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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流放》作者:南斗七殿【完結+番外】

☆、被炸掉的坩堝

  最近,斯萊特林們變得與以前似乎有什麼不同。

  科林被攻擊後,學校內部不同的猜測聲音從未停止,而作為主要嫌疑人的「斯萊特林繼承人」,他的身份是最值得大家探討的。

  不過,大家基本可以肯定,這個「繼承人」是一個斯萊特林。

  可是,這件事情最近有了新的說法。

  據一個二年級的赫奇帕奇女孩說,她的表姐,斯萊特林的女生級長阿娜莎特朗曾經和她抱怨:當科林克裡維的事情發生的時候沒有一個斯萊特林是單獨行動的,這幾乎排除了「斯萊特林繼承人」出現在斯萊特林學院內部的可能性,她認為這是一件極其丟臉的事情。

  這種說法漸漸在赫奇帕奇中傳開,並且聽過它的人越來越多。畢竟說出這件事的女孩——漢娜艾博和那個斯萊特林女生級長的親戚關係在同學們之間不是什麼秘密。這種抱怨的話確實像出自一個斯萊特林之口。

  而拉文克勞的突破口主要在阿爾和佈雷斯身上,對於這點,阿爾完全不明白為什麼佈雷斯才二年級就能吸引那麼多女生前赴後繼,而且縱跨三個學院。這讓阿爾覺得自己提出的建議其實有些畫蛇添足——畢竟佈雷斯一直做的很好,甚至一些格蘭芬多的姑娘都會對佈雷斯表達善意。

  「這告訴我們,一張漂亮臉蛋足以解決絕大部分的人際問題。」潘西塗抹著自己的手指甲,嗤笑一聲。

  「不要這麼說,我親愛的潘。」佈雷斯嬉皮笑臉的,「我保證你的德拉科小王子長得更加好看,他之所以沒有把崇拜者發展到斯萊特林以外的地方,純粹是因為性格原因。」

  「你是什麼意思?」德拉科皺著眉問。

  「我是說,你的脾氣該改改了,多笑笑,你會發現很多姑娘願意把目光放在你身上。」佈雷斯攤了攤手,認真的建議。

  阿爾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

  德拉科更深的皺著眉,就好像佈雷斯的建議極大的冒犯了他一樣:「記住我是一個馬爾福,佈雷斯,我絕對不會在毫無意義的人和事上浪費任何東西。」他頓了頓,補充道:「哪怕一個表情。」

  「別這樣,德拉科。忘了嗎?我們需要和其它學院建立友誼——你投了贊成票。」佈雷斯說,「在這點上,你就不如阿爾芙妮婭。」

  「和我有什麼關係?」阿爾抬起頭,警惕的看著佈雷斯,她的第六感告訴她,他的下一句話不會是什麼好話。

  「我昨天還看見一個拉文克勞給你遞情書呢!」佈雷斯最終決定扔一顆炸彈在人群裡。

  「什麼!真的嗎?」潘西和達芙妮小聲的驚呼,一臉不可思議狀的用手摀住嘴,用眼睛交換著曖昧又調侃的目光。

  德拉科猛地抬起頭,狠狠地盯著阿爾,但很快,他就將目光轉向了爆料的佈雷斯,就好像不敢和她對視一樣。

  文森特把他嘴裡的蛋糕噴了出來,而格雷戈裡從沙發上栽倒了下來。

  阿爾則是完全的茫然了:「……啊?」

  「我不會說謊的,親愛的阿爾芙妮婭,它就夾在你昨天借的所有書中最厚的那一本裡,在你去找別的書的時候我看見有人偷偷放在你書裡的。」佈雷斯得意洋洋的說。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阿爾將她的書包拿到身邊,從裡面掏出幾本書,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那本磚頭一樣的《煉金要術》上,阿爾此時手都要抖了,但是她隨即反應過來,這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恰恰相反,這大概還是一件可以炫耀的事情——關於她身為一個漂亮姑娘的面子。

  就是不知道有一股不知道哪來的心虛感。

  佈雷斯說的一點也沒錯,那本她昨天從圖書館裡借出來但到現在還沒有翻看過的書裡夾著一封信,信封,粉紅色。

  阿爾:「……」

  潘西:「噢……」她意味深長的「噢」了一聲,「阿爾芙妮婭,不拆開看看是誰嗎?」

  「我記得斯萊特林很重視個人隱私問題。」

  「別這樣,姑娘。」達芙妮安撫她「如果你真的準備答應那個人的話,這將不是什麼秘密;如果你不準備答應他,那麼我們知不知道還有什麼打緊的呢?」

  阿爾:「……」好有道理的樣子啊……

  當然,最後阿爾還是在達芙妮的歪理邪說面前保持了理智,她抓著她手中的信,匆匆的跑掉了。

  望著阿爾跑走的背影,他轉向了他的好朋友:「嘿,德拉科,你知道嗎,你手裡茶杯的柄快被你捏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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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魔藥課的內容是腫脹藥水,德拉科和阿爾現在依舊沒有在一個組裡。

  不過情況多少有了點進步,這次好歹他們沒有隔開半個教室,他們兩個中間只隔了一個過道。當然,今天的位置是阿爾主動爭取的——從赫敏和同樣是格蘭芬多的納威隆巴頓手裡。

  當他們和阿爾換位置之後,隆巴頓的臉色明顯不太好——阿爾平時做的位置正是斯內普教室眼皮子底下的那個。

  「哦,格雷戈裡,不!」阿爾的位置正好就在高爾和克拉布的後面,她眼睜睜的看著格雷戈裡要把一個根部還帶著泥土的柳樹根放進他的坩堝裡,「泥,格雷戈裡,泥還沒清乾淨。」

  「哦,謝謝,阿爾芙妮婭。」格雷戈裡感謝的說。

  「沒什麼,格雷戈裡。」阿爾不放心的說,「小心點。」

  如果有人注意的話,他們會發現阿爾今天並沒有用這段時間以來的魔咒來處理藥材以及放入熬煮,她戴了一雙銀白色的龍皮手套。

  親手處理藥材無疑讓阿爾感受到更多製作魔藥的樂趣,她現在開心極了,如果不是因為這是在自己導師的課堂上,她幾乎要哼首歌來聽聽了。

  然而這一切放在德拉科的眼睛裡確實是不太舒服——瞧瞧吧,她帶著她那封可笑的情書出去了,然後還能這麼高興。她去見那個不知所謂的拉文克勞了嗎?那個拉文克勞看起來讓她很滿意嗎?

  現在就連魔藥課她都能輕鬆的自己對付了,她以後是不是再也不需要和他搭檔幹活兒了?她不需要他了?

  這個認知讓德拉科無比的沮喪,他甚至都懷疑自己之前在糾結什麼,就算阿爾為了一些利益與他成為朋友,那又怎麼樣?哪個斯萊特林不是這樣,而且這樣大家相處起來更加的緊密團結,他們同樣有著堅固的友誼,這絲毫不影響這斯萊特林們對待朋友時的真誠。

  他想起了魁地奇球賽之後阿爾來給他遞毛巾而他卻推開了她,當時他因為看見了多比心中煩躁的厲害,看見阿爾的時候又是一股莫名邪火燃上心頭,下意識的就避開了她。他現在簡直後悔極了,他是瘋了才在那個時候推開阿爾!

  「哦,德拉科!」佈雷斯的呼喊喚回了德拉科的神志,「我沒記錯的話食人花的汁液是兩個步驟之後才會放的,你現在是想炸掉我們的坩堝嗎?」

  「抱歉。」德拉科毫無誠意的說,收回了手。

  斯內普教授隔著一個過道聽見了這邊的動靜,他看了看他的學徒,然後又看了看他的教子,最後選擇狠狠的瞪了他教子兩眼。

  另一旁的阿爾的魔藥已經快完工了,正常程序下應該將坩堝放涼然後在加入柳樹根兩分鐘後繼續在火上蒸煮的魔藥,她只用了一分鐘就完成了應有的效果——加入柳樹根逆時針兩周——非常簡單。

  當阿爾的神奇體質不會再對魔藥產生影響之後,斯內普教授就不會再阻止阿爾的各種做法了,甚至他很願意看看他的學徒會用什麼樣的辦法進行魔藥熬製,她在魔藥上的天賦和靈性永遠讓人驚歎!

  「奇妙的做法,斯萊特林加十分。」——當然,還要順帶著給自己學院加分。

  本來,這會是一堂還算平靜的魔藥課,但當一個什麼東西快速的飛過阿爾頭頂落在了前面文森特和格雷戈裡的坩堝裡的時候,這堂課迎來了幾乎是阿爾上學以來最可怕的事故。

  文森特和格雷戈裡坩堝裡在阿爾幫助下完成的品質還不錯的腫脹藥水四處飛灑,幾乎整個兒教室都被波及了。當橙黃色的藥水對著阿爾劈頭蓋臉的澆過來的時候,阿爾完全呆住了。

  「阿爾!」德拉科的位置其實也處在事故中心部分,但在藥水噴濺開的一瞬間,他來不及顧及自己的問題,而是迅速的撲向了僅僅一個過道之隔的阿爾。

  他將阿爾的腦袋牢牢的護在了自己的懷裡,她的臉被狠狠的壓進他的懷裡,一隻手還環過阿爾的頭將他露在外面的半邊臉和耳朵都護了個嚴實。

  這導致他的大半張臉和護在阿爾頭上的那隻手上都被濺上了腫脹藥水,斯萊特林王子殿下腫的完全不像個樣子了。

  「德拉科!」當災難過去,阿爾被德拉科從懷裡放出來的時候,對上的就是她的王子完全看不出五官的臉和手指都腫成香腸的手。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可憐的小龍,我絕對不是故意讓你毀容的!!我保證等哈利他們闖斯萊特林休息室的時候讓你調戲回來~~~


☆、撒嬌

  後來,這天的事情被年輕的馬爾福家主視為這輩子最不可回憶的事情之一,但這件事情卻成了身為赫斯家族家主的馬爾福夫人最喜歡的回憶之一,並且她非常熱衷於將這些故事講給他們的孩子聽。

  當然,我們還是要說回現在。

  阿爾對著德拉科的臉簡直驚呆了!德拉科現在腫得幾乎看不出五官了,他的眼睛甚至只剩下了一條縫,這讓阿爾忍不住伸出巴掌在他面前揮了揮。

  德拉科:「…………我還看得見,阿爾芙妮婭赫斯!」他幾乎是在怒吼了,可惜他的臉上是在腫的太厲害,導致說話都有些不清了。

  阿爾:「啊?…………啊!」

  德拉科:「……」

  斯內普教授已經開始大聲咆哮了,因為現在整個教室裡一片混亂,到處都是大呼小叫的學生,在這種混亂情況下,不論是斯萊特林的小蛇還是格蘭芬多的小獅子都沒什麼分別,他們幾乎只剩下放聲尖叫的本能了。

  「肅靜!」感謝斯萊特林蛇王無人能比的威懾力,現在,所有的學生都不敢動了:「到我這兒來領解劑,快!」他憤怒的吼著,「別讓我知道是誰幹的!」

  學生們都跑到講台那去了。阿爾阻止了要去排隊的德拉科,快速的再次架起坩堝:「德拉科,等等,最多十分鐘。」她一邊在坩堝底下點上火,一邊快速的把一點雛菊汁液倒進坩堝裡,「導師那裡的解劑儲量大概不太夠,而且那些都是普通品質的,塗完之後還會有一段時間的疼痛。」

  她說著直起腰,看了眼被人群淹沒的導師,大聲說:「排隊,斯萊特林們,注意你們的風度!」

  人群混亂了一下,但是很快,斯萊特林們還是決定聽從他們次席的話,迅速把隊排好,而且把較為靠前的部分留給了格蘭芬多。當然,看著斯萊特林們在自己的身後形成了隊伍,他們也不好意思再推推嚷嚷,也迅速排好了隊。

  當發完格蘭芬多之後,斯內普教授手中只剩下兩份的量了,然而教室裡還有將近十個斯萊特林受到了波及。

  看著斯萊特林們捧著各種腫脹的部位,滑稽又可笑,完全沒有了平時的趾高氣昂,按理說格蘭芬多們應該覺得解氣,應該嘲笑兩句——哪怕頂著斯內普教授的扣分,但是,今天完全沒有。

  所有治癒和沒有被波及的格蘭芬多們就默默的看著還在排隊等候的斯萊特林們,一句話也沒有說。

  當最後一個步驟完成,阿爾熄滅了坩堝下的火,對著藥劑施了兩個降溫咒。斯內普教授站在一旁不滿的嘖嘴:「這會影響魔藥品質的,自然降溫當然是最好的。」

  「導師,我覺得大家等不了那麼久,他們不能腫著去吃晚餐。」阿爾無所謂的說,「湊合湊合得了,行嗎,德拉科?」

  「隨你,」德拉科悶悶的說,他現在正鬱悶的把一條手絹搭在自己頭上遮擋著部分腫起的臉:「只要你能快點讓我能夠見人。」

  哈利遠遠的看著斯萊特林眾人和看起來有點沮喪的馬爾福,突然不覺得這件事做得有多麼解氣了。

  斯內普教授將阿爾坩堝裡的藥劑都分發下去,當然,德拉科那份是阿爾親自遞到他手裡的。

  斯內普教授從格雷戈裡的坩堝裡撈出了已經炸開烤黑的費力拔煙火,臉色黑如鍋底:「別讓我知道是誰,否則……」他用極其危險的語調說。當他的視線在教室裡梭巡路過哈利臉上停頓的時候,哈利覺得腿都軟了,他強撐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希望能夠矇混過關。

  當然,最後斯內普教授放過了他。

  赫敏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角落裡,她隱晦的和哈利比了一個成功的手勢,哈利立刻長舒了一口氣。那麼,他們的材料就湊齊了,接下來就是熬煮復方湯劑以便於混進斯萊特林內部打探消息了。

  阿爾不動聲色的把一切盡收眼底。

  「那麼,馬爾福先生,為了你保護同學,斯萊特林加二十分。」斯內普教授說,「還有你,赫斯小姐,為了你完美的腫脹藥劑解劑,斯萊特林加二十分,為了你幫助同學,再加十分。」

  「現在,下課!」斯內普教授不耐煩的說完,快步走出了教室,他的黑袍子化成了滾滾黑浪跟隨著他,讓他的背影看起來都非常有氣勢。

  「哦,他給了斯萊特林加了五十分!」羅恩韋斯萊抱怨的說。

  「你應該慶幸他沒發現是誰扔的煙花,不然我敢打賭,他不會扣我們分,說不定他會直接給我們辦退學。」哈利無力的說:「還記得嗎,哥們,我們開著車來的時候麥格教授說如果我們這學期再違反校規就要開除!」

  「哦——」羅恩哀嚎一聲,「可我預感我這一年會發生無數需要違反校規的事。」

  「我也是……」哈利毫不負責的說。

  也許是因為這次魔藥課上斯萊特林們紳士的舉動,魯莽耿直的格蘭芬多們對斯萊特林的印象大大改觀。可對斯萊特林們來說,只不過是稍微等了幾分鐘,就換來更高品質的藥水和格蘭芬多的感激,再也沒有比這更划算的事情了!

  「哦,阿爾芙妮婭,沒有比你更加狡猾的姑娘了!」在公共休息室,佈雷斯讚歎的說,這得到了所有二年級斯萊特林的一致贊成。

  「謝謝。」阿爾芙妮婭不客氣的照單全收,「對付格蘭芬多,就得動點腦子。」

  「不過我肯定扔費力拔煙火的也是一個格蘭芬多,」德拉科陰鬱的說,這簡直可以說是他這輩子最丟面子的一天,他恨那個罪魁禍首恨得牙癢癢。「告訴我,阿爾,那個人是波特嗎?」

  阿爾微微頓了一下——從那天的場景來看,確實是哈利,不過這件事如果真的被德拉科鬧大了,那麼哈利會有大麻煩。當然,阿爾是不會對德拉科有所隱瞞的,可至少不是現在,在整個兒二年級斯萊特林的注視下。

  她願意私下把看到的一切都和德拉科說清楚,她也相信自己能夠說服德拉科不要因為這件事公開去找德拉科麻煩。

  「你怎麼會這樣想——要知道,我和你一樣,坐在教室的前面,我的後腦勺可沒長眼睛。」阿爾最後還是決定這樣說。

  德拉科深深的看了阿爾一眼,直到阿爾都有些不自在的時候,突然站起身,大步的走出斯萊特林的休息室,「啪」的一聲狠狠把門摔上。

  整個兒休息室都安靜了下來。

  「哦,不!」阿爾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德拉科足夠瞭解自己,如果剛剛他只是隨便問問,但看了阿爾的反應就知道她是真的有那麼點頭緒,可阿爾的反應讓他失望。

  她在維護那個人,想想吧,格蘭芬多里能讓阿爾如此維護的是誰——哈利波特,還有赫敏格蘭傑。鑒於這兩個人各自的性格和他們之間的關係,德拉科更傾向於波特犯案,要不就是兩人共謀!

  他說不清那一刻的感受:明明是我保護了你,你還惦記著那些麻煩製造者,生怕給她們帶來麻煩,可我為了保護你受了傷害,你就都不想著給我討回公道嗎?

  德拉科現在覺得自己委屈極了。

  公共休息室裡安靜了幾秒,最後由佈雷斯打破僵局:「嘿……」他不確定的說:「你們有沒有覺得,德拉科剛才衝出去的背影像是個被負心漢拋棄的小姑娘?」

  還沒等別人有反應,阿爾「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也跟著跑了出去。

  公共休息室的門又被大力關上了。

  「可憐的門。」潘西聳聳肩膀,同情的說。

  「現在負心漢也跑出去了。」她的女伴——達芙妮平靜的說。

  「我想出去看戲。」佈雷斯表達了自己強烈的願望。

  「別,佈雷斯!」潘西冷靜理智的看著她的友人:「看在梅林的份上,你要是去了的的話,說不定會被他們聯手幹掉。」

  公共休息室裡的其它人都出聲附和,表示贊同。

  佈雷斯長歎一口氣,身體後靠,讓自己整個兒陷在休息室柔軟的沙發裡,一臉看八卦不成的鬱鬱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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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嘿,德拉科!」阿爾跑出去沒多遠就看見了德拉科的背影,不過德拉科在聽見她的聲音以後,身體已將,隨即甩開大步,快速的向前走著。

  「不,德拉科,等等!」阿爾現在已經跑到德拉科身邊了,但是德拉科完全沒有理會她的樣子,甩開她去抓他袖子的手,仍舊向前走著。

  「德拉科,如果你再不理我,再不停下來和我好好說話,我就……」

  德拉科完全沒有理她,但是下一秒,他就驚呆了——阿爾在她身後,猛地向上一竄,同手用手臂摟緊她的脖子——同時,她最後的話終於得以說完「……跳到你背上。」

  德拉科已經完全僵硬了。

  小姑娘將自己全部的體重都壓在了他的後背上,跳起來是有些散亂的銀髮正垂了幾縷在他腮側,他用餘光就可以看見這些柔順明亮的銀色頭髮。她怕自己掉下來,雙臂緊緊的摟著德拉科的脖子,而德拉科因為怕她摔下來又不願意伸手托住她而下意識的彎下了腰。

  「德拉科,我錯了,原諒我吧!」小姑娘用軟軟的語調無恥的撒著嬌,很明顯,她一直都知道用什麼樣的辦法對付他最管用——德拉科對她總是心軟的。「前兩天的事情都是我不好,今天的事情我發誓我會告訴你我全部知道的,剛才真的是人太多,我沒法開口。」

  「你快下來。」德拉科僵著臉說,他其實被這前所未有的親近動作搞的非常不自在,更加可恥的是,阿爾對他撒嬌,他覺得現在他完全沒有辦法再生她的氣了。

  當然,今天的最後以一種非常特別的方式結了尾——「你們在幹什麼?」斯內普教授的聲音冷冷的傳了過來。

  德拉科:「……」

  阿爾:「……!!!」天哪,她都忘了這是導師的辦公室門口,這會真是丟人丟大了。

  阿爾迅速的從德拉科背上跳下來,心虛的低著頭,等待著自己導師的教訓,果不其然,斯內普教授下一秒就說話了:「德拉科,給我解釋,你們在幹什麼!」

  阿爾:「……」誒?不是應該教訓我嗎?

  德拉科結結巴巴的頂著他的教父看她的視線:「……教,教父……」

  「不要讓我在看見你有什麼不符合你身份的舉動,德拉科,否則我會寫信給你爸爸,告訴他他的兒子早就把他教的禮儀忘在腦後了!」教授絲滑的聲音低低的響在地窖門前——他現在看著自己教子的目光就好像看一頭妄圖去拱自家地裡白菜的豬。

  阿爾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

  「現在,回到你們的休息室去!還有兩個小時就宵禁了!」教授從頭到尾也沒有說阿爾哪怕一句。

  「是的,教父。」

  「好的,導師。」

  兩個孩子答應了一聲,飛快的跑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教授很有當爹的氣場啊,腫麼樣,這章夠甜吧~~~讓我看看你們的掌聲,走過路過留個評論啊小天使們~~~


☆、決鬥俱樂部

  斯萊特林二年級的首席和次席又恢復了友好關係,這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夾在兩人之間實在不是什麼好事情,他們不犯沖真是可喜可賀。

  這天,當大家走進禮堂門廳的時候,他們在公告欄看見了一條公告。

  「決鬥俱樂部——」在長桌上,大家都在交頭接耳「會是誰來教我們決鬥知識?」一個一年級的斯萊特林感興趣的問。

  「不知道,不過我想不會是院長。」他的朋友說,那個可愛的孩子滿懷期待的問:「會是院長嗎?」

  長桌上的目光齊刷刷的聚集在和德拉科小聲說話的阿爾身上。

  「怎麼了?」阿爾茫然的看著大家。

  「親愛的阿爾芙妮婭,」西奧多諾特——一個二年級的斯萊特林問:「這個決鬥俱樂部會是院長負責嗎?」

  「說實話,我不知道——」阿爾不確定的說:「其實我覺得像『決鬥俱樂部』這種事情並不像是一個,哦,特別嚴肅的教學計劃。」阿爾看著全桌人盯著她的眼神,聳了聳肩,說了自己的結論:「我覺得辦這個的人很有可能是洛哈特。」

  西奧多的叉子掉回了他的盤子裡。

  「如果真的是洛哈特的話,我大膽假設,」阿爾繼續補充道:「他選擇的搭檔對像導師很有可能是我們院長。想想吧,麥格教授的實力一直讓人稱讚,斯普勞特教授不會答應這種事情,弗立維教授年輕的時候是決鬥冠軍這一點誰都知道,而我們院長,他一直沉浸在魔藥研究裡,在他看起來一定是最好捏的軟柿子。」

  「他不會那麼傻的,對嗎?」潘西遲疑的問,雖然她已經要被阿爾的推理說服了,但是一想到院長要和洛哈特搭檔就讓她毛骨悚然。

  那個洛哈特雖然很蠢,可是他真的長得不錯。女孩子們都有些於心不忍。

  德拉科理智的看了眼教室席,洛哈特正隔著斯普勞特教授試圖和斯內普教授說著什麼,而全稱斯內普教授都是一副譏笑的看好戲表情。

  「他就是那麼傻。」斯萊特林王子做了總結。

  晚上八點,當大家前去那個決鬥俱樂部的時候,阿爾拉住了德拉科的袖子,故意落在了人群後面。

  「怎麼了,阿爾?」德拉科問。

  「德拉科,小心洛哈特。」阿爾慎重的說,「他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的。」

  「有一個奇洛?」德拉科小聲的問。

  「不,給我的感覺,他比奇洛還要危險——就像是一種本能察覺到的危險。」阿爾頓了頓,「他好像認識我媽媽,對我的態度有點特別。」她給德拉科講了之前他們冷戰的時候再走廊裡碰到他的那次經歷,要不是今天他又鬧騰出事來,她幾乎要忘了這茬。

  「你是說——他會無杖無聲的魔法?輕描淡寫的使用出來?」德拉科皺緊眉頭,「沒幾個人能夠做到這點。」

  「其實……」阿爾有些猶豫,她看了看四周,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然後用手摸了摸脖子上掛的紫色淚滴狀的吊墜。那是一個煉金產品,裡面有幾個小型魔法陣,其中就有隔音的法陣。只要注入一絲魔力就可以啟動,完全不像使用咒語那樣大張旗鼓。

  「其實……我覺得,洛哈特不是洛哈特。」

  「洛哈特,不是,洛哈特?」德拉科驚訝的看著阿爾,「我有點不懂,阿爾。」

  「我覺得這個洛哈特,並不是真正的洛哈特,並且很有可能從一開學就不是了。」阿爾說,她不在意德拉科突然瞪大的眼睛,而是將她的推斷說出來:「洛哈特的小說,我知道你沒看,但是我都看過——非常精彩的故事。你可能覺得這都是他誇大其詞編出來的,但我覺得都是真的。」

  「真的?」

  「我研究過,並且也請教過西德斯,他說那些關於女鬼、食屍鬼、吸血鬼的處理辦法都是非常有可能成功的,小說裡的描述合情合理,單純的想像力可做不到這點。」

  「你是說,他是一個有真本事的?」德拉科有點不能相信,「那你為什麼認為這個洛哈特是人假扮的,既然他從來都不是草包?」

  「不,我只說故事是真的。」阿爾皺眉:「在讀那些書的時候,你會發現,他處事的風格不一樣——就好像每本書裡的洛哈特都有不同的性格。就好像驅趕女鬼那個故事裡,他是一個連兔子都捨不得犧牲的人,可是在與吸血鬼同船裡,他卻用無辜的女孩做了誘餌引誘吸血鬼——即使女孩最後獲救了,可是你認為這是一個連兔子都捨不得傷害的人會幹的事兒嗎?」

  「的確。」德拉科摸著他的尖下巴沉思了一會兒,然後瞭然的看著阿爾:「你的意思是,那些故事並不是他的親身經歷,很有可能是別人的故事,被他用來寫在自己身上……可誰願意把名氣讓給這樣的人?」

  「我覺得會有很多辦法,最簡單粗暴的時候甚至一個『一忘皆空』就可以。」阿爾無所謂的說,「洛哈特,所有人認識的洛哈特確實是一個草包無疑,但是現在學校裡的這個顯然不是。他是怎麼代替洛哈特進到學校還沒被鄧布利多發現的我們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我們不知道,他到底是誰我們不知道。現在這個人非常危險。」

  「他在所有人面前表現出一個非常蠢的樣子——將真正的洛哈特模仿的好極了,但是他在你面前露出了實力,他還說認識你的母親。」他摀住頭,「我們完全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阿爾搖著頭,「我覺得,他很有可能知道我爸爸媽媽當年的真相,甚至,他知道我爸爸媽媽在哪。」她堅定的對他的朋友說:「我不能放棄這個尋找真相的機會,德拉科,我不能告訴導師,他會阻止我。」

  「我也會阻止你的阿爾,如果這危及你的生命的話。」德拉科同樣態度堅決。

  「不會,我有很大的把握——他提起我媽媽時候的神色——我覺得他不會做危及我生命的事情。」但是,並不能保證他不會傷害我。這句話,阿爾沒有說出口。

  「幫幫我,德拉科,幫幫我。」女孩近乎哀求,「我不會有事的,我還有必須要去做的事情,我發誓,德拉科。」

  不能答應她,德拉科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大叫,這很危險,這是超出控制的事情,他甚至有可能失去她!可是他聽見自己用乾澀的聲音說:「好。」

  「謝謝你,德拉科。」阿爾笑了一下。

  決鬥俱樂部果然如阿爾所料是洛哈特舉辦的——按照真正洛哈特的性格,這樣做也是很正常的,並且他選擇的合作者果然是斯內普教授。

  二年級的斯萊特林們給了他們的次席一個敬佩的目光。

  當然,跟著這個「洛哈特」,大家除了那花裡胡哨的決鬥造型之外什麼也學不到。當斯內普教授用一個簡單的繳械咒把他打飛的時候,所有的斯萊特林都熱烈的鼓起了掌。

  就連其它學院的人也在低聲的交頭接耳:「就沒個人能好心的告訴他,斯內普教授對黑魔法和黑魔法防禦術都很在行嗎?」

  「我想一定沒有。」德拉科聽見了那邊的說話聲「嗤」的冷笑了一聲,看著洛哈特的眼神是一如既往的傲慢和不屑,但在不經意間,他和阿爾交換了一個瞭然的眼神。

  在隨後的分組練習中,阿爾和格蘭芬多的納威隆巴頓被分成了一組,隆巴頓看起來很緊張,但是阿爾態度極好的陪他練習這個繳械咒,甚至不厭其煩的糾正他的發音、魔杖的揮舞動作。

  只可惜收效甚微。阿爾到最後也只能感受到手裡的魔杖好像被一個什麼東西拉一下——那力道小的即使把魔杖放在桌子上,估計也只能被拉走幾厘米。

  另一邊,德拉科和哈利遇到了點問題。德拉科用「烏龍出洞」召喚出了一條黑蛇,而這條蛇在洛哈特不正確的魔咒刺激下變得極富攻擊力,不過緊接著,哈利的嘴裡就冒出了「嘶嘶」的聲音。

  在那陰森又恐怖的聲音指揮下,那條蛇停下了——在一個叫賈斯廷芬列裡的赫奇帕奇面前。

  阿爾不敢置信的看著哈利——他居然是一個蛇佬腔!這個,在如今已經被視為薩拉查斯萊特林血脈的特有能力!

  「與繼承人為敵者,謹慎。」突然那句話又出現在阿爾的腦子裡。如果哈利就是繼承人的話……

  不,這不可能,哈利不會做出傷害同學這種事情的——他因為學院杯被奪生了她的氣之後甚至不好意思來見她,就因為他覺得自己不該在當時沒有想到恭喜自己得到榮譽!

  這樣的哈利不會是傷害同學的人。

  不過很顯然,大部分人都想到了斯萊特林繼承人,可惜大家對待哈利可沒有像阿爾這樣的信任。這件事情讓在場所有人都嘟嘟囔囔的討論著,甚至在這之後迅速的傳遍了學校。

  「知道嗎,阿爾芙妮婭,現在居然有人認為波特是一個強大的黑巫師——這就解釋了為什麼黑魔王沒能幹掉他!」佈雷斯在早餐的時候這樣說。

  餐桌上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在座的有很多人家裡都曾有過食死徒,有些人為了家族利益,有些人為了純血榮耀,有些人就是狂熱的崇拜著黑魔王,無疑,這樣的話會在斯萊特林的長桌上掀起風浪。

  「扎比尼!」諾勒森低聲警告。

  佈雷斯可不理他,扎比尼家族和赫斯家族一樣是中立家族,更何況扎比尼家勢力非常大,諾勒森家族不過是萊斯特蘭奇家族的附屬品罷了。

  阿爾好像沒注意到現在已經是暗潮洶湧,她警告的看了佈雷斯一眼,淡淡的說:「關於這個,我覺得比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是一對兒的概率更大。斯萊特林的繼承人不會是一個波特,即使他會蛇語。」她漫不經心的向自己的麵包上抹黃油:「看在梅林的份兒上,一千年前會說蛇語的並不是斯萊特林獨一份兒,只不過我們偉大的創始人是最出名的罷了。說起來,赫斯家族歷史上也出過好幾個蛇佬腔,你們家族也少不了吧。」

  當然,最後的結果就是大家紛紛討論起自己家族輝煌燦爛的歷史,所有斯萊特林都非常開心,沒人再去提起哈利了。


☆、復方湯劑

  整個學校籠罩在一種恐怖的氛圍中,現在,如果說有誰特別的不相信哈利波特是那個斯萊特林的繼承人的話,那麼除了哈利和他最親密的朋友們之外,就只剩下斯萊特林們了。

  「這不是什麼好消息,阿爾芙妮婭。」哈利無精打采的趴在圖書館的桌子上,在他的身旁,赫敏在試圖糾正韋斯萊的魔藥論文。

  「你應該更認真一點,羅納德。」赫敏毫不客氣的把韋斯萊的論文裡所有的錯誤都畫了出來,語氣非常嚴厲:「聽著,你不能再試圖挑戰斯內普教授的底線了,那會讓所有人都遭殃。」

  「哦……」韋斯萊發出了一聲哀嚎,然後認命的把自己的論文拉到面前修改起來:「赫敏,你為什麼不直接將你的論文借我看看呢?」

  「你在做夢。」赫敏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他。

  「為什麼不是好消息?」阿爾好像沒聽見他們的對話一樣,仍然對著哈利說話:「至少全校有四分之一的人相信你。」

  「同時證明自己學院相信我的人數還沒有敵對學院的人多。」哈利完全打不起來精神。

  「那真可惜。」阿爾說,「要我說,格蘭芬多們多少都有點衝動,過分的正義感加上不太會思考的大腦總是會造成點麻煩。」

  「嘿,你說誰的大腦不太會思考!」羅恩韋斯萊立刻衝她嚷嚷起來。

  「大聲說話的就給我遠離圖書館!」平斯夫人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厲聲說著。她嚇得韋斯萊腦袋一縮,立刻把嘴閉上了。

  「說得就是你。」阿爾諷刺的看著韋斯萊,她一直都很討厭這個韋斯萊——當然,也不是所有的韋斯萊都讓人討厭,比如那對雙胞胎就不錯,阿爾很喜歡他們的幽默和創意。

  阿爾勾著一邊的嘴角,冷冷的看著她,微微抬起了下巴,用和德拉科一樣的傲慢語氣說著話:「瞧瞧,這就是自以為有大腦的人的魔藥論文。」她毫不客氣的把韋斯萊手下的那張羊皮紙抽了出來「水蛭汁液和無花果的根在一起的反應是排斥並發生爆炸?我不得不告訴你,恰恰相反,他們能組合出完美的中和劑,用來調節其它排斥藥物之間的反應。還有這個,曼德拉草可以最有效的治療肩膀疼痛?你瘋了嗎?這兩天幾乎所有教授都提過——它能夠解除石化!」

  阿爾看著垂頭喪氣的失敗者,高傲的說:「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不會,還好意思對我們斯萊特林說長道短,這就是你的勇氣,嗯?」

  阿爾收拾了東西,隨手將一個徽章掛在了胸前,「那麼,哈利,我先走了。赫敏,再見。」

  「再見,阿爾芙妮婭。」哈利和赫敏和她道別。

  阿爾離開後,哈利深深的歎了口氣:「哦,羅恩,你能不要和她鬧的那麼僵嗎?」每次這兩個人坐在一起總會發生點什麼「戰爭」,當然,馬爾福和他相遇的時候場面更加無法控制,估計那時阿爾也挺難辦的吧。

  「阿爾芙妮婭是一個聰明的姑娘,不止如此,她的性格也非常好,和那些斯萊特林不一樣。」赫敏也十分的不贊成,「我不明白為什麼你每次見面都要和她吵架,這簡直不可思議!」

  「沒什麼不可思議的,」韋斯萊嫌惡的搖頭,「她是一個邪惡的斯萊特林。」

  赫敏覺得羅恩無法溝通,他對「斯萊特林就是邪惡」這個觀念奉為真理,而來自麻瓜界的赫敏和哈利更加懂得懷疑。

  「我也走了。」赫敏一把把她重重的書包甩在了肩膀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當然,那天誰也沒有料到一件事——衝動的韋斯萊帶著哈利在圖書館和一個懷疑哈利的人吵了一架,然後哈利獨自離開並且說要「找到賈斯廷說清楚當天的事實真相」,最後,人們只發現了賈斯廷的石像和一個同樣硬邦邦的幽靈差點沒頭的尼克,當然,還有唯一出現在案發現場的哈利。

  「又一個,當時波特甚至在場。」德拉科在公共休息室裡和阿爾下著巫師棋,「我甚至都開始懷疑波特就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了。」

  「別開玩笑,德拉科。」阿爾頭也不抬「哈利做不出傷害同學的事兒來,他要是能做出來,我願意把棋盤吞了。」

  「我才不會相信一個波特是斯萊特林的繼承者呢!」德拉科說。

  「關於這個,我去問過西德斯,」阿爾指揮著自己的騎士上前了一步「西德斯說薩拉查斯萊特林閣下只有一個女兒,後來這個女兒姓了岡特。也就是說,最直系的斯萊特林血脈應該流入了岡特家族,對嗎?」

  「沒錯。」德拉科說,臉上的神色微微有些嚴肅,不知道他想起了什麼。

  「岡特家族據說在西德斯那個年代就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似乎隨著魔法界裡麻種巫師的增加,他們家族由於對待血脈的挑剔度太高,已經幾乎不與別的家族聯姻了。」阿爾說,「聽西德斯說,當年有一個岡特和我們家的一個祖先訂婚了,但由於那位祖先的哥哥娶了一個混血巫師,他們居然取消了婚約。」

  「那可有點過分,後來呢?」德拉科明顯對著五百年前的八卦感些興趣,畢竟沒有哪家因為他們家族的婚約者的哥哥而取消婚約的——就因為那個姑娘的外甥不會是一個完全意義上的純血。

  「當時我們家族的家主是西德斯的父親,聽說那位爺爺生氣極了,從此赫斯家族再也沒有和岡特家族有過來往。」阿爾說,「岡特家族據說就是這樣沒落的,因為最後他們挑剔的幾乎看不上任何家族,當然,少數還符合他們標準的家族也不太看得起日漸沒落的岡特家族了。」

  當然,馬爾福家族當初也是符合條件但是看不起岡特家的家族之一。當時幾乎只有布萊克家族和馬爾福家族符合這一條件了。布萊克家族是因為要求特別嚴格,沒有和純血結婚的都被驅逐出家族了,而馬爾福家存粹是以為他們人口一直簡單,作為馬爾福家的傳承者,他們每代繼承人都會娶或者嫁一個純血。

  像赫斯家族這樣的家族在魔法界是最常見的,除了家主一支代代純血之外,其它旁支的要求並不太高,但大體上都是純血,偶爾會有幾個混血進了家門也並不是什麼大事。

  「所以說,以波特家族的情況,早在五百年前就和岡特家族沒有關係了,如果非要攀更古老的關係的話,那就可以說,所有純血家族的人都是斯萊特林的後裔了——那是在是太沒意思了。」阿爾聳肩。

  「我想你說的不錯。」德拉科很滿意阿爾對於波特和斯萊特林繼承人沒關係的這個分析,然後心情很好的將死了阿爾的國王。

  阿爾生氣的推開了棋盤——不玩了!

  「那麼,我們可以說另一件事情了。」德拉科說,「關於波特要炸了格雷戈裡坩堝的那件事。」

  是的,阿爾已經將那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告訴德拉科了,並且成功勸服了德拉科不要提這那件事而是靜觀其變。

  「非洲樹蛇的皮和雙角獸的角——我昨天清點過導師的材料儲藏室,他們要著兩種藥材做什麼?」阿爾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麼,不過德拉科沒有聽清楚。

  「這兩種藥材通常會用在什麼裡面?我記得這都不是什麼常見的藥材。」德拉科摸著下巴說。

  「不,德拉科別想了,」阿爾笑著說,「不知道他們想用魔藥來幹什麼,不過和我們沒什麼關係,我們只要靜觀其變就好了。」

  「好吧,靜觀其變。」德拉科也放棄了追究這個問題,兩個人就在暖暖的爐火旁舒舒服服的聊了會兒天,度過了悠閒又快樂的一個下午。

  事實上,阿爾知道那是什麼——非洲樹蛇皮和雙角獸角的組合本來就不多,再加上阿爾看見過赫敏手中的一本屬於禁書區的《強力藥劑》,阿爾幾乎知道他們要熬製什麼。

  復方湯劑——無疑是它。那麼,他們要這種能夠讓一個人在短時間內變成另一個人的魔藥就很有趣了。

  假扮另一個人能做什麼呢?臉系密室的事情和他們偶爾聊天時透露出的對斯萊特林的懷疑,阿爾有理由相信,他們是想混進斯萊特林然後套話。

  套個話而已,這可真是大費周章的,其實如果他們願意直接問阿爾的話,只要不損害德拉科的利益和斯萊特林的整體利益,她還是很願意把她知道的一切和線索都告訴他們的。

  可惜他們不會太相信。

  阿爾聳聳肩,這真是太遺憾了——不過,她很快就有好戲看了,阿爾覺得自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見哈利、赫敏和韋斯萊坐在斯萊特林休息室和德拉科拉家常套消息的情景了,一定特別有趣!

  因此,無論是出於對哈利安全的保護,還是本身想看熱鬧的心,阿爾都沒有把自己的分析告訴德拉科。

  那麼,現在,就可以等著哈利他們來入侵斯萊特林休息室了!阿爾興奮的想。


☆、潛入

  在阿爾的期盼中,一直到聖誕節,也沒有什麼事情發生。阿爾都有點疑惑了,難道他們要做復方湯劑不是為了找到德拉科套點話什麼的?或者,雙角獸的角和非洲樹蛇皮還有什麼別的用處?

  她甚至去問了她的導師,他的導師聽了她的問題之後,百忙之中將目光從學生的論文上移開,上下打量了她幾眼。

  「那麼,我假設你還算口齒伶俐,並不需要治療結巴……」他的導師看起來有點猶豫,「你需要強效催/情劑?」

  阿爾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我只是問問,導師。」

  「你最好只是問問。」斯內普教授再次低下頭,將手下一篇屬於格蘭芬多學生的論文上狠狠的劃了一個「P」,「別讓我發現你幹了什麼出格的事兒,阿爾芙妮婭。」

  「我不會的導師。」阿爾趕快保證,然後飛快的跑掉了。

  轉眼時間就到了聖誕節,今年聖誕留校的二年級斯萊特林終於不是只有阿爾一個人了,德拉科、格雷戈裡和文森特也會留校。

  據說盧修斯叔叔和納西莎阿姨在聖誕節的時候會出國一趟,所以德拉科要留在學校。而格雷戈裡和文森特的家族作為緊跟馬爾福家族的附屬家族,也同時把他們的繼承人留在了學校——為了緊跟馬爾福少爺的腳步。

  聖誕節一早,阿爾再次在床邊看見了一大堆的禮物,都是她的朋友們送的。謝天謝地今年佈雷斯沒有送教女孩如何追男孩的書,不過他送了一本《如何和彆扭的男孩相處》,阿爾滿頭黑線的看著,她決定一會兒帶著這本書出去和德拉科一起看,至於德拉科看見以後佈雷斯會有什麼下場,管他呢!

  潘西和達芙妮都送了女孩子們的小裝飾物,而阿爾的回禮也是首飾之類的東西,而佈雷斯,阿爾送了他一打的迷情藥劑的解劑——以防止這個風流的扎比尼公子哪天中了迷戀他的姑娘們的招。

  值得一提的事德拉科的禮物,去年他送的龍皮手套現在是阿爾製作魔藥時的好道具,她簡直是愛不釋手,而如果她沒記錯,她送的那個領帶夾幾乎沒有被德拉科摘下來——它一直輾轉在德拉科的各種領帶上。

  今年德拉科送給她一個手抄的煉金術筆記——它來自馬爾福家的藏書,正是曾經嫁進馬爾福家的瑪蒂赫斯馬爾福的筆記。因為很多貴族家庭中的書籍都被施展法術以禁止複製,因此這本不薄的筆記是德拉科親自抄寫下來的,只沖這份心意,阿爾就非常感動了。

  更何況那是以為煉金大師留下的筆記,價值根本無法估量。

  今年她收到了導師的聖誕禮物,是裝滿了一整個兒迷你儲藥櫃的魔藥材料,當然,這師徒兩個是一樣的標準,阿爾送給她導師的就是這麼一櫃藥材。

  等等,這是什麼?在拆過格蘭芬多的禮物之後,她看見了一個很小的盒子。盒子是銀白色的,用紫色的綢帶紮住。阿爾翻開掛在禮物上的附言卡片,是洛哈特花裡胡哨的字跡——「聖誕快樂」。

  「天哪,他送我東西做什麼?」阿爾謹慎的在盒子上打上了一打的檢測咒語,確定沒什麼問題之後,才小心的打開它。

  盒子裡面——還是一個小盒子。

  那是一個非常精緻的盒子,金燦燦的盒面,上面還鑲嵌著紅色的寶石。它只有半個巴掌大,恰恰能讓阿爾托在掌心。阿爾仔細的上下翻看了片刻,發現這是一個設置非常精巧的煉金盒子,只有在底部中心的位置畫上和整個盒身的設計相符的魔法陣才能打開。

  「這可是個大工程。」阿爾嘟囔著,將盒子放在了床頭櫃上,打算有空的時候再研究它。

  「聖誕快樂,德拉科。」阿爾從休息室出來時就看見了德拉科他們坐在了公共休息室裡:「聖誕快樂,格雷戈裡,文森特。」

  「聖誕快樂,阿爾。」德拉科和阿爾打著招呼,阿爾看到他脖子上有一條銀色的鏈子——那是她送的生日禮物,一個自己製作的煉金術品,阿爾已經研究很久了,最近終於成功了。

  「那個項鏈可以抵禦幾個小惡咒,」阿爾對德拉科眨了眨眼,「我希望它還符合你的審美。」

  「非常喜歡,阿爾。」德拉科說,「我會一直帶著的。」

  格雷戈裡和文森特表達對阿爾禮物的喜歡就含蓄很多,他們只是默默的坐在休息室裡吃糕點。

  「你們不去吃早飯了嗎?」阿爾看著他們,「別一大早就吃這麼多。」

  「他們早晚有一天會在吃上栽跟頭。」德拉科無所謂的說,「看來他們是不回去禮堂吃早飯了,阿爾我們走吧。」

  「好吧。」阿爾無力的說。

  和朋友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阿爾和德拉科玩了大半天的城堡探密,城堡裡的幽靈和畫像們都在為他們指路,還真讓他們找到了幾個久置不用的教室和幾個密室。

  下午,他們兩個人在城堡前的空地上打了會兒雪仗,弄了滿身的雪哈哈笑著跑進了禮堂裡取暖。德拉科很久沒有這樣開心的玩過,作為一個大家族的繼承人,他要守的規矩總是有很多。

  晚上的聖誕節晚宴上,阿爾終於看見了哈利他們,不過他們只是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就坐在長桌兩側,等待晚宴的開始。

  聖誕節的晚宴一如既往的豐盛,就算是人數少了很多也還是很熱鬧。

  晚宴結束後,阿爾和斯內普教授一起離開長桌,而德拉科一錯眼的功夫,就發現格雷戈裡和文森特不見了。

  當然最終他還是找到了他們,不過他們好像正被格蘭芬多那個級長攔住了,還是他上前去解圍。

  「格雷戈裡,你怎麼戴著眼鏡?」回去的路上,德拉科好像才終於發現這個不太符合他朋友形象的裝飾物。

  「哦,哦,我……讀書。」格雷戈裡——實際上已經是哈利假扮的格雷戈裡了,結結巴巴的說,並且在身邊文森特的一個手肘下,收起了眼鏡。

  「我不知道你還認字。」德拉科驚訝的說,然後他們七拐八拐的回到了公共休息室,「口令……哦,什麼來著?」

  哈利和羅恩被驚出了一身冷汗,不過他們很快就鎮定下來,如果馬爾福能夠懷疑高爾是否認字的話,那麼即使他們兩個記不住口令也沒什麼大不了。

  德拉科顯然也是這麼想的,因此他只是自言自語,並沒有真的在詢問身邊的朋友,「哦,對了,純血。」在他準確的報出口令之後,他們走進了斯萊特林是休息室。

  斯萊特林的人數總是很少,留校的更加少,現在公共休息室裡正寥寥的坐了幾個高年級的斯萊特林,除了阿爾以外,聖誕留校的斯萊特林就已經聚齊了。

  「愣在那幹什麼,坐下啊?」德拉科在一旁的一張桌子上翻翻找找著什麼東西,「讀讀這個,格雷戈裡。」他遞給哈利一張剪報——上面正寫著亞瑟韋斯萊因為他的那輛飛車被麻瓜們發現而遭到審查,還要罰款五十加隆。

  「瞧瞧吧,五十加隆,把他們家那個破破爛爛的房子賣了估計也不會值五加隆。」德拉科嗤笑著,伴隨著他的嘲笑,文森特猛地彈跳了一下,但馬上就被格雷戈裡鎮壓住了。

  「他怎麼了?」德拉科驚訝的看著他們。

  「他肚子疼。」格雷戈裡替文森特回答,不過看他的表情彷彿肚子疼的那個是他。

  「是,我肚子疼。」文森特乾巴巴的應了一聲。

  德拉科有些懷疑的看著他們兩個,然後把他們面前的一盤糕點拿到了自己的面前——那是阿爾做的芙蓉酥。他拿起一塊嘗了嘗,說:「既然文森特肚子疼那阿爾的點心就歸我了。」

  文森特懨懨的應了一聲,而格雷戈裡抬眼看了德拉科手裡的盤子一樣,也默默的收回了視線,提起了別的話題:「今天的晚餐真不錯。」哈利試探的提起一個看上去像是高爾會說的話題。

  德拉科漫不經心的挑起眉打量他一眼,今天的格雷戈裡和文森特都很奇怪,他從來都不知道格雷戈裡還有一個眼鏡,而且還會主動看書。並且當他說出「我不知道你還認字」的時候居然沒有用類似「被把我看得那麼沒用」這種話來反駁他。

  而文森特,當他提起韋斯萊家的時候,他確定從他的臉上看到的事一閃而過的怒氣而不是所謂「肚子疼」的痛苦神色。甚至他在提到阿爾的芙蓉酥的時候,這是他們兩個最喜歡的食物,可是他們誰都沒有流露出什麼重視或者喜愛的神色——除非格雷戈裡輕描淡寫的掃了一眼的時候也算在內的。

  他們不是真正的格雷戈裡和高爾——德拉科心中產生了這樣的懷疑,但是他還是不動聲色,如果事情真是想他猜想的那樣,那可有意思了。

  「晚餐,也就一般般吧,肯定沒有我家的好。」德拉科邊說著邊暗暗地觀察對面兩個人的神色:「不過對於窮鬼韋斯萊家,那大概算是這輩子都難得一見的美味了吧。」德拉科看著文森特猛然握緊的拳頭,內心裡簡直樂開了花,還有什麼比當著人面說他壞話然後他還只能忍氣吞聲更讓人內心愉悅?

  不,可能還是有的,比如——讓他們附和著一起說他們自己的壞話。

  想到這,德拉科帶著惡意滿滿的笑容,輕柔的問:「你們說呢?」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發現有件事情好像讓大家誤會了,假洛哈特是一個原創人物,之前讓大家猜的只是種族——這貨絕對和V殿沒關係。

  昨天看到了一段視頻,剪出了馬爾福一家在電影裡的所有出場,德拉科三年級時上課和哈利傳紙條,吊著一支受傷的胳膊然後把紙鶴吹出去然後壞笑~~~~~哦,簡直美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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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萊特林一遊

  文森特現在的臉色已經是紫醬色的了,看起來馬上就想站起來和德拉科拚命,而一旁的格雷戈裡不停的在給他打眼色,並且用一隻手死死的壓制著他。

  德拉科忍著笑,故作正經的問:「格雷戈裡,你的眼睛怎麼了……抽筋了?」

  哈利回給了他一個難看的笑容。

  「嘿,你對韋斯萊一家是什麼看法,文森特,那窩紅毛鼴鼠。」德拉科目光灼灼的盯著羅恩,彷彿一定要從他口中聽見什麼符合他價值觀的話一樣。

  「哦,他們……」羅恩說,「挺窮的,還非常令人討厭。」

  韋斯萊用文森特的臉擺出的扭曲造型讓德拉科發自內心的覺得愉快,這是他收到的最好的聖誕禮物——來自格蘭芬多!

  「那家子簡直丟了純血的臉,他們就應該把韋斯萊一家的魔杖全撅斷了讓他們當他們的麻瓜去!反正他們親近麻瓜,索性就和麻瓜們混在一起好了!」德拉科在他的單人沙發上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看戲,「還有《預言家日報》,學校裡的襲擊事件在上面居然一個字也沒有寫,真是令人吃驚。」

  德拉科充滿惡意的對著哈利說:「一定是鄧布利多把這些事情都壓下去了,有這樣一個親麻瓜的、不體面的校長,霍格沃茨的招牌早晚得被毀了。」他傲慢的說,「我該給我爸爸寫信了,鄧布利多完全是一個不合格的,該把他開除了。」

  「該把誰開除了?」正說著,阿爾走了進來——也幸好如此,因為德拉科批評鄧布利多的話,哈利差點也憋不住發了火。

  「鄧布利多,阿爾。」德拉科看著剛剛走進了的女孩,「你去哪了?」

  「我去導師的辦公室了,」女孩很興奮,臉上紅撲撲的,「我最近的幾篇論文導師幫我發到了協會裡,都通過了審核,導師說照這樣下去,明年我就可以拿到中級魔藥師的徽章了!」

  「恭喜你,阿爾。」德拉科由衷的替阿爾感到高興,他站起身,從休息室角落裡的一個櫃子裡拿出一袋手工奶糖,挑出其中一個,剝開了糖紙直接將一塊奶糖遞到阿爾的嘴邊:「喏,獎勵。」

  「就一塊?德拉科,你太小氣了。」阿爾鼓起臉,「啊嗚」一口直接將奶糖咬到嘴裡。

  「都是你的。」他笑著將一整袋糖都塞到了阿爾的懷裡,順手接過了阿爾剛剛脫下來的斗篷,將它搭到另一邊沙發的靠背上。

  沒見過這場面的哈利和羅恩都驚呆了,他們從來沒看見過馬爾福臉上出現過如此真誠的表情,還笑得那麼燦爛,而且他們也從來沒有想過,馬爾福大少爺竟然也會做出這種伺候人的動作。

  「我說,你們怎麼啦?」阿爾坐到了德拉科剛才的位置,邊看著對面的格雷戈裡和文森特,邊把那個袋子打開,「怎麼看著德拉科好像在看巨怪一樣。」

  「別把我和巨怪比在一起,阿爾。」德拉科不悅的說,但是語氣中並沒有什麼責備的意思,「巨怪這種詞語還是和格蘭芬多們放在一起更加搭配。」他現在半坐在阿爾坐的單人沙發的寬寬的皮質扶手上,雙腿交疊自然的伸展著,他挺直了脊背,雙手抱胸,就好像完全放鬆了。

  這樣的姿勢顯得他優雅又瀟灑,即使是死對頭,但是哈利還是不得不承認,馬爾福長得很好看,他和阿爾放在一起就好像是一幅畫一樣,和諧又美麗。

  阿爾低頭翻弄著她新到手的糖袋子,而哈利和羅恩就直挺挺的坐在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阿爾抬頭的時候看見他們垂頭喪氣的,看都沒看她一眼——這幾乎不可能,就只她手裡的這個糖袋子就夠能讓他倆著急的了,可他們今天真是一點也沒有多看一眼。

  哦,這麼說來,哈利和韋斯萊特意挑了這一天來打探消息嗎?阿爾低著頭掩飾唇邊的笑意,不知道德拉科發現了沒有。

  「那麼,我剛才進門的時候聽見你要把鄧布利多開除?」阿爾不動聲色的開始挑起話題,無論如何,她不會讓哈利空手而歸,不過,該知道什麼不該知道什麼,阿爾還是需要自己把握的。

  「是的,開除他。」德拉科漫不經心的重複了一遍,就好像他要開除的人不是一個享譽巫師界的白巫師領袖,而是他們家的傭人一樣。「只要十二校董簽字——非常簡單。」

  「這一點也不簡單,」阿爾說,「屬於我們家族的那個投票權因為他的阻攔還沒有屬於我,他能阻攔我當校董,就能阻攔你們把他開除。」

  「你要當校董?」一旁的文森特差點沒跳起來。

  「怎麼了?」阿爾故作不解的看著他,「我以為你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就知道了,話說,文森特,你今天有點奇怪。」阿爾故意皺起眉頭,想嚇嚇他。

  果然,對面的哈利和羅恩的臉都繃緊了,並且擠出了點不自然的微笑。一旁的德拉科連掩飾都沒有的嗤笑一聲,這讓他們更加緊張了。

  「得啦,他們可能只是吃壞東西了,你知道的,德拉科。」阿爾漫不經心的說起哈利他們想知道的東西:「今年學校不太太平,我很驚訝盧修斯叔叔和納西莎阿姨竟然沒有趕著把你接回家。」

  「他們去法國了,」德拉科聳聳肩,從阿爾的肩上撿起一縷銀髮放在手裡擺弄,「馬爾福家族是純血,學校對我沒什麼危險。」

  「這真令人安心,」阿爾笑著說,她用餘光看見哈利張嘴想要說什麼,立刻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然後搶在他前面說話:「看來你知道不少關於密室的東西,德拉科。」

  哈利為阿爾那個眼神驚疑不定——那不像是她給格雷戈裡的,因為這簡直毫無道理,她這麼做就好像知道他不是真正的高爾,她在讓他閉嘴。

  她知道他的目的,還在替他套話!

  這怎麼可能,不,她怎麼可能發現?而且還在馬爾福面前替他打掩護!

  「密室嘛……」哈利看出來的,德拉科也看出來了。他知道阿爾已經認出面前這兩個人了,甚至還幫他們「套話」。

  不,這不是套話,阿爾瞭解他,在明確了他知道他們身份的情況下,他們的目的就可以想見。

  德拉科需要用這種由於特殊情況使波特對他建立起來的「信任」來表明自己並不是他們以為的斯萊特林繼承人,並且也不知道那個繼承人是誰——馬爾福家需要好名聲。

  而他能為這個名聲付出的就是他所知道的,他想讓波特知道的關於密室的信息。當然,在這個過程中,阿爾適當的參與和「掩護」也會讓他們在不知不覺中對斯萊特林和阿爾本人增添一份好感。

  簡單來說,這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情,但是如果不是因為阿爾,德拉科確定這件事情最後的走向就是他戲弄他們一會兒之後把真相挑明,然後大家在這兒打上一架。

  最讓德拉科開心的其實是阿爾的態度,在明確的情勢認知下,德拉科知道,她在波特和他之間選擇了他。她和波特的保持了友誼,也沒有損害波特的任何利益還在幫他,但是她不會對他徹底敞開心扉,完全的坦誠相待。在這一點上,德拉科覺得他是贏家。

  「我聽我爸爸說過,」德拉科想通了這一點之後,聲音中帶著一種彷彿獲得了什麼重大勝利的優越感,得意洋洋的說:「在五十年前,密室曾經開啟過,當時有一個學生在事件中喪生,霍格沃茨差一點被迫關閉。後來人們抓住了造成事故的人,就是那個看守狩獵場的傻大個兒,他被退學了之後,攻擊事件就再也沒有發生過。」德拉科這樣說著,並且偷偷的觀察起對面兩個人的表情——很好,很精彩。

  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他只說自己想說的一部分表面現象。他是不會說出來那個傻大個兒一定不會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非常有可能,他只是繼承人推出來的替罪羊。

  不過他們格蘭芬多不是最重視友誼的嗎?就讓他們自己想辦法證明這件事情吧,他可不會好心的把所有的事實都攤開在他們面前的——無論是出於利益還是自己的惡趣味。

  如德拉科所想,哈利現在糾結極了。確實,他相信海格不會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但是這確實解釋了海格到底是為什麼被學校退學的。而且海格確實有一些與眾不同的愛好和對危險的判斷方式——甚至牽涉了一條人命!

  不,他在想什麼,海格怎麼可能害死人呢!

  「哦,德拉科,你揪痛我了。」阿爾突然「嘶」了一聲,「勞駕鬆鬆手,別玩我的頭髮——這一點也不紳士。」

  「好吧,」德拉科鬆開了手將阿爾的那縷頭發放了回去,然後有伸手幫她順了順,他從沙發的扶手上跳了下來,半躬身伸出了手——一個標準的貴族邀舞的動作:「最為賠罪,希望赫斯小姐願意賞臉和我跳支舞。」

  「哦,這是聖誕節晚上的慶祝方式嗎?」剛剛走進斯萊特林休息室的幾個高年級斯萊特林一進門就看見他們斯萊特林的王子在對公認的斯萊特林最漂亮的姑娘邀舞。

  「是的,艾克學長,如果你願意,可以一起加入。」德拉科說著,同時將把手搭在他手上的阿爾拉了起來。小姑娘的手纖細白嫩,握在手中的感覺非常好,甚至讓他產生了「不要再鬆開」的念頭。

  他用一種幾乎是挑釁的眼神看了波特一眼,他非常樂於在他面前展示他和阿爾的親近關係。他用另一隻手拿出魔杖向留聲機的方向點了點,悠揚悅耳的曲調開始在斯萊特林裝扮貴氣考究的休息室裡流淌。

  哈利看著在寬敞的休息室中央跳舞的兩個人,覺得眼睛有點疼。

  不過,在一個轉圈馬爾福背對他們的時候,他們終於在阿爾的眼色提醒下想起了他們復方湯劑的時間快到了,悄悄的溜出了斯萊特林的休息室。

  「他們走了,德拉科。」阿爾在德拉科的帶領下轉著圈圈,她的舞技並不好,只能說是馬馬虎虎過得去,畢竟在東方並不常開這樣的舞會,而之後有沒有人教導她。「鬆開吧。」

  「不,」德拉科倔強地說:「這可不是我向你賠罪,是你在向我賠罪。」德拉科指控道:「你早在他們魔藥課上偷拿了材料的時候就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了,你都沒有和我說。」

  「我相信你,德拉科。」阿爾討好的說,「他們的演技完全不能瞞過你的眼睛,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男孩。」

  「哼。」德拉科揚起下巴哼了一聲,高傲的牽著阿爾轉了個圈兒,「你的舞技太差了,以後參加貴族舞會的時候這樣可不行。」

  「那就請馬爾福少爺教教我了。」阿爾笑著說。

  「看在你這麼誠懇的份兒上,」德拉科嘟囔著說,「我覺勉為其難教教你。」

  一旁的幾個斯萊特林高年級坐在軟沙發裡看著正在跳舞的兩個人,竊竊私語:「看起來挺搭配的不是嗎,看得我都想去跳跳了,嘿,你來嗎?」

  「你瘋了嗎,艾克?」他的朋友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我們都是男的!」

作者有話要說:

  德拉科秀得一手好恩愛,單身狗作者內心非常複雜啊。

  哈利和阿爾絕對沒有什麼別的感情,這文不會蘇的凡是個人就喜歡女主角,當然,阿爾又漂亮又優秀喜歡她的人不會少,不過那都是路人,作用主要是推動主角感情進展。

  發誓絕對不設置感情障礙。


☆、聖誕假期

  聖誕節的假期很快就要結束了,德拉科和阿爾在假期裡充分利用了時間在城堡各處探險,他們玩得非常開心——即使在學校還處在某種恐慌下,攻擊事件誰也說不准什麼時候再次發生。

  如果現在佈雷斯、潘西等人在他們身邊的話一定會覺得他們瘋了,在如此危險的時刻還在到處瘋玩。尤其是在大家分析過那個不知真面目的東西很有可能更本就不會分辨血統,純血也存在一定危險。

  「那麼,德拉科,這就是有求必應屋?」阿爾看著有大有雜亂的好像舊物品垃圾場一樣的地方問德拉科。

  之前她因為和西德斯賭氣並沒有來這裡取他的畫像,而是由德拉科代勞,之後她也沒有仔細研究過這裡。說實在的,與其用有求必應是變出一個安靜華麗的房間,還不如這個雜物室值得人去探索。

  「是的,阿爾。」德拉科說,「雖然很髒亂,但是還挺有趣的,你看,我上次在這裡發現了一個消失櫃,還有那,那邊曾經有一個墊桌腳的有趣的書。」

  阿爾漫不經心的往那邊看了一眼:「你沒去動它,是嗎?它看起來就不太安全,天哪,它長牙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阿爾,任何一個古老的貴族家庭裡總會有基本這樣的書。」德拉科蹲到它面前,看上去為了不能拿出它感到很遺憾:「這樣的書裡通常記載著非常出色的黑魔法知識,可是需要非常強大的實力和正確的咒語才能讓它不咬人手。」

  阿爾知道他說的對,赫斯家族是一個對知識無比渴求的家族,他們可從來不管什麼黑魔法白魔法魔藥煉金術,只要是能夠吸引他們的迷人知識,他們就絕對不會排斥。

  因此阿爾確信,赫斯莊園裡一定也有這樣的書。

  不過她不太感興趣就是了。她興趣缺缺的在來回的過道裡踱著步,這裡真的什麼都有啊——那有一個壞了的大吊燈,摞了很高的書和筆記,廢舊的桌椅,櫃子,半舊石膏像和他上面戴的王冠。

  咦,等等……那個王冠?

