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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網王)幸村的距離論》作者:若昇 【完結+番外】

  ☆、個人距離:0.55米(一)

  某天中午,茜帶著這幫特別愛親近大自然的孩子在花園裡玩耍,當然玩耍的只有他們,她自己則是坐在一旁曬日光浴,這要是放在夏天,茜絕對是去樹蔭下乘涼,不過冬天就另當別論了。“幸村君,你所在病房區的護士沒生我的氣吧。”那天之後,他就當起了自己的副手,幫忙陪著這幫精力充沛的孩子,而且他的能力顯然遠遠在自己之上。自己的十句話都比不上他的一句話,話說這幫孩子到底是性別歧視還是外貌歧視啊。
  “沒有。”幸村大概知道她又要開始寒磣自己,以發洩從孩子們那裡受到不公平對待所積累的怨氣。
  “怎麼可能沒有?”茜擺擺手,表示你就不要安慰我了,“你說你總是不呆在病房,她們要欣賞美的事物時,該怎麼辦呢?”十分擔心的樣子。
  雖然高興她開始開自己玩笑了,但是被女生尤其是自己喜歡的女生說“美”,幸村實在是無法欣然接受。“不過你一直可以欣賞,那不是很好嗎?”
  “但是護士姐姐們工作這麼辛苦,眼睛休息一下都沒辦法,真是可憐呢。”
  “可是我只想給茜一個人欣賞,怎麼辦呢?”幸村故意曖昧地說,不反擊她還以為自己好欺負呢,真是縱容得久了,她都無法無天,敢在老虎身上拔毛了。
  ……竟然被調戲了!“這又不是你能控制的。”臉長在那兒,怎麼控制讓不讓人看啊。
  “所以只好一直待在你面前,讓你多欣賞會兒。”這樣的日子真的很閒適,幾乎讓他忘記了疾病的煩擾,最重要的是陪伴在他身邊的那個人是她的緣故吧。
  “噗哩,搭檔,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呢。”狐狸牌標志性話語響起,毫無疑問,仁王雅治帶著他的搭檔登臨。
  “你們兩個出來約會然後順便到醫院來逛逛嗎?”其實茜不知道為什麼,對著幸村精市她的口力值會下降許多個百分點,而對著別人,馬上會恢復正常。
  “小茜,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思想?”柳生表示鄙視。
  “光天化日,孤男寡男,能讓人不遐想嗎?”她不是腐女,但是對以腐女的架勢行調侃之事很有興趣。
  “那你們孤男寡女不是更讓人遐想?”仁王一屁股坐在兩人所在長凳的一邊,翹著個二郎腿,很有型地問道。
  “仁王君看來需要去配副眼睛了,這兒這麼多小孩子怎麼能都無視呢?”然後有些擔心地皺皺眉:“要是視力太差,以後不能牽著我們愛理醬走該怎麼辦呢。”
  “不是牽比呂士嗎?”幸村很配合地發表疑問。
  認真地思考了兩下,“左手牽愛理,右手牽比呂士好了”,點頭表示這樣不錯。
  “能交換過來嗎?”幸村很感興趣的樣子。
  “左手更接近心髒,所以我當然是希望仁王君的左手能牽愛理醬嘍,不過仁王君准備怎麼做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幸村點頭,暗想以後要用左手牽茜的右手。
  柳生風中凌亂地神回復一句:“小茜,你不能厚此薄彼。”他是真的無奈了,每次和仁王雅治還有高橋茜在一起,受傷害的總是他,明明他什麼都沒說,不是嗎?再加上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幸村精市,他可不可以不顧紳士道義,轉頭走人。
  “比呂士對不起,怎麼說愛理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呢。”抱歉地看著隔道同桌了快一年的好友,心裡快笑翻天了,被逼成這樣了,要是別人估計破口大罵了吧。紳士,真是辛苦你了,當初選了仁王雅治這個搭檔,就是你最大的錯誤啊。
  “小茜你怎麼會在醫院?”轉移話題是現在最明智的事情,不過他也的確好奇,他們兩個現在這“和樂融融”的氛圍是怎麼回事。
  “做義工。”手指了指那幫玩得忘我的孩子。這裡多了兩枚大帥哥都沒發現,果然在孩子心中,玩樂更加重要。
  “噗哩,高橋桑還真是有愛心呢。”一臉“我懂你”的樣子,讓人不想歪都不成。
  不就是想說自己醉翁之意不在酒嘛,她是這樣的人嗎?顯然不是!“仁王君,多謝誇獎呢。”雖然也存了或許會在醫院遇見幸村精市的念頭,但是初始理由還是來打發寒假、補義工空缺的。
  “不過你們兩個是來……”幸村終於轉回了正題,以往網球部一般都是一起來醫院探望的,這次怎麼他們兩個單獨行動?
  “我們來逛街,想說都來東京了,就順便來看看你。”仁王先是很正經的回答,然後回到他正常的調子:“不過看來我們是多此一舉了。”說著還往茜那裡望了好幾下。
  “那到不會,你們約會途中還不忘記我,我很感動呢。”幸村毫不示弱地回擊,調戲茜這種事情還是他自己來就行,其他人保持觀望狀態即可。
  “精市你總是說‘約會’,不會是怨念自己沒有約會吧。”仁王心中“嘖嘖”稱歎,還沒成為男女朋友,幸村的占有欲就這麼強,那要是以後,自己不得繞著高橋茜走才是最安全的。
  “雅治果然敏銳呢。”原先到是沒想過,聽他這麼說,到還真是很想和茜來場正式的約會呢,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估計茜怎麼也不會同意吧。雖然她嘴上不說生病的事情,但是心底最擔心的莫過於這個了,從她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早日康復”就可以看出來。不像高橋美笑那樣,整天說“精市你一定會康復的”,雖然他不知道經理話語中的篤定從何而來,因為就連醫生都不曾如此明確地說過,而茜呢,只是像往常一樣陪伴著自己,“敢怒不敢言”,總讓他覺得回到了在學校的日子。不過他不禁自省,為什麼茜這麼“怕”自己呢?他難道做過什麼令她如此忌憚的事情嗎?
  “咳,你們沒買什麼東西嗎?”像女生逛完街,手上大袋小袋的造型是最正常的。茜也是如此,她若是逛完街,都沒買些什麼東西,只會深深地鄙視自己這次購物的失敗,竟然浪費時間逛了這麼久,卻一點收獲都沒有。對於一向不喜歡做白用功的茜而言,逛街無收獲是一件十分失敗的事情,因為往往逛街的時限都長達一天。所以她不輕易就和人約逛街,但是若是逛了,就要逛個滿載而歸。
  “我和搭檔進行的是精神上的約會,而不是物質上的。”仁王很是不害羞地說道。
  “你們看電影去了?”茜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因為不少文藝片教育片能給予不少精神上的財富。
  看茜有些“詭異”的表情,幸村為自己打聽道:“茜不喜歡看電影嗎?”若是這樣,那麼以後他們約會時,一定要把這項活動給加入黑名單裡。
  “那到不是,只是兩個大老爺們特地到東京來就是為了看場電影,有的……奇怪。”這點就可以證明她不是腐女,據說腐女是看到兩個很正常地單獨走在一起的男生,都能從中看出JQ的氣味。所以她一開始對兩人之間的調侃,完全是一種理性的行為,而非感性的沖動。
  “呵,他們兩個應該不是去看電影吧。”幸村心裡暗自慶幸,還以為茜和某些女生一樣,對男男之間的感情頗有興趣,沒想到完全是她惡趣味地想要調侃柳生仁王二人。不然將來自己的女友,若是只會對男生吃醋,而不會對女生吃醋,他會很郁悶的。
  看到幸村松一口氣的樣子仁王就覺得好笑,堂堂神之子竟然因為一個女生有這樣明顯的心理波動,不得不說愛情有時候真的是很強大。看來將來若是想給搭檔和自己增加訓練量,用高橋茜去調侃幸村,一定百試百中。
  柳生主動開口解釋:“我們來買網球用品的,蓮二的資料顯示,東京有一家店的東西不錯,所以我們來看看。不過沒什麼特別的,也就空手而返了。”
  “蓮二的資料竟然出錯了?看來我不在,大家都松懈了呢。”即將挑戰三連霸,網球部不能有一絲松懈才對。
  額,平白無故增加了訓練量,仁王和柳生沉默。
  “對了,高橋美笑桑怎麼最近沒來看幸村君呢?”她是真的挺好奇的,不是說上學那會兒,都快期末了,高橋美笑也是天天來醫院報到的嗎?怎麼放假了反而不見人影了?難不成是欲擒故縱、欲迎還拒,希望距離產生美?
  “茜難道厭煩我了?”幸村憂傷的眼神直視著茜。
  “沒有”,立馬否定,然後才組織語言說道:“只是奇怪而已,不是說高橋美笑桑總是會來探望你的嗎?”
  聽到茜話語中略帶的一點酸味,幸村很是愉悅地笑了,她這段時間介意的還真是這個事情啊。這不就說明其實她對自己不是沒有感情的嗎?“好像是去親戚家過年了。要是沒有茜的話,我該多孤獨啊。”他可是特地囑咐父母還有妹妹,若是來看自己,也要晚上來,省得她不自在,然後就以有人陪著自己為由逃走。
  原來如此,她還在想,要是高橋美笑來了看到自己,會有怎麼樣的反應呢?好吧,她只是想知道被認作惡毒女配的感覺如何而已,估計高橋美笑犀利的小眼神會荼毒自己一段日子。“幸村君怎麼會孤獨的呢,比呂士和仁王君不就來看你了嗎?”
  “可是他們半個月會不會來一次,都是個問題呢。”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嘛。”所以其實她還是很佩服高橋美笑竟然每天不遠萬裡從神奈川趕過來,真是自歎不如啊。
  “這麼說茜開學後也幾乎不會來陪我了,是嗎?”
  額,開學後她就有稿子要趕了,白天上學,晚上趕稿,根本抽不出時間的。猶豫地看了眼正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的幸村,真想不到自己還有在工作和感情之間做抉擇的時候。自己是要江山還是要美人呢,茜糾結地皺眉思考中。
  “茜是有別的安排嗎?”要不是考慮到她沒有繁重的社團活動,他是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的。
  “恩,但是我周末可以。”只好平日裡都熬夜會兒了,她和柳美砂大姐不僅是工作伙伴,這麼多年下來,感情深比姐妹,所以為美人棄江山的事情,是根本不可能做得出來的。
  “那我每周恭候茜的大駕了。”不過茜在忙什麼,還真是好奇呢。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是感情逐漸升溫期~~~~~恭候兩人名正言順的那一天。。。

  ☆、個人距離:0.55米(二)

  茜今天多了個神聖的任務,就是押解自己的表哥上醫院檢查手臂。其實就是把醫生說的話一字不漏地報告給小姨他們,省得表哥為了顧全所謂的大局,只報喜不報憂。
  “小茜,你不用去工作嗎?”手塚對著一大早就跟著自己的表妹很是無力。
  “我打過招呼了,上司非常理解,讓我完事了再去報到。”而且都是在醫院,正好順路。
  “醫生不會讓你進去的。”
  “怎麼會,家屬有特權的。”完全不擔心,表哥的主治醫師都認識他們兩個,所謂“有熟人好辦事”就是體現在這裡。“表哥,你不要磨磨蹭蹭的,就算再怎麼拖延,今天我都得陪你去檢查的”,然後故意加重聲音:“就像你以前陪我一樣。”沒想到風水輪流轉,不過可以選擇的話,她是寧可沒這個轉的機會的。
  於是兩個多小時後,兩人從門診出來,茜的嘴裡復述著醫生剛剛囑咐的話,講得是不亦樂乎。“表哥,雖然你的零式削球很酷,但是真的不要多用。”她第一次親眼看見的時候,真是目瞪口呆,覺得這個世界果然很神奇。就好像武俠片中的帥氣俠客,瀟灑揮劍,英俊倜儻,伴著清風,拂著碎發,讓人目不轉睛啊。
  “不是用來耍酷的。”怎麼說的好像他是為了耍酷才多用一樣。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耍酷的,只是你不耍都很酷,但是表哥,醫生都那樣說了,你還不知悔改,真是太大意了。”用他的經典名言教育他,不得不說很爽。
  “我只是進行必要的練習。”
  “誰知道你的‘必要’是怎麼樣?”理智地和他講,他是絕對不會聽進去的,最多也是陽奉陰違幾句,只有在這點上,自家表哥才特別的像個初中生。
  “小茜……”
  “我又不可能天天監視著你,你平常怎麼樣我也管不著,可是讓我說幾句都不准。”委屈地像個孩子一樣,為哥哥不能滿足自己的要求。
  當小茜思考要不要擠出幾點眼淚增加效果時,一道溫柔得似乎要滴出露水來的聲音鑽入了耳朵:“原來茜今天請假是為了陪手塚君啊。”
  “是啊,我是個二十四孝好妹妹。”表哥手臂的事情還是不要和幸村講吧,怎麼說青學和立海大可是“世仇”關系。
  “幸村君,聽說了你住院的事,祝你早日出院。”幸村是個好對手,手塚還是很希望在比賽上遇到他的,不過上次見面的時候不是還是“高橋桑”嗎,今天怎麼是“茜”了,雖然上次就發現幸村精市似乎對自家表妹有些許不同,沒想到速度竟然這麼快。
  “手塚君到醫院裡來,沒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吧。”直接問有些失禮,不過看剛剛茜都要哭出來的樣子,幸村有些擔心。
  “沒有,定期的檢查而已。”無奈地看了小茜一眼,就是她的表情,弄得自己好像患了不治之症一樣。
  手塚不放心地看了兩人幾眼後離開了,於是茜又回到了幸村的“懷抱”。“茜和手塚君的關系很好呢。”他也是哥哥,知道做哥哥的對接近妹妹的男孩子都沒什麼好感,所以自然明白手塚國光剛剛最後的幾眼是什麼意思。
  “是啊。”過去的幾年裡,沒有表哥,自己不知道會不會熬不過來。
  “很擔心嗎?”眉間不自覺地建起了幾座小山丘,還真是沒見過她這個樣子。
  點點頭,該來的總是會來的,他們都一樣,為了網球部可以忘卻自我,而他們身邊的人,只能無奈地支持而已。忍不住笑出聲,真是一幫固執的人。
  “一會兒皺眉,一會兒笑,發生什麼好事情了?”他發現茜的腦子轉得似乎特別快,就像他們在醫院碰面的時候,她馬上就能想通高橋美笑的事情,有個思維如此活躍的女孩子在身邊,估計他將來都不會有無聊的時候了。
  “不告訴你。”只是覺得這幫執著於夢想的少年很可愛罷了。她這些年來都只是走一步看一步,目的性其實並不久遠,主要是因為受了前世中國教育的影響,讀國中想著升高中,讀高中想著升大學,讀大學想著好工作。不過她到沒覺得自己的人生很沒有樂趣,因為閒適地活著對她而言就是人生最大的樂趣。
  “我還以為我們這麼熟了,茜已經可以和我分享喜悅了呢。”
  “可以和你分享喜悅的人來了”,戲謔地一笑,在幸村還沒問出口時,對著幸村身後、此刻正從醫院門口走近、腳步有些急亂的女孩點頭:“高橋桑。”
  “高橋茜?”高橋美笑在門口就看見幸村和一個女生聊得很開心的樣子,幸村那樣沒有距離的微笑,從來沒有對他的家人和網球部的正選以外的人展露過,包括她。沒想到又是這個高橋茜,從吃烤肉、球技大會開始,她慢慢發現幸村似乎很喜歡接近高橋茜,這個成績優異、長相漂亮卻不活躍的女生。她怎麼會知道幸村所在的醫院是這裡?明明幸村剛住院的時候,她從未出現過,為什麼在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竟又出現在幸村的身邊?
  “既然幸村君你有客人,那我就失陪了,今天還沒開工呢。”然後就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地走了。最難消受美人恩,不知道幸村要怎麼消受呢。
  “茜”,幸村立馬拉住她,對她拋棄自己的行為完全無法認同,“待會兒我來找你”,然後再摸了摸她的頭,表現親暱,才肯放茜離開。
  茜受好奇心驅使,觀察了一下高橋美笑的表情,那幽怨的眼神害得她寒毛豎起,緊了緊衣領,茜立馬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這場景像不像女主碰見別的女生接近男主的劇情啊?對於不只是看戲,更是參演了這部戲,茜表示自己很榮幸,感覺頗為新鮮。不再糾結幸村精市是否是男主這件事後,茜的心態到是可以調整到以前那個樣子了。
  此時到是距開學沒幾天了,茜的義工生涯也就到此結束了,因為更加有經驗和責任心的義工們從過年的愜意中回歸到醫院建設上來,茜被無情地勸退了。兒科病房的醫生護士們都一臉惋惜的表情,果然是有過革命友誼的叔叔阿姨,不嫌棄自己工作上的不足,還紛紛贊揚自己勤勞能吃苦的優良美德。不過她是不會因為這個就天真地以後再往這個火坑裡跳的,要知道管理一大幫孩子,真的能夠挑戰人類的極限。
  “孩子們,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雖然兩周都不到,但是走之前還是要說一聲的。“好消息就是我明天就不會再來醫院了,而壞消息就是你們的精市哥哥估計來看你們的次數就少了。”
  “為什麼姐姐你不會再來了?”
  “因為姐姐要開學了,原先陪著你們的叔叔阿姨也會重新回來照顧你們了。”這幫小鬼總是嫌棄自己做得沒那些叔叔阿姨好,這下子他們應該開心了。
  “姐姐是丟了工作嗎?”一個小孩頗為同情地說。
  “是啊,工作做得不好,只能回去讀書了,你們以後絕對不要像姐姐這樣哦。”擦了擦眼睛,表示自己內心的哀痛,她是在用自己做反面典型教育這幫國家的花朵呢,做義工做到她這個份上,還真是不容易。
  “精市哥哥也是來送姐姐的嗎?”一個眼尖的女孩奔跑到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幸村身邊,抬著頭好學地問道。
  “恩,姐姐丟了工作,我來安慰她。”顯然是把茜的胡言亂語都聽了個全。
  “那姐姐以後也不能來看精市哥哥了。”小女孩領著幸村進門,順便告訴了幸村這個不幸的事實。
  “有個很漂亮的大姐姐會天天來看你們精市哥哥的,所以你們不用擔心。”這個漂亮的大姐姐自然是高橋美笑,茜是故意寒磣幸村的。
  “就是原先總是來看精市哥哥的那個大姐姐嗎?”記憶力頗好的小葵立馬搶問。
  “不是呢。”幸村立馬搶答,然後還別有深意地看著茜:“這個人你們也認識哦。”幸村理解的自然是高橋茜。
  額,被反將了一軍,“咳,孩子們,休息時間到了,再不回到各自的病房去,護士長阿姨就要來抓你們了。”
  “高橋美笑桑呢?”兩人走出病房後,茜好奇地問,這來回還沒2個小時呢。
  “經理說要去青學做間諜,於是就很歡樂地離開了。”完全沒有是自己使法子將經理支走的愧疚,不過經理的確是很快樂地奔去青學了,高橋美笑和東京幾所學校的網球部隊員相熟他還是知道的。
  青學?估計以高橋美笑對劇情的了解度,她最了解的網球部就是青學網球部吧,還有做間諜的必要嗎?而且立海大目前好像還沒有去其他學校做間諜了解情況的需要吧。難不成是沖著網球部的人去的?上次小姨說過,高橋美笑送被學長用球拍打而受傷的表哥回家,難不成她的目標是自家表哥?可是她喜歡的不是幸村精市嗎?難不成此同人是np?茜驚訝了,不行,她家表哥絕對不能淪為後宮寵妃。
  “茜?茜?”幸村叫了幾聲突然面無表情一動不動的茜,奇怪她怎麼了?
  “幸村君”,清醒過來的茜突然直面幸村,眼神誠摯地看著眼前這個風華絕代的少年,“你不會被高橋美笑桑給誘惑的吧。”如果不幸淪落,你也會成為後宮寵妃的,她於心不忍啊。
  雖然心頭升起一種詭異的感覺,總覺得眼前這個女孩說這話的目的與他理解的意思不太一樣,但是還是決定抓住這個機會:“茜不用擔心,我不是三心二意的人。”
  她這個笨蛋!茜再次忍住抽自己嘴巴的沖動,不過幸村這麼說了,那應該是沒事了。其他人她不介意,但是與自己相熟的幾個王子若是不幸淪落,她著實不忍心。拍了拍幸村的肩膀,點頭說道:“好樣的,少年。”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我是故意黑高橋美笑的。。。不過放心,本文不重口。。。
  冰山部長淡定的表現可以顯示,他是個理智的哥哥,不像紳士和主上。。。
  還有,收藏破1000了,多謝各位親們滴支持哈∼∼∼∼

  ☆、個人距離:0.5米

  看著隔道同桌的課桌上擺滿的大大小小的禮盒,茜很疑惑地問:“比呂士,今天你生日?”誒,不對啊,記得去年秋天的時候,柳生就有過一次生日了吧。
  “不是。”柳生無語地看著眼中滿是疑惑的小茜,哀歎幸村的眼光,為什麼偏偏喜歡上這麼個不開竅的人。
  “你得獎了?”可是她怎麼沒聽說過最近有什麼比賽啊?
  “沒有。”不過小茜不知道到也不奇怪,因為前幾天女生們都互相不提醒對方,到了這一天才一哄而上送上禮物,以期競爭對手少一些,自己的禮物就更有機會脫穎而出。
  難道這個禮物不是給紳士的?這情景到是讓茜想起情人節的時候,柳生座位上分兩批出現的巧克力,據說有一份是幸村精市的,而柳生只是一個傳遞者,難不成……“這是給幸村君的?”為什麼前幾天一點征兆都沒有?
  果然小茜還是有救的,“恩,今天是精市生日。”
  額,那上周末去看他時,他怎麼一個相關字都沒提及?難不成是不想自己破費?不過他估計也預計到,自己可以從許多人的行動中知道這個事情吧。再怎麼樣還是要意思意思的吧,要不然不就顯得自己很摳嘛。“比呂士,其實你從中間拿一個當作自己的搬運費,應該也沒人知道。”柳生是個有禮的紳士,女生大多選擇請他幫忙,所以每次一幫網球部搬運工裡,柳生的貨物似乎是最重的。
  柳生選擇無視。
  周六,茜姍姍來遲的禮物終於出現在了幸村的病房。不過茜的確只是意思意思,買了個非常適合他身份的禮物。
  “你不要看它只是個護腕”,茜拿起那個的確只是護腕的東西,“但是其中包含了我深刻的祝福。”話語中感情飽滿,唯恐此刻正微笑地看著自己的幸村精市誤解自己的誠心。
  “什麼祝福?”其實他倒不介意她送的禮物是普通的護腕還是特別的護腕,因為這可是她送給自己的第一份生日禮物。
  “希望你早日出院,早日戴著這個重回網球場。”她知道這個梗很爛,這個話很土,不過總比一點意義都沒有好吧。
  “呵”,幸村還以為她要說什麼呢,這句話其實他已經聽過許多遍了,“謝謝”,偏偏她的話讓自己特別的感動和喜悅,他發現自己的偏心真的是挺嚴重的。
  茜環顧一周,發現這裡沒多什麼東西,“你的禮物呢”,明明柳生的課桌都被塞滿了啊。她本以為今天在這裡可以看到許多花樣百出的物品,她來之前都做好了小型觀賞的准備,希望攢點經驗,以後可以借鑒模仿,省得每次選禮物不知道該選擇什麼。
  “病房裡放太多東西不好,都拿回去了。”其實他是分給網球部眾人了,不過不想讓茜覺得自己不尊重女生的心意。但是那些禮物中,大部分他真的是一點也不需要,反而有些分給大家才做到物盡其用,留在他這兒,只是積灰塵罷了。
  “這樣啊”,真是可惜,不過幸村家應該專門有個儲物房來放置他的禮物吧,這麼多年下來,應該是應有盡有、種類繁多、數量驚人吧,堪比小型商場。只可惜她家小颯沒這麼大的魅力,不然她趁機克扣點也沒人知道。而表哥呢,估計別人的禮物送到他面前的同時,已經變成冰雕了,哪還有靈活的手臂遞上一同冰凍的禮物。
  “不過你是按上次我們在購物中心時我選的樣子挑的嗎?”看上去似乎是同一款。
  “恩,我不會選,上次那個小颯說也挺好用的,所以我就依樣畫葫蘆了”,省得花我的冤枉錢,茜默默地補了句。
  “沒想到茜記得這麼清楚。”都一年多了吧。
  “小颯的那個還在啊,我去看了看他那個是什麼牌子的。”因為她未曾記得過,上次是跟著幸村在那堆裡拿的,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是什麼牌子。不過她完全沒有發現幸村原先的喜悅因為她的這句話消失得無影無蹤,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
  這丫頭!“要是茜在護腕上加上些什麼,絕對更加有意義。”
  不要嚇我,這件事應該就此結束才對,“不會了,這樣子最有意義了。”不要告訴我像言情劇裡那樣,還給你附上個刺繡,臣妾不會啊!
  “果然茜都只是嘴上說說。”幸村狀似哀怨地收下護腕,放到枕頭底下,意思很明確:就算你只是隨便對待,我也會好好保存的。
  於是,茜無辜地升起了罪惡感,她招誰惹誰了,送個禮物反而內疚,幸村精市果然是個強大的人。“是啊,別人都是手上做做。”茜碎碎念。
  “茜說的別人,有特別指代的人嗎?”雖然聲音比較輕,但是對於只有兩人的病房,再細小的聲響都無法逃過幸村的敏銳的耳朵。
  “有啊,譬如說……阪本君。”一下子有了底氣一般,茜又恢復了正常的音量。
  “如果我沒弄錯的話,茜指的是我們一年級的班長阪本直人嗎?”幸村有些疑惑,怎麼會扯到他身上。
  點點頭,“就是他”。
  “那我們剛剛的話題,和他有什麼關系?”幸村再怎麼絞盡腦汁也猜不到了。
  “他沒給你送禮物嗎?”阪本直人難道沒有抓住這寶貴的機會?這可是一年一次呢。
  “呵”,幸村無奈地搖搖頭:“他為什麼要給我送禮物?”不要告訴他真的是他想的那樣,明明上次他還慶幸過茜不是腐女來著。
  “和女生為什麼送禮物給你的理由是一樣的。”含蓄地回答,讓她直接說出人家的心事,茜還真是不好意思,尤其對象是兩個男生時。
  “茜能告訴我女生為什麼要送禮物給我嗎?”難道一年級兩人合作畫板報時,她那詭異地游移於他和阪本君身上的眼神,就是因為這個理由?
  “你自己不知道?”
  “我怎麼說也只是個旁觀者,可能會誤會女生的意思,不過茜就不一樣了,茜既是女生,又送了禮物給我,茜應該是感同身受吧,所以茜的感覺應該是最准確的。”幸村覺得不做些什麼,還真是對不起她一年多來的誤會。
  這讓她怎麼說?不扯上自己,她絕對會很順口地回答“因為喜歡你唄”,可是扯上自己那就不一樣了,“當然是因為同學情嘍,生日祝福嘛”,違心地回答。
  “這麼說阪本君要是送也是這個原因嘍”,幸村受教地點點頭,“不過茜怎麼突然說起阪本君?”雖說是突然搬出這個人,但是估計是最近有接觸吧,不然也不會立即想到他。
  “昨天他召集幾個原先班級的班委,說要組隊來探望你。”茜著實覺得這家伙心機真重,要是他一個人來,真田他們絕對不會把幸村的住院信息告訴他的,不過他把大家召集起來,有個“舊同學聊表心意”的名頭,真田要是不松口那就是不近人情了。果然做過大領導的手段都不一般,雖然只是個過去式班長而已,但是在頂端匍匐過,經驗值還是有些的。
  “然後呢。”
  “真田君說要和你討論一下,然後阪本君就氣餒地擱置這件事情了。”阪本直人的氣場在真田弦一郎那裡簡直是沒得比。
  “氣餒地?”幸村好聲好氣地說:“茜,可以不加這些你猜想的修飾詞嗎?”
  “是我親眼所見的”,她對誇大其詞沒有興趣,“在真田君那裡暫時吃了閉門羹以後,他的頭下垂了好幾個厘米呢。”那泫然淚下的傷心、那憂心忡忡的惆悵一下子呈現在了他的臉上,讓見者同情啊。
  “沒想到茜這麼關注阪本君。”連下垂幾厘米都知道,觀察得還真是仔細。
  “怎麼說他心裡那點小秘密估計也沒幾個人知道,既然我有幸成為知情者之一,自然要好好關注啊。”她到是沒想到阪本直人居然這麼久了還沒放棄,果然幸村精市的魅力太無敵了。
  “我想阪本君應該只是為了自己組織的活動無法繼續實施下去而頹喪吧。”畢竟原先是班長,這麼被真田駁了面子,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的吧。
  “應該是。”茜附議道,幸村的表情已經慢慢危險起來,她要是不怕死地再討論下去,估計她今天會悲痛欲絕地離開醫院。
  “只是應該嗎?”
  “絕對是。”她這個膽小怕事的孬種,茜自厭中。
  “那麼真田君和你商量過了嗎?”看他似乎還不知道的樣子,難道真田……
  她那個充滿不可思議的眼神真是不知道在他面前稍微掩飾一下嗎?“弦一郎一般有事的話,都會在來醫院的時候說的。”所以不是她想的各種無節操的理由。
  “那你會同意嗎?”她還挺好奇的,若是不同意的確有些說不過去,人家好心好意來看舊同學,還特意組隊了,不同意會留下個網球部自恃甚高的罪名。可是同意了,幸村的住院信息要再成為秘密,那可就難了,畢竟不能保證這幫人裡,是不是每個都守口如瓶。要知道人都有虛榮心,知道全校學生都不知道的秘密,難免會炫耀,然後一激動一被套話,不就什麼秘密都沒了。
  “茜會跟著一起來嗎?”幸村卻岔開主題,問了個次要的問題。
  “我拒絕了”,她本來就每周都來,還和他們一起組團過來,要不要這麼麻煩。“而且我有正當理由的,你也知道那個宣傳委員我都沒當多久,真不知道阪本君為什麼要找上我?”
  那是因為自己在時常的串班途中與你交談甚好,於是阪本直人留了個心眼,“既然如此,那我還是不同意吧。”茜都不來了,那就更加沒有必要了。
  “你就不怕被人留下話柄?”竟然這麼不慎重考慮一下。
  “大家都會理解的,打擾病人治療可是不好的呢。”於是,一個很完美的理由就誕生了。
  “那我每周都來打擾你治療,會不會遭真田君仇視啊?”她知道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之間的深厚友誼,那可是從小就認識的情誼呢。
  “不會,因為茜沒有打擾我治療,弦一郎是個明理的人。”弦一郎也知道要是茜因為他的原因而不敢來醫院的話,他會被自己整得很慘吧。
作者有話要說:  曖昧期了一段時間了,也快有個本質的進展了。。。等了許久的親們,主上就要熬出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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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密距離:0.45米(一)

  像往常一樣來到金井綜合病院,敲了敲幸村的病房門,卻聽見裡面傳來甜美的蘿莉聲:“請進。”猶豫了會兒,才推門而入,果然看見一個長相可愛的小女孩,不過儼然一個迷你女款幸村精市。還真是甜美可人呢,長長的紫藍色卷發,配合一雙睜得大大的紫藍色眼睛,筆挺的鼻子,紅潤的嘴唇,與白嫩的皮膚交相輝映,簡直就是神的寵兒啊,一看就知道以後一定是個禍水級女神,應該是幸村的妹妹吧。
  “姐姐你是來找我家哥哥的嗎?”顯然見慣了這種場景,估計從小沒少應付過意圖接近幸村的女生。
  “是呢,看來不在呢。”估計又蹦躂到天台上去了,然後還扶著門把的手決定再次把門關上:“那我先告辭了。”
  不過蘿莉卻叫住了自己,“姐姐你可以進來一下嗎?”
  疑惑地走進病房,不知道這個初次見面的幸村妹妹想干什麼?雖然是個可愛的蘿莉,但是她可是姓幸村呢,能簡單到哪裡去。“有事嗎?”表情和善地問道。
  只見幸村妹妹仔細端詳了眼前的少女許久,然後點點頭,似乎確認了什麼似的,“姐姐你本人比畫上的樣子漂亮多了。”
  雖然被贊揚心情不錯,不過畫上是什麼意思?“這麼說來,你以前在畫上看到過我嗎?”她怎麼不知道自己何時蹦到畫上去了?
  “是啊,哥哥的畫冊上都是你呢。”天真無邪地說出了自家哥哥的秘密。
  奇怪於幸村妹妹純潔的大眼睛中閃爍著的光芒,“這樣啊,可惜我自己都沒看見過呢。”
  “我拿給姐姐看。”於是自告奮勇,跑到一個抽屜前,拉開,從一堆物品裡,馬上抽出貌似畫冊本的東西,整個動作流暢熟練,顯然已經做過許多遍。
  幸村這畫冊很明顯是藏得挺好的,看來是這個幸村妹妹自己偷偷翻出來的,果然姓幸村的都不能小瞧。“謝謝你。”茜很不客氣地接過來,翻開一看,每張每頁上,都是不同姿勢的自己。畫工還真是好,這畫得那叫個惟妙惟肖,他就僅憑記憶畫出來的?而且這幸村妹妹看來是觀賞過許多次,要不怎麼可能一看到自己,就立馬記起來。
  “本來哥哥是不喜歡畫素描的,不過前段時間突然開始買素描本了,然後我就偷偷發現哥哥一直在畫姐姐。”對於自己偷偷摸摸的行為絲毫沒有避諱地盡數道來。
  連她吃烤肉時的樣子都有,茜越翻越覺得驚奇和感動,有一個男孩子為自己做到這樣,而自己又沒有被侵犯的感覺,還有什麼好猶豫不決的。“不過你哥哥為什麼以前不畫素描啊?”
  “茜要是好奇的話,還是直接問我吧。”幸村的聲音突然而至,讓茜連將手中的畫冊稍微藏藏的機會都沒有。
  “哥哥,我約人了,先走了。”於是很沒有革命友情的幸村妹妹,毫無道義地逃走了。呀,你可是罪魁禍首誒,只能期盼幸村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可以看出自己不過是被拉下水的。
  幸村任由妹妹逃跑,反正算賬什麼的永遠不會遲。“茜欣賞得怎麼樣?”
  “還不錯,畫得挺好的。”給人做繪畫模特這種事情還真是頭一回,不過若是別人拿著自己的畫像一直端研的話,她一定會覺得很不爽。
  “那麼不經主人允許,翻看主人物品的感覺怎麼樣?”慢慢靠近,站在正坐在床邊椅子上的茜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你要相信我是被迫的。”茜淚眼婆娑,居然被個10歲不到的孩子給連累了,真是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啊。
  “可是茜沒有忍受住逼迫呢。”定力不足也就算了,可是偏偏被他給抓個正著,這下子他不說清楚都不行了。他原先是猶豫的,怕挑明了,茜會逃得遠遠的,雖然以自己明顯的所作所為,茜不可能沒發現,但是有一種東西叫“自欺欺人”,但是若是自己說清楚,她可是一點當縮頭烏龜的理由都沒有了。
  “我錯了”,低頭立馬認錯,“但是你未經我允許,侵犯我肖像權這件事怎麼算?”
  “茜,事情要一件一件算清楚,全混在一起不好。”想這樣就兩清了,也未免太不了解他幸村精市了吧。
  “可是你不是還欠我一次懲罰你的機會嗎?”那是上次他們在那個出車禍的十字路口定下的君子協議,這個時候搬出來正合適,雖然有些可惜。
  “是哦,看來只能這麼算了,茜確定要這樣兩清嗎?”真是可惜。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她還是第一次這麼沒底氣過,果然是由於這件事給自己的沖擊太大,害得她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幸村的地盤翻看他藏得挺好的東西,而且幸村知道自己一般是這個時間來,所以也的確該回來了,真是越想越悔恨啊。若是她剛剛義正言辭地批評幸村妹妹的行為,那麼現在的形勢可就截然不同了。
  “那麼我們來討論肖像權的事情吧。”
  幸村竟然主動提及,讓茜有種對方正挖了個坑,正等著自己跳下去的感覺,可是你想想,若是個變態將自己的樣子畫出來,然後進行扎針這種陰險的行為,多可怕,多惡心,多讓人憤慨。好吧,雖然現在這個操刀人是幸村精市,他的人品還是有保證的。“你有什麼想法?”既然做了,總該做好心理准備的吧。
  “我覺得這樣很不對。”幸村自我評判道。
  “恩,很不對。”認可地點點頭,認錯態度倒是不錯,但是若是就這麼結束了,她是絕對不相信的。
  “所以我應該有所彌補。”幸村自我懲罰道。
  “恩,該彌補。”不過這個彌補要是很便宜自己,茜也是絕對不相信的。
  “茜覺得我畫你很惡心嗎?”幸村突然轉移話題,不再在懲罰這件事情上繼續說下去。
  “額,不惡心。”還挺開心的,不過若是畫自己的換成是其他任何人,真是想想都覺得寒毛豎起、惡從心來。
  “這麼說,茜不覺得我可惡,是嗎?”幸村其實是有些擔心的,畢竟若是別人暗地裡畫茜,他也一定會將其揪出來,然後好好教育教育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所以他怕茜會有被侵犯了的感覺。
  “……是”,她能回答不是嗎?這可是難得可以把幸村壓在下面的機會啊,不過他此刻的表情、眼神是那麼的認真,自己還真不忍心為一己之私不顧全他的大局。
  “那茜覺得我畫得好嗎?”幸村再次轉移話題,語氣中的期待愈來愈明顯。
  茜有些摸不著頭腦了,猶豫了會兒,才開口道:“挺好的,像是照片拍出來的一樣。”
  “既然如此,茜當我的女朋友吧,畢竟男朋友畫女朋友天經地義。”
  茜回過去好好想了想他的問話,他覺得做的不對該彌補,而自己又不覺得惡心,也不覺得他可惡,並且覺得他畫得好,所以若是要他繼續給自己畫好看的畫,而且又要名正言順的話,那自己就要給他當女朋友,所以他一直沒有轉移話題,而是以他的主題進行一系列的問答活動;所以當他的女朋友是因為自己想要他給自己畫像,同時他又能進行彌補。真是忍不住爆出口,口頭便宜全給他占了,當他的女朋友難不成還是一種恩惠,可以用來彌補錯誤?茜握著畫冊的手越來越緊,分分鍾有撕碎的沖動。
  幸村看茜隱忍的表情,就知道這個聰明的女孩一下子就搞清了自己話中的明義暗義,真是想占一點便宜都沒機會呢,本來就沒想著能把她繞過去,不過沒想到這麼快她就繞出來了,本來還想看水到渠成之後,她懊悔萬分的表情呢。“我認錯,是因為我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想你當我的女朋友。”要是自己再不坦白,估計女孩就要摔門而出,然後不理會自己一段時間了。
  前一秒還在腦子裡模擬怎麼把幸村精市給摁在地上揍一頓的場景,下一秒就被他突然的真情告白給蒙住了,誒,發生什麼事情了。視線聚焦正對著自己,坐在病床邊上的少年,笑意盈盈,眼中滿是柔情和認真,雙手握緊,似乎有些緊張,所以她是被告白了嗎?雖然早就知道他肖想自己已久,不過親口聽他說出來還是有種恍如隔世的不真實感覺。“你為什麼這個時候說清楚?”她的確挺好奇的,明明他請愛理幫忙說要追自己都快一年了,茜還以為他要等到出院了,才肯說清楚的。
  幸村怔了一下,握緊的手松開,嘴角不自覺地揚起,這麼說她早就確定自己喜歡她了,而她並沒有逃避,意味著她並不排斥而且願意接受,是嗎?她肯留在自己身邊,是不是也在確定她自己的感覺?“因為覺得時機到了,畫冊都被你翻到了,我只能坦白從寬了。”
  點點頭,的確,除非自己缺心眼,要不還真不能把這個畫冊不當一回事,“我覺得你剛剛說的挺對的,所以我決定接受你的提議了。”茜說的是他之前饒的那一圈。
  幸村舉起手,抬到兩人之間,她還不願直接回應自己的喜歡不要緊,反正他們來日方長,要說茜不喜歡自己,他是絕對不相信了的,不喜歡怎麼會願意被自己占那個口頭便宜,明明她都已經知道自己那一串話的意思了。而且以茜的機靈,怎麼會隨便讓人占這個便宜?
  雖然茜說得挺自然的,但是其實她的心跳得前所未有的迅速。舉起手,握住早已晾在那兒的大手,揚起無法抑制的微笑。
  兩人相視而笑,握著的手一直緊緊地貼著,感受著對方的溫暖,病房裡靜寂無聲,只有窗邊鳥兒的嘰喳聲,走廊上傳來的交談聲,以及兩人自己的心跳聲。
  “對了,剛剛你妹妹說你不喜歡素描的。”茜突然想起這件事,既然不喜歡,那干嘛還畫。
  “恩,覺得黑白的畫很無趣。”
  所以是覺得自己很無趣,所以用無趣的素描畫自己嗎?茜心裡忍不住腹誹。
  “想什麼呢”,幸村忍不住曲起食指在她腦袋上碰了一下,“平日裡畫水彩什麼的不方便,要想頻繁、方便地畫下來,只能選擇素描,而且我覺得畫茜不無聊呢。”反而滋滋有味,無法停筆,不然他也不會不知不覺中已經畫了這麼多。“黑白的線條勾畫的是茜的話,似乎充滿了絢麗的色彩呢。”幸村不自覺地說出了令茜心頭一動的情話,話語中的認真,讓一向鄙視甜言蜜語的茜,異常的受用。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主上抱得美人歸了,祝賀祝賀!!!!
  對於終於把兩只湊到一起了,我表示很感動,很happy!!!原先一直在想怎麼些告白的場景,想過溫情無限,想過甜蜜膩人,不過覺得都不適合這兩只的風格,於是又是一個腹黑的告白。。。不知道大家覺得怎麼樣???

