讓女生尖叫的男人,但是,此刻,他們的樣子卻不免狼狽,發絲凌亂,嘴角泛著烏青,額頭、臉頰和手臂上居然還有一些血跡,不過,面對那麼多的人只受這麼一點傷已經算是很好的了,至少證明他們不是兩個只會挨打的笨蛋。
    不悅的撇撇嘴,我小聲地嘀咕,“早知道是你們,我才不救呢!”
    原以為他們又要莫名其妙的訓我一頓,卻沒想到他們卻只是靠著牆壁盯著我,不知道在想什麼,雖然兩個人的眼神都看不到,但是,卻讓我有一種發毛的感覺,抖了抖肩膀,拉緊網球背帶,我扔下一句話轉身要走,“就這樣,不會打架就不要半夜出來瞎晃,下次再碰到,我可不會救你們第二次。”
    “等一下,”柳生突然的挽留拉住了我離開的腳步,疑惑的回頭,我可不認為他會說什麼好話,“今天謝謝你,從來不知道原來你有這麼好的身手。”
    不在意的聳聳肩,我微微勾起嘴角,“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猶豫了一會兒,我還是好心的加了一句,“你們最好去醫院檢查一下,免得影響比賽。”
    對於我的建議他們沒有同意,也沒有反駁,柳生卻再度開口,“你真的是青學的網球正選?!男網的混雙女選手?!”
    點頭,“沒錯。”
    “……,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似乎真的很多。”純粹的陳述句,無法聽出任何的情緒。
    點頭,“沒錯。”
    “你……,好像變了!!”似疑惑又帶著肯定,“聽說你忘記了以前的事情。”
    點頭,“沒……,呃~,你怎麼啦?!”柳那漸漸布滿冷汗的面容終於引起了我的注意,快步走上前,看著他那垂得有些怪異的手臂,我微微皺了皺眉頭,手指勾著他的衣袖,“嘶啦~”一聲毫不客氣地撕開了他的衣服。



    55被守株的霉兔子

    果然,我的擔心是對的,撕開的衣服下是紅腫得慘不忍睹的肩膀,那高高隆起的傷處就像是在皮膚下塞了幾個我經常用來充饑的饅頭,只是那上面一縷縷的血絲,顯示了它所能賜予的痛苦。柳隱忍著,臉色已經開始發青,連我都忍不住有些肉痛,貌似骨頭受傷的可能性很大啊。
    “柳!!”柳生驚異的開口,隊員那出乎意料的傷勢讓他有那麼一瞬間的無措。
    “什麼都別說了,趕緊送他去醫院!”沒有時間猶豫,我直接替他們下了決定,隨手將網球袋拋給柳生,彎腰背上柳,轉身就跑。
    過去的恩怨我不知道,也不願去追究,只是想著和他們當陌生人就好,但是,骨頭的傷可大可小,我知道肩臂對一個網球選手來說有多重要,如果今天真的見死不救,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柳生跟在我的身後,小心的護著快要昏迷的柳,“你知不知道醫院在哪裡?!”
    “……!我每天都有路過。”而且還住過一次。
    深夜的醫院雖然燈火通明,卻也寂靜無聲,這份特殊的安寧卻被我們所打破,“醫生,醫生,救命啊!!”我一沖進門診大樓就開始嚎叫,嚇得值班的醫生護士差點坐到地上去,呃~,其實在看清楚叫喊的人是我以後,他們真的全都坐到地上去了(==!)。
    將柳小心的放在病床上,我一把拖起正在愣神的醫生,“快,醫生,他的骨頭斷了,趕緊給他治治!”
    “……!”醫生糾結的瞪了我一眼,二話不說就讓護士把我給哄了出去,順便給柳生的小傷做做處理。
    我抱著網球袋坐在急診室外面的椅子上,等候大廳裡除了值班護士以外一個人都沒有,瞄一眼靜靜的手機,已經12:13了,夜貓子的精神果然不一般。
    沒等多久,柳生就回到了等候大廳,他的手臂和臉上都貼了創可貼,貌似沒什麼大礙,慢慢走到我的面前,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好半天才出聲,音量很低卻透著認真,“雖然不明白,我還是要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們,謝謝你把柳背來醫院,謝謝你……。”
    “停!”我不耐煩的打斷了他那沒完沒了的謝謝,“我知道你們不待見我,說實話,我也不見得有多喜歡你們,反正今天晚上我是救錯了人,如果早知道被群毆的是你們,我才懶得管呢……,就這樣,byebye”
    “等一下。”不等我起身,他直接擋在了我的面前。
    “又怎麼了?!你不會是以為今晚的血腥事件又是我安排的吧!”諷刺的笑容毫不掩飾的奉送,我是喜歡低調,但不表示我是低能。
    “咳~,不,抱歉,只是剛剛包扎傷口的時候,我從窗戶那裡看到,醫院門口匯聚了很多人,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善類,如果你現在出去,恐怕……。”
    心底一驚,我猛的跳起來,跨過幾排椅子直接沖到了窗戶邊,透過玻璃,果然看見醫院外面的路燈下有很多的人影晃動,不時的閃過利器的寒光,那個最後被我放跑的男人也在其中。
    微微瞇起眼睛,我退回了休息的地方,靠~,雖然知道這些當地的混混肯定有自己的組織和眼線,不過沒想到,這幫死男人居然敢來堵我,真是沒事找抽!
    “現在出去太危險了。”柳生在和我隔了一個位置的地方坐下,“還是再等等吧!!”
    糾結的瞄他一眼,我無奈的嘀咕,“等有什麼用,時間越久,只會讓他們的人越聚越多。”
    然,他是沒有心情在乎我的嘀咕的,因為,柳的傷已經處理好了,其實他傷得並不重,只是肩胛骨裂開了而已……,真的不重!!
    醫生說要他留院觀察一天,柳生幫他辦了住院手續。
    因為是半夜,所以護士特意找了一間比較空的病房,免得吵到別人,鑒於柳生貌似友好的邀請,我也不拿喬,跟著他們一起進了病房,隨手把網球袋扔在旁邊的空床上,自己也懶懶的倒了上去,既然出不去,那就好好的補眠吧。
    柳半躺在床上,一只手翻著自己的筆記本,柳生坐在沙發上,無聲的玩著手機,一時之間,病房裡靜得有些可怕,雖然明明有三只活著的生物在裡面。
    沒多久,柳生忽然站起身來,打開了病房門,我顫了顫耳朵,似乎聽見他拉住路過的護士在說什麼,可惜聽得不是很清楚,不一會兒,他默然的回來,看起來似乎有點失望。
    等到他走到窗邊向外看了好幾次之後,我終於忍不住走過去戳了戳,“你干什麼啊?!”
    他淡淡的掃過我一眼,沒有回答,但是,一直被他握在手心裡的手機卻響了,看了一眼來電顯,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絲的微笑,“幸村?!……,我們現在在醫院……,嗯……,那邊轉個彎就到了……,不,其實是她救了我們……,嗯……,嗯……”
    我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病床上鎮定的研究筆記的柳,總算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難以理解的情緒直沖腦門,我猛的沖上前,一把搶過柳生的手機擱到耳邊,閃過了他想要回搶的動作,“喂,幸村精市?!我奉勸你一句,如果不想死的話就不要來。”
    “啪~”的一聲合上手機,迎接我的卻是柳生冰冷的面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惱火的把手機摔還給他,我毫不客氣的訓斥,“你知不知道如果他來了會有什麼後果?!樓下的那幫亡命之徒足夠把他拖進地獄。”
    “他們並不認識他?!”柳生如實的陳述,他不認為那些混蛋會去隨便襲擊一個陌生人。
    “……!”我沒有回應他的理由,只是問了一個似乎毫不相關的問題,“你的朋友們穿的什麼衣服?!”
    只是一個簡單的問題,卻足夠讓病房裡的兩個男人同時變色!!
    他們不是傻瓜;他們是眾人眼中的王者——立海大,只是,目前的他們,涉世不深,無法理解躲在黑暗角落裡人們的罪孽和信仰。
    “你們身上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特制的,就算不認識,看到他們身上和你們一模一樣的隊服,也知道你們肯定有某種聯系,就算不是同伙,也是彼此認識的人,我想只是從神奈川到東京來看比賽的你們應該沒有帶別的衣服吧,而且……,強龍不壓地頭蛇,你的隊友們即使來了,也不過是增加無謂的傷亡而已。”
    柳生的玻璃鏡片上寒光一閃,慢慢的收起了自己冷冽的氣息,默然的沉思一會兒,他忽然低頭盯著我,“你似乎對那些混混的處事方式很熟悉吶!!”
    我一愣,不在意的笑笑,“為了活著,三教九流、豪門貴族,有誰是我沒有打過交道的……,我的世界,你們永遠都不會明白!”
    “我是不明白。”柳生居然奇跡般的贊同了我的話,讓我有些驚訝,有些……受寵若驚(?!),他再度拿起了電話,撥通,“喂,幸村,我們很好……,你早點休息吧……,嗯……,醫院裡有晚餐……,明天我們去找你……,沒什麼大礙……,對……,真的沒事……,你不用過來了……,嗯……,晚安!”
    掛了電話,他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掃過我,卻什麼都沒說,可是我卻有話要問,“你們沒吃晚飯?!”
    柳“啪~”的一聲合上筆記本,聲音比第一次見面時柔和了很多,“是啊,今天晚上,我們都沒有什麼心情吃東西!!我想你應該能夠理解吧。”
    “……!”不以為意的撇撇嘴,你們沒心情吃東西,關我P事兒,又不是我叫你們別吃的,真是……!
    看一眼默默回到沙發上坐好的柳生,再瞄一眼肩膀上纏滿繃帶的柳,我終於抵不住心底的不忍,磨磨蹭蹭的晃到柳生面前,空空的手掌一伸,“拿來!”
    “什麼?!”柳生莫名的抬頭,奇怪的看著我干淨的手心。
    “錢啊!我去幫你們買晚餐,難道還要我自己掏錢啊?!”



    56正視現在的改變

    “可是外面現在有很多人等著堵我們!”
    “那又怎樣?!”
    “現在出去很危險。”
    “那是對你們而言,……,你覺得他們攔得住我嗎?!”
    “……!那你為什麼要留下?!”
    悶悶的感覺直沖腦門,粗魯的奪過他慢吞吞摸出的皮夾,我撇撇嘴甩頭就走,丟下一句低調的嘟囔,“要不是看在你們和部長他們是朋友的份上,我才沒那麼好心呢!”
    沒有看見他們微變的眼神,我悄悄的溜出了住院部,潛到比較偏僻的角落,直接翻牆而過,第一次慶幸這個醫院建得這麼大。
    順利的放倒了幾個負責守住側面的混蛋,我跑上了大馬路。
    不知道為什麼那些混球不敢直接進醫院來搶人,卻要躲在外面守株待兔?!不過這樣也好,雖然我不怕他們,但是他們人那麼多,如果真的打起來,我可不敢保證柳和柳生的安全,更何況柳的肩膀現在還受了傷,可不能再出意外了,不然,他恐怕真的就要不能打網球了!
    現在是午夜時間,外面的店鋪基本上都已經關了門,我只好跑到附近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什麼方便面、便當、壽司、飯團之類的,有多少拿多少,反正不是用自己的錢,幫他省著他也不會感謝我,而且……,害得本姑娘這麼晚都不能回家睡覺,還要在醫院裡混時間,不讓他出點血,我心裡不舒坦(==!)
    大包小包的買了一堆,付了錢,沒想到還有剩,高中生出門都這麼富有嗎?!真是……被大人寵壞的孩子,零用錢居然比我賺的還多(==!)。
    七拐八拐的回到醫院的圍牆外,我抬頭望一眼高高的牆頂,再低頭看看手上拎的東西,貌似有點困難吶~!後退幾步,躬身准備沖刺,卻聽見裡面傳來的低低騷動,我立刻屏息凝神,試探性的低喊,“柳生?!是你嗎?!”
    “……,是!”
    聽到牆後低聲的回答,我松了一口氣,“你真是太可愛了,我現在把東西扔過去,你要接好。”
    “等……,啊。”
    沒給他拒絕的機會,滿口袋的食物已經砸過了牆,聽著他最後那一句貌似不太愉快的感歎,我小小的吐了吐舌頭,攀著牆壁翻過去。
    腳剛踩實地面,就看見柳生雙手提著大包小包矗立在眼前,配上他高干的身材和臉上、手臂上的創可貼,還有那月色下陰冷的眼鏡,說實話,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我來拿!”憋著笑,我好心的接過購物袋,悶著頭快步的鑽進了住院大樓,他也只好默然的跟上。
    病房裡,柳仍然安靜的坐在床上,看到我們進來,他只是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將東西一古腦兒的扔在床頭櫃上,我把皮夾還給了柳生,“那,購物清單和找的零錢。”
    柳生默然的接過,卻還是奉送了一句“謝謝。”
    疲憊的倒在空床上,耳朵裡卻聽見柳生突然的發問,“這是什麼?!”
    莫名的側頭,我犯困的眨巴眨巴眼睛,“鳳爪。”
    “我知道是鳳爪,你買這個干什麼?!”
    “這個不是買給你的,”我從床上掙扎著起來,一把搶過他手中真空包裝的袋子拋給床上的柳,“給你,以形補形。”
    “……!我受傷的是肩膀。”柳很誠實的敘述。
    “……!雞有肩膀嗎?!”
    “……!沒有,大概!”
    “那不就結了,沒有肩膀,爪子也湊合了。”閉上眼睛,我理直氣壯的駁回了他們的一切反對。
    “……!”——柳&柳生,這不是湊合不湊合的問題,好吧(==!)。
    其實,基本上除了那不知道有誰愛吃的鳳爪,其他的食物倒是還蠻合他們兩只的口味,至少,他們的晚餐,呃~,或者說是夜宵,已經解決了。
    “天上湖,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吃飽了以後,柳生忽然開口,聲音裡透著溫和,看來他不再那麼排斥我了吶。
    “嗯,問吧,不過我不一定會回答。”
    “……!你為什麼會忘記以前的事情?!”這個問題對於柳生來說似乎不難問出口,可是對於我來說卻有點難回答。
    “你怎麼會知道……?!”睜開眼睛,我愕然的望著他。
    推了推眼鏡,他慢慢的靠上了沙發背,“忍足昨天晚上給我們打過電話。
    “你們?!”
    “嗯……,包括幸村。他說你忘記了過去的很多事情,可是卻沒有告訴我們原因。”
    “……!”難怪,他們對我的態度轉變得這麼快,我還以為自己真的魅力非凡、人品超好叻。無奈的搔了搔腦袋,我糾結的側頭,“很多事情我都忘了,所以也不太清楚原因……,不過,醫生有說過,好像是服用安眠藥的後遺症。”
    “安眠藥?!”
    “對呀,醫生說我在四個多月前曾經服安眠藥自殺,可是卻命大沒死,但是嚴重過量的藥物卻損傷了中樞神經,致使一部分的記憶喪失。”記得當時澤田副院長這樣說的時候,忍足和跡部瞪著兩眼睛,差點把我給吃了。
    “哪個醫院的醫生?!”
    “就是這家醫院,聽說是忍足家開的,你們應該知道吧。”
    “嗯。……能忘記過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柳突然發出一聲深沉的感歎,只是後面的那句話似乎若有所指。
    “你們相信我,這麼簡單?!”不是我多疑,實在是跟不上這些年輕人的思維。
    “我不是相信你,我只是相信自己的數據。”又是這一句話,呃~,好在還改動了兩個字,他的眼神透著認真,“其實昨天在賽場的時候,聽到你頂撞幸村,還對他說出〔我第一個害的就是你〕那種話,我就感覺有點奇怪了……,以前的你雖然跋扈,但是對幸村卻極盡討好,而且,昨天你的身手和擊球的精准度也是我從來沒有收集到的數據,更何況,從來不正眼看我們的你居然會擔心我的傷勢,還將我給背來醫院……,你當時的眼神是絕對騙不了人的……,剛剛你還冒險去幫我們買晚餐……,而且,忍足是不屑於說謊的,他家醫院的設備和醫資更是世界級的……,所以,雖然不解,雖然不想承認,但我還是要說,根據我的精准數據顯示,你真的變了,變得善良了!!”
    “謝謝。”微笑著放松了一點,我伸了個懶腰,“別人我不管,但是現在你們兩個既然已經相信了,以後可不要再來找我的茬,一見面就冷嘲熱諷的。”
    “……,昨天在賽場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向幸村解釋?!”柳生的問題還沒有結束。
    翻個身,我嗤笑的拋出個白眼,“解釋了,他會信嗎?!”
    “不會。”
    “那不結了,反正他怎麼看我我也不在意。”
    “你真的不在意?!”柳的聲音裡透著紅果果的懷疑。
    “……!好吧,那我也問一個問題,為什麼幸村會那麼……恨我?!我覺得你們對‘我’的厭惡似乎並沒有他那麼強烈,是不是以前的‘我’和他發生過什麼事?!”
    回應我問題的是一陣詭異的沉默,柳和柳生對望一眼,最後,還是由柳來回答,畢竟他的消息最精准、詳細:“幸村有個堂妹叫美玲,你和她在馬路上發生了一些沖突,扭打之間她摔倒了,當時正好有一輛摩托經過,將她撞成了重傷,所以……,幸村才那麼恨你。”
    “她摔倒被車撞怎麼能全部賴在‘我’的身上,如果當時摔倒、被撞的是‘我’,又怎麼說?!”打架嘛,總會出一些意外的,難道他妹妹自己就沒有責任嗎?!把所有的錯都怪在一個人的身上,也太過分了吧,難怪真正的“天上湖靜”會那麼傷心、難過。
    “可是……,有人親眼看見是你把她推倒的。”
    “嚇?!誰?!”
    “……!你弟弟,天上湖良,為了不讓他說出去,你還將他從樓梯上推落。”
    “這又被誰看到了?!”不會還有一個被害的人吧。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TOP

