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各種歹意
站在廁所門外的走廊裡時,聽著背後的廁所裡隱約傳來的哭號聲,佩妮臉上一片冷漠。
她很可憐?不,她並不可憐!曾經的女性柔軟的同情心大概在上輩子被導彈擊中的時候就被擊碎了,她已經不會對敵人心軟。既然這個女孩敢來她的面前發表那麼一段會叫的狗之類的宣言,必然是做好了相應的心理準備,以為求饒就能夠被原諒,那麼犯錯之後的懲罰就太過廉價,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心胸寬廣的人,就像她跟教授跟鄧布利多老頭說的,她可以不挑事端但不會姑息挑釁行為。
佩妮的目光毫無目的地向旁邊掃了一眼,走廊裡沒什麼人,只有一個男生,她向著男生的方向過去,他的位置正好是必經之路。
「你好,伊萬斯。」男生叫了她的名字並向她問好,佩妮於是停下腳步打量男生的長相,淡棕色的頭髮灰藍色眼睛,神情顯得有些尷尬,蒼白的臉上有著一絲紅暈,覺得挺眼熟,佩妮想了想才憶起他是誰,正是詹姆為她介紹過的朋友盧平,平時和格蘭芬多學院一起上課時有見過,感覺不像詹姆和小天狼星那樣喜歡引人注目,因此對他的印象不是太深刻,於是點了下頭:「你好。」
二人僅僅是不期而遇也不是特別熟悉,於是正打算分開,從廁所裡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叫惹得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盧平停下腳步,疑惑地望向女廁所又打量著一臉仿佛什麼都沒聽見的佩妮,猶豫了會兒,他問道:「裡面,是不是有人需要幫忙?」
他的意思是希望佩妮可以進去看看,畢竟那裡是女廁所。
佩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她自己能夠解決,你別多管閒事就是幫了她的大忙。」說完,她毫不猶豫地離開,只留下堅決的背影。
盧平詫異地回味著佩妮的話,她到底在說什麼?難道裡面發生的事情和她有關?他考慮了很久到底要不要進去看看,廁所的門開了,一個高年級的斯萊特林女生正快步沖出來,滿臉怒氣並且不停地抓著頭髮。
見到門口有人,莎莉頓時愣了下,她現在不想遇到任何人,被羞辱的難堪心理讓她忘記已經用清潔一新把外表弄乾淨了,狠狠瞪了盧平一眼地加快腳步地跑開,盧平回頭看著她離開的方向,總覺得她不敢面對他有些逃之夭夭的感覺。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佩妮去禮堂吃晚餐的時候,還沒走進禮堂的大門就見到外面大廳裡的人用有趣和敬畏的各種目光打量她,經常會在她經過的時候停下不說話等她走遠又開始小聲地竊竊私語,佩妮還有些奇怪他們怎麼又用這種眼神看她,很快她就明白了原因,斯內普和洛哈特正站在大門口等著她,斯內普皺著眉很不耐煩洛哈特則興高采烈地說著什麼,見到佩妮過來,斯內普快步上前,洛哈特更是眼睛一亮。
「佩妮,佩妮,你終於來了。」洛哈特撲上去一副我等得好苦的表情,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有多麼喜歡佩妮,斯內普看得是嘴角直抽,非常想伸腿將他絆倒。
「佩妮,好佩妮,快告訴我,下午桃金娘廁所裡發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洛哈特不負眾望地問出了大家都好奇的問題,斯內普收回已經伸到一半的腳讓他順利來到佩妮面前,而周圍的人都不約而同不說話地支棱起耳朵。
「有空就多看看書,別管這些小事。」佩妮皺了皺眉,不過她的話等於是承認了下午的事情是真實可信的。
「哦呵呵呵,我就說是真的,你們還不相信。」桃金娘笑著從牆壁裡冒出來,側坐著忸怩地瞥了周圍的人一眼,大家對她都視若無睹地接著興奮地聊了起來,當貝拉一行人出現,現場的氣氛變得特別詭異。
「你有沒有發覺,大家都在看我們?」納西莎眼珠小心地移動,維持著嘴唇不動,小聲地和貝拉說話。
「感覺不到才見鬼了。」貝拉眼神兇惡地掃視了一圈周圍,在看到門口的佩妮,她恨恨地怒視,真是冤家路窄。
納西莎也看到了佩妮,雖然她也一樣討厭佩妮卻比貝拉冷靜些:「別衝動,你忘了以前的教訓?別讓人看笑話。」
「笑話?我看誰敢當我的面笑。」貝拉不管不顧地上前,納西莎無法只好跟過去,只希望能夠在貝拉不理智地動手前能阻止一下。
「聖芒戈住著舒服麼,你怎麼不多住些時候?」貝拉並沒有動手,只是對著佩妮冷嘲熱諷,佩妮也沒有發怒地回了句:「還行,不過不適合我,倒是很適合你去長住。」
「進去的是你不是我。」貝拉咬牙切齒地說。
莎莉·布魯克出人意料地開口勸道:「算了,貝拉,我們快點進去吧,在門口影響不好。」
納西莎雖然有些奇怪一向和貝拉一樣老說著要教訓佩妮的人怎麼會勸阻,平時都是煽風點火的,偏偏貝拉跟她關係挺好,也不及考慮,此時她只想快點把貝拉拉走,於是趕緊說:「莎莉說得對。」
貝拉最終被納西莎拽著走進禮堂,在一旁圍觀的人見沒好戲看了這才一哄而散。
詹姆和小天狼星一起也在一旁看著,等散場了才上前來,詹姆以肯定句的語氣對佩妮說道:「你們關係不怎麼樣啊!」佩妮沒有搭話只是冷笑了下。
「誰都看得出。」洛哈特說,「她都要撲過來吃人了,可怕的女人。」
「小心些啊,你口中的可怕女人是真的可怕。」小天狼星說,「我瞭解我的堂姐,她的性格不是什麼溫順的羊羔,是條毒蛇而且兇狠無比,不過不用擔心,她很蠢,只要注意就沒關係。」
「小天狼星,你怎麼能那樣說貝拉。」一個不贊同的頗為嚴厲的聲音突然說道,小天狼星的臉一下子黑了二分,詹姆則有些看好戲的幸災樂禍,顯然是認識說話之人。
在場的幾人不禁看向這個膽敢指責小天狼星的人,是個女生,洛哈特小聲地給佩妮等人解惑:「莫娜·拉沃特,拉文克勞的二年級生,和小天狼星是表姐弟。」
佩妮和斯內普不可思議地瞥了一眼洛哈特,他真的把全校所有人的姓名和家底都挖出來了嗎?
