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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木乃伊)黃沙漫天》作者:徐京【完結+番外】

第28章 燃燒

  亞絲敏停住了,她又猶豫的看著凱亞,看到她眼中明顯的不耐煩的神色,這才繼續說:「還有巴布,他就站在旁邊,看著安蘇娜死去。最重要的是……」

  「他看著不太像是活人。對嗎?」凱亞接上了她的話,亞絲敏倒吸一口涼氣,結結巴巴地說:「凱亞……凱亞小姐,您都知道了,我們並不是有意瞞下這個消息的,而是……而是我們遲遲找不到你們的去處,而他們好像要有什麼大動作,所以,我們想要先查探一番。」亞絲敏越說越小聲。

  阿卜杜看不下去,挺身而出,他上前一步說:「都是我的錯誤,我因為一時的好奇,所以,我就跟上去了。亞絲敏是因為擔心我,所以……」

  凱亞不滿的撇撇嘴,「看來你們的關係很是進了一步,但是我知道是亞絲敏,阿卜杜你就算看上去有多麼衝動,你還是不會輕易動手的,你的忍耐力十分的好,不然當初最後也不會是你留下來。所以,我希望知道,具體的情況到底是怎樣的,這一點非常重要。」

  阿卜杜回想了一下,說道:「安蘇娜的神色很是慌張,好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雖然,她穿著的衣物價值不菲,可是被她扯壞了很多地方,她跌跌撞撞地跑到了路邊,好像要暫時休息一會兒。突然,她回過頭,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她就急衝衝的直接沖了出去,剛好這時一輛汽車開了過來,所以……」

  亞絲敏紮旁邊聽著,補充了一句:「大致的情況是這樣的,還有一點他的那個角度看不太到,安蘇娜的瞳孔明顯不正常,好像有瀕臨崩潰的跡象,她的瞳孔不正常的放大了。」

  「瞳孔放大,驚嚇。」凱亞思忖著,「當初我雖然給她留下了一袋水,只是為了不要將她的血債背負在我們的身上,照你們這麼說來,巴布應該是一直跟在我們的身後,然後,救了安蘇娜。可是……」

  她想到了什麼,急忙問道:「你們說,覺得巴布不像是正常人的樣子,到底是什麼樣子,他不正常在哪裡。」

  亞絲敏深深的皺眉了,她吞吞吐吐地問:「凱亞小姐,有沒有人可以不借助亡靈黑經然後復活。」

  凱亞的眉頭舒展了,她放下了一個極大的心思。「看來我們不用擔心巴布還有安蘇娜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他們自己會來找我們的,我們的事情又少了一件。」

  阿卜杜突然明白了,「您是說巴布應該是借助不一般的手段復活,但是他並不算是真正的復活,所以,他很有可能會要來找你們奪取亡靈黑經。難怪,他的身上總是帶著一絲淡淡的腐臭味,還有他的皮膚過於蒼白。」

  「蒼白。」凱亞在嘴中反復念叨著這兩個字,「應該是想屍體長期浸在什麼液體中的慘白的顏色吧,真是有趣,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不過,最難對付的就是因為人產生的怪物,最好對付的也是他們。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亞絲敏他們都是一臉的疑惑:「我們實在是不清楚,凱亞小姐,不,蒙索勒佛夫人,您還需要對那天的事情有更為細緻的瞭解嗎?」

  「不,不需要了。」凱亞從內到外的露出笑意,「因為那些不該存在於世上的被製造出來的怪物,誰都可以隨意的將它們殲滅,而且沒有任何後顧之憂,最重要的是這些逆反了規則的東西終會被規則吞噬,我真的是非常的期待。」

  凱亞一臉輕鬆地說:「如果是這種事情,你們為什麼一定要打眼色把我帶出來,在這一點上伊莫頓的研究比我多。說吧,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阿卜杜咽了兩口口水,艱難地看著亞絲敏,好像這般就能從她的身上得到無盡的勇氣,「我們在過來找您的時候,好像被巴布的人跟蹤了,問題是,我們是到了這裡才發現的,所以……」他越說頭就低的越低。

  「而且,他們得到亡靈黑經和太陽金經就在我們手上的消息了吧。」凱亞微微的眯起了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那麼,你們又是如何確定他們現在還沒有到達這裡呢,你們進入莊園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而你們不會天真的以為他們的速度會比你們慢吧。」

  亞絲敏臉色大變,習慣性的就要跪下,凱亞伸手扶住了她,一甩外袍,大步往回走:「你們今天的失誤用今後的努力來彌補,現在,跟上。我們去給他們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亞絲敏和阿卜杜在她身後像個犯了錯的小媳婦似的亦步亦趨的走著,凱亞回頭:「怎麼了,這麼沮喪,我沒有放在心上,換句話說,當你開口說看見巴布出現,安蘇娜撞死的時候,我就明白,你們大概將麻煩帶回家了。巴布,是一個瘋狂的智慧者,你們就算是再活上三千年也是比不上他的。所以,不用這麼失望,他是不可能對伊莫頓造成很大的威脅。」

  話音剛落,只聽一陣猛烈的爆炸聲,蒙索勒佛莊園方向升起了極為耀眼的火光,熊熊燃燒,映紅了半邊天。凱亞微微歎息:「還是太急躁了啊,如果他們能夠稍稍忍耐一點,也許就能找到將我和伊莫頓都調開的時間下手呢。」

  亞絲敏嚇得往後退了幾步,指著火焰,「凱亞小姐,火……都是火。」她的眼睛裡全是驚駭的神色。

  凱亞回頭,微笑:「火,大火,帶走一切罪孽的事物吧,火啊,燒得再旺盛一些,讓那些污穢全都消失吧。」

  火光沖天,一條火舌迅速的沿著一個軌跡灼燒而去,就像是有生命一般,追蹤什麼而去,而燒灼的火焰中,隱隱約約還能夠聽到什麼人的慘叫。

  亞絲敏再也忍受不了,昏了過去。凱亞憐憫地看著她:「阿卜杜,這就是我不讓她參與一些事情的原因,那些事情還是深深的殘留在她的記憶深處,無法抹去。走吧,看看這場大火為我們清掃了多少污穢的東西。」

  伊莫頓站在莊園外面,臉上少見的帶了一絲愧疚,「我親愛的凱亞,真是對不起,你精心佈置的地方被這些人毀了。」

  凱亞摸著他的臉,很是嚴肅地說:「你認為你這樣說,我就看不出來你的身體是重塑的嗎,從某種意義而言,他們確實是得手了,對嗎?」

  伊莫頓不再說話,只是認真的撫摸著亡靈黑經的書脊,念誦了再次復活他的僧侶們的咒語,那些地上細碎的粉末迅速地組合形成了一個個新的木乃伊,他們單膝跪地,行了一個禮之後,瞬間消失在泥土裡,繼續搬運裡面不應該存在的黃金飾品。

  凱亞仔細地觀察著伊莫頓,在他手臂上不明顯的地方,竟然看見了被火灼傷的痕跡,這個痕跡竟然沒有被修復。她一把抓過來,就算是伊莫頓定力驚人,也忍不住小聲的痛呼,凱亞一眼掃過去,大力地捏著他身上的兩塊肉:「你的身體應該不會被判斷為污穢,是他們先用什麼污穢的東西傷到了你的手臂吧。然後,火,就將你也做為攻擊的目標了。」

  伊莫頓只是一派溫和的看著她,眼中似乎能夠包容整個世界,凱亞念起了淨化的咒語,他的皮膚就像是在燃燒一般,滋滋的不斷往外冒水泡,伊莫頓的臉幾乎都皺到了一起,他艱難地說:「親愛的凱亞,似乎有溫和一點的方式來……哦……」他勉強地將快要吐出口的j□j咽了回去。

  凱亞的臉色並不好,「我以為您能夠毫髮未傷的處理了他們呢,我親愛的伊莫頓,結果呢,你看看現在,我們的房子,還有你的身體,你不認為你需要儘快回復然後解決了這之後的一切事端嗎?」

  她拿開手,上面光潔一片,沒有絲毫的痕跡,凱亞狠狠的在伊莫頓的臉上抹了幾道,再在他的衣服上劃了幾道,接著看向阿卜杜,阿卜杜非常自覺地去火場裡跑了幾個來回,好像在裡面盡力搜尋倖存者了一般。然後,他們互相攙扶著走下山,向著離他們最近的一戶人家走去。

  蒙索勒佛莊園的火勢早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但是因為離任何一戶人家都有相當的距離,所以,大家拿著滅火的工具上來時,看見的就是蒙索勒佛莊園的夫婦和一對沒有見過的埃及夫婦相互攙扶著走出來。

  一看到他們,蒙索勒佛夫人就無力的滑落在地上,她的丈夫穿著睡袍急忙將她攙扶起來,喊道:「凱亞,親愛的凱亞,一定要堅持住,只要你們沒有事,失去了莊園也沒有那麼可怕,至少我們還在一起。」

  「哦。」蒙索勒佛夫人艱難地站起來,「快去找醫生開看看亞絲敏,她的父母就死死在一場大火中,看到這種地獄般的場景,她怎麼可能受得了,快去找個醫生來。哦,我可憐的亞絲敏。」


第29章 詢問

  大家七手八腳的將他們安置在村裡最為舒適的一家旅館中。醫生來看過了亞絲敏,說她只是因為驚嚇過度,開了一些鎮定的藥物就走了。

  凱亞不滿地看著伊莫頓:「你的表情太僵硬了,要是等會兒員警來了,你要是還是這樣,這個事情你就自己一個處理妥當吧。」

  阿卜杜在旁邊暗自慶倖,凱亞立刻將炮灰轉向了他:「阿卜杜,你的表現更為離譜,這是你的妻子,你的妻子昏倒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一副我完全不擔心的表情,可以嗎。就算她是真的不會有事,你連控制一下你臉上的表情都做不到嗎?」

  阿卜杜老老實實地坐在一邊,努力從臉上擠出一些眼淚來,凱亞毫不憐惜的扔給了他一瓶辣椒,「要是真的哭不出來,你就自己給抹上去,你知道後果的……」

  她又警告了身後的兩人一眼這才坐在亞絲敏的床邊,緊緊握住她的手,小聲說:「等會兒你就裝睡,不管這樣都不要讓別人發現你已經醒了。」

  等做好了這一切,員警才遲疑地推開了他們的房門,鎮上的警官安東尼奧小聲地介紹:「這是來自蘇格蘭場的羅奇警官和格雷斯警官,他們想要問你們一些問題。」

  伊莫頓只是沉默著,坐在一邊,一言不發。凱亞起身,強忍著淚水說:「還是先問我吧,我的丈夫還需要一些時間來平復心情。」她說著起身,跟著警官們朝著另外一個房間走去。

  坐在椅子上,她攏攏圍在身上的披肩,勉強露出一個微笑,說:「請問吧,只要是你們想要知道的,我儘量全都回憶起來。」

  羅奇思考了一小會兒,儘量溫和地問:「今天,莊園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希望您全都告訴我,就算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也一樣。」

  蒙索勒佛夫人止住了淚水,緩慢而又清晰地回憶著:「今天下午,我和伊莫像是以前一樣一起吃了一頓我親手做的中飯,他一向是最喜歡吃我下廚做的東西了。然後我去打理花園,他去樓上的書房看書了。一切都很平靜。」

  格雷斯警官細心地聽著不時在一個黑色的小本子上記錄著什麼,他鼓勵地看著面前堅強而又美麗的蒙索勒佛夫人,她是埃及人,但正是這使她身上有一種與眾不同的魅力。

  她冷靜地繼續說:「然後,下午,我們的老朋友阿齊茲夫婦來看我們了,說實話,那時候我真的是很驚訝,他們致力於他們的環球旅行已經三四年了,我真的非常羡慕他們,雖然,他們已經結婚很久了,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是非常的好就想要熱戀中一般,伊莫就只知道陪伴他的那些枯燥無味的書籍。」

  羅奇不得不暫時打斷她一下,「這麼說來,阿齊茲夫婦來拜訪你們完全是一個意外,之前一點預兆都沒有。」

  凱亞停頓了一下,回答:「是的。我記得亞絲敏說過,也就是阿齊茲夫人,他們是今天早上才剛剛到達倫敦的,到了這裡之後就急衝衝地來找我們了。」

  「夫人,請您繼續說。」格雷斯警官顯得格外的有耐心。

  「我見到他們非常的高興,所以,我就拋下伊莫帶著他們去樹林裡散步了,他們一直以來都非常喜歡自然的環境。」凱亞繼續說著。

  「一直到您看見火光?你們這段時間內都一直在一起嗎?」羅奇問的格外細緻。

  「是的,我們一直在一個,就像是黏在一起一般,他們一直在我的視線之內。不過,有一點您說錯了,不是看見了火光,是先聽見了一聲巨大的爆炸的聲音,之後才看到隱隱的火光的。」凱亞堅持說道。

  「爆炸聲。」羅奇念叨著,「非常感謝,蒙索勒佛夫人,你剛才的這句話非常的有價值,接下來呢?」

  「接下來,我們急急忙忙跑回了莊園,亞絲敏一看到這麼大的火勢,她就尖叫一聲昏倒了,阿卜杜將亞絲敏交給我,自己沖到了火場裡,試圖搭救我的丈夫,可是他沒有找到。感謝上帝,他沒有事,他自己跌跌撞撞地逃出來了,這是今天最好的事情了,最好的。」凱亞有掏出手帕,抹了抹眼眶裡溢出的淚水,脆弱美好。

  格雷斯警官示意了一下羅奇,溫和地說:「好了,夠了,蒙索勒佛夫人,您已經給我們提供了很多有價值的線索。請回去吧,接下來,我們會詢問您的丈夫。」

  看著凱亞優雅的背影,格雷斯感慨道:「真是幸福的一對啊,如果不是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的話,什麼都有了,金錢,地位,愛人。看來這次的案件很簡單呢。」

  羅奇托著下巴,思考著:「正相反,我覺得裡面充滿了疑點。首先,他們的屍體很奇怪,裡面被灼燒的內臟是我從來沒有看見過的。具體還要法醫鑒定過之後才知道。第二點,她的丈夫是如何逃出來的,也許還有很多我沒有注意到的。總之,我認為他們非常的可疑。」

  伊莫頓進來時已經完全恢復了平時風度翩翩的樣子,他溫和而又不失莊嚴地微笑了一下,這才坐在椅子上,有禮地說:「請問吧。」

  格雷斯愣了一下忍不住問道:「請問蒙索勒佛先生,您是從事神職工作的嗎,您身上有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伊莫頓稍稍勾起了一點嘴角,很是謙和:「沒有,我並不是服侍神明的人,只是我的父親曾經擔任過這樣的職位,他的教導使我受益匪淺。」

  羅奇很不耐煩地瞪了格雷斯一眼,開口問道:「蒙索勒佛先生,您可以描述一下,在您的妻子他們出去的時候是怎樣的一個情形嗎,不管是多麼微小的細節都需要。」

  伊莫頓無意識的摩挲著自己的手,想了想說:「凱亞和阿齊茲他們出去之後,我一個人回了書房,看了一會兒之後,我覺得我還是去找他們比較好,於是,我就在更衣室換上了外出的衣物。就在這時,我聽到了幾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羅奇不得不打斷他,「蒙索勒佛先生,您的莊園面積是相當大的吧,而且既然他們進來也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怎麼可能輕易讓你聽到聲音呢?」

  「哦,是一個男人不小心碰到了大廳內的一個裝飾,它掉落了,那時候更衣室的門還是處於開著的狀態。然後,我小心地走到走廊上,躲在拐角處往下看,就看到了七個陌生的男人在我的大廳內走著,也許還有更多,但是我只看到了這幾個。於是,我悄悄的返回去槍火室拿槍。」伊莫頓平緩的敘述,沒有一絲波動。

  羅奇又打斷了他,格雷斯奇怪的看著他。他繼續問道:「可是他們應該會沿著樓梯上來吧,你一定會和他們碰面不是嗎?那麼……」

  伊莫頓臉上恰到好處地露出了被冒犯的神色,「羅奇警官,每一個家中都有屬於他自己的一點小秘密,你應該做的是尊重它,而不是刨根究底的想要知道。不過,現在是特殊時期,莊園中不是只有一條樓梯,還有一些隱藏起來的可以上下的地方。不過,我是不會告知它們具體的位置的。」

  格雷斯急忙搶在羅奇的前面說到:「當然,我們可以理解,每個家庭中總有一些秘密的,我們會尊重的。蒙索勒佛先生,請接著說吧。」

  伊莫頓挑眉,看了那個警官一眼,他倒是分外的靈活,「就在我到達槍火室時,也就是1樓,我突然聽到一陣爭吵聲,然後是什麼燒著了滋滋的聲音,我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就急忙往外面跑去,沒跑了幾步,就聽到了一陣極大的爆炸聲,然後,我就沒有意識了。」

  「也就是說在蒙索勒佛夫人他們來之前,您都是一個昏迷的狀態,那麼您能夠回憶起那些的樣貌嗎,我們可能需要您的回憶。」格雷斯詢問道。

  「恐怕是不可以了,因為我其實沒有看清楚過他們的樣子,他們的臉都被黑布包裹著,就連聲音此時也不是很清晰。還有事情需要詢問的話,如果沒有的話,我還需要回去陪伴我的妻子,這件事情對我們的影響很大,我們都希望蘇格蘭場能夠早日破案。」伊莫頓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兩個員警,完全顯露了有錢人的模樣。

  阿卜杜和亞絲敏其實根本沒有看到什麼,所以,他們的詢問也是很快就結束了。三位員警又一次來到他們的房間,羅奇儘量彬彬有禮地問著:「我們一定會傾盡全力,爭取不會有一條漏網之魚。請問,您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凱亞危險地眯起了眼睛:「警官,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在懷疑我們不僅僅是無辜的受害者嗎。你們不要認為我的丈夫是一個溫和好脾氣的紳士就能在這裡為所欲為。如果,我們不能夠拿到一個滿意的答覆,我相信我是一定會親自到蘇格蘭場問問你們的長官,我們每年交上的大筆稅收到底是用到了什麼地方。」


第30章 序曲

  格雷斯急忙說道:「蒙索勒佛夫人,我們完全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例行的詢問而已,我們沒有一點其他的意義在裡面。」

  凱亞臉上的防備稍稍減少了一些,說:「我們打算到倫敦去,住在我們在倫敦的房子裡,我會把地址留一個給你們,方便你們隨時上門詢問。羅奇警官,你不會認為我們在倫敦還能避開蘇格蘭場消失吧。現在,請你們離開吧,我們的搬家還有很多的工作。」

  格雷斯尷尬的笑笑,拉著羅奇走了出去。一出門,他就忍不住責備道:「你怎麼可以這麼衝動,惹怒一個有錢人對你可沒有任何好處的,就算他們是一個突然出現在英國的外國人。你以後還是小心一點。」

  「其實你心裡也是有懷疑的。」羅奇微微笑,「不然你也不會說出後面的那句話,他們一年前突然來到英國就是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情。」

  凱亞等人上了下午2點開往倫敦的火車,凱亞合眼坐在一邊不說話,阿卜杜拼命地給亞絲敏使眼色要到外面去。凱亞淡淡地說:「有什麼事情在車廂裡不可以說,在外面只會有更多的人聽到。」

  亞絲敏踟躕地開口:「那些人是巴布手下的吧,為什麼他們的內臟會全部焚毀,而表面的衣服都沒有燒盡。」

  凱亞淩厲地看了一眼阿卜杜,他沉默地低下頭來,「我也不想要說你什麼了。但是有一點,你們一定要記在心中,不管巴布遞給你們什麼東西,你們都不能吃進嘴。他們的情況大概是什麼污穢的東西進入了他們的內臟,然後又在表面上被人認為畫上了驅除的淨化咒語。」凱亞猜測著。

  「是直接在他們的皮膚上畫的,所以,火才會直接化作審判者將他們污穢的內臟燒成齏粉,而且就算他們沒有來這裡,他們也活不過明天的月圓之時。」伊莫頓冷淡地開口,裡面少見的有了一絲憤怒。

  凱亞立刻明白了,她不由得皺著眉:「這個方法也太惡毒了,完全是將他們當成是一件工具還是瀕臨報廢被拿來做最後的用處的犧牲品。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他們是收到了什麼消息來搶奪亡靈黑經,還是來阻攔我們?但是……」

  「他們明明知道有伊莫頓大人在,沒有人可以得到亡靈黑經,再加上看到我們來了,他們應該會改變計畫才對,怎麼可能?」亞絲敏百思不得其解。

  「不,正是這樣才能夠說得通。」凱亞微笑,「我記得今年是埃及曆法中的蠍年吧。」凱亞微笑地看著伊莫頓。

  他回頭凝視著她,眼中有無盡的溫情。阿卜杜忍不住了,「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們的行動和蠍年有什麼關係?」

  凱亞看著他,明晃晃的都是憐憫,「你真的是離開埃及太久了,魔蠍大帝的傳說,你難道忘記了嗎?」

  阿卜杜一臉驚愕的站在那裡,「今年要是前往阿姆榭就可以得到死神阿努比斯的軍隊,從而可以統治世界。可是,他們不知道死神之鐲在哪裡吧,換句話說,應該沒有人知道它後來被放在哪裡了?」

  「不,有一個人,死神之鐲的守護者,她一定知道。」凱亞堅定的吐出一個名字,「娜菲迪莉。」

  三天前,伊芙琳和歐康納在墓穴裡工作著,帶著他們的兒子——艾利克斯。歐康納將艾利克斯趕到了上面,蹲下來,認真地看著他:「兒子,你不應該來這裡,太危險了,你上去等我們吧。」

  墓穴內,伊芙琳拿著纖細的工具正在掃掉上面的灰塵,一看到歐康納就興奮地說:「你看看,我找到了什麼,我真是太興奮了。這是我在進入塞提一世的墓穴之後找到的最好的地方。」

  歐康納很是憂慮地說:「親愛的,我覺得艾利克斯真的是和你越來越像了。」

  伊芙琳一挑眉,很是驕傲地說:「哦,你是指越來越迷人,越來越可愛,越來越有魅力嗎?」

  「不,我是說,他越來越淘氣了,你忘記了他昨天做了什麼嗎,他換了我的槍,將我的子彈內的火藥全部都弄掉了。我們真的應該好好管管他了。」歐康納很是嚴肅,「我可不能讓他成為一個……」

  歐康納放棄了,走到伊芙琳旁邊,問道:「你做到哪裡了。」

  伊芙琳遞給他相當精緻的兩件工具:「錘子和鑿子。」歐康納斜著眼盯著她,伊芙琳放棄了,「好吧,好吧,按照你的方式來。」不忍地遞給他一根鐵棍。

  歐康納拿起來,隨意地揮舞了幾下,說:「謝謝。」伊芙琳難過的轉過頭去,閉上眼睛,好似這樣就可以催眠自己這些珍貴的東西不會受到任何損害。歐康納狠狠地一下敲在那面牆上,「碰」的一下,牆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入口處,三個強盜模樣的人來到了,艾利克斯眼疾手快爬到了一旁高高的架子上。

  伊芙琳好像看到了什麼,但是那個畫面又一瞬間消失了,她快速的揮動著火把好像這樣那些畫面就會重新回來。歐康納問道:「你在幹什麼,你揮動的速度再快一點你就可以寫字了。」

  「哦,不。」伊芙琳下意識地否認,「我只是好像看到了什麼,那些畫面太過於真實,就像是真實發生過一般,你明白的吧。不,我的意思是我真的好像是來過這裡。」

  「來過這裡?」歐康納不可置否,「寶貝,這裡至少有三千年沒有人進來過了,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還有,要是你真的有印象,可不可以告訴我這扇門是怎麼開的。」

  歐康納讓出了門邊的位置,伊芙琳帶著微微的笑意走到了那個位置:「也許我真的會開呢。」她抓住門上的六芒星,抬起來,轉了一圈,按下去,門緩緩地打開了。「不相信妻子的歐康納先生,進去吧。」伊芙琳拍拍他的肩膀。

  歐康納尷尬地摸摸自己的鼻子,站在一邊,不再說話。伊芙琳看到面前有一個箱子,她拂去了上面的灰塵,帶著嚮往的語氣:「這……這是魔蠍大帝的印記。但是不管是在任何文物或者是記載上都沒有出現過魔蠍大帝,我一直認為這只是一個傳說。」

  歐康納毫不在意地搖搖頭,「也許只是他們想要隱藏這個人呢,想知道的話,就打開看看吧。」說著遞給她一根鐵棍。

  伊芙琳撬了半天還是一點結果都沒有,就在這時,歐康納在旁邊看到了一個小巧的項鍊上面綴著一個六芒星。他捅捅伊芙琳,「親愛的,用你的方法吧。」

  伊芙琳接過,按在相應的位置,輕輕轉了一圈,箱子打開了,裡面放置著一個黃金手鐲,即使經歷了數千年的風霜,它依然閃耀著幽幽的光芒。伊芙琳忍不住拿起來細細地觀賞著,剛剛一拿起來,墓室就開始搖晃了。

  歐康納一邊努力穩定著自己的身子一邊吼道:「你不是應該很清楚嗎,你為什麼還要亂動,我們難道就不能安安穩穩的一次嗎?」

  伊芙琳手忙腳亂,試探著問道:「我放回去可以嗎,我還是把它放回去好了。」說著就要回去。

  歐康納一把拽住了她往外帶:「晚了,還是把它帶出去吧,你怎麼不早一分鐘說呢。」歐康納的語氣忍不住重了些。

  伊芙琳趁著機會看了箱子的文字,「哦,看來我們這次的情況還算好。他說凡是打擾此物者,必飲尼羅河之水。」話音剛落,大股的水流浩浩湯湯的從外面沖了進來。

  「oh,我的天啊。這就是你說的不太嚴重。」歐康納緊緊拉著伊芙琳得手,一個強盜模樣的人沖了進來,還未等他把槍,湍急的水流就將他沖走了。

  歐康納和伊芙琳憋著氣,不斷地隨著水流往上。一名強盜跌跌撞撞地僥倖從裡面逃了出來,他急急忙忙地和同夥說:「快……快跑,水……水要淹進來了。」那個同夥狠狠地回頭看了一眼,果斷砍斷了艾利克斯所在的架子的支撐柱,也迅速地離開了。

  艾利克斯努力地保持著自己身體的平衡,但還是抵不過地心引力倒在了一邊的柱子上,突如其來的重量使得那根看起來很是堅強的柱子不住地往旁邊倒去。艾利克斯剛剛從柱子上滑下來,就看到那些柱子猶如多米諾骨牌一般不斷地倒下去,他絕望的閉上了眼。

  伊芙琳和歐康納在頂上唯一的一點通風口掙扎著,身下水位還在不斷地上升,伊芙琳艱難地說:「我不得不說,這是我們這麼多次冒險中最為危險的一次了。」

  歐康納強撐著安慰道:「別擔心,我們那麼多次化險為夷了,我想我們這次也不會有事的。」

  艾利克斯跑到最後一根柱子那裡,推著它,但是這個力量無異於蚍蜉撼樹,所以,柱子還是倒下了,砸壞了石門。

  大量的水湧了出來,歐康納和伊芙琳剛好沖到了他的面前,艾利克斯的表情已經僵硬了,他急忙說:「媽媽,爸爸,我可以解釋的。」回應他的是伊芙琳和歐康納熱情的擁抱。

  他惱羞成怒的開口:「爸爸,媽媽,我已經7歲了,已經不是需要愛的抱抱的年紀了。」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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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遇襲

  坐在窗明几淨的客廳內,凱亞悠悠地轉著自己手中的一杯茶,時不時喝上兩口。阿卜杜暴躁地轉了幾圈,忍不了了:「難道我就但在這裡,什麼也不做嗎,我忍不住了,這種沒有任何消息的等待,到底有什麼意義?」

  他蹭地一下站起來,就要往外面走去,亞絲敏轉過頭,看了他一眼,阿卜杜老老實實地坐下,維持一個好的坐姿。亞絲敏開口:「凱亞小姐,我們需要等待到什麼時候。要不要提前告知歐康納一家。」

  凱亞沒有抬頭,「就算你提前告知,他們也不一定會聽,不如等到事情真正發生了,就算我們不去找,他們自己也會過來。靜觀其變吧,如果事情沒有發生,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多餘的。」

  阿卜杜又看著伊莫頓,他仍是一副聖潔的模樣,朝他莊嚴地一笑:「你的心不太平靜,阿蒙神會為你指引方向。」

  歐康納的莊園內,伊芙琳和歐康納在樓上陷入了二人世界,「哦,親愛的,你今天真是各外的美麗。」伊芙琳一把推開了他,「你總是油腔滑調,小子。」

  強納森躡手躡腳地走進來,艾利克斯看到了他,他悄悄地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示意他保持安靜。艾利克斯沒有管他,現在,吸引他的目光的是哪個金燦燦的手鐲,艾利克斯小心翼翼得打開了盒子。

  他看了一眼強納森,強納森偷偷摸摸地往樓上走去。艾利克斯按捺不住將它從盒子裡拿了出來,它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它好像正在說,帶上它,帶上它。艾利克斯想想,不過是一個手鐲應該不會有什麼損害,他伸出了手。

  「哢嚓」一聲,手鐲關上了,艾利克斯這個時候才發覺有些不對,他努力拽著想要把它從自己的手上取下,但是它就是有魔力一般,怎麼都不能撼動半分。再看那個開口處,就像是澆築的一般無二,忽然一個圖像在半空出現,帶領著他穿越沙漠,到達了吉薩金字塔和凱奈克神廟。

  他慌了,現在能夠想到的就只是將那個手鐲囫圇用衣袖遮起來。然後,再將自己的玩具放了進去,關好箱子。

  伊芙琳走了下來,詢問到:「艾利克斯,你一個人在下面,沒有做什麼吧。一切都還好嗎?」

  他勉強撐著微笑,急忙回答:「當然了,一切都好的不能再好了,沒有事情能夠比現在更好了。我一個人在下面,相當的自在。」

  房間內,強納森僵硬地坐在椅子上,脖子上架著一把刀,身後站在極為身著紅色衣物的人,強納森商量著:「可以先放了我嗎,我們還是可以商量的。」

  哈夫茲著迷地看著眼前的那根金色的權杖,想要拿過來,強納森死死的握著:「這是我最後寶貴的東西了,我絕對不會放棄的。」脖子上的刀緊了一下,強納森放棄,「好了,算了,給你吧,拿走吧。」

  「歐康納先生,你的妻子怎麼樣了?」安蘇娜抱著一個罐子走出來,渾身披著黑色的紗幔,她走到桌邊將罐子放好。

  「哦,你說伊芙嗎,她大概在德國或者美國吧。我有段時間沒有看見她了。」強納森很快反應了過來。

  安蘇娜從裡面拿出了一條眼鏡蛇,它溫順地待在她的懷裡,一步一步地向他走過來,強納森慌慌張張地說:「不要吧,我們沒有必要到這個地步吧,好了好了,我說,樓下有一個保險箱,密碼是35……18……236?」

  安蘇娜還是繼續向他走來,那條眼鏡蛇不斷地嘶嘶吐著信子,強納森幾乎癱軟了,「我都已經說了,你還想怎麼樣?」

  安蘇娜微微笑,帶著殘忍的殺意,「可是我沒有答應要放過你。」眼鏡蛇越來越近,強納森幾乎都可以感覺到蛇信觸碰到脖子上皮膚的涼意,強納森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歐康納走了進來,他詫異地看著強納森:「強納森,我記得我說過了,不准完特殊派對!」

  安蘇娜站起身,打量著他,猛地將手上的蛇扔了過去,歐康納伸手一抓,抓住了,迅速的扔到了離強納森最近的那個守衛身上,他哀嚎一聲到了下去。

  他立刻抬起手就是幾槍,強納森趁機奪回了自己的金杖,狠狠一下擊打在哈夫茲的肚子上,他彎下了腰。歐康納趁著這個機會跑到了他的身邊,一把拽住他就往外面跑去,時不時回頭幾槍。強納森在出門的時候還不忘隨手將門關上。

  「伊芙,還有艾利克斯,他們在哪裡?」歐康納吼道,就要往回沖。強納森急忙拽住了他,「他們在樓下。」

  歐康納急衝衝地往樓下趕,「不好,他們那邊也有可能遇到了什麼。」他們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那時候,伊芙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抱著箱子傻愣愣地說鑰匙不小心丟了,只能歎了口氣說:「來,我們上去吧,差不多也到了你睡覺的時間了。」這是一個男聲傳了出來:「晚安,小姐。」

  伊芙頓時變得淩厲起來,她的雙眼仿佛要放出火光來,她一字一頓地說:「這是我的家,請你出去,現在,馬上。」

  「不,小姐,除非你交出那個箱子。」他很認真地說。伊芙高傲地揚起頭,「就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來,艾利克斯,站在我身後。」

  艾利克斯少見的很是聽話:「媽媽,你小心一點。我看,要不,我們還是交出那個箱子吧。」他試探著商量。

  「夫人,你應該向你兒子學學識時務一點。」他往後一招手,一片紅衣人瞬間湧了出來。「來,交出來了,這樣我還有可能放你們一條生路。」

  「那可未必。」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出來,伊芙驚喜地說:「阿德貝,你怎麼來到了倫敦,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這樣,我還可以去接你。對了,你之前借我的那些典籍對我真的幫助非常大。」

  阿德貝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那個男人,「洛克納,背棄了光明的男人。」他每一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你們不是應該效命于大祭司的嗎,看來你們的忠誠一點也不可靠,大祭司不會放任你的。」