57被迫求救的代價

    “這又被誰看到了?!”不會還有一個被害者吧。
    “沒人看見,卻是你自己親口承認的。”
    “……!”好吧,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狠了點,“是不是因為‘我’將自己的弟弟推下樓梯,哥哥就把‘我’狠狠的訓了一頓,而且罵得很難聽,說不定還動了手,所以‘我’就找人把哥哥打了一頓,然後,幸村就更加的厭惡‘我’?!”
    “基本沒錯。”
    “那不基本的錯誤是什麼?!”話外之音不是每個人都聽不懂的。
    “補充一點,你還變聰明了!……你哥哥動手打你不僅僅是因為你把弟弟推下樓梯,還因為你毀掉了小雨的生日禮物,甚至差點放火燒了你父親的書房。”
    “為什麼?!”我基本上已經對過去“天上湖靜”的劣行免疫了。
    “小雨的禮物是幸村送的,而你父親,則是因為‘你把弟弟推下樓梯’的事情訓斥你,卻打碎了你最喜歡的水晶天鵝工藝品。”
    “所以,‘我’要燒毀他最喜歡的書房?!”
    “沒錯。”
    “……!”果然很變態,極端得可怕啊~!糾結的扯著亂糟糟的碎發,我心裡忍不住哀嚎,本來以為只要不和他們產生交集就沒事了,可是沒想到,原來的“天上湖靜”真的怪異到這種程度,OMG,她到底還有哪些不為人知的冤家呀!
    “你也不用太煩燥,雖然有些事情我們不可能當作沒有發生過,但是,既然知道你是真的忘記了過去,我們也會盡量放下……,至少我和柳會。”
    “謝謝。”扯扯嘴角,我的情緒仍舊滴落。
    “叩~叩~”的敲門聲突然響起,打斷了我們之間難得的友好交流,我猛然從床上站起來,火紅的雙眼緊緊地盯著柳生漸漸拉開的房門,准備隨時予以一擊。
    一抹熟悉的紫色印入眼簾,結束了我的戒備,同時也放松了我的神經。
    “幸村?真田?你們怎麼來了?”柳生聲音裡的驚訝特別的真實,畢竟他在電話裡就說得很清楚了。
    “雖然你說過沒事,但是小雨回來的時候哭得很厲害,我們不放心,就一起翻牆進來看看,樓下那些人……。”幸村的聲音溫柔透著關心,卻在看到我時,臉色一變,沒有再說下去。
    不在意的撇撇嘴,我重新躺回床上,假寐。
    柳生招呼他們,“這次多虧了她,不然,我和柳估計會很慘。”
    “她?!”
    “嗯,這些以後再說……,現在怎麼他們那麼多人,如果真的打起來,我們可能會被禁賽的。”柳生擔心的說。
    柳也補充了一句,“就算今天我們能夠安全離開,下次來東京比賽的時候,難保不會碰到他們,到時候估計會更慘,得想辦法解決才行。”
    ……
    我“霍~”的一聲從床上坐起來,實在是裝不下去了,“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向我說明一下?!”
    “與你無關!”幸村冷冷的拒絕。
    “匡~”的一聲巨響,一腳踹上旁邊的床頭櫃,怒火“噌~噌~噌~”的直往上躥,我壓抑著額頭的青筋,毫不客氣地反駁,“不關我的事?!幸村部長,你搞清楚,現在是我因為你的兩個部員而被困在了這家破醫院吶,你居然說不關我的事!!”
    柳用完好的那只手拉住我,“冷靜,冷靜,那,鳳爪給你。”
    “……!”惱火的搶過買來以形補形的鳳爪,我坐在床上啃了起來,只是雙眼卻死死的盯著幸村,幻想著牙齒上咬的是他的爪子……,手。
    “其實說起來很簡單,”柳生最後還是很好心的向我說明,“因為明天要回東京了,所以我們晚上就出來逛逛,散散心,卻沒想到會到這麼晚,回去的時候小雨不小心撞到一個閒晃的男人,結果那人糾纏不放,然後一語不合,就打了起來,他的同伙很多,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靠~,這哪是簡單啊,簡直就是惡俗,感覺像在看沒營養的偶像劇似的,虧我還那麼期待的說~!
    “你有什麼看法?!”柳又攤開了筆記本,握著筆准備記錄,柳生也拉住了臉色有些怪異的幸村和真田。
    淡淡的瞟過他們一眼,我躺回床上,懶懶的開口,“方法很簡單,如果是一般的小混混,給點錢,滿足他們的需求,就能打發了,但如是有幫派有後台的,恐怕就要和他們的老大好好的溝通溝通了,畢竟,偷偷的做掉幾個人,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小菜一碟。”尤其還是在黑社會事業如此發達的日本。
    “他們很明顯是後者。”幸村面無表情的陳述,不得不說,他的自制力真的很好。
    無語的翻個白眼,“你們並沒有談判的籌碼……,不過,無論是小混混還是大幫派都有一個共同的解決辦法,那就是——以暴制暴,盡力的打壓他們,讓他們明白你們之間的差距,直到他們不敢再惹你們為止,否則,總有一天你們會死在他們的手上,這些亡命之徒可不在乎什麼法律和警察。”
    “這的確是你的作風。”
    幸村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但我能感覺到他的排斥,掏掏耳朵,我並不以為意,“我知道的方法就這些,你們看著辦吧!”
    真田很直接的否決了我的方法“這裡是東京,不是神奈川。”
    我無聲的笑了起來,“應該說……,這裡是別人的神奈川!”
    “你的意思是……,冰帝?!”柳生最先反應過來,試探性的開口。若有所思的目光坦然的落在我的身上,“可是我們今天已經跟他鬧翻了,他肯定很生氣。”
    幸村沉默不語,作為部長他自然有他的顧慮,雖然是朋友一場,但這個請求終究是不好開口的,更何況今天他們鬧得還有些不愉快。
    嘴角掛著得逞的微笑,我從床上一躍而起,“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不僅僅是因為今天鬧僵的關系,還因為你們將要成為對手,如果今天欠了他的人情,他日站在賽場上,恐怕你們也無法真的保持平常心,……王者的驕傲啊~!”
    “你到底想說什麼?!”幸村不耐煩的打斷,不著痕跡的收起眼底那一閃而過的詫異。
    微笑著背著手,我踱步走到他的面前,好心的開口,“這樣吧,這個電話我來打,這個人情我來欠,你們不用有任何的思想負擔。”
    “目的?!”
    “我就喜歡和聰明說話!……,作為交換,你們要放下過去的一切,我知道以前‘我’做過很多傷害你們的事情,但是,我相信忍足應該說得很清楚了,我的確已經忘記了過去,你們就當‘天上湖靜’已經死了,從此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們仍然是無所不能的王者,而我,就當一個只為活著的小強,怎麼樣?!”
    幸村的恨我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可是我無能無力,他們是青學和冰帝的朋友,我不想他們變成手塚和跡部心中的遺憾,那麼,至少,就把我當成陌生人吧!
    “放下?!我妹妹現在還躺在醫院裡,也許她永遠都無法再站起來,你居然要我因為你的幾句話就忘記?!”幸村瞠大眼眸,紫色的光芒閃爍著□裸的拒絕。
    “廢話少說,我只問你,用你的恨換你身後這幾個男人的命,你干,還是不干?!”



    58華麗的救援行動

    “廢話少說,我只問你,用你的恨換你身後這幾個男人的命,你干,還是不干?!”
    毫不退卻的迎視著他的目光,第一次,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凝視他的眼眸,紫色,代表高貴,卻孕育著痛苦,此刻更是翻卷著掙扎。
    曾經的“我”大概就是為了這雙迷人的紫色而沉淪的吧,也許,只要能被這樣注視著,就是一種幸福。
    “好。”沒有預料中的狂風暴雨,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可是那緊握的拳頭還是出賣了他,偽裝的破綻。
    悄然混進紫色的復雜情緒將我莫名飄飛的思緒拉回,猛然驚醒,才發現視線居然變得有些模糊,本能的眨眨眼睛,一瞬間劃過臉頰的溫熱,讓我的身體僵硬如化石……
    為什麼……?這滴淚,為誰而流?!
    是我自己為即將到來的輕松而雀躍,還是……,你為幸村願意放下過去的仇恨而感動,即使……,那並非為了你!!
    我沒有去擦臉頰上那潤潤的痕跡,只是綻放出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謝謝。”
    謝謝你願意放下過去,謝謝你願意讓我回歸平靜,謝謝你,讓她,放下心底最後的不捨!
    此刻,他們的所想、所感、所悟、所惑,早已不在我關心的范圍之內,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要實現自己的承諾。
    掏出口袋裡最廉價的手機,我撥通了電話簿裡的一個並不熟悉的號碼……。
    “喂!我是跡部!”朦朧的鼻音和懶洋洋的聲線顯示著他此刻正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這個號碼只有比較親密的幾個人才知道,他早就把手機給摔出去了。
    “……!我是天上湖。”
    “嗯?!”跡部一瞬間清醒,“誰?!”
    “天上湖,天上湖靜,華麗麗的跡部大少爺不會這麼快就把我忘了吧!”
    “……,半夜三更的不睡覺,你又在外面瞎晃悠!”
    “我也想睡覺啊,可是現在回不去了!”
    “嗯?!怎麼回事?!”
    “……,那個……,跡部,找你幫個忙,好不好?!”
    “說說看!”
    “……!”萬惡的貴族教育,什麼事情都這麼小心翼翼,果然是不隨便做出承諾的男人,“我遇到一群壞人,現在被困住了,你要不要來救我!”
    “呃~,有人能困得住你?!”跡部的聲音裡是□裸的驚訝(==!)。
    “對方是黑社會啊,我現在躲在忍足的醫院裡,他們不敢進來。”
    “要本大爺救你,沒問題,不過,有什麼好處?!”
    “……,你說吧,不管有什麼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應。”
    “以後不許說本大爺自戀。”
    “……,好!”
    “也不許說本大爺自大。”
    “好。”
    “不許對本大爺大呼小叫。”
    “只要你不惹我……,呃,好。”
    “不許拒絕本大爺的關心。”
    “好。”
    “身體不舒服的時候要第一時間告訴本大爺。”
    “好。”
    “對本大爺的話,要惟命是從。”
    “ha……,跡部景吾,你不要太過分了。”幸好意識到不對勁及時收口,我卻忍不住破功的大吼。
    “嘁~,差一點就上當了。”惋惜的嘀咕通過聽筒清晰的傳來。
    “你以為我像你那麼白癡啊,你愛救不救,不救拉倒,要不是怕被禁賽,本姑娘直接就去把他們的老窩給掀了,哪裡會有機會給你……。”
    “砰~”的一聲病房的門被粗魯的踹開,緊接而來的是帶著笑意的華麗喜悅,“看來你也沉醉於本大爺的華麗之下了,‘本姑娘’這個詞越說越順口。”
    “……!”
    突然出現的闖入者讓我的大腦直接當機,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幸村的紫眸暗光閃動,卻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的反應,柳生靠著牆,鏡片後的視線打量著眼前明顯心情不錯的跡部,柳則是低頭快速的紀錄著什麼,真田繼續保持著嚴肅,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我瞪著眼前神采不錯的男人,手腳比劃半天,才擠出一句,“你怎麼在這裡?!”高八度的聲音顯示著我此刻極度的驚惶和無措。
    “來救你呀,笨女人。”跡部理所當然的說。
    “可是……,可是……,”我顫抖著手機,“你剛剛不是還在和我說電話的嗎?!”
    “邊打電話邊開車不行嗎?!”
    “可是,還沒有談完,你怎麼就來了?!”
    “本大爺救你,不需要談條件。”
    “那你干嘛和我磨嘰那麼久?!害我還以為你不來了。”終於恢復了正常思維,我的怒氣又快要暴走了。
    “嘁~,是你自己說被黑社會圍堵的,本大爺還以為有多可怕。”
    “……!”看著他那一瞬間有些閃躲的眼神,我嘴角慢慢彎起一個非常危險的弧度,“跡部,難道你是擔心我會害怕,才故意不停的和我說話的?!”
    “……!”
    雖然沒有回答,但是他那慢慢暈染上耳廓的粉色已經證明了我的智慧,實在壓不下心地小小的惡作劇,我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揶揄道,“跡部大少爺,你覺得能夠徒手扯斷汽車方向盤,把你公主抱到兩公裡以外醫院的我,會怕這些黑社會嗎?!”
    “……!”
    跡部景吾的臉瞬間黑了下來,拎著我的衣領子就要往門外走,“你這個笨女人,本大爺是腦子銹逗了,才會擔心你,豈有此理。”
    一轉身,他才後知後覺的看到其他人,“幸村?!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幸村的眼角一抽,難道自己的存在感真的已經弱到這種地步了?!不過,他還是很友好的微笑著,“柳受了一點傷,我們來醫院看看。”
    “……!”跡部默然的側頭瞅著我,“這是怎麼回事?!”
    “沒……沒什麼。”眼神心虛的飄移,我不敢正視他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只是直覺如果他知道我是為了立海大才打電話向他求救的,他一定會生氣,非常生氣,連忙推著他往外走,“好了,快點想辦法把外面的人弄走,我要回去睡覺了。”
    跡部深深的望了一眼幸村,視線若有似無的瞟過我,才拉著我邁步離開,“走吧,本大爺帶你出去。”
    “可是……!”你不用等人來擺平嗎?!
    可惜,這個問題已經沒有機會問出口了,因為一出住院部大樓,我就被深深的嚇到了。
    住院大樓和醫院大門連接的街道兩邊,居然整整齊齊的站了兩隊全副武裝的男人,或者說,是軍人,合身的制服,挺拔的身形,還有他們手上那一看就知道殺傷力不一般的軍火武器,配上如“一”的隊伍,簡直是要多帥有多帥!!!
    “這……這是?!”繞是見多識廣的我,也忍不住有些舌頭打結,這哪是收拾黑社會啊,簡直就像要准備引發世界大戰似的。
    跡部低頭看著我驚得都快要脫節的下頜,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低聲笑了起來,聲音裡帶著絕不會讓人忽視的雀躍,“你不知道跡部家是有私人警隊的嗎?!”
    “……!”私……私人警隊?!萬惡的貴族,難道政府已經墮落到這種地步了,居然還允許商人養自己的警隊?!還是說,跡部家的勢力真的已經大到這種地步了?!
    抬頭望著神采飛揚的跡部景吾,突然發現,他似乎真的離我好遠,好遠!



    59朦朧月下的錯誤

“怎麼了?!”他低聲詢問,透著毫不掩飾的關心。
    “沒什麼。”
    “哦。……幸村,我派人送你們回去。”
    “好的,謝謝。”友好的交流就此結束,看來他們之間並沒有因為今天的不愉快而留下任何的嫌隙,幸好吶~!
    看著幸村幾個人的車子慢慢的駛遠,我轉身准備回家,卻被一輛突然出現的BMW擋住了去路,跡部俊美的臉龐從窗口探出,“上車,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住的地方不遠,自己可以回去。”那樣的地方不適合這樣的少爺去,更加沒有給豪華汽車行駛的道路。
    “現在已經很晚了……,上車。”
    雖然不喜歡,但是我第一次沒有因為他強勢的語氣而生氣,“真的不用,我……。”
    “你今天才說過,不會拒絕我的關心,這才過了幾分鍾,你就反悔了。”他的臉上已經開始出現不悅。
    “可是……。”
    “上、車。”
    “……!”我終於還是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默默的坐上副駕駛位,系好安全帶,牢牢的抓著椅座,我緊張的直視前方。
    跡部糾結的瞄了我一眼,發動車子,“要你坐我的車,真的那麼痛苦嗎?!”
    搖頭,“不是,我不喜歡坐車。”
    “不喜歡坐?!那我送你一輛,你不坐,用開的。”
    搖頭,我的額角已經開始有冷汗聚集了,“不……不要!我用跑的就好。”
    “跑?!……,的確很像你的風格。”
    “……!”扯扯嘴角,我決定保持沉默。
    “……!”
    “……!”
    “……!”
    “跡部……。”
    “嗯?!”
    “停車!”
    “到了嗎?!”跡部奇怪的望著窗外靜靜流淌的小河,車子正好駛過一座大橋。
    “沒有……,停車。”
    “為什麼?!”
    “我叫你停車,你聽不到嗎?!”我臉色發青的吼了起來。
    他終於也被我給惹毛了,臉色居然比我還青,“休想。不說理由,我決不讓你下車。”
    “你……,嘔~!”
    已經沒有精力再和他理論,胃裡翻江倒海的惡心感終於沖破了我的忍耐極限,嘔吐的穢物直接污染了他價值不菲的香車。
    一個緊急剎車過後,我慌忙打開車門,沖了出去,趴在欄桿上又是一陣令人發毛的“嘔……嘔~!”
    跡部立馬熄火下車,快速的跑到我的身邊,輕輕的拍著我的脊背,“怎麼了?!吃壞東西?!”
    拼命的搖頭,狠狠地擦了擦嘴巴,等待著那讓人腳底發虛的暈眩過去,我無力的靠上欄桿,“不是,我暈車。”
    “……,你這個笨女人,怎麼不早說?!”跡部又忍不住罵了起來,“自己的身體怎麼這麼不在乎。”
    “不是我不說,是你跡部大少爺沒有給我說的機會。”
    “……!”跡部小心的扶著我的肩膀,一起坐在了人行道邊,他輕輕的把我的頭按在他的肩上,“好了,休息一會兒吧。”
    實在是虛的無力反抗,我聽話的閉上了眼睛,鼻尖繚繞著他身上特殊的香氣,令我不由自主的平靜了下來,雖然是夏天,但是河上的風還是有點涼涼的,吹動著我的亂發,輕輕劃過他的臉頰,“跡部,你大概是第一次坐地板吧!”
    “啊。本大爺被你奪走的‘第一次’又何止這個。”明明是一句很普通的話,可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卻讓我感覺很怪異。
    “有嗎?!”打死不承認。
    “你說呢?!本大爺第一次出車禍是被你害的;第一次被女人抱也是你干的;第一次有人敢對我大呼小叫;第一次讓我感覺到什麼叫恐慌;第一次讓我對自己的華麗產生懷疑;第一次……!”
    “停!停!停!你再說下去,連我都要覺得自己是個千古罪人了。”
    “你本來就是。”
    “誰說的?!”
    “本大爺說的。”
    “你……,”惱火的轉頭想要反駁,我卻陷進了一雙幾乎可以焚毀靈魂的火焰裡。
    他給我的感覺一直都是個出色的貴族,貴族的禮儀,貴族的優雅,貴族的高傲,貴族的強勢……,所有貴族的一切,都能夠在他的身上找到,可是,我卻從來不知道原來他的眼神也可以這麼的炙熱,原來他的微笑也可以散發出這種蠱惑的毒。
    柔柔的月光親吻著臉頰,被這雙專注如火般的眼神鎖定,我的大腦就好像中了病毒的程序一般,嗡嗡一片,完全沒有發現他漸漸靠近、放大的面容,直到……,我的唇瓣觸碰到不屬於自己的柔軟。
    近在咫尺的雙眸裡閃著迷醉,他的吻輕柔如霧,卻帶給我最真實的震撼,那一瞬間,心房似乎被什麼東西穿透,我猛然推開他,驚跳而起,卻腳底不穩的撞上了旁邊的欄桿,他臉上閃過一絲不忍和心疼,不知所措的想要靠近,我嘶啞的吼到,“不要過來。”
    “……,你聽我說……。”
    “什麼都不要說。”我強硬的打斷,“不管你要說什麼,做什麼,都請你停止。”
    “你什麼意思?!”跡部的聲音一瞬間拔高,怒火莫名的躥起。
    壓抑著狂跳的心髒,我澀然的開口,“跡部,剛剛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我們……,我們還是朋友。”
    “為什麼要當沒有發生過,本大爺喜歡你,吻你,有什麼不對?!”
    “全都不對。”我不假思索的頂回他的問題。
    “哪裡不對。”他的聲音比我還大。
    “……!”哪裡不對?!……不知道!哪裡不對?!
    我心慌的扯著頭發,感覺好混亂,好像有什麼東西不同了,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改變……,到底是哪裡出錯了?!……“跡部,我想你需要冷靜一下,玩愛情游戲,我實在不是一個好對象。”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玩愛情游戲了?!”跡部眉頭微微皺起,“本大爺是認真的。”
    “不要和我說‘認真’,”我大吼了起來,幾乎已經到了歇斯底裡的地步,浸透著月光的血紅色眼眸,緊緊的盯著他,曾經讓我痛哭的家庭戰爭似乎又在眼前閃過,“你是高高在上的貴族,跡部財團的少主,一揮手千人應,而我,只是一個像蟑螂一樣頑強求生、社會最底層的普通人;你擁有私人警隊,寶馬、別克、勞斯萊斯隨便開,隨手送人,毫不猶豫,而我,每天靠著雙腿奔波,只為了最基本的生活所需,生是自己,死也是自己;你……。”
    “夠了。”他緊緊的扼住我的手臂,喝斷了我所有的掙扎,“這些都不重要,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奮力的甩開他的鉗制,我一步一步的後退,婆娑的雙眼不知是為他,還是為自己,“跡部,你必須須明白,這樣的懸殊並不僅僅意味著身份,同時也意味著險阻和坎坷,當……有一天,你堅持不住放棄的時候,你仍然會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少主,什麼都不會失去,而我,不僅僅是蟑螂的生活,連最後僅存的一點點尊嚴也將蕩然無存,你明白嗎?!我、玩、不、起!”
    不想再看他受傷的表情,不想關心他那被指甲掐得血跡斑斑的手心,不想去管他泛著漣漪痛苦的雙眸,我轉身逃離了這座寂靜的大橋。
    我不想重蹈父母的覆轍,他們也曾經以為真愛可以勝過一切,但是,事實呢?!被他們當成奇跡的愛情終究抵不過差距所帶來的負累,不同世界的人就不該有任何的交集。
    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就當只是被這朦朧得太過美麗的月色所引發出來的一個錯誤吧!
    愛情,真的很不可靠!!