「嗨,她的家族和布萊克家族有點關係,挺好調查。」洛哈特笑嘻嘻地解釋,示意他們別問了,看戲。
莫娜·拉沃特藍色的眼睛瞥了一眼交頭接耳的幾人,目光落在佩妮身上的時候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把其他人當成畫像或是幽靈,只對著小天狼星說道:「她是你的堂姐,你們一起長大,你該對她表現出對姐妹應有的尊重和維護。」
「我想我很清楚誰是我的兄弟姐妹,莫娜,難道你都沒事做?」小天狼星很不耐煩地回答。
「你就是這樣才會惹沃爾布加姨媽生氣。」莫娜·拉沃特垂順的黑色披肩髮一絲不苟地貼服在背後,她的表情總是嚴肅得可以媲美麥格教授,「沃爾布加姨媽讓我好好監督你不要走了邪道,交朋友最需要注意。」說話的當口還斜眼掃向佩妮和詹姆。
詹姆咧嘴笑了笑,他的臉皮一向很厚,而且小天狼星的拉沃特表姐已經不止一次說他是帶壞小天狼星的惡棍,聽得多了就麻木了,反正她也就嘴上說說。
佩妮察覺到小天狼星表姐對她的不喜,但嘴長在別人身上,對人的喜好也各不相同,不喜歡就不要相交,非常簡單。像這種低級的挑釁,理會了簡直是浪費時間。勾了勾嘴角,佩妮打算快點吃完晚餐好去做她的事情,她可沒有那麼多時間陪這些人玩耍。
「都是什麼態度。」莫娜·拉沃特指責著佩妮的舉止。
詹姆說話了:「對什麼人就該有什麼態度,某些人連不受歡迎都察覺不出來嗎?」他笑嘻嘻地上前勾住好友的肩膀。
莫娜生氣地說:「波特,你是個惡徒,只會把小天狼星帶入歧途,你不許跟他交朋友。」
「哼,你是我的誰?」小天狼星忍不住嗤笑了聲。以為是他的表姐就可以對他指手劃腳,想要控制他了?在家裡被父母管束,來到學校還能被人約束?
「姨媽和姨父讓我看著你……」
「我不是你養的寵物。」小天狼星扯了下嘴角,露出一個不屑的笑,配合著他英俊的外表顯得格外迷人,「莫娜,做我母親的走狗,只會讓我討厭你。」
小天狼星毫不留情的話讓莫娜·拉沃特臉色慘白一片,呼吸變得急促:「我要告訴姨媽。」她說。
「去說,大不了再接一封吼叫信。」小天狼星滿不在乎,詹姆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走,再不去吃飯就沒東西吃了。」
二個男生再也沒管那個被丟棄在原地的莫娜·拉沃特,小姑娘在原地氣得快發抖,更是深信她的小天狼星表弟被他所謂的朋友們給污染了,特別是那個詹姆·波特和佩妮·伊萬斯!等著瞧,她一定不會那麼輕易就認輸!