  ☆、親密距離:0.45米(二)

  已經成為男女朋友的兩人相處的方式其實並沒有太大的不同,但是一旦說清楚了,幸村精市對女友的調戲就不含蓄不猶豫了。
  “果然我的魅力還比不上茜手上的國文課本是嗎?”幸村有些幽怨的聲音在原本安靜的病房裡響起。
  被嚇了一跳的茜平復了一下有些驚慌的心髒,“精市,下周要期末考試了”。茜是個將陽奉陰違發揮得淋漓盡致的人,譬如說在幸村面前叫他“精市”,在別人面前還是一口一個“幸村君”,不過當幸村和別人同時在場時,為了安穩度日,她會選擇“精市”這個好聽的稱呼。
  “茜不是從上周就開始復習了嗎?”他沒想到茜竟是這樣認真學習的學生,還以為她是那種聰明得只需正常預習、復習,就一直保持在年段前列的人呢,畢竟茜的聰慧是與她相交較深的人都能感受到的。
  “那精市你不還是每天都進行模擬想象練習”,就那麼坐著一個小時,像打坐一樣,四大皆空,只有網球,著實讓她看著都累。
  “原來茜是責怪我進行模擬想象練習時冷落你了。”幸村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從書中轉移視線,看向好整以暇看著自己的幸村精市,撇了撇嘴,她看上去很好欺負嗎?算了,自己脾氣好,不和他一般計較,雖然要是計較的話,自己多半不會成功。
  有時候茜會想,難不成自己有受虐傾向,為什麼在幸村一次又一次地口頭調戲自己之後,兩人的感情反而越來越好了,果然,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句話是至理名言,是由許多先輩們根據無數的事實總結出來的血淋淋的規律。自己一介俗人,也無法免於世俗啊。
  “不過茜沒筆記本嗎?”茜一直是拿著課本在看,上面成批的字鋪滿了空白的區域。
  “恩,特地羅列出來麻煩,還是看書方便。”這是她一貫的方式,對於其他人譬如說柳生比呂士那幾本字體清楚、條理清晰的筆記本,她表示望而卻步。
  “我這兒有現成的,如果是茜的話,我可以借你瀏覽一下。”語氣仿佛那幾本筆記本出自他手一般自然,表情十分的坦蕩蕩。
  “你沒去上課,怎麼會有?”然後想起網球部那幫學霸們,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是真田君的還是比呂士的?”
  “都有”,晃了晃手中的筆記本,成功地將茜給吸引了過來,每門課的都有,字體不一,可以看出有三個人的,“還有蓮二的。”
  茜隨意翻了翻:“哇,做的真好,我覺得自己總是得不了第一,估計跟這筆記本有關”,她是不會承認和智力有什麼關系。
  “那要不要偷偷師?”物盡其用也是領導的能力。
  “不要”,搖搖頭,嘖嘖稱歎:“太痛苦了,每天都要這麼整理一遍,我絕對會半途而廢的。”這麼寫一遍,她每晚的復習時間會翻倍的,那麼柳美砂絕對會提早步入更年期。
  “所以到了期末你就痛苦了。”怪不得她會這麼緊張,原來是在將以前沒花的時間補回來。
  “還好啦”,擺擺手,表示自己很OK,“網球部訓練這麼繁重,學習還這麼認真,你們活得好累啊。”茜同情地看著同樣很累的男友。
  “是啊,不過要是每天都可以看見茜的話,就不累了。”幸村又開始新一輪調戲。
  茜覺得自己再不增加抵抗力,她就太沒面子了,“那你好好治療,早點出院,然後我們就能每天都相見了啊”,說完自己都不好意思,馬上走回到自己原先的座位,繼續對著課本看。
  期末考試結束那天,三年級的畢業典禮也結束了,一大幫畢業生聚在那裡,討論著今後的打算。有敘舊的,有不捨的,有告白的,有搶扣子的,雖然場面還沒有到失控這種地步,但是亂成團還是可以用來形容此刻人滿為患的校園廣場。這是出校門的一塊必經之路,於是茜這幫剛剛結束期末考試的孩子們,都被堵住了。然後慢慢有不少一、二年級的學生加入人群中,和認識的學長學姐道別,就連愛理也去尋找社團的前輩們了。於是,人群更加擁堵了。
  “估計明年會更混亂吧”,瞥了眼身邊的紳士,茜有些幸災樂禍地說。畢業時,不少女生會拋下平日裡的矜持,有的會告白,實在是覺得沒機會的,也會希望搶下第二顆紐扣做紀念,這種事情平日裡聽同學們都有說起過。鑒於他們這一屆男神數量超標,所以畢業典禮結束時,估計會有不少嚴陣以待的女生們吧。
  “小茜,已經有不少人開始肖想精市的紐扣了,明年你要好好保護啊。”已經知曉兩人關系的柳生,終於有機會反調侃了。
  “比呂士還是先擔心自己吧,若是扣子被別人搶走了,你未來的愛人該多遺憾呢?”可能是因為上一世中國沒有這樣的傳統吧,所以茜其實沒有太在意第二顆紐扣這個東西,不過幸村的若是落到了別人手裡,想想還是有些不舒服的,干嘛拿著別人的扣子做紀念啊。
  “噗哩,什麼時候才散場啊?幸村在醫院都望眼欲穿了吧。”剛走出教學樓的仁王滿是調侃的語氣,似乎他們的部長前段時間因為女友太過在意期末考試而有些抱怨吧。
  “愛理也快望眼欲穿了,不知道會不會有個白馬去拯救她”,用手指了指似乎被學長纏上的愛理,成功地將狐狸竹馬給支開了。人都有罩門,仁王雅治的罩門無疑就是可愛的青梅桑了。“話說他們兩個到現在還不清不楚的嗎?”
  “只欠有一個人肯退步先說清楚而已。”不是每個人都像幸村那麼手段非常的,柳生暗自腹誹自家部長的速度驚人、方法得當。他本以為兩人還有的熬的,沒想到某次去看幸村時,幸村含蓄地告訴了他們這個事實。
  “真該有個人挺身而出追求愛理,讓仁王君有危機感,不然我們愛理醬一直沒個名分,在仁王君的爛桃花那裡連個說話的底氣都沒有。”可惜愛理這個傻丫頭,一直像個哥們兒似的和竹馬相處,青梅竹馬雖然感情好,就是跨越那一步挺難的。電視劇裡描述的青梅竹馬的感情糾葛不是沒有道理的。
  “小茜你說得到是挺頭頭是道的。”怪不得能這麼快就開竅,被幸村被降服。
  “可惜許多人忌憚仁王君,不敢為愛向前沖,害得沒人追求愛理。”仁王雅治這狐狸自己不追也就算了,還不給別人追,心機要多重有多重。“不過要是有個不忌憚仁王君的追求者就行了。”像她旁邊站著的這個紳士,就是不錯的人選。
  “小茜你想引起網球部內部不和嗎?”她的眼神很明確地說明了她的意思,於是柳生急忙撇清關系。
  “比呂士你著什麼急,我又沒說你,這麼不打自招可就心虛了哦。”放假前最後再和紳士好好交流交流友情。
  “你不能把從精市那兒受到的憋屈發洩在我的身上”,真相帝柳生誕生。
  額,還真有這個意思,畢竟他是幸村的隊友,有難同當才是好兄弟,想想還真有些對不起比呂士,躺著也中槍挺冤枉的。“抱歉啊,比呂士”,哥兩兒好地拍拍好友的肩,你受苦了。
  “沒關系。”這樣就一筆勾銷了?他是個紳士,不和小女子一般見識。
  “不過幸村君要是知道你這麼理解他,不知道做何感想?”等在這兒也無聊,和人聊聊磕還是挺能排解無聊的,誰知道這場子什麼時候結束啊。
  “小茜你不能貪得無厭,把我妹妹搶走了也就算了,還要給她的家人來上一腳嗎?”晴子喜歡高橋颯這件事估計是沒回頭路了,柳生已經放棄扭轉自家妹子的春心萌動了。
  “親家,你這麼說就不好了,晴子是自願的,別說‘搶’嘛,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高橋家干什麼人販子的勾當呢。”可惜自家弟弟還沒覺悟,腦子裡只知道如何提高網球技術。這個世界的人對待網球的執著和熱誠,一次又一次地挑戰茜的接受度。
  “……”,柳生心想,幸虧小茜的另一半是道行更加高深的幸村精市,要是別人,他一定會為那個人悲哀默念的。
  不過人品這個東西時不時就會告誡你,做人還是不要太沒節操,不然上天時不時就會派個人來捉弄你。於是當一個學長突然出現在茜的面前,在茜還來不及問他有什麼事情時,他不管不顧地就把一顆扣子塞到了茜的手裡,然後聲音有些激動地說:“高橋學妹,我喜歡你很久了,雖然我知道自己沒有機會,但是還是想把自己的心意告訴你。這顆扣子請你收下,就當是我年少心動的終結。”然後一溜煙地就跑開了,回到了一堆等著他的兄弟中間。
  “小茜,沒想到你在學長那裡這麼受歡迎。”柳生故意說道,但是其實不只是高一級,就算是同一屆的,他也知道有不少男生對小茜有那麼一點意思,但是他奉幸村部長之命,幫忙轟退茜身邊的桃花,所以往往許多人都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我認識他嗎?”茜糾結的是這個問題,想想也不是陶藝社的學長,他怎麼看上自己的?“而且他怎麼這麼相信我不會把他的紐扣扔了?”
  “人都會對自己暗戀的女生或是男生有個美好的設想。”所以他是不知道你的本質。
  “‘年少心動的終結’?這句話怎麼酸溜溜的,像個文藝青年一樣?”果然還是幸村精市那種腹黑比較適合自己,雖然自己被欺負得挺慘的。
  “因為你比較像個文藝女青年,大概是投其所好吧。”柳生很好地解釋了別人對茜的誤解。
  而兩人身後目睹了一切的柳蓮二,很是淡定地拿出了手機,很是淡定地撥了一個號碼,很是淡定地說:“精市,……”
作者有話要說:  O(∩_∩)O哈哈~,這叫黃雀在後,蓮君也是個十分給力的王子呀。。。
  主上調戲女友調戲得happy,偏偏茜還不特別介意,果然天生一對,地上一雙。。。
  可憐的紳士君又受苦了。。。sorry!!!

  ☆、親密距離:0.35米(一)

  於是,當茜從學校逃脫,不辭辛苦、不遠萬裡地趕赴東京時,看見的便是像個狼外婆一樣等著自己入坑的幸村精市。看氣氛不對,表情不對,再結合自己剛剛的遭遇,還有什麼不清楚的。茜心裡暗歎學校裡滿是幸村精市的耳目,嘴巴上很老實地說:“精市,我拿來個東西充公。”
  幸村暗笑:“什麼東西?”假裝什麼都不曉得一樣。
  於是從書包裡摸了好久,終於把那個“炸彈”給摸了出來,恭敬地呈上去,像個燙手山芋一般放到了幸村的手上。
  “茜把扣子給我干什麼?”其實他本來就沒太在意,不過對於自己不在的時候,茜被人覬覦著感到很不爽,但是看到茜這個表現,那點不爽也就煙消雲散了,轉而惡趣味發作,又開始和女友增進感情了。
  “精市不是知道了嘛,不要再讓我轉述一遍了吧。”這到是省了不少口舌。
  “所以要是我不知道,茜不准備告訴我了?”一看就知道她原先沒這個打算,把扣子隨便就扔進了書包裡,顯然是放在腦後了。但是想到別的男生的扣子,那個一直穿在身上的制服的扣子,放在了茜的書包裡,他的心頭就有一股酸水在冒泡。
  “那不是還有很多女生喜歡你嘛,你也不可能一一和我報備吧。”不公平,不能因為喜歡自己的數量少就沒特權吧。
  “可是我記不住呢”,他不否認自己其實很冷漠,女生就算當面和自己表白過,第二天再遇見,他也不一定會記得。
  炫耀,□□裸地炫耀,好吧,這個方面真的沒法子和他比,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茜好心情地坐在椅子上,對於期末考試結束,她是滿心歡喜的。
  “被人表白,感覺如何?”幸村坐在床邊,與茜正對,握住她的雙手,玩起她的手指來。
  “恩……”,稍稍回憶了一下,“挺自豪的”,茜故意酸他,誰叫剛剛被他鄙視了。
  “那跟我向你表白時的感覺相比呢”,繼續玩著手指,好像突然發現了它們的有趣一樣,突然感了興趣。
  “這能比嗎?”完全沒將二者聯系起來。
  所以完全沒把這次的表白當成一件事情是嗎?幸村很好地被娛樂了,更加起勁地玩著手上的芊芊玉指。
  “不過我到是有個感想,文藝男果然不適合我。”其實剛剛那個學長的最後一句話給自己的印象,比他那張臉都要深,實在是有夠文藝的。
  “那什麼樣子的男生適合你?”幸村聽柳講過茜對那個男生文藝風的評價,都沒了解過茜就敢來表白,真是太不尊重茜了。由此可見,幸村現在的思維著實有些奇怪,不過不得不說這就是戀愛中的男生和非戀愛中男生的區別。
  “你這樣的唄”,茜絲毫不猶豫地回答,剛剛她就特別有這種感覺,果然對比顯差距啊。
  呵,心一動,拉著的手一收,女孩順勢就撲到在了自己的懷中,雙手撫在女孩的後背,頭靠在肩上,回味著熟悉的味道。“茜,我很高興。”
  兩人交往兩周了,還是第一次這麼親密,雖然原先也抱過,但是意思不同,心境自然也不同。茜窩在幸村的懷中,汲取著少年清爽的味道,頭靠在堅實的胸膛上,好好感受他的懷抱。前幾次自己緊張都來不及,哪還有工夫去享受被愛的人擁抱在懷中的感覺。
  時間在兩人的愈發甜蜜中悄然流逝,國三第一學期的到來,是茜一直期待卻又害怕著的。這就像一根刺,不拔它一直都在,可是拔了卻留下刺痛。以前是為表哥擔心,現在又多了個幸村精市,著實讓茜有些心煩,她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事情能夠按照許斐剛的劇本走著,幸村的病會治好,表哥的手臂也能痊愈,而網球比賽的結果,並不是她所在意的。身邊的人健健康康,是她這個歷經過死亡的人,最大的夙願。
  而因為到了三年級,學校也的確沒有再進行大規模的換班,尤其對優秀的班級、優秀的學生,於是,茜、柳生等一干優秀班級裡的優秀學生全然沒有受到小規模換班所帶來的影響,照樣在A組混得風生水起。尤其上學期的期末測驗,茜終於拔得頭籌,贏得了國中生涯中的第一個年段第一,A組一向“成績優先”的班主任把更多的注意力投放到了她的頭上,委實讓茜有些踹不過氣來。而作為過來人的柳生比呂士,對仍舊為自己隔道同桌的茜,表示熱烈的歡迎。
  至於兩人的座位安排沒有變的原因其實很簡單,班主任覺得兩人可以互幫互助,交流討論,爭取年段第一永遠被A組給霸占著。為了另一個成績拔尖的真田弦一郎同學能夠更上一層樓,老師更是明目張膽地將真田的座位搬到了柳生的後座,於是他們這一塊區域被暗地裡稱作“學霸領域”。幸村精市對A組班主任的做法表示了高度的贊同,主要真田弦一郎坐在那兒,敢隨意靠近的人還真是不多。就連愛理每次都是故意從前面繞一下再到茜的座位旁,真田君的氣場著實很強大。
  至於高橋美笑,似乎沒什麼動作,估計以她女主的自尊,在真正的男主的開導下,終於從失戀的陰影中走出來,准備迎接新的春天。畢竟言情劇裡,女主先遇到個“渣男”,然後被“王子”拯救的戲碼還是挺泛濫的。當然茜是不會承認自家男友是個渣男的,因為女主也可以先遇到個愛而不得的人,幸村精市不是女主的良人,卻是她高橋茜的良人。至於那個真正的男主,只要不是自家表哥,茜表示無論是誰她都會衷心地祝福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的。
  “縣大會立海大刷新了比賽時間最短的新紀錄,你就不要擔心了。”茜寬慰著表面沒什麼表現,實則內心卻遺憾不能陪隊友一起奮戰的男友。
  “是啊,哥哥,決賽我去看了呢,對手完全歇菜。”幸村千夏還比了個大拇指向下豎的手勢,表示對手實在是弱爆了。
  “關東大賽才是重頭戲呢。”話音剛落,幸村內心就升起一鼓不安的感覺,在他來不及控制的時候,意識已漸漸失去控制,閉上眼前,茜和妹妹驚慌的樣子讓他的內心徒然升起悲愴。
  兩人等在病房外,茜忍不住猜想,這樣的情況是不是在自己不在場的時候已經發生過許多次。他剛才下意識的忍耐,是不是說明曾經在病情還沒這麼嚴重的時候,他刻意隱瞞著不讓自己發現他的異樣?這個不知輕重的混蛋!大男子主義!讓女朋友看到他狼狽的樣子會怎麼樣啊?難不成會比他病情加重更加重要嗎?
  醫生告訴她們暫時沒事後,茜就打算找醫生好好聊聊了。“千夏,天已經有些晚了,你早點回家好不好,不然叔叔阿姨會擔心的。”這些日子,茜已經和千夏混熟了,而且也見過幸村夫婦了。
  “可是哥哥還沒醒來。”平日裡活潑機靈的千夏,看到哥哥痛苦的樣子,一下子也慌了神。
  “哥哥醒來後,姐姐打電話告訴你好不好?而且姐姐還要和你哥哥好好談談,若是千夏在的話,看在千夏這麼可愛的份上,姐姐一定狠不下心腸好好批評你哥哥的。為了你哥哥能夠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千夏先回家好不好?”她已經打電話給真田弦一郎,請他幫忙把千夏送回家。
  “好,那姐姐只要稍微教訓一下哥哥就行了。”千夏為自家哥哥求情道。
  “乖。”愛憐地摸摸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剛剛嚇壞了吧。
  待從醫生辦公室裡出來,茜腳步沉重地回到了幸村身邊。握起那插著針管的手,微微的薄繭摩擦著手心,讓她一直緊繃的神經漸漸放松。是她自以為是了,以為最終都會治療好的疾病,該是沒有太大的嚴重,她忽略了過程的艱辛,忽略了這個平日裡強大的少年不過是個14歲的孩子罷了。被他一直溫柔淺笑的假象給迷惑,忽視了他內心承受著的痛苦,仗著自己活過一世,以為可以理解他的擔心,卻一直被他給包容著、保護著。欠教育的不只是他,更是自己。
  “就是怕你這樣,我才一直沒有說”,微弱的聲音響起,看著憂郁、自責的茜,回握住手上覆著的柔夷,緊緊地,想要告訴她自己沒事的。
  “還是我的錯了嗎?我的確有錯,但是你也有錯。”強忍著不讓眼眶中的淚水溢出,頭抵在他的手臂上,唯恐他發現自己的懦弱。
  沒被她握住的手抬起,落在她埋在棉被的頭上,輕輕地順著發絲撫摸,想要驅除她內心的不安和恐懼。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聲音悶悶地,茜一直低著頭,靠在他的手臂上,也不管有沒有壓得他麻痺,“連要手術的事情都沒和我講過”。
  “我還沒決定,不想讓你跟著我煩惱”,他和所有男生一樣,想帶給自己喜歡的人快樂和幸福,可是現在的他,卻連和她有個甜蜜的約會都只是奢侈。
  “可是我想跟著你煩惱,即使我不能給你太多的幫助,但是至少我還是可以陪著你的,不要讓我覺得自己很沒用好不好”,聲音中帶著一絲乞求,希望他不要把自己和別人一樣,推得遠遠的。“你以為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我還有退路嗎?不怕告訴你,我高橋茜認准一個人就是一輩子的事情,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不會要別人了的。”不清楚地告訴他自己的想法,他那逃避的心思,他那自以為對自己好的選擇,恐怕在他康復前會一直存在,自己卻捨不得看他繼續掙扎下去。
  “茜”,幸村有些顫抖地叫著她,這個在心裡默念過無數遍的名字,他又何嘗不是這樣,認定了她,那以後就只能是她,可是對著越來越糟糕的身體,他也會害怕,害怕不能給自己內心的唯一美好的未來。挺起靠在枕頭上的身體,手抬起那個一直埋在被子上的臉,上面早已是止不住的淚水,手笨拙地擦著,試圖抹去那些淚水,卻比不上那難得控制不住的淚腺。低頭吻住少女的嘴唇,這個自己肖想許久的香甜,此刻沾著晶瑩的淚珠,他卻捨不得放開,伸出舌頭想要舔去,卻因而驚動了怔忪已久的女孩。可惜地移開唇,抵著她的頭,輕聲卻是堅定地說:“既然這樣,那你就只能是我的了,我幸村精市認准一個人也是一輩子的事情,知道嗎?”那麼他們兩個就一起面對,一起痛苦,一起擔心,一起等待。
  “恩。”直視著近在咫尺的眼睛,在昏暗的病房裡,卻異常的明亮,異常的懾人眼球。待許久之後,淚水停止,茜抹了一把臉,有些郁悶地說:“我渾身是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樣子你都見過,你抽搐暈倒的樣子我就不能看了。”他以為他剛剛想說的話是什麼她不知道嗎?不就是想讓自己出去,不想讓自己看到嗎?
  “你這丫頭,這點都要計較”,語氣中滿是親暱,“我多沒面子啊”,他怎麼說也是個男生,是要給她臂膀,為她撐起將來的人。
  “大男子主義”,茜抱怨地說道,不過也是情理之中,哪個男生沒點大男子主義,她家精市算是輕的了。而且大男子主義說得好聽點也可歸之為男子氣概。
作者有話要說:  kiss了,多麼的不容易啊,總覺得自己寫吻戲無能!!!(遮臉∼∼∼∼)
  所以說我是親媽,主上暈倒了這麼虐心的時刻,當然要奉上初吻,不然無顏面對守候至此的讀者親們。。。怎麼辦,總覺得特激動,果然每個少女都懷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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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密距離:0.35米(二)

  這才意識到害羞的茜,再次趴在了床邊,臉埋在床鋪上,任幸村怎麼拉扯都不肯抬起頭來。
  “千夏呢?”幸村好笑地看著只留一頭棕發對著自己的女孩,忍不住將其拂亂,待她伸手握住自己搗亂的手時,抓住不讓她松手。
  “我請真田君幫忙送她回去了,要不然這麼晚了,還真不放心。”本來她也不想麻煩真田的,不過聽說他們兩家早就認識,真田也是拿千夏當妹妹的,所以她只好首次撥通這個同班了一年多的同學的電話。
  “幫忙”這個詞用得很合幸村的心意,把千夏當成親妹妹一般,不就說明把自己當初一家人嘛,“茜,我決定接受手術了”,即使成功率不高,但是這點挑戰都不敢承受,他要如何面對擔心著自己的親友,如何再次站在球場上揮灑興奮的汗水。
  “恩,我支持你。”這樣就好,像劇情裡那樣接受手術,然後康復治療,最後重新回到他的舞台。即使輸給了越前龍馬那個主角也不要緊,王者不會因為一次的失敗而一蹶不振,只會因此而更加的強大。
  眾所周知,關東大賽開場,也就意味著那場驚心動魄的雙部之戰即將拉開序幕。一大早,茜就懷著戰戰兢兢的心情,來到了青學與冰帝的賽場上。其實前世,她最害怕看的就是這次比賽,尤其是那場令人糾結萬分的雙部之戰。這不是她第一次看網球比賽,卻是第一次看網球王子這部動漫裡出現過的比賽。當自家表哥,青學的部長,邁著沉靜的步伐踏上球場的一邊時,她的心髒竟詭異地同步跳動著。
  他冷靜深謀遠慮的外表下,卻是一顆熱血充滿執著的心髒。跡部景吾看透一切的眼神,手塚國光舊傷復發卻挑戰持久戰的行為,是茜這種不在團隊裡生活的人無法理解卻為之動容的。心靈的觸動像似洪流般要噴湧而出,她只能用理智阻止自己的情不自禁。前世,他只是自己崇敬的動漫人物,今生,卻是從小相伴長大的哥哥,內心除了震顫、理解更多了一份心疼。
  雖然她能理智地說沒有這些磨難,手塚國光無法成為真正的手塚國光,但是當親眼目睹為了青學的勝利不顧惜自己的表哥時,她真想沖上去,揪住他的衣領,好好痛罵他一頓:你這個無私只顧團隊勝利的傻瓜。
  當他因為肩傷徹底發作,疼痛不堪而倒下的時刻,茜一直緊握的雙手終於無力地松開了。恍然間想起那個在病房裡,用著冷靜的音調安慰自己的孩子:“小茜,不要怕,我會在醫院裡陪你的。”那是慘烈的車禍發生後,自己消失已久的意識終於回歸,緊閉的雙眼艱難地睜開,站在眼前的少年用笨拙的雙手撫摸著自己的發頂,似乎毫無溫度的話語卻傾注了滿滿的柔情。奇跡般的,自己有些慌亂的思緒一下子被撫平,左手無力的感覺竟變得不那麼難受。那堅定的眼神,擲地的承諾,陪伴著自己度過那些因為左手突然的癱瘓而無法適應的日子,澆滅自己身為左撇子卻無法再使用左手而升起的自嘲感。
  高高舉起的兩只手臂,昭示著比賽的結束,周圍的鼓掌聲覆蓋了所有的議論紛紛。深深地歎了口氣,起身,緩了緩因為緊張竟有些發麻的身體,便准備離開。
  “茜,你不看了?”高橋颯叫住欲離開的姐姐。
  “恩,你自己看吧。”語氣毫無波動地回答,然後走出了球場。
  高橋颯看著姐姐有些沉重的背影,明白自己無法做什麼,只能讓她一個人靜靜。他一直知道,茜和表哥之間的感情,遠比表現出來的更加深厚。茜出事的時候,他還不懂事,但是他知道,那段灰暗的過去,因為表哥的存在,茜才能一如既往淡然地挺過來。他們之間的兄妹情其實比茜和他的姐弟情更加濃郁,不需要言語的交流便能理解對方,不需要頻繁的聯系也能時刻記著對方,有時他還真是有些吃醋。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幸村所在的醫院,未免他陪著自己不痛快,茜徑直走到了花園那裡。她早已卷入了網球王子的世界中,從手塚國光到幸村精市,她已不能像個旁觀者一樣只知道看戲。突然覺得自己就像長大的小孩一樣,從無憂無慮到心事重重,這種感歎還真夠奇怪的。表哥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過段時間就得去德國治療了吧,又是一個因為病痛而不得不暫時放下網球部的部長。
  眼前的陽光被一道修長的身軀給遮擋,帶來了令茜舒適的陰涼,抬起頭便望進一片紫藍中,令有些煩躁的自己,神奇地平靜了下來。“怎麼會下來?”站起身拉住他伸出的手,一起走回去,此時正是午後,陽光十分毒辣,才沒多久,茜的手臂已經燙呼呼的。
  “從陽台望下來看到你了。”其實是他從柳蓮二那裡了解到青學比賽的情況,也知道茜中途離場,所以早就望著醫院門口,待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後,就下來了。
  “你也知道了?”她才不會以為是心靈相通什麼的引導他走到陽台往下看呢,就連雙胞胎都不一定會有這種神奇的磁性吸引,更何況他們兩個毫無血緣關系的人呢。
  “恩,茜感覺還好嗎?”茜的表情已經平靜下來,看來是走過來的途中想清楚了,唉,他這個男友想開導一下女友都沒機會呢。
  “唉,我能有什麼感覺,你們都一樣,為了網球什麼都顧不上了。”故意可憐兮兮地說,不過在這個世界,想和網球爭存在感,完全就是自虐。
  “茜這麼對我沒有信心嗎?”雖然過去把網球部的隊友們當成戀人,但是有了真正的戀人,過去式就該下崗了,他才捨不得茜吃一點醋呢。
  “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她可憐的自信心在網球面前更是剩得只剩下渣滓了,雖然很郁悶,那麼一顆黃綠色的小球竟然完勝自己。她可是記得幸村有一句很經典的話:網球就是我自己。以前只當這個人實在是網球中毒者的代表人物,現在卻覺得別扭,難不成自己還喜歡上一顆網球的化身了?
  “又在腹誹我什麼了?”她這眼神一現,定是在想些常人無法猜測的東西了,簡直與當初畫板報時,她游移於自己和阪本君的眼神如出一轍。好在茜不愛在自己面前隱藏,否則什麼時候被女友隨意配對了都沒察覺。
  “哪能啊”,茜一臉借小人一千個膽子也不敢腹誹你半分的語氣。敢做甘當、敢想敢承認這些正直的思維,不適合她,有時候保護小心髒來得更加重要。
  “不然在腹誹網球什麼?”幸村很有耐心地繼續尋問,可以轉移她在手塚君這件事情上的注意力也好,省得越想越心煩。茜總是把她自己想要隱藏的情緒隱藏起來,不想隱藏的則是大白於天下,所幸自己是她的男友,要不一般人還真沒法子從毫無異樣的表面,發現她的不對勁。
  “哪敢啊”,茜故作驚訝地看著身邊的男生,表示自己是萬萬不敢玷污了你心中神聖的存在。既然沒辦法改變這一無法逆轉也沒必要逆轉的事實,至少口頭上酸他幾句解解郁悶也好,因為這郁悶可是因他而起,也該因他而消減一點。茜向來公平,也向來理智,不會過多計較,但是也不願任勞任怨地承受,她不是惡毒女,卻也絕不是白蓮花,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裡,反而顯得矯情和虛假,兩人之間最重要的,不過是坦誠罷了。雖然茜沒什麼經驗,但是也知道真誠必定是情侶之間不可缺少的存在。
  “雖然網球很重要,但是當你出現以後,一切都不一樣了,你知道嗎?”當初得知自己患了急性神經性炎後,他擔心的不只是以後能否再站在球場上,更擔心能否再如從前那般,自信滿滿地站在茜的身邊,抓住她的心,義無反顧地將其擁入懷中。他不介意讓心中的女孩知道,她在自己內心的重要性。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這家伙簡直就是個另類面癱,一般情況下雲淡風輕的,讓人只能靠揣測和推理才能知道他的內心,想從他的表情知道些什麼,幾乎就是奢望。好在自己不算太笨,猜猜有時能對上個七八分。
  “那現在呢。”
  點點頭,“知道了”,而且非常清楚,不否認自己心裡有些樂開了花的趨勢,能夠撼動網球的地位,著實不容易啊。既然如此,她就大度地不再糾結它的存在了,她一活人和一死物較勁也著實沒什麼意思,有點類似於一拳頭打在棉花上那種無力感,她又不是閒得發慌,找網球耍什麼猴戲啊。
  “那場比賽你看了,感覺如何?”交流完感情了,也該騰出時間給網球一些地位了。
  “高!大!上”,親眼所見感覺更加強烈,那出神入化的球技簡直令人汗顏,那堅毅不屈的精神簡直令人扼腕,撇開受傷這些事情,這真的是一場精彩絕倫的比賽,雖說是她家表哥,但真不是她吹,手塚國光真是太厲害了。至於跡部景吾,撇開私人恩怨,他那麼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為了球隊做到這個份上,也著實令人尊敬。挑著別人的缺點往裡鑽,絕對不符合他的華麗美學,為了冰帝網球部的榮譽和勝利,他被許多不明事理的人扣了很大的一個帽子呢,不過跡部大爺估計不屑一顧。
  “可惜茜沒去看過我的比賽啊”,歎息中夾雜著一股酸味。
  所以你的比賽更加高大上是嗎?茜覺得好笑,像個孩子一樣的幸村精市也就這個時候能夠看見了,“是啊,所以你早日康復,讓我看看更加高大上的比賽。”“早日康復”這四個字她從來不是隨便說說的,裡面飽含著自己最深的願望和最強烈的期待。
  “為了茜不用等太久,我會努力的。”女友的上道,幸村很是受用,即使成功率不高,他也會以平日裡王者的姿態去面對即將到來的手術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先是主上病發,再是冰山復發,真是郁悶,一股腦兒的都湊這個時間了,不過好在兩人的感情蒸蒸日上,也漸漸相處得愈加自然和睦。。。。

  ☆、親密距離:0.35米(三)