  「那可不一定。」洛克納右嘴角往上挑,「要是我的主人獲得了阿努比斯的軍隊,他就所向披靡了,大祭司不足為懼。而且,沒有野心的人不值得獲得我的忠誠。」

  「你背棄了你的祖先的使命。」阿德貝嚴肅地盯著他:「你的靈魂會因此而永生在地獄中度過,我絕對會在這裡抹殺你。」

  洛克納迅速一刀砍向阿德貝,阿德貝其他人沖向了伊芙琳,伊芙琳一邊帶著艾利克斯躲避一邊使用旁邊的東西格擋。

  伊芙琳節節敗退,艾利克斯著急地喊道:「救命啊,來個人啊,阿德貝,你加油啊,不要讓他贏了你!」

  就在這時,一個紅衣人拿起了箱子,一個抱起了伊芙琳,其他人迅速收手就要往外退,阿德貝一時分神,身上立刻多了幾刀。歐康納在樓梯上看到了,大聲呼喊:「伊芙,你們放下她!」

  就在這時,突然又兩個人從窗戶翻了進來,那個女的沖到伊芙琳身邊,一刀砍翻了抱住她的人,另一個與他們纏鬥在一起不過是幾下交手,他們就丟了四個人的命。但是箱子已經到手,他們也不戀戰,迅速撤退了。

  歐康納看到阿德貝,亞絲敏,阿卜杜站在那裡一點也不開心,他頭痛地按住太陽穴對阿德貝說:「你為什麼又出現了,是世界又要毀滅了嗎?還有為什麼伊莫頓的手下也在這裡,我可不要被迫獻血。」

  阿德貝盯著他,「你已經身在其中無法逃脫。有人想要死神之鐲,得到阿努比斯的軍隊來統治世界,而安蘇娜顯然已經找到了你們,你們除了應對,沒有別的辦法。」

  「還有一點。」阿卜杜抱著手補充到:「你的妻子還是我們幫你救回來的,你不是需要先說謝謝嗎?」

  伊芙看到他們很是高興,熟絡地打招呼:「你們好,凱亞怎麼樣啊,我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她了,上次在哈姆納塔之後我們就沒有再見過面,我真的很感謝她每次都回答我的問題,他們現在住在哪裡?」

  歐康納憤怒了,他沖到了伊芙琳的面前,幾乎要按著她的肩膀搖晃了:「你竟然和他們有聯繫,而你竟然沒有告訴我。」

  伊芙很是淩厲地轉過頭來,看著他,陰陽怪氣地說道:「哦,我就不可以有一點**了,我就必須什麼事情都和你報備,那你怎麼不告訴我,上個星期六晚上你到底去了哪裡,是你覺得難以啟齒了嗎?」

  「咳咳……」亞絲敏不得不打斷他們,「既然,死神之鐲在他們手裡了,我們就必須速度快,我先帶你們去見他們吧。還有,我們這次需要克服的不是屬於人類的力量,換句話說,他們不再是人而是怪物。」


第32章 出發

  伊芙琳慌張地抓著歐康納:「怎麼辦,他們把死神之鐲帶走了,沒有它我們就無法找到到達阿姆榭的道路,走,我們追上去。」

  阿卜杜就想要上前去攔住他,艾利克斯得意洋洋地露出了自己的手腕:「媽媽,你看我手上的是什麼。」死神之鐲在他的手腕上閃耀著異樣的光芒。

  亞絲敏的臉色瞬間變了。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仔仔細細地看著,嚴肅地問:「你是在上面時候帶上的。」

  艾利克斯磕磕巴巴得回答:「今……今天晚上,就是剛剛。」亞絲敏稍稍放心了一點,她直起身子說:「那我們必須動作快了,還好凱亞小姐讓我們都到倫敦,也許今天的事情她已經有了預感。」

  「喂喂喂。」歐康納很是鎮重地說:「既然東西沒有丟,你們就將它帶回去,之後的事情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一點兒都不想要見到什麼木乃伊,所以……」

  「這是命運。」阿德貝走到他們面前說:「你們和大祭司牽連不斷,現在,你們的兒子有被選中了,這是你們的使命,你們只能去接受。」他的語氣中帶著深深的宗教信仰者的狂熱,他的眼睛熠熠生輝。

  阿卜杜奇異地看著他:「難道你不知道嗎。」阿德貝疑惑地看著他,「也對。」他自言自語到,「你是不可能知道的,事實早已經被眾多的人所掩蓋。帶上死神之鐲的人必須在七天之內到達阿姆榭,不然會在第七天太陽升起的時候死去,靈魂落入阿努比斯神之手,永生永世受他驅使。」

  「傳說……」亞絲敏補充到,「凱亞小姐的家族就是因為製作出了死神之鐲,阿努比斯神在上面加上詛咒的力量,他們就是通過這個學會了詛咒之力,並將這種力量融入血脈。所以,這個詛咒是不可能被打破的。」

  歐康納愣住了,但是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一把扛起艾利克斯:「你們,現在立刻給我上車,我們必須馬上去找那個大祭司了。」

  就在這時,歐康納手上的袖子掉了一截下來,露出了他手腕上和阿德貝一般無二的刺青,亞絲敏微微一笑,低聲和阿卜杜說:「看來,真的是一切都是註定的,只是他們身在局中卻全然不知,現在舞臺上的角色都聚齊了。」

  倫敦,伊莫頓和凱亞的產業。凱亞相當熱情地給了伊芙琳一個擁抱:「我親愛的伊芙,這麼久不見,你還安好真是一件值得讓人高興的事情。親愛的,考慮一下我的建議,踢了歐康納吧,外面還有許多更好的男人在等著你。」

  歐康納一個箭步站在了伊芙面前,擋住她的視線,警告道:「我來只是讓你幫我艾利克斯的那個麻煩的,其他的就不需要你了。」

  凱亞無所謂地聳聳肩:「那你自己去就好了,死神之鐲能夠指引帶上它的人到達阿姆榭,你兒子應該已經知道了第一個地點。」

  艾利克斯尷尬得出來:「是的。我看見了,剛剛一戴上就呼的一下子來到了吉薩金字塔然後穿越了卡納克沙漠達到了凱奈克神廟。」

  歐康納回頭看著他,瞪大了眼睛:「艾利克斯,你怎麼沒有告訴過我。」艾利克斯試圖糊弄過去:「啊,我沒有說嗎,我怎麼覺得你們好像已經知道了呢?」

  阿德貝上前一步,認真地問道:「我覺得洛克納他們的力量,速度都有了提高,是巴布有什麼特殊的方法嗎?」

  伊莫頓緩緩走到了前面,「他是怎樣描繪這種變化的,他的力量嗎?」凱亞接上:「不過是一種詛咒,要是他告訴他的那些手下們,這個的副作用,他們恐怕立刻就會聯合起來讓他下地獄吧。不過,他們的力量會增強倒是真的。」

  伊芙琳好像知道了什麼,急切地問道:「難道是那個傳說中的禁術嗎。」

  「是的哦。」凱亞微微笑,「是一段淒美的愛情故事,一個美麗的少女愛上了一位英俊的勇士,但是那位勇士對她不屑一顧。於是,她去祈求了神明。在他要登上戰場前一刻,她將神明贈與她的水灑在他的身上並在他的身上畫上符咒,說,這能夠保佑他的平安。上了戰場之後,那位勇士一開始卻是所向披靡,而且戰鬥力不斷的加強……」

  「最後,在太陽升起的那天,他突然倒下了,長睡不醒。身體內的內臟都化為了虛無。」伊芙琳喃喃著說出了結局。

  「不,這還不是結局哦。」凱亞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最後,他的靈魂永世受那個神明的驅使,連那個下咒的女人靈魂一起。那本來就是一個獻祭的咒語,祭品是純潔的靈魂。」

  「不管是安蘇娜還是巴布,他們的靈魂都不算是潔淨吧。」伊芙琳發問。

  「等等,先告訴我那個巴布是誰,你最近的對話就像是說啞謎一般。好歹有個人給什麼都不知道的歐康納先生一個解釋吧。」歐康納打斷了他們。

  周圍的人對他都是一個瞪視。最後還是阿德貝開了口:「巴布,就是那個和安蘇娜有染的男人,也是真正殺了法老的人。但是,最近,我的兄弟有人說看見他再次出現了,渾身籠罩著黑暗的氣息。」

  「他們信奉的是邪神,邪神的純淨代表的是單純的**或者是野心,或者是人世間一切負面的情緒,越強烈,他的力量就越強盛。」伊莫頓淡淡的說,「明天早上就出發吧。」

  凱亞起身,「好的,你們應該很疲憊了,明天我們就前往埃及,今天好好休息吧,接下來的日子不會輕鬆的。」

  房間內,伊莫頓沉默地坐在那裡,凱亞輕輕的吻上他的唇,「又在想你的父親。我們不應該時時被過去束縛,現在才是值得珍惜的,這些話不是你勸慰我的嗎,怎麼現在在這裡糾結的反而是你,我從來沒有發現大祭司也是一個會傷懷的人呢。」

  「凱亞。」伊莫頓歎息道,靜謐在他們之間流淌著。「你為什麼不同意讓我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呢。」

  凱亞細細的撫摸著他的眉眼,堅定地說:「婚禮只是一個儀式,但在我心中這更是一個證明,表明兩個人能夠向對方敞開自己的過去,然後從此一同面對任何事情。可是,我的心中對你還有一些隱瞞。等到我願意毫無芥蒂地告訴你的時候吧,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我的心裡還是放不下。」

  伊莫頓輕輕吻上她的唇,淺嘗輒止,「你是我心中沙漠裡唯一閃耀的明珠,這點永遠不會變。」

  凱亞抬起頭,將他微微推開了一點,非常堅定,「不,我不是明珠,我是生長在岩縫中的荊棘,用美麗的花誘惑過往的人,等到他們靠近,再用自己的毒刺毫不留情的傷害他們,伊莫頓,我是可以站在你身邊的從黑暗中走來的女人。」

  「我知道。」伊莫頓將她輕輕按在床上,「你身上的黑暗氣息像是盛開不敗的罌粟花,帶著甜蜜的芬芳,可是你又如同素馨花一般高潔,我的愛人,你無時無刻不在吸引我。」

  「真的嗎?」凱亞將他們之間的距離又拉近了一下,一隻手在他健壯的胸膛上流連著,「我哪裡吸引你了?」她故意湊在他的耳邊說著,曖昧的氣息,帶著她身上的草木清香。

  「任何地方。」伊莫頓牢牢鎖住了她的腰,在她耳邊呢喃,「凱亞,我的愛。」

  第二天,他們坐上了去往埃及的火車。凱亞和伊莫頓單獨坐在一個包廂內,歐康納進來時,凱亞正在紙上不知道寫些什麼。看到他進來,她也不避諱,反而將那張東西往前推了推,「看看吧,這是我印象中曾經看到過的通往阿姆榭的道路,不過,我也不知道對不對。」

  伊芙琳從他的身後鑽了出來,帶著他們的兒子艾利克斯:「艾利克斯不是已經給我們指引了道路了嗎,我們按照那條道路來就可以了。」

  「時間上來不及的。」亞絲敏也走了進來,「在我們要去的地方沒有直接的鐵路相連接,所以,要是加上我們中途轉火車的時間,就算是到達凱奈克神廟都需要三天的時間,不要說這只是第一個指示的地方。」

  「那你的地圖的正確性有多少。」歐康納很快就下定了決心,「他們確實找到了那個地方嗎?」

  「不知道。」凱亞直面他的眼睛,「事實上,沒有人知道,因為所有去哪個地方的人都沒有回來,一個都沒有。我確定這裡也正是因為這一點。」

  「等等,也許我會有辦法。」歐康納好像想到了什麼,「科技是這個年代最為偉大的發明了。艾利克斯,你會有不同尋常的體驗的。你們有人恐高嗎?」他的臉上閃現的都是興奮的色彩。

  「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阿卜杜偷偷地和亞絲敏咬耳朵。


第33章 飛艇

  歐康納笑眯眯地走過去,想要給他一個擁抱:「嗨,伊齊,我的朋友,真是好久不見。」伊齊一看到他就臉色大變,迅速得往後面躲去,一邊躲一邊說:「你看不見我,你完全看不見我,在這裡的不是我。」

  歐康納很是無奈,「伊齊,我沒有功夫陪你玩無聊的遊戲,我現在很著急,非常著急,這些,拿去。」歐康納拋給他厚厚的一遝英鎊。

  伊齊回頭沖著他喊:「你給我一堆廢紙做什麼,我拿著回家糊帳篷,還是拿來擦屁股,在沙漠裡有用的是金子,只有金子。歐康納你這個災星,我寧願給你無數的紙幣,就只是讓你回去。」

  歐康納辯解道:「我什麼時候給你帶來災難了,每次我過來都給你帶了大量的財富,你怎麼都不知道感激我。」

  「哦,算了,每次,只要是和你參合上的事情,我都要挨槍子,上次是大腿,上上次是手臂,你一定要讓我打成個篩子才安心嗎?」伊齊甚至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

  凱亞的耐心告罄了,她看了一眼阿卜杜,他迅速拿起手槍就一槍打在伊齊身前的沙子上。凱亞將一小塊金子扔在他的面前:「要麼拿著金子為我們服務,要麼現在就被打成篩子。」

  伊齊立刻換上另外一幅樣子,「歐康納,我的朋友,你帶著一個大主顧來為什麼不早點說。您好,這個歐康納和我可是很多年的朋友了,他完全可以證明我的信譽是非常好的。但是要能夠裝下你們所有人的工具可是不只是這麼一點錢的,我可是不做虧本生意的。」

  「只是定金。」亞絲敏站在了凱亞和伊莫頓前面,擋住了伊齊窺視的目光,「全部的金子等到我們安全地回來之後再付給你。」

  「好好好。」伊齊相當熱情地帶著他們到了後面一點的地方,拉住了一塊布的一角,隆重介紹到:「大家,讓我們看看這次旅程的工具,最新款的飛艇。」那塊布掉了下來,露出了後面其貌不揚的一艘灰撲撲的東西。

  歐康納一把揪住他的領子就要揍他,「混蛋小子,你想拿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來糊弄我,我告訴你,今天,你拿出好東西來,你身上立刻就會多出十七八個眼來。」

  「不不不,這可是最新的技術,它的速度絕對比你前面的那輛飛機還要快。相信我,我還要掙剩下的尾款呢。放手!」他艱難地將自己的領子從歐康納的手中解救了下來,一馬當先:「我還要駕駛呢,你愛上不上。」

  他立刻諂媚地走到凱亞的面前,細心地為她找了最好的一個位置,恭敬地說:「您,坐這裡,這裡最舒適了。」

  一頓鬧騰之後,大家總算是都找了一個地方坐好了,飛船緩緩離開了地面。

  夜晚,今天的星星很是明亮,凱亞坐在飛艇上仰望頭上的星河,歐康納忍不住說:「從裡面看出什麼了嗎,我們以後的命運會如何,這不是你們的專長嗎?」

  凱亞看著他,沉默,淡淡地笑了,就像是長輩包容不聽話的晚輩一般,「看來你對埃及文化的瞭解還是很貧乏呢,伊芙琳怎麼能夠忍受你。不是所有曾經做過祭司的人都會占星術的,我已經被收回了那種能力。但是,換句話說,現在,連神祗都衰弱了,還有什麼東西能夠長久。」

  伊莫頓站起來,很是不屑地看著他,階層涇渭分明:「歐康納,你什麼都不是,無論任何時候都是一樣。」

  歐康納氣的要死,但是現在他也只能忍耐,他滿滿地走到伊芙琳身邊,想要嚇一嚇她,就在這時,伊芙琳忽然直直地往下面栽去,歐康納想也不想直接一手抓住了她跟著她一起往下墜,還好阿德貝就在他身邊一把拽住了他的腳。

  忽如其來的下墜感瞬間使伊芙琳清醒了,她睜眼,下面是茫茫的沙漠,她尖叫了起來:「啊∼∼」

  阿卜杜迫切地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但是手上又拉著阿德貝的衣服,他高聲說道:「歐康納夫人,請你冷靜一點,不要亂動,我們這就將你拉上來。」

  幾下折騰,總算是將伊芙琳從下面弄了上來,歐康納扶著她的肩膀關切地問道:「伊芙,你還好吧,你剛才是怎麼了,直接往下面倒去。」

  伊芙的精神還有些恍惚,「我突然看到了什麼,就像是上次在墓穴裡面看到的一樣,很清晰,就像是發生在我的眼前。先是我和安蘇娜打鬥的場面,然後我輸了,但是我被宣佈成為死神之鐲的守護者。之後場景,瞬間變化了……」

  伊芙不太舒服地按著自己的太陽穴,歐康納立刻說:「你先不要想了,先休息一下吧,你剛剛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她堅持繼續說道:「好像裡面那個法老是我的父親,我看到他進去,然後安蘇娜和一個男人一起謀殺了他,我急忙叫了王宮侍衛,我想要再往前一點看得更加清楚,我就掉了下去。對不起,麻煩你們了。」伊芙琳有些抱歉。

  凱亞認真地看著她,「看來你的記憶開始恢復了,娜菲迪莉公主,這次的目的地非常的危險,你要是完全恢復了你的身手,我們這次的行動會輕鬆一些。不過,現在看來,只是一些片段而已,我不會說什麼來影響你正確的判斷,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尋找。」

  艾利克斯蹦蹦跳跳地跑到了阿德貝的身邊,眼光一掃看到了他手上的刺青,他驚呼道:「爸爸,快過來,你們手腕上有一模一樣的刺青呢。你看,眼睛,國王,金字塔。」

  阿德貝驚訝地看著他,歐康納連連擺手:「只是巧合吧,我是在一家孤兒院長大的,怎麼可能和你們有任何關係。」

  「那可說不定。這是王宮侍衛後代身上的標記,你也是我們的一員。」阿德貝就要給他一個擁抱,「這是註定的,歐康納你不能去抗拒它,伊芙琳是娜菲迪莉公主的轉世,你是王宮侍衛的後代,所以,死神之鐲才選擇了艾利克斯,這是命運,你只能去順應它,而不能去改變。」

  歐康納徑直走到另外一邊,搖頭:「不,我才不管什麼命運呢,我回來只是為了我兒子的性命,其他的,都只是荒謬的猜測我不相信有什麼命運。」

  凱亞走到強納森旁邊,他正在把玩著他手上的那根金色的棍子,伊齊一直想要從他的手中騙過來,凱亞一伸手就從他手上抽了過來,直接將它扔給了歐康納:「審判之矛,唯一能夠殺死魔蠍大帝的武器,我能夠得到的最近的消息是它出現在非洲的一個部落裡,而它現在就在這裡,歐康納,這就是我不得不與你合作的原因,難道你認為我會隨隨便便帶上你們這些累贅嗎?」

  在凱奈克神廟裡,死神之鐲很快給了他們下一步的地點——菲萊神廟島。他們再次坐上了飛艇,從飛艇上往下望,下面的人都如同螞蟻一般,但是除了遠處蠕動的黑色的小點,還有不少紅色的小點。

  凱亞捅捅伊莫頓笑著說:「他們還真是不懂得偽裝,至少應該換一下衣服吧。不過,他們能跟上這一點我還是小看了他們。」

  伊莫頓環住她,手輕輕往前一推,大片的黃沙翻滾,形成了一片沙浪源源不斷地朝他們湧了過去。他們迅速的想要調轉馬頭,但是早已經來不及,無盡的黃沙很快就將他們掩埋,伊莫頓這才收回了自己的手。

  強納森津津有味地看著下面的場景,「嗨,真是不錯,你真的挺厲害的,沒發現啊。」伊莫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強納森迅速的閃到了飛艇上離他最遠的地方,嘴裡還一直嘟囔著:「真是冷漠,這種性格怎麼找到一個漂亮的老婆的。」

  就在這時一架飛機從裡面堅強的飛了出來,跌跌撞撞地朝其他方向飛去,伊莫頓還想要再一次弄出沙浪,凱亞攔住了他:「算了,他們的速度比沙浪快,你現在是不能給他們造成很大麻煩的,要收拾他們,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菲萊神廟島內,伊芙琳看著那個熟悉的建築物然後看到了一個綠洲中頂上閃耀著鑽石光芒的金字塔,心裡的大石頭算是落下了一些,「阿布辛拜勒神廟,離這裡的距離不算是很遠,我們可以稍稍的放鬆一點腳步了。那裡,應該離我們的目的地很近了。」

  突然,阿卜杜的臉色變了,他上前一步說道:「伊莫頓大人,我們需要加快腳步,有人追過來了而且人數還不少,但是比王宮侍衛的人數要少很多,應該是巴布的人。我們現在就上飛艇吧。」

  「等等……」凱亞叫住了他們,「我覺得我還是需要先弄清楚一件事情,為什麼他們能夠找到我們的所在地,他們一定用了什麼特殊的方法追蹤我們,不然,他們不可能這麼快就找到我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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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追蹤

  亞絲敏走到每個人的身邊,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似乎都要將你的衣服給扒下來,強納森情不自禁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你不要隨便亂看,我可是還要找妻子的人,我對我未來的妻子忠貞不二。」

  亞絲敏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正要走開,突然停住了:「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味道,也不能說是奇怪,只是我從來沒有聞到過。」

  阿德貝立刻走了過來,臉色頓時變了:「這是一種追蹤的香味,只要對方有對應的動物距離只要不超過30公里都能夠很快的找過來。」

  大家一時都對他怒目而視,阿卜杜簡直要揪著他的領子了,強納森迅速地低下頭捂住臉,喊著:「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才沒有那麼傻,我不會和他們混在一起的。」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了,歐康納在你進來之前,他們把什麼東西灑在了我的衣服上,我只是剛剛沒有想到而已。」

  凱亞有些愧疚地說:「算了,就是他們跟到了阿姆榭也沒有多大的妨礙,畢竟在那裡死個幾個人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她握緊了拳頭,氣味,一點兒都沒有聞到,原來在我還沒有察覺的時候已經開始了嗎,我還能撐多久。

  到了阿布辛拜勒神廟,手鐲卻沒有給出下一步的具體地點,他們暫時停在了附近的峽谷中休息,伊芙琳顯得憂心忡忡,凱亞倒是一臉的笑意:「沒有指示就是最好的指示,說明我們距離那裡很近了,非常的近。」

  「可是,這也是一個不好的消息。」凱亞繼續說道:「我們這次不會很輕鬆了,因為這裡的地點和我得到的地圖上的地點應該是一致的,阿姆榭的確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在我的印象中有一支兩千人的軍隊進入阿姆榭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了,當然,他們使用的就是我手上的這副地圖。所以,接下來的路只會是更加的困難。」

  她盯著天上的那個越來越大的黑點,一字一頓地說:「真是陰魂不散,不過,就讓他們先替我們去探路吧。」

  伊莫頓微笑,猛地一吸氣,峽谷中的水瞬間漲高了,直直地朝著他們的飛機撲去,那邊凱亞招呼著其他人:「來,我們跟在他們後面去看看吧,也許他們能為我們開路呢?」

  伊芙琳還有些於心不忍,她試探著問:「要不要嚇嚇他們就算了,我們真的沒有必要鬧到這種地步,畢竟……」

  凱亞遺憾地看著她,以一種憐憫的目光:「娜菲迪莉,你記憶還沒有恢復,但是你的優柔寡斷就完全的體現出來。要是你在進入阿姆榭之後還保持著所謂的慈悲之心的話,我就不得不將你拋棄了,因為你的所謂的慈悲會將我們推入萬劫不復之地,那些怪物不會停止,直到你將它們徹底消滅。」

  艾利克斯喊道:「這也太殘忍了,他們是人,是活生生的人啊,你怎麼能夠這麼殘忍的對待他們。媽媽,爸爸,我們不要再和他們合作了。」

  「你們真的是完全不將我的話聽在心裡。」凱亞歎息,前面高高的水瀑形成了伊莫頓的臉,張大了嘴,將前方的飛機吞噬,峽谷的外面就是阿姆榭綠洲。

  「怪物,阿姆榭可是一個充滿怪物的地方,那些生物都已經不算是活著。你們只有在見過真相之後才能發覺,這一點在阿姆榭是行不通的。」凱亞直起身子,傲慢地說:「如果想要退出的話,在飛艇降落的那一刻你們就完全可以這麼做,我不會攔住你們,相對的,要是以後你們遇到了什麼麻煩,我也會袖手旁觀。」

  歐康納他們面面相覷,但是凱亞早已經厭倦了,她催促道:「快點做出決定吧,我已經厭煩了總是像一個什麼人一般總是對你們喋喋不休,妄圖將那些你們不瞭解的東西塞到你們總記不住的腦子裡去。」

  伊芙琳下意識就想要反駁,「難道你這樣視人命如草芥就是正確的嗎,我們的理念不一樣如何在一起共事。」

  「哦,娜菲迪莉……」凱亞故意誇張地喊著她的名字:「塞提一世掌上的明珠,其實你什麼都不是,任何事情都做不好。要不是你自作聰明地破壞了封印,將死神之鐲拿了出來,我們也不會來到這裡。記住,如果你的兒子不幸死去,這一切都是你的錯誤。」

  這句話就像是尖刀一般j□j了伊芙琳的胸口,她一時說不上話來,歐康納大喊一聲:「都住口,凱亞,我告訴你,不管是誰只要是傷害我的家人的我都不會放過。但是,現在我們至少要維持表面上的和平,我們對你至少是有用處的吧。什麼事情都等到離開阿姆榭再說,現在,我們需要的是合作。」

  阿德貝說:「是的,現在我們必須合作,我要通知我的兄弟們阿姆榭的具體所在地。」他放出了自己的白隼,突然,一支利箭飛了出來,穿透了它的身體,它無助地掉了下來。

  凱亞假笑著對著他們說:「現在,你們還想要放過他們嗎,看看吧,也許,下一刻,被穿透的就是你們的身體了。」

  伊芙琳咬著嘴唇不再說話。阿德貝迅速地說:「接下來的路程就需要你們走了,我必須回去通知我的兄弟們,這樣,我們才能暫時的抵擋阿努比斯的軍隊,再見,我的朋友,接下來的路程希望你們一切順利,我會在外面迫切的期盼著的。」

  凱亞一個人沉默地在前面走著,伊莫頓靜靜握著她的手,他十分的擔心,他本來以為凱亞已經完全復活了,但是現在看來,她的復活還是不完整的。還欠缺了什麼,而這一點凱亞比他更早的察覺到了,阿姆榭裡面黑暗力量使她內心的黑暗面完全的放大了。他暗暗的給她輸入了一些神力,稍稍緩解她的壓力。

  直到伊莫頓溫和的神力湧入身體凱亞才緩過神來,看了看他們相握的雙手,凱亞不由的湧上了一種恐慌,一點一點,她的知覺被吞噬了,在伊莫頓看不見的時候,她試過了無數遍,但還是不能阻擋的消失,先是嗅覺,再是觸覺,接下來又會拿走她的那種感覺呢,但是,我是不會屈服的。

  凱亞握緊了伊莫頓的手,力氣非常的大,伊莫頓壓低了聲音:「怎麼了,不用擔心我的愛人,我會永遠陪伴在你的身邊,不會離開你。」

  凱亞微微張開了嘴,露出一個美麗的微笑,輕輕地問:「伊莫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會將你一起帶入地獄的,到時候,你不會恨我吧。」

  伊莫頓溫柔地看著她,輕輕吻著她的額頭。柔軟,帶著生命氣息的唇。「凱亞,我的愛,我不會拋棄你的,無論你去哪裡,我都會緊跟著你。」

  凱亞笑了,心中的鬱悶全消,她回歸頭看著身後的幾人:「動作快一點,今天就是第七天,離天亮只有三個小時,歐康納你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後面不遠處,巴布和安蘇娜等人帶著一群紅衣人跟在後面,他們小心翼翼地走著儘量不要發出一點聲響。突然,旁邊的樹叢動了,發出沙沙的聲音,在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吱吱聲過後,一群綠色的小矮人跳了出來,迅速地把幾個人拖走了,緊接著就是幾聲慘叫。

  大家全都頭皮發麻,強納森幾乎是全身在發抖了,他緊緊貼著歐康納,生怕被落下一步。後面的慘叫還是接連不斷,艾利克斯緊緊握著伊芙琳的手不肯放開。但是他們這裡確實一片寂靜,都沒有什麼礙眼的生物跑過來。

  凱亞拿著手裡的兩本經書揮揮,「不管是亡靈黑經還是太陽金經都是神力,而神力正是他們力量的剋星。感覺到這種力量,他們會從生理上厭惡,恐懼,自然就會離開了。正相反的是,巴布他們身上濃郁的黑暗氣息正是他們力量的來源,他們可是最好的餌食。」

  「那可是真的有點慘啊。」強納森總算可以直起身體了,他得意洋洋地看著後面根本看不到相當狼狽的一群人,「哎呀,要是他們老老實實地待在自己應該在的地方,怎麼會有現在這麼多事?」

  「為了復活安蘇娜。」凱亞甩給了他一個回答,繼續往前走去,「你最好走快點,也許會有毒蛇在你的腳上咬一口呢。」

  強納森奇怪地問:「安蘇娜不是活著嗎,我親眼見到她活的好好的。是的吧,歐康納。」說到後面連他自己都不太確定了。

  「她那種也算是活著?笑話!你聞到了她身上腐爛的味道了嗎?」凱亞回頭手上拿著一根細長的東西:「如果讓你永久的活著,但是你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你身上的肉在一點點的腐爛,你要嗎?我倒是寧願我死了。」

  突然,凱亞喊:「接著!」她將自己手中的東西往強納森的方向甩了出去。


第35章 詭譎

  「啊∼∼」強納森想也不想接住了就是一聲尖叫,隨手就扔到了歐康納身上,歐康納正確地抓住了它的頭部,拿起火把一照,竟然是一條色彩斑斕的毒蛇,他狠狠的將它扔到了遠處的草叢中。

  還未等歐康納說什麼,凱亞開口:「看來你們的反應能力都還算不錯嘛,接下來的路你們只要更加小心。要是誰攻擊了你們,無論是誰,你們都要快速準確的反擊,不然,你們絕對會死的很難看。」

  歐康納半帶著警告說:「喂,女人,如果你再這樣的話,我可能會違反一下我不打女人的準則。」

  凱亞沒有回頭,沒有回答。伊莫頓將她的手握的更緊了,緊到她開始麻木的手也感覺到一些疼痛。這是警告,很明顯,更是擔心。所以,凱亞只是湊過去在他的臉頰上輕輕一吻,這就夠了。

  亞絲敏和阿卜杜眼裡滿是擔心,從來沒有過,可是現在很明顯,凱亞正處於一個極端焦慮的狀態,她又些失控了。但是他們也只有沉默著,在心中默默祈禱著。

  他們繼續走著,走過來一條河流,突然,他們聽到了什麼轟然倒下的聲音,大家齊齊回頭看,不遠處峽谷上面架著的那顆大樹的位置隱隱燃燒起了火光,再遠處,一點太陽的光芒微微露出。

  「該死的,我算錯了。」凱亞臉色變了,「這裡的日出時間要早一些,太陽出來了,歐康納跑,你帶著你兒子先跑,動作快,只要陽光沒有照在他的身上,你就還有機會。」

  歐康納一把扛起艾利克斯就往前沖,伊芙琳跟著他們就迅速地跑動起來,凱亞拉著伊莫頓也加快了腳步。他們是在和時間賽跑,陽光就緊緊追著他們的腳步,遠遠的能夠聽到艾利克斯的聲音:「爸爸快一點,加油啊!」

  陽光照到了歐康納的身體,而他離金字塔也只有一步之遙,他生出了無盡的力氣,縱深一躍,躍到了金字塔的陰影下,一聲清脆的「哢嚓」死神之鐲打開了。艾利克斯一把拿起它,狠狠地往遠處扔過去,它一下子滾遠到了神像腳下。

  伊芙琳這時也到了,她看著安然無恙的艾利克斯高興的張開了雙臂跑過來,就在這時,一把劍狠狠的刺進了她的身體,安蘇娜從神像後面轉了出來,看著伊芙琳j□j著倒下去,蹲下來,撿起了死神之鐲,得意地說:「看來最後的勝利者還是我們。」

  歐康納眼睛都紅了,立刻就想要衝上來。巴布帶著哈夫茲和他的八個手下走了出來,輕蔑地看著他:「你還是放棄吧,我不會殺死你的,懷抱著對妻子的思念以及自己無能的悔恨,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好好享受吧。」

  他們拿起死神之鐲,將它按在了金字塔前面的一個凹槽上。金字塔的入口打開了,他們一馬當先的邁了進去。

  這時,伊莫頓等人才姍姍來遲,歐康納歇斯底里地喊著:「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不再早一點,只要稍微早一點點,伊芙就不會死了。」

  「看來,我帶著這兩本還是很有作用的。」凱亞說道。亞絲敏和阿卜杜從身上解下了一直帶著的包裹,裡面正是太陽金經和亡靈黑經。凱亞看著站在一邊的伊莫頓,笑著說:「還是大祭司來舉行復活儀式比較好。亞絲敏,阿卜杜,你們跟著進去,看看他們是從那條路走的沿路留下記號。」

  他們迅速離開了。伊莫頓輕輕撫摸著書脊,眼中帶著說不清楚的懷念,他垂下了眼睛,翻開亡靈黑經,開始念起經文。大祭司的聲線很是動聽,低沉但是富有磁性,每一個詞彙中都帶有特有的歷史迷人氣息,帶人穿越時間的限制回到三千年前。僅僅是聽著他的聲音,就仿佛是在觀看一場鎮重的祭祀。

  伊芙琳睜開了眼睛,凱亞隨手撿起一根地上的樹枝就朝她攻去,伊芙琳迅速地閃開了,就地一個翻滾抄起了地上的一根短棍子做出防禦的姿態。歐康納驚歎:「哦,伊芙,你的身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那我以後對你可以稍微放心一點了。」

  伊莫頓擋在凱亞的面前,聲音低沉,帶著些許的警告:「娜菲迪莉……」凱亞從他身後走出來,樹枝隨意的擋在身前:「娜菲迪莉,你現在已經恢復了記憶,那你的決定是如何?合作還是敵對?」

