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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誤入歧途》作者:翡【完結】

第九章

  交了男朋友的日子和以往有什麼區別?

  木瓜可以坦率的告訴大家毫無區別,反正都是一起出去玩,一起聊天,只不過互相交換了手機號碼以及郵箱而已,也知道了彼此家都住在哪裡。

  反正木瓜不覺得這是談戀愛,至於那個小男孩覺不覺得這是談戀愛那就和她無關了。而且小孩子的戀愛大部分都是覺得和這個人玩的好才談的,木瓜還記得自己以前上小學的時候和第一個男朋友談就是因為玩得好。

  而且成了所謂的男女朋友之後,白蘭似乎覺得總是呆在那個小公園裡不算是約會,於是總是帶著木瓜到處去玩。有白蘭這個本地人做嚮導,木瓜真是把這座城市逛了個遍。

  因為現在懂得魔術,木瓜有了保護自己的信心,於是跟著白蘭在那些酒館和賭場去也不害怕,真正的把能玩的地方都玩了一遍。

  今天一早出來就約好了要去看賽馬,以前木瓜只在《名偵探柯南》這個動畫片裡面看過毛利小五郎偵探熱衷於賭馬,雖然毛利小五郎本身就是一個不慎靠譜的人,但是她還是想看看賽馬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活動。

  不過經濟類運動似乎從來都與博彩脫離不了關係,進場之前木瓜就被白蘭拉去壓注。

  木瓜看了介紹之後一心要壓在帥哥身上,但是白蘭卻不停說那是個小白臉。

  「所以說你壓39號贏不了的。」

  「那有什麼,我喜歡白馬和帥哥。」木瓜滿不在乎的說,拉住白蘭的手,「而且不是有你贏嗎?」

  「我想贏什麼時候都可以贏好麼。」白蘭不滿的說。

  「你不要生氣啦。」木瓜笑嘻嘻的湊到白蘭面前,在他軟綿綿的臉上親了一口,「原諒我好不好嘛~」

  「你在做什麼啊!」白蘭大叫一句,小孩子的臉上羞答答的暈起了紅霞,「不要隨便親人好嗎!」

  「我才沒有隨便,你是我的男朋友嘛~」木瓜一邊說一邊指著不遠處的爆米花和甜筒撒嬌,「你快去給我買嘛,我先去座位上等你哦!」

  「真麻煩的女朋友呢。」白蘭不耐煩的把票給了木瓜,「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好的~」

  最後白蘭被木瓜指使著買了大堆的東西,坐到座位上的時候松了一口氣抱怨:「有誰會在看賽馬的時候帶這麼多零食。」

  「我又不太懂賽馬怎麼是叫好,為什麼好,看起來肯定覺得看不懂呀。」

  「真沒辦法,下次帶你去騎馬。」

  「你要教我嗎?」木瓜好奇的問道,白蘭點頭,木瓜於是大贊。

  反正不管哪個國家,男人的尿性就是喜歡別人誇自己……誇人嗎,這有什麼難的。

  最後果然是白蘭買的那匹馬贏了,木瓜有點惋惜,她本來以為帥哥可以創造奇跡的。

  看完賽馬就去外面吃了一頓,然後一起去打遊戲機,玩到晚上回家,這就是木瓜一天的生活。

  擺脫了心裡的壓抑,又不用繼續學習魔術,也沒有上學,木瓜一天就是快樂的到處亂玩,過得格外輕鬆愜意。

  回到家的時候言峰綺禮已經在了,他看到木瓜進門的時候皺眉問道:「你怎麼這麼晚回來?」

  「和朋友玩呀。」木瓜關上門,手裡帶著買回來的零食說道,「對了,我今天路過一家店,看到這個餅乾就專門買回來給你,我嘗了一下不是很甜,來吃嘛!」

  言峰綺禮面色微微和緩,「你有朋友了嗎?」

  「沒有啦,是我的小男朋友。」木瓜坦率的說,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理由有什麼不對,「我在這邊總要有個人使喚才行,所以談個男朋友是很有必要的。」

  躺在沙發上的吉爾伽美什嗤笑一聲:「木瓜,你真是讓本王驚訝,原本以為你只是一直小花貓,沒想到竟是一隻猛獸。」

  「你看他不是做的很高興嘛,我也喜歡又乖又聽話的男人。」木瓜純真無邪的看著吉爾伽美什,「談戀愛不就是這麼個事兒,你開心,我開心,大家都開心。」

  「本王還以為,像你這樣的小姑娘心裡想的理應是情情愛愛。」

  「要什麼愛不愛的,你情我願就好。」木瓜說著露出可愛的笑容,「還是你覺得像我這個年紀的小孩子該懂得什麼事山盟海誓嗎?」

  「其他人當然不會,如果是你的話那就不好說了。」吉爾伽美什若有所指的說道,隨後又一笑,「到底是怎麼樣呢,木瓜?」

  他意有所指的話令木瓜心中一動,覺得自己似乎已經被這個王者所看穿了,但是在言峰綺禮面前,木瓜並不想表現出太多的特別,於是傻乎乎的笑了笑:「那個過幾天我能不能出去玩一趟呢?」

  「你要去哪裡?」言峰綺禮問道,似乎完全不把剛才木瓜和吉爾伽美什之間的對話放在心裡,「是和你的男朋友嗎?」

  「是小男朋友。」木瓜強調,順便解釋道,「我們要去米蘭看球賽,順便去學馬術。」

  言峰綺禮沒有立刻說話,他大概是並不適應木瓜這樣放縱不羈的人生。即使已經知道了自己所追求的是什麼,但是他本質還是並不喜好享樂的神父,這點和木瓜完全不一樣。

  但他並非是沒有猶豫或者弱點這種情緒的,特別是當他終於發現自己的追求是一種多麼可鄙的事物之後,他心中的痛苦並不少於任何一人,有時也會對自己產生懷疑之情。

  當有了這樣的情緒,言峰綺禮已經再也無法和從前一樣理直氣壯的去要求木瓜做些什麼了,所以他只是沉默了一下之後就點頭答應了木瓜的要求。

  對於木瓜這樣一個球迷來說,能夠在94年的義大利玩簡直是太好了,這正是意甲稱雄稱霸,天下無敵的好時候,沉浸在走入歷史的陶醉感中,木瓜完全沒有感覺到言峰綺禮的猶豫。

  「那我先去睡覺啦,過幾天我就走……對了,我不在的時候記得關門關窗按時吃飯哦。」留下這句話木瓜就興沖沖的去整理行李,言峰綺禮坐在椅子上面色平靜。

  「綺禮,你這是在失落嗎?」吉爾伽美什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你因為她維持著僅存的理智,但是沒有你,木瓜卻可以活的更好。」

  「她應該有自己的生活。」

  吉爾伽美什只是微微的笑了,用一種異常平淡的口吻反問:「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第十章

  這真是一段輕鬆的日子,即使以前也有過幾個男朋友,木瓜也從來沒有能玩的這麼快樂過。

  不過這其中一半的原因都要歸在木瓜到了義大利,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她對什麼都充滿了好奇,所以才玩的無比歡快。

  自從上次去米蘭之後,木瓜跟著白蘭幾乎跑遍了義大利的景點,她是由於本身就是大人,而且有魔術防身所以一點也不害怕,但是白蘭也怡然不懼的樣子讓木瓜很是好奇。

  問了之後才發現白蘭其實是帶著槍的,難怪他不怕。

  其實從一開始,木瓜就覺得白蘭是一個挺奇怪的小孩子。頭一次見面的時候木瓜就直接把他拉上天去了,但是他卻對這種行為非常感興趣。

  而且相處以來他非常不喜歡按照常理做事,有些時候他不按常理出牌讓木瓜覺得高興,但是有時候木瓜就有點受不了,但這都不影響他們快樂的心情。

  「你要學會瞄準。」白蘭一邊說著一邊把木瓜的頭往下壓,「看準星。」

  「可是我看你開槍的時候從來都不瞄準的,瞄準一點都不帥氣。」木瓜一邊抗議一邊想要用力把頭抬起來,但是沒有用魔術,她也就只是個普通小女孩而已,當然就被白蘭壓著頭不能動,「你討厭,哪裡有你這樣欺負女朋友的。」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白蘭一邊說著,一邊笑著問,「我是不是有一點人文素養了?」

  「……你不要總是拿我尋開心,我也不是每次都喜歡拽文的。」木瓜終於老老實實的瞄準,射擊,打中四環之後問道,「那你為什麼可以不瞄準?」

  「因為我聰明嘛。」

  「喲你好聰明~」

  說了一會,又玩了一會槍,但到底是小孩子,即使用的是改造過的槍支依舊覺得有點累,木瓜也不勉強自己,覺得累了就休息了。

  這是射擊俱樂部,由於其中有真槍射擊,所以看上去比較有秩序。

  休息的時候白蘭似乎都在為木瓜的不堪教化煩惱,木瓜本來就沒想著要學會,只是想要將來和人有一個談資罷了,於是安慰道:「我也就是想和你多相處一下,你教我的樣子特別帥。」

  「騎馬的時候你也是這樣。」白蘭沒好氣的說,但是也沒有在繼續指責下去,「還有什麼想玩的嗎?」

  「沒有啦,我得告訴你,我就要去日本了。」木瓜輕鬆地說,「你是不是很慶倖,這種沒用的女朋友終於走啦!」

  白蘭一愣,到底還是個小孩子,頓時臉上的笑容就不見了,他不高興的說:「什麼時候?」

  「就是最近吧,我覺得應該提前告訴你才對。」木瓜一邊說一邊拉住白蘭的手,「你以後會不會想我啊?」

  「我肯定會交到比你更好的女朋友的。」

  木瓜雖然不覺得自己是最好的,但是要承認這點也比較難,她於是微笑起來也不說話,等到白蘭看上去好了一點的時候說:「我其實一直考慮要送你什麼,然後我自己編了一個同心結送給你。」

  說著木瓜就把一個醜的七扭八歪的同心結遞了過去,白蘭嫌棄的接了過來:「你不能編的更好一點嗎?」

  「可以哦。」木瓜說著就笑嘻嘻的展示了自己掛在手機上的另外一個同心結,「但是我要你記得嘛,每次看到這個醜醜的同心結,你都要想起我,壞女孩總是比較難忘,不是嗎?」

  「我覺得這兩者之間沒什麼關係。」白蘭一邊說著一邊把同心結收好,「我也要準備禮物要送給你。」

  對於白蘭到底要送什麼東西木瓜非常好奇,但是接下來幾天收拾東西讓她沒有時間去聯繫白蘭。

  言峰綺禮的東西不多,但是到義大利之後木瓜買了不少東西,給遠阪凜準備了一大堆禮物,就等著帶回去了。

  環視已經被整理的一片空蕩蕩的屋子,木瓜有些失落,她坐在打包好的物品上給白蘭發短信,說了自己走的時間和機場之後就開始發呆。

  其實一開始她並不喜歡義大利,畢竟這是她離開自己家的地方,但是如今再回想,在那個世界的生活其實已經很模糊了,只剩下思念在夜晚作祟。如果這個世界是一個很普通的宮鬥呀宅鬥的世界,說不定木瓜真的能隨遇而安的呆下來,可是這裡能夠創造奇跡的東西太多了,讓人總會產生一種能夠回去的幻想。

  而在這個木瓜所來的地方,她又一次把不安、痛苦、煩躁丟下,重新帶著滿滿的自信和希望上路。

  出發的那一天正好是個晴天,木瓜就在機場裡等著白蘭,沒過多久,木瓜就看到白蘭一個人左顧右盼的走進機場大廳,看到木瓜之後就跑過來。

  「你要是再來遲一點就見不到我了。」木瓜假裝生氣的說,「你快告訴我,禮物是什麼?!」

  「你會看到的。」白蘭一本正經的拍著木瓜的背,嚴肅地說著,「有了它,你以後都不會忘記我的。」

  「難道是一個弄壞的蘋果手機?」木瓜開玩笑道,「那我真的就不會忘記你了。」

  「最後你能浪漫一點嗎?」

  「你救了我。謝謝你,我想我又找到了勇氣。不管未來我們還能不能見面,但我們都是一輩子的好朋友。」

  「真見鬼,你還是放棄浪漫吧。」

  木瓜一笑,抱住了白蘭,貼在他耳邊說:「Bad boy,別忘了我。」

  到底還是小孩子,白蘭一下子臉紅了,他大叫一聲,發現被人看的時候壓低上癮低吼:「下流!」

  「咦,好害羞,難道我是你的第一個女朋友嗎?」木瓜在白蘭臉更加紅的時候親了他一口轉頭就跑了。

  聽到白蘭大叫木瓜就覺得非常快樂,這種快樂直到坐在飛機座位上還不曾消失。

  從狹小的玻璃窗向外看去,能看到排列整齊的建築,能看到交錯其中的馬路,能看到潔白高大的教堂,能看到藍天白雲,還有她天天都要去的公園。

  除了那個小男孩。

  他已經那麼小那麼小,消失在了肉眼之外。

  真奇怪,明明剛才還沒有那麼難過,但是此刻木瓜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再見了,義大利,再見了,我的小男朋友,我的壞天使。


第十一章

  雖然言峰綺禮一再強調不能耽於享樂,但是木瓜極力勸服他定了兩張頭等艙機票。

  原來吉爾伽美什也想要嘗試一下坐飛機,但是第一次他聽說坐飛機就要被這樣那樣的檢查之後就自己買了飛機,自己坐自己的飛機跑了。

  木瓜對吉爾伽美什對現代社會的適應能力大吃一驚,聖杯戰爭後,他輕而易舉的融入了這個社會裡,雖然不曾刻意做過什麼,但是錢就像是長著眼睛一樣使勁往他身邊飛。

  多少次木瓜對這種令人羡慕嫉妒恨的體質暗自嚮往,但是由於和吉爾伽美什真的不是太熟,她也不好意思去搶人家的東西,更何況問吉爾伽美什要東西還遭遇過被欺負的前科,所以她更是小心謹慎的抱著自己的存摺過日子。

  跨國的旅程時間是很長的,木瓜傷心了一會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再次睜開眼是聽到了有人嘰裡呱啦的聲音。

  「發生了什麼事呀?」木瓜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一睜開眼就看到好幾個帶著黑頭套的人端著槍,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

  「有人打劫飛機。」言峰綺禮平靜無波的說著,露出了一種微妙的笑容,似乎對這件事情特別感興趣。

  「咦,那我們快阻止吧!」

  「你這個小鬼在這裡嘀嘀咕咕什麼?!」一個戴著頭套的劫匪提著槍走了過來,「想死嗎?!」

  「這麼對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大呼小叫,你都不覺得臉紅嗎?」木瓜特別沒好氣的說,「我就是剛睡醒問下情況好不好?少見多怪。」

  也許是小孩子這麼說比較可笑,那些戴頭套的劫匪哄笑起來,其中一人說:「你連一個小鬼都嚇不住了嗎?」

  「可惡!」被嘲笑的劫匪把槍對準木瓜,「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拿出來!」

  如果這時候有吉爾伽美什在,木瓜就算給他低頭也要借一塊金磚拍在這個劫匪的臉上,本來和朋友分別就夠難過了,睡覺還被吵醒,而且還是這種絲毫魔術都不會的普通人……算什麼嘛!

  即使學習魔術沒有多久,但是超越常人的實力讓木瓜會在有些時候有一種高於普通人的想法,即使她努力克制,讓自己戒驕戒躁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這畢竟是很正常的,就像是一個人,到了初中當然會覺得小學時候的東西簡單,到了高中就會覺得初中時候的東西簡單一樣的,擁有超凡脫俗的力量,當然不會把這樣的劫持放在心上。

  「不要對她指手畫腳。」言峰綺禮低聲說,一把抓住槍管,冷冷的看著劫匪,「滾。」

  「你得意什麼?!」劫匪舉起槍射擊,才發現槍管已經被捏的微微彎曲變形,頓時後退一步看過去,發現言峰綺禮還是端端正正的坐著,直視前方根本不看他們一眼,陡然間生出一股懼意來。仿佛他看到的已經不再是存在於人間的生物,而是一種惡意的存在。

  「綺禮?」木瓜看到言峰綺禮的樣子,擔心他生氣於是握住他的手,「沒什麼好擔心的嘛,這種人就算打劫飛機也無所謂……對了他們打算幹什麼?」

  「作為向政府談判的人質。」言峰綺禮答道。

  「那就是說如果去的話,我就回不到日本啦!」木瓜不滿的鼓起臉,「我不同意!我買的零食如果晚的話就要壞掉了!」

  言峰綺禮此時內心做了一道選擇題:

  看別人痛苦愉♂悅( )

  幹掉敵人讓木瓜開心( )

  選擇中

  ……

  …………

  ………………

  看別人痛苦愉♂悅(x)

  幹掉敵人讓木瓜開心(√)

  做出選擇之後言峰綺禮立刻站了起來,在頭等艙客人和劫匪驚訝的眼光之下,忽然加速,用一種常人肉眼看不清楚的速度閃身到一個劫匪身邊。

  「好厲害!超級厲害哦綺禮!」木瓜鼓掌,看到言峰綺禮就要擰斷劫匪的脖子急忙阻止道,「你不要這樣嘛,這些人要交給法律制裁,私刑是不對的。」

  「……」言峰綺禮把快被掐死的劫匪丟開,沖向剩下的劫匪,用手臂護住自己的要害把他們全部解決了。

  木瓜撐著下巴,眼中閃爍著一泓帶著魔性的綠色,彈向周圍乘客的子彈被木瓜用風擋住落地,沒有一個人受傷。

  「我去解決其他人,你不要亂跑。」言峰綺禮整了一下衣袖,直接就像著其他機艙走去。

  「知道啦,你要小心。」木瓜閉上眼,微風流動,整個飛機的情況都印在了她的腦中,在普通乘客身邊構架防護層。

  「Ciaos。」

  童稚的聲音從木瓜腳下響起,她低頭一看,只見一個二頭身的嬰兒正閃爍著自己純真無邪的大眼睛看過來,雖然他的體型看上去頗為不正常,但是真是可愛的快要爆掉了。

  「呀!!!!」木瓜睜大眼,一下子抱住了那個小嬰兒,「你好可愛哦!小弟弟!」

  「我的名字是Reborn,是個殺手。」

  「殺手?」木瓜笑著點了點嬰兒的頭,「你真是好可愛哦,姐姐也是個魔術師哦。」

  「魔術師?」

  「嗯~不要害怕壞人哦,馬上我們就把他們全部幹掉,然後交給員警叔叔,這樣子大家就會安全啦,然後我們就到日本,可以吃到好吃的關東煮,啊不過離開義大利我也好遺憾的,我第一次看歌劇呢,感動的全身發抖,還有義大利的甜點也特別好吃呀,果然這時候歐洲是世界中心呢,說起來小弟弟,你是義大利人嗎?」木瓜笑嘻嘻的說道,「小弟弟真是好可愛哦!」

  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小嬰兒是誰,但是木瓜自己就是身體和靈魂年齡不匹配,更何況還在聖杯戰爭裡遇到了一個五百歲的老妖怪,所以從來不相信外表,只覺得他有點可疑。

  「說起來小弟弟,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要亂跑啦,否則會被空姐姐罵哦。」木瓜完全信口開河,帶著坦率的笑容說,「坐飛機不聽話,會禿頭哦。」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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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最後收尾的果然還是言峰綺禮,等到全部收尾工作完成之後,木瓜已經在機場裡等了好一會的,看到言峰綺禮走出來之後,木瓜蹦蹦跳跳的走過去。

  「綺禮,已經好了嗎?」

  「嗯。」

  走出機場的時候,木瓜竟然看到吉爾伽美什就站在外面看雜誌。

  「綺禮,竟然讓本王等這麼長時間,你做好謝罪的準備了嗎?」

  其實他完全可以愛等不等,也沒有人會讓他等,自己要等還給一堆廢話,這種事情也只有吉爾伽美什能做出來了。

  木瓜暗自腹誹,露出可愛的笑容:「我去買一份報紙,綺禮和哥哥等我一下。」

  「因為飛機上遇到了劫匪。」言峰綺禮沒有絲毫不爽的解釋,「處理那些花了一點時間。」

  「我本以為你不會管,看來你的心情很好嘛,綺禮。」吉爾伽美什笑了起來,「難道是因為終於離開了義大利,你的小姑娘眼裡又只有你了嗎?」

  言峰綺禮沉默不語,好在沒多久木瓜就回來了,帶著五六份報紙:「趁著回家的時候看看日本都發生了什麼事情吧,到了義大利,對日本的消息就幾乎聽不到了,先瞭解一下時政吧。」

  雖然木瓜對冬木很瞭解,但是畢竟也離開了一段時間,所以重新瞭解一下還是很必要的。

  大報紙,花邊小報,八卦報紙,從這些大小報紙中可以總結出一個城市一段時間的變化,而且看這些報紙對比總結其實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反正女人本來就是喜歡八卦的生物。

  坐在車上木瓜一個人坐在後排,身邊堆著好多零食和雜誌報紙,她一個人看的非常自娛自樂。

  「看來最近冬木真是和平的不得了。」木瓜把報紙合起來,「和平真好,說起來現在是三月份,四月份日本就要開學了吧,我應該儘快找一個學校……」

  「上學?」

  「嗯,雖然我不期待學到什麼知識,但是可以和大家一起玩呀,我喜歡和大家在一起。」

  言峰綺禮抬眼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木瓜,發現她還是歡欣的看著雜誌,心中就多了一種莫名的感覺。

  「說起來,我們回去應該會搬出去教會住吧。」

  「為什麼?」

  「那綺禮為什麼想要住教會呢?」

  「似乎也沒什麼理由。」

  「那我們就住出去吧,因為我想住出去。,吉爾哥哥也不喜歡呆在教會吧?所以我們出去吧,這件事情就這麼決定了哦~」

  帶著一種可愛的完全不容反駁的笑容,木瓜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決定了以後不住在教會,因為她已經深刻發現了言峰綺禮是一個多麼不在乎外界的人,所以外界環境……由她來決定吧。

  這麼想著木瓜就帶著純真的微笑立刻把話題轉移:「說起來,吉爾哥哥聽過這個年代音樂嗎?」

  「你是指這個嗎?」坐在副駕的吉爾伽美什比了比窗外,木瓜聽到了窗外傳進來的歌聲,分辨了一下就知道是最近當紅的一個視覺系明星,於是搖頭。

  「我不是指這樣的音樂,我是說古典音樂,雖然最開始很難入手,但是真正瞭解之後,真的是能叫人全身發抖的壯麗感,我去維也納的時候……」

  「你什麼時候去了維也納?」言峰綺禮問道。

  「和我前男友約會的時候呀,不過不用擔心,是他請我去的哦,反正我去維也納的時候,我去聽了一次交響曲,真是超級棒,聽完我感動的都哭了!所以吉爾哥哥,你要不要去買一台鋼琴回來呢,我會彈鋼琴給你聽哦。」

  「你會嗎?」

  木瓜揮著手指眨眼:「字母歌我還是會彈的哦。」

  最後房子定在了距離教堂不遠的地方,而就在住進來當天木瓜就收到了白蘭的禮物,是一隻狗,純種哈士奇。

  木瓜看到哈士奇的時候臉都要裂了,她一想到日後就要養這種二傻犬種就有一種前途無亮的感覺。

  從前她曾經養了一隻薩摩耶,和哈士奇一樣同屬於雪橇犬,當時是沖著薩摩耶長得好看去的,結果帶回來兢兢業業的養著,總是被那只蠢狗從後面一下子撲在她身上,然後舔她一臉口水……

  她哭著去找當時的男朋友哭訴,結果那個男朋友默默的看著她,說了一句『雪橇三傻,各領風騷』,從此木瓜就對雪橇犬有一種莫名的畏懼。

  所以白蘭其實就是想要用這種傻狗給她的生活添麻煩,讓她沉浸在痛苦之中從而不能忘記嗎?別、別傻了!她肯定可以馴服這只傻狗……

  木瓜正暗想著,已經被從籠子裡放出來的哈士奇直接就撲了過來,在她臉上亂舔。

  「別這樣!」木瓜用力把活蹦亂跳的哈士奇從臉上抱開,利目瞪了過去,正要訓斥,就看到小哈士奇抱著頭哀嚎起來。

  擦!還沒打呢好不好!

