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戰之日
決戰之日
九月十五日,黃昏。
今日京都的夕陽十分的艷麗,空中的彩霞艷紅如同流淌著的血液一般。好似為了這一夜的宿命之戰,而做出什麼儀式一般。
身為當事人之一的西門吹雪此刻正在別院沐浴,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每次殺人之前都要沐浴,這也是西門吹雪把殺人這件對於他人來說極為恐慌的事情,當做十分神聖之事的一種表現。
西門吹雪把自己泡在特質的浴桶之中,想要如往常一樣放空心思,用神聖的心情去沐浴。但是,周圍一旦安靜下來,白天所發生的事情卻一次次的出現在他的腦子裡,饒的他內心無法平靜,就連西門吹雪這樣的人,都有些無法自控了。西門吹雪一直都堅定的認為他自己是一個為劍而生,為劍而死,完全沒有感情的一個人。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同一個女子有什麼交集,也許認識陸小鳳和花滿樓這種值得結交的朋友,但是,卻也可以算是他對外人際交往的極限。
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而練霓裳這個強勢又有個性的女人,就像是一陣暴風一樣,強勢的進入了他的生活之中,並吸引了他的視線和注意力。就這樣,理所應當的,西門吹雪有了人生中唯一一個性別為女的朋友。而更加讓西門吹雪詫異的是,他就發現他對那個唯一的女性朋友,有了不一樣的心思。只是朋友之間的君子之交已經讓他不能夠滿足,想要瞭解的更多,接觸的更多甚至是觸碰的更多……
西門吹雪是一個強者。他誠於劍,卻也誠於心。所謂誠於心,就是說要誠於自己內心的想法和願望。而他的心這時告訴他,他已經喜歡上了那個紅顏發白的強勢女子。對此他會選擇面對,而不是做出一副要親手除掉自己弱點的孤傲強者的模樣,去傷害自己喜歡的人傷心自己的內心。更何況,那個武功智謀甚至是勢力都和他不相上下的女子,更是完全和弱者沒有一點關係。
而浸提,正巧處於天時地利人和的狀態,既然氣氛如此只好,那就直白的把心意說出來好了。他覺得,既然她對自己那麼好,也一定是對自己有感情的,一定。
然後,他握住了她的手,對她說:你等我回來好嗎?
她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笑著說:你別死,我等你。
我等你,等你回來之後我們再決定要不要在一起,商討到底是做你做我的莊主夫人還是我做你的壓寨相公。
我等你,這是多麼溫柔美妙的三個字。
一個男人若是知道有個女人在等著他,那種感覺絕不是任何事所能代替的。西門吹雪想,練霓裳這樣的女人,一定想不到她那一句『我等你』對他帶來的影響到底有多麼的大,既然你再等著我,我就一定要你等到我……西門吹雪發現,他的心亂了……
此刻的夕陽徹底消失再地平線的另一端,如同光盤一般的月亮也漸漸出現在了大家的視線之中。回想完畢的西門吹雪,用內力烘乾身體並換上潔白的長袍,手握著摯愛的寶劍走向紫禁之巔。
決戰的時候即將到了,如今的他已經有了完全不能輸的理由。他不怕死,但是他卻決定不要死。他會把亂他之心的情愫當成是一種動力,贏得漂漂亮亮的,然後回到練霓裳的身邊。然後和他一輩子在一起,生一個漂亮又可愛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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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再表另支。
再同西門吹確定了心意和承諾了有關等待的諾言之後,練霓裳並沒有和西門吹雪一起走,反而是以有事為名獨自離開了此處。一來是因為練霓裳很清楚西門吹雪的習慣,在殺人之前,他定然是要沐浴齋戒的。二來麼,則是她的心已經亂了,需要一點時間安靜的想一想到底該怎麼辦。
練霓裳相信西門吹雪對他說的話是真的,那個不善於表達感情的人,能如此主動的在此處和她說那麼多的話,就已經足夠看出他的真心了。
練霓裳很是寂寞的手握著寶劍,一個人沿著已被夕陽映紅的街道緩步前行著。她就這樣在沒有人際的地方靜靜的走著,直到夕陽落山,天空變得灰暗,圓月漸漸升入空中!此時此刻,當初為了隱藏行蹤而特意染成黑色的長髮如今已經洗去掩飾,恢復成了銀白色,在月光的映照下,那面無表情的美艷臉頰,如今看起來就像是冷傲月神,美麗的讓人墮落,卻高貴聖潔的不可觸碰。
對於練霓裳來說,九月十五之日不僅僅是葉孤城和西門吹雪這兩個朋友的決戰之日,也是她和心中那個男人互換了心意的日子。
刻意壓制的感情在那男人的觸碰和刺激下一發不可收拾,本以為那人無情,誰知那人竟比自己動情的時間還要早。果然,該說這個世界上沒有神,也許,就算是神,也不能做到全然無情。
練霓裳看向已經升空的那如同圓盤一樣的明月,輕聲低喃道:「時間已到……我也該出發了……」話音未落,她便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直奔向紫禁之巔的方向,隱隱能看出那是一道潔白的影子上那金黃色的點綴。而那金黃色的點綴,想來就是屬於公孫大娘公孫蘭的那一條黃色緞帶……
當練霓裳到達紫禁城大門門口的時候,周圍已經沒有了陸小鳳等人。練霓裳皺了皺眉,剛想用輕功直接飛進去,卻有一個穿著宦官服飾的年輕太監走到了練霓裳面前,並對練霓裳拱了拱手道:「想必這位就是練姑娘了,您來得有些晚,陸大俠等人已經提前去了太和殿,現在就讓小的為姑娘領路。」那宦官再說話的同時也做出了一個奇怪的手勢,練霓裳把他的動作看在眼裡,神色不虞的點了點頭道:「公公請領路便好。」
那公公一邊領路,一邊對練霓裳解釋了一些常識性的問題。而練霓裳也因此知曉太和殿上面鋪著的又是滑不留腳的琉璃瓦,就算能夠爬上去,也容易不小心從上面摔下來。對此,練霓裳並沒有什麼表示,只是借力輕而易舉的躍在了太和殿之上。而當練霓裳在太和殿的屋頂之處站穩的時候,看到卻是21個人各有心思的人。屋頂上一面有著十三個帶著斗笠沉默著不說話的奇怪群裡,另一面則是之前見過一面的嚴人英,一個道士一個和尚一個白鬍子老頭,以及三個並未見過,卻穿著貴氣的男人。而這時,陸小鳳正握著那白鬍子老頭的手,神色嚴肅,似乎是在質問著什麼,所以並未注意到練霓裳的到來。
於是,在練霓裳突然出現並拍了拍他肩膀的時候,陸小鳳顯然是嚇了好大一跳,差點把那白鬍子老頭的手腕給捏碎了!