  阿爾在石膏像面前站住了,她仔細的打量著它頭上的那個冠冕——看著眼熟,不過上面那塊鑲嵌的藍寶石可真不賴。

  「阿爾,你怎麼了?」德拉科看到阿爾停下來,好像對什麼產生興趣的樣子,也來了興趣,走了過來。

  「那個冠冕,看著眼熟……」阿爾揉著頭說,「不知道在哪見過。」

  「或許,你見過類似的……」德拉科用漂浮咒語把它拿了下來,拿在手中非常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看,阿爾,Wit beyond measure is man's greatest treasure.(過人的智慧是人類最大的財富。)」

  「什麼?」阿爾猛地湊了過去「拉文克勞的冠冕?」

  她終於想起來了,她曾經在家裡的一副畫像上看見了拉文克勞學院里拉文克勞的塑像,她頭上的冠冕和這個一模一樣。

  「不會吧,」阿爾一把搶過冠冕,「拉文克勞的冠冕怎麼可能在這個雜物堆裡?這不會是個仿品吧。」

  「不知道,這個寶石的成色非常好,看起來挺像那麼回事的,但是拉文克勞的冠冕確實已經遺失很久了——它甚至都沒流傳下來就在四巨頭時代消失了。」德拉科分析著。

  「看來這八成是個仿品,」阿爾笑了起來,「既然是仿品那就歸我了!」

  「如果是真品的話,因為是你找到了它,它也會屬於你。」德拉科揉了揉阿爾的頭,「好好收起來吧,等到你回到赫斯莊園的時候說不定可以把它給你的歷代祖先看看,說不定他們可以辨別真偽。」

  「好啊。」阿爾開心的笑瞇了眼。

  在聖誕假期,他們曾經兩次在走廊裡碰見洛哈特,誠如阿爾所說,在單獨面對阿爾的時候,當然,現在也要捎帶上德拉科,洛哈特並不像平時顯現出來的那樣無害。那樣帶著危險的深不可測,讓德拉科這個馬爾福家族的繼承人也有點膽寒,不過每次當他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還是會勇敢的上前一步擋住阿爾。

  「小心點,孩子們,走路不要急匆匆的。」再一次在拐角處差點撞上他,他笑著對兩個孩子說。

  「是的,洛哈特教授,我們下次會注意的。」德拉科反射性的把手按在魔杖上。

  「最好這樣,」洛哈特半倚在拐角的牆上,目光越過德拉科的小身板落在了阿爾的身上:「我親愛的小姑娘,我記得我上次和你說過的,你難道忘了嗎?」洛哈特說完這句話,漫不經心的往後看了一眼,「嘖」了一聲,就離開了。

  知道他的背影已經完全看不見了,阿爾還呆立在原地。

  德拉科擔憂的看著她:「阿爾,你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嗎?」他現在有點後悔,這個洛哈特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對阿爾並沒有什麼惡意,但是他實在是太讓人捉摸不透了,就任由阿爾打著他的主意以此獲得什麼信息實在是太危險了。

  阿爾現在完全沒有看見德拉科的複雜表情,她想起了第一次撞到洛哈特的時候。

  ——我要是你,小丫頭,我就不會風風火火的轉過每一個轉角,誰知道你下次會撞到誰呢?

  「一樣的。」阿爾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什麼?」德拉科沒有聽懂,「什麼一樣的?」

  「一樣的話——提醒我走路注意,一樣的動作——走之前回頭看了一眼,甚至還有一樣的地點——一個拐角。」阿爾愣愣的說,「三次了。」

  「你是什麼意思,阿爾?」德拉科有點不安。

  「你覺得,德拉科,他是不是在提醒我們什麼?」阿爾抬起頭直視著德拉科灰色的眼睛,「整整三次——我覺得他好像在阻止我們轉過某個轉角,然後,碰到誰。」

  「你是說……」德拉科嚴肅了起來,「他確實有點這個意思,那麼他想阻止我們撞見誰?」

  他們安靜了下來,一時走廊裡有點安靜,只有不遠處橫樑上倒掛這的一隻小蝙蝠那一雙鮮紅色的眼睛還在閃爍。

  「襲擊者!」

  「襲擊者!」

  走廊裡再次陷入一片寂靜,他們都在為自己的猜測感到一陣膽寒,不遠處那隻小蝙蝠拍拍翅膀飛走了。

  不論怎樣,聖誕節的假期還是安安穩穩的過去了,而在假期結束之後,德拉科和阿爾也將一個他們親自混進廚房烤製出來的巧克力蛋糕送到了地窖——作為他們導師和教父的生日禮物。

  廚房位置還是阿爾問了西德斯以後找到的。

  斯內普教授對剛開學晚上就往自己辦公室鑽的兩個孩子感到非差詫異,當兩個孩子把蛋糕拿出來的時候,他簡直有點不知所措了。

  「生日快樂,導師。」

  「生日快樂,教父。」

  德拉科和阿爾把蛋糕展示給他看,以前在教父過生日的時候,德拉科都是寄上一份普通禮物,親手製作蛋糕還是頭一次。而阿爾在去年的時候還不知道他的生日,因此今年格外用心。

  「我假設你們還有著清醒理智的頭腦,」斯內普教授保持著面無表情,冷冷的看著面前這個咖啡色的賣相還不錯的蛋糕,「現在已經是開學了,你們的作業已經少到讓你們整天無所事事,以至於半夜要鑽到院長辦公室來做一些無聊的事情嗎?」

  「這不無聊,導師。」阿爾不服的反駁,「今天是你的生日——一月九日,我記得呢!為了今天我們特意去廚房做的蛋糕。」

  德拉科在一旁猛地拉了阿爾的袖子一下。

  「什麼?我的耳朵出毛病了嗎?」教授一臉的不可置信,「蛋糕不是你們買的,或者是在廚房問家養小精靈要的,而是自己做的!你們已經閒的需要去兼職做家養小精靈來打發時間了嗎?」

  阿爾在這件事情上異常的堅持,並沒有因為她導師幾句簡單的諷刺就敗走:「事實就是這樣沒錯,我覺得在自己導師過生日的時候親手做一個蛋糕沒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導師,為什麼你就不能笑呵呵的接受然後我們一起開開心心的唱完生日快樂歌呢?」

  「你或許還想讓我給你們切蛋糕,然後在我的辦公室裡就著紅茶享受一番。」斯內普教授乾巴巴的說,「你在做夢,阿爾芙妮婭。現在,回到你們的寢室去,立刻!」

  「可是我們還沒切蛋糕……」阿爾不甘心的說。

  德拉科捂著臉,拉住阿爾一溜煙的跑掉了,一眼也不敢看他的教父現在的臉色了,他猜一定很恐怖。

  不過事實不總是他猜測的那樣。在兩個孩子離開以後,斯內普坐在椅子上狠狠的盯著屬於他的生日蛋糕——就好像麻瓜們盯著炸彈一樣。

  很久沒有人給他慶祝生日了,當然,生日禮物還是年年都有的,至少馬爾福一家和幾個同事會送一些東西,可是這是頭一次有人給他親手烤一個蛋糕——自從他母親過世以後。

  他的學徒總在不經意間給他感動,就好像給了他一個家一樣,而她,就像是他的女兒。

  這種感覺還不錯。

  魔藥教授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裡獨自笑著,莉莉去世以後,盧修斯用小小的德拉科喚起了他的責任心和感情,而他才收下一年聰明伶俐的小學徒,就好像填補了他內心的空洞,讓他不再感覺到那種令人窒息的孤獨和寒冷。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幸運。

  「真虧了你敢和教父這樣說話,」德拉科拉著阿爾一路走進公共休息室,「你真是不怕他啊。」

  「啊,當然,你會發現他沒有辦法懲罰我。」阿爾聳聳肩,誠然,普通的魔藥材料處理即使再噁心也不是阿爾會迴避的,寫論文或者抄寫什麼的也難不倒阿爾,而他還不能給自己學院扣分。這樣算一算,他真的只能用氣勢恐嚇自己的小學徒了。

  德拉科默默的搖了搖頭。

作者有話要說:

  那麼,不久以后冠冕V大就要出場了。話說我覺得在冠冕裡的魂片應該能聰明點吧,我喜歡黑髮紅眸長的帥的V大啊啊啊!!!


☆、情人節

  阿爾和德拉科最近都很忙,德拉科在忙著魁地奇的訓練,而阿爾則是在忙著一個有關於靈魂藥劑的改良,如果這個藥劑改良成功,那麼她和她的導師在魔藥協會的地位都會再進一步。

  時間恍恍惚惚就過去了,直到有一天,當阿爾和德拉科進入禮堂吃早飯的時候,他們受到了好大的驚嚇。

  阿爾瞪著眼前的一幕,就好像從來沒見過學校的禮堂似的——不,其實她是覺得她走錯了地方,這個牆壁上開滿了粉色花朵,到處都是綵帶,天空上還往下掉著五彩的心形紙片。

  阿爾站在禮堂門口,情不自禁的向後退了一步,她走錯了地方。

  絕對走錯了!

  知道坐在斯萊特林長桌上的時候她還滿臉恍惚的,佈雷斯看著她一副深受打擊的表情,安慰的說:「淡定點,阿爾,今天是情人節不是嗎?雖然有點誇張,但好歹算是增添了點節日氣氛。」

  就好像是在應和佈雷斯說的話一樣,緊接著,教授席上的洛哈特站了起來,無比興奮的發表他對情人節慶祝方式的看法:「諸位,情人節快樂!」洛哈特大聲說,「到現在為止,已有四十六個人向我贈送了賀卡,我謹向他們表示感謝!是的,我自作主張,為大家安排了這一小小的驚喜,而且還不止這些!」

  「哦,不!」阿爾在下面小聲的哀嚎,我簡直不敢想像了,她用手死死的摀住自己的眼睛,她覺得看見洛哈特那身粉紅色的巫師袍眼睛疼。

  有那麼一瞬間,阿爾覺得自己曾經從洛哈特身上感受到的一切危險感覺都是自己的錯覺——要不就是今天早上自己還沒睡醒。

  等到洛哈特的「不止這些」露出全貌之後,絕大部分精神正常的學生都和阿爾產生了類似的想法——他們恨不得今天壓根沒從床上爬起來過。

  十二個面色陰沉的矮子在禮堂裡一字排開,它們插著金色的翅膀,背著豎琴,然後被洛哈特稱為「我親愛的小愛神們。」

  「愛神如果長成這個樣子的話,我寧願這輩子都不要遇見愛情。」阿爾聽見佈雷斯這樣說。

  「別這樣,佈雷斯。」潘西笑呵呵的說,「你是扎比尼家的獨子,記得嗎?你們家族的延續就靠你了。」

  佈雷斯哀嚎一聲,把臉埋在了餐巾裡。

  不過洛哈特看上去還不想放過大家,他繼續面帶古怪微笑,就好像自己做了什麼眾望所歸,驚天動地的好事一樣,「我的友好的、帶著賀卡的小愛神!」洛哈特喜氣洋洋地說,「他們今天要在學校裡到處遊蕩,給你們遞送情人節賀卡!樂趣還不止這些!我相信我的同事們都願意踴躍地參加進來!為什麼不請斯內普教授教你們怎麼調製迷魂藥呢?如果你們感興趣的話,弗立維教授比我所見過的任何巫師都更精通使人著迷的魔法!」

  現在就連弗立維教授的臉也在餐巾裡了。

  阿爾看著她的導師抽著嘴角,惡狠狠的假笑,用極為可怕的目光將所有被洛哈特的話鼓動的沒有腦子的學生嚇退,沒有人懷疑,如果真的有人去向他要迷情劑的話,最好的結果就是被灌下毒藥。或者,死無全屍。

  阿爾確定,洛哈特不止不想放過大家,他其實連他自己也不想放過——導師的樣子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殺了他。

  最後,這頓早餐在洛哈特高調的宣佈他已經收到了四十六封情書,並且鼓勵大家繼續給他寫為結束。

  「這麼說,我們學校有四十六個腦袋不太好使的姑娘嗎?」一直很安靜的達芙妮吃下自己盤子裡最後一點培根,淡淡的說:「這個數字真是令人震驚。」

  這一天真是過得無比艱難,因為課堂隨時會被打斷,那些小矮子就突然闖進教室對著誰大聲的念出情詩,或者唱出。基本上收到信的人都會非常尷尬的成為大家的笑料。

  魔咒課的時候,一個小矮子闖了進了,直奔德拉科和阿爾的方向來了。其實,整個學校來說,斯萊特林們算是被騷擾最少的了,因為別的學院的幾乎很少給他們遞送卡片,而本學院的不會托小矮子送信。

  「五個加隆,我賭是給阿爾芙妮婭的。」佈雷斯和潘西坐在德拉科他們後面,開心的打起了賭。

  「我賭是德拉科的。」潘西說著,一臉的驕傲。

  「德拉科馬爾福!」果然,小矮子在阿爾他們的桌子前停了下來,叫出了他手中卡片的所有者。

  德拉科目光冰冷的盯著那個小矮子,眼中簡直要飛出刀子,不過阿爾敢說這種眼神這個小矮子今天見得不少,因為他完全沒有退縮,而是堅定的遞出了卡片。

  最後,在阿爾和整個教室裡所有人的注視下,德拉科乾脆利落的給了他一個「昏昏倒地」,然後用一個漂浮咒把他扔出了教室。

  被打斷上課的弗立維教授就好像沒看見德拉科攻擊了什麼人一樣,反而為了他使用了超出二年級水平的魔咒「昏昏倒地」給斯萊特林加了五分。

  中午吃飯的時候,阿爾拆著德拉科收到的一大把巧克力,調侃著德拉科:「哦,德拉科,看起來你的行情不錯,看起來我得離你遠點了,不然哪天被人看不順眼揍一頓就糟了。」

  「放下巧克力,好好吃你的午飯。」德拉科面色陰沉,「我注意到你收到的情書也不少。」

  阿爾根本沒管他在說什麼,她吃巧克力吃得正開心,「哦,德拉科,我這是為了你好,喏,你瞧瞧,這個裡面有迷情劑。」她把她剛拿到嘴邊的巧克力放回到那個包裝精緻的巧克力盒子裡,「我這是為了你好,你瞧瞧,要是你不明所以的吃下去。」

  「那些東西我一點也不會動!」德拉科惱羞成怒的將阿爾面前屬於他的巧克力和屬於阿爾的情書都推遠,然後舀了一勺豌豆苗放進阿爾的盤子裡,用狠狠的目光表示她必須吃完!

  阿爾總算是安靜了下來,默默的吃著自己盤子裡她最討厭的東西。

  說起來,阿爾收到的情書數目絕對不少,但是她卻沒有「享受」到讓小矮子衝進課堂裡給她送信的待遇,這主要是因為喜歡她的男生大都是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他們都不是那種沒有腦子譁眾取寵的人。

  說實在的,阿爾也沒想到她這麼受歡迎,瞧瞧這一大摞的情書,不過顯然,如果大家眼睛沒有瞎的話,她有這樣的成果並不奇怪。而且她的性格還很好,即使在敵對的格蘭芬多都有好幾個能說得上話的朋友,更別說真誠樸實的赫奇帕奇和本身就對赫斯家族極為崇拜的友好的拉文克勞。

  阿爾的好人緣幾乎是公認的了,而德拉科,即使在斯萊特林以外的名聲並不好,但也不能阻止他那張來自馬爾福家族的漂亮臉蛋迷倒無知少女。

  坐在教授席上的斯內普教授對著他學徒那一堆情書磨牙,看起來有一堆大腦裡塞滿了芨芨草的小巨怪試圖誘騙他的學徒,但他知道,這其中最大的誘騙犯就是他的教子。

  鄧布利多樂呵呵的看著粉紅色的禮堂,正在感歎青春的美好,他的腦袋終於因為糖分攝入過量而罷工了。

  下午的時候,德拉科和哈利在走廊裡發生了衝突,德拉科大肆嘲諷了哈利當眾收到的來自韋斯萊家小女兒的情書——一封被大聲念出來的情書。

  最後他們發展成了當眾鬥毆,哈利用了一個繳械咒將德拉科手中的他的日子本搶了回了。德拉科直到回到公共休息室還在憤憤不平。

  「得了,德拉科。誰都知道真打起來三個波特都打不過你,但是你不能肆無忌憚的在全校眼前展示你的全部實力,適當的隱藏對我們來說都好。」潘西安慰著他,阿爾奇怪的看了潘西一眼。

  要知道要是以前的潘西絕對會直接配合著德拉科一起數落哈利的不是,她在德拉科面前很少用腦子分析問題。

  這大概就是喜歡一個人的表現吧。但從這個學期開始,阿爾覺得潘西在一點點的改變著,她和德拉科的相處方式有點漸漸向佈雷斯方向靠攏,更多的時候她看起來像是德拉科的朋友而不是一個追求者。

  這讓阿爾鬆了口氣,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松這口氣。

  情人節之後,生活好像又恢復了平常的樣子,阿爾依舊每天忙得腳不沾地,而德拉科的魁地奇訓練也更加緊張了,他一直為上次輸了比賽而懊惱。

  「如果上次比賽的時候我不愚蠢的伸出手拽住波特,就看著他直接摔死在我面前的話,我想我現在會好過很多。」在一次雨中訓練結束,德拉科穿著自己濕乎乎有濺上了泥漿的衣服,殺氣騰騰的說。

  「我很遺憾你上次光顧著和我吵架,連自己在賽場上救了哈利這件事都忘了。」阿爾坐在公共休息室悠閒的讀書,享受著自己難得一見的休息時光,「我還以為你不用這件事情作為打擊哈利的籌碼是因為你高尚的品格,親愛的德拉科,原來你只是忘了這件事了嗎?」

  德拉科的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

  不,他不止忘了這件事,還有一件事,讓他當時心煩意亂的推開阿爾的那件事。可是在他意識到自己做了錯事而更加心煩意亂的時候,他就把那件事情也忘記了。

  那個魁地奇球賽上,操縱遊走球攻擊波特的家養小精靈——多比!


☆、多比的回答

  「德拉科,你怎麼了?」阿爾看著德拉科的臉色有些不對,放下書,微微探身看向他。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阿爾。」德拉科一貫蒼白的臉色現在簡直白的嚇人,「跟我來。」他匆匆向公共休息室外面走,「非常重要。」

  阿爾放下書,跟在他後面。她當然知道這件事情的緊急——能夠讓一貫重視形象的德拉科穿著一身濕呼呼還有泥點的衣服急著去處理,這件事情不可能簡單。

  德拉科將阿爾帶到了有求必應屋,他在掛毯的位置來回走了三圈,一道門顯現出來:「進來,阿爾。」

  屋子裡的景象讓阿爾非常眼熟,這是馬爾福莊園的會客廳。

  「德拉科?」阿爾疑惑的問。

  「阿爾,」德拉科臉色陰沉的坐在沙發上,直到此時他才發現自己穿著髒衣服,他掏出魔杖對著自己念了一個「清理一新」,這使他的衣服看起來好了一些。「你還記得上次的魁地奇比賽嗎?」

  「不,德拉科,你不能只重視你的打扮。」阿爾揮了揮魔杖,變出了一條乾爽的毛巾,扔到了德拉科的頭上,「喏,擦擦吧。」阿爾看著他擦頭髮的動作,緩緩的說,「當然記得,我還記得當時我也在給你遞毛巾,然後被你甩了好大的一個臉色。」阿爾撇嘴。

  「對不起,阿爾,真的對不起。」德拉科尷尬的說,「其實我當時就後悔了,我當時實在是心煩意亂。」

  「因為你救了哈利?」阿爾笑了起來,「天哪,德拉科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是你救了他又不是他救了你,有什麼值得心煩意亂的。」

  「不是因為我救了波特,而是因為我看見了攻擊波特的人!」德拉科幾乎怒吼,「你能相信嗎,是多比!」

  「多比?」阿爾疑惑的看著他,「這名字聽起來很耳熟……好像在哪聽過?」

  「當然,你一定聽過。」德拉科木著臉說,「我們家的家養小精靈。」

  阿爾瞪大了眼睛:「你讓家養小精靈控制遊走球然後攻擊哈利?」她呆愣的看著德拉科:「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恨不得他死。」

  「我當然不想殺了他!」德拉科更加憤怒,「殺了他對我有什麼好處!我們家的家養小精靈,沒有經過任何人的命令,向救世主發動攻擊!」

  阿爾張了張嘴,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說實在的,這有點可怕。家養小精靈們行為最重要的準則他會忠誠於自己服務的家族,自己真正的主人。如果是任何一個斯萊特林幹了這種事情都不值得吃驚,因為他們想討好巴結德拉科。而家養小精靈天生忠誠,他們不懂什麼叫做討好,他們只會完美的完成主人佈置的任務。

  那麼,攻擊波特,這是誰的主意,或者說,這是奉了什麼人的命令。

  這個人操縱馬爾福家的家養小精靈去攻擊「救世主」,這又意味著什麼,如果真的被人發現的話,就絕對會坐實馬爾福家想要謀殺「救世主」的名頭,這之後,馬爾福家族就徹底不能從「食死徒」中脫出罪來。

  「有沒有可能……是偶然說過什麼,被家養小精靈當做了命令去執行?」

  「這不可能。」德拉科立即反駁了回去,「我確定從來沒有在他面前說過類似的話。

  阿爾現在完全可以理解當時德拉科為什麼心煩意亂,如果這個家養小精靈是自作主張的話,那麼這對他所服務的巫師家庭來說是相當危險的,如果這個小精靈是奉了別人的命令——那更可怕!因為沒有哪個巫師家族會懷疑自己的家養小精靈,這幾乎等於把家族所有的秘密擺在了別人的眼皮子底下!

  「你,你確定不會是盧修斯叔叔……」阿爾試圖為這個小精靈找上點理由。

  「沒可能,阿爾。」德拉科黑著臉說,「這樣做對我們家族來說一點好處也沒有,爸爸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阿爾一臉凝重的看著德拉科:「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把他召來,直接問!」德拉科說,「他還是我們家族的家養小精靈,無論如何,哪怕他聽從了別人的命令,但他絕對不可能違抗來自主人的命令——當然,還有專門用於懲罰小精靈的魔咒。」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陰沉。

  「多比,到我這來。」德拉科說完,只聽「噗」的一聲,一個家養小精靈突然出現在了有求必應屋內——他長相醜陋,佝僂著腰,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枕套裹住身體,身上的皮都皺皺巴巴的,看著就讓人不舒服。

  「小主人,小少爺……」多比低著頭,長長的鼻子幾乎碰到地面,恭敬的說。

  「多比,回答我。」德拉科冷酷的說,他已經把魔杖拿到了手中,翻來覆去的擺弄著,「魁地奇比賽那天,你為什麼要攻擊波特?」

  「我我……」小精靈大大的藍色眼睛裡蓄滿了淚水,他全身都在發抖,突然間,他猛地衝到牆邊,用他的大腦袋狠狠的撞擊牆面:「壞多比,壞多比!多比為了讓少爺贏得比賽,操縱遊走球攻擊偉大的哈利波特……」

  德拉科瞳孔猛地一縮,就彷彿多比的那句話踩中了他的痛腳,他念了一句阿爾沒有聽過的咒語,一道黑色的光芒直直的打到了那個撞牆的小精靈身上。多比尖聲的哭嚎了一聲,然後整個兒縮在了牆邊,身體不停的抽搐。

  「閉嘴!」德拉科厲聲說。

  多比的最好像被什麼給堵住了一樣,他現在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了。阿爾看著在牆角疼痛得翻滾抽搐的小精靈,然而一點聲音都沒有,就好像在看一場讓人毛骨悚然的默劇。

  「阿爾,害怕嗎?」德拉科低聲問,現在他在她面前展示了自己殘忍的一面,他怕阿爾接受不了。

  事實上,這個咒語他也是第一次使用,可是在這種會危及家族的時刻,即使他的心裡不舒服,也一定要自己解決——他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爸爸讓他解決。

  「不,德拉科。」阿爾說,她的聲音有點模糊,「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和你做一樣的事情,一個家養小精靈並沒有自己的家人重要。」

  「那麼,多比,告訴我,你為什麼攻擊波特。」德拉科走到牆邊,居高臨下的看著縮成一團的小精靈,「別再試圖欺騙我,你絕對不想讓我用最可怕的那個咒語對付你。」

  對小精靈來說,最恐怖的咒語絕對不是死亡。他們是一種與家族、血脈、祖屋產生聯繫的生物,最恐怖的咒語是剝奪他們與這些東西的聯繫。那種咒語一旦啟動,他們將再也不能為任何巫師、家族所接納,他們將無所依靠的獨自徘徊在世間,用一種殘缺的靈魂姿態,受著無休無止的折磨。

  「多比,你想讓我那麼對你嗎?」德拉科放輕了語氣,就好像在慢慢的和他商量一樣:「告訴我為什麼——不要試圖欺騙我,我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家養小精靈在提起主人家討厭的人時使用「偉大的」這類修飾詞。」

  「你想幫助波特,那麼為什麼你的幫助方法是用遊走球攻擊他?來吧,告訴我。」德拉科命令道:「告訴我全部的真相!」

  小精靈聽從命令是本能,即使這個小精靈看起來有什麼別的想法,但是在德拉科的咒語加上命令下,他不得不吐出全部的真相。

  事實的真相讓德拉科小鬆了一口氣,因為這一切只是這個家養小精靈的自作主張,並不是什麼人有意識的策劃。而這個家養小精靈的解釋也讓他們有點哭笑不得,他這麼做都是為了「幫助」波特離開學校,因為學校太危險了,待在這裡容易丟掉性命,比起丟掉性命,重傷離開學校更好些。

  德拉科又召喚來了兩個家養小精靈,讓他們把這個「叛徒」帶回莊園,交給馬爾福先生。

  有求必應屋裡又安靜了下來。

  「德拉科……」阿爾看著閉著眼睛讓自己陷在沙發裡的德拉科,他臉上帶著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深深疲憊。她知道,太多的事情讓他喘不過氣來,現在的形勢,尤其是上個學期幾乎直面黑魔王讓他真切的認識到他現在的生活並不安穩。

  不知何時,巫師界會再來一次戰爭,而這次馬爾福家族的立場讓德拉科感到迷茫,一旦站錯隊伍,那麼等待馬爾福家族的就是覆滅。

  「德拉科,」阿爾輕輕地說,「要相信盧修斯叔叔,他會處理好一切,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變強,再變強。等到哪一日,你不會是他的軟肋,而是能夠一同為家族奮鬥的強大的繼承人。」

  德拉科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女孩,她不像別的貴族少女一樣嬌滴滴,從某種角度來說,她比自己要堅強很多。即使現在,她已經優秀的讓人側目,未來的她會更加強大——他從不懷疑她未來的成就。

  而自己,不論是為了家族,還是為了站在她身邊,都要更加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你說的對,阿爾。」他對她的朋友露出真誠的笑容,「我會努力變強,然後保護我最珍視的人。」

  阿爾,我最珍視的人有我的爸爸媽媽,也有你。

  「誒?」阿爾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既然你在魁地奇球賽的時候就發現了多比的不對勁,那為什麼直到幾個月後的今天才處理?」

  德拉科:「…………」難道要說因為讓你生氣,這件事就被心神不定的自己忘了嗎?!

  絕對不行!

  德拉科一臉高深莫測:「等待時機。」

  阿爾:「……」什麼時機?這需要時機嗎?搞不明白不過德拉科看上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應該是很了不得的時機吧。

作者有話要說:

  德拉科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呵呵呵呵~~


☆、西蒂斯提

  轉眼又一場魁地奇球賽就要開始了,這次是格蘭芬多對赫奇帕奇。德拉科看起來很興奮,他認為這次比賽哈利還會把自己摔下掃帚。

  「這沒可能,德拉科。」阿爾跟著他走在走廊裡,「除非還有一個人想要不擇手段的把哈利打下掃帚,那幾乎不可能。」阿爾抱怨著,「哦,這是什麼,蜘蛛?這怎麼這麼多!」

  在前面不遠處,一堆蜘蛛排成排向窗口爬去,就好像在排隊搬家一樣。

  德拉科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沒什麼興趣的轉開了視線。

  「聽說動物們都挺聰明的,它們通常會在大的災禍面前大規模遷移。」阿爾稍微走進了些看這些蜘蛛:「難道是要地震?」

  「管管你的大腦,阿爾。」德拉科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你的思路簡直太寬泛了,他們只不過是排排隊出去溜溜而已,別太較真。」

  「我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出去遛彎的。」阿爾說。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的學校給了她一種越來越不安的感覺,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再隨時窺視他們,而且隨時有可能衝出來咬他們一口。

  有幾次,阿爾甚至覺得有什麼就在自己的背後,在自己的身旁……

  一切就彷彿是一個預兆,當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的隊員飛在了球場上的時候,麥格教授出現了,她為大家帶來了一個不可置信的消息。

  魁地奇比賽被取消了,而取消的原因,是因為有兩個學生被攻擊了。

  一個拉文克勞的級長和格蘭芬多的赫敏格蘭傑!

  阿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幾乎是飛奔著來到了校醫院,然而眼前的景象明白的告訴她——這不是一個玩笑!

  赫敏眼睛大睜著躺在床上,她的渾身已經僵硬了,就好像石像一樣。在校醫院,麥格教授正和哈利還有韋斯萊簡單的交代情況,她舉起一面小鏡子對著他們說著什麼。

  「麥格教授,對不起。」阿爾走了進來,她看了看床上的赫敏,低聲詢問麥格教授,「教授,我能知道赫敏被攻擊的具體情況嗎?」

  麥格教授皺了皺眉,但是她還是把事件重複了一遍:「格蘭傑小姐和克裡瓦特小姐是在圖書館附近被發現的,她們身邊掉落了一個鏡子,沒有目擊者。」

  「鏡子……」阿爾喃喃的說,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水,幽靈,相機……鏡子……」

  「你說什麼,赫斯小姐?」麥格教授沒有聽清楚。

  「哈利,為什麼赫敏沒有和你們一起去看魁地奇。」阿爾詢問哈利,並沒有回答麥格教授的話。

  「我……」哈利猶豫了片刻,他有些猶豫要不要把自己聽見了那個聲音的事情說出來,到目前為止,除了赫敏和羅恩,誰也不知道這件事,就連第一次洛麗斯夫人出事的時候鄧布利多詢問情況時他也沒有。

  「不,哈利,請你原原本本的告訴我。」阿爾看出了他的猶豫,「這對我們很重要,我們需要一切細節來幫助我們找出讓赫敏受傷害的真兇。」

  這句話無疑打動了哈利,即使赫敏和羅恩都說聽見別人聽不到的聲音是一種不好的預兆,但是什麼也沒有赫敏來的重要不是嗎?反正也沒有什麼比他被懷疑為兇手,懷疑為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更加糟糕了。

  「當時……」哈利開始仔細的回憶當時的情況,這次羅恩也沒有阻止他,赫敏的事件讓他也六神無主,「我和羅恩在走廊裡走著,然後我突然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有什麼東西在說著『殺了他……撕碎他』,我聽見了,並告訴了羅恩和赫敏,然後赫敏就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一樣,突然跑去圖書館。」

  「你是說,你聽見了什麼別人聽不見的聲音?」阿爾皺著眉,「以前聽到過嗎?」

  「洛麗斯夫人那次,我聽見了那個聲音,跟著聲音一路到了出事地點。」哈利說。

  「波特先生,這些事情你以前怎麼沒有說起過?」麥格教授看上去吃驚極了。

  「對不起,麥格教授,我只是不想讓人把我當成什麼異類或者是兇手……」哈利低著頭說。

  「麥格教授,請不要責怪哈利,是我和赫敏攔著不讓他說的,這種事情對哈利來說沒有好處。」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韋斯萊開口了,這讓阿爾少有的認真看了他兩眼,說實在的,認識這麼久了,只有現在才能讓阿爾覺得這個人身上還是有那麼一點優點的。

  「我沒有任何責怪你們的意思。」麥格教授說,「好了,無論如何,這件事情我會告訴鄧布利多校長,你們還是孩子,不要試圖去自己調查攻擊者的來歷,這件事情交給教授們處理就好了。」她說著,匆匆的離開了,看樣子是趕著去和鄧布利多匯報去了。

  「阿爾芙妮婭,」哈利看著一旁低頭沉思的阿爾,「赫敏……」

  「赫敏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女巫。」阿爾打斷了他的話,「很顯然她比我更早的發現了真相。」她撩了撩頭髮,這個動作在她做來顯得無比的高傲。「不過很顯然,我慢了一步只是因為我沒有獲得像她一樣充分的信息。」

  她轉頭向外走:「哈利,不要單獨行動,如果再聽到那個聲音,記得離他遠點兒,還有……」她已經走出去了一段距離,聲音飄渺的近乎聽不見「……記得閉眼。」

  「記得閉眼……」羅恩愣愣的看著哈利,「她這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哈利不明所以。

  「哦,她肯定知道了什麼!」羅恩氣的大呼小叫,「她從我們這得來了信息,然後當她知道了什麼之後卻一點也不告訴我們!」

  「不許再校醫院大呼小叫,都給我出去!」校醫院女王龐弗雷夫人聞聲而來,將他們趕了出去。

  阿爾在校醫院的外面遇到了洛哈特。

  「赫斯小姐,你知道,現在學校不怎麼太平,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呢?」洛哈特用他華麗又誇張的腔調,念台詞一樣的和阿爾說話。

  如果是以前,阿爾絕對避之不及,但現在,她有話要問他。

  「如果不麻煩您的話,那真是太好了。」

  兩個人在走廊裡沉默的走了一會兒,直到路過的地方沒有了別人,洛哈特才開口:「那麼,女孩兒,你想問我什麼?」

  「教授,您不是洛哈特,對嗎?」阿爾非常直截了當,洛哈特並沒有在她面前過分偽裝,這就證明他不是真正的洛哈特這件事情對阿爾來說可以不是一個秘密,這也是她敢肆無忌憚的直接詢問的原因。

  「你可以叫我西蒂斯提。」他漫不經心的說,收起了身上偽裝出來的誇張浮華感的他,就像是一個真正的貴族,還隱含著令人畏懼的恐怖氣勢。

  「您和媽媽是什麼關係?」阿爾確定他和媽媽的關係非比尋常,也很有可能就是因為她媽媽,所以她從他身上感受過危險,卻從來也沒感受過殺意。

  什麼關係?西蒂斯提在心中冷笑,在阿綰心中,他可能是一個亦敵亦友的存在,可在他心中,阿綰是他無盡生命中唯一愛著的人。他不明白為什麼阿綰會選擇那個男人——即使在巫師中他優秀又出色,可事實上,他們就不是一路人。

  和希爾赫斯在一起,巫師只有短短的兩百年壽命,而她卻有漫長的年華。他一直以為,她會找一個同樣生命漫長的伴侶度過一生,在追求她的過程中,他從來都有著不錯的耐心,卻沒想到一個不慎滿盤皆輸。

  不,現在他又有了一個翻盤的機會。

  「很好的朋友,我們認識很多年了。」最終,他這麼回答女孩的問題。阿爾猜的不錯,他不會傷害她,因為即使他們最終走到了一起也不會有孩子——一個血族和一個半妖,他們不可能孕育後代。因此在他眼中,雖然阿爾是那個男人的女兒,但作為阿綰唯一的孩子,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您知道我媽媽的下落嗎?」阿爾小心翼翼的問,在這種時候,她並沒有提起自己的爸爸,出於某種直覺,她覺得這個人非常討厭自己的爸爸——說不定他也曾是媽媽的追求者?(阿爾你真相了)

  「我只能說她現在沒有生命危險。」西蒂斯提並不想透漏太多,「不用擔心她,我保證你不久以後就能見到她。」他不負責任的說,是的,對於一個血族來說,幾年甚至十幾年都是一眨眼的功夫,所以他這個「不久以後」究竟是多久誰也無法保證。

  但從他口中得到的消息足夠讓阿爾欣喜若狂了,即使西德斯說過爸爸媽媽還活著,但是她還是無比的擔憂,現在,有了西蒂斯提的親口確認,阿爾總算可以安心了——她對他的身份有一個隱約的猜測,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出於他的驕傲,他不會也沒有理由在這種事情上欺騙她。

  「謝謝您。」快走到地窖了,再往前不久就是她導師的地盤,這次「護送」到這裡就可以算是結束了。阿爾停下腳步,鄭重的對他鞠了一躬,表示感謝。

  西蒂斯提淡淡笑著,轉身離開,很快,走廊裡就只剩下了一聲若有若無的哼笑。

作者有話要說:

  看起來大家都挺喜歡假洛哈特的樣子,那把他拉出來溜溜。

  魔法石快結束了……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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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怪和血族

  德拉科回到公共休息室的時候,阿爾正坐在一個單人沙發上,膝頭擺放了一本《危險又古老的神奇生物》。

  值得一提的是,這本書一向放在禁書區,並且足有兩塊磚頭摞起來那麼厚。

  「阿爾,你怎麼看這種東西?」德拉科坐到了阿爾身邊的長沙發上,隨意的問。

  「這兩天和導師在研究一份藥方,這本書裡涉及的一些生物和他們身上的某些部位非常具有藥用價值,因此導師給我簽了禁書區的單子,讓我沒事時讀一讀。」阿爾淡淡的笑著,「也幸虧它 ,我終於知道學校裡那個未知的攻擊者到底是什麼了。」

  「什麼?」德拉科有些不可置信,「你知道是什麼了?」隨即他把目光落在了阿爾膝頭的書上,不會吧,這本書上的任何一種動物看起來都不是那麼友善。

  「之前一直有一點猜測,今天聽過了哈利的話,我就徹底確定是什麼了。」阿爾說。此時公共休息室裡沒有人,阿爾也沒有設下什麼防竊聽的咒語——感謝斯萊特林們對待隱私非常慎重的態度,不會有人出於好奇來聽。更何況這也不是什麼必須保密的東西,阿爾也不在乎別人聽見。

  「德拉科,從最開始我就在想,這些受害者到底是被用什麼辦法變成石像的,我問過西德斯,幾乎沒有咒語可以做到這一點,和那種程度的石化相比,『統統石化』簡直就是小兒科。」阿爾斷了頓,「當然我們不可能懂得所有的咒語,但正如我們一開始分析的,這個攻擊者很有可能並不是一個人。畢竟五十年前發生過這樣的事情,而且斯萊特林密室的傳說已經流傳很久了。」

  「是的,我們更加偏向於傳說中的,這是一個生活在霍格沃茨內部的,在斯萊特林密室裡待了很多年,現在他被放了出來。」德拉科說。

  「這就很說明問題了,」阿爾說,「如果這是真的,那麼,有什麼生物能夠活一千年?一個能活一千年的怪物,它該有多可怕?」

  德拉科默默不語,力量的積累通常和時間有關係,這點從鄧布利多那隻老蜜蜂身上就能看出來,儘管已經一百多歲了,他還是神采奕奕的,並且越來越強大。

  「那麼繼續說回它攻擊人的手段——如果那不是一個魔咒的話,那麼按照通常魔法生物的攻擊方式,或許是抓,咬,釋放毒氣,聲音?」

  「不會是抓咬,因為被攻擊者身上沒有任何傷口,聲音的話不可能沒有人注意,至於毒氣我想我們並沒有在現場發現過任何殘留。」德拉科跟著阿爾的思路分析下去。

  「我在這種思路幾乎走到死路的時候看到了這本書,這上面有一種生物,非常奇妙——僅僅用瞪視就可以要人性命。」阿爾抓住書脊的手狠狠縮緊,關節處已經泛白。

  「蛇怪!」德拉科猛地吸了一口氣,馬爾福家族深厚的底蘊和地下書庫裡豐富的藏書讓他擁有非常寬泛的知識面。他不敢相信這個推測:「可是阿爾,這……這,沒有人死,他們只是被石化了。」

  「是的,石化了。」阿爾的語氣非常沉重,「可我們不能忽視,洛麗斯夫人遭到攻擊的時候地上有一灘水;科林克裡維被攻擊的時候正舉著他的相機;賈斯廷被攻擊的時候差點沒頭的尼克在他身邊,而赫敏,她的手邊掉落了一個鏡子。」

  公共休息室一瞬間陷入了沉靜,許久,德拉科彷彿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的意思是,他們並沒有直視蛇怪,所以只是被石化?」

  「是的。」阿爾點頭。洛麗斯夫人看見的是水中的倒影,克裡維透過相機看見了蛇怪,賈斯廷透過尼克看見了,而尼克不能再死一次,赫敏——這個聰明的姑娘一定已經知道了,於是她在她的手中準備了一個小鏡子,一邊隨時通過鏡子觀察拐角的情況。

  「那麼,你有什麼證據。」德拉科看了她很久,低聲詢問。

  「蜘蛛,我們之前看到過,蜘蛛的不正常狀況,它們懼怕蛇怪。」阿爾說,「當然,另外還有,哈利說他在攻擊案發生的時候能夠聽見別人聽不見的東西。而我們恰好都知道,哈利他……」

  「蛇佬腔。」德拉科冷笑一聲。他現在的臉色已經慘白了,想想吧,他們和一個被放出來的蛇怪共同生活在一個城堡裡,還有幾次差點就撞上。

  那個洛哈特!

  「他是誰?」德拉科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這麼一句,但是阿爾明白他的意思——他問的是洛哈特。

  「我不知道他的確切身份。」阿爾斟酌著說,「他是媽媽的老朋友,關於這一點,我覺得他說的是真的。我覺得他不是一個……巫師。」

  「不是巫師?」德拉科覺得今天他接受的內容實在是讓他承受不住。

  「我覺得他……」阿爾十分猶豫,「有時候,我覺得他就像是一個吸血鬼。」

  德拉科已經完全木然了,說實在的,在知道自己和一個吸血鬼朝夕相處還經常近距離談話之後,能做到德拉科這種反應已經夠好了。

  「你有什麼證據?」德拉科實在不敢相信。

  「這個沒有。」阿爾說,「全憑直覺,當他在課堂上要扮演那個和他同船的吸血鬼而不是他自己的時候,他靠近我時那種毛骨悚然的危險感覺,還有,如果他真的知道蛇怪就在拐角後卻還敢向後看……」

  是的,這些都不能稱作為證據,但是它能讓阿爾藏在血液深處那彷彿野獸一般的直覺捕捉到。

  「阿爾,那太可怕了,」德拉科覺得很久沒有什麼能讓他感到如此恐懼了,他嗓音乾澀的說,「蛇怪……即使是一般的吸血鬼都會退避的,除非,是那些更加高等的存在……」

  血族。一種和吸血鬼類似卻並不相同的物種。吸血鬼不會衰老,但他們會以極其緩慢的速度衰老,卻不會死。他們比吸血鬼有更加強大的恢復能力,除了心臟直接被搗碎,幾乎沒有別的辦法能夠殺死他們。他們完全不懼陽光——哪怕是正午的陽光,他們不怕大蒜、十字架,他們擁有著更加強大的魔法能力,而不像吸血鬼一樣單靠速度和力量進行攻擊。

  強大一點的巫師足以解決吸血鬼,就像洛哈特在書裡寫的那樣,可是血族,歷史上只有一次血族出手的記錄,只有一個血族,卻搭上了一個極為強大的家族中所有的人——同歸於盡。

  可血族幾乎已經絕跡了,除了歷史上零星的記錄之外很少有人記得他們。甚至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那是什麼,他們簡單的以為血族就是吸血鬼們對自己的稱呼。

  現在,阿爾對她媽媽的血脈已經不敢想像了——能夠讓血族承認並且建立友誼的人,她媽媽的實力真的是很讓人浮想聯翩。

  不會是什麼遠古血脈吧?鳳凰?龍?三足烏?阿爾的思路已經無限的發散開來。

  不論怎樣,今天的談話只讓阿爾和德拉科堅定了兩件事:第一,出門當心,隨時帶著鏡子;第二,離洛哈特遠點!

  在學校教授們的保護措施之下,大家在上課和下課的途中都有教授護送,並且不允許單獨外出。德拉科在首席會議的時候和各位首席們隱晦的表達了自己意見——蛇怪的事情不能大咧咧的直接攤開在檯面上,不過聰明的首席們都從彼此隱晦的話語中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東西。

  以羅齊爾首席的名義,通告了全體斯萊特林,出門一定要攜帶能夠反光的東西用以觀察拐角那邊有沒有攻擊者。

  斯萊特林們的動作不可能瞞過身為院長的斯內普教授,當阿爾把自己推斷的結果告訴他的導師之後,斯內普首先的反應就是勃然大怒——是的,這簡直是瘋了,霍格沃茨裡居然住了蛇怪,鄧布利多居然不知道,他這個校長是怎麼當的!

  但隨後,他的眼睛裡就開始就開始閃爍著讓阿爾冷汗直流的詭異光芒——只有這時,阿爾才能意識到他的導師先是一個為魔藥瘋狂的斯萊特林,再是一個以謹慎狡猾著稱的斯萊特林。

  看他的樣子,恨不得現在就找到斯萊特林的密室然後把蛇怪剝皮拆骨放血拔牙。

  阿爾看著他甚至有一種想要抱著他大腿大聲哭嚎的衝動——來離開了父母之後,她實在是不想看著她的導師再去送死。

  = = = = = = = = = = = = =

  西蒂斯提德美格林斯特覺得世界上最討厭的就是這幫巫師小鬼了。

  可是他沒有辦法,他必須到霍格沃茨來。

  自從他當年把阿綰救回來之後,她就一直因為中毒的緣故昏迷不醒。他這些年來一直在尋找能讓她甦醒的方法。

  其實那解毒的藥方並不難,畢竟阿綰中的毒在血族內部不是什麼秘密,至少作為德美格林斯特一系的族長,他有現成的藥方。

  可是藥材,這個是最難湊的。其中需要蛇怪的血液等多種珍貴材料,而蛇怪,早就已經銷聲匿跡了,即使是實力強大的血族也找不到他們的蹤跡了。

  如果不是意外找到了曾經作為巫師界黑魔王寵物的蟒蛇——納吉尼,他還不知道原來霍格沃茨裡就有這麼一條。

  可惜從那條蛇身上得到的信息太少了,血族中可沒有人會蛇語,他當時抓它也只是為了這條蛇上沾染了蛇怪的氣息,不過太少了。

  通過一些魔法,他知道了這條蛇接觸蛇怪的時間至少是五十年前了。通過了層層追查,他終於知道了這條蛇的來歷和五十年前它所在的地方——霍格沃茨。

  然而信息太模糊了,他假扮成洛哈特進入學校之後,只能隱隱感覺到蛇怪的存在,有幾次甚至他已經清晰的感受到蛇怪就在一牆之隔的管道裡遊蕩,可是他沒有辦法抓到他。

  他能做到的只能是多加注意阿綰的女兒,讓那姑娘離蛇怪遠點——只不過他盯人的時候好像有點太放肆被那女孩察覺到了,搞得她經常性的神經緊繃,憔悴不堪。

  在他的追查陷入僵局的時候,看看發生了些什麼——哈利波特,那個巫師界的小救世主竟然帶著他的朋友堵住了他,要求他和他們一起進入密室找到蛇怪,解救他朋友的妹妹。

  西蒂斯提活了這麼多年,頭一次有一種被餡餅砸中了腦袋的感覺。


☆、回家途中

  時間匆匆過去,直到他們走上了霍格沃茨特快,在馬爾福家族的包廂裡坐穩當了,還覺得這學期的事情簡直奇幻到不可思議。

  一連串的消息轟炸了他們,首先,韋斯萊家最小的女兒——金妮韋斯萊被繼承人綁架進了密室。接著哈利波特帶著他的朋友羅恩韋斯萊拉著一名教授——洛哈特教授進入了密室。

  最後洛哈特教授在密室中受了重傷,失去了記憶,不過他們殺掉了蛇怪,救出了金妮,還見到了生活在一個日記本裡的年少的黑魔王。哈利和韋斯萊因為特殊貢獻獎為他們的格蘭芬多加了200分,於是今年的學院杯如鄧布利多所願的頒發給了格蘭芬多。

  就連斯內普教授對此也只是撇了撇嘴,因為他的學徒——阿爾芙妮婭赫斯在他的老朋友馬爾福家主的幫助下成為了霍格沃茨校史上第一個還在讀就擔任了校董的人。而他,也獲得了幾乎完整的蛇怪作為魔藥材料,當然,血液被人抽乾了令他有點不爽。

  霍格沃茨的四大院長,包括校長鄧布利多都鬆了一口氣。因為直到哈利把洛哈特拉進了密室,他們才知道原來洛哈特在進入霍格沃茨之前就被調包了,而他們,和整個學校的學生,同一個血族待了整整一學年。

  最受衝擊的其實是哈利,因為他是唯一目睹了假洛哈特大戰蛇怪的人——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那個一直被人認為是「草包」的教授會有如此可怕。

  他的速度快的近乎用肉眼捕捉不到,蛇怪的皮無論是抗魔能力還是抵抗物理攻擊的能力都不容小覷,但是洛哈特居然只憑著一隻手和上尖利的指甲就能將蛇皮劃開,毒血濺了滿地。

  沒有多久就將蛇怪打的奄奄一息。

  他站在受傷掙扎的蛇怪身上,懶懶的舔了舔了受傷黑紅色的蛇怪毒血,皺了皺眉頭,血一樣紅的眼睛彷彿要照亮昏暗的密室。他漫不經心的看著站在一旁的哈利,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撿起由鳳凰福克斯帶來的分院帽:「小子,如果我是你,就把那個帽子裡的東西抽出來,」他輕聲的哼笑,「只有毀了那個日記本,你那可愛的小姑娘才有可能活下來。」

  最後,他狼狽的在十六歲的黑魔王——湯姆裡德爾的攻擊下接近了日記本,並且用格蘭芬多的寶劍狠狠的劈向了它。伴隨著一聲哀嚎,十六歲的黑魔王消失了。

  洛哈特殺了蛇怪,取出了它的所有血液,他高高在上的看著攤在地上滿身血跡累的不行的哈利,姿態優雅的就好像踩在他腳下的不是蛇怪而是通向王座的紅色地毯。

  「你是誰?」

  「我嘛,」洛哈特說,「反正不是洛哈特,哦,對,真正的洛哈特……」他說著,伸出手,就好像在虛空裡隨意一抓,只聽「砰」的一聲,一個人影瞬間出現,摔倒在地上。

  他拿出了魔杖,低聲的說著:「巫師的魔法,嘖。」他看上去像是不太熟練使用魔杖似的——這其實比他平時多數時候誇張的揮舞魔杖然後出現詭異的效果要強得多。「一忘皆空。」

  「好了,」他把魔杖丟到地上那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身上「那麼,你們就可以說他是在密室裡丟了記憶——不過丟的可能有點多,我不是太會使用巫師的魔法,好像勁兒使大了。」

  「你不是巫師?」哈利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然而他還站不起來,只能坐在地上喘氣。「你是吸血鬼嗎?」他看著他那雙如鮮血浸染的眼睛。

  「呵……算是吧。」西蒂斯提很明顯沒有想要糾正這個孩子關於「吸血鬼」和「血族」這兩個詞的區分問題,「你這個巫師界的救世主還真是倒霉,就是人類的電影裡面一部裡也只有一個大反派。」他意味深長的說,看了看地上的日記本,又看了哈利,滿眼的同情。

  「不過幸好,你要對付的魔王太蠢了,多點也沒什麼關係吧。」他小聲的嘟囔著,而哈利一頭霧水的看著他,不明所以。

  「我感覺哈利受了很大的打擊,從西蒂斯提身上。」阿爾笑著對德拉科說,她早就告訴德拉科假洛哈特的名字了,「哈利對我說他從今以後再也不小看任何人了,絕不!」

  「無疑,救世主的膽子太小了。」德拉科說,「從上學期的『結巴奇洛』到這學期的『草包洛哈特』都給了他深刻的教訓。」

  「別這樣說,德拉科,你知道西蒂斯提的身份時也沒好到哪去。」阿爾說,「不過我覺得鄧布利多一定也嚇得不輕,他應該清楚,西蒂斯提絕對不是像和哈利承認的那樣只是一個吸血鬼而已。」阿爾拿起桌子上的紅茶,喝了一小口,「他應該明白,能夠單槍匹馬的幹掉前年蛇怪的絕對是只有高等血族才能做到的。」

  「很明顯,他懂。」德拉科滿意的說,「我爸爸正是抓住了這一點痛斥鄧布利多失職,沒有發現危險的血族混進了學校,才獲得了校董會的支持。就連頑固的鄧布利多死忠隆巴頓家族在這件事請上都對鄧布利多頗有怨言。所以你才能如願當上校董。」

  「下一步就是更多家族的支持了,」阿爾笑呵呵的,「西德斯說要帶我回赫斯莊園,這樣我就是完全合法的了,我可不能讓魔法部以我未成年為由扣押我的財產。」

  「你會得到你想要的。」德拉科為阿爾開心,他知道阿爾即將面對的是什麼,如果說以前只是家族內部的爭權奪利的話,現在的情況無疑給阿爾敲響了一個警鐘——是什麼樣的事故才能導致她爸爸媽媽深入險境。

  或者說,她將來可能面對的敵人到底有多麼的凶險。

  「德拉科,阿爾,你們在嗎?」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是佈雷斯。

  「進來,佈雷斯。」德拉科回應了一聲,門開了,佈雷斯和潘西走了進來。

  「達芙妮呢?」阿爾問,「還有格雷戈裡和文森特?」

  「達芙妮和她的小妹妹阿斯托利亞在一起,可憐的小阿斯托利亞才剛一入學就見到了這麼可怕的怪物,期末這段時間除了上課每天都跟在達芙妮身後你沒注意嗎?」潘西說,「至於格雷戈裡和文森特也在她們那,據說小姑娘看見他們兩個高大的個子比較安心。」

  阿爾對於阿斯托利亞的印象很淺,記得那是一個不太愛說話的姑娘,和她的姐姐不太像——呃,除了長相以外,並且她們還都有一頭金燦燦的長髮。

  「你們剛才在說什麼呢?」佈雷斯好奇的問,「門關的死緊,還下了靜音咒。」

  「我很抱歉,佈雷斯,」阿爾道歉,「剛上車那會兒太亂了,誰也不知道會有誰徘徊在包廂外——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阿爾頓了頓,她知道,教了他們一整年的洛哈特的真實身份時血族這件事早晚會傳出去,同樣參加了校董會議的扎比尼夫人和帕金森先生早晚會把這件事情告訴給他們的孩子。

  「我們在討論那個假洛哈特。」學校裡傳的消息是有一隻吸血鬼將洛哈特藏了起來,代替他來給他們上課,最後他和波特還有蛇怪和真洛哈特在密室裡大打出手。戰鬥的結果是真的洛哈特失去了記憶,蛇怪被殺救回了韋斯萊,而吸血鬼假扮的洛哈特拿了蛇怪的血消失了。

  其實這個傳言距離真相並不遙遠,至少從結果來說它是真的。

  「假洛哈特,那只吸血鬼?」佈雷斯笑了笑,「我們居然被一隻能夠打敗蛇怪的吸血鬼教了一整個學期,而居然只學會了如何演話劇,這簡直不可思議!」

  「如果他不要偽裝成真正洛哈特的性格多好啊,」潘西滿臉的憧憬,「我還沒見過吸血鬼,聽說他們都是又英俊,又優雅,有強大。」

  「事實上……」阿爾決定告訴他們真相,「假的洛哈特不是吸血鬼,他其實是一個高等血族。」

  佈雷斯的笑僵在了臉上,而潘西滿是憧憬的表情也碎了一地。

  他們艱難的將脖子轉向阿爾,眼珠子都差點脫框,異口同聲的尖叫:「你說什麼?血族!!!」

  德拉科很欣賞他們的表情,他當時可比他們強多了,至少沒有像他們一樣大聲的尖叫出來。

  「沒錯,血族。」他輕鬆的接口,一臉「你們太過激動了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請」的表情。

  「居然是高等血族……」潘西一臉的迷迷瞪瞪,「我覺得我快要窒息了,我居然就和一個高等血族一起待了一整個兒學年,還總是嘲笑他是個草包……」

  「你是怎麼知道的?」佈雷斯問阿爾,「你怎麼確定的?」

  「首先,他能幹掉一隻蛇怪,一般的吸血鬼可沒有這麼強。」阿爾說,他的這個理由得到了潘西和佈雷斯的贊同,「第二,我問過他。」阿爾直截了當的說,不過並沒有把她媽媽和他認識的事情說出去。

  她的朋友們現在已經快承受不住打擊了,良久,潘西說:「你居然就直接問了?」

  「是的,」阿爾點頭,「看起來他挺開心有人能猜出他的身份。」阿爾也很開心在最後她的猜測能夠得到證實,西蒂斯提離開學校前還特地和她道了別。

  佈雷斯和潘西一臉的生無可戀。

  德拉科看著他朋友們難得的沮喪,幸災樂禍的說:「別那麼傷感,打起精神來,我的朋友們,說不定下學期鄧布利多會聘一個狼人來教我們黑魔法防禦。」

  佈雷斯:「……」

作者有話要說:

  德拉科真相帝


☆、赫斯莊園

  這是英格蘭的西約克郡,在它的西部地區山地中一個不起眼的荒地裡,站著一個與這片荒涼土地格格不入的人。

  阿爾穿著一身銀紫色的巫師袍,衣袖袍角繡著精緻的同色暗紋,一舉一動中顯露出來不一樣的優雅。她的銀色長髮仔細的盤了起來,精緻的碎鑽首飾別在了鬢邊,在陽關下一閃一閃的發著光。

  「西德斯,就在這嗎?」阿爾問。

  在她的身邊,她的家養小精靈斯奇正抱著一幅畫像,上面棕髮紫眸的英俊男人神采飛揚,有一種說不出的興奮感:「對,阿爾,沒錯,就是這!」如果現在有人經過的話一定會感到詫異——為了一副能說能動的畫像。

  「阿爾,我需要你的血,然後就像我之前教你的那樣,開啟赫斯莊園的封印。」西德斯興奮的說。他迫不及待的想讓小女孩看看自己家的莊園了,那是赫斯莊園的驕傲——雖然因為一些原因,他們不得不暫時封閉它。

  「嗯。」阿爾點頭,鄭重的看向眼前的一片空地,輕輕的割破手指,將血液滴在了地上。

  「以赫斯家族的血統為證,我,阿爾芙妮婭赫斯作為家族的繼承人請求家族莊園接受我的召喚,智慧伴隨生命之始,鑽研直至生命之終,我在此請求赫斯莊園回應我的召喚,守護赫斯的智慧代代相傳。」

  隨著她話音落下,一陣微弱的震動從腳底發生,漸漸開始向四周擴散,並且震動幅度也越來越大。

  一道光芒突然亮起,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撕開了空間一樣,一道縫隙逐漸擴大,伴隨著大地的搖晃逐漸,縫隙後的景象逐漸出現在人前——那是一座以白色為主色調的莊園。

  雕花的鐵製大門和圍欄將一個莊園圍在其中,走進去應該是一片樹林和花園,阿爾只能隱隱約約的透過一片綠色看見一座大宅的白色房頂和一座高高的白色高塔。

  阿爾靜靜的站在了莊園的門口——這應該是她第二次來,卻是第一次留下了印象。她剛出生的時候,她的爸爸就已經將還不曉事的她帶回過莊園進行了繼承人的認定儀式。

  她能感受到莊園對認定的主人回歸的喜悅,就連站在門口的她都能感覺到心口一陣暖洋洋的舒適感。

  這裡是家——在她的爸爸媽媽離開她以後,這是第一次她有這種感覺。

  「進去吧,阿爾。」西德斯說,他用一種慈祥的目光看著小姑娘,老實說雖然阿爾知道他的年紀很大了,但是現在他在畫像裡用二十歲的樣貌露出這種表情仍然讓她不能太適應。

  「這是你的家,我們都在盼著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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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父。」在蜘蛛尾巷,大號的鉑金貴族帶著他的兒子拜訪了他的老友,走出壁爐站定以後,德拉科對著他的教父優雅的行禮。

  「什麼事,盧修斯?」斯內普對今天不請自來的客人態度十分冷淡,他一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翻看著一本魔藥雜誌,甚至來客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從他那裡得到。

  小鉑金貴族用一種隱晦的目光四處看了看,通常在白天,阿爾應該會在教父這裡學習,而現在並沒有她的身影。

  大鉑金貴族將自己兒子的動作盡收眼底,對於兒子這種現於表面的態度變化,他略微有些不滿——喜怒露於形色可不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應該做的。不過顯然,盧修斯忘了自己當初追納西莎的都幹過什麼。

  「我只是想請你和赫斯小姐晚上到馬爾福莊園去用個晚餐。」大鉑金貴族用他的詠歎調邀請他的好朋友。

  斯內普將視線從雜誌上移開,他用一種探究的目光打量著面前的大小鉑金貴族。德拉科在他教父的視線下有一點瑟縮,但是他還是挺住了,即使脖頸僵硬,也還是驕傲而不失恭敬的揚起下巴。

  「盧修斯,我也是一個斯萊特林。」良久,斯內普突兀的說了這麼一句。

  盧修斯揚起了眉,他知道他的老朋友在說什麼。他也是一個斯萊特林,作為斯萊特林,狡猾、謹慎、多疑、護短,是他們共同的特性。他的老朋友實在表明態度:即使他們是好朋友,但是他的學徒在他的保護範圍內,不是可以讓他算計的。

  「瞧瞧你,西弗勒斯。」盧修斯把手搭在他兒子的肩膀上,「我也是斯萊特林,我的小龍也是斯萊特林。」

  斯內普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而盧修斯淡笑這迎上他老朋友的視線,絲毫沒有迴避。

  最後,魔藥大師終於收回了視線:「阿爾回赫斯莊園了,最近一周大概不會過來,如果你想請她來的話,應該直接將請柬遞到赫斯莊園。」

  「看來今天晚上只有你自己能來了,是嗎?」盧修斯執意要自己的朋友給一個答覆。

  「我會去。」魔藥大師最終僵硬的回答。

  「那麼,晚上見。」鉑金貴族矜持的點了點頭,走在壁爐邊離開之前,他突然說:「西弗勒斯,赫斯家族已經重新回歸英國的魔法界,那麼你是否要考慮一下讓普林斯家族也再重現在世人眼前呢?」

  等到兩隻鉑金色的孔雀離開了他的家,他頭痛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那裡已經因為常年緊皺眉頭而形成一條深深的豎紋。

  他其實一直很擔憂自己的學徒和馬爾福家主建立的合作關係——要知道,就是他在面對他的老朋友的時候也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盧修斯馬爾福先生在某種程度上比黑魔王還不好對付。

  面對黑魔王,你只需要完成他交給你的任務,而這個任務明明白白,做到好就是獎勵,做不好就是懲罰。而馬爾福家主最擅長的就是算計謀劃,盧修斯比他大了幾歲,他沒有親眼目睹盧修斯父親剛剛去世時他受人排擠打壓時候的樣子,但是他見過盧修斯站穩腳跟狠狠回擊時候的樣子。

  當時他就決定無論如何也不要和這個人為敵,當時盧修斯甚至還沒有從霍格沃茨畢業!