  一直蹲在一邊觀察的吉爾伽美什哈哈大笑起來,木瓜皺著鼻子瞪了一眼吉爾伽美什,忽然一把抱住吉爾伽美什的脖子,用力向著他的臉蹭。

  「吉爾哥哥,你今天好帥哦!」

  吉爾伽美什提著木瓜的脖子把她的臉提開,取出手帕擦自己的臉,看上去卻不是很生氣:「你是要挑釁我嗎,木瓜?」

  「因為哥哥你在笑我,我也要擦。」木瓜說著伸出臉去,「超級喜歡你!」

  「你真是個狡猾的小姑娘,以為我不會懲罰你嗎?」

  「我知道哥哥不會的!哥哥你對我這麼好!」木瓜笑嘻嘻的伸出手去捉吉爾伽美什的手帕,「那我自己擦!」

  吉爾伽美什順著木瓜的力氣用力擦她的臉,疼的木瓜嗷嗷直叫,掙扎著想要逃脫苦海。

  終於在小哈士奇歡快的叫聲裡,木瓜奄奄一息的被吉爾伽美什放下來,她含著淚給自己臉上放治癒神術。

  「你的臉真是敏感。」吉爾伽美什輕輕的蹭過木瓜的臉,皮薄的木瓜抖了一下狠狠瞪了他一眼。

  「禽獸!」


第十三章

  回到日本之後不久,木瓜就去學校報名開始上課,雖然早都有了領先小學一年級很多的知識,但是木瓜還是選擇了按部就班的來,慢慢享受生活。

  木瓜最後選了和遠阪凜一樣的學校,並盛小學。

  這種學校讓木瓜想到自己以前上過的長安一中,似乎學校都挺喜歡用地名做名字,木瓜懷著一種好奇的心去參加了日本的開學典禮,和國內並沒有什麼區別。

  開學後的下午是自我介紹,木瓜坐在桌子上撐著下巴聽大家的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是日暮戈薇,我的興趣是……」

  「大家好……」

  「大家好…………」

  「大家好………………」

  「大家好,我是野比大雄…………」

  「大家好,我是澤田綱吉…………」

  包括木瓜在內所有人都做了一遍自我介紹之後,木瓜很快就和周圍的同學搭上話了,大部分小孩子的表現欲強烈,只要引導幾句,他們就會自顧自的說下去。

  很快周圍幾個小孩子和木瓜就開始無話不說了,他們開開心心的聊了一會,就把木瓜當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你、你好……」

  木瓜正在和周圍的小朋友聊天,忽然聽到身後有人打招呼,她笑著回頭看去,只看到一個棕色頭髮的小男孩害羞的看著他。

  「你好,有什麼事情嗎?」

  「呃……那個,我叫澤田綱吉,能、能和你做朋友嗎?」

  「當然可以。」木瓜笑著說,為什麼要拒絕一個朋友呢?「我叫言峰木瓜,你要記清楚哦。」

  「我知道,我剛才聽到了。」澤田綱吉有些放鬆下來。

  「啊,抱歉,我都忘了你還站著。」木瓜站起來撐著桌子坐上去,把自己的椅子踢過去,「來,請坐……叫你綱吉好嗎?」

  「好!」木瓜爽快的回答,和對其他人的態度並無不同,顯然已經把那一夜她救了一個小男孩的事情忘記得一乾二淨。

  和小朋友們聊了一下午,木瓜伸著懶腰回到家裡,才開門就聽到吉爾伽美什和言峰綺禮正在討論服裝的問題。

  言峰綺禮偶爾搭上一兩句話,但是字裡行間都透露出一種不耐煩的情緒,他對服裝可沒有吉爾伽美什那種追求。

  木瓜換了鞋子跑進去,一下子跳到吉爾伽美什身邊,抱住他的脖子笑嘻嘻的說。

  「吉爾哥哥,這種事情你應該問我啦。」木瓜用一種異常具有說服力的眼神看著吉爾伽美什,「像您這樣的王者,當然要從頭到腳都具有非凡的魅力才可以!」

  吉爾伽美什心情很好的說:「說下去。」

  「雖然說名牌是很好,但是我覺得吉爾哥哥應該要最好的造型師,衣服當然也要找設計師設計,不過日本國內的設計師雖然很優秀,但是還是去米蘭才能找到最好的嘛,吉爾哥哥要不要去找自己專屬的設計師呢?」

  「很好。」吉爾伽美什把木瓜從脖子上摘下來,直接變成一片金光消失了。

  「……木瓜。」

  雖然言峰綺禮只有一句話,但是木瓜大概懂他的意思了。

  「得給他找點事情做呀。」木瓜可愛的微笑著,「就算是王,也要投入到一個事情裡也才能找到樂趣嘛,而且,整天一回家就看到他那張傲慢的臉也很煩啊。」

  「……」言峰綺禮看了一眼用可愛表情說出惡劣話語的木瓜,微微側頭,「真是個麻煩的王。」

  「對呀,好麻煩的。」木瓜笑嘻嘻的贊成,「就找一堆事情給他做好了。」

  學校的生活如木瓜所料的展開順利,不必刻意結交,身邊就圍繞了一群小姑娘,不過要說生活也就是那個樣子了,日子也並不難熬,木瓜的心也壓根不放在學習上,自己跑去遊戲廳打遊戲。

  開學初認識的朋友有些去找其他人玩了,但是又有一些聚集了過來,總之身邊總是有三四個人的樣子,木瓜覺得這樣也就差不多了,這樣就算是有了自己的地盤。有些日本的小學生很喜歡欺負弱小者……不,應該說哪裡的學生都有自己的圈子,木瓜自己小時候也搞過孤立某個女生這種事情,所以深知這其中的內容。

  容貌,身材,家世,服裝,學習,性格,無論哪一點,只要被捉住了,就會成為被欺負孤立的理由。木瓜現在看不太順眼這種事情,遇到了也會阻止一下,但是如果被欺負的人不能自己從根本解決問題,那麼她再怎麼幫忙也是無用。

  澤田綱吉就是那樣的小孩,木瓜好多次看到他被欺負,每次都去阻止,但是到下一次還是看到他繼續被欺負。而且同班的野比大雄也是那樣的人,每次班裡面分組做遊戲或者學習的時候他們兩個人都是孤零零的,其他人都是一種幸災樂禍的表情。

  木瓜真是看不下去這種情況,乾脆就和他們搭了組,免得每次他們兩個的報告都要被老師訓。雖然知道以後每次分組作業的時候大概會被這兩個蠢才搞的發瘋,但是木瓜還是內心暗自得意,她還是沒有小鬼子變態的徹底。

  這樣的生活一直就這麼持續著,木瓜全身心的投入在新的生活裡,將過往種種收入回憶。

  走進新的生活這種事情她早就駕輕就熟,但投入一份新生活從來不代表要把過去束之高閣,那些曾經經歷過的事情帶給木瓜智慧和勇氣,讓她可以坦率的面對一切。

  ……包括她眼前的這只巨大的狸貓。

  學校的暑假作業除了一些固定的習題之外,還有一個就是觀察日記,可以選擇自己感興趣的方面寫一下調查報告的過程和結果。這種長期類報告木瓜做過四次,有關於獨角仙的出現時間考察分佈,有製作瓷器的過程,還有海邊植物的形態以及觀星日記。

  經過好幾次的假期之後,木瓜已經對這種實驗報告駕輕就熟,這次打算寫自己最期待的歷史考察。原本木瓜只是想要和野比大雄商量一下這個暑假的暑假作業該怎麼寫,但是野比大雄卻帶她來看這只大狸貓,並且說這個狸貓可以實現她的願望。

  「大雄,這是什麼?」木瓜非常冷靜的問。

  「這、這個是未來的我送回來的禮物。」野比大雄紅著臉扭捏的說,「為了讓我能和靜香……」

  看著眼前這只大頭狸貓,木瓜沒有感受到他身上的任何妖氣,於是努努嘴,說道:「好吧,我知道你喜歡靜香,但是現在我們要做的是暑假的實踐報告……」

  「嗯,但是我記得你總想去過去看看,哆啦A夢可以做到的!」野比大雄興奮的說,「我們有一個時空隧道!」

  對於他這樣的話木瓜持有一種半信半疑的態度,不過她還是和野比大雄約好了時間一起去時空隧道裡,去追尋人類的歷史。


第十四章

  和野比大雄告別之後,木瓜一路上都魂不守舍的想著他口中所說的『時空隧道』,雖然對於這個東西是否存在持有一種懷疑態度,但是木瓜還是決心相信自己的朋友。

  聖杯戰爭已經過去了三年,但每每閉上眼,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幕似乎又重現眼前。

  再一次的,木瓜走到了三年前被黑泥摧毀的地方,那裡現在已經是一片新的建築了,竟看不出從前遭遇過怎樣的苦痛。

  「這裡已經重建好了。」

  突兀的聲音讓木瓜轉頭看去,發現是衛宮切嗣。比起上次見面,他更加削瘦了,甚至隱隱之中散發著一種暮氣。

  「衛宮切嗣。」木瓜問道,「你住在這裡了嗎?」

  「不是。」衛宮切嗣說道,點了一支煙抽了起來,「我只是來看看。」

  「……公共場合抽煙很沒有道德好不好?」

  「這裡還有其他人嗎?」衛宮切嗣說道,勾了勾嘴角,若無其事的繼續抽煙,「你和言峰綺禮還在一起吧。」

  「嗯,我總不能丟下他吧。」木瓜回答,「我以前總覺得我是最適合做魔術師的人,但是到了現在,我發現,其實我並不適合當魔術師。」

  「你的確不適合魔術師,你並沒有進入魔道。」衛宮切嗣緩緩地吐出煙圈,「你和言峰綺禮那個人遲早會有分歧的。」

  「我不知道,我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我最近已經開始覺得,我快要被魔術吞沒了。」木瓜很平靜的說,伸出手,似乎在上面看到了被魔道吞沒的痕跡,「我開始偏激,固執己見,這讓我覺得很可怕,我以後大概不會再繼續學習魔術了。」

  衛宮切嗣既沒有勸她繼續學習或者不學習魔道,大概他自己本身也存在著一種懷疑,他的憔悴不光是身體的原因,還有他自己已經失去了希望的因素在內。

  「士郎他啊,說要成為像我一樣的人,但他到底和我是不一樣的。」衛宮切嗣說著,露出了悠閒的神色,「他是個好孩子,我並不希望他學習魔術。」

  「日本這邊陰陽術很多,我打算如果有機會就去學習陰陽術。」木瓜說著從口袋裡取出一疊資料,「你要不要也參考一下給士郎?」

  「我想他如果能這樣平凡一生就好。」衛宮切嗣拒絕了。

  「木瓜,你又在胡鬧嗎?」言峰綺禮從後面走來,木瓜回頭,發現他正有些驚訝的看著衛宮切嗣,「是你。」

  即使互相接觸只有聖杯戰爭那短短的幾天,但是衛宮切嗣大概一生都不會錯認言峰綺禮的聲音。儘管如此,他也沒有回頭,畢竟他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他了。

  「言峰綺禮。」

  這兩個人之間一定有些什麼,木瓜想著,畢竟第四次聖杯戰爭的時候她並不是很在意,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正在木瓜瞅瞅言峰綺禮又瞅瞅衛宮切嗣的時候,言峰綺禮走過來拉住木瓜的手說道:「該回家了。」

  「嗯。」木瓜點頭,言峰綺禮就拉著她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走在路上,木瓜總想要問問言峰綺禮關於衛宮切嗣的事情,但是即使過了三年,他們之間經歷了長久的相處,卻也再回不去聖杯戰爭之前的時候了。已經無法再和過去一樣那麼肆無忌憚的想什麼說什麼了。

  直到回家之後,木瓜都沒能問出自己想問的問題,滿肚子又是後悔又是猶豫,但是卻還是沒勇氣問出來。

  言峰綺禮就像是把自己深埋起來一樣,即使平日裡還是一樣的沉默寡言,但是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木瓜左思右想,不得不承認一點,那就是比起吉爾伽美什,自己實在是稱不上瞭解言峰綺禮。

  暗自計較了一下,木瓜趁著言峰綺禮不在的時候去找了吉爾伽美什。

  「哥哥!」木瓜一下子掛在了吉爾伽美什背上,「哥哥你在看什麼?」

  吉爾伽美什非常坦蕩的舉起手上的《少年JUMP》,笑著說:「這裡的漫畫倒是很有趣。」

  「我以前也喜歡看!」木瓜伸出手翻著漫畫,基本就沒看到什麼自己熟悉的畫面,不由說道,「我不太喜歡這種啦,我就喜歡那種王子和灰姑娘呀什麼的故事。」

  「可愛的願望。」吉爾伽美什說著,捉住木瓜的下巴強硬的吻了上去,木瓜一愣就用力推他,但是一個人類的力量完全比不上英靈,她推了半天還是毫無效果,直到吉爾伽美什自己滿足的離開之後,才臉色不好的抹了抹嘴巴。

  「真可憐,」吉爾伽美什輕輕撫摸著木瓜的臉龐,淫|靡的磨蹭著,「不會是到了現在你還沒有從中感覺到樂趣吧。」

  「那期待這種小學生的身體能有什麼反應。」木瓜不冷不熱的說,「你又做什麼了,我記得才補魔不久吧。」

  選擇自己想聽的話這種技能一直是王者所必備的,吉爾伽美什絲毫不把木瓜的質問放在眼裡,繼續輕輕的撫摸著木瓜的臉:「你真是討厭我啊,木瓜。」

  木瓜心裡一動,雖然自己這三年已經盡力掩蓋,也覺得自己做的已經很不錯了,但是沒想到還是沒有瞞過吉爾伽美什。於是坦然承認:「不錯,我就是討厭你,如果沒有你,綺禮也不會變成那樣子。」

  「沒想到即使是你也會逃避事實。」吉爾伽美什深深的看入木瓜眼中,「他到底是怎樣的人你也知道,不是嗎?」

  「我不知道。」木瓜冷冷的說。

  吉爾伽美什興味盎然的笑著:「你還是這麼難馴。」

  「你是什麼意思?」

  「你很快就會明白了。」吉爾伽美什笑著說道,毫不憐惜的伸出手挑起木瓜的下巴,「沒關係,我喜歡你這樣的女孩子,拒絕的越激烈,最後沉溺在我給予快樂中的姿態才會越發誘人。」

  明知道這時候應該壓下脾氣,但是木瓜還是忍不住怒火中燒,她咬牙切齒的伸出手去打吉爾伽美什,卻被吉爾伽美什一把捉住了拳頭,撫摸著她的嘴唇調笑:「不再繼續講你的道理了嗎?每次看到你這說的不停的嘴唇,我總想令她吟哦出最美的聲音。」

  「我覺得和你這種人講道理是沒有用的,」即便是滿心憤怒,長久以來的教養還是可以令木瓜的敘述有條有理,「我的理念還沒有你堅定,怎麼可能說服你。但是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做,你可以對每一個喜歡的女人說出這樣的話□做的事,但是我不可以,我可以有很多男朋友,但是我希望我只有一個丈夫。我覺得你明明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根本就不會把我的意志放在心上。」

  靜靜的望著木瓜,吉爾伽美什放開手,像是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重新坐在了沙發上:「你不會就是為了這種事情來找我吧,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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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不再出語戲弄木瓜之後,吉爾伽美什帶給木瓜的是一種王者的威壓。這樣的吉爾伽美什令木瓜有不小的壓力,她對吉爾伽美什既有厭惡又有害怕,如果不到必要絕對不想和他打交道。

  「你能不能告訴我,那時候綺禮發生了什麼?」木瓜問道,直直的看著吉爾伽美什。

  「發生了什麼?」

  「對,我當時根本沒有管,不過我覺得你應該知道,可以告訴我嗎?」

  吉爾伽美什笑起來,用一種近乎憐愛的姿態輕輕撥過木瓜的劉海:「等你學會討好我,奉承我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木瓜直接站了起來轉身就走,覺得自己對這種無論做什麼都是以自己為中心的人已經忍無可忍了。

  從家裡走出來,木瓜就覺得有點後悔,覺得自己不夠穩重了,不過這時候後悔也沒什麼用,想了想木瓜就覺得自己去散散步,在郊外放鬆一下心情。

  也許是由於第四次聖杯戰爭的原因,冬木市這幾年來一直有不少妖魔鬼怪橫行,木瓜偶爾也會客串一下教會成員降妖除魔,淨化怨靈,原本只是擺設的神術也學了不少,只是不常用罷了。

  在郊外走了沒多久,木瓜就看到了幾個小妖怪,正要淨化的時候,卻聽到有人阻止的聲音,回頭看去,發現是一個有著茶色頭髮的高中生走了過來,露出了抱歉的笑容。

  「雖然它們是妖怪,但是從來都沒有做過壞事,只是生活在這裡罷了。」高中生說著,蹲下來溫柔的看著那些躲在草叢後的小妖怪,「所以能放過它們嗎?」

  「啊,是這樣嗎?」木瓜撓撓頭,覺得自己的確太過於粗暴了,雖然早期除魔的時候還會顧忌一下,但是到後來,殺的多了也就麻木了。直到今天終於被驚醒,才發現自己其實已經對於除魔麻木不仁,不復當年的柔軟了,誠誠懇懇的道歉,「對不起,我以後會注意的。」

  高中生仰頭笑了笑:「說起來,真是好久不見了。」

  「啊?」木瓜有些驚訝的看著夏目貴志,想了半天都沒在自己記憶裡找到這個人,只得尷尬的避重就輕說道,「那你還是住在這裡嗎?」

  一隻大肥貓喵了一聲跳上高中生的肩頭,看著木瓜說道:「你變弱了。」

  模模糊糊的記憶一下子隨著這只大肥貓驚醒了,木瓜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第一次除魔,那時候也是眼前這個少年帶著這一隻貓咪的組合:「你還好嗎?」

  「嗯,我很喜歡這裡。」夏目貴志答道,臉上的溫柔讓木瓜覺得放鬆下來。

  「我也很喜歡。」

  兩人正要繼續說,大肥貓忽然抖了一下,一下子咬住夏目貴志的手指頭。

  「快走,我要吃章魚燒。」

  夏目貴志露出了無奈的表情,向著木瓜道歉:「抱歉,我先走了,我的手機號碼是……」

  「別囉嗦,你要知道你和這傢伙可不是朋友!」

  看著一人一貓消失在視野裡,木瓜覺得心情好了很多,一轉眼就發現那些路邊的小妖怪還躲在草叢後看著她,想到剛才夏目貴志說這些小妖怪是不傷害人的,於是蹲□來伸出手指,小妖怪怯生生的摸了摸她的手指,又紅著臉看她。

  對呀,這世界上並不是只有壞的妖怪的,所以才要學會分辨。

  就在這樣的草叢裡,木瓜覺得自己找回了久違的感動,就像是重新回到了那個最初接觸到魔術的自己,每一天都會有新的驚喜等著她去發現。

  三年之後,那片覆蓋在心裡的陰影終於悄悄的散去一角,她努力的和言峰綺禮相處,努力的走出過去,做錯過事情,也做對過,但終於又找回了最初的心態。

  木瓜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個帶自己走出這一段陰影的人,白蘭。雖然沒有他的話自己也可以重新振作,但絕對不會這麼快。而且他們在一起真的很快樂,或許正是因為年少無知,所以才能這麼毫無利益糾葛的相處吧。

  正想著事情,木瓜聽到身後有聲音傳來,於是回頭看去,只看到一個長髮的少年穿著一件大斗篷站在她身後。如此非主流的打扮簡直別無分號,木瓜一愣就想起來這個人到底是誰了。

  「啊,麻倉好前輩,是你!」木瓜大驚失色,沒想到又遇到了這個五百年的老妖,心中大恨自己怎麼還在這裡,竟然又遇到這個老妖怪。

  麻倉好看了木瓜一眼,露出了略微驚訝的表情,「是你?」

  「是的,可能前輩不記得了,我們其實見過一次。」木瓜努力微笑著說,「我叫木瓜。」

  「……是你啊。」麻倉好竟然露出了有些無奈的表情,「我早該想到是你才對。」

  這語氣令木瓜十分忐忑,覺得自己似乎又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心想難道她要在這裡和這個老妖怪打一頓?可是她覺得自己和這只幾百年的老妖怪打起來應該很難勝利……

  正在木瓜胡思亂想的時候,麻倉好問道:「你要學習陰陽術嗎?」

  ……啥?

  怎麼會有這種好事!這不科學!一定是有什麼內.幕在其中!

  木瓜一下子就想到了什麼爐鼎什麼殺人什麼誘拐什麼圖謀不軌,但是想到剛才被吉爾伽美什看出的破綻,還是一副很開心的笑臉說:「真的嗎?可是為什麼以前前輩不要我呢?」

  這種專門挑以前茬的話當然是專門說出來氣人的,一般來說這種打自己臉的事情老前輩都不願意做,所以木瓜就指望著這樣能忽然甩開這只老妖怪了。

  「我的這個身體是十二歲。」麻倉好忽然說道。

  「……那、那個什麼,前輩不是五百年嗎?」

  「那是我的上輩子,我第一世是在一千年前。」麻倉好解釋說,「我和你一樣,都是有著記憶輪回的人。」

  忽然間被說出了最大的秘密,木瓜大驚失色的看著麻倉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看出來自己竟然是帶著記憶的,但是麻倉好卻沒有解釋這個問題,而是說:「我最近要離開一段時間,三天后你再來這裡,我會教你陰陽術。」

  雖然還不知道麻倉好是怎麼看出來的,但是木瓜還是不由自主對他產生了一點好感,也許是由於同類意識,木瓜甚至覺得麻倉好那該被噴死的衣服也正常了很多。

  想想其實和麻倉好學習陰陽術也沒有什麼,反正她本來就是要放棄魔道去另外一條路的,於是心情也放鬆下來,開始準備自己的暑假實踐報告了。

  就在這樣的心態裡,木瓜在整理了不少資料之後到了和野比大雄約好的時間。

  到了野比大雄家裡之後,木瓜沒坐多久就被野比大雄炫耀的帶著看他的抽屜。

  深不見底的抽屜裡有一種莫名的壓力,讓木瓜不得不相信也許野比大雄說的是對的,這真的是一個時空隧道。做好了就要去過去的準備之後,哆啦A夢用那張滑稽的臉嚴肅的說:「到了過去之後,千萬不要嘗試改變歷史,否則會被時空管理局通緝。」

  「當然,我只是想要去那個時代。」木瓜興奮的說著,把筆記本和筆全部放進了口袋裡。

  哆啦A夢點點頭,拉著木瓜一起跳進了抽屜裡。


時空漫步

第一章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行駛,木瓜隨便的在一個地方叫停,打算就從這裡開始出發。

  「你沒有明確的目的嗎?」野比大雄問道。

  「嗯,我想嘗試一種浪漫的方法!」木瓜開心的說,看著一邊的黑洞準備跳下去,「也許我能通過觀察發現這是哪個時代呢!」

  哆啦A夢從它肚皮上的口袋裡翻了一會,拿出一塊果凍一樣的東西說:「這是翻譯魔芋凍兒,可以翻譯其他國家的語言。」

  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這麼神奇的東西,木瓜接過果凍。道了聲謝謝之後就跳進了黑洞裡。

  周圍是一片青翠欲滴的樹木,天空碧藍一片,空氣中流淌著濃郁的魔力,這樣濃厚的魔力在現在已經根本不可能存在了。

  木瓜四處打量著,忽然看到一個金髮的四五歲小男孩怒氣衝衝的走過來,手中的鞭子指著她不知道說些什麼。他只是□圍了一條白布,金子的臂環和腳環上鑲嵌著璀璨的寶石,但是臉上的表情卻高高在上頤指氣使。

  語言溝通不了,木瓜正準備吃下去翻譯魔芋凍兒,那個小男孩卻勃然大怒的甩出鞭子朝著木瓜臉打來。

  原本木瓜還想著被打一下就打一下吧,但是迎面撲來的尖銳氣息讓她發現挨了這一下估計代價不清,於是急忙用魔術閃了過去,鞭子打在地面上,出現了一條深深的縱溝。

  ……古代的小孩子怎麼這麼猛!