  “聽說切原學弟把對手打傷了?”雖說前世看過的劇情大致都忘了,只記得一些實在是印象深刻的片段,不過切原赤也好像的確是個危險人物來著。但是通過這兩年少有的幾次接觸,感覺這學弟挺天真可愛的啊,怎麼一到球場上就不一樣了呢?難不成是網球的詛咒?
  “因為我的緣故吧。”幸村略帶失落地說,“赤也當初拍胸脯保證在我回歸之前,一定全勝到最後。”
  茜無奈地搖搖頭,估計就是因為實力差距太懸殊,所以對手無法產生惺惺相惜之感,所以到了立海大和青學比賽的時候,和青學比賽過的學校總是希望青學能夠獲得勝利,茜以前看網王時總有一個奇怪的感覺,就是難不成立海大是反面惡角不成,干嘛總是一幫人都在暗自期望青學能夠制止立海大的三連霸。
  “怎麼一幅憤慨的樣子?”難不成是在為不動峰抱不平?茜看上去不是這樣的人啊,幸村暗自腹誹。
  “是啊,估計切原學弟要被不少外校的人責怨了吧。”相對而言,茜更加熟悉的是切原赤也,因而不管這次的受傷是誰對誰錯,茜也覺得切原的做法情有可原,而且他也沒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只是作為一個網球選手在努力贏得比賽而已。
  幸村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茜和自己一樣,都是護短的人,“王者不需要在意其他人的看法,而且赤也估計氣憤居然被對手拿下一局吧”。
  只是為同樣熱愛網球的少年不值罷了,只求劇情過去,每個人都能成為自己生活中的主角,不用再受劇情的牽引,一個個成為青學成功的墊腳石。“對了,有件事還挺巧的,那個被切原君打傷的球員……現在是我媽媽的病人。”高橋美子是骨科醫生,專治腿部受傷,有個因為打網球而受傷的病人,自然讓她聯想到了那個同樣因為打網球而手臂受傷的外甥手塚國光,於是回家以此為例教育小颯打網球時務必小心。
  “那就請阿姨多費心了,雖然比賽時受傷,受傷者自己應該盡最大的責任,但是畢竟這是赤也間接導致的”,他身為部長和學長,多為學弟考慮是應該的。
  “恩”,精市雖然王者姿態,但是卻也很溫柔呢,不過對象僅限於被他劃入范圍的自己人。
  最後,一場暴雨將決賽延後了一周。估計許斐剛也覺得青學就這麼贏立海大有些說不過去,所以給了青學一周魔鬼式訓練的時間。不過還真是有夠令人無奈的,立海大如此高強度的訓練維持了整整一個學期,再加上本身存在的實力差距,竟因為一場大雨而使情況逆轉,站在立海大的立場,茜著實有些接受無能。
  “小茜!”
  一道驚訝的聲音阻止了茜走進醫院的步伐,轉頭看去,竟然是許久未見的老同學,以青學和立海大現在的立場來看,這還真是頗有種“冤家路窄”的意思。“周助,這麼巧。”明天就是決賽了,青學應該是剛剛結束令他們功力大漲的合宿吧。
  “來看朋友,你呢?生病了嗎?”看著挺健康的,不知道是不是什麼看不出來的嚴重病症?
  “沒有,也是來看朋友的”,對劇情印象不是特別深的茜不知道,不二是來探望那個被切原打傷的不動峰部長的。
  “學長的女朋友嗎?”爽朗的聲音以震耳的音量打斷了二人的敘舊,語氣中的疑惑和八卦意味毫不掩飾。桃城很是好奇眼前這個不認識的漂亮女孩是誰,竟然和不二學長互相直呼名字。
  額,這個學弟的觀察能力絕對有待加強,她和不二腹黑到底哪裡看出來像情侶了,沒發現她恨不得快點消失在你們面前的欲望嗎?“不是呢”,茜很是好脾氣地否認,微笑的樣子很是無害,讓除不二以外的三個人產生了“此女甚是溫柔”的思想。
  “手塚怎麼樣?”雖然偶與手塚有聯系,但是自然比不上人家這位正牌表妹了解得多。
  “正在循序漸進地恢復中”,然後惡趣味一上來,就說了不該說的話:“他說很想你呢”,准確來說是掛念著網球部的各位,不過既然不二周助也是網球部的一員,自然承受得起這份思念,記得TF王道好像也有不少人熱衷來著。
  “看來小茜是吃醋了呢”,不二不為所動,依舊笑瞇瞇地連眼睛都不捨得給別人看見。
  “是啊,不過我可不是不講道理的妹妹”,一幅我很大度、我能理解的樣子,這種話要是表哥在場,她是絕對不會說的,因為寧可被黑死,也不想被凍死,是她早有的覺悟。
  旁邊的三人很疑惑,為什麼他們的交談中出現了手塚部長?妹妹?難不成這個女孩子是手塚部長的妹妹?這樣子的話不二學長會和這個女孩子這麼熟悉也就不奇怪了。
  “手塚學妹,你也在青學讀書嗎?”對於手塚這個姓氏後面加個“學妹”二字,桃城表示雖然感覺詭異但是卻很爽。
  額,這個沖天頭男生指的學妹是她嗎?雖然被誤會年輕茜挺開心的,不過手塚學妹這個稱呼要多怪有多怪。“是啊,學長。”茜很給面子地應和道,不知道自家表哥假以時日聽見這個稱呼會做何感想,尤其還是從他的學弟口中說出。
  “越前,你認識學妹嗎?”想著都在一年級,桃城問向旁邊當雕像已久的學弟。
  “不認識”,瞥了一眼天真的學長,誰說部長的妹妹一定是一年級的,也有可能是二年級的啊。
  “也是,你怎麼可能認識這麼漂亮的學妹”,桃城對學弟不解風情的性格早已了然於心。
  誒,原來這個就是強大的主角君,剛才沒來得及注意,現在仔細看來的確和記憶中的那個拽小孩重合了起來,雖然奇怪是什麼朋友竟然讓三個青學網球部隊員再加上一個可愛的女孩子一起來探望,但是茜也沒有太多的好奇心,想到耽誤得有些久了,就先告辭了。
  到了病房,護士姐姐說有個戴帽子的朋友來看幸村,想到必定是真田吧,明天就要決賽了,估計立海大全體隊員都會過來吧。未免打擾他們,茜起身出門,先去附近逛逛超市好了,反正呆在這裡也無事可做。卻沒想到在超市遇見了剛剛才碰見的人,只不過少了自己認識的不二而已。
  “手塚學妹,好巧啊。”桃城摸著頭,紅著臉打招呼,剛剛有不二學長震著場子,現在要他單獨面對,他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話說真是想不到手塚部長那麼嚴肅冰冷的人,竟然有如此溫柔體貼的妹妹,總是笑嘻嘻的,到是和不二學長有些相似。
  “你們也來逛超市啊”,周助不在還真是松了一口氣,那家伙的腹黑無時無刻不在閃耀著刺眼的光芒。
  “我來幫哥哥買東西,他們兩個是陪我的”,短發俏皮的女孩解釋道。
  “很紳士呢”,看來這個女孩的哥哥在住院吧,茜覺得這個場景怎麼有些熟悉呢,難不成也是網王動漫裡出現過的?
  “手塚部長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桃城問道,但是顯然旁邊一直不吭聲的越前龍馬也很好奇這個問題,兩人雙雙注視著一直在笑的女孩。
  “痊愈的時候”,這不是正常的嘛,表哥千裡迢迢趕赴德國不就是為了治療嘛,沒痊愈回來干什麼?茜希望這次表哥真的能夠完全康復,否則這個定時炸彈裝在他的手臂上,她著實有些擔心。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痊愈?”想到不能一起打網球的部長,桃城的嗓門都變小了。
  “表……咳,哥哥要是知道你們這麼關心他,一定會很高興的”,差點說漏嘴了,要是那樣的話,可就不好玩了。
  手塚部長高興的樣子!!!三人不禁惡寒,手塚學妹可真愛開玩笑。
  回到醫院的時候,幸村已經在病房了,“大家都走了嗎?”
  “恩,本來還有個蛋糕,可惜被文太給獨占了”,意思很明確,若是茜剛剛乖乖上來,或許還能分到一杯羹。
  “精市都不幫我留著一份,真是傷心呢”,小心眼,自己明明是不想打擾他們而已,女友這麼明理懂事居然還嫌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本來是要留的,不過看到茜和朋友聊得這麼開心,想你估計也不稀罕蛋糕了。”
  茜雖不像丸井文太那樣沒有甜食好像不能生活一樣,不過對於甜食她是來者不拒的,尤其都要送到自己嘴裡了,卻被拿走了這種事情,她是特別不能接受的。“你在天台上看見的嗎?”想想也就這個可能了。
  “恩,沒想到茜在醫院都能遇見熟人”,語氣很平常,當然是在忽略茜腰間突然出現的一雙手的前提下。
  “是第一次遇見的人”,茜的語氣很無奈,被威脅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就知道被發現自己很怕癢的話,精市一定會借此各種壓搾自己的。於是乖乖地將剛剛的事情盡數報告給男友。
  ……
  ……
  “精市,明天手術加油。”一定會沒事的,既然劇情都按計劃進行著,幸村的病也會按計劃痊愈的。
  “會的。”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手塚學妹是個比較違和的稱呼。。。

  ☆、親密距離:0.3米(一)

  “啊……”,這熟悉的聲音發出的不熟悉的音調,令茜上樓的步子停止,思索了一會兒,繼續走著,便看到立海大一眾正選像罰站似的站在精市的病房門口,裡面一向溫潤如水的少年,發出著絕望的尖叫,令茜的心一下子揪在一起。“怎麼了?”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以防過於激動而導致失控。
  “幸村知道立海大輸了。”真田再次代表大家發言,他剛剛被幸村從病房裡趕出來。
  皺眉,表示奇怪,只是因為關東大賽失敗,幸村精市是不可能失控成這樣的,應該還有別的事情發生吧。難不成是他的身體……?“他把你們趕出來了?”這番做錯事情的表情,她還是第一次在這幫自信驕傲的少年臉上看見。
  “高橋桑。”高橋美笑走過來,將茜拉到一邊,低聲耳語:“部長聽見醫生和護士的交談,說…說以他現在的狀況,今後是不能再打網球了”。高橋美笑已然想通,她知道現在最能安撫幸村精市的只有眼前這個女孩了,自己能夠幫忙的,也只有將自己前一世了解到的東西告知。
  高橋美笑的話應該是不會錯了,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看來女主的確是放棄精市了,正准備走向屬於她的男主吧。“謝謝你,高橋桑”。
  雖然知道幸村現在需要的或許是一個人好好地靜靜,但是茜實在是不放心任他一個人在痛苦的深淵中沉浮,在黑暗的環境中越陷越深,最後涅槃重生卻也得不到美好的結局。“叩,叩,叩”,茜鍥而不捨地敲著門,知道他暫時不會應聲,但是至少自己想讓他知道,他並不是一個人,當他累得想要依靠時,有個人一直在門口等著他,待他打開心門時,便可以看到自己。
  在注意到茜的手因為不斷的敲擊而漸漸發紅時,柳生忍不住開口:“小茜,等幸村自己想通吧”,卻也知道自己的勸誡並不會有半分的效果,因為他知道,小茜其實是個倔強的女生,就好像她即使中途知道一道數學題目其實有更好的解決方法時,她也會先按著原先的思路繼續算下去,直至最終解決。
  “你們先回去吧,我怕他因為害羞不敢出來呢”,茜安慰著這幫因為意想不到的失敗而同樣垂頭喪氣的少年們,他們的失落其實不會比精市少,同時,那深厚的內疚感也重重地壓在他們的心頭,不僅是對他們的部長,更是對相信著他們的立海大網球部。
  “拜托你了”,真田作為大家長,也知道每個人的辛苦,只能接受茜的提議,大家各自回去做調整。
  茜對他笑笑,本來這就是她作為女友分內的事情,真田的一句“拜托”,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不會是在報復自己前段時間請他送千夏回去時,說的那句“拜托”吧。
  待一幫人離去後,茜繼續孜孜不倦地敲著門,變換著自己敲擊的部位,平衡一下疼痛感,否則精市還沒出來,她的手估計就得壽終正寢了。所幸男友還是體諒她的,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內,終於開了門。
  幸村看著手還維持著敲門姿勢的茜,他聽得出敲門聲音的節奏變化,知道她的手應該已經紅透了,心疼地包裹住那只原本白皙的手,溫柔地按摩著,上面火辣辣的溫度,像是要燒傷了他的心一般。“傻瓜,我要是不開門,你還要一直敲下去嗎?”顧不得不能再打網球的悲哀,心裡滿是這雙像是被燙傷了的手。
  “我的左手已經不怎麼樣了,我知道精市不會捨得讓我的右手有同樣的遭遇的”,沒錯,她用的方法說得通俗易懂些,便是“苦肉計”,這是她中途想出來的方法,雖然不上檔次了些,不過結局是成功的便好。不管黑貓白貓,捉住老鼠就是好貓,既然想不出來其他高大上的法子,只能用這種自殘式的方法了。不過她本來就是打算一直敲門,直到精市願意主動走出來為止,只是中途想到了這或許可以無意中演變為一場“苦肉計”。
  兩人坐在床邊,幸村手上的薄繭有規律地摩擦著那紅得看不出一點肉色的手。茜很無奈,摩擦生熱啊親,你那樣只會越弄越紅的,不過就把自己的手奉獻給精市當回玩具吧,省得他又胡思亂想了去。“精市,我們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茜隱晦地安慰著。
  不過幸村顯然聽懂了,“還有可能嗎?”一次又一次的打擊,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再次堅持下去。
  “醫生只是口頭說說,誰知道他是不是嫉妒你把漂亮護士都給吸引了去,所以故意咒你呢”,醫生叔叔,我不是存心誹謗你的,誰叫你口無遮攔的,明明她家精市最後還回到了全國大賽的賽場呢,她有理由進行合理的懷疑。
  “呵”,幸村被成功地逗笑了,反而心情輕松了下來,“我復健的時候,茜會陪著我嗎?”
  “一定”,舉起空著的左手,做發誓狀,“就算臨近期末考試,我也會把書本帶到醫院裡來看的”,然後不放心地再加了句,“每天都來,即使不是周末”。
  恢復心情的幸村忍不住開玩笑道:“要是醫生故意不好好安排我的復健怎麼辦?”
  “我拿把刀駕到他的脖子上,看他敢不敢從中作梗”,於是可憐的醫生成為了兩個腹黑為放松心情來調侃的對象。
  “小茜,暑假你有什麼安排?”考完試,愛理就一臉放松地趴在桌子上問好友。
  “去醫院。”這不是明知故問嘛,顯然不安好心。
  “精市怎麼樣?”因為期末考試,他們有一段時間沒去醫院了。
  “到最後階段了”,想起幸村日益好轉的狀況,茜忍不住抿大嘴巴微笑,雖然中途很辛苦,但是所幸,神沒有拋棄他的孩子。
  “看來全國大賽上,精市就能回歸了”,柳生難得不矜持地也揚起了過分明顯的笑容,自從幸村住院,他們網球部隊員心頭上一直存在著的陰霾終於可以消散了。
  “這次小茜一定會到場看比賽了吧。”愛理不懷好意地看著小茜。
  “咳”,知道自己有些重色輕友了,以前愛理讓自己去,自己總是各種推脫找理由,現在卻是自己主動,不過她們兩個半斤八兩啦,愛理以前會風雨無阻地去,不也是因為她家竹馬嘛。
  來到醫院時,茜直接去了康復中心,看著已經能夠輕松地行走的精市,她滿心的安慰。前些日子,即使他有意掩飾,但是他的痛苦他的不容易自己卻是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即使滿頭大汗地匍匐,卻也以王者的姿態,不容退卻地向前走著,不給他自己任何松懈的理由。所以此刻的成功更顯得珍貴,此刻的微笑更顯得明媚。拿出濕巾,在終點等著,像過去的每次一樣,在他靠近的那一刻,攙扶著他,為他擦去昭示著堅強的汗水。
  “考得怎麼樣?”幸村關切地問道,他知道自己的女友對成績意外地執著。
  “正常發揮”,她本來還調侃說乘著這幫網球部學霸因為比賽失敗而失落的機會,蟬聯第一名,不過看比呂士還有真田,好像完全不受影響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完全沒有成為現實的機會。“今天感覺怎麼樣?”雖然知道不錯,茜還是忍不住問一句。
  “挺好的”,知道茜的擔心,然後再次調侃起醫生來:“看來醫生沒有讓嫉妒心影響他的醫德。”
  “是啊,就當功過相抵了,上次他故意詛咒你的話,我就不和他計較了。”若是換成意志力不堅強的人,說不定早因為那句話而一蹶不振了呢,所幸是精市,那個醫生才得以不用為自己說過的話,付出慘重的代價。
  “幸村君”,一個眉間帶著一顆痣的黑發少年步入了兩人的視野。
  “橘君,看來你也結束了今天的復健呢。”幸村恢復正常的外交面容,對著這段時間有些同病相憐的病號點頭微笑,不過一開始就搭在茜肩上的手臂卻沒有移動絲毫。
  “高橋桑”,由於茜每日都不缺席,所以久而久之,橘桔平也認識了這個幸村精市的二十四孝好女友--高橋茜了。
  “看來橘君也恢復得很好呢”,現在都不用拐杖輔助走路了,估計就快出院了吧。話說這個橘桔平真心大度,對切原的行為絲毫沒有怨恨,仍舊能夠平和友善地同精市相處,要是自己,必定會暗中小小地回報一下。茜不禁反思起自己在這尊大佛面前,少得可憐的道德境界。
  “幸村君,看來我們有機會在全國大賽碰面了。”立海大是個可敬的對手,不動峰可以從對戰中獲得不少的經驗。
  “恩”,九州雙雄之一的橘桔平,他的實力在全國大賽應該可以盡數發揮了吧。
  待橘桔平遠離視線之後,幸村將手移到了茜的腰上,故意逗得茜發癢,茜又不好動作太大,以免靠在自己身上的幸村重心不穩就摔倒在地,畢竟剛剛經過辛苦的復健,他的體力尚未復原。“我不就暗中欣賞了一下橘君的品德高尚嘛”,茜抱怨地碎碎念,不過嘴角卻是抑制不住地上提,的確,愛吃醋說明在乎,茜不否認,被男友在乎的感覺,其實並不賴。
  “這麼說,茜是嫌棄我的品德低下嗎?”放在腰間的手微微松開,不過處在邊緣位置,若是茜的回答稍微不合心意,估計他會毫不猶豫地再次貼上去。
  “當然沒有,我在嫌棄自己的品德低下”,一幅蒼天可鑒的無辜樣。
  “那不就間接嫌棄我嘛”,他們兩個是男女朋友,就該榮辱與共。
  “好吧好吧,我是在嫌棄橘君品德太過高尚”,強權之下,必有庸夫。
  幸村這才把手臂放回茜的肩膀,然後順便摸了摸垂在兩側的發束,感歎地說:“怎麼辦呢,茜的弱點被我抓在手裡了”,十分苦惱的樣子,暗想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典型人物,“那你就好好利用,不要浪費”,茜頗為自暴自棄地說。
  “好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  醫生大叔你辛苦了!!!
  主上一恢復,茜又可憐地被欺負了,不要緊,俺們從其他人那裡欺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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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密距離:0.3米(二)

  一大早,茜就趕到東京國際機場,准備接某個離家多日的人回家。因為小姨一家恰巧去旅游了,所以為了讓表哥感受到家的溫暖,茜毅然前來給予熱烈的歡迎。
  “表哥,你怎麼還沒康復就回來了?”表哥郵件裡都不說清楚,害得茜很是好奇,什麼事情竟然比康復治療更加重要。
  “當教練”,手塚摸了摸女孩的發頂,頗為寵溺,好久不見,他也是很想念家人的,雖然表面上依舊一幅冰山樣,“我去青少年選拔賽集訓宿捨”。
  “不先回家嗎?”皺了皺眉,雖然家裡沒什麼人在,先回去一趟放一下東西也好啊。
  “先去那裡一趟”,龍崎組現在群龍無首,若是不及時趕去,大石估計會撐不住吧。
  “好吧,我只能奉陪了”,然後想去幫忙提行李,不過手塚完全沒有轉交的意思,茜也不堅持了,畢竟她既是女生又是妹妹,表哥會請自己幫忙才奇怪。
  “我在門口等著你,順便看著出租車,省得出租車司機帶著你的行李潛逃”,而且閒雜人等入內也不太好。
  “我會耽擱很久。”手塚無奈地說,難道小茜以為他只是像個老板一樣來露個面的嗎?
  茜思索了一會兒,決定同表哥的行李一起先下車比較好,“那我先帶著你的行李自生自滅一會兒”,此時表哥定是焦點,她跟著實在是不符合自己低調的風格。
  “你拿得動嗎?”
  “不要因為我不打網球,就覺得我弱不禁風啦”,這點東西她就算拖也拖得動。
  然後茜就游蕩般地在這個頗為正規和大型的集訓營參觀起來,不過看來看去也就操場、網球場、房子什麼的,著實無法引起茜的共鳴,於是走得累了的茜,拎著行李在一處階梯上坐了下來,反正沒什麼人,也不用擔心是否失禮。
  “本大爺還在想是誰這麼不華麗地隨地亂坐,沒想到是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跡部三百六十五天一如既往華麗的聲音響起,令有些打瞌睡的茜一下子驚醒。
  “跡部君還真是空閒呢”,現在應該是訓練時間吧,怎麼到處閒逛呢?
  “啊恩,本大爺才不像你這麼不華麗”,跡部居高臨下地看著依舊懶洋洋地在乘涼的女孩,真是不知道在男生面前維持一點淑女形象,“那邊有場比賽,你不去看?”既然是手塚的表妹,她會出現在這裡,應該是她把手塚接過來的吧。
  “這裡到處是比賽”,茜暗自翻了個白眼,這點常識她還是有的,請不要鄙視她的智商。
  “手塚的比賽”,好意再提醒一遍,茜若是再不領情,跡部就決定揮袖忿然離去了。
  啊咧,表哥不是來當教練的嗎?難不成是有人不服,所以表哥決定用網球讓他們閉嘴?於是茜起身,決定去湊熱鬧了。跟在跡部後面,茜無奈地搖搖頭,這大爺還真沒紳士風度,就算說一句“我幫你拎行李吧”,這樣子意思意思都沒有。
  表哥的一招“手塚領域”殺遍全場,茜不禁拍手稱歎,看看打回那個扣殺時表哥的手勢,真是只能用一個“酷”字來形容,簡直像個擺pose的模特一樣,舉手投足間氣場盡顯。
  “你有必要這麼感歎嗎?”跡部景吾忍不住寒磣她,像沒見過世面的傻大姐一樣,真是不華麗。
  □□裸的嫉妒啊!茜還來不及回擊,一陣風揚起,隨之帶來的是一個沖天發的健碩男兒,“手塚學妹,你和部長一起來的嗎?”
  “是啊,桃城學長”,還真是純真呢,到了現在還深信不疑,果然涉世未深,自己是在給他增加歷練,於是茜剛剛升起的罪惡感一下子消散得無影無蹤。
  “啊恩,手塚學妹”,跡部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一看就知道高橋茜又在忽悠人了,從她寫的那些文字就可以看出,這個女孩的興趣很不華麗。
  “是啊,跡部學長”,茜沒有這麼重的前後輩觀念,所以叫他們學長她一點兒也沒覺得吃虧了,所以說“人至賤則無敵”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雖然其中一個字用在茜身上可以換成“無所謂”。
  “小茜,我結束了”,手塚走出球場,接過行李,和周圍的眾人點頭招呼。
  “手塚學妹,下次來看我們比賽吧”,桃城很熱情地邀請著。
  手塚在聽見這個稱呼時,動作有一瞬間的遲緩,注意到桃城的視線是對著自家表妹,而自家表妹明顯戲謔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單純的學弟被老油條的表妹給捉弄了,並且順便調戲了一下自己的姓氏。“咳,小茜,走吧”。
  “好的”,對著有被凍壞跡象的桃城揮手告別:“桃城學長,再見”,茜的微笑如春風般融化了桃城周邊漸漸凝結的空氣,心裡不禁暗歎“手塚學妹好溫柔啊”。
  “小茜,你太調皮了”,手塚覺得自己再怎麼忍氣吞聲的,這丫頭估計要爬到自己頭上了。
  “沒有啊”,眨著無辜的大眼睛,“是桃城君自己誤會的,當初知道我是你的妹妹,就以為我姓手塚了”,的確,完全不是自己誤導的,自己只是在對方誤解時,沒有盡職地解釋而已。
  “我下午的時候要回來這裡,你……”
  茜立馬搶答:“我有去處,你不用擔心我”,話說這還是暑假以來第一次沒有一早就去醫院報到呢。“不過表哥,你小心左手”,茜其實很不能理解青學教練的做法,又不是沒有其他可以做教練的人,干嘛把還在治療的表哥給叫回來,要是中途出什麼亂子該如何是好?
  “我知道。”
  茜終於在中午之前趕到醫院,本來還以為至少得陪著表哥逛一天,偏偏又因為網球被拋棄了,作為網球的手下敗將,茜表示自己已經習慣了。
  “高橋妹妹”,正准備走向病房,護士台的姐姐就神秘兮兮地叫住了茜。
  “怎麼了?”因為是常客,所以這個病區的護士都已經認識幸村精市的女友了。
  “有個男孩子來看幸村君,以前沒來過的”,表情十分搞笑,動作很誇張。
  茜差點“噗嗤”一聲笑出來,看來男友長得過於美麗,真是容易引起別人誤會。“那我去看看,要是他敢圖謀不軌,立馬把他轟出來”,
  “要我幫忙嗎?”護士姐姐很是熱心,覺得若是幸村君被一個猥瑣男辣手摧花,簡直就是暴殄天物,而且高橋妹妹這麼可愛,怎麼可以被個猥瑣男給KO掉。
  “好,要是場面失控,我立馬大喊”,握住護士的雙手,雙眼放光,“姐姐,拜托你了”,然後在護士擔心的目光下,雄氣赳赳地奔赴“戰場”。
  走進病房後,發現還真是個情敵,“阪本君,你好”,看來舊班長的鍥而不捨終於感動了真田,允許他一個人來見心上人一面,久別重逢還被自己攪和了,估計舊班長會埋怨自己吧。
  “高……高橋桑”,阪本直人嚇了一跳,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見同班快三年了的同學,而且性別為女,並且高橋茜似乎很熟悉這個地方的樣子,站在那兒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阪本君來看精市嗎?”
  而一旁的幸村正挑眉看著突然出現的女友,他可是記得當初女友可是把阪本直人誤會成了自己的愛慕者,再加上茜此刻投射過來的“我說的沒錯吧”的視線,幸村覺得茜“是否為腐女”這個問題的答案仍舊有待商榷。
  “是的,我代表原先的班級來探望幸村君。”聽見高橋茜直呼幸村名,阪本直人訝異地看了眼坐在床上笑意滿滿的幸村,看對方一點都不介意的樣子,他發現自己竟然知道了學校裡別的同學都不知道的秘密。
  “要留下來吃中飯嗎?”主人在那裡挺屍不說話,只好她來當發言人了。
  “不用,不用”,阪本誠惶誠恐拒絕,他又不是沒有眼力勁。
  她很可怕嗎?明明自己是很誠懇地邀請和尋問的,“阪本君不要這麼客氣嘛”,他都煞費苦心了近半年了,才有機會見一面心上人,茜也不忍心馬上就趕他走的。
  “不……不是客氣,我……我先走了,幸村君你好好養病,同學們都等著你回歸”,然後迅速離開,不帶走一片雲彩。
  “阪本君看來短跑不錯”,看著因慣性還在搖晃著的門,茜暗歎果然人的潛力是需要挖掘的。
  “呵”,對於女友戰退她假想中的情敵,幸村很是贊賞,“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表哥為了網球拋棄了我。”拍拍胸膛,表示自己的痛心。
  “因為手塚君的回歸,不少人斗志昂揚了呢”。
  “真田君打電話和你報告了嗎?”剛剛沒注意看真田弦一郎是不是斗志昂揚了,不然還可以給精市描述一下他的隊友斗志昂揚的表情。
  “是蓮二,茜也去看比賽了吧”,真田在電話裡順便提及了茜。
  “等表哥時順便看的”。
  “那跡部君呢?”幸村突然神來一句,引來了茜疑惑的目光。
  “跡部君?他怎麼了?”不過跡部景吾好像也屬於斗志昂揚一派裡的,眼神明顯的變化,連她都看得出來。
  “據說你們是一起去球場的。”幸村當然知道他們兩個沒什麼,不過他挺期待看茜被自己弄得無語的樣子。
  柳軍師真是八卦,黑線,八卦正事兩不誤,該說真不愧為立海大三巨頭之一嗎?“跡部君告訴我有好戲看,然後就跟著他走了”。
  “你就這麼相信他嗎?”幸村身體坐直起來。
  “畢竟跡部君是個好人呢。”茜閒適地坐下。
  “你不是和他不熟嗎?”在床上轉身,正對著女友。
  “人和人之間都是從不熟到熟的。”對上男友的視線。
  “所以你們已經進化到熟了嗎?”幸村嘴裡的醋意開始明顯起來了。
  “不知道呢”,這就叫自作自受,誰叫他要拿這個來開玩笑的。
  “真的不知道嗎?”幸村臉上的微笑已經消失,視線的專注,讓人想無視都難。
  “好啦,停戰”,做個奧特曼進攻的手勢,表示暫時停止。
  “一直保持不熟狀態知道嗎?”幸村表示不說清楚,不停站。
  “好。”不過這是人為可以控制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病痛什麼的就要過去了,阪本情敵又出現了,不過他真的只是打醬油的產物啊。。。
  文已經更了大半,多謝這些日子幾乎每天給我留言的親,愛EXO12只狼崽、傀兮 、天晴薄荷糖、路過的一只 、念葉淺唱、藍色妖姬以及我可能略過了的親們,謝謝。。。
  最後,感謝砸我手榴彈、地雷的你們。夏純汐;氣場成王、永遠的萬事屋、流年似景、沁暖兮、明明R、夜柔、安蹄,,,每次看到霸王票排名升了,小心髒都要跳兩跳。。麼麼噠∼∼∼(*ˍˍ*) 嘻嘻……
  最後,為了答謝各位,今天二更。。。

  ☆、親密距離:0.3米(三)

  幸村出院的那天,太陽發散著它最熾熱的光線,穿過層層屏障,直達那個曾經陰雲遍布此刻卻陽光明媚的病房。每個人的內心都有種難以言說的安慰,這一年的折磨,終於畫上了圓滿的句號。他們可以一起奮斗,一起戰斗,一起站在全國大賽的球場上,不讓國中的最後一年留下無法彌補的遺憾。
  而高橋茜也終於有時間補完讓柳美砂怨念的稿子,這是《精神病院》的最後一版,這本陪伴了她國中三年的小說,意義非凡,雖然趕夜車趕了許多個晚上,但是卻是她國中難以忘懷的回憶。
  在全國大賽到來之前,茜終於得以逃出柳美砂的手掌心,歡快地享受暑假的最後時光。所以作為一個二十四孝好女友,茜圍觀了立海大的每場比賽,包括最後那場包含著許多遺憾的決賽。她無法理解,那道綠光閃現之後,越前龍馬會如重生般站在球場上,掛著快樂的微笑,將整個局面輕松地掌握於手心。不禁吐槽,該不會是被許斐剛給附身了吧!
  高橋美笑在比賽之前,很是緊張地問了自己這樣一個問題“如果精市輸了怎麼辦”,她毫不猶豫地回答“再贏回來不就行了”,這並不是她的推脫之詞,因為人生的輸贏本就如此,就像表哥和真田的比賽,雖然逆轉的是真田,但是他的確是在慘敗後,贏了回來,雖然此時並不是發揮了完全實力的表哥。
  她總是想腹誹一下許斐剛,估計他也覺得越前龍馬要想贏過幸村精市,以其原本的網球技術是不可能實現的。為了繼續延續“主角不敗”這個定律的,於是有了這道“綠光”,有了虛幻的天衣無縫之極限,有了突然出現的完美球技,有了所謂的快樂網球。雖然總是有人說心態很重要,茜也不否認這個說法,但是心態竟然重要到這種地步,也就在虛幻的動漫世界裡可以看到了吧。
  但是再多的不甘心也無法撼動既定的結局,精市輸了,神之子輸了,可是誰都無法否認他是個王者。而且她家精市又不是輸不起,以後再贏回來就好,那個時候沒有了網球王子的劇情,沒有了主角不敗定律,只有每個人的奮斗,每個人的努力,每個人自己的命運。
  “我們的夏天結束了呢”,晚霞見證了這場火熱賽季的終結,在這幫選手的心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記。
  “怎麼會,還有高中三年呢,夏天才剛剛開始”,真是想不通這幫三年級的,又不是上大學了,明明還有高中三年的同校機會來著。
  “是呢,那麼立海大三連霸就到高中時候實現吧”,語氣中雖然還有失落疲憊,卻再次注入了希望斗志。
  “恩”,希望三年後的今天,立海大會齊聚一堂,共同慶賀著三連霸的成功。
  “茜明天有安排嗎?”幸村突然轉移話題問道。
  “有,表哥說要和我約會來著”,雖然手塚的原話是明天帶自己去個地方。
  相握的手一緊,幸村內心吐槽“哥哥真是礙眼的存在”,雖然他自己本身也是一個哥哥,並且有著“妹控”這個屬性。“那後天呢?”大舅子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不然以後的日子說不定會更難,幸村將心比心地謙讓著。
  “沒安排,怎麼了,你也要和我約會嗎?”
  茜本意是開玩笑,沒想到幸村卻點頭,很認真地說:“我們都沒約會過呢”,之前是因為住院,之後是因為准備全國大賽,對於一直沒能給女友一個甜蜜浪漫的約會,幸村很是自責,可是偏偏這丫頭從未想到這方面去,
  第二天,剛剛獲得全國大賽冠軍的手塚國光帶著自己的妹妹坐上了開往九州的客車。“表哥,我們去九州旅游嗎?”茜很是好奇,還以為有什麼事情呢,沒想到被稀裡糊塗地帶上了車,要不是表哥值得信任,她估計要跳車逃亡了。
  “不是”。
  “那我們去干什麼?”什麼時候自家表哥也這麼高深莫測了?果然是被不二周助那個腹黑熊影響了,再純白的人染上一點黑,即使努力擦去,還是會留下痕跡的。
  “到了就知道了”,繼續打著啞謎。
  當站在九州一家醫院的門口,茜很疑惑,無病無痛的來這裡干什麼,雖然她不排斥醫院,卻也不喜歡總是往醫院跑,東京的醫院她已經跑厭了,干嘛還要千裡迢迢來九州的醫院。“表哥,我們來醫院干什麼?”
  “看病”。
  “你手臂復發了?”雖然昨天手都腫了,但是醫生不是說沒事嗎?
  “不是”。
  吼吼,到底是怎樣啊?
  “走吧”。手塚走了兩步,發現身邊的人沒有跟上來,“小茜!”聲音有些嚴肅。
  “你不說來干什麼,我就不進去”,總覺得預感不太好。
  手塚不再言語,直接拉著茜走,雖然態度強硬,但是動作卻不粗魯,小心著沒有弄疼茜。茜無奈,死命地抵著腳,就是不肯移動,“表哥,你該不會要帶我去治療左手吧”,怎麼給他找到這麼個地方的?
  “既然知道了,你還不肯進去”,手塚推推眼鏡,他一開始就猜到茜估計會逃避拒絕,所以才先斬後奏,雖然自己沒進這家醫院就克服了神經痙攣而完全康復,但是既然是橘桔平推薦的話,應該是不錯的。他早就打算一結束比賽就帶著表妹來這裡的。
  “我是頑疾,沒可能了”,她不想再承受充滿希望後徹底失望的痛苦。
  “小茜,不管過去怎麼樣,都不能大意”,曾經他陪著茜一起希望一起失望,可是無論如何,他還是希望自己唯一的妹妹可以擁有健康的身體。
  “我……”,茜正准備開口,就被旁邊一道驚喜的呼喚聲打斷。
  “小偷哥哥”,是個扎著兩條辮子,皮膚黝黑的可愛女孩,身旁站著個高挑的帥氣男孩,感覺有點眼熟,估計也是打網球的吧。
  “千歲君,千歲桑”,手塚沒有放下抓著茜的手,向兩人點頭問好。
  “手塚,這是?”千歲千裡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個一向冷漠冰冷的手塚,和一個女孩子走得這麼近,而且還是個頗為漂亮有氣質的女孩。
  “高橋茜,我表妹,帶她來治療”,手塚言簡意賅地解釋了現在的情況,真是有些頭疼,小茜平日裡大部分時間都是平和無所謂的,可是一旦倔強起來,他還真沒辦法。
  “看來高橋桑有些困擾呢”,千歲千裡一向善於解讀人,雖然這個手塚表妹的臉上沒什麼不情願的表情,但是那雙腿已經完全昭示了她內心的想法。
  “啊”,手塚幫忙回答。
  看在手塚的面子上,千歲千裡決定幫忙,畢竟手塚前段時間幫助自家妹子克服了神經痙攣,他一直想找個機會報答。“高橋桑,既然已經來了,去檢查一下也無妨,最後如何,不是還得由你做決定嗎?”像個鄰家大哥哥一樣眨眨眼,儼然將茜當成了一個在耍脾氣的小女孩。
  茜很奇怪,她將近170,長相也不是蘿莉型,為什麼不管是桃城武還是眼前這個千歲君,在知道自己是手塚的妹妹後,都會誤解自己是個年歲頗小的女孩。不過丟開這個詭異點,這個男生說得也沒錯,可是如果被告知有一點希望,她就會義無反顧地想要嘗試吧,卻又害怕這滿腹的希望最終會被打碎。
  “小茜,不要怕,我會陪著你的”,手塚再次重復了當年那句給了茜無限安心的話語。
  點點頭,茜決定妥協,表哥的用心良苦,她不想無視。
  “千歲君,我們先告辭了”。
  “一起吧,我也是帶美由紀來復查的”,千歲指了指一直被無視的妹妹。
  “啊。”手塚仍舊拉著茜,唯恐表妹中途落跑,同時也是在通過相碰的手給予她支持,他能夠想象小茜此刻的彷徨。
  被醫生告知還有治愈的可能,可是需要長期不間斷的治療,茜有些郁悶,要是直接判死刑也好,她干脆完全死心,偏偏現在的情況不知道是緩刑還是無罪釋放,若是想要驗證,只能用時間來說話。而且這個忍足醫生據說這幾年是來九州這個醫院進行交流學習的,過幾個月就要回到大阪的醫院,所以若是茜要持續治療的話,就得去大阪生活一段時間,而這個時限長達數年。
  “忍足醫生是很有名氣的醫生,治療過許多被視為不可能的病例,如果有希望,我還是建議高橋桑嘗試的”,千歲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小茜,我是希望你接受治療的,不過決定權在你,我希望你好好考慮,不要因為害怕而退縮,記住,我會陪在你身邊的”,手塚難得說了這麼長的一串話,而且語氣異常的溫柔,把旁邊的千歲兄妹嚇得不行。
  “要去大阪呢”,表哥怎麼可能放得下青學網球部呢?
  “我會每周都去陪你的”,而且平時也可以通過電話或是網絡交流。
  “太麻煩了”,茜搖搖頭,而且去大阪意味著離開立海大,意味著離開幸村精市,若是以前,她可以毫無牽掛地離開立海大,可是現在,她有些猶豫不決了。
  “小茜,不要顧念其他的,你的手臂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嗎?”小茜的手一直是他心裡的一個結,雖然小茜平時無所謂左手是否健康,但是作為一個左撇子,失去了使用左手的能力,他能夠體會有多悲哀。小茜只是習慣了這種悲哀,麻痺了曾經的痛苦,便以為可有可無,但是她心裡的在意,又何時少過半分!
  “我們回去再決定好嗎?”她是在意的,可是她做不到如此瀟灑地離開,做不到再次接受絕望的風險,她沒有足夠地勇氣,去接受無法預料的未來。
  “好。”手塚拍拍小茜的頭,至少沒有一味地拒絕,就說明有希望。
作者有話要說:  我決定了,無視新網王,無視U-17,主要是許斐剛自己還沒更新完,U-17這個東西也著實說不清楚(┬ˍ┬),所以鄭重決定,後文中將不出現新網王的劇情,將開始各自的故事。。。大家應該不會介意吧。。。~(≧▽≦)/~啦啦啦
  還有千歲千裡可不是出來打醬油的哦。。。【( ☉o☉ )千真萬確】(*^__^*) 嘻嘻……