  伊芙琳將東西瀟灑地扔到了一邊,「娜菲迪莉只是存在於三千年前,而且從前的事情也並不是你們的錯誤。現在的我,只是伊芙琳,他也只是歐康納,沒有別的身份。」

  凱亞臉上的笑容擴大了,「那預祝我們合作愉快。」凱亞拉著伊莫頓往前走去,突然回頭輕聲說:「娜菲迪莉,如果當初是你成為埃及的執政者,也許比任何人都合適呢?」

  她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伊莫頓握著她的手,輕聲卻篤定地說:「你在後悔,後悔沒有將她推上那個位置。」

  伊莫頓握緊了她的手:「一旦開始,就沒有後退的機會,你只是在猶豫在後悔,這一點是最不能有的。凱亞,你在迷茫。」在這裡,凱亞清晰地聽見了他的歎息。

  她立刻綻開了笑顏:「是的,我多想了,這只是過去,只要還有男嗣,我的這個想法就只是妄想,我也只是給自己找一個理由而已,我懦弱了。謝謝。伊莫頓,謝謝你一直陪在我的身邊。」

  他們一起踏下了臺階,突然,伊莫頓臉色大變,他虛握著拳,睜大了眼睛:「阿努比斯神收走了我的神力……」他抬起頭眼睛裡恢復了自信:「看來他是想要我以凡人的身份面對面公平的對決,凱亞,我不會失敗的。」

  凱亞半靠在他的身上情況很不妙,伊莫頓先前給她輸入的神力也被收走了,她的感覺退化瞬間加速了,嗅覺已經完全失去,觸覺還殘留著一些,聽力也開始衰退了,但是唯一值得慶倖的是視覺還沒有任何退化的傾向。

  她站直了身子,對著後面跟進來的歐康納等人說:「你們自求多福吧,阿努比斯神已經將伊莫頓的神力收走了,雖然巴布他們也不會留有特殊的能力,但是僅僅從上從實力上來說我們已經差了他們許多。之後的路,可是沒有第二次機會的。」

  他們沉默地踏上了道路,走了不遠就發現了亞絲敏留下的記號,而阿卜杜的在另外一邊,「看來我們必須要分開走了,女士和我來這邊,男士們就跟著伊莫頓吧。」凱亞說著就拽著伊芙琳走進了那條路。

  歐康納想著要跟上去,伊莫頓一伸手攔住了他:「讓她們走那條路吧,有凱亞在伊芙琳不會有事的。她們選擇的本來就是更為安全的道路,在那條路的盡頭有亞絲敏,但是她們的敵人只有安蘇娜。剩下的敵人都是需要我們來面對著。」

  歐康納冷靜了下來,沉默不語地將子彈上了膛。聚精會神得跟在伊莫頓的身後,雖然通道裡面很是黑暗,可是伊莫頓卻像是長了另外一雙眼睛一般,總是能夠帶著他們找到正確的道路,終於,他們在不遠處的地方看到了微微的亮光。

  凱亞和伊芙琳一言不發的在通道裡面走著,伊芙琳忍不住開口了:「你知道嗎,後來,我真的是很恨我的父親。」凱亞沒有理她,伊芙琳仍然自顧自地說下去:「為了他的兒子,他完全毀了我,進入神廟我不恨他,不能嫁入有權勢的家族我也不埋怨,可是,他為了繼承人竟然想要將我永遠囚禁在神廟之中。」

  伊芙琳的臉色竟然閃現了怨毒的神色,凱亞上前,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伊芙琳捂著自己的臉,呆愣的站在原地:「剛才,我是怎麼了,為什麼感覺到心中負面的情緒瞬間擴大了,那些話就脫口而出了。」

  「你的情緒沾染了黑暗的氣息,你心中的負面被放大了。」凱亞沒有回頭,扔給了她一把小匕首,「握在手心裡,疼痛會使你清醒,如果這樣還清醒不了,那麼誰也拯救不了你的靈魂。這裡到處充滿著陷阱,不只是關於**的,更是關於你的精神,不要再想關於你的父親的事情了,這會讓你心中的漏洞變大。」

  伊芙琳欲言又止,凱亞開口:「你不是這樣的人。」伊芙琳還是愣愣的,凱亞解釋道:「不管你是娜菲迪莉還是伊芙琳,你都是一個善良的似乎是不懂得怨恨的人,比起對你父親的恨你還是愛他多一點。而且,我覺得你是自己願意進入神廟的可能性比較大。」

  凱亞垂下眼睛,手更是握緊了一些,剛剛沒有發現伊芙琳異狀的原因竟然是自己都被夢魘迷惑了,雖然只是一瞬,但是,這是不被允許的。不然,她不可能在伊芙琳都幾近失控的情況下才出手。這副身體還能撐多久,死神之鐲到底對自己的身體能不能起作用,一切她都不知道,可這是唯一的機會。


第36章 釋放

  走到了一個拐彎處,凱亞看到了亞絲敏留下的訊息,往右轉是安蘇娜走的方向,左邊是哈夫茲的方向,亞絲敏去追了安蘇娜。凱亞對伊芙琳說:「你走這邊吧,亞絲敏一個人大概是對付不了安蘇娜,你去幫幫她吧,我去追哈夫茲,不能讓他將魔蠍大帝釋放出來。」

  伊芙琳想了想,點頭答應了,往左走了。凱亞迅速地朝著哈夫茲的方向跑去,快到了,她隨手抽出旁邊神像手上拿著的一把短劍,放輕了腳步,往那邊走去。

  哈夫茲在那裡嘗試著想要將死神之鐲放進那個小小的口子裡,凱亞悠閒地走了出來,他迅速的轉身,將死神之鐲嚴嚴實實地藏在了身後。凱亞微笑,隨手揮舞了幾下手中的短劍:「不用緊張,你認為你能夠給我造成什麼威脅嗎。」

  哈夫茲漲紅了臉,轉身想要迅速將死神之鐲塞進去,高喊著:「只要釋放出魔蠍大帝,勝利就是我的主人的!」

  凱亞笑臉盈盈地看著他,沒有任何動作:「快點動手吧,你既然是自願奉獻,自然效果會我比特意找來一個祭品好,快點,你早一點釋放出魔蠍大帝,我也能省一點時間。」

  哈夫茲停下了,胖胖的身體幾乎僵直了,他艱難地問:「祭品是什麼意思,怎麼會需要祭品?」

  凱亞嗤笑:「封印魔蠍大帝的地方是有力量的,打破這種力量當然需要獻祭,至於你需要獻出的程度就要看先前也沒有人用自己的血喂飽了那個不知滿足的封印。代價也許僅僅只是一隻手,也許是你的生命,快點啊……」凱亞催促道。

  哈夫茲猶豫了一下,戰戰兢兢地問:「如果……如果我交出死神之鐲,你能不能保證我的安全。」

  凱亞只是看著他,哈夫茲試探著扔出了死神之鐲,它骨碌碌地滾到了中間的沙地上。凱亞慢騰騰的走過去,彎腰撿起了死神之鐲。就是這個時候,哈夫茲轉身就跑,凱亞從容不迫的直起身子,手上的短劍極快的投擲了出去,穩穩的紮在了他的大腿上。

  哈夫茲在地上艱難地爬動著,一點又一點,像一隻蠕蟲在地上艱難地蠕動著。凱亞施施然的來到了他身邊,將他扶了起來,將死神之鐲扣上了他的手,將他拖到了那個凹槽邊上,再將他的手放了進去。

  哈夫茲全身都在顫抖,他不斷的哀嚎著,一聲又一聲。「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家裡還有妻子和孩子,他們還需要我的照顧。等等,我還有錢,如果您想要的話,不管多少,只要我能夠拿的出來我一定給你,只要,只要……」

  凱亞微微歎息,「為什麼人總是到了無法挽回的時候來懺悔呢,而又有那麼多人就因為這一聲懺悔就饒恕了他們。但是,錯誤一旦犯下是無法更改的,你只能走下去,承擔這個結果。」

  凱亞將他的手塞了進去,接著碰到了一個阻礙,凱亞歎了口氣,「哈夫茲,這是你付出代價的時候,奉獻吧。」她將他的手狠狠往裡一按,哈夫茲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他抱著自己沒有手的手腕慘叫著。

  骨碌碌沾著血的死神之鐲滾到了凱亞的腳下,她撿了起來,將它鎮重的待在自己的手上無比的契合。「你是屬於我的。」凱亞輕輕的吻了一下手鐲,將它對準了哈夫茲,「你已經還清了伊莫頓大祭司的債,現在,是我的了。」

  哈夫茲的生命力迅速的朝她湧來,哈夫茲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煙塵,凱亞滿意的吸收著蓬勃的生命力:「你的生命力還算是乾淨,看在你無私的獻上了自己的情面上,我會讓你的家人平安。」

  力量,久違的力量終於回到了自己的身邊,凱亞只覺得自己身體內沒有一處充滿著力量,她享受著這種感覺,主宰的感覺。難怪,安蘇娜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成為最有權勢的人,這種掌握一切的感覺真是讓人從心底心情舒暢。

  那邊,伊莫頓和伊芙琳都遇上了大麻煩。他們分開著追著不同的人,但是不知不覺,他們在一個寬敞的大廳內集合了。巴布回頭看他們,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他呐喊道:「沖,殺了他們。」

  八個紅衣的男子沖了上來,洛克納理所當然的沖在了最前面。巴布囂張的大笑:「哈哈哈……伊莫頓,今天就是你的下地獄的日子,你不覺得這裡還少了一個人嗎。哈夫茲已經奉我的命令去釋放魔蠍大帝了,他會成為我最好的工具。你們誰都逃不出去。」

  伊芙琳想也不想,狠狠一劍刺向了安蘇娜,安蘇娜靈巧得閃開,瞬間就打了幾個回合,安蘇娜一個輕挑輕鬆地將伊芙琳手中的劍挑飛了。她抬起了一邊的眉毛,「娜菲迪莉,看來你已經恢復記憶了,但是你還是老樣子,雖然你進步的速度很快,離我還是差的很遠。」

  說話間,安蘇娜已經將劍鋒穩穩的抵在了伊芙琳的喉嚨,安蘇娜露出得意的笑容:「看吧,娜菲迪莉,我們之間的差距再明顯不過了。」

  伊芙琳狠狠的一腳踢在了安蘇娜兩腿之間,就地起身之後一拳打在了她的鼻樑骨上,再是一拳狠狠吻上了她飽滿的胸部。安蘇娜捂住自己的傷口倒在地上,一時不能起身。伊芙琳驕傲地站在她面前:「哦,是嗎,只是我新學的招數,老舊的安蘇娜。」

  安蘇娜伸手想要去夠被踢到一邊的短劍,亞絲敏抓住機會,一劍斬下了她的頭顱。伊芙琳呆愣了,亞絲敏沒有絲毫的耐心:「如果你不殺了她,她就會殺了你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你會習慣的。」

  強納森抱著艾利克斯躲在角落裡,恨不得離她們越遠越好,他儘量將自己縮成小小一團。伊芙琳恨鐵不成鋼的將他揪了起來:「既然你不能幫上忙,你就給我待在這裡好好的照顧艾利克斯,要是他少了一根頭髮,你就完蛋了。」

  艾利克斯眼睛裡放著光芒:「媽媽,哇,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你以後可以教我嗎?」

  伊芙琳溫柔地默默他柔軟的頭髮,「當然可以,不過要等到這裡的事情全部都結束之後,艾利克斯,你乖乖的躲得遠遠的。」

  就在這時,強納森指著她身後,戰戰兢兢地說:「伊……伊芙琳,看……看看,你身後。」伊芙琳回過頭。

  安蘇娜,沒有頭的安蘇娜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在地上摸索著,摸到了自己的頭之後,將它安安穩穩的放在了上面。「女孩們,看來你們還是沒有殺死我,看來會被殺死的人是你們。」

  她迅速的朝她們沖來,巴布手下的紅衣人們大喊一聲:「我們現在是不死之身,殺!殺死他們!」更為勇猛的朝他們沖來,局面一下子被打破了,歐康納他們頓時有些招架不住。

  伊莫頓悠閒的翻開亡靈黑經,開始吟誦,但是他們的身上沒有絲毫燒灼的痕跡,伊莫頓微微皺眉,將亡靈黑經暫時放在一邊,不得已加入了戰局。

  巴布哈哈大笑,盡情地嘲諷著伊莫頓:「沒有想到埃及歷史上神力最為強大的大祭司竟然對這些穢物沒有絲毫的辦法。看來大祭司你今天是註定要死在這裡了。」

  他加大了對他們的掌控力,伊莫頓已經大概知道了,他冷靜地應對:「他們還沒有完全死去。你將他們活生生的製成了這種怪物,但是又保留了他們身體中的部分生命力。他們不能說是活著也不能說是死了。所以,亡靈黑經無法對他們造成傷害。」

  巴布臉上完全沒有被說中的惱怒感:「果然是大祭司,一下子就明白了問題的關鍵。不過,最後的贏家還是我,無論是女人還是權勢,只要我想要,我都會得到,沒有人能夠擋在我的面前,就算是法老也是一樣。」

  他振臂一揮,真是有點像模像樣,不過那是忽略了他臉上的癲狂。伊莫頓緊鎖眉頭,臉上是明顯的不悅:「那種污穢的,全身散發著腐臭味的東西還敢和我的凱亞相提並論,只有你會將垃圾當成寶物。」

  巴布完全被刺激了,他瘋狂的喊著:「殺,殺,殺……殺了他們。」他們剛想要前進一步,凱亞出現在另外一邊的入口。

  她對著伊莫頓微微笑,將手中的火把,狠狠的扔到了安蘇娜的身上。只是擦了一個角,安蘇娜不以為意,她認為自己此時的狀態是最強的,不過是一點火光,完全不能傷害她。

  巴布也是放心的笑著,繼續嘲諷道:「伊莫頓,沒想到你還要依靠女人來救助,不過,她在來之前還是先將投擲練練好吧。」

  就在這時,安蘇娜的的那塊皮膚開始發紅,一點點小的火星在她的皮膚上若隱若現,安蘇娜有些慌張的朝他跑過來,一點點的,火越來越大,就像是一點火星濺到了沸油之中,騰地升起了一大團火焰,瞬間就將安蘇娜吞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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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鏡子

  安蘇娜發出最後一聲絕望的悲鳴,「救我……」,在大火中化為了灰燼。她透明的靈魂,掙扎著想要向凱亞襲來,但是突然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束縛的力量,將她拖向了另外一個方向,深深的拖向了一面放在角落中的鏡子之中,消失了。

  巴布就想要立刻撲上來,但是那點火星沒有熄滅,反而變本加厲的向其餘的人沖去,不過是一會兒工夫,除了巴布的人全都化為了灰燼。最後朝巴布撲來,他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這樣,他也許就能再次見到安蘇娜了。

  但是,它溫順無害的在他手上熄滅了。巴布對凱亞怒目而視,他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你知道我是怎麼製作他們的,你更知道應該如何消滅他們。」

  「不,我不知道。」凱亞搖頭,「我只是將主人對奴隸實施的最殘酷的刑法——火刑的咒文加在了這團火裡,這些還是多虧了你的奴隸哈夫茲呢,他真的是一個忠心耿耿的好奴隸,他和你之間的聯繫再清楚不過了。」

  巴布抬頭,惡狠狠的盯著她:「沒想到,我真是沒有想到,竟然,你就是最後一代的咒師,難怪你的家族會被傾覆。不過,你們做了這些事情就是要付出代價。」

  巴布瘋狂的沖到了那面鏡子前面,毫不猶豫的割開了自己的手腕,按在鏡子特殊的紋路上:「我以我的血獻祭,重現你的光芒,凡是被你的光芒所照耀之地,都將處於你的掌控,如果沒有找到正確的路徑,他將生生世世永在此處,為爾獻祭。」他一字一句讀出了上面的字跡。

  光芒大盛,一道幽藍的光閃現了出來。大家全都開始躲避,一致往後退去。突然,裡面的門開始響動,凱亞大喊一聲:「糟糕,魔蠍大帝要出來了,強納森你帶著艾利克斯離開這個房間,出了這個範圍魔蠍大帝就不會攻擊你們的。」

  強納森一直帶著艾利克斯躲在出口處,他們一出去,凱亞就踉蹌著跑到旁邊的石壁上,幾下摸索,她狠狠將一個突出的地方砸了進去。只聽「轟隆「一聲,所有的門都關上了,裡面只有他們。

  門打開了,魔蠍大帝搖擺著他的尾巴沖了出來,他咆哮著:「誰,是哪個不自量力的螻蟻想要來挑戰我,不過那些都不用在意,只要我將他們全都殺死就好了。」他將目光聚集在了伊莫頓和歐康納身上。

  其他人默默的後退,突然藍光的範圍擴大了,所有人一時間都處於藍光的籠罩範圍之內,只是除了凱亞。一陣耀眼的光芒的閃過,所有人都消失了,那面鏡子恢復了平靜。

  魔蠍大帝看了凱亞幾眼,不屑地坐在了鏡子的正前方:「他們到真實之鏡裡面去了啊,也不知道他們能否承受這種真實呢?女人,看著他們,不要讓任何一個又逃脫的機會。」他又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死神之鐲,有些索然無味的躺下了,不能作為對手的女人,真是沒有什麼用處啊,又不能殺掉,還不如眼不見為淨。

  伊莫頓等人清醒過來,發現他們正躺在沙漠中,這裡正是夜晚。伊莫頓起身,看看周圍,只有歐康納和伊芙琳,其他人完全不知所蹤。他厭惡的用腳踢了歐康納幾下,他迅速醒了過來。「叫醒她,接下來,我們必須爭分奪秒,我們必須儘快找到出口出去,我們速度越慢,凱亞就更加危險,我不能讓她獨自一人面對魔蠍大帝。」

  歐康納難得溫柔的叫醒了伊芙琳,伊芙琳迷糊了一下,很快醒了過來,「我們怎麼會在沙漠中,這是哪裡,我們還能不能出去。」

  伊莫頓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解釋道:「這是鏡中的世界,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面鏡子就是真實之鏡,裡面的場景都是真實的記憶,而記憶的來源是我們本身,可是……」

  「有什麼可是的。」伊芙琳問道:「既然是我們真實的記憶我們應該很快能夠找到不合理的地方,從而我們就能找到離開的方法。」

  「可是。」伊莫頓繼續說:「這個記憶一定是你心中最懷疑,最難接受的回憶,j□j裸的攤開在你最不想要知道的人面前。如果你不能通過,就會被永遠困在這裡,成為它的養分,沒有意識,等待著下一個不幸的人進來。」

  歐康納緊緊抓住伊芙琳的手臂,堅定地說:「伊芙,不管看到什麼,我都一定會相信你,絕對不會放開你的手。」

  伊芙琳搓搓身上的雞皮疙瘩,尷尬地說:「歐康納,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說話,我一點都不習慣。」

  歐康納換上了惡狠狠的表情,揪住伊芙琳的衣服吼道:「你要是敢不相信我,你要是敢一個人走的話,你就死定了。」

  伊芙琳一馬當先說:「那我們走吧,快點,如果太慢的話要是凱亞出了什麼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伊莫頓木著一張臉,走向了相反的方向。歐康納在後面大喊:「喂,伊莫頓,你怎麼這麼不合群啊,我們不是在一起比較好嗎?」伊莫頓沒有回頭,只是稍微放慢了一些腳步:「這應該是我的記憶,這是在下埃及,應該是和凱亞有關的,如果要走的話,是這個方向。」

  歐康納的耳朵尖都紅了,掩飾的扯過伊芙琳說:「快點走吧,你累不累,要不要我背你。」伊莫頓語氣平緩地說:「離天亮只有三個小時了,離凱亞他們在的地方應該有4個小時的路程,我們要儘量在太陽升起之前多走一些路。」

  他們沉默著走在路上,沒有人先說一句話。終於在天空微微發亮的時候,他們依稀看到了綠洲的邊緣。他們一言不發的往前面走著,就在這時,他們面前看見了一個穿著紅衣騎著駱駝的男人,伊芙琳朝他大喊:「喂,有沒有水,我們快要渴死了。」

  伊莫頓闔上眼,不過一會兒又恢復了平靜。「看來我的猜測沒有錯,因為這只是一個依據記憶建立的空間,我們對別人來說是不存在的,我們的存在也是不合理的,所以,我們只能看著,不能影響到任何人。」

  伊芙琳踉蹌了兩步,「那我們怎麼在這裡活下去,沒有水,沒有食物。」她上前揪住了伊莫頓的領子,「我們……我們會死嗎,我們一定能夠出去的,對不對?」

  伊莫頓冷靜地將她推到了一邊,「不會的。你現在的感覺只是一種錯覺,饑餓,口渴,只是你自己心理上的反應,只要你冷靜下來,一切都不會再困擾你。」

  伊芙琳的氣息慢慢和緩了,她喉嚨中的燥熱果然減輕了許多,歐康納有些感激的看著伊莫頓,他只是沉默著,看不清眼中的情緒。他只是直直的,就那樣看著面前綠洲的方向。

  天色黑了,他們靜靜的潛入了綠洲,看到水源,伊芙琳還是忍不住趴在水邊痛飲了好幾口這才直起身來,悄悄的來到他們旁邊。伊莫頓斜眼看她躡手躡腳的樣子,「你可以再小心一點,反正你弄出來的聲音最多被認為是風吹草動。」

  歐康納立刻對他怒目而視,伊莫頓沒有理他只是專注地盯著那頂最大的帳篷,就那樣看著。突然,一男一女進入了那頂帳篷,女的正是凱亞,男的很年輕也很英俊,帶著一種特殊的風采。伊芙琳就想要喊她,伊莫頓和歐康納都一起看了她一眼,伊芙琳老老實實地不再說話。

  他們緊緊跟在凱亞的身後跟著她進去,她微笑著站在那裡,卻在不斷流淚,她僵硬地喊著:「我要殺了你,你殺了我的母親,你應該付出代價。」

  他們就眼睜睜地看著凱亞狠准穩地將一把刀子捅進了他的腎臟。凱亞繼續說道:「血債血償,你的血只有流幹了才能償還你的罪孽。」

  外面,好像有什麼人窸窸窣窣的走遠了。凱亞頓時撐不住了,她歪倒在地上,顫抖著去堵住他身上的血,「不,哥哥,你不能死,你不能就這樣拋下我們兩個人,還有你的妻子,你的兒子,他們都在等著你,你必須撐住,這是你的使命。」

  他伸手還想要抹去她臉上的眼淚,他虛弱地說:「傻妹妹,這是我們早就說好了的,這是我們的計畫,你要和父親好好的,如果我不死,我的妻子兒子他們也會保不住的。所以,以後他們就拜託你了,凱亞,不要怨恨,如果可以的話,你要去過自己的生活不要再被束縛了,不要再和我一樣。」

  凱亞泣不成聲,她哭喊著:「不要……哥哥,你不可以死。」沒有人說話,他們從來不知道凱亞也是一個會哭的人,伊芙琳和歐康納心情都非常的沉重,但是此時,他們也只能呆呆的站在一邊。

  他艱難地說:「凱亞,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你把我放下吧,佈置好,就像是我們之前說的那樣。之後……父親,他們就全都拜託你了。」


第38章

  他垂下了手,再也不會睜開眼睛。凱亞止住了哭聲,一滴淚都不再流淌。她沉默著收拾好了東西,站起身子,解下她哥哥身上的刀,一字一句地說:「接下來的路我會代替你去走,哥哥。」

  她站起來,出去,對外面等待的人說:「叛徒已經被誅殺,以後就由我接下他的位置,如有背叛,永墮地獄。」黑夜中,一群黑衣人全都單手放在胸前,恭敬地向她行禮。嚴肅的回答:「是的,首領。」

  伊莫頓看著這個畫面,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上馬離去。下一刻,就已經變成了白天,他們站在底比斯的門口。伊芙琳難以置信的上前幾步拉住伊莫頓,簡直想要打他一巴掌:「喂,伊莫頓,這是你的妻子吧,她在你眼前殺了她的哥哥,你的心理一點波動都沒有嗎?」

  伊莫頓轉過頭來,盯著她:「你在緊張,你做了什麼,你是在害怕你所做的比凱亞更加嚴重的事情被公之於眾嗎。如果你是抱著這種心態進入這裡的,你是出不去的,我也不會等待你。」

  「伊莫頓……」歐康納大喊:「伊芙琳只是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個場面對她來說太血腥了一點。」

  「看來她必須要習慣,不管是我還是凱亞的記憶中充斥的只是鮮血。」伊莫頓繼續往前走去,「如果這次的舞臺是底比斯的話,恐怕會和我有關。大祭司並不僅僅代表著聖潔,我想你們是不會成為累贅的吧。」

  歐康納扶著伊芙琳跟在他的身後,還是忍不住問了:「你和你的妻子到底經歷了什麼,你對她的過去很瞭解嗎,為什麼你看到她變化這麼大一點疑惑都沒有。」

  伊莫頓沉默了很久,風中輕輕飄來一句話,「我相信她。」歐康納豎起了耳朵,「她非常堅定,有魄力,若非她是一個女子,她早就成為哈基姆的繼承人了。」

  伊莫頓帶著他們穿過街道,直接往最宏偉的地方走去。伊芙琳有些不願意,她躲躲閃閃的不想要靠近那邊的伊西斯神殿。伊莫頓開口:「我要去阿蒙神廟,這裡應該還是我的記憶,這一天應該是我第一次單獨主持祭祀的時候。」

  他的眼中沒有懷念,有的只是沉默。他們跟在一言不發的僧侶之後,走過院子,前殿。看到了跪在後殿裡面虔誠的念誦著經文的伊莫頓。他的臉上還有著屬於年輕人的風采,眉眼間依稀還有些稚嫩,身體雖然還顯得有些青澀卻是早已充滿了爆發力,就要是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

  伊莫頓腳步不停,徑直地再往後面走去,站在高大的阿蒙神像前面,他跪在前面,額頭觸到了地面。好一會兒,他的手在地上摸索著,突然,神像的下面打開了剛剛夠一個人彎腰進入的小門。

  伊芙琳搶先跑到前面細細的觀察著,伊莫頓沒有所謂的傲骨,直接彎腰進去了,「在神明面前我們必須隨時保持謙遜的狀態。」他忽然說了一句。

  歐康納大大咧咧的就要進去,伊莫頓看著他,說:「我必須遵守這個世界的規則,在我對此有足夠的瞭解之前,我必須和你們在一起。」

  伊芙琳上前拉住歐康納,讓他跟在自己的身後,她連忙說:「不會的,伊莫頓。我們會保證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碰。」

  「記住你們的承諾。」他淡淡的開口,自顧自的走了下去,白色的袍子在他身後翻滾成流暢的波浪。

  下面是一間分外肅穆的墓室,一具具木乃伊整整齊齊的環繞著中間的祭台,而祭臺上無數的鮮血正在彙聚,一點一點的流滿了全部的花紋。不,那不是花紋,只是為了讓血暢通的通道罷了。

  伊芙琳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場景,莊嚴肅穆,但是遍佈著血腥。她忍不住俯□幹嘔起來,可是什麼都沒有吐出來。伊莫頓看著他自己跪在祭台的正中央,冷漠地將一個又一個的奴隸帶到這裡,割開他們的喉管,讓他們全身的血液都流向祭台。

  他繼續反復吟誦著經文,那些血像是活了一般,不斷的流動了起來,最後往一個神秘的出口流走了。伊芙琳快要暈倒了,但是她緊緊的掐著歐康納的手才能勉強支撐自己的身體不倒下去。

  但是,她沒有崩潰,她只是流著淚問:「那麼,這就是我幾年前忽然生了一場大病有痊癒的原因嗎,就是因為這個儀式嗎。」伊莫頓沒有回答她,可是其中的意識不言而喻,伊芙琳低低的嗚咽了一聲:「哦,不,早知道的話我寧願去死……」

  伊莫頓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欣賞,他覺得還可以告知她更多的事情,所以他也說了:「還有我之前那一任大祭司的性命。本來,我們都認為他至少還能夠將所有的事情交代一下,可是,奧西裡斯神不允許他如此晚去侍奉他,所以,這些事情他只來得及告知我一人知道。你也很清楚,如果公主不幸去世,陪葬的奴隸會更多。」

  伊芙琳這才感覺喘得上氣一點了,她艱難地問:「鑒於這件事情是如此的隱秘,即使艾肯那是哈森大祭司的兒子,他也是無從得知。所以,在您以不名譽的方式逝去之後,這種儀式也被停止了吧。」

  伊莫頓微微頷首,「這的確是大祭司獨有的秘密,就算是法老也並不瞭解。他們關注的只是最後的結果,至於其中的過程他們不會付出太多的心力。」

  「伊莫頓,你確定嗎。這種殘忍的事情不會再次發生?」伊芙琳追問道,歐康納在一邊不斷撫摸著她的後背,想要使她的情緒和緩下來。

  「只有擁有神力的人才能使用它。」伊莫頓越過他們,繼續說:「走吧,這只是一個開始,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我們僅僅只是在換場景罷了。」

  伊芙琳終於忍不住了,她憤怒地沖了上去,大吼道:「伊莫頓,你是一個混蛋,你到底有沒有心,這些都是人,活生生的人!」她想要一拳狠狠打上伊莫頓沒有表情的臉,伊莫頓站在原地沒有動。

  歐康納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伊芙琳的手穿過了伊莫頓的身體,就像是碰到了空氣一般。伊莫頓繼續往外面走,「看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我們是不能對其他人造成任何的傷害,所以,每一次,我們都有可能和不同的人出現在一個地方。」

  歐康納聽著立刻緊緊抓住了伊芙琳的手,伊莫頓瞥了他一眼,「沒有用的,就算你現在握的再緊,該是時候還是會分離。」

  阿姆榭,伊莫頓等人感覺已經過了兩天,在外面也不過是兩分鐘,凱亞默默的坐在鏡子邊上,時不時打量著假寐的魔蠍大帝。她不過沿著鏡子繞了一圈就發現了操控它的方法,只要將自己的精神力滲透進鏡子中,就可以稍微控制它,將它改變方向,避過最為危險的場景,她成功的干擾了兩次。

  突然,手上的死神之鐲中傳來了一股力量,想針紮似的瞬間刺向她的精神力,她凝聚起的力量瞬間消散了,不過這麼一下功夫,他們全都掉到了一個更為黑暗的漩渦之中,已經到達更深的層次,這不是她可以觸及的。

  她有些頹然的坐在地上,渾身緊繃的神經頓時鬆散下來,就是這個時候,那股力量瞬間聚集,猛地沖向了她頭腦中最為重要的區域,劇烈的震盪之下,凱亞立刻失去了意識。

  魔蠍大帝睜開了假寐的眼睛,看著這個好像很聰明的女人陷入了昏迷,「真是沒有警惕心,死神之鐲可是屬於阿努比斯神的物品,怎麼可能會被輕易的控制。希望那些人可以出來,我已經很久沒有聞到血腥味了。」他興奮地舔舔自己的嘴唇。

  忽然,又是夜晚了,伊莫頓望著天空,覺得它過分沉鬱了,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好像事情在這一刻突然脫離了掌控。

  這時,旁邊傳來重重的「嘭」的幾聲,伊莫頓回頭,所有人都到齊了,亞絲敏,阿卜杜,巴布,安蘇娜,還有一直跟著他的伊芙琳和歐康納。巴布一看到他,就很是危險的說:「哦伊莫頓,一進來就看到你真的是一件讓人分外高興的事,要不,我們先在這裡……」

  伊莫頓只是看著他,轉身就走:「你們都不認識這片沙漠吧。」伊芙琳問道:「這裡和之前有什麼區別。」

  伊莫頓繼續走著:「這裡是下埃及,最混亂的地方。我們最開始到的地方雖然也是下埃及,但是離這裡很遠。」

  安蘇娜悄悄的繞到了伊芙琳身後,猛地跳了起來,手中的刀就像是閃電一般急射而出。然後,那把刀就像是遇到了空氣一般無力地掉落在地上。安蘇娜瞪大了眼睛,說不話來,不住地往回退著。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不響卻又有規律的「噠噠」的馬蹄聲。


第39章

  巴布的神經頓時緊繃了,他猛地看向伊莫頓:「這是那支軍隊嗎,那支永遠只出現在黑夜中的軍隊!」

  話音剛落,一群渾身包裹在黑色之中的人們騎馬呼嘯而過,他們的身體莫名其妙的飛了起來,緊緊的跟在他們的身後,和他們一起移動著。巴布的眼睛亮了:「看來我們出去的關鍵就在這裡,那麼是不是殺了為首的那人就可以了。」

  他剛想往前一點,伊莫頓狠狠的扯住了他,將他扔到了最後,巴布震驚地看著他:「你為什麼能夠對我做什麼,難道你擁有了超越這個法則的能力?」

  伊芙琳適時的站在伊莫頓的身前,揚起下巴不屑地看著他們:「你們應該謙卑一點,這樣,我們才有可能透露一點出去的訣竅給你們。」

  安蘇娜不甘地看著他們,轉過臉去觀察在最前面的首領,越看她越覺得有一些問題,「他」的身材過於纖細了一下,而且身形也並不高大,還有些陰柔的氣質。再想到伊莫頓對她特別的態度,安蘇娜瞬間明白了她也立刻喊了出來:「她是凱亞,為首的人是凱亞,也許殺了凱亞我們就能出去了!」

  伊莫頓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盯著那個女人,一字一句地說:「如果你再說一句,在你碰到凱亞之前,我就先將你的脖子扭斷。」

  巴布將安蘇娜擋在了自己身後,「伊莫頓,你以為你在這裡能夠隻手遮天嗎,安蘇娜的性命是屬於我的。而且,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能夠觸碰到我,但是這裡的法則應該不會讓我們隨隨便便的自相殘殺,要真是比試的話,我覺得輸的人不會是我。」