  一口氣吞下翻譯魔芋凍兒,木瓜盡力露出友善的微笑:「等等,小朋友你聽我說,我的名字叫木瓜……」

  「你這可疑的傢伙來我的狩獵場做些什麼?」小男孩根本不理會她的話,再次舉起鞭子打了過來,木瓜被那強橫的力氣嚇壞了,即使前幾天剛決定不用魔術,這時候為了保命也急忙利用風裹挾著自己閃開。

  小男孩似乎已經認定了木瓜是個可疑的人,直接不管不顧的照著她就打,木瓜原本還想著他打一會就累了,大概就可以結束了。但是沒想到她都快累了,小男孩還是一副精神的樣子,眼中閃著一種玩弄獵物的殘忍光芒。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木瓜暗自想著,狼狽的滾了一下閃開少年的攻擊,趁著他不注意用出照明術,給自己加了增加力量的增益法術之後一下子撲到小男孩身上,仗著身形優勢把小男孩壓倒在地,順手加了好幾個束縛的魔術。

  在這種魔力充裕的時代真正爽歪歪,木瓜幹什麼都覺得好輕鬆,更覺得特別羡慕這時候的魔術師起來。

  雖然這個古代小孩子很猛,但是他的技術真的不怎麼樣,木瓜打的很爽快又沒有什麼壓力,覺得神清氣爽無比,覺得這種時刻就應該留下一點紀念。

  木瓜興高采烈的跨坐在小男孩的腰間,一臉髒兮兮的樣子眼神卻閃閃發光,她不管被她坐著的小男孩有什麼反應,自顧自的取出筆和本子寫道:「古代的人都特別有進攻性,似乎有著強烈的地盤意識……」

  「放開我,賤民!」小男孩慍怒道,伸出手用力推木瓜。

  「你這小男孩好沒有禮貌。」木瓜眨眨眼,繼續記錄,「而且很不懂禮貌,好啦,我叫木瓜,你呢?」

  「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小男孩傲慢的說。

  木瓜眨眨眼,摸了摸他金色的頭髮毫無壓力的說:「那就叫你小金好了,小金,這裡是哪裡?」

  小金露出了羞憤的表情,更用力的掙扎起來,木瓜一邊記錄一邊猜測這到底是什麼年代:「對了,小金,你要不要吃糖?」

  「不要!」

  這種小孩子鬧脾氣的模樣讓木瓜覺得心情特別好,她伸出手捏了捏小金的臉,才站起來放開小金就被他一下子反擊的撲倒在地。木瓜沒想到這個小孩子報復心這麼強,措不及防被壓在地上。小男孩掐住她的脖子,卡在讓她頭暈眼花卻不會昏迷的力道,居高臨下的看著木瓜:「你是誰,在我的狩獵場做什麼?」

  「你先放開我,就算你這樣我也有反擊的手段,而且我覺得我們打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來好好說可以嗎?」

  小男孩想了想果斷的放開木瓜,威脅的看了她一眼:「如果你有什麼企圖,我就扭斷你的脖子。」

  「不會的啦,我當然沒什麼不軌企圖。」木瓜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哼。」小男孩冷哼一聲,坐在了草地上

  「好啦,你不要生氣嘛。」木瓜討巧的笑了笑,從包裡面取出巧克力,「小朋友,我是來自東方的旅行者,我之所以來這裡是為了記錄這個時代。」

  「記錄這個時代?」小男孩露出了不以為然的神色,沒有接過木瓜的巧克力,雙手抱臂看著木瓜,眼中帶著濃濃的戒備。

  最後木瓜好說歹說才說服了小男孩帶著她去其他地方看看,他們走出這個森林,就看到無邊的天空,沒有任何高大建築物的切割,就像是大蓋一樣,竟帶來一種壓迫感。

  遠處有人類社會最簡單的建築物,歷史的感覺撲面而來,木瓜忍不住感覺到一種感動之情,從過去到未來,時間層層疊疊的壓迫在她心尖之上,讓她忍不住呼吸顫抖起來。

  最高大的建築物是神廟,神廟頂端盤旋著巨大的漩渦,穿著寬袍的僧侶立于神廟門前,平民叩首祈求神的庇護。

  這就是歷史。

  等到通過時空隧道回到現代,木瓜還是感動無比,她有很多地方想要去,想去看看哥倫布,想看看伽利略,想看看畢卡索,她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他們,想問問他們,是什麼讓他們如此鏗鏘有力堅定不移的朝著一個方向前進。

  木瓜還想回到中國古代,想要向先賢請教,想看看真正的士大夫,想看看魏晉風流,想看看秦樓楚巷,她有太多的想要,這種急切壓倒了目前的一切心思。

  所以她並沒有太過於在意言峰綺禮不在,畢竟言峰綺禮作為教會的一員,也要經常出去除魔的,木瓜也並沒有多想,自己一個去記錄自己的所見所聞,然後就跑去洗澡了。

  正在洗澡的時候,空氣中忽然閃過金光,木瓜一下子就知道這是吉爾伽美什來了。

  「吉爾伽美什。」木瓜皺眉看著他,「你知道我在洗澡嗎?」

  「那又如何?」吉爾伽美什伸出手把木瓜從浴缸裡撈出來,伸出手順著她的脖頸撫摸,「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現在的你還承受不了。」

  「你不要動手動腳啦!」木瓜惱火的說著,「你這樣子一點也不像是一個王!」

  吉爾伽美什就像是聽到了笑話一樣哂笑起來:「那你覺得王該如何呢?潔身自律?先人後己?木瓜,你害羞的已經成了傻瓜嗎?」

  雖然這話讓木瓜很惱火,但是她還是沒辦法反駁,畢竟歷史上潔身自律的王……那可真是少的可憐。

  一想到這一點木瓜一下子警惕起來:「你到現在為止和多少女人有過關係了?」

  「你在嫉妒嗎?」

  「大概是吧,你不要和其他女人接吻,」木瓜皺眉認真的說道,「你要和我親才能補魔,所以你的嘴是我的。」

  這話莫名的取悅了吉爾伽美什,他哈哈大笑起來,把木瓜重新放下來,充滿愉悅答道:「准了。」


第二章

  木瓜實在是很不喜歡吉爾伽美什,不過兩人的補魔關係也不會因為她不喜歡而破裂。

  第二天木瓜又去野比大雄家裡,準備好了一些點心做禮物,再次回到那個時代做記錄。雖然還是再次遇到了那個金毛小鬼,但是似乎她每次去那裡之後都隔了一段時間,大概也是由於時間點抓的不夠準確。

  第一次見面還是個被她能打到在地的小男孩第二次見面就趁她不注意的時候一下子把她壓在地上了。

  雖然其中也有沒有注意到的原因,但是看到那個小豹子一樣的男孩子把自己壓倒,騎在她的腰上掠奪一樣拿走了她的包,把裡面的東西全部取了過來。

  木瓜看著那個明顯長大了一點的小男孩把記錄的本子和筆扔到了一邊,把裡面的芥末味餅乾拿了出來,粗魯的撕開,吃了一口就呸的吐了出來,拆開巧克力,舔了一下才開心的吃了起來。

  原來遠古人還有掠奪性,上次給了他不肯吃,這次自己搶奪的就肯吃了。想到這裡木瓜就去拿本子準備記錄,卻被小男孩一把抓住手壓在她的頭頂。

  「你想反抗嗎?」小男孩壓迫性的俯低身體,野蠻的說道,「我會把你撕碎。」

  雖然他這麼說著,但是木瓜總覺得他似乎沒什麼惡意,於是反問:「你會嗎?」

  「你被我打敗了,所以就是我的奴隸。」

  「那你第一次也被我打敗了,所以你也是我的奴隸。」木瓜不甘示弱的回答,一腳就踢向小少年下麵的要害,被他一把壓住腿,「你快放開我,我的奴隸!」

  「你現在已經被我打敗了!」

  「誰管你,你是我的奴隸!」

  比起小少年野性的霸氣,木瓜女人的蠻不講理最終佔據了上風,不管這個小少年說什麼,她都是一句『你就是我的奴隸』打發,終於讓對方失去了耐心。

  最後小少年不耐煩的鬆開木瓜坐了起來,自顧自的吃東西,木瓜就在一邊繼續記錄自己的分析,又問了那個小少年不少問題之後,木瓜就準備回去了,小少年吞下了最後一塊巧克力,問道:「你要去哪裡?」

  「回去呀。」木瓜答道,笑嘻嘻的捏了一把小少年的臉,「好啦,我下次還會來的,會給你帶零食哦。」

  「下次我會真正打敗你。」小少年說道。

  「你下次打敗我也不能改變你上次輸給我的事實。」木瓜毫不在意的說,「在我快打不過你時候我以後見你就跑走。」

  多麼無恥的話讓木瓜非常坦然的說出來,她毫不害羞的說道:「下次見面的時候,你記得也給我帶點你們時代的事物,我對現在的食物很好奇啊。」

  小少年轉過身去,一副懶得理她的表情。

  重新回到現代,木瓜好好的休息了一晚上,打算還是去赴麻倉好的邀約,看看他到底打算做什麼。

  雖然對方很強,但是木瓜也已經確信自己並不弱,就算打不了,也是可以逃掉的。

  雖然懷著這樣的心情,木瓜看到坐在石頭上的麻倉好還是一陣忐忑,即使想來肆無忌憚,但是眼前這個人強大的威能還是讓她不安。

  認識的人裡面能夠與麻倉好氣勢相提並論的只有吉爾伽美什。但是因為木瓜自己隊吉爾伽美什並無好感,所以對他也並不會懼怕,眼前的麻倉好可不同……

  「你來了。」

  看著麻倉好沒有絲毫改變的衣服,木瓜心中頓時又是一陣吐槽。這幾年來她慫恿吉爾伽美什去米蘭玩時髦,自己的時髦值也刷了不少上去,簡直已經無法忍受麻倉好這種衣服了。

  想著也許五百年前這種衣服還是很時興的,木瓜乾脆只看著麻倉好全身上下唯一值得讚揚的臉:「前輩,你真的會教我陰陽術嗎?」

  「這也是我的因果,」麻倉好說道,「這段因果也該了結了。」

  木瓜忽然想到了自己回到過去的歷程,想著也許就是自己到五百年前的時候遇到了麻倉好,和他約好了這件事情。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心中所想一樣,麻倉好說道:「你遇到了過去的我,和我結下了因緣,如今我就來償還這個果。」

  「這麼說,就是我的未來和你的過去認識咯!」知道兩人認識之後,木瓜一下子松了一口氣,覺得心情輕鬆了好多,笑嘻嘻的說,「那是什麼時候遇到的呢?說起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超級嚴肅,把我嚇了好大一跳。」

  「就是最近。」麻倉好說著,從石頭上跳了下來,笑著伸出手,「走吧。」

  毫不猶豫的拉住了麻倉好的手,木瓜問道:「現在要去哪裡?」

  「找適合你的持有靈。」麻倉好回答,隨著他的話,他身後出現了一隻巨大的火紅色精靈,龐大的壓力一下子迎面襲來。

  「持有靈?」木瓜好奇的問道,隨著麻倉好的解釋,她才知道持有靈就是通靈者的戰鬥方式之一,使用死者的靈魂戰鬥並獲得強大的力量。

  可是她並不打算用這種方法來戰鬥,擁有持有靈就像是負擔了另外一個人生一樣,讓木瓜覺得有點壓力。

  「除了人類之外,還可以有其他靈類。」麻倉好解釋說,「如果你想要,也可以選擇和火靈一樣的精靈,雖然要再去搶一次很麻煩……」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只是想學一下陰陽術什麼的。沒有想要真正成為合格通靈者的意思。」木瓜這麼想又覺得自己這樣讓人家教有點太那個什麼了,於是再次解釋,「我是指,我覺得我只是想要學點什麼,魔術讓我覺得壓力很大。」

  麻倉好轉頭看木瓜,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並非只有在魔術上會遇到阻礙。」

  「啊?」木瓜驚訝的看著麻倉好,她原本都為了自己慢慢開始沉溺魔道而擔心的睡不著覺,忽然被這麼說,竟然有了一種解脫的感覺。

  「不只是你,也不只是魔術,我們擁有力量本來就是逆天而為,如果沒有足夠支撐力量的內心,最後都會被誘惑,墮落成鬼。」

  這麼說的時候麻倉好還是帶著他習以為常的淡淡的微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木瓜竟然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安心起來。

  「我、我並不想被力量控制,我以前不是這樣子的,我最近才開始發現,我對除魔開始習以為常,可是我以前不是這樣的……」木瓜忍不住把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的話說了出來,她看向麻倉好,「這也是正常的嗎?」

  「是。」麻倉好毫不遲疑的回答,放開手微笑起來,「你真是一點都沒變,我很喜歡你。」

  雖然心裡知道這無關情愛,但是木瓜還是忍不住臉紅了,對麻倉好的觀點忽然間發生了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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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日子就這麼過,除了去古代做記錄之外,木瓜也花很多時間去麻倉好那裡學習陰陽術。

  暑假的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木瓜的記錄也越來越完整,她打算等到記錄完畢之後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年代,最後考據資料,分析記錄和史書上的區別,最後寫一個簡單的對比報告……

  「所以說你就喜歡上了那個叫麻倉好的傢伙?」

  木瓜看著那個不停嘴吃東西的小少年,撇了撇嘴露出了憧憬的表情:「我、我超級仰慕他!他特別博學,我問的都能回答出來哦,而且長得也好看,除了穿著品味叫人不敢恭維之外,我都好喜歡!」

  小少年瞥了她一眼,不言不語的悶頭繼續吃東西:「……」

  「而且,他特別體貼哦,我想做什麼的時候,還沒說他就幫我做了,你說他是不是也喜歡我?」木瓜嘰嘰喳喳的說了半天,發現小少年還是悶不吭聲的吃東西,於是笑嘻嘻的問,「你吃醋了?」

  「你別忘了你是我的奴隸。」小少年冷冰冰地說。

  「你是我的奴隸才對。」

  木瓜才說完,那個小少年就快速的爬了起來,抓住手邊的匕首就打了過來。

  連續躲閃幾下,木瓜發現自己是不想用魔術反擊,但是對方卻完全毫無顧忌,所以打起來她總是不順手極了,很快就被制服了。

  小少年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神色,說道:「除了第一次,你沒有一次能贏過我。」

  「你不要總是仗著我不想還手欺負我。」木瓜懶洋洋的躺在地上,漫不經心地說,「這樣子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我不需要找,他們會自己送上門來的。」小少年說著,壓住木瓜一下子親了上去。

  小少年的舌頭靈活的勾引著木瓜,哪怕已經和吉爾伽美什無數次深深的舌吻,但是木瓜從沒有像是此刻一樣產生一種酸澀的感覺。

  木瓜只是震驚了一下,就想要用力推開眼前的小少年,但是她的體力各種不如對方,還是被死死的壓在地上,直到對方心滿意足離開,木瓜臉頰紅紅的瞪著他:「你在做什麼?」

  「你是我的奴隸,做什麼都是我的自由。」

  「你不要太過分!」木瓜用力把那個小少年推倒在地上,用力抹嘴。

  小少年哈哈哈哈放狂的笑了起來,伸出手去抓住木瓜,直接拉進懷裡說道:「你還要回去嗎?就留在這裡吧,我會給你這世上最好的一切。」

  「為什麼我要留下來?你跟我走豈不是更好?」這個提議顯然不可能行得通,木瓜於是反問,「那我憑什麼留下來?」

  兩個人又胡扯了一會,木瓜記錄完成以後就跑回了現代,畫了一個紙鶴式神去給麻倉好寄信,然後就開始整理自己的假期實踐報告。

  基本的資料都已經差不多了,其實最近這幾次再去古代,與其說是去記錄,不如說是去見自己認識的那個朋友。

  第二天的時候木瓜吃過早餐就自己跑出去,又在老地方看到了麻倉好坐在石頭上。

  「你來了。」

  「前輩~」木瓜一下子跳上去,環住麻倉好的脖子,「今天要去哪裡?」

  「去拿我從前的東西。」麻倉好說道,任由木瓜掛在他的身上,坐上了火靈,「去麻倉本家。」

  「咦?麻倉本家……那不是你的姓嗎?那是你家嗎?」

  「可以說是這樣的。」麻倉好溫溫的解釋,「這具身體的父母的確是麻倉家的人。」

  「咦?我去那裡學習嗎?」木瓜歡喜的說,暗自猜測麻倉好父母的樣子,看他平時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不知道在父母面前是什麼樣子呢?

  「並不是你想像的那麼好。」麻倉好說道,「我和麻倉家的關係很差。」

  木瓜想著大概也就是離家出走什麼的問題,等快要到麻倉家的時候,麻倉好就把她放在了不遠處的森林裡:「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嗯,我等你。」雖然木瓜這麼說著,但是她還是有點失落麻倉好不肯帶她去他家裡的事情。

  沒多久,木瓜就看到麻倉好帶著一本書回來了,他伸出手把木瓜拉到了火靈上。

  雖然想著偷看不好,但是木瓜還是忍不住悄悄看了一眼書名,叫《超.占事靈決》,看上去很古舊的樣子。

  「這是一千年前的我留下的修行書。」麻倉好解釋,伸出手在書面上撫過,「對於初學者來說,用這個已經足夠了。」

  「你是為了我嗎?」木瓜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麻倉好,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後覺得心裡又一朵一朵的小花亂開。

  「那、那我不去見見你的家人嗎?」

  「……木瓜,這個身體的父母想要殺死我。」麻倉好用一種無所謂的語調說著。

  木瓜這才恍然大悟為什麼麻倉好把她丟在了半路,原來是這樣的原因,但是這麼強大的人竟然會有這樣的家庭嗎?

  怎麼回事呢?竟然覺得……眼前這個人真的那麼可憐。

  內心裡母性忍不住氾濫了一下,木瓜忽然覺得麻倉好那高高在上的形象碎了一角,變成了和她一樣的普通人。

  「那個……你總會遇到其他人的。」木瓜說道,努力在大腦裡尋找話語寬慰,「那麼多人也是沒有父母什麼的,還都是好好活著呀,而且你這麼厲害,肯定沒問題的。」

  不過對衣著沒有審美觀也是因為沒有父母的原因嗎?

  「……木瓜。」

  「在!」

  「我一直想要告訴你,我有靈視的能力。」

  「靈視?」

  「我能聽到你在想什麼。」

  「……」

  那就是說,難道每次在心裡面暗暗吐槽和花癡都被發現了?!

  木瓜臉一下子羞紅了,悄悄去看麻倉好,發現他並沒有轉頭看她才松了一口氣。

  「那、那你不可以說出來哦!聽到了也不能說出來哦!」木瓜強調,紅著臉轉過頭,努力想要清空自己大腦的所思所想,結果卻適得其反,越來越想到自己曾經內心暗自花癡的時候,羞愧的無以復加。

  等了半天沒等到所需要的結果,麻倉好看了一眼還在胡思亂想的木瓜,問道:「你不怕嗎?」

  「我、那個我……」木瓜一咬牙,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你的衣著品味,我真的……已經再也不能忍受了。」

  「哦?」麻倉好一點也不生氣,轉頭看著木瓜。

  「前輩,請讓我當你的女朋友,幫你選衣服吧!」

  「好啊。」

  「那我們今天不去學習去逛街好不好?」

  「……」


第四章

  有了男朋友,木瓜不太想告訴綺禮,於是在通過時光機回到過去的時候告訴了她的那個小朋友。

  「男朋友?」已經從小男孩長大了不少的少年問道,原本還有點喜色的臉立刻不高興起來,「是你說的那個嗎?」

  「嗯,我好喜歡他!」木瓜高興地說著,「他對我特別好!」

  「你不是說他是五百年前的老妖怪嗎?」

  「嗯~」木瓜點了點下巴,微笑著說,「但是他真的對我特別好呀,我以前雖然也有男朋友,但是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

  「……你以前也有男朋友?」

  木瓜瞥了一眼似乎看到上帝的少年,理所當然的說道:「我長得也不醜,為什麼沒有男朋友?不過我一次只有一個就是了。」

  「有幾個?」

  「最近的一個是三年前吧,不過那時候還是小孩子啦,所以與其說是男女朋友,不如說是玩伴吧。」木瓜笑著說道,「用男女朋友來限制彼此之間不會有其他人,這種小孩子的把戲就是這樣啦。」

  少年一把抓住木瓜的手腕:「你是我的奴|隸!」

  「這種玩笑就以後不要再說了。」木瓜不高興的說,「我把你當朋友的,不過我現在有男朋友了,和男性朋友之間還是要注意一點。我既然有了男朋友,那我就應該為他……嗯,守節吧?」

  「你竟然會有這種想法?」

  「因為我可喜歡他了!」木瓜大聲說,捧著臉倒地打滾,「他真的超級可愛!超級可愛超級可愛!我喜歡他!」

  「王!」

  忽然有幾個人跑了過來,靠近的時候立刻對著小少年跪了下來:「王,神明大人又降下神諭了,請您前去神殿。」

  「嘖,煩死了。」少年站了起來,瞥了一眼過來的幾人,發現其中有一個奴|隸竟然抬頭看了他一眼,本來就不好的心情頓時更糟糕了,「把他待下去。」

  立刻有一個人跪著把那個奴|隸拖著離開。

  「他怎麼啦?」木瓜從地上坐起來,抱著自己的包好奇的問道。

  「要被處死。」

  「咦,為什麼?」木瓜問道,仔細想了想,沒能夠想到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一看那個要被處死掉的努力自己也沒說什麼,還是跪在地上,「那他做了什麼呢?」

  「未經許可就抬頭,這樣的奴|隸當然要懲罰。」

  木瓜炸了眨眼,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但是小少年的表情告訴她其實根本就沒聽錯。

  「所以說這就是對的嗎?」木瓜皺著眉看著因為抬頭看了一眼他就要被殺死的奴|隸,「你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小少年的表情完全是覺得沒什麼過分的樣子,木瓜覺得很不能理解,雖然早就知道古代的奴|隸幾乎沒有人權,但是還是忍不住驚訝起來。

  怎麼人類可以沒有人權到這種地步呢?不要說說出什麼了,甚至連看都不可以,而且最誇張的是,竟然連反抗都不懂。

  「喂,你難道也想因為這種事情死嗎?」木瓜問道,但是被她詢問的奴|隸反而更努力的跪下去,一句話都不說。

  木瓜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種發自內心的悲哀之情。她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以往不論何時,她遇到的人都是有目的的,哪怕是個壞人,也都有自己的目標。只是這裡的人就像是沒有靈魂一樣,完全被擺佈著。

  「你看到了吧,這就是我的權利。」少年洋洋得意的說道,他的表情讓木瓜討厭極了。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規則。即使心理面一次又一次的重複著,但是木瓜還是忍不住劇烈的怒火。

  「這麼說吧,有一個地方的全部人都不吃飯,只吃|屎,一個吃飯的人到了那個地方,吃飯的時候遭到了恥笑和圍觀,覺得他應該吃|屎,吃|屎才是對的。」木瓜怒極反笑,「不好意思,我不吃|屎,抱歉,我忘了這是個吃|屎的年代。」

  「你說什麼?」少年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冷酷起來,「我對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我不想罵人,但是我不知道此刻除了我|日還有什麼詞能形容我的心態。」木瓜說著不再看吉爾伽美什一眼就向外走,「我以為我進入時代就能夠瞭解時代,我錯了,我恨這個操蛋的社會形態。」

  少年憤怒的拔出腰間的劍攻擊,木瓜悄悄一閃轉身就跑,果不其然身後那個我行我素的小少年揮著劍就追了上來,樹木倒塌的聲音讓她有些發顫。

  完全沒想到最初見面還能被她壓著打的小男孩已經這麼強了,她連滾帶爬的跑到了時空隧道處,拼著挨了好幾下躲了進去,直到回到現代才松了一口氣。

  和野比大雄告別以後,木瓜身心俱疲的向家走去,才沒走多久就感覺到身邊多了一個腳步聲,她轉頭一看,大吃一驚的發現剛才才甩脫的小少年立刻就出現在她身邊。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為什麼會在這裡呢?」小男孩甜甜的說道,「木瓜,你不認識我了嗎?」

  「我、我怎麼會認識你!」木瓜結結巴巴的說著,發現身邊竟然沒有一個普通人,頓時大驚失色的後退兩步,「你你你認錯人了!」

  「嘻嘻,你真會裝傻。」小少年說著,身後出現了金色的環狀漣漪,一柄柄武器出現在漣漪正中,「我就是吉爾伽美什呀!」

  「竟然是你!」已經快被震傻了,「難、難道說我去過去見到的……就是你嗎?」

  「你真聰明!」小吉爾伽美什欣喜的說著,「竟然隨隨便便就因為雜種的死活離開我,從見面開始我就一直想要治你的罪,但是那卻是對你來說還未發生的事情,我也很為難呀,不過現在就好啦。」

  他廢話一多,木瓜忽然間鎮定下來了:「這個先不說,你怎麼變成了這種樣子了?」

  「……因為我的財寶裡有返老還童藥。」小吉爾伽美什說著從中取出一瓶藥,「你要試試看嗎?」

  「我現在還不需要呀,以後老了再問你拿,好了,現在我們回家吧。」木瓜說著伸出手拉住小吉爾伽美什的手,「你這個樣子倒是可愛很多呀,比起古代的你和打擾你的你都好了很多哦!」

  「我也很苦惱呀,為什麼打人的我會這麼奇怪呢。」小吉爾伽美什十分苦惱的說道,「一定是因為大人的想法都很奇怪吧,我們一起去吃蛋糕吧?」

  「如果你請客我就去~」木瓜笑著回答。

  小吉爾伽美什掏出一疊鈔票,可愛的笑著說:「那就一起走咯。」


第五章

  和小吉爾伽美什快樂的吃了蛋糕之後,木瓜自己買了兩個蛋糕帶回家。

  「綺禮,我給你帶蛋糕回來了~」木瓜開心的把蛋糕放在了桌子上。

  「你最近經常出去。」言峰綺禮問道,「是因為有了男朋友嗎?」

  雖然和白蘭在一起的時候木瓜很坦然的就說了有男朋友,但是此刻她忽然內心忐忑不安起來,覺得羞羞答答的不想說出來,於是否認:「不是啦,我是去同學家裡做暑期實踐報告,不過現在已經做完了~」

  「那就不要亂跑了。」言峰綺禮說道。

  「啊?」木瓜一愣,心裡為難起來,但還是回答,「好,我知道了。」

  其實本來還想要去給麻倉好把蛋糕送過去呢,而且還約好了要去見面……

  木瓜抱著蛋糕盒子跑進了房間,用準備好的紙鶴式神寫上了自己會到的晚一點,讓他不用等自己,到了她會通知的。

  看著紙鶴飛上了天空,木瓜撐著下巴看著天空,不由覺得自己這一次戀的實在是太沒原則了。

  以往她都不是這樣的,以往她談戀愛的時候,不管怎麼樣都會讓男人等,逛街的時候也是男人提包,只有偶爾才會買東西給男朋友……男朋友這種東西,作用不都是這樣子的嗎?雖然會有一點喜歡,但是重要的還是他對自己好吧?

