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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漫)唱歌拯救世界》作者:有愛就可以【完結+番外】

第63章

    說是新聞發布會,但其實並不是直播節目,特別是這次後面還提到了京都警察的事情,京都府警在先前的皋月會歌牌殺人案當中著實表現拉胯,為了挽回顏面,他們自然不可能錯過這種名人主動釋放出來的示好。

    再加上安室淚還有一些昨天因為被綁架而沒有處理完的事務要處理,於是等安室淚回到東京的時候,差不多也已經是下午兩點半了。

    她先回了一趟LME社,向寶田羅利報了個平安之後,就興致勃勃地喬裝打扮去了文京區的警察廳。

    她已經跟諸伏警官聯繫過了,對方也說會將自己的上司跟她的實際聯絡人介紹給她。

    於是她很快就興致勃勃地換上了一整套假小子套裝,又給自己戴了個口罩,就自己開車去了警察廳。在警察廳門口附近,安室淚很快就找到了正在看表的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看到她過來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等安室淚主動朝他打招呼之後,他才注意到安室淚現在的裝扮,頓時有些吃驚,隨即便笑了起來,“淚子小姐,下午好。”

    “下午好。”安室淚將拉下來的口罩重新戴好,這才笑著說道,“我的話只會這樣簡單的變裝,不過還算實用。”

    “恩,跟我來吧。”諸伏景光說完,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安室淚有些擔心地看著他,“你沒事吧?”

    “沒什麼。”諸伏景光說著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他頓時有些無奈地解釋道,“抱歉,這兩天我一直在忙,所以稍微有點……”

    他這話沒說錯,這兩天他不斷地在重複寫報告、開會、寫報告的循環,一天下來只睡了不道四個小時,現在會覺得犯困自然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安室淚感覺自己大概猜到了他身上發生的事情。

    她忍不住為這群辛苦的公安警察唏噓了一下,不過仔細想想也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些公安們勢必要匯報給上級,而上級要如何處理這些事情,那自然是要不斷開會的。

    諸伏景光搖了搖頭,努力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我帶你去見我的上司。”說著他又停了一下,“抱歉,因為先前一直在開會,所以剛剛為了讓自己清醒一點,他現在在柔道館跟下屬對練,我去叫他一下。”

    “為了讓自己清醒所以去柔道館嗎……”安室淚忍不住感慨,“你的上司先生的清醒方式真是別具一格。”

    “嘛……”其實還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因為開會的結果讓zero非常惱火的緣故吧,諸伏景光其實自己也有點火大,都付出了那麼慘重的代價,可最後上面輕飄飄一句要跟FBI共享情報,讓他們能不惱火嗎?就算知道事出有因,知道FBI那邊肯定也會有所付出,可一想到大量情報最後還得跟那群人分享,Zero會生氣也實在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不過降谷零本來只是打算在柔道館裡靜坐一會冷靜一下,結果他的下屬風見裕也似乎誤會了什麼,跑過去主動邀請對練,現在大概被zero教訓得很慘吧。

    “我也能跟過去看看嗎?”安室淚有些好奇地問道。

    “這個……應該沒什麼問題。”諸伏景光想了想,決定帶上人一道過去。

    安室淚跟著諸伏景光來到柔道館的時候,還沒進門她就聽到了人體被碰一下砸在地上的聲音,她好奇地看過去,就看到了眼熟的黑皮金髮男子穿著西裝襯衫,一把將一個黑髮眼鏡男放倒在地,同時他還皺著眉,一臉嚴肅地說道:“風見,你還是太鬆懈了。”

    “抱歉,降谷先生。”風見裕也上次沒有去京都,聽到他的話,頓時臉上露出了有些失落的神色。

    “咳,zero,有客人來了。”門口,諸伏景光咳嗽一聲說道。

    降谷零頓時一僵,他自然是清楚知道這位“客人”到底是什麼人,他有點身體僵硬地轉過頭來,就看到一個纖瘦的身影站在景光身邊,雖然一身男裝還戴著口罩,可他還是認出來了,那是安室淚。

    安室淚看著面前的降谷零,忽然覺得有些稀奇,她見過在波洛咖啡廳裡的好好服務生安室透,見過在摩天輪上跟FBI探員一道激情戰鬥的安室透,見過在倉庫裡一臉陰冷模樣的波本,卻還從來沒見過這樣認真嚴肅又一本正經的,恩,降谷先生。

    安室淚遮擋在口罩下面的嘴角上翹了起來,看到安室透這樣的模樣,總覺得有些有趣。

    降谷零咳嗽一聲,“咳,這位,咳咳。”

    降谷零明顯不太自在,他頓了一下,皺了皺眉,開口說道:“咳,你,你要不要來跟我練一下?”

    他說完之後,臉上就露出了明顯後悔的表情,但是又強行轉了回來,像是他一開始就想這麼說一樣。

    安室淚覺得有趣,但是多少也知道他的意思,如果能夠在這樣的地方確認一下自己跟對方的實力的話,這位安室?降谷?先生應該就會相信且認可自己的能力吧?

    安室淚對他點點頭,將身上的衛衣外套脫下來放到了一旁,然後脫掉鞋子走了過去。

    降谷零擅長很多種近身戰鬥的方式,從自由搏擊到警用逮捕術,柔道、合氣道和空手道也都有涉獵,看到安室淚走上前來之後,他不由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這人的不是太沒防備了一些?

    安室淚低沉著聲音開口道:“那,還請多指教。”

    降谷零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歌姬安室淚向來以音域寬廣而著名,唱過的歌曲裡甚至有被評價為“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唱的”歌曲,所以會點假聲真的一點不奇怪。

    降谷零本來有點猶豫的,可在注意到不遠處站著的諸伏景光略有些古怪的期待眼神,跟一旁好不容易爬起來的風見裕也,他立刻回過神來,認真地看著面前用口罩遮著臉,看起來有些平平無奇的“男人”,他咳嗽一聲:“請多指教。”

    說完,他卻沒有任何動作,像是在等安室淚出手。

    安室淚卻有點尷尬,她擅長的是長柄武器,非要說的話,槍、矛、薙刀一類的都可以,但是空手格鬥什麼的就……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試探性地伸了伸手,學著自己以前見過的友人那樣提氣揮拳。

    雖然只是一記再普通不過的直拳,但是也能看得出來,安室淚的動作很利索,且拳擊出手的時候,絲毫沒有任何拖泥帶水跟猶豫,是一記非常漂亮的直拳。

    降谷零果斷側身躲過,然後迅速還擊。

    看到降谷零的動作,安室淚反而有些安心下來了,畢竟她的徒手攻擊真的來來回回也就只會直拳而已,真打起來怕是用不了多久就得被人反過來壓著打,但是如果對方開展進攻的話,她對自己的躲避本事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不管是打怪獸還是在槍林彈雨中閃避走位,她都有豐富的經驗。

    降谷零飛快地跟她交手了一會,很快就發現了她的這個特質,缺乏攻擊性,但是不攻擊的理由似乎並不是因為不想攻擊,而是不擅長肉搏戰嗎?閃躲的能力非常強,更重要的是在閃躲的時候,身體非常穩,有幾次他都快抓到對方了,卻還是被安室淚迅速掙脫,由此可見安室淚在平衡性和穩定性兩方面都做的很好,比風見要好多了。

    降谷零有一瞬間的走神,隨即便很快停了下來,重新和安室淚拉開距離,“你是不是不擅長肉搏?需要武器嗎?”

    “可以嗎?”安室淚反而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沒關係,我本來就想見識一下你的近戰實力,這樣才比較好判斷該如何保,咳,該如何分配你的工作。”降谷零差點說出保護來,可是考慮到昨天景光對自己說的話,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改一改這種念頭。

    “那……”安室淚左右看了看,看到一旁牆邊放著的擬定杖道,那其實就是交番常用的長棍,她拿過一根棍子,在手裡輕鬆地耍了幾下,就耍出幾個漂亮的棍花之後,她差不多也掌握了這根棍子的重量和長度,這一次,她擺出了相當標準的持槍姿勢。

    降谷零忽然就感覺到了對面之人的氣勢一下子就變了,他也從一旁的架子上拿了把竹刀過來,不是外面道場上常見的竹刀,而是練習逮捕術時使用的短刀。在跟一個拿著長武器的人徒手戰鬥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武器一寸長一寸強這樣從隔壁國家傳過來的老話可不是瞎說的,特別是安室淚一看就是個熟手,跟這樣的熟手打起來會很麻煩,自己的攻擊距離跟對方有非常大的差距,如果不當心的話……

    “那就開始第二輪了。”安室淚看對方也選好了武器,便輕笑一聲,然後腳下發力,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會飛奔過去的時候,降谷零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一點寒芒直沖自己的咽喉。

    他趕緊拿竹刀試圖抵擋,卻已經晚了,就在下一秒,他看到木棍的一端已經幾乎抵在他的喉結上,而那邊的安室淚,僅僅只是踏出了一步。這一步,帶動了手裡的長棍,如閃電般擊出。

    “好快!”諸伏景光哪怕聽安室淚說她練習過很多年的槍術,也沒想到她的槍術的造詣居然如此誇張。

    而另一邊的風見裕也則差點驚得將眼鏡掉下來,降谷先生,降谷先生居然被將軍了?

    “再來!”降谷零是個好勝且絲毫容不得挑釁的性子,被人一槍直指咽喉之後,他立刻不服輸地要求再來一趟。

    安室淚察覺到了這一點,她有些好笑,輕鬆將手裡的“槍”收回之後再次擺好架勢,“那我就上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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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零零本來只是想試試淚子的身手的,結果被她打擊到懷疑人生。

    如果不知道用槍的妹子是個什麼樣的感覺的話,你們可以去B站找找原神裡雷電將軍跟申鶴的戰鬥演示,差不多就是那種感覺?

    我其實不玩原神的,我玩的崩2崩3,但是我擔心我說個幽蘭戴爾出來你們不認識又不高興去查,所以還是拿原神的角色舉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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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兩個人就這麼在柔道館裡打了十幾分鐘,在場的幾人都發現了,一旦手裡拿著武器,安室淚的無論是攻擊力還是攻擊性都會變得很強,並且有著非常可怕的戰鬥意願。

    在這種狀態下,安室淚無論是速度還是爆發力都會顯得很驚人,速度會變得極快,她的槍法非常靈動,刺擊迅捷無比。可如果有必要的話,她的刺擊也能變得非常沉重。

    降谷零的反應和戰鬥能力也不弱,在一開始的幾次被對方輕取要害之後,他很快就找到了安室淚的攻擊習慣,因此在第六次被擊中肩膀之後,降谷零準確地用手裡的短竹刀擋住了安室淚的第七次攻擊。

    然而就在這三個男人都鬆了口氣的時候,安室淚卻微微一笑,隨即從腳部開始發力,整個人全力朝著降谷零刺擊過去,巨大的力量從手中的短竹刀上傳來,飛快地滑過了抵擋的竹刀,狠狠地砸了降谷零的肩上,將他這個大男人直接衝擊得幾乎飛出去。

    直到這時,大家才知道,原來安室淚有的不止是靈巧方面的用槍技巧,還有更讓人吃驚的力量。

    諸伏景光忽然反應過來,一個能拽著他單手從湍急的河流裡一躍而上的人,力量怎麼可能不大?

    降谷零被這一擊重擊之後,只覺得戰意上湧,強烈的不服輸的心情湧上心頭,他再次上前跟安室淚打在了一起。他確實不太擅長應付這種武器,畢竟現在這年頭,誰還會用這種武器進行攻擊?

    但是他在發現安室淚的力氣一點不比自己小時候,他也可以使用一些看起來好像不是那麼講武德的辦法了,他在很多時候,乾脆使用蠻力來進行攻擊和防禦,這一下,兩人頓時打得有來有回,看起來相當像樣。

    安室淚也發現了,自己面前的降谷先生的強項恐怕在於空手格鬥,槍法說不定也很好,在最初的時候對著自己有點束手束腳多少有些憐香惜玉之類的情緒在裡頭,可隨著戰鬥,他的本性也逐漸在戰鬥之中展現了出來。

    安室淚認可一句少年漫裡的通用語句,即,戰鬥的時候方能展現出一個人的本性來,從先前的打法之中可以看得出來,這位降谷先生顯然是個非常不服輸並且性格認真的人,真是不可思議,這樣的人竟然能表演出先前那樣好好先生的服務員和那種看起來給人感覺很陰狠的壞蛋。

    不,不如說正因為不服輸又認真,所以他才能做得好那樣危險的臥底工作吧?

    安室淚忍不住輕笑出聲。

    聽到她的笑聲,降谷零忽然回過神來,他都在幹什麼啊!明明不過是想試試對方的身手,確定一下對方是不是真的能有自保之力,結果現在居然跟對方打得這麼認真!降谷零的臉都變紅了,他的膚色比較深,乍看之下看不出什麼端倪,但是耳朵那邊已經徹底紅透了。

    諸伏景光也反應了過來,他連忙咳嗽一聲,在開口說話前,他先看了眼一旁的風見裕也。

    不明所以的風見被他看得一頭霧水,直到降谷零有些忍無可忍地開口說道:“風見,你該回辦公室了。”

    風見裕也頓了頓,臉上露出恍然的神色,隨即他立刻站直身體大聲說道:“我知道了,降谷先生。”

    說完,他就立刻從辦公室裡衝了出去。

    看到他跑掉了,降谷零有點無奈地說道:“抱歉,讓你見笑了。”

    安室淚搖搖頭,“沒什麼,我只是沒想到,那個……”她一時間有些語塞,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對方比較好。

    “我的真名叫降谷零。”降谷零鬆了口氣,平靜地說道。

    “降谷先生。”安室淚笑著摘掉臉上的口罩,“下午好。”

    降谷零卻忽然深吸了口氣,然後很是果斷地朝著面前的安室淚來了個九十度彎腰鞠躬,“對於前兩天的事情,我感到非常抱歉。”

    他這一下鞠躬把安室淚嚇得差點沒跳起來,“哎?哎哎?!”

    等到安室淚反應過來對方說了什麼之後,她連忙走上前去拉人起來,“沒關係沒關係的,你沒有必要道歉的,真的,我其實之前就有把握打敗副台長先生的,只不過在考過去的時候聽到了他在說諸伏先生的事情,還說什麼'蘇格蘭死定了'之類的話,所以才故意主動跟上去的。”

    “我啊,其實在那個銀長直的男人拿著槍接近我的時候我都有把握自己不會出事,所以才敢……”安室淚說著說著就感覺到本來對著自己彎腰鞠躬的男人在用一種非常銳利的眼神看著自己,那種目光中暗含譴責的眼神看得安室淚發虛,就像是在上學期間被教導主任盯著時的感覺一樣,她試圖躲避對方的眼神攻擊,話語也說得斷斷續續。

    “這可不是自信就可以去做的事情。”降谷零站直了身體,語帶嚴肅地說道:“你要打算怎麼赤手空拳地去對付琴酒?這樣的事情,一不當心就會真的喪命!”