  伊莫頓默默的走到了她的身邊,騎上了她的馬,從背後溫柔地環繞著她。巴布嗤笑:「伊莫頓,這只不過是一個幻影,一個記憶而已,她人可是在外面呢,你下手越快,你就能越早見到你的愛人,動手吧。」

  伊莫頓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等著。就在這時,他們停下了,他們一起站在沙丘上,完全是月光下的陰影。下面,是一個綠洲,上面有著一個四五百人的小村子,他們此時此刻全都陷入沉睡之中。

  凱亞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堅定:「遵從尊敬的法老的命令,成為他手中最為鋒利的刀,殺!一個不留!」她的聲音森然而又充滿殺意。黑色的軍隊像是一支利劍釘入那個小小的村莊。

  亞絲敏瞪大了眼睛,滿眼的不敢置信,她喃喃道:「父親,母親!」

  風在耳邊呼嘯而過,轉眼間,他們已經來到了村子內,他們毫不留情的闖入每一個人家的帳篷之中,只要看到人就立刻揮刀。刀刃刺入血肉的「噗噗」聲,還有刀刃碰到其他的金屬聲不絕於耳。

  終於,來到了那個熟悉的帳篷,亞絲敏幾乎是全身掛在了凱亞的身上,哀求地看著她,但是她完全沒有感受到,仍是麻木迅速的揮刀。突然,一個男人過來了,他恭敬地說:「首領,接下來就由我來處理吧,底比斯那裡傳來了新的消息。」

  凱亞冷漠的點點頭,唯一露出的眼睛中沒有任何情緒的看著他,聲音竟然完全是男人沙啞的味道:「儘快處理好,我們是不會等你的。」

  他喜滋滋地俯□,恭維到:「首領您放心,不過是一些簡單的收尾工作而已。」他轉身進了帳篷,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刀:「去死吧,只要你們死了這一切都不會有人知道了,帶著這個秘密死去吧,這就是你們的宿命。」

  他的手就要刺下去,但是那對夫婦還是沉沉的睡著,對一切恍若未覺,亞絲敏撕心裂肺的喊著:「不……」猛地撲在了他們的身上,他的刀往下穿越了亞絲敏的身體仍是到達了那對夫婦身上,他們還沒有來得及掙扎就死去了。

  當他往外抽的時候,阿卜杜驚愕地發現亞絲敏身上也有了血跡,而且不斷往外冒,阿卜杜驚慌失措,立刻沖上去捂住她的傷口:「亞絲敏,你怎麼樣,怎麼會這樣?」

  亞絲敏愣愣地看著自己手上的血跡,有些哀戚:「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就算是我回到了那個時候我也救不了他們嗎,我真的太沒有用了。」她一邊說著,她的身影開始變得透明,就像要消失了一般。

  阿卜杜不住地喊著她的名字:「不,不要,亞絲敏,你走了我怎麼辦,不要走。」亞絲敏輕輕的摸上了他的臉,在他的懷中化作光點消失了。阿卜杜眼睛已經徹底紅了,他抽出刀就朝著他沖了過去,一刀砍在他的脖子上。

  但是刀透過了他的身體,不知哪裡閃過一絲刀光,阿卜杜的頭滾到了地上,瞪大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伊芙琳,裡面有無盡的怨恨。伊芙琳忍耐不住,尖叫起來,簡直要衝破雲霄:「啊∼∼,啊……」歐康納只能抱著她不住的安慰著。

  下一刻,阿卜杜的屍體也消失了。巴布很是愉悅:「看來,你瞬間就失去了兩個強有力的幫手,怎麼樣,要是現在選擇臣服於我,你還有機會,不然,也許下一個就是你了,啊哈哈……想不到大祭司伊莫頓也會有臣服在我身下的一天,真是……」

  伊芙琳微微恢復了一些,朝著伊莫頓喊道:「為什麼你不阻止他們,我真的是看錯你和凱亞了,你們一個比一個冷血,你們到底有沒有人的感情。」

  伊莫頓本來打算沉默到底,對他們解釋他一向是認為這是完全沒有必要的。但是,凱亞的話忽然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裡,她壓著他的肩膀笑著說:「我知道事實是不會被掩蓋的,但是讓人都是小肚雞腸,心裡只有自己的,若是以後知道了當初是自己誤會了你,心胸開闊的人也許就算了,可是大多數人心中會抱怨你為什麼沒有解釋清楚,不要疑惑,人就是這麼一種自私自利的動物。」

  所以,他開口了,「攔不住的,這是她心中的一種執念,阻止也是沒有用的。所以,阿卜杜決定任由她自己選擇,這是他們的選擇。這是無法被阻止的。」

  「那你就讓他去死嗎!阿卜杜,這也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啊!」伊芙琳歇斯底里的大喊。

  伊莫頓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對於阿卜杜來說,這是他最好的選擇,就算他活著,也只是一個行走的影子而已。」

  他們還想要再說什麼,但是身體已經無法停止的跟著飛了起來,好像是凱亞開始騎馬狂奔起來。後面,綠洲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終於,停了下來,他們看到凱亞和那群黑衣人一起聚集在沙丘之上。凱亞站在最中央,清點好人數,很是滿意。

  她點點頭,「看來大家都已經到齊了,這次任務大家全都完成的很好。」她扯下一直放在馬身上的一隻皮水囊,拋給了裡自己最近的人。「這是專門上供給皇室享用的葡萄酒,法老賜予我們的,每人一口,記住尊敬的法老對我們的期望。」

  他們懷著極大的熱忱一口一口的喝著,每個人都是喝下了一大口,這才戀戀不捨地傳給下一個人。到了最後一口,大家希冀地看著凱亞,凱亞說:「不,這是屬於你們的榮耀,應該由你們共用,蒙奇,你負責了最後的清掃,這最後一口應該屬於你。」

  那個剛剛殺死了亞絲敏親人的男人臉上瞬間迸發出極大的喜悅,他得意洋洋地看了看周圍的人仰頭喝下了最後一口酒。

  凱亞微笑,她一扯馬上的韁繩就要往綠洲的方向跑去,蒙奇在後面高喊:「首領,我們應該立刻返回底比斯,等待下一次行動,你難道要背叛你的信仰嗎?」

  凱亞回頭,摘下了自己臉上的面紗,「不,你們不需要回底比斯了,法老已經不再需要你們了。」他們還想上前問什麼,但是毒發作了,他們一個個扼住自己的喉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最後還是一個個倒在了地上。

  那些馬仍是溫順的站在原地,因為凱亞的坐騎著這批馬的頭馬,它們全都溫順地待在它的旁邊,凱亞看著地上的那些人,歎息:「下一世,不要再和法老扯上半點聯繫,你們用你們的血洗刷你們身上的罪孽,願逝者的靈魂安息。」

  凱亞立刻迅速地跑回了綠洲,她沒有去管那些正在燃燒著的帳篷什麼的,急急忙忙地跑到了一個大樹下,她快速地翻了下來,在樹洞裡摸索著,找到了一個地方後將什麼細小的東西放了進去。

  接著,幾個小孩子爬了出來,她們最大的不過是十三四歲的光景,小的才四五歲。一共是二十個人,為首的那個女生就是亞絲敏。她經量保持鎮定,跪在了凱亞的身前,右手輕輕拽住她的裙擺,「您就是我以後的恩人,您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我願為您粉碎您身前的一切障礙。」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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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她說著就要拜下去,凱亞抬腿頂住了她的身體,冷漠的聲音從上面傳來:「我留下你有什麼用,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只是多一張嘴而已,你不要再多費時間了。」

  亞絲敏還想要開口,凱亞繼續說到:「你也不用感激我什麼的,我是提前通知了你們的父母,但是他們堅持不願意走。所以,是我帶著人殺了他們,一個都沒有留。你們的性命是你們的父母換來的,我和你們沒有什麼關係。不過,有一點,你們現在就記住,從今天開始拋棄你們的名字,你們的過去,你們是一個新的人。」

  亞絲敏迅速地跪了下去,「請主人賜名。我知道是您帶著人毀了我們的父母,但是也是您提前通知了我們的族人,您和我們父輩的仇怨已經一筆勾銷。現在,是您解救了我們,這份恩情我是一定要報答的。」

  「亞絲敏。」凱亞冷冷的說,「你以後的名字就叫住亞絲敏吧,高原上的素馨花,看到你我就想起了素馨花。你們不用跟著我,也不要說見過我,只是為了你們的小命著想。」凱亞將身後的十匹馬留了下來。

  她想了想,將一張羊皮紙扔到了亞絲敏的面前。「你認識字嗎,或者能夠辨認地圖吧,食物你們應該能夠找到一些,你們就騎著這些馬,這張地圖上有到達目的地會經過的所有綠洲,辨認方向……」

  凱亞停頓了一下,亞絲敏立刻回答:「我會。父親一直教導我如何在沙漠中正確的找到方向,還有依據星星的指點找到道路。」

  「亞絲敏,那你就帶著他們走吧,到了終點,安頓下來,忘記屬於你們家族的一切。馬匹上有十袋水,和少許的乾糧。我只是給你們一個幾乎,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們自己了。」凱亞瀟灑的上馬,離開了這裡。

  他們也跟著離開了,下一刻,又換了一個地方。伊芙琳沉默了很久,這才上前去很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伊莫頓,對不起,凱亞,我不應該這麼說你們。你們並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伊莫頓回頭,看著她,「你太過於善良,相信這個世界,這點反而會蒙蔽你,使你看不清楚方向。難怪,塞提一世完全都沒有想過讓你即位。」

  伊芙琳剛想要說什麼,他們已經落在了王宮之內,巴布和安蘇娜也是一起跟著。站在熟悉的地方,伊芙琳不知怎麼的心裡反而有點打鼓,她遲疑的看著身後的幾人。伊莫頓越過她往前走去,「快點,我不想在這裡多待,如果你想要待著這裡我沒有任何看法,但是請不要阻礙我找到出去的方法。」

  內室裡,塞提一世坐在床邊,溫和地看顧著他的王后,伊芙琳的母親,他細細的描繪著她的眉眼,輕輕地說:「哦,我的愛人,你還是這麼的美麗優雅,就算是在病中你的美麗也沒有減緩半分。」

  她顯然已經病得很嚴重,她艱難地咽下藥汁,氣若遊絲地說:「您請不要讓大祭司為我延續生命了,我的路已經走到了盡頭,沒有人比我更加的瞭解這一點。我們共同孕育了一子一女,雖然,我們的兒子不幸去世……」

  她才說幾句就猛烈的咳嗽起來,她瘦弱的胸脯高高的抬起又無力的倒下,就像是一條瀕死掙扎的魚。塞提一世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厭惡,伊芙琳看到了,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喃喃自語到:「不可能,父親是愛著母親的,他是愛著她的,他怎麼可能會對母親露出這麼明顯的嫌惡的表情。」

  她緊緊抓著歐康納的手臂,希望能夠從他的身上得到一點力量。歐康納反握著她的手,無聲地支持著她。塞提一世繼續勸道:「你的身體都已經這樣了,就不要多費力氣說話了。」

  她猛地彈了起來,緊緊抓住塞提一世的手:「不,我要說。尊敬的法老,我與您共同渡過了漫長的二十年時光,共同孕育了兩個孩子,雖然,我們的兒子不幸早日被阿努比斯神召回。但是,此時此刻,我只有一個請求,請您好好的照顧我們唯一的女兒——娜菲迪莉,我不妄想她能夠繼承您的位置,我只希望您能夠給她安排一個好的未來,這樣,我就放心了。」

  塞提一世緊緊握著她的手,溫柔地看著她:「你怎麼會這麼想,我親愛的妻子,你是我唯一的王妃,娜菲迪莉是我珍視的女兒,我一定會給她找到埃及最英勇的勇士,讓他永遠守護我們的女兒,你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呢。」

  她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欣慰,她慢慢的松了手,雙眼無神的合上了。伊芙琳泣不成聲,「母親,母親,我終於又一次感受到你對我的愛。哦,我的母親……」

  塞提一世看到她終於沒有了氣息,迅速起身,喊道:「醫官,醫官……王后是怎麼了!」一個身材矮小的人迅速的進來了,因為他的肚子有些臃腫,看著就像是一個球在地上滾動著,他快速的到達了王后的身邊,仔細察看之後換上了一種沉痛的語氣,「尊貴的法老,請您不要過分傷心,王后只是回去服侍伊西斯女神了,她的仁德一定會使她得償所願的。」

  塞提一世微微點頭,他就立刻出去了。塞提一世往旁邊角落裡一掃,穆哈德迅速滾了出來,匍匐在地上,不斷顫抖。塞提一世不悅地看著他:「你不是說這種藥能夠快速而又不被任何人發覺的要了她的命嗎,為什麼脫了這麼久,她還能用子嗣來要脅我。」

  穆哈德只是趴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塞提一世還是心情很是不好,「你確定我能夠在十年之內擁有一個強壯的男嗣嗎,不然,我就不得不讓娜菲迪莉即位了,雖然,她也是太陽神的血脈,但是摻雜了她的血脈的女人,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依舊被那個女人給蠱惑了。」

  穆哈德只是跪在那裡,諂媚地說:「這可是大祭司萬分確定的,為了正確的占卜出這個結果可是耗費了大祭司十年的性命呢。」

  「那就最好,現在的大祭司太過於狡猾了,我需要的是一個從屬於我完全聽從法老命令的大祭司,而不是一顆不在我的掌握中的棋子。」塞提一世拖著自己的下巴。

  穆哈德立刻往前爬了幾步說:「可不是嘛,沒有一人不處在法老您的掌控之下,就連凱亞不是在知道了您透露出的那些‘事實’之後,毫不猶豫的殺了她的哥哥,哈基姆的家族很快就會在凱亞的幫助下傾覆的,下埃及又會完全處於您的控制之下了。尊敬的法老,埃及在您的英明統治之下不會再陷入分裂局面的。您的繼承者,一定會為您開拓出無盡的疆土。」

  塞提一世很是滿意聽到這些話,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面說:「那就暫時放過哈基姆和那些人,不聽從命令的人都已經解決了,他們還可以再留一會兒,就讓他們為了埃及的繁盛發揮最後的一些力量吧。」

  伊芙琳終於忍不住了,她泣不成聲,「為什麼,為什麼我敬愛的父親,居然是殺害母親的兇手,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母親深深的愛著他啊。還有那麼多人的生命,他們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為什麼連這種機會都不給他們。」

  「因為埃及只能有一個統治者,凡是威脅到這一點的人都必須被抹殺。」伊莫頓冷淡地說,「這本來就是一場鮮血淋漓的廝殺,就是你的母親也很明白這一點。她最後的話,就是為了保護你。」

  巴布也明白了,他呵呵的笑了起來:「想不到啊,想不到,我費心努力了這麼久就是為了家族的振興,可是我的家族早就在他剷除的名單裡面,我做這麼多是為了什麼?」他狠狠的對著虛空揮拳,一下又一下,好像這樣就能將他心中的所有煩悶全都發洩出來。

  安蘇娜站在一邊很是氣憤,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不可能想不明白。「他只是把我當成一個玩物而已,玩物是不可能成為王后的,他的許諾只是一場謊言。」

  「不,你是完全被利用了。塞提一世在一開始就知道你是誰,他只是想到你是一個絕好的工具。」伊莫頓淡淡的說道,「你難道沒有奇怪為什麼是你的家族受到詛咒,雖然現在詛咒消失了,但是你的家族也已經完全覆滅了。」

  「不,不可能。能夠有這樣的詛咒的能力只有那個消失的家族,但是他們不是已經全都死了嗎。」安蘇娜叫囂著,她滿臉都是懷疑。

  伊莫頓打破了她的最後一絲疑慮,「不,她是。凱亞就是最後一個繼承人,塞提一世將她死去時的詛咒轉移到了你們的身上,你們只不過是被塞提一世徹底玩弄的棋子而已。」伊莫頓臉上的嘲弄幾乎能讓人發狂。


第41章

  巴布也的確是發狂了,他咆哮著:「不可能,我是下棋的人,伊莫頓你才是棋子,伊莫頓,你才是,去死吧!」

  伊莫頓一個側身就閃過了他的攻擊,平緩地說:「塞提一世就在那裡,是他下令殺死了你的族人,你的哥哥,你身上所有的榮耀就是被他無情的踐踏的,殺了他,殺了他你就能回去,殺了你的一切就都回來了。」

  巴布的眼睛越來越紅,最後他大吼一聲就朝著塞提一世沖去,「不……」這是伊芙琳撕心裂肺的喊叫,「這是我的父親啊,他還是我的父親,他畢竟愛過我。」歐康納的手像是鐵鉗一般緊緊的拉著她,不讓她挪動半分。

  「這只是一場夢境而已,等到噩夢醒來就一切都結束了。」伊莫頓毫無起伏的音調響起。那邊巴布已經沖到了塞提一世的面前,他一下子發力,狠狠地刺向了他的身體,但是沒有任何作用,不管是什麼攻擊在塞提一世身上都是石沉大海。

  伊莫頓心中越是確定了一些,「伊芙琳,這是你的宿命,結束它吧,只要你想著塞提一世揮刀,你的噩夢就會結束了,去吧,這要往前輕輕一刺,你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伊芙琳歇斯底里了,她瘋狂地喊著:「不!不,不……我不會的,我不會對他動手的。」最後,歐康納為她做了決定,他拿起刀,朝著塞提一世走去。「不要……」伊芙琳發出最後一聲淒厲的呼喊,將一把刀刺進了自己的心口。

  「伊芙……」歐康納痛苦的呼喊著。他們離開了那個地方,下一刻,他們又來到了一新的地方。伊芙琳呢喃著醒來,她摸摸自己的胸口,毫無痕跡,好像剛才的所有事情真的只是一場夢境。

  這裡,伊莫頓微微勾起了嘴角,看著安蘇娜,「安蘇娜,這裡是你的家鄉吧。我很期待,你的故事是什麼?」

  就在這時,一陣笑鬧聲傳來,不遠處有一個綠洲,這一切全都熟悉的可怕,安蘇娜不住的往後退著,喊著:「不,不,還是你們去吧,我就留在這裡好了。」

  巴布一把拎起了安蘇娜往前走去,「來吧,一起去看看,我很好奇,那天我睡著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能夠為我解釋一下嗎?」

  安蘇娜戰戰兢兢地跟著,幾乎是掛在巴布的身上被拖著走。伊芙琳還沒有從前面的畫面中緩過勁來,只是呆愣愣的站在一邊,歐康納溫柔地抱著她,問伊莫頓:「他們之間怎麼了嗎,為什麼那個女人這麼緊張。」

  伊莫頓微微一笑,「做了不該做的事情的女人,心中總是藏著一絲僥倖,期望著這些事情他永遠不會知道。」

  歐康納問:「凱亞是能夠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嗎。」伊莫頓沒有回答,歐康納大概知道了「就算是不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你也可以,但是她是永遠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的,就像是伊芙,她不能去傷害自己的父親。」

  伊莫頓只是沉默,好半天他才說:「珍惜她吧,塞提一世能夠有這麼一個女兒真是一個奇跡,如果她不是流著太陽神的血脈……記住,無論看到什麼都要無條件相信對方,我對凱亞有這個自信。」

  他們到了,一群男人坐在綠洲中,烤著火,上面的香噴噴的肉在滋滋作響,他們唱著歌,歡呼著。這時,安蘇娜悄悄地從帳篷裡面溜了出來,她手中拿著一袋葡萄酒,借著月光的照射,可以看到安蘇娜將什麼東西悄悄的放進了酒囊之中。

  巴布抓著安蘇娜的手瞬間縮緊了,他一手掐著安蘇娜的脖子,眼對眼的問道:「是你,竟然是你,安蘇娜。」安蘇娜被人牢牢的扼住了喉嚨,感覺空氣的越發的稀薄,只能徒然的掙扎著。

  突然,巴布的手鬆開了,他輕柔的抱著安蘇娜,溫和的安慰:「安蘇娜,我的愛人,我剛才是做了,對不起。剛剛有一個魔鬼控制了我的身體,我竟然對你這種十惡不赦的事情,我的愛,你會原諒我的對不對?」

  安蘇娜還沒有來的及說什麼,巴布就拉著她站起來,深情地吻住了她,安蘇娜無法掙脫只能讓他為所欲為。

  那邊的安蘇娜笑盈盈地將酒囊遞給了他們,一個又一個的勸著:「喝點葡萄酒,解渴又能暖身子。你們辛苦這麼久,還要帶上我,真是不好意思。」她一圈回來,立刻回到了巴布的身邊,溫柔的為他按摩著肩膀。

  伊芙琳此時終於從前面的場景中掙脫出來,看著他們的互動,伊芙琳忍不住說:「他們現在就已經如此親密了,難道安蘇娜早就是不潔的身體了,怎麼可以,安蘇娜怎麼能夠以不潔的身體進入王宮!」

  慢慢的,她心中的憤懣也平息了下來。她清晰的明白雖然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三千年的事情,但是這些已經那些文物一起被時間的風霜所掩埋,她能做的只是控制好自己的情緒,順順利利的出去,艾利克斯和強納森還在外面等著他們出去。

  伊芙琳打起了精神,繼續看著,試圖從當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夜深了,在葡萄酒的作用下,他們全都睡得分外熟。安蘇娜偷偷摸摸地從裡面溜了出來,帶著那個一直放在巴布身邊的箱子,還有一些食物和水。

  安蘇娜猛地翻上一匹駱駝,看著旁邊的幾匹駱駝和馬,一狠心,一刀砍在了駱駝的韁繩上,駱駝慢慢的起身,被安蘇娜趕著走了。她趕著駱駝走了一會兒,一鞭子狠狠抽在那些駱駝身上,它們瞬間四散而逃了。

  她這才放心,騎著駱駝慢慢走著,非常滿意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箱子,但是無論她怎麼努力,這個箱子就是開不了。

  巴布的手輕輕的滑在安蘇娜細嫩的皮膚上,歎息道:「安蘇娜,我的愛,你明明知道我是你的俘虜,你的奴隸。只要你想要無論什麼我都會獻給你,你只需要開口,我一定會把箱子給你的。你又為什麼要放走駱駝呢,你知道嗎,因為你的這個舉動,我的精銳的屬下死了一半多,就算是我想要放過你也不能了。」

  安蘇娜恨恨的開著這個箱子,終於沒有了耐心,「哼,這是什麼箱子啊,為什麼我就是打不開。」

  一個帶著些沙啞的低沉聲音在她身邊傳來,「因為這不是屬於你的東西,你沒有鑰匙當然打開不了。」

  安蘇娜轉頭,一對黑衣人無聲無息的將她團團包圍,為首的那人身量並不高,但卻是給人一種壓迫之感,‘他’渾身籠罩在黑色之內,只露出一雙眼睛。「我們還需要感謝你,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們不會如此輕易的就將它帶出巴布的陰影。」

  安蘇娜堅持,「不,這是我的東西,我是不會將它交給你們的,它不是屬於你們的。」

  為首的那人微微歎息,「為什麼美麗的女人總是做事情沒有分寸呢,很抱歉,我不是會憐香惜玉的人。動手。」

  話音剛落,其他人瞬間砍傷駱駝的腿,駱駝一聲哀鳴摔倒了地上,下一刻,兩把刀就加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安蘇娜僵硬著不動,一個男人目不斜視的從她身邊取了那個箱子恭敬的遞給他,他細細察看一番之後,微微點頭。

  架在安蘇娜脖子上的刀稍微離開了一點,看著安蘇娜,‘他’心中湧起了什麼想法,一揮手,殺死了駱駝之後,所有的人全都上馬。‘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安蘇娜,施捨般的語氣說:「既然是你將東西帶出了巴布的營地,我給你留下臉上水和食物,但是你的命就看阿努比斯神想不想要見到你了。」

  他們立刻縱馬離開了,留下安蘇娜一人呆在那裡。巴布看著這個畫面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手上的力道不斷變大,等他回過神來,安蘇娜的臉已經變得完全青紫了,脖子上還有深深的五個手指印。

  下一刻,他們來到了一個房間內,一個女人的房間,而且看著她的家庭收入好像不錯,安蘇娜重新活了過來,一看到這個場景恨不得再次死過去,她顫抖著:「巴布,我能不能單獨待一會兒。」

  巴布好像已經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事情,溫柔周到的說:「哦,安蘇娜,剛剛我暫時被魔鬼控制了,你沒有發生什麼事吧,如果你遇到了什麼事情,我的心都要隨你而去了。」

  房間內,傳出來男女的呻吟,一聲高過一聲,很明顯,他們都在享受人生極致的快樂。巴布臉上的表情更加的溫柔了,「哦,安蘇娜,這不就是你將自己的身體交付給我的那天嗎,如果不是你突然離開,被法老所救,之後迅速的成為了他的寵姬,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我一直相信這只是阿蒙神對我們愛情的考驗。我親愛的安蘇娜……」

  安蘇娜全身都在顫抖,她想要說話,但是她的嘴唇顫抖著連些許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第42章

  房間裡面的呻吟聲還在繼續,但是伊芙琳卻逐漸聽出什麼不對的感覺來,而她也說了:「這個聲音好像和安蘇娜不太一樣。」

  歐康納瞪了她一眼,「能不能不要說了,你什麼時候對女人的口口聲這麼熟悉了,而且這件事情不是我們男的比較瞭解嗎?」

  「哦,真的嗎……」伊芙琳習慣性就想要和歐康納杠上。這時裡面的聲音停止了,過了一會兒,安蘇娜衣著整齊的從裡面出來,懷裡扶著一個渾身上下只披著一塊亞麻布的女人,她脖子等地方的那些曖昧的痕跡無一不表示著她剛剛經歷了一場極其激烈的運動。

  巴布越發溫柔的撫摸著安蘇娜的臉頰,「我親愛的安蘇娜,那個女人是你的侍女吧,為什麼她會出現在我們的房間裡呢。」安蘇娜一個字都沒有來得及說,他就自顧自的繼續下去:「不用害怕,安蘇娜,我的愛人,我是全心全意的相信著你的。那種曼妙的身體只有你才會擁有,安蘇娜,我不會動搖的,我是如此的信任著你。」

  而此時此刻,這種信任正是安蘇娜催命的毒藥,她幾乎癱軟在了地上,什麼都說不出來。他們悄無聲息的跟在安蘇娜的身後,看著她將那個侍女渾身□的扔進了一個混睡著的男侍衛的房間,將他身上的衣服全都除乾淨之後,將他們擺成曖昧的姿勢,這才出去。

  安蘇娜又回到了房間,在回來之前,她還偷偷去了廚房,悄悄拿了一碗雞血,灑了星星點點的血跡在自己的衣物上還有私密的地方,又想方設法在自己身上弄出了一些淤青,紅腫的痕跡,這才安安穩穩的躺在了巴布的身邊。

  接下來的畫面仿佛是一場夢境對於巴布來說,他看到自己醒來,夢中的事情變成了事實,安蘇娜就躺在自己的身邊,衣不蔽體,身上都是他弄出的痕跡。安蘇娜睜開眼睛看見是他,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而他珍惜的將她抱進了自己的懷中。

  之後的東西他再也不想看了,他是如何許下眾多的諾言,他是怎樣為了她忤逆自己的父親,帶著她私奔,離開自己的家鄉,後來因為她被追殺,因為她去謀害凱亞,然後眼睜睜地看自己忠心耿耿的屬下們活活困死在流沙裡。而自己,靠著他們的生命終於逃了出來,苟延饞喘,還殺了法老,這個人生,真是……

  他自嘲的笑笑,安蘇娜看著他並沒有在注意自己,一直悄悄的往外爬去,沒有人阻攔她,才剛剛爬出了幾米,巴布就從自己的思緒中走了出來,看著安蘇娜像一條狗一般在地上卑微的爬著,只是為了離自己遠一點。

  他微微一笑,很是溫柔,像是他恣意的青年時代,「安蘇娜,我的愛人,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是我最愛的女人啊,不過就是沒有將你的身體徹底交給我,沒關係,我們的未來還有很長。以後,我們一定會過的很好的,想想看,等我們出去了,殺死魔蠍大帝,你就能夠擁有阿努比斯神的軍隊,你就可以有無盡的奴隸來建造一切,就算是最高大的金字塔都可以。」

  安蘇娜瑟縮了一下,但還是顫抖著將自己的頭溫順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那幾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已經讓她完全拋棄了自己的驕傲。她清楚的明白眼前的巴布早就已經瘋了,一旦她有半點放抗,巴布絕對會用最恐怖的刑法來折磨她,然後,在他清醒的時候,他會將她一直捆在一個地方,就那樣一直抱著她不斷說著抱歉的話。日復一日,她已經完全不像要再過這樣的生活了。

  其實,看到那輛車子過來,她的心中是輕鬆的,終於可以離開巴布的掌控了,能夠解脫了,她第一次嚮往死亡。但是,當她睜開眼時,她依舊身處地獄,所以,她決定了,既然我已經在地獄不能出去,就讓所有人都來陪我吧。

  這段時間,她能夠一直很好的控制著巴布,但是,現在,所以的事情全都脫離了它原來的軌道。巴布還是溫和的笑著,眼睛卻慢慢充血變紅了。他輕輕的吻著安蘇娜不斷顫抖的嘴唇:「明明是這個味道啊,為什麼不是呢。」

  右手的刀狠狠捅進了安蘇娜的心臟,安蘇娜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巴布給她一個吻:「安蘇娜,不要慌張,不要焦急,我很快就來陪伴你了,我不會讓你在黑暗中待過長的時間的。」說著,巴布將那把刀刺進了自己的心臟。

  他怨恨的看著伊莫頓,艱難的說:「伊莫頓,我不會輸的,就算你收穫了凱亞的愛情,而我一無所有,但最後贏得人還是我。」

  他們都化為光點消失了。場景又開始變換了,這次他們直接到達了一個帳篷之中,一個光頭小男孩躺在床上,不斷的呢喃著。一個可愛的小女孩端著水進來,她細心的喂他喝了一些水。

  小男孩睜開了眼睛,他看到眼前的景象,驚愕地問:「你是伊西斯女神的使者嗎,我為什麼不是去見奧西裡斯神?」

  她頓時笑了出來,「你真是可愛,我還沒有見到過像你這樣可愛的小光頭呢。你沒有死,這裡是哈基姆大人和他的隨從暫時駐紮的地方。是哈基姆大人看到你昏倒在沙漠中將你帶回來的,大人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就是我來照顧你了。」

  看到他已經能夠坐了起來,她很是高興,轉身出去給他端進來一小碗的稀薄的東西,他有些不滿意,自己嘟囔著:「才這麼點食物,我完全吃不飽啊。」

  她將碗放在一邊,手上毫不留情的敲了他的腦袋一下,發出清脆的響聲。「你已經至少兩天沒有進食了,如果現在給你太多的食物,你一定會把自己撐壞不可,這幾天,你一點葷的都不能吃,必須要調養幾天才行。」

  男孩的臉上露出幾絲羞澀的神情,耳朵尖都已經紅了,她立刻發現了,「你耳朵怎麼紅了,你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女孩子嗎,真是有趣。你要快點好起來,這裡一共就我一個是小孩,無聊死了。你就一直跟著我們去下埃及吧,你……」她不敢繼續問下去,但又找不到什麼好的話題。

  男孩卻好像並不在意,他坦然地說:「是的,我的父母,親戚都死了,我現在只是一個人,但是哈基姆大人帶著我沒有關係嗎?如果給他添了什麼麻煩的話,我身體好一點就可以直接離開了,我已經10歲了。」

  「沒關係的,哈基姆大人很喜歡小孩子的,帶上你也沒有什麼關係,如果他收養你的話,你就是我的哥哥了。」女孩顯然很是開心,聽到這句話,男孩子臉上明顯露出更加羞澀的笑容。

  伊莫頓看到這裡就沉默的往外面走去,這是獨屬於他一人的回憶,他不想和別人分享,本來以為凱亞小時候的樣子在自己心中早已經模糊,但是,那些記憶一直分存在腦海最深處,無法抹殺。

  他自己一個人在路上慢慢走著,越走身影越發的透明,最後消失不見了。伊芙琳本來很是理解,伊莫頓只是想要一個人單獨回憶和凱亞的點點滴滴,但是,現在,他完全消失了,伊芙琳慌張了。

  她喊道:「為什麼,伊莫頓走了,只有我們兩個,我們應該怎麼辦?」歐康納無奈地說:「伊芙,我們之前不是在沙漠中也是活的挺好的嘛,沒有必要擔心,而且你不是還有作為娜菲迪莉時的記憶,我們不會有問題的。」

  伊芙琳看著他,好半天歎了口氣,「歐康納,我一直都是只待在底比斯的,出了底比斯我連在哪裡都分不清楚,我們怎麼找出去的方法。而且,萬一,你曾經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你又沒有相應的記憶,我們怎麼辦,估計會和安蘇娜和巴布一樣吧。」

  歐康納非常輕鬆,「放心好了我是不會像巴布一樣對你動手的,伊芙,你是我珍愛的人,我怎麼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不,我擔心到時候,我的情緒一下子失控,直接砍了你。」伊芙琳斜著看他,「要是伊莫頓在這裡,我還是會看在他在的份上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可是,現在,我親愛的歐康納先生,你最好保佑你的前世不要做什麼不應該做的事情。」

  伊芙琳說完,意味深長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下半身上,流連了很久,歐康納覺得自己後背冷颼颼的,就算是在埃及的烈日下也不能阻擋一股寒氣往上湧。他急忙表示自己的真心,「伊芙,我雖然沒有記憶,但是我可以非常確定一點。那就是,那怕我一開始是有目的接近你的,最後,我一定是真心實意愛你的。伊芙,你要相信我的真心。」

  伊芙琳不說話,只是看著他,最後送了口:「你最好不要真的做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話音剛落,他們就離開了原地。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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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伊莫頓獨自走在茫茫的道路上,沒有開始,沒有結尾,有的只是無盡的道路,他的回憶在兩邊不斷的重播著。在下埃及平靜美好的生活,突如其來的所謂親人,猝不及防的分離,還有再見時她微微一笑的臉,帶著一點點的羞澀。

  再之後是怎麼樣了,不過是幾個月的幸福生活,她經常為他帶來自己親手做的食物,也不會忘記他的衣物。他是怎樣的,只是抱著她給的東西珍惜的看著,他們並沒有經常見面,但是每一次見到……總不能忘記她一直微微笑著的臉,彎彎的眉眼,就像是新月。

  再後面呢,他進入了神殿的核心地帶,她回去了下埃及,他想著,等到了他再次上升一級時,就帶著自己最好的東西去迎娶她。她也只是笑著,一直讓她的鷹傳遞著消息。然後,整整三個月,他沒有收到她的任何消息,從那以後,她就時常憂慮。

  最後就是哈基姆維西爾慘烈的死亡,凱亞終於回到了底比斯,卻是以女祭司的身份,還有冷酷的決裂,收場的是她的屍體。為什麼呢,伊莫頓在心中默默的問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愛上她的,為什麼能夠無條件的信任她?