  ☆、親密距離:0.3米(四)

  “如果你們說的忍足醫生是忍足宗也的話,媽媽是希望小茜嘗試的”,聽了外甥的說辭,高橋美子語重心長地發表自己的看法:“他是媽媽的大學同學,當年媽媽也想到過他,只是當初他還不是特別有名氣,醫術也不像現在這樣精湛,而且之後小茜也不願再嘗試了,所以媽媽也就沒有帶你去他那裡治療”。
  那個時候,身為醫生的媽媽絞盡腦汁給自己尋找治療的方法,最後都只是絕望收場,不想爸媽再耗費苦心地為幾乎不可能痊愈的左手奔波忙碌,茜最終竭力表示自己完全沒關系,反正不會影響正常生活,而且不想再承受一次次的折磨,於是治療風波才告一段落。“可是要去大阪。”這才是目前最困擾她的問題。
  “只要能治好,去哪裡都行,媽媽可以和醫院協調,請醫院這些年讓媽媽去大阪的醫院”,女兒的病一直是高橋夫婦心裡的一根刺,有機會拔去,他們是不會不願嘗試的。
  “那麼爸爸和小颯怎麼辦?”她不想小颯再因為自己進行轉校的頻繁活動,“而且我知道小颯不想離開立海大”,以前或許可有可無,但是現在小颯想待在立海大網球部,和隊友一起再創網球部的輝煌。
  “有爸爸陪著小颯呢,而且大阪離神奈川又沒特別遠,爸爸每周可以帶著小颯來看媽媽和你的。”高橋健太雖然不捨和妻女分別,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小茜的手,其他的只能暫時忍耐。小颯附議地點點頭,表示同意。
  爸爸媽媽還有小颯為了自己,願意忍受親人分別的痛苦,那麼自己還有什麼資格為了自己的兒女情長猶豫拒絕呢,那樣既對不起一心為自己的家人,也對不起自己有機會康復的手,“好的,但是等國中畢業再過去好不好,現在忍足醫生還在九州,等他回大阪的時候,大概就是國中畢業那會兒,未免總是換學校,我們在國中之後再去治療,好嗎?”這段時間也足夠她想清楚如何告訴幸村這件事情。
  “爸爸和媽媽先把治療、住宿、學校的事情安排好,等到了時間,我們就可以輕輕松松地過去。”高橋健太一拍定案,於是這件事開始提上了高橋家的日程。
  “小颯,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別人”,至於這個別人主要代指誰,小颯是知道的。
  “好”,當初知道姐姐和部長交往,他著實驚訝,不過現在看來,再過半年不到,茜就要離開神奈川,不知道他們兩個會變成怎麼樣?
  第二天,高橋茜提早來到了和幸村約定好的地方,因為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晚上能夠睡著才奇怪,所以現在的她,腦袋昏昏沉沉的,並且睡意不斷地湧上來。拍了拍自己的兩頰,還真是苦惱呢,精市不會拒絕談遠距離戀愛,然後就和自己分手了吧,雖然他也說過認准一個人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但是這種遠距離戀愛連個時限都沒有,她也著實不好意思讓他陪著自己耗,不過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有這種思想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被他給黑一陣子。
  “茜,女生先到的話,男生會很苦惱的呢”。
  幸村其實比約定的時間還早20分鍾左右,但是茜實在是徹夜不眠,為了不繼續在床上輾轉反側,早早就來了這裡,“抱歉,下次我會准時的”,一般這種話應該是遲到的人才要說的吧。
  “茜昨天晚上沒睡好嗎?”黑眼圈雖然不明顯,卻也若隱若現。
  “是啊”,順便打了個哈欠。
  “難道是知道今天要約會,昨天晚上激動得睡不著覺,這樣子的話,以後我們要多多約會,茜習慣了以後,就不會有睡不著覺的苦惱了”,因為一向淡定自如的他,昨天竟然也有些睡不著覺。
  額,要說沒有昨天的事情的話,估計自己的確會因為這個理由失眠吧,“啊”,心虛地點點頭。
  “茜,昨天發生什麼事情了嗎?”這麼快就會承認,不像茜以前愛頂嘴的風格。
  “……能有什麼事情啊”,觀察力要不要這麼強。
  “是嗎?”不想說沒關系,他總會想辦法知道的。
  “話說我們今天干什麼?”轉移話題為上上之策。
  看來事情還挺重要的,不過今天先放在一邊吧,“吃飯、逛街、看電影”。
  這話還真是熟悉,似乎是當初他問自己怎麼樣的約會比較好時自己隨口回答的,“那我就跟著精市了”,既然已成事實,只能靜觀其變了,不管最後他們會變成什麼樣子,至少現在是幸福的。
  “走”,拉著女友的手,踏上了今天的旅程。
  首先他們來到的是電影院,對於一個連站著都昏昏欲睡的人,電影院昏暗的環境,簡直就是最佳的補覺場所,於是當意志力再也無法抑制睡意,茜最終陷入了睡眠,迷迷糊糊中感覺到自己的頭靠在了身邊人的肩膀上,頭頂上傳來一陣輕笑聲,其中夾雜著無奈。
  幸村抬手輕輕地撫摸著女友眼眶下的黑影,不知道其中有多少分是為了昨天發生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讓茜如此苦惱,而且還要對自己隱瞞。最直接的方法便是去問手塚國光,但是他更希望茜能夠主動告訴他,雖然他們交往的時間並不長,但是他們不是早已向對方表明了一輩子的心意嗎?
  “精市,我對不起你”,茜雙手合並,放在嘴前,表示自己的懺悔。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精市應該可以理解的吧。
  “我果然是沒經驗呢,竟然讓女友在約會途中睡著了”,幸村苦惱地皺眉。
  “不是精市的錯,是我實在是太困了”,雖然知道他是在捉弄著自己玩,但是高橋茜的確很內疚的,不僅為了今天的事情,更是為了即將發生的那件事情。
  “看來以後我要當天告訴茜約會的事情,否則以後我們的約會茜都是昏昏沉沉地度過的,那多不好啊”,幸村覺得這個方法可行。
  “好”,反正一般她也不會有特別的事情,所以若是精市空閒的日子,自己應該也是沒事的。不過也僅限於這半年了。
  “在電影院補眠的結果怎麼樣?”精神看上去倒是比一開始好了不少。
  “不困了,就是脖子有些酸”,一直歪著脖子靠在精市的肩膀上,好在時間沒有特別長,否則不光是自己的脖子,精市的肩膀估計也會抬不起來吧。
  “要我幫忙揉揉嗎?我技術很好的”,幸村戲謔地說。
  “不用了,我怕癢”,明明知道還要特地問一下,惡趣味的男友。
  “茜,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講,知道嗎?”
  看來已經察覺了呢,茜釋然地笑出了聲,點點頭,若是自己想明白了,一定會老實交代的。
  開學後,三年級的都已經退出社團,開始緊鑼密鼓地准備直升考或是統考。沒有治療的事情,高橋茜自然是參加直升考的,而且以她往常的成績,學校還是很有留下人才的意思的,不過不是所有事情都按計劃進行的,於是為了能夠成功考上四天寶寺高等部,茜正在付出加倍的努力准備統考。至於為什麼去四天寶寺,據說是忍足醫生推薦給媽媽的,說這個學校是大阪名校的,而且距離醫院也比較近,方便每天放學後去接受治療。而且忍足醫生的兒子,似乎也在那個學校,於是又多了“有人照料”這一福利。但是對於一個轉學經歷比常人豐富的她,這有點多此一舉了,不過為了家人放心,加之她又無所謂,她毅然接受了考入四天寶寺的挑戰。
  “小茜,其實你的成績很優秀,直升完全沒有問題,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柳生比呂士關心地說道,他發現開學以來,這個隔道同桌一門心思撲到了學業上,雖然大部分三年級學生都是這個狀態,但是小茜似乎更加上心,明明她的成績已經是頂尖的了,上學期更是蟬聯了年級第一的寶座。
  “無論如何,認真學習總是沒錯的”,直升名額其實占了總招收人數的大部分,而統考又是面對全國,競爭之大,可想而知,茜只好拿出上一世面對中考的架勢,不過准確來說,如今的架勢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對了,你和精市交往的事情公開後,有女生找你麻煩嗎?”幸村精市在學校的受歡迎程度眾所皆知,作為橫空出世、沒有征兆的女友,不少人一開始表示不相信,不過看到幸村精市毫不掩飾的愛意,沒人敢再質疑。
  “一開始有人找我好好交流過,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了”,真的是交流,類似於不要讓幸村大人傷心,好好對待幸村大人等等。主要原因是高橋茜這個名字其實對於立海大三年級的人而言絕對不陌生,三年來每次大考成績排名總是榜上有名,有幾次甚至超越了網球部的學霸們,最近兩次更是處於巔峰。而且不少班級的任課老師總是會用同年級裡成績槓槓的人物,來刺激和激勵學渣們,高橋茜便是其中常被提及的學生。雖然有人會心裡腹誹“只有成績好有什麼用,不就是個書呆子嘛”,但是往往許多人不敢去惹書呆子,因為學習成績永遠是一個學生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東西,一個常年壓制著自己的學霸,一般人還真是不敢隨意挑釁。
  “小茜,這周末在我家辦生日聚會,你有空嗎?”柳生邀請道,以兩人現在的關系,參加生日聚會無可厚非。
  最近生日的人怎麼這麼多,表哥還有那個跡部大爺剛剛才過完生日來著,“比呂士,抱歉,我這周末有事情,不過你未來妹夫會去的,到時我會請小颯幫我把禮物帶去”,她這周得去九州拍個片子,讓忍足醫生更加具體地了解情況,然後制定具體的治療流程,媽媽說忍足醫生對自己這種頑疾很有興趣,不得不說茜很郁悶,總有種自己的痛苦建立在了別人的快樂之下。
  柳生也不強求,應該是有重要的事情,不然小茜也不會無法到場。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茜主動要走了,主上偶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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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密距離:0.3米(五)

  放學後,因為少了社團活動,班級裡不少人會留下來自習,等到天色暗下來才陸續回家,而高橋茜、柳生比呂士、真田弦一郎可以稱得上是帶頭人。A組強烈的學習氛圍讓班主任非常地滿意,更被別班的班主任借此來鼓勵自己班級的學生。而幸村精市以好好領略A組學習氛圍為由,一放學就搬著自己的書包來到了女友後面的座位上,害得茜原本的後座想留下來學習都不好意思,有幾次甚至主動挪到別的位子上學習,幸村精市表示感謝並且決定接受同學的好意欣然霸占人家的座位。
  安靜的學習氛圍,被一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孩打破,女孩徑直走到茜的面前,“高橋學姐,高橋颯欺負我”,說完哭得更加厲害了。
  茜有些猶豫地看了眼旁邊氣息凜冽的紳士,不過既然牽扯到她家小颯了,她不能默不作聲。“晴子,小颯怎麼欺負你了?”然後拍拍她的肩,讓她安靜地坐下來,幸好此刻已經臨近傍晚,在班級的學生也走得差不多了,要不打擾到其他人,還真是不好意思。
  “剛剛邀請他去哥哥的生日聚會,旁邊一個女生說我借著哥哥是網球部的,就不要臉……不要臉地接近高橋颯”,哭得氣都踹不過來,說話斷斷續續的,旁邊的紳士顯然已經不再計較妹妹失禮打擾的行為,恢復成心疼妹妹的好哥哥。
  沒想到弟弟還挺有市場的,不過長得帥、網球打得不錯再加上成績優異,高橋颯的確算得上是二年級裡的男神人物,“這個女生顯然是胡言亂語嘛”,在晴子投來的贊同的目光下,茜繼續說:“你哥哥不是已經退出網球部了嘛,怎麼還算是網球部的?”幸村一幫三年級的這學期開學的時候,都已經算是自由人了啊。
  “噗嗤”,三個人不約而同笑出來,再加上一個不禁抿嘴微笑的真田弦一郎。
  “看笑著多漂亮啊”,茜拿出紙巾,擦干面前的女孩的淚水,“不過剛剛怎麼說是小颯欺負了你?”雖然弟弟不解風情了點,但是主動欺負女生她可是沒聽說過。
  “他沒幫我說話,只是看著我被欺負”,說著說著聲音輕了下來,估計也是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了吧。
  唉,也難怪晴子生氣了,怎麼說柳生比呂士都是個紳士,可是偏偏小颯沒這麼紳士,於是兩相對比下來,差距甚是明顯,“這樣啊,那你就不要理他了,直到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看來是被對待得太好了,都不知道珍惜,不過若是小颯對晴子沒什麼特殊感情,她也不會八卦得干涉兩人,但是明顯弟弟對晴子也是有感情的,為了弟弟以後不後悔,她只好摻和一腳了。希望能夠有效,他不想小颯以後追悔莫及。
  “不好吧”,晴子有些猶豫,她只是受了委屈來發洩一下,可是沒有想過不理高橋颯。
  “呵”,這孩子還真是實誠,唉,“那好吧,晴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人家未來媳婦不捨得,她也就不多挑撥了。
  “茜當紅娘有模有樣呢。”放學回家的路上,家住得比較近的兩人,自然是一同回家的。這也是一天裡,兩人唯一可以單獨相處聊聊天的機會。
  “是吧”,茜很是驕傲地點頭,想她看過不少電視劇,看得多了,自然也學了一招半式。
  “呵”,可愛的時候,像個孩子一樣,“比呂士說你周末不去,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額,消息傳輸速度好快,果然網球部元老隊員之間沒秘密嗎?“沒有特別重要,但是一開始就安排好了,所以違約不好”,斟酌言辭後,茜隱晦地解釋了周末的事情。
  幸村側過頭注視女友良久,這樣子的茜和那天的一樣,是同一件事情嗎?幸村決定,周末的時候,趁著茜不在,好好套套高橋颯的話,他不想被動地看著茜的變化,而無法做些什麼。
  周末,高橋颯一大早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本以為來自柳生家的小魔女,殊不知是網球部曾經的大boss兼他的未來姐夫。幸村精市一開始已和幾個“聰明人”打過招呼,於是一場“套話大會”在柳生家展開,空氣中流動著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當然沒有參與計劃的人都不會有什麼感覺。譬如說丸井文太,正在如狼似虎地看著面相滿分的蛋糕,期待著快點開場,任他大快朵頤。譬如說切原赤也,正在測試著有利的地形,以期在待會兒的搶食大會中獲勝。譬如說高橋颯,正在和柳生晴子“交流感情”,順便提防她干出些什麼事情,以印證他一早的不祥之感。
  “赤也,最近學習情況怎麼樣?”柳蓮二開始關心學弟了。
  突然被點到名,切原有些怕怕的,“還……還行吧”。
  “你的英語成績要是不提高,明年直升估計懸了”,為切原補習過多次的柳生,有些感歎地說。
  “那樣的話,兩年後立海大高等部的網球部成員中就少了切原赤也了”,柳蓮二接話道,他們其實挺擔心的,三連霸是他們每個人的遺憾和共同奮斗的目標,若是缺了切原赤也,總歸覺得是份缺憾。
  “直升有什麼難的,學長們不用擔心”,雖然成績不是特別出色,但是直升還是綽綽有余的。
  “太松懈了!”真田弦一郎聽學弟不可一世的語氣,頓時氣上心來,這樣的成績也好意思拿直升不當一回事,畢竟立海大也是全國名校,外校想通過統考進入高等部的學生,可是遍布全國、大有人在的。
  切原嚇得縮頭,有些羨慕地看著一旁處於看戲狀態的高橋颯。
  “就連我們現在都是全心投在復習上呢”,幸村補刀道,語氣很是溫柔,儼然一個想以身為例教育學弟的好學長。
  “要說我們是全心投入,小茜就是拼盡全力”,柳生頗為感歎地說,終於進入正題了。
  “噗哩,以高橋桑的成績,就算不參加直升考,學校也會收她吧”,仁王雅治附和道,當然不只高橋茜,他們這裡的這幫人,學校都是願意直接招收的。
  切原一看話題轉移,順勢接下去,“高橋,你姐姐為什麼還這麼拼啊?直升這麼容易就搞定,干嘛不留條活路給別人啊”,和這個高橋颯簡直一個德行,都是氣死人不償命的學霸。這句話切原若是放在平時說,估計會受到舊部長“愛”的□□。
  “怎麼說話的你?”高橋颯雖然常和自家姐姐頂嘴,但向來是不容許別人說姐姐半句的,這種手足之情有兄弟姐妹的人都能理解。
  “本來就是,成績已經這麼好了,還這麼認真,那些不容易直升的人怎麼辦啊”,這是他的肺腑之言啊,就譬如說高橋颯,成績頂呱呱,還整天捧著本書,下課也不喜歡與人交談。
  “我姐又不和其他人搶直升名額”,一臉鄙視的模樣,而且茜的退出,讓某個本無法成功直升的人,得以繼續留在立海大讀書。
  “茜不直升嗎?”幸村終於抓住了自己想要的重點,卻沒想到是這樣的事情。
  高橋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傻話,幸村部長那嚴肅的表情,令他不禁產生了一絲涼意,何時看到過他們一向微笑的部長卸下溫柔的表皮。硬著頭皮,只好坦白從寬,“恩”,只希望自己不會被茜給欺負得太慘。
  “難怪小茜這麼努力!”柳生恍然大悟,他自問這段時間的努力程度比不上高橋茜,卻沒想到原來兩人的目標不同。
  “不直升的話,茜要考哪裡的高中?”幸村忍受著內心的沖擊,平靜地問道。
  “四……四天寶寺”,茜,我對不起你,高橋颯哀嚎,他終於明白不祥的預感是因為什麼了。
  竟然是大阪的學校,幸村想不通,本來以為或許是青學,因為是在和手塚國光見面的後一天,茜開始變得奇怪的,雖然跡象很不明顯,不仔細觀察根本不容易發現,這一個多月來,她總是時常發呆,不知道在思考什麼,猶猶豫豫想要說些什麼卻說不出口的樣子。他一直在等她坦白從寬,卻終於耐不住性子,主動出擊。可是沒想到,她竟然將在幾個月後,遠離神奈川,去大阪學習。
  “我能知道理由嗎?”幸村面無表情地問道,再神經大條的人都能覺察出氣氛的不對勁了。
  “咳”,高橋颯不自在地通了通嗓子,既然箭已開弓,也就沒有回頭的可能了,只好全盤托出,“她要去大阪治療左手”。
  不少人很疑惑,但是與茜相熟的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再加上這幾人的洞察力著實厲害,他們也早已發現高橋茜左手的不便,不過和幸村一樣,一開始都以為高橋茜只是過於依賴右手而已。至於高橋茜的左手具體是怎麼回事,其他人也不好過多尋問,畢竟這是別人的隱私,一直沒說,也就意味著不想提及。
  “那今天呢?”柳蓮二早已准備好了筆記本。
  “去醫生那裡進行仔細檢查”,高橋颯現在只能老老實實地回答問題了。
  “你也要去四天寶寺嗎?”柳生晴子最為擔心的還是這個。
  “不去,只有茜和媽媽去。”
  “要多久?”幸村再次開口。
  “不知道,不過至少要好幾年。”那是頑疾,一時半會兒還真無法一下子就治好。
  對於茜的左手或許能夠痊愈,幸村精市是慶幸高興的,只是對於茜沒有第一時間就告訴他這件事,他能理解卻無法不介意。他能猜到女友的想法,卻又郁悶她對自己的不信任,看來在她離開之前,他們需要好好增進一下感情和信任度,要不女友在大阪被別人騙走了該怎麼辦?本以為他們今後將會有很多的時間可以用來加深互相的了解,卻在他憧憬著未來時,中途殺出了一個程咬金,可是卻是個令人無法憎惡和討厭的程咬金,因為它帶來的是茜的健康,彌補的是車禍帶來的遺憾。
  幸村回到家,心情頗為沉重,打開門時卻看見了一張意料之外的面龐,正是他剛剛一直思念著的人。茜臉上揚起著笑容,帶著一絲討好的意味,幸村突然覺得若是以後回家都能看到這麼一張笑臉,他會覺得很幸福。女友兩手交握,手指纏著一起,十分不安的樣子,看來高橋颯已經第一時間通知他的姐姐白天發生的事情了。心頭的那些惆悵頓時煙消雲散,欣慰於茜的不想放棄,開心於茜沒有存在“不耽誤自己,想要分手”這種讓人發怒的想法。
  抑制住自己忍不住上揚的嘴角,聲音有些嚴肅,幸村明知故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會有分別,但是兩人的感情只會因為這些事情而更加深厚。。。我真的是親媽來著。。。
  親們,前天是雙更哦。。。總覺得不少人錯過37章。。。

  ☆、親密距離:0.25米(一)

  茜一看幸村嚴肅的表情,心裡有些打滾,“來看叔叔阿姨還有千夏的”,當初在醫院的時候,已經和幸村家的人見過好幾次面了,所以她的突然拜訪,倒也沒有過於失禮。
  “哦”,然後越過茜就准備上樓,反正不是來看他的。
  茜立馬拉住男友的衣袖,反應這麼大,連和自己周旋一下都不樂意,說明很生氣,說明只要氣消了就沒事是吧,這下子茜倒是放下心了,“主要是來看你的”。
  這時,幸村媽媽剛剛走出來,就看兒子在給未來兒媳婦臉色看,譴責地說:“精市,你這個樣子媽媽可要批評你了,小茜為了不打擾你和同學聚餐,特地來家裡找你,你怎麼能這麼對小茜呢?”
  茜附議地點頭,阿姨你太給力了。
  “快帶小茜去你的房間坐坐,怎麼這麼不懂事?”幸村媽媽推著兩人上樓,精市平時聰明絕倫,怎麼對待女朋友這麼不解風情啊,果然是第一次談戀愛,經驗不豐富啊。
  於是,兩人順理成章地單獨相處了。“精市,我錯了”,勇於承認錯誤是茜的一大美德,因為往往這樣做可以獲得寬大處理。
  “錯哪兒了?”幸村本就不打算為難女友,只是想讓她意識到自己是值得信任的,看她低眉順眼的樣子,只覺得自己算是栽在她這兒了。
  “不該不在第一時間就告訴你”。
  “那你准備什麼時候告訴我?”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著低頭認錯的女孩,頗有班主任教育不聽話的學生的架勢。
  “組織好語言的時候”,抬頭瞥他一眼,觸及目光時,立馬移開目光。
  “為什麼要組織語言?”
  “怕你……生氣”,是她自私了,又想治療手臂,又不想與他分別,可是最後她選擇的是離開,為了或許能夠痊愈的手臂。這對他而言,的確是不公平,幸村精市何許人也,要他等著自己,自己還真是有些過意不去。
  “唉”,幸村歎氣,站起身,緊緊擁住眼前的女孩,“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
  “沒有,只是我也會怕”,畢竟你是那麼的好。
  “有什麼好怕的,反正我這輩子賴定你了”,把頭靠在女孩的肩上。
  “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要多久”,他們兩個畢竟沒什麼實際關系,讓人干等著,還不給人個限期,她真是不好意思。一向不喜歡給人帶來麻煩的茜,就是過不去自己心裡那個坎,但是徹底放手,她更加不願意。
  “覺得愧疚?”幸村算是聽出其中的意思了。
  “恩”,他一個好男孩被自己給耽誤了,罪惡感十分之強烈。
  “那就對我好點,用來彌補。”
  “就這樣嗎?”精市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既然茜覺得不夠,那等你去了大阪,不許和男生說話,要每天打電話給我”,看來自己過去形象著實不高尚了點,自己難得好說話,竟然被懷疑別有用心,既然如此,他不抓住機會還真是不符合他一貫的作風。
  “後面一個要求絕對可以,但是前面一個,不是我可以控制的啊”,學校算是個小型社會,人與人之間基本的交流必不可少,她只能保證不主動和男生講無聊的話,但是若是關於學校裡的正經事,她不得不和人交談啊。不然長此以往,不清楚的人還以為自己有恐男症呢。
  “我就知道茜只是隨便說說的”,他自然知道不可能。
  “沒有,我是認真的,但是……好吧,我盡量吧”,她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這麼憋屈,但是為了眼前這個自己認定了的男生,很是值得。
  “呵呵”,幸村站直,靠近這張掛著“豁出去”的表情的面容,抬手在她的頭上輕輕拍了拍,拉著她在一旁的沙發長凳上坐下,“今天檢查結果怎麼樣?”
  “醫生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讀不懂”,忍足醫生看了自己的檢查報告,想笑又不敢笑,不知道在想什麼,然後和媽媽進行了兩個人的交談,最後媽媽也一臉欣喜的表情,“但是應該狀況不錯吧,估計是有的救了”。
  “那要做個聽話的病人,爭取早日康復”。
  “我知道”,她又不用像表哥那樣,為了網球部的勝利,不惜犧牲自己的手臂。“不過精市你不生氣了?”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這件事就這麼圓滿地解決了?
  “不是,我還在生氣”,只是不捨得讓你為難,他能猜到茜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做出離開的決定的,他不想這件值得慶賀的事情,變得過於悲傷,他們兩個還有今後的許多年,短暫的分別只是為了將來的美滿,而且茜只是去了大阪而已,就算不能每天見面,他時不時地和四天寶寺來場練習賽,就可以過去看她了,於公於私都是一件好事。
  “精市,生氣傷肝”,知道他不會選擇放手,知道他願意陪著自己談遠距離戀愛,知道他能夠理解體諒自己,高橋茜的心裡像是注入了滿滿的溫情。前世上大學時聽有經驗的前輩說過,許多男生談戀愛只是為了排解大學生活的無聊,所以嚇得她寧可選擇拒而遠之,畢竟她並不覺得大學很無聊,而且拿女生來增加生活樂趣的男生真是太糟糕了。不過現在,幸村精市為了自己,甘願忍受這分別之苦澀,想念之艱辛,她覺得幸村精市絕對是個值得信任的人。拋開通過網球王子這部動漫對他的初步認識,她只覺得他是這個世界上,除了家人以外,對自己最溫柔的人了。雖然一切需要實際行動來說話,但是她潛意識裡便覺得,幸村精市說出的話,沒有做不到的道理,而他更不會說出無法做到的承諾,畢竟他是幸村精市啊,那個驕傲的王者!
  之後的幾個月內,有眼睛的人都能感覺得到,幸村精市和高橋茜這對情侶的感情可謂是蒸蒸日上,學習戀愛兩不誤。兩人都是老師的重點栽培對象,所以班主任本來有些按捺不住想說幾句,但是兩人的學習成績擺在那兒,老師還真無法拿什麼理由來勸誡,畢竟日本國中生談戀愛的比比皆是,又沒影響到各自的學習成績,無原則地拆散一對姻緣,老師良心上也過不去。不過如果老師嘗試著去拆散,便會發現,他們想要達到目的是根本不可能的。
  “小茜,直升考試報名表交上去後,估計班主任會來找你談話了。”柳生拿著新發下來的報名表,向隔道同桌預告這個好消息。
  “多謝關心,但是爸媽已經事先做好工作了”,她和大部分學生一樣,不喜歡和老師進行正面會談,所以只好仰仗自家巧舌如簧的老爸了。
  “你准備得怎麼樣了?”柳生問的自然是統考的准備情況。
  “還不錯,如果正常發揮的話,估計應該是沒問題的吧,若是實在沒辦法,只能找大阪另外的學校了”,考試這種東西隨機性真是大,她也不敢百分百保證自己能夠成功考入理想的高中。“對了,聽說高橋美笑桑也不參加直升考,她不和你們一起奮戰三連霸嗎?”這還是她從精市那裡聽來的,著實有些驚訝。
  “似乎是和她的父親工作上的調動有關,具體高中去哪裡讀書,沒聽她說起,不過據說是去東京,不像你,竟然去了大阪”,他們也不能為了網球部,就不讓人家合家團圓吧,所以只好祝願她在新的學校裡有同樣優秀的表現。
  “比呂士該不是捨不得我吧”,茜打趣道,不過柳生比呂士這個隔道同桌真心不錯,人又紳士,學習成績又好,他們兩個也聊得來,令她的學校生活精彩了不少,估計以後也碰不到這般合心意的同桌了。
  “對同學的離開表示惋惜之情,是有血有肉的人,都會有的感受”,十分紳士的回答,不過他和小茜的感受一樣,覺得對方是難能可貴的好同桌、好同學、好朋友。
  “我們又不是以後老死不相往來了,比呂士不要太想我”,畢竟他是精市的隊友兼好友,加之他很可能是自己未來弟媳的親哥哥,雖然說不上具體什麼關系,但是至少是親家,碰面的機會著實比較多。
  “我會的”,他就算想也不敢做啊,幸村精市要是知道有人這麼惦記他的女友,自己將來的訓練量絕對直逼排行榜首位。
  “真是絕情呢,連虛與委蛇一下都不樂意”,以後這樣調侃同桌的機會可就沒有了,所以茜很是抓緊時間享受這最後的樂趣,她可以預計,自己將來在高中的校園裡,估計只能孤單地捧著一本書,啃到天荒地老。
  “對了,以後晴子和小颯,就要靠你把關了”,語重心長地說,不然以小颯的情商,兩人要何時才修成正果啊。
  “我會好好勸誡晴子天涯何處無芳草的”,對於高橋颯總是害得妹妹傷心,柳生比呂士還是有些不樂意的,不過那兩個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模式,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祝你失敗”,她能理解柳生的心情,不過男生向來成熟得晚些,當然排除一些情商智商一樣高的王子,譬如幸村精市和眼前這個紳士之類的。
  “敬謝吉言”,彬彬有禮的紳士不和女子一般計較。
  “不用客氣”,對於如此大度的男生,蹬鼻子上臉才是上上之策,不過也是知道比呂士不會介意,要不她還真不是隨便和人開玩笑的。
作者有話要說:  離別的前奏啊,不過主上真是太溫柔了,差別對待甚是明顯,果然是真愛啊!!!

  ☆、親密距離:0.25米(二)

  往往越想珍惜的時光流逝得更加迅速,本以為半年可以彌補不少離別的遺憾,但是當分離的時間來臨,才發現這半年,只是讓不捨更加得濃烈,讓分別更加得痛苦。成功考上四天寶寺的高橋茜,在春假開始時,便要遠赴大阪,開始長期的治療。
  這段時間,幸村和茜兩人都自動忽略這一天的到來,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時間會因此而止步,頓時千言萬語像堵在胸口一般,想說卻又怕說個不停,徒增悲傷。或許之前可以想得豁達,思考得理智,但是正濃情蜜戀的情人分別,其中的苦澀像洪水般止不住地湧來。
  “茜,在新學校要像以前一樣選個冷門社團知道嗎?”避免認識不必要的人物,被其他眼光同樣不錯的人惦記上。
  “熱門的我想選也是有心無力”,這個世界熱門的社團,無非就是那些運動型社團,恰巧和自己這個運動廢柴完全不搭。
  “和同桌的關系不要太好。”對於柳生比呂士被茜直呼名字這件事,他一向是“敢怒不敢言”啊,畢竟道理不在他這裡,只好任由兩人成為關系越來越好的朋友。
  “如果同桌是女生呢?”
  “那就順其自然吧”,然後繼續提著自己的希望和建議,“不要去看四天寶寺網球部的比賽”,他的比賽都沒機會看,怎麼可以去看別人的呢?而且還是同樣出色的全國級球隊。
  “要是四天寶寺的對手是立海大呢?”
  “那樣的話也是稱之為看我的比賽,而和四天寶寺沒有關系”,這種名頭有時候還是很值得介意的,畢竟所代表的意思完全不同。“來請教你問題的人,不能來者不拒”,不少人借著請教學習上的問題接近茜的行為,早兩年他屢有見聞。
  “那我總不能直接拒絕吧,那很失禮的”,並且還會落下個“高橋茜心高氣傲”的罵名,她只想做個普通的好學生,中庸便好,名聲太好或名聲太差她都不樂意。
  “那就這樣,實在是覺得很簡單、根本不需要解釋的問題,稍微指點兩句,就打發人家走”,因為往往這種人都不懷好心。學生往往有這樣的習慣,對於難度不大的問題,會根據就近原則向附近座位的同學求教,實在是難以解決的,才會一同向“終極boss”發出疑問。從小到大,被不少女生借此以期達到接近目的的幸村精市,頗有經驗地傳授知識。
  聽話地點頭,心裡腹誹男友真是有經驗。雖然精市這些年已經煉就金剛不壞之身,但是鍥而不捨的女生可以說是比比皆是,“那精市你自己也要好好保護自己”,若是染上了一身脂粉味,她絕對不會吃這個啞巴虧的。高橋茜不否認自己有些感情潔癖,從她當初說的“認准一個人就是一輩子的事情”就可以體現,這也是前一世她為什麼遲遲沒有交往對象的原因,寧可不要也不願遷就,她覺得這方面自己和精市是一樣的,否則以精市的魅力和受歡迎程度,不可能這麼多年以來,都不曾和女生走得近過,包括高橋美笑也只是被他劃入普通朋友的范圍而已。
  “我會堅守自己的童子之身,等著茜的”,雖然語言有些不正經,但是其中包含的真心,卻是蒼天可鑒的。
  “好”,臉微紅,茜硬著頭皮點頭回應。
  雖然男友的要求看似繁多而苛刻,但是這對茜而言著實沒有一點壓力和挑戰力,畢竟過去的數十年,她一直是這麼過來的,要說最不正常的一段時間,應該就是和他談戀愛後的早戀時光吧。國中時期戀愛,對於中國的學生而言,若被發現,那便是家庭、師生矛盾的開始,總之就是安靜的日子將被嘰嘰喳喳的教育給替代。
  於是懷著諸多的不捨,茜離開了神奈川,同已經調配好工作的媽媽和沾學生的光放春假的爸爸一起搬去了大阪的家裡。因為高橋家的老一輩正是在大阪生活的,所以住宿問題,根本不需要過多煩擾,高橋家的爺爺奶奶反而很欣喜於兒媳婦和孫女的到來,老人家最需要的莫過於小輩的陪伴了。並且對於孫女或許可以恢復健康,老人也很是高興,孩子健健康康的,他們也少了不少的牽掛。
  忍足醫生說這半年先觀察加前期治療,若是狀況好的話,或許會在寒假時,安排一場手術,因為左手是由於臂間神經叢的損傷才變成這副模樣,而需要根治則必須通過手術。至於後期治療,則要根據術後情況再做進一步的打算。話說這忍足醫生似乎與媽媽在大學時代私交不錯,所以他對自己也是頗為照顧的,茜突然發現因為媽媽的緣故,她在醫院裡治療總是能夠受到不錯的待遇,即是反方向的“不公平對待”。忍足醫生甚至派他的兒子,同樣在開學時會成為四天寶寺高等部新生的忍足謙也向自己介紹大阪以及四天寶寺,唯恐由於新環境的不適應,影響自己的治療情況。她不禁疑惑,難不成這個忍足謙也從小就肩負著陪伴父親病人的光榮使命,不禁為他默哀,同樣作為醫生的孩子,自己完全沒有這樣的困擾。
  茜自然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她適應新環境的能力向來不錯,不過當在病房裡見到自稱為“忍足謙也”的少年時,她知道自己的拒絕被兩個大人給無視了。心裡不禁向在神奈川的男友升騰起罪惡感,然後立馬打電話報備,若是對方不喜歡,她一定會謝絕忍足醫生的好意的,雖然這樣比較失禮。
  幸村精市在接到女友的電話後,深思熟慮了一會兒,秉著寧得罪小人也不得罪醫生的准則,他覺得茜還是需要領這個情的,而且他覺得醫生的想法倒是挺周到的,新環境、陌生人或許都會給茜的心理帶來一定的壓力,為了茜的早日康復,他可以做退步。最後他表揚了女友在遇到這類事情時持有的態度和采取的行動,並鼓勵女友繼續保持這樣的做法。
  於是,當和父親打完招呼回到病房,忍足謙也看到的便是原先有些錯愕的少女已經淡定,而且正淺笑地看著自己,眼眸中卻帶著一絲同情。心裡覺得很奇怪,住院的人是她,干嘛同情自己啊,難不成病蔓延到了腦子?
  知道這個似乎有些單純的男生誤會了,茜只好開口解釋:“只是覺得要你犧牲放假時間陪我這個病人有些不好意思”,尤其這種男生,去操場上跑幾圈順便打幾場球應該都要比到醫院裡陪個不認識的女生來得歡喜吧。
  “不要緊,這是難得有時間空閒的假期,干點好事也不錯”,忍足謙也完全沒有怨言,尤其在見過這個女生之後,覺得和她相處倒不是特別尷尬。
  這麼一來,茜之前的同情心變成了愧疚,“那麼你難得可以休息休息,還要陪我,不如我和忍足醫生去說說吧”,沒想到在四天寶寺學習這麼忙,竟然平時假期都沒的休息。
  “沒有,你誤會了”,忍足謙也搖搖頭,自問魅力挺高,女孩也挺喜歡和自己玩在一起,怎麼這個女孩倒是不珍惜和自己相處的機會,“我是網球部的,所以平時假期也要訓練,但是現在是國中升高中的假期,還沒正式加入高等部網球部,所以只是平常和朋友打打球,沒有了規定的訓練”。
  怎麼在這個世界上,隨便遇見個人都是網球部的啊?既然人家一點也沒覺得麻煩的意思,她也就不推脫了,不然就有些不識好歹了。“那就麻煩你了,忍足君。”
  於是忍足謙也先向新校友介紹他引以為傲的四天寶寺。“雖然國中的網球部這三年沒有拿過全國冠軍,但是我們每次都是進入四強的”。
  這麼說前兩年因為立海大,最後一年因為青學,四天寶寺都和冠軍失之交臂,原來四天寶寺是網王裡比較重要的悲劇配角啊。“哦∼∼∼”,當然茜很給面子地發出感歎聲,不過一直保持著這個許多學校可望而不可及的成績,也的確挺厲害的。
  “四天寶寺的國中部和高中部都是在廟中,環境很清幽,很適合你養病的”,對於學校的這個與眾不同的特色,忍足謙也自然也不會放過。
  廟?這是廟會學校嗎?還是頭一次聽說呢。不過她去四天寶寺是學習,不是養病啊!怎麼感覺好像自己得了絕症,晚年去個清靜處所修生養性度過余生一樣。“那學習環境看來挺好的呢”,果然是在一個學校呆的時間長了,對學校的榮譽感很強烈呢,不禁反思,自己對立海大有這麼強的榮譽感嗎?
  “對了,我們學校的成績整體水平很優秀,每年重點上線率排名都是全國領先的,能夠考上東大的人很多”,這個女生一看就是個乖乖女好學生,應該是挺在意學習成績的吧。
  這個她倒是聽媽媽說起過,說四天寶寺是和立海大不相上下的好學校,尤其在學習成績這方面。“那真是希望通過在四天寶寺的學習,考上一個好的大學呢”,東大自然是她的目標,和精市約定過,三年後他們一定要在東大相會。
  “對了,你原先是神奈川什麼學校的啊?”忍足謙也這才想起來問。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偶爾犯些迷糊的陽光少年。
  “立海大附屬中學”,茜突然覺得,自己在說出這個校名時,內心還是有些驕傲的,看來三年的國中生活,自己對立海大這個學校也產生了比較常見的母校情結。小學因為中途轉學,而且在東京上小學時,前兩年大部分時間是在醫院的,所以要說起來還是對醫院的感情更深些。不過立海大三年可是實打實的三年呢,她作為“典型的好學生”,也從未請過假。
  “立海大!那你會打網球嗎?”雖然今年立海大輸給了青學,但是它的王者地位所有人都無法否認。
  竟然在知道自己曾經是立海大的學生之後,立馬問出這個問題,可見立海大網球部威望之高,茜頓時覺得此刻內心的驕傲感竟然比剛才更濃厚,她知道這是因為自家男友--幸村精市的緣故。“不會呢,我這樣的身體,無法打網球”,拒絕被一個新認識的人鄙視,茜只好拿自己的左手做托詞了。
  “抱歉!”忍足謙也有些內疚,他似乎觸及了別人的傷心事。
  眼前這個少年滿眼的自責,讓茜明白這個少年估計沒什麼腹黑指數,純真樂觀,完全一個健康向上的熱血少年,和立海大網球部那幾個高深莫測的正選有些不同呢。果然老天是覺得自己在立海大受苦了,才會安排這麼一個少年,讓自己欺負回去嗎?她會不好意思的,畢竟她才不像精市和仁王雅治那麼黑死人不償命呢。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小茜去了大阪,但是大家也發現了吧,主上還是時不時出現在小茜的腦海中,所以說,距離有時候真的是一種催化劑,讓人對感情更加有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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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密距離:0.25米(三)