  也是因此,當盧修斯發現了他的魔藥才能並且示好接近的時候,他也是很快就接納了。這其實是一場雙方面的投資,兩個人都互相看到了對方的前景。

  他的學徒正面臨著困難,而盧修斯作為一個合作人既讓他安心又讓他擔心。以盧修斯的能力來說,如果他肯幫助自己的學徒,那麼小姑娘會獲得很多好處。但同樣,她還是一個小姑娘,如果盧修斯有著更大的野心,即使她再聰明謹慎,現在的她也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因此,他在警告他的老朋友,注意分寸,他是一個護短的斯萊特林,而現在他很明顯更加偏向自己的學徒。

  當然,盧修斯的回答也可以讓他放心——他和小龍也是斯萊特林,從小龍的角度來說,他知道兩個孩子的感情很好,如果進展順利,那麼她也在他的護短範圍內。

  至於什麼叫進展順利——那個只會到處炫耀他孔雀毛的老孔雀自然是打著讓這個赫斯姓馬爾福的主意。

  而關於這一點,魔藥大師認為他絕對不會干涉自己學徒的決定,不過就目前的情勢來看,兩個孩子不走到一起的概率簡直小的可憐。

  魔藥大師重新翻開了手中的那本魔藥雜誌,瞭解魔藥方面最新的學術進展,隨便想一想下學期的課題是什麼——他的學徒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拿到更高一級的魔藥師資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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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赫斯家族的畫像長廊上,阿爾見到了她所有的祖先。

  「哦,這就是小阿爾嗎?」

  「看她一頭燦爛的銀髮,和我們不太一樣。」

  「不過更漂亮!」

  「哦,寶貝看我,我是曾曾祖母。」

  「小阿爾,你完成繼承人儀式的時候見過我,你還記得嗎?」

  「怎麼可能記得你,當時小阿爾才滿月不久!」

  阿爾走進畫像長廊的一瞬間,感覺自己走進的不是一個沒有人的莊園,而是一個菜市場。

  她所有的祖先都把臉狠狠的貼在了畫布上,看樣子恨不得從裡面跳出來給她一個擁抱——阿爾突然有點慶幸他們都已經是畫了,不然都撲過來不是把她勒死就是把她悶死。

  「各位祖先,我是阿爾芙妮婭赫斯,很榮幸能夠見到各位。」阿爾站在長廊中間,對著兩邊牆上的畫像行禮,表達自己對他們的敬意。

  「親愛的小阿爾,我們都在盼著你來。」一個年輕的女子在畫像裡說,「我是你的曾祖母,我想我那該死的兒子給你和你爸爸搞出來了麻煩,我簡直不敢相信,將代表矢志不渝愛情的桔梗花刻在了家徽上的赫斯家族竟然會出了那麼一個不孝子,他居然會背叛自己的妻子!」

  阿爾知道她說的是自己的爺爺,阿爾沒有見過他,但是她絕對不會說任何埋怨長輩的話,這是基本的禮貌問題,因此她並沒有接她曾祖母的話。

  畫像裡的女人也認識到了自己在曾孫女面前抱怨她的爺爺實在不太像話,即使那個人是自己的兒子。

  而何況自己的兒子和兒媳的畫像並沒有出現在赫斯家族的畫像長廊裡,他們徹底的消散在了這個世界上,不會出現畫像的原因只有兩個——對人世完全沒有留戀的滿足,和對人世完全不像留戀的絕望。

  長廊上一時陷入了沉默。

作者有話要說:

  西蒂斯提暫時退場了,不過作為一個立志要成為阿爾後爸的人,他以後戲份大大的有。


☆、邀請

  最近英國巫師界議論紛紛,在假期中幾乎所有的貴族家庭都傳遍了——赫斯家族,這個兩百年前突然消失在英國巫師界的魔藥世家再次公開出現。赫斯一族年紀尚幼的繼承人——阿爾芙妮婭赫斯已經取得了赫斯家族在霍格沃茨的那一份投票權,正式成為霍格沃茨的校董。包括馬爾福家、帕金森家、扎比尼家在內的幾個大家族和略遜一些的普賽家族和斯克裡普斯家族都對著位年幼的繼承人表示支持。

  而她本人也得到了赫斯家族莊園的認證,成為了在魔法契約上完全認可的代理家主。

  直到此刻,阿爾才能稍微鬆一口氣,在馬爾福家的鼎力支持下,英國巫師界承認的赫斯家主都是她,至少赫斯家族在英國部分的所用權力現在已經牢牢的攥在了她的手中,現在的她已經有了和自己的叔叔分庭抗禮的所有資本。

  赫斯家族在東方的發展大多數都是父親發展起來,他們忠於父親,但是由於當年阿爾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並且他的叔叔拿捏住了長老們,動作非常迅速,因此阿爾才被他如此順利的遣送到了英國。

  這些年其實不是沒有父親忠實的屬下在尋找阿爾,但阿爾當年隱藏起自己的做法不僅讓他叔叔尋找她的希望落空,同時也讓他父親的下屬鎩羽而歸。

  沒法子,當年的女孩宛如驚弓之鳥,她什麼人也不敢信任,當自己沒有任何實力的時候,她不能把她的所有一切都依托於那些人所謂的、她根本無法分辨的「忠心」。

  當然,現在的她已經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不過她也獲得了一定的實力,現在的她可以慢慢籌劃,和父親的舊部門搭搭線了——無論是真正的忠心還是為了利益,她相信自己不會任人宰割。

  赫斯家族的莊園非常大,整個莊園裡只有阿爾和五個家養小精靈,現在加上斯奇,有六個了。

  赫斯莊園最讓阿爾心醉的就是它的藏書,幽默又有童心的每一代赫斯都喜歡逗弄後人們,赫斯莊園雖然沒有霍格沃茨那麼大但也是傳承了千年的家族,它的暗室和密道一樣非常多。

  這些暗室通常都放著歷代赫斯們最寶貝的東西,身為一個赫斯,最寶貴的當然就是——書。

  兩百年前赫斯家族舉家遷移到東方,這些書就一直封閉在莊園裡,只有家主可以召喚在莊園裡的小精靈為他帶來自己所需要的書籍和資料,回到莊園裡的次數也屈指可數。阿爾有理由相信,如果她能夠從小長在這個地方,那麼她骨子裡的拉文克勞求知慾一定會戰勝斯萊特林的野心。

  赫斯莊園的密室其實畫像祖先們沒有告訴她,她是在到達莊園第三天參觀莊園的時候才發現的。她走在走廊裡,偶然的看見牆上有一塊花紋似乎和別的不同,上前去摸了摸,就突然掉進了一個黑乎乎的屋子,阿爾點燃了屋裡的蠟燭以後,發現居然是一個巨大的書房,從此,她就喜歡上了在莊園裡探險的遊戲。

  至於她的祖先們,他們都在畫框裡樂呵呵的看著她,赫斯莊園已經冷清很久了,阿爾的到來讓所有的祖先們開心的不得了,按照她的一個祖先拉雅赫斯的話來說——每天看著這些老傢伙們都有些受不了了,而其它的祖先們都很贊同她的這句話。

  雖然在阿爾看了,赫斯家族的長廊裡留的都是各位祖先年輕時候的畫像,他們其實完全當得上是一走廊的俊男美女。

  因此現在阿爾在他們的要求下都是直接稱呼教名,對著這一張張年輕貌美的臉,她實在是叫不出來爺爺奶奶。

  「小阿爾,你在學校的日子過的怎麼樣?」安吉娜赫斯,曾經是一個曾經是一個帕金森,笑呵呵的問阿爾。

  「非常好,對了,我還沒有告訴你們,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初級魔藥師了!」阿爾和他們聊天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告訴他們這個消息。

  「真的嗎?小阿爾,你真是太棒了!」畫像們七嘴八舌的誇獎著阿爾。而瑪蒂赫斯正揪著西德斯的耳朵大聲的質問他為什麼沒有早點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他們。

  「是我的導師,他幫了我不少的忙!」阿爾興奮的說,「我在一年級的時候自己研究出了能夠短時間迷惑人感官的惑感藥水,我的導師認真的幫助我做了藥性分析,還帶領我研究了好幾種藥劑的改良,憑藉著那中魔藥和那些論文我才獲得了魔藥協會的認可。」

  「你的導師?」大家都很好奇。

  「嗯!」阿爾重重的點頭,話語中流露出對自己導師的崇拜和信任讓各位畫像祖先非常的好奇,「他叫西弗勒斯斯內普,是斯萊特林的的院長,也是三個世紀以來最年輕的魔藥大師!」

  「我記得這個稱號是你爸爸,我們的可愛的希爾的。」

  阿爾在心裡為祖先們對爸爸的稱呼偷笑了一會兒,她笑呵呵的說:「我爸爸那個稱號只保留了一年,而我的導師成為魔藥大師時的年紀只比他小一歲!」

  「斯內普……我記得英國純血中沒有在這個姓氏。」她的一個祖先說。

  「哦,安蒂麗斯,別在意那個。」安德斯說,安蒂麗斯曾經是一個布萊克,即使嫁進了赫斯家族,她思考問題的時候還總是免不了先從血統入手,「那是一個混血,一個能擔任斯萊特林院長的混血,這足以證明他的優秀。」

  是的,斯萊特林雖然不是都是狂熱的血統論者,但是他們確實是最在乎血統的一群人,能夠擔任斯萊特林的頭兒,足見他的能力了。

  英國巫師界大部分的資源都掌握在這些純血的貴族手裡,而斯萊特林裡的孩子就是這些產業資源的繼承人,作為斯萊特林的院長,就意味著未來的掌握著各種資源的人絕大多數都是他的學生,這是一種非常緊密的聯繫,是一種普通人根本沒有辦法想像的強大人脈。

  其實阿爾能夠這麼快的被各大家族接受,除了馬爾福家主的表態和遊說之外,和她是西弗勒斯斯內普的學徒也有很大關係。

  「阿爾,你為什麼不邀請你的導師到這來住呢?」普克——她的曾祖父建議道。

  「他……」阿爾有點猶豫,赫斯莊園並不像蜘蛛尾巷那麼小,她一個小女孩和她的導師住在一起不方便,赫斯莊園不僅大,還有很多家養小精靈照顧起居,如果她的導師願意住進來再好不過——可是一想到導師的性格,阿爾就有點害怕她對自己噴灑毒液之後然後拒絕。

  「我覺得邀請他來很簡單,但是他的性格可能不太會願意來住。」阿爾把自己的顧慮說給他們聽。

  「我的小阿爾,」她的安娜曾祖母笑著說,「聽說他是一個魔藥大師?沒有一個魔藥大師能夠拒絕赫斯家族的藏書……」其它的祖先在畫像裡紛紛點頭,「他是你的導師,赫斯家族會為了他開放他能找到的所有書房,底下書庫可以為他開放到地下兩層。」

  「真的可以嗎?」阿爾的眼睛亮晶晶的,即使是她自己也只能夠走到底下一層,再往下她也是被禁止進入的。如果不是赫斯家族的其它書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一定會好奇死的。

  「當然可以,他是你的導師,而且對待知識,我們永遠相信適當的交流只能增長智慧。」安娜說,「不過你就別想了,那裡的內容不太適合你,你還太小,我保證等你成年整個兒地下書庫都是你的!」

  「好吧。」阿爾不甘不願的說。

  斯內普真的很詫異他的學徒只在自己家的莊園待了四天就跑到了自己家裡,當然很快,他就知道她的目的——為了讓他一起去赫斯莊園住一個假期。

  「是什麼讓你以為你的導師會在難得的假期裡離開自己的家,專程去自己學徒家蹭吃蹭喝?」斯內普皺著眉頭,盯著他的坩堝,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的學徒。「給我一個能打動我的理由。」

  蹭吃蹭喝?阿爾在心中苦笑,我就怕你去了以後不吃不喝,她明白自己導師對魔藥的執著。

  「嗯……」阿爾斟酌著說,不著痕跡的引誘著她的導師:「我在家裡找到了一些書——那上面的很多內容我都不太懂,我需要導師幫幫我。」斯內普攪拌魔藥的手停了一下。

  很好,再接再厲。

  阿爾故作苦惱的皺起眉:「家裡面的藏書實在是太多了,憑我自己實在是無法篩選到底什麼事我現階段可以看的。」其實她的祖先們早就給她列出書單了,還體貼的命令家養小精靈把那些書送到了她自己臥室裡的小書房裡面。

  「還有……我一直以為我的草藥認的還不錯,沒想到就連一號藥園裡的草藥很多我都不認識。」阿爾看到了他導師越來越鬆動的神色,最後又補上了一句:「莊園裡這樣的藥園還有四個呢!」

  會心一擊。

  很快,赫斯莊園就迎來了多年以來的第一位客人——三個世紀以來最年輕的魔藥大師,西弗勒斯斯內普!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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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斯內普教授知道,真的要拜訪赫斯莊園不可能只是簡簡單單去了就結束,至少還要見一下那些已經進了畫框的赫斯家族的祖先們,因此他還是認真仔細的打理自己一下,畢竟他是那孩子的導師,他還是需要得到赫斯家族祖先認可的。

  他知道,像赫斯家族這樣傳承千年的家族的畫像長廊,就好像是整個巫師界的家族展覽會似的。

  果不其然,他看見了除了赫斯之外,還見到不少有著明顯其它家族特徵的人,鉑金色的馬爾福是最明顯的,當然還有很多其它家族的,比如波特、扎比尼、帕金森、隆巴頓、艾博等等,當然,還有一個家族的人必不可少,他們是和赫斯家族齊名並同樣享譽多年的魔藥世家——普林斯。

  赫斯家族和普林斯家族的友好關係可以追溯到霍格沃茨建立時期,從那時起兩家就不停的出現姻親,可以說,再也沒有比普林斯家族和赫斯家族關係更好的家族了。

  「斯內普先生,我覺得你很熟悉。」一個黑髮女子對斯內普說,她仔細的打量著他——一般的魔法畫像都會對家族血緣特別的敏感,她自我介紹說,「你好,我是艾琳普林斯赫斯,」她著重介紹了自己的中間名,代表自己除了是一個赫斯之外,出嫁前還是一個普林斯。

  「您好。」斯內普教授僵著臉說,並沒有理會她話中隱藏的意思。

  「你是一個普林斯嗎?」艾琳緊張的問,她知道,普林斯莊園已經徹底封閉了,從二十多年以前最後一個普林斯死去之後。而封閉的莊園會完全與外界隔絕,就連畫像也進不去。

  當時西德斯能夠提前回到赫斯莊園是因為阿爾的血液打通了他與赫斯莊園的聯繫,否則阿爾想要回到赫斯莊園可要大費周章。

  「我姓斯內普。」他再次強調。

  「你留著一半普林斯的血。」艾琳斬釘截鐵的說,「為什麼不去繼承普林斯家族,如果你不要普林斯,那麼它就會徹底的斷絕傳承,你想看到這一幕嗎?」

  「我是一個混血。」

  「混血又怎麼樣?」艾琳不解的問。

  「我的母親,她也叫艾琳,艾琳普林斯斯內普,因為嫁給了一個麻瓜而被普林斯家族除名。」斯內普教授冷著臉說,而聽到這個消息的阿爾驚訝不已,她從來不知道導師居然是普林斯家族的後人!

  艾琳一下子就噎住了,她屬於非常久遠的祖先了,她是第一個嫁進赫斯家族的普林斯,她其實覺得這挺不可思議的,沒道理因為這個孩子的血統而不接受這個孩子,從才能上來說,他當得上是普林斯家族的驕傲。

  而剛才一直聽著斯內普拒絕艾琳的其他普林斯們終於停下了竊竊私語,普林斯家族和赫斯家族不同,赫斯家族崇尚一切知識,雖說是魔藥世家,但是成為煉金術大師、魔咒大師、銘文大師的赫斯也不少,甚至還有娶了麻瓜或者麻種巫師特別崇尚麻瓜文化的巫師,赫斯家族絕對是最具有包容性的家族。

  而普林斯家族在多年的發展中始終堅持的魔藥的研究,並且在血統的執著上也與日俱增,那些比較「年輕」的普林斯們知道家族對血統的重視,他們剛才還在憤憤不平著斯內普不願意繼承普林斯家族,但是現在都意識到自己的家族現在對血統的嚴苛了。

  「要我說,現在的普林斯家族可真不像話。」盧卡斯說,他是唯一一個「嫁」進了赫斯家族的男人,「當年我都沒有被從家族裡除名。」

  「因為我是一個赫斯,而你並不是長子。」艾伯特赫斯翻了個白眼,他們是赫斯家族歷史上婚姻受到阻撓最多的一對兒,因為他們都是男的。「我簡直不敢相信,當初明明是我贏了,為什麼最後還是讓我當了家主,你知道那耽誤了我多少研究魔藥的功夫!」他抱怨著說。

  說實在的,斯內普有點理解不了赫斯家族這種「贏了不應該去當家主」的邏輯。

  「因為你沒有為家族後代的延續做出貢獻,」他對面的一個畫像裡的男人笑呵呵的說,「所以你必須為家族當年的發展做貢獻。」

  「嘿,達克,公平點,我們發明了生子魔藥!」

  「可惜你們沒用上,而你們之後家族裡也沒人需要。」

  ……

  「他們又吵起來了,你別理他們。」盧卡斯普林斯赫斯對著斯內普溫和的笑著,「我可以叫你西弗勒斯嗎?」

  「可以。」

  「西弗勒斯。」盧卡斯為了他肯定的答案笑得更加溫和,「對不起,我必須承認普林斯家族到後來對血統的偏執已經越來越嚴重,我想你和你的母親曾經一定受過不少苦。」他頓了頓,「但我並不認為你的外祖父會因為你母親的婚姻問題就把家族裡最後一點血脈逐出家門。」

  「事實上他這樣做了。」

  爭吵著的畫像、還有正在勸架的畫像都假裝維持著原來的動作,但不約而同的豎起耳朵注意這邊的狀況。

  「那麼,我想,有些事情必須和你說了。」盧克斯說,而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所有的畫像都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嚴肅了起來。

  阿爾看著這些祖先,想著自己要不要出去,畢竟這屬於導師的家事。而正當她轉身悄悄的準備出門去的時候,她被叫住了:「阿爾,留下來,這件事情不止是普林斯家族的事情,也是我們赫斯家族的事情。」

  「盧卡斯?」艾伯特擔憂的說,阿爾在他們的眼中還太小,他們都認為這不是一個好的告訴阿爾過去一些事情的時機。

  「我知道阿爾還小,但是危險已經來了。」西德斯說,他已經把上學期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大家,「你們都知道,德美格林斯特……」

  「那麼,」盧卡斯召喚了家養小精靈,讓他們給阿爾和西弗勒斯搬來桌椅,準備好紅茶和咖啡,「這件事情要從二百年前說起。」

  如果說赫斯家族是包容的,那麼普林斯家族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執拗」,艾琳為了愛情甘願被家族除名並不是首例,就說盧卡斯自己,當初也和家族鬧的很凶,如果不是因為赫斯家族和普林斯家族多年以來的友好關係,他也會被除名。

  兩百年前的一位普林斯,布魯斯普林斯,曾經和赫斯家族的一個姑娘相愛,本來憑著兩個家族的友好關係還有對應的門第,這應該是一樁不錯的姻緣,然而蒂娜赫斯小姐在一次外出遊歷中意外的救助了一個受傷的血族。

  「血族?」阿爾想了想,「就是剛才西德斯說的什麼『德美格林斯特』?」

  「不是,」盧卡斯解釋,「血族也分為很多分支家族,西德斯說的德美格林斯特是你在學校見到的那位,他是你媽媽的朋友,這個我們知道。」他頓了頓,繼續說:「那位被小蒂娜救助的血族是佩爾蒂西斯一支是繼承人,他瘋狂的愛上了蒂娜,甚至不顧蒂娜的意願強制賜血想讓蒂娜成為一個不老不死的吸血鬼。」

  血族是可以通過結合誕育後代的種族,而吸血鬼,說到底不過是殭屍的一種罷了,他們吸血,也只能靠鮮血維持生命,和血族無盡但是會衰老不同,吸血鬼的時間凝固在他們成為吸血鬼的那一刻,而死亡就是徹底的湮滅於世間。

  吸血鬼的誕生是由於血族或者吸血鬼強制性的轉換其它種族,而血族的誕生只能是經過正常的孕育出生。

  不符合自然規律誕生的物種更加缺少理智,有些甚至有點瘋狂。阿爾可以想像,那位有著愛人的蒂娜祖先在被強制變成吸血鬼的時候會有多麼的傷心。

  「那……蒂娜呢?」如果她變成吸血鬼了的話,那麼她現在應該還活著。

  「她死了,自殺。」盧卡斯說,走廊裡響起了幾聲若有若無的抽泣聲,在一副畫像裡,她的一位祖先將頭埋在她丈夫的懷裡,低聲的哭泣「我可憐的小蒂娜……還有我的傑克……」

  阿爾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但她實在不知道在這種時候還能說什麼。

  「布魯斯同樣深深的愛著蒂娜,得知蒂娜的死訊以後他就瘋了,並且,當時我們兩個家族都被悲傷和仇恨蒙蔽了眼睛,」盧卡斯看著哭泣著的女人,「她的女兒蒂娜死了以後,他們夫妻很快也因為受不了打擊去世了,而他們的兒子,蒂娜的哥哥傑克,和布魯斯合作,研究了一種藥劑。」

  「溶血藥劑。」斯內普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溶血藥劑?」阿爾驚訝的瞪大眼睛。

  「你們知道?」盧克斯緊張了起來。

  「我曾經在爸爸的一本書裡看見了這個藥方的殘方,非常奇怪的藥材和組合搭配,還有熬製手法。」阿爾回憶著說,「我甚至連它用途的大方向都看不出來,在去年前年聖誕節的時候,我將它送給了導師。」

  「這是一個針對血族的藥方,應該具有一定的傷害性,我並沒有深入研究。」斯內普說,他沒有想到她的學徒在一年級聖誕節時送給他的那個藥劑殘方居然這麼有來頭。

  「是的,是的,」盧克斯說,「就是溶血藥劑,」一種深深的疲憊感彷彿透過畫像,深深地感染了阿爾和斯內普。「布魯斯和達克都是天才,是赫斯家族和普林斯家族百年難遇的天才——溶血藥劑,這種藥劑如果完全成功的話可以輕易殺死血族,只要接觸就可以。」

  殺死血族?!

  那可真是夠恐怖了,血族雖然現在己經基本出現在傳說裡了,但他曾經也留下過赫赫凶名。一個除非搗毀心臟否則無論多重的傷都能很快復原的種族。更別提他們無論是速度、身體強度還是魔法力量和智力都幾乎是巔峰水準。

  殺死血族難於登天,可是現在盧克斯告訴他們,有一種藥劑可以殺死他們!只需要接觸就可以做到!

  「這件事情本來是那位佩爾蒂西斯的繼承人的錯誤,但血族的數量十分稀少,他們不可能直接把人交給我們處置,也因此,得不到滿意答覆的布魯斯和達克才會這樣瘋狂。」

  「後來,血族那邊知道了我們的研究,這直接影響到了他們的生存,於是,我們家族裡的一個孩子受到了攻擊,作為他們的警告。當時溶血藥劑並沒有完全的研製成果,他們缺少一種能夠融靈的東西,即使這樣,這幅藥劑也足夠有殺傷力了,只不過是需要被直接飲用。」

  「這就是我們家族離開英國,遷往東方的原因嗎?」阿爾追問。

  「不,當時我們並沒有意識到這已經足夠危險了,我們只是想著就此罷手,達克也在大家的勸阻下退出研究,真正讓家族決定離開的是來自於特裡勞妮家族當年的家主,她做出了一個預言。」

  「預言我們家族將要受到血族攻擊?」阿爾猜測。

  「事實上更加隱晦,誰還記得那個預言的具體內容。」盧卡斯問。

  「一個字也不會忘。」艾伯特說。

  「最偉大的榮光

  給人帶來生命的祈望

  兩個家族將覆滅於最鼎盛之處

  從此無處尋找……

  黑暗與鮮血詛咒奪去其新生力量的人

  只要你站在西方的土地上」

  「魔藥學的誕生一直被認為是魔法史上最偉大發明,那一年就被稱為是『榮光之初』,因為魔藥的誕生和發展救了無數巫師的性命,尤其在那個教廷和巫師相互敵視的危險年代。」艾伯特解釋說,「兩個家族我們認為指的就是普林斯家族和我們。這則預言特裡勞妮家主並沒有說明到底是指那兩個家族,但是,我們,一致認為指的應該是我們自己。」

  「因此家族直接遷去了東方?」阿爾覺得舉族離開的決定下的好像有點草率。

  「無論是西方還是東方,只要有能夠吸引我們的知識,我們都可以駐足。」盧卡斯說,「兩百年了,普林斯家族的族人逐漸減少,還有無緣無故的失蹤和死亡,現在已經走到了盡頭,而離開了西方的赫斯家族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但我們好歹還在傳承延續著。」盧卡斯的目光憂傷,「很難說這不是來自於血族的報復——布魯斯終其一生也沒有放棄那藥劑的研究,最後他和那個佩爾蒂西斯同歸於盡了。」

  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在高鐵上好不容易碼出來的,求評論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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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

  盧卡斯的話讓阿爾認識到了她到底面對了什麼樣的敵人,她有理由相信,她爸爸媽媽的失蹤也和他們脫不了干係。

  憑她叔叔一個人,不可能做出那麼完美的計劃,讓她爸爸媽媽突然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

  西蒂斯提可能知道媽媽的下落,甚至很有可能是他救了媽媽,因為阿爾記得他說過——你媽媽沒事,我可以保證不久之後你就能夠見到她。

  他這樣篤定的說,就一定掌握了她媽媽的行蹤。可是他卻沒有提她爸爸哪怕一個字。在家裡的祖先口中,阿爾知道了當初西蒂斯提曾經向她媽媽求過婚,不過被拒絕了,後來媽媽嫁給爸爸的時候,爸爸還和家裡的祖先炫耀過自己贏過了一個血族娶到了媽媽。

  她很擔心爸爸的情況,血族大都是冷心冷情的,如果西蒂斯提很愛媽媽的話,他可能會救她,但是這不意味著他會連帶著救她的丈夫。老實說,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想清楚現在的情況,阿爾覺得自己肩頭的擔子更加重了。就連斯內普教授都覺得她實在是把自己逼得太狠了,甚至不惜浪費自己讀書研究魔藥的時間督促她按時的放鬆休息。

  赫斯家族的人其實不善戰鬥,家族裡書房有的是,草藥園有的是,但是沒有什麼專門的決鬥訓練場。為此,她的導師只能親自動手,陪她進行決鬥訓練。看著小姑娘每次被擊倒之後都迅速的爬起來,繼續揮舞魔杖,不把自己累的筋疲力盡絕不罷手,他幾次想開口勸阻都停住了。

  他知道,為了家族的延續,她也是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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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濃濃的白霧,腳下鵝卵石的小路一直通向濃霧深處——這已經不是阿爾第一次做這個夢了,這個假期開始她就總是會做這個夢。

  是的,她知道這是一個夢,她也知道沿著這條小路走下去,她什麼也看不到,就會這樣一直走到自己醒來。

  濃霧後有什麼,這是她一直想知道的事情。

  而今天,當阿爾走了很久之後,她好像看到了點別的什麼……綠的、紅的、黃的、藍的、紫的……好像是,花?

  濃霧後是一片花園?

  阿爾繼續向前走著,不知為何,她就是有一種來自於心底的莫名其妙的好奇心,一定想要去一探究竟——這是不正常的,在她的夢境中,不應該有什麼東西能夠吸引她的全部心神,這就像是一種什麼邪術。

  但人在夢中時候永遠是脆弱的,無論是心理防線還是心智的堅毅程度都會大打折扣,甚至由於夢境的干擾人們並不能仔細認真的思考,他們可以接受一切毫無邏輯的事情,因為夢本身就是這樣的。

  花園裡有一個人,他背對著她坐在一把白色的籐椅上,他的背挺得筆直,從後面只能看見他有一頭柔順的黑色短髮。

  走上前去,和他說點什麼!這種念頭佔據了阿爾的大腦,驅使著他向前走去。

  「你好,先生。」

  男人正在花園裡享受著他的下午茶,熱騰騰的紅茶從他手中的杯裡泛起白氣——這很不可思議,這麼溫暖的天氣,怎麼能夠這樣清楚明顯的看見從杯口裡翻騰起來的白色霧氣呢?阿爾迷迷糊糊的想著。

  「你好,美麗的小姐,也許你願你和我共同享受下午茶。」他說。

  在他抬起頭和她眼睛對上的一剎,阿爾就好像被什麼拉扯了一下——她醒了過來。

  「小主人,該起床了,斯內普先生在等您吃早餐。」斯奇站在她的床邊,恭敬的說。

  「嗯……」阿爾迷迷糊糊的,覺得腦袋裡好像塞滿了鉛塊,又重又疼,她揉了揉頭,深一腳淺一腳的挪去了浴室洗漱,直到她坐到了餐廳裡亮晶晶的大理石桌邊上,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你應該注意身體,任何學習都不可能一天完成,我以為你應該清楚這一點。」她的導師看出了她的精神不濟,略帶擔憂的勸阻她,「今天我不會和你進行決鬥訓練,你需要放鬆一下,如果實在無聊可以去找兩本書來看。」

  阿爾恍惚的坐在桌邊,定定的看著桌子,就好像下一秒桌子就能開出花來似的,光滑大理石桌面依稀能夠照見人影,阿爾看著自己被大理石桌面照出的紫色眼睛,突然愣愣的說:「紅色的。」

  「你說什麼?」斯內普懷疑的看著她的學徒,她今天的狀態不太對,以前雖然也能看出她身體上的疲倦,但是他能夠從她眼睛中看見一種不服輸的倔強,可現在,她的學生眼睛裡是一片迷茫和恍惚——看來她的疲勞程度已經到了精神上無法接受的地步了。

  「今天所有的訓練都暫停。」她的導師再次強調說。

  阿爾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憔悴了下來。

  這是莊園裡所有長了眼睛的人、小精靈或者是畫像都能看見的事實。

  但是她的課程都完成的非常不錯,尤其是決鬥課程,她不知道從哪學來了一些小技巧,在決鬥中簡單又有效,有好幾次,斯內普差一點就被她得手了,這讓他驕傲的同時又有一點擔心。

  那些有效的,卻好像似曾相識的手法讓他總是皺起眉頭,他懷疑阿爾從哪裡找到了什麼不該她這個年紀看的危險書籍,但是根據家養小精靈的報告和隨處可見的祖先畫像觀察,她並沒有多看什麼書。

  她倒是比以前更愛睡覺了,但疲倦感卻遲遲無法消退。

  阿爾說她最近總是在做夢,這讓大家都很擔心,甚至有點懷疑是不是不應該那麼早告訴阿爾那些關於過去的事情,畢竟一個家族的重擔,尤其是面對血族威脅的家族重擔可不是那麼好抗的。

  大家一致認為阿爾的憔悴是因為總做噩夢,得不到良好的休息造成的。

  無夢藥水不是長久之計,更何況上學期隱約察覺到西蒂斯提觀察的阿爾已經因為精神長期處於緊繃狀態喝了不少無夢藥劑和舒緩藥劑。這一類的魔藥不能夠經常的服用,否則會產生類似於麻瓜吸毒的依賴效果。

  「湯姆,你好。」還是那片夢中的花園,阿爾坐在了那個黑髮男人的面前,笑著和他打招呼。

  他是一個非常英俊的男人,並且談吐間既有修養,他有著過人的學識,總是讓人著迷。他的一些話總是能夠給阿爾一些點撥,讓阿爾在魔法的學習上少走很多彎路。

  阿爾敢說,當他用他那一雙紅色的眼睛看著誰的時候,誰都無法不對他產生好感和憧憬。

  「阿爾。」他笑著,「你這兩天的學習怎麼樣?我上次教給你那個施展魔咒的小技巧還好用嗎?」

  「非常棒!」阿爾說,「那個小手法可以讓兩個魔咒之間的銜接時間更加短暫,上次我和我的導師對決的時候差一點就趁著那個功夫擊飛我導師的魔杖了,可惜我的導師是一個非常優秀的黑魔法防禦術大師,他擋住了我那個繳械咒。」

  「是的,是的。」他說,「擁有豐富戰鬥經驗的人會擋住那個,你的導師是一個很厲害的巫師。」

  「當然,」阿爾驕傲的說,「他是一個魔藥大師,還是一個黑魔法防禦術大師,他今年才三十出頭,是一個非常出色的人。」

  「其實在戰鬥中你要記住,一力破百巧,無論你是在魔咒的手法如何巧妙,也無法戰勝魔力遠勝你的人。在魔力水平相差不大的情況下,技巧可以讓你立於不敗之地。不要過分迷戀技巧,要更加注重實力的提升。」

  「是的,我記住了。」阿爾點頭,確實,如果有絕對的實力,僅僅是魔壓就能讓自己的對手喘不過氣來,那麼還談什麼技巧的使用呢?

  「湯姆,你教了我很多。」阿爾站了起來,鄭重的向他鞠躬道謝。

  湯姆接受了阿爾的道謝,他靠在椅背上,瞇著自己紅色的,血一樣的眼睛,輕笑著說:「你的感謝我收下了,那麼,聰明的小姑娘,你現在是決定殺了我嗎?」

  阿爾直起腰,毫不畏懼的和那雙血色瞳眸對視。

  「如果你願意解釋。」

  「解釋什麼?」

  「一切。」阿爾說,「你能解釋的一切。」女孩的聲音甚至帶上了一點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哀求,「給我一個理由,只要一個理由……我可以幫你。」

  「阿爾,」他還是笑著,彷彿他們討論的不是他的生死一樣「心軟的人總是成不了大事。」

  「不過,我倒是願意解釋一下,一切。」他說。

作者有話要說:

  開學了,以後更新時間改到晚上……送上紅眼帥哥一枚,默默退走~~~


☆、選擇

  「在我說出一切之前,你可以告訴我,是什麼讓你懷疑我嗎?」湯姆問阿爾,完全的一副請教的語氣。

  「這是我的夢!」阿爾說,「她只是夢,你這樣……我是說,你有完整的思維——完全不同於我的思維,你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你從來就沒有想過隱瞞這一點,如果你一直潛伏著偷偷地吸取我的生命力,我早就死了。」阿爾平靜了下來,「你的目的是什麼?」

  「你就這樣直接問我,你不怕我騙你嗎?」湯姆笑著說,彷彿一點也不怕阿爾改變主意對他不利。

  阿爾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好吧,聰明的女孩,我想你也一定猜到了我沒有潛伏起來無聲無息的吸乾你生命力的原因。」

  「赫斯家族的力量,或許你還想利用馬爾福家族的力量。」阿爾板著臉說。她知道最近她的身體不太對勁,她的導師和祖先們都以為她是精神壓力過大,但他們並不知道,每天早晨起床的時候才是她感覺最疲累的時候。

  她在和一個擁有獨立思維的個體交流——在她的夢裡,在她的精神世界裡!

  湯姆的到來突如其來,她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出現,但是在夢裡的交流過程中他展現出來的實力都看在阿爾的眼裡。他是一個非常優秀,同時也非常危險的人。

  湯姆從來不掩飾自己是一個「外來者」的事實,或者說,他明明白白的顯示出了他不是阿爾意識的衍生物這一事實。

  即使最初的兩天裡阿爾因為夢和現實的差距而沒有注意,但是半個月的時間足夠她看清楚了。

  她一直沒有動作,甚至下意識的沒有告訴任何人。

  她的精神狀態一天比一天更差,與之相對應的事湯姆看起來一天比一天好,他現在看上去就和一個真人無異——她也不用再透過霧氣找到他。

  通過吸取別人的生命力來壯大自己,說這不是一個黑魔法都沒人信。

  阿爾不知道他是什麼,但她卻有完全的把握除掉他——這是赫斯莊園,在地下室裡有著流傳了千年的淨化法陣。

  她能將他完全的淨化掉,這也是她有底氣對著她的導師和祖先們瞞下湯姆存在的原因,同時也是她還願意和湯姆談談,聽聽他理由的原因。

  而這個結果,她相信是湯姆算計的結果!

  他從一開始就在向她展示自己的才華,甚至不惜對著一個還不滿十三歲的小姑娘擺出一副曖昧的作態,他的目的,就是讓阿爾捨不得除掉他。

  他成功了,雖說他沒有引誘到阿爾,但是確實讓阿爾對他產生了一定的好感,就像一個極富才華的長輩,或者好朋友一樣的存在,明知他不可信任還忍不住的想要相信。

  「你說的沒錯。」湯姆笑了笑,「我是一個賭徒,我可以在幾個月前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你的生命力搾取乾淨,這樣我就能夠復活——對,沒錯,復活,我已經死了,現在存在的只是靈魂。」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魔法!」阿爾驚訝極了,她差一點就維持不住從見到湯姆那一秒就在故意做出的高高在上的姿態。

  「但不代表沒有,孩子。」湯姆說,就像一個慈祥的長輩。雖然他現在看起來才二十多歲三十不到的你年紀,但就好像已經經歷過世事變幻的滄桑,「這是一個非常生僻的魔法。」他頓了頓,補充道:「黑魔法。」

  「我曾經追求過永生,想著要永遠的摒棄死亡。」他說,他很奇怪阿爾並不感到驚訝。

  「這很正常,很多人都畏懼死亡,在遙遠的東方,曾經有很多的帝王建立過無數的功績,最後卻死在了自己長生不老的夢境裡。」阿爾聳聳肩,「你活著的時候是一個很強大的人吧,權勢滔天?」

  「是的。」湯姆說,他的目光放空,好像透過虛空看到自己活著時候呼風喚雨的日子,「非常有權勢。」

  「這就對了,你有才能,又懼怕死亡,只有站在頂端的人才會如此貪婪——為了獲得長生而不擇手段,為了永遠享受自己到手的權利與榮耀。」

  「你說的沒錯。」他說,「阿爾,你總是讓我驚訝,我有時甚至不敢相信你還是一個十二歲還不滿十三歲的孩子。」

  「多謝誇獎,我想苦難總會幫助人成長。」阿爾說。

  「你說的對,我是出身於麻瓜孤兒院的,」他說起自己的過去,「那段日子讓我認識到了擁有力量的重要性,讓我無比的渴求權勢,讓我憎恨死亡,憎恨明明是一個巫師卻無力到不能活下來,把我扔在那樣一個地獄的女人。」他說起這個的時候,阿爾敏銳的感覺到他的情緒波動非常大,就連剛才她威脅說要殺掉他時他都沒有這樣的反應。

  阿爾開始後悔了,在她的心裡,湯姆是一個睿智而有才華的人,他對她有一定的危險性,但是並沒有到讓阿爾不安的程度。

  但現在他覺得他有點像一個瘋子——一個讓她懼怕的瘋子。

  「抱歉。」湯姆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他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幾次,「我有點激動——那段日子給我的印象太深了。」

  「可我覺得你不像是一個控制不住情緒的人。」阿爾說。

  「是的,這是魔法的後遺症,情緒不穩,甚至會變得瘋狂。」他低低的哼笑了一聲:「我還算是幸運的。」

  「那麼,到底是什麼魔法?」阿爾問。

  「你聽說過——魂器嗎?」

  「那是什麼?」

  「一種在世人眼中非常邪惡的魔法。」他冷笑,「將靈魂撕裂,將一部分放到某種物品裡,這種物品就是魂器,只要魂器沒有被毀壞,那麼即使這個人死了,也能夠用魂器裡的靈魂復活。」

  「撕裂靈魂?」阿爾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有點不夠使。

  「撕裂靈魂——通過殺人。」他口氣淡淡的說。

  阿爾簡直不知道自己該為那個消息震驚好。首先,撕裂靈魂這種事情,她覺得他是瘋了,巫師的力量來自於靈魂和血統,撕裂靈魂等同於削減實力,而且一個不完整的靈魂帶來的影響就像他說的那樣——缺乏理智,甚至瘋狂。

  而殺人?這樣的黑魔法需要用人命為祭阿爾一點也不吃驚,可是不吃驚是一回事,不害怕又是另一回事——她的面前坐的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殺人犯!

  不過說起來,她以前也不是沒見過,她的親叔叔在她的面前殺了一直很疼愛她的家族長老。

  在東方的靈界,其實雖然和普通人的世界融合的非常好,但是在靈界內部也是有著不一樣的行事規則——它可不像普通人的世界那樣是一個法制社會,靈界的行事規則更加接近古老的弱肉強食法則,爭端、尋仇和殺戮從來不少,不過因為和普通人的世界過於貼近,新走入靈界的人從骨子裡遵守著平和的相處方式,也因此沒有那麼多的流血事件。

  阿爾害怕,但不代表她不能接受。

  很顯然,阿爾的表現讓湯姆很滿意,他知道自己如果要利用阿爾復活的話,那麼他的真實身份不可能瞞住阿爾,如果阿爾不能接受的話,他就只能改變策略,放棄利用赫斯家族的力量,而是選擇直接吸取阿爾所有的生命力,先復活自身,別的只能慢慢謀劃。

  「呵呵……」阿爾低笑,「我真是運氣好……哈哈哈哈」

  阿爾突然的大笑讓湯姆有一點不知所措,但他很好的掩藏了起來,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女孩毫無儀態的捧腹笑著。

  「是我太過托大了。」阿爾冷笑著,也不知道是在嘲諷湯姆還是嘲諷她自己,「我被最近順風順水的生活迷了眼睛——我居然,我居然放任黑魔王附身在我身上,甚至抱著一種萬事盡在掌握的態度任憑你吸取我的生命力!」

  阿爾的話讓湯姆覺得不敢置信——這不是他想讓小姑娘瞭解他身份的最佳時機,在他的打算中,他應該安撫住阿爾,並且和阿爾達成私下的交易,讓阿爾幫助他重塑肉體,而他則給予阿爾適當的幫助!

  直到他們成立魔法契約或者阿爾更加信賴他以後,他才會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她。

  「你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阿爾彷彿看出了他眼中的疑問,「哈利波特,我的朋友,今年在斯萊特林的密室裡直面十六歲時的黑魔王,哈利告訴我,他從一個日記本裡出來,通過吸取金妮韋斯萊的生命力差點就凝成了實體——魂器,多麼相像,你吸取我的生命力,壯大了你的靈魂力量。」

  「如果不是赫斯家族還對你有用,你是不是也會直接把我吸乾,直接塑造實體復活?」直直的盯著他,逼問著。

  「你比我想像的還要聰明。」湯姆說,「看來,我想要得到你的幫助已經很難了,雖然你也是一個斯萊特林,而我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

  「這和斯萊特林沒有關係,」阿爾說,「我不能認同你的觀點和殘暴的任意殺人,永遠也不能。」

  「你既然知道了日記本裡十六歲的我,那麼就應該知道你一年級時曾經進入了霍格沃茨的主魂。」他說——作為已經覺醒了的、並且相對於其他魂器力量更強的魂器,他能夠在一定範圍內感受到別的魂魄。

  這一點就連已經近乎瘋狂並且到處寄宿人體的主魂都做不到。

  阿爾沒有說話,一年級的事情她和德拉科有一點猜測,也聽過了學校裡的傳言,但卻沒有找哈利證實過。

  在這件事上,德拉科尤其的膽小,而阿爾也並沒有刨根糾底的打算,就那麼輕輕放過了。

  「主魂一直想要復活,他瘋狂,毫無理智。」他說,「我不一樣,你和我相處過,你知道我是有理智的,至少我不會大肆製造殺戮。」

  「我憑什麼信你,又憑什麼幫你,這和我有沒有關係。」

  「我可以幫你對付主魂——」他說,「我知道這和你沒關係,但是我想你還是需要考慮一下你的朋友,那位馬爾福家族的繼承人。」

  「要知道,作為食死徒的馬爾福家,如果主魂復活,他們會一直處在危險當中。」

  「如果你願你和我簽訂契約,幫助我復活,那麼我也會提供給你幫助,無論你是要搶奪赫斯家族的權力,還是要對付血族……」

  「為了表示我的誠意,在契約簽訂以後,我可以告訴你我所依托的物品是什麼。」

  「阿爾,現在是你該做選擇的時候了。」


☆、結契

  「我,阿爾芙妮婭赫斯,在梅林的見證下,願與——」

  「湯姆馬沃羅裡德爾。」湯姆接上了一句,這種契約必須是使用雙方的被魔法承認的真名,湯姆只能說是Voldemort的魂器,這個名字不能被承認。

  「我,阿爾芙妮婭赫斯,在梅林的見證下,願與湯姆馬沃羅裡德爾立下誓約,我將在不傷害任何人命的前提下,盡我所能幫助湯姆馬沃羅裡德爾獲得肉身,湯姆馬沃羅裡德爾必須承諾絕不傷害我所重視的親人和我所承認的朋友。以魔力之源為根基立下此誓,絕不後悔。」

  以魔力之源為誓,一旦破誓,那麼這個巫師就會被剝奪所有魔力,對於湯姆這樣一個崇尚力量與權勢的人來說,那甚至比死亡還要可怕。

  「我,湯姆馬沃羅裡德爾,在梅林的見證下,願與阿爾芙妮婭赫斯立下誓約,我獲得肉身重生以後絕不會傷害阿爾芙妮婭赫斯以及她所重視所承認之人。以魔力之源為根基立下此誓,絕不後悔。」

  他的話音剛落,阿爾就覺得心口一沉,彷彿有什麼無形的東西輕輕地縛住了她,當然,湯姆也有同樣的感覺。

  其實剛才他們談好的條件中,湯姆承諾過會幫助阿爾爭奪赫斯家族的全部權利,甚至還有對付血族——但是無論是他還是阿爾都沒有讓這個條件出現在誓約中,這個條件的束縛太嚴苛了,根本不好用語言來界定這個「幫助」具體要到什麼程度。

  既然他們兩個已經綁在了一起,那麼,這些內容再談不遲,要知道,靈魂誓約可不是那麼隨隨便便的東西,當然是越重要,條件越簡明越好。

  更何況,不止阿爾有的是麻煩事需要湯姆幫忙,湯姆自己也有很多爛攤子等著收拾,主魂,散落在各處的魂器,食死徒的收編,還有未來的發展——其實剛才的誓言對湯姆還是有一些不利的,因為一旦阿爾公開發表承認巫師界的所有人,那麼他只能安安分分的當一個優秀公民了。

  當然,現在的湯姆對殺人已經不感興趣了,不得不說,拉文克勞的冠冕是一種有著非常強大魔法力量的魔法物品,在拉文克勞冠冕裡住了很多年的湯姆已經基本上恢復了理智,並且在拉文克勞殘存力量的影響下也更加謹慎而富有有智慧。

  雖然他現在依舊渴望權勢、崇拜血統,但是絕對不是毫無理智以聽人哀嚎和殺人為樂的瘋子。按照阿爾的說法,他可不會再去做一個毫無理智的「恐怖分子」,他更願意做一個光明正大的掌權人,比如——魔法部部長。

  「那麼,我會如約告訴你我所寄存的地方——」湯姆說。

  「拉文克勞的冠冕吧。」阿爾笑了笑,不以為意的說。

  「你居然知道!」這才是真正讓湯姆震驚的,他真的沒有想到阿爾會知道這個,但接著從心底泛起一絲寒氣——她居然知道,也就是說剛剛她就有機會徹底殺死他,他可以這麼有恃無恐不過是仗著即使是赫斯家族的淨化法陣也只能讓他離開阿爾的身體但並不能殺掉他罷了。

  只有毀掉魂器才能徹底殺掉他。

  可阿爾居然知道!

  看這他且驚且疑的表情,阿爾覺得一直嘔在胸口的一口郁氣終於吐了出來,讓她神清氣爽,因此她也好心情的解釋了兩句:「我的黑魔王大人,你知道我和德拉科的關係,一定是在學校的時候就在我身邊了,我假設你並不是一個隨便的人——你的魂器也不會是一個路邊的破瓦罐。」

  「自詡高貴的你,一定會找什麼值得上的東西配你,而我最近接觸的可疑物品,看起來也只有那個在有求必應屋找到的我以為是拉文克勞冠冕仿品的東西了。」阿爾笑著眨眨眼,「這麼說,那個並不是一個我以為的仿品,而是一個真品?真的是拉文克勞那個丟失多年的冠冕?」

  「我得讚歎你的敏銳,當然,那是真品。」湯姆痛快的承認了,這件事本來他就決定告訴阿爾,只不過她自己猜出來有點讓他震驚罷了——要知道,之前這個姑娘完全就沒有注意那個冠冕,甚至連回家都沒有記得帶回來,就那麼大咧咧的扔在了學校。而他想要直言相告只是因為既然選擇了和這個小姑娘合作,那麼就得拿出點誠意來。

  有誓約作保,他敢肯定小姑娘會積極踴躍的與他合作的,這可真是一個膽子大的姑娘。

  當然,這也脫了阿爾從小在東方長大,並沒有被耳濡目染那種對黑魔王的恐懼感,相反,她爸爸偶爾提起都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語氣,這讓阿爾更加能像對待普通人一樣對待他。

  甚至在她內心深處,盧修斯叔叔都比他要可怕一點,那個鉑金色大貴族的狡猾她可是領教過,要不是還留了點情誼,她可沒法子與他周旋,而黑魔王大人是被誓約束縛的,更本不能對她不利,就這一點,湯姆現在在她眼中就比一般人要可信。

  「那麼,合作愉快。」阿爾笑著對面前英俊的紅眸青年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他也伸出了手。

  假期就在阿爾的努力學習中度過了,和湯姆達成契約以後,湯姆不能再隨意的吸取她的生命力,而阿爾也從她的導師那裡討來了兩天的假期,狠狠地睡了一覺,再醒來,又是活蹦亂跳的了。

  鑒於湯姆告訴她她的導師曾經也是一個食死徒,阿爾怕嚇到她的導師,一直沒有把湯姆的存在透露出來——雖然湯姆冷笑著說她是怕斯內普因為她無法無天的做法收拾她。

  任何學生都盼望著放假,但是對於現在瘋狂吸收學習知識的阿爾來說,放假和開學並沒有什麼分別,因此當大家都抱怨這假期太短的坐上霍格沃茨特快的時候,阿爾倒是十分的平靜。

  如果說今年有什麼不同,那就是成為代理家主兼霍格沃茨校董的阿爾開啟了霍格沃茨特快上赫斯家族的包廂。

  「這真不像是一個符合斯萊特林審美的包廂。」坐在包廂裡的鉑金色小貴族不滿的說,他正在為一個假期都沒有和他通過消息這件事和阿爾生氣呢。

  「藍色和青銅色,要我說這也不賴。」佈雷斯說,「總比晃眼睛的金色和紅色好看,每次看見那種燦爛的顏色我都有一種自戳雙目的衝動。」

  「赫斯家族是世代的拉文克勞,」阿爾說,「你不能要求我們把包廂佈置成銀綠色的。」她不以為然的說著,當然,她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忙碌過頭了,就連德拉科給她寫的信都忘了看,還是開學頭幾天在她導師的提醒下她才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封信——可惜她忘了那封信到底被放在哪了。

  雖然阿爾已經住進了赫斯莊園,但莊園還是處於封閉狀態,這就意味著沒有主人的邀請沒人能進赫斯莊園,因此很多家族想要拜訪這位赫斯家族的小掌權人的願望落空了,也因此,在站台上阿爾不得不和許多來送孩子的貴族夫婦打招呼,這讓阿爾尤其的煩躁。

  不,我是一個以利益為重的斯萊特林,並不是一個可以只研究學術一輩子不與人打交道的拉文克勞!

  阿爾這樣告誡自己,忍住不耐並且還要笑容親切的打著招呼,並且和他們互相試探——真是糟糕透了!

  「聽說了嗎?」可能是看出了德拉科的不滿和阿爾的不耐,佈雷斯怕兩個人再吵起來,果斷的轉換了話題。梅林的鬍子,這兩個人在對待互相的關係上就從來沒有像過斯萊特林,那種充滿了衝動和熱情的直接單純式友誼一直是格蘭芬多的專利,在利益構築友誼的斯萊特林,可沒有哪些朋友之間會這樣幾乎每年都得鬧騰兩天的。

  「小天狼星布萊克逃出了阿茲卡班。」他說。

  已經一個假期沒接觸過外面的阿爾一臉茫然。

  德拉科的眉毛狠狠地皺了起來——小天狼星布萊克,哦,他對這個名字可是一點也不陌生,因為那是他媽媽的堂弟,他的堂舅!

  「阿茲卡班!那種鬼地方都能逃出來,我開始相信他是黑魔王的人了!」佈雷斯調笑著說。

  阿爾摸著手上的鏈子,淡笑不語。說出來誰信,如今黑魔王就在她的手鏈裡寄居——這是她問祖先們要的,她只是說想要一個有溫養身體,鎮魂作用的飾品,因為她最近總是非常疲倦。而她的祖先們就非常熱心的給她指出了家裡的藏寶室,讓她挑選。

  在湯姆的指導下,她挑了這個作為湯姆暫時的寄居地。總不能一直在她身體裡,即使湯姆不去可以吸收她的生命力,但是也會不自覺的共享一些,阿爾再也不想嘗試那種整日裡頭暈眼花的日子了。

  時間過了很久了,這一路上一直在下雨,陰沉沉的天氣讓人的心情不太舒服,即使中午吃了點潘西帶來的甜甜的小蛋糕也不能讓阿爾的心情好起來。

  「這見鬼的天氣。」德拉科抱怨著,由於天氣的陰沉,走廊裡的燈都亮了起來。

  潘西問:「你們有沒有覺得,火車慢下來了,現在離霍格沃茨大概還有一段距離吧,怎麼就要停下來了?」

  「該死的!」德拉科猛地站了起來,「我忘了說,當然你們應該都知道,由於布萊克的越獄,今年魔法部派了攝魂怪到霍格沃茨駐守,」他垂下眼,利落的從腰間的魔杖夾裡把山楂木拔了出來,「小心,這是攝魂怪來搜查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昨天應該發上來的那一章,不知道親愛的們有沒有看見我在評論區留的言……今天那一章下午發上來~~


☆、攝魂怪

  一種寒冷的感覺籠罩了阿爾,她知道攝魂怪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東西,但是親身經歷的時候也覺得自己完全無法接受。

  完全沒有快樂的念頭了,滿腦子裡都是那些雜亂的,亂飛的記憶——那些她最艱難時期經歷過的事情。

  這個時候,她彷彿又變成了那個獨自一人出逃,躲在了爸爸媽媽以前住的房子裡,提心吊膽的過著日子。在空蕩蕩的屋子裡,除了她以外只有斯奇一個家養小精靈是或者喘氣的。

  可是家養小精靈,你不可能指望她和你好好的聊聊天。有很長一段時間,阿爾基本上就沒有開口說過話。她每天努力的自學著所有她能夠學習的知識,晚上的時候,經常是一個人睜著眼睛到天明。好不容易睡了一會兒,但只是風吹動窗戶的聲音就能把她驚醒。

  一個獨自生活這的,宛如驚弓之鳥的女孩。

  甚至不能說她和哈利誰的遭遇更好一些,哈利承受著來自他姨媽姨父肉體上的折磨,他要不停的幹活,經常被罰餓飯關到碗櫥裡。而阿爾則承受著精神上的折磨,擔心父母的生命安全,擔心自己會被她叔叔找到。

  所有人看到的阿爾都是優秀又驕傲,她有過一段艱苦的日子,但是卻意外的堅強又勇敢,即使獨自生活,也把自己照顧的不錯。甚至阿爾慢慢的也被自己蒙蔽了——瞧瞧,我每天自己學習增強實力,雖然生活費少了點,但是精打細算的也能保證營養均衡,甚至還攢除了上學的錢,阿爾對自己很滿意。

  但是深埋在內心深處曾經的恐懼和不安,從來沒有離她而去,她像是一根留在心底的木刺,即使表面癒合,但是每當被碰觸的時候依舊痛徹心扉。

  它今天,被攝魂怪碰觸了。

  當阿爾清醒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德拉科焦急的臉。

  「德拉科,我怎麼了?」她揉了揉頭,慢慢的撐起身體,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是平躺在一邊長椅上的,而她的朋友們都擠坐在另一邊,眼巴巴的看著她。德拉科半俯身在她身邊,擔憂的盯著她的臉。

  「沒事,」德拉科說,盡量讓語氣放的柔和一些,彷彿說話聲音大一些都會嚇到她一樣,「剛才攝魂怪來搜查車廂,現在已經走了。」

  潘西看上去還要補充點什麼似的,但是被達芙妮拉了一下,就縮回去了。

  阿爾在德拉科的幫助下,慢慢的坐了起來,德拉科現在對待她的態度就好像是對待一個珍貴的瓷器,小心的生怕有一點磕碰。「吃點巧克力。」德拉科拿出了一塊巧克力,將包裝紙撕開了一半,然後遞給了阿爾。完全沒有提阿爾剛才暈倒的事情。

  其實剛才攝魂怪靠近的時候,德拉科內心也充滿了恐懼,雖然他還是相信這些攝魂怪在魔法部的控制下不會隨意傷害學生的,但是,那麼一種靠吸取人快樂為食的東西,真是讓人發自內心的感到恐懼,和噁心!

  早在假期的時候,因為得知了攝魂怪的消息,他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在他爸爸的教導下練習了守護神咒,但是他只能做到噴射出一團銀白色的霧氣。

  然而當攝魂怪拉開包廂門的時候,德拉科發現,受到影響做多的不是最靠近攝魂怪的自己,而是坐在偏內部的阿爾。

  是的,他怎麼忘了,攝魂怪會吸走人說有快樂的感覺,讓人不斷想起最恐懼的事情,而阿爾經歷過的最可怕的事情……

  七歲的時候,最疼愛她的家族長老被殺死在了她眼前。

  德拉科不敢想像七歲的阿爾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和藹而慈祥的老人死在自己面前時是什麼樣的心情,他只要想像一下那個曾經站在血泊裡的女孩就心疼的要命。

  阿爾的狀態非常不好,她的臉色慘白,眼神空洞的縮在包廂的一角,嘴裡喃喃念著「不要……求你,不能殺了他……」。

  攝魂怪好像還對車廂最裡面的女孩很感興趣似的想要進入車廂內部,而阿爾就在這個時候陷入了昏迷。

  誰也不能說,不是這個讓德拉科真正的感受到了憤怒的滋味。

  這不是一種好的,快樂的念頭,但它卻出奇的有用,至少支持著德拉科站在了攝魂怪面前,甚至拋棄了恐懼。

  「Expecto Patronum(呼神護衛)」德拉科念出了這句在家裡練習過無數次但是只能勉強成形的咒語。

  一團銀白色的光從他的魔杖頂端炸開,一個生物在這片銀白色的光芒中衝向了攝魂怪。

  德拉科,還有車廂裡所有還清醒著的人都瞪大了眼睛——那是一個近乎完全的守護神!

  德拉科的守護神有著威武而猙獰的巨大頭顱,粗壯的長脖子,巨大的雙翼也能看得清楚,雖然後半身還有點模糊的沒成型,但是並不影響大家認出這是什麼生物——和馬爾福家徽上一樣的龍!

  十三歲就能使出這種程度的守護神咒,德拉科簡直讓人驚歎!

  巨龍的體積龐大,在狹小的過道裡有點束手束腳的,但是整個過道都塞滿的樣子明顯更有威脅力,它衝著攝魂怪直衝過去,將它撞在了這節列車的後門上——攝魂怪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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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所有人做到的燈火輝煌,明亮又溫暖的禮堂裡,阿爾才覺得自己稍微好了一些。

  斯萊特林長桌上一片寂靜,因為地窖蛇王在他們剛剛落座開始互相寒暄打招呼的時候突然出現,他板著臉杵在長桌邊,臉色好看的像被黑湖底下的章魚吐了一臉的墨汁。

  他徑直走到了阿爾的面前,乾脆利落的說:「你,跟我來。」

  阿爾在她的導師無比難看的臉色下終於意識到了他為什麼要叫走自己——一定是有人將自己在校車上暈倒的事情告訴導師了!