    “對,對不起。”安室淚十分從心地選擇低頭道歉。

    已經直起了身體的降谷零看著低頭的女性,臉上卻帶上了無奈的神色,“我沒有要苛責你的意思,我只是……”他頓了頓,這才嘆息著說道:“我只是想請你再看中一點自己的性命。”

    安室淚有心想要辯解些什麼,但是聽到最後一句,她忽然臉紅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

    一旁的諸伏景光覺得自己也看夠了,他總覺得如果自己再看下去,回頭大概就會被好友使絆子,畢竟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嘛,當危險來臨的時候,好友會為你兩肋插刀,而當沒有危險的時候,好友會插-你兩刀。

    已經不想再寫報告了的諸伏景光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下,打斷了兩人之間有些微妙的氣氛,頂著降谷零有些懊悔看過來的視線,諸伏景光淡定地說道:“zero,該說正事了,等一下你可還有內部會議要參加。”

    一聽到內部會議幾個字,降谷零的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他在心里大聲地呸了一下,臉上卻不動聲色地看向一旁的安室淚,“安室小姐,請跟我來一下辦公室吧。”

    “叫我淚子就好了。”安室淚笑著重新給自己戴上口罩,“我倒是沒想到,我的名字跟你的名字讀起來是一樣的呢。Zero是你的外號嗎?”

    “嗯。”降谷零點了點頭,主動走過去給她帶路。

    諸伏景光卻幫著自家一旦變回了本性就不太懂得怎麼應付女孩子的好友多問了一句,“這個確實很巧合呢,不過淚子小姐的名字為什麼會發音是'ray'而不是更常見的'rui'啊?啊,這個問題如果不好回答的話,就請無視我吧。”

    日本人的名字是可以在漢字上配音的,寫出來的是漢字,配音的片假名卻可以是跟這個漢字的音讀訓讀完全無關的東西,就像是比如麻生香織寫出來是“香織”,讀起來卻可以是“愛麗絲”一樣奇怪。

    “因為ray在英文裡有光線的意思。”安室淚解釋道,“父親給我取這樣的名字,是希望能夠有一天我也能閃閃發亮的意思。”

    安室淚的話讓面前的兩人都是一震,諸伏景光趕緊說道:“果然是個好名字。”

    “謝謝。”安室淚輕笑著回答道。

    降谷零他們的辦公室是個大通間,很多辦公桌拼在一起的那種,現在因為大部分的人都還在會議室裡沒出來,現在位置上就只有正在拿筆記本的風見。

    風見裕也看到他們三個結伴回來,又看到安室淚那不同尋常的打扮和不可思議的戰鬥力,他頓時猜測這人該不會是降谷先生的協助人,不想被其他人看到,所以才會是這樣的裝扮。

    想到這裡,他立刻對降谷和諸伏行了個禮,然後就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安室淚有些好奇地看了看現在已經沒人了的辦公室,“降谷先生你都是諸伏警官的上司了,都沒有獨立辦公室的嗎?”

    “說是上司,其實也只是目前的事情而已。實際上我跟hiro,景光的警銜是差不多的。”降谷零解釋道,“而且我是因為本來就在外面臥底,現在沒有必要專門搞個獨立的辦公室,那樣的話除了積灰根本沒有其他用處。”降谷零解釋了一句,他跟諸伏景光都是職業組,按理來說確實應該有獨立辦公室,但是就像是他說的那樣,他常年在外面,給自己來個獨立辦公室純屬浪費,而諸伏景光又是三年前從公安那邊調檔案過來這邊的,之後說不定不會像自己這樣長久地留在公安這邊,大概率會回到刑警的體系之中去,所以他也選擇了跟大家一起在大辦公室工作。

    降谷零覺得話題有點扯遠了,趕緊決定將話題拉入正軌,“對了,淚子小姐,你說你想要成為我的協助者,是真的嗎?”

    “那個,所謂協助者到底是什麼樣的工作啊?”安室淚有些好奇地問道。

    降谷零想了想,開始給安室淚解釋起來,公安的協助者基本就是協助公安開展工作的一份特殊工作,包括且不限於通過各種可能違反法律的情報獲取,通過自身職業便利幫助公安等等,“不過淚子小姐你應該不是會想要做這份工作的人,所以這一次只能算是限時限定事務的協助,我這裡無法給與你任何相應的報酬,即便如此,你還願意幫這個忙嗎?”

    安室淚點了點頭,她就是為了這個才來的嘛,不為了這個的話,她跑過來幹什麼?她舉了舉手,做出一副交給我吧的動作來。



第65章

    安室淚的舉動把兩人都逗笑了,降谷零則有些無奈地伸手扶住了額頭,他都故意說成了沒有報酬了,為什麼安室淚還能這麼興致勃勃啊?你不是女明星嗎?去做你該作的事情啊?為什麼要摻和進這些事情裡來啊?

    降谷零覺得不可思議,又覺得有些理所當然,如果安室淚不是這樣的性格,她從一開始就不會牽扯進這些事情中來。

    諸伏景光在一旁看得好笑,他拍了拍安室淚的肩膀,“zero剛剛是開玩笑的,即使是限定協助,也必然要給與回報才行。”他看到安室淚似乎想說點什麼,又笑著道:“畢竟如果沒有回報的話,我們的報告也不好寫啊。”

    安室淚聽到這話,就沒再說什麼,而是在諸伏景光的帶領下坐下來,開始坐下來進行基礎的信息登記。

    雖然是限定期間的身份,但是總要有個方便行事的假身份,樣貌的話,安室淚現在的男裝打扮就很不錯。

    安室淚對這樣的事情也頗感好奇,她自己雖然不喜歡演戲,就只想唱一輩子歌,但是只要是個人,應該就不會對開馬甲這種事情不感興趣。

    馬甲的設定就照著現在的安室淚的情況來寫,問題也不是很大,只不過在設置一些細枝末節的地方的時候,安室淚忍不住加了一堆設定上去。

    “年紀就寫36!職業就寫……就寫酒吧駐唱歌手。”安室淚興致勃勃地瞎比劃著。

    “別鬧,你的臉怎麼看都沒有36,而且如果寫酒吧駐唱歌手的話,你要去哪個酒吧駐唱啊?”降谷零有些無奈地一一反駁她提出來的要求,他有點想不通為什麼她非要給自己上那麼多奇奇怪怪的設定。

    安室淚聽到他的話,頓時有點小尷尬,只好重新設計自己的馬甲,讓這個馬甲看起來更真實一點。

    兩個人就這樣一個說一個寫,安室淚還越來越靠近電腦屏幕,也就是越來越靠近正在辦公的降谷零,直到安室淚開口的時候,降谷零猛然察覺到對方的呼吸,這才意識到兩人其實已經貼得很近了。他頓時有些耳根發紅,渾身上下都寫滿了緊張兩個大字。

    安室淚本來也不是那麼能自來熟的人,可是一來在先前的戰鬥之中她已經確定了降谷零的真實性格,正直、好勝、不服輸,在必要的時候又懂得變通,這樣性格的人不可能會是壞人,二來,給自己造個真實的馬甲這種事情,是不管什麼人都無法拒絕的誘惑!

    “不過,特長那一塊寫什麼呢?”全神貫注看著電腦屏幕的安室淚看著虛假的人物信息逐漸成型,一時間有些好奇這個該怎麼填,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就看到降谷零已經沒有絲毫猶豫地寫下了“情報收集”,底下的工作方向寫上了“情報搜索和傳遞”。

    “???”安室淚只覺得滿頭問號,她現在連個基本狀況都還不知道呢,你就寫她擅長情報收集?

    寫完之後,降谷零也沒有跟她繼續解釋,直接將表格打印了出來之後就起身對安室淚說道:“我先開會去了,hiro你跟她繼續說明吧,你的會議我幫你請假。”

    說完,他就匆匆忙忙地拿起一邊的西裝外套往外跑了出去。

    “哎?等一下?”安室淚滿臉問號,什麼情況啊他這是?

    一旁的諸伏景光倒是看得分明,自家發小的耳朵這邊已經徹底紅透了,再坐下去,這位發小大概會熱得燒掉腦袋,不過可以不用去參加那些沒什麼實際用處的會議倒也是好事。

    安室淚疑惑地看向一旁的諸伏景光,諸伏景光咳嗽一聲說道:“淚子小姐,我先來跟你說一下組織的事情吧。”

     “不,還是先說這個吧。”安室淚拿起那張打印紙,指著上面的情報搜索幾個字說道。

    諸伏景光失笑,“好吧,恩,雖然淚子小姐你展示過自己的戰鬥能力和超凡脫俗的狙-擊-槍射擊能力,但是正常情況下,無論怎麼說我們也不可能真的讓你去做那些事情。”

    安室淚有些不服氣,卻也知道對方說的沒錯,可這樣一來自己不就跟個吉祥物一樣了嗎?

    諸伏景光自己也要承認,在狙-擊-槍的使用這一方面,安室淚說不定真的比自己還強,前天晚上的事情後來他自己也盤了兩遍,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如果換成是他的話,雖然可以做到安室淚那樣的精準度——畢竟兩棟樓之間的距離真的很近,但是卻做不到對方那樣保持著快速射擊的同時還能準確保證沒有人死。

    快速射擊也就算了,重點是安室淚說不會有人死的,結果真的沒有人死,事後去收拾戰場的人將那些昏迷的人送去救護車的時候,一個兩個地雖然不斷在折騰,但是真的就沒一個死亡的。

    再加上之前她跟降谷零的戰鬥充分展示了這姑娘只要有一槍在手,不,就算不用槍,用棍子都能打得別人懷疑人生。

    這樣的武力值,要是換個人,比如換成哪個公安警察,降谷零妥妥地給人安排成零組重要成員,隨時準備出任務,搞不好他還會抓準機會派人去抓捕琴酒也說不定。

    但是又這樣能力的人卻是安室淚。

    安室淚聽了他的話,覺得有些不忿的同時卻也清楚地認識到,諸伏景光和降谷零果然都是好警察,因為如果不是為了保護自己,他們根本不需要做這麼多事情。

    安室淚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行吧,她就接受他們的好意吧。

    看到安室淚不再追問,諸伏景光才開始向她大概地說明黑衣組織的情況,他倒不是想要全部告訴對方,可如果安室淚什麼都不知道的話也不行,知道個一知半解問題反而更大,於是他只好說了他認為應該說的部分。

    這個神秘的黑衣組織組建時間長達半個多世紀,勢力範圍橫跨全球,暗中無惡不作,可是迄今為止,不,準確地說是直到前天,全球各大國前赴後繼地往組織裡塞臥底塞了那麼多人,卻沒有一個能清楚這個組織的真正目的,不知道組織的BOSS到底是誰,又究竟想要做什麼。

    直到前天,諸伏景光從那個致命的陷阱裡脫身,拿到了一份對於組織而言非常重要的情報,他將這份情報打開仔細看了之後,就發現這份情報裡有大量的生物研究所和醫療機構。

    從這一點上,諸伏景光終於知道了,黑衣組織的目的很簡單也很明確,就是長生不老,就是追求永恆的生命。

    追求長生不老這一點本身不是什麼大問題,事實上這大概可以算是全世界所有人都有的夢想,醫療機構這一單位就是為了延續人類的壽命而出現的,全世界大一點的醫藥公司,幾乎都有在研究如何延緩甚至殺死衰老。

    從化妝品到保健品,無一不是在朝著這方面研究和發展。什麼凍齡美容、保健養生,全都是這類研究的產品。

    但是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黑衣組織根本不必偷偷摸摸地來,他們真正最讓人詬病的地方在於,他們根本不想慢慢摸索這一生命領域的禁忌之地,而是直接通過各種非人道的實驗來強行突破這一結果。

    事實上他們確實有了相應的成果。

    想到貝爾摩德,諸伏景光微微皺眉。

    用來佐證這一點的,正是他們從組織獲取到的情報,有大量內容是關於建立在日本各地的研究所和小型醫藥公司的。偏偏這些研究所和醫藥公司在明面上都是正經公司,連個偷稅漏稅都沒有。

    結合降谷零多年的臥底潛伏,他們現在可以確定,黑衣組織的真實目的就是這個。

    然而正因為是這個,所以他們才會覺得頭疼。因為長生不老不光是黑衣組織BOSS的夢想,它還是全世界所有有錢有勢的人的夢想。

    一旦黑衣組織真的有什麼不得了的研究結果出來,那搞不好就不是他們摧毀組織,而是組織成為各個資本主義國家的上層來毀滅他們了。

    但是這樣喪心病狂的組織絕對不能留,更不能助長上層人物的瘋狂念頭,所以等會議開完之後,黑田管理官應該還會召開一個僅有數人參加的內部會議,到時候zero應該會來通知自己。

    這些事情諸伏景光沒有全部都告訴安室淚,只是說了一些黑衣組織明面上的事情,比如敲詐勒索、殺人放火之類的,更具體的內容沒有詳細說明。

    但是安室淚其實已經略微有些猜測到這個組織不對勁了,因為任何一個黑暗中的組織,做壞事那都必然是有理由的,黑-道追求地盤、勢力、名聲和錢財,那麼這個黑衣組織,追求的是什麼呢?做了那麼多壞事,弄到了那麼多的錢財,卻沒有任何明面上的消息,這就說明,這個組織的BOSS所追求的,必然是超過了上述四點之外的某個東西。

    不過到底是什麼呢?

    經歷過星際時代的安室淚有些想不出來。



第66章

    安室淚有點鬱悶地從警察廳的樓裡走出來,她有種被忽悠了的感覺,總覺得今天正兒八經的事情都沒處理幾個,可是這種明晃晃地被照顧被關懷甚至是被偏愛的感覺,讓她又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她雖然經歷過不止一次的星際時代,可是她經歷的每一次星際時代都不太平,大家都忙著戰爭或者被動地捲進戰爭這個泥潭里去,非要說的話,人均壽命反而還沒這種太平時代更高,所以她還真一時半刻沒有想到長生這回事。

    畢竟在那樣的宇宙時代,個體壽命長又如何,還不是很容易被戰火波及變成炮灰?

    安室淚疑惑地思考著,就在她走出警察廳大門之後,她下意識地朝著隔壁不遠處的警視廳方向走了過去,才沒走幾步,她就聽到了有人的呼喊,“喲,這不是淚子醬嗎?你怎麼在這裡?”

    安室淚回過頭去,果然就看到萩原研二有些好奇的目光正打量著自己。

    “下午好,萩原君。”安室淚朝他點點頭,“你今天休息嗎?”

    “淚子醬,你沒事吧?”萩原研二卻用有些擔心的眼光看著她。

    安室淚愣了愣,趕緊拿出手機看了看,就發現時間已經跑到六點多了,她有些吃驚,“這麼晚了?”

    “所以淚子醬,你真的沒問題嗎?”萩原研二擔心地問道,“現在可是夏天哦,你還包得這麼嚴實,可別熱中暑了。”

    安室淚搖了搖頭,“抱歉,我確實有點迷糊了。”她說著又有些嘆氣,“沒想到會花這麼長時間。”

    萩原研二左右看了看,立刻就注意到安室淚多半是剛剛才從警察廳那邊出來的。安室淚、警察廳這兩個關鍵詞讓他迅速地就想到了前兩天在手機上看到的新聞,“淚子醬,你之前被綁架的事情……”

    他沒把話說完,他知道以安室淚的智商情商絕對能第一時間想清楚自己在問什麼。

    安室淚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她這個不好意思跟萩原研二以為的不好意思絕對意義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嗯,確實就是這樣。”

    “那我們一起吃頓好的吧。”萩原研二一把攬住對方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道,“正好,我跟小陣平也剛剛下班,一起去吧。”

    “好啊。”安室淚收斂了一下自己胡亂發散的思維,笑著點點頭,“說起來,松田君人呢?”

    “小陣平去交報告了,馬上就能出來。”萩原研二看了看時間,“晚上有什麼想去吃的嗎?沒有的話,要不要交給我來推薦?”