  早前都是高橋夫婦幫助女兒辦好手續的,所以這還是高橋茜第一次來到四天寶寺,竟然真是個在寺廟裡的學校,環境也的確清幽。走進那個別具一格的校門口,便是教學樓。據說初等部是在對面那條街,格局幾乎一模一樣,看來高等部的校園對於直升的學生而言是一點兒也不陌生的。
  看到自己的班級,茜著實覺得自己和A組特別有緣,不過高二分科以後會如何,就不一定了。走進教室,發現不少人已經在進行友好的交談,估計是國中時就認識的吧。不知道這個班級的班主任是何等人士,居然已經安排好了座位表,不會是按照學習成績的情況分配的座位吧,這麼說來,這個新的班主任和國二、國三時的那個班主任一樣,成績至上,茜頓時覺得很滿意,因為這樣的老師往往會給成績優異的學生“不用參加各種文體活動”的特權。
  本來以她的情況,不參加社團活動都是允許的,但是不想過於特殊化,茜在聽取忍足謙也的介紹後,選擇了“佛堂愛好會”,這個據說只要去佛堂裡安坐冥想,並且定期寫心得的社團,對於文字工作,茜還是可以手到擒來的。而且靜坐對於修身養性也有益處,忍足醫生說或許對治療有幫助。估計這個社團也只有四天寶寺可以設立,畢竟這所學校本身就處於寺廟中,佛堂就在校園的某個地方散發著內斂的光芒。
  甫一坐下,身後就傳來有些驚訝的聲音“高橋桑”,轉頭看去,誒,這不是在第一次去九州時遇見的那個人嗎?“千歲君”,沒想到竟然是四天寶寺的學生。
  “我國中就是四天寶寺的,所以高中還來這兒”,他上次遇見手塚國光的時候已經聽說了這個女孩的事情,所以會在學校裡看見她倒是沒覺得很驚訝,不過沒想到的是她竟然與自己同班,還坐在自己的前面。
  難怪,茜點點頭便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不得不說挺巧的,不過既然已經和精市有過君子協議,同桌是誰,對她而言真的沒差別。雖然知道精市的話中開玩笑的成分居多,但是能夠做到的話,她還是想要做到的,畢竟自己的離開已經很對不起他了。
  班級同學做過自我介紹後,便各自去社團報到,佛堂愛好會是個安靜的社團,人數不多,卻似乎每個人都很虔誠的樣子,茜在結束第一次的社團活動後,便十分感謝忍足謙也的介紹,否則她可能選不到如此合心意的社團。
  “精市,今天已經加入了網球部了吧”,晚上兩人都結束手頭上的事情後,便開始了電話聯系。
  “恩,要開始三連霸的征程了”,躺在床上,整個人處於放松狀態,這是幸村精市一天以來最閒暇和愜意的時光了。
  “白天訓練太累的話,晚上和我聊天會不會影響你休息”,她還是比較擔心他逞能的,畢竟為了一洗去年的羞恥,可以預料他給自己准備的訓練量有多麼的重。
  “茜你要相信,和你說話比讓我直接睡覺所起到的休息效果更加好”,幸村精市覺得浪漫什麼的根本不用學習,因為當遇見自己愛的人時,就連最簡單的話語都會無意中變成甜蜜的情話,就譬如說此刻的情況。以致幸村總是被女友腹誹是個高手。
  茜默默地再次臉紅了,雖然她也稱得上是淡定類人士,但是在面對情人間的蜜語時,她總是會害羞,而對方往往沒有察覺,只覺得天經地義,不過這更是顯得真心誠意。“有學長欺負你嗎?”表哥當初就是被學長欺負才會傷了左手,她不希望這樣的悲劇再在其他人身上重演。
  “就算他們想,也無法得逞”,他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綿羊,沒有欺負別人就算不錯了。
  “呵”,也是,自家男友不管是在網球實力還是為人處世上,都無法讓別人到達欺負的目的,“精市馬上就能成為正選了吧”。
  “這是自然的”,毫無懸念的事實,甚至現任隊長很有退位讓賢的意思,不過自己婉拒了,還是等到第二學期的時候再說吧,現階段他只想花更多的時間進一步提高自己。“茜在新班級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嗎?”雖然相信茜,但是只要想到女友會被別人惦記上,他覺得要命的不爽。
  “沒什麼特別的,不過倒是遇見一個有過一面之緣的人”,現在想想還是覺得很巧。
  “誰?”幸村感覺嗅到了危險的氣味。
  “千歲千裡,不知道你認不認識”,雖然也是打網球的。
  “認識,四天寶寺球技數一數二的隊員”,幸村繼續問道:“茜怎麼會認識他?”
  “要說認識也算不上”,然後將當初怎麼遇見的過程言簡意賅地描述了一遍,他們只是說過幾句話的關系而已,所以精市你真的不用緊張和介意。
  沒想到是未來大舅子做的“媒”,幸村精市在心裡給手塚國光記上了一筆,下次遇上青學的時候,一定全力以赴來應戰,不然可就對不起手塚國光對茜所做的一切了,怎麼說茜能夠有治愈的機會,手塚國光算是頭號功臣。“社團呢?”
  “很好呢,精市你要是來的話,我一定要帶你去看看”,順便把你的腹黑因子淨化一點,最後一句茜顯然不敢直接說出口,“佛堂真是個能夠讓人靜下心來的地方呢”。
  “茜,喜歡可以,但是不要癡迷”,幸村突然有些認真地說。
  “為什麼?”她怎麼跟不上思路呢。
  “我怕你潛心修佛,以後出家遠離塵世,要是那樣的話,我該怎麼辦呢?”聲音盡可能憂心忡忡,他不能忽略任何一個可能的因素。
  “噗嗤”,忍不住笑出聲,精市怎麼會這麼“深謀遠慮”,“精市你放心,我總是在佛堂裡為你祈福,我就算想入佛門,佛祖也不會想要收我的,他不會想拆散姻緣的”,她做事一般都不會到極致,自然喜歡一個東西也不會到癡迷的地步,不過對待喜歡的人,似乎不是這樣的,幸村精市就是個典型。
  “為我祈福什麼?”幸村饒有興趣地問。
  “說出來就不靈了,這種東西只能讓佛祖一個人知道”,不外是希望你身體健康、學業有成、網球技術更上一層樓。
  第二天在看到學校的年事表時,茜只覺得這果然是個耍寶名門,因為各種正常的活動面前都有一個修飾詞--搞笑,就譬如說近期即將舉辦的“迎新搞笑祭”。難不成這將是個搞笑綜合演出,每個節目都力求詼諧幽默?看來在這個學校想要大放光彩,還有“搞笑”這個詭異的途徑。高橋茜表示自己作為一個比較文藝范的少女,無法勝任搞笑的角色,只能進行欣賞活動。好在不只茜這麼認為,其他同學也覺得這個外校考入的新生著實屬於文藝女生行列,對於搞笑應該完全是個門外漢。而那個班主任的確如茜所料是個“成績至上”的優秀教師,對於活動和學習分得十分清楚,於是,搞活動的那幫人開始了繁忙的籌備。
  終於,千歲千裡忍不住對前面那個在大家如火如荼討論時,依舊捧著本書在座位上忘我地看著的女孩發出了疑問:“高橋桑很文靜的樣子呢”。手塚國光是寡言少語,但是至少還會參加網球部這樣熱血的社團,但是他的表妹似乎完全處於安靜系。可是他一向獨特的感悟力卻告訴他,似乎又不完全是這樣。
  “是吧”,她應該算文靜的吧。這句話要是被柳生比呂士聽見,他可能表面沒什麼表現,但是內心一定會大喊“你那只眼睛看出這人是文靜的啊”。
  “多參加活動可以幫助擺脫內向的苦惱,高橋桑可以試試”,千歲千裡有些勸誡的意味,他怕這個女孩是因為來到了新環境,無法適應,反而更加內向。這是人之常情,尤其隨著年歲的增長,其實每個人自身的個性更加鮮明,想要融入一個新的環境,會有更大的難度。不過這只是他的猜測,因為這個女孩未曾流露出些許窘迫。
  額,這個開學以來屢次逃課的學生似乎眼力不錯,思考比較深入,但是內向只是她一貫的外表,真正的性格隱藏於心裡,只有在遇見適合的人時,才會願意表現出來。她可以看出,這個少年或許有著不少的閱歷,從他一個九州的人在國中時就獨自一人來到大阪就可以看出,可是要說人生經歷,她可以自信而不誇張地說,她一定比他豐富。尤其前世她身為一個記者,可以說是看過人生百態,看過掩藏於和諧社會下的矛盾、黑暗。“千歲君,多謝你的建議,但是放學後我就要去醫院進行治療,根本不能留下來參與什麼活動”。這個班級裡也就他知道這件事,所以便可以拿這個理由向其解釋。
  “抱歉,是我考慮得不周到了”,看來完全不需要擔心呢,不過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他喜歡和人打交道,尤其是有智慧而又有趣的人,他隱隱地覺得眼前這個少女,似乎就是這樣的人,雖然外表只是一個看似文靜的乖學生。
  “不會,是我該感謝你才對”,這個有些隨心所欲的少年似乎挺重情義的,會多關照自己,不外乎和自家表哥有關,估計又是對手之間的惺惺相惜之情吧。
  “高橋桑的治療狀況好嗎?”既然開始進行了交談,就順便問這個他一直記在心裡的問題,畢竟當初他也算有份勸誡女孩去治療。
  “還不錯,多謝關心”,禮多人不怪,是茜面對不熟悉的人時慣常的作風,當初對待幸村精市的時候也是這樣,不過之後的事情自然是另當別論了。而且她可不想對方認為自己仗著是手塚國光的表妹,意圖接近他呢,雖然這麼想有些憑空捏造,但是她知道,這幫網球王子中的少年們,都隱藏著可有可無的驕傲,這是在她接觸過一些王子之後,深有體會的。
作者有話要說:  刻畫一個網王中出現頻率更加少的人物,作者君表示亞歷山大,就怕把人給寫扭曲了。。。
  大家不用擔心主上的出場率,因為男、女主要好好培養感情滴。。。。

  ☆、親密距離:0.25米(四)

  在度過了學校-醫院-家三點一線的生活幾個月後,忍足謙也都對這個女生的日常作息予以不贊同,於是在忍足醫生的建議、高橋美子的附議下,忍足謙也帶著高橋茜首次逛起了大阪,這個對茜而言依舊陌生的城市。
  兩人在這幾個月裡算是逐漸熟絡起來,茜只覺得這個少年真是爽朗陽光,給她的感覺像是鄰家弟弟,不過他的確比自己小一歲,據說是為了與他的堂兄處於同一水平線,所以當初提早上學了,還真是符合他性格的做法。
  “小茜,怎麼樣,大阪的集市熱鬧吧”,忍足謙也特別顯擺地介紹著。
  斜睨了他一眼,茜其實常常忍不住會想對他說“好像這裡都是你家開的一樣”,這個少年對劃入自己范圍的東西,似乎都有很強的驕傲感呢,所以捍衛的本能很強烈,不容許別人對自己認可的東西進行污蔑鄙視。“是挺熱鬧的”,雖然出於不想撞他槍口上,才會這麼說,但是這裡也的確挺熱鬧的。
  對茜的話非常受用的忍足謙也大手一揮,豪氣地說:“今天你喜歡什麼,我請客。”
  忍足家幸虧挺有錢的,不然會被敗光吧,“你已經陪我逛街了,還讓你付錢的話,我會過意不去的。”他的話不像有些男生只是為了顯擺或是討好女生才說的,純粹是為了展現“大阪人很熱情好客”這一他常掛在嘴邊的話語。
  “有什麼好過意不去的”,謙也不在意地搖頭。
  “這樣占你的便宜,我的人品值會降低的,說不定老天看不下去,就讓我的左手無法康復,所以為了人品值,謙也君還是讓我請客吧”,占人家的時間,還花人家的錢,著實違背她的原則,而且若是精市知道的話,會沖到大阪好好教育自己的。
  忍足謙也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但是……“不行,要是被人知道我要你請客,我一定會被唾棄鄙視的”,實在是不妥。
  “那不如我們各自付各自的”,果然要退一步講道理,再進半步的時候就容易了。
  “行”,忍足謙也覺得這樣的安排不錯,卻沒考慮到其實他們不過是回答了最初的模式而已。
  “謙也君似乎很高興的樣子。”茜一開始就有這種感覺,他似乎整個人正處於青春飛揚一樣。
  “是啊,四天寶寺在關西大賽中拿了冠軍嘛”,雖然他還不是主力隊員,但是對於自己部隊獲得的榮譽還是很高興的。
  “暑假還有全國大賽吧”,這個上周獲得的成就,早在四天寶寺傳遍了,只是茜不理解的是,這個少年竟然在一周以後,還保持著如此強烈的喜悅感。
  “是啊,又要和那幫有意思的家伙決斗了”,一幅摩拳擦掌的樣子,斗志十分強烈。
  可惜她要留在大阪治療,不能去看全國大賽了,誰叫全國大賽一向設在首都東京呢,“看來是宿敵啊”,精市說起全國大賽時差不多也是這個反應,只是表現得比較含蓄而已。
  “沒錯,最好遇上冰帝,然後把侑士那個家伙打得落花流水”,雖說其他學校也是勁敵,但是其實他更有興趣將從小壓制著自己的堂兄給打敗。
  跡部大爺聽見的話,只會說句“不華麗”吧。
  “你們兩個這是……”,猶豫的聲音在身側響起,成功地讓兩人止步,因為都覺得聲音有些熟悉。
  “千歲,你又在將棋會館與老人下棋啊”,謙也首先做出反應,剛剛他還在想說不定千歲在這個會館裡還說不定。
  “恩,你們是在約會嗎?”他知道忍足醫生是隊友的父親,所以他們兩個會認識估計也是因為忍足醫生的關系,不過竟然氣氛和睦地在逛街,雖然看上去的確不像約會的樣子。
  “千歲你不要亂說!”忍足謙也激動地回答。
  看千歲千裡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在明知故問,茜也就不費口舌說些什麼了。於是,兩人逛街不知為何,變成了三人閒逛。
  “聽說放假後立海大要和我們打練習賽,你聽說了嗎?”千歲千裡突然開口,話題自然是網球部的事情,只是覺得奇怪,為什麼神奈川的立海大竟然會主動邀約練習賽。
  “不是青學嗎?”謙也奇怪,明明上次聽學長他們說是青學來著。
  “可能都有吧”,千歲看了一旁走馬觀花式地處於觀賞狀態的女孩,青學突然的練習賽邀約應該是手塚國光的意思吧,至於立海大,的確挺意外的。
  “為什麼今年四天寶寺變得這麼受歡迎了?明明他們在關東,我們在關西,干嘛大老遠到大阪來進行練習賽,明明關東那邊也有不少強校來著?”然後恍然大悟地拍拍手,“一定是知道四天寶寺在關西大賽中的出色表現,所以有危機感,想來偵察”。然後還很不顧形象地“哈哈”了兩聲。
  “或許吧”,千歲千裡毫不在乎的樣子,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和這兩個學校練習,對四天寶寺只有益處而已。
  “就要期末考試了啊”,忍足謙也音調驟降,像每個為考試即將到來而犯愁的學生。“小茜,你總是要去醫院,學習時間都沒有吧”,想到還有個更加需要擔心的人,便把同情的目光毫不吝嗇地投向了她。
  “其實還好”,平常在學校的空閒時間,她都會抓緊時間復習,治療回家後也會復習。
  “四天寶寺的學生成績很優秀的,你要做足准備啊”,對於似乎沒太大危機感的女孩,忍足謙也很不贊同地進行教育。
  “哦,謝謝提醒”,呵,她覺得他們為了網球部的訓練,可以用來學習的時間說不定比她還少吧,真是個善良的男生呢。
  “高橋桑能夠通過統考進入四天寶寺,成績應該是不用擔憂的吧”,千歲和茜同個班級,自然更加了解茜的學習情況。
  “四天寶寺本身就人才輩出,我可不敢在你們面前顯擺”,她也只能這麼回答,難不成她說“是,我的成績的確不錯”,這樣子的話,她自己都看不下去。
  晚上睡覺前是一如既往的聊天時間,“精市,立海大要和四天寶寺進行練習賽嗎?”白天她聽說時其實挺驚訝的,因為一直沒聽電話那頭的男友說起過。
  “茜怎麼會知道?我還想給茜一個驚喜呢。”雖然目前還不是部長,但是如今網球部幾乎可以說是掌握在他、真田、柳手裡,所以他自然按原計劃和四天寶寺約定了練習賽。本想突然出現在茜的面前,讓她激動地投向自己的懷抱,沒想到竟然被破壞了。其實就算茜提前知道,在看到許久未見的男友時,也會主動投懷送抱的。
  “今天忍足君帶我逛街時,突然說起的”,在幸村面前,茜自然是不敢直呼忍足謙也的名字的。因為兩家父母關系不錯,而且兩人也熟悉起來,忍足謙也對自己也是關照有加,再加上他都直接叫自己“小茜”了,自己總不能擺出高傲冷漠的姿態叫著“忍足君”吧。
  逛街的事情昨天女友已經告知,所以幸村沒有很驚訝,不過忍足謙也壞了他好事的帳他記著了,有機會他會討回來的。“大阪怎麼樣?”
  “感覺和東京差不多,就是穿和服的人挺多的”,這是茜最明顯的感受,“尤其是一條老街上,似乎不穿著和服會顯得格格不入”。
  “下次來的時候,茜一定要帶我去看看,還有什麼好玩的事情嗎?”他希望能夠了解更多女友的生活。
  “也沒什麼特別的了,就一天時間,也逛不了什麼地方,精市若是讓我帶你參觀的話,估計會很無聊。”她還真沒什麼做導游的天賦,讓她口若懸河地像他介紹各處特色,著實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不要緊,只要和茜一起,就不無聊”,他也想知道茜在大阪過得如何,想親自感受一下走在大阪街道上的感覺,總覺得這樣會離女友更近些。
  又來了,這個高手!“精市現在也要好好復習了吧”,立海大在贏得關東大賽冠軍後,也應該開始准備期末考試了吧。至於青學高等部目前的陣容,似乎完全無法與立海大抗衡,但是還是獲得了全國大賽的比賽資格。
  “當然,我們可是約定好要一起考入東大的,自然要好好學習,不然被茜給拋下了,可就麻煩了”,目前對於幸村精市而言,考入東大和立海大三連霸同樣重要。
  “有女生向精市告白嗎?”茜用比較戲謔的語氣說出令她著實有些害羞的話,她只是想通過這個告訴男友,自己其實也很介意有女生肖想著他。
  “自然是有的”,毫不自戀地說出這個事實,“但是我都目不斜視地拒絕的”,雖然他很想直接無視走人,但是和他一向的形象不符,而且為了讓對方死心,他想特地說一句“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其實很多人在去年都知道這個事實,但是因為茜不在立海大了,所以許多謠言開始憑空出世了,但是他很堅定地用行動表明,自己沒有失戀,並且正處於熱戀。
  “呵”,聽他這麼說,茜自然是滿心歡喜,“精市,我很想你”,她雖然害羞,但是並不介意向男友表示自己的感情,因為雖然男女之間行動最重要,但是若是沒有基本的交流,也是無法很好地維持一場感情的,精市顯然深諳此道,自己自然不能落後。
  “我也是”,揚起無人可以欣賞的美麗笑顏,他好幾次有奔去大阪的沖動,但是都被理智給抑制了下來,他不知道再過多久,或許理智已經無法阻止自己想要見她的沖動了。因而即使或許會被知情的一年級隊友說“以權謀私”,他也義無反顧,更何況那幫一同奮戰三連霸的隊友完全理解沒有一絲介意。
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現自己碼後半段的部分,碼得更加來勁,速度也更加快一些,果然還是主上和小茜yy起來更加給力啊。。。兩人馬上就要見面了,相思之苦真心讓人煎熬啊!!!

  ☆、親密距離:0.2米(一)

  雖說知道了男友要來大阪,可是似乎對方致力於給自己一個驚喜,所以遲遲未肯將他來的時間告知,同時和愛理串通好,於是好友也一直咬緊牙關和自己賣關子。茜現在就期待著,哪天突然看他出現在自己面前,帶著他溫柔的微笑,好像所有的溫暖都凝聚在他的眼中。
  在醫院的花園裡偷得浮生半日閒,茜很是愜意。在樹蔭下納涼,是這個炎熱的夏季裡再讓人欣喜不過的事情。然而此時若是有個人陪伴,或許喜悅的心情會如潮湧般,將自己湮沒。似乎聽見了自己的心聲,一個熟悉的身影不設防地出現在了自己的視野中,正一步一步向自己走進,揚起著比灼熱的空氣更加溫暖人心的笑容,停在了那裡,等待著自己的靠近。未思索半分,茜便毫不猶豫地邁開步伐,走進令自己避之不及的陽光之中,向著張開著手的懷抱奔去。
  兩人只是緊緊相擁,汲取著對方的溫度,聞著熟悉的氣息,感受著久違的溫暖。感覺再在如此熾熱的光線下多待會兒,就會面臨中暑的危險,兩人才分開,向茜原先所在的地方走去。但是緊握的手,卻未分離毫米。“剛剛到大阪嗎?”茜終於主動打破這維持了許久的沉默。
  “恩,一下車就趕過來了。”兩人坐在樹下的石椅上,緊緊相靠著。
  “不要緊嗎?”
  “不要緊,反正我又不是部長”,心安理得地說,完全忽視了自己匆匆離開後,那幫怨念地看著自己的隊員。
  “你這樣算不算因私忘公啊?”自己算不算的上是一個“紅顏禍水”啊?
  “算”,然後轉身再次擁住了心心念念的女友,“所以茜好好彌補我吧”。
  “那我……帶你去逛街?”他原先說過要和自己逛逛的。
  “這個不急”,幸村好笑地看著皺眉苦思的女友,漸漸靠近,輕聲說了句“這樣就可以”之後,茜只覺得唇上覆蓋了不屬於自己的柔軟,在自己還來不及反應時,唇上一痛,條件反射地張開因為緊張而閉合的雙唇,於是一條靈活的舌頭順勢滑入,鼓舞著與自己的唇舌共舞。
  舌吻!茜臉上的溫度驟然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羞窘地想要逃離,可是那個一向強勢的男子如何肯放開自己思念已久的甜美。茜只覺得不真切,她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從未和任何一個人離得這麼近過,像是要超越人類的距離,進軍自己從未抵達的領域。從前都只是在電視或是小說中接觸過這個親熱的動作,卻沒想到真實的感受會如此的令人找不到東南西北。這家伙,為什麼技術這麼好?
  呼吸似乎都不屬於自己時,茜終於有幸正常地吸收大自然賦予的空氣。癱軟在始作俑者的懷中,頭埋在他的胸膛,臉上持續的高溫一直沒有退去,她竟然…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
  “茜”,吃飽饜足的幸村精市雖然想再繼續,但是若是這樣,估計女友會忍不住逃遁而去,他的內心何嘗不是充滿著激動,他也是第一次,若不是事先翻查過一些資料,說不定該怎麼辦都不知道,唯恐自己心愛的女孩會覺得被輕視對待,所以小心翼翼的,希望讓對方知道,自己待她若珍寶。
  “唔”,頭仍舊抵著他的胸膛,希望臉上的熱氣快點退散。
  幸村抬手撫上女友的臉頰,輕輕抬起,便看見上面未消散的粉紅,以及自己留在她唇上的傑作,像塗了唇彩一般水潤殷紅,抑制住再次覆上去的沖動,“那我們去逛街吧”。
  額,跳轉得真快,高橋茜無奈地點頭,“我先和醫生去打聲招呼”。
  “茜,等會兒再去。”幸村突然叫住要轉身准備走向建築物的茜。
  “為什麼?”不是要快點去逛街嗎?
  幸村指了指嘴唇,“很明顯”,眼中是滿溢的笑意,看著女友因為自己的話惱羞而去,頓時覺得很圓滿,好久沒有這樣了呢,雖然每日都會通過電話交流感情,但是又怎能比得上面對面的相處呢。讓自己等這麼久,不好好欺負欺負茜,他還真是覺得不甘心呢,所以茜,時間過得快點該多好,這樣我們就又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茜是生氣了嗎?”對著一路未搭理自己的女友,可憐兮兮地尋問。
  “……沒有”,只是剛剛忍足醫生奇怪地看了自己一會後,嘟囔了一句“最近蚊子真多啊”,她簡直想挖個洞鑽進去,於是把這筆賬很公平地算在了男友頭上。
  “那為什麼不理我呢?”語氣中委屈盡顯。
  他該不會是想把這近半年沒能欺負自己的份,全都欺負回來吧,“我不是在理你嗎?”裝可憐又不是只有他會,真是被欺負得多了,連基本的骨氣都快沒了。
  抬起手捏了捏微微鼓起的臉頰,“我只是想你了而已”,然後又揉了揉,典型的“給了一個巴掌,再獎賞一顆糖”。
  “你想人的方式真的好特別”,破罐子破摔的高橋茜決定把心裡所想誠實地說出來,自己又不是軟柿子,哪能任他捏啊。
  “是啊,要是不特別,茜怎麼會喜歡我呢!”很欣然地接受了女友的“稱贊”。
  說的好像自己重口味一樣,茜覺得此時轉移話題才是最明智的選擇,“對了,愛理有來嗎?”那丫頭原先一直不和自己說,似乎也想給自己一個驚喜來著。
  “似乎昨天和仁王吵架了,所以今天沒按原計劃跟著一起來”,體貼地跟著女友轉移話題,不然不知道她會不會扔下自己一個人在這陌生的街頭流浪。
  “吵架?”似乎他們兩個總是小打小鬧的,但是立馬就能和好來著。
  “具體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你知道的,除了你的事情,我不太關注別人的私事的”,賣乖忠犬模式對於幸村精市而言,也是手到擒來的,不過他說的也是大實話。
  “咳”,雖然總是聽見這樣的話,但是對於茜這個在這方面臉皮意外得薄的女生而言,要適應需要一段時間,“他們兩個現在還在別扭嗎?”明明互相喜歡不是嗎?難道那份喜歡裡沒有愛情的成分嗎?
  “或許需要時間吧”,仁王應該可以處理得很好,他欺詐師的名聲可不是白來的。
  “恩”,她也不好說些什麼,唯恐弄巧成拙,兩人之間的事情,若是外人干涉得太多,或許只會引起反效果而已,尤其是青梅竹馬這種特殊的關系。雖然茜看過的不少電視劇裡,青梅竹馬不過是沒有意識到感情的轉變,一直以為對方只是自己的兄妹而已,不過電視終歸是電視,不像現實那樣充滿了無法預測。
  “這就是茜你上次說的那條老街嗎?”古色古香的風味很濃厚,來往許多人也穿著和服,看了一眼身邊穿著簡單T恤加條休閒背帶褲的女孩,覺得她若是穿和服的話,一定會非常美麗,可惜他都沒見過呢。
  “是啊,上次看見有些店裡的男人,竟然梳著古時的那種發髻呢”,然後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過分美麗的男孩,覺得若是他弄成那樣,一定是風華絕代、傾國傾城。
  “茜不會在想象我梳著那種發髻的樣子吧”,抿唇危險地笑著。
  “沒有”,立馬否認,“我只是上次逛街的時候,想起了精市,而這次你可以和我一起來,覺得很感動而已”,抹抹臉上不存在的淚水,情真意切,只求少年可以寬宏大量。
  “放過你了”,親暱地摸了摸女孩的頭,“不過茜總是覺得我漂亮的話,我會很苦惱呢”,其他人怎麼想,他其實沒太有所謂的,平日裡也只是習慣性地欺負回去而已,可是茜就不一樣了,自己又不捨得真的欺負她,可是卻又想讓她的這個思想徹底扭轉,真的是很苦惱呢。
  “可是審美習慣這個東西,又不是這麼容易轉變的”,茜也很苦惱地說,她也很郁悶的好伐,男友竟然出落得比自己還好看,她的心理壓力是很沉重的。
  “難道我的男子氣概不強大嗎?”
  “當然不是”,他平日裡的作風,若是還不夠男子氣概,這個世界上很多屬性為男的生物可以視作“偽娘”了,尤其他打球的時候,那氣魄、那氣場簡直英俊瀟灑、風流倜儻。
  “那茜為什麼總是覺得我漂亮?”完全不知道有多少人多麼羨慕他的皮囊,其中不乏性別為女的人類。
  “是‘好看’,不是‘漂亮’而且這和你的長相有關,和你的氣概沒關系”,不過精市的稜角分明,多了一份他性格所致的凌厲,而那絕不會出現在一個女孩的臉上,所以說漂亮實在是過於片面。“而且我覺得很養眼呢,總是想多看精市一會兒”,和他呆久了,茜竟然也潛移默化地熟悉了他的語言習慣,於是冷不防說了這麼一句話。
  “呵”,幸村精市顯然因為女友的這句話拋下了所有的苦惱,還很大度地說:“那茜多看會兒,我不收費的。”
  “謝謝”,很給面子地道謝。
  和男友“廝混”到夜幕降臨,茜才回到家。高橋媽媽一臉調侃的樣子,“精市那孩子來大阪了嗎?”去年小茜三天兩頭往醫院跑,她再忙也注意到了,於是自然也知道了女兒終於情竇初開,而且對象是個不錯的男孩子。
  “媽媽怎麼會知道?”該不會是白天他們在醫院的時候……
  “因為小茜到家後,嘴角都沒彎下過呢。”看女兒幸福,她這個做母親的,自然很欣慰。
  “是嗎?”想要驗證般地摸了摸嘴角,還真是,她真是有些激動過分了,“精市帶著網球部來四天寶寺打練習賽”,所以媽媽你不要再這麼笑意盈盈地看著我了。
  “呵,精市那孩子真是有心了”,她怎麼會不明白呢。
  “媽媽!”到了家還遭調侃,真是難做人啊。
  “媽媽其實原先擔心你們的感情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而漸漸淡化,不過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呢”,雖然女兒不曾向自己傾訴過青春期的苦惱,但是她也會主動地替女兒擔心,距離往往是感情的毒藥,尤其對年少時青澀的愛戀。
  “謝謝媽媽”,她總是努力不讓父母擔心,但是及時兒女再懂事,父母總是會操心,這也是他們愛的表現啊。
  “媽媽只希望小茜能夠開心而已”,憐愛地摸摸女兒變得粉紅的臉,動作極盡溫柔。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沒想寫吻戲來著,可是寫著寫著竟然寫出來了!!!果然我也是按捺不住了。。。不過這可不違背嚴打政策下的要求,偶還是個很純潔滴娃O(∩ˍ∩)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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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密距離:0.2米(二)