    60多余的愛心早餐

    “泉水叮咚,泉水叮咚,泉水叮咚響……。”
    “……跳下了山崗,走過了草地,來到我身旁……。”
    “……唱著歌兒彈著琴弦流向遠方,請你帶上我的一顆心,繞過高山一起到海洋……”
    手機的鈴聲一直響個不停,《泉水叮咚》原本是我一直以來很喜歡的一首歌,可是現在聽起來,也忍不住有些心煩。
    終於,還是忍不住關了機,安靜一點總是好的,雖然容易胡思亂想。
    仰躺在小床上,我睜著大大的眼睛木然的盯著天花板,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聽,我需要好好的整理一下思路。
    一直捱到天亮,我都沒有睡著,就這樣清醒的度過一個通宵,真是多災多難的一天。
    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肢體,我起身洗漱,換上校服,准備開始一天的工作。
    今天的報紙似乎有點多,不過還好,我起得比平時都早,本來以為會碰不上部長,沒想到,轉過熟悉的街角,仍然看見了那抹藍白色的身影。
    “部長,早。”我將一份卷好的報紙塞進旁邊的信筒裡。
    “嗯。”手塚淡淡的應一聲,拿走了我懷裡所有的報紙,卻在我想要奪回來的時候塞給我一個中型的小紙袋,散發著熱熱的溫度。
    “這是什麼?!”我好奇的打開袋子。
    “早餐。”手塚頭也不回的說,他發報紙的動作真是越來越熟練了。
    “我知道是早餐。”紙袋裡放著三文治和牛奶,還有一個水煮雞蛋,一看就很有營養,“我是問為什麼給我?!”
    “……!”短暫的沉默過後是他清冷的回答,“母親最近迷上了廚藝,做得太多吃不完,扔掉浪費。”
    “哦。謝謝。”浪費是可恥的,既然是吃不完的東西那我就不客氣了,反正你丟掉也是丟掉,還不如讓我省點錢。
    一口咬上烤的金黃燦燦的三明治面包,我的雙眼立刻放射出無數的星光,激動的望著手塚,口齒不清的感歎,“好好吃哦,部長,你媽媽的手藝真好。”
    “……!”手塚沒有回應,只是那自鏡片後悄悄蔓延的笑意,顯示著我的稱贊對他來說非常受用。
    我卻突然有一種很黑線的感覺,難道是我昨天晚上的食量太驚人,才使得他產生一種“讓我消滅多余食物”的想法?!
    當然,這麼糗的問題我是不會問出口的,一邊狼吞虎咽的消滅著美味又營養,關鍵是很省錢的早餐,一邊欣賞著朝陽下,冷酷帥哥部長投遞報紙的背影,感覺真不是一般二般的爽(o(∩_∩)o…)!!!
    工作結束以後,時間還有早,我們也就難得的可以放慢去學校的腳步。
    “部長,你每天早上來陪我送報紙,不去練習,沒關系嗎?!”我小聲的詢問。一直沉默的走路實在是有點不習慣,必須要找個話題來分散注意力,否則我會感覺很尷尬的。
    “啊。和龍崎教練說過了。”他配合著我的步伐,走得不是很快。
    “哦,教練人很好。”這是真話,畢竟,“免除學費”的福利是她幫我爭取到的。
    “嗯,她本來是國中部的教練,我們升上高中以後,特意申請她繼續擔任我們的教練。”
    “你們?!”
    “嗯,我和不二,菊丸,還有乾。”
    “呵呵,那部長和不二學長他們認識多久了?!”
    “剛進國中的時候,我們都是網球社的新人,認識到現在,已經六年了。”
    “六年啊……,真好!!”低聲的感歎,如果不是穿來了這裡,我和小蓮她們的友情應該也可以維持到六年吧,也許更多!“可惜你們快要畢業了。”
    “嗯,不過,我們仍然是朋友。”
    “是哦,那部長有沒有想好考哪一所大學?!”這應該是高三的學生最關心的問題吧,可是,他卻明顯一愣,難道還沒有確定目標?!不會吧,這麼嚴謹的學長!
    輕輕的推了推眼睛,他側頭注視著我,“高中畢業以後,我要當一個職業的網球選手。”
    “……!”我的嘴立刻驚成了“O”形——好……好偉大的夢想和決心啊,說實話,我這麼喜歡網球的人,都從來沒有想過要成為一個職業選手,畢竟,那意味著要承擔太多的責任和壓力……,可是,他卻已經懷抱了這樣的夢想,部長果然不一樣,帥呆了~!
    “部長,你一定會成為一個讓世界矚目的網球選手的。”我由衷的肯定,雙眼亮晶晶的瞪著他,簡直比看見免費的晚餐還要興奮(==!)。
    詫異的神色一閃而過,他的眸色似乎變得柔和了許多,只可惜射進眼眶的陽光閃爍得讓我看不真切,“謝謝,我也相信我會的。”
    “……!”崇拜升級,這樣的自信才能讓人折服,部長就是部長,果然看起來比那朵水仙花可靠多了!!
    看著滿腦袋冒泡泡的我,手塚的嘴角終於忍不住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卻也被刺眼的陽光所掩蓋。
    一路走來,在即將到達學校大門的時候,我猛然停下腳步,愕然的眼神難以置信的望著校門口,臉色越來越難看。
    “怎麼了?!”見我站住不動,手塚奇怪的發問。
    “……!那是跡部的車。”校門口停的那輛豪華私家車看起來有些突兀,與周圍的環境完全格格不入,但是,我認得那上面特殊的標志,在跡部開過的車子上都有看到。
    “跡部景吾?!”手塚疑惑的反問,很難理解這位大少爺星期一不去自己的學校上課,跑到青學的大門口來干什麼。
    “嗯……,我們從後門走。”不想多做解釋,我拉著手塚轉身離開,准備繞路。
    用腳趾頭想也明白,他是來找我的,否則,手塚沒有理由不知道。他大概是為了昨晚的事情吧!!
    我不想見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不僅僅是因為害他傷心了,也因為他給我帶來了一個我從來沒有面對過,也永遠不想面對的麻煩問題,現在,我們最需要的就是冷靜……,不論是他,還是我,所以,還是不相見的好。
    我和手塚其實並沒有走後門,而是直接翻牆進去的,估計這也是他第一次做這麼出格的事情吧,畢竟,不論是網球部的部長,還是學生會的會長,都是“品學兼優”、“好學生”的代名詞。
    手塚並沒有追問原因,只是在我的手機裡輸入了一串數字,並告訴我,如果有需要,任何時間都可以找他,真誠的向他道過謝,我們分別向高中部三年級和高中部二年級兩座教學樓走去,上課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踩著鈴聲踏進教室,卻發現今天的同學們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他們居然都沒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是全部圍在了同一張桌子旁邊,而且貌似那還是我的桌子(==!)。
    不知道他們在嘀咕著什麼,但是絕大多數女生的表情看起來都很興奮,我眼角一抽,難道是遇到了電視上演的那種惡俗的恐嚇、欺負事件?!
    輕輕地撓著臉頰,我擠進人群,莫名的眨巴眨巴眼睛——
    誰能告訴我,這個霸占了我的座位、貌似帥哥的生物是哪來的?!
    帥哥看起來不過20歲,身上穿著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西褲,留著和我一樣的絢爛紅發,只是他的眼眸是灰色的,看起來有些冷漠,也許是周圍圍觀的女生們有些吵,他的臉色不太好看,甚至稱得上陰厲。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TOP

61哥哥與蛇的對峙

    當看見擠到面前的我時,他的表情變得更加的陰霾,漠然的盯了半天,才冷冷的開口,“你倒是會躲,要不是小雨告訴我,我都沒想到你居然還留在日本。”
    無辜的瞪著眼睛,在確定他是在和我說話以後,我才小心的開口,“先生,請問您哪位?!”
    只一句話,他的臉色居然就直接到達了青黑的地步,我為自己的語言戰力小小的愧疚一把,他“霍~”的站起身,拽住我的手腕大踏步地往外拖,“少廢話,你老老實實的跟我回去道歉,說不定爸爸會原諒你一點點。”
    他的大力拽得我踉蹌的跟上,身形不穩的撞翻了幾張課桌,吃痛的揉著膝蓋,我掙扎著企圖脫開他那如鐵箍般的手指,“哪來的神經病,你快放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猛然回頭也不管我會不會因為慣性而摔倒,只是用手指毫不憐惜的捏著我的下頜,“客氣?!你對誰客氣過?!把整個家攪得天翻地覆,讓媽媽和小雨惶惶不可終日,這就是你的客氣嗎?!”
    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是直覺告訴我這個男人肯定和我有仇,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仇,如果真的被他拖走,估計我就要死無全屍了。
    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危險,可惜,不等我反抗,一只淡黃色的網球“彭~”的一聲砸在他的手腕上,他悶哼一聲,吃痛的放開我,滿含著怒火的灰眸回轉,瞪著那不遠處站著的如蛇般的男子。
    “嘶~”海堂熏輕吐一聲,陰狠的眸子瞪著那個明顯不是學校學生卻敢欺負網球部員的男人,不、可、饒、恕!
    “海堂?!”揉著刺痛的手腕,我驚喜地望著那個此刻如神砥般高大的男人,第一次這麼慶幸自己是二年級生,能夠和兩位網球部二年級正選在同一樓層上課,只是……,他不用去上課嗎?!貌似鈴已經響過了(==!)。
    雖然海堂看起來向來都沒什麼精神,但是卻不可否認的,那雙令人不敢正視的眼眸給這個陌生的男人造成了一定的壓力。
    他慢慢的向我們走過來,周圍圍觀的同學都很識相的自動讓路。
    “嘶~,有沒有受傷?!”他在我身邊停下,低頭看著個子比較矮的我。
    搖頭,我笑瞇了眼睛,“幸好你來了,沒事,謝謝!”
    “嘶~!”海堂的蛇語向來不是我能夠通曉的領域。
    陌生帥哥戒備的打量著眼前充滿危險氣息的蛇男,“你是誰?!”
    “嘶~!青學高中部二年級,海堂熏!”
    陌生帥哥危險的瞇起眼睛,“你和靜是什麼關系?!”
    “……!”他那一聲“靜”嚇得我一陣惡寒,不著痕跡的搓了搓手臂,海堂卻也不是善茬,反問一聲,“你是什麼人?!”
    微微勾起嘴角,陌生帥哥的臉上帶著明顯的譏笑,似乎在嘲諷他的自不量力,“我是她哥哥!!”
    “嚇~?!”他的話引起了周圍的一陣嗡鳴的嘈雜,但是,很明顯,被嚇得最重的是我自己,面對著海堂疑惑的眼神,我聳了聳肩膀,尷尬的扯扯嘴角,“我不認識他……,也許……,是不記得了!!”
    海堂的眸光一閃,抬手勾著我的衣領子把我毫不客氣的扔進了教室,“進去,上課了!!”
    那個號稱是我哥哥的男人上前幾步伸手想要再度抓住我,卻被海堂閃身擋住,縱使身高不如他,但是氣勢卻一點都不弱。
    “……!”雖然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和比賽,我與網球部正選們的關系融洽了許多,但是,現在的我還沒有完全習慣他們的保護和關照,只能躊躇的站在門口,“上課了,那你……!”
    “嘶~,反正已經遲到了,也不在乎再晚一點。”
    “……!”我敢打賭,他肯定也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學生。
    “老師來了。”班上圍觀的同學忽然響起一陣騷動,我心驚的轉頭,果然看見通口老師正慢慢的走來,而且,貌似她的臉色正在向難看轉變。
    “老師來了,海堂,你快回教室。”我急忙推著他,讓他快點走。
    “可是,你……。”
    “放心,他既然是我哥哥,就不會對我怎麼樣的。”雖然連我自己都對這句話沒什麼信心,但是,總好過讓他被老師抓去辦公室訓一頓吧,畢竟,通口老師現在可是年級主任的說。
    海堂猶豫了一會兒,眼見通口老師的腳步越來越快,他終於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位“哥哥”,轉身跑向了自己的教室。
    眼見沒什麼熱鬧可看了,同學們“呼啦”一聲全部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可是,我的腳步卻再次被人攔阻,瞪著眼前擋路的男人,我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讓開。”
    “跟我回去。”他想要再次拽住我的手腕,卻被我閃身躲過,驚異的神色自他的眼底一閃而過,來不及追究,老師已經來到了我們面前。
    “天上湖,發生了什麼事?”通口老師疑惑的看著戒備的我和臉色鐵青的“哥哥”。
    “沒……。”
    “我是她哥哥。”帥哥打斷了我的話,居高臨下的盯著老師,“我要帶她回去。”
    “天上湖?!”也許是看出了我們之間不和諧的氣氛,通口老師還是想要聽我的回答。
    “我不認識他!”坦白從寬的道理我是懂的,過去的事情只有校長先生知道,呃~,或許龍崎老師也知道吧。
    話一出口,帥哥的眼眸中立刻翻卷著震怒,似乎恨不得把我給吃了,“天上湖靜,你不要太過分了。”
    “不認識就是不認識,你威脅我也沒用。”毫不客氣地反駁,我直視著他的眼睛,丫的,要是怕了你,本姑娘的名字倒過來寫。
    他狠狠地眼神並沒有改變,卻增加了一絲疑惑,有著不確定的閃爍,沒有和我做過多的糾纏,他將一張卡片式的東西拿出來遞給通口,“我是天上湖彥,天上湖靜的二哥,她失蹤了很長時間,所以我想要帶她回去向父母道歉,免得他們擔心,至於轉學的問題,會有人來處理的。”
    “轉學?!”我驚叫起來,“我才不要……。”
    “天上湖!!”通口老師有些不悅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反駁,面對著他有利的身份證明,老師不贊同的瞄我一眼,卻也沒有輕易松口,“既然是這樣,那我也不好阻攔,不過,校長先生特別交待,如果不是天上湖自願的,任何人想要把她從學校帶走,都必須經過他的同意。”
    心裡驀然一驚,沒想到校長先生會這麼照顧我,大概是怕我被什麼壞人或者是以前的仇人挾持報復吧,真是好人吶~!
    雖然不願意,天上湖彥終歸還是扯著我,和通口老師一起往校長辦公室走去,我的掙扎根本無濟於事,這個男人的力氣真的很大,而且,我實在不想給通口老師和校長先生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
    路過走廊的時候,我左顧右盼的視線突然定住,瞠大的眼眸透過玻璃窗,盯著樓下那個正向我們這棟教學樓快步走來的身影,在他頭頂碎發上跳動的炙熱陽光刺痛了我的眼睛,心慌和不安立刻將我所有的堅持和強勢打碎。
    一把反握住天上湖彥的手腕,酒紅色的眼眸灼灼的盯著他,“不用去見校長了,我跟你走。”
    “天上湖?!”通口老師不解的驚呼。
    我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拉起天上湖彥,抬腿急行,“要走趁現在,免得我後悔。”



    62揭開曾經的一角

    我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拉起天上湖彥,抬腿急行,“要走趁現在,免得我後悔。”
    只要……,只要別讓我在沒有任何心理准備的現在見到他,就算是地獄,我也願意去闖一闖。
    跡部景吾,為什麼你要這麼堅持,都說讓你忘記昨晚的事情了……,你怎麼就不知道後退呢?!
    一般來說,教學樓的兩側都是有樓梯的,看准跡部走來的路線,我拉著天上湖彥反向離開,沒有注意到他看見跡部時那一閃而過的若有所思。
    一路狂奔出學校,天上湖彥不知道從哪裡開來一輛跑車停在我的面前,“上車。”
    “……!”回頭看一眼安靜的校園,我知道,很快跡部景吾就會發現我剛剛離開而追來,罷了,去就去吧,不論我如何排斥,終有一天是要面對的,畢竟,他們是“我”的父母弟兄,就讓所有的煩惱和麻煩一次性解決干淨吧。
    “快點上車。”天上湖彥不耐煩的低吼。
    “……!”算了,看在你的跑車是敞篷、不容易暈車的份上,暫時原諒你,總好過要我坐那密閉又難受的捷運。
    他的車開得很快,技術卻很好,一路疾馳而過,我也只是臉色發青而已。他的臉始終都是緊繃著,完全不和我說話,我也就樂得安靜清閒。
    不到一個小時,我們就到達了目的地,下了車,我仰望著面前的豪華別墅屋,有著些微的恍然,原來“天上湖靜”的家裡這麼有錢,卻造就了一個這樣極端的女孩,真不知道是他們的失敗,還是“我”的失敗。
    天上湖彥停好車子,帶著我走進了這座別墅院子,綠蔭蔭的小路,兩邊是修剪整齊的草坪和矮叢,陽光灑下,泛起一陣陣令人舒心的綠波,小路的盡頭是一個巨大的噴水池,池裡建了一座美人魚的雕像,非常的具有藝術美感。
    水池的後面便是主屋的大門,四層樓的高度,深色的建材傾吐著莊嚴和壓抑,說實話,這樣的房屋還真不利於小孩子的身心健康,太不陽光了,感覺像是歷史悠久的城堡,雖然奢華,卻不靈動。
    一進大門,我就被滿廳的豪華家具給晃花了眼睛,微微皺了皺眉頭,就算有錢,也用不著這麼誇張吧,真是……奇怪的審美觀!!
    “爸爸媽媽和大哥都去公司了,小雨上學,小良還在醫院裡,所以,除了下人,這裡就只有我和你!!”天上湖彥隨意的坐在沙發上,淡然的說。
    “……!”心不在焉的點點頭,視線冷漠的掃過周圍幾個明顯不敢正視我的所謂下人,這個“家”還真不是一般的讓人討厭吶~!
    “‘我’以前的房間在哪裡?!”不想多做逗留,還是去看看“靜”過去生活的地方吧。
    天上湖彥並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用那深灰色的眼眸探究的盯著我,似乎想要找出任何對他有利的破綻以便發飆,可惜,他唯一能夠看見的就只有我的面無表情而已,“三樓最裡面的房間。”
    “謝謝!!”毫無誠意的詞語出口,我轉身直接上了樓。
    樓梯很寬,在上行的過程中我粗略的查看了一下,一樓是大廳、廚房和傭人的房間,二樓大概是書房之類的地方,三樓、四樓應該就是臥室了。
    上得三樓,路過走廊,一眼望去,這裡共有三個房間,最裡面是“我”的,剩下的兩個,一個精致光滑的門板上貼了一張很可愛的卡通畫,上面寫著一個很大的“雨”字,不得不說,字體設計的不錯,很有天上湖雨的風格,柔情似水。
    另一個房間的門框上掛了幾個很小卻很漂亮的機器狗狗,小狗狗剛好排成一個字——“良”,看來天上湖良不是很喜歡動物就是很喜歡機器人,真是怪異的愛好。
    相比之下,“靜”的房間就要普通得多,門上什麼都沒有,簡單、光滑,我喜歡。
    輕輕的轉動把手,推門而入,我詫異的瞪大了眼睛,本來以為像她這樣極端的人,房間肯定也會大不相同,可是沒想到卻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
    進門的第一感覺,溫馨,而且是非常的溫馨。
    整個房間都以粉色調為主,一張大大的床靠在窗下,床上是軟綿綿的羽絨被,上面堆了很多的公仔,熊娃娃、兔娃娃、貓娃娃,還有小狗娃娃,都快成一個小型的動物園了(==!)。
    床尾立著一個大大的書櫃,書櫃裡擺滿了書,旁邊是一張大號的書桌,台燈、筆筒、墨水,應有盡有,書桌中間的抽屜上了鎖,不知道裡面放了什麼東西,可是,真正讓我奇怪的是,桌下居然沒有椅子。
    這個房間不管怎麼看都只是一個普通女生充滿愛心的小窩而已,很難想象它的主人會是那個人人厭惡的天上湖靜!!
    指尖輕輕的劃過桌面,看著指腹上那一層厚厚的灰,我直接排除了有人特意更改房間擺設的可能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她是冤枉的?!那我看到的那本日記本要怎麼解釋,裡面可都是她自己的心情記錄,應該不會有假吧?!
    還是……,我忽略了什麼?!
    視線掃過整齊的書架,裡面的書籍層層疊疊,我好奇地走過去,仔細翻找,除了上學的參考書以外,其他的全部都是一些戀愛寶典之類的課外讀物,我基本上能理解這個年齡女孩的心情,只是那間或夾雜的幾本心理學讓我的嘴角有點抽搐,這麼深奧的東西她看得懂嗎?!
    無語的搖頭,我正要去尋找其他的線索,卻無意中看見書架裡側有一本類似相冊的東西,費力地從書堆裡抽出來,翻開封頁……。
    裡面滿滿的照片嚇得我心裡突地一下,差點停跳,一頁一頁的翻過,整整一本相冊裡居然都是同一個人——
    微卷的紫發,溫柔的紫眸,白皙如碧玉的面容,勝利的微笑,骨節分明的手指,線條清晰的球拍……,這個人我認識——幸村精市!
    居然整本都是立海大網球部部長幸村精市的照片~!
    雖然早就知道她對幸村有意思,但,這也太誇張了吧~!
    不過,真正讓我害怕的並不是這種過分的迷戀和執著,而是照片旁邊附加的話——
    〔幸村,為什麼你看不見我?!〕……〔幸村,為什麼你不對我微笑!〕……〔幸村,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注視你?!〕……〔幸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幸村……〕……〔幸村……〕。
    OMG,這些字跡潦草的備注看得我越來越寒,越來越慌,這簡直就是一個為愛而瘋狂的女人~!
    最後一張照片上的幸村發自內心的微笑著,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粉色長發的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很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疼惜,可是,照片的旁邊卻沒有附加的話語……,她難道放棄了?!還是忘記了寫?!
    輕輕撫過,感覺底邊好像有些凹凸不平,我好奇的將相片抽了出來,慢慢的翻轉,卻難以置信的瞠大了眼眸,瞳孔裡倒映著那字跡潦草卻如刀痕般的注釋——〔既然你不愛我,我就要你恨我,最深沉刻骨的恨——我一定要你動用最強烈的感情記住我,幸、村、精、市!!〕
    “啪~”的一聲,我慌亂的合上照片,雖然只是寥寥數字,卻讓看到人都能夠深刻的感受到那力透紙背的恨意和瘋狂。
    我的天,難道這就是她變態極端的原因?!
    愛情,果然很可怕~!