陸小鳳驚訝的看著練霓裳道:「我說霓裳,你是想嚇死我還是怎麼樣!你明知道這琉璃瓦是有多麼滑,萬一我不小心摔倒在大家面前丟了臉可怎麼辦?」
練霓裳冷哼一聲,十分鄙視的看著陸小鳳道:「在我看來,欺負一個老人家可比摔倒在大家面前要丟臉的多。」
那白鬍子老頭見練霓裳幫他說話,連忙可憐兮兮的說:「陸小雞這廝心眼忒壞了,居然這般為難我老人家。」
而聽到這白鬍子老頭的聲音,本來還氣憤填膺的練霓裳卻做出一副瞭解的樣子,笑了笑道:「我現在算是知道陸小鳳為何要欺負你了,想來,這世界上也就只有蘭兒和司空摘星的易容術可以騙的過我了……」說道這裡,練霓裳的神色似乎有些悲傷的低聲說:「可是蘭兒卻已經不在了……」
沒有人比陸小鳳更加清楚練霓裳和公孫大娘的友誼,所以他並沒有說逝者已矣這種安慰人的話,只是拍了拍練霓裳,算是給了她無聲的安慰。而就在這個時候,伴隨著一句白雲城主來了,就看到月光下出現了一條白衣人影,他身形飄飄,宛如御風。
偽裝白鬍子老頭的司空摘星歎了口氣,道:「想不到葉孤城也有這麼高的輕功。」
陸小鳳眼睛裡卻帶著種奇怪的表情,過了很久,才吐出口氣,帶著笑道:「輕功若不高,又怎能使得出那一著『天外飛仙』?」
練霓裳也裝作不經意的樣子看了陸小鳳一樣,看起來,神色似乎也比較奇怪。練霓裳試圖去葉孤城的身邊搭話,問問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又受了傷。可還沒有等練霓裳走了過去,西門吹雪也出現在了琉璃瓦之上。西門吹雪在看到練霓裳的時候,眼睛閃了閃卻沒有和她說話,只是靜靜的同葉孤城對峙著。
此刻,月已中天。
在月光下看來,葉孤城臉上果然全無血色,西門吹雪的臉雖然很蒼白,卻還有些生氣。作為旁觀者的練霓裳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寶劍,額角似乎冒出了一絲冷汗。
決戰的時候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驚訝的發現最近多了好多的留言……有一種被治癒的感覺~
放心,我不會不更的,昨天和前天只是在構思情節
cp已經定下了是西門吹雪了 霓裳姑娘的記憶也要恢復了
☆、決戰之時
紫禁城太和殿之上的最高處,兩個白衣勝雪的男人正對峙著。他們兩個人臉上均是冷冰冰的沒有表情。在這一刻間,也許,他們的人已變得像他們的劍一樣,冷酷鋒利,已完全沒有人的情感。兩個人凝視著彼此的眸子,眼睛裡都在互相發著光,那是屬於遇到宿命對手的興奮光芒。得到黃帶子可以有幸圍觀這一盛世的圍觀者即是在有一定距離的地方,但仍舊能感覺到這兩個人身上那強勢又讓人驚心的劍氣。
這種凌厲的劍氣,本就是他們自己本身發出來的。可怕的也是他們本身這個人,並不是他們手裡的劍。
這時,葉孤城突然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寂靜,忽然道:「一別多年,別來無恙?」
西門吹雪冷冷道:「多蒙成全,僥倖安好。」
葉孤城神色平靜的搖了搖頭道:「舊事何必重提,今日之戰,你我必當各盡全力。」
西門吹雪冷冷道:「是。」
葉孤城冷冷道:「很好。」
雖然說這葉孤城仍舊保持著他冷漠又肅殺的氣勢,但是因為受傷的緣故,他說話的聲音本已顯得中氣不足,說了兩句話後,竟似已在喘息。不過,對於葉孤城的不正常,西門吹雪卻仍舊是面無表情,視若不見,揚起手中劍,冷冷道:「此劍乃天下利器,劍鋒三尺七寸,淨重七斤十三兩。」
葉孤城道:「好劍!」
西門吹雪道:「確是好劍!」
葉孤城也揚起手中劍,用和西門吹雪一樣的語氣道:「此劍乃海外寒劍精英,吹毛斷髮,劍鋒三尺三,淨重六斤四兩。」
西門吹雪道:「好劍!」
葉孤城道:「本是好劍!」
雖然說這兩個人在拔劍之前把手中的寶劍較量一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一直做旁觀者的練霓裳卻連忙摀住了嘴,生怕笑出聲來。一直在練霓裳身邊的陸小鳳和司空摘星都把視線從那兩個人男人身上轉移到了練霓裳的身上。練霓裳有些不好意思的輕聲說:「記得上一次在平南王府的時候,西門和葉孤城就說了一次類似的對話。當初我就覺得這兩個人像傻瓜,還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他們問我為何笑,我卻硬是忍著笑意沒有說出口。」