作者有話要說:
居然弄錯了小天狼星父母的名字,唉,果然是咱不謹慎了,可我去百度說小天狼星和貝拉是堂姐弟,於是我就以為他們倆的父親是兄弟,那麼連在一起的名字是父親,而另一旁是母親了,我就以為奧賴恩才是母親,但這樣一來,他們不就該是表姐弟麼?為什麼啊,百度百科欺騙我麼?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魁地奇
禮堂裡現在氣氛熱烈,莎莉·布魯克被佩妮·伊萬斯教訓了的事情就像傳染病一樣在學生裡迅速地蔓延,一頓飯吃下來,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貝拉和納西莎看著臉色青白交加埋頭用餐的莎莉,明白了為何人們會用那麼奇怪的眼神盯著她們看,原來不是盯著自己而是看著莎莉。
「現在你嘗到苦頭了吧。」貝拉可不管莎莉是不是自己的好朋友,對於當初莎莉一直打擊她對一個一年級新生無能為力的嘲諷,現在輪到她嘲笑回去。
莎莉不接話地拼命吃著東西,把每一口食物都當作是佩妮的肉來咀嚼,她現在憤恨得想要把坐在桌子另一端的佩妮咬碎吞下肚去,現在大家都知道了她被塞到抽水馬桶裡的事情,以後她要怎麼做人?
教師席上,教授們坐得稀稀拉拉,大部分教授難得會來這兒用餐,可能是因為最近校園裡各種奇怪的事情頻發或者是因為別的理由,今天除了有活動才會出現的鄧布利多校長也出現了,在他身邊坐著的是斯萊特林學院的院長斯拉格霍恩教授。
這二人一起吃著晚餐,一邊說著話。
「伊萬斯還真是能弄出些事端。」斯拉格霍恩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扭頭對鄧布利多說,「你還是覺得她這樣沒關係?」
「她並沒有做出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嘛,也沒人受到傷害,最重要的——」鄧布利多端起一旁的杯子,從巫師袍的口袋裡掏出一瓶珍藏了很久的杜松子酒,擰開瓶蓋,往杯子裡面倒了些酒,陶醉地嗅了嗅香氣,想起一旁的斯拉格霍恩,於是晃了晃手裡的酒瓶,「要不要來點?」
斯拉格霍恩也是此物的愛好者,從鄧布利多擰開裝酒的小瓶子瓶蓋,他的神情就已經變得熱切了,就算鄧布利多不說他都要去沾點光,二話不說地送上自己的杯子,鄧布利多往他的杯子裡倒了些趕緊把瓶蓋擰緊,貼身藏好。
「最重要的是什麼?你別以為這麼說就可以收買我,伊萬斯得關禁閉。」斯拉格霍恩滿足地喝了一大口杯中物,「好,真是好……你還沒說理由。」
鄧布利多微微一笑,慢條斯理地抿了口酒水:「我藏了很多年,你一直眼饞……好了,最重要的原因麼,當然是沒有人來找你哭訴,既然沒人來投訴,讓學生們自由發展不是很好?我們必須得顧及學生的面子,不處理可能不會讓人印象深刻時間久了就會淡忘而一旦處理就不同了。當然我會找機會和佩妮談談,詢問一下緣由。」
這本來應該是斯拉格霍恩的工作,現在鄧布利多攬了下來,斯拉格霍恩捧著酒杯若有所思:「我真不明白,你為何對這個女孩那麼照顧。」鄧布利多但笑不語,斯拉格霍恩也沒有繼續追問,「不過我的學院裡總是埋下了一個隱患,理事會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來找你麻煩,能幫你的我就儘量。」
鄧布利多微笑著對斯拉格霍恩舉杯致意,而斯拉格霍恩也舉起酒杯,二人的杯子輕輕碰了下發出清脆的聲響,二人心照不宣地笑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時間是個很神奇的東西,可以撫平傷痛可以平息流言,也會帶來另外的讓人興奮的事件。抽水馬桶事件隨著時間流逝逐漸被即將開始的魁地奇比賽所佔據,還有一個星期就將開始這一年的魁地奇賽季,學生們個個激動不已,隨處可以聽到有人談論起關於魁地奇的話題。
佩妮也無可避免地被各種魁地奇的話題包圍,她對於所謂的巫師運動毫無興趣,更是對盧修斯·瑪律福在公共休息室裡對球隊隊員的動員大會,和瑪律福家族支援的最新飛天掃帚無動於衷,斯內普都不由自主地被周圍人的氣氛給影響到,有時也會和洛哈特爭論一下這一次的冠軍會是斯萊特林還是赫奇帕奇,他們倆完全把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給排除在外。
佩妮覺得他們倆在那個時刻就像兩個幼稚的小孩,雖然以他們的年紀來看確實是幼稚的小孩,不過他們平時的表現,至少斯內普表現得要遠超他現在的年紀。