    “GO!”聽到這話,安室淚立刻表示就交給你了。

    萩原研二身為一個社交達人,在尋找好吃的飯館這一點上能力也非常突出,他先帶著安室淚去了自己車上,然後又去接了剛有些沒精打采地從警視廳出來的松田陣平,“小陣平,別這副樣子啦,晚上一起去喝一杯。”

    “你開什麼玩笑,你不是還要開車嗎?開車還喝酒,你是想要把自己送進去麼?”松田陣平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說道。

    “松田君,萩原君,你們最近也很忙麼?”安室淚有些好奇地問道。

    坐上副駕駛之後才察覺到後座還有人的松田陣平一愣,隨即一邊給自己系上安全帶一邊說道,“最近還好,就是之前積累下來的報告要寫,有點煩。”

    就是因為總要寫報告,所以松田陣平才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要是只是單純的忙他又不會是這樣的表現了。

    “辛苦了。”安室淚對他點點頭,“啊對了,今天可別去波洛,安室先生最近也被報告所困擾著呢。”

    聽到這話,萩松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想笑,萩原研二率先說道:“雖然不知道淚子醬你是怎麼知道的,不過既然是下班了,就去居酒屋吧,反正去喝一杯又不是一定要喝酒,別的也可以的嘛,GO。”

    他說著,便元氣十足地開車往他新知道的一家在杯戶町的小店。

    這裡距離安室淚的家不算太遠,三人到安室淚家附近的停車場停好了車,然後一路閒聊著在萩原研二的帶領下來到了店裡。

    “老闆,來三份橙醋醃鮟鱇魚肝,我還要一杯冰烏龍茶,你們倆呢。”走進店裡,萩原研二明明是第一次來,卻十分輕車熟路地點了單。

    “啊,我要熱的清酒。”安室淚一聽到這菜,果斷選了她認為最適合用來配這道菜的飲品。

    “我也要冰烏龍茶。”松田陣平明天也要上班,雖然清酒度數不高,可既然幼馴染要開車不能喝,那他也不喝好了。

    “別的還有什麼需要的嗎?”服務員飛快地在菜單紙上寫下他們的點單內容,同時又問道。

    “等一下再繼續點。”萩原研二拉開椅子坐下之後笑著說道。

    服務員也飛快地微微點頭鞠躬,便跑去下單去了。

    居酒屋就是這樣的地方,大家慢慢地點單慢慢地吃,充斥著放鬆的氛圍。

    橙醋醃鮟鱇魚肝味道確實很好,送上來之後沒多久就讓兩個被工作弄得有些疲憊的警官恢復了過來,安室淚也邊喝熱酒邊吃這菜,感慨了一下不愧是能讓萩原研二專程帶著他們過來品位的美食。

    三人又陸續點了些其他東西,就在他們慢悠悠地吃著東西,享受著這一刻悠閒的氛圍時,居酒屋的門被再次拉開,幾個小孩子的聲音嘰嘰喳喳地傳了進來。

    “哎,這裡就是居酒屋啊,一定有鰻魚飯的吧!”

    “好香的味道,酒啊,不知道是什麼味道。”

    “不行的哦步美,我們還是小孩子,不可以喝酒的。”

    “啊哈哈哈……”

    “博士你也不可以喝酒哦。”

    前面幾個小孩吵吵鬧鬧的,伴隨著最後一個小孩有些無奈的哭笑聲,讓安室淚立刻注意了過去。

    是柯南他們。

    這一次柯南他們五個孩子在一個老爺爺的帶領下來到了這家居酒屋,日式的居酒屋雖說是以酒館為主的店鋪,但是現在很多居酒屋也變得越來越大眾化,並不只提供酒水作為飲品,也允許小孩子進店。

    當然了,小孩子進店是絕對不允許他們觸碰酒水的。

    不過因為孩子難管,大部分的居酒屋還是會婉拒小孩子進來的,不過這家店算是少量允許讓孩子進來的店。

    說起來之前因為在京都有工作沒有忙完,再加上剛剛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所以安室淚之前刻意避開了他們,一方面不想讓他們捲進黑衣組織的事情裡來,另一方面也想著要先把自己手裡的事情做完。

    不過說起來……

    安室淚又看了看身邊兩個慢吞吞地喝著烏龍茶,同樣也注意到了那邊一群孩子的兩個警察,又看了看那邊的柯南,忽然就想起來了之前的時候,柯南在摩天輪上不管不顧悍勇狂奔的樣子,總覺得……這孩子……該不會……

    松田陣平看到江戶川柯南進來,手指就忍不住地動了動,他總覺得這小鬼很邪門,而且還不聽人話,喜歡亂跑。

    萩原研二倒是覺得那孩子各種意義上來講都挺神奇的,他藉著喝冰烏龍茶的動作,輕輕地對身邊的松田陣平小聲說道:“吶,小陣平,你說那個孩子,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什麼?”松田陣平打了個哈欠回道。

    他們這邊在小心打量柯南他們的時候,柯南也感受到了許多視線,這裡是居酒屋,又是剛好晚上吃飯的高峰期,看到一群孩子進來,就算這裡是允許孩子來的,他也知道自己一行人有多顯眼。

    柯南趕緊拉了拉身邊的博士,“我們快去坐下吧,太引人注目了啊。”

    “哦好。”被孩子們扯著帶他們進來開眼界的阿笠博士趕緊讓孩子們坐到一旁的六人桌邊上,“抱歉抱歉。”

    他說著,將一旁的菜單遞給孩子們,讓他們自己挑選,“不過不可以挑選有酒精的東西,柯南和小哀你們記得看著把。”

    灰原哀無奈地看著這個對孩子一點辦法都沒有的老爺子,老老實實地幫忙看孩子。

    江戶川柯南則貌似在看菜單,實則開始神遊起來。

    同樣是中午才返回的東京,他一到毛利家,就立刻出發去了自己家裡,為了保護灰原哀,衝矢昴果然在家裡,此時看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柯南,他也不是很吃驚,“少年,你果然來了啊。”

    然而跟衝矢昴的對話,卻讓江戶川柯南充滿了挫敗感。

    衝矢昴什麼都沒有告訴他,也不願意告訴他,只跟他說了一下FBI在這次京都行動之中的傷亡情況,FBI死亡3人,受傷16人,其中重傷9人,雖然都搶救回來了,可也沒辦法繼續在日本行動了,必須遣送回國進一步治療。

    聽到這樣可怕的傷亡,江戶川柯南頓時明白了對方為什麼不願意跟自己說了。

    這樣的事情,並不是他一個孩子能摻和得進來的。

    可惡!自己真的就只能看著而什麼都做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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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松田他們喝的烏龍茶是不可燃的,大家要切記,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

    安室淚:既然公安不讓我主動摻和,那我就從別的地方找切入口,咦,這不是那個自帶BGM的嗎?

    柯南:既然FBI不讓我插手,那我找別的切入口,咦,這不是那個歌姬嗎?

    於是兩人一拍即合(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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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就在幾人吃飯的時候,這個店鋪規模還算中等的居酒屋裡忽然響起了一聲慘叫,眾人紛紛看過去,就看到一個女人痛苦地捂著脖子倒在地上,她周圍的三個人都嚇得發出了慘叫。

    先前在吃飯的一群人頓時都停住了他們的動作,兩個警察和那邊的少年偵探團們第一時間衝了過來。

    “怎麼是你們?小孩子一邊去,不要過來看這種畫面!”松田陣平絲毫不懂對小孩子客氣這幾個字要怎麼寫,他大大咧咧地直接驅趕對方從這邊離開,這種兇殺現場哪裡是小孩子能看的?

    “我們可是少年偵探團,我們也幫忙偵破了很多案件的!”小島元太十分認真地辯駁道。

    “小孩子給我一邊兒去,這種東西就不是你們該看的。”松田陣平看到這個小胖墩居然還對著自己理直氣壯地說這樣的話,他直接給氣笑了。松田陣平這人也實屬奇妙,他不笑倒還好,這一笑,倒是不自覺地流露出一股子凶悍之氣來,乍看之下不像是個警察,反而像是做什麼壞事的傢伙。

    看到松田陣平這樣子,小島元太頓時被嚇得後退了一步,不認識松田的阿笠博士趕緊上前,將小島元太拉到自己身後。

    “嘛嘛,小陣平你也冷靜一點。”一旁的萩原研二走上前來,“我們是警察哦,不是什麼可疑人士,但是小陣平說的沒有錯,案發現場這種地方,可不適合讓小孩子過來看。”

    萩原研二說著,就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了他的警官證,“啊,不過報警什麼的還是要做的哦。”

    “已經報了。”灰原哀冷靜在一旁說道,她在聽到尖叫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當即就輕車熟路地撥通了報警電話。

    “啊咧咧,這位大姐姐,你在做什麼啊?”小孩子的聲音帶著幾分不諳世事的天真,在這個有些混亂的餐廳裡響起。

    松田陣平一回頭,就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溜到了屍體邊的柯南正一臉天真地對著一旁的一個女人說這樣的話,他頓時只覺得額頭青筋直跳,但是他同樣也注意到了柯南的話,他立刻走上前去,掏出自己的警官證給幾人看,同時看向那邊的女人:“失禮了,不過女士,麻煩你將手裡的東西交出來。”

    “你,你……”被人打斷了動作的女人一臉不甘,卻還是將手裡的東西拿了出來。

    她的同伴頓時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向她,中間有個人不由地開口說道:“那個,是不是哪裡弄錯了?她……”

    “別搞錯了,我並沒有說這位女士是犯人的意思。”松田陣平果斷打斷這個不知道名字但是和死者坐在一桌上的嫌疑人B,“我只是製止了她破壞現場並拿走可能是物證的行為而已。”

    他說著,將手邊的柯南小鬼頭直接拎了起來,等萩原研二過來之後,將現場交給自己的好友,一路拎著柯南的後衣領來到阿笠博士面前,有些惡聲惡氣地說道:“你雖然不是這小鬼的家長,但是好歹也是你帶出來的人吧?不要讓小孩子看屍體這種常識都沒有嗎?”

    他說著,還動作粗暴地將柯南放到了一旁的座位上,轉頭就走。

    被對方教訓得有點尷尬的阿笠博士看向被放下來之後還在那邊揉pp的柯南,小聲地說道:“新一,今天要不……”

    柯南不甘心地看向那邊,兩個警官已經跑過去穩定現場並且開始尋找線索了。

    “大偵探,看來這一次你沒什麼可以上場的機會了呢。”灰原哀打趣地說道,她身後的幾個孩子還在討論說這個警察先生好兇,一點都不像是高木警官他們那樣好說話。

    柯南則有些不甘心,偵探的靈魂在鼓動著他過去破解謎題,可現實卻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你過不去。

    “怎麼了,柯南君?”一個有些低沉的聲音在柯南耳邊響起,把柯南嚇了一跳,他猛一回頭,就看到之前見過的,做著男裝打扮的安室淚正一臉好奇地看著他。

    “安,安室……”柯南還沒說完,就被安室淚摀住了嘴,並看到她比了個噓的手勢,他頓時反應過來,這位大歌姬先前剛剛在電視上說要減少露面,轉頭就被人發現出現在兇案現場,確實不太好。

    柯南忍不住地問道:“姐姐,你在這裡做什麼啊?”

    “這個打扮記得叫我哥哥啦。”安室淚無奈地說道,“我跟萩原他們一起來吃飯,誰知道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柯南瞇起了半月眼,“那ray哥哥你的運氣還真不好呢,跟他們一出門吃飯就遇到案件。”

    聽到他這樣說,一旁的灰原哀直接給了他一肘子,正好戳在他的肋骨下面,痛得柯南當場就倒吸一口涼氣,“你幹什麼啊灰原……”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要論誰出門更容易遇到案件,沒有比你更多的了。”灰原哀側頭看向她,明明這個小姑娘臉上沒有戴眼鏡,但是卻莫名地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柯南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什麼,頓時有些鬱悶地說道:“灰原!”

    安室淚看了看這兩個孩子,忍不住發出感慨,“你們關係還真好。”

    “哪裡好了啊。”柯南正想這樣反駁的時候,目暮警部帶著人也過來了,而這時候,本來沒被柯南放在心上的松田陣平他們已經差不多將案件真相解開了。

    “好快!?”柯南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那邊,“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那麼厲害的嗎?”

    雖然他也差不多一開始就猜到了兇手,畢竟這個案子本身一點都不復雜,可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這麼快就能破案,也還是出乎了他的預料。

    “當然了,松田和萩原可是很厲害的。”安室淚得意地挺胸,同時滿意地聽到柯南身上的BGM變得歡快起來,“他們雖然是拆彈警察,可是真的是非常厲害的警官,就連搜查課都很想挖他們哦。”

    柯南想起那天在摩天輪上兩人合作拆彈的動作,頓時明白了為什麼搜查課沒能挖人成功,這兩個人在機動隊的爆處組也絕對是王牌。

    就在他們聊天的時候,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也結伴走了過來,“好了,我們也該走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就算他們沒有吃完飯,此時也已經不可能繼續坐下來吃東西了。

    安室淚有些不捨地看了看柯南,她還沒搞明白柯南身上的BGM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就又要走了嗎?

    “ray醬?”因為有別人在,萩原研二沒有直白地叫她淚子,而是用了一個比較中性的稱呼,他也注意到了安室淚對江戶川柯南的依依不捨,有些好奇地問道,“怎麼了嗎?”

    “沒什麼。”安室淚搖了搖頭,起身跟著他們兩個離開了現場。

    就在他們走之後沒多久,柯南他們也在阿笠博士的帶領下離開了這間居酒屋,阿笠博士將幾個孩子一一送回去。

    安室淚跟萩原他們告別之後,便一個人走向自己的公寓,喝了會兒暖酒,又吃到了美味的食物,她現在的心情很不錯,之前有些鑽牛角尖的想法此時也都被繞出來了,“算了,順其自然吧。”

    船到橋頭自然直,如果不再出現那樣的事情,豈不是再好不過?都不需要自己做什麼,黑衣組織就會逐步被瓦解,自己也能平平安安地重新回歸舞台。如果他們繼續要做什麼壞事,自己也能及時給予支援……

    就在她這樣想的時候,她眼睛很好地看到遠處的高樓上,一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不知道做了什麼,另一邊的一個人便向後仰倒地跌落了下去。

    安室淚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她懷疑地揉了揉眼睛,那邊的黑衣男人和摔落的人都已經不見了,雖然覺得那點兒小酒根本不可能會讓自己喝醉,可是到底還是喝過酒的安室淚無法保證剛剛自己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她趕緊伸手攔了輛出租車,“麻煩趕緊送我去前面的這個大樓那邊。”

    出租車司機不明所以,卻也還是飛快地踩下油門,一溜煙地開了過去。

    安室淚伸手摸出手裡的手機,將通話界面拉到報警號碼上,卻還是有些忍不住地祈禱這一切最好只是自己的錯覺……千萬要是錯覺啊!