練霓裳說話的聲音雖低,但是在此時此刻,每個字別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而某些武林高手也有些控制不住的摀住了嘴,雖然知道這樣想不是很好,但的確有點傻傻的……
而就在這時,身為這皇城主事人的魏子雲,假咳一聲道:「兩位都是當代之劍術名家,負天下之重望,劍上當必不致淬毒,更不會秘藏機簧暗器。只不過這一戰曠絕古今,必傳後世,未審兩位是否能將佩劍交換查視,以昭大信?」魏子雲說完之後就站在原地等待著葉孤城和西門吹雪這兩個人的回答,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終究還是同意了這個要求。只不過,兩個人都要求讓陸小鳳來檢查這劍,做這見證人。
一向和陸小鳳不對盤的司空摘星忽然歎了口氣,喃喃道:「這小子連和尚的饅頭都要偷,居然還有人會相信他,奇怪奇怪。」
周圍的人就如同練霓裳說話之時那樣忍不住要笑了,可是突然有一個沒有見過的漢子忽然也大聲道:「陸大俠仁義無雙,莫說是一口劍,就算是我的腦袋,我卜巨也一樣交給他。」緊接著,就有比如嚴人英等人都站出來為陸小鳳說話,好像生怕有人誤會了陸小鳳。為陸小鳳說話的人,在江湖上的名號雖然比不過西門吹雪和葉孤城這種高手,但是卻也不是可以輕易被小瞧去了的人物,由此可見陸小鳳這個擅惹麻煩的男人,實際上人緣還是不錯的。
對此,陸小鳳只是笑了笑,大步走出去。分別取過了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的兩把寶劍,喃喃道:「果然都是好劍。」
陸小鳳分別把兩把寶劍出鞘,劍上的寒光竟讓這紫禁高空中的圓月都失去了顏色。陸小鳳分別把手中的劍扔回給他們的主人之後,淡淡道:「下次再有這種事,千萬莫要找我,我的麻煩已夠多了,已不想再管這種無聊的事。」
司空摘星十分不明白,這種在江湖上可以掀起腥風血雨的事情,在陸小鳳的口中怎麼就成了麻煩的事情?既然不明白,就決定乾脆直接問的司空摘星道:「對你來說,這是無聊的事?」
這次還不等陸小鳳回答,練霓裳卻突然道:「兩個人無冤無仇,卻偏偏恨不得一劍刺穿對方的咽喉,這種事若不是無聊,還有什麼事無聊?」
司空摘星這下子被哽住了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的確,兩個只是想要比劍術高深的人,並不一定非要殺人不可。可是,能做到這種事情可謂是難上加難,畢竟不管是西門吹雪還是葉孤城,他們用的,都是殺人的劍。而他們不是陸小鳳,也沒有靈犀一指,也許……就算是學會了靈犀一指,也不會去用,正面的碰撞和比拚,這是葉孤城和西門吹雪共同的驕傲。
西門吹雪和葉孤城仍舊沉默著不說話,好像什麼都無法入他們的眼一般。西門吹雪看不到葉孤城那虛弱的模樣,而葉孤城更是看不懂西門吹雪的眼裡,想要表述什麼。是真的看不到,看不懂嗎?
葉孤城傲嬌的挺起胸膛,凝視著自己手裡的寶劍,緩緩道:「利劍本為凶器,我少年練劍,至今三十年,本就隨時隨刻都在等著死於劍下。」葉孤城又喘了口氣,才接著道:「所以今日這一戰,你我劍下都不必留情,學劍的人能死在高手劍下,豈非也已無憾?」
西門吹雪冷冷道:「是。」
這般,便是已經否決了陸小鳳那為彼此留一條後路的提議。圍觀者或是臉上發青心中擔憂,或者紅光滿面心中激盪。
可就在這個時候,西門吹雪忽然道:「等一等。」
葉孤城不接的問道:「等一等?還要等多久?」
西門吹雪冷冷道:「等傷口不再流血。」
葉孤城神色平靜的問道:「誰受了傷?誰在流血?」
西門吹雪冷冷道:「你!」
見西門吹雪這樣說,大家都看向西門吹雪,而這個時候才發現葉孤城那雪白的衣服上,已滲出了一片鮮紅的血跡。練霓裳皺眉,原來葉孤城並未中毒而是受傷了。可是,這個世上能傷他的人,到底是誰?