第一場比賽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本來第一場比賽誰會贏對佩妮來說沒有一點關係,隨著裹著厚厚的大衣包著圍巾帽子的全校師生出現在觀眾席上的佩妮直到雙方的隊員出現,才知道比賽的雙方是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這對貌似宿命的對手,而格蘭芬多的成員中有著人氣很高的一年級生——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布萊克,這二人的人氣很高,雖然大部分人不看好他們倆,格蘭芬多不可能因為兩個新人就能夠扭轉連續三年輸給斯萊特林學院的局面。
斯內普穿著單薄的衣物,臉在寒風中被凍得通紅,他也不坐下不停地在原地走動以此來暖和身體,佩妮也沒有準備冬衣,她坐在座位上,臉色蒼白中泛著青色,因為寒冷皮膚上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但她卻仿佛毫無感覺,神情漠然就像一尊冰雕。
斯內普在比賽開始後,在佩妮身邊坐下,他用魔杖變出了一簇藍色的火焰,這團火焰給兩個衣著單薄的人帶來了一絲溫暖。
比賽開始後,場上的球員們不停地在空中快速飛行,互相比試著技術和耐力,佩妮看了會兒覺得很無聊,不知道是因為冷讓她反應遲鈍還是女性大多不喜歡運動類,反正她看著球員們在場上的拼搏努力卻毫無感動,而且她只覺得這種運動野蠻又危險重重,她是絕對不會同意達達來玩這種危險遊戲的。
因為實在太冷,佩妮等不到結局,只是她看著場上的比分斯萊特林遙遙領先,格蘭芬多要取勝很困難了,她再也不想留在這裡吹冷風,起身離開,卻在走到樓梯處的時候聽到了大家的驚呼聲,扭頭看去,看到詹姆追著一顆金色的小球從上空直向地面俯衝,在他的身後半個身位的是斯萊特林的找球手,而斯萊特林的找球手很不要臉地用身體撞向詹姆,詹姆一心去抓金色飛賊,途中也扭頭往後看了下,不過他沒有躲避而是對著向他撞來的找球手咧嘴一笑,斯萊特林的找球手一愣神,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忽然被一個大力撞開,他好不容易才穩住了飛天掃帚,惱怒地想看看到底是誰撞他。
學生中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他看到了詹姆·波特,格蘭芬多的找球手舉起的手中緊抓著的金色小球,而在詹姆·波特身旁,小天狼星正掛著懶懶的笑地看著他,似乎在向他宣告——就是我撞了你!
詹姆波特接受著人們的歡呼,年輕的臉上洋溢著得意和興奮,剛才的驚險場面令佩妮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和眾人一起等待最後總分的出現。
比分出來了,主持人興奮地宣佈:「斯萊特林七十分,格蘭芬多一百七十分,一百七十分,這是多麼奇跡的逆轉時刻,太棒了,格蘭芬多勝利了,斯萊特林長勝的記錄終於被打破……」解說員還在激動地說著什麼,佩妮則轉身離開球場,對她來說到底是格蘭芬多勝利還是斯萊特林獲勝與她都沒有什麼影響,反而是斯內普顯得有些懊惱,私心裡希望斯萊特林能夠贏,可惜啊,還是輸了。
「嗨,詹姆真厲害,你們看到了嗎?最後那個俯衝,我敢打賭,那絕對是職業級的。」洛哈特在以後的日子裡一直把那場比賽掛在嘴邊,讓斯內普煩不勝煩,他不甘示弱地反擊:「格蘭芬多有詹姆,但赫奇帕奇可沒有新成員,遇到斯萊特林絕對贏不了。」
洛哈特這時候也會幫著赫奇帕奇學院跟斯內普針尖對麥芒地爭論,佩妮則不加入他們,她現在的心思被即將來臨的耶誕節所困擾,鄧布利多請她去辦公室喝過茶,詢問過她耶誕節是否要回家還是留在學校裡過耶誕節,這個問題突然如此清晰地出現在面前,讓佩妮不知所措,到底是回去見父母還是留在學校過聖誕?她無法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
唉,居然忘了金色飛賊是一百五十分,我以為是一百分,記錯了,現在改正,謝謝為我指出錯誤的親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回家
霍格華茲列車上坐滿了耶誕節打算回家的學生,大部分學生決定返家過假期,佩妮在猶豫不決中還是坐上了返家的列車,斯內普考慮了良久最終選擇和佩妮一起回去,他當初沒有準備冬衣,也不知道家裡的父親有沒有因為他的離開而把他的東西丟掉。