  但是這一次,她總想著把自己喜歡的東西讓對方也體味品嘗。這種感情讓木瓜都不太懂了,她怎麼會心甘情願的這麼做。

  但是這種小煩惱只是持續了一會,木瓜就又拖著下巴發愁起來。

  這是不是就是喜歡呢?小說裡的那種喜歡就是這樣吧,想到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想要微笑的感覺。

  她甚至開始為自己以前那麼輕率的談戀愛後悔起來,覺得自己應該更認真的選擇,不要因為自己的寂寞就輕易找一個人來陪。

  所以說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等到夜深人靜,所有人都睡著了的時候,木瓜悄悄睜開眼,從床上爬起來打開窗戶悄悄翻下去。

  從家裡跑開好一會之後,木瓜才用起式神,朝著他們約好見面的後山快速飛去。

  到河流的附近停下來,朝著河邊跑去,一顆顆樹木之後的柳暗花明,終於在河邊看到了月光下的麻倉好。

  他還是披著自己那個品味怪異的大斗篷,坐在河邊的石頭上,看到他的人木瓜一下子就開心起來。

  「你來了。」

  「嗯~」木瓜開心的撲過去勾住麻倉好的脖子,「你知不知道我超級想你~」

  「聽到了,滿腦子都是你的聲音。」

  木瓜一下子彎著眼睛笑了起來,從隨身的包裡取出了蛋糕,開心的說:「那我們一起吃蛋糕!是我最喜歡的草莓味……咦,你喜歡吃什麼味道的?」

  「和你一樣。」

  最後木瓜把一大半的蛋糕全部吃掉了,吃完之後頗為不好意思的說:「我下次再給你哦,還有還有,週末有空的話,我們一起去玩吧。」

  「普通人類的東西你這樣喜歡嗎?」麻倉好問道。

  「我喜歡呀,我還有很多很多東西想要和你一起體會哦。」木瓜伸出手撫在麻倉好側臉,親了他一下,「很多很多東西。」

  「該學習陰陽術了,木瓜。」麻倉好笑著摸了摸木瓜的頭,「不要總是想著玩。」

  「……可是我想玩嘛。」

  「學會了就去玩。」

  看著麻倉好堅定不移的表情,木瓜終於妥協了,難過的說:「我來了你就光想讓我學,你都不關心我晚上沒有睡覺白天打瞌睡。」

  「你不是覺得『小學課程這麼簡單白天睡覺也無所謂』嗎?」

  「被你發現啦,你真瞭解我~」木瓜高興的說,心裡想著如果學會了陰陽術就週末去逛街,「你沒有反駁那就是你答應啦,我們說好了哦!」

  「先學習陰陽術。」麻倉好翻開那本破爛的《超.占事靈決》,開始慢慢的講解,「我的陰陽術就是使用五行,通過操控五行來操控自然,這對你來說不難吧?」

  「嗯~」木瓜說著很輕易的手上運用陰陽術升起了一團火焰。

  「你非常具有天賦,但是天賦所帶來的並不都是好結果。」麻倉好伸出手掐滅了木瓜手上的火焰,張開手指的時候上面變成了冰塊,「五行之間的轉化,相生相剋,所以掌握了五行就等於是掌握了世界……你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呢。」

  「哈?」木瓜眨眨眼,用力搖頭,「我沒有不相信!絕對沒有!」

  「你忘了我能聽到你想什麼嗎?」

  木瓜一下子就敗了,她扁扁嘴說道:「是呀,我覺得五行不是所有呀,因為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變數從來就不是自然,而是所有存在有靈魂的生物,能操縱自然只是開始吧?」

  麻倉好不說話了,木瓜忐忑的看了他好半天,被他一下子掐住了臉。

  「啊!QAQ對不起!」

  「沒關係,你說的很對。」麻倉好笑著說,「每過五百年,就會有一次通靈者之間的激戰,勝利者成為通靈王……你不用擔心。」

  原本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木瓜急忙說道:「啊,我都忘記了你可以聽到……我是因為聖杯,所以覺得這種東西,真的可以相信嗎?我……」

  「我相信奇跡存在哦。」麻倉好笑著說,「而且我有很長時間呀,這次不行,那就再過五百年,總有一天會成功的。」

  「……我是不曉得怎麼說啦,但是我總覺得不太好,……但是我會努力變強幫你的!」木瓜說著伸出手去拉麻倉好的衣服,「那我們下次去逛街。」

  「那太吵了。」

  木瓜一下子又想起來麻倉好的能力,頓時露出了緊張又失落的表情。

  「抱歉,我……」

  「我今天心情不太好,等到下次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就已經很好了,真的!」

  說完木瓜不等麻倉好的反應,強調:「但是以後我們去的時候你一定要換衣服哦!」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你就要換!」木瓜抓著麻倉好的頭髮開始編辮子,「你這樣出去肯定會被圍觀嘛,上次我們就被圍觀了!」

  「普通人類的想法不用在意。」

  「我在意嘛!我就是在意嘛!」

  麻倉好無奈又包容的笑了起來,木瓜一下子靠到了麻倉好身上,看著他彎著眼睛笑了起來。

  「我喜歡你!」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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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隨著時間的流逝,新的學期已經到來了,木瓜的歷史類報告得到了老師的誇獎。

  學校生活還是一如既往的展開,但是木瓜的心思卻全放在麻倉好身上。

  太多的困擾讓木瓜覺得自己都不太像是自己了,是她一頭熱的想要,其實對於他來說是麻煩嗎?這麼想也有道理,畢竟一開始的時候,就是她先告白的,那還是她第一次主動告白,每次都是她去約人,這樣會不會有點不矜持呢?

  雖然心裡有這麼多猶豫,但是木瓜還是折出了紙鶴,和麻倉好約好了放學一起出去。

  等了好半天沒有收到回信,木瓜想著麻倉好大概是去老地方,但是沒想到放學的時候木瓜竟然看到麻倉好穿著很正常的衣服在外面等她。

  「你來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木瓜開心的走過去,剛才的全部猶豫已經全部消失了。

  「快走吧。」麻倉好說道,拉住木瓜的手就要離開,木瓜臉一紅,不敢看周圍人就跟著麻倉好離開了。

  雖然只是這一件小事,但是木瓜還是覺得開心無比,她心滿意足的和麻倉好出去學習陰陽術。

  當學習陰陽術略有小成的時候,聖堂教會來接觸木瓜邀請她加入聖堂教會之中。木瓜只是略微猶豫了一下就加入進去,並沒有選擇和言峰璃正遺跡言峰綺禮一樣的第八秘跡會,而是正正經經的走修女途徑。

  之所以做出這個選擇,一方面是因為言峰綺禮就是隸屬聖堂教會的,而另外一方面則是為了麻倉好。

  他所說的通靈王大賽99年開始,而現在已經是97年末尾了,這時候還可以進去找到不少情報。

  雖然以往也有很多事情,但是木瓜從來都沒有覺得像是現在一樣充滿鬥志過,她滿腦子都是想著幫麻倉好成為通靈王。

  雖然這次是木瓜先告白,但是她還是覺得非常幸福,她付出了很多,但同樣也得到了很多,而且麻倉好對她真的是非常溫柔,這就讓她覺得歡喜起來。

  時間就在這樣繁忙中過去,等到木瓜有知覺的時候,竟然到了學園祭的時候,班裡的同學通過投票決定今年的活動主題是咖啡店。

  這個雖然有點難,但是因為同學中有人的家裡是開咖啡店的,所以大家決定試著去挑戰一下。

  準備工作有兩周多一點,木瓜仔細考慮了一下,就準備了一疊學園祭的票給了麻倉好,又給了言峰綺禮了一疊票,讓他們有空可以來玩。

  雖然說每個人可以得到的票不多,但是木瓜從來就交遊廣闊,早就和學生會的人關係不錯,得到了一大疊票,可以隨手亂髮。

  唯一讓她煩惱的就是,如果言峰綺禮和麻倉好碰到了她該怎麼辦,畢竟目前她不是很想和言峰綺禮說自己交了男朋友……

  雖然木瓜自己交男朋友很不在乎,但是如果她女兒小學就開始交男友,怎麼想都覺得那個男的不是好貨色,由己推人,木瓜真不想讓麻倉好給言峰綺禮留下不好的印象。說起來很可笑,這還是她第一次想要和一個人結婚。

  好在事情沒有讓她很為難,第一天的時候言峰綺禮就來了,只是呆了一會就離開了。

  學園祭第二天的時候麻倉好一個人來了,木瓜自己做了一杯咖啡給他送了過去,之後就去忙自己的事情。

  等到把該做的做完之後,木瓜才跑去找麻倉好,然後發現幼小版的吉爾伽美什就坐在他對面。

  「你來做什麼?怎麼又變成這個樣子了?」木瓜沒好氣的說著,坐在了麻倉好身邊,「趕緊回去啦,這裡沒什麼好玩的。」

  「好無情哦,木瓜,我也想要和你一起玩嘛。」小小的吉爾伽美什露出了委屈的表情,「不要因為大人的我是個傻瓜,就遷怒嘛!」

  「你這樣說自己真的沒關係嗎?」

  小吉爾伽美什純真無邪的回答:「我只是說出一個事實而已呀。」

  「……」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小吉爾伽美什吐槽他長大後的樣子,但是木瓜還是產生了一種荒謬感。

  「真實的,不懂禮貌又傲慢,怎麼可能讓喜歡的女孩子有好感嘛。」小吉爾伽美什鼓起臉,「啊,對了,木瓜,這是你的男朋友嗎?看上去和綺禮很像啊。」

  木瓜臉一下子沉了下來:「……你是什麼意思,吉爾伽美什?」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啦,木瓜。」小吉爾伽美什笑嘻嘻的說著,「其實我也很驚訝哦,木瓜你總是喜歡一些不得了的人。」

  「你閉嘴!」

  「你乾脆喜歡我怎麼樣嘛,比起喜歡的人是那種人,在我身邊不是更好嗎?」

  已經無法再忍耐了,木瓜就要爆發的時候,坐在她身邊的麻倉好微笑著插口:「我們還沒有分開的打算。」

  隨著麻倉好的聲音響起,他身上也釋放出了龐大的威壓,也許是孩童的身體無法承受這種壓迫感,小吉爾伽美什皺眉,逐漸變成了成年人的模樣。原本眉宇間還有的小孩子的惡意消失,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傲慢。

  「區區遊魂,竟敢在本王面前大放闕詞,誰准你開口!」

  「也許在你在英靈殿本體比我強,但是只是投影,我還是有把握對付的,你要試試看嗎?」麻倉好微笑著說。

  吉爾伽美什嗤了一聲,但是卻沒有否認,這的確是由於他眼前的人比以往所見過的人都要強大,但更加重要的是……

  「木瓜,看來你不光是沒有看清綺禮的內心,連自己情人的心也看不透啊。」吉爾伽美什露出了帶著惡意的微笑,「比起還有著束縛的言峰綺禮,這個遊魂已經不能算是人了。」

  「你不要胡說!」木瓜生氣的說,但是吉爾伽美什只是笑著變成了金色的光彩消失,她才緊張的去看麻倉好,解釋,「那個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不是說有聖杯戰爭嘛,他就是聖杯戰爭裡面的英靈,非常討厭的人……」

  麻倉好看著吉爾伽美什消失的地方,忽然問道:「……你們接吻過了嗎?」

  「啊?」木瓜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突如其來的吻驚呆了,她睜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覺得自己就像是在深水中永無止境的沉溺下去,心跳加速頭暈目眩。

  等到木瓜回神,她發現自己正靠在麻倉好身上,她捂住了自己通紅的臉,卻被麻倉好輕笑著在她手指上落下一吻:「我愛你。」


第7章

  那天在咖啡店的事情並沒有引起騷動,因為在吉爾伽美什出現的時候麻倉好就已經布下了結界,所以沒有被任何人發現。但是無法否認的是,吉爾伽美什的話還是讓木瓜覺得忐忑不安起來。

  這樣的不安在麻倉好面前根本遮擋不了,因為他有著靈視,能夠看清人心中的一切所想。

  每次當木瓜不安的時候,麻倉好都會露出有點為難的表情來,這讓木瓜更加不安,於是開始縮減了見面的時間。

  木瓜想要想通些什麼,想讓自己能夠讓麻倉好快樂起來,而不是讓他為自己的心思煩惱,所以她刻意的不去想那些事情。但有時候,越是不想去想就越忍不住想,讓她越發煩惱起來。

  由於麻倉好有靈視,人一多的話他就會覺得很煩,所以木瓜和麻倉好的約會大多數時候都是在人少的地方。

  只是木瓜本來就不是能安安靜靜呆著的女孩子,只要一靜下來她就喜歡胡思亂想,偏偏麻倉好喜歡一個人坐著發呆,所以她也就陪著麻倉好坐在河邊和石頭,果真開始滿腦子亂想起來。

  「你也開始怕我了嗎?」麻倉好忽然問道,「因為我能看清楚你的所思所想,所以你也開始恐懼我。」

  「你怎麼會這麼想?」木瓜一愣搖頭,覺得自己鬱鬱寡歡的心又中了一劍,「……我怕我讓你不開心,你和我在一起真的覺得高興嗎?一開始就是我說的,是不是你不想拒絕我才答應的……我覺得好煩。」

  「我若是不喜歡的話,也不會答應你的。」

  「所以說你很狡猾呀,你能看到我想些什麼,但是我卻不知道你想些什麼。」木瓜撐著下巴去看麻倉好,發現他的表情非常淡,「好,你到底是怎麼看我的呢?」

  「我愛你呀。」麻倉好非常乾脆的就說了出來,但正是如此就讓木瓜覺得越發不真實起來,「那個叫吉爾伽美什的英靈所打算的正是如此吧,讓你產生遲疑和猶豫,你還不夠堅定。」

  「我覺得我已經……」木瓜的話沒說完,就被麻倉好的目光止住,再也說不出話來。

  「你的心動搖了。」麻倉好雲淡風輕的說,「但是沒什麼,你的年紀還小,這樣的動搖是在所難免。」

  「對不起。」木瓜道歉,但是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木瓜,你最好不要接近吉爾伽美什,現在的你不是他的對手。」

  及是麻倉好所說的是事實,木瓜也覺得自己非常沮喪。她還記得自己最開始和吉爾伽美什相處的時候,無論如何都不會因為對方的話生氣,因為那時候她的內心毫無破綻。

  如今木瓜已經和過去不一樣了,她已經無法再和過去一樣帶著一種無關的心態去看吉爾伽美什了。

  不過吉爾伽美什也不是總來找木瓜,雖然每次來都讓她一肚子火,不過好在次數不多,木瓜也就忍了。

  這都並不是讓木瓜最為難的地方,更讓她覺得煩惱的是和麻倉好的關係,她猶豫了一下就去找哆啦A夢,打算回去一次過去。

  「但是絕對不能改變歷史。」哆啦A夢一邊駕駛著時光機向著過去行駛,很快就到了一千年前,「如果被時空管理局發現,你會被通緝。」

  「知道了,上次你就說過啦。」木瓜笑著答應,翻身出去,就落在了古代的街道上。

  由於這次只是率性而為,木瓜根本就沒有查過歷史,到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了,而且還在下著細雨,木瓜張開結界擋住雨水,放開自己去感受麻倉好的位置,找到之後就快快的飛到空中去找他。

  因為是千年前的城市,規模與現代城市的大小根本不能比,木瓜沒多久就找到了那輛牛車,她落了下來,發現牛車也已經停下來了。

  「來者何人,所為何事?」牛車中傳來平靜的詢問。

  木瓜吧嗒吧嗒的跑到了車的側面,跳上車轅扒住窗戶掀起了簾子,只見其中跪坐著一個雪白狩衣的青年,他姿態端莊高潔,比起一千年後那個總是隨性而坐的麻倉好更加高貴凜然。

  但是木瓜還是第一眼就發現了這是一個人,因為他們兩個眼中都有著深深的孤獨和寂寞。

  「你好!」木瓜巴在牛車的窗戶上,彎著眼睛笑起來,「我就是你一千年後的女朋友哦,葉王。」

  車內的麻倉葉王露出驚容,看著木瓜難得的遲疑著,雖然這話聽起來是這麼的不可思議,但是在他的全部意識裡,確確實實能聽到,這些話每一句都是真的。

  看著麻倉葉王難得驚訝的表情,木瓜撐著下巴笑的燦爛:「我好喜歡你,所以你一千年後一定要來找我,我在冬木市,叫木瓜。」

  「這……」對面的青年炸了眨眼,露出了為難的表情,木瓜總覺得他這樣的表情特別可愛,忍不住就笑嘻嘻起來。

  「你現在要去哪裡?是要去除靈嗎?對了你現在在做些什麼,我問後來的你,你怎麼都不肯說哦。」木瓜非常自覺的從窗戶裡爬進去,坐在麻倉葉王身邊仰頭看著他露出了純真可愛的微笑,「我是該這麼坐著嗎?」

  「姑娘……」

  木瓜歡快的打算了麻倉葉王的話:「對了,我的陰陽術還是你教的哦!」

  「能感覺到你身上的氣氛。」麻倉葉王輕聲說道。

  兩個人去除了靈,木瓜又呆了一會就離開了,回到現代的時候心情就好了很多。之後木瓜也經常去找麻倉葉王,但是他身上的氣氛卻越發向著千年後的他變化了。

  那也是木瓜一種很微妙的感覺,仿佛眼前的麻倉葉王已經漸漸脫離了人類的範疇,向著……鬼變化起來。

  這一刹那木瓜忽然想起了麻倉好所說過的話——【不只是你,也不只是魔術,我們擁有力量本來就是逆天而為,如果沒有足夠支撐力量的內心,最後都會被誘惑,墮落成鬼。】

  他為什麼會知道這些呢?難道……

  隨著時間的流逝,木瓜發現麻倉葉王越發喜歡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就像是麻倉好一樣厭惡與人類接觸,將自己同整個世界隔絕。他身上為人的部分已經越發稀少了,內心中充滿了厭惡與憎恨。

  即使木瓜每次都試圖挽回,但是卻根本無法改變什麼。因為麻倉葉王真的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所以他傷的總是比別人重,重到內心無法承受,向黑暗做出妥協。

  再一次回到千年前的時候,木瓜發現這裡很不對勁,特別是麻倉葉王的房間外全都是人,緊張戒備的看著裡面。

  仗著自己強大的實力用處了隱身術,木瓜走了進去,就看到麻倉葉王狼狽的靠在牆壁上,身上雪白狩衣染滿了鮮血。

  察覺到了動靜,他微微側頭,露出了微笑:「你來了。」

  「……這是怎麼了?」木瓜急忙跑了過去,想要用治癒術去治療他的傷口。

  這幾年為了在聖堂教會得到該有的重視,她一直在努力修習神術,已經有了很不錯的水準,但是即使如此,麻倉葉王身上的傷口也不見一點好的跡象。

  「沒用的,這是詛咒。」麻倉葉王輕輕的說著,按住木瓜放在自己傷口上的手,溫柔的說,「我一直在等你。」

  「我……」

  「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幸好你來了。」麻倉葉王說道,露出了溫柔而悲哀的神色,「我很高興。」

  木瓜握住麻倉葉王冰冷的手,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在牛車裡,那麼高貴凜然,那時候她以為他會一輩子活的很好。

  不該是這樣的,木瓜咬牙,想要伸出手去拉麻倉葉王:「你快和我一起走!」

  「我又能去哪裡呢?」麻倉葉王問道,微笑著說,「我已經快變成惡鬼了,木瓜,我不能讓自己成為那樣的存在。」

  「可是……」

  「如果沒有足夠堅強的內心,那麼最終會成為力量的傀儡,當我得到靈視的時候,我曾經以為我可以控制這個力量,但是到頭來,被力量控制的原來是我。」

  木瓜什麼都回答不出來了,她絕望的看著麻倉葉王,發現這個無解的局面。

  「我一定會去找你的,一千年後。」麻倉葉王低聲說道,「你一定是奇跡。」

  他捧住木瓜的臉,低下頭吻了她。

  麻倉葉王死了,木瓜離開的時候,火光照亮了一半天空,她失神的看了一會。

  離開這裡吧。

  當腦中這麼想著的時候。木瓜麻木的向著時空隧道的方向走去。

  雨還在下著,就像是她第一天來這裡時一樣,細細碎碎,零零亂亂。

  這新秋的雨,怎麼會這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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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很多同人文都覺得全都是麻倉家的錯,但是我個人覺得嘛,麻倉葉王肯定也是有責任的,他要是不說毀滅全人類,誰會吃飽了撐著和他對著幹?