  為什麼呢,他不斷的問自己,雖然,凱亞從來沒有開口說過,她也幾乎不提及自己的遭遇,但是自己無比的清楚,她是愛著自己的,她十分盼望著披上嫁衣。可是,為什麼?良久,伊莫頓笑了,沒有為什麼,感情中沒有為什麼,只要他們心中都明白自己是信任著,愛著對方。

  這時,仿佛無邊無際的路也有了盡頭,光亮就要前方不遠處,伊莫頓堅定的踏了出去,再沒有猶豫。

  這是一間幽暗的房間內部,裝飾非常的得當,應該至少是一個大貴族的房間。也許這個房間並不顯得陰暗,只是現在的氣氛,或者是環境使人下意識的這麼認為。伊芙琳和歐康納就是站在這樣的一個房間內。

  一個和歐康納長的一模一樣的男人恭敬地跪在另外一個中年男人面前。那個男人問道:「歐康納,家族的榮耀就在你的身上,只要你得到娜菲迪莉公主的心,並且在其中推波助瀾,我們家族就能夠統治埃及了,而且太陽神的血脈也會開始在我們的後代血管裡流淌。」

  伊芙琳惡狠狠地瞪著歐康納,眼裡明明白白的意思就是,原來還真的讓我給說中了,你這個混蛋!歐康納急忙解釋到:「這個男人一看就比我勢力大,就算是我想要反抗也不能啊,我一定是被強迫的。」

  伊芙琳再警告般的看了他一眼這才轉過頭去。歐康納在心中默默的祈禱,「上帝啊,偉大的阿蒙神啊,不管是什麼神,一定不要拋棄我,讓我做出說出什麼不應該的。」第一次,歐康納開始了真誠的祈禱,完全不管以前他對這些所謂的宗教有多麼的不屑一顧。

  跪在哪兒的歐康納有些遲疑得問:「可是,娜菲迪莉公主對於繼承王位並不熱衷,她以前一直期望嫁給自己的哥哥,輔佐他。就算是現在王子不幸去世,可是她仍舊沒有改變當初的諾言,希望能夠輔佐她的弟弟。而且,我沒有信心能夠贏得娜菲迪莉公主的心,父親,您真的已經決定了嗎?」

  這次是歐康納對伊芙琳怒目而視了,「伊芙,你是不是應該給我解釋一下,那個想要嫁給你的哥哥是怎麼回事,你不是一直堅持我是你愛的唯一一個男人嗎?」

  伊芙琳用一種你在無理取鬧的表情看著他,「我和你說過很多次,在埃及,為了延續太陽神的血脈,兄妹,父女之間結婚是最好的辦法,對於公主來說也是最好的出路,不然我只能進入神廟或者只是嫁給一個小貴族,但是通常都是進入神廟。這是為了保證埃及的統一,所以,我這個想法是完全正當的。」

  「這真的太變態了。」歐康納喊道:「好了,我原諒你了,畢竟你是一直待在王宮內,都沒有看到什麼男人,見過最好的男人是你的哥哥,又一直有這種觀念,對你的哥哥有一點嚮往也是正常的,但這絕對不是愛情。我可是將你從悲慘境地裡拯救出來的騎士。」

  看到歐康納有些得意洋洋的,伊芙琳毫不猶豫的打擊他,「實際上,我認為誘拐我的人是你,要不是你過來誘惑了我,將我從神廟中帶走,我也不會被迫離開埃及,和你一直顛沛流離的生活……」

  伊芙琳越說越多,歐康納急忙制止了她,「我們等會兒再討論這個問題吧,雖然,我一直認為是你使我的理智消失。要是我們一直說下去的話,他們說了什麼我們就不能知道了。」

  伊芙琳暫時停止了他們站在那裡聽著他們繼續說話。那個男人用很是誇張的語氣問道:「野心,你是說娜菲迪莉公主沒有野心嗎?哈哈哈……這是我到現在聽到的最不可思議的笑話。歐康納,每一個皇室的人都有野心,每一個,這是深植在他們血液中的。娜菲迪莉公主只是將它隱藏在了自己內心深處,只要一點點,一點點的努力,那個野心就會像星火燎原一般,燒盡整個底比斯。」

  他伸展著雙手,帶著狂熱的激情,他高聲呼喊:「等到公主的野心燒盡底比斯,那時候,就是我們家族的輝煌之時。」他臉上的表情恢復了平靜,他望著歐康納,「你明白了嗎,我的兒子,你在其中有多麼的重要,到那時,我們就是娜菲迪莉公主最為堅定的後盾。兒子,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吧,我是那樣的信任你,我的兒子。」

  他不斷地說著,他們看到那個歐康納臉上的表情漸漸絕望了起來,最後,他好像做了什麼決定,他換上謙卑的表情,恭恭敬敬地說:「當然,我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父親,我希望我永遠是你的驕傲。」

  歐康納徹底的失望了,對他的父親,對一切東西。歐康納看著三千年前的自己,若有所思,最後終於說:「看來,真的是我誘拐你的,伊芙。抱歉,我是真的愛你,就算一開始目的不單純,可是,我是真的愛上你了,最後。」

  伊芙琳有些狐疑地看著他,「你不是完全沒有以前的記憶嗎,你怎麼能夠確定,還是,你實際上……」最後,伊芙琳的眼神越發的危險。

  歐康納急忙解釋到:「伊芙,你不要誤會,我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是,我瞭解自己。如果我沒有愛上你的話,我是絕對不會邀請你和我一起走,甚至,之前會拉開和你的距離。就算我不是什麼高尚的人,可我是絕對不會玩弄女人的感情,這是最卑劣的做法。伊芙,那怕你不相信三千年前的我,至少要相信現在的我。」

  伊芙琳還是危險的眯起眼睛,「歐康納,你一旦許下諾言就絕對不會改變嗎,你能夠保證你會完全按照我說的做嗎,以後,我說什麼凡是在合理範圍內你都會無條件聽從嗎?」

  歐康納急忙表示自己的決心:「當然,伊芙,我絕對不會違背自己的承諾,從今以後,無論你說什麼,我都盡全力完成。」

  他剛剛說完這句話,伊芙琳就大方的一揮手說:「我原諒你了,現在,歐康納你就乖乖的聽我的,別再想要耍什麼花招。」

  歐康納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他的直覺還是告訴他,自己被伊芙琳給坑了,許下了不該的諾言,但是正如他之前說的那樣,他現在也不能反悔了。他無奈到地看著伊芙問:「你這麼輕巧的原諒我了?」

  伊芙琳很是輕鬆的調侃道:「哦,可憐的歐康納先生,因為缺失了以前的記憶所以被迫付出了過大的代價。歐康納,你怎麼可以認為我以前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所以,我才給你一個教訓的。」

  但是他的關注點明顯不在那裡歐康納追問到:「你和我走了之後,是不是過的不好,噢,我真的是一個混蛋,你應該值得最好的。」

  伊芙琳堅定地拿開他捂住臉的手,「你就是最好的,雖然一開始有點辛苦,可是,我很幸福,一直都很快樂。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一聽到這句話,歐康納瞬間就變得精神了,他一躍而起,喊道:「伊芙琳,你不要想著控制我,在家裡做主的人只會是我。」

  伊芙琳危險地眯起了眼,「你忘記了剛剛才答應什麼了嗎?」看到歐康納仍是有些得意的表情,伊芙琳喊道:「歐康納,你最好小心一點,不然,我還可以帶著艾利克斯改嫁。」

  歐康納還是在外面跑著,遠遠的喊著:「伊芙琳,你對我真是太好了,這麼關心我,我一定會好好活下去。等著我,我去找出去的方法!」 伊芙琳在後面狠狠的發著脾氣,在言語上她永遠不是歐康納的對手。

  伊莫頓一個人站在那裡,看著他的愛人在忙綠著,旁邊有她的家人,哈基姆,還有她的哥哥。突然,她好像看到了什麼,朝著他的方向走了過來,一步又一步。


第44章

  她笑盈盈地看著他,喊道:「伊莫頓,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那裡,你不覺得寂寞嗎,來,這是我給你留的食物,快點過來吃吧,不然,哥哥和父親才不會給你留下什麼呢!」

  伊莫頓愣愣地看著她過來拉住了自己的手,溫熱的,有觸感的。伊莫頓有些奇怪,有些懷念,凱亞好奇地問:「你不是一向都是很積極的嗎,為什麼今天一直呆愣愣地站在這裡。難道你是想……」她的臉色浮現出了一絲紅暈。

  她小心翼翼得回頭偷偷看了後面的父親和哥哥一眼,再飛快的在他的臉頰上蜻蜓點水般的吻了一下,有著嬌嗔地說:「說好的,我不會再做這種事情了,你快點過來。」說完她迅速的走了。

  伊莫頓走到他們的身上坐下還有些輕飄飄的,他們溫和的對他笑笑,哈基姆把位置換到了他的身邊,拍著他的肩膀笑著說:「喂,伊莫頓,你對我的女兒很是喜愛吧,如果你能夠證明你的真心,我就將她嫁給你,不過,她的心早就已經到了你那裡去,我就算是再怎麼阻撓也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旁邊,凱亞的哥哥對著他舉起了酒杯,用口型無聲地說:「以後,我的妹妹就交付給你了。」

  這時,凱亞走了回來,手中拿著整整一大瓦罐的湯混著不少的肉,她重重的將東西放在了他們面前,沒好氣地說:「真是的,你們怎麼可以就這樣坐著,一點忙都來幫,就算是過來拿拿東西都不會嗎?」

  他們都只是低著頭,拼命的喝湯吃肉,伊莫頓半起身問:「凱亞,還有什麼別的事情,需要我的幫忙嗎?」

  凱亞擺擺手,「你別動了,快點坐下吃東西吧,這可是我特意為你做的,別讓那兩個只知道吃的人都吃光了。那些事情要是等到他們來做,怎麼還來得及,你就是坐著就好。」

  伊莫頓老實的坐下,拿著湯碗,一口一口的喝著,他只覺得心中湧上了許多說不清楚的東西,這也更加的提醒他一件事情,那就是在這裡看見的一切都是不真實的,這一切都只是虛假,這只是根據他的記憶所創造出的真實的假像。

  凱亞,在三年前就已經失去了味覺,但是她沒有讓任何人知道,她只是找了一個理由不再製作任何的食物。但是,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彼此都是心知肚明,可是誰都沒有說,為什麼呢,也許,因為他們都在害怕死亡的來臨。

  是了,凱亞也和安蘇娜,巴布一般,她的身體已經開始崩潰了,如果這種趨勢不再制止的話,她就會和他們一樣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被燃燒成灰燼。她已經失去了一種感覺,其他的應該也開始了,他的神力只是飲鴆止渴。

  想到這裡,伊莫頓的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堅定。凱亞笑著一直盯著他,眼角彎彎的,這是她清麗的聲音:「伊莫頓,你怎麼了,你前面在想什麼?我剛才說什麼你聽到了嗎。「說道後面,她的聲音拔高了,這是她的習慣,伊莫頓在心中默默的念著。

  伊莫頓認真地看著她,「凱亞,我愛你,你是我唯一愛著的人,所以,我不會傷害你,但是,這一次,我必須要這麼做。」

  凱亞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但她還是很堅定,她上前一步,探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奇怪地說:「真是奇怪,明明沒有任何問題啊,為什麼你都開始說胡話了?」

  伊莫頓看著她有些悲哀,「你確實是很想,不,你就是她的一部分,但是記憶就只是記憶,再怎麼真實也只是虛假。所以,我要回到真實當中去。」

  凱亞換了一副表情,她哀求道:「伊莫頓,你陪我待在這裡好不好,這裡有父親,有哥哥,由我盼望的一切,我們為什麼要出去,我們可以在這裡有自己的家,還能夠有孩子,一男一女,一個像我一個像你不是很好嗎,留下吧。」

  伊莫頓緩慢卻堅定地拉開了她拽著自己的手,「不,這都不是真實,凱亞的父親和哥哥都已經死了,這是事實,凱亞是不會決定更加不會勸我留下來。這不是她,她比你想像的還要勇敢堅定得多。就算外面是死亡的結局,她也不後悔,這才是凱亞。」

  她的眼中蓄滿了淚水,苦苦的哀求著:「不,不,不要……相信我,我們會過的非常幸福的,這是凱亞的希望啊。」

  伊莫頓最後看了她一眼,「真實是不會被改變的。」他果決地將手中的刀送進了她的心臟,凱亞倒了下去,她伸著手無聲的呼救著,伊莫頓閉上了眼睛,眼前,是凱亞燦爛的笑顏。

  下一刻,所有的事物開始崩塌,鋪天蓋地的黑暗襲來,再次睜眼的時候,就已經是那個魔蠍大帝在的大廳內了。

  所有人都回來了,不僅僅是他們,還有被凱亞毀壞了身體的那幾個紅衣人,包括安蘇娜。她欣喜的看著自己完好的身體,得意洋洋地看著剛剛清醒的凱亞,「哦,凱亞,看來我們之間的比試沒有結束,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輸。」

  魔蠍大帝醒了過來,他煞有介事的數著場內的人:「這麼多人,這麼快就出來了,看來這次的人不會無聊了。我會將你們全都撕碎!」

  他猛地朝他們撲了過來,伊莫頓就地往旁邊一躲將將閃了過去,那邊凱亞面對著安蘇娜和兩個紅衣人的夾擊,伊芙琳和歐康納還呆呆的在一邊站著,凱亞大喊:「伊芙琳,歐康納,你們快點先解決了這些紅衣人或者隨便什麼,反正他們都是我們的敵人。」

  歐康納立刻找了旁邊的兵器就去對付靠近凱亞的紅衣人,他幾個虛晃,輕鬆的刺進了一個紅衣人的心臟,但是他的動作只是稍微停滯了一下又立刻恢復了流暢,他忍不住大喊:「這些是什麼鬼東西,為什麼殺不死啊。」

  「他們本來就是怪物,但是既然心臟和火燒都不會死的話,那就是這個地方有古怪了,你把他們弄去魔蠍大帝那邊。」凱亞分心喊道,安蘇娜趁機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道傷口。阿卜杜和亞絲敏想要過來幫忙,但還是j□j乏術。

  突然,側對著神像的一道小門打開了,凱亞看到,喊道:「阿卜杜,亞絲敏,從那邊出去,動作快,找到這裡的核心,不知道往哪個方向就往右走,這才是你們對我最好的幫助!」他們對視一眼,迅速的過去了。最後一秒,洛克納的身影消失在了那個門縫下面。

  歐康納迅速的躲過旁邊兩個人的攻擊就朝著魔蠍大帝的方向跑去,伊莫頓吼道:「歐康納,往他的背後跑,這樣可以減緩他的速度。」

  歐康納立刻換了一個方向,從他的身側擦了過去,其他的那幾個紅衣人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兩個被魔蠍大帝當場撕成了碎片,當然沒有復活。剩下的六個人心中有些害怕,他們的攻擊不由的遲緩下來。

  安蘇娜當機立斷對著巴布喊道:「先臣服,魔蠍大帝的力量才是最強大的,只要有他們在我們什麼都不可能達成的。」

  就在這時,魔蠍大帝已經到了巴布的眼前,他立刻單膝跪下,恭敬地說:「尊敬的魔蠍大帝,我自願成為你的奴隸,供您驅使。」巴布一指伊莫頓,「是他,就是他想要偷走屬於您的軍隊,請務必讓他受到最為嚴重的懲罰。」

  魔蠍大帝仔仔細細的看了他一會兒,不屑的嘲笑道:「懦夫,不過,既然你都是我的奴隸了,那就另當別論了。」

  那一邊,伊芙琳勉強對付著安蘇娜,凱亞一個人應付著那些紅衣人仍然遊刃有餘,凱亞還有閒心去關係伊芙琳:「喂,伊芙琳,你不要連一個安蘇娜都對付不了啊,哎呀,你怎麼做的,狠狠踢她的下半身。你的手怎麼有慢了一點,你這樣怎麼可能把她惡狠狠的打到在地上。」

  那邊歐康納大呼小叫著躲避著魔蠍大帝,伊莫頓不斷的在後面攻擊他未歐康納轉移注意力,但是魔蠍大帝還是一直沖著他來。場面一時僵住了,巴布走到凱亞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用施捨般的語氣說道:「審判之矛在哪裡,如果你把它交給我,我可以和你們合作一起對付魔蠍大帝。你們也不想要腹背受敵吧。」

  凱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揮手,兇殘的砍下一個紅衣人的手臂,那只手臂在地上不斷的蠕動著,那個人彎腰想要去撿。凱亞見機果斷砍下了他的頭,再一腳踢遠了,壓力頓時小了,凱亞不斷的在他們身上留下傷口。

  「相信你,還不如相信魔蠍大帝會放過我們呢,等到你拿到了審判之矛,你絕對會像我砍下那個人的頭一般毫不猶豫的砍下我們的。就算是傻瓜都不會讓一條毒蛇進入自己的家。合作,你還是小心你自己吧。」凱亞的動作越發兇狠。

  巴布臉上顯露出一種遺憾的表情:「真是一個堅強的女人,不過,等到你所珍愛的人因為你現在的決定死亡,你的後悔就太遲了。」說完,他立刻去阻攔歐康納和伊莫頓的行動。

  伊芙琳有些焦心,她不斷地看著歐康納的方向,他正被魔蠍大帝追的狼狽不堪,突然,她看到了旁邊角落裡有一點金光閃閃的東西,好像是一截棍子一般的東西,是審判之矛,她突然想到了,凱亞曾經說過的,強納森手上拿著的那個就是審判之矛。


第45章

  伊芙琳想要快點跑到那個神像旁邊去確認一下那個東西到底是不是審判之矛,但是安蘇娜一直不停歇的對她進行攻擊。伊芙琳蹭地一下,徹底的發怒了,她的速度瞬間提高了很多,看准一個空檔立刻狠狠一腳踢向安蘇娜的□,安蘇娜沒有躲過,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腳,半蹲下來。

  她對伊芙琳怒目而視,「娜菲迪莉,你竟然背叛了你的驕傲,竟然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你難道不能光明正大的來一次比試嗎?」

  「哦,安蘇娜,這可不是比試,這是決鬥,只要贏,用任何手段都可以。」伊芙琳一邊說一邊用手上的兵器去敲安蘇娜的頭,想要把她打昏。安蘇娜一低頭躲過了,她正要給伊芙琳一擊,伊芙琳的右手狠狠的吻上了安蘇娜的左胸。

  安蘇娜瞬間往後倒,就是這個時候,伊芙琳猛地撲到了安蘇娜的身上,手肘重重的往下壓,只聽幾聲清脆的哢嚓聲,安蘇娜的雙手都脫臼了。伊芙琳也不再顧及什麼,刺啦一下就從身上撕下好長的一塊布條,就開始綁安蘇娜。

  安蘇娜也不會束手就擒,她的上半身猛地發力就想要用頭去撞伊芙琳,伊芙琳抽出手來一拳打在安蘇娜的腹部,她再次倒了下去,伊芙琳三下五除二的將安蘇娜的雙腳綁好了,將她扔在一邊。

  另一邊,凱亞那裡已經是各種身體的部分在到處亂爬的狀態,可是那些剩下的慘軀還是鍥而不捨的朝她攻擊。伊芙琳直奔那個她覺得有審判之矛的地方,巴布也看到了,大步往她的那個方向跑過來。

  伊芙琳在下面一摸,感覺到了一個冰涼的物體,她抽出來一看,正是審判之矛,她高喊著:「歐康納,看,我拿到審判之矛了,不過,它怎麼看都只是一根棍子啊?」巴布離她更加近了。

  凱亞抽空喊著:「有一個類似開關的地方,你轉一下,剩下的兩節就會出來的,你最好快一點。」已經有紅衣人拼好了自己的身體,他們的攻擊又變得淩厲起來。

  伊芙琳仔仔細細的找著凱亞說的那個位置,突然,她按到了什麼地方,有個地方可以轉動了,伊芙琳一動,嗖的一下剩下的兩節全都伸了出來。巴布也已經來到了伊芙琳身前,他伸出手說:「看來,這還是屬於我的,伊芙琳,乖一點把審判之矛叫給我,不然,那個結果不是你能夠承受的起的。」

  魔蠍大帝好像感覺到了審判之矛的氣息,他一下子變得狂暴起來,轉眼間,那些紅衣人一個躲閃不及全都被他撕碎了,這次,他們的身體再也不能拼起來了。伊芙琳慢慢的把審判之矛往下放,巴布微笑:「好姑娘,你比凱亞識時務多了。」

  就是這個時候,伊芙琳猛地將審判之矛扔了出去,大喊到:「歐康納,接著!」

  巴布這時動作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看著審判之矛在空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弧線,越過了伊莫頓……歐康納,掉到了歐康納身後的地上,而魔蠍大帝正在那個方向氣勢洶洶的沖過來。歐康納來不及做什麼,思考什麼,他就地一個打滾,身影就消失在了魔蠍大帝的陰影之中。

  伊芙琳喊道:「哦,不,歐康納!」巴布猙獰地笑著:「那你去陪他吧,一點都不識時務的女人!」

  伊芙琳絕望地看著近在眼前眼前的刀,她閉上了眼睛。就聽見巴布一聲慘烈的「啊∼」捂住自己的雙腿之間在喊著。凱亞扔給她一把刀:「沒有到最後時候都不能放棄,轉機也許就在下一秒。」就在這時,歐康納奇跡般的出現在另外一邊手中還拿著審判之矛,伊芙琳感覺自己一下子就活了回來。

  她心有餘悸地看著正在呼嚎的巴布,破天荒的有些羞澀:「他現在一定很痛吧,嘖嘖嘖……」

  凱亞給了她一個眼白,「這不是你的招數嗎,我只是活學活用而已。況且,不管男人的身體有多強悍,那裡總是他們的弱點。拿起刀,這裡暫時需要我們撐著。」伊芙琳點點頭,站在了巴布的另外一邊。

  那邊,伊莫頓和歐康納正在不斷地傳接審判之矛,魔蠍大帝追逐著它金黃色的身影不斷的奔跑著,最後,他憤怒了,吼道:「你們這些無知的螻蟻,竟然敢戲耍我,我一定要將你們全都撕成碎片。」他朝著歐康納奔了過來。

  歐康納想要像之前一般迅速的躲過去,但是地上不知何時突然出現了一顆小石子,歐康納腳下一滑,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魔蠍大帝的尾針已經近在眼前。

  伊莫頓拿著審判之矛,孤注一擲,狠狠的扔了過去,審判之矛一雷霆之勢穩穩的紮在了魔蠍大帝的蠍尾上,他吃痛,眼睛變紅了,猛地抬起了上半身,卻將插著審判之矛的蠍尾伸到了歐康納的面前。

  他想也不想就拔出了審判之矛,魔蠍大帝跑到了他的面前,歐康納裡地獄翻滾著的血紅之海僅僅一線之隔,伊莫頓跑到了另外一邊,看著他們。

  歐康納半吊在空中,審判之矛正刺在魔蠍大帝的心臟位置,他嘶吼到:「去死吧,你和你的走狗們全都去死吧!」

  凱亞猛地跳了過來,將死神之鐲按在魔蠍大帝的身上,他們都能夠用肉眼看到有什麼物質湧入了死神之鐲內部,緊接著,魔蠍大帝和外面阿努比斯的軍隊都化為了灰燼。

  這時,地面開始震動起來,凱亞輕巧的一躍落在了對岸,她立刻朝著巴布那邊跑去,現在,巴布和安蘇娜都不再是不死之身,這是解決到他們的最好時機。

  後面,伊莫頓和歐康納一個不小心都掉了下去,安蘇娜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繩索,一看到凱亞跑了過來,就撲了上去,攔住了她前進的腳步。凱亞的全部心神都放在殺死前面的巴布的身上,立刻就被安蘇娜撲倒在地。

  伊芙琳在後面喊著:「不要……凱亞,小心你的後面。」安蘇娜就像是一隻野獸一般狠狠的向她的身體撞來。

  巴布看到凱亞已經被安蘇娜控制住了,立刻就想要殺了伊芙琳,伊芙琳剛好往前一步躲過了他的那個動作,巴布生怕伊芙琳逃脫,下手更是快了幾分。

  歐康納和伊莫頓終於從那裡爬了出來,露出一個頭,巴著粗糙的邊緣,下面還有無數的怨靈希望將他們拉倒地獄中去,首當其衝的就是魔蠍大帝的靈魂。這時,震動停止了,他們看了看對方,一起迅速努力往上爬。

  歐康納一轉頭,看見的就是巴布在伊芙琳身後高舉著刀的模樣,歐康納吼道:「伊芙琳,小心你的背後,往你的右前方跳躍。」伊芙琳沒明白,但還是找著他說的這麼做。

  伊莫頓略遲一步抬起頭,看到的就是兩位女士極為豪放的打法。凱亞和安蘇娜已經完全拋棄了所謂的風度,優雅。安蘇娜披頭散髮,張牙舞爪的猛地壓倒了凱亞的身上,雙腳緊緊鎖著凱亞的腿。

  凱亞艱難地從安蘇娜的禁錮當中掙脫,隨手拿起地上的石頭就朝著她頭上敲去,解脫了自己的雙手就聽到清脆的幾聲,安蘇娜就像是一灘爛泥一般在地上動不了了。凱亞拽著她的頭髮將她往後拖,一直拖到了歐康納身邊,威脅到:「巴布,快點將伊芙琳放了,不然,我就把她扔下去。」

  巴布一把拎起伊芙琳,也威脅到:「凱亞,你快點把安蘇娜放了,不然,我立刻殺了伊芙琳。」

  凱亞無所謂的說:「隨便你吧,你殺了她吧,這麼一個隻會說什麼事情都不能做的女人我早就厭煩透了,要動手你就乾脆點。」

  巴布愣了一下,伊芙琳立刻狠狠一口咬在巴布的手臂上,巴布吃痛松了手,伊芙琳趁機跳了下來,堅定的朝歐康納的方向跑著。這時,震動忽然猛烈了起來,頭頂不斷的掉落石頭,凱亞一個沒有站穩,生生將安蘇娜推了下去,安蘇娜的身體重重的撞在歐康納的身上,歐康納差點掉了下去。

  凱亞好不容易穩住自己的身體,歐康納在後面抱怨著:「喂,你能不能小心一點,我差點跟著那個女人一起下去了。」下面怨靈的怒號更好的厲害,歐康納幾乎可以感受到他們冰冷的呼吸,興奮的嘶吼。

  伊芙琳有如神助一般敏捷的躲過各種障礙,穿過重重的石雨,來到了歐康納面前,凱亞撇撇嘴,「你的騎士不是過來了嗎?」

  她跑到了伊莫頓的身邊,抓住他的手開始把他往上拉,凱亞的手剛剛碰到伊莫頓的,還沒有來的及使勁,伊莫頓一手撐在邊緣上就輕鬆地爬了上來。凱亞對他怒目而視:「你怎麼不自己爬上來!」

  伊莫頓微微笑:「凱亞,我親愛的凱亞,看到你的身影,我的身體中就湧現了無盡的力量。」凱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關於你表現出來的不信任我的舉動,我們出去之後再‘慢慢’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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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巴布看著他們,思考著,到底應該怎麼辦,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出現在了那個邊緣,然後是一個女人的頭,最後是安蘇娜狼狽的臉,她朝著巴布伸出了自己的手,艱難地開口:「救我……求求你,救我……」

  巴布的臉上明顯在猶豫,他的目光不住的在凱亞他們還有安蘇娜身上流連,安蘇娜看到伊芙琳扶著歐康納,凱亞拽著伊莫頓,眼睛明顯流露出一絲嫉妒和羡慕,她艱難的動了動嘴唇:「巴布,我祈求你,救我……」

  下面,是不斷翻滾著的地獄的怨靈們,他們尖叫著,嘲笑著,嘶吼著:「拋下她,拋下她,拋下她……」他們暫時放開了對安蘇娜的禁錮,飛到了裂縫的頂端,圍觀著巴布的選擇,地面好像也停止了震動。

  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就在這時,又一道門打開了,那邊好像是可以看得到的光亮的通道,震動猛地更加劇烈了起來,不斷的有石頭砸在他和安蘇娜之間的地面上,但是從他的角度可以看見安蘇娜明亮而又深邃的雙眸,它是那樣的哀傷,裡面滿滿的都是對於生的渴望,還有對他的期盼。

  他在原地踟躕了幾下,猛地轉頭往開著的門跑去了,安蘇娜在後面徹底的失望了,她的手上好像已經沒有了力氣,那些怨靈興奮的大笑著,撕扯著她的身體,將她扯到了地獄的最底端去。

  安蘇娜最後發出一聲淒厲的大喊:「巴布……」那些怨靈得到了安蘇娜之後,心滿意足的回到了地下,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歐康納剛剛在地上保持了自己身體的平衡,就急急忙忙的帶著伊芙琳往開著的那道門跑過去,可是,剛剛還沒有走兩步,那道門就轟然倒下,封閉了,在這個空間裡只有他們四個人,再沒有別的生物。

  歐康納忍不住狠狠的咒駡起來,「真是的,難道我們就要死在這裡嗎,我是想過死,但我可從來沒有想過會死在這麼一個地方。」

  突然,凱亞好像聽到了什麼人在呼喊的聲音,她喝道:「別吵,都安靜。」歐康納立刻閉嘴,凱亞確定了方位朝著東南方走去,敲了敲那道門,果然,很快,對面也有響聲傳過來。她立刻蹲下來,一邊吩咐道:「快點找出去的機關,你們一人找一個地方,動作快,這裡馬上就要塌了。」

  大家立刻一起找起來,那一邊隱隱約約可以聽見有人在說話,凱亞依稀聽出是阿卜杜的聲音,他喊道:「凱亞小姐,你們在那邊還好嗎,有人受傷了嗎?」

  凱亞立刻吼道:「別管那些了,你們在那邊快點找找,有什麼出去的機關,不管是什麼地方,門上的全部摸一遍,機關一定是在門上的。」

  話音剛落,門就慢慢的往上打開了,伊芙琳無辜的攤了攤手,強納森看到他們順利出來很是高興,但是下一刻,他的好心情就沒有了,「你們沒有看到我的金棍子嗎,你們沒有帶出來嗎?」

  凱亞一把拿走他手中的亡靈黑經和太陽金經,敷衍道:「謝謝了,你幫我保管這兩本書這麼久,以後就不用麻煩了,還有你不想走嗎,這裡很快就要塌了。」

  強納森立刻跑到了最前面,喊道:「你別想,我是絕對不會留在這個鬼地方的!」伊芙琳抱著艾利克斯不斷的親著,「哦,我的兒子,能看到你平安無事我真的是太開心了,你說說,強納森沒有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吧。」

  艾利克斯艱難的將自己從伊芙琳的胸前解救出來,很是鄭重地問:「我們不需要出去嗎,他們已經跑了好幾米了。」歐康納一看周圍,發現離他們最近的亞絲敏都已經拉開了三米的距離。

  他一下子把艾利克斯從伊芙琳身上拉了下來,夾在腋下,說道:「我要加速了,你可要抓好。伊芙琳,跑啊,快一點。」後面,已經開始不斷的坍塌,掀起陣陣沙塵。

  強納森一馬當先,突然,他看到了一個分叉路口,他想也不想就要直走,阿卜杜在他身後拎住他的脖子,往右邊一拽,強納森的臉狠狠的拍上了旁邊的牆壁。「喂。」強納森大喊,「這是我的臉,不是什麼鐵板,你是想要做什麼!」

  「救你。」阿卜杜冷漠的回了他一句,不屑地看著強納森:「 看來你能夠自己走了,別落在後面,是不會有人會去救你的。」

  凱亞趕了上來,臉不紅氣不喘,微笑著解釋道:「哦,你知道的,他們為了保證金字塔內不會隨隨便便被什麼打擾,總是喜歡圈養一些小寵物,而它們在經過了這麼多年的繁殖之後,數量總是會有點多,這就有點嚇人了。」

  就在這時,從另外一個方向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正是巴布的,凱亞很是輕鬆的大概估算了一下方向。開口:「哦,看來那位先生遇到了一些小小的麻煩,我想那一定讓他印象深刻。」

  「什麼麻煩。」伊芙琳在後面喊著,「那道門有什麼問題嗎?」

  「是哦。」凱亞分了一個讚賞的眼神給伊芙琳,「這不過是一個玩弄心理的花招而已,當人在恐懼之中突然看到一扇門打開了,想必誰都會立刻沖出去吧,那道門就是直接通向地獄的升天之路。在盡頭,可是有著幾乎無盡的聖甲蟲在等著他,正是一個別樣的禮物,你們說是不是。」

  伊芙琳想到了什麼似的,高興的大喊:「我知道了,強納森,你原來要走的那條路的盡頭應該是蛇窟吧,裡面應該養了很多的眼鏡蛇。那條路也是一個同樣的陷阱——你肉眼看見的最近的路不是正確的道路,這是送你通往另一個世界的捷徑。強納森,你真的應該好好謝謝他們,不然……」