  因為全國大賽在即,立海大能在大阪耽擱的日子也只有兩天而已,相聚的時間總歸流逝得異常迅速,轉眼,兩人已站在新大阪的動車站點,等待著離別的靠近。
  “小茜,全國大賽沒有機會來看了嗎?”柳生比呂士問道,這還是來大阪之後,與昔日舊同桌的第一次見面呢,前兩天因為練習賽,根本沒機會見面,而唯一有機會的一次,便是來的當天,不過自然是被人家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強的男友給搶占了。
  “抱歉比呂士,因為要治療,所以無法去東京,不過加油,我可是很期待兩年後去東京的球場,見證你們的三連霸呢”,雖然許久未見,但是紳士君的風格就是不讓女士尷尬,所以茜覺得和這個兩年的同桌,並沒有什麼生疏的感覺。
  “對了,四天寶寺的千歲君問起我是否認識你呢?”柳生一派自然的神色,好似只是將這個普通的關於她的事情,告訴了當事人而已。
  哇,紳士真的學壞了,他絕對是在報復自己曾經對他的“不道德”,都這麼久了,也太記仇了吧。立馬向神色微妙的男友解釋道:“精市,千歲君因為是我的同班同學,而又知道我原先是立海大的,所以才會這麼做的吧。”不過還真奇怪,他怎麼會去問比呂士呢?而且他問這個干什麼?
  “是嗎?”沒想到才那麼點時間,就有人開始注意自家女友了,不管千歲千裡的真正目的是什麼。還真是如所料般地不爽,“茜,把剛剛比呂士說的忘記,以前怎麼樣,以後也怎麼樣”,他可不想茜總是記掛這件事,無視是最好的選擇,至於其他的,他會看著辦的。
  已經聽進去的事情,怎麼會容易忘記啊!她又不是有什麼法術,可以把記憶抽去。不過不在意倒是做得到,“好”。
  仁王在一旁,摟住搭檔的肩,感歎地說:“唉,搭檔,這次我可是要被你連累了”,雖然以前幾乎是自己連累搭檔的。
  柳生比呂士淡定地推推眼鏡,“我們要同甘共苦”。
  因為放了暑假,所以茜的生活也清閒了不少,甚至有時候會去四天寶寺的佛堂裡坐坐,她覺得自己若是以後被精市給拋棄了,可以考慮遁入佛門,潛心修佛,她和佛祖絕對聊得來,不過這個想法自然是不能告訴男友的。
  “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高橋桑呢”,聲音很輕,若不是仔細聽,根本不會注意到,估計也是不想打破這裡的寧靜吧。
  “千歲君怎麼會在這裡?”他們網球部不是應該忙著准備全國大賽的事情嗎?早前立海大匆匆來匆匆去,青學也是匆匆來匆匆去。不二周助跟著表哥一起來探望自己,不知道本意為何,總之他走後,自己氣得半死,所以立馬來佛門清淨地,尋得一方寧靜,著實覺得自己修為還有待提升。
  “逃訓”,然後閒適地在毯子上坐下、閉眼,動作流暢可以看出此人也是這裡的常客。
  這個男生原來不僅逃課還逃訓練啊,生活恣意,隨性而為,還真是令人羨慕呢,她就做不到這樣,循規蹈矩對她而言更能令自己放心。
  “手塚看來很疼愛你,竟然特意到大阪來看你”,雖然是為了進行練習賽,但是若不是高橋茜在這裡,估計手塚國光也不會建議他們的部長下這個決定,這還真不像是手塚國光的風格,若是青學的人知道了,估計會嚇一跳,然後說句“不可能”吧。
  “這是自然的,我們怎麼說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妹”,下學期沒有比賽,表哥說不定按照他原先所說的,會來得稍微頻繁一些,“千歲君對妹妹也是很疼愛的呢”,第一次見面時,他就是和他妹妹在一起,看得出感情很好。
  “是啊,可惜妹妹現在情竇初開,我想幫忙都幫不上”,語氣中還是帶著些挫敗感的。
  額,他不像是會願意對自己這種不是很熟的人說這種隱私的人吧,“感情的事情,還是需要自己努力的吧”,她怎麼說也算是有點經驗了,終於不用像以前一樣道聽途說,學電視劇裡的愛情套路來蒙人了。
  “看來高橋桑很了解呢”,千歲千裡繼續打坐閉眼著。
  他們在佛堂討論這種俗世情緣真的好嗎?“還行”。
  “高橋桑不好奇美由紀喜歡的是誰嗎?”千歲顯然不願意放棄這個話題。
  哈!這個千歲千裡是被人附身了吧,若是此時是在立海大,茜有理由懷疑此人是仁王雅治那只狐狸假扮的,可是這是四天寶寺啊,“這是個人的隱私,我好奇不太合禮”,熟人譬如說愛理、比呂士的八卦她有興趣了解,可是對待一個自己幾乎可以說不認識的人,她真的無法升起好奇心去了解這個人的八卦。
  “可是美由紀喜歡的人,和你有關”,千歲的表情不變,似乎有備而來。
  哈!摩擦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撫平那些差點出現的雞皮疙瘩,若是她想得再歪一些,她就要以為這是哥哥在替自己羞於表達愛意的妹妹告白了,“是……嗎?”總不可能是表哥吧。
  “是手塚國光”。
  哈!詫異地轉頭看向這個爆料妹子隱私的哥哥,他告訴自己這個是要干什麼?而且那個小女孩怎麼會認識表哥的呢?等等……茜想起一個奇怪的地方,上次在九州遇見這對兄妹時,那個女孩好像叫表哥“小偷哥哥”來著的吧。那天因為治療的事情沖擊過大,沒有細想這個事情,現在想想,表哥那麼正直的男生,怎麼會被人這樣叫的呢?看來兩人之間有什麼不得不說的故事啊。雖然知道這個千歲君要麼是在胡謅,要麼是誤會了,但是必定不是空穴來風,准是有什麼蛛絲馬跡被千歲千裡發現了吧。看來自己可以好好和表哥來場情感上的對話了。“千歲君告訴我這個秘密,不會是想我幫忙吧”,主意打得倒是挺不錯的,難不成問比呂士是否認識自己,也是想從他那裡了解一下自己,然後確定自己是否會同意幫忙,否則他就白白告訴自己這個秘密了。
  “高橋桑願意嗎?”
  一般做哥哥的,不都是防火防盜防妹夫的嗎?“抱歉,感情上的事情,我不好插手呢”,調侃調侃還行,若是動真格了,她以後估計要繞著表哥走了,因為或許無意間就會被凍死。
  “看來美由紀的路還很長呢”,千歲千裡感歎地說,無非是為妹妹擔心。
  沒想到這個隨性而為的千歲千裡還挺重感情的,對妹妹的愛更是毫不掩飾地表現出來。可是那個千歲美由紀,茜只對她有樣貌上的印象,與表哥相比的話,身高差挺萌的,黑白差也很萌,至於其他,她還是不做評論為好,畢竟她也不熟悉這個小女孩。不過哥哥這麼高,有1米90多吧,做妹妹的怎麼會連160都沒有,估計是還沒到青春期,潛力值長完,個子可能就高了吧,畢竟她可能是蓄勢而後發,基因放在那裡,可不是當擺設的。“呵呵”,她還是不說話比較好。
  “手塚很受歡迎吧”,作為哥哥幫忙打聽妹妹心上人的資料,合情合理。
  “是吧”,雖然不太有人敢直接上前表白,但是表哥每年情人節的巧克力數目,恐怕吃了那些巧克力的青學網球部某成員應該深有體會。
  “手塚喜歡干些什麼?我這麼問不冒昧吧。”
  她能拒絕回答嗎?難道他們網球部沒有像柳蓮二那樣的資料狂嗎?“不要緊,登山、釣魚什麼的,當然還有網球”,其實這些從表哥的性格就可以看出吧。不過感覺那個小妹妹應該不會喜歡這些活動吧。
  “還真是符合手塚的性格呢”,千歲倒是沒太驚訝,畢竟連他都有和老人在將棋會館下棋的愛好,更何況一向嚴肅的手塚國光了。
  “是呢,表哥真是個好男生呢”,你妹妹眼光真是不錯,茜在心裡默念道。
  “看來高橋桑喜歡手塚這樣的男生呢”,千歲千裡突然打趣道。
  其實原先她也是這麼覺得的,自己若是喜歡,也應該喜歡上表哥這樣的男生,可是這種事情哪裡按由理智決定呢。“踏實負責任的男生,女孩子都喜歡吧”,雖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可是真正能夠陪伴下去的,是踏實負責任的。表哥是,精市自然也是,單從他們對網球部的執著就可以看出,那責任心簡直是強到人神共憤,一個兩個為了網球部都不顧惜自己的身體。“不過千歲君,我們在佛堂討論這種事情,著實有些不恰當呢”,她其實早就想說了。
  “看來我是打擾到你了,抱歉,高橋桑”,對方已經很含蓄地表示了意願,千歲千裡自然不會強人所難。
  “不會”,然後茜再次閉眼打坐。
  千歲千裡沒有離開,只是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安靜地閉著眼睛的女孩,本以為這或許是個安靜內向的女生,但也發現了她隱藏的慧黠,的確是很有趣,可是卻又喜歡在如此靜謐的佛堂中安坐許久,還真是多變。他喜歡研究無我境界,對三大極限癡迷,無非是因為它的神秘和無法預測,他感覺自己在這個女孩身上也找到了同樣的感覺。
  若是茜知道千歲千裡的想法,只會說句“你真的誤會了”,她真不是什麼高深莫測的大仙,只是不愛將內心所想說出來罷了,說得難聽點也可以叫做“假大仙”,但是這只是她的性格所致,誰叫她覺得文藝少女其實更加符合她的外在形象。
  於是,一個美麗的誤會產生了,其實,產生過這種誤會的人,不在少數。當然幸村精市除外,他可以說是通過一件件的事情,通過一點點的觀察,然後准確掌握了這個女生的本質,剛巧是他所歡喜的,於是,他便出手,然後緊緊抓在手裡了,並且覺得很圓滿。
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千歲君或許真的是男二了,俺對不起你啊。。。
  大家不會覺得我冷藏了主上吧,其實主上一直在出現。

  ☆、親密距離:0.2米(三)

  今年寒假,對於不少人而言,是個緊張而充滿期待的寒假。放假前,忍足醫生便告知高橋茜可以趁著寒假的時間進行手術,而手術的成敗正是茜能否完全康復的決定性因素。於是在全心應付期末考試之後,茜便再一次住進了醫院,准備成為手術台上“待宰的牛羊”。
  手術前一天,幸村精市踏上抵達大阪的新干線,陪伴在了女友的身邊。對於女友沒有隱瞞手術,而且不抱著“不想讓男友擔心,想等手術結束後再說”這種讓人抓狂的想法,幸村精市表示很滿意。也是,高橋茜就不是那樣矯情的人,什麼“怕麻煩男友從東京趕來”這種磨嘰的想法在她腦中只是一閃而過,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只是幸村精市和手塚國光的同時出現,卻是嚇壞了某個健康向上的純潔少年。
  忍足謙也很有道義地決定在手術前一天鼓勵某個即將上戰場的朋友,可是敲門進入病房後,就被病房中的狀況給驚嚇到了。誰能告訴他為什麼幸村精市和手塚國光會出現在這裡?現在也不是全國大賽,為什麼一個新晉立海大高等部部長和一個新晉青學高等部部長會出現在大阪的一個病房裡?可是同時走錯病房的可能性實在是太低,難不成是他走錯了?於是退回看了下門口的數字,沒錯啊,再看看擺在病房正中的床上坐著的女孩,也沒錯啊。
  幸村首先開口對還杵在門口摸不著頭腦的忍足謙也說道:“忍足君也是來看茜的吧”。
  點點頭,忍足謙也這才想起似乎高橋茜國中是在立海大讀書來著,那麼會認識幸村精市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雖然幸村精市會特意從神奈川過來探望一個舊同學有些奇怪。不過手塚國光是怎麼回事?他不是青學的嗎?
  “小茜這段時間多謝忍足君的照顧了”,手塚也開口,拿出哥哥的架勢,向關照了妹妹的人表示感謝,雖然表情仍舊嚴肅,但是他鞠躬的動作表示了他的誠心,畢竟因為網球部的事情,他無法每周都來看望妹妹,知道忍足謙也平日裡對小茜多有照顧,他一直想找個機會好好道謝的。
  “的確,多謝忍足君了呢”,幸村不介意重復手塚的動作,同樣行了個大禮,雖然他會介意有個男孩子如此接近女友,但是對於初來乍到的女友,有個人能夠留心照顧著實是幫了大忙。他和手塚一樣,雖然這學期沒了比賽,但是網球部的訓練他這個新上任的部長實在是不能缺席。雖然茜總說沒什麼關系,但是從每晚的聊天中他隱約可以了解到茜校園生活的單調。畢竟高等部許多都是直升的,不少人都已經有相熟的朋友,茜又不愛與人過多交流,只怕在學校裡都是與書為伴了,這從她國中時的表現就可以看出。而忍足謙也是個開朗的人,想必能給茜許多的歡樂,雖然他真的有在吃醋。
  “……沒關系”,他再遲鈍也知道這兩個人和坐在床上一臉感動的某人有著不可告人的關系。
  看著兩人為了自己所做的,高橋茜的心裡揚起的漣漪可不是一星半點的,他們都是極其驕傲的人,但是為了自己卻向一個同輩行了個如此鄭重的禮,她何德何能有如此哥哥和男友。不過自己再不解釋,忍足謙也估計要郁悶死了,指著手塚國光說:“這是我表哥”,再指著幸村精市說:“這是我在立海大的同學”,注意到幸村精市投來的不言而喻的目光,再加了一句“兼男朋友”,這還是她第一次直接說這個名詞呢。
  “啊”,忍足謙也大幅度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這才將此事與暑假時青學和立海大的練習賽邀約連在一起。
  手術前忍足醫生就聲明手術成功率很高,再加上他本身卓越的醫術,茜很安全地從手術台上歷險歸來。同樣的病房,不同的心境,真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幸村精市被女友趕回家去過新年了,而手塚家則是全家都來到了大阪,所以此刻陪著茜的是她的表哥和弟弟。想起上次千歲千裡說的事情,茜果斷覺得此刻不調侃更待何時。“表哥,你和千歲君的妹妹認識嗎?”
  手塚很誠實地點頭,這是事實。
  “你們是在九州認識的?”表哥會帶自己去九州,估計原先也去過,而且介紹他去的或許就是千歲千裡。
  “啊”,看表妹一臉好奇的樣子,於是再深入解釋了一下:“去年全國大賽之前,東京的一個朋友推薦我去九州治療,後來沒去醫院就痊愈,還多虧了千歲君的妹妹”。
  這麼說是表哥受了人家照顧,怎麼反而是對方一見傾心呢?果然表哥的魅力太彪悍了嗎?“那她為什麼叫你小偷哥哥啊?”難不成是因為表哥偷了千歲妹妹的心,所以她才這麼叫的?
  “咳,小茜,你到底想問什麼?”
  “沒什麼,好奇而已,表哥這麼正直,就想說這個小妹妹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是吧,小颯”,拉旁邊安坐許久不出聲的弟弟一同下水。
  十分了解姐姐的高橋颯點了點頭,不過表哥被這麼叫還真是頭一回。
  投給弟弟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繼續說道:“表哥是不方便說嗎?如果不方便,那我就不問了。”在表哥面前,一定不能表現得自己很好奇、很八卦。
  “啊”,手塚習慣性地回答,可是轉念一想,這樣不就說明不方便了嗎?算了,反正小茜的性格自己也了解,就是故意讓自己有這種感覺的。
  “哦∼∼∼”,茜拉長音調,並且和弟弟相視一笑,表示理解,原來不方便啊。
  “小茜說的是誰呢”,手塚彩菜突然推門而入,一臉很有興趣的樣子。
  “只是在說一個同學的妹妹而已”,小姨似乎對和表哥接近的女生都特別好奇,不過卻也不是盲目配對,只是想先幫著兒子看看是否合適。
  “小茜可不要瞞我哦”,彩菜坐到床邊,一臉我都聽見了,就不要糊弄我的表情。
  “沒有,表哥說不方便說,所以我也不好告訴你”,委屈地看了眼旁邊不為所動的手塚國光。
  “不要緊,有小姨在,國光不會有意見的”,拍拍外甥女的肩,一副我給你做主的霸氣樣。
  於是茜很聽話地把自己所知道的部分告訴了小姨,當然略過了“那個小妹妹或許喜歡表哥”的事情,怎麼說也是女孩子的秘密,直接說出來實在不妥。
  “國光干什麼事情了,為什麼人家女孩子要這麼誤會你?”彩菜揶揄地看著兒子,要說沒什麼才怪,從來和兒子接觸過的人,哪個不是稱贊他成熟穩重啊,偏偏這個女孩子稱兒子為“小偷哥哥”。
  “沒有,不小心拿了她的球拍而已,不過馬上還了”,手塚國光有些頭疼地說,果然母親和表妹兩個人在一起時,自己應該避開才對。
  “國光有好好道歉嗎?直接拿別人的球拍,國光怎麼會這麼大意呢?”責怪的眼神對著兒子,但是看來的確沒什麼特別的事情了,真是可惜。
  “啊”,不過幸好兩人都是理智的人,不然手塚國光可以預料自己可能會更加頭疼。
  “不過小茜,我們乘著這個機會,一起去奈良吧”,這才是她的來意。
  “看東大寺大佛嗎?”
  “是啊,過年去拜拜佛,祈求新的一年的平安”。他們家的兩個孩子,最近都和醫院打上了交道,真該好好去燒燒香什麼的。
  “好啊”,她最近真的是頻繁和佛相處呢,在校時如此,放假還是如此,只希望佛祖看自己真的是很誠心,能夠保佑自己的左手康復,不然現在遭的罪真的是白遭了。
  “那麼換上和服,我們明天一起過去”,彩菜拍掌略有些興奮地決定。
  不會吧,還要穿那個妨礙走路的衣服!
  艱難地行走著,茜心裡哀歎不已,雖然穿著和服挺淑女挺漂亮的,可是走路真的是很不方便啊,步子又不能邁得很大,和她一向的穿衣風格相聚甚遠,所以她真是挺不習慣的,雖然從小到大穿的次數不少,但是都是隔段時間才會穿,於是,她從來沒有適應過。“每次這個時候,小茜總是一路上連句話都沒有了”,高橋美子好笑地看著女兒專心致志低頭走路的樣子,小心翼翼唯恐絆倒。
  “是啊,顯得特別文靜呢”,彩菜附議著自己的姐姐,真是窈窕淑女啊。
  果然運動神經和平衡能力是很重要的東西,它們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起著不可忽視的作用,“如果有人搶劫的話,穿著這個根本沒辦法抓搶劫犯“,不甘心地反駁著 。
  “就算穿著便服,你也不可能跑得過搶劫犯”,高橋颯很不給面子地補刀。
  “小茜,扶著我走好一些”,手塚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謝謝”,感激地微笑,果然還是表哥好啊,哪像小颯,不幫忙也就算了,干嘛還要戳自己痛處。
  彩菜看著兩兄妹相攜的樣子,感歎地說:“要是小茜能夠做我媳婦該多好啊”,郎才女貌多麼配啊,可惜可惜了,兩人竟然是兄妹。
  “咳”,手塚不自在地咳嗽。
  “要是那樣,一定沒有婆媳問題”,茜也很感歎地回答,她倒沒覺得尷尬,反正兩人是兄妹,小姨的本意也不是調侃,所以她很自然地接話。
  “而且兩家也熟悉,知根知底,沒什麼別的糾紛。”
  “恩恩,不會有什麼詐欺事件”,前世她跟進的有些新聞就是婚姻上的,總之大小事一摞,煩得不得了,差點害她恐婚。
  “你們的孩子也一定又聰明又好看。”
  “長大以後絕對是個禍害。”
  茜旁邊的另一個當事人處於無語階段,她們兩個怎麼還越聊越來勁了?
  “茜,你這話若是被幸村學長知道了,他不曉得會有什麼反應”,高橋颯覺得自己抓到了姐姐的把柄,總是被欺負可又無法有怨言的他,總算找到了一點曙光。
  “對了,晴子最近怎麼樣了?”又不是自己沒他把柄,小颯果然還是太天真了呢。
  “切”,一點也不肯謙讓,真是小氣。
作者有話要說:  小姨和表妹同時出現,表哥的日子果真難受啊。。。

  ☆、親密距離:0.2米(四)

  兩家人進入正堂,那高至屋頂的大佛真是令人肅然起敬,於是緘口不言,按著流程行燒香拜佛之事。抬頭看著這尊被無數人膜拜仰視過的佛像,不知道佛祖是否知曉自己已經兩世為人了。她其實一直挺好奇的,為什麼她當初死後,竟會突然重生在這個世界裡?就算沒有同人文裡常有的神,有個中介人也好,像這樣不明不白地重生加穿越了,真是奇怪。
  “小茜!”這道驚喜的聲音在這莊嚴的殿堂顯得特別不和諧,吸引了不少人詫異的目光。
  “愛理”,不可思議地回應,“你怎麼在這裡?”
  “全家趁著過年的時候來旅游,就順便來看大佛了”,然後指指不遠處的某個銀發少年,“雅治他們家也和我們一起來的”。
  “你們和好了”,不過都好幾個月了,若是還沒和好,她就要鄙視仁王雅治的能力了。
  “切,要過年了不和他計較了”,然後奇怪地看著好友,“小茜你怎麼知道我們聖誕節的時候吵架了?”這消息傳得不會這麼迅速吧!
  聖誕節?呵,這兩人還真是小吵小鬧不斷,可是感情依舊很好,像兄妹又像小夫妻,真是難以定義的關系。“我不知道哦,是你自己告訴我的”,她們也好久沒見面了,這種談話方式還真是懷念呢。
  “小茜”,撒嬌般地呵斥了一聲,“你也是和家人一起來的嗎?”
  “是啊,還有我表哥家”,兩人本已做完祈福之事,於是便相伴走到外面,在一塊空曠地交談。
  “你表哥也在啊?”愛理有些激動地說。
  誒,“愛理,你這麼激動是怎麼回事?”那眼中的光芒簡直要把她給閃瞎了。
  “哪有”,掩飾般地恢復正常。
  才怪吧,“愛理,你什麼時候這麼熟悉我表哥啦?”竟然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沒有很熟悉啦,只是看過幾場手塚君的比賽,真是太帥了”,星星眼再次出現,簡直像個花癡一樣。
  原來如此,不過她這個樣子,她的竹馬知道嗎?“那你想和我表哥熟悉嗎?”仁王君,我只是以愛理好友的身份,幫她與她的偶像牽線認識而已,你知道了以後,一定要理解我。
  “可以嗎?”抓著茜的手,激動地握緊。
  “可以啊,反正又沒有什麼關系”,本來她們兩個就是好朋友,認識對方親戚也沒什麼奇怪的。
  “小茜,你對我這麼好,我覺得再隱瞞你,我真的是太沒良心了”,原本還一臉興奮的愛理突然陰雲密布,臉都黑了下來,說不出的愁苦。
  “什麼事情啊?”疑惑地看著滿臉愧疚和掙扎的好友,她什麼時候變成表情帝了?表情轉換的速度堪比光速,甚至感覺不到其中的過渡。
  “就是關於幸村的”,她一直也是怕小茜擔心,然後影響學習和治療,所以沒有告訴小茜。
  “不會是有女生追他吧”,和幸村有關而又不敢告訴自己的,估計也就只是這個事情了吧。
  “小茜你已經知道了啊”,愛理驚訝,她就怕不小心說漏了嘴,所以和小茜電話聊天時,總是戰戰兢兢的,唯恐說錯話。
  “猜的”,愛理真是太容易被猜透了,仁王雅治到底是真的對愛理沒那方面的意思,所以才遲遲不下手的嗎?要不仁王雅治那狐狸會看不出青梅對他的愛戀?“那個女生很厲害嗎?”
  “那到沒有,和當初的高橋美笑簡直就是兩個模樣,傻傻笨笨的,很憨厚的感覺,一直追著幸村跑,不過很討人喜歡來著”,走了個高橋美笑,來了個青木美惠子,幸村精市果然是命犯桃花啊。
  “這樣啊,說起來高橋美笑桑去了東京的哪個高中啊?”茜一直沒想到問,不過對於高橋美笑和屬於她的男主有沒有進展,她還是很感興趣的。
  “據說是叫不動峰來著”,然後一臉不爭氣地看著好友,“小茜,你該關注的是這個嗎?”
  “你這麼緊張干什麼,是她追著精市跑,又不是精市追著她跑”,若是精市真的變心了,她可不覺得他還會每天和自己打電話,在自己手術前會出現在醫院裡。
  “可是她似乎是不追到幸村就不罷休的樣子呢”,想想那個樣子還真是可敬可怕,為了愛情奮不顧身的勇氣,她其實還挺羨慕的。
  “是嗎?她當眾表白過嗎?”
  “當然,開學第一天就表白,說就是為了幸村才轉到立海大的”,那天可真是有夠驚動的,就這麼攔住幸村,不顧大庭廣眾,直接開口就是滿腔的肉麻情話。
  “她這樣還討大家喜歡?“茜有些驚訝,一般人不敢當著眾人的面表白,就是怕被拒絕失了面子,然後會被同學明裡暗裡地指指點點。這人要麼是太厲害,要麼真的是太純真了。
  “是啊,可能覺得她可愛吧,不過我不喜歡她”,都說了幸村有女朋友了,還一股腦兒地不放棄想撬小茜的牆角。
  “你要是也喜歡她,那我可要生氣了”,茜板著臉故意說,以她們兩個的關系,愛理若是不討厭那個女孩子才奇怪吧。
  “呵呵,我理都不想理她”,愛理笑著仿佛想要討糖吃的賣乖小孩一樣,“她比高橋美笑還討厭,至少高橋美笑本身很厲害,值得人佩服,而且有自尊心,知道得不到就帥氣地放手。”
  “真是多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啊”,愛理以前可完全不是這個態度,高橋美笑的確挺出自己意料的,不過這或許和她兩世的經驗和歷練也有關系吧,不會真的天真地覺得降臨在這個世界,就是要和某個大boss來場轟轟烈烈的愛戀,她能夠想通並且追求一條全新的道路,茜心底是為她高興的,畢竟她們來自同個地方,有著類似的轉折。
  “那是,我也會長大的好伐”,愛理驕傲地說。
  “不過那個女生總是來‘理’你嗎?”聽愛理的話,似乎是那個女孩子主動搭理一樣。
  “是啊,似乎覺得我和他們挺熟的,就想從我這裡知道幸村的事情”,總是纏著她,她覺得很煩躁。明明自己每次都告訴她,幸村精市有女朋友了,還一幅不相信的樣子,並且握拳說就算有了她也不會放棄。
  “愛理你有她照片嗎?省得以後路上遇到都不知道原來這個人想挖我的牆角”,說自己不在意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不過吃醋倒還不至於。
  “沒有誒,等開學後拍了,我給你傳過來”,別的忙她或許幫不上,這點小忙還是能夠幫到的。
  “多謝”,抱拳感謝,配著茜的一身和服,還真是說不出的詭異。
  “噗哩,在這裡遇見高橋桑還真是緣分呢?”仁王終於出現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他剛剛一轉身,愛理就不見了,沒想到出來就看見她們兩個站在一起。
  “是啊,仁王君我們好久不見了”。
  “看起來高橋桑很想我的樣子呢”。
  “那是自然的,我總是想著,愛理不會又被她的竹馬欺負了吧”,學校裡都沒人和她斗嘴,茜覺得還真是少了許多樂趣,雖然這挺燒腦細胞的,不過有利於智力開發,省得腦子不多用,就變得遲鈍了。
  “原來愛理醬和好友訴苦了啊,我真得好好反思反思了”,學校裡沒有這麼勢均力敵的對手續,他也覺得甚是少了許多樂趣。
  “愛理這麼善良,怎麼會和我抱怨呢,都是我自己猜的,沒想到仁王君竟然承認了”,一臉不贊同地看著仁王雅治,“這我可要批評仁王君了,這麼對待女孩子可不好呢,看來仁王君還是得和比呂士好好學學呢”。
  “是啊,我一定好好糾正,不過說起來幸村對待女孩子的做法,也真是不紳士呢”,看樣子就知道他的青梅已經將那個事情說出來了,那麼他不拿來調侃,還真是對不起奉獻這個八卦的青木美惠子了。
  呵,他這是幫他的部長向自己解釋嗎?仁王雅治果真是個有意思的人,不著調的時候特別風流,但是卻不會沒了分寸,基本的底線不僅不會戳破,更是連碰都不會去碰。“是呢,看來大家都得和比呂士好好學習”。
  茜不知道今晚之後,仁王雅治的手機裡多了一張照片,是他准備在適當的時候拿給某人看,以行保命之用的。畢竟他總是時不時連累他的搭檔,好歹至少逃過一劫,省得搭檔總是被自己逼得快失了紳士風度。
  晚上聊天時,高橋茜自然拿著最新消息來回敬男友了,誰叫他總是說忍足謙也和自己走得近,他很介意什麼的,害得她總是有苦難說,有理難辯。
  “精市,聽說你在學校裡有個終極粉絲呢。”愛理忍著笑說道。
  “恩?”幸村沒想到今天的開場白是這樣的,一時沒想起是什麼事情。
  “據說有個女生,上學期開學的時候,就當眾對你示愛了呢,感覺怎麼樣,這種經歷可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她難得拿這種事情調侃,果真來勁。
  “呵,還不錯呢,茜想嘗試嗎?我可以幫忙的”,幸村從未將青木美惠子的事情告訴女友,一來是根本沒將此事放在心上,二來是猜到若是茜知道了,估計就會這麼上心地來寒磣自己了。
  “不用了”,她還想在四天寶寺安靜地學習呢。
  “茜怎麼會知道的?”他原先就沒阻止任何人告知茜這回事,不過大家似乎默契地決定不拿這種沒必要在意的事情去打擾她的治療,可是現在突然知道了,還真是奇怪呢。
  “秘密”。
  “其實我還是猜得到的”,幸村思索了一會兒便說:“蓮二說仁王和渡邊桑兩家人去大阪旅游,那麼你們可能遇見了,然後仁王或是渡邊桑就很義氣地告訴了你這件事,是嗎?”
  簡直神探,有這麼聰明的男友,還真是讓人自豪啊。“差不多就是這樣了,精市原先瞞著我,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怎麼他完全沒有如自己的郁悶呢?
  “是啊,怕茜知道我無視女生的心意,覺得我無情呢”,語氣非常的真誠,更是藏著一絲擔憂。
  “不會”,只會覺得專情而已,茜的嘴角很愉快地彎起,像一輪新月一般,雖然微小卻璨爛。
作者有話要說:  高橋美笑的結局就是這樣,但是她不會就此消失,以後還是會出現的,不過以另外一種身份了,O(∩_∩)O哈哈哈~~~至於青木美惠子如何,其實大家看我文的風格就知道,她不太能影響小茜和主上的感情。。。。
  親們,首先,我會保證日更,然後因為最近忙,可能無法回復大家的評論,抱歉,但是我都是會看的,所以大家有什麼想說的可以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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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密距離:0.15米(一)

  “小茜,我和你講哦,那個青木美惠子今天再度攔住幸村”,引起了再一次的軒然大波。
  “是嗎?”茜覺得好笑,自從知道了這件事後,愛理每次都很八卦地向自己講述這段粉紅新聞,簡直可以做成系列報道。
  “明天不是情人節了嘛,她竟然直接問幸村喜歡什麼口味的”,語氣中的感歎十分明顯,這還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呢。
  “那精市回答了嗎?”應該不會吧。
  “回答了”。
  這下子茜的表情冷下來了,難道日久生情或是被真情感動了?
  似乎是意識到電話那頭的沉默,愛理著急解釋:“幸村原先是像以前那樣禮貌地微笑後就走人的,可是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又回過頭來回答了。”
  “他說了什麼?”茜有些狐疑。
  “說什麼抹茶味的”。
  “他有看見你在現場嗎?”
  愛理想了想,“白天好像就是看了我一眼後,轉頭過去回答的”,當時她還覺得那個小眼神慎得慌,頓時涼意爬上背脊,不過被接下來幸村的行為驚訝到了,所以到是沒去多想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不會是想借愛理的口告訴自己吧,真是奇怪,當初搶了自己的情人節巧克力後,似乎便喜歡上了那個味道,之後的兩年也都想要抹茶巧克力。還好自己早就做好准備,要不就對不起他的千裡傳信了。“愛理,我寄過來的快件你收到了嗎?”
  “收到了,不過還沒打開”,她一回家就迫不及待地告訴小茜這件事情了。
  “那你開一下吧,那裡白色包裝是給你的,紫色是給比呂士的,小颯的是黑色的,最後綠色是給精市的”,至於表哥的,自然是快送到東京手塚家了。
  “巧克力嗎?”愛理感動地說。
  “是啊,麻煩你了”,讓愛理做了一回傳送員。
  “我都沒給小茜准備”,愛理頓時愧疚,她想小茜在大阪,所以沒有事先准備好。
  “沒關系,以後給我補回來就行”,後面一句茜說得故意嚴肅,省得愛理太記在心上。
  第二天,幸村精市的書桌上像往年一樣堆滿了巧克力,如果打開包裝便會發現,裡面是清一色的抹茶巧克力,有些是著急去商店買來的,有些是連夜學習制作的,全都是因為幸村精市的一句“抹茶口味”的。幸村習慣性地拿出早已准備好的袋子,將令人艷羨的巧克力全部放了進去。
  下午遇見幸村時,愛理想起巧克力的事情,問道:“小茜的巧克力味道怎麼樣?”
  “什麼小茜的巧克力?”幸村皺眉。
  “我放你桌子上了啊,你沒看到”,愛理奇怪。
  “什麼時候放的?”他還以為茜會選擇打個電話道歉,然後以後補過,或是直接寄給自己呢,沒想到竟然托渡邊愛理給自己,而渡邊愛理竟然沒有直接給自己。
  “早上啊,話說你的桌子真是壯觀啊”,真是有夠誇張的,怪不得是立海大獲得情人節巧克力最多的男生。
  幸村讓自己鎮靜,然後異常溫柔的聲音響起:“是什麼樣子的巧克力。”
  “綠……色”,愛理這才意識到不對,她是不是做錯什麼了。
  幸村聽聞,直接走進球場找到了丸井文太,害得丸井還以為自己闖什麼禍了呢,唯恐幸村上來一句就是訓練翻倍。“文太,我給你的巧克力你沒吃完吧。”
  “當然沒有”,雖然他很愛吃甜食,但是那麼多他要是今天都吃完了,那明天他估計要去醫院洗胃了。
  “那袋東西在哪裡?”最好丸井吃的巧克力裡面沒有茜的那份。
  “在手袋裡”,話音剛落,幸村就走向部活休息室快步走去,其表情之凝重讓不少人以為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情。
  翻翻找找,鎖定了一個綠色盒子,打開一看,還附了個卡片,打開一看,上面娟秀的字體讓幸村確定這的確是女友的,上面寫著:“托愛理送給精市,想給精市一個驚喜。”下面還有一串字跡稍小的一段ps:這樣精市應該不會為了在情人節能夠吃到巧克力而去搶別的女生的巧克力了吧。顯然是在記仇國一時搶了她巧克力的那件事情。
  “幸村”,丸井跟過來一看,沒想到部長正笑得“風騷”,若是女生看見的話,估計會尖叫著說“好溫柔”吧,“有什麼問題嗎?”難不成都要收回去,那麼他的福利會少好多的。
  “沒有了,謝謝你了文太”,幸村好心情地拿著茜的巧克力出去,幸好沒被隊友給吃掉,否則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遷怒於人,然後趕到大阪負荊請罪。
  “噗哩,比呂士,你剛剛藏著的巧克力怎麼和幸村手上的這個這麼像,只有顏色不一樣”,仁王在幸村經過時,故意大聲地說,雖然他的青梅手上也有個類似的,不過是白色的而已。
  “是嗎?原來茜也給比呂士巧克力了。”兩年的同桌關系,他們的關系自然好到沒話說。
  “精市,是義理巧克力而已,你真的不用在意”,瞥了眼唯恐天下不亂的搭檔,不就是郁悶渡邊愛理給精市送巧克力嘛,雖然只是幫忙送而已。
  “當然不會,我是這麼小心眼的人嗎?”心情好,他也就不配合仁王雅治了。
  不是,是很小心眼的人,柳生比呂士當然不會說出來找虐,還是小茜厲害,一塊巧克力就讓幸村的心情好到道德值飆升。
  這時,一個嬌小的女生蹦蹦跳跳地跑過來,“幸村君,這是我的巧克力”,青木美惠子故意等到下午放學時親手給幸村,放在座位上什麼的,絕對會忽視她這份心意滿分的巧克力的。
  “抱歉,巧克力我女朋友已經給我了,我不需要別的了”,幸村很是禮貌地拒絕,放在他位子上的,他沒辦法還人,只能“孝敬”隊裡的甜食愛好者,可是當面送的,他是絕對不會收的,他不想給別人錯誤的信號。於是,這些年當面送巧克力的幾乎絕跡了。
  女朋友!注意到幸村手上的綠色盒子,“幸村君,你真的有女朋友了嗎?”雖然那個渡邊愛理總是這麼告訴自己,但是她都只當對方故意為之,希望自己能夠知難而退。
  “是的”,幸村記得自己在她第一次表白時,就已經說過了,為什麼她就是不相信呢。
  “可是為什麼從來沒有見過你的女朋友?”她從來沒見過哪個女生和幸村精市走得近過,當然除了渡邊愛理,但是誰都知道渡邊愛理是仁王雅治的青梅。
  “她在大阪讀書”,幸村本是不欲過多向人解釋的,但是這個女生著實有些鍥而不捨了。
  也就是遠距離戀愛,感情總會慢慢淡下去的,自己若是一直陪伴幸村君的話,說不定最終可以打動幸村君,那個女生竟然到那麼遠的大阪讀書,說明沒有那麼愛幸村君,至少沒有自己的感情深。“幸村君,我不會放棄的”,然後將巧克力放在地上就走了。
  青木美惠子以為幸村精市是個極其溫柔的人,所以覺得幸村應該會將巧克力拿起來,可是她顯然沒有很了解幸村精市這個人,只是停留在膚淺的認識上,所以她也無法料到,幸村精市像似沒看見那個巧克力一般,和兩人道別後就離開了。
  “噗哩,還真是冷漠呢”,仁王雅治看著孤零零地留在地上的巧克力感歎道,真是差別對待啊,剛剛幸村去找高橋茜的巧克力時的樣子與現在簡直像是兩個人。
  “仁王君,你能和我解釋剛剛的事情嗎?”以為自己不知道他打的主意嗎?
  “搭檔,剛剛有什麼事情嗎?”仁王無辜地說,好像瞬間失憶了一樣。
  “茜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呢”,吃人家嘴軟估計就是幸村現在的情況。
  “精市,你還沒吃厭嗎?”都好幾年了,怎麼一直喜歡這個味道啊。
  “一年才一次,怎麼可能吃厭呢”,味道合他胃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這個味道很有紀念意義,他那可是第一次搶女生的巧克力呢,而且還是情人節巧克力。
  “聽愛理說,精市差點把我的巧克力送給別人了?”不過這也真是不能怪他,畢竟愛理不知道他處理巧克力的方式。
  “幸好及時找回來了,不然說不定明天文太都已經消滅所有巧克力了。”
  “呵”,這她還是相信的,那個丸井文太對甜食的熱愛程度簡直超越平常人能夠承受的范圍,“不過精市竟然沒有第一眼就發現我的巧克力,真是沒有默契呢”。
  “若是茜事先和我說過,我絕對能夠認出來的。”
  沒憑沒據的,當然任由他說了,“那我們明年等著瞧”。
  “這麼說,茜明年依舊願意送我巧克力是嗎?”
  “那是自然的”,沒有猶豫地就承認,讓神奈川的幸村很是高興。當初是他追著茜跑,終於茜也變得主動,願意為兩人做出更多的努力,不僅在思想上,還在行動上。這次的事情,他的確有驚喜到,在自己完全沒有任何提示之前,她已經想得很周到了。他竟然有種跟著自己學習的學生終於學成的欣慰感。
  幾天後,丸井文太居然糾結著一張臉,與往年相反。丸井看見幸村,忍不住抱怨,“幸村,為什麼你今年的巧克力全是抹茶的?”他喜歡甜甜膩膩的,抹茶一向不和他的口味,他每吃一顆,總盼望著下一顆換個口味,可是居然等到現在吃完,每顆都是抹茶的,一點例外都沒有。
  “你不喜歡嗎?那不吃不就行了”,幸村沒想到竟然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女生們一致地送了這個口味的。不過畢竟這是幸村精市第一次直接說明喜歡的口味。
  “那多浪費啊”,丸井護食的思想很嚴重,他想既然都吃進去了,吐出來多不好啊,雖然多了抹茶,但是至少是巧克力啊。
作者有話要說:  巧克力後續啊,小茜的主動值得贊許啊。。。
  親們,首先,我會保證日更,然後因為最近忙,可能無法回復大家的評論,抱歉,但是我都是會看的,所以大家有什麼想說的可以告訴我。。。

  ☆、親密距離:0.15米(二)