回家的列車上,佩妮、斯內普和洛哈特佔據了一個列車包間,只有洛哈特一人在嘻嘻哈哈地說著回家後的喜悅,但是包間裡的另兩人沒人有心情理會他,他們都沉默著看著車窗外,心情就跟陰沉的天空一樣不見陽光,洛哈特說了會兒覺得很無趣,於是跑出包間找樂子去了。
列車抵達了國王十字車站,臨近耶誕節,火車站裡人群熙熙攘攘,到處是川流不息的人流,佩妮一行人等待了很長時間才跟隨著霍格華茲的學生們通過月臺出口,一個乾癟的老警衛守在檢票口,一次只允許兩個或三個人通過,這樣他們就不會一大堆人同時從牆壁裡出現引起麻瓜們的注意。
「你們怎麼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洛哈特打量著身邊兩個沉默不語,面色陰沉的人,「不是回家嗎?又不是去龍穴。」
「閉嘴。」斯內普狠瞪洛哈特,他現在心煩意亂,對於回家有某種恐懼,他不想回家的,但又無可奈何。
洛哈特又盯上佩妮,但佩妮明顯不想理他地撇開頭,他只好無聊地左右打量周圍,忽然他眼睛一亮,開心地說:「那是我奶奶,她來接我了。」
佩妮聽了扭頭順著洛哈特揮手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七十歲左右的老婦人正站在人群裡,她穿著灰色的大衣肩膀上披著一塊土黃色的格子毛線圍巾,她的衣著有些古怪,走近了才發覺那條圍巾上還有好幾個蟲蛀了的小洞,手裡的紅色手提包顯得很陳舊,老婦人對著洛哈特直笑,整個神情看著很溫和。
「奶奶,這就是我說的朋友,佩妮和西弗勒斯。」洛哈特興奮地跟奶奶介紹朋友,「佩妮,西弗勒斯,這是我奶奶。」
佩妮朝老人點了點頭,平淡地打了聲招呼:「您好。」斯內普也跟著老實地說了聲:「您好。」
洛哈特奶奶欣慰地笑了:「好好,你們都好,吉德,你果然沒有騙我。」洛哈特嘿嘿直笑,洛哈特奶奶接著問,「對了,你們的家人呢?還沒到嗎?」
佩妮的臉色一沉:「他們不來,我們自己可以回家。」她都沒有告訴父母聖誕假期會回家過,也不知道他們見到她會是什麼樣,斯內普也抿緊嘴唇不說話,這次回家無異於一場大戰,但是他必須回家,還有許多東西沒有打包帶走。
「你們要自己回去?那多危險呢,你們還這麼小——」洛哈特奶奶擔憂地嘮叨。
佩妮覺得洛哈特奶奶的關心很煩,簡直是刺痛她心底的瘡疤:「我們還要趕回家,再見。」說完,不管不顧地扭頭就走,斯內普跟上她也一起走向出口。
洛哈特奶奶不安地問孫子:「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
「沒事,奶奶,他們就這個樣子,我們快點回家吧,再不走天都要黑了。」洛哈特拽著奶奶離開,洛哈特奶奶笑著說:「天還亮著呢,跑這麼急,是想回家吃好吃的了?今天的晚餐都是你喜歡吃的。」
背後傳來洛哈特奶奶寵溺孩子的說話,斯內普忍不住偷偷回望了下,洛哈特開心不已的表情讓他羡慕不已,他又悄悄看向快步朝前走的佩妮,她的表情一片漠然也不知她心中在想些什麼。
洛哈特和他奶奶的和睦融洽同樣煎熬著佩妮的心,孩子的撒嬌讓她想起了自己的達達從學校回來吵著要吃炸雞翅的情景,她總是抱怨學校的伙食糟糕把達達給餓瘦了,現在她再也聽不到達達的撒嬌了,這讓她痛苦不已。她只能一聲不吭,這一路的壓抑氣氛一直維持到他們上了計程車,並一路來到了家門口。
佩妮和斯內普的家離得不算太遠,因此他們一路同行,先把斯內普送回家,佩妮才讓計程車開到離家不遠的地方,付了車資,佩妮下了車,站在寒風中打量著不遠處的家。
那幢印象中灰暗的房子,經過了重新裝修,外面的牆壁刷上了新的油漆,院子周圍的圍欄也變得整齊潔白,院子的草地上堆積著積雪,溫暖的燈光透出窗戶,父母正在佈置著餐桌,他們的神情輕鬆。
不知等了多久,佩妮終於朝前邁步,她這才發覺身體被凍得僵硬,就像是一根冰柱,她都能聽到碎冰的聲音。打開了柵欄門,那扇門發出因為老舊的吱嘎聲,在無聲的落雪中,佩妮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淺淺的足跡,敲了敲門。
佩妮盯著門上掛著耶誕節專用的槲寄生花環,發呆,門很快打開了:「久等……」開門的是爸爸奧斯,看到站在門口的人,他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不可思議地看著佩妮,「佩……妮?」
佩妮默默注視著父親,一段時間不見,他變了挺多,雖然依然清瘦臉上的疲憊卻不見了。
「奧斯,是誰來了?大衛先生嗎?」瑪麗亞歡快地聲音傳來。
「不是,瑪麗亞,你看是誰回來了?是佩妮。」伊萬斯先生讓開了身子,回頭看向妻子,暗示她不要反應過度。