  就在這時,一道明亮的光芒出現在他們眼前,「是出口。」伊芙琳興奮的大喊:「這真的是最近的路了。」

  「可是,接下來我們往哪裡去?」艾利克斯焦急的大喊,「這個地面,地面在下沉,動作快,快點想!」

  「往上爬。」歐康納果斷的做了決定,凱亞和伊莫頓站在一邊,打算和他們道別的樣子,凱亞剛剛說了兩個字:「那我……」

  伊芙琳一把拽住她,就往上拖,「快一點,我們是一起進來的,當然要一起出去,動作快,我們還有機會。這不是你說的嗎,不到最後關頭不要放棄,所以,堅持住。」伊芙琳轉過頭看,嚴肅地說。

  她看著伊莫頓,堅定地說:「我不管三千年前我們又什麼恩怨,但是現在是三千年後,而現在我當你們是朋友,我不會讓你們任何一個離開我的視線。」

  阿卜杜和亞絲敏認命了只好跟著一起爬。伊莫頓在後面拍拍凱亞的肩膀,用嘴唇無聲的問:「你什麼時候和他們說我的神力已經恢復了,完全可以帶著他們一起離開這裡。」

  凱亞回了他一個無奈的眼神,「你覺得他們現在是聽得進去的樣子,現在,無論我說什麼,他們都是一點不在意的吧。」

  他們動作迅速一下子就上了塔頂,下面金字塔還在不斷的下沉中,很快就只剩他們站著的的這麼一個塔尖了。伊芙琳呐喊道:「我們現在怎麼辦,難道跟著這些該死的東西一起沉到沙漠裡面去嗎?你說說怎麼辦,歐康納!」

  歐康納也吼道:「我他媽的這麼知道,但是爬上來不是我們那個時候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歐康納夫人,你就不能轉動一下你聰明伶俐的小腦袋嗎?」

  凱亞默默走到他們旁邊,想要開口解釋,伊芙琳看到了,立刻說:「凱亞,你不要勸我什麼,你也不要再說了,我今天一定要和他說說清楚!」

  這時,天空中傳來馬達轟鳴的聲音,凱亞拍拍伊芙琳的肩膀,伊芙琳吼道:「不要再管我了!」凱亞無辜的攤了攤手,「我拍你只是想要告訴你,我們有救了。」她指指停在他們頭上的飛艇。

  伊齊在裡面大喊:「快點上來,再不上來就是真的來不及了,動作再快一點,歐康納,你這次再也不行給我槍子了!」

  歐康納第一個就把伊芙琳給頂了上去,再是艾利克斯,阿卜杜和亞絲敏,凱亞和伊莫頓在這會兒功夫中已經都上去了,歐康納幫強納森上去了之後再自己跳了上去。

  飛艇發動了,但是強納森卻不見了,他的腳勾在飛艇的邊緣,大半個身子懸在半空中,努力夠著什麼東西。突然,他人不見了,歐康納上前一步拽住了他的腳,他吼道:「你瘋了嗎,不要命了,什麼東西值得你連命都不要!」

  強納森一邊努力去觸碰一邊艱難地說:「它值得的,這個絕對值得。」就在這個時候,他終於把它從金字塔頂端摘了下來,他長舒了一口氣,吩咐著歐康納:「好了,現在可以把我拉上去了,我們出發吧。」

  下面,阿姆榭綠洲已經完全消失了。


第47章

  強納森抱著懷中的那個大鑽石,心中很是滿足,「歐康納,你應該像我一樣,出來總是有收穫,還好伊芙琳跟著你過的不是苦日子,不然我當初才不會答應呢。」

  凱亞看著差不多了,起身說:「那麼,現在我們差不多要分開了,這次和你們一起的旅途真是讓人難忘。」

  伊芙琳愣住了,她不解的問道:「現在,你們可以去哪裡,這可是在三千英尺的高空中啊,我們一起到開羅再說吧。」

  凱亞微微笑:「不用了,伊莫頓會帶著我們的,他的神力已經完全恢復了。」伊芙琳還想說什麼。但是,剛剛凱亞幾番開口的場景躍入了她的腦海,她有些不好意思:「你前面想說的就是這個吧,我這樣將你們拉了上來,沒有……」

  「不,當然沒有……」凱亞溫和地說,「正相反,你幫了我們很大的忙,如果你想要找我們,就去我們在倫敦的房子或者去找班尼,這兩個方法都會將你帶到我們的身邊,再見,我的朋友,希望我們再次相見時會是一個更好的時間。」

  凱亞朝著他們揮揮手,就要往下跳這時,伊齊拿著槍走了出來,他直接一槍打在了凱亞面前的地板上,喊道:「真是抱歉,看來你們暫時還是走不了。你們的尾款還沒有付呢,在這之前,還是請你們先在這裡多待一會兒比較好。」

  凱亞轉過頭來,無所謂的聳聳肩:「我記得我是已經付清了的,剩下的錢,我想就算是我想要付你大概也不會想要的。」

  「沒有什麼東西會比金錢更好,我當然會要。」伊齊揮舞著手中的槍,呼呼作響。歐康納想要讓他的情緒稍微冷靜一點,試圖安撫他:「伊齊,沒有必要的,沒有什麼比活下來更加的重要,你想想看,要是我們想要反抗的話,你是完全抵擋不了的。所以,你有什麼想要的,不如你先說出來,我們還可以再商量,你放心我一定會儘量滿足你的。」

  伊齊不屑地看著他:「歐康納,尊敬的歐康納先生,我早就看清楚你了。想當年,你是一個小混混,而我是大家心目中的上等人,你不得不進入軍隊,我看著功成名就。可是,現在是怎樣?你是一個體面的紳士,而我只能像一隻臭蟲一般龜縮在沙漠裡,連只鳥都沒有沙漠裡面……」

  「伊齊,我是真心把你當做朋友的。我們可以聊的還有很多不是嗎?」歐康納繼續勸導著,他試圖喚醒他往日高興的記憶。

  他成功了,也失敗了。伊齊的眼睛變得迷蒙起來,他浮現出懷念的神色:「以前的日子真是快活啊,什麼都不用想。」他話鋒一轉,變得癲狂起來:「歐康納,都是你,都是因為你我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每次想起過去我都會更加的恨你!」

  伊齊舉起了槍,顯然,歐康納的那一番話不但沒有達到他預期的效果反而把伊齊激怒了,他連忙高喊:「等等……」

  伊齊更加的滿足,「歐康納,以前都是因為你我一直在挨槍子,現在,輪到你也來嘗嘗這種滋味。」

  他將槍口對準了歐康納,突然,他看到了強納森一直緊緊護在身下的東西,他的眼睛頓時放光了。「等等,這是什麼,我看到了什麼,這是一顆大鑽石,一顆無與倫比的鑽石。」

  強納森立刻將它抱得更緊了,他高喊著:「就算你把我的命拿走,你也不能奪走他,這是我的生命!」伊齊立刻上前去和強納森搶奪起來,打鬥中,「啪嗒」一聲,槍掉在了一邊。

  伊齊這才反應過來,他想要去撿,可是已經完全來不及了,強納森牢牢抱住了他的雙腿,歐康納一個翻滾就拿起了槍。他斜眼看著伊齊有些抱歉地說:「看來,這次你還是要挨槍子啊。」

  說完一槍毫不留情的打在他的腿上。歐康納惡狠狠的威脅到:「這次我就放你一馬,但是我們之間的情誼就算是完了,以後,我在見到你就是陌生人。」

  伊齊捂住自己的傷口,喊道:「早就應該這麼做了,我早就受夠你了。靠,這次真是到大黴了,本來還以為能夠大賺一筆的呢。還有,那邊那幾位你們的尾款還沒有付,你們不付錢的話,我是一定會追著你們的。」

  伊莫頓冷冷的一眼掃過來,伊齊條件反射的縮了縮脖子,但還是堅持小聲地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是對的,你們的暴力不會讓我屈服的。」

  凱亞走到他身邊蹲下,很是認真地問:「你是要加上你的命的錢嗎。」看到他還有些不明白,凱亞好心的解釋:「如果,你把你的命送給我,你要加多少錢我都是會付的,現在,你考慮好了嗎?」

  她笑著,好似背後有桃花朵朵開,但伊齊莫名的覺得後背陰風陣陣,再加上後面那一男一女對他怒目而視,向來非常識時務的他立刻抱頭蹲下很沒有骨氣的說:「夠了,夠了,當然夠了,客人們還需要去什麼別的地方嗎,我可以免費送你們一次。」

  歐康納忍不住對他吼道:「你還可以再沒有原則一點嗎,那次在古墓裡要不是你突然變卦投降了另外一方,我們才不會差點就出不來了。」

  伊齊完全沒有理會他,把歐康納當成了空氣,朝著伊芙琳稱讚道:「這位可愛的小姐,你才不應該和那位粗暴只知道動用武力的男人在一起呢,我知道無論是在英國還是別的什麼國家都是有著非常多的優秀的男人,您實在是沒有必要委屈自己。」

  凱亞微微笑,轉身跳下來飛艇,伊莫頓立刻化身為沙載著她遠去了。伊齊看到了這場奇景,腳下一亂,「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喃喃自語:「這是神跡啊,他們是神嗎。」又是不住的後怕,「還好我還沒有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來。」

  這一切事情好像經歷了很長時間,但是距離他們從鏡子中出來也不過僅僅是短暫的半個小時而已。

  當時間回到半個小時之前,亞絲敏和阿卜杜剛剛從那個奇怪的房間中出來,展現在自己眼前的就是一條筆直的道路,而且看著像是死路。後面,洛克納在最後一秒鐘從裡面奇跡般的出來了,他在後面大吼:「你們,這是你們最後的時間了,好好珍惜。」

  無處躲避。亞絲敏把心一橫,她還是決定相信凱亞小姐,她拉著阿卜杜的手往通道的盡頭飛奔,快到了。在他們快要到達那條通道盡頭之時,突然,旁邊出現了一左一右兩條道路。

  亞絲敏沒有思考,直接進入了右邊的那一條,就在這時,洛克納追了上來,突然,上面滾下了一塊重重的落石,洛克納急忙往他們的那個方向一跳,險險的躲過了。他也已經完全明白了在某種程度上他們是知道這裡正確的道路的,他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卻沒有去攻擊他們。

  在無數的轉彎之後,但其實也是只有五分鐘,他們終於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大廳,裡面全都是刻的密密麻麻的符號,文字,就算他們都有三千年的記憶對於上面的那些東西還是一無所知。

  最為引人注目的還是放置在正中央的一個圓形的由幾根柱狀的東西組成的奇異而又龐大的機關。往裡面看去,可以依稀看到裡面的結構相當的精巧,而且好像是依靠一種神秘的力量強行組合在一起。

  洛克納看到他們停了下來,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露出一個猙獰的笑意,走到他們的旁邊:「你們是想要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不過不要緊,我會把你們統統都撕碎的,不要擔心路上太寂寞。」

  阿卜杜理所當然的擋在亞絲敏的面前,鄭重其事地說:「如果我不幸死去,你一定要將凱亞小姐託付的事情完成。」

  亞絲敏緊緊巴著他的手臂,異常的堅定:「如果僅僅靠我一個人,我做不成任何事情,一起來,一起走,我們兩個人還不能解決掉他嗎?」他們對視,眼中都是對對方濃濃的信任。

  洛克納失去了耐心,他想要攻擊。就在這時,地面突然開始了搖晃,旁邊那個巨大的機關開始緩慢的轉動。亞絲敏和阿卜杜立刻跑到了那裡,將自己的身體牢牢卡在那個地方,試圖阻止它的移動。

  他們勉強的支持著,用盡了身上的全部力氣。洛克納走到他們的身邊:「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既然你們自尋死路,那我就送你們一程。」

  他走到了阿卜杜身邊,亞絲敏偷偷給了他一個眼色,阿卜杜點點頭。一,二,三,亞絲敏猛地收回了自己的力氣,阿卜杜同時蹲下。那根柱子重重的打在洛克納的肩膀上,他摔倒了,然後被捲入了那個機關裡面。

  它的速度變慢了,他們可以清楚的聽到那個裡面傳來的咯吱咯吱磨動骨頭的聲音,然後,那個速度漸漸變快。突然,眼前看到了一條路,他們想也不想就沿著那條路跑去,在盡頭,等著他們的是強納森和艾利克斯。


第48章

  那個英俊的男子無奈的笑笑,「就這樣吧,凱亞一旦下定了決心,是沒有人可以動搖的。我也定東方快車的票回倫敦吧,亞絲敏,你們還是自己在這裡多待一會兒吧,這只是我們之間的問題。」他們只好站在原地。

  當波洛和他的朋友在休息室裡再度碰頭的時候,另外那兩個美國人剛好打算離開旅館。他們的行李正被送了下來。那個年輕人在監督著這一過程。過了一會,他打開玻璃門,說道,「全準備好了,雷切特先生。」

  上了年紀的人嘀咕了一聲,表示同意,走了出去。

  「喂,」波洛說,「對這兩個人你有什麼看法?」

  「他們是美國人。」鮑克先生說。

  「毫無疑問是美國人。我的意思是,對他們的個性你有什麼看法?」

  「那個年輕人似乎很討人喜歡。」

  「另一個呢?」

  「老實告訴你吧,朋友,我才沒有去注意他。他給了我一個不愉快的印象。你呢。」在回答以前,波洛停頓了一會。「在他經過我面前走進餐廳時,」他終於說,「我有一個古怪的印象。他仿佛是一頭野獸經過我的身旁──你知道,是頭野獸似的殘酷的人,是個殘酷的人!」

  「然而,他看上去完全是個最體面的人。」鮑克先生快速地說著,「不過,我好奇的還是和那位美麗的夫人一起的先生,他的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氣度,一種長期處於良好的環境的氣質,我敢和你打賭,他至少也是一個貴族之後。」

  波洛哈哈大笑,「這點我可不敢確定,不過,我贊同你的話,不管是那位夫人還是先生都是真正的有教養的人,我想你一定很希望和他們認識吧。」

  鮑克正想要回答,就在這時候,門開了,看門人朝他們走了過來。他看上去憂慮不安,像是很抱歉。 「實在離奇,先生,」他對波洛說,「車上的頭等臥鋪全賣光了。」

  「怎麼!」鮑克先生叫了起來,「在這種時候?嗨,毫無疑問,一定是有什麼旅行團──要不就是什麼政治團體吧──?」

  「我不知道,先生,」看門人恭敬地轉身對他說道,「不過情況就是這樣。」

  「得了,得了,」鮑克先生地波洛說,「別擔心,朋友。我們一定能安排好的。車上通常有個臥鋪──十六號,是不訂出去的。那是由列車員掌握的!」他微笑著隨後朝時鐘瞥了一睨。

  「喂,」他說道,「是動身的時候了。」

  在火車站,鮑克先生受到一個身穿褐色制服的開車員恭敬、熱城的歡迎。「晚安,先生。你的 房間是一號。」

  他叫來侍者。侍者半途接過他們的行李,用車子沿車廂推過,車廂上的鐵皮牌子,標明了車子的目的地:伊斯坦布爾──的裡雅斯德港──加來

  「聽說,你們今晚這趟車滿員了?」

  「實在不可思議,先生。全世界都決定乘今晚這趟車!」

  「儘管如此,你還是得給這位先生找個房間。他是我的朋友。他可以住在十六號。」

  「十六號賣出去了,先生。」

  「什麼,十六號。」

  他們彼此會心地看了一眼,於是列車員也笑了。他是個高個子、臉色灰黃的中年男子。 「是的,先生正象我告訴你的一樣,我們這趟車無論哪裡都擠得滿滿的──滿滿的。」

  鮑克先生的舌頭發出煩惱的嘖嘖聲。「到貝爾格勒,」他說,「會有一節從雅典來的滑脫車廂,還有一節布加勒斯特──巴黎車廂──但是明天傍晚以前,我們到不了貝爾格勒。問題是今天晚上。沒有空的二等臥鋪嗎?」

  「二等臥鋪到是還有一個,先生──」

  「好吧,那就──」

  「可是,那張女客臥鋪,房間裡已經有一位德國女士──一個女傭人。」

  「嗨,嗨,那不方便。」鮑克先生說。

  「別傷腦筋了,朋友,」波洛說,「我就乘普通車廂得了。」值得慶倖的是,最後二等7號鋪的英國哈裡斯先生到了現在還沒有來,他的位子總算是可以安排給波洛。

  這時,一個女士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正是他們先前在旅館裡面看見的女士。一看見他們,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說:「鮑克先生,我聽說您是國際客車公司的董事,所以,我才來麻煩您,不然,我是絕對不會過來的。您也是知道的,要一位女士來……」

  鮑克先生立刻說:「那是當然的,您有什麼事情請儘管說,我會盡力為您解決的。」

  她保持著自己的優雅開口:「我很早,在上個星期就已經訂好了這次東方快車的票,是一等的。那個時候,您的公司的職員非常清楚明白的告訴我,這個位置是沒有人,並且將這張票賣給了我。但是現在,我站在這裡,他們竟然說,這個位置早就已經有人了,他是相當早就預定了這個位置。我想你們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鮑克先生覺得自己的臉上很是無光,他有些不滿的看了那位列車員一眼,轉身向她解釋道:「真的很抱歉,小姐,我們的一等車廂已經完全沒有了,二等臥鋪到是還有一個。可是,那張女客臥鋪,房間裡已經有一位德國女士──一個女傭人。」

  他很是不好意思地看著那位小姐,「真的是非常抱歉,這是我現在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解決方法了。不然,您可以乘坐下一輛,我可以將您的丈夫隨從全都免費的贈送一等的車票。這位……」

  她往後看了一眼,她的丈夫一直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她迅速的做了決定:「蒙索勒佛夫人。不用了,這樣就很好,我想那位女僕小姐應該會基本上待在她侍奉的主人那邊,所以,我也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了。您是確定我的這個位置是一等二等車廂的唯一一張空位嗎。」

  雖然不太明白為什麼這位小姐會問這個問題,鮑克先生還是回答了:「是的,這是唯一一張,再也沒有多餘的了。」

  她朝他們微微俯身,飛快的上了車廂,侍者在她身後為為她拎著行李。鮑克先生還很是奇怪,「這麼一位年輕富有的夫人在這裡多待幾天也沒有什麼關係吧,而且,一般不是都應該很是厭惡和一位女僕共處一室的嗎?」

  波洛微微一笑,摸著自己的小鬍子,「總是遇到例外的情況的,尤其是在這位夫人和她的丈夫起了爭執的時候。」

  這時,那位先生和他身後的人迅速的跑了過來,一看到他們就急忙問:「剛剛上去的那位夫人她去的是哪個車廂。」

  鮑克先生臉上帶著了然的微笑,「不用擔心,蒙索勒佛先生和她共用一個房間的小姐是一位品德良好的女士,您的夫人會在這裡有舒適的三天的。我是鮑克,國際客車的董事,我一定會更加注意列車上面的問題的。」

  他看了他一會兒,用一種誠懇的語調說:「那就真是麻煩您了,鮑克先生,她剛剛和我在某些問題的考慮上有了一點點的糾紛,她的性格又是一個倔強的人,我一直都覺得我需要時刻在她的身邊。」

  波洛摸著自己的小鬍子說道:「也許這就是你們分歧的所在,在我看來,這位夫人比您所想像的還要堅強果敢得多。」

  他微笑,「但是這是不一樣的,我想先生你一定是瞭解的。從剛剛的對話當中我清楚的知道一等和二等的車票已經完全沒有了,現在,我想詢問的是,能否給我們一個普通包廂,單獨的。當然,車費方面我是不會讓你們為難的。我想,普通車廂應該不會已經滿員了吧。」

  鮑克立刻叫來了列車員,他很是恭敬地說:「是的,當然,普通車廂還有很多剩下的位置,安排一個包廂完全沒有問題,我保證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您的。這位先生,請跟我來。」

  波洛沿通道走過,可走得比較慢,因為大多數旅客都站在他們的房間外面。他的有禮貌的「對不起」、「對不起」,象時鐘一樣有規律地發出,好容易才走到指定的房間。包房裡,正在伸手拿皮箱的是托凱琳旅館見過的那個高個子年輕美國人。

  一見波洛走了進去,他皺起了眉頭。可是就在這時候,列車員的聲音從波洛的肩後發出。一種表示歉意的,相當氣急的聲音。「車上沒有別的鋪位了,先生。這位先生只好住在這兒啦。」

  他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小夥子,關於鋪位,雙方都有禮貌地推讓著。「反正只有一夜,」波洛解釋說,「到貝爾格勒──」「哦,我明白了。你到貝爾絡萊德下車──」「不完全如此。你知道──」車子猛地牽動了一下。兩人都搖晃了一下,急忙拉住視窗,朝外看去,只見燈火通明的月臺,從他們的旁邊緩緩地滑過。東方快車開始了它為時三天的橫貫歐洲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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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興奮的聲音插了進來,「波洛先生,你還在這裡啊,我在月臺上遇見了你,我只是一直覺得你的容貌我好像在哪裡看見過,後來我想到了這不就是我常常在報紙上看到的波洛先生嗎,我有一件事情務必請您幫忙,您可要一定答應我。」一位身著淺藍色裙子佩戴著簡單的珍珠項鍊的女士風風火火的走進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明亮而又睿智的眼睛,以及她手上醒目的有著蠍子形狀的黃金手鐲。

  說著她就搶先坐在了波洛的對面,面對一位女士,他只有暫且忍下自己心中的不快,儘量保持禮貌地說,「小姐,這位小姐,我想我比較迫切希望和波洛先生進行一場談話,所以……」

  她完全沒有在意,更加沒有起身的意思,反問道:「難道您的意思是讓我將這個位置讓給你,這樣對待一位淑女正確嗎,而且我不是小姐,而是夫人,蒙索勒佛夫人,我希望你能夠這樣稱呼我。」

  說完,她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拿著精巧的扇子捂住自己的嘴,問道:「波洛先生,我沒有打擾你什麼吧,我真的是迫不及待來找你了。」

  他只有暫且忍下將要噴薄而出的怒火對著波洛說道:「我是有幸在和赫卡爾波洛先生談話吧。是那樣麼?我叫雷切特,在我們的國家裡,習慣於開門見山。波洛先生,我要你為我擔任一項職務。」

  他有些急切地說道,但是波洛無法不去注意的是他那雙陰冷,厲害的眼睛。波洛稍微揚起了雙眉。「先生,現在我的顧客是有限制的。我只能承擔很少幾樁案件。」

  「嗨,當然,這我知道。可是這一樁,波洛先生,意味著一大筆錢。」他用他那柔和的勸誘的聲音再次重複說,「一大筆錢。」

  波洛沉默了一、兩分鐘,然後說:「你希望我為你做的是什麼呢,雷切特先生?」她坐在波洛的身邊,清楚的看到他微微皺眉之下的不甘願。

  「波洛先生,我是個有錢人──一個非常有錢的人。處在這種地位的人總是有敵人的。我也有一個敵人。」

  「只有一個敵人?」

  「你提這問題是什麼意思呢?」雷切特先生尖銳地問道。他顯然是有些生氣了,像他這種控制欲極強而又剛愎自用人只要有一點點踩到他的警戒線的行為,他就會立刻給予反擊,現在,顯然,波洛剛剛的反問觸動了他那條敏感的神經。

  「先生,根據我的經驗,當一個人處於象你所說的有敵人的情況時,那通常是不會只有一個敵人的。」波洛的回答似乎使雷切特感到寬慰。

  他趕忙說:「呃──對,我欣賞你這個觀點。一個敵人,或者是好多個敵人,不過都沒有關係,要緊的是我的安全。」

  「安全?」

  「我的生命已經受到威脅,波洛先生。要知道,我是一個頗能愛護自己的人。」他伸手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支小小的自動手槍,展示了一下。他繼續冷酷地說:「我認為我不是那種疏忽大意的人。但是,當我看到這東西時,我就更要使人的安全得到雙倍的保證。我想,你是可以得到我的錢的適當人選,波洛先生。請記住──一大筆錢。」

  波洛若有所思地朝他打量了幾分鐘。他的臉毫無表情。沒法捉摸到他的腦子裡正有些什麼想法。

  「我很抱歉,先生,」他最後終於說。「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那人精明地朝他打量著。

  「還是說個價錢吧。」他說。**搖搖頭。

  「你不瞭解,先生。我在我的職業方面非常走運。我已經掙了很多錢,足夠滿足我的需要和任性了。我現在只接受我感興趣的那案件。」

  「你這人確實沉得住氣,」雷切特說,「兩萬美元能使你感興趣嗎?」

  「不能。」

  「要是你堅持非多要不可,那你就得不到它了。我知道什麼樣的事情對我來說是值得的。」

  「我也是──雷切特先生。」

  「我的建議有什麼不對嗎?」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起來,他的手輕輕放在了手槍的槍栓上,這是一種極度自衛的表現。

  忽然,她笑了。「雷切特先生,要是以你現在的這種狀態,不管是誰來保護你,你還是不能安心的睡覺的,你需要做的不是找人保護你的安全而是償還你的罪孽,不然,你永遠無法安睡。」

  雷切特猛地站了起來,他怒氣衝衝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她,就像是一隻在荒野之中的餓了七天的孤狼。他一字一頓的說:「我在和波洛先生談話,我想我不需要一位元夫人所謂的建議,波洛先生,對於我的建議,你到底是為什麼不接受?」

  波洛站了起來。「要是你能原諒我說話唐突的話──那我說,我不喜歡你的這副尊容,雷切特先生。」

  說著,他向她伸出了手:「蒙索勒佛夫人,看來現在我是完全自由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一邊走一邊談談吧。」她很是開心的挽上他的手,他們一起離開了餐車。

  「蒙索勒佛夫人,來吧,我將您送回您的包廂裡面去。我碰巧知道夫人你是和一位德國女傭共用一個房間,這沒有給你帶來什麼不便之處吧。我想,作為這裡董事的朋友,我也應該替他關心一下。」波洛摸摸自己唇邊的兩撇小鬍子。

  「哦,謝謝,您真是貼心,波洛先生。如果什麼時候我的丈夫也像你一般關心我就好了。」她停頓了一下,「我想您也應該知道,我和我的丈夫正處於一種不太正常的狀態之中,我們因為一些事情產生了一些分歧,我想……」

  「夫人。」波洛抬了抬他的帽子,微笑著說:「當然,我是很樂意的,我非常願意為您傾聽,您放心,赫卡爾波洛的嘴巴和他的信譽一樣的牢靠,一個字都不會從我的嘴中吐露的。」

  她捂住嘴,笑著,眼睛眯了起來,像是一彎新月。「波洛先生,我對你當然是全然的信任,不過,我更加信任的是你大腦中活躍的灰色小細胞。我想它們一定會給我非常大的幫助。」

  波洛將她帶到了一間小小的會客室之中,先是讓她坐下了,這才自己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夫人,在開始我們的談話之前,我必須要為一件事情真誠的感謝,您再之前寄給我的信件之中寫附上的菜單真的是讓我印象深刻,說實話,它們真的對我幫助很大,非常大。」

  這一點顯然取悅了她,她笑得更加明媚了,「波洛先生,您真的太過於稱讚我了,這只是我的一個小小舉動而已。畢竟英國的食物真的是……哦,抱歉,我都想要用一些不太和善的詞彙,所以,我想附上一些功能表給您應該會讓您的灰色小細胞更加的活躍。還有一點,雖然我知道很多人這樣問過您,我還是很好奇,您是怎麼確定的,畢竟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面,而且我寄給您的書信中並沒有暴露我自己名字的舉動。」

  波洛將自己的帽子輕輕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這只是一點小小的技巧而已,我知道要是我說這是我的特殊之處是絕對不可能取悅夫人您的。其實是夫人你自己告訴我的……」波洛正想要往下說。

  她卻是立刻明白了,「哦,的確是我自己告訴您的呢,先前您問的那個問題只是說出了您心中的一個猜測而已,我卻是立刻將您的猜測證實了。對於將我放在那個猜測之中,是我的英文水準還有我的口音暴露了吧。英國口音可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您說呢,波洛先生。」

  「是的。它們巧妙而又堅固的將人分割了開來,法國的,美國的,埃及的,印度的……」波洛稍微鬆快了一下自己的小肩膀,「有時候它確實會給我帶來一些小麻煩。」

  「不過,波洛先生,您的英語可是說的比我好多了,我總是不能正確地使用詞彙或者用正確的語法。」她停頓了一下,「別說我看不出來,她們總是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但是在我眼裡,那些意思卻是再清楚不過了,她們總是認為自己仍是處於高人一等的時候。真是可悲,她們註定是要被甩在後面的。不過,真正的貴族仍是保持著他們的驕傲,可是這個時代已經不再是貴族的時代了。」

  波洛善意地看著她,「夫人,請盡情地說吧,關於你的看法,我完全贊同。現在的年輕人很多都已經扔掉了以前的美德,這是一種毋庸置疑的退步。但是,您和您的丈夫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她的臉上露出一種羞澀的表情來,她不斷的扭著自己手中的手帕,「其實,關於我寫信詢問您的事情只是一個錯誤,是我和他之間的一個失誤,不過也正是這個失誤,讓我明白了我們之間的問題到底是什麼。」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說:「當時,我寫信來是想要向您諮詢,如何從蛛絲馬跡之中看出他白天是在做什麼,我希望能夠找到一些有根據的東西來。」

  波洛完全的明白了,「這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消息。在我看來,夫人您的丈夫非常的愛你,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真的是很感謝您,波洛先生。」她真誠地說,「如果不是想到了您並給您寫信,我就不會繼續等待,這樣我就會因為魯莽而犯下大錯,永遠失去他而不是得知真相——他只是為了想要為我準備一個無與倫比的生日禮物。」


第50章

  波洛不得不稍微打斷一下她,「夫人,恕我打斷一下,這樣,你們之間好像沒有什麼矛盾,」

  「不,波洛先生,您一定明白的。這才是問題的關鍵,在這個禮物的獲取之中,他,我的丈夫做了一些非常危險的事情,當然這是在合法的前提之下,甚至受了非常嚴重的傷,可是,他對此始終保持沉默。我當然可以完全理解他,但是,我就是不能原諒他。」她端正了身子坐在他的面前。

  「波洛先生,您是明白的我愛著我的丈夫,而且我也瞭解他,因為我們結婚的時候處於一個非常混亂的時候,只是一個簡單的儀式,他一直對此很愧疚,我常常覺得我是他的一個使命。而這一點是我不希望看見的。我期望,波洛先生您可以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告訴我的丈夫,我是一個堅強獨立的女人,我希望的絕對不會是躲在他的羽翼之下,而是和他一起承擔。」她一直看著波洛,目不轉睛。

  波洛思考了一會而,欣然回答:「當然,夫人,這是我的榮幸。但是,只要是一個人看到您的眼睛就會明白這是一個堅強值得尊重的女性,而他的行為我只能歸結於愛情。這也是為什麼波洛我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一位和心的女士。」

  她站起來,高高興興地挽著波洛先生的手臂,「波洛先生,如果不是我先遇到了我的先生,現在,我會很樂意當波洛夫人呢,您真的是一位太好的紳士。那我就希望你能夠早點和我丈夫談一談,然後帶回給我一個完滿的結果。」

  「當然,」波洛抬了抬自己的帽子,「最好的結果就是今天晚上到了貝爾格勒的時候,你們就能舒舒服服的躺在一個包廂裡了。」

  「哦,波洛先生。真是太感謝你了。一下子帶來了兩個好消息。」她猛地上前,輕輕擁抱了波洛。然後,她腳步輕快的走了出去。

  看了看時間,波洛還是往最後的普通車廂走去,剛剛邁入那邊就看見如同一顆松木一般挺拔的蒙索勒佛先生。他微微致意,站在了他的身邊:「外面的雪景真是讓人印象深刻,好久沒有看到這麼大的雪了。」

  他只是微微轉過頭,「不,這是一場災難。雪太厚了,就算不會阻礙我們的道路也會是農民的災難,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在我們眼中這僅僅是美景,在別人眼中這是滅頂的災難,就像是這個社會,你不成為人上人就會被別人踩下去,這就是這個社會殘酷的現實。你說對嗎,波洛先生。」

  波洛和他對視,他的目光清澈堅定,「蒙索勒佛先生,您一定是一位相當成功的人,不管是在哪個方面,只要你想要你一定能夠做到最好。不過,在蒙索勒佛夫人身上,您總是感覺無處著手不是嗎?」

  他沉默不語,觀察著波洛,顯然波洛也在觀察著他,他時常抿著雙唇,對衣著並不十分在意,但是一定要絕對的合適整潔。他是一個對自己有著極高要求並且絕對會完全達成的男人,而他心底卻是一定會有一絲柔軟的地方,這讓他變成了一個人,而不是一隻時刻準備著攻擊的野獸。

  他看著波洛,這是一個聰明敏銳的人,雖然個子很小,可是身體裡面藏著極大的能量,最重要的是他的靈魂很純淨,純淨的人都是正直而有原則的人。所以,那些話也很自然的開口了:「我希望能夠給她最好的,這不但是我給她的家人的承諾也是我對她的,更是我對我自己的要求。」

  「我能夠明白,但是,先生,您有沒有想過呢,這不是夫人想要的,這就是你們之間的分歧所在。」

  「她值得最好的,她應該過的日子是待在最華麗的地方,擁有最好的東西,她值得的。她不應該和我一起去任何危險的地方,我所努力的一切就是給她更好的。這是我的……」他停下了,一切意思早已經明瞭。

  「蒙索勒佛先生,請原諒我,蒙索勒佛夫人是一位堅強而又美麗的女士,她能夠承受的比你想的多得多。她希望的是您全心的信任,這是她再三請求我轉告你的。還有一點,非常重要,這只是我個人的觀點,在我看來,蒙索勒佛夫人一直認為您給了他所需要的一切。」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這一點我倒是一直都沒有想到,真的很感謝你,波洛先生。您真的給了我很大的幫助。」