  阿爾跟著斯萊特林蛇王一路到了格蘭芬多院長的辦公室,並且在那裡與哈利和赫敏勝利會師。

  龐弗雷夫人大呼小叫的的拉過她仔細檢查——阿爾知道她為了自己和哈利簡直操碎了心,哈利如果說是校醫院最頻繁的拜訪者的話,那麼阿爾可以說是整個兒三年級裡拜訪時間最長的人了。

  「那些瘋子,怎麼能讓這種東西駐紮在在學校。」龐弗雷夫人憤憤的念叨著,「學生們會受不了的,瞧瞧,崩潰,兩個!」

  哈利和阿爾哭笑不得的對視了一眼,滿滿的都是尷尬。

  「來女孩,吃點巧克力」龐弗雷夫人把旁邊一塊敲碎的巧克力遞了一塊給她。

  「不,謝謝夫人,」阿爾看著那一大塊巧克力艱難的說,「我已經吃過了。」而且很多。德拉科在車上好像把他儲備著準備吃到聖誕節的巧克力都塞進了她的胃裡,她現在連晚餐都吃不下去了。

  「好吧。」龐弗雷夫人看樣子沒有深究的意思。

  「那麼,謝謝你,波比。」斯內普說,轉身帶著阿爾離開了這個他不太喜歡的獅院院長的辦公室。

  走在空蕩蕩的走廊上,斯萊特林蛇王拿出了他一貫的氣勢,黑色的巫師袍隨著他急速的行動翻滾著,就像捲起的一朵朵黑色海浪,沉悶而富有力量。

  在走進禮堂之前,他猛地停住了腳步,這導致為了跟上他步伐而一路小跑的阿爾差點撞到他身上。

  斯內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阿爾非常識時務的縮起脖子裝著乖巧。

  「我希望你,能認清楚情況。」

  阿爾張著她紫色的大眼睛,用不解的眼神看著他的導師。

  「你,面對攝魂怪時候的反應比別人要強烈,關於這一點不用我再多說了。當然,這不丟人,只能說你過去的經歷比人豐富一點罷了,這導致攝魂怪面對你時能勾起的恐怖回憶更多。」他頓了頓,目光盯著走廊的拐角而不去和阿爾對視「記得以後離攝魂怪遠點,還有,每週三下午來我辦公室學習對抗攝魂怪的守護神咒。」

  「導師,」阿爾沉默了一會兒,「你不用安慰我,我又不是一個把勇氣看得大過一切的格蘭芬多,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覺得丟人的不行。」

  斯內普:「……」話是這樣說,但身為斯萊特林你就能把自己的羞恥心都吃了嗎?!

  她的導師猛地一個回身,不再理會她,怒氣沖沖的走進了禮堂裡。

  阿爾聳聳肩,也向著斯萊特林的長桌的方向走去了。

  「嘿,哈利,你在這等我嗎?」剛剛從麥格教授辦公室裡走出來的赫敏看見在走廊拐角呆立著的哈利,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看上去彷彿剛剛遇到了什麼好事似的,笑容在臉上藏都藏不住。

  哈利突然被人拍到了肩膀,猛地回頭,看見是赫敏,鬆了一口氣:「是啊,我在等你。」他隨意的說著,思緒都在剛剛斯內普說的話上面,甚至沒有追問赫敏剛才麥格教授和她單獨說了些什麼。

  這讓赫敏鬆了口氣,甚至都沒顧得上在意哈利稍微有點反常的舉動,兩個人就結伴走進禮堂,參加三年級的開學晚宴了。

作者有話要說:

  開學了,繼續開啟甜寵模式。今天的更新送到,默默退走


☆、情感魔法

  開學才兩天,德拉科在火車上使用出守護神咒這件事情已經傳開了,無論是高年紀還是低年級,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都在說著這件事情,就連哈利在火車上被攝魂怪嚇暈了這件事情都沒有人提了。

  當然,由於斯萊特林們都很有分寸,所以阿爾暈倒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

  「這還不錯,」阿爾在公共休息室翻著書,「你看,這樣的話就給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術老師省了不少事情,至少他不用給大家普及守護神咒的知識了。」因為知道守護神咒的高年級很願意告訴自己的學弟學妹們關於守護神咒的知識,偶爾還有幾個能現場展示一下。

  德拉科哼了一聲,高傲的抬起了下巴,彷彿自己在三年級的時候就能施展出守護神咒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德拉科,說說吧,」佈雷斯調笑著說,「你想到了什麼,才能激發出守護神咒,我在家試過很多次都沒有成功,我媽媽說我藉以施展守護神咒的記憶還不夠快樂。」

  「你用的什麼記憶?不會是挨著個兒的回憶你的女朋友們吧?」達芙妮嗤笑一聲——佈雷斯花花公子的名頭在整個學校裡都非常響亮,除了格蘭芬多的姑娘,別的學院的姑娘來者不拒。

  佈雷斯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但沒有回答達芙妮的話。

  「老實說,並不是快樂。」德拉科思索著,他的食指不住的摩挲著自己手中魔法書的書脊,「是憤怒。」

  「憤怒?」佈雷斯感興趣的發問。因為大家都知道,守護神咒是一種需要快樂和美好記憶來施展的充滿了正面力量的咒語,也只有它,才能驅趕以快樂為食的攝魂怪。

  「憤怒。」德拉科回憶當時的自己,以及守護神咒成功時的感覺,「還有一種非常強烈的,想要保護什麼人的心情。」

  「哇哦……」佈雷斯誇張的叫了一聲,那眼睛去瞟阿爾。

  阿爾整張臉都埋在書後面,只剩下一個微微發紅的耳朵尖在銀髮的遮擋下若隱若現。

  德拉科輕輕的咳了一聲,有些尷尬。他剛才只是據實的回答了自己當時的感受,在這方面,他沒有什麼藏私的念頭,這畢竟是一個大家都會的咒語,即使現在沒法掌握,但是時間久了魔力愈加深厚以後總能掌握。而現在攝魂怪就駐紮在學校門口,德拉科覺得朋友們對這個掌握的越多越好對所有人都會越有利。

  可是說完這句話,他才覺得這樣說有些不妥——當然這是實話,但是很明顯,這造成了現場的尷尬。

  「堅定的信念,這是很多情感魔咒施展的重點。」阿爾若無其事狀的把書從自己的臉上移開,現在她已經完全看不出異樣了,就好像他們一直都在很認真的討論魔法問題。

  「情感魔咒?」佈雷斯也識趣的跟著轉換話題,不在德拉科身上繼續糾結了。

  「我們都知道魔法分為很多種——元素魔法,自然魔法,情感魔法,無屬性魔法,這些魔法的界定非常模糊,當然每種魔法裡面也有很典型的。情感魔法現在很少有人提,但並不是沒有。」

  「守護神咒就是?」德拉科問。

  「對,守護神咒就是,這種需要強烈的感情施展的魔法就是情感魔法。還有,三大不可饒恕咒中的兩個……」

  「鑽心剜骨和阿瓦達索命?」佈雷斯接上。

  「對,這兩個咒語都需要一定的情感作為催動,只有下了一定的決心,比如要折磨某人,或者是……殺了某人……這樣的情感才能夠使出這兩個咒語。」阿爾說,「現在人們一般都喜歡說什麼黑魔法、白魔法,他們將魔法的界定放在了魔法效果上,但實際上黑魔法和白魔法的區分是在調動的魔力源頭上,白魔法住淨化,而黑魔法由於其屬性特徵並不符合生命所需的元素協調,因此大部分都是很有殺傷力的魔法。」

  其實這些東西在他們家族的書庫裡一定都有介紹,畢竟這些魔法理論雖然相對學校學習的要深奧一些,但是並不是什麼秘密,一般上了些年頭的家族裡應該都有保存書籍簡紹,但是現在的家族繼承人們如果不是專心學術誰會去研究這些看起來「無用」的魔法理論呢?

  「要是真的論起黑魔法和白魔法,那可不是三兩句能夠說清楚的,其實我認為黑魔法沒什麼不好,」斯萊特林對待黑魔法一向是推崇態度,這種話也只有在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才能大大方方的說一下,「單看魔法會不會導致人受到什麼重大傷害這種辦法區分黑白魔法簡直是在褻瀆魔法。要真是想要殺人的話,一個冰凍咒和四分五裂都能夠致人慘死,而他們都是無屬性魔法。」

  阿爾的話嚇了公共休息室裡的人一哆嗦,早在她開始講情感魔法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圍過去了,現在幾乎整個公共休息室的人都圍繞在這邊,羅齊爾今年已經不是級長了,但他還是斯萊特林的學院首席,此刻,他也在這裡認真的聽著。

  「在我看來,魔法從來沒有正邪善惡之分,力量本身並沒有罪,霍格沃茨取消了黑魔法課程只設立黑魔法防禦術課程在我眼裡就是一個笑話。」阿爾的話擲地有聲——不只是因為這是崇尚力量,崇尚黑魔法的斯萊特林學院,還因為她現在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校董!

  並且,霍格沃茨的運轉還是有很大程度上依賴校董的投資的,而拿得起這份錢的,幾乎都是斯萊特林。

  「赫斯小姐,你的話總是能給人很多啟發。」羅齊爾學長笑著說。

  「學長過獎了。」阿爾矜持的點了點頭,「你知道,赫斯家族的人喜歡讀書。」

  赫斯家族,阿爾在提醒在場的各位她是赫斯家族的代理家主,甚至她在更加積極的展示自己的實力,在積蓄勢力,在為自己的未來、赫斯家族的未來鋪路。

  羅齊爾在心中輕笑,一個聰明的小傢伙,看來赫斯家族榮耀回歸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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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寢室裡,阿爾摘掉了手上的鏈子,一個黑色的淡影從手鏈中逸散而出,英俊的黑髮青年端端正正的站在她的眼前。

  「剛才的學術討論真精彩,阿爾。」湯姆雙腿交疊,脊背挺直,姿態優雅的坐在她面前的沙發上。當然,他現在只是一個虛影,他的「坐」其實也只是做個樣子。

  「那只是入門級的小兒科。」阿爾板著臉說,「我敢保證拉文克勞裡大部分人都知道這個,我不明白為什麼斯萊特林們明明有著最豐富的資源卻連這些都不瞭解。」

  「他們最重視的事利益和實力,」湯姆不以為意的聳肩,「理論什麼的並沒有什麼實際價值。」

  阿爾撅起嘴,有些不滿,但旋即想起了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小天狼星布萊克,怎麼回事?你居然還有能有一個咒語炸了半條街的屬下?」

  「我可沒有,那個小天狼星是一個布萊克,唯一一個進入了格蘭芬多的布萊克。」湯姆嗤笑著,「別的我可不知道,畢竟我被分離出去的有點早。」

  「告訴我,主魂到底分離出了多少塊魂魄……」阿爾長歎了一口氣,假期在家的時候湯姆並沒有告訴她這件事情,並且她也忘了問,這時候突然想了起來,可要趕快問清楚。

  「七個。」他淡淡的說,「他一直認為這是一個非常有魔力的數字,並且也這麼幹了。」

  「七個!」阿爾猛地拍了一下腦門,我總算知道西蒂斯提和哈利最後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什麼?」湯姆沒有聽懂,畢竟上學期他處於蟄伏階段,他只是知道上學期魂器日記本被毀了,而且一直血族混進了學校殺了蛇怪。

  「哈利和我說過西蒂斯提——就是那個血族,西蒂斯提離開之前說了莫名其妙的話。他和哈利說什麼『你對付的魔王太蠢,多幾個也沒關係』之類的話。」阿爾看著因為這個「蠢」字而黑著臉的湯姆,「他看出來日記本是一個魂器了。」

  「這很正常,」湯姆說,「但實際上,不可能每個魂器都跳出來到我們的救世主面前讓他打敗,能夠覺醒意識就已經很難了,而我因為寄居地是拉文克勞冠冕這個特殊性才能神志清醒——像靈魂完整時一樣清醒。」

  「那麼,你所知的魂器都有什麼?」這個問題才是阿爾關注的重點,她需要讓湯姆的靈魂盡可能的壯大,吞噬其它魂器明顯是個好辦法。

  「除了被毀的日記本,還有岡特家族的祖傳戒指,我只知道這兩個的地點,剩下的還有斯萊特林的掛墜盒還有赫奇帕奇的金盃,他們應該是被選為了做魂器的目標,但直到我被分離,還沒有做出來。」

  「這才五個,還有兩個。」阿爾說數了數,疑惑的問:「不是說七個?」

  「他的目標是七個,但是我不知道他是否達成了目標。」湯姆不負責任的攤攤手,「這之後還要拜託你啦。」

  阿爾有那麼一瞬間想要掐死他。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情感魔法,魔法體系什麼的,都是我瞎掰的啊遠目,親們想拍請輕拍。

  求評論~~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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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格特

  作為斯萊特林唯一一個選了占卜課的學生,阿爾對自己這個決定產生了非常嚴重的懷疑。

  早在上個學期選課的時候,斯萊特林的學長學姐們就告訴過大家,那個教占卜課的特裡勞妮教授就是一個老騙子,而阿爾也相當聽從勸告的並沒有選擇這門課,她只選擇了古代魔文和神奇生物保護課,其實她更想學習煉金術的,不過那門課只能供六年級或者七年級的學生選擇,因此阿爾只能無奈放棄。

  西德斯對此的看法是:完全沒有必要,因為他就是一個煉金術大師,作為一個參與過魔法石研究的煉金術大師來說,讓自己的後代專門跑去別人那裡學習煉金術絕對是在打他的臉。

  在假期聽過盧卡斯對往事的講述以後,阿爾覺等就衝著特裡勞妮教授這個姓氏出身,她的課也有必要去聽。

  並且顯然他的導師對這個相處了十幾年的同事也有一點好奇心,當阿爾開學的時候向他提交選占卜課的申請的時候,他沒說什麼就答應了,並且還主動去向特裡勞妮教授說明情況,將阿爾插進了她的班上去。

  然而對她抱了一定期待的阿爾在第一節課就非常失望,她除了尖聲叫著預言哈利會遭遇不祥意外,什麼有用的也沒說。

  倒是納威在她的詭異狀態下嚇得摔了一個杯,而這個杯也被一些搞不清楚情況的格蘭芬多少女奉為她預言成功的標準範例。

  阿爾和赫敏對視了一眼,一起翻了一個白眼——在麻瓜界生活過多年的兩個人,都聽說過一個詞叫做「心理暗示」。

  而和占卜課比起來,這學期的黑魔法防禦課意外的得到了不錯的口碑,上過盧平教授——這學期新上任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的課的學生都說他的課生動又有趣,還可以進行實踐。

  但是斯萊特裡們對他並沒有什麼好感,因為最先上這堂課的格蘭芬多有一個學生將博格特變成了穿女裝的斯內普教授,這樣非常敬重並且敬畏斯萊特林蛇王的小蛇們無法接受。

  他們本來就因為盧平是一個格蘭芬多,而且還非常的寒酸看起來不太滿意,現在大家已經不僅是不滿意,而是討厭他了。至少德拉科已經摩拳擦掌的準備在他的課上搗亂了。

  漫不經心的隨著大部隊走進了這次的上課地點——教工休息室,對著一個亂動的衣櫃,大家都知道那裡面是博格特。

  說實在的,阿爾非常討厭博格特這種能窺探人內心的生物,不過斯萊特林們都能對付它,畢竟對於貴族們來說,大腦封閉術是必須學習的。如果說阿爾在什麼方面不如這些貴族的話,那麼就是說在這個假期之前她根本不懂什麼叫做大腦封閉術——她的繼承人訓練剛剛開了個頭就被迫中斷,之後幾乎都是一個人在學習,她不會這個很正常。

  而他的導師也根本沒有注意這方面的教導,因此,即使她有一個大腦封閉術大師級的導師,然而在這個暑假以前,她並沒有接觸過這個。

  說起來好笑,這個還是湯姆在假期的時候教她的,自從他倆締結契約統一戰線以後,湯姆對阿爾毫不設防的大腦很是不滿,因此在假期中也在私下教導她這個。但即使阿爾再聰明,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還不夠她熟練掌握這項技能。

  不過,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提前有所準備的話應該問題不大,因此在回答完盧平教授關於博格特的幾個理論問題為斯萊特林贏來十分的三年級次席悄悄地推到人群後面,開始運轉自己入門級的大腦封閉術。

  實踐課開始了,儘管大家不太喜歡這個老師,但是不可否認他的課還算有趣,大家排隊上前,由大腦封閉術的保護博格特並不能分辨大家心底最害怕的東西——說實在的,從小背負很多的斯萊特林們可不像沒長腦子的格蘭芬多一樣只怕蜘蛛、女鬼什麼的,不過在有了大腦封閉術,他們可以迷惑博格特。

  於是表面看起來和格蘭芬多的學生們沒什麼分別,雪怪,女鬼,吸血鬼甚至還有一個巨型的龍紛紛出現,盧平教授到是因為龍出現的時候距離他有點近而嚇了一跳。

  斯萊特林們嘻嘻哈哈的笑著,於是致力於將這些他們「害怕」的東西變的和盧平近一點。

  當潘西的博格特變成了一條一人高的水蛭出現在盧平教授身邊的時候,佈雷斯情不自禁的為她的創意鼓起了掌。

  「Ridikuius(滑稽滑稽)」潘西皺著眉頭念出了對付博格特的咒語,這簡直是災難,看起來她也被她想出來的這個東西噁心了一下。

  「啪。」博格特變成了一隻咕咕叫的青蛙。

  「哇嗚——」格雷戈裡驚歎了一聲。

  「別驚歎了,該你了!」德拉科看了格雷戈裡一眼。

  「哦,哦……」大個子往前走了一步,那個被潘西變成青蛙的博格特叫了兩聲,「啪」的一聲變成了又一個格雷戈裡,當然,不是一模一樣的,而是放大了十倍的格雷戈裡。

  快到天花板的巨型格雷戈裡嚇得大家亂了一下,就在這時,那個格雷戈裡向真正的格雷戈裡逼近了。

  這震撼力真的已經抵得上巨怪了——大家紛紛散開,生怕被踩死了,那可不好看。

  一下散開的人群讓阿爾措手不及的對上了巨型的,格雷戈裡型的博格特,她一下子愣住了,就這一瞬間,博格特再一次變形了。

  「啪!」

  阿爾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所措。

  一個女人,準確的說,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她有完美的、精緻的臉龐,一頭和阿爾一樣的銀色頭髮長以及膝,她穿著一身紅色的東方長裙,長裙使用一條寬寬的金色腰帶收住腰身,勾勒出女人完美的腰身曲線。

  這是一個讓所有人驚艷的女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被她所吸引。

  只有阿爾顫抖著後退。

  女人露出了一個溫柔的微笑,就像是一個正在安慰孩子的溫柔母親,她伸出手,面對阿爾,慢慢的向她走進。

  她就是一個母親,教室裡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來,這個美麗的女人和阿爾有八成相似,想想看,現在的阿爾就非常美麗了,等到長大以後,像她媽媽一樣——天哪!

  教室裡至少一半的男生已經動了心思,他們用隱晦的目光看著馬爾福家的繼承人,掂量著自己和馬爾福家繼承人競爭的可能性。

  現在教室裡唯一能發現阿爾不對勁的只有德拉科了,但他不明白為什麼阿爾會害怕她的媽媽,她不是一直想要找到她的爸爸媽媽嗎?

  但很快,他知道為什麼了,因為角度問題,還有她的一身紅衣,德拉科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直到那個博格特開始移動的時候,德拉科才看見地上蜿蜒的血跡。

  有一些細心的同學同樣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們小聲的交流著,教室裡嗡嗡嗡一片,就在德拉科要跨上前去的時候,阿爾舉起了她的魔杖。

  德拉科的腳步頓了頓,讓阿爾自己解決……這樣也好,這件事幾乎已經成了她的夢魘,她深埋在內心深處最可怕的傷疤,只要她一天沒有找到他們,親眼看見他們,那麼無論什麼人對她保證了什麼,她都沒有辦法真正的安下心來。

  「Ridikuius(滑稽滑稽)」阿爾用乾澀的嗓音念出咒語,然而什麼也沒有發生。這是她第一次拿著魔杖卻沒有施展成功。

  德拉科看不下去了,他要去把阿爾拉回來。

  「啪!」博格特變形了,這次,它變成了一個男人,棕髮紫眸,英俊而富有魅力的年輕男人,他的胸前同樣是一片鮮紅,鮮血沿著他墨綠色的袍子留下來,將袍子染得發黑,只有襟口繡著金線的地方才能讓人看出血的本來顏色,那樣的鮮紅又刺目。

  「Ridikuius!」德拉科大聲吼著,快速的衝到阿爾身前,將阿爾擋在身後,憤怒的念出這個魔咒。

  德拉科的魔咒快速的衝向了博格特,它直接將這個博格特打飛,退回身後的櫃子裡。

  盧平教授揮了揮魔杖,櫃子的門突然關上,將那個還在掙扎的博格特關回櫃子裡。

  「阿爾……」德拉科輕輕的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低頭輕聲呼喚她:「阿爾……那只是一個博格特,那只是一個博格特……」

  教室裡鴉雀無聲,只有德拉科低緩輕柔的聲音一遍遍的重複著:「那只是一個博格特……」

  阿爾一直面無表情,她的眼中有著空洞和茫然,但是沒有眼淚,如果忽略她有些微微顫抖的身體,沒人會以為她現在的狀態並不正常。

  「我想……」盧平教授試探著說,「或許應該將赫斯小姐送到校醫院,她需要一些舒緩……」

  「教授,你可以閉嘴嗎?」潘西突然說,她頭一次對一個教授這樣不客氣,事實上,斯萊特林們對待教授通常是很尊重的,即使大家都看不起的特裡勞妮教授大家也沒有當面這樣直接頂撞過,謹慎的他們不會公然和教授對著幹。

  但對於潘西這句話,沒有人反對,也沒有人表示不滿,他們都沉默的瞪視著盧平,來表示所有人對他的不滿。

  儘管他們知道這和盧平沒什麼關係,他只是按照課程內容照常安排而已,對待將博格特帶來的人,大家沒有辦法不遷怒。

  斯萊特林永遠是護短的。

  「如果可以,請您出去。」達芙妮一向是一個好脾氣的姑娘,至少在斯萊特林中,她的脾氣算是非常好的了,但她現在非常強硬,甚至是無禮的讓一位教授離開——離開屬於教授們的休息室。

  與此同時,沒有誰宣佈下課,斯萊特林們開始安靜而快速的一個接一個走出教工休息室。盧平歎了一口氣,他知道斯萊特林們的意思了,那姑娘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而讓她自己找別的地方安靜去顯然不可能。

  直到其他人都離開了休息室,盧平走在最後關門的時候,他還能聽見男孩一遍遍的低聲重複那句話。

  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將所有的聲音都關在了門內。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該撒糖了吧……我一直記得自己寫的是個甜文。


☆、表白

  佈雷斯他們站在走廊裡,他們從來沒有聽過德拉科用那樣的溫柔語氣說話,說實在的,他一向是高傲的,連說話的腔調裡都帶著高高在上的貴族特色。頭一次看見他這一面的小蛇們都是面面相覷。

  「就這樣放著他們行嗎?」站在門外,佈雷斯擔憂的皺這眉,低聲的說。

  「德拉科在裡面。」潘西板著臉說,歎了一口氣,轉身走了。

  達芙妮擔憂的看著潘西的背影,猶豫了一下,還是追了上去。她能理解潘西,從很小的時候,潘西就非常喜歡德拉科,即使她知道德拉科並不喜歡她,但是這不能讓潘西放棄。

  貴族們的婚姻又有幾對之間有真正的愛情呢?大多數都是和利益相關的。這倒不是說貴族們就不能有愛情,其實大家的底線是血脈的純正,只要愛上的不是混血或者麻瓜種,並且兩家相差的不是懸殊的離譜,也沒有哪家會強迫自己的繼承人去娶一個不喜歡的人兩看向厭。

  其實如果德拉科沒有一個真正愛上的人,或者這個人不是一個純血,那麼潘西還是很有機會的。帕金森家族雖然比馬爾福家族略遜一籌,但是也是一個大家族,足以匹配馬爾福家了。而且他們還是從小一起長大,有著足夠深厚的感情基礎,即使不是愛情,但也會成為相互扶持一生的親情。

  但阿爾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潘西從最初就不喜歡阿爾,因為從一開始,德拉科對待她就是不同的。

  潘西曾經非常不平,甚至嫉妒,憑什麼我們一起長大多年的情誼竟然比過你和德拉科短短的幾次見面和少有的交談。但是說實在的,和阿爾相處的時間越長她就越提不起勁來和阿爾比。

  她聰明、漂亮、性格也非常好,樂於幫助人,也不失斯萊特林的謹慎和狡猾,談吐得體,舉止優雅,幾乎所有的斯萊特林都喜歡或者說是尊敬她。

  她們成了朋友,現在她連嫉妒都沒有辦法光明正大——她怎麼能去嫉妒一個真心對待自己的朋友!

  「潘西,潘西……」身後是達芙妮匆匆追來的腳步聲,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剛剛的一路小跑讓她的聲音有點不穩:「你去哪啊,潘西?」

  「回寢室去。」潘西說。

  「走吧。」達芙妮拍了拍她的背,和她並排走著,「我和你一起回去。」

  今天傷心的不會只有阿爾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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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失敗了!」西弗勒斯斯內普焦躁的看著他坩堝裡的灰色藥水——如果它成功了應該是鮮紅色的。事實上,從假期聽過赫斯家族的盧卡斯的講述後,他就已經開始研究這個藥劑了。

  溶血藥劑——藥方就是阿爾送給他的第一份聖誕禮物。

  可是根據這個藥方進行製作,到最後一步的時候應該成為像血一樣的鮮紅色,而他每次加入最後蛇的神經之後總是會維持短短幾秒的鮮紅色然後從坩堝底翻騰起一種深灰色液體,最後整副魔藥都會失敗。

  他停下來思索,時不時的拿起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寫寫算算,做魔藥的藥性推論。

  「啪啪……」一陣敲門聲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維,他狠狠的皺著眉,用力的將剛才被打亂思路寫錯的式子重重化掉,不悅的對著門口說:「進來!」

  門自動打開,門把手上雕刻的小蛇扭動著,將佈雷斯放了進去。

  「扎比尼先生,最好讓我知道你來打擾我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而不是愛情魔藥喝暈了你的頭腦。」斯內普教授面色不善的盯著他,彷彿如果他不能給出個合理答案他就把他整個兒扔進坩堝裡煮了。

  「教授。」佈雷斯嚥了嚥口水,霍格沃茨的學生裡,不畏懼斯萊特林院長的,估計只有阿爾芙妮婭一個了吧,就連身為他教子的德拉科對他都是又敬又畏。「今年的黑魔法防禦課出了問題,阿爾芙妮婭現在狀態不是很好。」

  面對目光剎那變凶狠的教授,佈雷斯硬著頭皮說了下去:「阿爾芙妮婭的博格特讓她受到了驚嚇。」

  「什麼東西?」

  「她的父母……渾身是血的……」佈雷斯知道教授的意思是阿爾的博格特變成了什麼讓她受到了驚嚇。

  「該死的,那傢伙!」斯內普教授猛地站了起來,迅速的在櫃子裡拿了幾瓶魔藥,衝出了地窖。

  「教授,教授!」佈雷斯在他身後叫了好幾聲,他都沒有什麼反應,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拐角。

  「教授應該知道我們在哪上的黑魔法防禦課吧……好像格蘭芬多上課之前他們碰見教授了。」佈雷斯自言自語,搖搖頭回了公共休息室。

  當斯內普衝到教工休息室的時候,就看見他最討厭的那個狼人正在門外呆呆的立著。要是平時,他一定會停下來諷刺幾句,但是現在,為了他的學徒,他可沒工夫浪費在他身上。

  他猛地推開了休息室的大門。

  「西弗勒斯!」盧平看起來不太贊同他就這樣衝進去。

  「滾開!」他看都沒看他,「那是我的學徒,我知道怎樣做對她最好。」

  休息室裡,德拉科還在輕聲的和阿爾說著什麼試圖安慰她——但他悲哀的發現她可能什麼都沒聽到,就好像她自己封閉了對外界的感官一樣。

  德拉科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盡量用溫和的語氣不停的和她說話,試圖喚醒她,讓她給予自己一點回應。

  這就是博格特的可怕之處,讓自己最怕的東西真真切切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和夢境裡的東西完全不同,它立體又鮮活,就連鮮血都好像有這溫度——那是最像真實的假象。

  「Aguamenti(清水如泉)」正當德拉科拿阿爾一點辦法都沒有的時候,一股水流從天而降,將他們兩個都淋得從頭濕到腳。

  阿爾猛地顫抖一下,彷彿被人從夢魘中拉了出來,只能感受到渾身濕漉漉又冰冷。

  「教父!」德拉科不滿的喊了一身,立刻抽出魔杖,在阿爾身上扔了一打的溫暖咒和乾燥咒,甚至來不及顧及自己。

  「馬爾福先生,原來你還記得自己有魔杖。」斯內普毫不客氣的說,「一個清水如泉或者一個昏昏倒地就能解決的問題,你偏要像腦子裡塞滿了芨芨草一樣輕聲細語的哼哼,你以為你在哄一個嬰兒嗎?」

  德拉科想要頂嘴,但是看著教父黑著的臉,把要說的話全都吞了回去。他怎麼可能對著那麼脆弱又哀傷的阿爾毫不客氣的來一個清水如泉,就連昏昏倒地也太粗暴了!

  「還有你,阿爾芙妮婭赫斯!」從被這個清水如泉驚醒以後,阿爾就一直耷拉著腦袋:「最近安逸的生活讓你退化了嗎?你還記不記得你是誰?!」

  阿爾沒有說話。

  「赫斯莊園一走廊的畫像快要把你寵壞了,你不是一個有事就能躲回長輩懷裡的孩子!」他知道這樣的話有點過分,也很嚴厲,但是這就是事實,而且在這種時候比單純的安慰她效果要好得多,「你是赫斯家族的代理家主,你要擔起赫斯家族全族的榮耀,你父母現在還沒死,他們還沒有以一副畫像的形式回到赫斯莊園,你不必現在就哭哭啼啼!「

  「可他們現在下落不明,可能受傷了,可能在什麼地方受苦……」阿爾忍不住說。

  「你知道他們面對的敵人是誰!」斯內普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她的話,「他們現在還能活著你就應該開開心心的感謝梅林了!」

  「即使他們死了,」他殘忍的說,「你也沒有崩潰的資格。」他垂眸用冰冷的目光看著他的學徒,現在這師徒倆的臉色是同樣的蒼白而毫無血色。

  「因為你會從你那死去的父親那裡得到家主的完整權利,從此撐起整個赫斯家族——除非你想看著赫斯家族徹底落到那個不被赫斯家族先祖承認的人手中,從此徹底沉寂,湮滅,榮耀不再!」

  「教父!」德拉科大聲的阻止他的教父,他不能這樣對阿爾,對阿爾說這樣殘忍的話。

  「跟我來,關於狼毒藥劑,我需要你給我處理材料。」斯內普就好像完全沒有聽見德拉科的抗議,並不理會他。

  「是的,導師。」阿爾低聲說。處理材料也好,她需要做些別的事情來把剛才的場景清出大腦。導師說的對,她是被這段日子的安逸消磨了心智,畫像裡的祖先讓她好像又回到了七歲以前被人寵著的日子,而忘記了自己必須承擔的責任。

  她回頭看了一眼德拉科那雙飽含擔憂的灰色眸子,一句話也沒說,轉身跟上了大步離開的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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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回到公共休息室的時候,她的神色已經不復白天時的哀傷絕望,就好像今天和以前的任何一天都沒什麼大的不同。

  「你沒事吧,阿爾?」德拉科看著她,盡量讓自己表現的正常,現在的阿爾不再是白天的那個脆弱的彷彿一碰就碎的女孩,她不會喜歡在自己臉上看見類似於小心翼翼的表情。

  「我沒事,德拉科,我很好。」阿爾整個人陷進了最靠近壁爐的單人沙發裡——那個德拉科最喜歡的位置,臉上是遮掩不住的頹然和疲倦。

  德拉科幾乎沒有從阿爾臉上看見這種表情,事實上,除了阿爾剛剛進入霍格沃茨時低調平和的那段日子,她一貫是自信沉穩的。

  斯萊特林的女王——佈雷斯曾經這樣叫她——說的一點也沒錯,挺直脊背揚起下巴的女孩閃耀的像是天上的月亮,整個斯萊特林的地窖都能被她照亮。

  看著女孩蒼白的臉,德拉科清了清嗓子:「你知道,今天的課有點多,大家很早就去睡了。」

  女孩點點頭,彷彿沒有聽懂他的暗示。

  「我是說,」德拉科觀察著阿爾的臉色,決定把話說的再清楚一點「晚上不會有人再來了。」

  女孩神色懨懨的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德拉科終於明白可能今晚他應該放棄屬於斯萊特林的貴族式的迂迴表達方式,短暫地使用格蘭芬多直來直去的表達法:「我的意思是,阿爾,今晚不會再有人來,如果你要是想……哭,或者你覺得累了什麼的,我……」男孩的耳尖紅了,但他仍然表現的非常鎮定「……我想我可以借個肩膀給你靠靠。」

  阿爾震驚了,怔怔地看著他。

  在女孩毫不掩飾的震驚的注視下,男孩再次清了清嗓子,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用手去摸滾燙的臉頰和耳尖,一臉淡然地挨著阿爾坐下——所幸那個單人沙發足夠寬敞,他們兩個也足夠瘦——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表情也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傲慢,彷彿一個高高在上的王子在施捨憐憫著自己的追求者——如果能忽略他垂眼看她時眼中流露出的溫柔與擔心的話。

  這樣溫柔的眼神許久未見,八歲以前,她的爸爸,曾經經常這樣注視著她和她的媽媽——高傲的赫斯家主在這個世界上最愛的兩個女人。

  這樣溫柔的眼神並不遙遠,不知何時,這個鉑金色的,傲慢無禮的小混蛋,會在他說著尖酸刻薄話時無法控制的流露出這樣的眼神——對她,只有她。

  爸爸媽媽,我遇到了一個人,他處事傲慢、言語刻薄,他惡劣且彆扭、狡猾且放肆,他視利益為至上,將規則作兒戲,是的,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混蛋——可現在我好像喜歡這個混蛋,喜歡極了。

  他用傲慢與刻薄激勵我,用惡劣和狡猾維護我,他將我的利益看作他自己的利益,被他踐踏的規則從來不包括我的規則,他……也喜歡我。

  阿爾紅著眼眶看著眼前的男孩,突然將自己倚靠進他的懷裡,她的手環過他瘦削的腰,將頭埋在他的肩窩裡,他感覺到男孩身體的僵硬,但隨即放鬆下來,彷彿不可置信般的張開手臂一手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手落在她的頭上,安慰性的撫摸她的頭髮。

  很溫暖的感覺,如果說白天導師的話就像一個巴掌打醒了她,那麼現在的德拉科卻是一個能夠真正溫暖她,讓她安下心來的港灣。

  「哦,我可只答應借你我的肩膀,現在你可是把我的半個身子都佔用了。」男孩將嫌棄的話用溫柔的,低沉的聲音說出來「阿爾,別把一切想的那麼糟糕,相信你爸爸,他是一個很強大的巫師——這可是來自於馬爾福家現任的家主的評價。」男孩的語氣難掩驕傲「那已經足夠權威了。」

  「而且,」男孩堅定的說:「你還有我。」

  是的,我有你。阿爾閉上了眼,安心的靠在他的懷裡。這一整天纏繞著她的焦躁和恐懼霎時離她遠去,尖叫的靈魂也在此刻變得寧靜。

  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裡陷入了一片寧靜,只有映照在銀綠色掛毯上跳躍的火光和柴火燃燒是「啵嗶」的聲音。

  良久。

  「哦,現在這樣如果潘西看見了會殺了我的。」阿爾憋著笑,小聲地說。

  「我想可不止潘西,」鉑金小龍抬起他的下巴,驕傲的說「整個斯萊特林的女生都在羨慕你呢。」

  「相信我,整個霍格沃茨也有不少等著想揍你的男生。」阿爾同樣抬起下巴,看著小馬爾福先生那張過分精緻的臉,驕傲的說。

  「那當然,」他更加驕傲「馬爾福永遠能得到最好的。」他低頭看著她的灰藍色眼眸彷彿閃著光「……」

  「你說什麼?」阿爾裝作疑惑的樣子,問他。

  「沒聽見就算了,」男孩斬釘截鐵的回答「我什麼都沒說。」

  阿爾將臉埋回他的肩膀,更加緊的抱住了他,笑出了聲。

  馬爾福永遠能得到最好的——我的女孩,你是最好的。

  ——你也是,德拉科。

  爸爸媽媽,我確定,阿爾芙妮婭赫斯喜歡德拉科馬爾福,喜歡極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這樣的甜度大家還滿意嗎?求留言~~拍磚請輕拍~~


☆、霍格莫德

  如果說以前斯萊特林三年級的首席和次席之間有一種獨特的默契的話,那麼現在他們之間有的不僅僅是默契,還有粉紅色泡泡。

  又是早餐時間,阿爾揉著眼睛坐到了德拉科的身邊,這兩天她可受了不少折磨,自從上次的博格特時間之後,家族裡的畫像祖先們排著隊的跑到西德斯的畫像裡來看望她,搞得她感動之餘又有點哭笑不得。

  說實在的,還是她的導師厲害,雖然說的話簡直稱得上是句句戳人心口,但無疑效果非常好,至少她幾乎就沒有經歷特別長的頹廢期,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當然,德拉科在這裡面起的作用也不小。

  「喝點牛奶。」德拉科微微笑著,將一杯熱牛奶塞進她手裡,滿意的看著她喝掉,才低頭專注自己的早餐。

  ……好吧,他並不專注。阿爾剛放下牛奶杯,他就將銀質的用來抹果醬的小餐刀遞到了她的手裡,她剛拿起吐司他就把草莓醬遞到了她的手邊,她吃完了還要遞上餐巾,並且看他躍躍欲試的樣子,好像要親自動手幫阿爾擦擦嘴角似的。

  「哦,別這樣,德拉科,我不是一個孩子。」阿爾抱怨著,趕快將餐巾從他的手中接過來,姿態優雅的在唇邊沾了沾——畢竟如果用餐禮儀足夠好的話,根本不可能吃得滿臉都是,更何況這是早餐!

  當然,如果是格雷戈裡和文森特的話,即使是早餐也可以讓果醬糊的滿臉都是。

  德拉科看起來很遺憾的樣子(你是在遺憾沒有藉機摸到阿爾的臉嗎?),他收回了手,接著皺眉看了看阿爾的書包:「今天是週末,你帶書包幹什麼?」

  「嗯?」阿爾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去圖書館自習啊?你不去嗎?」

  「別告訴我你沒有看見休息室公告欄裡的東西,今天是我們的第一個霍格莫德週末。」德拉科捂著額頭,他就知道,阿爾怎麼可能會注意這種事情。

  阿爾微微睜大了眼睛,但還是微有迷茫——霍格莫德又怎麼了,想買東西完全可以用貓頭鷹寄訂單,沒有必要這麼鄭重的親自去吧。

  瞧瞧,德拉科身上這件銀綠色的袍子,還有能閃瞎人眼的鑽石袖口,配上他越長越英俊的臉,幾乎迷倒了斯萊特林長桌上和隔壁拉文克勞長桌上的所有女性。

  阿爾有些不滿,他打扮得這麼花枝招展(?!!)到底是想勾引誰!

  德拉科看著阿爾閃爍著的目光,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有點冷,「阿爾,第一個霍格莫德週末!」他強調,然後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來下半句:「約會,你答應我的!」

  阿爾:「……!!!」

  天哪,她忘了!她怎麼忘了那天晚上還答應了他第一個霍格莫德週末要正式約會,第一次正式約會!

  「對,對不起……」阿爾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手足無措的站了半天,才想起來要把書包送回去,然後在好好裝扮一下自己,哦,對了,還要和德拉科這件銀綠色的袍子搭配才行……「等等我,我,我回去換一下……」

  哦,不!阿爾差點把自己舌頭咬了,這種話怎麼能直接說出來……「我是說,我要回去放書包。」

  德拉科差點笑出聲來,阿爾現在手足無措的樣子可愛極了,他掏出魔杖,對著阿爾的書包施了個縮小咒,把它縮成巴掌大放進了自己袍子的口袋了,「不用放書包了,我可不想把好好的一天浪費在這個上面。」他打量這面前的女孩,「校服也挺好,你無論怎麼樣在我眼裡都是最漂亮的。」

  阿爾的臉紅了,但是她仍然強撐起驕傲的氣勢抬起下巴,「算你眼光好。」

  說真的,如果忽略她一路從臉蛋延伸到而後的紅暈的話,這還挺有氣勢,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直到兩個人離開了禮堂,一直沉默的長桌上才有了說話的聲音。

  佈雷斯懶洋洋的看了看兩個人離開的背影,好半響才從嘴裡吐出幾個字:「潘西,我眼睛疼。」頓了頓,他說,「耳朵也疼。」

  潘西極其不貴族的翻了個白眼,「別裝了,佈雷斯,你勾搭低年級的小姑娘的時候說過的話可比這肉麻多了。」

  「那不一樣,誰都知道我們只是玩玩,」佈雷斯瞪大了眼睛,「你看看德拉科,他在真心實意的說那些肉麻的話,這可實在是太可怕了!」

  「達芙妮,你不這樣覺得嗎?」佈雷斯問身邊的金髮女孩。

  「並不,」達芙妮表現的特別淡定:「德裡安也總這樣和我說話,我很滿意。」

  「德裡安?德裡安!」佈雷斯驚訝的手中的餐刀沒拿穩,「呯」的一聲掉回了盤子裡,「你是我七年級的次席賽普學長嗎?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有兩個月了吧,」達芙妮並沒有她剛才說出了什麼可怕事情的自覺,「就是這個假期,我和他表白了,他也答應我了。」

  在潘西和佈雷斯的目瞪口呆中,德裡安普賽走到了他們的邊,顯然,他是來邀請他的小女朋友一起去霍格莫德度過週末的。而達芙妮臨走的時候,還補了他們重重一擊:「明年這個時候我們就會訂婚,到時候給你們發請柬。」

  佈雷斯:「……」

  潘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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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格莫德是全英國唯一一個全是巫師,沒有麻瓜的村莊。它的建築非常富有特色,由於它距霍格沃茨非常近,這絕佳的地理位置讓住在這的人們不做點什麼簡直沒有天理,因此這裡有許多商店。

  就像對角巷一樣,這裡簡直就是巫師們的購物街。

  阿爾和德拉科就在這漫無目的的逛著——其實也並不是漫無目的,至少德拉科的目的非常明確,他真的是非常想去蜂蜜公爵去買各種各樣的糖果。

  在甜點方面,因為納西莎阿姨會經常給他寄東西,所以他並沒有表現出特別的執著。但是阿爾覺得,就以納西莎阿姨隔兩天寄一大包並且德拉科總能按時消滅它們這一點來看,德拉科,她的男朋友喜愛甜食的程度很可能並不亞於鄧布利多那個老蜜蜂。

  他們肩並肩走在霍格莫德的街道上,因為幾乎霍格沃茨三年級以上的都擠在這兒的原因,街上的人不是一般的多,有好幾次,德拉科和阿爾差一點被洶湧的人潮擠開。

  「阿爾!」在一個高個的姑娘從他們中間擠過去的時候,阿爾差一點就被擠進人群中離開他的視線,幸好德拉科眼疾手快,一把將她從人堆裡撈出來,「小心點,阿爾。」

  「這人太多了,我們別再大街上擠著了!」嘈雜的大街上,即使兩個人的距離很近用正常的說話也是聽不見的,阿爾被德拉科拉著,大聲的對他說。

  德拉科沒有說話,但是從他的動作來看,他很明顯是聽進去了,因為他正拉著她向邊緣走呢,那邊沒有店舖什麼的,比較偏僻人也很少。

  直到擠出人群,阿爾才長舒了一口氣:「我的天啊,這兒人可真多。」

  「是的,這很明顯不是一個約會的好地方。」德拉科說,他憂傷的看著自己在人群裡被擠的不成樣子的長袍,沮喪的說。真是糟糕透了,所有的計劃都打破了,在他的計劃裡,他應該和阿爾在這而度過快樂的一天。

  他可以帶她去蜂蜜公爵糖果店買一些新上架的甜品,還可以去三把掃帚酒吧去喝點東西,聽說那的黃油啤酒不錯。當然,還有霍格莫德的經典項目——尖叫棚,說不定他們還能夠遇見鬧鬼時的場景。

  如果阿爾害怕了他還可以把她抱在懷裡安慰她(……),這才是他所盼望的,能給人留下一輩子印象的,可以回味一輩子的約會!

  該死的,現在全被毀了。他已經可以想像到有一堆人圍著尖叫棚指指點點的樣子了,這種場景怎麼可能有恐怖的氛圍。

  「德拉科,我聽見了。」

  「……啊?」

  「你剛才,全都說出來了……」阿爾滿頭黑線,德拉科一天腦袋裡都在想些什麼,他對某些事簡直無師自通,據說麻瓜們就喜歡用經常帶著自己的女朋友去看恐怖電影的方式增進感情。

  德拉科:「……」

  「其實我覺得你的計劃也不是一點也沒有成功,」阿爾努努嘴,「喏,你現在手正搭在我腰上呢。」

  剛才在人群中,德拉科為了不和阿爾走散,先是拉住了她的手,然後幾乎將她整個人都圈在了懷裡,直到現在,他還是一個半攬著阿爾的姿勢。

  德拉科想被火燒了手一樣猛的把手放了下來,他一貫蒼白的臉上已經透出了淡淡的粉色,並且顏色有逐漸加深的趨勢。

  「我的羽毛筆需要補充了,我們去文人居羽毛筆店吧,我看那人能少些。」阿爾扭開頭,假裝不經意的開口、不經意的拉住德拉科的手,「別傻站著了,走吧。」

  德拉科手上加了些力氣,回握了過去,假裝若無其事的說:「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本章從頭到尾都散發著戀愛的酸臭味……最為單身狗的作者已經盡力了,親們要拍請輕拍


☆、布萊克

  從霍格莫德回來,阿爾和德拉科都覺得自己要累壞了,畢竟那的人實在是太多,這讓本來很簡單的路線變得萬分難走。

  當然,德拉科最後還是如願的買到了蜂蜜公爵最近的果味軟糖。

  阿爾癱坐在公共休息室的沙發上,她現在連晚上的萬聖節前夕晚宴都不想參加了,當然,最後,她還是被潘西和達芙妮一人一隻胳膊的拖了回去,強行的壓住裝扮起來。

  莊園裡的女性長輩們可能是許久沒有看見孩子了,尤其是女孩子,因此她們對打扮阿爾有著不同尋常的熱情,經常命令家養小精靈按照她們的要求從她們各自的私人金庫裡調出錢來給阿爾置辦各種各樣的衣服。

  感謝巫師界這些年來穿衣的風格品味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尤其是貴族的裝束,幾乎可以說手越復古越有格調,不然阿爾就完全可以舉辦一個古董衣物展了。

  最終,她們為阿爾選中了一套精靈扮相的服裝來參加萬聖節晚宴。

  這一晚阿爾的過的渾渾噩噩,與之相反,德拉科到是精神十足,他從頭到尾都守在阿爾的身邊,只要有那個男生的目光在阿爾身上停留超過三秒,必然會遭到鉑金少爺的怒瞪。

  到了後來,連女生的目光也會令他皺起眉頭,一副非常不悅的樣子。不得不說,今天的阿爾真的非常迷人,她銀色的長髮被打理得非常好,它們柔順的直接垂了下來,略微曲捲的髮梢自然的披散在身後,頭上帶著籐蔓一樣的綠色髮飾,雖然沒有耀眼的寶石,但是看起來非常的自然和諧。

  因為要扮成精靈的緣故,她今天的衣服是綠色的長裙,嫩黃和淺綠交替出現,下擺是層層疊疊的不規則綠色輕紗,微微蓬起,卻完全沒有累贅華貴之感,在扮演吸血鬼之類角色較多的斯萊特林裡,越發顯眼。

  「阿爾,你今天真漂亮。」佈雷斯在禮堂裡看見阿爾的時候眼前一亮,他今天扮演的是阿拉伯王子,頭巾上的綠寶石閃閃發光——那寶石份量挺足的,看起來一定值不少錢。

  佈雷斯拉住阿爾的手,非常不知死活的來一個吻手禮。

  德拉科看起來想要殺了他最好的朋友。

  阿爾用眼角瞟了瞟德拉科,臉上帶上一抹客氣的假笑:「佈雷斯,你今天也很帥,你的膚色和這身衣服真配。」

  深色皮膚的男孩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德拉科的笑容重新回到了他的臉上。

  而達芙妮挽著她的准未婚夫在一旁笑的直不起腰。德裡安對著阿爾微微頷首表示尊敬。

  德裡安所在的普賽家族原本只是一個三流的小貴族,直到近些年才有了起色,早在一年級的時候,他就對阿爾所展現出來的才能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這可不是對人才的投資,赫斯家族的名頭擺在那裡,它的繼承人可不是一個剛剛崛起跨進二流世家門檻的家族能夠投資的。

  普賽家族的家主,德裡安的父親在兒子的建議下,做出了一個決定——投靠。這聽起來挺不靠譜的,投靠一個在家族權利競爭中失利,只有十一歲的小姑娘。但是現在他們從來沒有這麼慶幸及早的對她拋出了橄欖枝。

  也正是因為普賽家族是在阿爾最早最困難時期對她施以援手的家族之一,所以在阿爾正式獲得赫斯家族權力之後,對待普賽家族一直有一分抱有感激的偏愛,這也讓他們獲得了實打實的好處。

  普賽家族不能說以後一定就可以接著赫斯家族走進一流世家的圈子,但是這次投資讓他們短短一年的時間就看見了好處,這個買賣足夠划算。

  湯姆躲在阿爾的手鏈裡看著學生們的晚宴,滿心的懷念——他曾經是真真切切的把霍格沃茨當成家。

  歡樂的晚會一直持續到很晚,直到晚會結束,大家剛剛回到寢室,斯內普教授就衝進了公共休息室,於是男生級長和女生級長不得不逐個寢室的敲門,讓大家集中起來。

  阿爾捏著濕淋淋的頭髮,完全不知所措,不過看來大家都是一個樣,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給你們十五分鐘的時間,馬上整理好自己到禮堂去。」斯內普教授板著臉,當然,誰也不會以為這是晚會還要繼續下去的意思。

  「發生了什麼事情,教授。」羅齊爾首席禮貌的問。

  斯內普教授的目光從他的學生們身上劃過,尤其在他的學徒身上停頓了幾秒,頗為不耐煩的嘖了一聲:「小天狼星布萊克剛剛突破了格蘭芬多守門的畫像,現在全體教師要將霍格沃茨仔仔細細的搜查一遍。」

  「我們今天晚上要睡禮堂嗎?」一個驚訝的女聲傳來,是二年級的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她是達芙妮的妹妹,也是一個金色頭髮的漂亮姑娘。她很明顯認識到自己這句話不太合適宜,立即用手捂上了嘴,一臉驚恐。

  斯內普教授的目光移到這個小姑娘身上,用他那一貫低沉有柔滑的聲音嚇得小姑娘哆嗦了一下:「非常好的重點,格林格拉斯小姐。面對一個殺人犯,我認為你更應該恐慌的是自己的安全,而不是今天晚上不能讓你睡到你寢室那個柔軟的大床。」

  他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如果,你們不想穿的亂七八糟,或者是濕著頭髮……」講到這的時候,他瞟了阿爾一眼,「出現在格蘭芬多們面前,那麼就立刻回去收拾一下,你們還有十分鐘,快!」

  小蛇們都飛快的跑回了宿舍。

  這無疑不會是一個愉快的夜晚,而這天之後,有關小天狼星的話題又被舊事重提,現在,大家真的確認小天狼星的目標就是霍格沃茨了,或者說——就是哈利!

  阿爾在圖書館遇到了哈利他們,現在哈利的樣子看上去無精打采,估計這兩天需要他操心的事情還真是不少。

  「其實你不用擔心,有鄧布利多在,布萊克不會對你做出什麼的。」她聽見羅恩韋斯萊對哈利這樣說。

  「我不明白你哪來的自信。」阿爾翻了個白眼,坐在他們對面,落座的同時下了一個靜音咒——這已經是一個習慣了,一旦她在圖書館遇到了哈利韋斯萊,那麼就一定不能夠平平靜靜的過完,為了不被平斯夫人趕出去,還是提前預防一下為好。

  果然,那個紅頭髮的韋斯萊就像要跳起來一樣,「鄧布利多是最偉大的白巫師!」

  「恕我直言,你連什麼叫白巫術都不懂,」韋斯萊看起來想要反駁,但是阿爾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你以為和黑魔王對立的人就是白巫師嗎?我為你缺乏常識到如此程度而感到悲哀。說真的,韋斯萊,我一直覺得德拉科對你們家有偏見,雖然你,還有你那個當學生會主席的哥哥是挺差勁的,但我不能否認你妹妹和雙胞胎都不錯。」

  阿爾看著他漲的通紅的臉,冷笑著說:「我不知道身為一個純血家族的後代,你連一個白巫術的定義都搞不懂,單純的以為可以用你所謂的『正義邪惡』代表『黑巫術和白巫術』,還是說……我誤會你們家了,只是你尤其的差?」

  哈利和赫敏捂著頭,又來了,阿爾芙妮婭和羅恩的關係就好像馬爾福和哈利的關係一樣不可調和。

  偏偏阿爾芙妮婭和馬爾福是好朋友,而羅恩也是哈利最好的哥們。

  顯然他們的信息有點滯後,至少現在阿爾和德拉科已經是戀人了。

  「就在萬聖節的晚上,小天狼星衝進了霍格沃茨,甚至突破進入了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而那個時候,鄧布利多教授就在霍格沃茨——這件事情正好不巧的發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羅恩真是一句話也沒有辦法反駁。

  「別太迷信某個人。」阿爾說,她基本上每次和他們三個在圖書館談話,都會給他們打開一個新世界的大門——直到今天,阿爾兩年前那段「不要小看那些看似弱小的人」都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影響。

  奇洛到洛哈特,現在的哈利已經完全的對阿爾的那套胡謅的給她院長開脫的說辭深信不疑了。

  「赫敏,我以為你來自麻瓜界,能夠更加理智,至少更懂懷疑精神。」阿爾說,「鄧布利多不是梅林,他只是一個力量強大的巫師,甚至他現在年紀也不小了,他不可能全知全能。」她今天來這裡只是想找幾本書罷了,最近她的導師在指導她熬製狼毒藥劑——這幅藥劑如果她能夠獨立完成的話,那麼只憑借操作水平,都足以讓她得到中級魔藥師的徽章了,因此阿爾格外重視。她加入這場談話只不過是條件反射的對羅恩這段話的不滿罷了。

  當然,擔心哈利也是一個方面,她可不能看著哈利身處陷阱卻不能引起足夠的重視——布萊克的目標是哈利這已經是在斯萊特林內部傳開了的「秘密」了,她決不能溝通韋斯萊用這種方式來讓哈利放下擔憂。

  阿爾認為,比起布萊克站在他面前要殺死他,提前有點戒備沒有什麼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每次和阿爾談話哈利都要重塑一回三觀。

  對了,大家對潘西和弗雷德的配對有沒有很雷?


☆、狼人和魁地奇

  「你必須小心點,哈利。」阿爾非常認真的盯住哈利的眼睛,說實在的,哈利的眼睛就好像是昂貴的碧綠色寶石,目光溫和又堅韌,有一種不同與德拉科感覺。當然,他們一樣的漂亮。

  「我知道,謝謝你。」哈利說,他感受到了阿爾在真切的為他擔心,其實他們身處兩個不同的學院,交集已經越來越少了,甚至阿爾和馬爾福日漸親厚的關係讓哈利覺得有一種隔閡盤亙在他們中間,他開始越來越少的和阿爾說他們的秘密。

  但是,阿爾的這個眼神讓哈利感覺有些尷尬和不安,為自己之前不信任朋友的行為。「我早就知道布萊克是衝著我來的,在我到霍格沃茨之前,韋斯萊先生告訴我的。」哈利說。

  「那就好。」阿爾鬆了口氣,「保護好你自己,哈利。」她再次不放心的叮囑道。

  「放心吧,阿爾芙妮婭。」赫敏說,「我們會一直和他待在一起的,不會讓他一個人。」

  「但願如此,」阿爾說,「但是你們可別做什麼違反校規的事情了,比如半夜跑到海格那送龍什麼的。」阿爾懷疑的說,那已經是一年級的事情了,而且因為那件事,德拉科還羞愧的好幾天沒有敢來校醫院看她,直到最後在禁林禁閉了一晚才終於和她在校醫院勝利會師。「如果你們頭腦還清楚,布萊克曾經用一條咒語殺了十三個人——一旦你們與他正面碰見,他們可不會管你們是一個還是三個。」

  阿爾的話說的他們臉色發白,但是,他們還是鄭重其事的點了頭。

  「那麼,祝你魁地奇比賽順利。」阿爾抱起她借的書,站了起來,「原諒我是一個斯萊特林,我可不能祝你比賽勝利,那是通敵!」

  「謝謝你,再見,阿爾芙妮婭。」哈利笑著說,即將到來的魁地奇比賽就是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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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魁地奇比賽前一天的一節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合上的黑魔法防禦課上,令人意外的,講台上站著的是斯內普教授,而不是盧平教授。

  「盧平教授生病了。」斯內普教授這樣簡單的解釋著,很多格蘭芬多的臉色都不好,遲到了的哈利對此表示非常的懷疑,並且按照慣例,斯內普教授扣了他的分數。

  「今天,你們要學習的是——」斯內普教授把書嘩嘩的翻著,直到翻到了最後的部分「——狼人!」

  教室裡的格蘭芬多們立刻開始反駁說他們的進度還沒有到這裡,而斯萊特林們都是在看好戲。

  德拉科看見阿爾在皺眉。

  「怎麼了,阿爾?」他湊上來,在阿爾的耳邊小聲的問,而他的教父即使正在講台上應對著鬧鬧哄哄的格蘭芬多,也分神出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可惜,德拉科沒有看見,而看見了這一幕的阿爾小聲的說了句沒事,就趕快把德拉科推開了——她導師的眼神可不太妙。

  德拉科輕咳了一聲,趕快坐直了身體。他也看見了自己教父堪稱凶狠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

  阿爾想起了最近她的導師在教導她製作狼毒藥劑——這沒什麼,誰都知道,當年她的導師就是憑藉著改良狼毒藥劑這一成就躋身於魔藥大師之列,他要把這個教給她並沒有什麼令人奇怪的。

  但他為什麼來代盧平的課要提前講狼人這一章?她的導師可不是無聊的專門為了為難學生就調整課程標準的人,還有,今天這個日子……

  難道……

  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在阿爾的腦袋裡形成,天哪,如果真是這樣……阿爾簡直想捂頭哀歎,這都是什麼日子啊!一年級時的黑魔法防禦課老師是被Voldemort附身的食死徒,二年級時的黑魔法防禦課老師是一個偽裝成草包的血族,而三年級——狼人?!

  鄧布利多是來搞笑的嗎?!

  阿爾有那麼一瞬間,想要跑到鄧布利多的校長辦公室去掀桌。

  憑心而論,盧平是個好教授,雖然他帶來的博格特給阿爾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傷害,但是畢竟不能把所有過錯都推到他身上,而且,他稱得上是三年來他們最好的教授了,至少他還有些貨真價實的本事。

  但是!巫師界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為什麼一定要聘一個狼人進來!這簡直是在增加他導師的工作量,怪不得導師要那麼早就教她狼毒藥劑的配製方法,看來是實在忙不過來了。

  不,一定要在下次校董會議上和鄧不利多理論理論,至少得給她的導師加份工資!

  在阿爾滿腦子跑火車的時候,這堂關於狼人的課程就在格蘭芬多的哀嚎當中匆匆過去了。

  第二天是一個下著大雨的週末,也是本學期第一場魁地奇比賽的日子。然而無論多大的雨也不能熄滅學生們對待魁地奇的熱情,大家很早就來到了魁地奇場地,等待著今天的比賽。

  「加油,德拉科!」阿爾在德拉科準備去比賽的時候大力的擁抱了他一下,「我會在第一排給你加油的!」

  德拉科面色嚴肅的點了點頭,很明顯上學期輸給哈利在他的心裡留下了陰影。他伸出手給他的女孩緊了緊斗篷:「外邊雨有點大,你如果覺得冷就就趕快回去,在公共休息室裡等著,我會把我勝利的消息帶給你。」

  「好啦,德拉科,」阿爾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她覺得自從和德拉科挑明了關係之後自己不像多了個男朋友,更像是多了個老爸,德拉科恨不得像照顧嬰兒一樣照顧她。「你從剛開始就往我身上丟了溫暖咒、防水防濕等等好幾個咒語了,你才是要上場比賽那個,多注意你自己!」阿爾有些擔心:「畢竟雨中比賽有點危險。」

  「我沒事,上了場咒語很快就會失效,我也沒有哪個功夫給自己補上,但是你一定要……」

  「好了,德拉科!」斯萊特林的魁地奇隊長弗林特捂著頭,「看在梅林的份兒上,我們快上場了,別再和你的女朋友黏黏糊糊的了。」

  他的話讓整個斯萊特林隊伍裡發出一陣善意的笑聲,阿爾臉上有些發燒,趕快跑掉了。

  說實話,雨中魁地奇實在是不好打,尤其是這個情況對找球手的要求大大提高,但是德拉科有自信,去年自己只是有點分心,雖然今年的雨更大些,但是沒有道理他贏不過一個近視眼!