    安室淚這樣想著,催促著司機趕緊開過去。

    等她來到目標大樓樓下之後,她有些小心地側身朝著大樓的側面走過去,沒等她走到盡頭,她就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

    安室淚驚訝地看了過去,就看到那邊的地上倒著一具支離破碎的屍體。

    安室淚飛快地報了警,同時因為想到之前自己看到的畫面,她有些不放心地將這件事情也跟諸伏景光和降谷零都打了電話,兩人的電話都沒打通,大概他們還在無盡的會議裡,安室淚只好給他們倆發了郵件,這才有些不安地等著警察過來。

    這次帶隊來的是伊達航,他十分鐘之前才剛聽萩原說他們幾個去居酒屋吃東西結果遭遇殺人事件的事情,結果現在又接到安室淚的報警,他快步走上前問道:“安室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安室淚指了指那邊倒在血泊裡,面部嚴重受損,根本看不出本來到底長什麼樣的屍體。

    伊達航也很少見到這麼慘烈的屍體,他推了把安室淚,示意她趕緊離開這糟糕的現場,同時也有些嘆息,這人的運氣最近怎麼這麼糟糕?



第68章

    還在開會的兩位公安自然是沒能第一時間接到安室淚的電話的,事實上他們看到安室淚發來的消息的時候都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降谷零在開這種秘密會議的時候可不會隨身攜帶手機,天知道什麼時候這種電子產品就會被人入侵洩露信息什麼的,他只是將組織的手機交給風見,讓對方在有消息的時候及時過來通知他。畢竟身為組織成員,組織下派命令可不會管你現在是什麼時候。

    風見裕也很好地執行了他的命令,只拿著組織的手機,對降谷零的私人手機根本不發表任何好奇。

    於是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一直是等到會議結束之後,他們才看到這個消息,然後兩人差點一起跳起來。他們立刻給安室淚打回去了電話,確認對方安然無恙之後,才開始飛速地調查這次的事情。

    沒花太多時間,降谷零就搞清楚了這次的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簡單地說,就是這次的案件並不是組織動手殺的人,組織前兩天才剛剛被盜走了重要情報,現在對他們來說,目前最先需要對付FBI,然後是日本公安,他們根本沒那麼多心思浪費在殺死一個普通人身上,更別提還是這種這麼容易就被人看到滅口過程的事情,組織的人不可能會在現在這種時候做。

    這就是一起單純的殺人事件,案件在伊達航的推理下迅速告破,就連兇手都已經哭泣跪地認罪一條龍過了,兇手的殺人動機也很簡單,死者是個小報記者,藉著拍到的兇手黑料,不斷勒索兇手,兇手忍無可忍之下就把對方推下樓幹掉了。

    事情簡單清晰明了,但是讓降谷零覺得哭笑不得的地方就在於,兇手是跟組織沒關係了,可死者有啊。

    這次的案件死者,小報記者是個組織的外圍成員,為組織提供過大量的情報,同時,這個人也是降谷零先前推測的,最有可能被組織派遣去調查安室淚的人。

    安室淚自從在組織面前出現過之後,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都十分擔心組織下一步會對她做什麼,但是因為一來他們實際上並沒有在安室淚面前暴露太多——在倉庫裡的時候,波本就是站在陰影裡的,安室淚看他一般來說是屬於薛定諤的看得清楚,而基爾則根本沒露面,只有琴酒和伏特加是明確被看到的——二來,景光和淚子做出來非常完善的信息誤導,讓所有的人都以為安室淚在半路遭遇了重大車禍,然後一直被困,直到公安來善後的時候才被救了出來。

    唯獨不可能會有人想得到,其實就是這個能歌善舞的女性拿起的狙-擊-槍把一群組織成員打得懷疑人生。

    沒人能想得到人畜無害的歌姬其實是最頂尖的獵手,降谷零也不止一次地感慨過,還好安室淚的目標是當歌手而不是乾點別的,不然說不定自己就要失業了。

    所以組織要調查安室淚,降谷零還是比較放心的。

    然而現在,就在這種節骨眼的時候,組織打算派遣去調查安室淚的人居然被普通人幹掉了。更糟心的是,報案的人還是安室淚。

    之前就說過了,這個世界普通的殺人犯也很多,而且比起那些殺人理由堪稱兒戲和神經病的,這一次的殺人理由簡直正常得不得了。

    但是安室淚終歸得有人去調查才行,而且降谷零十分懷疑,恐怕不用等到明天,自己的波洛服務員工作就得辭職了。在這種關頭,朗姆不會浪費人手在繼續調查毛利小五郎的身上。

    他們只會將毛利小五郎標上重要關注人員名單,然後在必要的時候給他來一顆致命的子彈。

    毛利小五郎這個人,降谷零自己也看不清,他不知道該說這位“老師”到底聰明還是糊塗,但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想看到這位昔日的前輩,現在的偵探在某日莫名其妙地死於非命。

    他先前的時候已經放棄過了安室淚的性命,那個時候他就發誓,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再來一遍。

    接下來的問題,就是他要如何一邊保下毛利小五郎,一邊去了解組織調查安室淚的情況……不過在那之前,他要先去將安室淚的報案情況修改了,就改成今天剛造出來的那個馬甲吧。

    這邊的降谷零在認真地煩惱著的時候,另一邊的安室淚則在知道了案件真相之後,大大地鬆了口氣,還好還好,不是她以為的組織殺人,這就讓她大大地放下了心,回到家裡沒心沒肺地休息了起來。

    而得知了剛一離開就再次遇到案件的萩原和松田兩人,則忍不住地為安室淚抹了一把同情的淚,這運氣得多糟糕才會接二連三地遇到這種事情。

    結果他們還沒說笑幾句,這個案子直接就被公安要走了,甚至他們這些警察都被下了封口令。

    伊達航還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先前就猜測到前段時間安室淚在京都的事情可能跟那兩個傢伙有關的萩原跟松田卻已經立刻反應了過來。

    當天晚上,降谷零就盡可能地做了他能做的各種手腳之後,就立刻變裝回到了安室透的安全屋裡,等到了第二天的早上七點,他就收到了來自朗姆的消息。

    “調查安室淚這兩天的行踪,確認前天晚上她有沒有看清楚你的臉。注意保護好你現在的身份,隨時觀察毛利小五郎的身邊有沒有FBI的出現,如果有,立刻上報組織。Time is money,快點行動。——from Rum。”

    安室透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終於大大地鬆了口氣,他連夜忙了一晚上的情報操作還是產生了作用的,他微笑著給朗姆回復了一個“OK”之後,這才放鬆地往後倒了下去,“波洛九點開門,我還能睡個一小時……”

    很快,安室透就閉上了眼睛,等到八點的鬧鈴準時將他叫醒。

    第二天終於結束了波洛的請假,回到咖啡廳上班的安室透難得地工作時間露出困頓的表現,這讓和他一起工作的梓小姐非常吃驚,“安室先生你之前請假了兩天,結果沒有好好休息嗎?”

    “是啊,畢竟是為了偵探的工作嘛,結果為了趕給委託人的報告,昨天晚上只好熬夜了呢。”安室透輕車熟路地編造著謊言,將自己的真實一層又一層地隱藏起來。

    就在此時,咖啡廳的門被推開,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變成了夏天以至於週末休息直接無縫銜接暑假而不需要去上學的江戶川柯南推門走了進來。

    “柯南君,早上好。”梓小姐率先笑著向進門的小偵探打招呼。

    “早啊,柯南君。”安室透也帶著一如既往的溫和微笑,“今天你來得好早啊。”

    並不知道昨天晚上後來安室淚一個人回家的時候又發生了什麼的江戶川柯南仰頭看著笑瞇瞇的安室透,同樣也綻放出天真小朋友的可愛笑臉來,“恩,小蘭姐姐要去參加社團活動,毛利大叔昨天晚上喝多了,現在還在睡覺,所以我就下來打算買點東西吃。”

    聽了這話,榎本梓頓時同情心氾濫,“那柯南君你的早餐就交給我吧,肯定會作出非常美味的食物來的!”

    看到榎本梓熱情洋溢地去準備柯南的早飯,安室透也不覺得奇怪,他只是保持著完美的服務生的姿態,什麼都沒有說。他知道,這個詭計多端的小學生跑到這裡來多半就是為了打探前兩天在京都發生的事情。

    安室透也是覺得奇了怪了,為什麼很多事情連他們公安都不知道,這個小孩就能曉得,他的情報渠道到底是哪裡來的?還有那個該死的FBI,幹什麼不好非要把個小孩子牽扯進來。

    就算安室透已經猜到了這孩子可能不普通,可他的腦洞還沒大到猜測江戶川柯南其實是工藤新一變小的這種程度。而且就算他猜出來了,工藤新一也還只是個未成年的高中生,正常情況下他是不會讓未成年摻和到公安的工作裡去的。

    安室透的苦心柯南是一點都沒看出來,他只看出來了這個疑似公安的大哥哥跟赤井先生一樣,都不想將之前京都發生的事情告訴自己。

    可惡,這群大人都太過分了。

    江戶川柯南鬱悶地想著,臉上卻還是帶著孩子般的微笑,試圖從眼前這個無情的疑似公安的安室先生這邊大廳到一些消息。

    就在一個努力裝乖同時試圖問點消息出來,另一個滴水不漏地回答問題的時候,門再一次被推開,兩個熟悉的警官先生走了進來。

    他們看到柯南的時候都愣了下,顯然沒想到這麼早過來這邊還能遇到這個喜歡在案發現場亂跑的小孩。松田陣平看著他就忍不住地有些皺眉,別看這人看起來凶神惡煞的,但是實際上是個非常熱心同時還有些拿小孩子沒辦法的人。

    所以他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在看到柯南老是往危險的地方跑之後惱火不已。這種事情哪裡該是個小孩子去做的?

    江戶川柯南看到松田陣平見到他就黑了臉的樣子,也有些頭疼,他當然知道對方正是因為為了他好,所以才會做這樣的事情,可他身為偵探的本能總是讓他根本按捺不住啊。

    想到這裡,柯南趕緊從吧台邊撤開,他十分擔心要是繼續留下去,可能會讓松田陣平忍不住,對方身為警察,不會輕易打罵小孩,但是他可以向毛利叔叔告狀啊。毛利叔叔可不會對他手下留情。

    但是就這麼離開,柯南又有些不甘心,可當著安室透的面做手腳又容易被對方看出來……好不甘心!

    柯南換了個位置之後,便全神貫注地試圖側耳傾聽那邊他們幾個的對話,那邊的三人似乎也因為注意到這邊還有人的關係,說話的聲音都不大,但是還是讓柯南聽到了幾個關鍵詞。

    “……淚子……京……昨……”

    柯南的腦中迅速閃過一道閃電,果然,前兩天的時候安室淚在京都遭人綁架,結果是被公安的人救出來的。這位歌姬大人一定知道點什麼!他也不等榎本梓將他的早飯端上來,直接跳下座位,“梓姐姐,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事情,我先回去啦。”

    “等一下?”榎本梓一臉疑惑地看著飛快跑掉的柯南。

    而坐在吧台邊的兩位警官先生跟在吧台後面的安室透卻都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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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最後兩人還是一拍即合了

    身上自帶BGM的小偵探主動邀請你加入主線,同意or拒絕?

    安室淚:還有這種好事!?

    PS:詭計多端的小學生是《撿屍人》裡透子對柯南的評價,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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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第69章

    安室淚會遇到柯南純屬是個巧合,因為哪怕柯南立刻跑去阿笠博士家,拜託阿笠博士調查安室淚的住處,阿笠博士也不可能查得到。

    安室淚對外留下的所有地址都指向的是她的工作室,也就是LME社大樓裡的房間,她的所有私人信息都沒有被公佈出來,網上陸陸續續能看到的,也都是一些她學生時代的同學發表的言論,內容也大多不過“你們想不到吧,我的XX同學竟然是歌姬”之類無意義的信息。最關鍵的個人電話和住址在網上一點都找不到。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如果名人對自己的信息防護做的不好,可是會有大堆騷擾者上門的。

    安室淚的經紀團隊這些年一直都對她的信息保護得很好,一直以來都沒有人能突破經濟團隊的保護找到安室淚的私人住址。到了這地步,就算是柯南也沒什麼辦法,他剛向灰原哀求助,看看她有沒有什麼黑客手段能找一下大明星的住址,就被灰原哀嚴詞拒絕,並且嚴肅地警告博士,如果阿笠博士敢用黑客手段去調查安室淚的私人信息,那接下來一個月博士就別想能吃到任何葷腥和甜味。

    被這樣的威脅有效脅迫到了的阿笠博士當即表示,身為正經人他是不會去調查女明星的私人信息的。

    柯南聽到這答案,頓時有些泱泱地離開了阿笠博士家,但是他依然不死心,想要通過其他方式去找找看安室淚的住所。

    他記得安室淚前段時間不太忙的時候,出現在波洛咖啡廳好幾次,之前又在杯戶町的餐館遇到過安室淚兩次,說明安室淚居住的地方很有可能就在米花町或者杯戶町。

    米花町大部分的房屋都比較老,也沒什麼高檔公寓,相對的,杯戶町因為靠近東京都中心區域,所以高級公寓也有很多。

    但是就算估算出來了這一點,整個杯戶町又那麼大,他該去哪裡找人呢?

    興奮勁兒終於退去了的柯南這才意識到了飢餓,他正打算返回米花町的波洛咖啡廳的時候,就看到安室淚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安室淚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這句話在柯南的腦海裡又回放了一遍,他趕緊衝上前去,“安室姐姐!”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安室淚好奇地回過頭去,就看到一個小個子在街邊正朝著自己用力揮手。

    安室淚疑惑地停下腳步,快步朝著柯南的方向走了過去,“柯南君你怎麼在這裡?你一個人?”

    “恩,我一個人。”柯南仰著臉看著穿著十分居的安室淚,有些好奇地小聲問道,“安室姐姐,你怎麼打扮成這樣出門啊?”

    安室淚倒是對自己的裝扮很滿意,不用工作的時候當然是怎麼舒服怎麼穿了,“因為要買菜啊。”她說著,還提了提手裡的兩個塑料袋,裡面裝滿了各種蔬果肉類,還能看到雞蛋和牛奶。

    安室淚看著柯南,腦門上忽然冒出個燈泡來,她盡可能地讓自己露出溫和的笑容來,避免自己笑得像個狼外婆那樣對少年說道:“柯南君,要不要來姐姐家吃蛋糕啊?我剛剛買了很好吃的小蛋糕哦。”

    柯南當即用力點頭,“好的!”

    安室淚滿意地將人帶了回家,現在時間還早,她可以坐下來請孩子吃個蛋糕,順便看看這孩子有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安室淚去準備下午茶的時候,柯南偷偷地查看了一下她的公寓,雖然是大明星,但是她的公寓裝修很簡潔,除了隨處可見的樂器之外,寓看起來也跟普通人的家裡沒什麼區別。柯南也沒太過分,只是簡單地看了兩個房間就乖乖回到了客廳,這裡的沙發上還散落著充滿生活氣息的抱枕,一邊的單人座上還放著一把吉他,茶几上還攤著沒收拾的電子琴和樂譜。

    很快安室淚就端著造型可愛的小蛋糕和冰鎮果汁出來了,本來也有點餓了的江戶川柯南頓時不客氣地拿起一個蛋糕啃了起來,他過來的時候記住了這裡的地址,知道下次要怎麼來了。

    “吶,安室姐姐。”吃過蛋糕填了肚子,柯南捧著手裡還散發著涼意的果汁小心地問道,“安室姐姐你在京都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啊?”