  「這是我的榮幸,先生。看到你們之間的誤會消失真的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還有,先生,恐怕我還會給您帶來一個好消息,在今天晚上在貝爾格勒會有新來的車廂。」波洛微微眯起了他的眼睛。

  他溫和地看著他,「謝謝您的提醒,波洛先生,鮑克先生早就已經和我提過這件事情了,並且再三像我道歉。你們是真正的朋友,你們都是品德高尚的人,我的妻子在們的照顧下,我非常的放心。昨天還有今天的事情真的是麻煩你們了,特別是當我知道我的妻子的訂票只是一件酒店門房的失誤之後。波洛先生……」他伸進自己的口袋中,似乎是在找著什麼東西。

  波洛立刻意識到了,他連忙說:「不不不,蒙索勒佛先生,我做這些事情並不是為了得到您的感謝,這只是作為一個紳士為一位深受困擾的淑女的舉手之勞。如果您一定堅持這麼做的話,請恕我不能接受。」

  他臉上的笑意更加真誠了,「波洛先生,現在我更加明白我的夫人會對一位素未謀面的陌生人放下心防,在這之前,我一直認為她的做法是極為不妥當的。還是請您收下這件東西,不是作為酬謝,而是朋友之間的禮物,還是請您收下吧。」

  他拿出了一顆小巧的琥珀,裡面緊緊包裹著一隻栩栩如生的聖甲蟲,每一個觸鬚都還是完整的,整個琥珀都被精巧的黃金包圍著每一絲的紋路都仿佛帶著特殊的意義,還有一條細細的鏈子連著,無論是綴在什麼地方當裝飾都很恰當。

  波洛欣然收下了,他由衷的讚美,「這真是造物主的傑作,看它的觸鬚好像還在微微的抖動。真是精巧,而又充滿著埃及的風情。這下子,我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拒絕了。」

  他很是滿意,「波洛先生,您最好一直將它戴在身邊,在埃及,這是一種守護的信物,它能保護您的安危。」

  波洛雖然一直都不相信這些玄妙的東西,但也能夠很清楚的明白這件東西隨身帶著絕對不會給他造成任何損害的。他思考了一會兒,回答:「蒙索勒佛先生,感謝你的好意,我會的。這是一件珍貴的禮物,非常高興能夠在這次旅途中遇到你們。」他們在過道裡分別了。

  那天晚上八點三刻,東方快車抵達貝爾格勒。列車預定要在九點十五分再開出,因而波洛就下車到了月臺上。然而,他下去沒有呆多久。天冷得厲害,雖然月臺本身是遮蓋著的,可外面正在下著鵝毛大雪。

  正巧他看到了也站在月臺上的蒙索勒佛夫婦,他們現在已經完全恢復了甜蜜的狀態,看見波洛,蒙索勒佛夫人挽著自己丈夫的手臂熱情地朝他打招呼。「波洛先生,您也下來透會兒氣嗎,這個天氣可真夠嗆得,埃及我都沒有看到雪過。我們一起搬到雅典來的車廂裡面去了,真是太感謝你對我們恢復關係所做的努力。」

  波洛微微欠身,「夫人,我只是說了一些話而已,並沒有做什麼。」

  「您真的是太過於謙遜了。要我說如果不是您去找他,他是怎麼都不會意識到這一點的,他一直希望將自己的意志強加到我的身上呢。對了,波洛先生,下次你幫我勸勸他把頭髮留起來吧,光頭只是適合在埃及,這裡的冬天可不是一件玩笑,我從來沒有見過他有頭髮的樣子呢。你說呢,伊莫頓。」蒙索勒佛夫人直接將自己丈夫頭上的帽子取了下來,上面果然是光潔一片,似乎有寒風在上面打了個旋。

  蒙索勒佛先生站在一邊很是寵溺地看著自己的夫人:「我親愛的凱亞,我懇請你最好不要這麼做,但是你知道的,我是無法拒絕你的要求的。」

  波洛很是為難地看著他們,他立刻明白蒙索勒佛夫人只是小小的開了一個玩笑而已,「夫人,要知道,您能夠讓一位紳士做任何事情,卻不能輕易的影響他的頭髮和波洛的鬍子。」

  回應他的是蒙索勒佛夫人清脆的笑聲,不過一會兒,他和蒙索勒佛夫婦一起上了火車。他走回自己的包房。正在月臺上跺腳搓手取曖的列車員,對著他說:「你的行李已經搬走了,先生,搬到一號包房鮑克先生的房間去了。」

  「那麼,鮑克先生到哪兒去了?」

  「他搬到剛掛上的雅典來的車廂去了。」

  波洛找到了自己的朋友。鮑克先生對他的異議置之不理。

  「這沒有什麼。沒有什麼。這樣比較合適。你是要直接去英國的,因此,你應該是待在直達加來的車廂上比較好。嗨呀,我在這兒好極了。最最安靜。這節車廂裡只有我和一位小個子希臘大夫,還有那對夫婦,他們都是很好的人。嗨!我的朋友,多好的夜啊!人們說這兒多年沒下過這麼大的雪了。但願我們不會被雪所阻吧。我可以告訴你,我對此可不太樂意。」

  九點十五分,列車準時駛出車站,過後不久,波洛站了起來,和自己的朋友道了晚安,就沿過道走回自己的車廂,這節車廂在前面,緊接餐車。


第51章

  旅客之間原可能存在的一切障礙,現在全都破除。大家都因共同的不幸聯結在一起了。其中數哈伯德太太最為傷心。

  他們之間的抱怨嘰嘰喳喳的幾乎匯成了一條河流,而其中蒙索勒佛夫婦所坐的地方無疑是一片淨土,一看到他進來,蒙索勒佛夫人就向他招手。為了讓自己的耳朵得到片刻的安靜,坐下來舒舒服服的吃一頓早餐,波洛有些艱難的穿過了人流和他們一起坐在了最後。

  「波洛先生,以前我一直都喜歡坐在離侍者上菜最近的地方,這次,我只希望能夠安安靜靜的度過這個早上。」她看了一眼此時熱烈討論著的人們,「他們總是不關注天氣卻又是大驚小怪。」

  這時,他們的早餐上來了,他們享受了片刻的寧靜。在美味的早餐過後,大家都有了談話的**,「我早就預料到我們走這條路線的話可能會被困在半路上,如果不是你和我發生了一些小矛盾,也許我們現在就是在溫暖的賽普勒斯島上,這都是你的過錯。」蒙索勒佛夫人有些斤斤計較地說。

  但是蒙索勒佛先生顯然很是遷就她,「你也可以不改變你的行程的,你不是經常一個人去旅行嗎?」

  這句話可是讓蒙索勒佛夫人極為不滿,她用譴責的目光看著自己一直在喝茶的丈夫:「你這句話說得可真是輕鬆,我自己一個人去好了。我們定的可是雙人套房,只有我一個人出現在那裡,你是想要我被隨隨便便的人非議嗎?」

  他們再交談了一會兒蒙索勒佛夫婦就回到了他們的包廂之中。波洛繼續留在這裡和其他的旅客一起消磨時間,在這種時候,和大家待在一起總是能夠給人特殊的安全感。他聽了許多有關哈伯德太太的女兒的事,也聽了已經去世的哈伯德先生終生的習慣,從他早晨起床,開始吃當早餐的穀類食物,直到晚上最後穿上哈伯德太太親自為他織的睡襪睡覺的習慣。

  正當波洛聽那位瑞典太太為達到傳教目的而胡扯的時候,有個列車員走進餐車,在他身旁站住了。

  是鮑克先生派遣他來尋找波洛先生的,波洛迅速的起身,跟在他身後。當他走進一個二等包廂時,他的朋友臉上的凝重使他明確的感受到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了。這確實是,車廂內發生了一場兇殺案,死者是昨天向波洛尋求幫助覺得自己處於極度的危險之中的雷切特先生。

  根據康斯坦丁大夫的判斷,死亡發生在半夜十二點到淩晨兩點之間。據說在一點差二十分左右,他還活著,當時他和列車員說過話。雷切特先生的傭人,今天早上去敲了幾次門。都沒有答應。後來,也就是半小時以前,餐車侍者來了。他想要知道先生要不要午餐。這時候是十一點鐘,之後打開了他的房間門,發現他已經死了。

  雷切特先生包房的窗戶發現開得很大,這很容易使人引起猜想,兇手是從那條路逃走的。但是,打開窗戶是種假像。任何一個從那條路離開的人,都會在雪地裡留下明顯的足跡,可是沒有。他的身上被捅了十二刀──十五刀,其中有一、兩刀是戳得很有力的,戳穿了骨頭和肌肉上堅硬的韌帶,可是這麼許多刀好象都是胡亂地任意戳的。有幾刀只是一擦而過,幾乎沒什麼損傷。像是有人閉上眼睛,然後有狂亂中盲目地戳了又戳似的。

  這是一種極不尋常的狀況。

  在好友鮑克先生的再三請求在,波洛欣然接受了這個案子,打算親自到案發現場查看一番。

  這節車廂裡,康斯坦丁大夫和鮑克先生是僅有的旅客。從布加勒斯特來的車廂裡,只有一位破腳的老紳士。他是列車員很熟的。在那後面是普通客車,可是那些車廂和他們無關,因為昨天晚上供應過晚餐以後,就都鎖上了。伊斯坦布爾──加來國車廂的前面,只有那節餐車。這是唯一的好事,在晚上十二點半的時候,列車撞入了雪堆。打那以後,任何人都不可能離開列車。所以,兇手還在車廂上,而且是在伊斯坦布爾──加來的車廂裡。

  但是在去案發現場之前,波洛覺得完全有必要找麥克昆,雷切特先生的秘術談一談。但是並沒有多少收穫,除了從他那裡得到了兩封恐嚇信。第一封信原文如下:「你以為你已騙過我們,僥倖成功了,是嗎?決不可能。我們決心要幹掉你,雷切特,一定要幹掉你!」沒有署名。

  波洛除了揚了揚眉毛,未加評論,他撿起第二封信。「我們打算用車子綁架殺掉你,雷切特。不用多久了。我們將要幹掉你!幹掉你!當心點!」

  波洛放下信。「文體單調!」他說。「筆跡多樣。這要有專門用於這方面的眼光。這封信不是一個人寫的,是兩個人或者更多的人寫的──每一次各寫一個單詞的一個字母。同樣,還可以用印刷體寫。這就使筆跡的鑒定工作困難得多。」

  最後,波洛要求麥克昆留下他的全名還有地址並且讓他暫時不要將這個消息說出去就讓他出去了。

  在康斯坦丁大夫的陪同下,波洛走向隔壁的車廂,前往被害人住的包房。列車員過來用自己的鑰匙為他們打開了門。什麼都沒動過。醫生十分當心,驗屍時,屍體都沒移動過。

  他的第一個感覺是冷得厲害。車窗已被推開,而且一直就這麼開著,窗簾也被拉去了。

  他仔細地檢查了窗框。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往窗框上吹上一點份末。「根本沒有指紋,」他說,「這是說窗框被擦過了。是啊,即使有指紋的話也只能告訴我們很少的一點情況。那可能地雷切特先生,他的傭人,或者是列車員的。如今的罪犯是不會犯這類錯誤的了。」

  「既然是這樣,」他高興地接著說,「我們還是把窗關上吧。這兒簡直成了冷藏庫了!」 他關上窗,然後第一次把注意力轉向躺在鋪位上的一動不動的屍體。

  波洛俯身到屍體的上面好一陣子。最後,帶著稍感痛苦的表情,伸直了身子。「這可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活。」越看他越迷惑,屍體上的傷口太過於奇怪了。

  後面事情越發的荒唐,事情開始變得一清二楚了!兇手是個力氣很大的男人,她是軟弱無力的,這是個女人,這是個慣用右手的人,而這是個卻是個慣用左手的人──嘿!這完全就是在開玩笑!

  更多的線索出現了,一根不屬於這個房間的火柴,一小方細棉布,很精緻。角落裡繡著一個起首字母──h,一方女人的手帕。一根應該是屬於兇手的煙斗通條。還能有什麼,這個線索也太多了一點。

  波洛拿著一張小紙片喃喃自語,突然,他對旁邊的服務員說:「幫我找兩隻老式的女人帽盒,瑞典太太和那個女傭人的。我只打算要這兩隻。」

  服務員出去了,就在這時,凱亞從旁邊的走廊上走過,她不經意的裡面一看,發現了波洛,「哦,波洛先生,你在這裡啊,我還在到處找你呢,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小小的忙,這需要您敏銳的觀察力和驚人的洞察力。」

  她一邊說一邊走了進來,那具屍體也自然而然映入了她的眼簾,波洛上前一步想要攔住她,但是已經完全來不及了。她捂住自己的嘴發出一聲短促沉悶的驚呼,右手想要扶著什麼東西,讓自己的身體穩定下來。波洛急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她,「蒙索勒佛夫人,您沒有事吧?」醫生站在一邊沒有動作,他的手上還沾滿了被害者的東西,他明白這位夫人是絕對不會想和它們親密接觸的。

  不過只是幾秒鐘,她深呼吸了一次,她就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勉強露出一個微笑,「波洛先生,我現在沒有事情了。事實永遠沒有它看起來那麼的令人害怕。」

  波洛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她往旁邊的椅子上扶去,她拒絕了:「我還是站著好了,這裡是案發現場不是嗎,我不應該在這裡留下任何屬於我的痕跡。我站著是最好的選擇,對我們來說都是一樣。」

  「此外,沒有一點,我希望夫人您能夠……」波洛有些踟躕的開口,他明白在蒙索勒佛夫婦這樣地位的人眼中自己措辭的不當是一件相當嚴重的事情。

  蒙索勒佛夫人總是那麼的善解人意,她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波洛的問題所在:「我會保守這個秘密的,在這個火車上留言比肺炎流傳的速度還要迅速。而我們沒有得到這個消息一定是鮑克先生在其中做了努力,請放心,在沒有你們的允許之前我們是絕對不會吐露半個字的。不過,這件事情我無法不告知我的丈夫。

  「這是當然,蒙索勒佛先生當然是可靠的。屍體在我們偵探眼中並不是什麼嚴重挑戰,但是在我的朋友鮑克先生那裡就是一個極大的危機。」波洛臉上流露出一絲為難。

  凱亞有意轉移話題,她看著躺在那裡的屍體,「這是雷切特先生吧,就是那天中午來找您尋求幫助的,果然,我那時候看到他就覺得他大概是活不長了。他大概也算是用鮮血償還了他的罪孽。這些早就是註定的他逃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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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後面的話,凱亞說的極為小聲,波洛沒有聽清,他有些疑惑的看著她,「夫人,您剛才說了什麼,」

  「不,我剛剛好像感覺到了雷切特先生的靈魂,他還在這個房間裡面飄蕩,他不甘心,雖然是被債主找上門的,但是他還是不甘心。不過,這也非常的正常,像他這樣自負而又傲慢的人一定會將所有事情都歸結到別人身上吧,這就是人類的劣根性啊。」她輕輕用扇子掩住口鼻。

  「還好這個天氣如此的嚴寒,要是夏天,屍體可是會變成大麻煩的,揮之不去的屍臭還有各種蚊蠅叮在上面就是一個……現在想到那個場景我還有些不寒而慄,但是,我們挺過來了,這才有現在這種安逸的生活。」她帶著追憶的眼神看著波洛。

  「夫人,一切都會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一定會的。」

  「波洛先生,你總是會寬慰別人。」她又將話題轉向了雷切特先生,「他一定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房間的角落裡,龜縮在一邊的雷切特被威風凜凜的地獄的使者兇殘的帶走。「不然不會有人會想要如此殘忍的方式殺了他,不過,向他這樣罔顧別人意願的人有再多的敵人都是不足為奇的。」

  她還想要再多說一些,但是列車員已經帶著帽盒回來了,他看到房間內多出的人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冷靜下來。波洛揭開幾隻隆起的圓形金屬網,他熟練地取下兩隻這樣的東西。然後重以裝好帽盒,吩咐列車員把它們都送還給本人。

  當門再次關上時,他轉向自己的同伴。我相信──雖然我可能又錯了──不是假的。我指的是這根扁平的火柴,大夫先生。我相信,這根火柴是兇手用的,不是雷切特先生用的。它用來燒毀某種會使罪行暴露的的檔。也許是一本筆記本。要是這樣,那本子裡一定有什麼東西,某種錯誤,某種罪行,它可能會給對手留下一個線索。現在我要設法使它復原,以便弄清這東西是什麼。」

  他走出包房,過一會回來了,帶著一隻小酒精爐和一把燙髮鉗。「我要用它來燙鬍子。」他指指鉗子說。

  大夫懷著極大地興趣注視著他。他把兩隻隆起的金屬網壓平,接著小心翼翼地設法把燒焦的紙片放到其中的一隻上,又用另一個朝它上面輕輕拍打,然後發鉗把兩隻網罩鉗在一起,放到酒精燈的火苗上。

  「這完全是一個臨時湊合的代用品,」他扭過頭來說,「但願它能符合要求。」

  大夫聚精會神地注視著這些過和。金屬網開始發紅。突然,他看到了一些隱隱約約的字跡。慢慢地自己組成幾個單詞──發光的單詞。這是一塊極小的紙片。只顯出幾個字:「……小黛西阿姆斯壯。」

  波洛的雙眼發光,凱亞的眼睛也是一樣,她驚呼道:「波洛先生,您真是不同凡響,這種方法一般人是絕對想不到的。」她又有些失望的看著屍體,「很遺憾,我又對了,我多希望我對他的猜測是錯誤的。但是,我是正確的,他確實是罪有應得。」

  「凱賽梯。好些年以前的事了。這是美國的一個案件,那時候,我正好在火車上沒有事情做,然後就看到了那張報紙,也是這個新聞讓我的丈夫堅決不肯到美國定居而是選擇了英國。」她說著。

  波洛有些為難地看著她,「看來,應該是可以確定我和我的丈夫和這個案件沒有任何的聯繫,波洛先生,你們儘管去吧,我會和我的丈夫一直待在房間裡直到你們允許,我希望,即使是受害者是一位惡徒,您也能夠找到事情的真相。因為有時候,真相是最為重要的。」

  「是的,夫人,真相是無比的重要的。就算我們有時候不能將犯人繩之于法,我們也不會放棄對事實的追求。」波洛輕巧的站起來,微微彎了彎腰,「夫人,真的是非常感謝。」

  他們馬上到鮑克先生的房間內去商量對策,最後,他們決定馬上供應中飯,之後就能將餐車空出來單獨問詢每一個客人了。他們按照列車員——秘書——男傭人——美國老太太——瑞典太太——俄國公爵夫人——伯爵夫婦——阿巴思諾特上校——哈特曼先生——義大利人——德貝漢小姐——德國女傭人的順序挨個詢問著。

  之後,波洛和他的朋友們坐在一起努力的梳理著案情,但是這個案子隨著不斷的線索的增加反而更加的錯綜複雜。

  「現在讓我們使這部幻想曲變得越發玄妙吧。」波洛興致勃勃地說。「昨天晚上車上有兩個陌生的神秘旅客。一個是列車員,模樣與哈特曼先生說的,希爾德加德施密特、阿巴思諾特上校以及麥克昆先生所見的相符。還有一個女人,身穿鮮紅睡衣──高高的個兒,細長身材──皮埃爾蜜雪兒、德貝漢小姐、麥克昆有及我自己看到過──也可以說,是阿巴思諾特上校所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的那個!她是誰呢?車上誰也不承認有鮮紅色的睡衣,她也失蹤了。她和那虛構的列車員是同一人嗎?或者,她是一個某種非常獨特的人物?這兩個人在哪兒?順便提一句,那麼列車員制服和紅睡衣哪去了呢?」

  「啊!這話說得倒也有理。」鮑克先生急切地跳了起來。「我們必須搜查旅客的行李。是的,那樣也許會發現一點線索來。」

  波洛站起身來。「我可以預言。」他說。

  「你知道東西在哪兒?」

  「我有一點想法。」

  「那麼,到底在哪兒呢?」

  「你可以在一個男人的行李中發現那件鮮紅的睡衣,在希爾德加德施密特的行李中找到列車員的制服。」

  「希爾德加德施密特?你以為──?」

  「跟你想的不一樣。我是這樣想的。如果希爾德加德施密特是有罪的,列車員制服也許可以在她的行李中找到;但是如果她是無辜的,制服必然在她那裡。」

  「可是,怎麼──」鮑克先生剛開口,卻沒有說下去。

  「這是什麼聲音,越來越近了?」他喊了起來。「像是機車開動的聲音。」

  聲音越來越近,裡面在刺耳的喊聲,也有女人的申辯聲。餐車盡頭的門猛地被推開,哈伯德太太闖了進來。

  「太可怕了,」她嚷道。「簡直太可怕了。我的手提包裡,我的手提包裡有一把大刀──全是血。」

  說話間,她的身子往前一傾,重重地倒在鮑克先生的肩上。立刻,凱亞也跟在她的身後沖了進來,看到波洛站在這裡,舒了一口氣,「哦,波洛先生,我在走廊裡看到她在大喊大叫,情緒很不穩定就想要立刻攔住她,可是我失敗了。是吧,伊莫頓。」她看著自己的丈夫。

  「剛剛,這位夫人的情緒是過於激動了。」伊莫頓言簡意賅。但是,鮑克先生總是覺得他好像剛剛是在「過於」這兩個字上重音了。

  醫生迅速地將她弄到旁邊讓她可以有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凱亞坐在波洛的身邊,「波洛先生,看來不過是一把帶血的匕首就能讓她反應這麼大,她的心靈還真是脆弱,看來你們晚上必須給她換一個房間了,不過,請不要將她安排在我們的旁邊,如果可以的話,有這麼一個鄰居真是一件不幸的事情。」

  「但是女士請原諒我,如果你是住在一個村子裡或者是一個公寓裡不管它是由多麼的高檔,這是避免不了的有一些喜歡大驚小怪的女士,或者,這才是一個女士正常的反應。」醫生一邊查看著她的狀況一邊說著,「好了,她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受到了一點點驚嚇只要在她醒來時喂她喝一點白蘭地就可以。」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我們都是單獨住在一塊地方的,沒有鄰居也就沒有流言蜚語。也許這就是花了這麼多錢的意義。」

  這時,那位夫人稍微呻吟了一聲,好像快要醒了。凱亞立刻起身:「我們還是回去好了,不過,波洛先生,我還是有幾句話想要和你說。」

  她的丈夫一直跟在後面,沉默著,看著自己的妻子。波洛和她走到外面的走道上,醫生正在裡面照看著那位夫人。「波洛先生,在待在房間的這段時間裡,我一直在設想一個可能,一個假想,如果,兇手不是一個人而是不止一個的話,那屍體上不同的傷口就完全有了合理的解釋,這一點一直在我心中。這讓我不由自主的想起我曾經遇到的一件事情,在其中有三個人都是犯人,如果不是最後他們露出了馬腳,誰也不會想到參與者當中有整整三個人呢。」

  波洛微微傾身,「夫人,您的思路真的是非常的開闊,這真的是給我非常大的啟發,請恕我要去檢查他們的行李了。」

  凱亞和伊莫頓在後面看著波洛以和身體極不相符的敏捷迅速離開了,她微微笑:「你看,和人交往也不是什麼壞事,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需要防備的,總是有一些心靈高尚的人,總是會有,只要他們在,這個世界就還是有希望的。」

  伊莫頓微微點頭,「凱亞,這次是你贏了,我會改變我的看法。那麼……」伊莫頓的手輕輕搭上了她的肩膀。

  「啪」的一下,凱亞狠狠的將她的手拍了下去,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自己一個人去危險的地方,還有在阿姆榭你試探我的那筆帳還沒有算清楚呢,我親愛的伊莫頓,我很期待你什麼時候打算將這些事情全都了結。」


第53章

  凱亞和伊莫頓從頭到尾都是徹底的盤觀者,等到波洛邁著小步子從裡面走了出來,他們也跟了出來,波洛轉頭,「哦,你們怎麼也退場了,當一切結束,退場的應該是我這個偵探。」

  「不,是我們這些旁觀者吧,如果我們還有波洛先生您沒有出現在這列火車上的話,他們的計畫會順利很多,他們才能夠進行一場真正的審判。在這個時刻,是滿心傷痕的人重聚在一起哭泣釋放的時候,我們再出現是及其不適合的。」凱亞微微笑,握緊了伊莫頓的手。

  波洛看著他們,會心一笑,「夫人,請一定要珍惜身邊的人,您有一位很好的丈夫,也請一定要珍惜自己,波洛看過很多悲劇都是只由一點點的小事引起,但是只要再思考一下,一切就都不會發生。祝你們幸福。」

  「是的。我會的。」伊莫頓握著她的手堅定的回答,「事實上,我一直認為他們的行為是極為不明智的,如果不是火車被困在這裡,一切事物都由你們解決,而鮑克先生和您都是……他們恐怕會付出極為沉重的代價。」

  「就算僥倖逃脫法律的懲罰,每當他們在熟睡之時,雷切特死亡的陰影會始終籠罩在他們周圍,這才是真正的懲罰,他們都是善良忠誠的人,我承認,有著自己的底線,但是這樣的人也是絕對不適合沾染血腥的,除了那位上校或者那位大使,其他的夫人小姐怕是很難安睡了。」凱亞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憂慮。

  「這就是代價,無論做什麼都必須付出代價,這就是法則,你無法改變。」伊莫頓微微抬眉。

  這時,窗外傳來一聲火車長長的汽笛,列車員興奮地沖了進來,「先生,夫人,火車已經可以重新發動了,我們最遲在今天晚上9點就可以到達倫敦了。」

  凱亞回望餐車裡面,「看來他們還需要一些時間來平復他們激動的情緒,我們還是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坐一會兒,聊一會兒天,波洛先生,下次再見面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歐洲的局勢越來越緊張,我們已經完全打算搬到美國的南部去了,所以,請吧,波洛先生……」凱亞對他俏皮的眨眨眼。

  包廂內,凱亞和伊莫頓坐在一起,波洛坐在他們的對面,桌子上的是一副撲克牌,兩位男士正在聚精會神得玩著,在幾局下來之後,伊莫頓很快就對這個小小的遊戲上手了,他們此時已經不相上下了。凱亞坐在一邊,看著一本關於埃及的書,她很是認真地看著。

  終於,波洛把手中的牌往前一推,後背重重的躺倒在椅子上,「我不玩了,蒙索勒佛先生,您真的太厲害了,您真的是第一次接觸這種牌類嗎?」

  伊莫頓假笑,「這只是初學者的運氣罷了,如果您再讓我來幾局,也許你就能品嘗到心滿意足的勝利了。」

  波洛連連擺手,「蒙索勒佛夫人,您一直在看什麼書。」

  凱亞將書脊豎了起來,「這是一個學者寫的關於塞提一世之死的猜測,人總是對國王的死亡那麼的熱衷,好像研究這個能夠讓他們得到難以言表的樂趣。」兩位男士都認真地看著她。

  她繼續說道:「在這本書裡面猜測,塞提一世的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年輕的拉美西斯二世認為自己的父親在這個位置上待得太久了又沒有相應的能力,所以……還有一種是認為當時的大貴族聯合起來為了擴大他們的權力,依靠公主成為埃及的統治者,但是最後法老不幸死去,而拉美西斯二世成為最大的收益者。不過,無論是哪一種觀點有一點都是非常確定的。那就是塞提一世並不是正常死亡的。」

  「這真的是一種非常有趣的觀點,不過雖然拉美西斯二世活了90多歲,塞提一世超過80歲的壽命也是足夠長久了。不過,人們在為了獲得更長的壽命的過程中總是會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伊莫頓無所謂的切著牌,「來吧,波洛先生,再來幾局吧,離晚飯還有一些時候,我們還是繼續消磨時間吧。」

  「不過,無論是哪一個朝代,哪一個統治者,一旦活的時間太長了對很多人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情。總會有很多人盼望著他早點死的,畢竟這是一個國家權力的爭奪啊。」凱亞繼續看著書,過了一會兒還是將它放下了,「我還是不太喜歡這個作者的著作,他的書裡面都是理論也只有理論了。」

  「所以,你還是繼續看你的好了,它能夠滿足你的一切幻想。」伊莫頓頗為瞭解的勸解到。

  「不,我還是看鐘斯博士的著作吧,如果現在還有一個人能夠將理論和實踐相結合的話也只有鐘斯博士了,波洛先生,您有空也可以看一看,這絕對不止是無聊的專業著作。我極力推薦。」說著,凱亞換了一本看著她手上的書。

  晚上,凱亞和伊莫頓站在車站裡和波洛告別,「波洛先生,您真是幫了我們大忙,當然,我更加榮欣能夠聽到您的推理,這真的是讓我印象深刻,我真誠的希望如果您有機會來美國的話,我們一定會好好的接待您。」

  「會的,夫人,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的。那麼,再見了,蒙索勒佛先生,夫人。」波洛拿起他的小箱子,混進了人群之中。

  「真是可惜,沒有看見赫斯廷斯上校,如果,他們在一起,應該又是另外一種情況了吧。」凱亞一直看著他的背影。

  伊莫頓拽著她的手,堅定不移的往外走去,「凱亞,這下子,我們在阿姆榭的事情公平了,你在我的面對對別的男人表達了讚美。」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我很不高興,所以……」

  凱亞微微笑,「可以。但是以後無論去哪裡都不能把我扔下,我會一直握著你的手,你也是一樣。」

  伊莫頓收緊了手,拎著行李往外走去,「那麼,你可以告訴我了吧,為什麼你那麼執著的一定要上這輛火車,不要說你是暫時不想要看到我的臉,你我都很清楚,我是一定會跟上來的。你是看到了雷切特後才臨時改變了注意去買那輛火車的車票。」

  「神祗們衰弱了,我從死神之鐲上面無比清楚的感受到了這一點,它是神祗的遺落之物,但是我只是在上面感受到了阿努比斯神殘留的神力而沒有感覺到那種神祗的控制力,可是,就算僅僅只是這麼一點神力殘留,我的身體也是脫胎換骨了。」凱亞半靠在他身上,輕聲說。

  「它給你帶來了什麼麻煩,或者什麼效果。」伊莫頓非常瞭解凱亞的思維。

  「我好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看到人們的厄運,只有當他和我靠的非常近而且那個危機一觸即發的時候,在看到那個雷切特,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他絕對活不過三天,那個意識瞬間到達了我的腦海,猝不及防。我非常希望能夠驗證這個想法,所以,我做了一點點不太符合時宜的事情。」凱亞的雙眼認真地看著他,滿滿的都是真誠。

  伊莫頓輕輕撩開她的頭髮,盯著她的眼睛,她不自覺的稍稍躲閃了一下,「我不相信,我親愛的凱亞,我是那麼的瞭解你,你任何一個表情都欺騙不了我,那點在你看來微不足道的小作用不僅僅是這麼一點吧。」

  凱亞和伊莫頓對視三秒,然後,她放棄了,「好吧好吧,我是還稍微隱瞞了一點。我好像可以看見剛剛死去的人的靈魂,還有在看人的時候,我現在看到的不僅僅是你的容貌,好像還是混合了一點點你的靈魂。」

  她說完就要往前走,伊莫頓站在原地沒有動,她繼續說:「你的靈魂很純淨,它也不是黑色的,你是純淨的。我能夠清清楚楚的看見你,你靈魂上面的顏色清澈見底。」

  看到伊莫頓臉上的擔心神色不減,凱亞安慰道:「我相信這是我的幸運而不是災難,它能夠讓我更好的判斷,但是我也絕對不會依靠它,最後會變成怎樣,我相信,會有一個結果的。這不是屬於我的能力,在那個時刻來臨之前,它都會在我身上,我會保持自己,不被迷惑。我知道自己真正的想要的是什麼,非常的清楚。」

  伊莫頓微微一笑,如此的聖潔,凱亞打趣道:「伊莫頓,我覺得你才是最適合天使那個詞彙的人,如果你去當大主教的話,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是,我已經不再想要做什麼神的侍者了,他們都只是卑微的活在神的陰影之下不能完全依靠自己的人。」

  「是的,我們的信仰是自己,我們能夠承擔一切,這是我們的選擇,我們都不會後悔。伊莫頓,到了美國,我們賣一個農場或者種植園,種些葡萄或者其他什麼的都好,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凱亞回頭,笑容明媚。


第54章

  三年後,美國南部的一個小鎮最大的葡萄園,一向平靜的莊園裡突然來了幾個不速之客,莊園勞動的農民好奇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兩人,一男一女,那個女的先問了,「這是蒙索勒佛夫婦的莊園吧,他們現在在哪裡。」

  有一個瘦小的男人從裡面衝衝跑了出來,他健步如飛,身上還背著一大筐的葡萄,「主人他們出去打獵了,大概再過個一個小時就回來了,他們的房子在葡萄園的盡頭,你們可以穿過這裡,那邊會有人招待你們的。不過,要小心,他們養的狗很凶。」

  「哦,謝謝。我們會注意的。」她的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容,「謝謝你,我們步行過去就很好。」

  跟在她身旁的男人嘴裡還嘟嘟囔囔著什麼,但是她狠狠一瞪,他就乖乖的閉上了嘴巴,在她身邊沉默地走著。後面的人都是會心一笑,哦,又是一個懼內的男人,不過哪一個不是一樣呢。他們看了看在自己身邊的面露凶光的妻子,她們總是有辦法抓住你的軟肋的。

  伊芙琳和歐康納走路的速度很快,不過是半個小時,他們就已經走出了那片似乎是一望無際的葡萄園,看到了面前的一幢淺綠色的建築物,它巧妙的和周圍環境融合在了一起,旁邊有四五顆蒼天的大樹,房子上還垂著一些藤蔓還開著一些許多顏色的花。