  溫暖醉人的六月,總是讓人眷戀於睡懶覺的事業。都9點多了,高橋茜還沉醉於美麗的夢鄉,手無意識地抬起,覆在眼睛上,以遮擋那些穿過窗戶闖入房間的陽光。此番靜謐安詳的氛圍,被毫無樂感的電話聲音打破,那“嘟嘟嘟”的叫聲,讓床上舒適地躺著的女孩開始躁動起來,本以為是闖入夢鄉的噪音,等意識漸漸回歸,才知道是破壞夢鄉的魔音。
  手從被窩中懶懶地鑽出,尋著聲源摸去,然後抬起、放下,欲再回歸到美妙的幻境中。不過顯然,想要擾人清夢的人似乎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電話聲再次不和諧地響起,直叫人有種拔掉電話線的沖動。無奈地起身,拿起電話,頭任由重力擺布,毫無精神地垂下,聲音穿過發絲才進入話筒,“喂∼∼∼”,聲音綿延,睡意十足。
  “高橋茜!”睡夢中傳來的聲音徹底激怒了本已沒了耐心的柳美砂。
  反射地挪開機器,揉了揉耳朵,這聲音威力十足,把睡蟲都給嚇跑了不少。“是”,邊打哈欠邊回答,她昨天很晚才睡的好伐,“打擾人睡覺是要被驢踢的啊,姐姐”。
  “有沒有文化啊,是打擾人戀愛會被驢踢”,柳美砂氣得都忘記了本來要問的事情,“手機干嘛關機啊”。
  “睡覺不用關機嗎?輻射多大啊”,若是電話機也可以關機,她一定會關的。
  “幾點了你還睡啊”。
  抬起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鍾,郁悶至極,“姐姐,才9點多你至於嗎?”一大早火氣就這麼旺,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你也好意思說,稿子呢?”茜身體好些了後,又開始了新的創作,取名《外科醫生》,可以說與前一部是同一系列的,於是這種“你追我逃”的模式又再次展開。
  “大姐,我為了稿子到凌晨才睡,你現在為了稿子是不讓我睡覺了嗎?”可憐兮兮地說,這大姐到了這件事情上,簡直鐵面無私。再加上跡部大爺還時不時行使老板的權利,對自己進行批評教育。
  “沒有”,柳美砂頓時有些於心不忍,但是馬上恢復,這丫頭總是扮豬想要吃自己這只老虎,“快到最後時間了,你來不來得及啊?”
  “你看我這些年什麼時候沒有准時交稿過?”柳美砂有時候真的是瞎操心,雖然自己是磨蹭了點,但是時間觀念還是有的。說起來有幾次要是沒有她督促,說不定真的來不及。
  “好吧,你抓緊點,過兩天就要上交的”,現在兩人隔得遠,她也沒辦法直接去高橋茜的家裡盯著,所以就更加著急。
  “行”,掛了電話,再次倒頭睡去,總覺得就這樣起床有些意猶未盡。
  不過此刻柳家的客廳卻有些靜謐得詭異。丸井文太一直自信自己的動態視力以及聽力,所以他絕對保證自己剛才聽見的那個怒吼聲叫著的是“高橋茜”,“柳,這個高橋茜是我們認識的高橋茜嗎?”柳的姐姐怎麼會認識一個女高中生的,而且說話的語氣是那麼的粗暴,像黑社會討債的。
  “應該不是吧,柳的姐姐和小茜,完全處於不同領域”,柳生推了推眼鏡,合理地推測。
  “蓮二似乎知道些什麼呢?”幸村看好友沒有一絲波動的表情,總覺得不是掩飾得過好的原因,而是心理知曉些什麼。
  “只是猜測,不過現在似乎可以確定了”,柳拿出筆記本修改了一下原先的猜測。
  幸村正欲再問些什麼,便被剛剛下樓的柳美砂打斷了,“誒,你們已經在了啊,怎麼氣氛這麼沉重的感覺?”不是來慶賀弟弟生日的嗎?為什麼這麼安靜,好像商討什麼大事似的。
  “柳前輩”,因為柳美砂也是立海大畢業的,所以網球部的大家都叫她柳前輩,除了丸井直接叫“美砂姐姐”,“抱歉剛剛不小心聽見了你打電話”,幸村含蓄地說,確切地說的確是柳美砂剛剛嗓門過大,讓人想不聽見都不行,剛剛他們很和樂地在交談,但是被樓上傳來的那聲“高橋茜”給中斷,不過之後她的聲音恢復正常,所以他們也聽不見她到底在和哪個高橋茜進行怎樣的交流。
  “什麼!”柳美砂驚訝,她剛剛的聲音有這麼響嗎?“你們聽見了什麼?”本來她家腦子很聰明的弟弟就有些懷疑了,若是真的被聽了去,那自己不是壞事了嗎?不過還好不是別人,是這幫和弟弟十分相熟的朋友。
  “一個很熟悉的名字。”幸村隱晦地回答,最好柳的姐姐自動說出來,不然他真沒辦法知道剛剛柳美砂這麼怒氣沖沖喊著的對象是不是自己的女友。
  “……全國范圍內,名字音調一樣的人還是很多的”,柳美砂畢竟在社會上打滾多年,不可能就這麼容易被他們唬住。想到小茜原先是立海大的,或許他們認識還說不定。
  “姐姐,原來小喬叫做高橋茜啊”,柳蓮二比其他人知道得多些,所以沒有因為姐姐的一句話就決定放棄這個話題。據他所知,這個姐姐似乎每次到了小喬的書要出版的前段時間,都會特別焦躁,譬如說最近這樣,所以她剛剛打電話怒吼的對象很有可能就是小喬。這麼說來,小喬的新作就要上市了,看來又要想辦法讓姐姐肯主動送書給自己了。
  小喬!他們都是知道這個人的,近期名聲越來越大的作家,前兩年的《精神病院》將其推向了事業的高峰,他們中的幾個也都是忠實讀者。
  “哈哈”,柳美砂故意大笑兩聲,“弟弟在說什麼呢?”
  “借你手機一用,就知道我在說什麼了”,因為是親姐弟,所以問對方拿手機,倒沒什麼不妥。
  “你要干什麼?”抓著自己的手機,握在胸口,就怕他上來搶了去,然後決定走為上策,“弟弟,姐姐有些事情,得先走了,祝你生日快樂哦,禮物過段時間你就收到了”,禮物自然是小喬新書--《外科醫生》第一版。於是落荒而逃,有個聰明的弟弟,有時候壓力真的挺大的。
  暫時忽略這件事,他們一群人很熱鬧地慶賀了柳蓮二的16歲生日,順便切磋了各自的球技。幸村精市滿腹疑問地回家時,夜幕已經降臨,他覺得自己再多想也無濟於事,因為柳蓮二對其資料的執著性,他往往也束手無策,所以要弄清楚這件事情,只能問當事人。於是撥通了某個在大阪奮筆疾書的作家的電話。
  過了許久,聽筒裡的音樂聲終於被一個頗具疲憊的女聲替代,“精市,抱歉,剛剛在忙”,她剛剛在描繪某個場景,中途停下的話,太阻斷思緒了,所以想著寫完這段再打回去,沒想到自己寫完時,手機還在歡快地歌唱著,而且歌曲已經重復播放許多遍了。
  “現在還忙嗎?”最近茜的確挺忙碌的樣子,這樣要過許久才會接通電話的情況近來頻繁出現。
  “再忙還是可以和精市聊天的”,反正都要熬夜了,再多熬會兒也無所謂,因為結局都是明天白天要在課堂上補覺。
  “在忙什麼,茜方便告訴我嗎?”其實這個問題他好奇許久了,從兩人認識開始,他就發現高橋茜總是隔段時間會在白天補覺。那個時候自己住院,茜也說平時有事忙,所以只能周末來看自己。
  “沒什麼好隱瞞的,我要趕稿子,而且我記得我告訴過精市我在寫小說這件事情的吧。”她覺得這件事情對自己的至親好友沒什麼隱瞞的必要,如果柳生比呂士直接問自己,她也會毫不顧忌地回答的,更何況是幸村精市。
  “什麼時候告訴過我?”這麼大的事情,他不可能沒印象。
  “就我手術的前一天”,無奈地說,怪不得那天自己說完後,他一點反應也沒有,本以為是他覺得不重要,原來是沒聽進去啊。“那天中途接到一個電話,你問我是誰的,我說是我的責編”,那時柳美砂打來祝福自己,幸村正好在場,而對於幸村沒有問下去,她還奇怪了一會兒呢。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情”,那天幸村平靜的面容下其實是一顆充滿著緊張的心,只要不是和她的手術有關的事情,他都會自動忽略,事後因為手術成功的喜悅,竟也沒有想起這件事。
  “精市這麼不在意我的事情嗎?”
  “不是,只是那個時候滿腦子只有你手術的事情了。”那時的自己絕對不是平時那個運籌帷幄一切掌握在手中的王者。
  “呵”,果然如此,茜欣喜地笑出聲,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褪去了許多疲憊。
  “那個責編是叫柳美砂嗎?”
  茜靜默了幾秒,覺得很神奇,“精市你怎麼會知道?”神之子難道還有卜算的能力嗎?
  看她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幸村很是開心,一開始有的愁悶也消散一空,“她是蓮二的姐姐”。
  “這麼巧”,她是知道柳美砂有個弟弟在立海大讀書來著,可是沒聯想到柳蓮二身上去。
  “所以茜的確是小喬嗎?”
  “是啊,不過你也知道小喬嗎?”她以為精市會看的只有詩集和網球雜志呢,所以也沒想把自己的筆名告訴他,怕說了他也不知道是誰。
  “很有名呢”,幸村無奈地歎了口氣,茜在這個方面似乎意外地謙虛了,“我可是一直在追著這部小說看的呢”,本來是蓮二推薦自己看的,然後自己也被劇情給吸引了。
  “這樣啊,不過精市又是怎麼知道我是小喬的?”柳美砂的職業操守她還是信得過的,就算是親弟弟,柳美砂也不會把作者資料告之的。
  於是幸村將在柳家的事情講述了一遍,“看來蓮二早就懷疑你是小喬了呢”。
  沒想到柳軍師一直閉著的眼從未停止過觀察,或許他的眼睛是留著一條不為人常覺的細縫的,以便他在觀察別人時,對方也不會有感覺。“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茜不在意地說,畢竟柳蓮二又不是什麼八卦記者,被他知道了也不會少一塊肉。
  “呵,是呢”,這丫頭看來完全不對“小喬”這個身份有什麼特別的忌諱,估計是不知道她有名的程度。而對自己好友和隊友的信任,也讓幸村很是欣慰。
作者有話要說:  總算這個也有交代了,紳士君這次可是推理錯誤了啊。。。不過對於兩人越來越趨向老夫老妻模式的相處,我表示很欣慰。。。

  ☆、親密距離:0.15米(三)

  立海大網球部獲得全國大賽二連霸後,立海大高等部二年級的一行人即將踏上修學旅行的旅程。先是每個同學寫意向書,然後老師根據情況決定最後去處。往常幸村精市是無所謂去哪裡的,而這次不同,他的目的地自然是大阪,於是在同學投票之前,幸村精市則是與人聊天時有意無意讓人知曉他想去的地方,雖然這個方法無恥了些,但是幸村精市表示為達目的,有時候過程真的不是特別重要。
  “精市,趁著修學旅行去別的地方看看多好啊,大阪你都來過了”,無奈地看著眼前笑得“花枝招展”的某人。
  “那茜以後和我一起去別的地方吧,就當補償了”,幸村抓過女友的手,很是喜悅地與她並肩走著,雖然這個地方他也來過不少遍了。
  “你們自由活動的時間有多長啊?”幸好是在暑假,她也能當半個導游,雖然有些地方是她剛剛找資料得到的。
  “沒期限”,幸村決定無視規定。
  “……”,若是她就做不到不遵紀守法了,就像雖然有時候真的是晚上趕稿熬夜熬得太晚,白天不得以進行補覺,她也是睡不著的,只能眼睛閉合慰勞長時間張開的眼皮,因為總是擔心被老師抓住。
  “在大阪城很容易遇到立海大的人誒”,茜猶豫著不進去,畢竟此人有中途開溜的嫌疑,若是遇見老師,恐難圓謊啊。
  “不要緊”,他的三寸不爛之舌還忽悠不了一個正直公正的老師嗎?
  “可惜季節不對,據說3、4月來的話,會開滿櫻花呢”,不過應該說那個時候全國很多地方都開滿櫻花。
  “是啊,很漂亮”,幸村一幅享受的表情。
  “你來過了啊”,她住了一年多了都沒來過呢。
  “小時候和家人一起來旅游過。”
  怪不得剛剛他好像很熟悉的樣子,本以為是他事前功課做得充足呢。“那我們剛剛應該換個地方的,去你沒去過的地方多好啊。”難得放下網球部和學業來進行旅游,多看些新鮮的才值得嘛。
  “茜不是沒來過嗎?而且上次又不是和茜一起來的,感覺不一樣呢”,說著握緊了手,用銷魂的笑容迷惑著臉上再次升騰起紅暈的女孩。
  “噗哩,搭檔,我們還是繞條路走吧,不然這8月裡,都會讓人冷得起雞皮疙瘩。”仁王雅治帶著他慣常的調調出現在兩人面前,身邊是和他形影不離的好搭檔,果然搭檔上位,青梅沒位子了啊。
  “仁王,我們不介意你換條路走的”,幸村面不改色。
  茜懶得搭理他,“嗨,比呂士,柳君”,不過這軍師今天怎麼在這兩人之間做電燈泡了?
  “高橋桑,恭喜你”,柳君意味不明地說了這麼一句無頭無腦的話。
  恭喜?要說最近值得恭喜的事情應該是左手恢復良好以及新書大賣吧,“謝謝”,當初沒把他和柳美砂聯系起來也是有充分理由的,一個火爆如艷紅的玫瑰,一個淡雅如清麗的蓮花,怎麼看也不是同個種族的。
  “不過精市,你這幾天都不回學校訂的旅館嗎?”柳生不贊同地看著有些為所欲為的部長。
  “回啊,雖然很想去茜的家裡,但是估計會被轟出來吧”,語氣中可惜的意味很是濃重。
  第二天,雖然幸村精市覺得無所謂,只要和老師詳細解釋一下就沒關系,但是還是被高橋茜給哄回了大部隊裡,不想讓他留下一個自恃優秀、無視規定的罵名。而且即將高三,保送什麼的也正在推進,若是紀律裡留下了不好的一筆,對他並沒有好處。瞬間覺得自己像個管事的老媽子,竟然開始為他著想這些事情了。
  茜中午的時候去蛋糕店買點面包之類的,准備當午餐和晚餐,因為這兩天媽媽出差,爺爺奶奶出去旅游,一直照顧他們的老傭人順便放了假,所以她只能自食其力了。視野裡出現某個高大的身影,鶴立雞群於周邊的人,仔細一看,竟是個稍微有些熟悉的人。出於禮貌,茜走上幾步打招呼,“千歲君,真巧呢”,放暑假後她見過的四天寶寺的人只有忍足謙也。
  “高橋桑,出門逛街嗎?”兩人高二分班後都被分在了理科尖子班中,所以再次是同班,再加上多次在佛堂的相遇,關系相比一開始,確實是親近不少。
  “沒有,出門覓食而已”,這個也是天才啊,總是逃課來著,成績卻是非常拿得出手的,分在尖子班也是游刃有余的。
  “家裡沒人做飯嗎?”家政課大家都有上,所以或多或少都會些料理,這個女孩是懶呢還是實在是料理能力太差呢?
  發覺他被黝黑的皮膚襯得更加明亮的眼中,折射著一股名為“戲謔”的目光,茜弱弱地回了句“是的”,家政課成績一般也就算了,還被個男生直接戳中弱點,真是有夠丟臉的。
  “千歲君暑假不回家嗎?”茜是知道他家在九州的。
  “全國大賽開始之前回去過,而且現在臨近開學了”,千歲千裡心裡是愛家人的,但是三天兩頭跑回家,還真不是他的風格,
  “四天寶寺的成績還不錯呢”,亞軍來著,輸給了立海大,也算是宿敵了。
  “可惜還是輸給了立海大”,一向隨性的千歲千裡話語中竟也充滿著不甘心,或多或少隱藏著誓要打敗對手的壯志雄心。“高橋桑去看了嗎?”雖然高橋茜的表哥是打網球的,但是她似乎不怎麼看網球比賽,反正他是從沒在網球場周圍看見過她。所以他真的是覺得這個女生的喜好很奇怪,行為舉止都很文靜,可是骨子裡卻帶著些活潑,可惜他沒看見過。
  “因為要治療,所以沒時間去看呢”,決賽的兩個學校一個她讀過,一個正在讀,她還是很想看二者一較高下的,而且她也很想看著精市再次拿起冠軍的錦旗。
  “高橋桑治療得順利嗎?”知道她手術成功,現況也應該是不錯的吧,這件事他竟也一直記在心上。
  “恩,多謝掛念,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夠革命成功了”,講起開心事,茜的語氣也活潑了不少。
  “呵”,第一次吧,她對著自己的語氣是那樣的輕松,而不是帶著厚厚的防護層,疏遠而堅硬。學校裡有很多人形容她為“沉默的羔羊”,因為既不像“冰美人”一般冷漠無情,卻也不像“辣妹子”一樣熱情多情,只是安靜地學習著,沉默內斂。
  “小茜,吼吼,被我抓到□□了哦。”
  一雙手臂纏繞上來,害得茜一瞬間起了僵硬,側頭看著表情八卦的好友,覺得夜路走多了真的會摔跟斗,以前自己總是拿著這個表情調侃愛理和她的竹馬。“你怎麼在這兒?”不是應該跟著一幫同學在旅游嗎?
  “我們班今天自由活動,沒想到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眼珠子還在兩人之間靈活地轉動了幾遍。
  “你就一個人嗎?”決定無視她的調侃,畢竟千歲千裡在,弄得太尷尬不好。
  “沒有,跟著幾個同班的女生,現在暫時分開了而已”,正想和她說青木美惠子就在附近時,當事人就出現了。
  “愛理桑”,青木美惠子的確總是纏著渡邊愛理的,就連現在也不放過,因為她記得幸村說過,他的女朋友在大阪讀書,所以說不定能夠遇見。“你遇見熟人了嗎?”
  “是啊,我最好的朋友,高橋茜。”她壞心眼地不准備將小茜和幸村的關系告訴眼前這個一直纏著自己的女生。
  “你好”,因為看過愛理傳過來的照片,所以她認出了眼前這個女孩就是傳說中“幸村精市的狂熱追求者”,不過她是不會像個惡毒的女配一樣,陰森森地說“離幸村精市遠一點”,因為他們現在就很遠了。
  “你好,我是愛理桑的同班同學--青木美惠子,你也是立海大的學生嗎?”她好像沒見過這個女生。
  “我是四天寶寺的學生,不在立海大讀書”,至於以前在立海大讀書過這種經歷,茜覺得沒有必要告訴一個不認識的女生。
  “怪不得”,然後注意到身邊這個身形高大的帥氣男生,驚訝地叫到“四天寶寺的千歲千裡”,作為幸村精市的死忠飯,她自然每場比賽必到,所以也記得這個四天寶寺的正選,畢竟千歲的絕招還是很酷炫的。
  “你好”,千歲千裡很有禮貌地回應,內心竟升騰出大明星在路上被認出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你們兩個是在約會嗎?”她一早就看見這對一起走著的男女,感覺很般配,不管是外形還是氣質上,於是不免腦補自己和幸村站在一起的畫面,沒想到幻想時,渡邊愛理親暱地環上了這個女生。
  “沒有”,茜果斷否認,她可不想和千歲千裡弄得尷尬,不過懷春的少女看見走在一起的男女都會以為兩人有不得不說的故事嗎?要不怎麼愛理這樣,這個青木美惠子也這樣?
  千歲不知道為什麼高橋茜果斷的否認竟讓他內心有些苦澀,於是只是站在那兒,不做任何表示,他似乎對這個叫做高橋茜的女生投了過多的關注了。
  “哎呀,你不用害羞啦”,青木美惠子笑得像個媒婆一樣,害得茜嘴角抽了抽,然後當機立斷與他們告別,她可不想待會兒沒胃口吃午飯。
作者有話要說:  小茜,你和別的男生“約會”,你男神知道嗎???哈哈哈,這下子有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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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密距離:0.15米(四)

  對於高橋茜而言,接下來的日子過得簡單而充實,學習和治療充斥著她的生活,有時候寫作也會讓她抓狂一段時間,但是一切都步入了正常的軌道,她的手臂也終於在治療了三年後得到了痊愈。因而高三的暑假,她終於回到了闊別多日的故鄉--神奈川。為了彌補過去幾年的失職,她准備堅守在網球場的周圍,為男友加油鼓勁。
  “愛理,你每天都在這兒嗎?”到達立海大網球部,就看到早已堅守在那兒的好友。
  “咳,反正暑假沒事嘛”,愛理眼神閃爍,搬出了借口。
  “仁王君捨得你在這裡曬太陽嗎?”坐在她旁邊,隔著網球場的鐵網看向裡面已經開始訓練的少年們,沒想到這裡人還不少,看來大家都覺得暑假無聊呢。
  “那你呢,不是一向最不愛曬太陽的嗎?”她可是記得自己的這個好友也是“見光死”類型的。
  “殺殺菌,總是在醫院出沒,不知道有多少細菌覆在身上了呢”,說著還手抖了抖,故意惹得身邊的愛理嫌惡地挪開了位子。
  “啊,你不是上次在大阪的女生嗎?”青木美惠子驚訝的聲音弄得茜被嚇了一跳,分貝之高著實令人驚歎,畢竟這個女孩子是可愛型的。
  “是呢”,茜禮貌地微笑,她可沒忘記眼前的女孩正在覬覦著自己的男朋友。
  “不過你怎麼在這兒?”還在網球部的外場看訓練。
  “我本來就是神奈川的”,這個女孩子好奇心還挺重的。
  “怪不得你和愛理桑認識”,她上次就覺得奇怪,為什麼渡邊愛理一個神奈川的會認識大阪的人,而且關系這麼好。
  在安靜了一會兒後,一個女生走過來,帶著些猶豫地說:“高橋桑,好久不見了。”
  仔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搜羅了一下自己的記憶,好像是國中二年級的同班同學來著,“麻生桑,你也來看網球部訓練嗎?”這個女生三年級的時候似乎卷入了換班的小浪潮中,所以她們只同班過一年,幾乎沒有交集,不過茜對記人還是很有自信的。
  “是啊,不過高橋桑怎麼高中不在立海大讀呢?”從幸村精市的“我的女朋友在大阪讀書”得知高橋茜去了大阪,但是其實大家都挺好奇原因的,畢竟高橋茜在立海大可以說混得也很好,成績優秀,長得漂亮,還有校園男神做男朋友,沒想到竟然高中的時候消失了。本來都以為幸村和高橋茜分手了,可是幸村的表態卻又說明兩人感情甚篤,讓一幫女生不知道該趁著這個時候進行追求還是明智地放棄。
  “因為一些私事”,茜含蓄地回答。
  “原來高橋桑國中是在立海大讀書的啊。”青木美惠子驚奇地說,沒想到不僅是神奈川的,還在立海大讀書過。
  麻生瞥了眼驚歎的青木美惠子,略帶好奇地說:“你是來看幸村君的嗎?”青木美惠子看來還不知道幸村的女朋友就是眼前這個依舊如過去那般,語笑嫣然、氣質突出,讓大家很信服的女孩。
  “是呢”,這是拿她當槍使呢,還是只是好奇幸村和她的感情如何了。
  “前兩年都沒看見你,大家都擔心你們兩個出什麼問題了。”麻生略帶慶幸地說,
  茜也瞥了眼眼中疑團更重的青木美惠子,大概這就是五十步笑一百步吧,暗戀的女生們覺得青木美惠子不知羞恥的追求很滑稽可笑。可是不是說這個女生很討人喜歡嗎?難道只限於男生?“多謝你們擔心了,我和精市很好。”
  “茜”,幸村精市突然走來,身後的陽光都無法遮掩他的閃亮,溫情地看著坐在觀眾席上的女孩,無視周邊散發著的八卦的氣息,拉起女友的手,“怎麼過來了?”他可是記得這個丫頭不愛曬太陽的,所以雖然知道她暑假回了神奈川,也沒想過她會心甘情願來球場看他訓練。
  “驚喜”,和他學的,“怎麼樣?”
  “自然是好的”,怎麼說他也算是個老師來著。“進來吧。”說著手一縮,便將好好地坐著的女孩給扯了起來。
  “精市,搞特權不好”,搖搖頭,不贊同地看著這個領導者。
  “有的搞為什麼不搞”,他賴皮的話令青木美惠子和麻生睜大眼睛,想看清這個男生是否是那個清雋如玉的神之子。
  手指了指球場裡面某個低氣壓區,“真田君會生氣的”,那張臉隱藏在帽子投射下來的陰影裡顯得更加攝人。
  “不要緊,我給你頂著呢”,在與真田對視後,幸村精市露出了很友善的微笑。
  “會牽連無辜的”,而且被開刀的第一人很可能就是她的親弟弟。畢竟真田弦一郎這麼公平公正的人,是不會容忍別人犯錯的。
  “真不要進去?”了解她一般情況下都是說一不二的,便也就不再為難了。
  “不去,你自己快進去吧,我看柳君都准備在本子上寫些什麼了”,推搡著看他走進去,茜再次坐下,旁邊有意無意的目光已經散開,其實她來這兒就想到這個效果了,因為她聽說這幾年立海大關於自己和幸村精市關系的猜測一直未曾終斷過,雖然幸村總是很坦白地說有女朋友。但是他怎麼說也是個名人,名人最會打官腔,所以聽的人總是聽個半分進去,另外半分只得親眼所見才能確定吧。
  青木美惠子再遲鈍也知道眼前這是什麼情況了,幸村精市的行為,以及這個高橋桑國中是立海大的,高中在大阪讀書的經歷,都充分說明這個渡邊愛理最好的朋友高橋就是幸村精市的女朋友,也是他不肯接受自己的最大理由。頓時有些不忿,這個高橋茜雖然漂亮,可是她也不賴啊,雖然幸村君不像是以貌取人的男生。
  “高橋桑和幸村君是……?”懷著最後一份希冀,青木美惠子小心翼翼地問,生怕對方知道自己的心思。
  “精市是我的男朋友”,茜落落大方地說,可能是上次對忍足謙也說過一遍,所以現在反而是少了許多的尷尬。
  咯登,心一沉,青木美惠子這下子知道原來幸村精市的確不是為了敷衍自己才說有女朋友的了,“呵呵,是嗎?”提了提嘴角,想像以前那樣天真地笑,可是連她自己都知道不過是在皮笑肉不笑而已。
  “高橋學姐,你回來了啊”,甜美的女聲映襯著青木美惠子聲音的蒼白,打破了那一瞬的凝結。
  “原來是晴子啊,來看小颯的嗎?”她倒是一直忘了問弟弟的感情走得如何了。
  “不是”,果斷地否定,不過眼睛中的心虛很誠實地說明了真相,“我是來看哥哥的,就要比賽了,哥哥的壓力很重”。
  這句倒不是假的,因為不僅是比呂士,整個立海大現在都處於一股緊張的氣氛中,表面上或許還挺正常的,不過早就一個個心照不宣地增加了訓練量,為的是不重蹈三年前的覆轍。“那麼晴子要好好照顧哥哥呢。”這麼貼心,小颯將來可是有福氣了。
  “那是當然的”,然後坐在了她們旁邊,這時她才看見旁邊的青木美惠子,“青木學姐也在這裡啊,是來看幸村學長的嗎?”雖然兩年前她在國中部,但是青木美惠子的壯舉可謂傳遍了整個立海大,包括國中部。
  不過青木美惠子沒有回應學妹的問題,而是突然恍然大悟地站起來,不知是故意的還是實在是情難自禁,大聲地說道:“可是四天寶寺的千歲君不是你的男朋友嗎?”她可是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個高橋茜時,高橋茜正和千歲千裡在約會呢。
  茜仰視著看了表情從驚訝轉換為責難的青木美惠子,回憶了她所說的事情,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來著,沒想到她能誤會這麼久。“你誤會了呢,青木桑”,然後轉向網球場,就看見幸村精市已經停止了揮拍的動作,看向這邊。對著他點頭,表示沒事,見他繼續訓練時,才收回眼神。她得想想自己以後要不要來這裡看訓練了,否則自己快要成為打擾幸村精市訓練的罪魁禍首了。
  “怎麼會是誤會,你們不是在約會嗎?”眨著天真地大眼睛,一下子理直氣壯,站著俯視著依舊不鹹不淡地坐著的女孩,以一種譴責者的姿態。
  “如果一個女生和一個男生在路上偶遇就可以稱之為約會,青木桑從小到大估計有無數場約會了吧”,她看著是挺文藝,挺能受欺負的,可是那也只是看著而已。
  “你騙人,我可是親眼看見你們在聊天的”,說著還拿出食指對著茜。
  皺了皺眉,茜反思自己需要向一個潛意識裡已經百分之百確認的人解釋嗎?
  渡邊愛理看不下去了,也站起身,順便站在了高一級的階梯上,俯視著看著似乎得“理”不饒人的青木美惠子,“你有沒有搞錯啊?不就是嫉妒小茜是幸村的女朋友嘛,干嘛這麼污蔑人。”說著第一次拿著鄙視的眼神看著這個長相可愛的女生。
  “我才沒有”,青木美惠子頓時有些委屈地模樣,眼眶中已有眼淚在打轉。
  茜看著這神奇的一幕,這個青木美惠子怎麼像個幼兒園的小女孩一樣,說不過就哭呢,茜平生最不想和這種人打交道,因為實在是太麻煩了,或許時不時就會被人當成自己在欺負對方。
  “茜,怎麼了?”幸村最終按捺不住,走過來解救這向詭異的方向發展的事態。
  “沒什麼吧”,茜有些遲疑地回答,她不確定青木美惠子是不是沒什麼。
  幸村看了眼嬌滴滴可憐樣的青木美惠子,然後沒有停駐半秒,又將視線轉移到女友身上,“都要中午了,我們去吃午飯吧”,然後拉著茜就走開了。
  “幸村君”,青木美惠子睜大眼睛,仿佛不想讓眼淚流下,看著那個自己心心念念的男孩,希望自己的呼喚可以讓這個溫柔的男孩轉回身。不過幸村精市連腳步都沒停,像沒聽見一樣繼續走著。
作者有話要說:  果然主上還是要來救場滴。。。

  ☆、親密距離:0.1米(一)

  被男友拉著走了一會兒,茜終於使勁拉住,“精市,中途逃訓不好吧。”她可不覺得隔這麼遠幸村能聽到些什麼,雖然青木美惠子的聲音的確挺響的。
  “下午我會補回來的,反正現在訓練的話,效果也不好”,嘴角勾著溫柔的弧度,然後狀似無奈地說:“茜在外面,我都沒心思訓練了呢。”
  哪知女友很是贊同地點頭,“我也覺得,明天我還是不來了”,照這樣下去,幸村精市的訓練非得給搞砸了不可。
  “你說真的?”幸村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真的,不過我在學校外面的那間咖啡店裡等你”,說真的,若是每天都曬在外面,估計自己會黑一層吧。
  “那剛剛青木桑怎麼污蔑你了?”他出來時只來得及聽見渡邊愛理的話,以及青木美惠子委屈的哭泣。
  “說我和千歲君約會來著”,面色不改地說道,她行得端做得正,被人誤會雖然心裡有些郁悶,但也不會太影響心情。
  “那你們約會了嗎?”幸村不理解,怎麼又蹦出個千歲千裡來?
  “恩……”,在幸村逐漸認真的視線下,立馬開口:“若是以青木桑的角度思考的話,應該是約會了。不過精市是以什麼角度思考的,我不知道呢。”
  看女友開始饒舌頭了,就知道的確沒什麼事情,“到底是什麼怎麼回事?”
  “去年你們不是修學旅行來大阪嘛,我去買東西的時候,遇到千歲君,然後又遇到了青木桑,於是誤會產生了”,非常簡單的一件事。
  “你和千歲君很熟嗎?”茜不像是路上遇見個男生就會搭話的人。
  “沒有很熟,不過這三年都是一個班,也有點熟悉了”,而且他們有時會在佛堂碰面,但是這件事還是不要說了,精市估計也不怎麼想要聽見。
  “這樣,那我們去吃飯吧”,然後拉著女友繼續走著,也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不過這件事情其實青木美惠子是有些憋屈的,因為高橋茜忽視了千歲千裡的表現,他看著她的表情,很容易被人誤會成情侶,愛理是因為有過先入為主的觀念,而且覺得估計沒人敢撬幸村精市的牆角,所以才會不多想。可是懷春的少女青木美惠子卻是有著感同身受的經歷,所以才會一眼看出千歲千裡的不同吧。
  “中飯直接上甜點嗎?”被拉來了咖啡店,茜很奇怪,精市不是一向提倡平衡飲食的嗎?
  “是啊,你上午郁悶了很久,想用甜品讓你開心些。”十分熟練地點了餐,在位子裡等待。
  “經常來嗎?”
  “文太常常會拉著大家一起來,這麼一算,似乎真的算是經常來的”,上了蛋糕後,挖下一勺,首先遞到了女友的嘴裡。
  茜先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注意,才以神速吃下,然後立馬拿起勺子,“我自己也會吃的”。要說蛋糕雖甜,但是他的動作似乎更加膩人。“你要不要帶點回去犒勞大家,以求從寬處理?”他可是中途跑出來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是紅顏禍水了。
  “可是大家從寬處理,我還是會嚴格懲罰自己的呢”,幸村愁眉了半晌。
  “好吧,隨便你”,知道現在這個關頭,他也不會松懈半分。
  “茜,我已經保送東大了”,幸村突然開口,卻不是為了炫耀。
  “呵”,預料之中地笑笑,“被精市趕上了呢,我啊,得等考完試才知道”。
  “你要是失誤,我一定把你吊起來打一頓”,幸村威脅著說道。
  “那我看來一定要好好復習了,不能容忍任何失誤”,雖說信心十足,不過這種東西沒到最後,誰都說不好,保不准她人品負爆發,馬失前蹄呢。保送真好呢,可是她沒什麼特長,所以早知此路不通。
  “我會監督你的”,想到某個總是害得女友忙得踹不過氣的因素,擔心地說道:“之後你沒有要趕的稿子吧。”若是有趕稿任務,那必定會花占據許多學習時間。
  “沒有,美砂姐姐不是這麼沒有人性的”,她事先打過招呼,柳美砂自然也理解。
  暑假結束之前,立海大在總決賽保持著高昂的戰斗,不再輕敵,以冠軍之資乘勝追擊,終於在三年後贏得了三連霸的殊榮。一掃三年前的低落,此刻的立海大充滿著歡欣鼓舞。茜不敢在現場直接沖到幸村精市面前進行祝賀,因為她畢竟現在是四天寶寺的,四天寶寺輸了,她總不好光明正大地去祝賀對手吧。
  “表哥”,看了球場內的歡欣鼓舞,茜安慰地拍拍表哥的肩膀,“沒事吧”。這個表哥表面冷淡,但是對網球部和網球的熱情,可是熾灼得可以燒傷人。
  “夏天結束了”,手塚面無表情地說出這個沉重的事實。
  “哪有,表哥的時代不是才即將開始嗎?到時會有無數個夏天呢”,他即將去德國開始職網的事情,小姨已經告訴自己了。
  “啊”,想起即將開始的未來,手塚的雙手攢緊,仿似下定了極大的決心一般。
  “手塚學妹,好久沒見到你了”,桃城到比賽結束才走過來,向這個有三年沒見的女孩打招呼。
  不待茜回答,一雙有力的手拍上了桃城的後腦勺,然後便是熟悉的聲音帶著一股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響起:“阿桃,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連人家叫什麼都沒搞清啊?”只見高橋美笑站在高一級的階梯上,插腰非常沒有形象地說著。
  “高橋學姐,我哪裡沒搞清了啊?”桃城很是不甘地回辯。
  茜也覺得挺神奇的,怎麼表哥和不二都沒和他解釋過嗎?表哥不用指望了,看了眼不二周助這只腹黑熊一眼,就知道他估計覺得看著學弟懵懵懂懂的樣子很有趣吧。“桃城君”,往日的學長改成了“君”字,然後很是善良地解釋:“我叫高橋茜,四天寶寺三年級。”
  “什麼!”桃城驚訝道,卻說出讓眾人不禁跌倒的話:“學妹你才初等部三年級啊。”然後小聲地說“我還以為你高一了呢”,估計是怕自己以為他把自己想老了,所以不敢說大聲吧。
  “呵呵”,忍不住開懷大笑,今天真是喜事多多呢,“我是高等部三年級的”,然後好奇地問著面癱臉的手塚國光:“表哥,是我顯得太年輕呢,還是你顯得太老了?”
  “不要大意”,手塚只是說出這麼一句話,順便看了眼自己委以重任的學弟,思考自己是不是該換個未來部長。
  “學妹,啊,不是,學姐,你不是手塚部長的妹妹嗎?”桃城郁悶地說。
  “是啊,不過我們是表兄妹,又不是親兄妹”,所以他們可以沒有年齡差距,只有月份差距。想來還真是可惜,若是早點出生,一向遵守禮法的表哥估計不得不叫自己一聲姐姐吧。
  “表?兄妹!”然後這才將高橋茜剛剛的那句話想清楚,“所以你姓高橋,不姓手塚,難怪……”,每次他叫了手塚學妹,部長總是給他帶來寒涼。
  “是呢”,還真是個純真的學弟,罪惡感在看見不二周助愉悅的笑容時,竟沒升起來,不二周助其實是最大的幫凶吧,比她這個始作俑者還要惡劣和惡趣味。
  “小茜,治療得怎麼樣了?”昔日好友都看了自己這麼多眼了,不二周助終於啟唇說話了。
  “還不錯,多謝周助了”,笑得眼睛瞇起來,學他那個樣子,掩飾眼中想要逃跑的欲望。
  “小茜怎麼這麼警惕的樣子呢。”不二想,他們大學估計又能在同個學校了,到時久違的歡樂又會回到他的生活了吧。
  “沒有,周助總是誤會我呢”,瞬間表情恢復,眼中投射著“失落”的目光。
  桃城這才想起這兩個人關系不錯,而想到自己學長一向可怕的地方,很是控訴地大叫:“不二學長,你真是太壞了,干嘛不告訴我手塚學妹其實是高橋學姐呢?”說道手塚學妹時,他的手臂竟然起了雞皮疙瘩,因為此刻姓手塚的只有手塚國光一個了。
  “壞?沒想到阿桃是這麼看我的呢”,不二學著茜的樣子,擺出委屈地臉對著學弟。
  “只是學長干嘛一直不告訴我啊。”桃城明知學長表情有鬼,卻還是消散了怒氣,變得郁悶。
  “因為你一直沒問我呢。”不二無辜地說。
  “難道是我的錯嗎?”桃城疑惑地摸摸頭。
  “噗嗤”,茜忍不住噴笑,怎麼會有這樣的活寶?
  “是啊”,不二很是認真地點頭。
  高橋美笑看不下去了,不二也就算了,這個高橋茜沒想到本質和幸村精市是一樣的,怪不得她和幸村精市會走到一起,高橋美笑這才覺悟,難怪自己三年前會失敗?“你們兩個不要欺負阿桃了啦。”
  “我沒有啊”,茜學長不二無辜地表情,對著高橋美笑說道。
  “我也是”,不二以同樣的表情目視高橋美笑。
  “阿桃,你辛苦了”,安慰地拍拍學弟的背,偏偏被兩個人同時盯上,果然人善被人欺。
  “不過高橋桑在不動峰還好嗎?”既然遇到了,茜還是要問起的。
  “還不錯”高橋美笑笑得張揚,似乎比當初在立海大還要快樂。“你呢?在四天寶寺如何?”
  茜揚揚眉,看來高橋美笑是放下了,“自然也是和以往一樣”,她的生活其實在哪兒都差不多。
  相視一笑的兩人,在拋卻了以往的感情糾葛之後,竟產生了相見恨晚的感覺,她們會成為朋友的,兩人各自想到。
作者有話要說:  立海大終於三連霸了,慶賀!!!高橋美笑的事情也有交代了,我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讓她和女主成為朋友了。。。