瑪麗亞看到佩妮的瞬間呼吸一滯,手裡捧著盛放曲奇餅託盤的手隱隱顫抖,眼睛裡閃過恐懼,母親的懼怕眼神讓佩妮原本因為看到洛哈特祖孫後軟化下來的心再次冷硬起來,眼神也逐漸變冷,就像還未離開時一樣。
一聲不吭地從外面進去,直接走向她以前居住的地下室。
「佩妮,你不用再去地下室了。」伊萬斯先生察覺了女兒的變化,他趕緊關上門,追上去,經過瑪麗亞身邊的時候,取走了她手裡的曲奇餅盤子放到一旁半人高的櫃子上。
瑪麗亞靠在牆壁上,平復突然見到女兒時的驚嚇心情,雖然已經好幾個月沒見她了,以為那個學校可以讓她改變,卻沒想到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有變化的表情和冷酷的眼神,忽然她看到地上留下的水漬印,倏忽想起佩妮依然穿著單薄的衣服,外面那麼冷。
佩妮不管不顧地走到了地下室的入口前,她移開了上方的桌子又掀開蓋住入口的地毯翻開木板門,爸爸奧斯趕緊攔住她:「佩妮,你真的不用住地下室,我們……有給你準備房間。」
但是佩妮決定的事情怎麼可能被人阻止?即使這人是她的父親,住了好幾年的地下室是她的地盤,可以給她安全感,這個家給她的感覺是陌生,如果說算上父母對她的戰戰兢兢沒變,這真像一個大大的諷刺。
佩妮推開了爸爸的手,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就住地下室。」
伊萬斯先生發呆的瞬間,佩妮已經走了下去,然而,才走到階梯的一半,她就感覺到空間裡的空氣不對,掏出魔杖,施展了螢光閃爍,魔杖尖端的光芒照亮了黑暗,讓她看清了地下室,原來這裡已經被堆滿了雜物,連這裡都不屬於她了。
「佩妮,你可以住上面的房間。」瑪麗亞拉了拉肩上披著的毛線衣,小心翼翼地說。佩妮回頭瞥了他們一眼,綠色的光照在她的臉上,陰影配上她依舊慘白中透著青的皮膚顯得如此恐怖,她的呼吸再次猛地停頓好容易才扯出一抹僵硬的笑。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離家
媽媽還是怕她的!佩妮此時心中的感覺不知道是該如何描述,苦澀和喜悅摻雜,但她發覺苦澀的滋味更多。
地下室已經不能住人,父母也為佩妮準備了新的房間,但她對這個房間感覺很陌生,這間房間不是她原來的地下室也不是霍格華茲位於地底的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想到晚餐桌上,父母小心翼翼討好她的樣子,忽然就令她煩躁起來。
從床上跳了下來,佩妮赤著腳在地板上走來走去。在記憶中父母愛著莉莉更甚於她,所以這一次重生她要把曾經父母對於莉莉一切的美好印象都打破,讓他們懼怕她,看到莉莉漂亮的小臉就露出恐懼,讓他們心目中的小天使變成小惡魔。
但這就是她想要的嗎?讓父母懼怕她又不得不忍耐她?不,她不想這樣……
心中卻有另一個聲音在說:「他們喜歡的一直是那個乖巧甜美的莉莉而不是佩妮,死心吧,你就算變了他們也依然不喜歡你。」
「不,他們是愛我的,我也是他們的女兒——」
「只是另外一個可有可無的女兒,莉莉才是他們的寶貝,你知道的,何必自欺欺人?他們討厭你,他們恨你,你奪走了他們的寶貝莉莉,他們恨你!恨你……」
「不,閉嘴!閉嘴!閉嘴!!」佩妮抱住腦袋,大聲吼著。
奧斯和瑪麗亞披著睡衣匆匆跑過來,他們站在門口驚慌地看著抱著頭的佩妮,感受到有人來到,佩妮緩緩抬起頭,她冷漠怨恨的眼神讓瑪麗亞倒抽了口冷氣,奧斯緊緊摟住她的肩膀不讓她後退,瑪麗亞驚懼地看著佩妮慢慢地放下了抱住頭的手,她臉上的表情很怪異,既像痛苦又像仇恨接著又恢復平靜。
「佩妮?發生了什麼事?」伊萬斯先生問道,「我聽見你在叫。」
佩妮還沒說話,只聽見玻璃窗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仿佛有什麼東西重重撞上了玻璃窗,幾人一起看過去,空無一物的窗戶外面是呼嘯的風雪,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暴風雪,突然一隻翅膀展開足有一米左右的穀倉貓頭鷹從下方冒出頭,掙扎著想要敲開佩妮房間的玻璃窗,它的嘴裡叼著一封信。
貓頭鷹是魔法界的聯絡信使,在場的幾人都已經見怪不怪,伊萬斯先生見大家都沒動於是打算去開窗取信,但佩妮在他剛剛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先動了,她轉身去開窗,寒風夾雜著大團的雪花湧進房間打在她的臉上,鍥而不捨的貓頭鷹終於能夠躲過暴虐的暴風雪了,它飛快地沖進房間,丟下信就飛到房間角落抖落身上的雪花,似乎不願再面對外面狂暴的暴風雪。