    63疑點重重的照片

    “卡嚓~”的門把轉動聲突兀的響起,嚇了我一跳,慌忙將相冊歸回原位,我驚異的轉身看著來人,“沒有人教過你進別人的房間之前要敲門嗎?!”
    天上湖彥對我的冷言冷語根本不予理會,只是嘴角掛著諷刺的笑意靠著門框,“怎麼樣?!看著自己闊別數月的房間有什麼感想?!”
    我愜意的坐在軟綿綿的大床上,無所謂的聳聳肩,“衛生條件太差,積了那麼厚的一層灰都無人打掃,你可以將那些清潔人員全部炒魷魚了。”
    “是你自己說的‘沒有你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可以進來’,現在卻反怪他們,真是刁蠻的大小姐。”天上湖彥目光灼灼的盯著我,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不許任何人進來?!為什麼?!除了那些照片和旁邊的附加字句,我並沒有發現這房間裡有任何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還是說……她只是單純的不喜歡別人闖入自己的領域?!
    不明白呀不明白!!
    “你又在謀劃什麼?!”
    “啊~!”我被這張突然欺近的大臉給嚇了一跳,連忙手腳並用的後退,拉開與這個男人之間的距離,就算他是“靜”的哥哥,於我也不過是個陌生人而已。
    “請你不要離我這麼近!!”翻身坐到床的另一頭,我戒備的盯著他。
    “我是你哥哥。”微微拔高的聲音帶著強調的意味,顯示著他此刻的不悅。
    “我不認識你。”陳述的語氣,帶著明顯的拒絕和疏離。
    “你……,”額頭的青筋暴跳,他壓抑著怒火,“夠了,靜,別鬧了,爸爸和大哥會原諒你的。”
    “咚~”的一聲一拳錘在床架上,我霍然起身,轉頭冷漠的睥視著,“他們原不原諒,干我P事兒。”來這裡,不過是為了弄清楚自己心底的疑惑,然後,徹底的劃清界限,免得你們有事沒事就來找我的茬!
    “你……。”天上湖彥也惱火的站了起來,狠狠的瞪著我,我甚至能夠聽見牙齒咬動的“咯咯~”聲,他壓抑著,盡量令自己平靜一點,“我不想再和你吵架,總之,爸爸和大哥回來的時候,記得要誠心道歉……,如果,你還想回這個家的話!”
    對於他這些貌似好心的話,我根本沒打算領情,“我根本就沒有家,也不稀罕這樣的家,只要你答應以後都不再來煩我,我可以馬上離開,永遠都不在你的面前出現。”
    我的建議並沒有得到他的認同,他只是深吸一口氣,灰色的雙目似乎燃燒著焚毀一切的火焰,幾乎是從齒縫裡擠出來幾個字,“老老實實待著,其他的事情晚上再說。”
    “匡~”的一聲甩上房門,他消失在我的眼前。
    靜靜的等待了一會兒,直到確定他已經走遠,我才又開始繼續探索這個充滿謎團的房間。
    床底下、小抽屜裡、書架上,忙活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什麼值得關注的東西,不過,我注意到一個奇怪的現象:書架裡的書那麼多,卻基本上都還是新的,只有幾本有明顯被翻動過的痕跡,尤其是中間一本看起來很不起眼的小書,書皮都已經破了,翻頁腳更是裂開了好幾道小口子,看來,這本書應該是被翻過很多次的。
    指尖輕輕的搭上書環,小心的抽了出來,“啪~”的一聲有什麼東西從書頁裡掉在了地板上,疑惑的低頭,原來是一個紙質信袋,彎腰撿起,才發現裡面裝了厚厚的一沓東西。
    隨手將破書放在書桌上,我打開了信袋,“嘩啦~”一聲把東西全部倒了出來,飄飄灑灑的落了一地……,居然又是照片!!
    照片拍得很干淨,有些卻泛著淡淡的黃色,我隨手拿起一張,照片上的是天上湖雨和天上湖彥,一個笑得溫柔可人,一個笑得帥氣瀟灑,很溫馨的兄妹圖吶~!
    手上的先拋一邊,我開始欣賞其他的照片,卻全都是天上湖雨和天上湖彥,還有另一個和天上湖彥一樣紅發灰眸的男生,以及一個長得肉嘟嘟的可愛男孩,應該就是所謂的大哥和小良了。
    他們或微笑、或打鬧、或勾肩搭背、或互相欺負,每一幅看起來都那麼和諧、那麼溫暖,卻找不到“靜”的身影,不知道她是以什麼樣的心情來收藏這些照片的。
    扒開所有的家庭照,底下居然還有一個用彩紙認真仔細包好的東西,摸起來似乎也是相片,我毫不猶豫的拆開,待看清楚相片裡的人以後,我嚇得手一縮,整齊的照片再次灑了一地。
    這些照片上的人也是同一個:紫紅色的碎發,不透光的厚底鏡片,貴族的氣質,紳士般的風度……,這個人對於我來說也不算陌生——立海大的紳士,柳生比呂士!!
    靠~,這是怎麼回事?!會這樣仔細珍藏照片的應該也是自己深愛的人吧?!可是,如果這個是愛人的話,那相冊裡的照片和附言是怎麼回事?!
    一個人的心可以同時將兩個不同的人愛得這麼深嗎?!
    木然的坐在地板上,我覺得自己的思維好像越來越混亂了,到底是什麼?我到底忽略了什麼?!那個應該就是關鍵!!
    一直到日落西山的時候,我都沒有找到問題的突破口,手機卻莫名的響了起來。
    “喂,我是天上湖靜。”
    “我是手塚,你在哪裡?!”
    “部長?!我……我在神奈川……,麻煩您幫我請幾天假,我很快就會回去的。”
    “啊。……,你還好吧?!”
    “嗯,沒事,放心吧,以前的事情既然已經忘記了,那就做個了斷好了。”
    “……,小心一點,我的電話24小時開機。”
    “嗯,謝謝你,部長……,BYEBYE~!”
    “再見!!”
    掛了手機,我的心情突然莫名的好了起來,什麼糾結、什麼煩惱都先拋在一邊吧,反正老祖宗告訴過我們: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慢慢的收拾好滿地的相片,小心的把它們放回原位,我已經侵占了她的身體,不能再霸占她的記憶,這些畢竟都是她最珍貴的東西!!
    疲憊的倒在床上,我呆呆的望著陌生的天花板,這大概是這間房間裡最干淨的東西吧,唯一沒有蒙塵的存在,懶懶的翻個身,我無聊的扯過旁邊一只熊娃娃,娃娃身上毛茸茸、軟軟的,非常舒服,使勁地蹭一蹭,我發出一聲滿足的感歎。
    房門卻又被毫無預兆的撞開,我一骨碌站起來,靠著牆壁,戒備的瞪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紅發、灰眸,那些泛黃的照片上也有他,呃~,雖然面前的這個大了不只一號——那個被我認為是“大哥”的男人。
    “你真的回來了?!”“大哥”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卻聽不出喜怒。
    “……!”我的戒備並沒有因為他的平靜而緩和,反而更加的強烈,因為,他看起來比天上湖彥要危險得多,不知道那個被“我”買凶毆打的是哪一個。
    看著我緊張的樣子,他挑挑眉,“你在怕我?!”
    小心的看著他,我斟酌的開口,“你是……?!”
    “大哥。”天上湖彥突然的出現打斷了我的詢問,也證實了我的猜測,他探身進門,望著我,“爸爸媽媽都回來了,我們下去吧!”
    點頭,我小心的避開“大哥”,和天上湖彥一起下了樓,那個男人真的讓我感覺很危險。



    64人性對錯的爭執

    從三樓到一樓的階梯並不算多,扶著欄桿我一級一級的走下,心情愈趨平靜……。
    房間裡的那些謎團可以慢慢去解,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面對“靜”的父母,我不想和他們變成仇人,在來之前,我可以完全不在乎他們的感受和心情,大不了最後就是動手或者絕交,這也正是我想要的。
    但是,如今我已經看過了那些照片,完全感受到了“靜”內心深處對家人的愛和企盼,也許……,也許那些怨恨、那些意外隱含了其它的可能性,如果可以,我希望至少能夠把事情弄清楚,是對是錯,必須做一個明確的肯定,勿枉勿縱。
    如果真是她的錯,我會永遠消失在那些受害者的面前;如果不是,那就沒有理由讓我來承擔那些怨恨和報復,而且,我一定要讓逼死“靜”的人付出代價,就當是我送她最後一程的禮物。
    思緒理清了以後,我突然感覺精神大振,腦海裡一片清明,連這座壓抑的豪宅看起來都順眼了很多,嘴角也不自覺地帶上了一抹微笑:天上湖靜,就讓我好好的感受一下你的生活和過往吧!!
    下得樓梯,我一眼就望見了大廳裡站著的那對壁人,男的看起來四十歲左右,估計實際年齡應該不只,保養得很好,他穿著一套筆挺的西裝,一米八左右的身材,看起來有些壯碩,配上干淨的藍發紅眸,給人一種沉穩卻不失陽光的味道。
    站在他身邊的是一位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女性,呃~,估計實際年齡要大得多,身材比較豐滿,她穿著一身職業套裙,火紅色的波浪卷發盡顯成熟女性的嫵媚,卻被深灰色的眼眸所冷卻,這是一個會讓男人著迷,卻也會讓男人怯步的女人。
    在我打量他們的時候,他們也正好看見了我,男人的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出口的話語卻有些刺耳,“你還知道回來?!我以為你會死在外面呢!!”
    不生氣,不生氣,不生氣!!我在心底默念著,大大方方的走到沙發前坐下,仰頭望著眼前這對說話刺耳卻不見得有多少“厭惡”情緒的父母,“不是我要來的。”
    男人眼底的詫異光芒一閃,側頭望向也已經下樓的兒子,天上湖彥尷尬的扯扯嘴角,“抱歉,爸爸,是我把她帶回來的。”
    父親大人挑了挑眉,拉著自己的妻子坐在了我對面的長沙發上,“照你的意思,如果彥不去找你,你就不回來了。”
    認真的點點頭,我輕輕的靠上沙發背,“沒錯,如果可以,我永遠都不會來這裡。”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你終歸是要回來的,這裡是你的家。”母親大人的聲音並不像她的外表那樣嫵媚、性感,反而帶了一種輕靈的磁性。
    我無聲的笑了起來,“我沒有家。”
    一句話,卻讓原本看似緩和的氣氛緊張了起來,“沒有家?!那我們算什麼?!”父親的聲音有些僵硬,看得出來他在盡量壓住怒火。
    “不知道。”誠實的回答,說謊不是我的個性,“‘家’應該代表著溫暖、愛護、信任、不離不棄,是心靈的港灣,是‘就算全世界都拋棄了我,它卻會永遠等待我回歸’的地方,可是,在這裡,我看不到這些,在你們的身上,我也看不到這些。”
    父親“匡~”的一拳砸在沙發的扶手上,火紅的眼眸裡燃燒著最炙熱的憤怒,“溫暖?愛護?……,就是因為我們太愛你了,才會養出你這樣無法無天、不知好歹、不辨善惡的混賬女兒。”
    他那激烈的言詞和“一切都是你的錯”的態度終於把我給惹火了,“霍~”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我逼近幾步,一把扯掉了手上從來不摘的護腕,猙獰的傷口令人發怵,□裸的照進他的眼眸,“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愛到讓‘我’數次自殺未遂的地步……,真是偉、大的父母!”
    我的傷痕終於換得了他的一點點愧疚,焚燒理智的怒火漸漸低落,卻讓我看見了他眼底的一絲絲受傷,聲音裡閃過不易察覺地顫抖:
    “在你小的時候,我和你媽媽用盡所有,愛護著你和安,可是,你卻總是在欺騙我們、傷害弟兄?!明明前一刻在我們面前還是個聽話、安靜的好孩子……,可是,下一刻,在我們看不見的角落,你就像發了瘋一樣撕毀小雨的裙子、砸爛小良的玩具,後來,你還折壞彥的鋼筆……,
    “小雨和小良每次跑來向我們哭訴的時候,我和你媽媽總認為是他們兄妹三個誣賴你。可是,沒過多久,我們卻親眼看見你燒掉了原的筆記本和書,還濃妝艷抹的和那些流氓混在一起……,你說,這樣的你,要我們如何愛護、如何信任?!”
    “……!”我面無表情的聽著他的控訴,心底卻泛起了滔天的駭浪,感覺腦子裡的亂麻似乎更多了——怎麼會這樣?!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天上湖靜會走上極端的道路就不是因為幸村了……,可是,那些照片和附言又要如何解釋呢?!還有,小時候的天上湖靜為什麼要那樣欺負自己的兄妹弟弟呢?!
    糾結的扯著發絲,我忽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安是誰?!”
    聽到我這個問題,母親的眼底升起一抹哀傷,“你妹妹,四歲的時候死於車禍,她死的那段時間,你還因為無法適應她的離開而產生‘自我催眠’的情緒,沒想到,現在這麼快就忘記了。”
    “……!”又是車禍,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多的車禍?!還不如直接禁車的好!!
    不過,既然她真的做過這些過分的事情,那我也就沒什麼好爭辯的了,頭疼的揉著額角,我斟酌的開口,“我想天上湖雨應該已經告訴過你們,我失去了以前所有的記憶,既然我給你們帶來的只有痛苦,那麼,就請當我已經死了,從今以後,我們彼此只當陌生人好了!”
    “靜?!”母親難以置信的望著我,“你的意思是說,要和我們斷絕關系?!”
    點頭,“你們早就說過的,不是嗎?!”我記得“靜”的日記本上有寫的說。
    “那只是……,那只是你父親的氣話而已。”母親試圖為父親當初的激烈言辭而辯解。
    我搖了搖頭,微笑,“我說的可不是氣話,以前的人和事我都已經不記得了,於我,你們只是陌生人而已,之所以會跟天上湖彥來這裡,不過是為了能和過去的一切作個了斷,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我……,現在過得很好!!”
    “靜……!”母親還想再說什麼卻被人強行打斷。
    “做了那麼多的錯事,一句忘記,你就想推得一干二淨了?!”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帶著一絲冷意。
    心底一驚,我微微側頭,望著那靠在樓梯扶手上面無表情的男人,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梁,這個讓我感覺危險的男人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面對才行,微微仰了仰脖子,我的眼神平靜無波,“你想怎樣?!”
    聳聳肩,大哥漫步走下樓梯,眼神卻沒有從我的身上離開一點,“很簡單,只要你能夠得到幾個人的原諒就行,至少,不能因為你的過錯而給家裡帶來麻煩。”
    我不著痕跡的避開了他審視的目光,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哪幾個?!明確一點!!”
    “第一個,幸村精市,他的堂妹被你害得出車禍,現在還在醫院裡救治,可是小雨卻在他擔任部長的網球部裡當經理,為了不讓小雨成為他遷怒的對象,你必須獲得他的原諒;
    “第二個,幸村的隊友,網球部的軍師——柳蓮二,一個擅長運用精確數據的男人,他的父親是高級會計師,所任職的公司最近正好與我們有業務來往,我不允許有任何影響公司運作的隱患存在;
    “第三個,柳生比呂士,在學校的時候,你曾經把他青梅竹馬的女朋友給推進了泳池,現在,彥正在追求他的妹妹,所以,你也必須得到他的原諒,以免影響彥的幸福;
    “第四個……。”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TOP

65為了自由而努力

    “夠了,大哥,這些事情,只要當事人原諒她就好,沒有必要特地去找那幾個男生吧!!”天上湖彥不贊同的開口,企圖阻止自己的哥哥。
    天上湖原微微一笑,透著冷意的灰眸瞟過自己的弟弟,“幸村美玲因為那場車禍,可能永遠都無法再站起來,柳生的朋友也因為溺水而差點淹死,她們哪裡還敢惹這個小惡魔?!
    “幸村他們就不一樣,他和堂妹的關系從小就好,對於這個敢傷害她的女人,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柳蓮二雖然沒有受到直接的傷害,但是身為立海大的軍師,縝密的思維、孤傲的性格使得他絕對不會受到蠱惑而輕易原諒一個讓自己信任的部長所憎恨的人;至於被譽為紳士的柳生,對於一個敢傷害自己朋友的女人,也是絕對不會給什麼好臉色的。”
    “……!”這個大哥果然是強人,把那三個男人分析得這麼透徹,連不二學長都說“立海大的高手各有所長,但是幸村、柳生和柳卻是最難纏的!!”不僅僅是因為他們絕佳的實力,還因為他們擁有堅定的信念、不可動搖的決心,以及多變的思維、高贊的智慧!!
    仔細想想,突然感覺就算沒有那些理由,他也會找這三個人來為難我的,看來這位大哥和立海大網球部那些人的關系也匪淺吶,一出口就給我下了三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不過,可惜的是,“幾乎”並不等於“絕對”,他說的這三個人都難不住我叻,真正讓我在意的是……,“第四個人是誰?!”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好像大哥聽到問題以後,嘴角出現了一種名為邪惡的微笑,“小良……,被你退下樓梯的弟弟,天上湖良!!”
    “……!”好吧,我確定你嘴角的微笑其實是表露著“惡毒”的意思,那個小良被“我”推下了樓梯,又是“我”的親弟弟,背後還有你們這些人撐腰,他會原諒我才怪了,不過……“他原不原諒我,對你們有什麼損失?!”
    “……!”大哥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卻很快被掩飾過去,只是這次,他選擇了沉默。
    微微勾起嘴角,我因他那唯一出現的破綻而找回了信心,“得到他們的原諒不過是和你們斷絕關系的條件,只是為了不因為我而給你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小良是你們的弟弟、兒子,他給你們帶來麻煩關我什麼事?!”
    “既然這樣,小良是被你推下樓的,身為他哥哥、父母的我們,是不是該找你報復?!”天上湖原沒有直接認可我所說的話,卻從另一個方面來為我增添麻煩。
    聳了聳肩,我重新坐回沙發上,“可以啊,隨時歡迎,只要……,你們有那個本事!!”
    天上湖原深吸一口氣,吞下心底那因為我的無所謂而飆升的火焰,深灰色的眼眸如暴風雨前的天空般壓抑,“好,那你就先獲得那三個人的原諒吧!!”
    “是不是只要他們願意把過去的恩怨一筆勾銷,你們就不再找我麻煩?!”我必須問清楚,不然,到時候如果他們後悔了,那我豈不是得不償失(?!)。
    “沒錯。”天上湖原終於說了最簡捷明了的一句話,完全不顧天上湖彥和父母那微變的:臉色,以他們的了解,不難想象到:如果“靜”去了,估計會被收拾得屍骨無存吧,畢竟,整個立海大網球部都在仇視她吶~!
    “算了,靜,上樓吧,幸村那邊……。”也許是想要為我解圍,天上湖彥上前幾步,卻被直接無視。
    “我打個電話!!”不在意他們疑惑擔心的眼神,我掏出了口袋裡的手機,撥通了那個使用頻率頗高的號碼,對方接得很快吶~!
    “喂,你好,我是手塚。”
    “呵呵,部長,是我,不好意思又要麻煩你了。”
    “啊。什麼事情?!”
    “那個……你有沒有立海大幸村、柳生和柳的電話號碼?!”
    “有。”
    “發給我好不好?!”
    “好……,你還好吧?!要不要幫忙?!”
    “呵呵,放心好了,你先把他們的號碼發給我,我保證,會在兩天之內,一根汗毛不少的回到你身邊!!”
    “好。”手塚清冷的聲音裡終於滑過一絲笑意,“有事記得打我電話。”
    “嗯,byebye~!”
    “再見。”
    掛了電話,一抬頭,就看見幾個姓天上湖的人臉上都帶著怪異的表情,聳聳肩,我懶得理他們,手塚的短信很快就發了過來,我按照上面的號碼撥了過去,響了很久才有人接。
    “喂,你好,我是幸村。”
    “幸村,我是天上湖。”
    “……!”
    “你先別急著掛,我只是想問你,還記得那天我們在醫院裡的約定嗎?!”
    “……!你想怎樣?!”
    “呵呵,放心,我只是想讓你告訴天上湖原一聲,我們過去的恩怨已經一筆勾銷了……,等我一下。”伸直手臂,將手機遞給旁邊的天上湖原,拋出一個示意的眼神,“幸村精市的,你自己和他確認吧。”
    狐疑的接過電話,天上湖原始終保持著戒備的神色,“喂……,嗯!……真的?!……為什麼?!……她是不是又做了什麼?!……你告訴我,……好吧,再見!!”
    陰沉著臉色,天上湖原將手機還給我,“算你厲害,那柳生和柳蓮二呢?!”
    撇撇嘴,我拿過手機再次撥通,眼神怨怒的瞪著他,這個男人真難纏。
    “喂,你好,我是柳生。”
    “柳生,我是天上湖靜啦,有事要找你幫忙,干不干?!”
    “這個問題讓我想起那天你和幸村的談判,貌似你也說過同樣的話,干,還是不干?!”
    “。。。。。。那你的回答呢?!”
    “……!先說說看什麼事情。”
    “……!”為什麼現在連紳士都學會了不隨便做承諾,“我想讓你幫我跟天上湖原說一聲,我們過去的恩怨一筆勾消。”
    “你現在在哪?!”
    “呃~?!他的家!”
    輕輕的歎了口氣,柳生無奈的示意,“你把電話給他吧。”
    “哦……,那個,柳生,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嗯?!”
    “我是不是曾經把你的女朋友推進了游泳池?!”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只是鄰居而已。”
    “哦。你等我一下!”
    將手機送到天上湖原的面前,我笑得十分溫柔,“紳士同志要和你說話哦。”
    一把搶過手機,他的臉色已經快要被陰霾所覆蓋,“喂……,怎麼回事?!……,柳生,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再見。”
    “啪~”的一聲關了手機,他的平靜終於有了崩潰的趨向。
    手指靈動的撥著號碼,我得意的瞟著眼前幾個明顯有些反應不過來的“親人”,感覺真是……好爽啊~!
    電話再次被接通了。
    “喂,你好,柳蓮二。”
    “嘿嘿。我是天上湖靜,你的肩膀怎麼樣了?!”