西門吹雪不等葉孤城回答,冷笑一聲道:「我的劍雖是殺人的凶器,卻從不殺一心要來求死的人。」這正是西門吹雪的驕傲,他需要的是和葉孤城在全盛時期的一次比拚,而不是去殺這個身受重傷的葉孤城。
對此,葉孤城十分不滿的厲聲道:「我豈是來求死的?」
西門吹雪冷冷道:「你若無心求死,等一個月再來,我也等你一個月。」
他忽然轉過身,凌空一掠,沒入飛簷下。練霓裳挑了挑眉,二話不說便順著西門吹雪的腳步追了過去,而臨走之時,她看到了葉孤城口中吐出的鮮血。不過,她並不擔心,因為她相信陸小鳳這個男人一定會處理好所有的事情,而且,她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而名義上是去追西門吹雪的練霓裳如今已經到了南書房的附近而並非是西門吹雪的身邊,準確來說,她本就不是為了追西門吹雪,而是利用孫三送來的地圖,找到了皇上休息時居住的南書房。
而此時此刻,遠在太和殿之處,唐家兄弟已經對那受傷的葉孤城身上灑下了毒砂,說是要為自己的兩個兄弟報仇。可那受傷的葉孤城卻突然摘掉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原來,這個男人只是代替葉孤城出現在這裡,真的葉孤城早就已經不知所蹤了。這群人本想問他葉孤城真正的下落,可是這個男人卻已經成了替死鬼死在了太和殿的最高之處。那十三個詭秘的男人已經動起手來,甚至殺了不少的大內侍衛……
在南書房附近的練霓裳並未直接走進內部去找皇上,畢竟,她本來的目標就不是皇上,而是那個明明有著傲骨,卻身不由己的朋友。練霓裳走向南書房不遠處的一個小花園,孫三的情報中說,這個小花園是皇上平時休息的時候經常去的地方。因為在這個小花園中,不會遇到那些偽裝成巧遇樣子的妃嬪,是一個獨屬於皇上,難得乾淨的地方。
而正被所有人惦記著的葉孤城,如今就在南書房不遠處的一個小花園裡靜靜看著夜空中的月
亮,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就在葉孤城憂鬱的看著天空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一陣不加掩飾的腳步聲,他轉過身,就看到那個白衣白髮的女子正手握著寶劍冷冷的看著他。葉孤城心中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冷冷的看著練霓裳。
練霓裳突然歎了一口氣,緩步走到葉孤城的身邊不遠處,道:「金九齡曾經問我『卿本佳人,奈何從賊?』我卻冷冷的反駁他『君本君子,奈何做偽。』如今,我卻想問問你,為何要去做這種對你完全沒有好處的事情?你明明就該知道的,事成之後,南王世子一定會殺了你滅口的。」
對於練霓裳言語中所透露出的情報,葉孤城只是歎了一口氣道:「你知道的太多了,你本不該知道知道這麼多的。」
對於葉孤城言語之中所透漏出的殺意,練霓裳仍舊神色十分平靜的問道:「你要殺我滅口?」
葉孤城歎氣道:「我本不想這麼做的。」
練霓裳笑著搖了搖頭:「你殺不了我的,就如同我不忍心殺你,所以專門來此處找你一樣。」
葉孤城皺著眉問道:「你的意思……」
練霓裳冷冷道:「離開這裡。」
對於練霓裳的提議,葉孤城承認他心動了。但是,事已至此,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握緊手中的劍,歎氣道:「來不及了……」
對於葉孤城所流露出來的殺意,練霓裳仍舊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地,突然道:「葉孤城被唐家暗器所傷,如今正在賽華佗之處解毒療傷。本已派人告知西門吹雪決戰之日延遲一月,可西門吹雪去不知為何沒有收到這個消息。南王世子和南王為了謀權串位,便派人偽裝成葉孤城,並在決戰之日用內應弄出來的黃帶子送入死士謀朝串位!」不得不說,練霓裳所編的故事雖然漏洞百出,但放在葉孤城、西門吹雪、練霓裳、以及賽華佗身上,卻萬萬是沒有一個人敢說一個不字的。
對於眼前這個絕境中出現的後路,葉孤城有些震驚的同時,卻有一種莫名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他靜靜的凝視了葉孤城良久,終究還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道:「唐家暗器果然厲害……就連賽華佗,也需要三個月的時間,才能讓我痊癒。」
見葉孤城這麼說,練霓裳露出了她這些日子以來第一個微笑,她知道……她成功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大家看明白了麼?我感覺我說的很清楚……咳咳
最近圍觀了燃戰,總有一種想要報復社會的想法
而且,想開新坑……報復社會那種新坑 捶地
☆、決戰之後
決戰之後