  兩方隊員上場了,今年是弗林特和伍德的最後一年,兩個人像過去一樣互相放了狠話,然後進行了像要把對方手捏斷的握手之後,在霍琦夫人的一聲哨響以後開始比賽。

  「德拉科在哪?」佈雷斯站在阿爾身邊,使勁的往雨裡望,就在剛剛,阿爾收繳了他手裡的望遠鏡,用以在雨中尋找那一抹鉑金色。找了半天也沒看見德拉科身影的阿爾失望的把望遠鏡還給了佈雷斯,失望的說:「我還說要給德拉科加油呢,可是我連他人在哪都找不到!」

  「還好你是不動的,他能找到你就成了。」佈雷斯接過望遠鏡,好不容易找到了德拉科的位置,卻正好在望遠鏡裡看見德拉科在向他們這個方向看,突然就得被這種秀恩愛的氣場糊了一臉。

  雨中的比賽格外困難,這一場比了兩個小時,在格蘭芬多那方叫了暫停以後,比賽才有了進展——哈利和德拉科同時看見了金色飛賊,因為那個位置就在斯萊特林看台前的高空中,所以他們看的格外清楚。

  德拉科和哈利直直的向上飛去,這是比拚速度和技巧的時刻,一紅一綠兩道影子迅速上升,吊起了所有觀眾的心。

  「哈利,哈利……」

  「德拉科加油!」

  兩方的拉拉隊都聲嘶力竭,但他們的聲音被雨聲和雷聲遮掩住了,飛起來的哈利和德拉科根本聽不到。

  「不,那是什麼!」突然,一陣寒冷襲來,在這不太正常,即使現在在下雨,但是也不會突然降溫。

  「攝魂怪!」不知道是誰尖叫了一聲,阿爾隨著聲音的方向猛地抬頭——至少一百個攝魂怪在那,他們本來在看台下面,但是現在看起來要向上飛。

  阿爾覺得自己的心臟被攝住了,就好像她已經快要不會呼吸,一些恐怖的回憶開始不停的在她腦中盤旋。

  「哦哦哦!」尖叫聲此起彼伏,不過這次不是對著下面的攝魂怪,而是對著天上,一個人影直直的墜落下來。

  德拉科!不,那是一個瘋狂下落的紅色身影!

  「哈利!」

  「Expecto Patronum(呼神護衛!)」他們的老校長憤怒的衝了出去,他的白髮和白鬍子因為狂風和魔壓的緣故到處亂飛。

  「Accio Harry Potter(哈利波特飛來!)」這是德拉科喊的,他的左手剛剛抓住金色飛賊,在回頭的時候正看見波特從天上掉下去,反應快過了思考,他下意識拔出腰間的魔杖,對著那個下落的人喊出了咒語。

  情急之下的咒語總是有著意想不到的威力,下落到一半的哈利猛地上升,就好像是有一種無形的手拉著他的腰一樣,他整個人倒著向上飛去——正砸在了德拉科的身上。

  這一下撞得可不輕——德拉科覺得自己的胸口一痛,但他很快的就拉住了哈利,手腕一轉直接將哈利掛到了他的掃帚上。

  即使是光輪2001,也不能很好的承載住兩個人的力量,更何況風還那麼大,德拉科覺得他聽見了他掃帚發出了輕微的斷裂聲,這讓他不敢多加停留,必須趕快的回到地面上。

  救世主已經昏過去了,德拉科在心中諷刺了幾句脆弱這類的詞,轉頭驅策自己的掃帚飛回地面。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看來大家不太能接受這個CP,我就是突然開了下腦洞……

  感謝浮雲天崎的地雷,我會繼續努力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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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後

  如果說這世界上有什麼能讓德拉科既得意又懊惱的話,那麼很明顯,救了大名鼎鼎的格蘭芬多黃金男孩就是這樣一件事。

  第二次,德拉科得意又懊惱的想著。一方面,他無比渴望看著那個疤頭在對著他的時候既面目扭曲又不得不說感謝的樣子;而另一方面,他也頗為遺憾沒有看到他直接從自己面前摔倒地上的樣子。

  雖然他從來沒想過要讓他死在自己面前,但是看著他在自己面前摔斷個胳膊啊,腿啊什麼的,然後在到校醫院住兩天也許是個不錯的樂子。

  哦,還得讓他賠給自己一把飛天掃帚!他的光輪2001在這種狂風暴雨下超重對掃帚本事是一種極大的傷害,他把昏迷的哈利推到泥地裡的時候已經看見了掃帚把上細小的裂紋。

  當然,一般情況下這是看不到的,但是一個馬爾福絕對不會允許自己使用的東西擁有瑕疵。

  如果說,去年他們兩個差點撞在了一起然後德拉科拉住了哈利讓所有人都驚訝的話,那麼,今年大家可是眼睜睜的看著德拉科把失去意識從高空中墜落的哈利拉了回去——用了一個飛來咒。

  這足以讓所有人震驚了!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大家首先關注的還是昏迷了的黃金男孩!場上的金紅色隊員全都像這他們的找球手飛過去,而銀綠色們也快速落地。觀眾席上湧來了很多人,同樣是紅綠搭配,而拉文克勞的小鷹們和赫奇帕奇的小獾們基本上都在座位上抻長了脖子看戲。

  「哈利,哦,我的天,哈利!」最先趕到他們身邊的事韋斯萊家的雙胞胎遊走球,他們大呼小叫的衝了過來。接著鄧布利多也趕到了,他冷著臉看上去餘怒未消的拿出魔杖,在他的黃金男孩身上丟了幾個檢測咒語之後微微鬆了一口氣。

  令德拉科驚訝的是,他居然在關懷黃金男孩的時候分神看了看他,好像也想給他來幾個檢測魔咒,但是基於德拉科是一個斯萊特林的貴族繼承人,隨意往他身上丟魔咒不太尊重,他還是選擇詢問一下他的身體狀況。

  「我沒什麼,校長。」德拉科拖長了聲調,「大概只是肋骨骨裂而已,我可以自己去校醫院。」他這樣說著,但是表情紋絲不動,不過他的臉色蒼白的嚇人,不知道是在天上飛的時候被凍著了,還是疼的。

  「德拉科!」阿爾應該是最先衝到場中心的斯萊特林了,她看上去驚慌失措,看樣子是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壞了,她看起來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的叮囑,並沒有會斯萊特林休息室也沒有給自己補上失效的咒語,這讓她看起來只比在天上飛來飛去的德拉科好上一點。雨水打濕了她銀色的長髮,現在它們濕漉漉的貼在她的臉邊和身上,她的衣服也被雨水打濕了,同樣水淋淋的皺成一團。

  「德拉科!」女孩又喊了一聲,然後猛地抱住他——她嚇壞了,本來看見哈利從天上掉下來她嚇了一跳,緊接著她看見德拉科對哈利用了一個咒語,把哈利從半空中拉了上去。還沒等她鬆口氣,就看著載了兩個人掃帚以一種幾乎是失去控制的速度迅速墜地,當然,事實證明它還是在德拉科掌握之中的,但那場景實在太恐怖,阿爾不想再回憶一遍。

  哦!如果這個擁抱是在平時,德拉科一定開心的不得了,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胸口的疼痛更加嚴重了。

  「德拉科,你怎麼了?」阿爾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德拉科的不對勁,她趕快從德拉科的懷裡退出去,看著德拉科一張因為疼痛幾乎維持不住的表情。

  「我沒什麼。」德拉科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幾個字,「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回到公共休息室去?」

  「說什麼傻話,我當然親眼要看著你勝利。」阿爾漫不經心的敷衍,她現在緊緊的盯著德拉科——從上到下,想看看他到底是哪裡受傷了。

  身邊不斷有人跑過,格蘭芬多們把他們的就是主圍在了中間,而阿爾和德拉科自然而然的就退出了中間的圈子,但緊接著,他們就被小蛇們圍住了。

  「德拉科,幹得漂亮!」弗林特高興的大笑,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德拉科手裡那個還在試圖飛起的金色飛賊,他的大手看上去馬上就要重重的落到了德拉科的肩頭,被德拉科不動聲色的避開。

  霍琦夫人在亂糟糟的人群裡吹哨宣佈斯萊特林獲勝,可惜大家都在各忙各的——格蘭芬多們正圍著他們的救世主,而斯萊特林們早就慶祝起來了,沒有人理她。

  哈利已經被鄧布利多放到了他召喚來的擔架上,那個老蜜蜂在把哈利的擔架漂浮起來之後又看向德拉科:「德拉科,也許你也需要一個。」

  德拉科木著臉:「不用了,教授,謝謝。」

  鄧布利多一臉慈祥:「孩子,肋骨骨裂的話最好還是不要走動,上來吧,我把你們一起送到校醫院。」

  「我不會像他一樣被抬進校醫院的!」德拉科的頭髮如果不是因為濕透了的緣故現在一定已經炸開了,「那傻透了!」他說著,用魔杖指著自己的胸口,給了自己一個局部的石化咒,「我可以自己走進去!」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鄧布利多說,然後帶著哈利飛快的走了。

  阿爾看著德拉科,天知道她剛才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止住自己給他一個「昏昏倒地」然後直接送給鄧布利多帶他走的衝動,這都什麼時候了,受了傷,還想要挑剔進校醫院的方式!

  這該死的,彆扭的少爺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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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冷著臉把德拉科送到校醫院之後就又冷著臉回來了。經過龐弗雷夫人的檢查,他只是肋骨有輕微的骨裂,一瓶魔藥,然後躺一夜就可以了。

  而阿爾得到這個結果之後,扭頭就走了,完全沒有給德拉科說話的機會。

  「哦,明明是我受傷了,不知道她到底為什麼生氣!」德拉科躺在病床上,和留下的佈雷斯抱怨。

  「我想是擔心過頭了。」佈雷斯說,「剛才你和波特一起掉下來的時候,阿爾嚇得差點從看台上滾下去,結果,你居然在受傷的情況下還嫌棄鄧布利多的擔架——」

  「女孩子都這樣大驚小怪。」德拉科這樣說,但是他止不住上揚的嘴角洩露的他的真實心情——一想到阿爾因為擔心自己而發脾氣,他就止不住的想笑。

  佈雷斯看著病床上英俊的、鉑金色的斯萊特林王子的臉上露出了讓人肉麻的傻笑表情,「嘖」了一聲,不忍直視的轉開了視線。

  不論怎樣,德拉科在魁地奇賽場上第二次救了哈利波特這件事在霍格沃茨引起了極大的轟動,如果說第一次德拉科只是順手揪住了要掉下掃帚的救世主的領子的話,那麼這一次他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讓救世主飛到了他的掃帚上。

  並且在此之前,他還抓到了金色飛賊。

  不知不覺中,德拉科獲得了諸如「嘴硬心軟」,「傲嬌」(……),「英勇」這類的評價詞,並且本來就因為長相出眾家世出眾學習出眾除了性格沒有什麼不好的德拉科在學校的支持率猛增了一下。

  毫不誇張的說,現在盯著他的女孩幾乎可以從地窖排到校長室了。

  這導致阿爾整整三天都沒有和他說一句話。

  晚上阿爾在她導師的辦公室處理魔藥材料的時候,把本來應該切成一寸見方的蛇皮硬生生的切成了絲。

  「阿爾芙妮婭!」斯內普教授黑著臉,「非洲樹蛇的皮並不常見,麻煩你專心點!」

  「對不起,導師。」回過神的阿爾紅著臉向她的導師道歉。

  斯內普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歎了口氣:「算了吧,今天就到這兒。」頓了頓,他說:「我已經把你最近的論文提交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學期結束以前,你就會被認證成為中級魔藥師。」

  「真的嗎?」阿爾猛地抬頭,紫色的眼睛閃了閃,「我還以為我要等能夠獨立熬製狼毒藥劑之後才能得到認證。」

  「熬製狼毒藥劑當然也可以,但是我最近關於狼毒藥劑又有一點想法,準備再次改進,到時候,你可以直接申請憑著這個申請高級魔藥師。」他說,假期在赫斯家族的書庫裡他得到了不少好東西。甚至他已經被盧卡斯和艾琳他們說的有些意動,想要繼承普林斯家族了。

  普林斯家族的財產已經被魔法部拿的差不多了,但是莊園還在,莊園裡的藏書也還在——就衝著那些書,回普林斯家族也不是不能考慮的事情。

  其實斯萊特林蛇王在從某些角度來講,也具有拉文克勞的特質。

作者有話要說:

  三年級大概只算是一個過渡,應該會很快就結束。


☆、馬爾福莊園的聖誕

  這個學期很快就過去了,等到城堡被白雪覆蓋的時候,阿爾才發現現在已經是聖誕節前夕了。

  令人開心的是,這次阿爾的導師很痛快的答應陪她一起在赫斯莊園度過聖誕節,而德拉科也遞上了聖誕節舞會的請柬——由馬爾福家舉辦,地點就在馬爾福莊園。

  馬爾福莊園一如既往的高貴華麗,在聖誕節日的氣氛下,就連花園裡的白孔雀都顯得格外的驕傲,他們拖著白色的尾羽走來走去,讓阿爾升起一種想要把它們揪下來研究研究的衝動。

  由於阿爾和德拉科某些關係的變化,她到達的時候,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迎,納西莎阿姨抱著剛從壁爐裡走出來的她不撒手,還堅持在她的臉上吻了兩口,直到盧修斯叔叔和德拉科來解圍,才不情不願的放開阿爾。

  「西茜,好了,先讓阿爾芙妮婭休息一下。」盧修斯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己的妻子,而德拉科則憋著笑給阿爾遞了一個眼神——看,媽媽多喜歡你!

  納西莎和她媽媽的感覺完全不同。納西莎是一個典型的貴族夫人,她愛她的丈夫和兒子,並且非常重視家庭,至少在阿爾眼中她一直是端莊溫柔的。而阿爾的媽媽不一樣,她性格爽利,雷厲風行,即使出身一個大世家但是仍不失俠女本色。

  但是納西莎抱著她的時候,確真正給了她媽媽一樣的感覺,溫暖的,充滿愛的。

  「謝謝您,納西莎阿姨,」阿爾真誠的說,「我也很想念您。」在納西莎鬆開手的時候,她也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納西莎眉目間都是幸福的笑意,「小龍,和阿爾去玩吧,我去給你們準備小甜餅。」她摸摸阿爾的頭,「阿爾喜歡草莓味的對嗎?」

  「是的,」阿爾有點驚訝,「您怎麼知道?」

  「小龍最近總是讓我寄草莓口味的甜點,你知道的,他不怎麼吃草莓。」納西莎眨了眨眼睛,這個動作在她做來美麗中帶著幾分俏皮,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兒子都已經十三歲的貴族夫人。

  阿爾的臉有點紅,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只能跟著德拉科故作鎮定的溜走了。

  看著兩個孩子的背影,盧修斯問他的妻子:「看起來你挺喜歡阿爾芙妮婭的。」

  納西莎回頭看了他的丈夫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他說了一句蠢話:「我當然喜歡那女孩,」她頓了頓說,「最主要的是,小龍喜歡她。」在一個母親眼裡,沒有什麼比自己的兒子開心更重要。

  她一直記得,每當小龍提起那個女孩的時候,眼睛裡閃著的光芒,她很久沒有在兒子的臉上看見那種最單純的,快樂的表情。小龍是一個馬爾福,是馬爾福家唯一的一個繼承人,他的出身意味著從很小的時候就要接受嚴格的訓練。

  她看著他一點一點長大,然後變得成熟,優秀,變得和他爸爸一模一樣,學會了偽裝,變得高傲又堅硬。

  馬爾福只會把最溫柔的一面表現給自己的家人。那個女孩,將來一定會是一個馬爾福家的人。

  納西莎相信這一點。

  「不得不說小龍的眼光非常不錯,這就很像我。」盧修斯抬起下巴,驕傲的,還不忘恭維一下自己的妻子。

  換來了納西莎一聲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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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的宴會非常完美,但也很無聊。

  一群長相俊美,妝容精緻,服裝華麗的貴族男女巫師聚在一起,彎彎繞繞做著交流。阿爾穿梭在人群中,由於現實的地位,和她交談的大都是各個家族的家主,而不是她在斯萊特林的同學們。

  她的同學們還都只是繼承人,包括德拉科。

  她在貴族們宴會上出現的次數並不多,但是誰也不能忽視這個小姑娘,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她讓赫斯家族的名聲再次響繞在貴族們的耳邊。

  先是得到了馬爾福家族的支持,由盧修斯馬爾福牽頭,獲得了赫斯家族在霍格沃茨的那個校董席位,接著收攏了一部分赫斯家族在英國的產業,繼承沉寂了很久赫斯莊園。

  不僅如此,她還是一個初級魔藥師——當然,這雖說很難,但是也並不是很少見,一般的貴族家族都會招攬幾個這樣的魔藥師人才。但是讓人無法忽略的是她的年紀,她得到這個資格的時候只有十一歲。而據說,再過幾個月她將再一次晉陞,成為中級魔藥師。

  她的導師是西弗勒斯斯內普,是一個非常出名並且有才華的魔藥大師,還是霍格沃茨斯萊特林學院的院長,幾乎所有家族的繼承人都在他的手下接受教導,這是一種非常重要的關聯。

  無論是從這個女孩本身來看,還是從赫斯家族多年以來積累下的實力來看,她的崛起是可以預見的未來。

  沒有一個家主會願意放棄和一個古老的魔藥世家交好——尤其是在普林斯家族的傳承已經斷絕,魔藥方面幾乎是赫斯家族一家獨大的情況之下!

  直到舞會正式開始,阿爾才能接著德拉科躲開那些不停的想上來和她說點什麼的家主們。

  「有點可怕。」阿爾靠著德拉科,兩個人漫無目的的在舞池裡轉圈圈,「就好像我是一塊肉餅一樣,誰都想要上來咬兩口。」

  「幸好我們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不然的話我覺得他們會向我提出什麼和他們家繼承人相親的邀請了。」阿爾沒有注意到德拉科一張臭臭的臉,不知死活的說。

  「哼!」德拉科不滿的冷哼了一聲。

  回了學校以後的日子又是匆匆忙忙的,阿爾每天都在吸收各種各樣的知識充實自己,甚至有些冷落自己的男朋友了。而德拉科也並沒在這表現出特別孩子氣的不滿,他發現,其實除了剛剛表白確定彼此心意的那兩天,他們的相處其實和還是朋友時沒有什麼不同。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同,那麼可以看出他們更加默契,更加親密,但絕對不是熱戀的膩膩歪歪,而是一種平淡的,卻處處充滿溫馨的相處方式。

  其實這個學期阿爾的課程一直排的很滿,不只是學校的學習。首先,她的導師在教導她狼毒藥劑的熬製,這幅複雜繁瑣的藥劑熬製一次需要十天的時間。同時,她還和他的導師一起研究了關於狼毒藥劑的第二次改進問題。當阿爾徹底理解現有的這種狼毒藥劑的藥劑原理以後,她不客氣的利用自己所學的知識,在不改變藥劑功能的情況下做了一點小小的改動。

  比如加入一點苦艾草和火灰蛇的灰燼就完全不會對原來的藥性進行影響,只不過,會讓藥劑變得奇苦無比。

  她的導師在見過她的改良以後一句話也沒說,不過他讓她自己把藥劑給盧平教授送去。

  很顯然,他瞭解自己的小學徒想要親自看看自己藥劑的效果,這師徒兩個人都是記仇的,誰也沒有忘了盧平曾經引導隆巴頓把變成斯內普形象的博格特變得穿上女裝的事情。

  盧平對斯內普讓他的學徒給自己送藥劑的事情驚訝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意識到如果他花大量的時間在給自己熬製藥劑的事情上,那麼就不可能瞞過經常要出入他辦公室的學徒。

  阿爾和盧平非常友好的交流了一會兒,並且流露出自己不會把他是狼人的事情說出去的意思,最後,在阿爾天真的,盼望的目光下,喝下了那份狼毒藥劑。

  真是很要人命的一種口味。

  阿爾一臉純良的對著被苦的腦袋發蒙的盧平教授表示,由於導師非常忙,所以今後他的狼毒藥劑由自己負責,並且請他放心自己熬製的狼毒藥劑質量絕對過關,就是因為手法問題,所以口味不能保證。

  那大概是盧平頭一次真心的認識到斯內普其實是一個非常好的人。

  同樣還在進行的學習是由湯姆主講的大腦封閉術和一些黑魔法。阿爾覺得自己迫切的需要這個,更強大的攻擊力和對自己思想的保護。因此她學習的也非常認真,當然,這個課只能是關起門來在寢室裡偷偷進行——並且還要背著西德斯。

  和這兩個比起來,阿爾對煉金術的學習就不上心很多,這讓西德斯有些難過,不過他明白,沒有一個人是全能的,赫斯家族這麼多年,有魔藥大師、魔咒大師、魔紋大師、煉金術大師等到,但是很少有人能夠同時擁有這些稱呼中的其中兩個或者兩個以上。

  赫斯家族的鑽研精神來自於對待知識的喜愛和好奇,喜愛是鑽研的動力,阿爾對煉金術這門學科只是表示出了普通的好奇和喜愛,並沒有特別狂熱的愛好,因此西德斯不會逼她。

  湯姆最近已經在計劃得到肉體的問題了,在他的計劃裡,他要去放著岡特家族戒指的地方把那個魂器拿到,先進行一次靈魂融合,增強自己的力量。當然,這必須得到阿爾的幫助。

  對此,阿爾沒有任何意見。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章基本屬於過渡和背景交代,有點無聊,但是親愛的們,冒個泡給我瞅瞅吧!!!


☆、金色飛賊

  阿爾發現,最近哈利不和她說話了,並且,每次看見她都是一副不自在的想要躲開的樣子。

  「出了什麼事?」她有一次在走廊裡遇到赫敏的時候,將她強硬的拖到了女生盥洗室裡,她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了。

  「阿爾芙妮婭……」赫敏看起來有點糾結要不要告訴她,但是在她堅定的,凶狠的目光逼視下,她決定還是說一點的好。

  「事實上,在聖誕節前的霍格莫德週末,哈利我們在三把……呃,我是說……」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什麼,赫敏有點不敢和阿爾對視。

  「霍格莫德?三把掃帚?」阿爾當然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別告訴我哈利到底披著隱形衣和你們悄悄跑去了霍格莫德——在布萊克還在逃並且攝魂怪滿街飛的情況下!」

  「我警告過他們,但是他們並不打算聽我的。」赫敏焦急的解釋,是的,阿爾就知道,如果只是哈利的話,頭腦清醒的赫敏一定能將他這個危險的,不靠譜的念頭鎮壓下去,但是一旦有了韋斯萊在一旁煽風點火,那麼這事兒就懸了。

  事實上,這次她倒是冤枉錯了人。當然,這次雖然也是韋斯萊,但卻不是羅恩韋斯萊,而是那一對格蘭芬多的韋斯萊牌遊走球。他們將一個神奇的地圖交給了哈利,讓哈利知道了這個城堡裡的許多密道——而它們恰恰能通往霍格莫德!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要知道,上週末我沒有去霍格莫德,」阿爾說,想了想,又補充道:「德拉科也沒有!」

  「嗯……」赫敏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語言,其實她也覺得哈利這次彆扭的莫名其妙,而對阿爾的態度純粹屬於遷怒——這種情況從來沒有過,因為他們一向能分得開阿爾和德拉科,他們和德拉科針鋒相對,但是從來沒有因為何德拉科的不痛快而遷怒阿爾。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赫敏最後說,「我們聽到了一些關於布萊克的事情,嗯,和哈利父母當年遇害有關,而學期剛開始的時候馬爾福用這件事情挑釁過哈利。」

  「啊?」阿爾有點搞不懂狀況,德拉科經常背著她挑釁哈利,而他們一向非常有默契,那就是在阿爾面前不提和對方的衝突,這種相處模式已經快三年了,並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狀況。

  「或許,你可以問問馬爾福關於布萊克的事情。」最後,赫敏只能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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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萊克?」德拉科坐在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裡,陰冷潮濕的休息室裡壁爐裡的火燒的旺旺的,這樣能讓大家舒服一點。他懶洋洋的坐在長沙發裡,放棄了他以前一直喜歡的短沙發——因為那樣不太方便阿爾讀書的時候靠在他身上。

  「布萊克。」阿爾肯定的說,她將手裡的書本合上,微微直起身子,盯著德拉科那雙灰色的眼睛,「布萊克和哈利父母的死有什麼關係?」

  「哦,我想想……」德拉科裝模作樣的摸著下巴,眼睛裡透著狡黠的光,「你知道,那事過去很久了,而且我也只是很久之前聽我爸爸說過一次,想要想起來可能需要點……契機,什麼的。」

  阿爾默默的看了他兩眼,紫色的眸子盯著他一言不發。

  德拉科被她盯的不自在,正想打個哈哈錯開話題然後直接告訴她,誰知,突然地,阿爾抬起手臂壓在他的肩膀上,借力抬起身子在他的臉頰上快速的親吻了一下。

  德拉科完完全全的呆住了。

  而阿爾已經縮回了原來的位子,用一種彷彿剛才什麼也沒發生的表情看著他,看著他時堅定坦然的目光就好像在說剛才的一切都是德拉科的錯覺。

  不,剛才一定不是錯覺。因為德拉科現在還能感覺到臉頰上未消散的溫度,還能感覺到那種溫熱的柔軟的觸感,甚至阿爾剛剛傾過身來的那一瞬間清淺的拂在他耳畔的呼吸,那麻麻癢癢感覺還沒有褪去。

  「德拉科?」阿爾看著發呆的德拉科感覺有點好笑。其實剛才她親上去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並且回過神來的時候也很羞澀,她極力的維持著正常,並且自我催眠——這不過是一個非常非常普通的親吻,和打招呼時的吻吻臉頰沒什麼差別。

  她成功了,並且看著德拉科呆滯的臉,一種說不上來的詭異的滿足感覺湧上了心頭——她發現呆呆的,還有點害羞的德拉科實在是太可愛了!

  德拉科被阿爾的聲音喚回了神志,要知道他其實只是想逗逗阿爾,要是阿爾願意在下一個霍格莫德週末陪他出去就更好了。畢竟從第一次霍格莫德週末之後,阿爾就對這種約會方式深惡痛絕,然後他們的約會地點就被固定在了圖書館——因為阿爾堅持認為在圖書館約會很浪漫。

  但德拉科完全沒有這樣的感覺,他只能安慰自己:阿爾開心就好。

  「咳咳。」德拉科清了清嗓子,「布萊克……」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布萊克,西裡斯布萊克是我媽媽的堂弟,也是布萊克家族唯一一個格蘭芬多,他曾經和詹姆波特的關係非常好。」講起了正事,德拉科的表情明顯正常了很多。

  「當時黑魔王要去殺波特,這個消息被鄧布利多獲知了,因此他們想了一個辦法,使用赤膽忠心咒,將波特一家隱藏起來。」德拉科頓了頓。「你知道什麼事赤膽忠心咒嗎?」

  「我知道。」阿爾點頭,其實後面的發展她已經能夠猜出來了。

  「當然,布萊克成為了波特一家的保密人。然後,結果可以想見——波特夫妻都死了,死在自己家裡,布萊克做了什麼已經一目瞭然了。」

  「可那半條街和十三個人是怎麼回事?」阿爾問。

  「他們的另一個朋友,小矮星彼得——顯然他知道誰是保密人,他去追布萊克了,然後,他們在麻瓜的街道上發生了衝突,就是這樣。」德拉科簡單的說出了經過。

  「布萊克越獄了。」阿爾皺著眉,突然問:「你背著我和哈利說了什麼?」看著德拉科霎時不自在的表情,阿爾試探著根據德拉科往日的風格猜測:「問哈利為什麼不去找布萊克,不想報仇,或者是膽小鬼什麼的?」

  看著德拉科的嘴角小幅度的抽了一下,阿爾知道自己猜對了。

  得知自己父母遇害真相的哈利現在的心情不知道有多亂,再加上終於弄懂了德拉科之前挑釁他的那些話的含義,他的心情煩躁不愛搭理自己也是很正常的——誰讓自己是德拉科的好朋友呢?當然,現在哈利一定不知道她和德拉科已經升級為男女朋友了。

  看來最近得稍稍離哈利遠點,別給他添堵了。哦,還有,一定要叮囑赫敏看著他,別讓他幹傻事。阿爾摸著鼻子,無奈的想。

  到了二月份的時候有兩場魁地奇球賽,分別是斯萊特林和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比賽以及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的比賽。斯萊特林比賽的那一天,德拉科以及全體的魁地奇球隊都覺得自己受到了忽略——來自本學院同學的忽略。

  畢竟赫奇帕奇的找球手塞德裡克迪戈裡是一個非常帥氣的小伙子,潘西在公共休息室談起他的時候甚至捂著臉發出了咯咯咯的可怕嬌笑,而達芙妮也無視了賽普學長髮黑的臉表達了對塞德裡克的看好。

  阿爾覺得賽普學長現在如果在場上,說不定會搶來一個擊球棒將遊走球狠狠的打到塞德裡克的腦袋上。

  在這個過程中,由於阿爾一直淡定的看著書,並沒有表示出什麼特別的興趣,而讓德拉科得以驕傲的,並且用一種鄙視的眼神看著公共休息室裡所有受到了打擊的男同學們。

  最近哈利的心情非常差,除了布萊克時間的真相之外,還有他的火弩箭被沒收的事情。並且,當看著斯萊特林和赫奇帕奇比賽的時候,他被勾起了上一次比賽時的記憶。

  他輸了比賽,並且還被德拉科馬爾福救了一命,這個認知讓他一點也不好受。

  今天是個打魁地奇的好日子,雖然二月份還是有點冷,但好歹天是晴的,太陽照下來也是暖洋洋的。阿爾愜意的坐在球場裡看著德拉科他們滿天亂飛,覺得這才是正常的,值得讓人欣賞的比賽。

  最後的結果非常好,斯萊特林獲得了勝利。赫奇帕奇的攻防都非常棒,而切且他們的找球手塞德裡克不只長得不錯,技術也非常好。德拉科這次遇上了勁敵,要不是因為命運女神垂憐——金色飛賊出現在了斯萊特林的球門邊,當時距離德拉科很近,那麼勝負實在是不好說。

  當德拉科將金色飛賊高高的舉過頭頂時,霍琦夫人吹響了口哨,然後宣佈了斯萊特林的勝利。大家終於能夠開心的,拋掉禮儀規範的為斯萊特林大聲歡呼了。

  德拉科離開了他開心的,試圖在半空中就飛過來擁抱他的隊友們,飛向了斯萊特林的看台。

  「阿爾!」鉑金色的少年驅動掃帚停在了阿爾的面前,跳下了掃帚。男孩的額發被汗水微微打濕,貼在額前,但是一點也不顯凌亂,陽光從他的身後照過來,讓男孩看起來英俊帥氣的閃閃發亮。

  「送給你。」他說,將手中拿個核桃一樣大的金色小球遞給她,他看著女孩的眼睛——「我的榮耀永遠與你共享。」

  阿爾笑了起來,紅著臉在斯萊特林們善意的哄笑聲中上前兩步擁抱他。

  「這可真夠浪漫的。」達芙妮滿臉羨慕的說,她看著跟在德拉科後面飛向看台的魁地奇隊員們——她的男朋友也在那裡,也在看著她。

  「如果你想要的話。」賽普說著,把他懷裡的鬼飛球塞進了她的懷裡。

  「德裡安賽普!這東西髒死了!」達芙妮看著自己淺綠的袍子上印出了一個黑乎乎的印記,尖聲叫著。

  斯萊特林的看台一片歡聲笑語。

  而從那以後,霍格沃茨中魁地奇比賽裡的金色飛賊除了代表那一百五十分之外又有了一個特殊的含義——獲勝的找球手們喜歡帶著它當場向自己喜歡的人表白,或者是將它贈送給自己的女朋友——那成了一種對愛情的祝福。

  直到很多年以後馬爾福先生和馬爾福夫人的兒子都到了能當找球手的年紀,回想起那一幕,阿爾也覺得當時的德拉科簡直浪漫的沒邊。

作者有話要說:

  夠甜嗎?不要羞澀,給我留言吧小天使們~~


☆、校刊

  「啪!」阿爾狠狠的合上了面前的一本雜誌,然後將它扔到了桌子上,「這是什麼東西?」

  「怎麼了,這不是挺好?」佈雷斯壞壞的笑著,帶著惡作劇成功的得意。桌面上那本被阿爾扔在那的雜誌封面朝上,被放大的,活動著的彩色照片一遍一遍的重複著他們當時的動作。

  陽光燦爛的魁地奇場,鉑金髮色的英俊少年還有銀髮的美麗的少女作為主角,不斷的重複著少年帥氣的跳下飛天掃帚,遞出金色飛賊然後女孩上前一步擁抱他的場景。

  不得不說,站在一個純粹的旁觀者的角度來說,這幅照片還是拍的蠻優美的。鉑金少年低頭伸手的動作裡都是滿溢的溫柔,女孩上前時髮絲擺動的弧度都是那麼完美——但是,前提是她得是一個純粹的旁觀者!

  不巧的是,阿爾正是主角。

  「我是說,我們學校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個八卦雜誌?」阿爾瞪著佈雷斯,「我以前怎麼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嗯?《霍格沃茨校園信息速遞》?」

  「說起來它和你有關。」佈雷斯說。

  「我?」阿爾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尖,幾乎要尖聲叫出來。別逗了,即使什麼雜誌和她有關,那也應該是學術週刊,魔藥週刊,絕對不會是——八卦週刊!

  「對,就是你。」達芙妮湊上前來,笑瞇瞇的說:「記得嗎?就在去年,密室打開的時候,你當時說什麼來著——」

  「——拉攏拉文克勞,迷惑赫奇帕奇,解決格蘭芬多。」佈雷斯接了上來,「我們覺得按照你說的,讓大家主動和其它學院的人交流實在是有點難——就像我們挺難把對他們血統的鄙夷之情一點不留的隱藏起來。」

  阿爾沒有說話,她深知貴族們深入骨髓的對純血的崇拜和追求,不論講出多少大道理,這也是沒有辦法一日一月間就改變的。

  「不過基於你的看法,我們還是有所改變,比如——你不覺得八卦雜誌就是一個很好的引導輿論導向的東西嗎?我們甚至不用直接和他們做過多的接觸,但是整個學校都在接受我們的思想。不過之前的銷量都不太好,這次正好藉著你們的事情打開銷路。」

  「除了斯萊特林沒有哪個學院有能力,有實力辦這樣一本雜誌。」達芙妮說,「無論是在財力上,還是在消息的靈通程度上,更主要的是語言的煽動性上。」

  阿爾抓過了她剛剛扔在桌子上的雜誌,抽了抽嘴角,是挺有煽動性的,瞧瞧這個——《特別增刊——斯萊特林王子和公主的愛情》

  《初遇的愛情》——斯萊特林王子的一見鍾情,詳見第一版。

  《我愛你如同我的生命》——附圖是二年級學院首席爭奪戰的時候德拉科幫阿爾擋住掉下來的吊頂那一個畫面,詳見第二版。

  阿爾指著這個:「這個時候居然有人在拍照?!」

  「當然沒有。」達芙妮翻了個白眼,「那是抽取當時的記憶做出來的。」

  「這是造假!」阿爾控訴道。

  「恰恰相反,那都來自於真實的記憶,沒有比這更真的了。」達芙妮已經不耐煩於阿爾的問題了。

  看看這個,還有更離譜的,採訪?!

  「馬爾福,對,沒錯,我們當然認識。他長得非常帥,我還有點喜歡他,不過我覺得赫斯和他很般配,祝福他們。」——來自一個赫奇帕奇的有膽量的花癡姑娘。

  「不,赫斯小姐是我們的女神,馬爾福根本配不上他。赫斯小姐,離開那個狡猾的馬爾福吧,我永遠在這兒!」——來自記者在走廊裡遇見的幾位拉文克勞。

  「他們?我想我並不意外,嗯,早有心理準備。」——來自格蘭芬多的赫敏格蘭傑。

  「馬爾福是一個優秀的找球手,我很喜歡他……哦,不不,我的意思不是我喜歡他,我有女朋友,我只是欣賞他的球技,球技你懂嗎?」——來自赫奇帕奇的塞德裡克迪戈裡。

  最後,筆者想要採訪一下著名的哈利波特,但是被他拒絕了,他的臉色看起來就好像是剛剛被糞蛋砸中了腦門兒。因此,筆者有理由懷疑哈利波特在暗戀兩位斯萊特林戀人中的一個。

  翻過了這一頁,阿爾驚訝的看見最後是一張可以撕下來的活頁。

  「哦,那個是互動投票環節——今天投票的主題是——救世主哈利波特到底暗戀你還是暗戀德拉科。」

  阿爾覺得再也沒有辦法直視德拉科和哈利相互挑釁時候的畫面了。

  「別擔心,以現在收到的投票來看,認為波特暗戀你的比較多。」達芙妮安撫她。

  完全沒有感到被安撫,謝謝。

  阿爾現在幾乎能夠想像出德拉科複雜的心情了——不管是自己還是自己女朋友那個勝出了都會給他一種吞蒼蠅的感覺。

  不過前者是憤怒,而後者是吃醋。

  阿爾哀嚎一聲,讓自己攤在沙發上。

  這邊阿爾一聲哀嚎,那邊德拉科也不好受,倒不是因為他看見了那個投票,而是他的教父——阿爾的導師,得知了這個消息。

  那天正好是新型狼□□劑研製的一個重點時刻,斯內普並沒有去看本學院的魁地奇比賽,也沒有看見魁地奇球場上那「動人」的一幕。直到今天早上他去禮堂吃早飯的時候,才從其它教授的嘴裡得到了這個消息。

  什麼?他的教子和學徒,大庭廣眾之下擁抱?!

  其實德拉科應該慶幸,畢竟那個大庭廣眾之下的擁抱在短短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的時間以後,變成了包括擁吻,求婚,告知懷孕等十七個版本。而他教父聽見的恰恰是唯一一個真實正確的版本。

  他簡直不敢想,如果別的被他教父聽見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那時候估計全校學生的魔藥材料都要他來處理。

  斯內普其實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按理說他早就看出了兩個孩子過分的親密,他其實一直都有預感這兩個孩子會走到一起。他的教子——德拉科馬爾福,毫不誇張的講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孩子,馬爾福的家世也不錯,最主要的是他能看出來他的教子一顆心都栓在阿爾的身上。總而言之,德拉科是一個非常好的托付終身的人選。

  但是他就是覺得不爽。

  這種不爽在單獨面對自己的教子的時候上升到了頂點。

  阿爾怎麼就選了這小子,這小子看起來和他爸爸一樣把腦子都長在了臉上,只知道美容、護髮,然後像只孔雀一樣四處炫耀自己華麗的尾羽,根本沒有半個納特的優點!

  教授,剛才還覺得自己教子挺優秀的人是你嗎?

  不過要嫁女兒的人都是不太正常的,斯內普教授還算是客氣,畢竟阿爾只是他的學徒,而德拉科也是他的教子。想想以後希爾赫斯被找到了,他肯定會做的更狠——至少收拾兩桶鼻涕蟲,摘出兩桶青蛙腦是完全不能打動他的。

  德拉科欲哭無淚的在他教父的辦公室裡認命的和鼻涕蟲和青蛙奮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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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斯萊特林連續的兩場勝利讓麥格教授感到緊張,在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比賽的前幾天,哈利的火弩、箭被還了回來。

  之所以說是還會來,據說這把掃帚是有人匿名送給哈利的禮物,不過被麥格教授拿走了,因為她懷疑這把掃帚被附有惡咒——它是布萊克送給哈利的,為了殺死他!

  而赫敏,因為這件事情和哈利以及韋斯萊都鬧得很僵,因為哈利收到火弩、箭的事情是她報告給麥格教授的,並且羅恩的寵物耗子被她的貓吃掉了——至少他們都這樣認為。

  赫敏現在每天都板著臉坐在圖書館,這種時刻,說起來有點諷刺,陪在她身邊的居然是阿爾和德拉科。

  當然,德拉科只是為了陪阿爾,阿爾執意要挨著赫敏坐,他也沒有辦法。

  「要我說,你的懷疑一點也沒有錯。」阿爾說,「小心駛得萬年船——哦,這是一句東方的俗語,大概的意思就是讓我們小心謹慎一些。」

  「他們認為布萊克在逃中完全沒有辦法進入魁地奇精品店去買這一把掃帚。」赫敏說,「可這誰有說不准呢?他連阿茲卡班都能逃出來,霍格沃茨都能闖進來,誰知道他不會做什麼偽裝呢?」

  「你說的對。」阿爾完全贊同她的看法,她對赫敏眨了眨眼睛:「你知道,如果他能弄來復方湯劑,在隨便拔一根麻瓜的頭髮……」

  「哦,阿爾!」赫敏知道她在暗示哈利他們二年級的時候和復方湯劑溜進斯萊特林休息室的事情了。當時的事情阿爾知道,甚至哈利都得到了她不動聲色的幫助。

  「可是這和那個韋斯萊又有什麼關係?他因為哈利的火弩、箭和你生氣。」阿爾問。

  「不!」這個時候,赫敏才顯示出不那麼的理直氣壯,甚至有點愧疚,有點害怕,「克魯克山吃了斑斑。」

  「啊?」

  「我的貓吃了羅恩的老鼠!」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答應了雙更,於是,今天晚上還有一更……嗯,應該會晚一點。


☆、耗子

  阿爾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無論說什麼好像都不太對的樣子。

  赫敏的寵物貓吃了羅恩的寵物鼠,從事實上來看,自己的寵物死了,韋斯萊的憤怒好像理所當然。

  然而,阿爾是一個幫親不幫理的斯萊特林,她的邏輯一直是——赫敏是我的好朋友而韋斯萊不是,那麼不論事實上是誰對誰錯,我都會讓赫敏變成對的。

  「別沮喪,赫敏。」阿爾面不改色的顛倒黑白:「韋斯萊因為這個和你吵架是沒道理的——除非他把他那只耗子看的比你重。」

  「我是真的很抱歉,但是他不聽我解釋!」赫敏亂糟糟的頭髮每一根裡都能透露出一種沮喪的氣息,「其實我也知道,畢竟那只耗……我是說斑斑,在他家很久了,他們有很深的感情,如果我的克魯克山因為什麼緣故死了,我也會很傷心。」

  「你和韋斯萊做了三年好朋友呢!那只耗子怎麼可能會比你們感情深厚。」

  「事實上斑斑在他們家待了十二年,它曾經是羅恩哥哥的寵物……」赫敏頓住了,因為她發現面前的兩個人看起來有點奇怪。

  一直懶洋洋的,看著阿爾安慰朋友的德拉科這時坐直了身體,他的表情就好像看見了,或者是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而阿爾的表情也變得古怪起來。不過她改變的很快,甚至她在桌子下面握住了德拉科的說,想提醒他別太明顯。

  德拉科又懶洋洋的趴了回去,彷彿剛才他直起身來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只不過是撐著頭的的胳膊麻了,然後換個手。

  他在桌子底下的手悄悄的回握住阿爾的手,毫不在意阿爾想要抽回去的意圖,緊緊的握住了。

  女孩的臉頰有點發紅,她斜著眼瞪了他一眼,然後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漫不經心的把話題帶到她想要知道的方向。

  「哦,那是夠久了……」阿爾說,「那是一隻很美麗的耗子嗎?我是說,一般很少有什麼人願意養寵物鼠。」

  「那倒不是,」赫敏猶豫著說,「它看起來挺普通的,也很老了,那就是一隻灰毛的普通田鼠罷了。」

  阿爾和德拉科交換一個隱晦的眼神。

  「這肯定有問題。」回到了公共休息室,阿爾說,「我沒見過那麼長壽的普通田鼠,瞧瞧,十二年,它是想成精嗎?」

  「要不,它是一個巫師還沒有發現的新型的老鼠分支,要不,它就不是一隻老鼠。」德拉科說。

  「我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對。」阿爾皺著眉說,現在線索太少了,完全看不出什麼端倪,「所幸那只詭異的老鼠已經被貓吃掉了。」

  「但願吧。」德拉科含糊的說著,他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被自己忽略了,而此刻阿爾也有同樣的感覺。

  當然,不管心中存著什麼樣的疑慮,日子也是要照過的,這不,拉文克勞和格蘭芬多的魁地奇比賽就這麼開始了。這場格蘭芬多倒是贏得毫無懸念,雖然拉文克勞隊大的非常不錯,但是論起擔起了150分的找球手來說,秋張無論是技術還是裝備都比哈利要略遜一籌。

  火弩、箭的出場帶動了整個比賽的氣氛,阿爾甚至以為自己走錯了賽場——這完完全全就是一場火弩、箭功能介紹和現場展示相結合的直銷會。

  德拉科在觀看比賽的過程中一直在冷哼,看起來對哈利的掃帚嗤之以鼻,不過弗林特就緊張的過分了,他湊到了德拉科的身邊,把一直跟著他的格雷戈裡和文森特擠開,不斷的詢問他有沒有購置新掃帚的計劃,或者是他能不能在決戰中打敗波特。

  這畢竟是他的最後一年,並且也是他的老對頭——格蘭芬多的伍德的最後一年,他們都鉚足了勁,而勝者只有一個。

  「我不買和波特一樣的掃帚。」德拉科黑著臉說。這倒是和哈利挺一致的,阿爾聽說之前麥格教授拒不將火弩、箭還給哈利時,大家勸他訂購一把光輪2001時,他也說了同樣的話。

  「我不買馬爾福認為好的掃帚。」

  很好,這兩個人真是天生的死對頭——她的朋友和她的戀人,死對頭!

  「親愛的,別買火弩、箭。」阿爾看著在天上一個急衝,翻滾著頭朝下急速向下飛行的哈利,語重心長的對德拉科說:「如果我看見你這麼飛,我會受不了的。」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格蘭芬多勝利了,他們看起來開心的不行,就好像魁地奇杯已經是囊中之物了

  「他們太樂觀了,」直到回了休息室,德拉科還在憤憤不平,「他們忘了他們比起我們的積分還少了八十分。」

  「或許,他們覺得有了火弩、箭就穩勝了,要我說,這可不行。」弗林特又藉機湊了過來。勸說德拉科去給自己配一把火弩、箭。

  阿爾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離開了那兩個從火弩、箭一路講到哈利的壞話的兩個人,自己回了寢室。

  然而就在當晚,他們的休息室和寢室就在一次被搜查了——布萊克第二次進入了霍格沃茨,而且具可靠消息稱,他甚至走進了哈利的寢室,不過他好像認錯人了,因為他用刀劃開了韋斯萊床邊的帳子。

  「我說,這布萊克瘋了嗎?」斯萊特林的男孩女孩們都穿著睡衣,打著哈欠集中在公共休息室裡,等著教授們將這兒從頭到尾的檢查一遍。

  「第一次,他選了萬聖節——波特根本沒在寢室,而今天,更是好笑,他明明都已經走進了格蘭芬多的宿舍,甚至他都站到了波特的床邊,為什麼這都會認錯?」佈雷斯被打擾了睡眠,心情非常的不好。

  「我還以為他能從阿茲卡班逃出來,會是一個多麼聰明的巫師呢!」達芙妮揉著她一頭金色的頭髮,靠在了他男朋友的懷裡「精心準備十二年,一朝越獄成功什麼的。」

  「那不可能,我親愛的達芙妮。」德裡安說,「阿茲卡班那種地方,只能夠越來越讓人頭腦不清楚,攝魂怪,你是知道的。一般人和那種東西待在一起十二年早就瘋了。」

  「不過布萊克好像不太一樣。」潘西疑惑的說,「不是說他的精神難得的好,而且他還在福吉去視察的時候向他要報紙嗎?」潘西聳聳肩,「他還能做拼字遊戲呢,看起來頭腦很是清楚。」

  「都在那種地方了還想著幹掉波特呢……」西奧多諾特也加入了他們的談話,「連做夢都在念叨著『他在霍格沃茨』。」

  阿爾彷彿發現了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發現。

  細微的線索就好像是斷了線的散珠,他們現在需要一條線把一切穿在一起。

  然而他們現在連那條線長成個什麼樣子都不知道。這種半知不解的模糊狀態幾乎要把阿爾折磨瘋!

  直到宿舍都被檢查完,大家回到各自的宿舍裡去,阿爾還在一直糾結這個問題。

  「你看起來很困惑的樣子。」湯姆坐在她的書桌前,面前是題本艱深的煉金術書籍——他現在看起來非常像一個拉文克勞,而不是斯萊特林。

  「有點,」阿爾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覺得我應該知道點什麼,但是我又確實什麼也不知道……」阿爾頓了頓,「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嗎?」

  「不知道,」湯姆說,他現在基本都會在阿爾的寢室,直到阿爾睡覺的時候,他才會回到或者手鏈裡,或者金冕裡休息一下。「不過說不定你會願意和我說一說具體是什麼事情。」

  以靈魂狀態最好的就是不用睡眠吃法喝水,湯姆又在拉文克勞冠冕裡學習了大量知識的,任誰現在看他,都會覺得他是一個學者,而不是一個野心家。

  他的表情和做派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信任。

  阿爾整理了思路,將實情的始末都和湯姆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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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叛徒

  「顯而易見的問題,阿爾,你們甚至已經摸到了門檻。」湯姆聽完阿爾的講述,非常淡定的說。

  虛影狀的黑髮青年看起來十分和氣,又意外的飄渺,他自信的彷彿成竹在胸的樣子讓阿爾恍然以為看見了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長。

  哦,這個想法可不能說出去,湯姆要是知道了她在內心裡把他和白鬚拖地的老頭子畫上了等號,說不定會打死她的。

  「我不明白,湯姆。」阿爾非常直白的說,完全不為自己的無知感到羞愧。

  「活了十二年的老鼠,就是這樣。」湯姆說,「它不是一個什麼特殊的尚未被發現的老鼠種類,要麼就不是一隻老鼠——這不是你家德拉科說的話嗎?」

  阿爾看著他,忽略掉「你家德拉科」這種詭異的稱呼,「可它不是老鼠,會是什麼呢?或者是某種類鼠的魔法生物?」

  「我不得不說,你在這方面缺乏常識,阿爾。」湯姆一臉的很鐵不成鋼,就彷彿阿爾丟了他的人一樣,「一定要是動物嗎?你就沒想過它可能是一個阿尼瑪格斯?」

  「阿尼瑪格斯?!」天哪,她真的沒有想到這一點,「可是……我是說,阿尼瑪格斯不是需要進行註冊的嗎?本世紀只有六個……」

  「光我知道的食死徒裡就不只六個,恰巧他們裡只有一個註冊過。」湯姆打斷她,「當然那還只是在校的時候,你知道的,我被分離出來的時間很早,那時候Voldemort還在翻倒巷當銷售員呢!」

  湯姆其實非常能把自己和Voldemort分開,雖然他的目的只是想在嘲笑另一個自己愚蠢時不會捎帶上自己。

  「我雖然不認識小天狼星布萊克他們,但是我有去瞭解過,那個布萊克是唯一一個進入了格蘭芬多的布萊克,這就可以看出他是一個多麼叛逆的人了——衝動、熱血,還有一副斯萊特林通常沒有的熱心腸。」湯姆說,「十三年前他殺了那麼多的人,在逮捕他的時候他也只是大笑,並沒有拘捕,那麼為什麼現在卻要逃獄?」

  阿爾沉默了,是的,這是最不合理的地方。他總不至於是在阿茲卡班待了十三年終於呆膩了才決定逃獄的,他一定——

  「他受了什麼刺激。」湯姆看見阿爾忽然恍然的表情,終於滿意了一些,這才像是能和他合作的人的樣子,一點就透。

  「福吉去看過他,給了他報紙——」阿爾的眼睛亮了起來。他一定是通過那張報紙瞭解了什麼外面的訊息,而正是那個信息,然他再也不能安然待在監獄。

  「去弄來他看的報紙,你會有發現的。」湯姆說。

  「你的德拉科作為一個馬爾福,絕對足夠神通廣大的弄來布萊克越獄前後的每一個細節。」湯姆說。

  阿爾:「……」

  就好湯姆說的一樣,德拉科一大早給他爸爸送了一封信之後,晚上就獲得了厚厚的一摞羊皮紙,其中簡單的記載了十二年來布萊克在獄中的生活和越獄前後詳細的記錄,當然,還有一張幾個月以前的舊報紙。

  「德拉科,我覺得我好像發現什麼了。」阿爾說。

  報紙上,紅頭髮的韋斯萊一家人笑著排排站,慶祝他們獲得了大獎,羅恩的肩膀上,一隻缺了腳趾的耗子正蹲在上面。

  「這麼看來,布萊克的目標從來就不是哈利波特,而是這只耗子。」德拉科說,這樣一切都理順了。為什麼他選擇沒人的萬聖節闖入,還有跑去劃開了羅恩的床帳——他的目標很有可能從一開始就不是波特,而是那只奇異的耗子——或者說,那有極大的可能性是一個阿尼瑪格斯的耗子。

  「如果布萊克認識這個阿尼瑪格斯形態是耗子的傢伙,那麼他們的關係應該還不錯,非法阿尼瑪格斯怎麼說也得是一個秘密,既然能讓他知道,那麼關係可想而知。」德拉科摸著下巴,慢慢的說。

  「帶著刀越獄去看老朋友,這可說不過去。」阿爾說。

  「或許他們反目成仇了。」德拉科不確定的說。

  「布萊克從一張報紙上看見了他,認出了他,然後決定越獄——這肯定不是真愛就是真恨。」

  「而且證明,在這之前,他甚至不知道他——還活著。」

  「這一切都建立在那只耗子真是一個阿尼瑪格斯的基礎上,雖然從它活了十二年這點上來看這可能性還挺大,但是,我們沒有辦法證明它。」德拉科說,「而且,想想吧,那個巫師願意以一隻老鼠的形態過十二年呢?」

  「或者說——他不得不以一隻老鼠的形態活著,因為——就像布萊克以為的那樣,或者說所有人都這麼以為——他死了!」

  布萊克很熟悉的人,反目成仇,在人們眼裡是死了的。

  「德拉科,這消息足夠多了,我覺得我們應該很快就能找到這個人。」阿爾興奮地說,「德拉科……」她發現男孩的臉色有點不太對,「德拉科你怎麼了?」

  「我想我有點眉目了——不過,那有點……太不可思議!」德拉科揉著眉頭說。

  「目前來看每件事都不太正常,但是我們分析過後就會發現它們該死的合理,」阿爾說,「德拉科,說出來。」

  「這是布萊克越獄時那張報紙,來,讀讀它。」德拉科從休息室一個櫃子裡的抽屜裡拿出一本剪報,翻開小天狼星那頁遞給阿爾。德拉科一直有讀報紙的習慣——不得不說,這個習慣不錯。雖然阿爾總覺得在早餐桌上邊喝牛奶邊讀報紙的行為像是一個退休的老頭。

  「德拉科,我讀過它。」阿爾接過來,「我知道他曾用一道咒語殺了很多人,麻瓜,還有一個巫師。」阿爾的手指從哪張剪報上劃過,報紙上瘋狂的布萊克看起來好像要從裡面撲出來,「當時事情鬧得很大,麻瓜們說這是由於煤氣爆炸造成的,還有小矮星彼得——那個遇難的巫師是為了給波特夫婦報仇才去找他的,從他遇害前隻言片語能得出這個結論——他可憐的媽媽最後只得到了他兒子的一級梅林獎章和一根手指——他兒子最大的一塊遺……」

  阿爾頓住了,她僵硬著脖子慢慢的轉向桌子上放著的另一張報紙,動作遲緩的就好像十年沒有運轉的機械,都快發出了「嘎茲」聲。

  看看那只缺了一隻腳趾的耗子,誰來看看它!

  「我的老天爺——」人在極度震驚狀態下,最可能說的是他的母語。

  「你說什麼?」

  「我說——梅林。」阿爾木著臉說。

  「據說在學生時代,詹姆波特,小天狼星布萊克,小矮星彼得,還有我們的盧平教授是朋友,形影不離的那種——還和我教父是死對頭。他們的關係足夠好了,然後,我們也看到,他們最後反目成仇。最後……」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氣「小矮星彼得,在大家眼中——他就是一個死人了。」

  很好,全對上了,我們是不是該宣佈一下破案了!阿爾崩潰的想著。

  不對,這不對勁,雖然這麼說是能夠說得通,但是很多地方都不太合理。

  首先,布萊克是那個背叛的人,彼得去追他,然後彼得死了,布萊克進了監獄。可現在他們居然懷疑彼得沒有死,他沒死為什麼不光明正大的站出來?他害怕?怕什麼?怕布萊克越獄?

  阿茲卡班除了布萊克以外,從來沒有什麼人能夠越獄成功過!他完全沒有理由怕這個。

  還有,布萊克是和他最後見面的人,他難道當時不知道自己沒有殺死彼得?因為如果按照他們的推斷,布萊克是因為知道彼得還活著才越獄的,那麼他們是不是可以認為,殺了彼得的他是心滿意足並且自願進入阿茲卡班的?

  這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啊!

  阿爾暈乎這回到了自己的寢室,她覺得她還是有必要再請教一下湯姆。

  「我不敢相信你都已經推理到這一步了,居然還不明白。」湯姆拿著阿爾遞給他的一些舊報紙,優雅的翻看著。當然,他現在還是不能接觸實體,好在它的魔力足夠強大,報紙就漂浮在他面前,是不是他還可以用無杖無聲的魔法翻個頁什麼的。

  「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其實不是小矮星彼得追殺布萊克,而是布萊克追殺小矮星彼得?」

  如果說阿爾的專業是給哈利重塑世界觀的話,那麼無疑,湯姆的專業就是給阿爾重塑世界觀。

  「你有……什麼證據?」阿爾虛弱的問。

  「沒有。」湯姆說的理直氣壯,「我只是給你提供一種可能性罷了,而且如果按這個條件進行推理,你會發現一切都合情合理。」

  沒有證據,他只瞭解人性。雖然湯姆被分離出來的時候他們甚至還沒出生,但是不妨礙他根據一些已獲知的消息來分析這些人。

  布萊克當了Voldemort的內應,背叛了詹姆波特這種概率不會比小矮星彼得當了叛徒來的高。無論怎麼說,布萊克家族的偏執和固執是他見識過的,沃爾布加和奧賴恩的性格他是瞭解的,他真的不相信這兩個人的從小培養的長子會是一個叛徒——即使他選擇了和家族相反的道路。

  而小矮星彼得,以這段時間阿爾打探的消息來看,他更加膽小,更加懦弱,在那四人組裡更加的不起眼——不知道波特他們心裡怎樣認為,但是所有見證了他們友誼的人都覺得彼得更加像是一個小跟班,而不是和他們地位平等的朋友!

  這樣一個膽小的,懦弱的,渴望被重視的人叛變的幾率會有多大?

  如果當初立下赤膽忠心咒的根本就不是布萊克呢?布萊克只是一個幌子,他們自以為聰明的把這個保密的任務交給了一向不起眼的彼得——這個真正的內應。

  湯姆大搖大擺的回了他的冠冕,而阿爾倒在了自己的床上,張大眼睛看著床帳。

  很好,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歲月靜好童鞋的地雷,感動ing~~~


☆、考試前夕

  不論布萊克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叛徒,小矮星彼得是不是真正的活著,這些東西都不是最要緊的,畢竟他們和阿爾還有德拉科的生活並不是直接相關。

  對於德拉科來說,斯萊特林將要迎來本學期最後一場魁地奇比賽,對手是拉文克勞——他現在的壓力很大,因為找球手擔負著一百五十分的重任,而目前積分排在第二位的格蘭芬多距他們只有八十分的差距——這並不是一個能讓他們穩操勝券的差距。

  而對於阿爾來說,他的導師徹底撂挑子不幹了,狼□□劑的熬製已經完全由阿爾接手,這導致阿爾一下子忙了起來,畢竟只憑借單純的熬製工作就能夠讓一個魔藥師的等級提升到中級魔藥師的地位,這幅魔藥的難度可想而知。

  阿爾現在大部分的課餘時間都在她的導師的工作室裡度過了,就連作業也在那裡寫。這樣有了問題的時候就可以直接詢問她的導師,並且還能夠就近看著她魔藥的熬製進度。

  事實證明,阿爾對她的導師並不是盲目的崇拜,因為她的導師不止在魔藥和黑魔法上有著非凡的學識,他的涉獵範圍非常廣,幾乎阿爾所有的問題他都能回答上來,當然——占卜學除外。

  學校的生活是匆忙而又平淡的,當然,偶爾也會有些小波瀾。比如赫敏在占卜課上當眾頂撞特裡勞妮教授,然後放棄了占卜課;比如阿爾得到了中級魔藥師的認證;比如隨著斯萊特林魁地奇比賽的勝利,加大了和格蘭芬多的差距以後,兩個學院的衝突不斷。

  再比如,由於德拉科和羅恩再次打了起來,並且雙雙進了校醫院,赫敏和哈利還有羅恩的關係終於得到了修復。

  「扎比尼先生,你有什麼事情嗎?」下午的時候,佈雷斯壯著膽子敲開了他們院長的門,站在了斯內普教授的面前。

  地窖裡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除了地窖蛇王之外,只有地窖蛇王的學徒圍著一隻坩堝忙忙碌碌。

  「是這樣,院長……」佈雷斯發現對著斯內普教授很難流利並且完整的表達自己的意思——能把扎比尼家繼承人逼到這份上的,除了他的院長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不過幸好,大家都一個樣,沒有一個斯萊特林不怕他們的院長。

  「扎比尼先生,我假設你不是專門過來給我表演『口齒打結』這個節目的。」斯內普教授冷冷的看著他,「別讓我覺得你配不上這個斯萊特林的身份。」

  「院長,」佈雷斯深吸一口氣,「德拉科今天在魁地奇球場和格蘭芬多的羅恩韋斯萊發生衝突,現在在校醫院——」他一口氣說完,「我覺得您應該知道。」

  話是這樣說,但是他眼角一直在看的是一旁熬製魔藥的阿爾。

  「你專程來告訴我,是為了讓我知道你們三年級首席的愚蠢嗎?」斯內普冷哼了一聲,「被一個格蘭芬多的蠢獅子打進校醫院。去轉告他,五十遍斯萊特林守則。」

  真是毫不留情。

  「可是院長……」佈雷斯著急這想要解釋什麼,「德拉科現在狀況真的不算太好,羅恩韋斯萊用了一個不太成功的昏迷咒,然後又和幾個小惡作劇咒語混合在一起,龐弗雷夫人說德拉科至少得在校醫院躺一周。」

  斯內普教授皺起了眉。

  而一旁的阿爾現在已經不動聲色的把蜥蜴皮切成了粉末,和水蛭汁液混合以後,慢慢的傾倒進了坩堝裡。

  「阿爾芙妮婭,你在做什麼!」顯然,阿爾的一舉一動並不能瞞過她的導師。

  「讓藥劑提早進入穩定期,導師。」阿爾一臉認真的回答,她慢騰騰的把手上的白色龍皮手套摘下來,「你說過可以這樣做。」

  「但不意味著你一定要這樣做!你這是要急著去哪?」這句話簡直有點明知故問了。

  「去照顧德拉科,導師。」阿爾說,現在只要保持溫火就可以了,下一個步驟在三天以後才能進行,她的意思,很明顯,想要一個假期。

  「波比完全能照顧好他,你去幹什麼?」

  「我是他的女朋友,他生病了我當然要去照顧他。」阿爾說的理所當然,完全沒有在意她的導師那非常難看的臉色,「霍格沃茨沒有哪條校規說是不能談戀愛。

  他被頂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如果教授的中文過了八級的話,那麼他一定能夠非常準確的形容出他一直以來的微妙心情——那是一種「自家地裡的白菜被豬拱了」的淡淡憂傷。當然,德拉科絕對不應該用豬來形容,但是,我們要理解那些對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要搶自己女兒的臭小子非常痛恨的父親的心情。

  佈雷斯站在一邊,被這段驚人的對話驚得眼睛差點掉到了地上——看來他之前的話略有漏洞,斯萊特林裡還是有一個人不怕他們的院長的,瞧瞧阿爾和斯內普教授說話時候的氣勢,真是完全不懼教授的黑臉啊。

  「三天。」當然,最後還是斯內普教授妥協了,他黑著臉,並且心裡想著要不要把不許談戀愛這一條加到斯萊特林院規裡。(……)

  「謝謝導師。」阿爾開心的抽出魔杖,給自己的坩堝下面施了一個溫控咒語,趕著上校醫院看望自己「可憐的」男朋友去了。

  德拉科這一躺果然就是整整一周,除了前兩天他因為那不可知的魔咒變異導致全身無力,連飯都要阿爾喂到他的嘴裡以外,後面恢復的還算順利。

  「德拉科,勞駕張張嘴。」阿爾拿了個勺子,將勺子湊到自己嘴邊吹涼了才塞進斯萊特林王子的嘴裡,「真是可憐,」阿爾絮絮叨叨的說著,「你不知道今天中午的牛排相當不錯,然而你卻連咀嚼了力氣都沒有。」

  德拉科用眼神表達著控訴——說實在的,被女朋友看到這樣一面,他想死。

  「別抱怨。」阿爾憑藉著對德拉科超乎尋常的瞭解和他溝通毫無障礙,即使是他在想說話的時候只能做到微微翕動嘴唇,而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這還是好的,導師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你爸爸,我想,他更希望你好了之後自己寫信給你爸爸?」

  德拉科閉緊了眼——他絕對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他爸爸的,絕不!