    66期盼已久的自由

    “嘿嘿。我是天上湖靜,你的肩膀怎麼樣了?!”
    “呃~,好多了,那天謝謝你了!”
    “哎呀,不用客氣,反正我也是為了幸村的承諾才幫你們的!”
    “我知道,我是謝你在暗巷裡救了我和柳生。”
    “嚇~,那你就更不用謝了,我只是因為自己眼神不好,誤以為戴眼鏡的柳生是忍足,不然,我也不會吃跑了撐的去多管閒事的。”
    “……!你還真是直接。”
    “嘿嘿,我可是誠實的孩子。”
    “那麼,誠實的孩子找我什麼事?!”
    “啊。你幫我和天上湖原說一聲,我們過去的恩怨一筆勾消了,拜托噢。”
    說著我再次把手機遞給了天上湖原,看著他接電話時越來越難看的表情,我的眼睛終於笑成了月芽型,我的RP果然很好,看你還怎麼留我!
    結束了漫長的電話交流,我靠著沙發背,仰望著眼前的男人,“怎麼樣?!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天上湖原慢慢收起了陰霾的臉色,只是那雙灰眸卻深邃得開始趨近於黑色,“不得不說,你很厲害,至少也開始學會動腦了,他們的恨那麼深……,你是怎麼做到的?”
    咧開嘴,我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燦笑,“沒什麼,只是他們的胸襟比你們寬廣,他們的風度比你們高節,他們的……,咳~,他們知道我失去了以前的記憶,所以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把我當成一個陌生人一樣重新認識而已。”
    “你真的失去了記憶?!”天上湖原不確定的反問。
    “……!”感情我之前的話都白說了,這個男人根本就沒往心裡去,眼角掃過大廳裡的其他人,他們臉上那毫不掩飾的驚異終於讓我的眼角開始不自覺地抽搐,嘴角彎起一個冰冷的弧度,“要不要我把醫院的檢驗報告給你們看看?!”
    “……!”
    天上湖原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死死的盯著我,我也用自己火紅色的眸子毫不畏懼的瞪著他,映襯著他眼底那漸漸轉淡的陰霾,直到再次在那淡灰色的眸中看見自己的倒影,點亮兩簇炙熱的火焰。
    時間仿佛是停止了一般,誰都沒有說話,對視的兩人成為了視線的焦點,我在心底碎碎念的為自己打氣:加油,不可以輸給他,加油,我的眼睛比他大,加油,我的眸子比他美,加油,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強——林靜雅歌,他沒有天高,沒有地闊,我更不怕他,加油!!
    “啪~”的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驚醒了一室沉默的人,看著天上湖原的視線穿過我的肩膀望向身後,我才暗自松了一口氣,默然的回頭,看到的卻是天上湖雨嚇得不輕的樣子,地上是剛剛掉落的書包,書本和筆紙散了一地。
    她微張著唇,好半天才艱澀的開口,“姐……姐姐,你怎麼……回來了?!”
    嘴角露出一個毫無感情的微笑,我擺了擺手,“別介意,我馬上就走。”
    “去哪?”天上湖彥反應最快,強硬的語氣卻讓我很不習慣。
    “與你無關,”我冷冷的回答,轉頭認真的盯著天上湖原,“是你說的,只要那三個人願意把過去的恩怨一筆勾銷,就還我自由。”
    天上湖原沉默的望著我,良久,才啟動薄唇,“我是說過……,你、可、以、走、了!”
    “等一下!”天上湖彥再一次拉住了我的手腕,看著我回眸的冷光,他的手指緊了緊,“現在已經這麼晚了,就算要走也不用急在這一時吧!!”
    “放手。”我輕輕的說,毫無起伏的語氣顯示著壓抑的憤怒。
    “外面……,外面正在下雨!”天上湖雨輕輕的說,微垂的視線不敢看我。
    “……!”視線掃過沉默的父母、看不出情緒的天上湖原、拘謹莫名的天上湖雨,我終是奮力的掙脫了天上湖彥的手,“不要再讓我見到你。”
    轉身,我跨著大步,以最快的速度沖出了這座豪華的別墅屋,直到跑出了大院的鐵門,都沒有停下來。
    夏日的雨水雖然下的時間不長,卻猛得如傾倒一般,只是不到五分鍾的時間,我就已經渾身濕透,紫紅色的發絲亂糟糟的粘在臉頰、脖子上,校服由於水的滋潤看起來像深綠色,貼在身上,完全不透氣,黑色的皮鞋裡都可以養魚了(==!)。
    路上的行人匆匆走過,或撐傘、或穿著雨披,沒有雨具的人便躲在沿街的商鋪屋簷下,絕對不會像我一樣,都被淋成了落湯雞,還不肯停下腳步。
    清透的路燈、多彩的霓虹照射著這天地之間的雨簾,折射出絢麗的光華。
    我以前從來沒有來過神奈川,此刻,只能像一個迷路的孩子一樣亂跑,唯一想著的,就是要遠離那個地方,遠離那些人,最好能夠再摔一跤,回到原來的世界。
    體力終於消耗到了極限,我氣喘吁吁的停下腳步,仰起頭,任憑冰冷的雨水敲打著身體,一股難以言喻的燥熱湧上胸口……。
    陌生的建築、陌生的人,甚至……陌生的世界!!
    “泉水叮咚,泉水叮咚,泉水叮咚響……。”
    “……跳下了山崗,走過了草地,來到我的身旁……。”
    一陣清脆的鈴聲,喚回了我飄散的思緒,慢慢地掏出口袋裡的手機,看著上面那有些陌生的號碼,我直接按了拒接鍵,可是不到兩秒鍾,它又響了起來,再掛,再響,再掛,再響……,它還真是鍥而不捨吶,惱火的接起,“喂,誰啊?!”
    “呵呵,靜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吶?!”
    “呃~?!不二學長?!你為什麼會有我的電話?!”
    “當然是找手塚問的,聽說你遇到麻煩了?”
    “啊。不過已經沒事了。”
    “問題解決了?!”
    “嗯,我……自由了!!”
    “呵呵,恭喜你噢,你現在在哪裡,好像很吵的樣子?!”
    “呃,我這邊在下雨。”
    “原來如此,你不會正站在雨裡吧?!”
    “……!沒有,我站在屋簷下!!”有生以來,我第一次說出了這麼純粹的慌言,小小的懺悔一下。
    “那就好,記得回來訓練,不然,手塚又會罰你跑圈哦~!”
    “嚇~!我有向他請過假的。”
    “事後補假可不算,他對你的不告而別很生氣吶~!”
    “……!”想著手塚那面無表情的冷臉,我感覺到一種比雨水更重的寒意,“學長,你可一定要幫我頂著,我現在就回來。”
    “呵呵,好啊,這麼晚了,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手機忽然響起了一陣“嘀~嘀~”的短音,我趕忙回話,“手機快沒電了,就這樣,byebye~!”
    掛了電話,看著屏幕上那不斷閃爍的灰色電池標識,我無奈的歎息,廉價手機果然不禁用的說。
    將手機放回口袋,我開始觀察周圍的行人,打定主意,朝人流最多、行人最匆忙的方向走去,我的想法很簡單,人流最多、最匆忙的地方肯定是交通集結區,像地鐵、車站、輕軌之類的地方,畢竟,如果是商業鬧市區的話,為了逛街購物,行人的步伐應該是比較悠閒的。
    事實證明,我的想法是對的!!
    走進人流穿梭的通道,就看見傳說中的售票大廳,電子監測口整齊有序的進行著自己的工作,走到售票機前,我找到那條去東京的那條新干線,正准備掏錢買票,可是,一摸口袋,我傻眼了~!
    話說早上我是坐天上湖彥的車子來神奈川的,而且來之前,為了避開跡部,我連書包都沒有回教室去拿,身上除了菜綠色的校服,唯一的家當就只有一只破手機而已,也就是說……
    我、沒、帶、錢!!



    67紳士解救灰姑娘

    靠~,沒錢怎麼坐車啊?!就算我喜歡用跑的,但也不能讓我從神奈川跑到東京吧,更何況,我還不認路的說。
    怎麼辦?!身上沒錢,路又那麼遠,附近又沒有熟人,而且衣服都濕透了,一個人呆在這裡實在不安全……!!
    “小姐,你到底買不買票啊?!”身後排隊的一位大叔不耐煩的打斷了我焦躁的思緒,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
    瞪著眼,我狠狠的一腳跺上他的鞋面,在一聲殺豬似的慘叫中,快速的跑開。
    靠~,本姑娘的豆腐你也敢吃,真是嫌命太長了~!
    兜兜轉轉的跑了幾圈,找不到任何一點可以鑽空子的地方,我還想說就算不能坐新干線,能夠沿著軌道走也行啊,至少讓我知道路了不是!!
    無奈的歎了口氣,渾渾噩噩的隨便找了張空椅子,我抱著膝蓋,靠著椅背,准備休息一下!!耐心地等吧,等雨停了,天亮了,再找人問路,慢慢走回去好了。
    夜色愈晚,雨下得更大了!!
    不知不覺間,我好像睡著了,朦朦朧朧中,似乎有個人影在眼前晃動,緊接著我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溫暖,混著陌生的氣息,……,陌生的……!!
    一個激靈劃過腦海,心倏然一抽,我本能的一躍而起,撐著椅背翻身落地,一把扭住身邊之人的手臂,手肘頂上他的喉嚨,將他強行壓倒在椅子裡,此刻,一件陌生的衣服才飄然落地。
    睡得有點懵的大腦遲鈍的反應過來,殺氣一閃而過的眸子瞪著眼前被生擒的男人,我愕然的恢復了無辜的眼神,“柳生?!怎麼是你?!”
    柳生比呂士此刻正被迫坐在椅子上,仰著頭,後脖頸死死的壓住椅背頂,厚厚的鏡片因大廳裡通明的燈光而變得有些透徹,裡面並沒有因為被莫名襲擊而應該出現的憤怒。
    他沒有說話,只是艱難的抬起手臂,握住了抵著他喉嚨的手肘,我一愣,慌忙徹招,“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咳……,咳……,你的反應真快!!”他揉著脖子低聲感歎。
    “……!”我尷尬的扯扯嘴角,“對不起!!”
    不介意的擺擺手,他撿起了地上那件掉落的衣服,卻披在了我的肩上,原來這才是溫暖的源頭!!
    “走吧!”
    “去哪?!”我扯著衣服,奇怪的問。
    “我家!”
    “嚇~?!”我有點反應不過來。
    “你的衣服已經濕成這樣了,必須換下來才行,而且,這麼晚了、,已經沒有去東京的車了,還是……,你想繼續露宿街頭?!”
    “哪有露宿街頭啊。”小聲地嘀咕,我明明是坐在大廳裡的好不好,頂多算一個占用公共場所資源而已,“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不二說的。”
    “哈?!”
    “他說你告訴他馬上回東京,可是又沒有看見你,電話也打不通,怕你出事,就請我幫忙找一找,看你是不是遇到麻煩了,畢竟,這裡是神奈川,我比你熟……,至少,現在是。”
    柳生一邊解釋,一邊拿起雨傘,拉著我往外走。
    “……!”無語的摸出手機,我低頭看著那不知什麼時候變得漆黑一片的屏幕,真是欲哭無淚了,怎麼這麼快就沒電了,好歹你也多撐幾分鍾啊~!哀怨的碎碎念,我卻想起一個更奇怪的問題,“他怎麼知道我沒有回去?!”
    “天曉得,他的消息向來很靈通!”
    “哦。……,等等!!”我忽然停下腳步,在他滿含疑惑的注視下,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那個……,你們家沒有怨恨‘我’的人吧?!”
    他一愣,眸光變得有一些深邃,輕輕地拉了拉我肩膀上的衣服,“走吧!!沒事的。”
    他的避而不答,讓我更加的忐忑,“我還是不要去了吧!!不如,你借我一點錢,我自己回去好了!!”
    他握緊我想要抽回的手,一聲不吭的繼續前進,他的背影讓我感覺有些不安,小心的開口,“柳生?!你……生氣了?!”
    他忽然停下了腳步,我來不及收腿,差點撞上,本能的拽著他的袖子,卻聽見他的歎息,“天上湖,你失去的不僅僅是記憶,還有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膽量。”
    “……!”我滿臉黑線,要不是怕你難做人,我才不會去管其他人的想法叻……,好嘛,不就是去你家嗎?!我還怕被你吃了不成!!
    憤憤地甩開他的手,我一頭扎進了路邊的一輛出租車,轉頭,“這麼大的雨,你不會要我陪著你走回家吧,上車……,錢你付!!”
    柳生莞爾一笑,輕輕的推了推眼鏡,矮身鑽進了車裡,“走吧!”
    結果,車子剛開,我就感覺到胃裡開始犯惡心,臉色發青的望著窗外,我的心底開始哀嚎,居然為了賭氣而上了賊車,早知道,就算累死,也該用走的嘛~!嗚嗚嗚~,淚奔~!
    “你怎麼啦?!”大概是注意到我難看的臉色,柳生擔心的問。
    糾結的瞄他一眼,我口齒不清的問,“你的家……有多遠?!”
    “……!十分鍾就到了!”
    “好……。”我深呼吸、再深呼吸,“司機,停車!!”
    “什麼事?!”雖然不解,柳生還是示意司機將車靠邊停下。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開門、下車、跑上人行道,系列動作,一氣呵成。
    柳生付了錢,才下車追上我,“怎麼了?!”
    “沒事……,就是覺得走路更好!!”
    “可是,雨很大!!”他抬頭望一眼天空密密麻麻的水滴。
    “你有傘。”
    “……!”
    於是,一把小小的單人傘下,站著我們兩個高矮懸殊的身影。
    路上的行人不多,我們兩個卻吸引了不少的目光,也許是我看起來太狼狽了吧,畢竟,與身邊的帥氣紳士相比,我就像一個剛剛從垃圾堆裡跑出來的灰姑娘(==!)。
    根本就是完全不搭調的兩個人吶~!
    柳生的家看起來很大眾化,一幢兩層樓的房子,屋前有一個可以種種花、曬曬衣服的小院,院門口的牆上掛了個銘牌,上面寫著〔柳生〕兩個字。
    進得玄關,我就看見幾雙擺放整齊的皮鞋,應該是他父母和妹妹的。
    “哥哥,你終於回來了,你……”因為聽見開門而響起的興奮喊聲嘎然而止,從房間裡跑出來原本笑容燦爛的可愛女生,在看見我的那一剎那,臉色變得鐵青而僵硬,“你為什麼來我家?!”眼光瞄到我身後的柳生,她的音量立刻拔高,“哥哥?!”
    柳生收起了雨傘,示意我把鞋子脫了,“這是我的妹妹,柳生夏月。”
    我友好的點點頭,換來的只是□裸的討厭,“哥哥,你干嘛要向她介紹我,又不是不認識……,你為什麼要帶她回來?!”
    “外面在下大雨……,她今天晚上要住我們家,你的床借她一半。”柳生拉著我走進客廳,才發現,原來裡面還有兩個人。
    看著他們與柳生有點相似的長相,估算著他們的年齡和身份,我禮貌的鞠躬行禮,“伯父、伯母,這麼晚打擾你們,真是抱歉。”
    “啊。”柳生的父母奇怪的瞪著自己的寶貝兒子,卻沒有變現出特別的不滿。
    “不行,”柳生夏月“登~登~登~”的跑到我們面前,雖然她的眼睛在瞪著我,可話卻是對柳生說的,“哥哥,你怎麼可以把這個人帶回家,你忘記美玲的傷了嗎?!這個壞女人……。”
    “夏月,你太失禮了!!”沒想到斥責她會是柳生伯父,他瞪著銅鈴似的大眼睛,不悅的瞅著她。



    68柳生、水、瓷磚

    柳生夏月受了委屈,眼底冒著水光,一把推開我,奮力的沖上了樓,“反正我絕對不許這個壞女人進我的房間。”
    聽著樓上“匡當~”一聲被狠狠甩上的房門,我感覺有些尷尬,柳生伯父雖然不至於怎麼歡迎我,但至少,他保持了一個長輩該有的風度和禮節,“抱歉,夏月不懂事,讓你見笑。”
    我趕緊搖頭,“不會,是我打擾了。”
    不著痕跡的扯了扯旁邊的柳生,我相信他能明白我的意思,可是不等柳生開口,柳生伯母卻先說話了,“比呂士,你現帶天上湖小姐去換衣服吧,這麼濕穿在身上會感冒的!”
    “謝謝!!”我真心的感激,看柳生夏月的態度,他們自然也是知道“我”以前的所作所為,更何況,那個被“我”推進泳池的女生還是他們的鄰居,但是,不得不說,他們能夠這樣客觀對待自己兒子帶回來的客人,心胸和修養不是一般的好。
    柳生微微頷首,拎著我的衣領子,將我帶上了樓,郁悶的扒拉扒拉他的爪子,怎麼一個二個的都喜歡勾我的領子呢?!
    柳生的房間……,怎麼說呢,很干淨,除了一張毯子疊得整整齊齊的大床和一張干淨得連鉛筆都一根根排好的大書桌以外,就只有一個上抵天花板、下接地板的大書櫃,書櫃裡一層一層的擺滿了書,光是書名就看得我眼睛發花。
    揉揉有些酸酸的眼角,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毅力,“這些書你的都看過了嗎?!”
    “嗯,從小到大看過的書都在這裡!!”柳生打開空調以後,遞給我兩件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夏月可能已經睡了,母親的衣服不適合你,所以,就委屈你先穿我的吧!!”
    “謝謝!!”其實,你直接說我比你媽媽胖,穿不下她的衣服就好了,我不介意的。
    不知道是我自己的小窩太簡陋,還是他們家的設計太奇怪,他的房間裡居然也有浴洗設備,和洗手間一起構成了一個很大的空間。
    輕輕關上玻璃門,瞪著眼前這個有我小窩那麼大的浴室,心裡小小的鄙視一下~!
    “你淋了雨,記得用熱水洗,否則會著涼的。”柳生的聲音透過玻璃門傳來。
    “知道了。”
    撇撇嘴,我費力的脫掉了身上幾乎已經粘成一團抹布的校服,“啪~”的一聲仍在盆裡,感覺像是一潭爛泥(==!)。
    輕輕的擰開熱水閥,溫溫的水流慢慢注入雪白得能映出人影的浴缸裡,我小心的滑了進去,懶懶的舒了舒筋骨,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好舒服啊~(o(∩_∩)o)!
    我已經好久、好久、好久沒有享受過這種幸福了~!
    仔仔細細的把全身上下洗了個遍,連手指甲都不放過,要知道我的手指可是很寶貴的,因為經常做一些粗活兒,就更加需要保養,畢竟,我還要拉小提琴、彈鋼琴的!
    啊~,還有貝斯,雖然是搖滾樂,但對手指的要求也很高的說~!
    ……貝斯……
    ……貝……
    “啊……!”淒厲的慘叫出聲,我忘記跟酒吧老板請假了,曠工一天要扣很多錢的說(~T 。T~)。
    “天上湖!!”糾結於鈔票打水漂的我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叫聲有多麼的駭人,直到柳生擔心的呼喊伴隨著那突然被推開的玻璃門聲同時響起,我才反應過來。
    機械的轉頭,透過那雲霧繚繞的熱氣,我一眼就看見了僵立在門口的人,當然,他戴著眼鏡,視力肯定不會比我差,而且,我身上的泡泡已經洗干淨了,浴缸裡也換了剛剛重新注入的清水,也就是說……
    我、被、看、光、了!!!!
    “啊……!”再一次失聲驚叫,我順手扯過旁邊的浴巾,撐著浴缸邊緣一躍而起,在落地之前已經將浴巾卷在了身上!!
    可是,我卻忘記了,浴室的地上最不缺的就是水,尤其是在洗澡的時候,更重要的是,經過水的洗禮,瓷磚鋪就的地板滑得連蚊子都會劈叉,更何況是赤腳的我。
    於是,在落地的那一剎那,我就因為身體施力的不平衡,腳下一滑,驚叫著往前栽倒……!
    看到有人要摔跤,柳生本能的想要過來扶,可是,剛跨出幾步,又因為突然想起目前的尷尬狀況而出現了一絲絲猶豫,就因為這一絲絲的猶豫,我驚懼的看著自己離他越來越近,最後,慘重的摔在了他的身上,而他也因為那一瞬間的閃神而身形不穩的向後倒去。
    “砰~”的一聲,他的脊梁和冰冷的水地做了一次最親密的接觸,而我唯一來得及做的,就是慌忙用雙手捂著他的眼睛(眼鏡?!),也不管自己的體重是否會把他壓成內傷!!
    柳生靜靜的躺在地上,對我捂眼睛的動作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但是他的沉默卻讓我有點擔心,難道他真的被我壓成重傷了?!不會這麼脆弱吧~!
    “柳生?!你沒事吧?!”惴惴不安的問候,可別讓我背負一個謀殺的罪名啊!
    “……!”他好像正在思考著什麼,好半天才開口,可是聲音卻變得有些低啞,帶上了一抹令人臉紅心跳的磁性……:
    “與其蒙住我的眼睛,你還不如快點從我身上起來,一件浴巾並不能起多大的作用!!!”
    疑惑的歪了歪腦袋,我漸漸低頭,入眼的卻是自己那緊緊與他貼在一起的身體,雖然把他壓倒是我不對,但是,好像……,吃虧的是我啊~!
    “不許睜開眼睛!!”丟下一句話,我慌忙撐著他的肩膀躍起,踉蹌的撞到櫥子邊,手忙腳亂的套上衣服,直接沖出了浴室!!
    柳生仍然靜靜的躺著,似乎一時之間並沒有移動的意思(==!)。
    心神不寧的坐在地板上,我完全能夠想象到自己火辣辣的臉頰現在紅成了什麼德性,深呼吸,再深呼吸,我碎碎念的不斷低聲安慰,“沒關系……,沒關系的……,他什麼都沒有看到……,只是一時的疏忽而已……,他的眼鏡肯定被霧水蒙了……,沒事的……,我蒙住了他的眼睛……,身上……,身上有穿浴巾的說……,……,……,嗚~,我虧大了~!”
    “咳~”一聲尷尬的咳嗽聲從身後傳來,那種嘶啞的聲線還沒有完全的消失。
    我嚇得一陣肉跳,趕忙轉身,手腳並用的趴坐在地上,卻不敢抬頭。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聽見你的慘叫聲,所以才……。”
    “我知道,我知道。”忙不迭的打斷他的道歉,我的腦子已經混亂得嗡嗡作響了,“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是我自己……,自己莫名其妙的大叫嚇到了你,自己沒有注意地磚上的水滑倒,自己為了蒙你的眼睛而沒有注意距離,自己……”
    他猛然上前抓住我的手臂,阻止了我狀似懺悔的喃喃自語,“你不要……!!”
    匆匆的安慰卻嘎然而止,他那瞬間撐大的眼眸,穿過透亮的鏡片,清晰的倒映著我的身影,只是那本該如火般璀璨的眼眸此刻卻被瀲灩的水光所覆蓋,柔和了炙熱的顏色卻散發著陌生的迷離光彩,只是一個簡單的抬頭動作,便有數顆晶瑩的珠子滑落。
    “你……?!”驚訝的出聲,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那一瞬間停跳的心髒。
    “對不起,對不起!!”我慌忙抹著臉上的淚滴,卻越擦越多,最後干脆捂著眼睛不看他,這次,真是丟人丟到家了~!!嗚嗚嗚~!
    “對不起!!”低喃著自己的愧疚,柳生跪坐在地上,輕輕的將我護在了懷裡,一心只顧淚奔的我,根本就沒有發現,我們現在的姿勢有多麼的曖昧(==!),多麼的令人遐想。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TOP