這邊練霓裳和葉孤城正在交涉,太和殿南王世子的人馬如今卻亂得不得了。因為,在即將動手的時候,葉孤城居然消失不見了。
內應宦官王公公焦急的走來走去,十分不滿的說:「葉孤城不是說出去散散步一會兒就回來嗎!現在已經是夜半時分,怎麼還不回來!」
已經換上龍袍和皇帝長得一模一樣的南王世子握著手中的寶劍,十分不屑的說:「哼,真是不明白為什麼父王這麼看好這個葉孤城,之前讓我拜他為師不說,現在這麼關鍵的時候還把籌碼壓在他的身上!等我登基即位之後,我一定要治他一個大不敬之罪以解我這麼多年來受得委屈。」
一聽南王世子這麼說,王公公連忙走到他的身邊,十分焦急的說:「我的小祖宗啊,您可別亂說話。那葉孤城耳朵好使得很,就等著一切結束之後,再殺他洩憤。」
王公公和南王世子一般商量著如何篡位,篡位之後如何殺人滅口。可是,葉孤城卻仍舊沒有回來,派出去的人也沒有找到葉孤城的蹤跡。最後,任性的南王世子決定不等待葉孤城回來,反而決定直接動手。雖然不喜歡葉孤城,但卻不得不承認,葉孤城真的很強。而師承於葉孤城的南王世子,劍術自然也是不容小覷的。
就這樣,王公公端著一杯茶來到了皇帝的太和殿皇上休息的地方。然後對皇上說,深夜之時有人拜訪。然後,穿著龍袍的南王世子就這樣出現在了皇帝的面前。
這南王世子和王公公雖然之前就牽制了不少的禁衛,也帶來了不少武功高強的死士謀反。可是,皇帝本身會武功不說,手下也有不少武功高強的心腹死士。而就在這般膠著的時候,陸小鳳十分突兀的出現在了這一觸即發的環境之中……
至始至終,西門吹雪、葉孤城以及練霓裳這三個人……都沒有出現過。
******時間轉移******
「霓裳姑娘,葉孤城今日感謝姑娘提醒,日後姑娘若是用得到我,在下定然義不容辭。」他此刻喚她霓裳姑娘並非練姑娘,由此可知,葉孤城現在已經把練霓裳真的當成了一個可以結交的朋友,而不是之前那種可以利用卻不重要的棋子。
練霓裳自然也讀懂了葉孤城言語之中包含的深意,她調皮的笑了笑,半真半假的說道:「既然你這麼說,我也就不好繼續推遲。那就等你和西門吹雪在比劍的時候,都為彼此留一分情面,點到為止。這樣你和西門吹雪倒是能多戰幾次,我也好藉著這個機會開盤坐莊,為我明月峽山寨多撈點錢。」
對於練霓裳這看似認真,實則玩笑的說法,葉孤城只是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便快速離開了這個皇帝專屬的小花園。
就這樣,葉孤城走了,就如同從未出現在這深宮紫禁一樣。事實也好像如同練霓裳之前所說的那樣,葉孤城因為中了唐門的毒,仍舊留在賽華佗之處解毒療傷。然後只等一個合適的日子,同那西門吹雪來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決戰,當然,再決戰的時候就完全不會有陰謀存在,也不會有死亡跟隨。
對於這樣的結果,練霓裳十分滿意的笑了。能把這件嚴重的事情這樣輕鬆的方式處理好,是她當初並未想到的。就連剛才來找葉孤城談談這件事,也是抱著談不攏就乾脆打暈葉孤城的想法,還好,葉孤城的心中還有劍,所以他可以在關鍵的時候選擇回頭是岸,不再參與那些爭端。當然,期間不排除葉孤城自己也知道這是一個必敗的計劃,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而就在她要離開的時候,練霓裳感覺到一陣迫人的氣勢,她轉過身就看到西門吹雪正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看著西門吹雪那如同墨色的眸子,本來還很開心的練霓裳莫名有了一種名為心虛的情愫。
西門吹雪冷冷的看著眼前喜歡的女人,心情不可謂不複雜。心中有許許多多的疑問想要問出口,但終究還是化作一聲歎息:「你早就知道南王世子要謀朝串位,也早就知道葉孤城是幫兇,更加早就知道,太和殿之巔和我對峙的那個男人並不是葉孤城。」
如此肯定的語氣讓練霓裳不能反駁也無力反駁,因為西門吹雪說的都是真實的。當初同他表明心意的時候,她本打算想要把真相說給他聽的。但是想到他對這一次決戰的期待,有關於真相的話,就卡在喉嚨之中,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誰知,這個敏銳的男人還是知道了這一切,不過她不後悔,就算時間倒流她還是會這麼做……
看著練霓裳那名為『死不悔改』眼神,西門吹雪無奈的走上前強硬的把練霓裳抱在懷裡,用更加無奈的語氣說道:「霓裳,你就不會學著相信我一些?不要什麼事情都自己一個人來抗好嗎?」
練霓裳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向西門吹雪的眼睛,好似不能相信剛剛從西門吹雪口中說出的並非是責怪而是關心的話語一般。西門吹雪自然是把練霓裳的表情都看在眼裡,心中竟有多種想法。一來是覺得表情很多的霓裳很可愛,二來則是因為自己始終沒有得到她的信任,而有些微微沮喪。