     “恩……確實遇到了很糟糕的事情。”安室淚苦惱地皺起眉來,隨即又露出一個哄小孩子的可愛表情,“很可怕很可怕的哦,正因為是很糟糕的事情,所以不可以告訴柯南君呢。”

    柯南頓時被噎了一下,這人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他想到這里之後又噎了一下,好像……說起來……最近他好像一直在遇到類似這樣的事情,因為是小孩子所以不告訴你,因為是小孩子所以不能說什麼什麼的,從這個角度來說的話,安室淚的做法才是正常的大人應該做的,就像是他也從來沒想過和組織相關的事情的時候,想要將元太光彥和步美捲進來一樣。

    可他不甘心啊,他都已經距離組織的情報那麼近了,為什麼就不能讓他知曉組織的最近動向?他可是最優秀的偵探啊,只要能知道得再多一點,說不定就能讓他推斷出組織的下一步計劃來啊。

    想到這,柯南忍不住地朝安室淚發出撒嬌一樣的請求,“安室姐姐,告訴我嘛,我真的覺得超級好奇的。”

    事實上就在柯南進門之後沒多久,安室淚就發現這孩子身上又開始飄BGM了,她為了確定到底是不是自己出門的時候忘記關音響了,還特地在進廚房之前仔細看了看自己客廳裡的電器,確認了那股神奇的BGM確實是從這孩子身上冒出來之後,她就越發好奇了。

    之前的時候,柯南不是只有在遇到案件的時候身上才會冒出這種BGM嗎?為什麼這次來她家裡也會有?她家裡該不會有什麼不好的東西吧?

    這個念頭在安室淚的腦海裡一閃即逝,然後她就聽到柯南問她京都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啊這,這事兒可不能告訴小孩子,雖然這小孩兒確實很不可思議,但是對面那可是神秘的黑衣組織啊,這種事情怎麼能將小孩子捲進來?

    安室淚看到這孩子如此鍥而不捨,甚至還開始賣萌撒嬌,也是有些無奈,她只好問道:“為什麼柯南君那麼想知道我被綁架的事情呢?啊,我好像說漏嘴了,不過算了,這件事情有上過新聞哦,柯南君要是想知道更多的,可以去看新聞的說。”

    江戶川柯南更鬱悶了,他當然知道有新聞,可他想知道的是新聞上沒有的部分啊。

    安室淚能明顯聽到他身上的BGM,此時的旋律低沉又帶著幾分急促,充分地展示了小偵探此時的內心情緒。安室淚頓時覺得非常好奇,她越發想弄明白柯南身上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可是此時的江戶川柯南心情同樣很微妙,毫無疑問,安室淚是個好人,可就是因為她是個很好的好人,所以才越發不肯將事情說給他聽。

    這種矛盾的感覺讓江戶川柯南恨不得立刻抓著安室淚來個日劇搖,安室淚越是這樣說,就越是說明那天晚上她肯定經歷了什麼。

    “為什麼柯南君你這麼想知道我遭遇的事情呢?”安室淚看到柯南還想繼續死纏爛打地追問,終於忍不住地反問道。

    江戶川柯南一下子就啞火了,這問題他怎麼可能說得出口啊,安室姐姐其實我不是小學生而是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我被那個組織的人餵了奇怪的藥之後變小成現在這樣的。這種話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離譜,更不用說其他人了。而且,柯南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那個問題之後的另一個更加直擊內心的問題。

    你知道了之後,又能怎麼樣呢?

    FBI和公安跟組織交手,FBI那邊的情況算得上傷亡慘重,組織和公安的情況不知道,但是猜也能猜得出來,恐怕也沒什麼好的,這樣的情況之中,柯南反思,自己知道之後,又能做些什麼呢?

    江戶川柯南的背景音一下子就低落了下來,他有些沮喪地幾口喝掉果汁,朝安室淚行了個禮之後就有些泱泱地說道:“我要回去了,謝謝安室姐姐的招待。”

    安室淚立刻就意識到,自己似乎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刺痛了這孩子的內心,她有心想挽留,卻還是被對方仰頭強作歡笑地拒絕了。

    安室淚看著對方打算轉身離開的身影,發現這一次柯南身上連BGM都沒了,頓時覺得非常不放心,果斷套了件外套就跑過來打算親自送人回去。

    眼看著這回是怎麼都拒絕不了,對方又實在是一片好意,柯南便努力讓自己笑著接受了這份善意。

    安室淚開著低調的藍色本田車,將小孩一路帶到米花町的毛利事務所附近之後,柯南才笑著對安室淚再次道謝然後下了車。

    小孩剛下車,就看到迎面朝著這邊走過來的女子高中生三人組——毛利蘭、鈴木園子和世良真純。

    “柯南君,你怎麼從那輛車上下來啊?”毛利蘭疑惑地開口。

    “蘭姐姐,你不是說去參加社團活動的嗎?”柯南同樣滿臉疑惑。

    “小鬼頭,不是社團活動還真是不好意思了啊。”鈴木園子不客氣地說道。

    倒是一旁的世良真純笑著打圓場,“說起來這輛車看起來有點眼熟。”

    “這是安室姐姐的車子啦。”柯南解釋道,“我在路上遇到了安室姐姐,她送我回來的。”

    在女朋友面前,他也不想說什麼去安室淚家裡吃蛋糕,想要問情報結果什麼都沒問出來還被扎了心這樣的話。

    他的求生本能告訴他,去人家家裡這件事情就不能說。

    安室淚聽到自己的名字,笑著從車窗探出頭來。

    “淚子小姐!”

    “淚子姐!”

    毛利蘭和鈴木園子驚喜地喊道。

    結果一行人還是去了波洛咖啡廳坐了坐,安室透在看到柯南跟安室淚一起進來的時候,臉上就露出了了然的神色,但是在看到柯南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失落”的氣場的時候,就知道安室淚多半是什麼都沒跟他說。

    公安警察滿意地在心裡點了點頭,臉上帶著熱情的微笑走了上去。

    安室淚在看到這位臉上的微笑之後心裡有種莫名地想笑的衝動,之前就已經確認過了,這位的本性其實遠不像他演出來的這樣,所以在看到對方這樣之後,安室淚反而越發想笑了。她忽然覺得自己能明白為什麼第一次帶萩原跟松田他們來這裡的時候,他們倆的表現會這麼奇怪了。

    安室透也注意到了安室淚臉上一瞬間不自然的神色,但是他絲毫沒有後退的想法,相反的,他越發想要湊過去,無論是自己的哪一面,他都想展現給面前的人看。

    一行人很快就點好了單,沒多久安室透就將他們點單的東西送了上來,也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哎?修學旅行?”江戶川柯南發出了不可置信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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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兩人拍了,現在還沒合上,畢竟安室淚的道德值很高,柯南不跟她說明自己的真實情況她是不會告訴對方關於組織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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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修學旅行,這是一項日本幾乎所有學生都會遇到的教學項目,修學旅行的目的,是通過旅行來進一步了解日本的歷史和民俗文化,總的來說是一個非常有意義的教學活動。

    米花這一帶的學校包括了帝丹小學到帝丹大學,可以說只要中途別出去,這裡的人能從小學一直讀到大學畢業。因為教育集團的統一,所以確保了這裡的學校從小學六年級開始的修學旅行,每一個學生都不會去到重複的地方。

    以毛利蘭他們這一屆舉例,小六的時候去了鎌倉,國一的時候去了橫濱,國二的時候去了琦玉,國三的時候去了千葉,高一的時候去得比較遠,去了奈良,現在到了高二了,這一次的修學旅行目標是京都。

    鈴木園子說起這個事情的時候,柯南才猛然驚覺,再過一個禮拜,就是高中修學旅行的時節了,小蘭他們要去京都參加修學旅行!

    修學旅行這件事情本身其實並不算是什麼大事,但是這對柯南來說,就很不一樣了。要知道,工藤新一都已經離開毛利蘭快大半年的時間(真的嗎)了,平時只有電話聯繫,偶爾才會露個一面,然後就再沒有然後了。更關鍵的是,之前的時候他在倫敦還向小蘭告白了!他一直都期待著小蘭的回復。

    這讓柯南現在十分地想要跟毛利蘭一起,為此就連先前在安室淚那邊問不到信息的事情都被他暫時性地拋在了腦後。

    柯南現在一時間滿腦子都在想著怎麼讓灰原給他解藥,讓他恢復成原本的模樣去參加學校的修學旅行,可以的話最好,最好能讓蘭……柯南的臉不自覺地有點紅。

    另一邊,安室淚本來都沒注意到小少年的心思,她正笑著跟面前的幾個女子高中生說著自己高中時期去修學旅行時發生的一些趣事,就在柯南思考著要怎麼跟著一起去參加的時候,她聽到了來自柯南身上的BGM。

    嗯嗯嗯?怎麼又來?

    安室淚側頭看了眼沉思中不知道為什麼還有點小臉紅的少年,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有點神奇,他先前來家裡的時候身上飄出了BGM,現在在咖啡廳裡又飄了BGM,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安室淚的疑惑沒能持續太久,因為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毛利蘭身為女高中生,還得去買菜回家做飯給家裡老爹跟小孩吃。毛利蘭一走,鈴木園子和世良真純也不可能繼續坐得下來,大家就都選擇各回各家。

    安室淚此時只覺得心癢無比,她想知道小柯南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到現在都沒找出柯南身上飄BGM的規律,她本來以為推理案件會是關鍵點,可今天的這兩次讓她覺得一頭霧水,總覺得先前的推測全白費了。

    安室淚的糾結其他人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有安室透覺得這人身上現在有點奇妙,他看到幾人離開,便也跟著綴在了後面,略有些擔憂地問道:“淚子小姐,怎麼了嗎?”

    “啊,沒什麼。”安室淚趕緊搖頭,表示她什麼事都沒有,她回頭又看了眼服務生打扮的安室透,一種好怪的感覺不自覺地在心頭產生,她沒忍住又看了一眼。

    安室透則落落大方地對著她露出了個爽朗的笑容,這一次,安室淚清楚地分辨了出來,他的這個笑容是模仿的諸伏景光,再加上了點萩原研二的味道。然後她又想了想先前的時候在警察廳辦公室裡看到的,真正意義上屬於降谷零的那個笑容,嗯,比這個差不了太多。

    安室淚默默地想到,隨即她忽然有些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的思路是不是跑太偏了,而且她為什麼要想起這些東西啊!

    安室淚的臉忽然紅了起來,“我也回去了,謝謝安室先生你的招待了。”

    她說完,便匆匆地跑向自己停在路邊的車,一腳油門開走了。

    安室透看著對方莫名顯得有些慌張的背影,忽然有些想笑,他攤開手,看到對方臨走前被塞進自己手裡的糖果,忍不住笑了笑,拆掉包裝塞進了嘴裡,“嗯,很甜。”

    安室淚回到家里之後,又對自己先前的行為覺得有些無奈,她怎麼就忽然犯抽了啊,安室淚用力搖頭,嗯,肯定是因為對方模仿出來的笑容太奇怪了,所以她才會忍不住想起對方真實的笑容來的。

    安室淚想著想著就把自己的腦袋埋進了抱枕堆裡……我還是來想想柯南那孩子到底怎麼了吧。

    結果過了沒兩天,安室淚就收到了來自自家表姐的邀請,她月底就要正式結婚了,所以想要邀請淚子進行最後的婚前旅行。

    話是這樣說,實際上應該說是秋庭憐子在看到了安室淚的新聞之後絞盡腦汁想到的安慰方法。就像是寶田羅利連夜趕過去一樣,秋庭憐子上個禮拜還在國外演出,完全不知道自家妹妹居然還遇到了這樣的事情,等她回國之後看到這消息,當即就殺到了LME社,強烈要求還在公司裡的自家妹妹立刻丟下工作去休息。

    安室淚好不容易才安慰好了自家焦急的姐姐,明確地告訴她自己真的一點事情都沒有,不需要去醫院也不需要去看心理醫生,更不需要給自己隨身配備幾個保鏢之後,秋庭憐子似乎還有點不太相信,在跟相馬光討論過後,絞盡腦汁地計算著帶淚子出門去旅遊。

    秋庭憐子精心挑選了幾個旅遊點,雖然安室淚對她說自己沒事,但是她終歸還是有點不放心,所以她將最後一個景點選在了京都,如果安室淚真的對京都有心理陰影的話,她就立刻帶人回去東京,並且無論如何也打算讓安室淚停下一段時間的工作,讓她先休息,不要被“被綁架”這件事情所困擾。

    安室淚並不知道自己表姐為自己考慮了那麼多,她只知道秋庭憐子明明都快結婚了,還在為自己的事情而擔心,所以她十分感動並稍稍有那麼點誠惶誠恐地接受了對方的好意。

    這禮拜她確實是空閒了很多,經歷了那樣的事情,就連她的初戀調查都全都停了下來,寶田羅利現在更擔心如果真的找到傷透淚子心的男人,淚子見到他之後會不會乾脆上手把人揍得生活不能自理。

    安室淚這個禮拜倒也不是真的完全什麼都沒幹,首先她還是知道了自己那天看到的倒霉受害人是怎麼回事,這人居然會是組織原本打算派來調查自己的什麼的,這還真的是沒想到。

    除此之外,安室先生就只在那之後跟她說了下她的事情已經結束了,不必再擔心會有組織的人來調查她,就再沒任何消息了。

    安室淚忍不住在心裡暗罵一句無良公安,騙她感情,居然就這麼沒後續了,你們就是這麼做公安的嗎?

    可他們倆鐵了心地不想讓自己繼續摻和進去,甚至還讓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來試圖勸說她,於是安室淚只好先專心於自己表姐的邀約,收拾行李跟對方一起出門去玩。

    另一邊,同樣煩惱著要跟女朋友一起去參加修學旅行的柯南在好不容易從灰原那邊要到臨時解藥之後,終於有些開心地返回毛利偵探事務所。然後他就得知毛利大叔剛剛接到一個委託,委託他調查一個敲詐勒索的犯人。這個委託本身沒什麼特別的,唯一比較奇怪的,就是委託人本來都已經做好了被勒索的準備,帶好了錢準備跟對方交易的時候,他發現勒索犯沒來,而且過了好幾天都沒有對方的消息。

    這個事情十分反常,讓委託人強烈懷疑對方是不是要搞個大的,所以他左思右想覺得不安全,還是決定跑來尋求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幫助,想找到這個敲詐勒索的犯人,然後把人送進局子裡去。

    聽到犯人沒有在指定時間赴約並且之後都一直了無音訊,柯南也對這件事情產生了幾分好奇心,於是他跟毛利大叔一起跑了一趟,花了大半天的時間終於將這個委託完成。

    這個敲詐勒索犯是被找到了,可找到的時候所有人才知道為什麼這人一直不出現了,因為這人他掛掉了。不久之前此人死於一起謀殺,殺人者正是被此人勒索的另一個人。

    事情如果只到這裡,那除了讓人感慨惡有惡報之外,好像也沒什麼了。然而在調查死者的書房的時候,柯南意外地發現了死者沒有及時銷毀的一個記錄在電腦邊上便簽本上的訊息:“調查安室淚,看她對組織有沒有了解,from Rum。”

    安室淚!組織!還有一個此前從未聽說的組織成員名字Rum!