  ☆、親密距離:0.1米(二)

  “你好像挺遺憾的樣子”,走在回家的路上,兩人相攜著,如同三年前一般,不過氣氛卻是比當初輕松了許多。
  “主要是可惜對手不是青學”,他們最遺憾的就是當初輸給了以黑馬之姿進軍的青學。
  “呵”,想起表哥的事情,順便問道:“精市,你要打職網嗎?”
  看著神色有些緊張的女友,幸村一頓,不知道她會如何反應?小心地回答:“如果我打,你會怎麼樣?”
  毫不猶豫地一笑,狀似苦惱地說:“還能怎麼樣,不就只能等你嗎?”他們不是說好了一輩子嗎?
  “真的嗎?”注視著女友的神色,唯恐裡面有一絲勉強。
  “當然”,點點頭,在風拂過臉時,也帶起了懸掛於兩側的嘴角。話音剛落,茜只覺得唇上再次覆蓋了熟悉的溫度,伴隨著一聲“謝謝”,兩唇的摩挲來得更加猛烈。
  地上的身影緊緊相貼,久久無法分開,黃昏的光芒灑在兩人身上,竟能看到永恆。
  第二年的春天,兩人終於如願成為了東京大學的大一新生,對於一路上遇見不少熟悉和眼熟的人,高橋茜表示許斐剛的孩子們都是聰明的娃。
  報到後,兩人在校園裡閒逛,漫步在陽光中的兩人,讓一旁經過的學生都覺得夢幻。幸村精市的長相無疑在開學第一天便引起了了不得的化學效應,但是他身邊相攜的少女,讓許多女生剛剛湧動的心髒一下子平靜下來,遺憾的味道頓時彌漫在整個校園。
  “你真的要和手塚君同居嗎?”雖然氣氛很好,但是郁悶的事情還是一直存在的。
  “精市,你口中的手塚君,是我的表哥。”都好幾天了,男友還一直介懷這件事,茜不知該笑還是該氣。
  “在日本,表兄妹結婚的人可是不少的”,這件事也是他偶然想到的,差點沒驚出一身冷汗來,因為他的女友和她的表哥,關系真心是不錯的。那個大冰山,對著表妹可是能笑得很溫柔的。
  “你這話要是被我表哥聽到,他一定會很樂意和你好好打一場的”,茜無奈地搖頭,不過他要是知道自己前世最喜歡的就是表哥,這一世最開始的時候因為血緣關系迫於無奈才沒辦法肖想表哥,會不會直接上自己和表哥合租的公寓裡,把自己的行李拎出來?
  “幫我轉告,我等著他”,頓時很感興趣,所以說同行就是有這個好處,發生些什麼矛盾,用網球解決就好,既有效又訓練了。
  日本的大學和中國不同,學校宿捨一般人沒資格住,於是茜只能和表哥合租在附近公寓找了個房子,鄰居幾乎都是同校學生。兩人合租其實算是“豪”的節奏了,本來愛理說和自己一起的,但是仁王雅治無法忍受青梅和一個無親無故的男生一起住,於是拐去也豪了一把,也是兩人合租。至於幸村精市,和真田還有柳蓮二一起在同個小區租了個房子。而好友柳生比呂士就更加豪了,他家在附近就有一套房子,於是享受著獨居的歡樂,讓一眾平民垂涎不已。大家甚至商量,以後的聚會場所該是柳生家為首選。
  上完課,茜便去自己的社團干活去了。因為決定將來以寫作為生,茜大學很理所當然地選擇了文學系,也選擇了與專業對口的讀書社。近來讀書社開展二手書轉賣活動,作為大一新生的高橋茜,有一系列瑣碎的活動要做。除了要吸引來買書的客人,也要吸引願意賣書的客人。茜首先想到的便是跡部景吾,他資金雄厚,書籍絕對不少,再加上此人本身的號召力,絕對能起到很好的宣傳作用。
  “啊恩,本大爺為什麼要幫你?”下午茶時間被打擾的跡部大爺雙手交疊在交叉的兩條腿上,一派貴公子勢頭。
  端正地坐在他對面,像面對教導主任一樣,很是循循善誘地說:“我當然知道跡部君你不會在乎賣書賺的那些錢,但是那些對你沒有用處的書,或許是別人遍尋不獲的,跡部君這點愛心應該還是有的吧。”要用錢來說事,估計自己馬上會被扔出去,雖然那個一直跟著跡部景吾的大個子沒在。
  “你怎麼知道我的書對我沒用?”跡部景吾淡定地說,姿勢幾乎不變。
  “譬如你小時候的童話書什麼的,應該沒用了吧”,那些書跡部大爺的粉絲們一定很喜歡,不對,應該是只要原先是屬於跡部景吾的書,大家都會喜歡。
  “你以為本大爺小時候會看童話書這種低級的東西嗎?”跡部景吾拿起右手,食指觸碰著眼下的淚痣,難得遇到高橋茜這個女人有事相求的情況,他一定會幫在國外比賽的幸村精市照顧他的女友的。
  額,還真是,想到那個場景,不禁後背冒冷汗。“咳”,掩飾性地咳嗽,“跡部君,那你沒有需要轉手的二手書嗎?”
  “本大爺難道要用這種方式處理書?”邪魅地勾起唇角,看著眼前依舊面色如常的女孩。
  抿了抿嘴唇,算了,沒有跡部景吾,還有很多人的,不該一開始就碰一鼻子灰的,減少了自己的士氣,可是還真是不甘心呢。“那麼,我就不打擾了”,站起身,走了幾步,像是想到什麼事情一般,回頭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要是被找書這件事情絆住了,不知道會不會影響趕稿的速度呢。”威脅這種事情,和男友學的,不知道會不會對這個大爺有用。
  “等等”,跡部叫到,這對情侶真是越來越有趨同的苗頭了,“本大爺會派人給你送過去的”,本就不想拒絕的,只是想稍稍為難一下而已。“真是太不華麗了”,居然威脅起來了。
  轉頭笑道:“跡部君,多謝,至於價錢……”。
  “你看著辦就行”,拿起桌上的茶杯,繼續原先的愜意。
  “謝謝。”果然有錢就是辦事情利索,不過這大爺有時候還是挺好說話的,自己就這麼設了個台階,他就很給面子地下了。
  開心地離開,茜倒是有了個深刻的認識,自己若是做什麼企劃工作,估計會很遜,還是當個小作家混口飯吃吧。沒想到走在路上遇見熟人。
  “高橋桑”,千歲千裡這次是特意來找這個高中同學的。
  “千歲君,有事嗎?”怎麼感覺沖著自己來的樣子?
  看著用這個表情對著自己三年的女孩,千歲千裡有一些無力,知道她是幸村精市的女友之後,他那些微有苗頭的感情硬生生地壓抑了下去,可是對方卻全然不知,說起來還真是有些郁悶,不過現在這樣是最好的情況了。“聽說你在找二手書賣家。”
  “是啊,你也有興趣嗎?”其實她所成承擔的任務,靠跡部大爺一個人就足夠了,不過幫老同學處理些舊書這點忙,她還是能幫的。
  “美由紀有一大堆沒用的閒書,想找個理由處理掉”,他有些無奈地說,美由紀雖然長得像個假小子,但還是少女心啊,喜歡看少女動漫,令他一陣頭疼。
  “呵”,笑意加深,忙點頭,長兄如父大概就是這個狀況吧,“也是,美由紀也上高中了吧,這些書是會影響學習”。
  “真是頭疼呢,若是高橋桑這樣的妹妹,估計就不用擔心這麼多了”,他一直以為女生都是像妹妹那樣時不時愛耍小脾氣的,可是眼前這個女孩似乎懂事得不用任何人擔心,一直很清醒明智地行事。
  “看來我的哥哥很安心呢”,茜開玩笑地說道,不過她家表哥似乎時不時被她氣得冷氣大放來著。
  “幸村君最近沒在學校,你……”沒被某些女生欺負吧?後面半句話停在了嘴邊,有些逾距了,他千歲千裡還從來沒有這麼狼狽的時候。
  理解地點點頭,“謝謝關心,不過沒事”,東大的女生們都是理智的孩子,得不到就亂喊這種事情,估計在電視劇中比較多,現實中還是難得一見的。原先在立海大的時候,也就被人攔住聊了一會兒天而已。
  “你現在一個人住,要注意安全”,忍不住再多加一句嘴。
  男友和哥哥都在職網打球,所以總是同時不在,茜現在正和紳士一樣,享受著獨居的土豪感,“我天一黑就在家了,所以不會有危險,而且這附近可是很安全的”,學校附近安全還是很有保障的。對於舊同學的關心,茜還是覺得很愧疚的,畢竟自己對他好像沒這麼關心,只當是個認識的人。“那書你什麼時候方便給我?”離賣書日也沒幾天了。
  “從九州搬過來,至少得過了這個周末。”
  “這樣還來得及,價格什麼的可以之前標注好,這樣之後可以省不少事情。”
  “價格你定好了”,千歲不斤斤計較地說。
  “這樣啊,行行”,快速地點頭,不少學姐說每次搞這個活動,價格問題都會很難弄,有些賣家總是改來改去的,為什麼她遇見的這兩個都是如此慷慨不龜毛之人呢,真是多謝許斐剛了呢,創造了這麼陽光的少年們。
作者有話要說:  O(∩_∩)O哈哈~,主上有人在接近你家妹子呢,你要快點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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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密距離:0.1米(三)

  雖然活動當天,現場挺火爆的,但是高橋茜一直處於比較緊張的狀態。在“跡部景吾的過去”這幾個大字構造的海報旁邊,茜一直堅守著,以待跡部大爺路過時遮掩住。
  “噗哩,高橋桑真是太無情了呢,這種好事居然捨棄我們,去找了冰帝的”,仁王雅治略帶陰謀地看了眼海報,順便拍了個照片。
  “仁王君,現在大家都是東大的,再說什麼冰帝、立海大可就不與時俱進了”,看到不是跡部景吾,茜也就放松對話了,不過眼珠子還是時不時轉動著,以防目標人物突然出現。“不過仁王君怎麼沒去旁邊找愛理呢?”愛理的學校在東大旁邊,所以幾乎和在同個大學沒太大區別,因為實在是很近。
  仁王正要開口,旁邊一個扭捏的聲音闖入,“這本漫畫多少錢?”
  奇怪為什麼要找自己買,明明旁邊有小伙伴處於空閒狀態,而自己明顯是守牌子的人。“200日元,這可是半價了”,瞥了眼是《美少女戰士》的單行本,難怪這個男生一臉不好意思的樣子。
  等少年走了,仁王雅治再次開口:“哎呀呀,應該叫比呂士來看看,他可是一直喜歡月野兔的。”
  “對哦”,一拍腦門,“不過以比呂士的財力和能力,他應該有全版吧”,而且紳士是很需要面子的,怎麼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買去?“不過仁王君是嫉妒比呂士人氣更高,所以想借此打個翻身仗嗎?”
  “這麼被你戳破心思,還真是害羞呢”,說著還掩面了一下,差點害得茜胃海翻騰。
  “咳咳,仁王君,愛理估計在等著你了,快去吧”,誠懇地拿手給他指明了放下。
  仁王看了下時間,是差不多了,便不在這兒逞口舌之勇了。不過走之前卻是神秘地一笑,不知道所謂何事。
  “同學,剛剛那個《美少女戰士》呢?”一個男生有些急匆匆跑來,語氣中帶著焦急。
  “剛剛被買走了呢”,沒想到一個個都是宅男啊,幸好那個人剛剛走了,不然不知道會不會吵起來。
  “可是我早就看好了,只是先走開去拿錢了。”男生抓了抓頭發,有種想爆出口的趨勢,不過想到對方是女生,便克制了下來。
  茜依舊很禮貌地笑著:“如果你去拿錢之前,先和我們知會一聲,那麼我們是不會賣給其他人的,所以,下次再有機會吧。”老實人啊,沒拿著錢都不敢來開口說,於是錯失良機。
  “我有知會過”,男生郁悶地說。
  “你是和誰說過呢?”這樣子可就是他們自己的錯了。
  “哦,他來了”,指向走近的某個學長,茜不禁抹了一把汗,這個學長似乎走開許久了,同學你的“剛剛”是有多“剛剛”啊。
  “學長,抱歉,我把這位同學事先預定好的漫畫給賣了。”茜主動認錯,現在也沒辦法了,如果這個男生事先抵押個東西,他們還有名頭大海撈針找出原先那位買家。
  “沒關系,是我先走掉的緣故”,然後對著此刻無法心想事成的男生說道:“同學,你說15分鍾之內來取可是都已經過了快1個小時,我們有理由懷疑你中途改變主意了,所以抱歉了。”
  那個男生被學長說得無法開口,正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時,一個救星到場,正是買去這本漫畫的羞澀男生。
  茜覺得奇怪,好奇地問:“同學怎麼了嗎?漫畫出問題了?”要說賣掉東西還沒過半個小時就能出問題的該是一些機器什麼的試用後不好,可是書的話,茜不知道該如何出問題。
  “沒……沒有,只是這個同學要的話,我可以轉讓給他”,男生很是謙讓,似乎是被他自己的善良感動,兩頰泛起了紅暈。
  “可是,你不是也很想要嗎?”剛剛他即使不好意思還是勇敢地上前來買了,可見喜歡的程度很大。
  “沒關系的”,男生猶豫地看了眼漂亮的女生,“你……你們難做的話,我會過意不去的,怎麼說我也是後看中的”。
  茜重新審視了這個男生一眼,還挺正氣的呢,要是幸村精市的話,估計會說“既然是我花錢買下的,不就意味著是我的嗎,先來後到這種東西,對於已經有歸屬的物品,毫無意義”,想起男友,還真是有些想念呢。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多謝你了,學弟”,學長拍拍男生的肩,便開始進行了轉手事件。
  還在感歎正小跑離去的男生真是害羞的茜,突然覺得自己腰上纏上了一雙修長的手臂,接著後背覆上了溫暖的胸膛,詫異地回頭,卻看見意料之中的面容。“精市!”
  “茜為了看別的男生,連我來了都沒看到呢”,不顧大庭廣眾之下,幸村精市赤裸裸地吃醋著。
  看來男友很喜歡驚喜,又是故意瞞著自己今天回國的消息,無奈地搖頭,看了眼旁邊八卦地看著情侶秀恩愛的社員,和管事的學長抱歉地說:“學長,我……”,還沒說完,學長就很上道地揮手,“我放行”,於是此學長得到了幸村精市贊許的眼神。
  於是茜不顧會被跡部大爺看到牌子的危險,拉著男友離開眾人視線,並且回答剛剛的問題:“精市從我後面出現,我若是看到你,那不就是腦後長了眼睛嘛,精市難道希望我是個妖怪嗎?”她還被嚇了一跳呢。
  反手握住女友的手,“但是無法掩飾你盯著別的男生看的事實”,那個男生的表情,他再熟悉不過,自己不過離開2個月,茜就又被人覬覦,想到這裡,手指插入緊握著的手的縫隙中,相握的雙手之間,不留一絲空氣。
  “我長著眼睛,總要看些東西的吧”,然後放棄解釋,委屈地說:“看來精市的眼睛是在美國看了漂亮的洋妞,就覺得我這樣的寒酸了啊,要不怎麼一回來就各種挑剔我呢。”
  “我要是嫌棄你了,怎麼可能一下飛機把行李放在了家門口後,就直接來找你了?偏偏還看到那麼令人寒心的一幕。”捏捏女友的臉,真想加重手中的力道,讓她承認一下錯誤,可是卻又不忍心。
  “我只是感歎那個男生的善良而已”,拽著他的手搖了搖,要是說幸村精市沒自信,她重活幾百遍都不會相信,所以他這麼在意,高橋茜的心裡還是像塗了一層蜜一般開心地。
  “然後覺得我太黑心?”幸村精市總覺得女友想得沒有這麼簡單。
  “沒有,只是覺得若是你的話,一定不會干‘拱手讓人’這種吃虧的事情”,眼睛這麼亮,果然該讀法律系。
  “所以茜覺得我自私?”
  “精市一定要這樣嗎?”茜有些氣急地看著男友。
  “我怎麼了?只是在做合理地推測而已”,真是可惜了,幸村覺得女友太過聰明的話,男生很容易有挫敗地感覺。
  用空著的手拍拍笑得太過而有些僵硬的臉頰,看著男友可惜的臉,茜決定見好就收,“咳,精市,我只是覺得你這樣的太適合我了,那種善良得沒原則的果然無法理解啊”,其實越了解幸村精市,相處得越深,茜便覺得他們兩個的確挺合適的,至少在思想和性格這方面。需要磨合的大概就是他比較主動,而自己比較被動,不過這一點倒也沒什麼需要在意的,畢竟兩個都很主動就沒什麼意思了。
  “恩,有這樣的覺悟很好”,目的達成,幸村也就不逗著女友玩了。“我們約會吧”,幸村的真正目的是這個。
  茜有理由懷疑男友剛剛大庭廣眾的故意吃醋是為了學長能夠放行,以達到此刻她光明正大溜走的目的。“剛下飛機很累了吧,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約會什麼的有的是時間。
  “我不是說過,和茜聊天是最好的休息方式”,幸村再次開啟甜言蜜語模式。
  “那是心靈上的,但是身體上的休息還得靠睡眠啊”,看著耍賴的男友,茜耐心地勸說。
  “那茜陪我,那效果一定加倍”,幸村面色不改地提議。
  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串起來難不成還要自己陪他補覺,大聲地說:“精市你別鬧了”,以此掩飾內心的羞澀。
  “我沒鬧啊,我只是覺得好久沒去家裡睡覺了,一定不熟悉了,但是有茜在的話,就不會有這樣的困擾了吧”,他是臨時起意的,不過卻是個好想法。
  茜還想反駁,但是她再能言善辯也抵不過男友,於是尷尬地站在男友的房間裡。似乎除了搬進來的那天,她再也沒來過這個房間了,與當時沒太多變化,不過長時間不住,卻是干淨非常,也有賴於幸村的兩個好室友吧。
  幸村精市洗完了一身的風塵,進了房門就看見女友坐在那兒很不安的樣子,走過去拉起她,朝房間中央的床走去。因為房間也沒很大,於是幾步過後,幸村已經坐在床邊,等著女友也坐過來。
  “精市你睡覺吧”,茜說著准備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那你呢?”幸村仰頭看著還沒覺悟的少女。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咳,大家請不要想歪。。。

  ☆、親密距離:0.05米(一)

  茜很奇怪地看著幸村精市,“我?”,指了指自己,“我坐在旁邊啊”,不是陪他補覺嗎?
  “不”,幸村搖搖頭,順便手一用力,拉著女友坐在自己的腿上,“應該是躺在旁邊”。
  茜條件反射般摟住男友的脖子,看著近在咫尺的臉,聞著沐浴露的香味,有些神思恍惚,於是幸村精市視為她默許了,然後左手穿到女友的雙腿後,右手抵著她的背,抬起穩穩地放在床上。茜想要翻身起來,便被也躺下來的幸村給阻擋住。被熟悉的身體摟抱住,茜才明白何為“陪他”,拿起手抵在幸村的胸膛,“精市,你……”,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居然有些抖動,能不緊張嘛,平生第一次和一個男的如此親熱地躺在一張床上。
  “噓”,幸村略帶疲憊地說:“我們睡覺吧。”
  雖然心疼他的勞累,但是一碼歸一碼,“精市,我還穿著衣服呢”,茜想借此逃脫。
  幸村有些茫然地睜開剛剛閉上的眼,隨後“噗嗤”,悶聲笑了起來,低頭看向仰起頭的女友,調侃地說:“茜難道想脫……光衣服。”於是動手准備脫下女友的外套。
  茜緊張地扯住衣領,這才知道自己話中的歧義,“我是指我的衣服會弄髒你的床”,雖然她個人衛生做得好,但是這衣服畢竟穿著大半天了,空氣中的塵埃或多或少會沾著些。
  “我不介意,不過茜若是把外套脫下來,我抱著會更舒服。”
  想想也有理,於是茜聽話地脫下了外衣,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此刻的現況讓她著實緊張,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他忽悠了,“精市,我不困”,所以讓我起來吧。
  “可是我困了,茜不是說要陪我的嗎?”有些控訴地看著想要說話不算數的女友。
  “非得是這種陪嗎?”早知道剛剛就抵死不跟著過來了。
  “只有抱著茜我才睡得著呢”,說著還打了個哈欠,想要認證女友的催眠功能強大。
  聽他亂說,明明累得連站著都能睡著了,不過茜也不開口了,因為知道他已經是在撐著精神和自己交談了,於是手臂放在他的腰上,表示自己的妥協。
  幸村這才閉上了眼,面部是得逞的微笑,拍了拍女友的背,“茜,你不用這麼緊張,我已經累得不能對你干什麼了”,繃緊的身體抱著還真是不舒服呢。
  他不說這句話還好,說了更加緊張,頭埋在他的雙臂間,不說話,不過身體倒是漸漸放松了下來。然後發現額頭輕輕地落下一吻,隨著一聲“乖”後,室內恢復了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茜的意識漸漸回籠,艱難地睜開眼,眼前只是一片黑暗,沒想到自己也不知不覺睡著了,想要起身,才發現自己被包裹在溫暖的雙臂和胸膛之間。他平穩的呼吸,給了她無限的安心,不過現在到底幾點了啊!小心翼翼地掙脫,所幸精市實在是很累,所以沒有被吵醒。輕聲地打開門,客廳倒是燈光明亮。
  幸村的兩個室友--真田弦一郎和柳蓮二聽見開門聲,一齊看過去,沒想到看到意料之外的人。“高橋桑”,柳蓮二率先恢復正常,他們知道幸村回來了,而且鞋櫃裡的一雙陌生的鞋子可以想到是屬於幸村精市高效拐回來的女友的。
  “咳”,順了順稍稍有些亂的頭發,“嗨”,手舉起,有些尷尬地說,看他們清澈的眼神,應該是沒有什麼誤會吧。
  “高橋桑餓了嗎?一起吃飯吧”,柳蓮二拿起兩盤菜,放在餐桌上。
  茜這才想起看看掛在牆壁上的鍾,都6點多了,沒想到睡了一下午,看來是這些日子為了准備那個活動所以有些累著了,“謝謝,但是有些晚了,我還是先走吧,要不待會兒就更加晚了”,她還是很有安全意識的。
  “你要是就這麼走了,精市醒來估計會好好和我們敘舊的,吃完飯我送你回去就行”,柳蓮二也不放心高橋茜一個人回去。
  茜還沒回答,身後虛掩的門從裡面打開,幸村伸手攔住女友的腰,“茜留下來吃飯吧”,至於送女友回家的事情自然是他自己做。
  “精市你怎麼醒了?”剛剛不還是深度睡眠的樣子嗎?
  “我不是說過嘛,茜不在我睡不著呢”,感覺身邊空蕩蕩的,他也就醒了,幸好睡得不錯,所以現在精神好了不少。
  “柳君和真田君的廚藝很好呢”,茜有些羨慕地說,兩運動型大男生廚藝這麼好,讓她這等修了兩輩子都沒啥出色廚藝的人如何是好。
  “我的廚藝也很好呢”,幸村接話道。
  交往了這麼多年,茜自然是知道男友的廚藝也是不錯的,不夠現在這頓晚餐又沒他的作品,他也好意思說。不過真田弦一郎和柳蓮二是他多年好友,他這麼說倒也沒什麼關系。
  “對了高橋桑,跡部君下午的時候在找你。”柳突然開口。
  被男友的突然出現攪亂了思緒的茜這才想起這件事,頭疼地皺了下眉,他一定是發現自己拿著他做廣告的事情了。
  “看來茜知道跡部君找你什麼事呢?”而且似乎是女友麻煩了別人了。
  “是啊,精市你白天的時候沒注意活動現在的一塊大海報嗎?”只要路過,估計都不會無視吧,因為最初就是為了這個效果才做得這麼大的,那可是下了血本呢,還是社長忍痛讓做的,所謂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幸村仔細回想,笑意浮上嘴角,拍了拍女友的頭,以示鼓勵,“茜不用擔心,跡部君是大度的人”,跡部景吾這個人乍看是個不可一世的大爺,實則卻是個寬容大量非常的善人,當然這個寬容只對著大爺認同的人。
  “但是絕不是暗自吃虧的人”。跡部景吾簡直就是將商人這個職業發揮得淋漓盡致,自己若是不小心栽在他手裡,估計少不了對他進行補償。
  “要我幫忙嗎?”
  搖了搖頭,悲壯地說:“我們兩個的事情,還是我們兩個自己解決吧。”主要茜擔心若是這次惹毛了跡部景吾,下次他會不會這麼仗義地幫忙了。
  “看來我被茜給排斥了呢。”幸村再次惡趣味起,“我們”二字觸動了此開關。
  握著筷子的手停住,茜斟酌了一下語句,“精市剛剛回來,學業上還有得忙呢,我怎麼能讓你還為我操心。”要是不小心說錯話,幸村精市這一關更難過的。
  “為了茜,我一定會騰出時間的”,不顧旁邊兩個孤家寡人的感受,幸村如兩人單獨相處般說道。
  “精市,其實你該相信我的能力的”,大不了就是勤勤懇懇地交稿嘛,有什麼難得,不就是要多熬夜嘛,雖然對健康著實不好。
  “茜能多依靠我就好了”,幸村有些惋惜地說。
  “這種小事我自己能夠搞定的,真是沒辦法,我一定會來麻煩精市的”,她習慣自己解決問題,所以難免依靠得少了,看來是損傷男友的自尊心了,得改正,得改正啊!
  “高橋桑,聽說《精神病院》要再版?”柳蓮二救場來了,主要是再這麼下去,他和真田估計真是沒食欲了。
  “柳君消息真靈通呢。”這也是前段時間剛決定的,茜甚至還沒開始寫再版書裡要新加上去的內容,柳美砂大姐嘴巴的嚴實程度看來得重新評估一下,然後和她來場深刻的交談啊。每次都是柳大姐扯著嗓子叫喊,自己可從沒翻身做回聲討者呢。
  “這麼說來是真的了。”柳其實只是從她姐時不時的言論中找到了蛛絲馬跡而已。
  點點頭,“大概過兩個月就能上市了”,所以她雖然沒開始寫,但是已經在構思了。
  “那麼茜又要熬夜了?”幸村皺起眉,每次這個時候,他總是擔心加心疼,可是卻沒什麼辦法,畢竟這是茜的職責所在,也是她所喜歡和樂意做的。
  “我一定努力在白天空閒的時候趕稿”,大學空余時間比初高中多不少,所以只要她白天不偷懶的話,熬夜的日子估計會挺少的,但是狀態這種東西她也說不准啊。
  “我會督促你的”,幸村決定沒課的時候就拉著女友去干正經事,都快20歲了,再總是熬夜對身體就更加不好了。
  “美砂姐姐知道的話,一定會好好謝謝你的”,這可是幫了柳美砂大忙呢,而且或許他的作用更加大。
  “那蓮二作為弟弟,是不是要代替姐姐道謝呢”,幸村一下子將矛頭指向好友。
  “冤有頭債有主,精市你不該找錯人”,柳蓮二很是淡定地表示自己只是個路人而已。
  “這可是樂於助人的好事,怎麼會是‘冤’和‘債’呢?”幸村不贊同地看著依舊照常在吃飯的好友。
  柳蓮二上道地說:“精市,你想干什麼?”
  “你知道的。”幸村很開心地說。
  “明天?”柳蓮二用手指頭都能猜到幸村精市不過是想知道高橋茜這兩個月來的事情罷了,想他一軍師,竟成了個八卦源,真是有夠冤的。
  “成交。”
  於是茜糊裡糊塗地看著一場交易的落成,總有種被人賣了的不祥之感。
作者有話要說:  總算是“睡”過了,親們,兩人已經是不一樣的關系了,對吧!!!

  ☆、親密距離:0.05米(二)

  時光從來不會掩飾它的著急,轉眼間,當初稍顯稚嫩的小鮮肉們都變成了經驗十足的學長學姐。這3年多,茜簡直想給自己的男友點32個大贊,忙著比賽不說,還要兼顧學習,但是他一向的驕傲讓他不容許自己的顧此失彼,兩個方面都做得可圈可點,令人艷羨。當然,為了他的網球夢想和他未來的事業,他與自己相處得時間真是屈指可數。
  茜有時會想,若是自己不夠理智些,會不會早就因為憂慮、因為不確定而忍痛和他分手了。一年下來,別說學校的同學沒見過他幾回,她都只能難得和他見上幾面。所以學弟學妹總是以為這個漂亮氣質的學姐是單身,於是,高橋茜被表白的次數這兩年呈上升趨勢。
  “小茜啊,我真是挺佩服你的”,因為兩人姓氏相同的關系,高橋美笑和茜之間早在前兩年就開始互稱名字了,此時,她們正坐在學校的飲料亭中享受曼妙的下午茶時間。
  “怎麼突然這麼說?”雖然愛理的學校就在旁邊,但是總歸少了碰面的時間,所以大學期間和茜玩得最好的其實是高橋美笑。
  “幸村啊,他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你都不怕他見異思遷?”想她高橋美笑重活一世,都無法做到這般淡定自如。
  “小笑,這麼說,如果換成是你和橘君,你做不到這麼相信他?橘君知道的話,估計會很傷心吧”,因為美笑這個名字實在是讓茜無法說出口,所以在“小美”這個稱呼被拒絕後,茜稱其為“小笑”。而在不動峰的三年,高橋美笑被不動峰的大佛給拐回了家。
  “不要轉移話題!”高橋美笑糾結地說,這兩個人說話的模式還真是越來越像了,自己當初明智地退出果然是正確的,不然不曉得會不會在腹黑中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我可沒有,橘君總是為你被表白吃醋,若是你還不相信他,橘君估計會暗自落淚吧”,嘖嘖了兩聲,為其可憐。
  沉默了兩分鍾後,高橋美笑明白她的意思了,“難道就因為這樣,你這麼相信幸村?”什麼詭異的邏輯!
  “是啊,若是不喜歡,他那樣的人,怎麼會吃醋”,而他雖然不常在自己身邊,但是她知道,他未曾忽略過她,他現在所做的,不過是為了兩人之後的安逸罷了,不過是為了將來能夠一直陪伴而已。既然他做了這麼大的努力,自己又怎麼能為了現在的小情小愛,而阻礙他實現夢想的腳步。
  “上個月美網結束後,幸村不是說要退出網壇了嗎?怎麼還沒回來?”這也是她覺得奇怪的地方。
  對於這些年在國際網壇大放異彩,屢獲冠軍獎杯的幸村精市,已經收獲了無數球迷,但是今年9月美網奪冠後,他突然說要退出網壇,令媒體和粉絲驚詫,於是猜測迭出,什麼“幸村精市某個部位永久性損傷,以致無法再打網球”,又或是“幸村精市身患重病”,於是他國三時的那場大病也被人拿出來說事,說舊病復發什麼的。不過茜沒有太大意外,因為他初涉網壇前就和自己說過,他拿遍四大網球賽事的冠軍之後就會回來,成為未來的律師,高橋茜的愛人。但是茜還是驚異的,畢竟在那樣的成就面前,他能如此瀟灑地放手,那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和捨得的。他對她的用心,她又怎能有半分質疑。“他說有後續事情要處理完”,這是茜從他那裡聽來的解釋。
  “那些事情,他的經紀人有能力處理吧,他干嘛自己留著。”高橋美笑狐疑地說,幸村精市會不壓搾他人干這些麻煩事情,她表示將信將疑。
  “可能最後一點事情想要親力親為吧,畢竟是一段值得銘記的回憶”,拿起桌子上的飲料,喝了一口,再放回桌上,她沒太在意這個事情,這麼久都等了,也不差這十天半個月了。她最大的特征大概就是善於習慣吧,習慣了等待,所以不會太過焦急。
  “不會是在親力親為處理American girlfriend的事情吧”,高橋美笑決定趁著幸村不在,黑他一把,主要平日裡吃虧太多,卻沒機會報復。
  “小笑,我會把這話轉告精市的”,立海大不少人會趁著幸村不在,抹黑一下過去的部長,一開始茜還有些難以接受,不過長此以往,已經是百毒不侵了。她也知道他們不過是想發洩一些怨氣罷了,目的並不黑。
  “小茜,你不會這麼不顧情義的吧”,這對情侶要不要這麼一條心啊。
  “不知道呢”,被靠在座椅上,茜閒適地回答。
  不過有件事情茜還是奇怪的,因為幸村精市這次真的是失聯了一個多月了。怕打擾到他,所以一般都是他主動聯絡自己的,可是他自從宣布退出網壇後,只和自己打了個招呼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讓她不禁奇怪,這個善後工作難道如此繁重嗎?
  走出校門時,僅存些許光亮,讓人在沒有路燈的情況下,足夠安全地走路。眼前模糊的身影令茜駐足,待熟悉的身影走近,茜忍不住提步靠近。總是愛玩驚喜,偏偏自己每次都驚喜到了。雖然習慣了等待,但是當終於等到時,內心的喜悅只有她自己能夠清楚得了解有多麼的深刻。
  緊緊相擁,熟悉的氣息給了她無限的安全感,揮散了一個人行走的孤單。“忙完了?”
  “恩。”
  “不再走了?”
  “恩。”
  雖然知道這是事實,但是聽到他親口說出,環在他腰間的手更加緊緊地擁著這個給了自己溫暖的男子。
  “茜願意跟我去個地方嗎?”低頭看著眼前更加溫婉美麗的女孩,幸村的心中滿是柔情。他的女孩,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盛開得如此閃耀,他終於能夠好好藏起來,讓她只屬於自己。
  “好”,順從地點頭,這是信任,跟著他,她無需擔心什麼。
  在沒頭沒腦地乘車來到東京城郊的一個小區內,茜好奇地問:“精市,你帶我來做客嗎?”是什麼人,重要到剛剛回來就要帶自己去看。不得不說,高橋茜內心是緊張的,因為她發現,緊握著她的手,掌心竟也有薄汗,不禁猜測是何等大人物。
  “不是”,話音剛落,幸村就拉著女友停在了一幢房子前。
  正等著他敲門的茜,驚奇地發現男友拿出鑰匙開了門,然後帶著她徑直走進了這幢外觀很是不錯的別墅裡面。原先還有疑惑地高橋茜,在看見屋子內部的設計後,只余下滿滿的感動和不可思議。牆壁上貼滿著米色牆紙,因為她覺得米色不會讓人有厭倦的感覺。客廳有她提過的落地窗,用淡紫的窗簾遮掩著,其上還覆著一層配套的歐根紗,顯得溫馨和夢幻。樓梯的中間有著轉折,整體上純白的,但是帶著點淡色的裝飾物纏繞著整條扶手,因為她覺得這樣子很符合整體的風格。臥室、書房、洗手間以及陽台等等,都是兩人聊天時,自己提及過的。吸了吸有些酸澀的鼻子,剛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有些哽咽:“這一個多月,你都在准備這個嗎?”
  “恩,為了早日完工,都沒時間聯系茜呢”,擦了擦她眼角迸出的淚珠,傾聲吻了上去,她能在第一時間發現自己的用心,是對他最好的回報。
  “你怎麼都記住了?”當時只是隨口一說,也沒見他有什麼反應,沒想到已經暗地裡謀劃了許久。
  “茜說的話,我怎麼會忘記。”抬手再次擦去她臉上再一次出現的淚水,幸村輕聲說道:“你現在就這麼感動,待會兒得怎麼辦呢。”
  茜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已然出現一對簡單卻精致的戒指,在燈光的折射下,更加的閃耀。看著比鑽戒更加閃耀的臉,茜不知道該如何表示內心的感動。一個人默默地為自己付出這麼多,一直存在的幸福此刻毫無保留地出現在心頭,泛起陣陣漣漪。顫抖著唇畔,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還沒從他回來的喜悅中走出,又走進了這樣的感動中,她今晚受到的沖擊實在是過大。
  “茜”,輕柔地撫上顫抖地嘴唇,說著世間最甜蜜的情話:“嫁給我,好嗎?”
  對上他真摯的眼神,裡面的深情是她此生最大的眷戀,毫不猶豫地點頭,伸出手,接受著愛人一世的承諾。
  坐在沙發上,高橋茜低頭看著兩人相握的手,平復著還起伏波動的心髒。抬出空余的手,摸上男友眼下的皮膚,疲勞在這黑影下,明白地顯現出來。“房子又不急,為什麼要這麼趕著完成?”
  “很急啊”,怕自己神思恍惚,幸村拉下女友溫柔的觸摸,“急著把茜娶回來,所以想要最短的時間內,最完美地完成我們未來的家”。這是他進職網前就做好的打算,一結束,就拿著自己這些年打比賽賺下的錢為兩人的未來開始准備。整個工程,每個角落,都是他仔細思考的結果,他要給她,最理想的家。
  “誒”,茜奇怪地說:“不是畢業後嗎?”
  “茜要反悔嗎?”低頭在女友的唇上重重地吻了一口,以示懲罰。
  “沒有啊”,冤枉地承受著男友的欺負。
  “那我們明天去登記吧”,然後再次吻上自己思之念之的柔軟,溫柔繾綣。
  於是,高橋茜在眾人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觀望下,成為了幸村茜。
  (完)。                    
作者有話要說:  幸村的距離論在幸村實現距離論的此刻,便結束了,,當然,還會有番外,大概兩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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