西門吹雪一向都不是一個會說情話的人,但是想到自己未來的幸福和『情聖』陸小鳳的交道,在心裡下定了決心之後,在一次用強硬的姿態握住了練霓裳的肩膀,墨色的眸子緊緊的盯著練霓裳的眼睛,用強大的威壓讓她不能躲閃。然後西門吹雪一字一頓,十分認真的對練霓裳說:「我知道你武功高強,很聰明很有能力。但是,一個人背負著太多的東西未免太過於辛苦了。再我白天對你說出想要在一起的想法之後,我就決定接受你的一切。包括你的人,你的心,你的負擔,你的責任。今後的日子中,你的快樂你的悲傷你的無奈,這一切的一切我都會陪著你一起分享。」
面對著西門吹雪這番長篇大論,練霓裳也從最初的感動變成了現在的不可置信。她著實不明白,大冰塊西門吹雪怎麼就突然變得懂得說這種好聽的情話?秉著不懂就要問的想法,練霓裳沉吟了一會兒道:「西門……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你今日的言語倒是讓我對你刮目相看了。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古人誠不起我。」
西門吹雪有些黑線的看著十分認真的練霓裳,他本以為霓裳剛剛不說話是因為感動或者是考慮怎麼回復。誰知,她卻突然開口說了這些破壞氣氛的話,果然,陸小鳳那個人說的話就不該信,他是瘋了才會學習陸小鳳去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情話,完全沒有作用不說,甚至還徒增笑料。越想越覺得丟臉的西門吹雪乾脆把練霓裳抱在懷裡,完全不符合他平時的形象,惡狠狠的說道:「不許轉移話題,你到底答應不答應。」
這時,練霓裳也沒有繼續笑。十分認真的任憑西門吹雪抱著她,感受著這個冰山一樣的男人,懷中那灼熱的溫度。她一直以為西門吹雪這個人是冷的,劍冷,人冷,心更冷。
可是,到了這一刻,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隱藏在冰冷外表之下的,這個男人其實有一顆十分灼熱的心。有一個如此有擔當的男人喜歡著自己,而自己也喜歡他的情況下,那又何必要繼續優柔寡斷?若是在糾結下去,她練霓裳也不配做那被狼養大的狼女了。這樣想著,練霓裳順從的靠在西門吹雪的懷裡說:「好,我們在一起吧。」
就這樣在一起吧,即是我再怎麼強大,但仍舊還是會疲憊,因為我還是一個女人,一個年齡還在花季卻已經白了發的女人。
這般努力和發自內心的訴說了自己的情感之後,西門吹雪終於得到了練霓裳的愛情。西門吹雪緊緊的抱住練霓裳,就像是抱著最珍貴的寶物一般,十分認真的對練霓裳說:「霓裳,我此生定不負你。」
眼前身穿白衣的男人十分認真的對著她說此生定不負你,練霓裳的腦海中突兀的出現了另一個身影。那人的眉眼之間長得很像陸小鳳,只不過他沒有陸小鳳那四條眉毛,還穿著武當派的道袍。
他握著她的手說:「霓裳,我愛你,我卓一航此生定不負你。」
卓一航?卓一航是誰?
因為一句此生定不負你而觸動了記憶的封印,有關於卓一航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湧入練霓裳的腦海中,讓一向堅強的練霓裳頭痛欲裂。此刻的她已經沒有精神去和西門吹雪說話,頭部的疼痛讓她幾乎死掉。西門吹雪自然是注意到了練霓裳的不對勁,他握住練霓裳的脈門,發覺練霓裳沒有中毒也沒有受傷,但神經的浮動卻異常的詭異。西門吹雪皺著眉打暈了練霓裳,然後抱著練霓裳離開了這個危險的紫禁城……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一直在玩燃戰,然後認識了一個意大利文寫的很好的少年
和少年熟悉了之後發現少年之前居然看過我的文
還是我小萌物榜第一位……發現這個世界真的很小啊
【還有…ME的專欄還差一個收藏就800了 求包養】
☆、失憶之謎
失憶之謎
九月十五,月圓之時。皇城紫禁,太和之巔。一劍西來,天外飛仙。
這本是兩大頂級劍客西門吹雪和葉孤城決戰來比拚誰劍術才是第一的江湖之事,誰知,卻不知不覺之間,從中引發了關於謀朝串位的陰謀之事。那長得和皇帝極像的南王世子在其父親南王的算計下,找到了一個劍術同樣不差氣場強大的告訴客偽裝成葉孤城的樣子,頂替了在賽華佗處療傷的葉孤城在太和殿之上吸引宮中守衛的視線,然後讓內應找到製作『門票』的布料製作了黃帶子,並讓自己手下的高手混進去圍觀決戰必要的時候抹殺有威脅的人,還買通了不少宮中的宦官裡應外合打算篡位。
其中的算計可謂是步步驚心令人髮指,但還好那一身麻煩的陸小鳳這次主動攬上了麻煩,其智慧讓他在關鍵的時候,將陰謀詭計大白於天下,並以一人之力力戰群雄,從而保住了皇上的安危,也拔出了南王府帶來的危機。