  不過麻倉葉王變成這樣也是情有可原,原著裡面有一句話『因為麻倉葉王實在是太溫柔了』,的確,正是因為他的溫柔,才更加倍的傷害,加倍的痛苦,他本就不該在最黑暗的政治中心,而是應該在最簡單的地方過最好的生活。

  安娜遇到了麻倉葉,麻倉好只是沒有遇到一個能在他身邊的正確的人。


第8章

  回到了現代,木瓜好一段時間都蹭著麻倉好,不肯離開他半步,過了好一段日子才恢復了一點點。

  雖然已經交往了快兩年,但是木瓜還是覺得自己隊麻倉好完全沒什麼不滿,反而是特別喜歡他,一直打算找一種不用和吉爾伽美什□交換也能快速補充魔力滿足他大把消耗的方法。

  可惜到目前為止木瓜都沒有找到方法,只能按照接吻的方式繼續補魔。

  少女的身體已經初見線條,被金髮的王者強行壓在懷裡,順著柔軟的脊背充滿色|欲的撫摸著,唇齒交融在索取著魔力的同時深深吻著。

  「唔……」木瓜發出微不可查的呻吟,察覺到之後立刻就咬牙忍住了。

  這細微的聲音早就被吉爾伽美什捕捉,血紅色的瞳眸微微收縮,伸出手抬起木瓜的下巴,靈活的將她的舌頭引入自己口中吮吻,令木瓜忍不住抓住他的衣服喘氣起來。

  等到補魔結束,木瓜還是被吉爾伽美什壓在懷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你在拒絕本王?」

  「對小學生做這種事情,你真要臉。」

  「你真的是小孩子嗎?」吉爾伽美什毫不在意的說著,「不管我怎麼看,你都是身體和靈魂不配套嘛。」

  「……你果然知道。」

  「不過你可以放心,在你開口求我之前,我都不會佔有你的身體,現在的你也真是太稚嫩了。」

  「我覺得不太可能了。」木瓜說道,想要從吉爾伽美什懷裡爬出來。

  「你是和麻倉葉王吻過了嗎?如果內心不拒絕的話你倒是學得很快嘛。」吉爾伽美什手壓著木瓜不讓她動,「這麼說本王倒是該賞賜他。」

  「要你管。」木瓜皺了皺眉,「我要去找好啦,你快放開我。」

  「你還是不打算告訴綺禮嗎?」吉爾伽美什放開木瓜,躺在沙發上看著木瓜飛快的跑去洗臉漱口,「說起來,你最近還是去找找他為好,如果他變成了你的男人那個樣子,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哦。」

  「不用你管。」

  木瓜說完這些話就走了出去,她今天要去幫野比大雄和澤田綱吉補課,以那兩個人以往的情況倆看,一天大概都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沒走兩步就聽到身邊的腳步聲,轉頭一看發現吉爾伽美什正跟在她身邊,頓時就一腳踩在他腳背上,抬頭純真無邪的微笑著:「吉爾哥哥跟著我做什麼?」

  「你的警惕心未免也太低了。」吉爾伽美什說道,一把抱起木瓜指著不遠處的樹說道,「又去惹什麼麻煩了嗎?」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木瓜鼓著臉抱怨,然後看了過去,只看到一個穿著很民族的服裝的男人在樹上,發現他們看過來之後從書上跳下來。

  「我是帕契族十祭祀的席巴,這次來是為了檢測你是否有參加通靈王大賽的實力。」

  通靈王大賽木瓜倒是知道是什麼,但是沒想到竟然會來找自己,自己又沒有持有靈……

  ……等等!

  木瓜忍不住去看了一眼吉爾伽美什,那個高傲的金髮英靈……到底也是個靈嘛!

  「咳,難道說你以為我的持有靈……是他?」木瓜說著指了一下吉爾伽美什。

  「你和持有靈之間的矛盾不在考察範圍內。」席巴十分一板一眼的看著木瓜,木瓜臉都歪了,內心瘋狂腦補吉爾伽美什是自己持有靈的場面。

  這麼一想也很有道理啊,吉爾伽美什可以靈體化也可以實體化,持有靈也可以,吉爾伽美什可以用技能打架,持有靈也可以超靈體巨大化……

  「是的!這是我的持有靈!」木瓜老開心的一下子拉住了吉爾伽美什的手,「我的持有靈是金閃閃!」

  「哦,竟然以為本王是你的所有物?」

  「吉爾哥哥你不要介意嘛!」木瓜興高采烈的抓住吉爾伽美什的衣服,星星眼的說,「我們參加吧參加吧參加吧!」

  ……最後結果不言而喻,即使是十祭祀,在最古英雄王的弓箭(?)技能下也被轟的體無完膚。

  拿到了參加通靈王大賽的通行證神諭牌,木瓜看了一下神諭牌就把這個東西放進了包裡,心情頗好的走在去澤田綱吉家的路上。

  野比大雄和她一樣都特別喜歡去澤田綱吉家裡,因為澤田綱吉的媽媽非常好客,而且做得一手好菜,所以基本每次補習都是在澤田綱吉家裡。

  正在路上走著,忽然對面走過來幾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人,身上的氣氛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雖然路很寬,但是他們就直接沖著木瓜走了過來。

  木瓜看了他們一眼,不記得自己曾經見過他們,覺得大概是來問路的,於是停了下來。

  「你是麻倉好的同伴吧。」

  雖然木瓜覺得自己和麻倉好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但是這種事情自己開心就好,何必搞的全世界所有人都知道,於是她點頭:「對呀,你們找他嗎?有什麼事情先告訴我吧。」

  「麻倉好是這個世界的罪惡之源,你一定要幫他嗎?」

  木瓜好一陣無語,哪有這種人呀,動輒就XX之源,就算是在聖堂教會裡面這種說法也很少好吧,而且她還是麻倉好的女朋友……好吧這些人不知道她是麻倉好的女朋友,這個就不說了。

  即使如此木瓜還是心情超爛的說:「你們事情怎麼這麼多,我幫誰是我的自己的事情。」

  「你如此執迷不悟,那就有我們來審判你吧,罪人!」

  ……這是啥和啥啊?

  神展開讓木瓜一時之間有些呆滯,她搞不懂到底怎麼了,不是參加通靈王大賽嘛,怎麼搞的和宗教一樣……還審判……就算要審判她,也要先通過聖堂教會吧,這種直接上來就干涉內務的人真的沒關係?

  木瓜還在愣著呢,就看到對面的人直接弄出來了好多白色的超靈體,看上去長相就和高達一樣,不由囧然的後退幾步。

  一直在旁邊站著的吉爾伽美什厭煩的皺眉,身後出現大片的金色漣漪:「蟲豸。」

  「等等,吉爾哥哥,不要搞出人命啦!」木瓜急忙說道:「我們能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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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laws

  吉爾伽美什會聽木瓜的就有鬼了,他身後的漣漪中綻放出無數金輝,接二連三的武器從中出現,將即將要襲擊來的那些超靈體全部洞穿。

  「只是一群雜碎,竟妄圖審判他人。」吉爾伽美什傲慢的看著對面那些人,紅色的瞳孔閃過冷漠之色,「這麼想要制裁的話,就讓本王來制裁你們吧。」

  「開什麼玩笑!你們這些罪人!」對方也不甘示弱的叫囂起來,超靈體身上的破洞被填滿,又沖了過來,「你們這些罪人,向貞德大人來懺悔自己的罪吧!」

  吉爾伽美什被這神展開的對話說的一愣,忍不住狂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本王真是很久沒有這麼愉悅了!!」

  這頗為喜感的對話讓木瓜再次動腦筋努力回想到底X-LAWS到底是什麼組織,但很快就發現自己根本不記得有這麼個組織存在。

  「在戰鬥中你還有時間亂想嗎?」吉爾伽美什一把掐住米琪的臉,遊刃有餘的阻擋對方的進攻,「你在想什麼?」

  「……說一句不太中聽的吧,我在想這是哪裡的鄉下組織?我怎麼從來都沒聽過。」木瓜超級抱歉的笑著說,「怎麼搞的和傳銷組織一樣,好煩。」

  「噗、哈哈哈哈哈!你這話說的真是不中聽!」吉爾伽美什笑過之後,看著被縫縫補補好多的超靈體,「不過和通靈人的戰鬥真煩啊。」

  「為什麼呢,明明有著這麼強大的實力,卻為虎作倀。」一個好聽的少女聲音用一種慈悲的口吻說道,「離開麻倉好,回歸正義的懷抱吧。」

  木瓜看了過去,忍不住又囧了一下,那個聲音原來是從一個鐵人模型裡傳說來的:「這是哪裡來的傻逼,我是聖堂教會的人,你這是公然挑釁吧?」

  那個鐵盒子繼續說道:「不論是誰,只要反對麻倉好,那就是我們的夥伴。」

  「……」木瓜瞬間失語了,她默默的轉身,「我、我覺得我有點累了,你們繼續,我先走了。」

  「竟然無視聖少女大人!」

  「什麼聖少女?我只是看到了一個自我滿足的普通小姑娘啊。」吉爾伽美什露出了饒有興致的表情,目光上上下下的掃視著那個鐵模型,「將自己禁錮在這樣的容器中,反而更讓人想要窺探其中隱藏著怎樣的秘密啊。」

  吉爾伽美什話語中潛藏的淫意令X-LAWS無不勃然色變,原本已經萎靡的攻勢立刻又爆發而出:「可惡,聖少女大人不是你這樣的惡徒可以妄想的!」

  「竟敢玷污聖少女大人,不可饒恕!」

  「接受懲罰吧,惡徒!」

  「不正是因為你們那種稱呼,所以才讓更人覺得想要讓她完全袒露而出嗎?」吉爾伽美什用淫|靡的目光掃視著所謂的聖少女,坦然說道。

  木瓜厭惡的看了一眼吉爾伽美什,乾脆轉過頭去懶得理他。不管多少次,她還是沒辦法接受吉爾伽美什這種把女人當做玩物的態度,好像他只是純粹是為了征服而不是為了感情一樣。

  果然應該說是王嗎,這樣的王是真的存在愛的嗎?或許只是為了自己而存在吧。

  所以無論多少次,無論吉爾伽美什說了什麼,木瓜都能絲毫不為所動,因為深知那根本就不是她所追求的幸福。

  就在這時候,忽然又出現了一個超靈體,聖少女嬌聲說道:「夏馬修!」

  面對召喚出超靈體的聖少女,吉爾伽美什只是露出了不屑一顧的笑容,身後泛起了黃金漣漪,天之鎖從中飛竄而出,禁錮住了超靈體。

  「竟然想用這種東西斷我的罪,」吉爾伽美什大笑起來,「真是可笑,你這小姑娘在做什麼白日夢!」

  「怎、怎麼會?貞德大人!」X-LAWS的人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面對這樣的反應,吉爾伽美什微微眯眼,露出了居高臨下的傲慢表情。

  「本王就是律法!」吉爾伽美什冷酷的說著,伸出手無禮的指著聖少女,「來,讓本王看看你的樣子。」

  吉爾伽美什這樣的說法令木瓜覺得索然無味,她淡淡的看了一眼吉爾伽美什,轉身說道:「那我先回去了,你慢慢玩。」

  「哦,你是在吃醋嗎,木瓜?」吉爾伽美什轉頭看木瓜,身後的金色漣漪更加擴大,無數武器從中激射而出,將被天之鎖緊縛起來的超靈體全部洞穿。

  「隨便你怎麼想。」木瓜無所謂的說。

  木瓜這樣的話讓吉爾伽美什露出了十分不悅的表情,他看了一眼已經幾近無力戰鬥的X-LAWS,所有武器都化作金色光華消失,他跟上了木瓜,像是解釋一樣說道:「對那些看上去高貴聖潔的傢伙,難道你不想撕破她們虛偽的外表嗎?」

  吉爾伽美什彎下腰低頭看木瓜,發現她還是一副壓根懶得理人的模樣,一把壓住她的後頸吻了下去。魔力再次在兩人之間流動,木瓜面無表情的看著吉爾伽美什,直到他補魔完畢。

  「……夠了吧?」木瓜厭倦的說道,推開了吉爾伽美什,「我真沒辦法懂你,吉爾伽美什。」

  「你沒辦法懂什麼?」

  但木瓜不再多話,擦了擦嘴說道:「回家吧。」

  這樣的的態度總是令吉爾伽美什不滿,因為不在乎,所以不論有什麼不滿也不會說,不想浪費時間。但也就是因為這樣,才有征服價值。

  之後幾天裡,木瓜瞞著言峰綺禮和幾個人交手之後,得知了要在一段時間內到達帕奇村的消息。

  但是從網上卻怎麼都搜不到和帕奇村有關的消息,木瓜打算趁著下次見到麻倉好的時候去問問關於通靈王大賽的事情,也正好問問到底通靈王大賽都有些什麼題目。

  她對於陰陽術的瞭解並不多,因為最開始的時候是本著先戰鬥的目的,所以學習的時候就是光注意怎麼打人了,如果通靈王大賽要筆試的話那才就是真的麻煩了。


私心

  再次見到麻倉好的時候是一周之後,木瓜告知麻倉好自己也成為了通靈王大賽的參賽者,麻倉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被選中了?」

  「嗯,老實說我也覺得很奇怪,本來沒想要去參加的,畢竟我還在聖堂教會……但是我覺得能幫到你所以就參加啦,誇我嘛!」

  「你也真是直白。」

  「因為你能聽到嘛!所以我就乾脆說出來啦!」木瓜眨眨眼,「你猜我現在在想什麼?」

  麻倉好臉微紅,伸出手把木瓜抱住:「你真的不害怕我嗎?」

  「我也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可能以後我會害怕吧,但是現在真的好喜歡你呀,明明你是能聽到的呀。」

  「那就聽我的,不要去參加通靈王大賽好嗎?」麻倉好淡淡的說,但是由於他略紅的臉頰卻讓木瓜覺得快樂極了,「你雖然很強,但是沒什麼戰鬥的經驗,那種比賽中會有很多上不了檯面的小伎倆,還會死人……」

  「那讓你一個人去我會更擔心的!」

  「……笨蛋,你明明想的就是希望我不要殺其他人。」麻倉好把木瓜抱緊,頭埋在她肩上,長長的黑髮從木瓜

  「但是如果其他人威脅你的話,那殺掉也沒關係的,我也會殺掉他們的,這樣我就和你一樣有罪了。」

  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麼喜歡這個人,怎麼會連自己都忘記了。

  「你在害怕?」

  「你讓我不像我了,我從前不會這麼想的。」木瓜一想到曾經麻倉好所說的自己對人類的不滿,就有些忐忑起來。

  「你大概不會懂。」麻倉好還是帶著淡淡的笑容,沒有因為木瓜的話生出任何不滿,「我不會勉強你和我有一樣,但你也不要阻止我。」

  木瓜睜大眼看著麻倉好,想要讓他不要許願讓人類毀滅,但是卻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通靈王大賽什麼的你不用管,只要乖乖的等我回來。」麻倉好伸出手抱住木瓜,在她耳邊說道,「我答應你。」

  「你不要勉強自己嘛!」木瓜忽然間不滿起來,用力推開麻倉好站了起來,「你好討厭!」

  雖然事後得到了安撫,但是木瓜還是非常生氣,她自己一個人回去之後,還是決定等到有空再去參加通靈王大賽,畢竟也沒有什麼可以離開很久的藉口,太久的話言峰綺禮就會擔心。

  但是即使如此,重新回到學校裡木瓜還是覺得非常擔心,雖然已經知道了麻倉好很強,但是她還是覺得如果按照自己曾經遇到的XLAWS,就覺得非常煩躁。

  因為要去美國的帕奇村,所以給了參賽者三個月的時間尋找,在過了兩個月之後暑假如期而至,木瓜終於忍無可忍,準備用修學旅行的藉口去美國找麻倉好。

  因為澤田綱吉正好也要去參加修學旅行,所以木瓜打算藉口和澤田綱吉一起去,然後讓澤田綱吉打掩護自己去美國。為此她必須提前準備護照,木瓜也不知道自己的行為瞞住了言峰綺禮沒有,但是他似乎也沒有說些什麼。

  好不容易就要準備好了的時候,木瓜去找言峰綺禮,卻發現他坐在沙發上,似乎也在看和美國有關的旅遊書籍。

  「綺禮也很喜歡旅行嗎?」木瓜問道,坐在言峰綺禮身邊看著他在旅遊書籍上做的記號。

  「嗯,因為看到你準備護照,所以覺得我們一起去旅遊吧。」言峰綺禮沉穩的回答,但是他說出口的話卻讓木瓜一下子愣住了。

  「已經訂好了去夏威夷的票,你要去嗎?我想和你一起去。」言峰綺禮問道,木瓜忽然覺得他看上去非常的寂寞,但是她明明決定了要去找麻倉好的……

  心理面這麼想著,但是木瓜無論如何都不知道該怎麼樣拒絕言峰綺禮,她於是點點頭,說道:「好的,我們一起去吧。」

  等到木瓜離開以後,言峰綺禮合上了眼前的書靠在沙發裡,目光逐漸空虛起來。

  「喲綺禮,你真是狡猾啊。」吉爾伽美什出現在了言峰綺禮對面的沙發上,用欣賞的目光看著言峰綺禮,「裝起可憐來很有一套嘛。」

  言峰綺禮從嗓子深處發出一聲哼笑,完全看不出任何快樂的說道:「吉爾伽美什,你來做什麼?」

  「你真是個可怕的男人啊,寧願讓她傷心,也不願意讓她屬於任何人……」化作金光之後,吉爾伽美什出現在了言峰綺禮身邊,伸出手指點著他的胸腔,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就是你的愛嗎?讓她痛苦掙扎好過讓她快樂。」

  「不是這樣的。」言峰綺禮平靜的否認。

  「啊——」吉爾伽美什拖長了聲音,興味盎然的等著言峰綺禮剩下的話,因為他知道這個迷茫的男人必然會說出口的。

  「我只是想要試試看,在她心中到底誰更重要。」

  「看來結果很讓你滿意咯?」

  言峰綺禮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但是吉爾伽美什已經懂得了他的意思。

  是的,對於木瓜來說,麻倉好固然是她很愛的男朋友,但是言峰綺禮也同樣是很重要的家人。她沒辦法不愛麻倉好,正如同她沒辦法去拒絕言峰綺禮。

  自始至終她都覺得對言峰綺禮有所虧欠,如果不是聖杯戰爭時她沒有看好家,那麼言峰璃正就不用死了,如果不是她沒有堅持,那麼一切都不會這樣子。

  這種感情是如此的激烈,讓木瓜根本說不出拒絕來。

  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踏上前往美國的飛機,木瓜跟著言峰綺禮一起去夏威夷玩。雖然心裡還是還在擔心麻倉好,但是吉爾伽美什變成了小孩子之後特別會玩,比起那個二逼大人的性格好多了。


決意

  回到冬木市之後,一切似乎都與以往毫無變化,雖然還在想著美國的麻倉好,但是木瓜能做的也就是經常和他通信,然後滿腦子胡思亂想。

  麻倉好說的消息當然是一切都很平安,因為他很強之類的,但是木瓜總害怕他是報喜不報憂,只能自己滿腦子瞎想,但是想想吉爾伽美什,又覺得和吉爾伽美什差不多強的麻倉好應該也是沒關係的。

  偶爾有一次去上街,木瓜看到了衛宮士郎,他正在扶著一個老奶奶過馬路。

  木瓜看著衛宮士郎從馬路那一邊慢慢走了過來,看到她的時候有些驚訝,然後又笑了笑,元氣十足的打招呼:「木瓜,日安!」

  「嗯,你好。」木瓜看了看周圍,沒有發現那個男人的身影,於是問道,「對了,衛宮切嗣呢?」

  衛宮士郎露出了黯然的神色,能看出他盡力的振作自己,盡力的回答:「他前一段時間就去世了。」

  「啊……」木瓜一陣晃神,好半天都沒說出話來,她根本沒想到那樣一個男人竟然也會死去。

  說到底她其實什麼都不瞭解,只知道那場戰爭中有七個組參加,很多人死去了,她知道他們都帶著夢想,但是夢想到底是什麼卻一無所知。

  那時候衛宮切嗣很強,非常強,他是那種從內到外都無懈可擊的人,即使木瓜現在遇到了吉爾伽美什,遇到了麻倉好,但是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如同衛宮切嗣那般的強法了。

  而現在那個男人,衛宮切嗣終於死去了。

  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從心底湧現,木瓜只覺得一陣失落,等她微微回神看到衛宮士郎意圖掩飾難過的表情,急忙道歉:「對不起,我失禮了。」

  「沒關係,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問問你老爹的事情,他從來不對我說自己的事。」

  「當然可以,雖然我也知道的不多。」木瓜一口就答應了。

  本來要去咖啡館,但是後來他們兩個人走著走著就又到了冬木市曾經被黑泥吞噬的地方。

  木瓜說了很多,她說了愛麗絲菲爾,說了久宇舞彌,說了saber,說他們在那個時候發生的而且被她所知道的事情。

  但是有很多事情木瓜也沒有說出來,比如說衛宮切嗣是一個怎樣為了目的可以冷酷無情的人,她不想把這種事情告訴衛宮士郎。

  最後離開的時候,木瓜有些悵然,衛宮切嗣已經死去了,但是卻有人繼承了他的意志活了下來,就像是薪火相傳。

  而她是否就是繼承著言峰璃正的意志呢?或者又是繼承著遠阪時臣的意志呢?

  木瓜在路上走著,覺得這真是一件值得感歎之事,她最後又想,會不會自己死後,也有人繼承自己的意志呢?

  想到自己老去並不是一件快樂的事,那念頭在腦中轉瞬即逝,木瓜就又開心起來。

  她覺得自己現在很開心,聖杯戰爭已經過去了五年,好多傷口都已經痊癒,她現在和言峰綺禮在一起,而且還有著喜歡的人,這不是很開心嗎?

  「木瓜!」

  忽然聽到有人叫自己,木瓜轉頭看去,只看到澤田綱吉正喘著氣跑了過來,害怕的哭著:「救救我啊木瓜!」

  澤田綱吉背後有一隻吉娃娃在追,一個兇神惡煞的追,一個撕心裂肺的逃,看著竟令人有種悲傷無以復加的感覺。

  這個朋友到現在還是這麼沒用。

  一邊這麼想著,木瓜一邊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盯著那只小吉娃娃,直到對方嗚嗚咽咽的叫了一聲,夾著尾巴轉身逃跑了。

  「得救了……謝謝你啊,木瓜!」澤田綱吉心有餘悸的看著小吉娃娃離開的方向,「還好遇到你了!」

  「沒什麼,不過那種小動物你也害怕,這也太過分啦。」

  這麼說的木瓜瀟灑無所謂,帶著一種魔術師的脫塵味道,令澤田綱吉又羞又慚的抓頭撓臉:「我以後會努力的。」

  「那你就加油吧。」木瓜說道。

  澤田綱吉欲言又止,但是還是問道:「木瓜,你最近有些不對,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呢?」

  「我有些不對?」木瓜一愣,發現澤田綱吉的表情非常認真,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其實是有男朋友的……」

  「不、不會吧!」澤田綱吉大吃一驚,有點受打擊,「你、你有男朋友了?!」

  「……很奇怪嗎?」木瓜看了一眼澤田綱吉,皺了皺眉,「我怎麼會沒有男朋友?」

  「對不起!」澤田綱吉雙手合十道歉,「那、那你有什麼事?」

  「你要老實告訴我,如果你家裡反對你和你女朋友,你會怎麼做?」木瓜問道。

  「……我、我應該會……」澤田綱吉一下子遲疑了,木瓜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其實她也知道依照澤田綱吉的尿性,這種問題吧城市的不到回答的,但是還是忍不住就問了出來。

  不過也就只是問問罷了,因為木瓜的心裡早就有決定。她現在的身體還小,不能很好地兼顧兩邊,等到以後長大了有了更強的實力,一定可以做到平衡的。

  想通了一切的木瓜下定了決心之後心情就好了起來,她拍了一把澤田綱吉:「我知道啦,謝謝你啊綱吉,我請你去吃飯。」

  「……唉。」澤田綱吉歎了一口氣,失落的說,「算了,我還是回家吧。」

  「什麼啊,好兄弟不肯和我一起吃飯嘛!不夠義氣嘛!」木瓜一把拉住了澤田綱吉,不顧他的反對就向著不遠處的章魚燒店走了過去,「最近沒有多少錢啦,就請你吃章魚燒好了。」

  「我都說了……」

  「是男人就好好聽我講!」木瓜霸氣的說著,澤田綱吉哀求的看著她,最後只能耷拉著肩膀被她拽著走。

  陽光正好,一切都顯得如此的安靜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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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失

  有些人說,發生了重大而痛苦的事情的時候,天氣一定會非常的糟糕。

  但是這一點從未在木瓜身上應驗過,她在另一個世界,自己的姥姥去世的時候,是一個非常晴朗的天氣,而在這個世界,言峰璃正趨勢的時候,還是一個晴朗的夜晚。

  本以為這樣的事情到了這裡就應該停止了,已經不會再繼續失去什麼了,但很快試試就告訴了木瓜,其實人活著就是要不斷的失去。

  不斷地失去,不斷地捨棄,然後一點一點的長大,帶著斷翼之痛蹣跚前進,以達到彼端。

  就在那一天的放學之時,木瓜做完了社團活動,背著書包離開學校,她的影子在身後被拉了一段有點長的距離,高揚著頭向外走的時候,忽然看到校門外有一個穿著白襯衫的人影。

  那個人影有點熟,木瓜定睛看了一下,發現原來是麻倉好,只是眼前這個麻倉好剪了短髮,而且沒有穿那奇形怪狀的衣服。

  怎麼會忽然變了風格呢?