  「好吧好吧,」阿爾妥協的說,「我知道你早就不是凡事都要找爸爸的孩子了。」她又舀了一勺粥,「麻煩睜開眼睛,你的午飯還沒吃完。」

  幸好德拉科的比賽都已經結束了,現在唯一一場魁地奇球賽是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的決賽,德拉科損失的只是一次的觀賽而已。

  當然,還有一次上領獎台的機會。

  最後一場比賽,由於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大比分差距,他們必須在領先赫奇帕奇九十分的基礎上抓到金色飛賊才能贏得魁地奇杯——當然事實是他們不能想當然的認為只有哈利才能抓住金色飛賊。

  由於塞德裡克的強力競爭,哈利不得不在沒有足夠的領先分數的情況下就抓住金色飛賊——因為如果他不那樣做的話,塞德裡克就要抓住它了。而那樣的話,格蘭芬多的分數就會差的更多,不知在魁地奇杯上,就連學院杯上都會受到影響。

  斯萊特林捧回了他們的魁地奇杯,唯一遺憾的就是德拉科還在校醫院躺著。興奮的大家抱著魁地奇杯趕到了校醫院,然後被龐弗雷夫人通通趕走了。

  德拉科出院了以後,日子再次恢復了正常狀態,而阿爾則進入了一貫的期末瘋狂狀態。她現在像是要長在了圖書館的地板上,一個人佔了整整一張桌子,各種筆記和複習資料鋪了滿桌。有一次佈雷斯路過,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這些筆記,他驚訝的發現這裡面居然還有一些不屬於學校範圍內的內容。

  「高級魔藥論文……守護神咒發展分析……煉金術初級陣法細解……這個是什麼……高級大腦封閉術理論……」佈雷斯驚訝的看著阿爾,「你都幹了些什麼?」

  「我在做學期總結,如果你沒有別的什麼事情的話,別煩我,佈雷斯。」她暴躁的說,「還有,如果看見德拉科,告訴他也別來煩我。」

  發奮中的學霸永遠讓人不能理解。

  這學期阿爾真的學了不少東西,厚厚的一打魔藥論文都是她按照她的導師要求寫下的,並且她按照計劃成功的成為了中級魔藥師。初級煉金術在西德斯的教導下也進行的不錯,當然,比起魔藥來還差了很多火候,想要成為在煉金術協會註冊成為煉金學徒還早著呢。

  不過她的大腦封閉術在湯姆的教導下進行的不錯,她現在已經進行高級大腦封閉術方面的研究了,在這個階段,她應該做到能夠迷惑對她進行攝魂取念的人,給他錯誤的,不重要的,偽造的記憶。而不像初級的時候,只是單純的把人排除在大腦之外。

  應該說唯一進展不好的就是守護神咒,即使阿爾在小巫師裡已經算是魔力相當深厚的了,但是她仍然無法施展出這個咒語,最好的一次也不過是出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向動物頭一樣的東西——它隱在一團銀色的光霧中,完全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就該到尖叫棚了吧,激動~~第三年終於要完了。


☆、小天狼星

  阿爾其實大部分的時間還是一個性格非常可愛的姑娘,只是在考試期間她總忘了自己還是一個姑娘。

  考完試之後,大家都鬆了一口氣,這意味著大家可以放鬆放鬆了,而對德拉科來說更是如此,因為他的女朋友終於願意和他好好說話,並且話題內容不是那些該死的學術問題了。

  「你得習慣這個,德拉科。」潘西撇了撇嘴,這姑娘現在終於可以舒舒服服的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喝下午茶了,「阿爾,你這種中式的點心真是非常好吃,還有嗎?」

  「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直接把做法抄下來,你可以讓家養小精靈給你做。」阿爾說著,非常有行動力的掏出魔杖召喚來了羽毛筆和羊皮紙,接著沙發前的桌子寫了起來。

  「我也要一份。」達芙妮說,一旁的格雷戈裡和高爾用渴望的眼神一起盯著阿爾。

  「你們自己複製。」阿爾毫不在意的說。

  「出去走走嗎,阿爾?」德拉科皺了皺眉頭,顯然,公共休息裡人多的讓他非常不快,「今天外面的天氣很好。」

  德拉科站了起來,走到了阿爾的面前。少年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即使短短幾個月也能看出明顯的不同,他的個子一直比阿爾高,以前阿爾大概到他的鼻尖,現在就只道他的下巴了。

  少年鉑金色的頭髮自然的垂下來,光亮有柔順,前額的髮絲好像有點長了,微微遮住了一些眼睛。阿爾抬起頭看著這個杵在自己面前的男孩,剛想讓他挪一挪,卻發現和他對視的那一剎那,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少年垂著頭看著她,眼睛裡流露出來的不滿和委屈幾乎讓人招架不住。他抿著唇,尖細的下巴緊緊的繃著,阿爾相信,只要她敢說一個「不」字,鐵定有大麻煩等著她。

  於是她明智的點頭。

  德拉科現在看起來終於滿意了一些。

  其實相處時間久了,阿爾和德拉科就發現,他們其實並不需要什麼浪漫的約會,各種遊玩項目,只要兩個人在哪走一走,或者是坐在一起看書,哪怕是一句話不說,都會非常的舒服。

  比如現在。

  現在已經是黃昏時分了,黑湖前的草地上已經被下午的陽光照出的暖意現在還沒有褪去,德拉科靠在一顆高大的櫸樹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來,借你靠靠。」

  阿爾的臉紅了一下,她想起了之前自己情緒不好的時候德拉科安慰自己,順便和自己表白的那天晚上了——話說回來,阿爾突然想起來,那天晚上他們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誰說出來類似於「我喜歡你」的話。

  對啊,德拉科那天並沒有直接說出表白的話。但是他們一直以來的默契讓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德拉科。」阿爾坐在了草地上,不過並沒有去靠他的肩膀,而是倚在他屈起的腿上,「我突然想起來你還沒有和我表白。」

  「什麼?」德拉科還以為自己沒有聽清,他的女朋友,說他沒有和她表白?!

  「你沒有和我表白。」阿爾肯定的說,她現在覺得自己愚蠢透了,怎麼連一個正式的表白都沒有就稀里糊塗的和他在一起了。

  在某些方面,女孩子總是格外的執著和敏感。

  德拉科呆住了。

  「來吧,德拉科,趁著現在氣氛這麼好——」太陽快要落山了,最後的夕陽看起來紅的耀眼,投在黑湖上反射著橘紅色的光。黃昏的風微微的吹拂在他們身上,暖且寧靜,「這是個告白的好時候。」

  「你讓我覺得之前我都是白用功,一點用也沒有。」德拉科有些氣惱,他伸手拉住阿爾的一縷銀髮,想要狠狠的拉一下解解氣,然而那縷銀色的髮絲只是在他的手指間轉了幾圈,他也沒有下手去拉它。

  他捨不得。

  哦,德拉科,你真是夠了,你完了!他懊惱的想,你現在完全沒有辦法拒絕她。

  「好吧,沒錯,我喜歡你。」他自暴自棄的說。女孩子真是不可理喻,他不明白為什麼明擺著的事情她們一定要親耳聽到才能心滿意足——而他一向認為,沒有什麼比男孩的甜言蜜語更加不可信,即使他就是一個男孩子。

  他相信真正喜歡一個人,或者愛一個人,那麼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是無可比擬的,至少一句輕巧的告白配不上她。

  「如果沒有之前的『好吧,沒錯』,目光再深情一點就更好了。」阿爾開心的瞇起眼,嘴角的笑容怎麼也壓不住。

  「當然,我明白你的感覺,因為我感同身受,」阿爾看著德拉科瞬間亮起來的灰色眸子戲謔的說,「但是你不能讓我在被人問到我男朋友是怎麼向我表白的時候啞口無言——因為他並沒有正經的表白過。」

  「那麼你現在覺得它很浪漫了?」德拉科說,不知不覺間,黃昏的餘輝已經收起,夜幕已經籠罩了他們,不遠處的城堡亮起了燭火,在月夜映襯下格外的輝煌壯闊。

  「非常浪漫。」阿爾滿意的說。

  「可我覺得還不夠,」德拉科說著,坐直了身體,猛地湊向了阿爾,「你不覺得有一個浪漫的吻才算是完美嗎?」

  阿爾眨了眨眼睛,好像是在仔細的思考這個問題,她紫色的眸子在夜色裡尤其的明亮。

  「哦,不——」

  「羅恩!」

  「放開它——放開——斑斑,到這裡來——」

  「今晚看起來真熱鬧。」阿爾忍著笑看著表情扭曲的德拉科。「其實這也不錯了,德拉科,至少沒有誰在表白之後就能抓住一個偽裝成耗子十二年的非法阿尼瑪格斯,這也挺特別的不是嗎?」

  男孩在夜色裡磨著牙,突然的,女孩藉著這個極近的的距離快速而短暫的親吻了他一下——和上次不同,這次的落點不是在臉頰,而是在男孩柔軟的唇上。

  德拉科的臉色看起來好了不少,不過好像還是有點不滿,又有點像是遺憾。

  「別期待更多了,德拉科,記得嗎,我們才三年級。」

  「可是在巫師的貴族家庭裡,十四歲就可以舉辦成人禮了,然後就可以訂婚了。」德拉科不滿的嘟囔著。

  「可我從小在東方長大,在那裡,十八歲才算成年,二十歲才能結婚。」阿爾完全無視了靈界女子十五及笄的古老傳統,反正以現在來說,無論是靈界還是普通人生活的世界,大家都比較認同十八歲成年這個規矩。「知道嗎,德拉科,其實我們這算早戀。」

  德拉科:「……」

  「好了,我們得快點,不然連熱鬧都來不及看了。」阿爾說著,裝作沒有看到德拉科那像要殺人的目光一樣,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鏈子套在了脖子上,「我送你的那條頸鏈帶了嗎?注入魔力,點亮最上方的那個魔法陣,它相當於一個高級幻身咒……哦!德拉科你是屬狗的嗎?怎麼還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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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發生的太快,本來阿爾的打算是抓住那隻老鼠看看它到底是不是一個阿尼瑪格斯,但是當老鼠、貓和一隻從來沒見過的非常大的黑色大狗聚到了一起之後,她就徹底的不知所措了。

  一眨眼的功夫,羅恩韋斯萊就被那條大狗拖著跑過了打人柳亂抽的枝條,進了樹根部的一個大口子裡去了。

  而哈利和赫敏,他們也在克魯克山的幫助下,讓打人柳的枝條暫時靜止,然後跑了下去。

  「哦,這可遭了,我們怎麼辦?」阿爾頭痛的說,「現在必須得通知教授們了。」可是要是讓阿爾掉頭就走,她做不到。

  阿爾頭一次悲哀的發現,她的性格裡居然還有格蘭芬多魯莽的因子,作為一個斯萊特林,德拉科當然更加傾向於直接回去報告教授們,這樣既幫了忙,又能保全自己。

  「我們走吧,德拉科。」她不能讓德拉科陪她一起冒險,如果這裡現在只有一個人的話,她現在說不定就一個頭腦發熱就下去了。

  黑狗,耗子——如果他們真的是布萊克和彼得的話,那麼不管是誰,他們兩個裡面至少有一個是能一句咒語炸掉半條街的危險人物。

  「Expecto Patronum(呼神護衛)」德拉科一揮魔杖,一隻漂亮的銀龍守護神從他的魔杖頂端衝了出來,飛向了城堡方向。

  「走吧。」德拉科看著她,「沒什麼可說的,從一年級的時候看見你因為那個格蘭傑的緣故被巨怪堵在盥洗室裡就該知道有這麼一天。」

  「你學會了讓守護神傳話?」阿爾呆愣了半天,只擠出了這樣一句話。

  「顯然是。」

  等到穿過漫長的通道以後,入目的是一個破舊的小房子——他們沒有看見哈利他們,不過從聲音上來判斷,他們應該是已經進去了。

  「拿好你的門鑰匙。」德拉科低聲說,幾乎每一個貴族的手中都會有那麼一個門鑰匙,以策不備,「按照距離來看這裡已經出了霍格沃茨的範圍,門鑰匙可以使用。」

  「嗯。」阿爾點點頭,同時捏緊了自從進到這個地方以後就一直拿在手裡的魔杖。

  「今晚這裡只有一次謀殺。」他們聽見一個陌生的沙啞的男聲說。

  布萊克。

  「為什麼這樣?」這是哈利的聲音,「上次就不在乎,是不是?為了把小矮星彼得弄到手,就可以毫不在乎地吧那麼多麻瓜都殺了……在阿茲卡班發瘋,那有什麼要緊?」

  「哈利……」赫敏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安靜。」

  從目前的形式來判斷,彼得還沒有被發現,而布萊克還能像現在這樣幾乎冷靜的和哈利說話,而不是直接殺了他,就足以證明他是無辜的了。

  他的目標果然是那只耗子——小矮星彼得。

  「他殺了我的媽媽和爸爸!」哈利吼道,他聽上去精神就要崩潰了,他好像撲了過去,讓後就是乒乒乓乓的聲音和不斷響起的尖叫和貓叫。

  「哈利!」阿爾猛地衝了進去,魔杖指向了面前正糾纏著的哈利和布萊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哈利:阿爾芙妮婭你的嘴怎麼了?

  阿爾:被狗咬了

  德拉科:……

  角落裡,小天狼星默默的蹲著,默默地吐著舌頭


☆、阿尼瑪格斯

  很好,現在「一片混亂」這四個字不足以概括屋中情況之萬一。

  隨著阿爾猛然間的闖入,屋子裡的人,或者動物,或者變成動物的人都被嚇了一跳,就連羅恩手裡的耗子都短暫的忘了掙扎。

  現在哈利正把小天狼星壓在牆上,小天狼星手裡拿著的魔杖被哈利強制性的改變了方向,他使勁的抓著他的手腕,迫使他的手腕改變方向指向他自己。說實在的,布萊克看起來挺高大的,就算他受了不少折磨現在瘦的只剩骨頭,但是也不能說他就真的沒有哈利力氣大。

  尤其哈利還是同齡人裡出了名的瘦弱。

  這景象看起來真是危險萬分。

  赫敏和羅恩看起來都在掙扎著向哈利的方向撲去,想要幫他一起把小天狼星放倒,然而阿爾的突然闖入讓他們猝不及防,就那麼愣愣的站在原地,回頭,顯得傻愣愣的。

  「哎呦……」羅恩哀嚎一聲,剛才一瞬間爆發出的撲出去的力氣已經耗盡了,看得出他的腿斷的很嚴重——整個兒呈一種詭異的角度支著,然後他由於失去平衡狠狠的摔在了地板上。

  斑斑被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現在,它開始瘋狂的跑,是的,它要逃跑。

  布萊克也不復和哈利說話時低沉,沙啞,卻意外平靜的語調,他變得瘋狂了起來,這才有在報紙上那張照片上一樣的瘋狂的要衝出來的勁頭。

  「Tranfiguration(速速變形)」阿爾敏捷的將耗子即將跳過的半條椅子腿變成了一個捕鼠夾。

  「啪!」老鼠夾在那一瞬間發揮了作用,耗子的兩條腿被狠狠的夾住了。

  那清脆的聲音——阿爾抽抽嘴角,一點很疼吧,說不定腿已經被夾斷了。

  耗子發出了淒厲的叫聲。

  「斑斑!」羅恩韋斯萊坐在地上尖叫,「你在做什麼,它只是一隻耗子,你這個邪惡的……」

  「住嘴,紅毛鼴鼠。」德拉科緩緩的踱步進來,他懶洋洋的說,不過卻沒有看著他,而是把目光瞄向了阿爾。

  阿爾在他的譴責目光下低了頭,好吧,她剛才太衝動了,就那麼直接衝了進來……

  「幹的漂亮,女孩!」布萊克看到這一幕開心的為阿爾叫好,而這一聲估計徹底激怒了哈利,因為在他控制下的魔杖已經開始噴射火光了。

  「阿爾,幹的不錯。」踱步進來的德拉科靠近了那只捕鼠夾,他仔細的看了看那只耗子,然後用魔杖繞著它念了幾句魔咒,並且隨著不同顏色的光芒閃動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你們在幹什麼!」現在屋子裡的情況莫名的詭異,一邊正在生死相搏,而另一邊,他們以為是援兵的兩個人,居然在圍著一直耗子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安靜!」這次呵斥羅恩的是阿爾,「你該感謝我的變形學一直是O,不然你們今天就放棄了最近進真相的機會。」

  「真相?」赫敏結結巴巴的說,「我不知道,什麼真相?」

  「比如布萊克先生是阿尼瑪格斯?」阿爾說。

  「我們知道了。」赫敏僵著臉說。

  「比如韋斯萊的耗子也是一個阿尼瑪格斯?」阿爾說。

  格蘭芬多三人組:「……」

  「這不可能!」羅恩韋斯萊突然大聲的反駁,「你在胡說八道,你的腦袋有毛病。」

  「我倒覺得是你的腦袋有毛病。」德拉科拖長了語調說,他現在語氣裡有著十足的優越感,阿爾覺得能當面打擊哈利他們讓他非常開心,「你說我們胡說八道,你難道就沒有注意到你的老鼠在你家活了十二年?」

  德拉科逼近倒地的韋斯萊,臉上是阿爾不想再看第二眼的傲慢又欠揍的嘲諷笑容:「如果說格蘭傑沒有注意到是因為她來自麻瓜界,那麼你呢?韋斯萊一家都是純血巫師,你們就沒有人注意到這隻老鼠活的時間超出人的想像了嗎?嗯?」

  韋斯萊的叫囂突然停住,就好像被什麼人扼住了喉嚨一樣,屋子裡突然靜了下來。

  「呃,對不起,聽起來很有道理,不過你們有證據嗎?」赫敏的聲音響起了,她好像極力想讓自己變得條理清楚並且鎮定下來,不過顯然,她顫抖的語調昭示著這她的努力不太成功。

  「當然,赫敏,」阿爾就像平時和赫敏在圖書館相遇時互通有無的樣子,「剛才德拉科施展的幾個咒語,注意了嗎?它們可以探測生命力的強弱,生命的長度,還有一個阿尼瑪格斯測試咒。」阿爾慢慢的說,「從顏色反應來看,這個生物——姑且叫他生物吧,它有著強於正常老鼠的生命力,幾乎近似於一個巫師了,還有,他至少有三十年的生命長度了,最後,阿尼瑪格斯測試咒也證明了這一點。」

  「可可可……他是誰呢?」赫敏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現在就連壓著布萊克的哈利的注意力都不在布萊克的身上了。

  「哦,這個問題我想布萊克先生願意回答你,畢竟他時隔十三年才下定決心越獄就是為了他。」阿爾說。

  現在,目光總算是回到今晚的主角——越獄的殺人狂身上了。

  「女孩,你好像把一切都搞得很清楚。」布萊克皺著眉,「你是誰?」

  「阿爾芙妮婭赫斯,赫斯家族的代理家主。」阿爾微微下壓魔杖,行了一個戰時禮,「布萊克先生,你好。」阿爾看了一眼德拉科,不過看起來德拉科並沒有想要和他認親的打算——即使那是他的堂舅。

  「其實再此之前都是猜測,從我們聽到赫敏說起羅恩的耗子以後,就產生了懷疑,當然,這不太重要,想聽的話我們以後可以坐下來慢慢說——布萊克先生,我假設你還想洗清自己的嫌疑,別讓你的教子用看殺父仇人一樣的目光看著你。」

  阿爾的話觸動了布萊克的傷心事,他哀叫了一聲,幾乎要哭出來:「不,就是我害死了詹姆和莉莉,都是我的錯……」

  這可真夠壞事的,因為哈利在聽見了他這句話之後恨不得活撕了他,他的魔杖頂端已經開始凝聚光束了——這個距離,一個刀砍咒就足以要人命了。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門被猛地撞開,盧平教授一個箭步買了進來,他直接解除了哈利手中的魔杖,就連赫敏手中的兩個魔杖也飛到了他的手裡。阿爾和德拉科都感覺到自己手中的魔杖跳了跳,不過他們佩戴的煉金飾品的效果不錯,因此,魔杖並沒有脫手而出。

  「盧平教授……」哈利的聲音虛弱而無力,還透露這恨意——他不知道是不是該鬆一口氣,一方面,他遺憾與不是他親手殺了布萊克替父母報仇,另一方面,不得不說,殺人這種事情他做不到。

  無論如何,他還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

  「那麼……」盧平環視四周,最後目光定格在了德拉科腳邊的老鼠夾上,在那裡,那只可憐的耗子還在哀哀的叫喚,不過已經毫無用處了,他逃不掉了。「就是他嗎,西裡斯?」

  布萊克點了點頭。

  盧平放下了魔杖,走到布萊克身邊,抓住了他的手,然後,他們進行了一個擁抱,就好像他們是一對親兄弟一樣。

  「我不信!」赫敏突然間尖叫起來,看起來盧平和布萊克交好令她非常不能接受。

  「赫敏……」

  「你和他,你幫助他!」

  「我沒有,赫敏,我能解釋——」

  「我一直在幫你掩飾,我信任你!」

  「感謝,赫敏,但是我真的能——」

  「哈利,別信他,他是狼人!」赫敏幾乎不能抑制的吼出了這句話。

  德拉科作為現在離盧平最近的人,猛地哆嗦了一下,然後快速的退後,擋在了阿爾的身前。

  盧平的臉色慘白,不過他看起來還算鎮定:「這可和你一項的水平不相稱,赫敏。」他說,「恐怕只有平時的三分之一。我並沒有一直幫助布萊克進城堡,我肯定不希望哈利死掉……」

  「不過,我不否定我是狼人。」他說。

  「你知道多久了?」很久,盧平才問。

  「很久了,」赫敏說,「我做了斯內普教授佈置的論文以後……」

  「他會高興的,」盧平冷淡的說,「他佈置那篇論文,就是希望你們懂得我的症狀都意味著什麼。」

  「恕我直言,教授。」阿爾出聲,撥開了她站在她面前的男友「德拉科,說實在的你現在這麼驚訝真讓我不解,我以為所有斯萊特林都看出來了——」阿爾對上德拉科茫然的眼神,「導師並沒有那個意思,顯然,導師沒有想到除了斯萊特林們還有其他人能夠看出來這件事。」

  「也許你是對的,赫斯小姐。」盧平說。

  「什麼,什麼?」德拉科看起來受了很大打擊,「你也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有一個作為魔藥師的職業操守,德拉科。」阿爾理直氣壯的說,「顯然我的導師也有,並且他答應了鄧布利多……教授。所以導師選擇了一種暗示方法,他指望著斯萊特林們能夠看出來呢,至少多少懷疑一下,雖然說我們平時的保障措施做的不錯,但是有點準備總是沒錯的。」

  「我居然沒發現……」德拉科喃喃的說,看上去受到了非常大的打擊,這件事比起他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本身是一個狼人對他的打擊還要大。不過很快,他就發現阿爾話中的一個細節:「等等,你說……一個魔藥師的職業操守?」

  「啊,沒錯……」阿爾自豪的說,「近兩個月盧平教授的狼□□劑都是我熬的,導師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我,為此我得到了中級魔藥師的認證。」阿爾提起這個非常開心,「這意味著我又給斯萊特林贏來了——」

  「——一百分」一個耳熟的聲音傳來,就在他們身後,而且隨著而來的是好幾個人的腳步聲。

  「鄧布利多教授!麥格教授!」哈利他們現在好像終於看見了親人。

  「哼!」低沉的,大提琴音質的絲滑聲音——

  沒有回頭,但是阿爾和德拉科現在覺得自己的死期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覺得到小龍內心的崩潰了嗎——我就隨口一說,你們居然真的找了個狼人來……

  姬友的新文,HP上路,snarry文,喜歡的小夥伴們可以去搜一下……原諒寶寶太蠢不會附送傳送門……


☆、水落石出

  「看起來,你們聊天聊的不錯,嗯?」低沉又危險的聲音,幾乎是所有霍格沃茨學生的噩夢的聲音。

  「導……導師……」阿爾哆嗦了一下,慢騰騰的回頭,就好像她晚回頭一秒,就能讓她的導師消失在她的背後一樣。

  「別讓我更丟臉了,阿爾。」斯內普用一種極其虛假的慈愛聲音說,阿爾第一次聽見他的導師把她的暱稱叫的如此咬牙切齒。那可比他平時生氣時連名帶姓的喊她可怕多了。「你現在是想告訴你的導師——我,西弗勒斯斯內普,他不只找了一個可怕的,擁有格蘭芬多魯莽橫衝直撞精神的學徒,並且這個學徒還是一個結巴?」

  「不,導師。」阿爾幾乎縮成了一團——誰說她不怕她的導師的,那可能因為是她的導師從來沒有真正和她生氣吧。

  「是什麼給了你勇氣,嗯?」斯內普火冒三丈,聲音大了一倍,近乎於吼的聲音讓他身邊的鄧布利多都嚇得一哆嗦,「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你是沒有腦子嗎?」

  「唔……大概是,友誼?」阿爾無意識的嘟囔一句。

  德拉科猛地拉了她袖子一下——然而,晚了,顯然斯內普並沒有老到聽不見聲音的地步,恰恰相反,才三十出頭的他現在正是壯年,甚至按照巫師的年齡來計算,尚算是個青年。

  他的臉扭曲的已經不能看了,阿爾在心中默默的為自己祈禱,求梅林保佑自己還能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

  「你的嘴怎麼了?」斯內普突然注意到她的學徒臉上不太對勁的地方——像是被什麼咬了一樣。

  阿爾臉一紅,自以為悄悄的踩了德拉科的腳一下,還不忘輾了輾。

  德拉科的臉突然僵住了,但是他還是堅持沒有呼痛——就是表情有點猙獰。

  斯內普教授刀子一樣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臉上,大家甚至能聽見他磨牙的咯茲聲。

  最後還是鄧布利多打了圓場——不能就放著他的魔藥大師就這麼待著,那太危險了——無論是對於孩子們,還是他自己。

  「好了,孩子們,現在都是大人們的事情了,你們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要知道今天的晚餐還不錯。」

  「不,鄧布利多教授!」鄧布利多的話音剛落,哈利就立刻提出了反對意見,「我知道他和我父母的死有關係,我有資格知道真相。」

  哈利毫不畏懼的透過鄧布利多那半月形眼鏡和他對視,眼中的堅定明明白白的表達了他的態度。

  「好吧……」其實鄧布利多也只是說一說,至少格蘭芬多的孩子們他覺得應該知道真相。

  「布萊克是我的堂舅。」德拉科在鄧布利多的目光轉向他的那一剎那就立刻反駁,「彼得也是阿爾抓到的。」

  「彼得?」

  他們這才發現他們一直在說的話都沒有說到重點上,重點就是——小天狼星是被冤枉的,彼得還活著!

  「那隻老鼠,他是小矮星彼得!」德拉科指著地上的捕鼠器和上面夾這的老鼠說,這時候彼得已經近乎絕望了,他有一搭沒一搭的叫喚著,就好像要斷氣了一樣。

  鄧布利多的眉頭皺了起來,麥格教授短促的倒吸了一口氣,而斯內普教授更是厭惡的開口:「馬爾福先生,我假設你現在睡醒了,小矮星彼得早在十幾年前就死了——」他的嘴角捲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就是被你的『堂舅』殺死的。」

  「我沒殺了他!他先動的手!」布萊克激烈的叫了起來,看起來恨不得撲上去撕咬斯內普教授——這估計是當狗的時間當久了的後遺症。

  斯內普教授冷笑著,眼中是滿滿的惡意,還有報復的快感。

  「我能作證,」一直沉默的盧平教授說話了,「小矮星彼得還活著,它確實就是那隻老鼠——他是一個非法的阿尼瑪格斯。」他頓了頓,就好像有什麼話不能說出口,但是最後,他還是選擇坦白他所知的一切,「西裡斯也是,詹姆也是,他們三個都是阿尼瑪格斯,為了我。」

  「所以,這就是布萊克能夠進來的原因嗎?通過某條密道,使用動物的形態?」鄧布利多問,他的語氣到現在為止都非常平和,完全看不出有什麼一樣。

  「是的。」這次回答的是小天狼星,「我可以解釋……」他急切的說,不過這次他到是能抓住重點了:「我在阿茲卡班,福吉給過我報紙——我看見了他,我能認出他,我見過很多次了,那就是他,他在霍格沃茨,在哈利待的地方,這太危險了。」他雖然說的顛三倒四,但好歹還是有點信息含量的。

  「我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知道他還活著的,我得告訴誰,可沒人會相信我!我得把他抓起來,我得給詹姆和莉莉報仇!」他說著,突然抱住了頭,彷彿非常痛苦的樣子,「都是我害死了他們,我應該待在阿茲卡班贖罪的,可是他還活著,我不能……」

  「好了,西裡斯,我知道……我理解……」盧平教授抱住他瀕臨崩潰的朋友,拍著他的肩膀安慰他,「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

  「什麼——」哈利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什麼叫彼得還活著?什麼叫彼得害死了他爸爸媽媽?為什麼他說是彼得害死了他爸爸媽媽而他要去贖罪,他也害死了爸爸媽媽?

  「這是怎麼回事——」

  「哦,哈利——」小天狼星嗚嗚的哭著,「我很抱歉,但是導致詹姆和莉莉暴露在Voldemort面前的赤膽忠心咒的保密人不是我——」

  「什……什麼……」哈利已經完全懵了。

  「是彼得,是他。」他說,「我們對外說保密人是我,這樣Voldemort的視線就在我身上,我會躲出去。但誰也不知道,真正的保密人是彼得——他膽小又怕事,誰會以為他承擔了這麼大的責任呢?」

  「我們以為這個計劃非常完美,但是,彼得……」他咬牙切齒的看著地上還在掙扎這的老鼠:「我們沒想到他居然早就是Voldemort的內應了,他幾乎立刻就出賣了詹姆!」

  「該死的我居然一點都沒有發現,甚至是我說服詹姆他們在最後一刻將保密人改成了他——」他跪倒在地,巨大的痛苦攝住了他,這個人被愧疚折磨了十幾年,他從一開始就抱著一種贖罪的心態待在了阿茲卡班,即使罪名是被冤枉的他也不在乎,反正都是贖罪,用什麼罪名根本沒有差別。「我就等同於殺了他們……」

  尖叫棚裡安靜了下來,只有男人低沉的,痛苦的哽咽聲。

  「荒謬!」很久了,斯內普就好像才反應過來似的突然後退了一步,「你又在耍什麼花招,你殺了半條街的人,十幾條人命!你害死了莉……」他突然停住,臉色灰敗不堪。

  「不是我!」這會布萊克到時激烈的反抗了起來,「彼得快了一步,他搶在我之前炸了半條街,然後自己變成老鼠鑽到了下水道裡——我也以為他死了!直到看到那張報紙!」

  斯內普教授看起來還是完全不信,或者說他其實相信了,但是他不願意承認罷了。

  「好了,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打斷了他們兩個,「我想我們有一個非常簡單的方法來證明這一點,比如,那隻老鼠就在那,只要讓彼得再次站在我們面前,那麼我相信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他頓了頓,回頭看向已經紅了眼圈的麥格教授,「米勒娃?」

  「好的,我會。」麥格教授走上前,對著那隻老鼠揮了揮魔杖,一道藍白色的光從她的魔杖頂端射向了那隻老鼠——在那一瞬間,斑斑浮在了半空中,阿爾用半條凳子腿變形成的老鼠夾自動脫落,並且變成了它原來的形態——接著,又是一陣炫目的閃光,然後——那就像是觀察樹木生長的快鏡頭,那個男人的頭,四肢一個一個的冒了出來——身軀逐漸變大——知道它變成了一個人的形狀。

  好吧,那就是一個人,他是小矮星彼得。

  說實在的,他現在的形象已經非常接近於一隻老鼠了,他很矮,並且就好像是一個曾經很胖的人快速瘦了下來的樣子,身上的皮膚看起來都有點鬆弛。當然,他的臉色也不好看,頭山禿了一塊,還畏畏縮縮的看起來就讓人討厭。

  「哦,你好,彼得。」阿爾發現現在盧平的聲音近似於愉快,就好像真的是和老朋友久別重逢——而這個老朋友既沒有背叛自己的其它朋友,也沒有裝作自己是一隻老鼠十二年。

  與他淡定的態度不同的是,麥格教授再次猛地倒吸了一口氣,她顯然受不了更多刺激了,而鄧布利多抿著嘴,藍色的眼睛隱在半月形的眼睛後——他現在是少有的嚴肅,在此之前,阿爾一直以為鄧布利多無論何時都會以他的「慈祥」的面目出現。

  斯內普教授應該是受打擊最大的,莉莉的死是他今生最為悔恨的事情,他恨Voldemort,恨小天狼星布萊克,恨他自己!但今天,有人告訴他,他一直以來恨的人竟然是無辜的,而真正出賣了莉莉的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生活了三年。

  「盧平——」小矮星彼得用一種尖細的聲音回答,「鄧布利多教授——,麥格教授——」

  「彼得,你還活著真是讓我們吃驚極了……」鄧布利多說,「或許你願意解釋一下……」

  「他來殺我了!他要殺我!」小矮星尖聲叫著,那聲音讓人忍不住皺眉,「他背叛了詹姆和莉莉,現在還要來殺我——我不得已,我不敢出來。」

  「這位先生,恕我多嘴,他已經被關在阿茲卡班了,你為什麼放著好好的英雄,好好的人不做,反而要當一直老鼠呢?」阿爾打量著他。

  「我害怕——誰知道他是不是和那個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學了什麼邪術,這不,他跑出來了。」

  「原諒我先生,你當初既然有勇氣去追捕他,又為什麼在他進到阿茲卡班裡之後躲起來呢?」小矮星張了張嘴,好像想要說什麼,但是阿爾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先生,你不覺得你現在說的話前後矛盾嗎?」

  小矮星說不出話來,他只是不停的嘟囔著「不是我」,「小天狼星」,「背叛」之類的字眼。

  「鄧布利多教授,」阿爾非常禮貌的轉型了鄧布利多,「我覺得完全沒有那麼麻煩,通知魔法部,然後一瓶吐真劑就能解決一切麻煩。」

  現在所有的人都在看著鄧布利多,等待著他的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

  小龍,被踩得一定很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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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院杯

  接下來的一切幾乎順利成章,鄧布利多的鳳凰守護神沖天而出,去向福吉送信去了。

  「那麼,孩子們,現在我們該回去了,這一晚上的驚險夠多了。」鄧布利多校長說,「當然,你們今天晚上幫助了一個無辜的人逃脫了不該屬於他的懲罰,還有,你們抓住了小矮星彼得,為此我要給你們加上——」

  「哦,我以為小矮星是我抓住的。」阿爾在下面小聲說,當然,她的小聲的音量剛好讓屋子裡的所有人都能聽見。

  韋斯萊的臉漲紅了,因為剛才他還在為了那只耗子和阿爾發生了衝突。

  「當然,親愛的,我們都知道,」德拉科用和阿爾一樣「小聲」的音量說,「沒誰能否認這一點,我必須說你那個老鼠夾子變的真是棒極了。」

  「那個老鼠夾子是你變的嗎?」麥格教授問,「我得說那真是一個完美的變形術,我就知道,你當得起筆試理論的那個滿分和實踐上的那個『O』,斯萊特林加二十分。」

  「謝謝您的肯定,教授。」阿爾優雅的對著麥格教授屈膝行禮,就好像他們相逢在一個舞會裡一樣。

  說實在的,阿爾還是很喜歡這位在變形術上造詣極高的格蘭芬多院長,她和自己的導師幾乎明目張膽的偏心不一樣,她是非常公正的,她雖然嚴厲,但是能讓人感覺到在嚴厲外表下那真真正正的對學生的關心。

  這可和鄧不利多不同,鄧布利多雖然慈祥又有威望,但是他要考慮和算計的太多了,尤其是他對斯萊特林一直都有一種偏見——他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公正。

  就比如現在,一直以來控制場面的明明是阿爾和德拉科,他卻硬要把惹禍三人組帶上一起加分。阿爾對此非常不滿,她剛才的話幾乎已經算是公開的反對了,她才不怕得罪鄧布利多,德高望重的老巫師可不會為了一個小孩子的「小聲嘀咕」而對她做出什麼的。

  更何況,她還是一個校董,幾乎所有來自於斯萊特林校董和來自於拉文克勞的校董都站在她的背後。

  如果說盧修斯叔叔能夠用自己的權勢逼迫讓別的校董不得不低頭服從他的話,那麼阿爾就好得多。畢竟赫斯家族在拉文克勞中的地位幾乎相當於斯萊特林這個姓氏在斯萊特林學院中的地位,而且名聲只會更好。

  畢竟赫斯家族的聲譽不是來自於一位偉大的祖先,而是幾百年來一代一代的赫斯積累下來的。

  「哦,當然,赫斯小姐和馬爾福先生功不可沒,你們每人加五十分,格蘭傑小姐、波特先生和韋斯萊先生每人加二十分。」最後,鄧布利多只能這樣說。

  「為了馬爾福先生優秀的傳訊守護神,斯萊特林加二十分。」這是弗立維教授——原諒他們一直都沒有發現這位教授在這兒吧,他實在太矮了,並且從進來開始就沒出過聲。

  現在,城堡裡路過禮堂的學生都會發現,斯萊特林的沙漏就像壞掉了一樣,上面的寶石嘩啦啦的往下掉,短短十分鐘的時間,他們的分數增加了兩百四十分。

  加上贏得魁地奇杯的分數,斯萊特林的綠寶石看上去多的快要把他們的沙漏撐爆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當福吉來到霍格沃茨的校長室的時候,看見了小天狼星端端正正的坐在校長室的沙發上的時候,哆嗦著尖叫了一聲。

  當他看見被綁著的小矮星彼得時,又尖叫了一聲。

  「德拉科,我們走吧。」阿爾無聊的打了個哈欠,拉了拉德拉科的袖子,「這就沒我們什麼事情了。」

  「走吧。」德拉科幫女孩把散在臉頰上的髮絲別到了耳後,「抱歉,校長,我們可以回去了嗎?」

  「當然,」鄧布利多說,「孩子們都可以回去了——當然,包括你,哈利。我保證,明天就把你的教父還給你。」

  福吉看上去想說什麼,很明顯,他不願意承認布萊克的冤案,不過事已至此,他知道釋放布萊克是必然之事了。

  德拉科和阿爾對著福吉微微點頭表示禮貌,然後就離開了,在此過程中,德拉科一直緊緊的拉著阿爾的手,就好像一鬆手她就又要跑開了一樣。

  「德拉科——」

  他在走廊裡大步的走著,速度快的像是一陣風,阿爾有理由相信,如果給他一件斗篷,那麼他現在走路的效果比之他的導師一定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德拉科,我要跟不上了!」阿爾的話音還沒落,就感覺手上一股大力將她猛地一甩,她的眼前一花,再醒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德拉科壓在牆上了。

  哦,這氣氛可不太對頭,阿爾暈乎乎的想著。

  非常不對頭。

  阿爾被德拉科甩到了牆上——一個靠近地窖的,但是偏僻的角落裡。阿爾比較驚訝的是她居然沒有感覺到什麼後背磕到冰冷堅硬牆壁的疼痛。剛才德拉科把她甩過去的時候並沒有鬆開她的手,而是把拉著她的那隻手順勢墊在了她的身後。

  然而,相應的,她被拉著的那隻手也被反折在身後。德拉科的另一隻手扶在她耳邊的牆壁上,她現在完全被德拉科控制在了牆壁和自己中間。

  「德拉科……」阿爾忍不住用還能活動的另一隻手去推他——不過這倒提醒了他她還有一隻手不在他的掌控中,德拉科毫不在意的用他扶住牆壁的那隻手撈過阿爾的手,抓著她的手腕再次按在牆上。

  這個姿勢……很好,阿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但是她現在一句話也不敢說,德拉科表情現在看起來有點嚇人——平靜的嚇人,和他手上的力道一點也不相符。

  她只能盡量的仰頭,將後腦勺貼在牆壁上,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稍稍拉開一些他們之間的距離。

  不過這樣做讓本來比德拉科稍微矮一些的阿爾正好可以和他對視。

  陰森的地下走廊裡只有常年不滅的蠟燭和火把作為光源,跳動的火光映在他銀灰色的眼睛裡,讓他染上了溫暖的橘紅色。英俊的、由於憤怒而繃緊的面部線條好像放鬆了許多。

  他鉑金色的髮絲散亂的貼在額頭、臉側,給平日裡最注意形象和儀態的鉑金王子增添了不一樣的氣質。

  「德拉科……」

  「阿爾,我不想說別的,」德拉科說,他的表情十分平靜,但是手上的力道說明根本不是那麼回事,他現在氣的要死,「我只是覺得你在做什麼事情之前應該再思考一下,你衝出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他拉著阿爾的手貼到了自己的胸口,隔著一層校服,阿爾能夠感受到他心臟的跳動。

  「我快嚇死了。」德拉科的聲音啞的近乎耳語,「阿爾,你說我們會一起走下去,你還記得嗎?可不管什麼事情,你總是喜歡自己扛著,在你眼中,我是一個不可依靠的人嗎?」

  「不,我沒有……」阿爾小聲的反駁著,但是有點底氣不足,是的,她習慣了自己一個人解決問題,她知道,她的魯莽無疑傷害了德拉科。「我當時一時衝動……「

  「那麼,在下次你衝動之前,想一想我吧。想一想我會焦急,我會傷心,你受傷了我會痛苦。」他說。

  「答應我,不論何時,都把保護你自己當做最重要的事情。」

  「我會的,德拉科,我是一個斯萊特林。」

  「可你有時候看起來像格蘭芬多。」德拉科歎息著說。

  女孩有些沮喪的垂下了頭,看起來像是在反省——是的,她是該反省一下自己,她最近有點太無法無天了。

  男孩低頭,輕輕的在她的發頂上吻了一下:「別再讓我擔心了。」他鬆開了鉗制她的手,將她擁在自己的懷裡。

  阿爾也回抱住了他,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裡,良久,嗯了一聲。

  ……

  又是學年結束,今年,阿爾再次得到了年紀第一的寶座,這已經是第三年了。

  「我覺得你會成為斯萊特林的又一個傳奇,」在晚宴桌上,佈雷斯對著阿爾舉杯,「你有可能會集齊七個年紀第一畢業的,阿爾芙妮婭。」

  「借你吉言,佈雷斯。」阿爾回敬。

  「孩子們,孩子們。」鄧布利多用勺子敲了一下面前的杯子,清脆的聲音讓大家安靜了下來,「舊的學期過去了,我希望大家能夠愉快的度過接下來的假期——當然,」他說,「如果不忘消化消化自己已經學過的知識就更好了。」

  「那麼,就像我們所知道的那樣,今年獲得學院杯的事——斯萊特林!」斯萊特林的長桌上爆發出一陣歡呼,雖然禮堂已經用銀綠色佈置好了,但是一年級那次的驚險讓大家都心有餘悸。

  「在此,我還要特殊表揚一下斯萊特林學院的赫斯小姐和馬爾福先生,由於他們抓住了十三年前布萊克事件真正的兇手,為此,我獎勵了他們每人五十分,當然,還有波特先生,韋斯萊先生,和格蘭傑小姐,每人加二十分。」

  「當然,恭喜赫斯小姐獲得中級魔藥師的榮譽,那麼第二個特別優秀生獎,為此我給斯萊特林加了一百分。」

  因為這些分都是加過的,所以沙漏並沒有變化。不過現在慶祝的不只是斯萊特林長桌了,拉文克勞長桌看起來比斯萊特林們還開心,甚至他們在晚宴正是開始的時候帶著酒杯來斯萊特林長桌恭喜阿爾。

  當然,其實大家的酒杯裡都是果汁,不過這並不影響大家替阿爾開心。

  後來,赫奇帕奇也有很多人加入了進來,格蘭芬多和阿爾能說的上話的也來湊熱鬧。整個霍格沃茨一片歡聲笑語——不是每個長桌上的歡樂氛圍,而是屬於整個霍格沃茨的歡樂。

  一轉眼,又是一個學年過去了,大家都登上了回家的火車。

  「德拉科,我想馬爾福家應該沒有預言的血統吧,誰能想到盧平真的是一個狼人?」在火車上,潘西驚訝的說——其實斯內普教授應該感到悲哀,因為他強硬的給大家上了關於狼人的一課,結果真正發現真相的只有一個格蘭芬多的格蘭傑,就連斯萊特林們也只以為他是在刁難學生。

  盧平教授那天晚上忘了和狼毒藥劑,當他走到月光下的時候變形的樣子差點嚇到大家,當然,有鄧布利多在,他被立刻關到尖叫棚了,不過之後,他還是主動提出辭職——這樣的意外不能有第二次,沒有人能承受這個。更何況小天狼星出獄了,但是身體狀況極端糟糕,他需要人照顧,而布萊克家族除了嫁出去的納西莎已經沒有別人了。

  「來,預言一下吧,明年的黑魔法防禦課老師會是什麼人。」佈雷斯調侃著問。

  「誰知道!」德拉科還在為自己沒有解讀出教父的真意感到煩躁,他賭氣著說,「說不定是一個越獄的阿茲卡班囚徒。」

  「哈哈哈,包廂裡爆發出一陣笑聲。」

  每人把這當真,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小龍終於霸氣一會,壁咚呵呵呵呵呵~~~~

  真相帝德拉科再次上線。


☆、拜帖

  阿爾的中級魔藥師徽章被端端正正的擺在了畫像長廊中間,那裡擺了一個高高的白色展台,展台被魔法變得可以自由移動,整整一個星期,整個畫像長廊裡的長輩們都在不停的要求那個展台到他們面前來給他們看個仔細。

  「拜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阿爾現在已經羞愧的不太喜歡走進畫像長廊了,並且還總是繞開有畫像的地方。於是大家突然發現,他們看不見他們的小阿爾了。

  終於,西德斯在他留下的密室書房裡找到了阿爾——其實密室書房裡都是沒有畫像的,不過由於西德斯建造密室的地方是在兩個房間牆壁裡的一個施過空間擴展咒的夾層,它沒有窗戶,於是西德斯用一個魔法畫像代替了窗戶,並且巧妙的魔法讓它可以真正的反映外面的天氣。

  如果不是這個,他們估計還真找不到阿爾,畢竟赫斯莊園太大了,而家養小精靈在阿爾這個「活著」的主人的命令下,也不能隨意透露她的具體位置。

  「大家只是高興過頭了,阿爾,這是你的榮譽,並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西德斯說,由於這幅畫像的特殊性,他現在想是踩在雲朵上和他說話。

  「可是這並沒有什麼值得誇讚的不是嗎?我是說,你們一屋子的魔藥大師、煉金術大師、魔咒大師、銘文大師,沒必要對著一個中級魔藥師的徽章大呼小叫就好像沒見過一樣。」阿爾抱怨。

  「阿爾,你還小,你不理解身為一個長輩,他的後輩的每一個成就都是非常值得他驕傲的,甚至比他本人的成就更能讓他高興。」西德斯說,「而且,阿爾,說實在的,我們確實沒怎麼見過十三歲就拿到中級魔藥師資格的孩子,即使是在家族裡這也是非常少見的,我記得你爸爸是十四歲拿的這個——他當家主的那一年回到莊園來的時候告訴我們的。」

  「哦,當然,盧卡斯和艾伯特都是天才,他們兩個是十五歲的時候拿到魔藥大師稱號的,不過不要和他們比。阿爾,畢竟他們比我還早一百年出生,那時候魔藥發展正是黃金階段。」

  「普林斯家族和赫斯家族兩個天才的相愛相知,真是棒極了!」阿爾憧憬的說,「他們兩個一定特別有共同語言吧。」

  「是的,」西德斯笑得非常勉強,「然後他們就致力於研究生子魔藥,幾乎一輩子——等他們研究成功的時候我都出生了,然後,你知道,一百多歲的他們用不上那個藥劑了。」

  阿爾:「……」

  「不過不得不說他們為巫師界所有同性伴侶做出了貢獻。」西德斯在畫像裡聳了聳肩,「不過我覺得如果他們的速度太慢了,如果他們早幾十年研究成功,那麼當年接任家主的一定是他們的孫子,而不是我爺爺的孫子——我!」

  阿爾:「……」

  西德斯看起來為自己當了家主這件事情怨念極深。

  「好了,親愛的,」他好像認識到了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故作正經的咳了咳,「我來找你,是因為有一件事情急需你處理。」

  「什麼?」

  「拜帖——來自德美格林斯特。」

  「誰?」阿爾一愣。

  「西蒂斯提,德美格林斯特!那個教了你一年黑魔法防禦術的血族!」西德斯幾乎吼出來。

  因為當初他給阿爾介紹自己的時候直接說的是西蒂斯提——他的名字,並沒有介紹他的姓氏,直到回到莊園,才在祖先們那裡得知西蒂斯提的姓氏,因此阿爾即使知道,也總是沒有辦法立刻反應出他們是一個人。

  說實在的,直到她瞭解了血族和家族的恩怨之後,她才起找一些血族的資料來看一看,瞭解一下這個種族。但是,即使是藏書無比豐富的赫斯家族關於血族的資料也是寥寥無幾。

  但這寥寥無幾的資料中,也出現了一些值得人思考的內容,比如——血族的勢力分佈,書上有介紹血族的幾個家族,其中在血族中佔據最頂端的地位就只有三個——德美格林斯特,佩爾蒂西斯,特萊西瑞斯。

  而和赫斯家族結仇的,恰恰是這三者之一——佩爾蒂西斯。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血族內部並不是團結,而且雖然他們每個成員的壽命都是近乎於永恆的長,但幸運的是他們的繁衍速度同樣慢,幾乎可以保持總數不變,大概目前存世的血族不足兩百。

  「如果真的是佩爾蒂西斯的血族襲擊了爸爸媽媽,我沒要找他們報仇嗎?」阿爾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

  「阿爾!」西德斯嚇了一跳,她的想法太可怕了,血族的戰鬥力根本就不是巫師可以比擬的,像鄧布利多那樣的巫師說不定還能和血族有一拼之力——而鄧布利多,他幾乎已經是當世魔力最高強的人了。「我覺得我們只要能做到和佩爾蒂西斯井水不犯河水就可以了。」

  「赫斯家族從不放棄任何一個族人,何況家主和家主夫人受到了襲擊!」

  「那是一條極為危險的道路,我的阿爾,你鬥不過他們,這是實力的巨大差距,不是任何手段能夠彌補的距離。」

  「我會變強。」

  「我恐怕你做不到,當然,我不是質疑你將來的成就。」西德斯看著阿爾,試圖讓她冷靜,「你一個人什麼也做不到,赫斯家族不可能所有人都強大到那種程度。」

  「溶血藥劑。」阿爾堅定的說。

  西德斯不說話了,他靜靜的看著阿爾,良久,歎了一口氣,「你是很早就在考慮這件事情了嗎?」

  阿爾揚起下巴,沒有說話。

  是的,她早就在考慮溶血藥劑了,這是她能對抗血族的唯一方法,如果說現有的溶血藥劑非得讓他們喝下去才有用的話,那麼,按照最初的設想,這樣該是一種能夠僅靠接觸就能達到效果的藥劑。

  讓他們喝下去可能很難,但是,如果真的面對面,大範圍潑灑的成功率就非常高了。

  「我能做到,我一定能做到。」阿爾堅定的站在西德斯面前,預言,或者說是宣告——她一定會成功。

  「你有想過如果真的成功了會是什麼後果嗎?」西德斯認真的看著面前的小姑娘,「你在與整個血族為敵,到時候就不只是佩爾蒂西斯一家的事情了。如果有一種東西,能夠非常容易的殺死血族,那麼無論他們多麼自私並且從不多管閒事,他們在這種情況下來也得聯合起來。」

  「你想過這樣的後果嗎?」西德斯說,「你,我們赫斯家族,甚至所有和你有關係的人——都會被牽連,但凡有一點見過藥方可能性的人,他們都會清理掉。到那時,就不是我們赫斯家族一家的事情了——那將是整個巫師界的危機。」

  「阿爾,我告訴你,溶血藥劑,不行!」這是西德斯第一次用如此嚴厲的語調和她說話。

  阿爾垂下頭——他說的對,她不能承擔這個,可是——

  真是很不甘心。

  除了西蒂斯提,阿爾還收到了別的邀請,都是些舞會什麼的。可自從那天之後她一直都提不起什麼精神,所以只能禮貌的拒絕了。

  德拉科到是邀請她去過一次馬爾福莊園,只是一場家宴,在場的人只有馬爾福一家和阿爾以及她的導師,大家倒是其樂融融的吃了一餐飯,難得的,沒有試探和陷阱,就好像是一家人最平常的晚餐——只不過過於豐盛了些。

  「本來西裡斯也要來的,」餐後,大家聚在一起聊天,納西莎說,「可是哈利現在和他一起住,而哈利和德拉科的關係不太好,他怕會尷尬,就沒來。」納西莎金色的頭髮在燈火映照下閃閃發光,她捂著嘴笑,美麗迷人的就像一個小姑娘:「其實德拉科,你們應該好好相處,畢竟哈利是我的表弟。」

  德拉科的臉色就好像是他剛和巨怪跳了貼面舞。

  平白無故讓老對頭長了自己一輩,那感覺確實是不太好。

  「不過過兩天的魁地奇世界盃我們要一起去看,阿爾,我也給你留了一張票,要不要來?」納西莎瞇著眼,微笑著說,「西裡斯一直想要好好感謝你,而且我聽說哈利和你的關係也不錯。」

  「哦,我當然很想去,」阿爾說,「不過近期有人會來拜訪,我恐怕走不開。」西蒂斯提——拜帖不寫時間,這種行為可算是無禮,但是沒有辦法,阿爾既惹不起他,又指望著從他嘴裡聽見她媽媽的消息,只能等著。

  「那真是可惜。」納西莎看了一旁她的兒子失望的表情,悄悄對盧修斯眨了眨眼睛。

  盧修斯默默的看了他的兒子一眼,把頭扭開,他的兒子一遇到和那姑娘有關的事情就有點發傻,就在昨天,他還稱讚了給他試手的工作完成的不錯,當得上是一個優秀的繼承人。

  簡直打臉。

作者有話要說:

  西蒂斯提明天就該出場了……望天……


☆、血族

  「小姐,德美格林斯特先生到了。」

  阿爾點了點頭,用手輕輕理了理頭髮,站起來準備出去迎接。

  昨天晚上,一隻蝙蝠帶來了德美格林斯特的第二封信,在這封信上,他表明了將要在今天進行拜訪,而阿爾,一大早就仔細的打理了自己,準備接待這位來自血族的客人。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銀紫色的巫師長袍,和她的眼睛顏色非常相稱。繡紋精緻衣料厚重的巫師袍讓十三歲即將十四歲的少女看起來成熟穩重了很多,頗具家主的風範。

  這件衣服是她那些在畫像裡的女性長輩們吩咐家養小精靈準備的,阿爾穿上的時候默默地翻了個白眼——說實在的,現在還是夏天,雖然赫斯莊園裡的法陣讓氣溫非常的涼爽適宜,但是這也太不合時宜了,總覺得不太對的樣子。

  不過等到西蒂斯提到來的時候,阿爾就沒有這種感覺了,如果不考慮西蒂斯提種族的原因,那麼他穿的看起來更熱。

  其實當西蒂斯提來到門口的那一刻,阿爾看見他的第一眼,還以為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

  他和假扮洛哈特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毫無疑問,他比洛哈特更加耀眼。

  他有一頭耀眼的金色長髮,五官長相更加立體俊美,血色的瞳眸在陽光下像是兩顆成色上好的紅寶石,妖異又充滿了神秘的誘惑。蒼白的皮膚映出的是越發鮮紅的唇,阿爾甚至忍不住想,他不會是知道自己不會招待他什麼,於是出門之前自己用過餐了吧?

  至於血族的食譜,以及食物的來源,她真的不想思考。

  西蒂斯提披著銀色長袍,黑色和紅色相見的繡紋點綴在他的襟口和袖口。右耳上紅寶石耳釘在他微微擺頭的時候能夠透過髮絲隱約看到。和他那一雙浸血一樣的眼瞳一起在陽光下閃耀著。

  矛盾。

  是的,矛盾。他就像是一個矛盾體——無論多麼燦爛的金髮,多麼鮮亮的服飾,但永遠無法掩蓋事實——事實是,他是一個生活在黑暗中和鮮血中的血族,無論多麼光鮮靚麗的外表也改變不了他永遠冰冷的本質。

  就像開在地獄深處的曼珠沙華,充滿誘惑的美麗,但卻盛開在死亡之上。

  「你好,阿爾。」看著愣在門口的小姑娘,西蒂斯提挑起嘴角笑了一下——這樣的他讓阿爾舒服多了,她好像又看見了那個霍格沃茨的草包教授。

  說實在的,在知道他的身份和實力之後,再回想起當時他的種種舉動,這是覺得無比的滑稽。

  「歡迎您光臨赫斯莊園,西蒂斯提。」是的,在拜帖上,他寫下的名字是西蒂斯提,並不是他那個高貴的血族姓氏——德美格林斯特,這並不是一場非常正式的拜訪,雖然它得到了主人的高度重視。

  身為一個血族,他是不應該被允許踏入赫斯莊園的,但是所有的畫像祖先都知道,他在霍格沃茨救了阿爾——至少三次。他們可是差一點因為蛇怪的緣故失去了家族的希望。

  而西蒂斯提和阿爾媽媽的關係,以及他本人表現出來的態度足以說明他至少不是和佩爾蒂西斯家族站在一起的,因此,大家都默許了他來赫斯莊園的舉動。

  坐到了會客廳的沙發上,面對四面牆上一動不動的祖先們,西蒂斯提笑了笑——他當然知道這些老傢伙們不放心,可是那又怎麼樣?別說他們現在只是畫像,就算是他們還活著,他也不太放在眼裡。

  他可不只是一個普通血族,他來自血族最頂尖的三大家族之一——德美格林斯特,而且,他是一個族長。

  幾乎算是一個血族的土皇帝了。

  「西蒂斯提,想喝點什麼?血腥瑪麗?」阿爾問,當然,她肯定沒有鮮血能提供給他作為飲料,血腥瑪麗——至少顏色上很接近不是嗎?

  「不必了,我喜歡巫師的食物,讓我想想——或許只需要一杯牛奶?」西蒂斯提想了想,認真的說。

  阿爾:「……」牛奶?你還是一個孩子嗎?

  畫像祖先們:「……」

  當然,無論阿爾的內心有多麼的崩潰,她還是矜持的對著家養小精靈抬了抬下巴,示意它們照辦。

  「好了,阿爾,放鬆點,我只是作為一個長輩來拜訪你,不要緊張。」西蒂斯提一點也不緊張,他現在踩著赫斯家族的地磚,坐著赫斯家族的沙發,喝著赫斯家族的牛奶,然後讓赫斯家族的主人不要緊張。

  「我並不緊張,謝謝。」阿爾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

  即使脫去了洛哈特的偽裝,但是他骨子裡那種能讓人看一眼就想打死的氣質一點也沒變。

  「別撒謊,小姑娘,」西蒂斯提說,「即使我也是一個年輕人,但那是相對於血族而言的,事實上,我比你家牆上一半人出生的時間要早。」

  赫斯家族是一個有名的傳承了千年的大家族。

  很好,年輕的老妖怪。阿爾撇了撇嘴。

  「你現在滿臉寫著『我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別著急,女孩,我今天來就是為了給你解決問題的。」他說,「第一個問題,我想是你最關注的——你父母的情況。」

  「你知道?」阿爾一字一頓的問。她緊緊的盯著西蒂斯提的臉,生怕下一刻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是什麼不好的消息。

  「當然,因為——你媽媽,就在我那。」

  「你說什麼!」阿爾在那一瞬間腦子一片空白,幾乎就是那一刻,她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抽出了她的魔杖,指向西蒂斯提。

  「阿爾!」

  「阿爾,冷靜——」

  畫像們恨不得從畫布裡衝出來,但是,可惜,他們出不來。

  氣氛一時有點僵硬。

  「好了,女孩,別激動。」西蒂斯提偏了偏頭,撥開了阿爾的魔杖,就好像現在這場面跟他一點關係似的,「也別誤會,我可沒有做出什麼把你媽媽扣押起來的事情。」

  是的,剛才西蒂斯提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阿爾不知為何,第一反應就是他將她媽媽關起來了。

  會產生這種感覺的原因,大概是西蒂斯提本身的危險性,還有他對媽媽毫不掩飾的特殊感情。

  「對不起。」阿爾知道自己的反應過激了,但是她實在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只能表情僵硬的道歉,然後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不用道歉,孩子,我知道你只是太擔心你媽媽了。」他說,「事實上,她的狀況並不好,中毒了——冷靜下來,聽我說——不過幸好我有辦法解決,她這些年來一直昏迷不醒,在血族裡秘傳的魔法陣裡修養。」

  「解藥的藥方我們都知道,但是我缺少了最主要的一種材料,所以一直以來不能真正解毒,只能維持下去。」

  「是什麼,我可以找——」阿爾幾乎是尖叫出來,所有的冷靜和理智都沒有了,梅林,這種時候還有誰能保持理智!