69紳士不是白當的

    心情漸漸冷卻了下來,我為自己丟人的言行狠狠的臉紅一下,反正也被跡部吻過,被不二和忍足抱過了……,只是走光而已,搞到好像世界末日一樣,真是……太不符合我的個性了。
    想通以後,我才遲鈍的發現,自己居然靠在了他的懷裡,趕緊小心的退出來,鼻音重重的嘟囔,“謝謝……,對不起……!”
    “不用。”簡簡單單的兩個,聽不出太多的情緒。
    “那個……,不二學長……!!”一時之間我也有些不知所措,幸好還記得自己的恩人。
    “咳~”他的耳根慢慢的暈染上一抹可疑的粉色,側身而起,不敢再看我,“剛剛你……洗澡的時候……,我已經給不二打過電話了……,不用擔心。”
    “謝……謝謝!!”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不由得暗暗懊惱自己居然找了這麼個答案敏感的問題。
    也許是為了緩解尷尬,他聰明的轉移了話題,“你剛剛為什麼慘叫?!”
    “啊……!”他不問還好,一問,又讓我想起了那如嘩嘩流水般遠去的鈔票,雙手野蠻的扯住他的衣角,“電話,電話借我用一下!!”
    低頭看了一眼蹂躪著他衣角的爪子,他的眼角似乎抽了抽,“電話在樓下,不介意的話,用我的手機吧!”
    “不介意,不介意!!”我一把搶過他的名牌手機,快速的撥號,很快就接通了。
    “喂,……!”
    “喂,老板,是我。”不等對方說完,我趕忙接話。
    “……!”一陣詭異的沉默過後,就是直沖耳際的怒吼,“你個混蛋,還知道給我打電話啊,我以為你死在外面沒人收屍吶,你……!!”
    我迅速的將手機撤離耳朵,面對著柳生詫異的表情,只能尷尬的扯扯嘴角,誰讓老板的聲音大到連旁邊的他都聽得一清二楚呢——
    “我是看你可憐,才收留你在這裡工作的,你倒好,不是遲到,就是請假,今天更誇張,居然直接曠工,害得演出開天窗,不想做就直說,我有的是想做的人……。”
    “不是不是,老板,你聽我說,”我急急的解釋,“我現在人在神奈川,這邊在下大雨,我的手機又沒電了,身上也沒帶錢,我……。”
    “什麼都不要說了,扣你半月工資!”
    “什麼?!半個月?!不要啊,老板!!”我忍不哀嚎,“少了半個月工資,我會死得很難看的!!”
    “那就去死吧……,如果不是中澤求情,我直接就炒你魷魚了,這份工,你愛做不做!!”
    “啪~”的一聲,他甩了我的電話,我欲哭無淚的瞪著不斷響著忙音的手機,嗚嗚嗚~,我的白米飯啊~!
    貌似友愛的拍拍我低垂的腦袋,柳生淡淡的吐露,“節哀順變!!”
    “……!”哀怨的仰望,為什麼我會有一種他在安慰小狗的感覺?!
    “咳~,我去洗澡!!”柳生丟下一句話,邁著修長的雙腿走進了浴室,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的背影好像有點僵硬(?!)。
    直到玻璃門被拉上,我才慢慢放松了神經,深呼吸一口氣,為自己努力加油、打氣,就讓錯誤隨風而去吧,畢竟,他也幫了我很大的忙吶。
    扒著床沿從地上站起來,我才發現原來他的衣服這麼大,原本應該是短袖的T恤,穿在我身上卻像長袖的睡袍,更誇張的是褲子,居然蓋住了整個腳丫子,還長了一截。
    無語的彎腰,將褲腿向上挽了好幾圈,總算不影響走路了!聽著浴室裡嘩嘩的流水聲,我覺得自己應該要找點事情做,免得胡思亂想,到時候只會更尷尬。
    縱觀整個房間,唯一能讓我打發時間的估計也只有那些像磚頭一樣厚的書籍了,仔細翻看才發現,裡面居然都是偵探類的小說,天天看這麼深奧的著作,難怪他智商那麼高(==!)。
    對於書本,說實話,我還是蠻喜歡的,尤其是小說,只是因為工作、學習、生活等問題,我根本就沒有什麼空閒去讀課外書籍。
    現在正好,有時間,又有免費的書,不看白不看,只是,我看書的時候容易入迷,完全就“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於是,當柳生比呂士洗完澡,走出浴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某女坐在地上,手上捧著本小說,看得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濕漉漉的頭發還在滴水,就那麼披在因為T恤過大而□的肩頭,也不管是不是會引誘別人犯罪。
    柳生暗自歎了一口氣,將手裡烘干的毛巾扔了過去。
    我看得正起勁,卻被突然打斷,惱火的扯下頭頂上的毛巾,卻看見柳生正一手叉腰一手扶著眼鏡的站在我的面前,他的身上穿了一件斜襟綁帶的睡袍,結實卻沒有贅肉的胸膛毫無遮攔的映襯在我亮紅色的瞳孔裡。
    我的大腦出現了一瞬間的當機,可是很快,眼前的景色和過去的某一個畫面重疊……,他的身材好像沒有手塚部長的好,不過,卻也比不二學長厚實一點的說,不二和他們相比,太纖細了(==!)。
    沒有發現我的詭異思維,柳生慢慢走到身後,拉過我手上的毛巾,輕輕的擦拭著滴水的紅發,“頭發這麼濕,不擦干睡的話,明天會頭疼的!!”
    “謝謝!!”我扯扯嘴角,還在糾結於“不二太過纖細”的問題,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話,“睡……?!我睡哪?!”
    “當然睡這裡,我們家沒有客房的!!”
    “哈~?!”
    “……!放心,我的床讓給你,我睡客廳。”
    “嚇~!”
    柳生找來了吹風機,一點一點地將我的碎發吹干,“好了,快點睡吧,明天我送你回去。”
    看著他抱著毯子准備出去,我躊躇著,終於在關門的那一剎那拉住了他,“要不……,你還是睡房間吧……,下雨天,客廳其實也容易著涼……。”
    “不用了,你安心……。”
    “我把你擠走,你妹妹知道了,要更恨我了!!”情急之下,我搬出了一個最蹩腳的理由,……,好吧,我承認,看著你把自己的房間讓給我而去睡客廳,我有些不忍心吶~!
    “……!那我睡地板,你睡床!!”柳生妥協了,看著他打地鋪的忙碌身影,我的嘴角抽了抽,其實我也想說“我睡地板,你睡床”的……,不過,鑒於你身為男人的自尊,我決定還是不要和你爭了,免得罪加一等(==!)。
    跳上床,裹著薄薄的卻散發著淡淡香味的毯子,我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安心的閉上眼睛。
    柳生也摘了眼鏡,熄燈躺下,我這才想起,自己的眼鏡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那也是錢的說,真是……浪費!!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開口,“你晚上睡著以後,不會襲擊我吧?!”
    “……!”我滿臉黑線,趕忙澄清,“放心好了,我只是對靠近身邊的陌生人很敏感而已,你只要在我睡著的時候保持一尺的距離,我肯定不會對你動手的。”
    “嗯。”淡淡的應聲,他的呼吸好像慢慢趨於平靜,而我,卻更快的進入了夢鄉(==!)。
    奔波勞累的一天終於結束了,阿門!!



    70火紅的雙人照片

    第二天,我又起了個大早,一睜眼就看見窗台上跳動的陽光,耳朵裡是清脆的鳥鳴,從舒服的大床上一躍而起,還沒來得及落地,就被一聲悅耳的男中音嚇了一跳,“早!!”
    踉蹌的站穩,我瞪著眼前神清氣爽的男人,尷尬的扯扯嘴角,“早!”
    “我先下去,你快一點,母親已經做好早餐了!!”
    低頭看看自己身上那完全不合身的衣服,難道要我就這樣出去?!
    似乎明白我在顧慮什麼,柳生一邊系著校服領帶,一邊開口,“你的衣服洗了,沒干,就繼續將就吧!”
    “謝……!”“謝”字還沒說完,我突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誰洗的?!”
    “……!”短暫的沉默過後,他才輕聲地回答,“我媽媽……,今天早上洗的!”
    “呃~,謝謝!!”略有些羞澀的的撓著亂糟糟的頭發,我跑進了洗手間,畢竟,昨天晚上的烏龍走光事件之後,我壓根忘了還有衣服要洗,實在是有點對不住柳生伯母吶。
    打量著漱洗台,我忍不住感歎:幸好……,牙刷有備用的!!
    刷完牙、洗過臉、順便解決三急的小問題之後,我跟著柳生一起下了樓!!
    一出樓梯,果然看見餐廳裡滿滿一桌的美味早餐,我都可以聽見自己嘩啦啦的口水聲了,晶亮的眼神卻在看見陰沉著臉坐在桌邊的柳生夏月時,收起了光芒,尷尬的摸摸鼻尖,卻換來她一個厭惡的白眼。
    柳生拉著我在桌邊坐下,看著忙碌的柳生伯母,我誠心的感激,“伯母,不好意思還麻煩您大清早幫我洗衣服,謝謝了!!”
    柳生伯母訝異的回頭看了我和柳生一眼,隨即微笑,“沒關系,舉手之勞而已!!”
    話音剛落,卻聽見柳生夏月重重的冷哼,但是在柳生伯父的注目下,她也沒敢有太大的動作。
    “來,吃吧,這都是我們常吃的東西,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柳生伯母將早餐盤推倒我的面前,微笑著說。
    一杯熱乎乎的牛奶,荷包蛋、面包、果醬,以及一些可以生吃的青菜,營養又豐盛呢~!
    “謝謝!!”我給了她一個大大的微笑,低頭快速的啃了起來,偶爾爆出一句口齒不清的感歎,“好好吃噢~!”
    “我吃飽了!!”柳生夏月丟下只吃了一半的面包,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上樓了。
    我有些尷尬的停下了動作,柳生卻把自己還未動過的面包放到了我快清空的盤子裡,“不用管她,你繼續吃!”
    “可是……!”
    “沒事的,夏月就是這樣的脾氣!!”柳生伯母也安心的勸慰。
    “……!”我沉默的繼續吃著面包,卻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美味。
    沒過多久,柳生夏月再次下樓,“我去上學了!!”
    “等一下,你拿的什麼東西?!”柳生伯母好奇的看著她懷裡抱的袋子。
    “沒什麼,放學後要去看美玲,我想送點禮物給她!!”說到美玲的時候,她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仿佛想要把我給吃了似的。
    但是,我已經沒有心情去管她的想法了,因為,我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那個袋子所吸引,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似乎產生了一種特殊的魔力,聯系、牽引著,讓我不由自主地向她走近。
    “你想干嘛?!”柳生夏月抱著袋子,有些害怕的看著我。
    “把裡面的東西給我看看。”死死的盯著袋子,我輕輕的說。
    “不要,這是我的。”她快速的躲到了柳生的背後,倔強的盯著我。
    柳生慢慢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疑惑的開口,“天上湖?怎麼啦?!”
    “把、裡、面、的、東、西、給、我!!”一字一頓的命令著,平靜無波的語氣已經顯示了我正在暴走的邊緣。
    “不給!”柳生夏月毫不猶豫地狠狠拒絕,而她的這兩個字也終於成功地敲碎了我所有的耐性。
    “由不得你!!”我低吼一聲,迅速躥上前,柳生想要攔我卻已來不及,在柳生夏月恐懼的失聲尖叫中,我奪走了她懷裡的袋子,粗魯的撕開,裡面居然是一個一尺來高的絨娃娃,娃娃的眼睛很大,看起來非常可愛,卻給我一種怪異的熟悉感。
    “還給我!”柳生夏月怒吼一聲,撲上來想要搶回去,我單手壓著桌面翻身而過,腳尖勾飛牆上掛的剪刀,險險接住,安穩的落地,起手,落剪,毫不猶豫的插進了娃娃的身體裡,指尖勾著剪刀戳出來的破洞用力撕扯,“嘶啦~”一聲,一個可愛的絨娃娃就此壽終正寢,徒留一地的棉花和碎步。。
    “啊……。”柳生夏月驚聲尖叫,哭喊的跑過來扯著我,“你這個瘋子,神經病,殺人凶手,把娃娃還給我……!”
    我惱火的推開她,開始翻來覆去的檢查每一團棉花,柳生卻拉住了自己快要發瘋的妹妹,只是眼神卻始終盯著我
    找了半天,我終於在一團比較厚的棉花裡摸到了一個硬紙片似的東西,快速的將包裹物撕開,我慢慢的將它拉出來……!!
    居、然、又、是、照、片~!
    ……
    可是,為什麼娃娃裡面會有照片?!
    ……
    照片很小,上面只有兩個小女孩,同樣的紅發小辮,同樣的紅眸燦笑,同樣的娃娃裙,兩只小手牢牢的牽在一起,再加上兩個人一模一樣的面容,簡直就像是在照鏡子一樣,……太神奇了!!
    盯著這張照片我有一種極度暈眩的感覺,好像天地之間都在旋轉,好象周圍所有的一切都離我遠去,好象……,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和她們!!
    猛然抬頭,我惶恐的拽住柳生的衣服,心慌的顫抖毫無阻滯的傳給了他,“安……,告訴我……,這是安,對不對?!……這是我和安的合照,對不對?!”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不對勁,柳生放開了夏月,按著我的肩膀,輕聲說,“你冷靜一點。”
    “回答我,柳生!!”我歇斯底裡的吼著,顫抖著舉起手中的照片,“為什麼會一模一樣?!……為什麼沒有人告訴過我,‘我’和安居然這麼像?!……你知道什麼?!說啊!”
    我感覺自己就像是被貓玩弄的老鼠,拼命的尋找出路、用盡方法,只是為了能夠活著!
    可是,周圍的人卻都站在旁邊嗤笑著,笑我的自不量力,笑我的異想天開,然後……,等待著我放棄或者死亡的那一刻。
    “你冷靜一點。”柳生溫柔的捧著我的臉,輕聲安撫著我暴跳的神經,“我只是聽說過一點點,安是你的雙生姐姐,四歲的時候死於車禍,好像……,好像當時你也在場!!”
    “……!”劇烈的搖著頭,抽痛的神經讓我無法正常的思考,這些問題已經超出了我所能想象和理解的范圍,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
    柳生輕輕地揉著我的額角,讓我的神經慢慢的放松下來。
    “夏月,這個娃娃是哪裡得來的?!”柳生伯父沉聲問道。
    說實話,其實夏月自己也嚇得不輕,聽到父親的問話,她慌忙的抬頭,“小雨姐姐送的,美玲也有一個,因為看她很喜歡,我才想要轉送給她的。”
    小雨?!這麼說是她拿了原本屬於“天上湖靜”的娃娃來送人,難道這張照片也是“天上湖靜”藏進去的?!



    71照片文字的啟示

    小雨?!這麼說是她拿了原本屬於“天上湖靜”的娃娃來送人,難道這張照片也是“天上湖靜”藏進去的?!
    柳生拿過我指間那張小照片,翻轉,才發現原來後面還寫了兩個字:〔快樂〕!
    他微微皺了皺眉頭,“這不是你的字!”
    不是我的字?!
    我疑惑的睜開迷離的眼睛——〔快樂〕?!那兩個字寫得很潦草,卻很有筆鋒,龍飛鳳舞的非常好看,比我那賣對聯的毛筆字也不見得差多少。
    的確不是我的字……,呃~,應該不是“天上湖靜”的字吧!!她的字可是……。
    ……字……
    對了,字!!!
    我終於想起來了……,難怪之前一直覺得忽略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原來是這個,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有謎團的答案,我真是太笨了,居然現在才發現。
    一把搶過柳生手裡的照片,我以最快的速度沖出了大門,連鞋和衣服都來不及換。
    “天上湖!”柳生伸手卻什麼都沒有拉住,有些呆愣的看著自己空空的手心。
    父親走到他的身邊,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她的過去我們聽說了,但是,我從東京醫院裡請調出來的檢驗資料你也是看過的……,她的眼神清澈得看不見任何邪惡……,而且,你是我們的兒子,我們相信你的眼光和判斷能力……,想追就去追吧,她這樣跑出去恐怕會出事!!”
    側頭,卻看見母親鼓勵的目光,“去吧,昨天晚上你們都同房了,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柳生的嘴角抽了抽,“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哎呀,她的叫聲那麼大,還用我們想嗎?!”母親笑得更加燦爛。
    “……!”柳生決定不再和他們討論這種歪曲事實的問題,轉身沖出了大門,“先走了!”
    “哥哥,等等我!!”柳生夏月在父母阻止之前快速開溜,“我要找她賠娃娃去!!”
    和柳生不同,夏月的追趕換來的是身後父親的怒吼,“賠個鬼,你還要不要上學了?!”
    夏月吐了吐舌頭,徑自追趕著前面的哥哥,將父親完全給拋在了腦後!!
    我一路狂奔,根本就不管路人怪異的打量和竊竊私語,心底唯一想著的就是,回去……,帶著“靜”和“安”,回到她們曾經的那個家,尋找真相,為她們奪回本屬於她們的天真和善良!!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突然停下腳步,喘息著打量周圍陌生的建築和駐足嗤笑的行人,這裡好像不是去天上湖宅的路(==!)……。
    貌似,我迷路了~!
    糾結的扯著頭發,真是越急越亂,越亂越錯,這下可糟了,不僅沒有錢,連手機也沒帶,而且還衣衫不整,赤著腳丫。
    “天上湖!!”
    突如其來的熟悉男中音此刻對我來說無異於天籟,雙眼一亮,我驚喜的回頭,直接拽住跑到身邊,有些氣喘的柳生,“快,帶我去天上湖宅!”
    “嗯?!”柳生似乎有些詫異,但是問話的卻是他身後不知道為什麼跟來,而且喘得快要說不出話的夏月,“你干……干嘛……去……那裡?!”。
    淡淡的掃過她一眼,我拉起柳生就跑,“快!”
    “等等……我!!”夏月再次幽怨的跟上。
    到得天上湖宅,我直接踹開沒有上鎖的大院鐵門跑了進去,天上湖彥他們似乎都不在,管家大叔帶著幾個傭人跑出來,臉色不愉的攔住我們 “柳生先生,您這是要干什麼?!”
    柳生優雅的推了推眼鏡,淡然開口,“沒什麼,陪天上湖小姐回家而已。”
    “天上湖小姐?!……,柳生先生還不知道嗎?這位小姐已經和我家老爺完全脫離了父女關系,她現在可不是什麼天上湖家的小姐!!”
    管家大叔基本上是在就事論事,但是,我可沒時間跟他們磨嘰,“讓開!!”
    “抱歉,這位小姐,如果你不肯離開,我們就要告你私闖民宅了!!”管家大叔一副寬宏大量的表情,卻讓我更加的冒火。
    柳生在自己妹妹莫名的目光中,無語的抬頭,不忍心鑒證這些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傭人的悲慘下場!!
    眼神微微一寒,我快步上前,一拳揍在迎面之人的腹部,趁著他吃痛彎腰的間隙,翻身而過,一腳踢中一個傭人的腦袋,單腿落地回旋,再次掃倒一個……,這些傭人平時也就是打打雜、做做苦力而已,根本沒有什麼挑戰性,收拾完他們,我直接沖進主屋,躥上樓。
    樓下傳來管家的嚎叫,“來人吶……,快……,快通知老爺和少爺們~!”
    撞開三樓的房門,我直接闖了進去,房間裡的一切和我離開時沒有任何的不同。
    徑自走到書櫃前,再次奮力的抽出了那本相冊,翻開,還是那些美麗的照片和令人發怵的詞句,可是,我卻聽見了身後夏月倒抽一口冷氣的驚呼。
    冷冷的瞟了她一眼,我把那張小照片後面的字跡與相冊裡的對比一下……,潦草的字跡龍飛鳳舞,卻都帶著如刀刻般的筆鋒,這根本就是出自一個人之手,也就是說,這張娃娃裡的照片背後的字和相冊裡的字是同一個人寫的,卻,不是“天上湖靜”的字!!
    我之前一直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其實就是這個——“字跡”不同,相冊裡的字和我當初醒過來時看到的日記本上的字根本就不一樣,也就是說,那個日記本才“天上湖靜”的字,或者說,那才是柳生所認識的“天上湖靜”的字!
    可是,為什麼同一個人會寫出風格如此迥異的兩種字體,還是說,相冊上的字其實不是“天上湖靜”寫的,可是,那又會什麼會出現在她的房間裡?!
    還有,為什麼這間房間會同時有幸村和柳生兩個人的大量照片,難道是別人偷偷放進來的,可是初次走進這個房間的時候,那厚厚的灰塵很明顯的告訴我,這裡沒有別人進來過。
    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這兩個人的照片都是“天上湖靜”一個人收藏的。
    兩種筆跡、兩個暗戀的愛人、同一個人的收藏,我,想到了一種可能,卻……,連我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
    視線掃過房間,我希望還能找到一些其他的線索,卻被床上的那些絨娃娃所吸引。
    ……娃娃……,照片……,照片……,娃娃……!
    我雙眼一亮,抄起書桌上的小刀,在夏月的驚叫中手腳並用的爬上床,卻被一聲暴喝所打斷,“在在干什麼?!”
    接到管家的報告,天上湖原和天上湖彥都趕回家中,一進門就發現了樓上的騷動,上得樓來,看見的卻是這樣的破壞,憤然上前,天上湖原拽著手腕把我拉下了床,“你為什麼要回來?!”
    側頭冷冷的盯著眼前的男人,他的力氣很大,這一點從我那被他捏住的手腕上傳來的微微刺痛就能夠知道,沒有自信能夠一次性掙脫,我干脆反手也握住了他的手腕,同時狠狠地把他撞到牆上,抬手,小刀貼上他的脖子,冰冷的利刃之下是他跳動的脈搏,在他驚異的目光中,我的聲音陰寒刺骨,“不要再妨礙我,否則,殺、了、你!!”