  木瓜有趣的想著,快樂的跑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下~午~好~我的好先生~」

  麻倉好轉過頭,露出了慢吞吞的笑容。

  第一眼木瓜就發現了不對,這個人絕對不是麻倉好,她收手蹙眉問道:「你是誰?」

  「我是麻倉葉,麻倉好的雙胞胎弟弟。」麻倉葉說道,撓了撓頭,「那個,下午好。」

  「弟弟?」木瓜露出了好奇的表情,但還是笑著說,「我從沒聽說過他有個弟弟哦,很高興見到你。那個,好他人呢?」

  麻倉葉露出了格外為難的表情,他似乎想了一會才回答:「你也知道,好他去參加了通靈王大賽……」

  他這麼說著,顧左右而言他,一種不好的預感就這樣讓木瓜的笑容沉了下來,她身上的驕傲和放肆就這樣折戟沉沙,逐漸收斂成了安靜。

  「他死了嗎?」

  直白的問題令麻倉葉終於扯不下去,他遲疑了一會,回答道:「是的。」

  「他死了。」木瓜重複,最後沉默的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

  說完木瓜直接轉身就走,像是不想再在這裡停留一秒種。才走了兩步她的手臂就被抓住,一轉頭就看到了麻倉葉局促不安的臉。

  「我、是我殺了他,你要是想找我復仇的話……」

  「你讓我一個人呆著好嗎?」木瓜無力的說著,掙扎了好幾下掙開了麻倉葉,用非常沉靜的腳步向著回家的路走去。

  無知無覺的回到了家裡,言峰綺禮正好不在,木瓜一個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坐在了床上,抱著自己發呆。

  其實這時候想想,她對麻倉好完全不瞭解,明明是那麼的喜歡對方,但是無論她怎麼炙熱,對方似乎都完全是那麼的遊刃有餘。

  到底他是什麼人,有什麼期待,家庭是怎麼樣,成長時發生了什麼都一無所知,有的只是她追的那麼激烈,而對方也回應了她。

  也許只是一種能夠聽到她心聲所做出的心懷憐憫的同意罷了。

  為什麼要死去呢?為什麼不能說清楚呢?木瓜倒在了床上,把被子卷起來抱住,淚水奪眶而出。

  忽然肩上一股大力,木瓜被強行從被子里拉了出來,第一眼就看到了吉爾伽美什。

  即使是在心情失落到無以復加的時候,木瓜都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人是這樣的璀璨奪目,灼眼如金色火焰。

  目光才對上,木瓜還正迷茫的看著吉爾伽美什,就感覺到嘴唇被封堵,唇瓣被不斷的舔舐啃咬,牙關被抵開強行的吮吸其中的舌。

  「別碰我!」木瓜模糊的哭了起來,以往從來不覺得無助,只是將接吻當做了補魔,但是這一刻忽然脆弱的無以復加。

  但即使哭的如此可憐,吉爾伽美什還是直到自己的魔力被補充完畢之後才放開木瓜,看著她近乎無神的流淚笑了起來。

  「你看,即使是那樣的人還是離開你了。」吉爾伽美什用一種歎息而憐憫的口吻說道,「真可憐啊,木瓜。」

  這分明是在嘲弄而已,木瓜憤怒的大吼:「你給我滾開!我討厭你!我討厭你!像你這種人我最討厭了!」

  「哼,就是因為是你這樣的固執,我才更想要看到你求饒的樣子。」吉爾伽美什毫不生氣的伸出手指去撫摸木瓜的臉頰,「看啊,你又沒能保護重要的存在。」

  木瓜忍不住嗚咽起來,吉爾伽美什愉悅的看著木瓜痛哭失聲的樣子:「來臣服於我吧,屬於我吧,我將賜予你最高的歡愉。」

  木瓜閉上眼,再次睜開時內心的傷痛已經完全收斂起來,她冷靜地推開吉爾伽美什坐了起來,說道:「我先去找點吃的。」

  離開臥室的時候,木瓜聽到了吉爾伽美什的笑聲,疲憊的歎了一口氣。

  似乎無論如何,她都無法真正和眼前這個王者達到真正的和平,她無法喜歡對方,而對方也以撕開她的冷靜為樂。

  沒有了麻倉好,生活似乎也沒有什麼變化,該上學還是上學,該生活還是生活。

  木瓜也不再想去學習什麼陰陽術了,偶爾想過要報仇,但最先撕裂她的都是自己的痛楚。

  後來痛楚也沒有那麼明顯了,她該笑的時候還是笑,該玩的時候還是玩,連自己都覺得已經沒什麼可以期待的了。

  還是有不少人追,但是那些就像是在夢中一般沒有什麼真實感。

  開始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小了,開始期待起來長大,不想再面臨這樣無奈的境地。

  如果當時她執意跟過去,會不會結果就不一樣呢?

  這種問題已經不會有答案了,就像是上一次一樣。結果還是這樣,她又一次因為自己的粗心大意,失去了重要的人。


再見

  渾渾噩噩的過去了一個假期,又渾渾噩噩的過去了一個學期,這樣一次又一次的重複著,終於到了國中,木瓜還是覺得自己就像是飄在空中一樣,周圍的一切都和她無關。

  仿佛一切都和她無關一樣了,木瓜漠然的想著,覺得自己的世界已經是一片漆黑了。但就算如此,她還是活著,就像以往一樣活著。

  和吉爾伽美什發了一次火之後,他們之間又恢復了那種冷淡的補魔關係,不管吉爾伽美什是如何的逗弄木瓜,她都完全沒有反應。

  但似乎就是這樣的舉動激起了吉爾伽美什的征服欲,他興致高昂的想要得到木瓜從身到心的臣服。

  但是那怎麼可能的?木瓜真的是非常討厭吉爾伽美什。

  言峰綺禮也沒有發現什麼,其他人似乎也沒有發現什麼。就讓日子這樣過去吧,有時候木瓜會想,但更多的則是漠然。

  九月份的時候,國一的第二學期開始了,野比大雄去念了其他的學校,而木瓜和澤田綱吉分到了一個班級。

  其實在不在一個班都無所謂,因為無論如何木瓜總能交到朋友的,她本來就很擅長和人相處。

  可是既然在一個班級也沒有什麼,頂多就是有朋友會說她這種人不適合與澤田綱吉交朋友,面對這種話題木瓜都是一笑了之。

  開學第一周的時候,木瓜收到了一封信,上面貼著很豔俗的粉色桃心,顯然是寫給她的。

  頗為無趣的打開,發現裡面熟悉的字跡寫著『老地方』。她愣了一下,抓著信就跑,跑了好一會才想起來自己竟然可以飛的,於是就飛了起來,飛了一會才想起來要隱身,急急忙忙的用了隱身。

  路怎麼這麼長,一釐米就像是一光年一樣遙遠起來。

  還是那個老地方,木瓜跑進了森林,跑到了河邊,在那熟悉的石頭上看到了坐在上面的少年。

  他穿的衣服真的不好看,叫人怎麼都欣賞不了,但是卻是那麼熟悉,聽到聲音的時候他轉過頭來,還是淡淡的笑著,身體被陽光穿透,呈現一種靈體特有的半透明色。

  「你來了。」

  麻倉好的話才出口,木瓜的眼淚就刷的一下子掉下來了,她跑過去一下子抱住麻倉好,靈體再也不復那溫暖的溫度,涼涼的緊貼著皮膚。

  這是多麼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就在那一瞬間木瓜甚至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我好想你,你能聽到嗎?」

  「我聽到了。」

  麻倉好微笑了起來,伸出手,一團火焰凝聚在掌心裡:「送給你的禮物。」

  木瓜流著眼淚接過火焰,發現那竟然是火靈,努力想要笑卻笑不出來,她抽抽搭搭的問:「那你就要去轉世了?」

  「嗯。」麻倉好微笑著說道,「我想,我走了以後你肯定不會好好練陰陽術,但作為我唯一的弟子,我希望你能有保護你的手段。」

  「那你就不要走啊!」木瓜大哭起來,「你當我的持有靈啊!明明我都沒有持有靈!」

  「我有非做不可的事情啊。」麻倉好笑著說,「你不是也有非做不可的事嗎?」

  「你好討厭……」木瓜哭了起來。

  似乎是因為變成了靈體,麻倉好顯得更加出塵了,他微笑著摸了摸木瓜的頭:「你不要難過,你知道,我們是沒有死亡的,肉體化為自然,靈魂進入輪回。」

  「別胡說了,怎麼會沒有死亡,你這樣走了我什麼時候才能再遇到你啊!」

  「那就下輩子再見面怎麼樣?」

  「那你下輩子一定不能喜歡別人,你只能喜歡我,只有我是你的女朋友,你就是我一個人的。」

  「好。」

  木瓜眼淚拼命的往下掉,她用力的抹眼淚,眨巴著想要看清楚麻倉好,只能看到他的身體顏色越來越淡。

  「我該走了。」

  「那我呢?」

  「好好活下去。」

  為什麼要這麼討厭,怎麼會這麼討厭。

  木瓜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緊緊抓著已經逐漸消失的麻倉好,大哭著說:「那沒有我,你也要找一個喜歡你的人,找一個願意接受你一切的人好不好?!她要比我更喜歡你,和我一樣喜歡你,你不要一個人了,你怎麼可以一個人……」

  明明已經下定決心,但麻倉好還是露出了很為難的表情:「我也喜歡你呀,我很喜歡你。」

  「你超過分!你太過分了!你好過分啊!」

  麻倉好說著,在木瓜額頭印下一吻:「再見,我的女朋友。」

  「嗯,你要幸福啊!你一定要幸福!」木瓜瞪著滿含淚水的眼睛努力微笑起來,「不要再憎恨人類了,求求你……」

  麻倉好微笑的看著她,直到消失在一片清晨的光芒裡。

  再見

  真是討厭的再見……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木瓜把自己縮成一團,在這片熟悉的小林子裡泣不成聲,她知道,這一生大概都無法再見到麻倉好了。

  他們真的已經走到了盡頭。


愛與痛

告白

  麻倉好真正離開之後,木瓜的生活似乎才是真正有了真實感。

  鮮明的痛和回憶一股腦的融入了身體,似乎從前那樣的麻木只是為了保護自己遠離那些傷痛而已。

  但是已經沒關係了,因為已經可以真的放下了。

  對於木瓜來說,傷痛依然屬於過去,雖然並不能遺忘,但也依舊想要好好過下去。如果連好好過下去的希望都沒有的話,那麼還有什麼值得期待呢?

  重新回到了普通的校園生活,木瓜還是遊刃有餘的和人交往著,這些似乎都已經成為了習以為常的本能一樣鐫刻入了骨髓裡。

  偶爾木瓜閑下來就會覺得缺了點什麼,比如說沒人幫她去買牛奶,逛街的時候沒有人會幫她拎包。和麻倉好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覺得這些是問題,但是這一刻木瓜就覺得,果然需要一個男朋友(僕人)了。

  木瓜還在煩惱的時候,就有人跑來告白了。

  竟然是澤田綱吉,他穿著褲衩一臉狂暴的在學校門口攔住了她,兇神惡煞的要求交往。

  在木瓜的印象裡,澤田綱吉是個挺沒用的男孩子,不過這也沒有什麼,麻倉好是在太強大了,她現在已經不太想要去找一個太過於強大的男朋友了。

  這樣子也不錯,反正她對於未來的期待也就是那個樣子。

  「好啊。」木瓜輕快的回答,無可無不可的點頭。

  她像以往一樣輕鬆愉快,並沒有因為失去了什麼而消沉沮喪,或許是因為自己已經有過失去什麼的經歷,這一次她在痛苦中重新得到了解脫。

  戀愛吧。

  這麼想著,就想是想脫離什麼束縛一樣,木瓜答應了澤田綱吉的要求。

  其實心裡並沒有多少悸動,但是對於一個戀愛來說,悸動這種東西並非是必要的,只要是寂寞想要追隨溫暖的人,哪怕沒有愛也可以在一起的。

  但是澤田綱吉真的是很好的男朋友,雖然很多時候他都會鬧出一些笑話。

  「要一起來吃便當嗎?」

  課件的時候,木瓜一個人坐在教室裡發呆,澤田綱吉就拿著便當盒坐在了她對面,剛打開的時候,木瓜就眼明手快的夾起炸蝦自己吃了下去。

  「啊∼媽媽的手藝真是一如既往的棒!」木瓜高興地讚歎,又夾了一條蝦米,「綱吉,來,你也吃嘛∼」

  澤田綱吉臉紅了一下,還是張開嘴老老實實的吃了下去,木瓜高興的掐了掐他的臉,兩人就這樣甜甜蜜蜜的意氣吃了午餐,然後澤田綱吉跑去買飲料,木瓜一個人坐在中庭等著他回來,但沒想到卻等來一個意外來客。

  是獄寺隼人,他陰沉著一張臉走了過來,和平時在澤田綱吉身邊時的膿包樣全然不同,義大利人深邃的五官讓他帶著一種對東方人來說太過野蠻的壓力。

  「你不要太得寸進尺。」獄寺隼人冷冷的說,「仗著十代目對你的喜歡就這樣指使他。」

  「不巧的是,我向來喜歡得寸進尺,誰叫我是女人呢。」木瓜笑吟吟的說道,「既然你是澤田綱吉的手下,那就去給我買蛋糕。」

  「你不要太得寸進尺。」獄寺隼人還是冷冷的說道。

  「不是你去給我跑腿,就是他去。」木瓜慢悠悠的說,摸著自己的臉輕歎一聲,「可憐的綱吉,才買了飲料回來就要去買蛋糕,好可憐哦。」

  這次獄寺隼人一句話都沒說,看了木瓜一眼就乾脆的轉身。

  目送著獄寺隼人的離開,木瓜忽然感覺到了手背上一陣抽搐的痛楚,她低下頭,在自己的手背上看到了那三個詛咒一般的紅色令咒。

  刹那之間的心臟收縮,木瓜已經無法抑制的從喉嚨中發出一種悲鳴一樣的歎息。

  聖杯戰爭,又要開始了。

  上一次的聖杯戰爭奪去了她無數的東西,這一次又要再次來臨了嗎?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從自動販售機裡取出了香草牛奶,澤田綱吉放進口袋轉身就要離開,卻看到了Reborn站在不遠處的花壇上看著他。

  「這樣就可以嗎,蠢綱?」

  「這樣?啊,你是說我和木瓜之間嗎?沒關係的,因為我都習慣了。」澤田綱吉笑著說,「而且,這樣不是很好嗎?」

  「她並不喜歡你。」

  「但是她答應了我啊。」澤田綱吉樂觀的說道,「這樣總有一天就會喜歡我的。」

  「那是個麻煩的女人,你最好有這個心理準備吧。」

  「我從來都知道啊。」澤田綱吉說道,「所以,下次再一起去特訓吧。」

  「哼,你做好準備吧。」

  澤田綱吉從來都知道木瓜不是一個普通人,從小時候最開始認識,木瓜總是請假,早退,但是卻從老都沒有被老師指責過,過的可以算是張揚肆意。

  那是澤田綱吉所一直期待著的生活模式,他也想如木瓜一樣過得如此的肆無忌憚,這種憧憬逐漸變化為喜歡。

  告白時只是說說而已,但是從沒想過木瓜竟然就會如此簡單的答應了,這樣的結果讓他覺得無比的喜悅。

  跑回到木瓜身邊,卻發現她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看著自己的手背:「木瓜,你的牛奶~你在看什麼嗎?」

  木瓜展示自己的手背:「你看,綱吉,這是名叫做令咒的東西。」

  澤田綱吉一愣,驚訝道:「……令咒?那是什麼?」

  「我是魔術師。」雖然已經與麻倉好一起學過了陰陽術,但是恍惚之間開口,木瓜還是條件反射的說出了自己最初所學習的東西,「魔術師……是這全天下最殘忍的職業了。」

  「木瓜?」澤田綱吉擔心的握住了木瓜的手,「你沒關係吧?」

  「……沒關係哦。」木瓜這樣回答,但是手卻冰涼無比,「我預感到了啊,下一次聖杯戰爭的到來。」

  「聖杯……戰爭?」澤田綱吉迷惑的看著木瓜,「那是什麼?」

  木瓜靜靜的看了一眼澤田綱吉,目光中所蘊含的非人感情令澤田綱吉幾乎毛骨悚然起來:「是世界上所有的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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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執

  世界上所有的惡到底是什麼呢?

  澤田綱吉看了一眼木瓜那裡空蕩蕩的座位,知道她今天下午又一次請假了。滿腦子想著木瓜的事情,澤田綱吉忍不住抓頭髮煩惱的胡思亂想起來。

  魔術師又是什麼呢?聖杯戰爭又是什麼呢?

  顯而易見的,這樣一思考又是一節課過去了,下課的時候獄寺隼人走了過來,眉開眼笑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他在其他人面前的兇惡。

  「十代目,下午好~」

  「嗯……啊?對了,獄寺君知道聖杯戰爭嗎?」澤田綱吉也沒想著獄寺隼人會知道答案,只是隨口問道,但是沒想到獄寺隼人表情一下子有點變化了。

  「聖杯戰爭……十代目對之那東西感興趣嗎?」

  「咦,獄寺君知道嗎?」

  獄寺隼人露出了不以為然的神色,還是回答道:「據說是一個可以實現願望的許願機器,不過這是魔術師之間的事情。」

  「魔術師?」澤田綱吉不解的問道。

  「十代目沒聽過也是理所當然的,」獄寺隼人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帶著些許不自然的說道,「因為魔術師遵循神秘教條,一般來說是不會讓普通人發現的。」

  「神秘?」

  木瓜撫摸著自己手背上的令咒,微微歎了一口氣。

  不論是教會還是魔術師,超越自然的力量都是不想被平常人所發現的,不同的是教會遵循入世原則,而魔術師則是將自己隱藏在人群之中。有自己的生存規則,有自己的規則,這就是魔術師。

  「木瓜,你已經擁有令咒了嗎?」吉爾伽美什的聲音忽然從身邊響起。

  木瓜一點也不奇怪,吉爾伽美什這傢伙如果真的有那種不打擾人的自覺才奇怪呢:「嗯,今天剛出現的。」木瓜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的手背,「說起來真好奇呢,我能召喚出怎麼樣的英靈。」

  「哦,已經有了本王,你還想要其他的雜碎做你的英靈?還是你覺得,你所召喚出來的雜碎能夠打敗本王嗎?」吉爾伽美什不滿的說道,掐起木瓜的下巴,將她逼到牆邊,血紅色的眼睛冰冷一片,「還是說,你在撒嬌?」

  「我沒有,我只是想,如果我召喚了servent,那麼我們一方不就等於說是有兩個英靈嗎?」木瓜急忙安撫吉爾伽美什,生怕他又暴躁起來。

  「完全不必要。」吉爾伽美什傲慢的說道,「只需要本王就足夠了。」

  「但是……」木瓜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吉爾伽美什插入雙腿之間,神色冰冷而曖昧。

  「還是說,你也想要讓另外一個英靈這樣對你,進入你柔軟的身體獲得賴以行動的魔力嗎?」

  調戲的話語令木瓜面色一冷,想要推開吉爾伽美什,卻被對方更貼近的壓迫。

  「怎麼,有了小男人就忘了我嗎?」吉爾伽美什忽然露出了狡猾的微笑,似乎打著什麼惡毒的主意一樣,「還是說,你忘了那個男人?麻倉好。」

  麻倉好。

  木瓜一下子又想到了那個早晨,她一路跑到了森林裡,麻倉好的靈魂靜靜的坐在河邊。

  她又想到了一千年前,麻倉葉王也是那麼死去的,那天的雨那麼涼。

  「真是卑鄙無恥啊,木瓜。」吉爾伽美什貼在木瓜耳邊說道,「你利用一個人,去忘記另一個人,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麼不是我呢?」

  「因為你覺得我不可操控吧,而那個小男孩,是你能把玩在鼓掌之間的,指使的很快樂吧?」

  「閉嘴!」木瓜面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她身上忽然有火焰沸騰開,火靈幾乎要出現,但是立刻被吉爾伽美什強行抑制了下去。

  炙熱的火焰消失,木瓜咬著嘴唇看著吉爾伽美什,感覺到他的腿已經頂到了自己最柔軟的地方,乾脆別過頭去不說話。

  哪怕是最強大的力量,也要看掌握在誰的手中,被麻倉好操控的火靈是可堪與吉爾伽美什媲美的存在,但是被木瓜操控的時候,卻會被吉爾伽美什壓制。

  即使現在可以用火靈拼命,但是木瓜卻怎麼也不願意讓麻倉好的持有靈在一場必敗的戰鬥中出現被羞辱。

  麻倉好應該是高傲而強大的,至於她,既然已經和吉爾伽美什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暫時的妥協也是沒辦法的吧。

  只是木瓜覺得不爽到了極點,因為她很清楚吉爾伽美什的所思所想,在吉爾伽美什看來,木瓜這個人到底喜歡誰和他毫無關係,甚至屬於誰也毫無關係。

  吉爾伽美什所要的只是寶物,但是在他看來,木瓜這個存在從來不算是寶物罷了,不要說放在眼裡,甚至放在王之財寶這樣的寶具庫之中也沒有可能。

  但就算是吉爾伽美什這樣的看待,他依舊非要從木瓜身上找到所謂的樂趣,甚至那樂趣是讓木瓜崩潰絕望也無所謂。

  「我說中了你的心思嗎?」吉爾伽美什愉快的問道。

  木瓜厭惡的別過頭,躲開吉爾伽美什的嘴唇:「何必再玩這樣的把戲。」

  「哦?」

  「因為你從來都沒有真的想要我喜歡你。」木瓜冷冷的說,「你只是我覺得我有趣,因為我一開始不把你放在眼裡,所以想要羞辱我罷了。」

  吉爾伽美什饒有興致的看著木瓜:「然後呢?」

  「我愛著麻倉好,我喜歡澤田綱吉,我很想和澤田綱吉好好相處,他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木瓜平靜的說,「也許這樣下去,我會離開教會,不再當魔術師,和澤田綱吉結婚,去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普通的生活?」吉爾伽美什重複著,微笑了起來。

  一瞬間,木瓜在吉爾伽美什臉上看到了惡意的表情,但那表情就如同曇花一現般消失了,吉爾伽美什微笑著握起了木瓜的手,異常憐愛的說道:「聖杯戰爭還沒有開始,你就已經擁有令咒了,看來聖杯對你滿懷期待。」

  話音才落,吉爾伽美什就在木瓜的眼中看到了彷徨的害怕,也只有這時候,木瓜才會在吉爾伽美什面前像是一個孩子一樣。

  「……我不知道,為什麼呢?」木瓜摸著自己手背上的圖案,「我……沒有什麼願望啊……」

  話音才落,木瓜就又想到了言峰綺禮曾經說過的話。

  言峰綺禮也說過自己沒有願望,但是最後他的願望卻完全的摧毀了冬木市,讓無數人失去了生命。

  那麼她會不會也是這樣呢?