佩妮撿起地上的信,打開,快速地閱讀,原來是魔法部禁止濫用魔法司寄來的警告信,信中冷冰冰地指出她在傍晚七點二十分使用了螢光咒,未成年巫師在校外是不許使用魔法的。這是一封警告信,警告她使用了一個無傷大雅的魔法,如果再有下一次就要將她從霍格華茲開除。
佩妮一把捏皺了手裡的信紙,這些巫師又在自欺欺人些什麼,不許未成年人在校外使用魔法?那麼當初她還是原來的佩妮的時候,莉莉和斯內普都沒有入學前,他們使用了魔法為何沒人來處理?他們用魔法羞辱她的時候,這些高貴的巫師又在哪裡?而且最終,那個瘋子為何出現在普通人面前?帶領著他的部下在普通人的世界掀起腥風血雨?這些法令形同虛設,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信上都說了什麼?」伊萬斯先生問,「是鄧布利多先生寄來的?」
「不是他。」佩妮將信捏成一團沒有給父母看的意思,冷淡地對他們下逐客令,「我累了。」
伊萬斯夫婦愣了下,趕緊說:「那好吧,你早點休息。」
「等等。」伊萬斯先生有些驚訝地看著佩妮等著後續,誰知她只是說了一句,「把這只貓頭鷹帶走。」
替魔法部送信的貓頭鷹依然蜷縮在溫暖的房間裡,察覺佩妮對它的不歡迎,貓頭鷹趕緊拍打著翅膀飛到伊萬斯先生那兒,瑪麗亞說:「我給它弄些吃的吧!」接過了貓頭鷹趕緊離開。
伊萬斯先生微微歎了口氣:「有事叫我們,我們就在你隔壁。」佩妮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伊萬斯先生無奈地關上房門。
等到又剩下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黑暗中,佩妮想到父親那無奈的表情忽然回憶起以前她和莉莉都還小的時候,爸爸媽媽對她們倆都很疼愛,只是因為莉莉出現了魔力後才對莉莉更加注意,時刻關注著莉莉,或許那只是為了莉莉不要被人發現與眾不同才會對她投入更多精力?她確實想報復父母的偏心,可重生後那麼多年的互相折磨,應該夠了吧?他們不是那該死的巫師,他們是她的父母……
心底那個不同的聲音再次響起,叫囂著:「他們不會原諒你的,你們之間不可能和解,你殺了莉莉,你搶了她的身體,你不該存在,你還想獲得親情?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佩妮搖了搖頭,將那個聲音甩走,站在房門口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扭開了門把手,門輕輕地開了,從客廳方向傳來父母的說話聲。
佩妮赤腳無聲地走近,母親的說話聲越來越清晰,她在哭,抽抽噎噎地哭著小聲說:「她不是我的孩子,如果是莉莉,如果是以前的莉莉,絕對不會變成這樣——」
「你說什麼傻話,她是我們的孩子。」伊萬斯先生擁著妻子拍撫著她的背,壓低著嗓音說,「你只是太緊張了,她已經在變好了。」
「不,沒有變好,她還是老樣子,她變不好了,那個學校根本沒用,她學好了魔法會變得更加恐怖。」
而這一次,伊萬斯先生沒有再反駁,他的臉上再度染上了疲憊。
佩妮站在原地,那顆好不容易才變暖的心再次冷卻,轉身安靜地走回自己的房間,自嘲地笑笑,果然是她想得太美好了,以為父母會原諒她,他們果然是恨她的,依然想著原來的莉莉,她原來還是輸了,輸給了莉莉。
心上破了個大洞,再也無法修補。佩妮靜靜地在房間裡坐了一晚上,等到天還未亮,她對著面前攤開的白紙,不知該如何落筆,最終,她寫上了——
再見,我不會再回來。
將紙對折,放在床上,在整幢房子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她悄悄地離開了,就像她安靜地來又安靜地離開,以後,她不會再來打攪他們。
等伊萬斯夫婦醒過來,一直沒見佩妮出現,他們開始不敢去打攪她,但一直到快天黑了還不見她房間有動靜,於是夫妻二人硬著頭皮去敲門並打開門,只見到一室寂靜,房間裡整整齊齊,床鋪也像賓館的客房一般齊整沒有一絲皺褶,最上方的毛毯上放著一張折起來的紙,伊萬斯先生拿起紙打開一看,頓時愣住了。
瑪麗亞奇怪地搶過紙,這一看,也是愣住,她忽然捂住了眼睛,眼淚從眼眶裡汩汩流出,她是聽到了昨晚的談話吧?她,會去哪兒?她的女兒啊——
第50章 第五十章 何去何從
悄悄離開了家的佩妮,依然是來時那般什麼都沒帶,家裡本來就沒有太多她的東西,那個房間並不是她的歸宿,衣櫥裡空空蕩蕩,只是普通的客房吧?這個耶誕節她又能去哪兒?