    柯南立刻就支棱了起來,第二天一早他就趕去了工藤宅,敲開門之後,他就被還沒來得及變裝成衝矢昴的赤井秀一帶了進去。

    “怎麼了少年?”赤井秀一看到柯南如此一臉興奮表情地過來,有些疑惑,他昨天也圍觀了柯南和灰原哀的PY交易,但是他對此並不是很擔心,因為組織的關西分部遭受了切實的重創,現在在關西的組織成員絕對會將重建關西分部列為首選,不會去關註一個高中的修學旅行團裡都有哪些人的。

    柯南抬手,將昨天從那個死者便簽本上撕下來的便簽拿給赤井秀一看。

    赤井秀一看到這張紙上的內容,忍不住地伸手按了按眉心,“少年,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你的消息來源到底是什麼,這一點真的讓人非常想不通。”

    他嘆了口氣,還是將人帶了進來,這才正色說道:“其實除了你之外,基爾也給我們傳遞了消息,她的消息內容比你的更少,只有'RUM'三個字母而已。”

    “水無小姐的意思,莫非是……”柯南驚訝地問道。

    “是啊,組織的二把手,朗姆要出動了。”赤井秀一忍不住地感慨道,“算了,你進來吧,我將我這邊能告訴你的情報,都跟你說一下吧。”

    赤井秀一是真的覺得江戶川柯南此人很神奇,當初什麼都沒跟這個少年說,兩人默契合作挫敗組織對土門康輝的暗殺行動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這個少年的不可思議,而之後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這邊沒有給出任何情報,甚至於他這邊都保密得很好的情況下,柯南依然能夠準確地獲得各種情報。

    赤井秀一心想,大概這個少年就是組織所絕對預料不到的,真正的銀色子彈吧。



第71章

    柯南從赤井秀一那裡獲得了大量的情報,包括組織遭受的各種變故,從庫拉索被日本公安劫走,到公安和FBI合作,共同攻陷了組織的數個據點的事情,他都跟少年大概地說了說。

    這些已經是既定事實的事情,柯南也改變不了什麼,只能聽著,並根據現狀進行一定程度的推測,比如組織在遭遇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可能會採取的應對方式。

    這一點FBI和日本公安也都在做,並且他們的情報更齊全,所以柯南的推測只能起到一定的輔助作用。

    而且,組織的據點接連被拔除,組織必然會要採取相應的行動。對於各國情報機構而言,組織一直潛藏於水面之下是最危險的,但是只要他們浮出水面,他們就能針對性地開展行動。

    這一點柯南也很清楚,他也很清楚,組織是個龐然大物,想要將組織徹底連根拔起,那不是他一個偵探能做到的事情,他能做的,是找到組織潛藏於水面之下的部分,找到組織的決策層,找到組織的……BOSS!

    組織的外圍成員有很多,而且他們控制外圍成員的方式只怕也很恐怖,就像上次在安排赤井先生假死的時候,那個組織外圍成員的楠田陸道居然直接就自殺了,這等手段讓人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栗。

    “朗姆是組織的二把手。”赤井秀一坐在沙發上,神色凝重地說道,“他和BOSS一樣,都是絕對的神秘主義者,到現在為止,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具體情報。”他說著,又頓了一下,“安室君可能會知道一些,他在組織裡,就是隸屬於朗姆麾下的。我唯一能肯定的是,在我離開組織的時候,最起碼那個時候組織裡對於朗姆還是什麼信息都沒有流傳出來的。”

    “組織的二把手……”忽然之間察覺到組織即將出現的新人物來頭居然這麼大,這讓柯南也忍不住地有些激動,“朗姆親自下令調查安室淚,是不是說明安室姐姐那天確實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不,安室淚的事情恐怕真的只是一個意外,而且看她的樣子,她應該確實不知道什麼。”赤井秀一非常乾脆地斬斷了柯南對事情的推測,“事實上,在京都的時候確實發生了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柯南立刻追問。

    “是的,日本公安擔任了這次行動的主力,也由他們主動踩進組織的陷阱,想要吸引組織的主要火力。”赤井秀一解釋道,“理論上來說,按照組織的嚴密佈局,他們幾乎不可能有機會能從組織的陷阱之中安全脫身,但是事實卻是他們大部分人都安全回來了,甚至還帶回來了組織裡的許多重要情報。”

    赤井秀一說道:“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們擁有了外援,幫他們突破了組織的包圍。”

    “外援?”柯南也跟著一起沉吟起來。

    “好了,你快點回去吧。”沉吟了一會之後,赤井秀一終於想起來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他拍了拍柯南的腦袋,“你不是還打算過兩天跟毛利小姐一起去參加修學旅行嗎?先去好好放鬆一下吧,之後可能就沒那麼輕鬆了。”

    柯南還想說什麼,聽到小蘭的名字之後還是停頓了一下,這才仰頭問赤井秀一,“那赤井先生我先走了。”

    赤井秀一對他點點頭,見他出去還臨時叮囑了一下他,“去京都之後,可千萬要注意自己的行動,組織雖然在京都那邊元氣大傷,最近不太可能會有心來關注你,可如果你太過出挑,以現代網絡技術的普及,你被人拍到的話,很快就會傳遍網絡的。”

    柯南抽了抽嘴角,“我的運氣應該沒那麼糟糕吧。”

    他的flag立得飛快,絲毫沒有flag之後會被拔得非常徹底的預感。

    安室淚在奈良、名古屋等一大圈地方好好遊玩了一場,她這些年雖然從來不虧待自己,可是這樣放鬆心神地遊玩機會還是比較少的,特別是這次跟自己一起出來玩的還是平時也很專注於演唱事業的表姐。兩姐妹一路遊山玩水,沒有其他人的打擾,倒是玩了個不亦樂乎。

    秋庭憐子這也才相信,她家妹妹確實沒有受到綁架案的影響,就越發放飛自我地帶著人去玩了,等到她們一路玩到京都的時候,已經是第二週的禮拜三了。

    “清水寺這邊好多學生啊。”秋庭憐子有些驚訝地看著前面的上坡,隨即臉上露出了然的神色來,“不過也是,現在是最適合修學旅行的時候,清水寺的楓葉可是非常有名的。”

     “那個制服,是帝丹高中的吧。”安室淚同樣有些好奇地看過去,她忽然想起來先前在咖啡廳偶遇毛利蘭他們的時候,他們是有說過這禮拜要來進行修學旅行的。

    安室淚和秋庭憐子今天打扮得非常低調,秋庭憐子其實無所謂,畢竟她的出名不在大眾普及度這方面,安室淚則積極吸取了之前幾次扮裝被認出來的教訓,她乾脆把自己化妝打扮成了拉克絲-克萊因的樣子。

    粉色的頭髮太過於醒目,以至於其他的人在看到她的粉色頭髮之後就再不會將她現在的樣子和歌姬安室淚聯繫起來。

    換裝大成功。

    安室淚得意地想著,甚至還特意靠近了一下那邊的世良真純,這個女孩子可是相當厲害的女子高中生偵探來著。她都沒認出自己來,這讓安室淚更得意了。

    就在安室淚打算跟秋庭憐子來個合影的時候,她聽到那邊的鈴木園子在調侃毛利蘭,直接喊她“太太”什麼的,這讓安室淚有些疑惑地回過頭去,想看看能讓毛利蘭變成“太太”的人到底什麼人,就聽到了一陣奇妙的BGM從那邊傳來。

    嗯嗯嗯?

    安室淚驚訝地皺起了眉頭,她懷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再看了看那邊,就看到一個臉上略有些臉紅的少年正半抱著毛利蘭,而那聽著就很深情,讓人忍不住心裡dokidoki的音樂就是從那個少年身上冒出來的。

    ……少年?

    安室淚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淚子,你怎麼了?”一旁的秋庭憐子疑惑地看了過來,“眼睛裡進沙子了嗎?”

    “不,那個……”安室淚指向了那邊的少年,“那個好像是……”

    “誰啊?”秋庭憐子疑惑地瞇起眼睛仔細打量起來。

    而此時,那邊的少年少女之間粉色的氣氛越發明顯,少年不知道說了什麼,毛利蘭就乾脆利落地親了上去,雖然親吻的只是臉頰,卻也還是成功地讓少年整個人都燒了起來,那BGM更是直白地展示了少年此時羞澀、開心等情緒混雜在一起的複雜心境。

    “少年少女的感情啊,真是美好。”秋庭憐子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著開口。

    然而安室淚此時,卻已經驚得都快站不穩了,什麼情況啊這是?這個世界上自帶BGM的人居然那麼多的嗎?是她自己太過孤陋寡聞了?

    安室淚忍不住開始上下打量起自己來了,為什麼她能接連遇到自帶BGM的人,而她這個大歌姬反而沒有這種特殊待遇?難道是她自己不配嗎?

    “淚子……”秋庭憐子看著安室淚這好像抽風一樣的表現,也有些無語,“你到底怎麼了?”

    “沒,沒事……吧……”安室淚自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也差不多是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別人叫那個少年“工藤”。

    工藤、工藤、工藤……安室淚仔細回想起來,這個名字有點耳熟,那個少年的臉也有點眼熟,總覺得以前有段時間新聞頭條似乎都被這個名字和這張臉所佔據……

    “啊,想起來了。”安室淚一拍手掌小聲地說道,“那個少年是工藤新一,是個很有名的高中生偵探。”

    “啊,是他啊。”也曾被新聞狂轟濫炸過的秋庭憐子也跟著露出了了然的神色,“不過他不是有段時間沒出現了嗎?還有淚子,你沒事盯著個高中生做什麼?”

    “恩……”安室淚的眉頭皺了起來,過了一會她才猶豫地對自己堂姐說道,“吶,憐子姐,你覺得人身上響起BGM是不是很神奇?”

    “自帶BGM?就像是電視劇裡演的那樣?”秋庭憐子很直接地給出了一個更加形象的比喻。

    “恩,差不多就是這樣子?”安室淚點頭。

    “他……隨身帶音響?”秋庭憐子想像了一下現實裡有人出場自帶BGM會是個什麼樣的情況,猶豫著問道。

    “……總感覺從不可思議事件變成了中二病呢。”安室淚嘆了口氣,她正打算湊過去找工藤新一搭個話的時候,就被秋庭憐子拽著走了開去,“哎呀,別管什麼高中生偵探了,來合影吧!”

    安室淚拗不過她,結果等她被秋庭憐子抓著拍完照回來,就發現人群裡的少年們都已經隨著大部隊往外走了,安室淚忍住伸出爾康手的悲傷心情,只好將工藤新一的名字記了下來,然後先跟著秋庭憐子一道繼續往清水寺內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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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然後淚子就發現,工藤新一居然能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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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結果接下來一整天安室淚都沒能再兜到那群帝丹高中來修學旅行的人,她忍不住有些哀嘆自己的運氣不太好,明明都已經盡可能往知名度很高,很容易被選中成為修學旅行的地方去了,可是運氣不好終究是運氣不好,兜不到人也沒辦法。

    安室淚有些沮喪地返回了酒店,巧合地遇到了同樣剛從外面回來的倉木麻衣和她的經紀人。她們倆也沒認出來現在已經完全變了個造型的安室淚,倒是秋庭憐子看著倉木麻衣,忍不住好奇地問了問身邊的表妹,“那個人是倉木吧?我記得她是這兩年號稱最有可能衝擊你的地位的那個歌姬?”

     “這樣的話聽聽就好啦,沒有必要放在心上。”安室淚不甚在意地說道,各個媒體都喜歡誇大其詞,每逢一有唱歌好聽的女歌手出現,就會開始說她們怎麼怎麼有希望衝擊安室淚的地位云云,一些無良媒體更是每年都在宣傳,說安室淚要過氣了什麼的,簡直讓她煩不勝煩。

    “再說了,倉木的歌真的很好聽哦。”安室淚忍不住向身邊的人傾情推薦道。

    秋庭憐子忍不住發出了和她的經紀人一樣的聲音,“你還真是心大。”

     “嘛,還好啦。”安室淚忍不住撓頭,“重要的是,真的唱得很好聽啊。”

    等她們吃過晚飯,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之後,安室淚拿出手機,熟練地登錄自己的小號,開始在推特上發拍到的有意思的東西,底下不出意外也看到了萩原的歡樂評論,還有一些並不清楚這是她的推的普通關注者的評論。

    不過這都不是最重要的,安室淚看著底下用戶名寫著“0”的用戶留下的評論,臉上忍不住露出了幾分笑意,她忍不住又往回翻了翻,就看到之前的內容裡,本來只有寥寥的數條評論裡,也多了這位用戶的評論。

    雖然都是很簡單的話語,但是卻讓安室淚不自覺地露出笑容來。

    不對不對……安室淚趕緊用力搖了搖頭,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現在應該想想去找找工藤新一的事情才對。

    明明是這樣想的,安室淚卻還是沒忍住地在line上給備註為“安室先生”的人留言,“我今天遇到了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可惜我跟丟了,有點失落。”

    很快,安室先生就給她回了話,“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可以跟我說嗎?”

    安室淚想像了一下安室透此時會有的表情,又想像了一下降谷零也許會有的表情,忍不住窩在床上輕笑出聲,過了一會她才帶著幾分促狹的心情回復道:“秘~密~”

    發完消息之後,她將手機往一旁放著去充電,自己拉上被子乖乖睡覺去了。

    而此時,正在東京的安室透看著發回來的內容,露出個略有些愕然的輕笑,隨即他搖了搖頭,開始埋頭自己的工作,雖然之前朗姆給他的主要任務是監視毛利小五郎,可平時的一些小任務也是不會少的,畢竟組織都遭受了這樣的損失了,他怎麼可能放著一個能力很強的代號成員在外面就只做這一個無聊的監視任務?

    所以各種各樣的小任務也是層出不窮地在等著安室透,要不是他是個時間管理大師,他幾乎真的要的忙不過來。

    安室透本來是想要將所有工作都完美完成的,但是卻被自己的好友提醒了,太過完美地完成所有工作,反而容易引起朗姆的懷疑。

    朗姆本來就是個神秘主義者,再加上他一直都沒有對波本完全放下懷疑,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實在沒有必要增加波本的可疑程度了。

    安室透想了想最近組織裡的氛圍,他果斷將所有的任務按照重要等級分開,重要的任務他全都完成然後上報,而那些無關緊要的任務他全都丟給了外圍成員。

    要知道他再怎麼說也是個代號成員,指揮外圍成員自然也是他的權利之一。

    如此一來,他的可疑程度大大降低,並且他還能順手將一些任務的失敗甩鍋給外圍成員。

    事實上,組織裡這麼幹的不在少數,像波本這樣的十項全能的六邊形戰士實在是少數,大部分的人總是會有自己不擅長的事情的,而現在組織很顯然需要大量的人手去工作,本來就是組織勞模的琴酒已經很久沒休息過了,就連本來的工作是狙-擊-手的科恩也沒辦法長時間在醫院裡陪基安蒂,被迫跟著琴酒一起卷。

    安室透最後一次整理情報的時候,看到京都那邊好不容易拉起來的情報人員居然提交材料,表示想要再次調查之前行動的時候突兀冒出來的美國大兵,然後被朗姆毫不猶豫地壓了下去。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人你找得到才怪了。

    現在這麼忙的時候,誰有那個閒工夫去調查只曇花一現的傢伙啊!更重要的是,這份工作絕對第一時間就被BOSS交到朗姆手裡了。以朗姆的能力到現在都沒查出東西來,底下的情報人員能找得出來才怪了。

    也不奇怪朗姆會有那麼嚴苛的語氣怒斥那些這時候才想到要調查的傢伙了,京都的情報人員以那個提案的傢伙為首只怕又要被清洗一次,不清洗估計也得被調換崗位。

    在這個黑衣組織裡,這兩樣可都不是什麼好話,畢竟調換崗位……說不定就是將人當炮灰了呢。

    第二天一早,安室淚照常健身、洗漱之後跟秋庭憐子一起去吃了早飯,然後她們倆繼續順著原本的遊玩路線一路玩過去,等到了晚上,她們倆才從電視上看到了一個新聞,說的是最近即將上映的電影《紅色的修羅天狗》的相關人員裡出現了謀殺案。