疑問

  「你在害怕?」吉爾伽美什語氣越發輕微了,他的食指順著木瓜手背上紅色的令咒紋路滑去,「你害怕……自己與綺禮一樣嗎,木瓜?」

  「……嗯。」木瓜老實的承認,令咒出現的疲憊讓她已經無力繼續和吉爾伽美什爭執,她抽回手,摩挲了一下被吉爾伽美什滑的發癢的手背,「我很害怕聖杯,我總覺得……聖杯總是會用一種極端惡劣的方法去實現一個明明可以好好達到的願望。」

  吉爾伽美什笑著沒有回答,木瓜率先邁開腳步,向著便利商店的方向走去,走了兩步看到吉爾伽美什還在原地,於是莫名其妙的回頭:「還不走嗎,吉爾伽美什?」

  「不生氣了?」吉爾伽美什趕上來兩步,去掐木瓜的臉。

  「你就是這種爛個性,我有什麼辦法。」木瓜沒好氣的說道,排開吉爾伽美什的臉問道,「今晚綺禮不回來,我要做咖喱,你要吃牛肉的還是雞肉的?」

  「本王為什麼要吃那種庶民的食物。」吉爾伽美什不滿的伸出手更用力的掐木瓜的臉頰。

  「別鬧!做飯的是我,你們都要聽我的!」聽到吉爾伽美什的抱怨,木瓜乾脆的取消了吉爾伽美什的選擇權,「今晚我要吃雞肉,我們就吃雞肉咖喱!」

  從便利店買了雞肉,回家去切菜做飯,好了之後就看到吉爾伽美什懶洋洋的臥在沙發裡,木瓜沒好氣的過去把吉爾伽美什從沙發上拽起來。

  「快去端你自己的飯啦!」

  「你是在命令本王嗎?」吉爾伽美什懶洋洋的說道,口吻怎麼也聽不出生氣來,被木瓜拖起來之後,乾脆全身爬在她身上,「本王賜給你喂本王飯的榮耀。」

  「誰要喂你!」木瓜拼命想要把吉爾伽美什拖起來,但吉爾伽美什實在重的可怕,直接把木瓜壓的倒在沙發上。

  兩人糾纏成一團,木瓜喘著氣拼命去推吉爾伽美什,感覺到耳邊脖子上被濕漉漉的舔舐著,就像是一隻大型動物一樣被纏的死死的,根本動彈不得。

  「張嘴,我快沒有魔力了。」吉爾伽美什嘴唇湊到了木瓜唇邊,低聲說道。

  「你……唔唔……」木瓜抱怨,話才出口就被吉爾伽美什堵住了嘴,壓榨一樣的吮吸她的舌頭和魔力。

  魔力的快速流失帶來了窒息一樣的感覺,木瓜強忍著眩暈感,由於魔力的快速流失帶來了一種幻覺一樣的失真和四肢無力感。

  直到魔力吸收完,吉爾伽美什還是意猶未盡的吻著,直到木瓜快要喘不過氣用力推他,吉爾伽美什才放開她。

  「你到底去幹什麼了啊!最近魔力消耗的也太快了!」木瓜不滿的說道,想要從吉爾伽美什身下爬出來,「咖喱就要涼了,我要快去吃……」

  「雖然其他人也有魔力,但是你的總是特別美味。」吉爾伽美什饜足的舔了舔嘴唇,一把把木瓜壓住,意猶未盡的用手指勾出木瓜舌頭繼續舔舐,「你真甜,小木瓜。」

  「……!!」木瓜更用力的掙扎起來。

  「別動。」吉爾伽美什一邊漫不經心的用手指撥弄著一邊說道,「雖然我是無所謂,但是你還不想在這個年紀被我寵倖吧。」

  哪怕身體的魔力處在一個非常稀少的狀態,但是木瓜還是激起了回路,堅決的看著吉爾伽美什:「不管怎麼說,接吻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好吧好吧。」吉爾伽美什鬆開手,「你總會知道,這世界上能夠接受你的只有我。」

  才不會呢,木瓜想著,她是很認真的想要活下去,想要擺脫過去的傷痛,快樂地活下去的。正是因為想要用心活著,卻又無法甩脫過去的包袱,木瓜才會覺得疲憊。

  原本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但令咒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樣沉重不堪,令木瓜難免產生了絕望的心情。

  「衛宮切嗣……」不由自主的,木瓜又想起了那個男人,他們兩個人同是那次聖杯戰爭的經歷者,也同樣在那次聖杯戰爭之中失去了很多,他們之間的關係非常複雜,既同病相憐,又彼此戒備。

  可是這一切都隨著那個叫衛宮切嗣的男人死去而埋葬了,如今肩負著那場罪孽的只有她。

  「你在說什麼?」坐在旁邊的澤田綱吉問道,木瓜這才回神,發現自己正在和澤田綱吉一起吃便當。

  「一個人的名字。」木瓜解釋道,撥弄了一下便當盒的便當,眼中閃過銳利的光,「他已經死了,還好他死了。」

  如果衛宮切嗣還活著,哪怕已經是那種頹廢的狀態,也很可能是她的敵人吧。不,或許也會是朋友,因為他們兩人都知道聖杯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

  澤田綱吉擔憂的看著木瓜:「你沒關係嗎,木瓜?」

  「沒關係哦,我很好。」木瓜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澤田綱吉,笑著問道,「發生了什麼?你看上去很擔心呀。」

  「嗯……」澤田綱吉遲疑了一下說道,「你知道嗎,最近並盛有人被襲擊之後拔牙……」

  「這樣嗎?如果有誰想來打我的主意那就來試試看吧。」木瓜無所謂的說,經過聖杯戰爭之後,這種小陣仗她一點也不放在眼裡。

  但是澤田綱吉還是擔憂的看著木瓜:「最近上學放學我們一起走吧。」

  雖然說對於木瓜來說,無論面對什麼她都有解決的信心,但是澤田綱吉難得這麼強勢的提出要求,她也沒有反對的想法,於是笑了笑說道:「好呀,那就一起走吧。」

  澤田綱吉靦腆的笑了起來,木瓜也覺得自己松了一口氣。她並沒有對吉爾伽美什說謊,她真的很喜歡澤田綱吉,喜歡他的善良,喜歡他的天真,喜歡他身上自己曾經有過卻失去的東西。

  如果可以的話,木瓜很想縱容澤田綱吉。

  滿心歡愉的計畫著放學後到底要去哪裡玩什麼,卻在放學前被獄寺隼人告知,澤田綱吉今天要提前回家,說完之後獄寺隼人就轉身離開了。

  「不守信用的人……」木瓜冷冷的說著,看著自己的課桌一語不發。

  她的內心被煩躁和不安所填滿,木瓜不由自主的撫上了自己手背上的令咒,卻像是被燙到一樣的收回手。

  這一切悲劇的來源,就是言峰綺禮手背上的令咒,為什麼如此憎恨著聖杯的她也會被選中參加聖杯戰爭呢?聖杯到底想要得到什麼?

  焦躁,不安,恐懼,絕望,所有黑暗的情緒都因令咒而出現,是誰都好,木瓜現在一點都不想一個人呆著,她會想到很多事情……很多已經過去的事情。

  內心的波動令木瓜的魔力產生了難以壓抑的波動,整棟教學樓的電壓忽高忽低,日光燈竟然全部熄滅了。

  木瓜終於回神,看到周圍的異狀之後無奈的控制自己,抱著頭控制自己。

  「我不是那種人。」木瓜閉上眼平靜心情,想到了遠阪時臣的教導,「正是因為擁有超過常人的力量,所以我才更應該克制,遵循規則。」

  「力量是責任。」


第四章

  從教學樓離開之後,木瓜準備先去便利店買速食回去。

  言峰綺禮最近格外繁忙,據說是因為最近妖魔的活動越發頻繁,所以他要去工作。這些事情木瓜也經常做,因此她沒有什麼疑問,只是平靜的送走了言峰綺禮。

  在放學路上走了一會,木瓜就感覺到有人跟著她,聯想到最近並盛學生被襲擊的事情就笑了起來。

  正好,她現在心情不太好,妖魔又一時找不到,既然有人找死,她也可以順道發洩一下。

  慢悠悠的走到了沒有人的小巷子,木瓜伸了個懶腰:「有沒有人告訴你,不要隨便跟蹤一個魔術師呢?」

  身後傳來了鞋子落地的清脆聲音,一個髮型奇怪的少年走了出來,他的眼睛一藍一紅,身上帶著一種奇異的壓迫感,令木瓜不自覺凜然蹙眉。

  這個人絕對不是妖魔,但是帶給木瓜的卻是比妖魔還要深邃的黑暗與憎惡感,這句對不是一個可以輕易打發的敵人,但是木瓜卻沒有絲毫懼怕。

  她早就不是連戰鬥都要心生猶豫的那個人了,現在的她已經可以很鎮定的殺生,很鎮定的面對死亡了。

  「並盛戰鬥力排行第一的人就是你嗎?」那個穿著外校校服的少年充滿惡意的看了過來。

  那惡意讓木瓜想到了聖杯,又想到了吉爾伽美什的視線,這些惡意總想把她拖下深淵,讓她徹底沉淪。

  「我們似乎沒有見過,你來這裡是為了做什麼?」木瓜問道,從書包裡抽出一截手臂長的精緻法杖,杖身上鑲嵌著十三塊不同顏色的寶石,由一個龐大的法陣連接著,魔力就在其中逐漸流淌。

  「我們的確沒見過。」對面的少年說道,手中出現了一柄三叉戟直刺木瓜,「怪就怪你在並盛中學吧。」

  木瓜一揮手中法杖,空中出現一個藍色線條勾勒出的魔法陣,一大塊堅冰阻擋在三叉戟之前,阻擋住了三叉戟的進攻。

  「不要在這裡戰鬥,可能波及到普通人。」木瓜說道,但是對方卻沒有立刻跟她走的意思。

  「只是一些普通人類罷了,你竟然會在乎嗎?」

  「冬木市是遠版家的地盤,作為遠版老師的的學生,我有責任照看這裡。」木瓜嚴肅的回答,法杖在身前輕輕一點,數團雷電就環繞在她身邊,像是守護一樣盤旋著。

  從最開始遇敵到此時,木瓜的說話一直都是不緊不慢,倒也不是她有意如此,而是這樣的速度能夠給她一些思考時間。

  看對方的目的,似乎並非抱著那種必須破釜沉舟幹掉自己的意思,所以用出雷電法術威嚇對方,顯示自己的實力,然後以和為貴……

  目前她已經成為第五次聖杯的master,暫時不想鬧出太大的動作,以免引起其他master 的警惕。

  「看來閣下似乎也並不打算和我在這裡無謂的花費彼此的精力吧。」木瓜笑著說,她並未發現自己臉上的笑容與已逝的遠阪時臣非常類似,挺直了脊背說,「我也無意于插手魔術師與教會之外的事,如果可以的話,不如我們各自退一步,閣下認為如何?」

  少年眯眼,似乎也在斟酌什麼,但卻在此時刺出了自己手中的三叉戟,在三叉戟到自己身前的一刹那,木瓜身邊漂浮的雷電球膨脹成網狀,直接帶歪了三叉戟。

  木瓜彬彬有禮的笑了笑,似乎全然不在意對方如何作態,鎮定自若的說道:「如此,閣下確定我的實力了嗎?」

  「你真是個無趣的傢伙。」少年答道,「既然是女孩子的話,那就撒撒嬌也好吧?」

  「……」木瓜仔細思考了一下,微笑著回答,「要優雅。」

  「噗!」

  打發了來找茬的奇怪少年,木瓜便將這件事情暫時放下,從容的整理了這幾天教會的事務之後繼續煩令咒的問題。

  如果不是因為還要供應吉爾伽美什的魔力,木瓜只想現在就把英靈召喚出來,但轉念一想,就算不能召喚,也該做一些準備了。

  教會在聖杯戰爭中算是中立勢力,所以先要去外面準備住所,還要加固以及製作結界,所以需要……錢!很多很多錢!學習遠版家寶石魔術,木瓜最缺的就是錢!

  正是因為錢,木瓜才三番五次對吉爾伽美什妥協,因為這本身就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就在準備聖杯戰爭的時候,木瓜聽說澤田綱吉生病住院了,於是打起精神準備了禮品,提著去醫院看望澤田綱吉。

  沒想到的是,明明身上有好幾處骨折,但是木瓜詢問澤田綱吉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他竟然說自己走路不小心從樓梯摔下來了。

  這又怎麼可能?明顯是騙人吧?為什麼發生了事情,卻不告訴我呢?

  木瓜焦躁的無以復加,追問了好幾次都被澤田綱吉糊弄過去,倒的確沒有什麼辦法,只能帶著滿肚子疑問和焦躁回到了家裡。

  言峰綺禮已經回來了,他坐在沙發中,面色凝肅的看著木瓜:「吉爾伽美什說,你交了男朋友?」

  「嗯,我交了男朋友。」木瓜說道,對著言峰綺禮眨眨眼,「這麼說起來,綺禮什麼時候帶一個好女人回來呢?」

  好一會的沉默,雖然覺得言峰綺禮有些奇怪,但是木瓜現在滿腦子都想著聖杯戰爭和澤田綱吉的事情,招呼了一下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失神的看著木瓜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言峰綺禮重新將目光轉回身前的時候,吉爾伽美什已經坐在那裡,微妙的看著言峰綺禮。

  「真令我驚訝,綺禮啊,你其實愛著木瓜吧?」

  「真可笑,像我這樣的男人,竟然還會懂得愛?」言峰綺禮自嘲的說著,眼神毫無波瀾的看向吉爾伽美什,「吉爾伽美什,我只是想看看她堅持到無可堅持,終於領悟我就是一個看到痛苦便會喜悅的男人之後的表情罷了。」

  「哦。」吉爾伽美什用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語調說道,血紅的瞳孔看了言峰綺禮片刻,就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據我所知,你可不是這樣啊。」

  「……不論如何,這都是不可能的。」言峰綺禮斷然道,「這絕對是不可能的,她是我的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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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這些天澤田綱吉有些奇怪,他不再和以往一樣經常圍著木瓜轉來轉去,而是越來越多的自己行動起來。

  雖然表面上不說,但是木瓜還是非常想要和澤田綱吉在一起的,大概孤獨是一種無可救藥的病,木瓜無時無刻不被澤田綱吉所吸引。

  也許那並不是愛,只是一種對溫暖的癮。

  只有在澤田綱吉身邊時,木瓜才能感覺到,自己並非生活在深不可測的黑淵之中。

  這時候木瓜就有些瞭解麻倉好的心了,他是否也是那樣看著自己呢?無憂無慮的自己。那時候木瓜有些隱約的察覺到了麻倉好的孤獨焦慮,可惜的是,她用盡了全力,麻倉好依舊沒能走出來。

  世界還在運轉吧,人們還在活著吧,但是一切都已經是這樣了。

  但是澤田綱吉是不一樣的,他天真率直,就如同火焰一樣溫暖,卻不像麻倉好那樣會灼燒靠近的人。

  就在這樣難得的分別期,木瓜開始認真考慮她和澤田綱吉在一起的可能性,甚至計畫聖杯戰爭快快輸掉,免得最後把命賠進去。

  如果可以的話,以後能夠過普通人的生活就好了,木瓜開始這樣思考起來。她並非天生的魔術師,對魔術的喜好也只是想要知道強大是什麼而已,即使是放棄也沒有到傷心的地步。

  想要變成一個普通人,恐懼魔術所帶來的別離,木瓜發現周圍只有她一個人是這麼思考著,剩下的人似乎毫不在意生與死一樣,甚至連情感也放在了第二位。

  這樣的事情究竟還要多久才能結束呢?

  時間這樣緩緩的流逝著,木瓜發現澤田綱吉陪著自己的時間越來越短,他開始離開,開始違約。或許是女性的本能吧,木瓜覺得澤田綱吉已經開始漸漸忽略自己了。

  這樣的事情並不想要,一開始選擇澤田綱吉只是因為他是個普通人,可以一直陪著自己,擔當這份陪伴也逐漸消失的時候,木瓜開始焦躁起來。

  她早就習慣了身邊有一個人的日子,早就已經無法獨自活下去了。

  「你真的知道他想些什麼嗎?」吉爾伽美什嘲弄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非常討厭這個英靈,已經到了一種憎恨的地步了。明明與這看透人悲痛的能力,卻從來不會拉任何人一把,而是冷酷的看著人們更加沉溺入黑暗之中。

  「和你無關。」木瓜冷淡的拒絕,繼續向前走著,她現在要去澤田綱吉家裡找澤田綱吉,問清楚他到底打算做些什麼。

  「木瓜,這個少年他根本不愛你,他愛的只是一個幻影。」

  「和你無關。」

  吉爾伽美什看著木瓜,猩紅的瞳孔帶著一種探究的興趣。

  無論吉爾伽美什說些什麼,木瓜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她和言峰綺禮不一樣,根本不能理解吉爾伽美什到底有哪裡好,為什麼要一直留在身邊。

  而且,有吉爾伽美什在,木瓜總覺得言峰綺禮向著一個她所不知道的方向前進著,令她感覺到了恐懼。

  在到達澤田綱吉家之前,吉爾伽美什就消失了,他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說著「期待你的絕望」這樣無禮的話離開,令木瓜心中的煩躁更甚。

  等到澤田綱吉家裡的時候,澤田綱吉正要離開,他看到木瓜的時候愣了愣:「木瓜,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嗎?」木瓜問道,猶豫了一下,「你要去做什麼?」

  澤田綱吉的表情一下子支支吾吾起來,木瓜平靜的看著澤田綱吉,等著他的回答。

  「我、我要去相撲特訓。」澤田綱吉結結巴巴的說道,木瓜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在撒謊。

  為什要撒謊呢?掩飾真正的原因,到底是要做些什麼呢?木瓜忍不住想著。

  從前一直就知道,澤田綱吉並不擅長撒謊,木瓜從前很喜歡這一點,但是現在卻忍不住痛苦起來。

  她寧可澤田綱吉擅長撒謊,隱瞞一切,也不想這樣看透一切的活著。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你為什麼總要為別的事情離開我?」木瓜平靜的問道。

  澤田綱吉露出了為難的表情,他想要保護木瓜,不想將黑手黨的事情告訴她。但是澤田綱吉不知道,木瓜所經歷的事情是要比他所經歷的過家家一般的戰鬥更嚴峻十倍百倍的絕望。

  不過就算知道了,澤田綱吉還是會想要保護一切的秘密的,因為他本身就是這樣一個溫柔而善良的人。

  然而他卻並不懂得,木瓜不是那樣需要愛護的女孩子,她需要的是理解和信任,需要的是一個安靜的歸宿。

  「我、我那個……」澤田綱吉顧左右而言他的換了好幾個話題,終於著急的看著時間說道,「我要走了,不然就來不及了……」

  「你是喜歡上其他人了嗎?」

  「當然不是!」澤田綱吉急忙否認。

  「那就告訴我你要去做什麼啊?!」木瓜失控的喊道,內心中的恐懼和焦急讓她精神緊張的如同繃緊的弓弦,隨時都可能崩潰掉,「你告訴我啊!」

  「對不起!可是我真的不是喜歡別人!」澤田綱吉猶猶豫豫的道歉,為難的看了看時間,「我真的要走了……」

  「你走的話就不要回來了!」木瓜大喊,但是澤田綱吉只是回頭,露出了為難的表情之後,還是堅定的轉身了。

  是的,澤田綱吉有朋友,有追隨的手下,有強大的老師,有肩上不能丟下的責任。

  他是真的非常喜歡木瓜的,但他也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對不起,木瓜,我有我不得不做的事情。」澤田綱吉背對著木瓜這麼說,他的聲音顫抖著,「對不起。」

  「誰要你的對不起啊!」木瓜咬牙切齒的說,她生怕自己眨眼之間淚水奔湧而出。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嗎?一個總想要安穩,另一個卻想著高飛。

  不過沒關係,反正她也不喜歡澤田綱吉,反正她只是想要談戀愛而已,分手也沒有什麼關係。這些難過,也只是自尊心被刺傷的痛楚罷了。

  木瓜擦去了自己的眼淚,在新的淚滴掉落之前挺直了脊背,不再回頭看一眼,走上了回家的路。

  這些都沒有什麼,因為魔術師註定孤獨。

  世界,一片漆黑。


第53章

  沒有了澤田綱吉,日子大概也沒有缺少什麼,只是多了一點難以填補的空間,內心多了一點難以填補的空洞。

  木瓜有時候會思考自己到底最需要什麼,但最終發現,自己其實從頭到尾都一無所有。

  認識到這樣的事實,木瓜反而覺得解脫起來,或許正是因為從前期待太高,所以才會產生不切實際的妄想,但是當不再抱有希望的時候,事情反而都變無所謂起來。

  失望也好,絕望也罷,那都是懷抱期望的人才有的,只要什麼都不想,那也就不會難過了.

  和澤田綱吉分手之後,木瓜覺得現實世界裡已經沒有什麼能夠束縛自己了,上學也無所謂了,因為已經沒有必要去學校。

  或許人就是這樣,必須有牽掛的時候才能夠獲得力量,木瓜覺得自己別無牽掛之後,對於任何事情都已經無所謂了。

  而與吉爾伽美什的關係也在一步步的惡化,木瓜完全不明白吉爾伽美什為何總是看自己不順眼,明明最開始的時候他們相處的還算不錯。

  「你真的不知道這原因嗎?」再一次補魔之後,木瓜問出了這個問題,吉爾伽美什看著她,露出了嘲弄的表情,「非要說什麼理由的話,你的眼中從來沒有我的存在。」

  木瓜更加不懂了:「沒有你的存在?」

  「正是如此,你的眼中從來沒有我的存在。」吉爾伽美什露出了一種專屬於王那樣高高在上的冷漠表情,「在你的眼中,我和其他人沒有任何區別。」

  原來原因是這個?

  在這時候知道答案,木瓜難免產生一種哭笑不得的情緒,就因為這種事情,他們的關係現在惡化到這種地步?

  「木瓜啊,就像是現在你產生的情緒一樣,本王對你來說,和任何人都沒有區別,這讓我覺得不快。」吉爾伽美什站了起來,抬起木瓜的下巴,「真想看到你被摧毀後的可悲表情啊,那一定是無法言喻的美景吧。」

  「……我沒話說。」木瓜舉手做出投降的動作,閃開了吉爾伽美什的手,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就在繪製魔法陣的時候,木瓜聽到了窗戶打開的聲音。

  「是誰?」木瓜謹慎的盯著窗戶,只聽到幾聲動靜之後,窗戶被從外面打開,雪白的羽毛順著夜風落進。

  一片夜風裡,白蘭攏起了白色的羽翼從窗戶鑽進來,笑著說:「是我呀,木瓜。」

  那個白髮的少年伸出手笑著說道:「你忘了我嗎?」

  木瓜睜大眼,刹那間過往回憶如同洪流衝擊著她的內心,令她露出了又驚又喜的笑容:「白蘭,你怎麼在這裡?」

  「我來找那個逃跑的小魔女~」白蘭笑嘻嘻的抓住了木瓜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是誰令你憂傷,我的公主殿下。」

  「這麼多年不見,你嘴巴還是這麼甜。」木瓜貌似無意的用一本書壓住了沒有畫完的魔法陣,「你有什麼事情嗎?為什麼會來日本?」

  白蘭笑著看木瓜,半天都不說話,夜風靜靜的吹著,岑寂的讓木瓜都不自然的臉紅起來。

  「我總覺得呢,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就一直在告訴我,讓我救救你。」白蘭眯著眼笑了,朝著木瓜伸出手,「我說的對嗎?」

  「你說這些幹什麼。」

  「我可以做那個人嗎?」

  木瓜皺起眉,想要用冷漠來圍堵自己的動搖:「你來做什麼?」

  「你還記得嗎?義大利的時候,你總是帶著我飛,現在,我想帶著你。」白蘭說著,伸出手將木瓜擁向懷裡,「我喜歡你。」

  哪怕只是這一句話,木瓜都產生了一種被需要的感覺,她看著白蘭,毫不反抗的被他抱在懷裡。

  緊緊的擁抱,溫暖的體溫讓木瓜覺得自己心中被注入了新的期望,她緩緩的伸出手抱住白蘭,把自己投入他的懷中。

  「那你要對我好,我已經不想再一個人了,我不想再去想什麼身份了,我只想被在乎,我想真正的戀愛。」

  「都會有的。」白蘭說道。

  「你要是讓我傷心的話,我就會殺了你,」木瓜就像是失魂一樣的重複著,「那我就會殺了你。」

  ……

  …………

  ………………

  「她又找到新男友了。」吉爾伽美什搖著手中的酒杯,饒有興致的說道,「真是個受歡迎的小姑娘。」

  言峰綺禮並沒有回答,依舊是一副修道士般沉默平靜的面容,他幾乎從來如此,大概只有看到別人痛苦,才能讓他鐵鑄一樣的表情發生變化了吧。

  「你難道不擔心嗎?她真的離開你的話,大概就不會再回來了。」吉爾伽美什撩撥到。

  「那又如何。」言峰綺禮平靜的說道,但是他表情些微的變化還是被吉爾伽美什捕捉到了。

  「綺禮,你未能手刃自己的父親,看到他痛苦的遺憾難道不想補償嗎?」

  親怪的話語之中隱含著無限的惡意,幾乎是蠱惑一樣,誘使著人走上一條非正常的道路。言峰綺禮深知眼前的這個英靈就是如此,但他也欣然的被引導著,幾乎本能一樣的追逐著己身的愉悅。

  「綺禮,難道你不好奇嗎?」

  就像是被誘導,又像是發自內心一般,言峰綺禮回答道:「當然,我十分好奇這一點。」

  那樣深愛著的人的痛苦,到底是什麼模樣。




  和白蘭在一起相處是一家很愉快的事情,他並比不上麻倉好的沉穩,也沒有澤田綱吉滿心眼裡都是一個人的認真,但是他天生就有一種讓身邊的人放鬆的能力。

  和白蘭在一起之後,木瓜的確覺得輕鬆了很多,她不需要隱瞞自己擁有超越常人力量的事實。第一次約會和除魔的時間衝突之後,白蘭饒有興致的參加了一次除魔,就對這種活動產生了很大的興趣,每次都一起湊過來參加了。

  「所以說,我真不懂你到底覺得除魔哪裡好玩。」木瓜將一個冒著黑煙的東西用無形的高壓空氣刃擊飛,正要給他最後一擊的時候,就看到橙色的火焰奔龍般將黑一個焚燒殆盡。

  「那也不能讓你一個女孩子來嘛。」白蘭笑眯眯的說道,收回剛才放出高溫火焰的手,「誰叫我是你男朋友呢?」

  木瓜笑了起來,揮手就是一個空氣刃砸向了白蘭,白蘭輕而易舉的躲開之後笑道:「木瓜,你害羞的真可愛。」

  「我真是懶得理你。」木瓜翻了個白眼,看了一眼已經被焚燒殆盡的妖魔,將魔杖放進了書包裡,「我想吃蛋糕。」

  「走吧。」白蘭接過了木瓜的書包,拉著她的手向小巷之外走去。

  木瓜被拉住手之後就開始左顧右盼起來,因為要除魔的緣故,她來到了冬木附近的地區,可以說是第一次來到這裡,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雖然應該小心謹慎的,但是有白蘭在身邊,木瓜就毫不猶豫的放縱自己的好奇心,到處打量起來。

  並非是冬木一樣的大城鎮,這裡沒有什麼高聳入雲的大樓,雖然也有著繁華的商業區,但相比起冬木來說總是少了點什麼的感覺。

  雖然已經入夜,但是人來人往的街上卻沒有絲毫沉寂下來,依舊有不少人在街上來往。

  「你第一次來這裡?」白蘭拉著木瓜的手走在前面,側頭看她。

  「從前也來過這裡,但是從來沒有認真逛過。」木瓜看著周圍的店鋪,露出了歡喜的表情,「仔細看看這裡其實很不錯。」

  只是為了除魔來嗎?白蘭心裡想法一轉,一把攬住木瓜的脖子,笑嘻嘻的說道:「你真是個好員工,只是完成任務就回去了嗎?」

  「因為一個人也沒什麼好逛的啊。」木瓜理所當然的說道,才說完就被白蘭在嘴唇上親了一口。

  「那也做個好女朋友吧。」

  這傢伙!