就這樣,本來在江湖上名聲就足夠響亮的陸小鳳在江湖上又一次成了話題人物的中心,甚至把葉孤城和西門吹雪的勢頭都蓋過去了一些。對此,陸小鳳沒有覺得不耐反而很欣喜,畢竟他可是知道葉孤城在這件事之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能替這個回頭是岸的朋友擋擋莫名其妙的視線和輿論也是很好的。
話說,除了西門吹雪葉孤城陸小鳳這三個人之外,這件事之中被提到名字最多的人,便是賽華佗這個神秘的人物了。賽華佗,顧名思義能判斷出此人的醫術定然是能同古時第一名醫華佗相提並論。更加值得一提的是,因為這賽華佗那『不死不醫』的詭異性子,江湖中人皆知江湖上有賽華佗這樣一個人,就連大智大通對賽華佗相關的事情都知道的很少。當然,也有人說賽華佗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也有人說他是一個妙齡少女,也有人說他是一個翩翩佳公子。但是,這般縱說紛紜,卻沒有人能夠準確的說出他的長相年紀甚至是性別。
不過,有人的地方才有江湖,傳言多的讓人分辨不出真假才是真正的江湖。而也就是這樣的江湖,往往會把很普通的一件事傳的複雜非常。
實際上,賽華佗其人完全沒有外界傳播之中那麼神秘詭異,他只不過是一個性子過於懶散的普通俊秀公子罷了。沒有錯,就是真正意義上那種懶散的俊秀公子。關於那『不死不醫』的根本原因,是他覺得那人的病和傷普通的大夫也可以治好,那又何必讓他耽誤休息的時間去治那根本就不嚴重的病症呢?這不,一傳十,十傳百。硬生生把一個過於懶散的人,給說成了一個性子詭異到死的可怕人物。當然,這都不是重點,之所以提到賽華佗,是因為賽華佗和江湖上最近風頭正高的幾個人,此刻都聚在西門吹雪的萬梅山莊之中。
西門吹雪帶著被打暈之後就一直沒有甦醒的練霓裳回到了萬梅山莊,陸小鳳因為擔心朋友,自然也是吼著臉皮跟來了。賽華佗來到萬梅山莊是為了給練霓裳治病,而作為一直在賽華佗身邊療傷解毒的葉孤城,自然是要跟在賽華佗的身邊,雖然說,懶散的賽華佗覺得葉孤城其實真的很煩……很煩。
西門吹雪可顧不上賽華佗煩不煩,他只是用冷冷的目光看著賽華佗,然後用十分冰冷的聲音問道:「霓裳到底怎麼了?」
對於西門吹雪那仿若冬季的冰寒,賽華佗仍舊很淡定的拿起一杯茶飲下之後,不緊不慢的說道:「霓裳姑娘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準確的說……應該說是好事兒才對。」
看西門吹雪緊皺眉的冰寒模樣讓陸小鳳抖了抖,想到西門吹雪這不太喜歡說話的性格,陸小鳳只能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主動站出來說道:「霓裳頭痛欲裂之後又昏迷了這麼久,又怎麼能說是好事兒呢?在下愚鈍,還請賽華佗先生明示。」
賽華佗停頓了一會兒之後好似在整理語言一樣,片刻之後說道:「我之所以說是好事兒,是因為霓裳姑娘失去的記憶在某種刺激之下想了起來。而昏迷是因為疼痛導致頭腦的負荷太過於嚴重,所以才會至今昏迷不醒的。」
「什麼!你說霓裳失憶過!」陸小鳳這般不可置信的大聲喊出了出來,臉上是無法掩飾的震驚。他完完全全想不到,那個聰慧理智冷清又美麗的女人,竟然經歷過失去記憶這種可悲的事情。
一向以冰山名聲聞名於江湖的西門吹雪和葉孤城雖然沒有像陸小鳳一樣把驚訝和不可置信表現的這般明顯,但是長年面無表情的臉上也能隱隱看出他們的疑惑。
而對於陸小鳳的失態,賽華佗仍舊神色十分平靜的繼續說道:「不僅如此,霓裳姑娘的白髮也是因為傷心過度而一夜之間變白的,正所謂紅顏未老頭先白正是如此。」
聽賽華佗這麼說,在場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沉默了下來。先不說陸小鳳和葉孤城那驚訝中的不可置信,對霓裳感情最深的西門吹雪突然覺得心臟有些不規則的抽痛。他一直都以為霓裳的頭髮是因為受傷或者是吃了什麼奇怪的草藥才變成白色的,也許失去記憶的霓裳本身也是這麼想的。西門吹雪很想知道,霓裳的過去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絕望的事情?才會讓這般強悍的霓裳竟選擇遺忘自己的記憶。
西門吹雪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因為他突然想到花滿樓說過的一句話。『人世間最能傷人的事情無非是感情。』而感情又分作友情、親情和愛情。霓裳有很多很多有能力又在意她的朋友,霓裳過去曾說她是被師傅拉扯大的孤女……那也就是說……
而就在這時候,一直躺在床上的昏迷許久的霓裳突然動了動手指,然後口中低聲呢喃道:「卓一航……一航……」
練霓裳的聲音雖然十分輕,但是在場的武功高手卻都將練霓裳的聲音聽了個分明。
西門吹雪心一沉,果然,失去記憶又紅顏白髮的原因,和他猜測的幾乎一模一樣。以及……那個傷害了霓裳該千刀萬剮的男人,叫做卓一航嗎?
作者有話要說:哎,劍神再怎麼生氣,想殺卓一航也沒有機會了
誰讓你們根本就不在一個空間之中呢?