    具體的案件情況安室淚沒怎麼仔細看,重點是,她在手機上看到了流出的照片裡有工藤新一的身影,但是新聞上卻半個字都沒提到那位喜歡出風頭的高中生偵探。

    安室淚覺得有些奇怪地又搜了搜,就在一個博客上提到了工藤新一的新聞,她仔細看了看,大概就是說昨天和今天發生的案件,是工藤新一破的案云云。她再往前翻了翻,就發現這人是個工藤家的狂熱粉,以前粉工藤優作和藤峰有希子,後來又粉上了工藤新一。

    安室淚倒是覺得這樣的行為沒什麼奇怪的,她只是有些奇怪,為什麼明明工藤新一都參與了破案,以他這麼愛出風頭的性格,居然沒有在新聞裡出現。

    安室淚良好的作息讓她很快就入睡了,結果到了半夜時分,她忽然有種奇怪的預感,立刻就被驚醒了,她皺眉左右打量了一下,卻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但是能讓她有這種預感,肯定發生了什麼。

    安室淚迅速地給自己套上了一件外套,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去,她沒有開燈,藉著客廳窗外透過薄紗窗簾進來的微光,敏銳地注意到自己的房間門把手似乎有往下壓下去的動向。

    秋庭憐子選的酒店是典型的高檔酒店,酒店的安保工作做得非常不錯的那種,而且如果說有什麼狗仔的話,之前剛剛發生過那樣連環殺人事件的祗園酒店明顯更適合去偷拍什麼的,事實上從昨天到今天,祗園酒店都一直被媒體所包圍著的。

    安室淚頓時就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她一個閃身,就躲進了一旁的客衛,門很快就被打開,很顯然現在想要潛入她房間的人是酒店的工作人員,不然不可能會有門鑰匙。

    躲在客衛里的安室淚的眼眸微垂,看到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從他們的腳來看,能看得出來是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女人穿的甚至還是高跟鞋。

    高級酒店的壞處就在這裡,因為走廊和房間的地面上都鋪著地毯,所以即使是高跟鞋踩在上面也不會發出任何聲音。

    男人迅速地衝進房間,女人轉過身來將門重新無聲地關好,同樣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的客衛里還站著個人,就這麼跟著小跑了過去。但是這一次不同,就在她經過客衛的時候,一雙手忽然從黑暗之中伸了出來,一把抱住她的腦袋。

    這種時候發生這種堪稱靈異的事件,這女人被嚇得幾乎要驚叫起來。

    可還沒等女人發出聲音來,安室淚已經一把摀住對方口鼻,另一隻手狠狠在對方脖頸上一敲,立刻就將人無聲地放倒。她無聲地將女人放在衛生間地板上,悄無聲息地走上前去,就聽到那個男人說道:“快點,把這個大明星抓到之後,說不定能問出點什麼來,到時候我們就不用擔心……”

    “擔心什麼?”安室淚輕聲問道。

    她住的可是酒店的套房,從門口走到里間可沒有普通的酒店房間那麼簡單,那男人還沒穿過客廳,此時忽然聽到一個陌生的女人聲音在背後響起,他也驚出了一身白毛汗來。

    他驚悚地回過頭來,就看到黑黢黢的房間裡,一個看不清面貌的黑色人影站在他的背後。

    他同樣差點驚叫出聲,他有些驚慌地伸手想要去拿手裡的槍,卻不想他的手還沒伸到腰間,安室淚已經飛快地上前,一下將人擊昏在地。

    等到兩人都被放倒之後,她才返回自己的房間,邊換衣服邊拿出手機給諸伏景光打電話,她又不傻子,這兩個人敢冒著這樣巨大的風險來她房間試圖綁架她,那就絕對不可能是八卦什麼的,而她最近,不,不止是最近,是一直以來遇到過最奇怪的事情,就只有先前的那次了。

    所以,這兩個人也是那個組織裡的人?



第73章

    安室淚的電話很快就打通了,諸伏景光聽了她的話,也意識到了什麼,他立刻下意識地安撫對方,在得知對方已經將兩個犯人都捆起來了之後,更是立刻就放鬆了下來,“我知道了,你先在房間裡等一下,我會立刻讓京都那邊的公安同事過來接人的,我們會想辦法將事情壓下來的,還請務必保護好自己。”

    “嗯,謝謝,我沒事的。”安室淚看著被捆得結結實實的兩個人,內心沒有絲毫波動,相反還有點想笑,她順口問道,“過來的是先前我見過的人嗎?”

    “嗯,會盡可能讓你見過的人過去的。”諸伏景光認真地說道,因為事情就發生在不到半個月之前,他還清楚地記得自己在京都那邊專門負責組織相關案件的公安警察下屬都有哪些,對著人名字清點了一下,他果斷繼續道,“我這就讓他們過去接那兩個人,你不要亂走。”

    “好的。”安室淚點頭說完,就聽到那邊掛了電話。

    諸伏景光掛掉電話之後,立刻聯繫了自己的公安下屬,下令讓他們前往安室淚所在的酒店套房將人秘密帶走,聯繫完畢之後,他又趕緊聯繫了人在兵庫縣的安室透,傍晚的時候對方還在東京,過了夜裡就被叫去了兵庫縣,最近的安室透真的很忙。

    不過安室透的工作效率確實很高,雖然才十二點過半,他就已經完成了手裡全部的任務,甚至還有閒心考慮等一下要不要去吃個宵夜什麼的。

    諸伏景光的郵件就是這個時候發到他手裡的,安室透看到內容之後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他是知道京都那邊的情報組的事情的,但他萬萬沒想到,那群狗急跳牆的情報人員,會為了能逃避組織的責罰做到這樣的程度。

    如果安室淚真的落入了那群組織人員手裡,沒有的事情也會被他們栽贓成有的。

    安室透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安室淚的戰鬥力真的有點強悍,而且警覺性很高,這樣很好,不如說這樣就太好了,請她務必要保持下去。

    安室透驅車飛快地開往京都,因為是臨時任務,他是坐新幹線趕到兵庫縣的,現在的車也是組織的人幫他準備的,雖然不是他自己的愛車馬自達RX-7,但是對他來說卻依然能夠讓車子跑出理論時速的最高值。

    另一邊,安室淚在放下手機之後,順手搜了搜這兩個人身上的東西,她去搜身的時候還十分貼心地給自己戴上了手套,雖然是黑色的蕾絲手套,不過搜身的時候不在他們身上留下自己的指紋還是夠用了。

    安室淚拿出他們的手機,其中那個男人的手機屏幕正好亮了起來,顯然有一封新的郵件發到了他的手機上。安室淚果斷地伸手,用男人的手指解開了鎖屏,然後點開那封新郵件,就看到郵件內容令人驚愕。

    “我這里人已經到手,你那邊快一點。”隨著郵件內容的下滑,安室淚看到了附在郵件後面的一張照片,照片上昏睡中的毛利蘭被人用繩索粗暴地綁得結結實實,被人有些胡亂地塞在了大概是汽車後備箱一類的東西里。

    安室淚的眼神當即銳利了起來,她立刻起身走到窗邊用力拉開窗簾朝外面看了過去,她記得自己睡覺前搜索信息的時候,有看到那位工藤一家的狂熱粉博主在自己的博客上有寫工藤新一接下來都不會再參加修學旅行,為此博主還很痛心疾首於自己沒能拍到對方的照片,只好拍了兩張帝丹高中的集體照聊作紀念。

    她記得,那些集體照裡就有一張是將帝丹高中的新下榻酒店給拍到的。

    安室淚迅速地翻看了自己的瀏覽記錄,果然就找到了那張照片,照片裡的酒店是……安室淚迅速地拿出地圖APP搜索名字,然後她就驚訝地發現,這家酒店居然就在位於她下榻的地方不遠的位置!

    安室淚下意識地低頭往地面看去,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豐田正飛快地朝著街道外圍開了過去。沒有任何理由的,她直覺地就認為,那輛車就是綁架了小蘭的車!

    安室淚立刻就衝出了門外,午夜十二點半的酒店走廊十分亮堂,安室淚快速奔跑向了電梯間,要不是外面現在距離祗園酒店不算太遠,那邊現在還圍著不少記者,安室淚都想直接從外牆上下去了。

    安室淚披著的外套自帶兜帽,她迅速地將兜帽拉起,不時地擺弄一下從那個男人身上摸出來的手機,確保手機不會隨時鎖屏,等她從電梯間出來之後,她立刻就衝到了酒店外面,多謝了那些記者和他們的車,即使是大半夜,那輛綁匪的車也沒能開出去太遠,要平時的話,等她從酒店衝出來,對面早就開的沒影了。

    安室淚衝進停車場,迅速地開動了自己租來的黑色本田,一腳油門就朝著那邊追了過去。

    前面的車開出一段距離之後,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他們的後面有一輛車子在緊追不捨,兩個綁架犯對視一眼之後都產生了強烈的疑惑。

    開車的那個低聲問身邊的人,“該死的,什麼情況!?”

     “我怎麼會知道!?”副駕駛上的人同樣一臉疑惑,隨即他想到了什麼,快速地拿出手機看了看,“沒回復,等等,該不會那邊的那兩個白痴去綁架一個女明星都能搞砸吧?”

     “你確定她沒有帶保鏢嗎?”司機也踩下了油門,他這時候也顧不上被交警抓的事情了,趕緊先甩掉後面的尾巴才是。

    “一路上都跟踪了很久了,確定沒有保鏢!”副駕駛也覺得鬱悶,“那兩個白痴!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別說了,快走!”兩人意識到大事不妙,他們甚至都不能保證對面有沒有報警,一旦事情被牽連出來,他們就死定了,組織方面絕對不會允許他們活著的。

    副駕駛趕緊撲到後面的車位上,他趕緊摸出那個少女身上的手機,如果能夠挽回一些的話,只要一點點都好,組織都不會放棄他們。

    他不想死,更不想被組織丟進實驗室。

    那人趕緊摸出手機,直接就給毛利蘭最近的聯繫人工藤新一打了電話,電話響了一段時間,過了一會才被人接聽,他沒等對面說話就直接開口:“你女朋友在我手裡,不想她出事的話就立刻來XX街XX號。”

    說完,他直接就把電話掛斷了。打電話的時候,他的手都在抖,可是只要工藤新一真的沒死,真的出現在他說的那個地點,只要讓朗姆大人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就能有繼續活下去的機會。

    “可惡。”司機明顯也想到了這一點,他踩下油門盡可能地讓車全速運轉,然而即便如此,他身後的車輛還在不斷逼近。

    安室淚其實不是很擅長駕駛,駕駛這項技術,一旦經歷過類似開宇宙飛船、開高達之類的行動之後,再改去開車就很容易出各種問題,最典型的一點,就在於她容易失去對速度的控制。為此安室淚一直以來都是規規矩矩嚴格按照駕校老師的教程來開車,從來沒有違反過交通規則。

    但是這一次不然,她全力踩著油門,無視了一切規則就只為了追上前面的車子。

    近了。安室淚果斷地轉動方向盤,狠狠地朝著對方的側邊撞了上去,只是一輛租借來的車而已,她還賠得起。

    安室淚的車跟綁匪的車狠狠撞在了一起,對面的車子頓時就失去了平衡,副駕駛上的人差點就撞到司機,他扶著車椅看向對面,那是一個頭戴兜帽的女人,從道路兩邊的燈光照耀來看,毫無疑問正是另一組人要去綁架的目標。

    “見鬼!”綁匪們都沒想到,本應該成為他們綁架目標的女人竟然跑了出來不說,甚至還開車追上了他們,這不科學!

    不過這種時候也顧不上什麼科學不科學了,副駕駛果斷從衣服口袋裡掏出槍來,不等那邊的車再度撞過來,果斷地就降下車窗朝著那邊開槍。

    安室淚也注意到了對面的動靜,一打方向盤,順利地避開了那一槍,她有些皺眉,她的車窗可不防彈,畢竟只是租來的普通車輛,也沒貼什麼防窺膜之類的東西,有點麻煩啊。

    安室淚想了想,前方就是交叉口,她乾脆地直接將車子開到了另一邊的道路上,做出由於躲避射擊而造成的方向盤轉動不及時的模樣來。

    車子裡的兩人頓時鬆了口氣,副駕駛上的人還一個勁地催促前面的人,“快快快,快開出去!”

    “我知道!”司機憤怒地大吼起來,猛踩油門就一路往前衝過去。

    安室淚白天的時候開過這段路,所以她很清楚地知道就在前面大概一公里之後,自己上的這條路會跟先前那條路有交叉,只不過這個交叉不是在地面,而是在上空。

    安室淚果斷將車提前開到那個交叉路口,停下車子之後直接就跑了出去。沒多久,她就看到自己先前追的那輛車正遠遠地朝著這邊開過來。

    安室淚估算了一下,確定自己做得到之後,她乾脆地翻身越過了高速擋板,然後雙腳發力猛然起跳,一個跳躍就從兩層樓高的地方一躍而下,十分精準地落到了那輛車的車頂。

    車頂發出了重響,像是有什麼重物掉落了下來砸在車上,這詭異的一幕讓車裡兩個清醒的人都感到了無比詫異。

    但是此時的安室淚,已經俯身用手抓住了車頂,她垂下頭來,伸手在一邊的玻璃窗上扣扣地敲了兩下,沒等裡面的人露出驚悚之色,她已經一個翻身,雙手死死抓住司機那一邊的車頂,身體被她一雙手懸在車的側邊,然後曲身發力,一記力道大的驚人的腿踹就從汽車鐵門的下方突襲進來,一腳踹得車門變形的同時,還將開車的人險些踹翻。



第74章

    江戶川柯南大半夜接到電話的時候,還有點迷糊,等他看清楚打電話過來的手機居然顯示的是毛利蘭的時候,他有點開心又有點小嘚瑟,哎嘿嘿,剛剛確定了交往關係,小蘭就給自己打電話,難道是因為晚上想自己了嗎?

    柯南拿起手機的時候,順手又找到了自己的蝴蝶結變聲器,正想對著電話的另一頭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他就聽到電話那一頭的人開口說道:“你女朋友在我手裡,不想她出事的話就立刻來XX街XX號。”

    說完,也不等他反應過來,那邊的電話就直接掛斷了。

    江戶川柯南頓時徹底清醒了過來,小蘭出事了!

    他果斷地從床上一躍而下,衝過去一把掀開了睡在隔壁床的服部平次的被子,不等服部平次發問,他直接大聲地說道:“小蘭被綁架了!”

    “哈?”被驚醒的服部平次驚訝地發出疑問的聲音,還沒等他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就被小孩拖著往外走。

    “你確定嗎?”總算是花了點時間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急匆匆地換了衣服之後開著自己的摩托車跑到街上的服部平次忍不住地問道。

    “那是小蘭的手機打過來的電話。”柯南心急如焚,卻也沒有太過催促,他清楚地知道,這時候能幫到自己的就只有身邊的服部平次,他需要服部幫忙將他帶到綁匪指定的地點去,再加上現在情況不明,如果他報警,到底會發生什麼都不好說。

    柯南火急火燎地跑去那個約定的地方的時候,安室淚正一腳踹在車門上,這一腳踹得非常用力,直接將車門都踹得變了形,也差點將司機踹得從座位上摔到一邊去,可說到底,差一點就還是差一點。

    眼見自己這一下居然沒能見成效,安室淚有些皺眉,雙腿在車上狠狠一蹬,整個身體就靠著雙手緊緊抓住的車頂端再次飄了了起來,身體幾乎要平行於車頂,她再次身體急速下墜,狠狠地一腳朝著車門再次狠踹了過去。

    此時的車輛已經歪歪扭扭地十分難以再保持平衡,就這樣晃晃悠悠地朝著前方開了過去。副駕駛上的人好不容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慌慌張張地就想拿起手上的槍對著這人開槍,“開窗,快開窗!”