  木瓜哭笑不得,掐了白蘭一把,又覺得在大庭廣眾之下親親我我實在有些害羞,踩了他一腳加快兩步走到了前面。

  白蘭也追到了木瓜身側,笑問道:「害羞了嗎?」

  不,只是覺得很幸福。

  這句話木瓜沒有說出口,只是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回到了曾經的心態,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令人歡喜起來。

  街上燈火輝煌,就像是無數的太陽一般溫暖。白蘭又牽住了木瓜的手。

  就這樣一直走下去吧。

  ……

  …………

  ………………

  「第五次聖杯戰爭快要開始了。」言峰綺禮低語道,按住了自己佈滿令咒的手臂,「這次一定要實現我的願望。」

  「你的願望?」吉爾伽美什搖晃著酒杯,杯中深沉的紅色酒液也蕩漾著,他發出了恍然大悟的喟歎,「原來如此,綺禮,你真是個有趣的男人,還是想要殺死自己的至親嗎?」

  「是的,這次聖杯戰爭,我只有一個目的。」言峰綺禮陰沉的笑了起來,「那就是殺了她。」

  吉爾伽美什微笑了起來,猩紅色的眼中盛滿了高高在上的讚譽與憐憫之情。

  木瓜就在這時候回來了,提著蛋糕走進了房間,就發現吉爾伽美什與言峰綺禮坐在客廳裡,氣氛異常的險惡。

  「我回來啦。」木瓜笑著說道,「你麼吃過晚餐了嗎?」

  氣氛一時有些沉默,但片刻之後吉爾伽美什就笑著說對哦:「還沒有。」

  「恩,那我去準備一點吧。」木瓜把蛋糕放在桌子上,「先吃點蛋糕?」

  「恩。」言峰綺禮答道。

  心情愉快的做了晚餐,木瓜躲回自己的房間裡給白蘭發短信,他說過他最近來日本是為了參加一個黑手黨的戰鬥,這讓木瓜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吃醋起來。

  【難道說,不是參加那個戰鬥的話,你就不會來見我嗎?】

  【你猜呢?】

  只是片刻之後,白蘭就又發了一條資訊:【我當然回來見你喲,最開始的時候,你就完全吸引我了呢。】

  雖然木瓜產生了愉快的感情,但是一種莫名其妙的痛苦還是纏繞在她的心上。

  她想要一種更明確地,更不可背叛而牢固的感情,也許日後她可以開玩笑,但現在她想要一種熱烈的,直白的感情。

  【如果你說話沒這麼輕浮就好了。】木瓜打下了這些字,但是又覺得這樣或許會有些傷害白蘭,於是慢慢的消掉那些話,重新打上了另外一段。

  【我以前真的有那麼好嗎?】

  如果真的那麼好,為什麼澤田綱吉最後選擇的不是她呢?

  難道說,男人的心中果然永遠都不會把感情放在第一位?那麼這一次,又能在一起多久呢?

  喜悅還未出現,痛苦就又彌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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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證明男主是誰!

  第五次聖杯戰爭開始的時候,白蘭已經神出鬼沒有一段時間了,木瓜聯繫了幾次都沒聯繫上,加上自己也忙於加固工房,所以也將這件事情暫時放在一邊。

  第五次聖杯戰爭開始的時間早的有些可怕,等到工房準備的差不多的時候,木瓜就開始緊迫的準備選擇英靈了。

  經歷過第四次聖杯戰爭,木瓜深刻的意識到了,選擇一個正確的英靈比起英靈的戰鬥力更為重要。這是自己的老師,遠板時臣用血的代價教會她的。

  所以,雖然吉爾伽美什總是說著要木瓜選擇自己,但是木瓜卻絲毫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那個史上最初的英雄王擁有無與倫比的傲慢性格,平常相處就罷了,但是處於聖杯戰爭那樣緊張的節奏裡,木瓜完全沒有自信能夠和吉爾伽美什組隊。

  這樣的拒絕無疑讓傲慢的英雄王極為不滿。

  「你還在猶豫嗎?」

  木瓜不去看出現在身邊的吉爾伽美什:「我從來沒有猶豫過,我覺得我們兩個作為從者與Master是不適合的。」

  吉爾伽美什的表情頗為微妙,他捏起木瓜的下巴逼近她,細長的瞳孔有一種冰冷:「本王忽然覺得,比起Saber一成不變的可笑宏願,看到你不斷絕望更能讓本王愉悅。」

  「……為什麼你的想法是這樣呢?」絲毫沒有反抗,但是木瓜眼中卻露出了深深的失望,「難道,我們真的不可能成為朋友嗎?十年了,難道我們之間有什麼相處的不好嗎?」

  氣氛微妙的沉默下來,吉爾伽美什皺了皺眉,沒有放開手,語調卻冰冷下來:「本王的朋友,自古至今只有一人。」

  木瓜靜靜的看著吉爾伽美什,眼中的失望漸漸消失:「哦,我知道了。」

  「你這是在失望嗎?不過若是你成為本王的女人的話……」

  「我不願意。」木瓜打斷了吉爾伽美什的話,「我現在是有男朋友的。」

  這句話讓吉爾伽美什發出了肆無忌憚的大笑聲,他從木瓜身後抱住她,手伸進她的衣服裡粗魯的撫摸著。

  木瓜想要掙開他的手:「你尊重點。」

  吉爾伽美什笑了一下,從衣服裡面撐開了木瓜外衣的拉鍊,帶著她躺在了床上連連細碎的親吻。

  「看來,你是非要嘗到痛楚,才會懂得我賜予的愉悅是多麼寶貴的存在。」

  一種不好的預感瞬間攫取了木瓜的心,她的掙扎全部被吉爾伽美什按在了身|下,只能看到吉爾伽美什高高在上的冰冷眼神——就像是要收回縱容已久的權利的眼神。

  痛!

  劇烈的痛楚令木瓜掙扎的手一下子軟了下來,她的頭被壓在沙發上,被動的接受這一切,承受歡愛的地方很快被撕裂,鮮血順著大腿流下來。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蟲子一樣,在一張無邊無際的網上掙扎前進,卻怎麼也脫離不了束縛。

  「你們……在做什麼?」

  言峰綺禮的聲音忽然傳來,木瓜急忙看過去,一方面想要呼救,但是卻又覺得言峰綺禮打不過吉爾伽美什,會不會給他帶來危險。

  遲疑之間,木瓜並沒有發現言峰綺禮的表情一愣,接著就帶著一種異樣的平靜走了過來。

  「正如你所見,綺禮。」

  「……」言峰綺禮沒有說話。

  「我喜歡你的一點就是,只要你發現了自身的愉悅,就會本能的去追求。綺禮,難道你對自己養育了多年的女孩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嗎?」吉爾伽美什問道。

  「哦?」言峰綺禮轉過頭,昏暗的燈光下,吉爾伽美什的笑容充滿了蠱惑。

  「她就在這裡。」

  「……」言峰綺禮眼中閃過掙扎,他用力握緊拳頭,最後終於被內心的黑暗所蠱惑,走到了沙發邊,有力的手指被被吉爾伽美什引導著撫摸下去,緩慢的摩挲著指下細膩的皮膚。

  「綺禮,」吉爾伽美什的手指緩緩向下解開木瓜的裙子,露出雪白修長的大腿,「你真的一點都沒想過嗎?」

  「不,我想過……」言峰綺禮露出了絕對稱不上光明的微笑,「這樣痛苦而淫.靡的表情啊……」

  木瓜覺得自己就像是被狠狠敲了一棍子一樣,看陌生人一樣看著言峰綺禮,整個人都呆住了。

  「綺禮,你花費了時間和精力養育她,現在就是該收穫的時候啊。」吉爾伽美什勾住言峰綺禮的手指順著濕潤的裂縫一起深深的進入,柔嫩的肉一點一點被推擠開,白色的濁液染滿了言峰綺禮的手指,卻令他露出了一種扭曲的快樂表情。

  痛楚令木瓜發出輕吟,身體不由自主的絞緊了其中的異物,這給了言峰綺禮莫大的刺激,他露出了蘊含著深沉惡意的表情,狠狠的掐住了木瓜的脖子。

  「來啊,綺禮。」吉爾伽美什將木瓜的雙腿架在了自己手臂上,「現在她已經完全屬於你了。」

  被進入的時候,木瓜覺得自己痛的顫抖起來,更痛的卻是她的心。

  這絕不是出於愛與被愛的緣由所發生的關係,只是純然的施虐與破壞欲。無論是聲音還是淚水,都已經全部消失了。

  紋飾著令咒的手伸出去,被吉爾伽美什捉在手中,發出了淡淡的紅色光輝。

  「木瓜,我的Msater。」吉爾伽美什笑著說道。


快過來看男主

  就像是多年前一樣,哪怕多麼悲痛,太陽依舊照常升起。

  睜開眼的時候,木瓜發現這個世界還是一如既往的天亮,沒有絲毫變化。

  疲憊的從床上坐起來,木瓜感覺到眼前所見的東西一陣扭曲,餘光之中仿佛看到了麻倉好的身影。

  「好?」木瓜牛頭看去,卻發現那裡空無一物,她無助額頭,臉色蒼白虛弱,「是錯覺嗎?」

  「當然是錯覺。」身邊響起了吉爾伽美什的聲音。

  木瓜手背上的令咒閃爍著微微紅光,她立刻使用令咒試圖命令吉爾伽美什去死:「去……」

  但是話沒出口,她的脖子就被緊緊的扼住,身體也隨著那衝力被撞擊在牆上。吉爾伽美什惡意的看著木瓜,嘴角微微翹了起來:「你真可愛,木瓜,是想用自己的愚蠢討好我嗎?」

  木瓜呼吸不暢,無論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吉爾伽美什的手,只覺得自己眼前光線越來越暗,幾乎都要看不清楚。

  等到吉爾伽美什放手的時候,木瓜劇烈的喘氣咳嗽,新鮮空氣進入氣管時甚至有一種刺激的痛感。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浪費這種無謂的力氣。」吉爾伽美什說道,一把扯開木瓜的衣服,看著她身上斑斑點點的吻痕,「喲,真是美景啊。」

  「放手。」木瓜用力扯回自己的衣服,吉爾伽美什笑了笑,乾脆的一把撕開木瓜的衣服,起身壓了上去。

  昨天還未痊癒的身體再一次被貫穿,木瓜咬牙不願意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這痛楚讓她清醒的認識到了,昨天的一切都不是夢,言峰綺禮真的……

  但是到底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呢?原來不知不覺之間,所有人都變了,而她卻從未察覺到。

  ……

  …………

  ………………

  「你怎麼了,木瓜?」木瓜從恍惚中回神,轉頭看白蘭,看到他正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伸出手親切的捏自己的臉,「怎麼,精神不好嗎?這樣也堅持和我一起出來玩,你真是愛我呢~」

  「……你不擔心一下我嗎?」木瓜扯出一個笑容,臉色還是蒼白的可怕。

  「因為那樣不夠酷。」白蘭乾脆的說,伸出手摸木瓜的嘴唇,「你最近缺血嗎?」

  「不……」木瓜話音沒落,白蘭就輕輕一吻落在她的唇上。

  「有什麼事情可以告訴我呀,我會幫你的。」

  木瓜看著白蘭的眼眸,微笑了起來:「不,什麼都沒有。」

  如果說是麻倉好,那麼她當然會毫不遲疑的說出發生的事情,但是對白蘭卻不敢肯定。

  因為白蘭實在是一個太自信,太追求完美的人了。這件事情被麻倉好知道,那麼麻倉好會幹的就是和吉爾伽美什戰鬥,並不會責怪她什麼。

  但是木瓜實在沒自信白蘭也會這麼做,更何況,她覺得這樣的自己……已經……

  「你又在想什麼?接吻的時候也不專心嗎?」

  「我和你說過我從前的男朋友嗎?」

  「我知道,是綱吉君喲。」

  「是之前的一個哦,他是一個很強很強的人,也非常的溫柔。」

  木瓜的話沒說完,就被白蘭緊緊的抱在懷裡,吃醋的說道:「你竟然在我面前說別的男人,我可是吃醋了。」

  「吃醋了嗎?已經沒必要了。」木瓜無聲的一笑,閉上眼靠在白蘭懷裡,「後來,他死了。」

  「這樣嗎?」白蘭伸出手摸了摸木瓜的頭髮,忽然笑了起來,「你可真小看男人的醋意,哪怕他死了,在你心裡占著一絲一毫的位置都不行,你如果滿心裡都是我就好了。」

  「那你還要更強,更強更強才可以。」

  白蘭的手機忽然響了,他看了一眼發過來的資訊,站了起來親了木瓜的額頭一下:「我現在可要去變強了,你要等著我哦。」

  「……能不要去嗎?」木瓜問道。

  「我可是要去幫綱吉君呢,等等我好嗎?」白蘭挑眉,調侃道,「怎麼,害怕一個人嗎?」

  「一個人……一個人的時候會遇到鬼。」

  「你不是職業除魔嗎?也會害怕?」白蘭彎下腰親了親木瓜的額頭,「好啦,等等我哦。」

  「恩。」

  等到白蘭離開之後,木瓜還坐在公園的椅子上,下一秒她身邊閃爍著金色的輝光,吉爾伽美什坐在了她身邊,手臂環在她的肩上。

  「怎麼,不向你的小男朋友求助嗎?」

  「他打不過你。」木瓜平靜地說道。

  吉爾伽美什放肆的大笑了起來,悲憫的看著木瓜:「你還在欺騙自己嗎?其實你是在害怕吧,害怕他知道真相之後離開你?這樣害怕的你是真的愛他嗎?」

  「你閉嘴!」

  「可憐的小姑娘,如果這麼不相信他,為什麼不接受我呢?」

  「……說到底,不過只是依靠三個令咒聯繫罷了。」木瓜握緊手,「這種隨時都可以背叛的關係……」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啊,木瓜。」吉爾伽美什抬起木瓜的下巴,直視她的眼眸。

  「我早都忘了那時候是什麼樣子了。」

  「那時候你熱衷於發現一切新奇事物,無所畏懼。」吉爾伽美什笑了起來,「那時候,我就覺得你是個有趣的小姑娘。」

  「哦。」木瓜冷淡的回答。

  「但是你的眼裡,從來就沒有我。」吉爾伽美什說著,看進了木瓜的眼中,意味深長的說道,「哪怕是現在,還是沒有我。」

  木瓜還沒來得及回答,就發現吉爾伽美什已經消失了,這時候她也聽到了不遠處的聲音,側頭看去,發現是遠阪凜和一個戴著眼鏡的小學生走了過來。

  因為小時候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木瓜和遠阪凜之間的關係逐漸淡了下來,到現在只是普通的朋友了。

  「……木瓜。」遠阪凜看著木瓜,像是壓抑著什麼憤怒一樣看著她,「好久不見了。」

  「恩。」

  兩人之間沉默了片刻,卻被那個戴著眼鏡的小學生打破:「你好,姐姐,我叫江戶川柯南,請問你……」

  「是言峰綺禮殺了我的父親吧。」

  木瓜一愣,看向遠阪凜。

  「你一直都知道吧?!」遠阪凜含的滿滿的淚水終於流了出來,「你一直都是知道的嗎?!」

  她終於還是知道了。

  木瓜一下子竟然輕鬆起來,她無聲的看著遠阪凜,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還有什麼可以說的呢?木瓜點點頭,說道:「我等著。」


永無之光

  事情總會向著最壞的方向發展,這就是木瓜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的唯一感想,她最後誰都沒能救贖,反復猶豫,直到失去了一切。

  再次見到言峰綺禮的時候,木瓜並未從對方臉上發現任何對所作所為的後悔,直到這一刻,木瓜終於感覺到了赤|裸裸的冰冷——哪怕在第四次聖杯戰爭最後都未曾感覺到的冰冷。

  那個願意陪著她,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保護她的人,終於已經完全改變了。

  木瓜就像是雛鳥一樣的依賴著言峰綺禮,比愛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愛著他,所以願意為他的所作所為保密,願意為了他和自己幼年的好友遠阪凜分道揚鑣,但是現在這些似乎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因為她已經再也找不回那種安心的感覺,眼前的言峰綺禮,讓她覺得像是妖魔一樣恐懼。

  正是由於最在乎,所以才被傷害的最痛苦。

  「你又要做和上次一樣的事情嗎?」木瓜問道,言峰綺禮沒有回答,他露出了陰沉沉的笑容,走向了木瓜。

  那一刻說不準是什麼操控了木瓜的身體,她平靜的等著言峰綺禮走了過來,在對方快要接觸到她的時候,雙手纏繞著無形的風刃,穿透了言峰綺禮的胸腔。

  穿透了言峰綺禮的身體,刺破了他的心臟,血順著木瓜的手流了下來,染紅了她身上的衣服,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一樣,穿透了木瓜的心。

  言峰綺禮只是平靜地看了一眼木瓜,帶著一絲滿足的感歎:「啊……你殺了我。」

  「……我不能原諒……」木瓜平靜的說著,但是她的手指顫抖著,眼淚也順著臉頰落了下來,「綺禮……我不能原諒你,對不起,綺禮,對不起。」

  「木瓜。」言峰綺禮血流成河,卻反而笑了起來,「你這是為了我痛苦嗎?真令人喜悅。」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愛你。」或許是即將死亡,言峰綺禮坦然的說出了這份禁忌的感情,他似乎早已不在意自己是生是死,面色平靜無比,但木瓜早就泣不成聲。

  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像言峰綺禮這樣讓自己所愛的人受傷卻無動於衷。

  她至今都還是不懂,為什麼這些人可以一邊說著喜歡,一邊做著踐踏他人的事情,她也不懂為何言峰綺禮所謂的愛就是讓她痛苦。

  讓她痛苦真的是一件讓人覺得愉快的事情嗎?

  「痛苦吧,掙扎吧。」言峰綺禮伸出手撫摸木瓜的臉,露出了滿足的表情,「這真是令我感到……無上的喜悅。」

  即使是在頑強的生命,在心臟被刺破的情況下也無法生存太長時間,說出這樣的話之後,言峰綺禮坦然的選擇了死亡,他沒有治療自己,甚至阻止了木瓜治療自己。

  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他的所作所為只是將自己手臂的令咒轉移到了木瓜的手臂上,就如同他父親所做的一樣。

  然而這樣的舉動只能讓木瓜陷入更深的絕望之中,也正是深知這一點,言峰綺禮才會選擇這樣的舉措,只要一想到自己死後,木瓜會陷入如何的痛苦之中,他就懷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罪惡快感。

  對木瓜來說,這些天發生的事情,用世界崩塌來形容也不為過。

  「為什麼啊!」木瓜聲嘶力竭的哭了起來,眼淚順著臉頰落下,就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哭到撕心裂肺也不能挽回任何,「讓我痛苦你就會如此開心嗎?!」

  然而言峰綺禮卻再也沒有回答她了,他已經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木瓜一無所有,直到她遇到了言峰綺禮之後,才慢慢在這個世界紮下了根。

  一點一點的獲取了一切,接著……再一點一點的失去,從邂逅開始就註定了最後的分別,直到現在,終於一無所有……或許這也就意味著,她再也不用失去任何東西了。

  ……不,還有一個東西,還在等著她的失去。

  木瓜跪在言峰綺禮的屍體邊,流著淚從口袋裡取出手機,點了快速撥打,帶著一種受虐一般的心情,想要失去白蘭。

  無人接聽。

  再來一次還是無人接聽。

  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麼了,只是一次又一次的重複著機械的動作,直到她的手被抓住,抬頭就看到了吉爾伽美什血紅的眼。

  「怎麼樣,你終於認清自己根本不適合那個人了嗎?」

  木瓜平靜的將手機扔在地上,眼中一片虛無,像是所見的並非是眼前的世界,而看到了另外一個光怪陸離的時空:「或許我從來就不適合任何人。」

  「還有心情抬杠啊,你真不愧是本王所看中的女人。」

  「你真是個無聊的男人。」木瓜冰冷的說道,「現在……我要把綺禮藏起來。」

  吉爾伽美什一愣,哈哈哈大笑起來,看著木瓜茫然又混亂的跪坐在地上,像是精神錯亂的病人一樣,冷靜而瘋狂:「你能做到怎樣呢,木瓜?」

  天亮了,眼淚幹了,血液也幹了,木瓜覺得自己也乾涸了,她慢慢動了動自己,陽光從窗戶落進來,灑在她的身上,但是木瓜卻感覺不到任何溫暖。

  她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但又什麼都沒有忘記,眼前有一具屍體,但是卻怎麼都看不清楚到底是誰。

  發生了什麼呢?木瓜仔細思索了一下,結果一無所獲。

  啊,沒關係,反正只是一具屍體而已,木瓜想著,覺得自己有些累了,於是站起來走向臥室,準備去好好休息一下。

  接下來似乎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她也已經想不起來了,既然想不起來,那就是不重要的事情。

  「你要去哪裡,木瓜?」

  不遠處傳來了聲音,木瓜狐疑的看過去,發現剛才沒有人的沙發上,忽然出現了一個金光閃閃的人,這個人很陌生,又似乎很熟悉的樣子。

  大約是認識的人吧,可是到底是誰呢?

  怎麼也想不起來了,整個世界都像是隔著一層玻璃一樣,冰冷而疏遠,甚至於連心跳都像是不屬於自己的事物一樣。

  這種感覺讓木瓜覺得很滿足,像是被保護著,什麼痛苦,悲傷都無法侵入她的內心。

  「我想去睡一覺。」木瓜回答道,露出了虛幻的笑容,「今天是一個很適合休息的日子呢。」

  那個忽然出現的男人一愣,哈哈哈大笑起來,抬起木瓜的下巴:「你真令我感動,木瓜。」

  這種舉動有什麼意思嗎?木瓜遲疑的想著,但很快就覺得無所謂了。

  反正什麼都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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