    72雙重人格的對立

    我干脆反手也握住了他的手腕,同時狠狠地把他撞到牆上,抬手,小刀貼上他的脖子,冰冷的利刃之下是他跳動的脈搏,在他驚異的目光中,我的聲音陰寒刺骨,“不要再妨礙我,否則,殺、了、你!!”
    抬腿,膝蓋頂上他的小腹,趁著他松手的那一剎那,我退回床邊,抓起一個絨娃娃,拉著線的縫合口,毫不猶豫地用力,“嘶啦~”一聲,棉花飄落。
    裡面並沒有夾雜我們想象中的照片,卻飄散了數片預料之外的紙條,疑惑的撿起,上面的字跡令我的瞳孔微縮:
    〔為什麼你們不相信我〕
    〔誰來救救我〕
    〔安沒有死〕
    〔她回來了〕
    〔救救我〕
    〔安〕
    ……
    這些字跡沒有任何的筆鋒,帶著幾許孩童的稚嫩,卻讓我的心忍不住抽痛,絕望、悲傷、痛苦、無奈……,等等情緒一瞬間將我淹沒。
    我發了瘋一樣的撕毀了其他所有的絨娃娃,裡面也全部都是字條,字跡由稚嫩到平淡,由平淡到冷漠,最後……,只剩空洞!
    〔他們真的不要我了〕
    〔我只有你了〕
    〔不要離開我〕
    〔安、安、安、安、安、安、安、安、安、安、安、安、安、安、安、安〕
    ……
    “天上湖?!”柳生突然握住我被細線勒得血跡斑駁的手,“你……!”
    沒有理會他的擔心,我一把將他推倒,撞到書櫃前,看著裡面一排一排整齊碼放的書籍,我突然笑了起來,聲音裡卻帶著最淒厲的悲苦,“天上湖原,你們一直說‘靜’有負你們的關心和愛護,是她毀了這個家庭的和美,可是,你們是否真的了解過她?!是否真的用心愛過她?!”
    “什麼意思?!”天上湖原用一種看待“瘋子”的眼神盯著我。
    “什麼意思?!……就是這個意思!”我嘶吼著,將所有的書都推到了地上,裡面隱藏的照片也撒了出來,換來夏月不可思議的低呼和柳生驚異的視線。
    “你們口口聲聲說‘靜’為幸村因愛生恨,可是,又有誰知道她真正放在心上的是‘柳生’,你們怪她忤逆父母、陷害兄弟姐妹,可是,又有誰知道當她獨自面對這些溫馨卻沒有她身影的照片時,是什麼樣的感受?!”
    我撿起地上的照片,狠狠的摔在天上湖原的臉上,“你們有什麼資格怪她?!”
    “不……不可能,我親眼看見她向幸村告白被拒的!!”天上湖彥難以置信的低喃。
    “向幸村告白的不是‘靜’,是‘安’!”我抓起桌子上的相冊,攤開,“這種筆跡連柳生都看得出來不是‘靜’的,可笑,你們這些所謂的家人居然分不清楚!!”
    “安已經死了!!”天上湖原堅定的陳述,“不要再說這種無稽之談。”
    我怒極嗤笑的仰頭,“當初‘靜’說‘安’沒有死,說她回來了,你們也是這樣教訓她的吧!”看著他眼底越來越深的陰霾,我知道自己說對了,“‘安’的確沒死,她就在‘靜’的身體裡,她是‘靜’的第二重人格。”
    天上湖原的眼眸瞬間瞠大,裡面是□裸的震驚和惶然,天上湖彥艱澀的開口,“什麼……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安’死了以後,‘靜’無法接受,你們不是也說過‘靜’曾經產生過幻覺嗎?!其實,那並不是幻覺,而是她精神分裂的先兆,可笑的是,你們這些自以為愛護她的親人們,居然沒有發現她的異樣,直到‘安’的那部分精神獨立,喧賓奪主的壓制了‘靜’的思維,才會變到今天這樣不可收拾的地步。”
    “這……怎麼可能?!”天上湖難以置信的瞪著我。
    “為什麼不可能?!她們是雙生子,雙生子之間本來就有一種特殊的精神聯系,何況,‘靜’親眼看見‘安’被車撞死,那種刺激你們能夠想象到嗎?!還有……,”我踢著腳下散落的書本,“這個書櫃裡的書基本上都是新的,有翻動痕跡的全部都是有關於心理學方面的,那是‘靜’的精神還清醒地時候所唯一能夠想到的自救方法,因為,你們沒有人要相信她!!”
    “我不相信,那只是你的猜測而已。”天上湖彥一口否決,只是那不安的雙眸已經顯示了他的動搖。
    天上湖原沉默的盯著我,忽然開口,“你口口聲聲的說著‘靜’,那不就是你自己嗎?!”
    “不是!”我大聲地反駁,眼神灼灼的盯著他,毫不客氣地傳達著我的怨恨和仇視,“‘靜’已經死了,被你們逼死的,我只是我,一個沒爹沒娘、靠自己雙手活在這個世界的孤兒,只為自己而活,將來,也只願意為自己而死!!”
    “你……!”天上湖原的臉幾乎因憤怒而扭曲,但是,我不在乎!
    推開擋道的人,我拽起柳生就走,“帶我去找幸村美玲,最後的真相應該就在她手上的娃娃裡。”
    “靜”既然會把這些字條藏在娃娃裡,那麼,她就不可能一聲不響的自殺,肯定會留下一些線索,期待著,期待有一天能夠被人發現,也許是她所暗戀的柳生,也許是“安”最愛的幸村,也許……,是垃圾場的阿伯,在娃娃被丟棄的那一刻。
    雖然不明白我的推測,天上湖原、天上湖彥和柳生夏月仍然毫不猶豫地跟上了我們的腳步。
    幸村美玲住的醫院是神奈川裡最好的,寬敞明亮,她的房間在三樓,我們進去的時候,她正坐在床上看書,而我,也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明白了“安”的心情,她就是相冊裡最後那張照片上,幸村微笑面對的粉色長發女孩,也就是讓“安”由愛到恨的最後導火索。
    對於柳生的出現,她表現得非常高興,“柳生哥哥。”
    “嗯,很久不見!”柳生打招呼的聲音隱含了一分尷尬,而這分尷尬在幸村美玲看見身後的我時,得到了詮釋,她的臉色立刻變得青白,“你為什麼要來?!”
    無視了她的質問,我的眼神直接落在床頭櫃的大娃娃上,快步走過去,在她發現我的意圖之前搶走,徒留她的尖叫,“你干什麼?!那個娃娃是我的!”
    “你的?!”我冷笑一聲盯著她,“你從哪裡弄來的?!”
    “小雨送的。”她說得理直氣壯,卻讓我莫名的感到憤怒。
    慢慢彎腰,我的臉頰離她越來越近,直到火紅色的眼眸裡倒映出她眼底的恐懼,我才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那你知不知道,這個娃娃是她從‘我’房間裡偷走的,嗯~?!”
    “偷”字,我特別加了重音!
    “你胡說,小雨才不像你,會做那樣缺德的……!”她的怒斥因我的動作嘎然而止——
    “嘶啦~”一聲,我毫無預兆的將娃娃扼殺,雪白的棉花在她瞠然的瞳孔中飛舞,還有……,一個折疊了很多次的小紙團。
    這個娃娃有半個真人那麼大,所以即使是軟綿綿的,也沒有人發現到裡面藏的硬紙團。
    悠然的撿起,攤開,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一筆一劃,毫無美感可言,卻讓讀的人能夠完全感受到那種平靜的絕望。
    這是一封信,一封落款為“天上湖靜 絕筆”的信,我認真地讀著,細細的品味著她的血淚和不甘。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TOP

73番外二——雙生子“安靜”【上】

    “安”“靜”是爸爸媽媽為我們雙生姐妹取的名字,我是妹妹,所以叫靜,我們有兩個哥哥,一個是原,一個是彥,哥哥們的媽媽是我們媽媽的姐姐,在彥出生的時候就死了,彥四歲那一年,我們來到了這個世界。
    雖說是雙生子,但是,我和安的性格卻完全相反,她很好動,愛玩、愛鬧,每天,家裡都能夠聽見她的笑聲,她喜歡欺負原,可是每次原都只是微笑著拍拍她的頭,不管她做什麼都不會生氣,所以,安特別喜歡粘他。
    而我,卻總是安安靜靜的坐著,看著他們玩耍、打鬧,只是微笑,彥偶爾會過來和我說說話,但是他也是頑皮的小孩,所以,他更喜歡和安打架。
    不過,不管安玩得多麼瘋狂、多麼開心,她休息的時候一定會坐在我的身邊,牽著我的手,因為我們是雙生子,晚上的時候,她也一定會和我一起睡,我們互相擁抱著,就好像只有那樣,我們才是完整的,因為我們是雙生子,是彼此身體的一部分。
    我喜歡這個家的溫暖、快樂,我覺得,有安在,真好!!
    我們有一個妹妹,她叫雨,只比我們小一歲,剛開始的時候,我也覺得有個可以讓我們疼愛的妹妹很好,她可愛又聰明,得到了父母的關注和哥哥們的喜愛,只有安說不喜歡她,當時我不明白,可是,在她慢慢懂事之後,我才知道,她也不喜歡我們,因為年齡相近,因為她聰明,因為她可愛,因為她獨一無二,她分走了父母哥哥們對我們的愛。
    世界上,不可能有絕對的公平!!
    雖然不忿,雖然生氣,但是,她始終是我們的妹妹,我們不能對她做什麼。
    四歲的時候,我們開始上幼兒園,那裡的小朋友很多,他們對長得一模一樣的我們非常好奇,而安的開朗、活潑也得到了大家的喜愛,我們在那裡,很開心。
    只是,沒過多久,小雨開始鬧了起來,爸爸媽媽要上班,哥哥們要上課,我們要上幼兒園,家裡就只剩下她和傭人而已,面對著她的吵鬧,爸爸媽媽也沒辦法,只好同意也送她去幼兒園,於是,我們的身後多了一個人,她總是想要擠進我們中間,但是,安不喜歡她,所以,從來沒有讓她得逞過。
    她因為可愛、乖巧,成為幼兒園小朋友們的新寵,而我和安卻變成了彼此唯一的玩伴。
    我以為安會不高興,畢竟她習慣了熱鬧,卻沒有想到,她笑得比以前還開心,她說:能夠和跟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妹妹玩耍,是別人都分享不了的快樂。
    那天,我笑了,笑得和她一模一樣。
    然後,有一天,幼兒園下學以後,接我們的傭人一直沒有出現,小雨和幾個父母下班比較晚的小朋友玩耍,而我和安則坐在秋千上慢慢的等著。
    沒過多久,院門口進來了一個大胡子,他問那群小朋友:誰是天上湖申一的孫女?!
    小朋友們嬉笑著打鬧,小雨卻指著我們說:她們!!
    大胡子慢慢走到我們面前,嘀咕一聲:好像是聽說他有一對雙胞胎孫女!!然後,他沖著門外大吼:找到了,就是她們!
    話音剛落,門外就闖進來好多男人,他們的手上拿著槍,小朋友們都嚇哭了,安護著我沖他們大吼:你們要干什麼?!
    他們並不理會,其中兩個男人將我和安扛在了肩膀上,離開。
    安拼命的掙扎著、哭喊著,卻毫無用處!而我,只是仰著頭,靜靜的看著漸漸離我們遠去的小雨,她原本可愛的小臉嚇得慘白,眼框裡全是淚水,恐懼的看著越來越遠的我們。
    當時我想,算了,看在你這麼害怕的份上,原諒你一次,畢竟你是我們的妹妹?!
    那些男人把我們關進了一個黑黑的小房間裡,安拼命的砸著門卻毫無反應,我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安喊累了,也就坐到了我的身邊,抱著我,問:你怕嗎?!
    我搖頭,笑了:有安在,我什麼都不怕。
    嗯,我也是,有靜在,我什麼都不怕!!
    我們緊緊的擁抱著對方,小房間裡一點光都沒有,老鼠、蟑螂、蜘蛛滿地爬,說不害怕是騙人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小房間的門被打開,大胡子走進來扔給我們兩個饅頭:放心,只要你們爺爺願意退讓,放棄開發案,把所有的東西都還給我們,我們就會放了你們,吃吧!
    安根本就不領情,抓起地上的饅頭就砸在他的臉上,火紅的眼眸裡滿含著憤怒,雖然同是四歲的孩子,但是,為了保護內向的我,安總是讓自己堅強而無畏。
    “啪~”的一聲,大胡子給了安一巴掌,我連忙抱著她閉上眼睛,准備迎接下面的痛毆,但是,大胡子沒有繼續動作,只是狠狠的瞪了我們一眼:只要你們爺爺讓步,我就放了你們!
    小門被重新關上,我和安變得更加孤立。
    原以為,被放是遲早的事情,可是,沒想到,我們等來的並不是拯救。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門突然被撞開,大胡子沖了進來,他怒吼著抓起把我護在身後的安:既然那個老不死的要錢不要命,那我也就不客氣了,要怪就怪你們有個那麼冷血的祖父。
    不要!我死死的抱著他的雙腿,哭喊著,雖然不知道他想干什麼,但是我能感覺到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他惱火的一腳把我踹開,我撞上了牆後摔到地上。
    背部、胸口都是火辣辣的疼痛,甚至連視線都有些模糊,我仍然手腳並用的爬向沒有關的小門,看見的,卻是安被扔在地上,一輛奇怪的小轎車沖著她疾馳而過……!
    安!!!!
    我的尖叫聲喚回的只有她的身體,大胡子再次把我們關了起來,漆黑的房間裡,我看不見她已經變形的手腳,看不見她血肉模糊的臉龐,緊緊的抱著她,流淌的血液溫暖了我的身體,卻帶走了她自己的溫度,直至冰冷。
    我們最後等來的不是家人的迎接,卻是警察的破門而入,可是,大胡子那些人早已不知去向。最後,警察以車禍意外結案,被送進醫院之前,我很想問為什麼?!但是,我知道,沒有人會給我答案。
    大家都說安死了,可是,我不相信,因為,我能夠感覺到她並沒有離開,可是,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一無所獲,最後……,終於,我找到了她,在鏡子裡!!
    和我一樣的紅發,和我一樣的紅瞳,和我一樣的面容,和我一樣的微笑,沒有手腳變形、沒有血流成河,她回來了,因為,我們是雙生子。
    可是,爸爸媽媽和哥哥們都不相信,他們只是哭著告訴我,那是幻覺,安已經死了,永遠都不會再回來,鏡子裡的……,是我自己!!
    安很生氣,她覺得爸爸媽媽不希望她活著,所以才不救她的,因為,他們已經有了小雨,一個可愛、聰明又乖巧的女兒。
    我們去找小雨的時候,她很害怕,大聲的哭了起來,爸爸媽媽以我需要休息為由,把我帶回了房間,我想反抗,可是,安說不要,爸爸媽媽是大人,大人不應該卷入孩子的爭斗。
    於是,等爸爸媽媽上班去了以後,安叫我一起再一次去找小雨,可是她卻躲在了哥哥那裡,我們在她的房間裡看到那些可愛的娃娃裙,和我的一模一樣,本來應該是屬於安的,可是,現在,爸爸媽媽卻給了她。
    安很生氣,把所有的裙子都給撕了,明明是小雨害我們出事的,為什麼不但不受懲罰,還可以代替她在這個家中的一切,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可是,爸爸媽媽和哥哥們仍舊不相信安還活著,所以,她折斷了彥的筆,燒毀了原的書,因為,以前她也曾經做過這樣的事情,只是那個時候是無心之失,這次是有心而為,但是,相似的經過,同樣的結果,他們一定會明白自己是安,她這樣相信著!
    可是,哥哥們卻認為裙子、筆和書都是我毀掉的,連爸爸媽媽都說我變壞了,毫不客氣的訓斥我:你永遠都不可能成為安!!
    我很茫然,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成為安,是你們自己不相信安還活著,才會被她欺負的!!