神情麻木地沿著公路走著,暴風雪讓公路上都沒有什麼車,更不要說快耶誕節了,時間又早公路上根本沒有車輛經過,就算想搭車也不能。
來到長途汽車站,這裡是偏僻的郊區,車站就是幾塊木板搭起的小棚子可以坐人,現在那兒已經有一個手裡捧著一筐雞蛋的老婦人,還有一個背著旅行包的年輕小夥子,他們看到佩妮很好奇,不停地偷偷打量她的模樣。
五點半的時候,汽車來了,幾人上了車,佩妮找了個位置坐下,汽車一路上顛簸著迎著風雪前進,背後的家越來越遠。
是售票員叫醒了佩妮,原來她居然靠著車窗睡著了,她揉了揉眼睛,下車,車外寒冷的空氣一下子讓她清醒過來,拍拍臉,現在已經來到了倫敦,接下來到底去哪兒?倏忽發現,原來她根本沒有可以去的地方,又什麼地方都可以去。
在大街上遊蕩,行人們都用怪異的眼神看她,在經過一家商店的櫥窗時,佩妮扭頭看向玻璃上映出的影子,立刻就撇開了眼睛不敢看,朝前走了兩步又停住,雖然從死亡中醒來一直抗拒著不照鏡子,可逃避解決不了什麼事情。慢慢地轉過身,面對櫥窗玻璃,直視裡面映出的人影——她不能逃避也不該逃避。
紅色的短得幾乎沒有的頭髮,單薄的衣服,髮型雖然怪異但那張莉莉的臉依然讓她顯得並不是不堪入目,從以前她就知道莉莉長得很甜美,就像個活潑熱情的小天使可以給人帶來歡笑。
「她不是我的孩子,如果是原來的莉莉……」佩妮輕輕地重複著母親的話,媽媽說得對又不對,她不是莉莉但是她的孩子。
旁邊的店門被人打開,懸掛在門上方的鈴鐺發出叮噹的響聲,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婦人探出身來,神情慈祥地問:「孩子,要不要進來暖和一下?吃點東西?」
佩妮不知道是為什麼會跟著老婦人走進了她的商店,是因為太冷了或者是因為她慈祥的表情?或者只是因為太累,這些都不重要了,此刻她坐在溫暖的咖啡店裡,面前擺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加奶咖啡旁邊是一塊蘋果派,而老婦人則坐在她的對面悠閒地看書。
這位名叫凱特的老婦人頭髮花白鼻樑上架著老花眼鏡,很認真地看著手裡的書,空氣裡彌漫著的是咖啡和蛋糕的香味,在這一刻,佩妮覺得心情很平靜,突然覺得饑腸轆轆,於是拿起了蘋果派慢慢吃了起來。
在她低頭吃東西的時候,老婦人的眼睛從老花眼鏡的上方看了一眼佩妮,微微一笑很快又把視線投注到書本上。直到佩妮吃完了盤子裡的東西,又坐了一會兒,佩妮不知是該離開還是向凱特感謝,抬頭看著凱特仿佛忘記了她的存在般看書看得入迷有些好奇她到底在看什麼。
「呃,夫人,謝謝你的招待,我想我該走了。」佩妮從衣兜裡找出錢幣,為了回家她專門讓鄧布利多幫她換了英鎊,所以她還剩下一些英鎊應該可以付剛才吃的東西。然而她錯估了花錢的速度,從火車站打車回家,又坐了長途汽車回到倫敦,她身上的錢已經不足一英鎊。
老婦人看出了她的尷尬:「不用那麼麻煩,快耶誕節了,我今天不想做生意,就想當一回聖誕老人。孩子,你打算去哪兒?」
「我也不知道,可能等耶誕節過去就回學校。」佩妮的心只剩下空洞,她想報復父母,以為勝利了卻依然是輸了,那麼她想要戰勝那個帶領了巫師血洗普通人世界的瘋子能不能成功?伏地魔也不知道在哪兒,什麼時候才會出現,如果他出現了,她要如何打敗他?就像遇到貝拉那樣沖上去拼命?最後也會像和貝拉的爭鬥那樣被死咒擊中吧,那時候她絕對沒有命再活下來……不,即便是死,她也要殺了伏地魔,絕不能認輸,在這一點上,絕不能後退!
「那麼回學校前這段時間,你能去哪兒?」老婦人驚訝,合攏書,取下鼻樑上的老花眼鏡擱在書上。
佩妮隨著她的動作看到了書名——《伊莉莎白一世傳》,作為英國人,幾乎沒有人不能說上幾段伊莉莎白女王的故事,但真正去瞭解她的卻不多,她想起了年輕時也曾經躺在床上讀著伊莉莎白一世的傳記,看著她的傳奇人生,欽佩著她帶領英國進入了令英國人自豪的光榮時代——伊莉莎白時代,更幻想過能夠像她那樣成為讓人讚譽的至高無上的女王,但現實磨滅了她的幻想,她成為了一個圍繞著鍋碗瓢盆,斤斤計較今天的晚餐吃什麼的嘮叨的家庭婦女。
凱特見佩妮不說話地看著桌上的書,於是替自己倒了一杯咖啡,輕輕抿了口,說:「伊莉莎白一世是一位富有傳奇色彩的女王,她的一生起起落落,好幾次都險些喪命,最危險的一次是她被定罪關進倫敦塔,被□□了好多年,那一次幾乎要了她的命,但她最終歷盡艱辛登上了王座,但這並不只是結束。」凱特見佩妮聽得認真於是繼續說,「她的輝煌時代是從登上王位之後才開始,她將瑪麗女王時代遺留下來的財力匱乏和軍事疲軟等問題一一解決,將英國帶進了一個政治穩定、財力充實、軍事強大的時期,她是個偉大的女人,也有著聰慧的頭腦,她知道什麼時候該忍讓,年少時期的挫折和磨難都是一種寶貴的經歷。」
「那也能算寶貴?」佩妮回想起她的童年,即使第二次重新獲得了童年生活,她依然活在痛苦之中,被各種各樣的困境所纏繞,她沒看出有什麼寶貴可言。
「這要看你如何看待。孩子。」凱特的神情依然溫和慈祥,「是讓痛苦打倒,最後成為一個碌碌無為的人,還是把那些痛苦看成是人生的寶貴財富,接受那些痛苦並戰勝痛苦,像伊莉莎白一世女王那樣成為讓人無從質疑的偉大女性。」
凱特說完,取走書上擱著的眼鏡,把《伊莉莎白一世傳》推向佩妮:「你最好仔細地讀一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