  「這可不像你,小阿爾,」他說,「我以為你會很快的反應出我之前混進霍格沃茨的目的——蛇怪,蛇怪的血液,解藥的主料。」

  阿爾鬆了一口氣,很快,她就意識到了什麼:「我媽媽,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解藥已經制好了,你的媽媽也已經喝下去了,但是我並不能確定她什麼時候才能醒來——但她一定能夠醒來。」看見阿爾張嘴想要說什麼,他迅速補充了一句。

  「她可以回來嗎?」阿爾滿懷期待的問。

  「等她醒來,她現在必須在族內的秘傳法陣等到醒來。」——秘傳,他再次強調了這個,暗示阿爾絕對不要有在赫斯莊園畫著麼一個魔法陣的念頭。

  「我能去看媽媽嗎?」阿爾只能選擇退而求其次。

  「恐怕不能,那是血族的地盤,你一個巫師去恐怕不好。」

  「我媽媽也是巫師,呃,東方修士……」阿爾爭辯。

  「那你對你媽媽可能是有一點誤解,她身上流傳著一半來自東方上古妖族的血統,並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修士,而你,你的血脈還沒有甦醒,你現在只是一個普通巫師。」

  阿爾怏怏的垂了頭。

  「那我爸爸呢?」阿爾想起了剛剛他說有她父母的消息。

  「我只能說他還沒死,具體在哪,我也不知道。」他聳聳肩說,「當時的場面太混亂了,我能把你媽媽救回來已經算是幸運了。」何況,他也沒有義務去救一個他的情敵——一個搶走他此生最愛的人的仇敵。

  當初阿綰做出決定的時候他能夠非常有風度的揮揮手轉身離開已經是極限了——你不能指望他會因為什麼「因為你是我最愛的人最愛的人,所以我一定會救你,你們有好好活下去」這種麻瓜肥皂劇才會出現的狗血劇情。(話說西蒂斯提你一天都在研究些什麼……)

  其實,不止如此,他還做了點落井下石的事情……

  不過這件事情,他不會告訴任何人,畢竟他還不想讓阿綰因為那個男人而憎恨自己一輩子。

  如果那個男人死在了一個不知名的角落裡,阿綰可能會難過,但是時間會沖淡一切,而恰好,他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阿綰也是。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傍晚的時候,西蒂斯提離開了赫斯莊園,並且簽訂了一個契約——一種強大的足以約束血族的魔法,不過他們只用這個契約保證他不會將任何有關赫斯莊園的信息告訴給其他人。

  這個契約的主要目的只是保護莊園,或者說是保護阿爾,因此他很利索的答應了。

  夜深了,阿爾躺在床上,睜大眼睛,看著她的床帳。

  今天和西蒂斯提談論了一些事,一些需要她好好考慮的事情——這些事情提供給她另外一種可能,另一種保護家族,甚至報仇的道路。

  她要好好想想。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這一天晚上,魁地奇世界盃決賽的晚上,還有一些人同樣睡不著。

  他們煩躁,焦急,忙碌,還有恐懼……

  黑魔標記又出現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曉得為什麼寫到西蒂斯提會卡文……才發上來,抱歉啦親愛的們~~


☆、魔杖

  黑暗……

  是的,黑暗。

  潮濕的空氣,陰冷的環境,永遠也沒有辦法從腦海裡驅趕的悲傷念頭,還有通過一個小窗口裡灌進來的腥鹹海風以及海浪拍打岩石的聲音。

  在這種地方,你不能期待陽光。

  男人拖著他虛弱無力的身體,慢慢的扶著牆站起來,他很高,但是長年的缺衣少食已經讓他失去了過去健康的身體,他現在甚至很難獨立站直。

  很難想像,他曾經有著旁人無法比擬的財富和地位,有著讓人著迷的英俊外貌,有著極其強大的力量,然而……他嗤笑一聲,好像在嘲笑自己。

  他現在還不是在這兒。

  在他頭頂上的其他房間裡,到處都是像他這樣的人——有錢有權,有才有貌,就是那些人的腦子不太好使,跟著一個偏執的瘋子到處搞恐怖襲擊,於是他們通通被關了進來。

  哦,對於那些人,他們有一個統一的稱呼——食死徒。

  而這裡——巫師監獄,阿茲卡班。

  男人站起來是為了看一看陽光,那邊的牆壁上有一個小小的窗口,不過已經用鐵欄封了起來,中間的縫隙只有手指粗細。每天黃昏到時候,這裡會透過來一絲光亮,橘紅色的光芒,轉瞬即逝。

  但這就像是絕望中的人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哦,絕望——男人在心中哀歎,他怎麼能夠絕望呢,他有著必須要出去的理由。外面,還有等待著他、需要他保護的人,還有他此生最愛的人。他怎麼能絕望呢?

  一定是受攝魂怪的影響太多了。

  男人歎了口氣。

  七年了,他一直試圖要逃出去,然而收效不大,攝魂怪們顯然遵從了某個人的指示一直對他非常的「特殊」,甚至可以說,他這個編外人員比上面那些魔法部投進來的犯人被看管的更加嚴格。

  幸運的是,一年前一個獄友給他提供了一個成功逃跑的範例,而頭兩天一位因為那個逃獄成功的獄友的緣故進來的新人再次給他一個成功的例子。

  ——阿尼瑪格斯。

  感謝他這個位於低處幾乎只比漲潮時水位高上那麼一點點的牢房位置吧,因為這個他才能在一年前那個人越獄的時候正好從窗口看見他——一隻黑色的大狗。即使他當時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事後幾乎鬧的天翻地覆的魔法部官員咆哮的聲音明明白白地告訴了所有阿茲卡班裡的活人到底出了什麼事。

  那麼,那隻大狗就是越獄的囚犯嗎?

  阿尼瑪格斯?可以躲避攝魂怪的探查?

  他開始了自學阿尼瑪格斯,幸好他以前學習過,只不過他的興趣不大,並沒有繼續練習下去,最後放棄了。

  理論知識和咒語還在他的腦子裡裝著,這讓他自學有了基礎——他總不能憑借已知的變形學的所有知識來推演這個咒語。不過,如果他真的沒有學過的話,是的,他會的。

  他想要出去的慾望大過一切。

  他還想要見到她們。

  太陽落山了,橘紅色的光芒消失不見,牢房裡又回歸了寂靜和陰冷,只有一雙紫色的眼睛成了這方寂靜天地裡唯一的流光。

  = = = = = = = = = = = = = = == = = = = = = =

  「德拉科!」阿爾幾乎是從馬爾福莊園的壁爐裡摔出來的,她的手裡抓著一份報紙——報紙的首頁是一張大大的照片,綠色的、不祥的黑魔標記在夜空中閃爍著,而作為背景的,是慌亂的人群。

  阿爾今天一大早帶著因為昨天和西蒂斯提談過話之後無法入睡造成的黑眼圈,打著哈欠坐到了餐桌旁,開始享用今天的早餐。然後,她就被牛奶旁那份報紙吸引了注意力——魁地奇決賽當夜驚現黑魔標記!

  食死徒遊行!

  這是什麼!

  阿爾手忙腳亂的碰翻了牛奶杯,飛濺的牛奶弄髒了她的袍子,但誰還在意這個,她直接衝到了壁爐前面將飛路粉灑進了裡面,唸了一聲「馬爾福莊園」就消失在了火焰裡。

  「阿爾?」馬爾福莊園裡,納西莎看著突然從壁爐裡跌出來的阿爾,嚇了一大跳。

  「納西莎阿姨,這個……這個……」阿爾急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抖了抖手裡的報紙。

  「別擔心,孩子。」納西莎並沒有看她手裡的報紙,而是趕快跑過來扶住小姑娘,「是的,昨晚發生了一些意外,盧修斯已經和我取得了聯繫,他和小龍都沒有事,別擔心——這會兒,他們快回來了吧。」

  阿爾長舒了一口氣。

  「瞧,他們回來了!」正說著,背後的壁爐中的火焰又「騰」的升高,然後,從裡面走出了兩個人來。

  盧修斯馬爾福和德拉科馬爾福。

  「天哪,阿爾,你怎麼了?」德拉科一眼就看見了他的戀人——說實在的,阿爾現在的模樣可是少有的狼狽,本來昨晚就沒有睡好,她蒼白的臉上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就夠明顯了,今天一大早又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她的頭髮亂糟糟的,就好像剛剛被誰揉過了一樣,而且她的臉上和身上還有在壁爐裡蹭的灰。

  當然,還有灑滿了牛奶的袍子。

  這些出現在阿爾身上可是真少見,德拉科擔心的走上前,「你還好嗎?出了什麼事情嗎?」

  「我想阿爾是從今早的報紙上看見昨晚的事情了。」納西莎說,她摟住走過來的德拉科,在他的臉頰上吻了一下,「兒子,雖然你爸爸昨天晚上就告訴過我你們沒事,但我只有現在真正看見你們才能放心。」

  「媽媽,我們沒事。」德拉科雖然覺得像個小孩子一樣被媽媽摟在懷裡親吻有點丟臉,但是他明白媽媽擔憂的心情,因此十分溫順的服從了。幸好納西莎也很快放開了他,她走向她的丈夫,大鉑金貴族。

  「西茜,我們都沒事。」盧修斯擁抱了他的妻子,並且給了她一個安慰性質的吻,「別擔心。」

  這是一個溫馨的早晨,他們就好像一家人。盧修斯抱著懷裡的妻子,低聲安慰著她,當然還有他的兒子和兒子的戀人,兩個孩子雖然沒有當著父母的面擁抱親吻,但是他們頭挨在一起小聲談話的氛圍一樣的融洽充滿著溫情。

  「好了,西茜。帶阿爾上樓去換一身衣服,我想大家都沒有來得及吃早飯。」盧修斯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吃完早飯之後我還要去魔法部,最近都會很忙的。」

  ……

  在早餐桌上,盧修斯簡單的講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當然,他這已經是簡化版本了,畢竟他不想嚇壞餐桌上的兩位女士。

  當然,阿爾可不是那麼容易被嚇壞的,如果不是她最在意的人受到傷害,那麼這個姑娘通常情況下膽子大得很,並且也足夠的冷靜理智。而納西莎即使看起來像是一個溫柔的貴族夫人,但是出嫁以前她也是一個布萊克家族的小姐,拿起魔杖的她是一個不輸於她姐姐貝拉克里特斯-萊斯特蘭奇的女戰士。

  「……蒙頓格斯,那個小偷……」盧修斯馬爾福說,「我看不慣他很久了,他這次總算是惹上了大麻煩。」

  「怎麼了?」納西莎皺了皺眉,顯然,她覺得這樣的人在馬爾福家的早晨桌上被提起都是一種對馬爾福家的侮辱。

  「他不知道從哪裡偷到了一根魔杖——在比賽上到處尋找買家,但最後,那根魔杖在黑魔標記的發現地點被找到,閃回咒的咒語顯示,它是那個發射標記的魔杖。」

  「我可不覺得他有膽子做這樣的事情。」納西莎說。

  「當然,他被找到以後就一直在說那根魔杖他還沒有賣出去就丟掉了,那根魔杖不是他的——這我倒相信,」盧修斯說,「那根魔杖看起來就不像是他能用得起的樣子。」盧修斯好像陷入了一種回憶,「非常優秀的一根魔杖,甚至對它使用閃回咒都非常困難,就好像那魔杖在抗拒不是它主人的人對它做什麼……蒙頓格斯說那個魔杖是他從翻倒巷偏來的,因為它的上一個主人拿著它連一個清理一新都做不好。」

  「忠誠的魔杖,少見的忠誠。」盧修斯搖搖頭說,「福吉已經找來奧利凡德鑒別這個魔杖的主人了,說實在的,我覺得它的主人可能不是英國人,畢竟那根一看就屬於貴族的魔杖上竟然使用了非常少見的東方紫玉作為手柄,這麼有特色的魔杖我沒見有人用過——」

  「嗒——」阿爾手裡用來喝麥片的勺子掉回了她的碗裡。

  盧修斯和納西莎停了下來,轉頭看向她,而坐在她身邊的德拉科也扭過頭來看著她。

  「那麼,盧修斯叔叔。」阿爾默默的把手從餐桌上拿了下來,放在膝頭,「一根用東方紫玉作為手柄的魔杖?」

  「是的。」盧修斯意識到了什麼,表情嚴肅了起來。

  阿爾放在膝頭的手不自覺的攥緊,「一根用榆木做杖身,龍心腱作為杖芯的魔杖?」

  「我不知道它的杖芯,但它確實是榆木的。」盧修斯肯定的回答道。

  阿爾覺得她不能承受的更多了。

  那是她爸爸的魔杖,她幾乎可以肯定。

  那根魔杖最初因該是在奧利凡德買的,她記得她一年級買魔杖的時候奧利凡德說過,而那個紫玉手柄,是阿爾很小的時候他們在歐洲旅遊的時候請德國的魔杖製作商格裡戈維奇幫忙製作的。

  爸爸找到了一塊非常珍貴的紫玉原石,而那塊紫玉原石最後製成了爸爸的魔杖手柄和媽媽的一對手鐲。聽說紫玉代表著精神上的愛意,因此那是爸爸那年送給媽媽的結婚紀念日的禮物。記得當時年紀尚小的阿爾非常喜歡那漂亮的紫色玉石,非常想要。

  那好像是她印象裡她爸爸第一次拒絕她,他說那是定情信物,如果喜歡的話將來讓她自己的戀人買來給她。她還發了好大的脾氣,最後爸爸只能送給她一整套紫寶石飾品作為禮物才讓她消停下來。

  「我想我得見見福吉,盧修斯叔叔。」阿爾深吸一口氣,鄭重的說。

  「我會給福吉送信的,吃完早飯以後你可以和我一起到魔法部來。」

  「非常感謝,盧修斯叔叔。」

  盧修斯歎了口氣,沒有再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小矮星彼得越獄了不知道大家注意到了沒有。

  等希爾和阿綰回來找女兒的時候,他們會悲傷的發現,女兒已經是別人家的了……


☆、守護神咒

  今天的魔法部部長辦公室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說她特殊,只是因為在這樣一個讓大家手忙腳亂人仰馬翻的時候,她卻態度極為堅決的一定要面見魔法部長。而且她還是是一個未成年的貴族家主——是最近重新在巫師界上流社會嶄露頭角的赫斯家族家主。

  「赫斯小姐,您好,請坐。」福吉掏出手帕來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他現在忙得要死,魁地奇決賽當晚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身為部長的他難辭其咎。雖然他本人覺得自己極為無辜——畢竟又不是他讓食死徒來搗亂的。

  更何況這件事情的發生給公眾帶來的恐慌,大家都被神秘人嚇壞了,即使平平靜靜的過了十幾年,但是當年恐怖時期留在人們心中的陰影可不是僅憑借時間就可以消除的。

  還有國際魔法合作司那邊的問題,畢竟世界盃上被波及的不只是英國一國,外交方面的事情還要他多費心思。

  想到這,他看了看代赫斯小姐提出這次會面申請的馬爾福家主——這就是一個人才,馬爾福家的家主,和各國魔法部的高層都有聯繫。說實在的,與其讓國際魔法合作司在他的政敵巴蒂克勞奇的掌握之下,他寧願讓這個職位歸屬於盧修斯馬爾福。

  不過馬爾福家主現在在魔法部中最大的魔法法律執行司擔任副司長,即使是一個掛名的,但是從實際權力上來說,這個職位能帶給人的好處可比國際魔法合作司的副司長好很多。原諒他不能用司長的位置來換取馬爾福家主的支持,畢竟克勞奇還是非常有能力的,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罷免他然後把馬爾福家主換上去。

  「部長,我知道您現在很忙,那我就開門見山了,」阿爾非常的直接,現在的她根本沒有和福吉繞圈子的心思,「我聽說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想要看一看那支有著紫玉手柄的魔杖。」

  「我們今天早晨已經派人去通知奧利凡德先生來檢查這支魔杖,赫斯小姐,我恐怕不能將它……」

  「如果我說我知道那支魔杖的主人呢?」阿爾打斷他的話,她知道這樣有點沒有禮貌,但是她是真的非常急切,「我需要看到它。」

  福吉沉默了一會兒,他用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阿爾,當然,最後,他讓他的秘書將那支魔杖帶了過來,後面,還跟著剛剛趕到魔法部的奧利凡德。

  「你好,部長先生。」奧利凡德對福吉的態度並不熱絡,他倒是非常感興趣的看了看盧修斯手中的蛇頭杖,還有阿爾——阿爾的魔杖是貼著手臂放在袖子裡的,他沒法看見,因此,他只是看著阿爾本人。

  「奧利凡德先生,我們請你來是想讓你來辨認一下這支魔杖屬於誰,」福吉指著他的秘書手裡的那支魔杖,「當然,剛才赫斯小姐也來和我討論這只魔杖的問題,她說她可能知道這支魔杖的主人是誰。」

  奧利凡德用他那淺色的眼睛看了看阿爾,然後又看了看那支魔杖,慢慢的把它拿到手上,簡單卻慎重的擺弄了幾下:「Orchideous(蘭花盛開)」

  魔杖有些光芒聚集,但最後,只是在杖尖冒出了一個小小的花苞。

  「哦,它還是像以前一樣,挑剔的很,不是什麼人都能夠使用它的。」奧利凡德輕輕的用手撫摸著這支魔杖,就好像是在撫摸自己的孩子。「榆木的,高貴,優雅,純血的象徵;龍心腱,強大,桀驁,除了主人之外絕不服從;一支好魔杖啊,一支好魔杖……」

  「還有它的紫玉手柄,我確定這是後加上去的,看上去像是格裡戈維奇的手法,他擅長於給魔杖加入增幅用品——這是一種能幫助魔杖更加的通靈,還有助於提高智力和精神力的罕見玉石。」他說,「我想,赫斯小姐,你或許願意看看你爸爸的魔杖。」

  阿爾站在一旁,臉上已經完全失去了血色。女孩單薄的身體顫抖著,有些搖搖欲墜。

  他在哪裡?他的魔杖都不在手中,他已經幾乎喪失了戰鬥力。

  他現在沒辦法保護自己。

  他到底在哪裡!

  「確定嗎?這根魔杖屬於赫斯先生?」福吉表情有些微妙,顯然,他很沒腦子的將赫斯先生劃入了嫌疑人的範圍。

  「容我提醒您,部長先生,赫斯先生已經失蹤七年了,並且失蹤之前他一直居住在東方,他連一個——被奪魂咒控制的機會都沒有。」盧修斯冷笑著說,他很明顯已經察覺到了福吉的想法。他甚至說出了被奪魂咒控制的問題——所有人都知道,馬爾福曾經是神秘人的手下,但是他最後以「被奪魂咒控制」為理由逃脫了出來,不僅如此,馬爾福家這些年來依舊蒸蒸日上,權力財富都強大的嚇人。

  他在給阿爾的爸爸開脫,同時,也在警告福吉。

  「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麼,部長。」正在這時,阿爾說話了。她小心翼翼的接過那支屬於他父親的魔杖,「我的父親已經失蹤多年了,我比您更想找到他。為了打消您的疑慮,我願意在您面前檢查這支魔杖。」

  阿爾召喚來了一把小刀,輕輕的割破手指,將她的血液塗到了父親的魔杖上。

  「Prior Incantato(閃回前咒)」一個閃回咒,在此之前同樣有人對這支魔杖做過,不過魔杖的反應不大,只能依希看見是一個黑魔標誌的魔法。不過阿爾這次這個是以自己的血液作為媒介施展出來的咒語,本身就比別人檢測的效果要好一些。

  一朵小小的蘭花虛影漂浮在了魔杖上——是剛才奧利凡德那個蘭花盛開,不過顯然,這個咒語並沒有成功。

  接著,一個小小的,綠色的骷髏頭和盤旋的大蛇標誌從魔杖上浮現了出來——不過它是模糊不清的。

  「一個失敗的黑魔標記——」阿爾說,「部長先生,我恐怕天上的黑魔標記並不是由這支魔杖發射的,畢竟除了主人以外的人使用它就連一個蘭花盛開都做不到,而且很顯然,有一個並非它的主人的人試圖用它使用這個咒語。」

  並非它的主人,這至少證明了當時發射黑魔標記的人不是希爾赫斯。

  魔杖上繼續有光芒閃動,不過,看得出都是一些不成功的魔咒,這至少證明此刻魔杖不在它的主人身上。

  有人得到了這支魔杖,也許是因為這支魔杖蘊含的力量強大,因此很多人都想使用它,但是都沒法使用,也因此魔杖裡閃現出了很多不同的,並且不成功的咒語。

  它很快不再發光了,阿爾抹了抹頭上的汗,可是還沒有看到他主人的使用痕跡,她咬了咬唇,從嘴裡念出了一段像詩歌一樣韻味十足音調起伏的陌生咒語。

  魔杖上的光芒又閃爍了起來,不過好一會兒,它才再次顯示之前使用過的魔咒——一直巨大的銀鷹守護神,完全版的,來自於它真正的主人。

  所有人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守護神咒一般會用於驅逐攝魂怪,是的,他們上學期還見識過。那麼,希爾魔杖裡他最後使用的一道咒語是守護神咒,在那之後,魔杖有一段空白期,也就是說這段時間裡沒有人再次使用它,而等它再次拿起的時候,魔杖的主人已經換了一個。

  阿爾不可抑制的顫抖著,她的狀態明顯不太好,除了剛才那個非常規的咒語所需要的巨大消耗之外,還有就是為了現在的情況。

  在遭遇了攝魂怪之後,失去魔杖,接著會發生什麼?

  阿爾不敢想像。尤其是如果有人被攝魂怪之吻吸走了靈魂,那麼他的靈魂就會萬劫不復,但是肉體會繼續活著,這意味著——家族掛毯上的名字不會熄滅,而且,他也不會回到魔法畫像裡。

  希爾掛毯上的名字還亮著,他的魔法畫像也沒有動起來,以前,阿爾堅定的認為這是他還活著的標誌,而現在,有一個非常可怕的猜測擺在了她的面前。

  她的咒語還在繼續,她爸爸的魔杖發出了很多不同尋常的波動。

  各種力量強大的古魔法,精靈魔法,還有一道道不祥的綠光——來自阿瓦達索命咒。

  很明顯,他之前經過了一場可怕的戰鬥,

  阿爾的臉色已經白的幾近透明。辦公室裡一時沒有人發出聲音,這種時候,說什麼都是不合時宜的。盧修斯歎了口氣,他覺得他今天一天歎的氣比過去一年歎的氣都多。

  說實在的,當這個孩子第一次坐在馬爾福的會客廳裡和他談判的時候,他就很喜歡這個孩子,或者說,是心疼這孩子。

  他,盧修斯-馬爾福在他的父親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去世以後就獨立支撐家族,當年他十四歲。而當初的阿爾只不過是十一歲不到十二歲的年紀。

  不過當時的馬爾福家主對待她的時候,並沒有把這種憐惜的感情帶入太多,該從赫斯家族得到的好處他都得到了。但是,這個女孩成為了自己摯友的學徒,在短短兩年的時間幾乎融入了馬爾福家族,德拉科喜歡她,西茜喜歡她,自己其實也非常喜歡她。

  單從盧修斯的角度來看,這個女孩和他當年很像,並且她真的很聰明,很有能力,他非常的憐惜和欣賞。而從德拉科父親這個角度來看,德拉科喜歡她,毫無疑問的,非常喜歡,他可為了那個姑娘辦了不少傻事,甚至還為了她主動要求增加繼承人訓練的任務——因為他想保護她。

  從馬爾福家主的角度來看,阿爾無疑是一個無論是家世地位還是個人修養都能完美勝任馬爾福夫人這一角色的孩子。

  未來幾乎是可以預見的,她會嫁到馬爾福家,然後成為一個真正的馬爾福。當然,雖然現在她還姓赫斯,但是並不妨礙馬爾福將她看作家人。

  誰都知道,馬爾福們最重視的就是家人。

  他想扶那個站不穩卻還強撐著的小姑娘一把,她現在的臉色真是太難看了,明明悲傷恐懼卻還要故作鎮定,她努力的控制不讓自己露出脆弱的表情,但是她那不自覺發紅的眼圈已經說明了一切。

  「阿爾!」盧修斯去扶阿爾的手落空了,因為就在他的手靠近她衣袖的前一刻,她就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突然衝了出去,在大家驚訝的目光下,猛地衝到了部長辦公室裡的壁爐面前,熄滅的壁爐在她衝到面前的那一瞬猛地亮起。

  「阿茲卡班!」阿爾急迫的甩了一下魔杖,壁爐上的一罐飛路粉猛地掉了下來,一大把炸開的,煙霧一樣的粉末飛進了火裡,而罐子和剩下的飛路粉一起摔在了地上。

  火光跳動了一下,然後變成了綠色。

  阿爾衝了進去,然後,消失了。

  辦公室裡的人一時間都沒有回過神來——魔法部部長辦公室裡的壁爐,那裡可是單方面聯通著巫師界除了私人住宅之外所有壁爐,阿茲卡班的辦事處,當然也在其內。

  天哪,現在的事態真是不能更亂一點了。這是在場所有人的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阿爾一個未成年人,在魔法部部長的面前用了一堆魔法,還包括一個無杖無聲咒語(點壁爐)和無聲咒(撒飛路粉),然後衝進了巫師監獄……

  希爾親愛的,馬上就把你女兒送到位,至於你們能不能見到就不歸我管了。

  小七突然覺得這樣每天更新沒有規律是一個非常不好的行為(畢竟我是辣麼有良心的作者),於是,從明天開始,更新時間定在晚上九點,親愛的們,評論我把,收藏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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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茲卡班

  阿茲卡班這段日子以來一直就沒有消停。

  先是一年以前小天狼星布萊克的越獄事件,又是之前幾天的小矮星彼得越獄事件,而今天,居然有人直接闖進了阿茲卡班!

  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巫師。

  攝魂怪們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戰。

  阿爾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來到這兒,因為提到攝魂怪之後第一反應就是阿茲卡班?可她到這兒來又能做什麼?那已經是三年前發生的事情了,如果他的爸爸真的被攝魂怪吸走了靈魂,那她現在來什麼也不會找到什麼……

  她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被撕扯成了兩半,一半讓她發瘋,讓她破壞,讓她發洩,催促著她來找她的爸爸,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但如果見到的真是屍體的話,那就把阿茲卡班掀了。

  另一半讓她逃避——想想那還在發光的族譜上的姓名,他還活著,相信這一點就好了,哪怕一輩子都見不到他了,只要他還在世界上的某一個角落裡活著就好。不要得知真正的結果,就當他還活著,就當他還活著……

  她覺得她現在已經瘋了。

  阿茲卡班絕對不會是一個能讓人感到舒適的地方,低矮狹小又潮濕的牢房,裡面關著的巫師大部分都瘋了,他們縮在黑暗裡,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念什麼,有些還在大聲嚎叫。

  「爸爸!爸爸,你在哪?」阿爾無助的站在走廊裡大聲喊著,兩側的牢房裡有一隻隻手臂伸出來向著她的方向抓撓,不知道他們是想讓她帶他們走還是想要把他們一起拉進去。

  有攝魂怪在靠近她——是的,這明顯不是一個通過正式步驟進來探監的人,即使她是從部長專用的壁爐裡鑽出來的。

  「離我遠點!」阿爾將魔杖對準了靠近她的攝魂怪們,她現在已經完全拋去了寧靜優雅,臉色青白,眼窩發紅,頭髮凌亂,表情瘋狂——她除了一身質地考究現在尚算乾淨的巫師袍之外和兩側監獄裡關著的瘋子們沒什麼分別,「告訴我,希爾赫斯,你們誰見過他!」

  攝魂怪們沒有反應,他們只是面無表情的逼近他,不過話說回來,他們被大大的褐色兜帽蓋住頭,誰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有表情呢?

  「希爾赫斯在哪裡?」她的魔杖頂端危險的冒出了一些光,威脅意味十足,「他曾經來過這兒嗎?或者,你們中有誰離開了阿茲卡班然後遇到他了嗎?」

  「哦哦,赫斯小姐!攝魂怪們是不會離開阿茲卡班的,它們一直在魔法部的安排下看守阿茲卡班!」突然,一個聲音加入進來,福吉他們趕到了,看來我們身材偏胖的部長大人負擔不起這樣的運動,他已經氣喘吁吁的了。

  阿爾沒有反應,就好像沒有聽見福吉說的話,她固執的看著攝魂怪們,看起來如果他們不給一個答覆她就親自衝進去一間牢房一間牢房的翻過來找。

  「阿爾!」一直有力的手拉住她的拿著魔杖的那只胳膊,他的力道迫使她不得不半側回身體看他一眼。抓住她手臂的是盧修斯,他的表情是不贊成和擔憂的,說實在的,就算是他,一個強大堅定並且有絕對自制力的人到這裡都會感覺非常不適,阿爾這個未成年的小巫師就更不必說了。

  這件事情造成的影響都可以延後再說,畢竟福吉不難對付,什麼未成年人校外使用魔法,擅闖阿茲卡班這些事情都可以壓住,但現在阿爾的狀態才是最重要的。

  她現在情緒還非常不穩,憤怒,驚恐,悲傷等多種情緒混雜在一起讓她現在的狀態及其糟糕,在眾多攝魂怪的影響下說不定會崩潰——不論是精神上,身體上,或者是魔力發展上都會受到影響。

  他的顧慮沒錯,現在的阿爾已經陷入到混亂狀態了,從走進這個地方開始,她的腦海中就開始盤旋各種各樣過去不好的記憶或者是念頭——奧德利長老帶血的屍體,曾經獨自居住的那三年裡無法擺脫的噩夢,叔叔冷冷的嗤笑,黑暗冰冷的房子,害怕被人發現的心驚膽戰,三年級的那個博格特……

  「讓開!我爸爸在這兒!」阿爾猛地抬起頭,那雙充血的,混沌不清的眼睛讓盧修斯僵硬了一下,而阿爾就在這一瞬間,抬起了另一隻手,那裡一直攥著她爸爸的那支魔杖——「Malum Expecto Patronum(召喚邪神)」

  巨大的鷹型守護神從魔杖中飛了出來,不過這次它不再像是從閃回咒中看到的那樣散發著銀色而聖潔的光芒了,它是純黑的,不再是善良和快樂的象徵,而是絕望的獨行者。

  攝魂怪們紛紛後退,但是最靠近阿爾的幾隻攝魂怪因為躲閃不及的原因直接被黑色的鷹撞到然後像一陣無法聚攏的煙霧一樣消失了。

  守護神咒可以驅散攝魂怪,而阿爾的這個咒語,可以——殺死攝魂怪!

  攝魂怪的嘶吼聲就像是浸泡在冰水裡的溺水者尖叫一樣,尖利的撕刮著在場人的耳膜。

  「阿爾?」黑暗中,男人就好像是聽見了什麼聲音,猛地抬頭,「阿爾……」他喃喃的呼喚著他女兒的名字,但隨即,他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這裡可是巫師監獄,他可愛的阿爾小寶貝可不能到這樣的地方來。他只是太想念她們才會產生幻聽吧。

  說實在的,這種情況發上過不少次了,他總是能聽見他的阿綰笑著叫他「希爾」「親愛的」,聽見他的小公主笑著叫他「爸爸」。

  真想她們啊,他的妻子和女兒,希爾歎氣,他把那幾個血族引走之後阿綰應該安全了,這些年她應該一直在尋找自己吧,不會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吧?應該不會,畢竟阿綰可以從赫斯莊園的家族掛毯上查看到他是否在世。

  她一定也在尋找自己——不過可能很難想到自己被人關到了巫師監獄裡來。

  希爾歎息,他一直都在努力,為了越獄努力。當然,因為他是被秘密關押在此的,所以嚴格來說他的越獄並不算犯法。他決定等他出去以後一定要向魔法部提提意見,原因嘛,很明顯,因為這些攝魂怪們不是只聽命於魔法部的。

  他沒想到,他的女兒此刻真的就在他頭上十英尺左右的地方,為了他急的發瘋,甚至使用了一個相當於禁咒的黑魔法。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阿爾再次醒來的時候,迎接她的是她導師狂怒的臉。

  斯內普已經氣瘋了,他從來不知道她的學徒還可以如此的——衝動,魯莽,不知天高地厚!

  她怎麼不是一個格蘭芬多!

  「看來我們優秀的,博學的,卓越的,赫斯小姐,」他咬牙切齒的說,看起來恨不得把她從被子裡扯出來,揪著她的衣領狠狠的晃一晃她那個充滿了泥漿和芨芨草的大腦。「終於醒了?」

  「導師?」阿爾迷迷糊糊,她這是怎麼了……

  「導師?」斯內普冷笑一聲,「我可當不起你的一聲導師,你知道你都做了什麼嗎?」他憤怒的對著他縮在被子裡的小學徒吼著,「召喚邪神,你怎麼敢!」

  阿爾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很顯然,她還在努力回想著自己昏倒之前到底做了些什麼。

  「盧修斯為了你現在還在魔法部和福吉糾纏,免得他們把你投進阿茲卡班,免得他們借此機會吸乾赫斯家族的血——當然,扒一層皮無論如何也少不了!」

  「西弗勒斯!」納西莎突然走進來,很明顯她是聽見了斯內普震耳欲聾的吼聲匆匆趕來的,「冷靜點,西弗勒斯,阿爾才剛剛醒。」她快步走到了阿爾的床前,俯下身來擔心的看著她。

  「親愛的,你嚇壞我們了。」她將手搭在阿爾的頭上,她的手涼涼的,摸上去讓阿爾非常舒服,「還有些發熱,你得好好休息幾天。我得說,你這次實在是太亂來了。」

  「別被西弗勒斯嚇到了,他只是太擔心你了,你已經昏迷兩天了。」納西莎說,「小龍也陪你兩天了,剛剛才讓我趕回去睡覺,你想現在見他還是明天早上在見他?」

  「對不起……」阿爾小聲的說,她已經依稀想起自己之前做了什麼——當著魔法部長的面肆無忌憚的使用魔法,如果說這些都是很容易解決的,那麼之後的擅闖阿茲卡班,還使用了咒語殺死了幾個守衛就不是那麼好解決的了。

  至少從目前可以判斷,她昏迷了兩天,而盧修斯還在魔法部為他解決這件事情。

  「不用道歉,我知道你只是太害怕了,不管關於這件事情我們已經查過了,西弗勒斯?」納西莎提高了聲音,看起來像是要讓斯內普親自解釋。

  「哦,沒錯,」男人冷著臉說,「關於那個守護神咒,我可以解釋——守護神咒不只用於驅逐攝魂怪,還用於傳訊,而三年前——我收到了那個來自於你父親的守護神傳訊。」

  阿爾愣愣的看著他,一時間沒有反應。

  「準確的說不是給我,你爸爸以赫斯家主的名義給普林斯家族發送的傳訊,希望我們根據兩族的互助契約給予你幫助和照顧」他說,但是他很不情願接受這個單方面的麻煩,當然,在糾結一個多月以後,他還是決定將她接來,但是,等他到東方的時候才得知她已經被送回英國去了。

  而等他再回英國,她已經離開他叔叔給她指定的療養地,並且沒有人能找到她——直到霍格沃茨的魔法筆在她入學的那年抄錄出她的地址,他被鄧布利多稀里糊塗的派去做她的引導者的時候,才第一次見到她。

  一個聰明伶俐的,勤奮好學的,非常有魔藥天賦的,看起來沉穩可靠的孩子,當然,斯內普尚算滿意的接受了她,將她收歸在自己的羽翼下照拂。

  果然沉穩可靠什麼的都是他的錯覺。

  召喚邪神,一個守護神咒的反咒,能夠直接殺死攝魂怪的黑魔法——它不可能簡簡單單的只憑借絕望的情感就能使用成功,

  對人體的損害非常大。

  即使斯內普是一個優秀的魔藥大師,他也不敢說他能夠完全解除這種負面影響,至少兩年之內不能——在這段時間內,她的身體會非常虛弱,魔力水平也會受到影響。

  這才是他發怒的真正原因。

  女孩看起來非常疲勞,是的,兩天的昏迷並不能算作是休息,她還需要更加充足的睡眠。

  「喝了這個,然後睡覺。」他面無表情的說,將手裡的幾瓶魔藥遞給她,一甩袍子走出了房門。

  「睡吧,阿爾。」納西莎看著阿爾喝下了那幾瓶魔藥,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吻一下:「晚安吻,親愛的。別太擔心了,如果不是遇到了攝魂怪的話,那麼赫斯家譜就足以證明你爸爸還活著——當然,我們不能否認他可能遇上了大麻煩,但是,至少他現在還是安全的,不是嗎?」她揮了揮魔杖,熄滅了房間裡的燈火。

  黑暗裡,女孩臉色蒼白,她的紫色眼眸不再是可怕的、充著血的樣子,又恢復了晶亮,儘管那晶亮可能來自於眼底的淚水。

  「我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納西莎阿姨?」過了很久,就在納西莎以為她已經睡著了的時候,女孩小聲的說。

  「家人永遠不會是一個馬爾福的麻煩,阿爾。」納西莎說,「你不知道我多盼著有一天你能夠叫我一聲『西茜媽媽』,或許在你和小龍訂婚以後?」

  阿爾的臉不可抑制的紅了起來。

  「快點睡吧,我會在這兒陪著你,直到你睡著。」納西莎說。

  又是很久的沉默,女孩輕的彷彿風一吹就散的聲音響在漆黑的臥室裡。

  「謝謝你們,晚安,西茜媽媽。」

作者有話要說:

  原諒我今天沒有回復寶寶們的留言吧,我實在是不好意思每個人回復一句——阿爾和希爾真的沒有見到面。感覺辜負了大家的期望~~不過不要擔心,希爾一定會出來的,很快,我保證!

  我總覺得,應該讓老爸自己跑出來保護寶貝女兒。

  這篇文其實算是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篇文(之前有一篇才開頭就坑了。),我也是在不斷的學習當中,希望把我心中那個溫暖的故事講給大家聽。它也許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但是我一直在不斷的努力希望把自己的故事用我能做到的最好水平獻給大家。說了這麼多,其實只是想感謝大家的支持,因為是小天使們的鼓勵讓我堅持把這個故事寫下去。最後,群麼一個,愛你們喲~~~


☆、會面

  等阿爾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德拉科正坐在她的床前。

  阿爾看著靜靜坐在她面前的鉑金王子,有那麼一瞬間覺得他很陌生。

  是的,記憶中那個驕傲的,不可一世的總是叫囂著「我爸爸」的孩子已經長大了,如果說剛入學的時候德拉科和她還是差不多高的,那麼現在他已經比她高出了快一個頭。他依然很瘦,但是卻不給人羸弱的感覺,反而是非常的英氣而富有活力。

  如果說當年的德拉科生氣的時候臉還肉嘟嘟的像鼓起來的包子,那麼現在的他已經出落得完全是一個英俊的,線條硬朗的少年,並且正在向一個風度翩翩的成年人發展著。

  馬爾福家的基因真是不錯,阿爾在心中讚歎,他的長相足以讓大部分的女生無地自容。

  「你醒了?」德拉科好像正在走神,等他回過神的時候,正好對上女孩紫色的,認真凝視著他的眼睛,「感覺怎麼樣?」

  「有點累。」阿爾認真的感受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實事求是的說,「除此之外沒別的什麼。」

  「阿爾,你總讓我吃驚……」德拉科的嗓音有點沙啞,他之前在她床前守了整整兩天,好不容易睡了一會兒但還是因為噩夢很快就醒了,醒了之後聽說她已經醒來過一次就又來這裡守著——他現在眼下濃重的黑眼圈已經是一打「容光煥發」都挽救不了的了。

  「你知道嗎,有時候我多希望我的女朋友是一個沒腦子的姑娘,而不是像你這樣的勤奮好學——那種危險的魔咒你到底是在哪裡學的?赫斯家族會把寫了這樣危險魔咒的書到處亂放嗎?」

  阿爾心虛的不敢看他,事實上,那個魔咒赫斯家族一定有記載,但它只會在阿爾被禁止入內的地下書庫第二層以下,她之所以知道這個魔咒是上學期和湯姆討論攝魂怪的時候聽湯姆提起的。

  那個依靠著絕望、憤怒、悲傷等等負面情緒而施展的守護神咒的反咒,召喚邪神,而那個邪神就是和銀色守護神相反的有負面能量產生的具象,也是唯一一個能夠殺死攝魂怪的方法。

  阿爾當時幾乎陷入瘋狂狀態,她的心中沒有一點好的想法,而在那些可怕的念頭中,殺了這些攝魂怪又佔據了她的主要思維,於是,那個她只聽過一次的魔咒就在一種鬼使神差的狀態下被使了出來——還成功了。

  「對不起,德拉科,我……」阿爾試圖解釋一下。

  「我不想聽你的對不起了,阿爾。」德拉科打斷她,「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雖然你的做法讓我恨的牙癢癢,但是我不能要求你必須在得知了那麼可怕的消息之後還保持冷靜。」他意外的非常平靜,這讓阿爾十分不自在,「不過我想教父應該和你解釋了有關守護神的事情,你爸爸確實沒有遇到攝魂怪,那麼還亮著的赫斯族譜應該能夠讓你安心了吧。」

  「……是的。」阿爾說,排除了攝魂怪這個選項,她的心裡踏實多了。

  「教父說你的身體受到了極大的傷害,最近兩個月內不要使用魔力,還有魔藥要按時喝,我今天早上遇到教父的時候他的臉色非常難看,他把你這一周的魔藥都塞給了我然後走掉了,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德拉科從床頭的一個空間袋裡拿出了四個藥瓶,不同顏色的。

  阿爾看著那些魔藥瓶,皺了皺眉。

  「你知道這些魔藥要怎麼喝嗎?」德拉科皺著眉看著這些藥瓶,逐一打開聞了聞,但是除了一瓶精力藥劑之外別的都不知道是什麼,哦,那瓶紅色的有著非常明顯的赤籐草和龍血的味道——兩種有著消除黑魔法負面效果的藥材。

  「用嘴喝?」阿爾笑了一下,不過看起來德拉科並不喜歡她這個玩笑,於是只能乖乖閉嘴——德拉科說他不生氣,但不代表心情會好。這倒也是,任誰攤上了這樣一個到處惹事的女朋友並且屢教不改心情都不會好。

  阿爾垂頭喪氣的接過了魔藥瓶,逐一觀察了一下,然後聞一聞:「哦,我想這兩瓶應該是飯前服用的,」她指了指黃色的藥劑和灰色的藥劑,「那瓶橙色的大概一天只用喝一瓶——」德拉科翻了翻空間袋,確實,橙色的藥劑比較少,按數量對比一下,其它藥劑都是一天喝三瓶的份量。

  「哦,還有這個,」阿爾指了指那瓶紅色的,「這裡面的成分不能和退燒藥劑之中的成分混用——」德拉科看了看阿爾還有些泛紅的臉,「那你這兩天的低燒只能忍著了。」他把自己的手搭在了阿爾的額頭上,微涼的觸感讓阿爾情不自禁的蹭了蹭他的手。

  「這都是你自找的,女孩。」德拉科說著,抽回了自己的手,視線卻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女孩因為不滿而微嘟起來的嘴上,但很快,他就強迫自己的目光轉向別處。

  「我去給你把早餐帶上來,教父說你這兩天最好一直臥床休息不要亂動。」德拉科扭過頭去不看阿爾,說完這句話後,就匆匆向外走去,那背影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覺。

  「哦,」直到德拉科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阿爾才嘟嘟囔囔的說,「我以為馬爾福家的家養小精靈都失蹤了,才需要馬爾福少爺親自去幫我端早餐。」

  「不過,這還挺不錯的。」女孩說著,自己慢悠悠的抓過了兩隻枕頭墊在身後坐起來,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上等待著馬爾福少爺親自送來的早餐。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斯內普產生了極為迫切的,想要親手掐死自己學徒的念頭,是在她醒來之後又睡過去的那個晚上。

  不得不說,那個女孩昏迷的兩天裡大家都不好過,德拉科天天像丟了魂一樣坐在她的床邊抓著她的手說什麼也不肯放開,盧修斯在魔法部裡跑上跑下試圖讓福吉不要因為她衝進阿茲卡班並且殺了幾個守衛這種問題來揪住她不放,納西莎則為了她的兒子和躺在床上的準兒媳擔心的食不下嚥。

  而自己,只能到處查閱資料來給那女孩製作魔藥。

  他只是知道那個魔咒,並不是太瞭解它,目前只能根據阿爾的身體狀況來製作魔藥調理她的身體,但這樣做一則會將完全康復的時間拉長,另外,他也不能保證一定不會給她留下什麼遺留的隱患。

  這種魔咒,哪怕最後會對她的魔力發展水平產生影響都是小事,就怕它會對她的壽命產生不可逆的影響。

  正當他在跑到了赫斯莊園尋找關於這個咒語的資料時,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個靈魂找上了他。

  湯姆馬沃羅裡德爾。

  I AM LORD VOLDEMORT.

  「哦,西弗勒斯,你好。」紅眸的英俊青年面帶親和笑容的和他打招呼,「雖然我被分離出去的時候你還沒出生,但是我聽說你是一個非常能幹的手下。」

  斯內普:「……」

  「別這樣震驚的看著我,你這讓會讓我誤會你之前認識我。」

  斯內普:「……」我當然認識你,雖然當我加入食死徒的時候你已經是一個非常恐怖的長相,但是在校時因為崇拜而收集了你的很多信息——那些照片裡,還有獎盃陳列室裡刻了你名字的獎章……

  「看來你是真的認識我。」湯姆繼續保持謙和的微笑,「令人吃驚,我以為只有學校裡那些老教授們才會記住我的這幅長相。」他說,「那麼,告訴我,是阿爾遇到了什麼麻煩嗎?你為什麼跑到這來讀這些關於『召喚邪神』的書籍?」

  突然的,他拔出了魔杖指向那個虛影,他的雙眼現在看起來變得空洞而麻木,沒有一絲感情——這是大腦封閉術在運轉的結果。

  「你是誰?」男人戒備的,不帶感情色彩的聲音在昏暗的地下書庫中響起——帶著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乾澀與緊張,當然,還有恐懼。

  一個本應該死去,或者說本應該失去力量東躲西藏的瘋子魔王突然以一種看起來非常正常的面貌出現在自己面前——如果不是西弗勒斯一直是一個內心堅韌強大的巫師,換一個人早就尖叫一聲嚇暈過去了。

  「湯姆馬沃羅裡德爾,」湯姆好脾氣的說,「我一見你就做過自我介紹了。」

  魔藥大師的魔杖頂端已經有綠光聚集了。

  「別白費力氣,西弗勒斯。」他說,「如果你認真觀察了,你就會發現我現在還是一個魂體狀態,阿瓦達不能把我怎麼樣。」他臉上的笑越發肆意,「來吧,我們先坐下來談一談,放心,現在的我可不是那個腦子壞了的瘋子,我們還是可以試著溝通一下的。」

  斯內普:「……」

  「或者,再次之前,我可以先指導你把魔藥做完——如果你要找的是接觸『召喚邪神』這個咒語負面影響的魔藥的話。」他瞄了一眼他手中的書,「這方面我還是挺有經驗的。」

  一個在拉文克勞冠冕裡住了半個世紀相當有學識有修養的理智黑魔王,再加上一個三世紀以來最年輕的魔藥大師,要給阿爾一周內所需的魔藥在一夜內完成了。

  這也是德拉科在自家走廊裡看見急匆匆的,臉色非常差的教父的原因——他不親自去給自己學徒送藥的原因絕對是害怕自己在親眼看見她的那一剎那掐死她。

  看看她都幹了什麼!

  瞞著所有人,和黑魔王訂立契約!

  她的腦子都被布萊克家那條蠢狗吃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教授此刻內心是崩潰的……

  湯姆:感覺自己萌萌噠~~

  阿爾:呵呵


☆、說服

  「西弗勒斯。」在蜘蛛尾巷的房子裡,黑髮的魔藥大師和黑髮的魔王大人相對而坐,當然,鑒於魔王大人現在只是一個魂體,他的「坐」不過是擺個樣子。

  斯內普戒備的盯著他,當然,從他那麻木而空洞的目光裡讀不出來什麼情緒,不過這恰恰是他使用了大腦封閉術的表現。

  「我想你不用這麼緊張,我可不是你認識的那個黑魔王,我作為一個魂器被分離出去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紅眸的魔王一直表現得非常溫和,但是這不能降低魔藥大師的戒心。

  「你為什麼要跟著阿爾?你有什麼目的?」他緊張而戒備的開口。

  「我還以為你真的很怕我,瞧瞧,你這是在質問我嗎?」他笑了一聲,「我想我之前已經解釋過了,我和赫斯小姐做了一個交易,當然,我們簽訂了一個非常嚴格的魔法契約——契約內容嘛……她需要幫我重塑肉身,而我答應了她不會傷害她在乎的人,那裡面包括你,所以,你可以暫時放鬆一下了。」

  斯內普依舊緊緊的盯著他。

  「魂器是什麼?」

  黑髮魔王挑了挑眉,這個動作讓他做出來顯得帥氣中帶了一絲邪魅,這讓人忍不住懷疑當初他的第一批擁護者是不是都是因為被這張臉迷惑了才選擇跟隨他。

  「我很高興你抓住了重點。」湯姆一點也不避諱這個話題,因為他並不打算隱瞞這個問題,而且他現在已經徹底的認識到了錯誤,魂器並不是一個追求長生的好路線。「魂器,將一個人的靈魂撕裂,撕開的部分存放到一個容器裡,這樣如果他就可以做到『不死』——除非有人能夠毀掉他的魂器。」

  斯內普倒吸了一口氣——撕裂靈魂,黑魔王瘋了。

  不,就算是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還沒有瘋,那麼他撕裂了靈魂之後也一定會瘋——作為一個在靈魂藥劑方面有一定研究的魔藥大師,他知道靈魂的損害會造成什麼後果。

  他打量起對面的黑魔王,如果他是一個魂器的話,那麼也就是說,只有殺了他才能徹底殺死黑魔王?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西弗勒斯。」湯姆一點也不介意主魂手下的雙面間諜想要殺了他——是的,他知道他是間諜,而且真正的陣營應該是鄧布利多的鳳凰社,這一點從鄧布利多將救世主的保護工作交給他就可以看出來。

  他受到鄧布利多非常多的信任,一個有食死徒前科的人能夠受到如此重視,他一定是能讓鄧布利多完全確信的一個人,沒有絲毫懷疑的信任。

  嘖嘖,主魂做人真失敗——湯姆在心底對他非常不屑,連手下的人都攏不住,至少他還沒被分離之前,初具模型的食死徒隊伍是忠誠於他的,而且還非常崇拜他。

  「你在想著殺了我,西弗勒斯,你想消滅黑魔王?」湯姆毫不在意的說出讓斯內普毛骨悚然的內容,雖然這些內容正是剛才他心裡想的——攝魂取念,不,不會,以他的大腦封閉術,他可能會強力突破獲取內容,但不可能在他毫無所覺的狀態下得知他的心理。

  「你加入過食死徒,你想要什麼?權利?地位?力量?還有那令人著迷的黑魔法?」湯姆勾起唇角,「又是什麼讓你放棄?而且這個理由還打動了鄧布利多讓他如此信任你——」他頓了頓,嘲諷的笑了一聲,「是——愛?」

  斯內普悚然一驚。

  「對誰的?」湯姆繼續說下去,彷彿沒有看見對面魔藥大師的反應,他的聲調陡然轉低,帶著一種誘導和迷惑的意味。「對莉莉伊萬斯?」

  他猛然抬頭,從湯姆說起「你想殺了我」就開始躲避的目光再次對上他。

  湯姆在心中冷笑,果然猜對了。

  是的,他是猜的,這種事情阿爾都不知道,並且即使阿爾知道了她也不會告訴他。不過,別忘了,在斯萊特林裡,隨處可見的蛇形雕像從霍格沃茨建立開始就在那裡。而他們所知道的信息,只有蛇佬腔能探聽出來,這並不在鄧布利多的監視範圍內。

  當然,他們所知的信息並不多,他們不太能記住現任斯萊特林院長當年讀書時候的所有事情,但至少,他當年唯一的朋友,來自格蘭芬多的朋友——莉莉伊萬斯,還是會有一點印象的。

  畢竟小蛇和小獅子交好的可不多。

  有些事情的答案完全可以從當事人的口中得知,一些信息,他主魂的積威,再加上他問話時一點一點的引導和對表情的分析,足以推出事情的真相。

  「西弗勒斯,我知道你恨Voldemort,但我們是兩個人,就像我之前和你說的那樣,我在你出生以前就已經被分離出去了,伊萬斯,甚至更多人的死亡都不能算在我的頭上,我們沒有仇恨。」他說,語氣蠱惑,「相反,我們有共同的敵人,Voldemort,主魂,那個瘋子——我們應該結盟。」

  「我不是一個瘋子,我可不會通過製造殺戮和恐懼來獲取權力,更加沒有聽人慘叫的變態愛好——當然,我也有野心。但是,我認為魔法部長是一個合理又合法的職位,至於純血理念,當然,我現在仍不認為它有什麼錯,但是我不會用殺人的方式來清除那些人。」

  「更重要的是,你曾經想要追求的,權力、地位、力量,我通通都能給你。」

  「來吧,西弗勒斯,加入我的陣營裡……」

  就好像是麻瓜《聖經》裡誘惑夏娃偷食禁果的蛇,身為黑魔王,湯姆蠱惑人心的技能已經滿級了。

  斯內普必須承認,他有那麼一瞬間,被誘惑了。

  但是他終究不是當年那個生活不如意的,渴望被重視,渴望獲得力量的少年了。莉莉死後,他一直活在悔恨中。是的,悔恨,他必須說,他對莉莉的感情已經是悔恨大過愛情了。

  如果說莉莉是他年少時痛苦生活中的唯一一道陽光,那麼因為他的原因而讓她喪命是他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的事情。

  愛和悔恨已經折磨了他十三年的時間,他才三十出頭,他依舊年輕,但是他的心已經千瘡百孔,蒼老無比。

  「我不想再參與爭鬥了……」

  「可你仍然在為鄧布利多工作,為了保護救世主——大難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湯姆打斷了他的話,「或許,你也應該在乎一下你的學徒,至少阿爾現在和我是一條船上的人。」

  「你蠱惑了她……」

  「我不否認這一點,不過那姑娘有著自己的考量,我利用她,她同樣也利用我。至少從契約內容來看,她並沒有吃虧。」湯姆站了起來,很顯然不想把這個對話進行下去,或者說,他意識到他是不可能憑借自己把魔藥大師拉到他的隊伍中來了,畢竟,魔藥大師對他的戒備太深了。「或許,你可以找她談一談,聽聽她的想法。」

  他做不到,但是他覺得阿爾能夠做到。

  他看著魔藥大師消失在壁爐裡的身影,默默的笑了。他覺得他已經可以預見到結果了——畢竟他和阿爾已經是用契約綁死了的關係,站到鄧布利多那邊對阿爾沒有一點好處,但是站到他這一邊,他還可以繼續保護他的救世主。

  孰輕孰重,他分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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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弗勒斯?」盧修斯看著突然到來的魔藥大師,有些疑惑,「你不是說最近要研究給阿爾治療的魔藥嗎?怎麼有空過來了……你的臉色不太好。」

  說實在的,魔藥大師的臉色一直不好,但是今天真是尤其的不好,尤其是他發現他的朋友頭上還有大滴大滴的冷汗,就好像剛剛被誰來了個「鑽心剜骨」一樣。

  其實和黑魔王聊天的效果和中了「鑽心剜骨」差不多,尤其是他們的話題還非常的富有衝擊力。

  「盧修斯,先把壁爐封上。」他說,「封死!」

  「啊?你一會兒不回去了?」

  「先封上!」魔藥大師不想和他再廢話了,他甚至拋去了禮儀直接向樓上走去——他現在必須,立刻,和他的學徒談一談!

  在房間裡,德拉科和阿爾正在一起讀書。不同的是,德拉科端端正正的坐在了臥室裡的書桌前,而阿爾背後墊了幾個軟墊,坐在了床上。

  「教父——」德拉科看著突然衝進房間裡的教父,趕快站起來打招呼。

  「德拉科,出去。」斯內普看了他的教子一眼,眼中含著催促和警告。

  「教父,阿爾已經知道錯了,您……」顯然,德拉科還以為他的教父是看阿爾的身體稍微好了一點過來教訓她的。

  「她的錯處多了,顯然,把阿茲卡班鬧的天翻地覆只是一個小事故。」黑袍男人皮笑肉不笑的說,「現在,出去。」

  德拉科看了看坐在床上神態自若的女孩,只能給她留下一個「你多保重」的眼神,退出了房間。

  阿爾看著德拉科走出去,內心苦笑。

  說實在的,她看見那幾瓶藥劑之後,就有點隱隱的不安,因為她雖然也不認識那些藥劑,但是憑著味覺判斷一下材料,也大致知道他們都是做什麼用的,說實在的,她並不認為她的導師能在很短的時間找到這些藥方並且熬製出來——即使他是一個魔藥大師。

  當然,除非他以前研究過這方面。

  但是,看著今天導師衝進來的態度和說的話她大概就知道發生了什麼——湯姆一定和他見面了。

  哦,梅林啊,上帝啊,老天爺啊,保佑我活下來吧!她在心裡默默的祈禱,但是還是把從湯姆那學來的一些談話方面的小技巧拿出來對付她的導師。

  比如——搶佔先機。

  「導師,我想我們得談談——」坐在床上的阿爾,用一種鎮定的表情,對她的導師這樣說。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就該阿爾忽悠教授了……望天


☆、野心

  她的導師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拉過德拉科剛才坐過的椅子,端端正正的擺在了床邊,坐了上去。

  「我們確實需要談談。」他面無表情的說——即使剛才他急匆匆的進來連多一句話都不願意和德拉科解釋,但是現在單看表情的話,那真是什麼異樣都看不出。

  「我想……」阿爾斟酌一下用詞,「湯姆找過您?」

  「湯姆?」斯內普用疑問的語氣複述一遍,冷哼一聲,「當然,湯姆。告訴我你知道他是誰,給我一個你不知天高地厚去和他簽訂什麼契約的理由。」

  氣氛相當糟糕。

  哦,阿爾在心中扶額,她就知道這事一旦暴露就是這種結果,她的導師會撕了她的——如果她的理由不能說服他的話。

  「我知道,他是黑魔王。」阿爾說。

  「那你到底是中了什麼邪?瞞著所有人,和他做交易!」意外地,即使是明顯的指責的話,他依舊保持了語調平靜,這讓阿爾更加害怕,比她的導師對她大吼更加讓她害怕。

  你不能表現的害怕,阿爾,如果你將對他的恐懼都擺在了臉上,他會更加確定你沒有能力和黑魔王做交易的。

  「上學期開學之前,嗯,就是我精神極為不好的那段時間,您還記得吧?」想了一會兒,阿爾決定從頭開始坦白。

  斯內普沒有說話,只是等著女孩繼續。

  「在那之前,我曾在無意間接觸了他的魂器,」她偷偷看了一眼他的導師,發現他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但是並沒有叫停,看上去他知道魂器的事情,「他在我身邊潛伏了幾個月,最後在您教導我的那段時間裡開始了與我交流,在夢裡。」

  「我得承認我最開始被他迷惑了,他毫不掩飾的在我面前展示他的才華,哪怕幾句普普通通的點撥都會讓我在第二天的訓練裡有著不小的突破,我最開始被他展示出來的力量迷惑了,我也,想獲得這種力量。」

  斯內普有同感。

  當年的他又何嘗不是抱著這種心態崇拜,到最後加入食死徒的呢?

  「但很快我意識到了不對,我那段時間的狀態真的不是很好,我身上的力量在一點一點的流失,而相反的,他到時看起來越來越不錯。」阿爾頓了頓,「通過吸取別人的力量來增強自身,標準的黑魔法。當時我並不害怕,因為赫斯家族有著傳承很久的淨化法陣,只要黑魔法就沒有不能去除的,當然,我也犯了一個錯誤,我抱著我的底牌和他攤牌了——我本來可以直接解決掉他,但是我還是捨不得那樣的力量。」

  「當然事實證明,我差一點犯下更大的錯誤,因為淨化法陣只能將他驅逐出我的身體,如果我那樣做,我將失去一個得知真相的機會,無法毀掉魂器,他還會活著。」

  「你為什麼和他簽訂契約?如果你知道他是黑魔王的話,我認為你應該更謹慎的對待他。」

  「因為他能帶給我利益,帶給我們利益——和曾經所有貴族們跟隨黑魔王一樣,他們都認為他能夠帶給貴族利益,恢復純血榮耀,當然,雖然我很不喜歡純血統論,但是我認同他的其它地方。」

  「現在的局勢非常緊張,雖然看起來一切平靜,但是我不能忽視在霍格沃茨中的兩年,Voldemort已經連續兩年來找麻煩了,他會回來這件事已經是無可爭議的了。」

  女孩看向她的導師,想要尋求認可。

  是的,沒錯,黑魔王必將歸來,這件事已經不遠了。

  「我不想在鄧布利多和那個瘋子之間選擇,哪邊都不是好選擇,在一個瘋子手下每天活的膽戰心驚,隨時準備承受鑽心剜骨——無論輸贏!」

  「你可以不做選擇,赫斯家族一直以來都是中立。」斯內普乾巴巴的說,說實在的,他自己都不相信,以赫斯家族的財富地位,黑魔王會放棄從這個家族裡攫取利益。

  「在黑魔王在找我之前把莊園封閉,等待戰爭結束,如果是鄧布利多贏了再打開莊園,如果是黑魔王贏了我就在莊園裡呆一輩子?」阿爾反問,「這不可能,導師,哪怕鄧布利多有百分百的勝率我都不會那麼做!」

  是的,她不會,更加準確的說是,她不能。

  她的導師,戀人,朋友,他們幾乎都深陷在其中,她和他們緊緊地綁在一起,不可能割裂開來——扔下他們自己去逃命?