    74番外三——雙生子“安靜”【下】

    沒過多久,小弟弟出生了,他叫良,他的到來徹底帶走了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們的注意力,連雨都喜歡粘著他,於是,安徹底被他們所遺忘,而我,也成為了應該被遺忘的人,因為,我和安長得一模一樣。
    安終於被激怒了,她推到了良的嬰兒床,任由他摔在地上嚎啕大哭,敲碎了他所有的新玩具,將小雨所有的娃娃都扔進了臭水溝。
    爸爸媽媽知道以後很生氣,他們強行把我送進了醫院,醫生診斷之後,說我瘋了,爺爺要把我送進瘋人院,可是,奶奶卻死死的抱著我不放,哭著請求爺爺,決不讓任何人帶走我,爺爺無可奈何,只好生氣的把我關起來。
    於是,密閉的房間裡再次只剩下我和安!!
    安一直陪著我,雖然她只能站在鏡子裡,但是,對於我來說,已經足夠了,她……並沒有離開!
    我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反正每天都有人來送吃的,奶奶偶爾也會來看看我,陪我說說話,而且,有安的陪伴我也不會去計較時間。
    直到有一天,爸爸媽媽來接我,他們說這麼久以來我都很安分,除了自言自語以外並沒有其他的病症,所以,我可以出去了。
    爸爸媽媽讓我去上學,學校裡的同學們都很好,只是有時候如果我被人欺負了,安就會出來為我抱不平,所以,到後來,很多同學都因為害怕安而不敢接近我,無所謂,因為,我有安就夠了!!
    雖然在家裡的時候,小雨和小良偶爾也會欺負我,但是,安從來不會讓他們好過。
    直到上了國中以後,我們的生活發生了改變,因為,我們認識了兩個不一樣的人!!
    一個是紫發的男生,他叫幸村,很漂亮,他是學校裡唯一會對我們微笑的人,安很喜歡他,她說他肯定不會像其他的人那樣害怕、欺負我們,在他的面前,安總是文靜又淑女。
    還有一個男生,是幸村的朋友,他叫柳生,也是高年級的學長,不管對誰,都很有風度,不驕不躁,他看我們的眼神也很平和,我喜歡這樣的感覺。
    我和安沒有喜歡上同一個男孩,我很高興,因為,這樣的我們就不會為了對方而痛苦!!
    國中一年級是我們最快樂的時光,偶爾在走廊或者是校園裡看見幸村和柳生是我們最期待的時間。
    可是,二年級的時候,小雨也進入了立海大附中,成為了我們的一年級學妹。
    而且,她也喜歡上了幸村!!
    安知道以後很生氣,我建議她去告白,如果幸村也喜歡她的話,就不用去在乎小雨了。
    安聽取了我的建議,卻被拒絕,她很傷心,問,為什麼?!
    幸村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你的目光為什麼總是跟著柳生,或者真的像小雨說的,你只是嫉妒她,才向我告白?!
    安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因為盯著柳生的是我,她在意的只有幸村而已。
    ……
    那一刻,我們才真正的明白,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改變,只有我們在裹足不前,或者說,只有我……在強迫自己不要改變!!
    看著鏡子裡的人,我哭了,哭得很傷心,幾乎流光了所有的淚水。
    我終於明白,我是“靜”,也是“安”,“安”的報復、“安”的破壞,其實都是我做的,所以爸爸媽媽才會生氣,所以哥哥們才會責罵我,所以醫生才會說我瘋了,所以爺爺才要將我關起來,所以……幸村才會說“安”的目光老是跟著柳生,因為,“靜”喜歡柳生。
    原來這麼多年以來我都活在自己的幻想裡,原來我一直覺得是爸爸媽媽的錯……,其實錯的是我自己,他們並不是不愛安、不愛我,只是一模一樣的容顏會讓他們想起那個已經死去的孩子,只是極端的傷害已經讓他們心灰意冷,只是……!
    我才是所有痛苦的根源!!
    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割腕自殺不是個好主意,至少我沒有死成,活過來以後面對的仍然是爸爸媽媽的痛心和憤怒,哥哥們越來越冷淡的眼神,幸村和柳生的避讓。
    於是,我心裡的“安”又活了,我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言行,在我這麼多年的縱容之下,她已經做了主導!!
    不,她不是真正的安,她只是我自己創造出來的惡魔,心底的惡魔,因為我的軟弱,因為無法接受沒有安的事實,因為沒有一個人活下去的勇氣,我允許了這個惡魔的滋生,卻冠上“安”之名!!
    現在的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的家人,傷害我的愛人,眼睜睜的看著爸爸媽媽的眼神越來越暗淡,看著幸村的厭惡越來越明顯,看著兄弟姐妹們的恨意越來越不可收拾!!
    我沒有可以傾述的對象,只能把自己想說的話寫在字條上,然後一針一針的縫進娃娃裡,只有這樣,才不會被“安”發現。
    可是,有一天放學回家,我發現自己的娃娃少了一個,問了所有的人,他們都說不知道,難道它自己還會跑了不成?!
    直到第二天在學校看到幸村美玲向別人炫耀,我才知道,她昨天和小雨回家玩,拿走了我的娃娃。
    放學的時候,我在校門口攔住了她,要她把娃娃還給我,她卻一口咬定娃娃是她的,無奈之下我只好動手搶,裡面的字條絕對不能讓別人看見。
    沒想到糾纏之間,“安”又醒了,她惱火的一把將幸村美玲推到了馬路上,還要上前再補兩巴掌,卻沒想到一輛汽車突然出現,將美玲撞成了重傷,撿起那只帶血的娃娃,“安”冷著臉離開了。
    這一切都被放學回家的良看見,他把美玲送進了醫院,回家以後,質問我,是不是因為美玲也喜歡柳生才故意害她出車禍的,可是當時面對他的仍然是“安”,聽到他說要去向幸村告發,“安”本能的拉住他,他卻在掙扎的時候摔下了樓,傷得也不輕!!
    爸爸媽媽問我這些事情是不是我做的,我很想說是“安”做的,但是,我知道,在他們的眼中,“安”就是我!!
    所以,我承擔了所有的罪責!!
    當我看見幸村紫眸中的恨意時,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了!
    可是,對於“安”,我無能為力,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在清醒的時候盡量翻閱一些心理學的書籍,期望能夠找到解決的辦法,可是,“安”很快發現了我的企圖,一把火燒了爸爸的書房,而且還毀掉了小雨新收的生日禮物,只因為卡片上是幸村的署名!!
    大哥因為這個事情狠狠的訓斥了我,還煽了我兩巴掌,他說:每次看到你用安的臉去作惡,我就恨不得殺了你!!
    這句話激怒了“安”,明明是你們自己忘記了,有什麼資格來怪罪“靜”?!
    “安”說要教訓大哥,可是大哥學過跆拳道,我們沒有辦法,於是她開始濃妝艷抹的出入酒吧,也因為這個,我們認識了臣一,一個玩笑人間的男人,底下的人喜歡叫他阿san,他幫“安”暗地裡把大哥給揍了一頓。
    只是,沒有人知道“安”的存在,因為,從頭到尾,他們認識的都是“靜”。
    直到看見“安”特制的相冊裡最後那張照片,我才明白——她已經瘋了,或者說,我已經瘋了,再這樣繼續下去,總有一天,會發生令我後悔莫及的事情!!
    為了暫時安撫“安”,我把她過去的所作所為都寫進了日記本裡,回憶的時間讓她沒有在意我的不正常舉動!!
    我縫制了最後兩個娃娃,一個放了我和安的合照,那是我唯一能夠看見安的東西,另一個裡面放了一封信,上面寫著所有的真相。
    這兩個娃娃我都給了小雨,並且告訴她,美玲出車禍我很愧疚,我知道她喜歡娃娃,這兩個可以以“天上湖雨”的名義送給她。
    我知道小雨一定不會拒絕,因為外面買不到這種娃娃,而且她喜歡幸村,一定會去討好美玲,只是希望,終有一天,會有人發現裡面的秘密!
    也許是“安”喜歡的幸村、也許是“靜”喜歡的柳生、也許……,是垃圾場的老伯,在娃娃被丟棄的時刻!!
    我和爸爸媽媽大吵一架,終於逼得他們和我斷絕了關系,帶著那本日記本,我逃出了家。
    割腕自殺,我已經試過很多次,但是,都不成功!
    所以,這次,我在不同的藥店買了很多安眠藥,足夠致命的那種!!
    在吞下這些藥的痛苦中,我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安,等我!
    還有……,對不起!!
    下輩子,我一定當一個勇敢、堅強的人!



    75難以控制的情緒

    看著信紙上那清晰的字跡,我能夠想像到天上湖靜當時寫得有多麼的認真,那簡直就是在一片一片的剝離自己的傷痕,那種痛,不是誰都可以忍受的,只是,她已經忘記了怎樣去呻吟,怎樣去哭喊!!
    可是,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卻被身體真實的記憶,現在,正毫不留情的凌遲著我的神經。
    ……
    “啪”的一聲,我將那封遺書狠狠地砸在天上湖原的胸口,“害死一個,逼死一個……,你們才是真正的魔鬼、瘋子!!”
    “天上湖?!”柳生拉住我,擔心的問,“怎麼啦?!”
    “是他們……,他們害死了安,逼死了靜……,憑什麼來怪責我?憑什麼?!”我掙扎著,扭打著,卻被柳生死死的按住,“天上湖,你冷靜一點!!”
    “我沒有辦法冷靜。”嘶吼著我一口咬上柳生的手腕,他吃痛的倒抽一口冷氣,卻仍舊不肯放手,我用幾乎流出血淚的雙眸狠狠的瞪著他,直到齒間彌漫著腥甜的味道,“你也是……,你也是逼死她的凶手,凶手!!”
    用盡全力將他撞開,我回身,血紅的眸子蘊含著令人心驚的殺氣,死死的盯著正在看信的天上湖兄弟,“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殺、了、你、們!!”
    留下這句絕非玩笑的狠話,我側身沖出了這家寬敞明亮卻令人窒息的醫院!!
    心房那剜骨的揪痛是身體的哀鳴,有什麼在我的腦海裡奔騰、叫囂——
    離開……,離開……,離開這些惡魔,離開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凶手,離開這些顛倒是非善惡的瘋子,離開……。
    “天上湖!!”柳生不假思索的追了出去,將妹妹的叫喚都拋在了腦後。
    一字一字仔細的讀著這封字跡清晰的遺書,天上湖原的臉色越來越慘白,顫抖的手指顯示了他此刻的震驚和心痛。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旁邊的天上湖彥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期望此刻能夠有人告訴他:這一切只是個夢而已!!
    懊悔和心慌正在毫不留情的踐踏他的理智,擊潰他堅硬的防線。
    “靜!”這一聲呼喊消散了恨意,驅逐了冷漠,卻再也無法喚回自己曾經的妹妹。
    看著弟弟倉惶沖出醫院的身影,天上湖原隱忍著額頭暴跳的青筋,慢慢的將信揉成了團,只是那赤紅的眼眶,令夏月都忍不住恐懼的避開。
    紙團准確的飛進垃圾筒,天上湖原邁著堅定的步伐離開了醫院!!
    確定不會再有人來打擾,夏月好奇的撿起了那封幾乎被蹂躪成碎末的信,認真地看了起來,只是她那越來越愕然、越來越懊惱的眼神,讓美玲忍不住小心的開口,“夏月,信上寫了什麼?!”
    夏月側頭,晃著指尖的信,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幸村美玲,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怎……怎麼了?!”心慌得轉動著視線,美玲不解的詢問。
    “怎麼啦?!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們車禍的真相?!”
    “什麼真相?!的確是天上湖靜推我的?!”美玲肯定的說。
    “那你為什麼不說你和小雨偷了她的娃娃!!”夏月毫不客氣地質問。
    “我沒有。”美玲焦急的反駁,“我只是看那個娃娃很漂亮,小雨說可以送給我,我才拿走的。”
    “娃娃不是她的,她憑什麼送給你?!”
    “我……,夏月,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那個娃娃是她的,是小雨……。”
    “那為什麼她要你還的時候你不給?!”夏月緊逼不放,“你拿了人家的娃娃不還,還和她打架,被失手推上馬路,出了車禍……,明明是你和小雨錯在先,卻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她的身上,你……,幸村哥哥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妹妹?!”
    “你說什麼呢?!怎麼能怪我?!”美玲委屈的哭了起來,“我現在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站起來了,這也是我的錯嗎?!”
    “你站不起來,可是她卻賠上了命!!”夏月難以忍受的吼了起來,“因為你和小雨的隱瞞,因為幸村哥哥對你們的信任……,現在好了,她忘記了過去的一切,你們可以心安理得的霸占幸村哥哥和我哥哥了……,你們會有報應的,一、定、會!!”
    憤然轉身,柳生夏月帶著那封絕筆信離開了醫院,徒留幸村美玲一個人低低的啜泣。
    也許是昨天的雨下得不夠,不知道什麼時候,本應陽光普照的天空已然被烏雲所覆蓋,電閃雷鳴之下是匆忙的行人,豆大的雨點毫不遲疑的落下,只幾分鍾的時間便已浸濕大地。
    夏日的雨水滋潤著干燥的空氣,降低了炎熱的余溫,卻只是讓我的心更加冰冷。
    奔跑在行人越來越少的馬路上,我逆行穿過車流,踏過散橋,一條寬寬的小河突然出現,橫在眼前,使我不得不停下了倉惶的腳步,雨水敲打著河面,蕩起一圈圈的漣漪,魚兒們浮出水面尋找生活的樂趣,而我卻只能僵硬的站著。
    心痛得幾乎窒息,被雨水朦朧的雙眼似乎又看見了那個絕然離開的背影……,我們的人生何其相似——孤寂的童年,染血的屍體,冷漠的親人……,唯一不同的,就是,她渴望家人、朋友的關愛,自己卻死得無聲無息;而我,只要自己,只有自己,只為自己,所以,我還活著……,替代了她!
    這是她的代價,卻是我的酬勞!!
    “你為什麼要相信他們?!為什麼要依附他們?!為什麼要讓他們成為你感情的主宰?!為什麼不能為了自己而活?!”
    我瘋狂的嘶吼著,是在質問她,也是在告誡自己。
    “天上湖!!”柳生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猛然拽住我的手腕,“這麼大的雨,你在發什麼瘋?!”
    “你放手。”我惱火的甩他的桎梏,“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也是凶手,凶手!!”
    柳生突然抱住我掙扎不已的身體,把我往河堤上拖,“什麼都好,你不要再淋雨了!”
    “放開我,你放開我!!”我掙扎著,卻沒有想到男人的力氣會這麼大,無論如何努力都掙不脫他的臂膀。一咬牙,我腳底用力一蹬,帶著他一起摔進了河裡,他不得不放開我。
    河水並不深,只到他的大腿而已,卻已漫過我的腰部,而且,暴雨還在不斷的幫助河面上升。
    “有什麼話回去說,你不要這樣。”柳生試圖勸服我。
    狠狠地一拳砸在水面上,雨水並不能澆熄我的怒火,“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憐憫,你們都是一樣,都是……,相信天上湖雨的眼淚,相信幸村美玲的控訴,卻沒有一個人聽見天上湖靜的痛苦和哭泣,你們都是逼死她的凶手,凶手!!”
    可惜,他根本不在意我極度不穩的情緒,再一次強行把我往岸上拖,“就算你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也請你站在安全的地方說。”
    “……!”他的聲音被暴風雨所掩沒,卻如一根銳刺般,一瞬間將蒙蔽理智的那層膜戳破……,我慢慢的冷靜下來!!
    ……以前的事情……,是啊,那是以前的事情,是“天上湖靜”過去的恩怨情仇,和我有什麼關系?!我是林靜雅歌,就算現在占用了她的身體,也沒有義務承擔她的過往,我已經找出了真相,讓她希望的人看到她想要說的話。
    她因為自己的天真、愚蠢而死,我卻要為自己的生命而活。
    為什麼要憤怒,為什麼要暴走,為什麼要抓狂?!
    於我,她也不過只是個陌生人而已!



    76把“過去”放下

    ……
    濕漉漉的坐在橋下,我側頭望著眼前一臉擔心的男人,他的身上還穿著立海大的校服,如果是真正的“天上湖靜”應該會欣喜若狂吧,可惜……,她已經不在了。
    避開他手上的外套,我緩緩的站了起來,“我要回東京!!”
    “我送你!”他快速的接口。
    “不用,”輕輕的搖頭,“我自己可以回去。”
    “你要怎麼回去?!”
    “與你無關。”漠然的轉身,我向著外面的暴風雨走去。
    “天上湖?!”
    “柳生,”我突然提高音量,阻止了他想要跟上的腳步,“你是立海大的學生,是幸村的同伴,即使我失去了記憶,過去發生過的事情也不會改變,我們……永遠都不可能成為朋友!”
    “你……?!”他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擺了擺手,我的身影消失在茫茫雨霧中。
    ……
    終於,在最緊要的時刻我戰勝了自己迷路的毛病,走進柳生宅,迎面就碰上了柳生伯母,她驚訝的看著狼狽的我,“怎麼了?!”
    搖搖頭,我沉默的上了樓,拿下陽台上自己的校服替換了身上完全不合身的衣服,將忘記充電的手機塞進口袋,到得玄關,穿上自己的皮鞋,卻被柳生伯母攔住,“天上湖,你要去哪裡?!”
    “回東京!”
    “這麼大的雨,你怎麼……?!”
    “伯母,謝謝您的照顧,麻煩請代我向伯父也說一聲謝謝,我先走了。”
    “等一下,”柳生伯母強行拉住我,“是不是比呂士做了什麼讓你生氣的事情?!你告訴我,我幫你收拾他。”
    “不關他的事,是我自己想通了,再見!!”掙扎著甩開她,我直接沖進了雨裡。
    當柳生跑回家的時候,看到的是自己怒氣沖沖的母親,“天上湖呢?!”
    “走了!”柳生媽媽的語氣十分惡劣,“拉都拉不住!”
    “該死。”低咒一聲,他轉身想要再次沖出家門,卻差點撞上剛好進屋的夏月。
    “哥哥?!正好,”夏月晃著滿是雨水的腦袋,小心翼翼的將塞在衣服裡的信紙拿了出來,“看看這個,會讓你後悔得吐血。”
    “現在沒空。”柳生推開她,卻因她的一句話而駐足。
    “是有關天上湖靜的。”看著柳生一瞬間僵硬的背影,柳生夏月趕忙把信塞了過去,“這是天上湖靜的遺書,原來她想要自殺,而且我已經向幸村美玲證實過了,原來信上寫的車禍經過是真的,是美玲和小雨先偷拿了她的娃娃,而且還死霸著不還,她才會失手……。”
    不等夏月說完,柳生一把搶過信件,仔細地閱讀,他的臉色嚴肅的可怕,“夏月,幫我一個忙。”
    “嗯?!”
    “去車站找天上湖,她要回東京,給她買一張車票,她沒帶錢。”
    “那你呢?!”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她不想見到我!”
    話音剛落,柳生也再次消失在雨中。
    “莫名其妙。”夏月暗自嘀咕,卻還記得哥哥的委托,“媽,給我一把傘啦~!”
    大街上,我一個店鋪一個店鋪的問過去,最後,終於找到了一家還算厚道的電子行,取下卡,賣掉了自己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手機!!
    雖然它是最廉價的,但是足夠買一張車票了。
    我坐在候車大廳,空空的視線映不出任何的景色,終於可以回去了。
    “天上湖靜!”高聲的呼喚突如其來的闖進耳朵,我茫然的回頭,卻看見柳生夏月氣喘吁吁的跑到了過來。
    “終於找到你了……,哥哥都不告訴我在哪個車站的說!!”帶著抱怨,她拉住我的衣袖。
    “找我干什麼?!”
    “哥哥說你要回東京,讓我給你買張車票。”
    “不用了,”我晃了晃手上的紙片,“我已經買了!”
    “呃~,哥哥不是說你沒帶錢嗎?!”
    “……,我有自己的方法!”聽著廣播裡的聲音,我起身,隨著人流離開,“我走了。”
    “等一下。”她慌忙喊住我,疑惑的回頭,卻見她小臉憋得通紅卻又說不出話來,沒有時間磨蹭,我轉身毫不遲疑的離開,身後卻傳來她的吼聲,那震撼的音效,幾裡外都能聽見:
    “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
    我沒有回頭,只是沉默的上了車,誰對誰錯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安死了,靜也死了,我還活著,而且會繼續努力活下去……,只為了我自己。
    立海大附中網球部休息室,正選們都有一點無聊,因為下大雨,根本沒有辦法練習,只好各自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
    丸井文太擦著球拍,好奇的問仁王,“為什麼今天柳生沒有來?!生病了嗎?!”
    “不知道,”仁王把玩著自己的小辮子,撞撞旁邊的柳,“軍師大人,什麼狀況,分析一下?!”
    柳低頭記錄著什麼,壓根就沒打算理他,倒是坐在椅子上的幸村看了他們一眼,“柳生今天一天都沒有來上課,手機沒人接,伯母說他有很重要的事情,所以向學校請假了。”
    “哇咧咧~,想不到紳士居然也有不上課的一天吶~!”丸井甩著擦干淨的球拍,沒心沒肺的說。
    切原赤也搔搔糾結的頭發,十分純潔的看著部長,“難道柳生學長又被人圍毆?!”
    “……!”眾人默,這裡是神奈川,誰敢圍毆立海大附中的人。
    就在切原赤也因為周圍那怪異的目光而冷汗直流的時候,休息室的門被“匡~”的一聲撞開,門口出現了一個頎長卻渾身都在流水的身影。
    “哇~”仁王鬼叫一聲,“柳生,你剛被人從水裡撈出來啊?!怎麼這麼狼狽?!”
    對於仁王的揶揄,柳生直接無視,銳利的眸光掃過整個休息室,一出口卻是:“天上湖雨呢?!”
    “呃~,為什麼柳生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找經理啊?!”丸井文太奇怪的問。
    “……!”柳生沒有回答,只是沉默的望著自己的部長。
    “今天下大雨,我讓她先回去了!”幸村微笑的說。
    “……。”柳生徑自走到他的面前,將手中被水浸濕不少的信遞給他,“這個……,你最好仔細看一看!!”
    幸村有些訝異,疑惑的接過,卻在第一眼瞄到落款時臉色立刻變得鐵青。
    “不要拒絕,先看看。”十分了解他的心情,柳生先一步開口。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TOP

發新話題

當前時區 GMT+8, 現在時間是 2025-1-26 09:41

Powered by Discuz! 6.0.0Licensed © 2001-2014 Comsenz Inc.
頁面執行時間 0.050499 秒, 數據庫查詢 6 次, Gzip 啟用
清除 Cookies - 聯繫我們 - ☆夜玥論壇ק - Archiver - WAP
論壇聲明
本站提供網上自由討論之用,所有個人言論並不代表本站立場,並與本站無關,本站不會對其內容負上任何責任。
假若內容有涉及侵權,請立即聯絡我們,我們將立刻從網站上刪除,並向所有持版權者致最深切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