  「哇。」伊芙琳讚歎道,又有些不滿的瞥了一眼歐康納,「算了,和你在一起我就只有住拿下早就已經建成的建築物,如果讓你挑選或者裝飾,我還是寧願全部自己做就好了。」

  歐康納摸摸自己的鼻子,「這又怎麼了,我就是對什麼藝術之類的事情完全不敏感,難道有規定我一定對所有的事情都要擅長嗎,伊芙琳,當初你不是同意的嗎,那個房子,那不是你自己挑選的?」最後,他無奈的甩甩手,「算了,就這樣吧,你們女人的心思我是一輩子都猜不透的。」

  「其實,她想要的不過是你和她一起建造的一個家,女人要的東西其實很簡單,但是你們男人總是自以為它很複雜,這樣,你們反而會忽視最為本質的東西。」隨著一陣馬蹄,凱亞和伊莫頓站在了他們旁邊。

  凱亞翻身下馬,伸出手,握住了伊芙琳:「歡迎,我真的是沒有想到他們說的訪客竟然會是你們,說實話,在阿姆榭分別之後,歐康納先生可是再也不想要見到我們了,這次怎麼會踏在我們的土地上?」

  伊莫頓越過他們往裡面走去,溫和地對凱亞說:「進來再談吧,你已經在外面耗費了太多的時間,正午的太陽很是毒辣。」

  伊芙琳又是一個眼刀殺向歐康納:「你可是從來沒有關心過太陽會不會把我曬暈的問題,你會的就只是把我往危險的地方帶。」伊芙琳扶住了自己的額頭,「我那時候是哪裡不對,竟然會嫁給你。」

  歐康納瞟了她一眼,「你不要總是把問題歸結到我身上好不好,就算剛剛開始的時候是我堅持要留下來,但是最後呢,是誰巴著裡面的東西死都不肯鬆手,更不願意挪動腳步,要不是我一直背著你跑,艾利克斯都要變成孤兒了。」

  他們還要繼續吵下去,凱亞由衷的感歎道:「你們的感情還是一樣的好。艾利克斯呢,他這次怎麼不在,他不是也對這些事情非常樂衷嗎,你們單獨出來而不帶上他,他一定會非常生氣吧。」

  伊芙琳這時臉上才浮現一些不好意思的色彩,「沒啊,就是這樣,還能過下去。艾利克斯去寄宿學校了。」說完又是對歐康納不滿了,「都是歐康納,他堅持一定要我送艾利克斯去那種學校,但是艾利克斯離我們近一點不好嗎?」

  他們之間的氣氛又是硝煙彌漫起來,凱亞立刻說:「男孩只有經歷了磨練才能真正成為男人,艾利克斯之前和同齡人的交流太少了,去寄宿學校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況且,他不時時刻刻跟著你們,你們去一些有危險的地方也不必那麼的掛心了。好了,請坐吧。」

  他們一起坐在布藝的米白色沙發上,沙發很柔軟,可以將人舒舒服服的陷在裡面,裡面的佈置大都是這樣。凱亞微笑:「這是住得地方,沒有其他的意義,當然舒適是最重要的。難道你還是想著讓我睡在黃金的床上,一晚上就磕出好幾處淤青?」

  伊莫頓保持著他聖潔的臉龐,「親愛的凱亞,這是能夠帶來力量的,黃金,寶石,能夠守護你 ,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

  「但是它們裡面的力量幾乎流失了不是嗎,伊莫頓,承認你古板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凱亞步步緊逼。

  最後,伊莫頓投降了,「我親愛的妻子,也只有那麼一個地方是我佈置的,之後的我不都是什麼都沒有說。」

  這時,從外面跑進來兩隻大狗,一只是白的,一隻幾乎是黑色的但是臉上有幾塊地方是黃色的。它們的身材相當的高大,幾乎有半個人高,頸邊一圈厚實的毛髮,要不是與眾不同的臉型,毛髮顏色不同,大家幾乎都要認為面前的是兩頭獅子了。

  凱亞一招手,它們就安安靜靜的在旁邊趴下了,「這是我養的兩隻狗,巴克,米婭。西藏帶回來的兩個戰利品。它們相當的兇猛,在西藏它們一隻可以保護一群羊,甚至可以單獨和兩匹狼搏鬥而不落下風。」

  它們沒有叫,只是安靜的進來,趴在了凱亞和伊莫頓的腳邊,「它們相當的忠誠,一生只會有一個主人。如果,你想要的話只是看你和它們的孩子之間有沒有緣分了。」

  伊芙琳和歐康納這才將目光從它的身上移開,歐康納搶在了前面,開門見山:「我們接到了一個任務,你知道的,我們做這些事情不可能不和政府打交道並且在一定範圍內給他們一些幫助,幫他們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相應的,他們也會在一些地方給我們放鬆標準。」

  「所以,是德國人又怎麼了嗎?」說話的是伊莫頓,他們都用一種驚異的目光看著他,「我只是崇尚以前的生活不代表我真的脫離這個世界。現在局勢動盪,能夠讓你們的政府如臨大敵卻又只能維持表面上的平和的只有德國人,不過,他們想要的可不僅僅只是現在的那麼一點,他們的野心很大,第二次世界大戰是避免比了的,你們最好還是早點找好退路吧。」

  「謝謝。」伊芙琳真誠地看著他說,「但是,我熱愛這個國家,無論它怎樣,我都會為了它奮鬥,我們是必須參合進去了。」

  「但是,這和我們沒有關係,所以,我不得不請你們離開了,我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伊莫頓起身。

  「等等。這是關於神秘餓力量的!」伊莫頓做了回去,「我給你們一個解釋清楚。」

  伊芙琳送了一口氣,她急忙說:「是關於聖經中記載的約櫃,納粹希望找到它,然後得到裡面的神秘力量,他們深信誰能夠擁有法櫃,就能擁有神的力量,這種力量能夠讓他們在以後的戰爭中所向披靡。伊莫頓,如果他們真的拿到了這種力量,那麼也許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淨土了。你遲早會參與進來的,與其這麼被動還不如主動出擊。」

  「那麼,你們來我們是為了什麼?」凱亞問道,「別拿那種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我,我對什麼耶穌,基督的歷史完全不瞭解。」

  伊芙琳迅速說:「你們對埃及如此的瞭解,我想你們大概可以帶我們去找到坦尼斯城,這裡就是放置法櫃的地方,我們必須趕在任何人前面找到它。」

  「和美國人合作沒有關係嗎,不是只要保證不是落到納粹的手中就可以了嗎?」

  伊芙琳明顯愣了一下,她有些遲疑地說:「我覺得還是最好能夠保證它被掌握在我們國家的手中。」

  凱亞譏諷地看著他們,「你們的政府該不是還以為他們能夠掌控這種力量吧,想要聽聽我的猜測嗎,如果不是足夠強大的容器是無法承載的或者另外一種可能,這種力量出現不是為了被掌控而是為了毀滅。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一個‘人’可以做到的。」

  歐康納迅速做了決定,「我明白了,我會告訴那些政府的人,要麼和美國政府合作,要麼就乾脆讓它流落到納粹的手中。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你到底能不能幫助我們了吧。」

  「抱歉,我不能,因為我們是真的不知道那個城在哪裡,這是有教派的人稱呼的神聖的名字,只有屬於那個教派的人才會知道那個地方到底在哪裡。」凱亞開口。

  伊莫頓補充到:「這是一種承認,一種儀式,更是一種保護。」

  他們臉上不約而同浮現了一種失望灰心的神色,凱亞繼續說道:「但是,我知道有誰可以幫助你們,而且也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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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馬歇爾大學,凱亞和伊芙琳早早的等在了他上課的教室外面,無視了旁邊虎視眈眈的兩個軍裝男人,他一出來,凱亞就準確地堵了上去,「鐘斯博士,真是稀奇啊,我終於在這裡找到了你,這次,你可別想要逃。」

  旁邊的那兩位軍人立刻上前一步說,「女士,無論你們是想要做什麼,鐘斯先生必須先和我們一起走一趟,有一件非常緊急的事情必須由他來完成。」

  一大群學生湧在他的身邊,一邊擠著一邊大喊:鐘斯博士,這個問題……」「鐘斯博士,請你看看的論文……」

  鐘斯就像是人海上的一片小舟,飄來飄去,他大喊:全都給我排隊,不管是問問題還是有關於論文什麼,全都在我的辦公室外面排隊,一個一個來,我一定會見你們每一個人,現在,讓我先去我的辦公室。」

  終於,他們千辛萬苦之下進入了他的辦公室,鐘斯轉過頭來,問道:那麼,你們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情。」

  凱亞挑挑眉,「還是讓軍方的人先說吧,畢竟他們的事情總是最緊急的。」

  他們也沒有謙讓直接開門見山,「這些事情你們應該不可以參與吧。」鐘斯立刻說:從很多層面上說,她們也算是專業人士,所以,她們遲早會知道的。」

  他們就繼續說了,「我們屬於美國陸軍情報機構,之前,我們得到了一個消息。這個消息已經在之前的幾天內被證實是真實的。納粹正在追求未知的神秘武力,並在得到艾伯納瑞文伍德的幫助。他們在開羅附近有一支考古隊,說他們找到了坦尼斯,也許你能夠為我們解釋一下。」

  「艾伯納瑞文伍德!」鐘斯吼道,「他不過只是一個研究人員但是,他們怎麼可能得到他的幫助?他討厭納粹。」

  「等等,坦尼斯,我想到了,瑞文伍德一定是擁有稱為‘拉雅之杆’頂端的元件,這是找到以色列人建來置放十誡的法櫃的關鍵。」鐘斯繼續迅速說道。

  「等等,是哪一個戒律?」其中一個軍官問道。

  「當然是那個十誡,就是最初的那一個,由摩西從山上帶下來又被打破了的十誡,傳說裡面包含著神的力量。」伊芙琳結束到。

  他們擺擺手,對這個沒有那麼的關心,「我們需要你將這個帶回來,決不能落入納粹的手中,這是命令,鐘斯博士,我想你不能拒絕。」

  「你們控制不了我,無論哪裡我都可以,我相信願意接納我的國家還是挺多的。我為什麼要答應你們,落入你們手中的結果就只是放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堆灰,我寧願讓它就一直放在原來的地方。這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鐘斯振振有詞。

  有一個軍官有點生氣了,他緊緊皺著眉,但是另外一個立刻攔住了他,問道:那麼,鐘斯博士,你的要求是什麼,我們要付出什麼代價才能讓你接下這個任務。」

  「將它放在博物館裡展覽,這是屬於全人類的珍寶,每一個人都有權力看到它,博物館才是這些文物的歸宿。」鐘斯非常堅定,他已經做好了抗爭到底的準備。

  但是,他思考了一會兒,說:可以,但是鐘斯博士,這個法櫃絕對不能落入納粹手中,絕度不能。」他們行了一個軍禮之後就離開了。

  他們一出去,鐘斯立刻癱在椅子上說:蒙索勒佛夫人,別,千萬不要,你看我現在就已經要去救我的老師了,這是我現在必須立刻去做的事情,所以,無論你們想要我做什麼,那邊那位女士,這都是不可能的了。」

  「不要那麼著急否定,也許我們的目的一樣呢。」凱亞指指旁邊的伊芙琳,「伊芙琳還有她的丈夫歐康納是為了英國政府的託付來到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阻止納粹得到那個法櫃,認識一下,我們就可以出發了。」

  鐘斯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你和你丈夫就是有名的冒險者——歐康納夫婦,你們在埃及一帶的成就很多,我都有些放棄對那塊地方的探尋了。」

  「不不不。」伊芙琳連忙上前去握住他的手,「鐘斯博士您的閱歷如此的豐富,看您在非洲,南美洲等等地方都留下你的足跡,並且發現了如此之多的東西,雖然,它們一直都是存在著爭議,我一直都確信這是真實的,就像我們也常常遇到的一般,會有許多超自然的力量,那些事情除非你親眼見到,不然,你是絕不會相信的。」

  「是的。就像是……」鐘斯忍不住滔滔不絕起來,很少,他可以遇到一個志同道合的人,他忍不住開始談論,凱亞阻止了他們的談話:現在你們已經認識了。以後,你們可以有很多的時間去慢慢探討,但是現在,我們必須出發了。他們還在等著我們呢。」

  伊芙琳顫抖著手指著門外,問道:我很希望早點出發,但是,門外不是圍滿了你的學生,我們應該怎麼出去。」

  凱亞完全不慌不忙,「這就是他為什麼一定要把不辦公室選在大樓背面,一樓還是一定要有窗戶的地方,這種事情他不知道做了多少遍。有學生都快要等了他一年了,抓住他可不容易。還有,伊芙琳,無論什麼時候,思維都要開放一點。」

  這邊,鐘斯已經麻利的收拾好了東西,從窗戶上一躍而下,她稍稍一愣神,凱亞也已經站在了窗戶下面看著她。她閉上眼,縱身一躍,以及其優美的姿勢穩穩站在了地上,就像是身經百戰的勇士。

  凱亞忍不住吐槽:為什麼經過了三年,你的武力還是處於只有無意識才能迅速做出反應的階段,什麼時候你的思維才能跟上你的動作。你這樣真的是非常不利。」

  他們一出校門,就坐上了伊莫頓早已準備好的車,伊芙琳開開心心的介紹:瑞克,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鐘斯博士,這次我們是和他合作,你要合群一點。」

  「等等。歐康納不叫歐康納而是叫瑞克?」凱亞從前面探出腦袋來,「剛剛我就一直在奇怪為什麼要稱呼你為歐康納夫人。」

  看到其他人好奇的目光,凱亞淡定的解釋:你在我面前一直只喊過歐康納,今天,是我第一次聽見你喊瑞克。而且,在我們民族,以前一直都是只有名字沒有姓氏的,歐康納也算是我們民族的人,所以下意識就這麼認為了。好了,不要再糾結在這個問題上了,我們要到哪裡去。鐘斯,接下來你來指路。」

  「尼泊爾。」鐘斯很堅定,「我們要去尼泊爾,瑞文伍德在哪裡有一所旅社,他一般都是在那裡。」

  「所以,我們要先去尼泊爾再去埃及?這真是一場漫長的旅途,我開始有點後悔了,但是,法櫃,這是這三年來唯一讓我精神振奮的東西了。」凱亞說道,「我真的是很想親眼見識一下它的力量。」

  尼泊爾。凱亞等人跟著鐘斯走在尼泊爾的街道上,鐘斯無語的回頭看著緊緊跟在自己身後的一群人,「我說過,我完全可以一個人來做這件事情,你們完全沒有必要跟著我來這個地方。」

  「算了吧。」凱亞完全不給鐘斯留任何面子,「要不是你堅持單槍匹馬,你的黃金神像會被瑞尼貝拉克搶走,覺悟吧,你就是缺少團隊合作,只要你有足夠的合夥人,貝拉克只會被你遠遠的甩在後面。」

  鐘斯完全無奈,他對伊莫頓認真地說:蒙索勒佛先生這就是為什麼我一直不結婚,您能夠接受這位小姐成為你的妻子一定是做了相當的犧牲。」

  「算了吧,亨利鐘斯二世,你在擔心。你在擔心什麼,難道是你的前女友,這麼的憂心難道是你拐騙了她,也對在年輕的女孩子心裡,你可是很有魅力的。」凱亞半是開玩笑地說。

  「別說了。」鐘斯猛地轉過頭來,「別叫我亨利,我不喜歡這個名字,我叫印第安那。還有我和瑪麗安之間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所以……」

  對上他的是凱亞意味深長的目光,「原來,你在這裡還真的有一個前女友,瑪麗安,這個名字還不錯。聽著像是一個年級不大的女生,你心裡有愧疚,而且,她應該和你要找那個的教授有很大的聯繫吧,大概是他的女兒?」

  看到鐘斯臉上一副活見鬼的表情,凱亞就知道自己完全猜對了。「還真的是。鐘斯,沒想到你還做過這種事情。我沒有使用任何不正當的手段,是你自己告訴我的,你有沒有看過自己現在的表情,完完全全就是一副我很擔心等會兒遇到我的前女友我應該怎麼辦?」

  他還想要說些什麼,凱亞提醒道:別想了,到了,我們不進去了,你自己單獨去面對你的前女友吧,祝你好運。」鐘斯邁著堅定的步伐,一步步走進了那家旅社。


第56章

  他們站在外面等著,過了很久,其實也就是幾分鐘,鐘斯胸有成竹的走了出來,「辦成了。」凱亞盯著他的雙手。

  他聳聳肩,「她叫我明天再來。」伊芙琳歎息,「你要身為女人的我給你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意思嗎,就是告訴你,沒戲了,你大概還損失了一筆錢吧。這很常見,還有那個教授呢。」

  鐘斯認真地看著他們,說,「瑪麗安是一個好女人,她不會欺騙我的。阿曆安已經死了,所以……」

  「所以,她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伊芙琳猛地止住了腳步,「你還讓她一個人待在哪裡,納粹一定還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他們一定會去找瑪麗安,你不擔心嗎,我很擔心,我們必須回去,無論怎樣,我們必須讓她一直處於我們的視線之下。」

  「五個人。」伊莫頓忽然說,「有五個人朝我們來的方向走去了,都是男人。應該是軍人,步伐很穩健有力帶著一些死板的規矩。」

  鐘斯幾乎要從地上彈了起來,他立刻往回跑,「我們被追蹤了,該死的,我竟然沒有發現,一定是那些德國人,我一直以為他們早就已經被甩掉了。瑪麗安有危險,我要回去救他。」伊芙琳和歐康納迅速跟了上去。

  伊莫頓也想要跟著走,凱亞攔住了他:「讓他們去吧,我們在後面綴著就可以,總要給鐘斯博士一個發揮的機會,這樣,那個瑪麗安才不會一直用偏見的目光看著他,隊伍裡面不和諧的因素還是少一點比較好。」

  他們趕到的時候,裡面已經燃燒起了熊熊大火,他們剛剛想要往裡沖,一個男人捂著自己的手就沖了出來,尖叫著將自己的手按到了雪裡。凱亞淡淡地說:「看吧,心中充滿著**的人總有一天也會被力量所吞噬,這就是下場。」

  這時,歐康納和伊芙琳也沖了出來,大喊著:「快點,往外跑,這裡就要爆炸了,快點!」鐘斯和一個大概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孩也出現在了出口,他們迅速的往外跑,還沒有跑幾步,後面就一股巨大的氣浪襲來,然後,大家全被掀翻在了地上。

  五分鐘後,凱亞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伊莫頓仍然是一副穩重的樣子,但是他的衣服早已經是灰撲撲,甚至還有地方變成了條狀。伊莫頓面色不善地看著他們:「我希望有哪一個現在意識還是清醒的人告訴我在我們沒有來的那段時間裡,你們到底做了什麼。我希望能夠聽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凱亞無所謂的拍拍自己身上的塵土,「沒事,伊莫頓,算了,他們應該不是有意的嘛,要知道在一些腦子不太夠用的人來做這些能夠把自己的小命保住就不錯了,怎麼可能還能期待他們別的什麼。」

  伊芙琳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立刻給了歐康納一下,「你這個混蛋,來這裡帶什麼手榴彈啊,別的更加危險的地方沒有事情,卻要死在炸彈底下,歐康納,你這次怎麼完全沒有帶腦子啊!」

  歐康納也回吼過去,「要不是你突然跑到那個方向,我還要回去拽你,我們完全有充分的時間,甚至,那個角度我設計的也不會把整個房子都炸上天。」

  「好了,都閉嘴,鐘斯,接下來我們要去開羅了吧。」凱亞忍不住拔高了聲音,「最後,再解釋一下,跟在你身邊的這個女孩是誰,她還要繼續跟下去嗎?」

  「當然。」她一把推開了鐘斯,「我是你們要找的那個總是到處亂跑的教授的女兒,這個東西在我這裡,在我得到5000美元之前,我會一直跟著你們的,誰也別想要甩下我。」她的眼睛裡迸發出勢在必得的光芒,凱亞知道她現在是不可阻擋的。

  鐘斯微微歎氣,「算了,跟著就跟著吧,但是,瑪麗安,緊緊跟著我們,不能掉隊,我是不會返回去找你的。」

  開羅,凱亞站在這片土地上無比的感慨,「經過了三年,我又回到了這裡,我本來還以為我再也不會回到這裡了。」

  「為什麼。」伊芙琳看著她,「這裡還是一樣的神秘,充滿誘惑力,它無時無刻不再吸引我。」

  「不,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凱亞回頭,「伊莫頓,我們走吧,也許等到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還有心情沿著尼羅河遊覽一番,畢竟現在還比較像,如果一直發展下去,這裡也遲早會馬面目全非,還不如趁現在它還沒有改變太多就好好的遊覽。」

  「我現在要去找薩拉,他對這裡的情況很瞭解,我不管你們有誰想要跟上來的,反正我要走了。」鐘斯立刻轉身,瑪麗安馬上就跟了上去。

  伊芙琳還想要跟上去,凱亞喊住她:「開羅的小巷子很多,你大概分分鐘就被甩掉了吧,而且這是他們之間的問題,你們跟上去又想是想前面砸尼泊爾一樣把事情鬧大嗎,等他們來找我們好了。」

  凱亞拉著伊莫頓不過是一會兒就湧入了人群之中,伊芙琳完全沒有辦法只有拉著歐康納去隨便路邊的一家旅館開了一個房間,百無聊賴的坐在那裡。

  伊莫頓跟著她走在繁華的街道上,拉住了凱亞:「你在回憶什麼,你的身體又出現什麼問題了嗎?」

  凱亞勉強笑笑,「不是,我總覺得心裡不太安定,我總有一種感覺,那個箱子裡面裝著什麼重要的東西,那個東西有能力傷害我們。也許只是我想太多了而已。」

  伊莫頓緊緊盯著她,「凱亞,你欺騙不了我,你還有什麼別的事情,如果這真的是那個十誡的話,它一開始的目的一定不是毀滅而是控制,所以,一定是會有化解的方法的,難道是死神之鐲帶來的副作用出現了什麼問題。」

  他幾乎是立刻想到了,「這種作用產生效果的媒介是你的生命力,但是你的生命力幾乎不會再生也不會消失,所以,它每次起作用都是在消耗你的生命力,是嗎?」

  伊莫頓沒有再問下去,凱亞的臉色已經完全清楚地告訴了他這一點,「還有更為嚴重的是嗎,它起作用根本不受你的控制是嗎,它影響了你的生活。這就是為什麼你這麼關注這些人,他們能為你帶來任何神秘力量的消息。」

  凱亞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臂,「我不想死。一點都不想,至少現在,我一點都不想,我想要活下去,能有多久就又多久。伊莫頓,真是諷刺啊。以前,我是最不畏懼死亡的人,這只是另外一段甚至更好的旅途的開始,現在,我卻是最為畏懼死亡的人,我得到那個東西的目的和那些納粹完全沒有什麼區別,都是為了自己的私欲。現在的我,很難看吧。」

  「不,凱亞,你是最美麗的,無論過了多久,你的美麗還是一樣的無與倫比,沒有任何人能夠比得上你。」伊莫頓上前想要握住她的手。

  凱亞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她帶著他走進了一條無人的小巷,輕輕的摘下了一直待在她手上的死神之鐲,「我想,我必須讓你看到真實,即使這個真實並不是我想要看見的。」

  她摘下了那個手鐲,輕而易舉,它並不是固定在她身上的,她整個人都藏在陰影裡,「伊莫頓,帶著死神之鐲的人生太過於美好,我幾乎都要忘記了,我自己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伊莫頓,這樣的我,你還能接受嗎?」

  她走到了陽光底下,皮膚就像是放進了沸水之中一般發出滋滋的聲響,然後,她臉上的肉開始腐爛,剝落,不斷的露出森森的骨架,最後剩下的只有一點點還粘連在骨頭上的肉末。唯一值得安慰的地方就是她身上並沒有什麼異味,還有什麼蟲,只是森森的骨架。

  她自嘲地看著自己雪白的手骨,「沒想到,我的身體還是白色的,看來並沒有被污染。我是一年前才明白,死神之鐲並沒有帶給我真正的永生,只是讓我換了一種存在的方式,當然,和一具腐屍相比還是骨架能夠存在的時間更為長久。諷刺的是什麼,就算我的身體變成了這個樣子,我的靈魂還是一直粘附在這具身體之上,擺脫不了。」

  「很漂亮。」伊莫頓讚歎道,「你的骨架,看著你的骨架,我完全可以想像到你有血有肉是的美麗,凱亞,你還是很美麗,你的美麗是不會消退的,在我心中。」他找到她的嘴唇位置輕輕印下一個吻,很涼,帶著死亡的氣息。「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

  「好。」凱亞將死神之鐲帶回手上,「我也不會放手的,以後,我們是不會有後代的,而且,我也不知道能夠存在多久,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再放手,伊莫頓,你已經放棄了從我身邊離開的最後一個機會。」

  「好。」他平靜的許下承諾,一起肩並肩,慢慢的走出了那條小巷子。


第57章

  他們慢悠悠的晃回來時,所有人都已經回來了,除了瑪麗安,凱亞問道,「她終於放棄了,決定和你分開,自己會尼泊爾嗎,女孩子還是待在家裡比較好。」

  鐘斯有點呆呆傻傻的,站在那裡,「瑪麗安,她,她死了,就死在我的面前,被那些納粹殺死了。」

  「怎麼會,」「她是怎麼死的。」凱亞和伊芙琳同時出聲,伊芙琳愣了一下,凱亞繼續問道:「她是親眼死在你的面前的嗎,你親手抱著她的屍體?」

  「不,她是被炸死的。」鐘斯還有些恍惚,凱亞上前狠狠的一巴掌摑到他的臉上,「你連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都不確定,你就在這裡怨天尤人,你還不如現在就放棄好了,我們肯定是不能搶在納粹的前面的。」

  「是的。」鐘斯心裡燃起一點的希望,「也許她還沒有死,但是,就算她死了,我也不能讓法櫃落入納粹的手中,我一定要完成她的願望。」

  他立刻準備出發,「薩拉那裡來的消息,納粹最近在於貝洛克的協助下,在‘靈魂之井’附近挖掘,而他們利用陶德手上灼傷的痕跡,另外作了一個‘拉雅之杆’元件的複製品。我們要趕在他們之前,拿到法櫃。我一定會的。」

  他說完就轉身離開了,伊芙琳和歐康納跟在他的身後,歐康納友好的拍拍他的肩,「如果伊芙琳死了,我大概會比你更加的瘋狂,既然我們來這裡就是為了和你合作,我們當然會一直幫你的。而且,我們混進去比你可是容易多了,畢竟歐康納夫婦的名字可還是很響亮的,放心,我會為你弄到一張合法的挖掘文書的。」

  很迅速,伊芙琳和歐康納就帶著他們的隊伍進駐了那個地方,拿著英國政府的許可證。阿諾陶德少校黑著一張臉看著他們,「我想,當初我們的挖掘可是得到了當局的許可的,你們的參與又是什麼意思,我想我有必要也能夠對你們的政府就這種行為提出嚴正的抗議,這不僅僅是你們的個人行為。」

  歐康納看著他,裝作很是友好的模樣,悄悄的把他拉到了一邊,遞給了他一支煙。「嘿,兄弟,沒辦法,當你有一個任性的妻子的時候你就能完全明白我的感受了,這種事情完全不是我能夠決定的。當他們說你們在這裡有了一個重大的發現之後,我可是攔不住她,唉,這就是……」

  他的臉上神情明顯是鬆動了,但是還有一絲的懷疑,歐康納繼續說著:「其實吧,我的妻子她就是想要來親眼看看失落的坦尼斯城,所以,你們劃定更大的一片,我們就在那個地方挖就好了,當然挖出來的東西也是你們占大頭。不過,你們也要給我們留一點,你也知道,疏通上面的人下來這麼一份文書可是不容易的事情。」

  他說著又遞給了上校一支煙,兩個人一起吞雲吐霧起來,「你也知道,我們政府根本不想要和你們的軍隊在這裡起太大的衝突,只要你們不做什麼,我也只是抱著挖到什麼東西的想法,至於什麼法櫃,這種東西根本是不可能存在的。我就當是給她一點錢挖起來玩玩,她的那陣熱度過去了,我也就清淨了。」

  阿諾陶德少校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這才接過了他手上拿著的又一支煙,「可以,我們不會找你們的麻煩,但是,你們記住,一定不能越過界。」

  伊芙琳站在後面,看到歐康納遠遠的給他比的一個沒問題的手勢,很是欣喜的繼續工作,「那些傻瓜,還以為他們占了多大的便宜呢,歐康納一定又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我的頭上,看來我這個任性的妻子的名義是永遠都逃不了了,不過,他等著吧,這筆賬等回到了倫敦,我再慢慢地和他清算。」

  鐘斯還是有些憂慮的樣子,凱亞說道:「印第安那鐘斯,你什麼時候也會開始猶豫起來,去驗證你的想法吧,如果是真的,你總會在他們的營地裡看見她的,如果是假的,那麼,你也就好死心了,這樣你才能全新投入工作之中,我可不想你在失去了一個女朋友之後再失去法櫃。」

  鐘斯遲疑了一下,還是起身往德國人的營地方向走去,慶倖的是,埃及人在服裝是無比的統一,在穿上那件白色的衣服再把臉一蒙,誰也不能把他和周圍的人區分開來。

  伊芙琳繼續坐在那裡充當了總指揮,伊莫頓在外面享受著陽光,伊芙琳嘖嘖稱歎,「真是厲害,外面的氣溫這麼高,他都不會曬壞的。」

  「他?」凱亞只是微笑著,沒有回答,要是他們知道伊莫頓站在沙子上就能知道下面有什麼,只要法櫃離開了保護的那個外層,伊莫頓就能輕而易舉的把它拿出來,這些事情他們還是沒有什麼必要知道,這對他們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伊芙琳很快把注意力放到了別的東西上面,「凱亞,你為什麼勸鐘斯博士去他們的營地找找看瑪麗安在不在那裡,如果她真的不在,鐘斯博士大概是會心碎的,要知道鐵漢也是有柔情的。」

  凱亞眨巴著眼睛問:「你是說歐康納嗎,如果你死了的話,他一定會變成一條瘋狗的。如果我說,我是在昨天晚上看著明亮的星空,發現瑪麗安的守護星非常的明亮,是旭日東昇的兆像,所以,我知道,她還活著,而且,在這裡為難過後,她的運勢會發生極大的改變。」

  伊芙琳完全就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凱亞正色道:「其實,剛剛我是在開玩笑,事實上我是聞到了我灑在瑪麗安身上的特殊的香味,這種味道只有我自己才能夠從成千上萬種氣味裡面分辨出來。」

  帳篷裡,鐘斯順利找到了瑪麗安,他驚喜地說:「你還活著,太好了,你還活著。我怎麼沒有想到,我竟然沒有想到,他們一定是在爆炸之前就把裝著你的桶給調換了。」

  瑪麗安好不容易才能說一句話,她催促道:「快點,他們人就要來了,快點把我救出去,他們就只是把我綁在這裡。」

  鐘斯想到了什麼,幫她解繩子的速度慢了幾分,後面將她重新用繩子綁好。瑪麗安喊道:「印第,你在做什麼,快點把我救出去啊。」

  鐘斯認真的說:「如果,你再不保持安靜,我是真的不能把你救出去了。你再忍耐一下,等到我找到了法櫃就回來找你,你安靜一點。冷靜下來,慢慢的等待,等著我回來。放心,我一定會回來救你出去的。」瑪麗安只能嗚嗚的叫著看著印第的身影消失在了帳篷門口。

  鐘斯回到他們的營地時,凱亞正在認真地煮著一大鍋湯,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印第坐在她的身邊,就想要先喝一碗,「凱亞,我快要渴死了,先讓我喝一碗緩一緩。」

  凱亞眼睛微微一亮,一邊給他盛著一邊問道:「勇士,你不是去拯救你的公主了嗎,怎麼了,公主為什麼沒有和你一起回來,是她拒絕你了嗎?」

  鐘斯以一種荒唐的表情看著她,「如果我現在救了她,一定會打草驚蛇的,我們就別想再繼續待在這塊地方了。」

  凱亞將湯遞給了他,很是明媚的笑著:「來,喝吧,這是我秘制的調料,在別的地方你是完全喝不到的。」

  湯的香氣是如此的誘人,在經過一早上的勞動,鐘斯的腹中早就空空如也,他想也不想就一口悶了下去。一入口,一股有酸又澀,還異常的苦裡面還摻雜一些辣的滋味一股腦全部湧了上來。鐘斯被一沖,差一點就流下了男兒淚。

  在凱亞炯炯的目光之下,他只有艱難地說出了一句話:「這真的是我這一生之中最為難忘的味道。」

  凱亞繼續盛出了好幾碗,擺在地上,微笑著:「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要再來一碗嗎,一碗的話應該遠遠不夠吧。」

  鐘斯的身體都有些僵硬了,這時,歐康納遠遠地回來了,他立刻喊道:「看,那不是歐康納回來了,他剛剛回來一定很需要,我還是先留給他喝好了。」

  歐康納一走近,鐘斯立刻把地方那碗湯放在了他的手裡,「喝吧,歐康納,這是凱亞精心為我們準備的,不要辜負她的辛苦。」

  歐康納踟躕了一下,但還是非常爽快的喝了下去,一入口,一股嗆人的辣味就從口腔直沖腦海,不知不覺,歐康納臉上留下了兩行清淚。

  伊芙琳回來看到的就是他們兩個相顧無言,地上放著一大鍋湯的場景,她自顧自的盛了滿滿一碗,喝了起來,不一會兒功夫就喝完了,還不忘稱讚道:「凱亞,你做的湯真好喝,你加了什麼特別的調料嗎?」

  凱亞微微笑著,很是神秘莫測,「你喝就是了,等你們喝完我再告訴你們也不遲,鐘斯,歐康納,你們也再來一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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