  當她決定和德拉科在一起的時候,或是之前她和盧修斯馬爾福合作的時候,成為西弗勒斯斯內普的學徒的時候,和潘西佈雷斯達芙妮他們成為朋友的時候,或者說——當她走進斯萊特林的時候,她就注定不能夠置身事外了。

  「我恰恰覺得我做了一個正確的抉擇,導師。」女孩放柔了語氣——這也是和湯姆學的,在他用一種溫柔的,輕緩的聲音慢慢的說話時,總是非常容易讓人放下心防。

  「鄧布利多贏了整個貴族的利益都會受損,赫斯家族不能獨善其身,我不可能忍受戰爭結束後讓魔法部在我這撕下一大塊皮肉。那個瘋子——我覺得他贏不了,即使是他贏了,我們也會終身生活在恐懼中,並且丟棄所有的尊嚴和榮譽,跪伏在他的腳下親吻他的袍角,那還不如讓我死了。」

  「湯姆不一樣,他有著沒有發瘋的黑魔王的理智、冷靜和才華,而且他還沒有那時的黑魔王的偏執和瘋狂的對純血的追求,他具備成為一個領導者的素質。」阿爾眼中閃爍著讓斯內普覺得陌生的光芒,「他將成為一個領導者,而這個領導者,是由我——一力推出的。」

  野心——斯內普頭一次從阿爾的眼中看見了這個。

  這至少說明她還是一個斯萊特林,並不是格蘭芬多不是嗎?斯內普在心中自嘲的笑。

  阿爾重視感情,在乎朋友,但她也想要振興家族,而且,一個曾經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她對力量充滿渴望並不是什麼難理解的事情。

  這一點他從前甚至沒有注意到,因為阿爾一直以來的重情重義,她看重每一個朋友,而且也並沒有表現出對權勢的渴望。甚至很多時候她都更像是一個書獃子一樣的拉文克勞,對知識有著無比的專研熱情。

  但他忘了,不追求權勢和追求力量沒有任何衝突,力量的形式不只有權勢這一種,甚至她想要的更多,她想追求的是一種不可動搖的實力,一種哪怕當權者都無法動搖的地位。

  她對知識的熱愛難道不也是一種對力量的追求嗎?

  「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最後,他只能這樣問。

  「我知道,導師。」阿爾看著他的眼睛,「我知道您的想法,在東方,這可以描述為『與虎謀皮』,但幸好我們是巫師,我們還有契約可以保障自身安全——一個刻在靈魂上的誓約,以魔力之源為誓,我覺得它足夠了。」

  「你長大了,也是一個家族的家主,我想我不應該再干涉你的所有決定了。」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他知道這一切已經無法改變,但是他想要確定她的決定是不是受到了黑魔王的控制,或者說是被完全迷惑。

  幸好沒有,她有自己的打算,這樣就很好。

  「導師,你知道嗎,我覺得爸爸媽媽的暫時離開帶來的並不只是壞處,它讓我有機會認識了很多人,讓我有了很多年幼時想也不會想的經歷,那都是我的財富。」阿爾看著她的導師,心中慢慢的都是感動。

  她真的得到了很多,友情,愛情,親情。

  「篤篤篤……」敲門聲突然響起,盧修斯的聲音隔著門傳過來,「西弗勒斯,阿爾,你們的談話結束了嗎?我想西茜已經準備好了晚餐。」

  一定是德拉科去搬救兵了,他以為他的教父還因為阿茲卡班的事情和阿爾生氣。雖然那件事情已經擺平了,盧修斯交了一點點罰款解決了這個問題——真的只有一點點,因為同時他還答應調職到國際魔法合作司工作,為福吉收拾那個世界盃上留下的爛攤子。

  阿爾對此表示非常抱歉,因為國際魔法合作司真的不是一個好去處,不僅工作繁忙,而且現任的司長還是一個非常強勢的人——巴蒂克勞奇,這個人在當初黑魔王倒台的時候手腕非常強硬,非常的憎惡食死徒,而且還是福吉多年的政敵。

  可以想像盧修斯在他的手下工作會有多麼的束手束腳。

  那天晚上盧修斯在忙了很久之後終於回家,在晚餐桌上簡單的說了說結果之後得到的就是阿爾愧疚又感動的眼神:「盧克爸爸,我很抱歉。」

  盧修斯當時差一點把湯匙摔在地上,為了阿爾的稱呼。而納西莎在一旁竊笑著,因為早上阿爾叫她西茜媽媽的時候德拉科也是這樣的表情。她發現這樣的表情無論是出現在她的兒子還是出現在她的丈夫臉上都頗具喜感。

  「盧克爸爸,我們很快就來。」阿爾探著身隔著門回答了一句。

  「導師,我們下樓吃……」她突然頓住了,在她轉回看向她的導師的時候。

  好可怕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德拉科:親愛的,你不覺得我們的進展有點慢嗎?

  阿爾:?

  德拉科:你和我爸爸媽媽的進展都比和我快,因為你已經叫他們「盧克爸爸」和「西茜媽媽」,但是我們連吻都沒有一個。

  阿爾:……你記錯了,抓住小天狼星那天我有主動吻過你

  德拉科:當然,如果你把那個嘴唇蹭嘴唇的動嘴稱作「吻」的話

  阿爾:……

  盧修斯也是心很累,兒子談個戀愛,他要負責撕逼——先和好朋友西弗勒斯撕,以後還得和人家姑娘親爹撕……默默的同情一下。


☆、開學

  在後一半的假期裡,西弗勒斯一直冷著一張臉對著他的老朋友,就連給他熬製的榮光藥劑都是各種莫名其妙的口味,那些擁有著讓鉑金貴族崩潰的口味的藥劑最後都被家養小精靈丟在了一個他看不見的角落。

  畢竟他的家裡有一個中級魔藥師,榮光藥劑這種東西對於阿爾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唯一困難的就是要瞞住她的導師,要是讓他知道自己私下給盧修斯製作藥劑,那後果絕對不是她能承擔的。

  當然,由於有些事情被她的導師知道了,那麼就不用她一個人自己扛——比如說湯姆想要的其它魂器。

  不知道她的導師是怎麼和盧修斯說的,但是很快他們得到了赫奇帕奇的金盃——據說那個是Voldemort交給貝拉克里特斯萊斯特蘭奇保管的,在她的婚禮上,因此有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情。

  而萊斯特蘭奇家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在阿茲卡班,他們家的金庫鑰匙現在在萊斯特蘭奇夫人的妹妹,也就是納西莎手中保管著,想要得到那個金盃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還有一個能夠確定位置的就是岡特家族的戒指,因為那個戒指是在冠冕之前被製作成魂器的,因此這是湯姆唯一準確知道位置的魂器了,包括日記本在內。日記本和戒指的製作時間比較早,但是湯姆其實並不知道它的下落。

  戒指是盧修斯和西弗勒斯在湯姆的指導下帶出來的,畢竟那間老房子被很多黑魔咒保護著,不過因為湯姆知道他當年都施展了什麼咒語,因此解開他們並沒有廢太大的功夫。

  「那麼,你要用它們做什麼呢?融合?」大家團團圍坐在馬爾福莊園的大廳裡,看著桌子上的兩個魂器,還有一邊幽靈一樣飄著的湯姆。

  德拉科和納西莎的表情看起來有點不好,但是盧修斯並沒有任何的「黑魔王不良適應症」,事實上,當他知道阿爾和湯姆簽訂的契約的具體內容之後,他的臉上寫的都是:幹得漂亮!

  而這也是西弗勒斯對他的第二個不滿的地方——他認為他在慫恿阿爾幹壞事!

  「當然,融合,然後重塑肉體。」湯姆點頭,「我需要讓靈魂更加完整,當然現在這樣也沒什麼問題,但是,越完整越好不是嗎?」

  「你確定不會被其它的靈魂奪去主控權嗎?」對於此,盧修斯尚有疑慮,畢竟和阿爾簽訂契約的是眼前的這一個,如果黑魔王最後變成了別的,那他也不知道他還受不受契約舒服,會不會對馬爾福家族產生不利影響。

  「這點我可以保證,他們都沒有產生意識,因此也只能是我的養料,僅此而已。」對於這點,湯姆有完全的自信——為他人作嫁衣的事情他可不會幹。

  「那關於重塑肉身的問題,你想怎麼做?」阿爾考慮了一下,「我查到了一個魔咒,我相信你知道它。」

  「Bone of father, unknowingly given, you will renew your son. (父親的骨,無意捐出,可是你的兒子再生)

  Flesh of the servant, willingly given you will revive your master.(僕人的肉,自願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

  Blood of the enemy, forcibly taken you will resurrect your foe.(仇敵的血,被迫獻出,可使你的仇人復活)」

  屋子裡的人都安靜了下來——畢竟這個咒語聽起來不像是什麼友善的咒語。

  「哦,我真驚訝,阿爾。」一片安靜中,只有湯姆依舊談笑風生,「看來你下了不少功夫,這個生僻的咒語都讓你翻了出來。」

  「我不想拿我的魔力開玩笑。」阿爾板著臉說。

  「當然,我也不會拿我的魔力開玩笑的。」湯姆嚴肅了一些,他聽出了阿爾的警告之意。「我想我們可以以這個咒語為依托,但是改一改比較好——比如這裡面的各種用具,我真是一點也不想用。」

  「那你有什麼其它的辦法?」阿爾挑眉。

  「這個魔咒的主要作用是塑造肉身,也就是說,它本身需要的只是骨、肉和血,我覺得即使他們不是父親、僕人和仇人的也不會有太大的關係——只不過製造出來的肉身和靈魂不會非常貼合。」湯姆認真的分析著——他現在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學者,看來拉文克勞的冠冕確實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他。

  「但總不能是隨便哪個人的都可以。」盧修斯摸著下巴加入討論。

  「斯萊特林血脈對純血家族的號召力非常高,我想在材料中必須有岡特家族的參與——鑒於他們都去世了,那麼我想骨頭的部分你可以考慮一下。」阿爾毫無壓力的說出了讓他去刨岡特家祖墳的建議。

  這不算什麼,因為如果按照原版的咒語來的話,他們必須去刨他父親的墳墓。

  大家都用一種震驚的表情看著她,只有湯姆本人非常贊同的點頭,沒錯,至少岡特家族在他這一代以前血統純的不能再純,肉身如果塑造好了,那麼他就可以拋棄混血的身份,這樣說起話來更加有底氣。

  「那血和肉呢?」湯姆繼續徵求著大家的意見。

  「血的話,我想我可以辦到……」阿爾有些遲疑的說,「我知道在我家的珍藏裡有幾瓶來自八百年前的羽蛇的血液,保存完好——而據說薩拉查本人就有羽蛇血統……」

  「就是它了!」湯姆對這份材料非常滿意。

  「但是羽蛇畢竟是魔法生物,如果加入的血液中沒有人血的話,那麼製作出來的肉身還會是一個人類嗎?」魔藥大師對此表示懷疑。

  「查查族譜吧,看看哪個家族的血統能夠更加靠近斯萊特林一些——雖然我覺得都差不多。」盧修斯不確定的說,畢竟岡特家族內部結合保持血統純潔的歷史已經悠久的讓人無從回憶了。

  「至於肉——我想完全可以和那部分屬於巫師的血液來自於同一個人。」最後,湯姆這樣說。

  盧修斯眉毛跳了一跳,雖然剛才那個關於血液的意見是他提出的,但是結果幾乎顯而易見,因為越到最後岡特家族的聯姻範圍越小,基本上和岡特家族血緣最近的不是馬爾福就是布萊克。

  讓他放點血還行,讓他割肉的話,梅林啊,那可真不華麗!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湯姆復活的事情正在緊鑼密鼓的籌備當中,盧修斯已經開始頻繁的拜訪各個純血家族聯繫感情,順便去試探一下各家的口風。

  這就不在阿爾的關注範圍內了,她覺得自己好像突然甩開了一個極大的包袱,生活再次恢復了之前努力學習的平淡當中。

  就在這種平淡中,霍格沃茨的開學日又到了,她即將開始她在霍格沃茨第四年的學習生涯。

  「嗨,阿爾芙妮婭,德拉科,」在站台上,佈雷斯和他們打招呼,「你們假期過得還好嗎?真是難以想像,整個假期你們兩個竟然一場舞會都沒有參加!」

  阿爾尷尬的看著他,哦,整個假期她都忙著修養,而德拉科在忙著陪她修養,根本就沒有參加到舞會中的念頭,更直白一點,他們都忘了這個時段還有一個社交季。

  「不過,好吧,我聽說了。」直到他們走到了火車上,把包廂的門關上,佈雷斯才聳了聳肩說,「我聽說你在假期裡闖了阿茲卡班,還殺了幾個守衛,是這樣嗎?」

  阿爾沮喪的用她的手遮住臉,她當時真的是瘋了。

  「看來真的是這樣。」佈雷斯撇嘴,「挺能幹的嘛,阿爾芙妮婭,告訴我,你究竟答應了福吉什麼才讓他放過你?」

  「五百加隆……」

  「五百加隆!」佈雷斯覺得不能置信,「僅僅五百加隆就讓福吉放過了你?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度了?」

  「……還有盧修斯叔叔的職位。」在外面,阿爾還是不會把「盧克爸爸」這個稱呼掛在嘴邊的。

  「這才是馬爾福先生調職到國際魔法合作司的真實原因?」佈雷斯的語氣中帶著戲謔,他曖昧的目光不斷在阿爾和德拉科的臉上掃過——阿爾的事故最後竟然是馬爾福先生擔了下來,那麼他可不可以認為赫斯家族和馬爾福家族的聯姻已經是勢在必行的了?

  阿爾還捂著臉,完全沒有看見佈雷斯的表情。

  而德拉科回了佈雷斯一個得意的眼神,這讓這位斯萊特林最出名的花花公子哥心中莫名的有點堵,是的,他是很受歡迎沒錯,但是德拉科得到了最好的那一個!

  「好了,不說那個了。」德拉科轉換了話題,給阿爾解圍,「今年據說要重啟火焰杯了,佈雷斯,有沒有什麼參加的想法?」

  「得了吧,我可不是無所畏懼的格蘭芬多。」佈雷斯說道「無所畏懼」的時候用了非常誇張的語調,「我不會為了一千加隆的獎金把命搭上的,火焰杯停止舉辦了那麼多年,以至於讓大多數人忘了它最初為什麼停辦——最後一屆火焰杯,三個參賽的勇士全滅了。」

  德拉科聳了聳肩:「我倒是挺有興趣的,據說今年魔法部為了這個比賽下了很大功夫,據說是安全有一定的保障。」

  「不,德拉科,你不能去冒險,你忘了盧修斯叔叔是怎麼說的了?」阿爾生怕德拉科一時衝動去參加了這個比賽。

  「親愛的,相信我,你是最沒有資格說這話的人了,想想你都背著我們幹了什麼!」德拉科完全忘了他最初轉移話題就是為了給他的親愛的解圍來著。

  阿爾的臉再次埋進了她的手裡。

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四年級就這樣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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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眼漢穆迪

  走進霍格沃茨的大門,迎接大家的是皮皮鬼充滿愛的水氣球。就在阿爾他們眼前,羅恩韋斯萊中招了。

  無論如何,看著羅恩韋斯萊倒霉的、渾身是水的樣子,德拉科非常開心,就連剛才對大雨天的抱怨都消失了。

  霍格沃茨的大廳依舊金碧輝煌,漂浮在禮堂上空的蠟燭將禮堂照亮,金碟和玻璃杯被家養小精靈擦得閃閃發亮。禮堂的四張學院長桌上,已經有很多學生都坐好了,大家嘰嘰喳喳的交流著假期的見聞,每個人看起來都開心又滿足。

  德拉科一行人坐到了斯萊特林的長桌邊,轉眼間他們已經在霍格沃茨念了三年書了,並且即將開始第四年的學習,這讓阿爾有些感慨。她還記得一年級的時候她和德拉科因為「泥巴種」這個詞鬧的非常不愉快。

  沒想到當年那個彆扭的男孩現在成了自己的男朋友。

  阿爾不自覺的把視線轉向他身邊的鉑金王子,他現在懶洋洋的坐著,漫不經心的打量著一群剛剛走進禮堂的新生,目光矜持而傲慢,但沒誰會覺得這樣的他很討厭。他現在已經越來越像是一個真正的貴族,就好像是盧修斯一樣,即使永遠是高高在上的態度也只會讓人感覺到壓力,而不會產生強烈的反抗情緒。

  就好像他的高高在上是理所當然的。

  德拉科一年級時候的刻意模仿讓他看起來特別像是一個欠揍的小混蛋,但是現在,他終於能把那份高傲的氣勢融進骨子裡,這讓他變得高傲卻不失優雅。

  總之,很吸引人。

  阿爾不滿的看著禮堂裡被鉑金小少爺、斯萊特林王子殿下迷住的女孩們,她們裝作不經意的目光不停的從德拉科身上掠過。

  阿爾不動聲色的向德拉科的方向靠近了一點,而德拉科在阿爾看不見的角度偷偷的勾了一下嘴角。

  這時,分院帽開始唱歌了:

  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

  我剛剛被編織成形,

  有四個大名鼎鼎的巫師,他們的名字流傳至今,

  ……

  我從來沒有看走過眼,

  我要看一看你的頭腦,

  判斷你屬於哪個學院!

  歌聲真是一如既往的難聽,但是從大家的掌聲來看,買賬的人還是非常多的。

  阿爾注意到,在教師席上並沒有什麼生面孔,但是上學期的盧平教授因為自己的種族問題已經辭職了,那麼這學期的黑魔法防禦課由誰來上?

  其實阿爾覺得,以這個職位的折損率來講,但凡是有點理智的人都不應該選擇它,畢竟這個職位發展至今已經像是霍格沃茨為期一年的參觀票了,而且還是沒有保險的那種。

  盧平教授算是幸運的,畢竟他的前任被一個血族替代了而自己卻因為一個過於強效的「一忘皆空」住進了聖芒戈。他的前前任,哦,真的很抱歉——他死了。

  在阿爾的走神過程中,斯萊特林已經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個新生,馬爾科姆巴多克。

  「我注意到你有點無精打采的,達芙妮,出了什麼事情嗎?」阿爾關切的問坐在她另一邊的達芙妮,這姑娘今天的狀態一直不太好,看起來神色懨懨,在斯萊特林加入新生這種比較歡騰的氛圍中她都只是興趣缺缺的隨意拍兩下巴掌。

  「哦,別理她!」回答阿爾的是和阿爾隔了一個達芙妮的金髮小姑娘,她是達芙妮的妹妹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那是一個非常爽利的姑娘,同時也是年級首席,阿爾見過她在台上的表現,咒語使得非常利落,很有她姐姐的風采。

  「她正惆悵著呢,因為德裡安學長今年已經畢業了。」阿斯托利亞聳聳肩,「別這樣,達芙妮,今年聖誕節的時候你們不就會訂婚了嗎?你以後有的是功夫和他膩膩歪歪,說實在的,你得對著他過一輩子呢!」

  「那還有好幾個月……然後我還要在霍格沃茨呆上三年,在這段時間裡,我只有假期的時候才能看見他!」達芙妮神色恍惚的說。

  好吧,如果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那麼現在的達芙妮真的是非常著急的想要去死。

  「恭喜你,達芙妮。」德拉科加入了談話,「我很期待你的訂婚宴。」他說著,用不明意味的目光瞟著阿爾,然後,用一種談論天氣一般輕鬆的語氣問阿爾:「阿爾,你打算什麼時候和我訂婚?」

  「哇哦!」佈雷斯怪叫一聲,吸引來了長桌上大部分人的目光,「我沒聽錯嗎,德拉科,你在求婚?」

  「我們只是在討論一下人生的規劃問題,求婚當然要更正式一點。」德拉科好像完全沒看見整個長桌上的八卦視線。

  「如果你要求婚的話,請你一定要邀請我當見證人,相信我,我們的校報非常需要你們的消息。」佈雷斯說。

  「當然,我會的。」德拉科頷首表示同意,畢竟校刊裡有他的股份,這是他用自己的零花錢做的投資,目前看來,非常有發展前景。

  阿爾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伸出手幫他把腦袋轉到教師席方向,「親愛的,這樣的事情你為什麼不先和導師談一談呢?他目前現在算是我的唯一一個能做主的長輩了。」

  斯內普正面色陰沉的看著斯萊特林長桌,刀子一樣的視線正在他的教子身上打轉。

  德拉科:「……」

  接下來,剛才充斥了斯萊特林長桌的八卦氛圍一掃而空,大家都變得比平時更加的優雅並且保持貴族風度,連偶爾的交談都是「你可以把那碟醬料遞給我嗎?」「當然,我的榮幸。」這類的無聊得不能在無聊的話。

  直到大家吃飽喝足了,鄧布利多站起身來,禮堂裡一直有的嘰嘰喳喳的交談聲才消失,大家等待著鄧布利多教授進行新學期的講話。

  講話的內容千篇一律,大概就是城堡中禁止使用物品有增加了幾樣,並且那些被禁物品的總數已經高達四百三十七項。當然,禁林依舊不在學生允許的探索範圍內。還有霍格莫德同樣限制三年級以下的學生進入。

  「另外,我必須遺憾的告訴大家,今年的魁地奇比賽暫停……」當鄧布利多這樣說的時候,整個霍格沃茨想要炸了一樣。當然,斯萊特林依舊是最淡定的一群,畢竟在這群消息靈通的小蛇中,三強爭霸賽在霍格沃茨舉辦並不是什麼秘密的事情。

  「這是因為一個大型活動將於十月份開始,一直持續整個學年,佔據了老師們的許多時間和精力——但是我相信,你們都能從中得到很大的樂趣。我非常高興地向大家宣佈,今年在霍格沃茨——」鄧布利多張開手臂,就好像要擁抱這群精力過剩的沒有魁地奇比賽就彷彿活不下去的孩子們一樣。

  雷聲遮住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同時,禮堂大門發出的巨大聲響也讓大家的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一個渾身雨水,穿著旅行斗篷的男人站在禮堂門口,並且,天花板上的閃電為他的出場渲染著恐怖氣氛。

  阿爾聽見好幾個低年級的孩子種種的抽了一口氣。

  要不是阿爾的修養足夠的話,其實她也倒抽一口氣。畢竟這個男人長得太醜了,他滿臉都是疤痕,看起來像從無數魔咒中好不容易存活下來的樣子,他的最歪斜著,鼻子好像也受過傷,當然,最讓人不舒服的是他的眼睛——他只有一直眼睛,而另一隻,像是一枚藍色的巨大硬幣,並且它還不停的亂轉,一會兒的功夫,那藍色已經不見了,只留下一個大大的硬幣形狀眼白。

  「瘋眼漢穆迪……」阿爾聽著德拉科咬牙切齒的小聲嘟囔。

  「他是誰?」阿爾小聲的問。

  「一個傲羅,」德拉科勾起一遍的嘴角冷笑一聲,「戰後大部分的食死徒都是他抓住投進阿茲卡班的,當然,他現在有些神經質……據說昨天他才炸了一個垃圾桶,因為他以為那個垃圾桶,或者是垃圾桶裡的東西會攻擊他。」

  坐在對面的格雷戈裡和文森特竊笑了起來。

  阿爾撇撇嘴,看著那個男人走到鄧布利多身邊,和他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就淡定的坐下來吃香腸。

  「那麼,」鄧布利多說,「歡迎我們新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穆迪教授。」

  沒有人鼓掌,只有海格在教師席上拍了兩下巴掌,但是獨一份的掌聲在大禮堂中顯得如此的不合群,他很快就意識到這尷尬的氣氛,於是只能訕訕的放下手。

  穆迪的到來讓斯萊特林長桌上的氛圍尤其壓抑,有很多小蛇的親戚或者是父親或者母親被他投入了阿茲卡班,簡單地說,他和斯萊特林有仇。

  接下來,大家都沒有興趣聽鄧布利多宣佈三強爭霸賽的具體信息了,即使是十七歲以下不可以參賽這條規則都沒有引起大家的興趣——哪怕德拉科表現出了想要參加的願望。雖然這是誰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馬爾福家不會允許他們唯一的繼承人冒險。

  阿爾默默地看著教師席上外形詭異的,從自己的斗篷中掏出弧形酒壺和水的穆迪,搖搖頭。

  希望這位老傲羅能夠活著從這個崗位上干滿一年然後退下來。

  梅林保佑他!


☆、狐狸

  德拉科最近有點不對頭。

  阿爾總是找不到他,只有上課的時候他們才在一起,而一到下課,他就迅速的不見人影,阿爾想找到他都很困難。並且每次阿爾想要問問他到底在忙什麼,他就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目光躲躲閃閃,連他平時挑釁哈利的時候都沒有這麼不理直氣壯過。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三天了。

  而開學總共也才三天。

  「佈雷斯,你有沒有覺得德拉科最近古古怪怪的?」早餐的時,當德拉科匆匆忙忙的從桌子上拿了幾片吐司就飛快的出門以後,阿爾盯著佈雷斯,慎重的問。

  「怎麼了?」佈雷斯抹果醬的手停頓了一下,抬眼看向阿爾。

  「我總感覺他最近在躲著我,好像有什麼事瞞著我一樣,你知道嗎?」阿爾摸著下巴,仔細思索著德拉科這三天的作為。

  「我怎麼可能知道,如果連你也不知道的話。」佈雷斯拿著小餐刀的手重新動起來,抹上了一層又一層的果醬。並且,阿爾注意到,佈雷斯雖然看起來回答的斬釘截鐵,但實在是有點心虛。

  「不……我是說……有些事情可能你們男生知道,是你們之間的秘密……」阿爾探究的看著他,「比如,他看上了別的什麼姑娘?」

  「哦!」佈雷斯嚇了一大跳,差點把手裡滿是果醬的麵包扔到桌子上,長桌上很多人都把目光轉向了這邊。「這是不可能的,你知道的,他恨不得把心掏給你。」

  「哼,說的好聽,」阿爾知道從佈雷斯這什麼也探聽不到了,鬱悶的用叉子戳著自己盤子裡的炒蛋,「三天以前的開學晚宴上,他還一本正經的就訂婚時間徵詢我的意見,這一轉眼,連多一句話都不和我說。」

  佈雷斯可不敢過多的發表關於對待斯萊特林公主和斯萊特林王子之間關係的意見,他默默的把頭低下,專注於他的早餐。

  「那麼,潘西,你一會兒要去做什麼?」

  「圖書館。」潘西嚥下了最後一口食物,端起了她面前的牛奶杯,抿了一口。

  「一起吧。」阿爾拎著書包站了起來,早上沒有四年級斯萊特林的課,她準備用這段時間研究一下她的導師給她佈置的課題——為了達成「成為繼她爸爸和導師之後又一個刷新魔藥大師最低年齡記錄的人」這個目標,阿爾還需要不斷努力。

  「帶上我。」達芙妮也站了起來,她沒了男朋友的時刻陪伴看起來也是無精打采的。

  三個姑娘結伴去了圖書館,在她們身後,一些斯萊特林圍著佈雷斯小聲的交流這什麼,可惜,阿爾沒有看見。

  當阿爾陷入到研究狀態中的時候,她就很容易忘記周圍的一切,包括她的男朋友最近怪怪的並且還在躲避她的事實。

  午餐的時候,阿爾依依不捨的被潘西和達芙妮從圖書館中拽了出來,到大廳那去吃午飯時,她還低著頭並且不停的嘟嘟囔囔著推算著她的魔藥公式。

  「嗨,潘西,達芙妮!」佈雷斯和她們在禮堂的門口相遇,趁著阿爾低著頭的功夫,男孩給兩個姑娘第一個眼神——嘿,那件事她沒有發現吧?

  潘西翻了個白眼,攤了攤手——這姑娘看見魔藥書之後就把她的男朋友拋到了腦後,哪還有功夫刨根糾底的詢問德拉科到底在做什麼?

  即使是充滿了好奇心的赫斯也沒有精力同時對兩件事展示出他們這種強烈的好奇心。

  「阿爾芙妮婭,別在算了,留出一會兒功夫吃午飯吧,否則你會消化不良的。」達芙妮出聲提醒她。說實在的,如果不是她們在她身邊,從圖書館回來的這一路上她不知道得撞多少次柱子。

  她想多了,沒有她們,阿爾根本就不會從圖書館裡出來。

  阿爾終於抬起頭,「哦,謝謝,達芙妮,潘西。」她伸出手稍稍的順了順她的頭髮,讓自己不要顯得那麼的不修邊幅。「咦?那是德拉科嗎?」她看向更前方的地方。

  德拉科和哈利他們正站在一起,不,他們不是站在一起,他們已經快打起來了。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不過韋斯萊已經對著他揮舞拳頭了,不過被赫敏攔了下來。哈利也對德拉科怒目而視,氣氛劍拔弩張。

  「哦,他們就不能消停會兒嗎?從他們踏進校門,不,是踏上火車的那一刻起,已經互相找了四年麻煩了,他們就不累嗎?」阿爾拍著腦門抱怨——瞧瞧,他的男朋友,沒功夫理會她,卻有功夫和哈利吵架!

  「恐怕……不能。」佈雷斯遺憾的慫了慫肩,「德拉科也不會覺得累,那是他在學校最大的娛樂活動,阿爾,別那麼殘忍剝奪它。」

  「別這麼說,佈雷斯,阿爾會傷心的。」潘西調侃道,「她一直以為德拉科在學校最大的娛樂活動就是和她約會。」

  「我從來沒有那麼以為過,潘西。」阿爾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說。惹來了她的朋友們一陣笑聲。

  「哼!」阿爾哼了一聲,抬步走向德拉科——「哦,不!……等等……德拉科,小心身後!」阿爾突然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穆迪從後面突然出現,對著德拉科抬起了魔杖。

  她現在完全來不及思考,一切來得太突然。穆迪的表情包含惡意,是的,惡意,加上他的那張臉,阿爾甚至產生了他下一刻就會從魔杖裡對著德拉科發射不可饒恕咒的錯覺。

  身體的反應快過大腦,阿爾在抽出魔杖的同時迅速的撲了過去,擋在了德拉科的身前,然而,她的動作再快也沒有一個身經百戰的傲羅來得迅速,她的魔杖已經對準了他,但還沒等任何一個咒語被使用出來,穆迪魔杖中射出的白色光芒已經打在了她的身上。

  哦,該死的!這是阿爾的在被穆迪的魔咒擊中時的最後一個念頭,接下來,一陣巨大的痛苦淹沒了她的理智,有什麼彷彿在她的血液中沸騰,在她的骨髓中沸騰。一股巨大的力量好像在將她的每一寸骨頭敲碎,然後又重新粘合——劇烈的疼痛感讓她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她覺得自己的每一次呼吸中都帶著血腥氣。

  阿爾雖說不算是嬌生慣養的長大,也經歷過很多的苦難和挫折,但是那些更多的是精神層面上的壓力,而不是肉體的疼痛。有那麼一瞬間,阿爾甚至覺得自己承受不住這樣的痛苦,她甚至想到了死。

  「阿爾!」德拉科在聽見阿爾的聲音回頭的時候,就看見了這讓他的心臟差點停止跳動的一幕。

  在阿爾看來漫長的彷彿一個世紀的疼痛在周圍人的眼中只是幾秒的功夫,白光消退的時候,德拉科已經把她抱在了懷裡,哦,現在不能說是她了,應該說是——它。

  「阿爾?」德拉科完全愣住了,因為他的懷裡不是他美麗的戀人,而是一個,白色的,毛糰子——一隻狐狸。

  少女平時閃閃發亮的銀髮現在通過她銀色的皮毛展現出來,紫色的眼睛長在狐狸的臉上顯得詭異又妖艷。與其他狐狸不同的是,她長了九條尾巴,它們蓬鬆的垂在身後。小狐狸看起來彷彿經歷了巨大的折磨,它渾身發抖,偶爾還有幾下輕微的抽搐。它霧濛濛的紫色眼睛迷迷糊糊的看了德拉科一眼,然後就閉上了,這讓德拉科嚇得幾乎以為他的戀人斷氣了。

  他一臉驚恐的愣在原地,眼圈發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見鬼,德拉科!」佈雷斯的喊聲終於喚回了德拉科的神志。穆迪還用魔杖指著他,看上去因為不滿第一個魔咒沒有用在他真正想要對付的人身上而想要再施一個咒。

  德拉科迅速的抽出魔杖,直接對著穆迪甩出了魔咒。

  「Reducto(粉身碎骨)」——這可不是一個友好的魔咒,德拉科已經氣瘋了。

  穆迪就好像沒有想到德拉科敢攻擊他似的,非常狼狽的接下了這個咒語,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

  「Diffindo(四分五裂)」德拉科完全不給他反應的機會,看上去他今天已經打定主意要把他撕碎了。

  「哦,不!德拉科!」潘西在一邊尖叫試圖阻止,德拉科不可能打過一個擁有多年戰鬥經驗的優秀傲羅!

  禮堂門口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德拉科和穆迪的戰鬥引來了很多人的圍觀,而且令大家驚訝的是,到目前為止,德拉科和穆迪幾乎處於一種勢均力敵的狀態,並沒有像大家之前想的那樣,三招以內德拉科就會被下了魔杖。

  不過大家都認為是因為穆迪因為自己是教授的關係留了手,他不可能用真正的惡咒對付德拉科。

  不過即便如此,德拉科的實力也讓大家驚訝了,這中間包括了斯萊特林們——斯萊特林們都會經歷不同於學校教學內容的家族訓練,尤其是繼承人訓練更加嚴格,大家都會在學校的時候或多或少的保存實力。

  但是德拉科現在爆發出來的實力還是超出了斯萊特林們的預計。

  現在兩個人之間的爭鬥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階段,甚至大家已經聽不到他們的唸咒聲音——他們都在使用無聲咒。

  不過看著你來我往不停閃爍的魔法光芒,還有德拉科一個魔咒落到穆迪腳邊炸出的坑,大家都不禁顫抖了一下。

  「Sectumsempra(神鋒無影)」穆迪後退的時候沒有注意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麼,身子一歪,一個咒語打偏,而德拉科也抓住了這個機會,將他的魔杖對準了穆迪,一個神鋒無影對著他的胸膛打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阿爾的血統問題……很明顯了


☆、血脈覺醒

  第九十三章 強制變形

  「你們在做什麼!」

  就在德拉科的咒語即將沒入穆迪教授胸膛的時候,一道紅色的魔咒光芒從一旁閃過,將這個咒語打偏,而麥格教授的怒吼聲也在此時響起。

  「這發生了什麼!」麥格教授幾乎是小跑的衝到了人群裡,周圍的學生都在為這位來自格蘭芬多的母獅子王讓路,「馬爾福先生,你居然攻擊教授!誰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我也想知道這個問題。」——一個低沉的,彷彿音質極佳的大提琴的絲滑低音響起,這來自於剛剛那道化解德拉科神鋒無影咒的魔咒主人——斯萊特林的地窖蛇王。

  「哦哦,今天可真是太精彩了!」佈雷斯意味不明的低聲感歎了一句,得到了他身邊兩個姑娘的怒目而視。

  「告訴我,小馬爾福先生,你那燦爛的鉑金色腦袋裡是有一些可以用於思考的東西的。」地窖蛇王嘶嘶的吐著蛇信和毒液,他意味不明的看著被破壞的地面,尤其是最後一個神鋒無影造成的損壞,驚訝的挑眉。說實在的,他知道自己的教子被自己的老朋友訓練的很好,但他不認為他真的能好到這個地步——瞧瞧這驚人的破壞力。

  另外,還有穆迪,那可是一個老傲羅,就是他也要慎重對待。要不是穆迪還顧忌著這是一個學生而有所克制,德拉科說不定就會受傷。

  「在情緒極度不穩的狀態下使用攻擊性如此強大的咒語,你的常識呢?你是想讓你自己愚蠢的死在自己的魔力暴動之下嗎?」蛇王將幾個檢測咒語打到他的身上,得到的結果雖然不好但也說不上壞,這讓他鬆了一口氣。

  「馬爾福先生,破壞公物,攻擊教授,」麥格教授看著斯內普檢查過德拉科的身體,知道他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之後,開始處理這起攻擊事件,她稍微頓了頓,發現身為斯萊特林院長的斯內普沒有別的反應之後,才繼續接著宣佈處理結果,「我想,斯萊特林要為此扣掉……」

  「教父!」德拉科焦急的呼喊打斷了麥格教授,完全沒有理會麥格教授,並且也忘了在學校的時候應該稱呼蛇王為教授而不是教父——「快來看看阿爾!」

  德拉科抱著懷裡的毛糰子,不知所措。

  阿爾在德拉科和穆迪互甩魔咒的時候一直安靜的蜷在他的懷裡一動不動,眼睛還緊緊的閉著。要不是他現在還能看見阿爾身體呼吸時候的起伏,他一定以為阿爾已經死了。

  「阿爾?」斯內普疑惑了重複了一遍,人群中並沒有阿爾的身影,不過,他很快就注意到德拉科懷裡抱著的不明生物。他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很難看,迅速的甩開袍子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了德拉科的面前,「這是阿爾?」

  「是的……」德拉科小心的捧著他的戀人,動也不敢動,「剛才穆迪教授從我的背後對我發射魔咒,被阿爾看見了,她擋住了魔咒。」

  他現在簡直恨死了自己,都是因為自己才會讓阿爾受傷,如果自己反應再快一點,再強大一點,是不是就不需要阿爾衝上來幫他檔這一下。

  「天哪!」麥格教授盯著德拉科懷裡的白糰子驚呼一聲,「穆迪教授!我們不能對學生使用變形咒,我相信鄧布利多之前一定告訴過你!」

  「米勒娃,那個小壞蛋在欺負同學,我只不過教訓教訓他罷了。」穆迪毫不在意的說,「讓他變成一隻白鼬而已。」

  「無論如何,這太過分了,」麥格教授生氣的抽出魔杖,「我們是教授,即使懲罰學生也只能扣分或者是關禁閉,絕對不可以在學生身上施展魔咒!」她走到德拉科身邊,「來,馬爾福先生,讓我把赫斯小姐變回來。」

  身為一個變形術教授,她擅長這個。

  「我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米勒娃。」斯內普開口,「先別動她。」

  就在剛剛,當他想把她可憐的、被變成白鼬的學徒從他教子的懷裡撈出來的時候,手指剛剛觸碰到她頸部的皮毛,她就劇烈的顫抖起來,就好像他不是輕輕的碰了一下,而是用滾燙了烙鐵烙了她一下。

  「穆迪教授,你剛剛說你想把他變成白鼬?」斯內普冷靜的問,但是沒有回頭。

  「沒錯。」穆迪直接承認了。

  「看來這中間出了什麼問題——」斯內普說,他用魔杖小心翼翼的把阿爾漂浮起來,讓他能夠看的更清楚些——這明顯不是白鼬。

  確實不是白鼬,而是一隻白色的,有著九條尾巴的狐狸。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校醫院又一次熱鬧了起來,鄧布利多教授並麥格教授的守護神叫到了校醫院,和他一起來的還有當時正在和他談話的拉文克勞院長弗立維教授。

  麥格教授,斯內普教授,穆迪教授,還有一路上抱著阿爾的德拉科都在校醫院,等著龐弗雷夫人為阿爾檢查。

  幾個檢測魔咒下去,龐弗雷夫人的臉色非常不好,當然,這種不好的情緒直接發洩到了引起事端的穆迪教授身上。「糟透了,她現在的魔力循環已經全亂了!」龐弗雷夫人說,「我也不能保證她什麼時候才能復原。」

  「而且之前她已經受過了黑魔法傷害,我想她之前一直在調養中,你知道嗎,西弗勒斯?」

  斯內普教授點了點頭,那是來自於「召喚邪神」的傷害,這種黑魔法傷害,即使是他和黑魔王兩個人聯手幫她調理,也是需要一定時間來恢復的。

  「看起來她現在的狀況不是變形咒的結果,變形咒應該只是一個誘因——這有點像……」龐弗雷夫人有點猶豫,看起來並不太肯定,「魔法生物血統覺醒?」

  德拉科緊緊的抿著唇,魔法生物血統覺醒——這個名詞作為純血家族的繼承人的他可一點也不陌生。巫師的產生,其實普遍被認為是普通人和魔法生物的混血,比如薩拉查斯萊特林,他就有著羽蛇的血統。巫師們篤信魔力是在血脈中傳承的,因此才有純血家族和純血論的繁榮。

  當然,在一代一代的傳承中,那也屬於古老神奇生物的血脈已經越來越稀薄了,有很多人都因為再也無法使用魔力而脫離了魔法界,成為麻瓜,一直生活在普通人當中。當然,他們的後代中也會偶爾出現一個有魔力的孩子,這就是麻種巫師的來歷。

  可是,由於血脈的代代傳承,屬於魔法生物那部分的血液已經非常稀薄了,已經有幾百年沒有血脈覺醒成功的先例了。如果阿爾真的是血統覺醒的話,那真是非常危險了。

  「可這是什麼魔法生物……」麥格教授遲疑的問,「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長著九條尾巴的,哦,狐狸?」

  「這我倒是有所耳聞。」弗立維教授說,這位愛好學習的老拉文克勞湊到病床前仔細地看著床上的生物,「這東西叫——九尾狐?」他在努力回憶這個他從書中看見的名詞,「一種非常古老的東方生物,據說力量強大,它有九條尾巴,看,就像這樣!」

  「那我們要按照魔法生物血統覺醒的辦法來醫治她嗎?」龐弗雷夫人不確定的問,畢竟,她並沒有處理魔法生物血統覺醒的經驗,更別說是這種之前都沒有聽說過的生物。

  「哦,不不,別動她!」突然,一個聲音加入了他們的討論——聲音來自於牆上。

  大家循聲望去。

  是西德斯。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西德斯簡單的和斯內普教授和德拉科點了點頭,然後對其它人介紹自己,「我是西德斯赫斯,阿爾的祖先,我聽見學生們議論剛剛發生的事情,就趕快過來了,阿爾怎麼樣?」

  最後一句話是對斯內普問的。

  「魔力循環混亂,昏迷不醒,似乎只要輕微的接觸就能造成疼痛。」斯內普快速的介紹了情況。

  「哦,我可憐的小阿爾。」西德斯感歎一聲,「別太著急,血統覺醒對她來說並不太難,她的血統來自於她的母親,純度比較高,並沒有傳承幾百年的純血家族成員來得那麼凶險。」

  「您好,赫斯先生,我沒想到您在霍格沃茨也留有畫像。」鄧布利多開心的和他問候,「多虧了您,不然我們恐怕會對赫斯小姐的治療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校長先生,你好。」西德斯不冷不熱的點頭,他並不想給鄧不利多什麼好臉色,即使他是煉金大師尼克勒梅的好朋友,而他曾經是勒梅的學生。「我想即使阿爾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你也必須給我們赫斯家族一個解釋。畢竟如果沒有您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的咒語,阿爾不會遭受這樣的痛苦。」

  血脈覺醒的過程可是非常疼的。

  「阿爾是赫斯家族的唯一繼承人,如果她出了任何意外,我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西德斯把他的不滿直白的表達出來,他看著那個面目凶悍醜陋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等著鄧布利多的答覆。

  潛台詞很明顯,開除這個人!

  鄧布利多皺起了眉,「赫斯先生,真是非常抱歉,穆迪教授的黑魔法防禦術水平非常高,他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當然,這次的事件是穆迪教授的不對,我會嚴肅處理的。」

  他不能讓辭退穆迪,不說今年即將舉辦三強杯,學校裡來到外人太多他需要一個有經驗的人幫他盯著。就單說黑魔法防禦課程,現在把他辭退,這麼短的時間裡他到哪再去找一個呢?

  所幸西德斯沒有非逼著他一定要現在給一個結果:「西弗勒斯,」他轉向一邊阿爾的導師,「阿爾就麻煩你照顧了,盯緊點,別讓她吃虧。」

  他把對這件事情後續處理的監督工作轉交給了斯內普,畢竟他只是畫像,很多事情他有心無力。而斯內普是阿爾的導師,他會為了他的學徒好好打算的。

  鄧布利多也鬆了一口氣,如果是西弗勒斯的話,那麼這件事情就有轉圜的餘地了。

  為了保住穆迪,看來他又有的忙了。他在心中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糖還是沒撒出來,不過接下來就是阿爾~小狐狸~赫斯和少爺的甜蜜日常了


☆、甦醒

  德拉科在阿爾病床前守了一夜又一日——至於第二天穆迪的黑魔法防禦課,他完全都沒有放在心上,他一點也不想看到穆迪的那張臉,他怕他會克制不住的將阿瓦達扔到他的臉上。

  不過從佈雷斯給他帶來的信息來看,他拒絕上課是對的,因為穆迪真的在他的課堂上演示了三大不可饒恕咒,並且為了德拉科沒有向他請假就擅自曠課的行為,扣了斯萊特林二十分。

  「哼,」德拉科不屑的冷哼,「他到底是學會扣分了,他怎麼不衝到校醫院來把鑽心咒扔到我身上!」他專注的看著病床上的阿爾,說實在的,她白色的皮毛已經和校醫院的被子床單顏色融為一體,就連來探望的佈雷斯他們一進門都沒有看見阿爾在哪。

  「整個斯萊特林現在都聯合起來了,因為他從背後幾乎以一種偷襲的形式攻擊你,並且讓阿爾受傷。」佈雷斯說,「我們願意以校董的身份想鄧布利多施壓開除穆迪。」

  他身後的潘西漫不經心的點頭,這姑娘現在把目光聚集在病床上的阿爾身上,是的,一直小小的,毛絨絨的狐狸,甚至它還有蓬鬆的九條長尾巴,真的是非常可愛。

  「我能摸摸它嗎,德拉科?」潘西矜持的徵詢著德拉科的意見。

  「不能。」德拉科非常殘忍的拒絕了他和從小玩到大的姑娘,「教父他們說她現在會非常疼,昨天教父只是輕輕的碰了她一下她就疼的發抖。」

  看著德拉科凝重的表情,潘西默默的放下了已經伸出去的爪子。

  「她什麼時候能醒?」佈雷斯問。

  「不知道,」德拉科搖頭,「畢竟很多年都沒有血脈覺醒成功的案例了,誰也說不準。」

  病房裡的人表情都有點凝重。

  其實昨天晚上收到了消息的鉑金夫婦已經來到了霍格沃茨看望了阿爾,畢竟盧修斯是純血家族的族長,馬爾福家族也曾經有血統覺醒的先輩,多少會有一些記載。但是他也只能給出阿爾安全的保證,但是對於如何幫助覺醒,如何讓她甦醒毫無辦法。

  畢竟阿爾的血脈不是他以前見過的任何一種生物。而這種古老的東方生物的詳細信息,即使是有著豐富藏書的赫斯家族和堪稱神通廣大的馬爾福家主也是一時半會兒沒法弄來的。

  「我恨不得想殺了穆迪。」沉默了一會兒,德拉科突然說,「但我更恨我自己……」他將臉埋在雙手之間,不想讓佈雷斯、潘西和達芙妮看見他的表情,但是他頹然而沮喪的聲音已經暴露了一切,「如果我更強一點……」

  「德拉科……」達芙妮想安慰他,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這不關你的事,德拉科。」佈雷斯收起了臉上一貫掛著的懶洋洋的笑容,嚴肅而慎重的說,「事實上,你的實力讓我們驚訝。穆迪畢竟是一個擁有豐富經驗的老傲羅,你不能把自己和他比。」

  「阿爾因為保護我受傷,而我什麼都做不了!」德拉科低吼道——這嚇壞了他的好朋友們,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他情緒如此失控過。

  他很害怕,是的,非常害怕。三百年沒有血脈覺醒成功的案例了,覺醒成功——其實這些年裡並不是沒有血脈覺醒的人,而且這恰恰是一個十隻手指數不過來的數目,但是,這些人中沒有一個人成功。

  一個也沒有。

  而失敗者的下場——只有死亡。

  這才是德拉科最害怕的地方。

  即使爸爸他們都說阿爾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德拉科並不能放心,這是他頭一次對自己的父親產生如此不信任的情緒,他不能完全相信只從書本上獲得了這方面知識的父親的判斷。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攝住了他,是的,血脈覺醒有很多讓人眼紅的好處,但是對於德拉科來說,他情願阿爾平平安安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徘徊在生死線上。

  「哦哦,德拉科!」潘西突然大聲喊了起來。

  「潘西……別吵……讓阿爾有一個安靜一點的……」

  「不是,它動了,它的尾巴搖晃了一下!」潘西指著床上的毛糰子,驚訝的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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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阿爾來說,這是一場漫長的折磨。

  自己渾身上下的每一寸骨頭血肉都被熔煉重塑的感覺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了,她沒有辦法叫喊,只有被觸動時無意識的抽動作為承受了這種痛苦的反應。

  不過,她也終於知道了來自於自己的媽媽的血脈到底是什麼。

  九尾狐,這可真酷!

  狐狸以尾巴的數量來區分強弱,二尾既有智慧,三位則可化人,但是這都是傳說了,現在並沒有真正有靈智並且能夠化作人形的妖獸。東方的修煉體系中,也沒有所謂的「成仙」,只不過修為身後道術高強的人壽命會長一些,這倒是和西方的巫師一樣,都是兩百歲左右的樣子。

  九尾狐,真的是傳說中的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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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過來。」第二天早餐的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斯萊特林的長桌上,唯有鉑金王子不為所動,他堅決的要把麥片粥餵進他戀人的狐狸嘴裡。

  嗯,對,沒錯……狐狸嘴。

  阿爾昨天終於醒了,並且開起來生龍活虎,不再是那個一碰就疼得發抖的可憐樣子,但是,她仍然沒能有變回來。

  斯內普教授和盧修斯還有鄧布利多和龐弗雷夫人一起研究了一下,證明她的血脈已經覺醒,但是並不完全,她還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力量,因此才沒有變回去,並且想要變回去還要等上一段時間。

  鑒於在學校中有很多教授能夠實時監控她的狀態,於是阿爾留在了霍格沃茨,以一隻狐狸的形態。

  「不,德拉科!」潘西阻止他,「它不吃麥片粥,不要逼它!」

  「我注意到你用了『它』而不是『她』。」德拉科堅定的伸手去抓他的戀人,「阿爾喜歡麥片粥。」

  可憐的小狐狸被她的戀人拖了過去,強行灌了一口粥,憤怒得渾身的軟毛都炸了起來,並且猛地竄上了他的肩膀,用爪子勾住了他鉑金色的頭髮。

  「見鬼!」德拉科被揪得頭皮發疼,「下來,阿爾……」他試圖和她講道理。

  「別白費力氣了,德拉科。」佈雷斯幸災樂禍的在一邊搖頭,「斯內普教授說了,她現在很有可能受動物的影響,出現心智倒退的狀況或者是極易被動物本能所影響……不怎麼能試圖和一個孩子講道理!」

  「來吧,德拉科,試試餵它點培根,看看能不能把它從你肩膀上引下來。」潘西建議。

  「阿爾不喜歡早上吃油膩的東西。」德拉科嫌棄的潘西推過來的看著裝培根的盤子——當然,他也不喜歡在早上吃這種東西。

  德拉科肩膀上的小狐狸聞到了肉的香氣,猛地一撲,直接扎進了那個盛著培根的大盤子裡,而因為她跳下來的時候稍稍踩偏,盤子翻向一邊,連盤子帶培根的扣在了小狐狸的腦袋上。

  慘不忍睹。

  斯萊特林長桌上發出幾聲輕笑,但很快就在鉑金王子凶狠目光的逼視下憋了回去,有一個一年級的孩子差一點就被嚇哭。

  看著在被盤子扣住腦袋直撲騰的小狐狸,德拉科深深的歎了口氣,伸手將盤子移開:「哦,阿爾,看看你,滿身都是油……」鉑金王子嫌棄的將狐狸拎了起來,「聽著,乖乖的不許亂動,我餵給你吃,不然你三天都不要想吃肉了,聽懂沒有?」

  小狐狸默默的點頭。

  德拉科這才稍微滿意了一點,桌子上倒扣的盤子和散落的培根已經被清理了,並且由家養小精靈換上了新的一盤。德拉科認命的撿了兩塊,用手撕開,一點一點的餵給他的「寵物」。

  小狐狸安安靜靜的坐在餐桌上,張著嘴等著鉑金王子把肉喂到它的嘴邊。九條柔軟又蓬鬆的尾巴在她身後搖搖擺擺,一副很愉快的樣子。

  「真不敢相信,德拉科。」達芙妮捧著臉說,「你現在看起來像是一個照顧幼兒的好爸爸。」

  「那可多謝你的稱讚,」德拉科完全沒有惱羞成怒的跡象,事實上,他非常享受這個餵食的過程,想想吧,阿爾什麼時候有過一臉乖巧,乖乖的一動不動的等著他餵給她東西吃過?

  那些情侶之間黏黏糊糊的親密互動在他們這彷彿就沒有似的,就連佈雷斯都說,看著他們的相處就好像是一對結婚了十年的老夫老妻,平淡中帶著甜蜜,但絕對和膩歪搭不上邊。

  其實現在也挺好的,鉑金王子心想,現在的阿爾他可以一直抱著,揣在懷裡,不用擔心因為自己的一時看不住讓她闖禍或者是做出什麼危險的事情來。

  只能說他高興的太早了。


☆、賣萌(1)

  吃過了讓人手忙腳亂的早餐,德拉科匆匆的給阿爾來了幾個清理一新收拾了她蹭滿油的皮毛,帶著她跑到地窖去上魔藥課了。

  「哦,阿爾!」從禮堂到地窖這短短的路途裡,阿爾幾次在德拉科的懷裡奮力掙扎,等到了地窖門口的時候,她終於為自己爭取到了一個視野最好的位置——德拉科的頭頂。

  小狐狸團起身子,勉勉強強把四隻爪子都踩到了他的頭上,長長的、蓬鬆的九條尾巴垂下來,偶爾輕輕的擺動幾下掃過德拉科的肩膀,就好像是在給他的衣服除灰似的。

  由於剛才給她清理還有路上耽誤了一點功夫,等德拉科到的時候,教室裡已經坐滿了人。

  即使是平時習慣了被人注視,但是在這種所有人都扭過頭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的情況下,也是很難讓人自在的。

  鉑金色的斯萊特林王子腳步微微頓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邁著和以前一樣驕傲的步伐走進了教室。

  唯一的不同是,他今天終於沒有高高的揚起下巴垂眼看人——畢竟阿爾還在他的腦袋頂上,這個動作不僅做起來有些難度,而且角度掌握不好非常容易讓阿爾掉下來。

  「嗨,德拉科……」佈雷斯和他打招呼,「我們還在討論你為什麼這麼慢。」他裝作不經意的看了德拉科的頭頂一眼,真的很難相信,德拉科居然能夠容忍有什麼東西踩在他的頭髮上,天知道他平時是多麼的寶貝他的頭髮。

  「你的頭飾——真不錯。」最後,佈雷斯只能這麼說。

  「你說冬天的時候阿爾會願意來當我的披肩嗎?」潘西看著德拉科頭上的阿爾和她蓬鬆的九條尾巴,滿懷期待的問。

  「你可以試著說服她。」德拉科木著臉說,「順便提醒你一下,她現在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小孩子的心態,非常的不講道理,所以,你要注意說服的……哦!」德拉科痛呼一聲,但他很快就把嘴閉上,在盡力維持儀態的基礎上小口的抽氣,「阿爾,別揪我的頭髮。」

  「她肯定是因為你說她不講道理而生氣了。」達芙妮聳聳肩,「你活該,德拉科,你不能因為阿爾現在不能說話你就以為她聽不懂你說的話。」

  為了達芙妮的話,阿爾高興的九條尾巴的豎了起來,胡亂的搖擺著。

  「你們在做什麼?」伴隨著霍格沃茨的古老鐘聲,地窖的門「呯」的一聲被彈開,地窖蛇王快步走進教室,他黑色的袍角在半空中翻騰著滾滾的黑浪,在狹小的過道裡穿過的時候周圍的學生甚至覺得自己身邊的空氣稀薄了幾分。

  「我假設你們的耳朵並不是一個愚蠢的擺設,你們應該聽到了那震耳欲聾的上課的鐘聲——」黑色的魔藥教授嘴唇幾乎的不動的快速吐出一大段話,這些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惡毒語言讓所有的學生——看熱鬧的,還有熱鬧本身都安靜了下來。

  「馬爾福先生,現在!」魔藥教授猛地轉身盯著了他的教子,「把你那頂愚蠢的帽子摘下來!」

  ——而那頂愚蠢的帽子就是您的學徒。

  等到德拉科好聲好氣的把阿爾從他腦袋上哄下來的時候魔藥的製作已經開始了,他趕快架好坩堝,開始製作藥劑。平時他都是和文森特還有格雷戈裡一組的。因為自從阿爾可以使用龍皮手套然後自己製作藥劑之後,斯內普教授就不允許他們兩個人一組。

  「和一個初級魔藥師一起製作低級魔藥對你的水平提升沒有一點好處。」當時斯內普教授是這樣說的。

  當然,德拉科完全贊同他,只不過他為了自己在魔藥課上和阿爾拉開了距離而感到些微的不爽。

  阿爾端端正正的坐到了魔藥製作台上,看著德拉科製作魔藥。說實在的,其實德拉科也是製作魔藥的一把好手,畢竟他的魔藥學啟蒙是他的教父親自出馬的,他可能不像阿爾那樣對待魔藥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和想法,擁有無與倫比的創造性,但是他能夠記住他教父教授給他的所有熬製技巧和知識,並且也還會舉一反三。

  如果說他真的想在魔藥上有所發展的話,也會是一個很有前途的人。

  不過他作為馬爾福家的繼承人,比起研究魔藥,更加感興趣的還是研究如何經營家業和如何讓馬爾福家的財富地位更上一層樓。

  更何況,他一直認為,以後他家裡有一個魔藥大師就夠了,並不需要第二個。

  當然,他認為的他家裡的那個未來魔藥大師正變成狐狸昂首闊步像是在巡視領地一樣在他的魔藥製作台上走貓步呢。

  偶爾還用她的狐狸爪子撥弄德拉科魔藥材料裡的一顆紅色果實。

  斯內普在他的面前停了下來。

  「赫斯小姐,我以為你只是變成了狐狸,這並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你用不著把你閃閃發亮的皮毛和超出正常數量的尾巴大搖大擺的展示給教室裡的所有人看。」魔藥教授冰冷的視線掃過教室,嚇得那些探頭探腦的學生趕快把自己的鼻子放回到坩堝上空。

  阿爾停了下來,歪著腦袋用幼生期動物特有的天真懵懂的目光看著她的導師,紫色的獸瞳亮晶晶的,彷彿兩顆星光照耀下成色上好的紫色寶石。

  「哦,我快不行了。」斜前方的潘西小聲尖叫一聲,用手摀住鼻子倒在達芙妮的肩膀上,「我覺得我愛上她了,你說如果我追求她的話她會答應嫁到帕金森家嗎?或者我嫁過去也可以。」

  達芙妮斜著眼看著她肩膀上倒著的絨毛控少女,真心想問她一句:少女,你的節操都被自己吃了嗎?你還記得自己曾經喜歡德拉科那時和阿爾作對的那副嘴臉嗎?

  斯萊特林院長回過頭了瞪了潘西一眼——那眼神真是陰森的可怕。這讓潘西終於恢復理智從達芙妮的肩膀上彈起來,然後放下自己捂在並沒有流血的鼻子上的手。

  斯萊特林院長重重的哼了一聲,正準備轉回頭來繼續盯著桌子上的小狐狸,只覺得眼前一花,那個剛才還用天真懵懂目光看著他的狐狸現在已經恬不知恥的往他的懷裡躥了。

  斯萊特林院長被這猛然的襲擊刺激的下意識後退一步,而此時早已準備好的德拉科也伸出手準確的在小狐狸劃出的拋物線軌道上完美的截住了她,並把她撈回了自己的懷裡。

  他看著他教父的黑臉,無力的解釋:「抱歉,教授,她現在喜歡使用『撲』這個動作來表達她對某個人或者某樣東西的喜愛之情,早上她還撲進了培根盤子裡呢。」

  其實後半句話還是不說比較好。

  本來斯萊特林院長因為前半句話稍有緩和的表情又因為後半句話而在此緊繃起來。

  ——我現在已經和培根是一個等級了的,是嗎?是嗎!

  他現在的表情看起來就好像是非常想把阿爾剝皮拆骨似的,而阿爾卻毫無自覺的在德拉科懷裡兀自撲騰,好像是還要再撲一次面前這個高大的、蒼白的、冰冷的黑色培根。

  「提醒你一下,」過了好一會兒,黑色的魔藥課教授才再次開口,不過這次他華麗的低音中帶上了一絲愉悅,這讓德拉科產生了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果然——「你的魔藥到了該加入赤赤果的步驟了,馬爾福先生——」

  「不!」德拉科低頭看像自己的坩堝,他應該在半分鐘以前就加入下一種材料的!

  本來應該是深藍色的藥劑現在已經被熬煮的過了頭,看起來只有淡淡的淺藍色了,他匆忙的將赤赤果的果實加入到了坩堝中。

  坩堝裡冒出了滾滾濃煙,把小狐狸和鉑金王子都籠罩在了裡面,魔藥教授隨隨便便的揮了揮魔杖,成功的讓濃煙從他面前繞了過去。

  「——而它們剛剛被你的寵物碰過。」他慢悠悠的補完這一句,然後看著被嗆得直咳嗽的一人一獸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假笑表情:「禁閉,另外,如果這堂課的作業在下課之前不能完成,那麼,你會很驚喜的發現你的平時作業成績上多了一個零蛋的輝煌戰績。」

  德拉科:「……」

  「哦,還有,」魔藥教授伸出手,將他的學徒、德拉科毛絨絨的戀人拎了起來,「為了你能在二十分鐘內完成本堂課的內容,這個我先帶走了。」

  阿爾蔫耷耷在他的手中撲騰了幾下,終於被他放在了手臂上,腳下有了依托的小狐狸看起來又恢復了精神,甚至在魔藥教授帶著藥香的大手摸她頭的時候還主動上去蹭了蹭。

  目睹這一切的德拉科:「……」

  梅林啊,他到底招誰惹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狐狸阿爾和德拉科的甜蜜(?)日常……不知道親們還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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