不過,說不定某天阿陌抽了,會把他送過來也是有可能的【眨眼
☆、霓裳甦醒
霓裳甦醒
距離九月十五紫禁之巔葉孤城和西門吹雪那一戰已經過了整整七天的時間了,不管是江湖傳言還是皇權紛爭都暫時的告了一段落。可是,昏迷中的練霓裳卻沒有像眾人所期待的那樣甦醒過來。可以說,除了某次在夢中,用十分痛苦的語氣呢喃出了卓一航的名字之外,練霓裳就再也沒有對外界的反應了。
這下子不管是西門吹雪還是陸小鳳都十分的焦急,甚至驚動了因為花家有事而沒有去京都觀看這曠世一戰的花滿樓。花滿樓這回也沒有心情繼續留在花家處理家中的事情了,畢竟還有三哥和父親在。於是,他連忙快速趕到西門吹雪的萬梅山莊,也第一次踏入了這個多次路過而不入,並評價為殺氣太重的萬梅山莊。
因為花滿樓踏入了萬梅山莊的行為,陸小鳳還笑著調侃花滿樓說,花滿樓你這人果然夠義氣,為了朋友居然肯踏入你原本不肯踏入一步的萬梅山莊。對此,花滿樓只是笑著對陸小鳳說,雖然為了朋友是一部分原因,但冰冷的劍神懂得了感情,開始有了人的味道,也算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花滿樓是一個熱愛生命的人,由此可以判斷出花滿樓在說出這段話的時候,笑的到底有多麼的美好多麼的治癒。親眼看到這笑容的陸小鳳甚至用很是癡迷的語氣說,那一刻他似乎看到百花齊放的景色,美好的簡直像是世外桃源一般。當然,對於陸小鳳莫名其妙的抽風,花滿樓淡定的選擇了無視,因為他現在在意的是,他最好的女性朋友知己到底何時才能從病痛的折磨之中康復。
因為花滿樓是一個很溫柔又愛笑的男人,導致頗為懶散的賽華佗也『傾倒』在了這美好的笑容之下,也不顧自己想要休息的願望,二話不說就把自己診斷出的情況說了出來。
事實上,賽華佗之所以可以這麼淡然,是因為練霓裳真的沒有生命危險。遲遲不肯醒來,也只是因為失憶的人突然接受記憶會導致精神疲憊,睡眠是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簡單來說,可以說是練霓裳仍舊是處於恢復期。不過,雖然賽華佗把情況說的這麼良好,但不管是花滿樓還是西門吹雪仍舊沒有放下心,那是因為賽華佗說到的另一個可能。
那時的賽華佗搖著扇子,做翩翩公子樣道:「當然也不排除霓裳姑娘因為記憶恢復,被記憶中的痛苦打擊的太大不願意醒過來。不過,我想這應該是不可能的,畢竟我印象中的霓裳姑娘,一直都是風風火火很強大,不像女人的女人。所以,大家就安心的等待他恢復好並甦醒就可以了。」
賽華佗的說辭雖然讓練霓裳的摯友們稍微安心了一些,但擔憂卻像是隱藏在平靜湖畔下的洪水,時機一到就會蔓延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話說,在練霓裳昏迷的這段時間,西門吹雪有特意派人去尋找了疑似傷害了練霓裳的『卓一航』。可是,任憑西門吹雪的人脈和情報多麼厲害,卻仍舊沒有找到這個卓一航,最後就連最近一直在吃白飯的葉孤城也派人去調查了卓一航,結果還是一無所獲。無奈之下只能從練霓裳開始調查,試圖尋找出卓一航這個人的存在。可是,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卻驚訝的發現,練霓裳在成為明月峽山寨寨主之前的人生竟然是一片空白。沒有人見過她,沒有人對她有記憶,就好像是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人一樣。
無奈之下,西門吹雪決定等練霓裳醒了之後親口詢問,畢竟霓裳現在是他的女人,身為她的男人,他有資格知道她的過去。當然,就算是知道過去也不是為了追究什麼,只是為了和她一起跨過那痛苦的記憶,讓她知道,他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不離不棄。
但是,又過了7天,霓裳仍舊沒有甦醒,這下子就連一向淡定的賽華佗也著急了,畢竟昏迷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而且每天吃的東西都是特質的流質藥膳,就算是正常人也未必受得了,更別說是一個處於昏迷中的病人了。
賽華佗也開始認真的思考他是不是高看了練霓裳,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瞭解過女人的心。實際上,賽華佗的確是算漏了女人的內心,練霓裳就算再怎麼強大,但她終究還是一個女人。是女人就會脆弱,會脆弱就會想要躲避……想要躲避在一個人的世界裡不再醒來,因為不再醒來就可以不用面對這種不堪又悲傷的事情。
眼睜睜的看著因為昏迷不能吃太多東西而越發消瘦的練霓裳,大家都擔心的不得了。雖說身在江湖看多了死亡和離別,但當這種事情發生在摯友身上的時候,還是會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悲傷。最熱愛生命的花滿樓每天都會用很多的事情坐在練霓裳身旁,對她說外面的花兒開的多麼燦爛,每一年的花展有多麼多的奇花異草。有的時候也會說說陸小鳳和司空摘星之間的糗事。花滿樓的聲音就如同春風一般溫柔,但卻仍舊不能喚醒沉睡中的練霓裳。
倒是已經成了練霓裳戀人的西門吹雪很少來看霓裳,每天都只是在霓裳身邊說上幾句話便匆匆的出門了,沒有人知道他去做了什麼。倒是江湖上傳出了劍神西門吹雪在追殺一個名為卓一航的無名小卒的流言。
後來,還是葉孤城在賽華佗的拜託下,找到了準備出門的西門吹雪並拔出了寶劍與他打了一架。高手之間的戰鬥是十分讓人振奮的,雖然說這兩個人都沒有死,但卻也都掛了彩,若不是賽華佗一直守在此處,兩個人一起掛掉也是有可能的。不過,打了這一架之後,西門吹雪卻沒有再繼續往外走去找什麼卓一航,反而冷靜了下來取代了花滿樓的位置,每天都坐在練霓裳的床邊陪伴著她。就這樣陪了三天之後,一直處於沉睡中的練霓裳竟燃很突然的醒了過來。
「西門,總在我的床邊放冷氣,我想不醒都難呢。」——這是醒來之後的練霓裳,說的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