    司機趕緊想降下窗戶,可此時的車門已經有了一整腳踢進來造成的變形,車窗想要降下來已經變得非常困難了。

    就在此時,安室淚已經再一次將身體擺蕩了過來,她敏銳地發現,車窗玻璃已經下降了一些,她頓時改變自己的下腳位置,狠狠的一腳直接踹在玻璃的邊緣,狠狠地踹破玻璃,將玻璃踹碎之後,她的腳狠狠地踩在了司機的腦袋上,並且藉著動能,她直接就這麼竄進了車內,將這一腳的力道順著那司機的腦袋一直傳遞到了副駕駛的身上。

    副駕駛已經慌亂到根本都快握不住手裡的手-槍的程度,挨了這一下之後他整個人就這麼趴到了副駕駛的玻璃窗上。

    “吱……”車子沒了司機,車輛頓時有些混亂地在路上歪七扭八起來,好在這裡本來就是通向城郊方向的道路,平時車子就不算多,現在又是夜半時分,整條街上除了他們這一輛車之外兩三公里內都找不到另一輛。

    司機歪倒得很厲害,整個人都暈了過去,還好安室淚那一腳經過車窗玻璃的緩衝,不然就那一腳的力道,踢斷這個人的脖頸應該不是問題。不過他暈過去之後,本來死死踩住油門的腳頓時鬆開了,整輛車雖然歪七扭八地往前繼續衝了一會,卻因為油門的鬆開而放緩了下來。

    現在這狀態,安室淚果斷地坐到那司機腿上,一腳踩下剎車,這才讓車子在道路上扭了一陣之後,緩緩地停了下來。

    “呼……”安室淚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大大地鬆了口氣。

    到了這時候,她看了看那邊被擠得跟車玻璃貼一塊的男人,對他笑了笑。

    那人只覺得毛骨悚然,隨即就看到一隻手朝著他伸了過來,絲毫不溫柔地將他打暈了過去。

    安室淚努力地撬了一下門,車門的變形還不算太狠,還是被她成功打開了。她下了車,順手將兩個人都從車上拖下來,用他們兩個自己的衣服將他們捆了起來,這才伸手拉開後面的車門,探身進去檢查了一下。

    毛利蘭只是昏睡著,她大概是中了什麼迷藥一類的東西,以至於現在一直都沒辦法清醒過來。

    不過這應該不是什麼太嚴重的問題,安室淚正想將少女打橫抱起來的時候,就看到她的手機居然掉在車座下面。注意到這一點,安室淚頓時眉頭一皺,她將手機撿了起來,用小蘭的手指將屏幕解鎖之後,她就看到了解鎖之後的屏幕上顯示的,居然通話界面,而通話界面顯示的最新通話記錄是一條距離現在才二十分鐘不到的,和工藤新一的通話記錄。

    二十分鐘之前的話,她應該已經開車追上來了才對,也就是說,他那通電話是她開車追上來之後打出去的。

    這種時候打給工藤新一,安室淚想都知道,那絕對是為了威脅工藤新一吧?

    她看向兩人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威脅一個高中生,這些傢伙也真是有出息。她走上前去,將副駕駛那人狠狠地抓起來用力搖晃了幾下,本來就下手不重的男人很快就清醒了過來,他有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一副還沒掌握情況的表情,“怎,怎麼了?”

    安室淚微笑著對他舉起了拳頭,“失禮了,不過還請問你先前給工藤君打了個什麼電話?”

    這時候,這人才終於反應了過來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面前的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女明星,就在先前開车别他們,從高處跳到他們的車上,再一口氣踢破車窗玻璃跳進車裡弄暈他們兩個……這尼瑪是人幹的出來的事情嗎!?

    “抱歉,不過可以不要在跟我說話的時候走神嗎?”安室淚無奈嘆了口氣,她伸手猛地出拳,狠狠地砸在那邊的車窗玻璃上,將駕駛位後面的車窗玻璃也砸出了一片裂痕來,“可以回答一下我剛剛的問題嗎?你給工藤君打電話都說了什麼?”

     “我我我,我讓他如果想救女朋友的話就去XX街XX號!”這人明顯是個不經嚇的,被這麼一下之後果斷開口說了出來。

    “那裡是什麼地方?”安室淚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她伸手拿出自己的手機搜索起了這個地址,地圖上顯示的地址相當偏僻,一看就不像是什麼正經地方,可惜先前那人的手機已經因為她專心開車的緣故早就鎖屏了,不然還能解鎖看看能不能跟這人說的內容對上。

    “那裡是我們組織在京都的據點,你不要不知好歹,趕緊放開我,不然組織是不會放過你的!”那人忍不住地叫囂起來,從慌亂中恢復過來之後,這人的態度反而變得更差勁了。

    安室淚呵呵一笑,也懶得理他,一記手刀再次將人放倒。

    安室淚伸手打開後車門,將毛利蘭抱了出來放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給對方係好安全帶,然後就將地上這兩個男人粗暴地塞進車後座。

    安室淚關上車門,來到駕駛位上,雖然車門有點變形,但是車子還是能用的。她一腳油門踩了下去,按照地圖給出的導航飛快地朝著剛剛那人說的方向開了過去。

    倒不是她不想立刻用毛利蘭的電話給工藤新一再撥一個過去,只是一來她自己都會簡單的變聲,對方接了這電話會不會信還是個問題,二來則是,這裡已經距離那個地點不算太遠了,他們兩個的車從出了酒店那一片泥潭地區之後就一路狂飆,以接近200碼的速度全力跑了半個多小時,都已經跑出市中心很遠了。

    再加上現在她這樣一番神奇的操作,距離那通電話打出去都快半小時了。

    安室淚覺得,如果她動作快點,說不定能在工藤新一趕到那邊之前提前攔截住人,對了,工藤新一是未成年吧?他應該沒有車,打出租的話,就算是深夜也不會跑超速的。

    就在她開車過去的時候,她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安室透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那顯然是他本來的真實性格,“你跑到什麼地方去了!?為什麼公安的人去了你的房間之後只找到了兩個綁匪,你人呢?!”

    “抱歉。”安室淚聽到這聲音,頓時有些氣短起來,“我看到手機上顯示,毛利小姐被人綁架了,所以就沒忍住,追上來了。”

    安室透的聲音一頓,他那邊也不知道做了什麼,過了一會才繼續問道:“追上來了的意思是?”

    “我在半路把車截下來了,現在已經把毛利小姐救出來啦。”安室淚高興地說道。

    安室透深吸了口氣,他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爆炸了,血壓都在蹭蹭蹭地上漲,他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們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安排公安的人過來接應。”

    安室淚想了想,有些猶豫地說道:“那個,因為他們還給工藤新一打了電話,威脅他到XX街XX號去,所以我也在往那邊過去,想半路堵住工藤君……”

    “……你……”安室透覺得大概是氣到極限之後人反而平靜了下來,“你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嗎?”

    “他們說是組織的據點。”安室淚認真地說道,“所以我才要去阻止工藤君過去啊。”

    安室透伸手按住眉心,他已經動作夠快了,四十幾分鐘他就快從兵庫縣開到京都了,居然這樣還沒能防住安室淚的動作……他咬牙說道:“你堵住工藤新一之後就給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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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然而注定是攔不住的

    安室透: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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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安室淚料想中的工藤新一,不出差錯的話多半是乘著出租車到附近,然後再徒步趕到綁匪要求的地點,他好歹也是個有名的高中生偵探,應該不會做出故意坑害無辜出租車司機的事情來,所以自己只需要盯緊附近有沒有出租車路過就應該能找到工藤新一了。

    她的推理並沒有什麼實際上的錯誤,只除了她把工藤新一當成了真正的普通高中生來看待這一點。

    現在的工藤新一,完全就是小學生的造型,以江戶川柯南的身份坐在服部平次的車後座,而且服部平次的車也不是四個輪子的,而是兩個輪子的摩托車。

    服部平次的年齡還沒達標,只能駕駛這種兩輪的普通摩托,這種摩托車的速度可遠沒有四個輪子壓到200碼的汽車來得快,但是它也有四輪車沒有的優勢。那就是兩個輪子的摩托,可以走四個輪子的汽車走不了的很多路段。

    所以在汽車不得不繞路的區域,摩托車卻可以筆直地穿過去,絲毫不帶半點停頓的。

    由此造成的結果,就是當安室淚根據地圖指示,駕車來到她認為有可能是出租車停下來的地方的時候,另一頭的服部平次帶著江戶川柯南,以摩托車能達到的最高時速,以完全相反的位置朝著組織的據點直衝而去。

    差不多就是安室淚在建築物的右邊守株待兔,而服部平次正帶著人往建築物的左邊直衝而

    來的感覺。

    女朋友出事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正常人的第一反應那肯定是報警,然而這兩個偵探卻全都選擇了不走尋常路,他們倆十分統一地決定自己去救。可是要去救人也得講個基本法,對面要求的是要見工藤新一。

    柯南表示還好他手裡的藥還多剩下了一顆,不然這時候想給服部平次變裝都來不及,就算來得及也沒用,對方那一開口就是關西腔的說話語氣根本騙不了任何人。

    安室淚等啊等,等了二十分鐘都沒等來任何一輛出租車,她頓時眉頭一皺,只覺得情況有些不太妙。

    安室淚是不太清楚工藤新一的實力和性情,但是一個能讓小蘭真心喜歡上的少年,她怎麼都不覺得對方會是個沒有擔當的孩子,所以最大的可能是……對方從另一邊進去了?

    怎麼做到的啊!!!!

    安室淚瞬間變吶喊臉,有心想給對方打電話吧,十分擔心對方現在是不是已經跑到組織據點附近了,自己這一電話打過去是不是反而會讓他出事。

    安室淚現在只覺得無比糟心,為什麼工藤君你都不試著再給小蘭打電話啊!可惡!

    她不知道的是,因為坐在服部平次的後車座上,再加上對方為了救人在全力飆車,所以柯南的雙手根本沒辦法離開服部平次的腰,這才沒有回撥電話。

    安室淚果斷地將車開到一邊停下,匆匆忙忙地戴好兜帽就衝了出去。

    綁匪指定的地點是組織的據點之一,位置相當偏遠,建築物從外表來看,也只是平平無奇的老舊五層寫字樓,看起來甚至還帶了幾分時代感和滄桑感。

    不過安室淚可不會因為面前的小寫字樓看起來很普通就對此放下戒備,安室淚是因為見識過各種奇奇怪怪的科技產品,所以就算下一刻這棟樓變形成機動戰士她都不會太奇怪。而另一邊的江戶川柯南,不,應該說好不容易急急忙忙地趕到這里之後,不顧身上的痛苦吞下灰原哀給他的最後一顆解藥,變回了大人形態的工藤新一對著這棟樓,也有點遲疑。

    他最大的遲疑就在於,距離上一通劫匪打過來的電話,已經過去四十幾分鐘了,為什麼這個劫匪沒有再聯絡他?

    這很不正常。

    工藤新一一下子就警覺了起來,小蘭她該不會出事了吧!

    就在工藤新一心急如焚的時候,一旁的服部平次忽然開口說道:“冷靜點工藤,現在不是擔心的時候,你還想要救回毛利蘭的吧!”

    工藤新一聽到這話,長長地吸了口氣,服部說的沒錯,他還想要救下小蘭,還想帶小蘭平安回去。他立刻冷靜地思考了起來,其實在過來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思考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到底是誰會想要在這個時候綁架小蘭。

    工藤新一不是傻子,他對於自己招惹犯人的能力還是很心知肚明的,但是對方會綁架小蘭這點還是讓他有些出乎意料。他自從消失在人前後,以工藤新一身份處理的案子寥寥無幾,更是每一起都主動跟負責案件的警官們說了要將自己撇除在外。最近唯一一個自己參與的案子,就是昨天剛破獲的電影劇組殺人案,那起案件很清晰明了,犯人也因為意識到自己誤會了昔日的友人而十分痛苦。

    不可能會是那個人幹的,對方現在多半還在看守所裡。

    那麼會是什麼人,會在這種時候綁架小蘭?

    不得不說,工藤新一大概是真的點滿了對黑衣組織特攻,幾乎沒有過三秒鐘,他就將這件事情跟組織聯繫到了一塊。工藤新一確信自己在破完案件之後,又好好叮囑周圍的人以及京都警察,不讓他們將自己的消息透露出去。

    而事後,工藤新一也確認了播報出來的新聞裡確實並沒有提及他的名字,甚至於所有的高中生偵探都沒有被提到,算是非常完美地保護了他們這些高中生偵探的隱私。

    然而工藤新一現在仔細回想,卻還是想起來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們在推理的時候,服部平次接過一個電話,那個電話是遠山和葉打過來的,內容則是質問他為什麼請假不去學校,質問的緣由,是因為她在新聞直播上看到了服部平次。而那個時候,自己正跟服部平次站在一起!

    想到這一點,工藤新一瞬間就覺得全身發寒,寒意從天靈蓋直入腳底心,如果那個時候有組織的人在看電視新聞,那就算事後偽造說當時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京都泉心高中的沖田總司都不行,對方在那之後確實也來了,但是新聞上的自己,穿的可是帝丹高中的校服!

    工藤新一頓時悲傷欲絕,他開始後悔為什麼沒有聽灰原的話要那麼高調地參與案件的調查,如果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參加這次的修學旅行的話,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工藤新一痛苦地抓著頭髮,甚至於如果他在先前的時候,不要那麼莽撞,直接先報警,是不是情況也會變得更好一些?而且,現在他人在京都,即使聯繫赤井先生也未必能有用……

    等一下!

    工藤新一猛地抬起頭來,一旁等他回復的服部平次見他這樣,頓時也開口問道:“工藤,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是啊,現在能求助的,也就只有他們了吧。”工藤新一雖然猜到了安室透多半可能是日本公安的人,可是他和安室透之間的聯繫卻並不多,這人甚至比赤井先生還要過分,前期各種嚇唬自己,到了現在也絲毫沒有要將公安的信息跟自己共享的意思。更重要的是,此時這人應該也在東京,自己再怎麼求救也沒有用。相反的,兩週前剛剛見過的FBI朱蒂小姐,聽赤井先生說,對方似乎還在京都。    求你了,請一定要在京都啊!

    工藤新一果斷撥通了朱蒂的電話,而此時的安室透,正開著車往這邊急速趕過來。

    他總有種不太妙的預感,而他的預感現在變成了真實。

    安室淚需要潛入那棟樓裡,可是樓的門口有保安,附近說不定還有攝像頭,正面突破難度有點高,雖然也不是不行……啊不好,剛剛還答應安室先生說要回去的……不能搞得太明顯,總之想想別的辦法吧。

    那棟樓附近還有幾棟樓,都靠的挺近,呈現出並排的姿態來,不過安室淚強烈懷疑那幾棟樓裡搞不好都有組織的人。

    所以她確認了位置之後,隔了兩條街就將車子停到了隱蔽的地方,然後又從那兩個綁匪身上薅來了一張ID卡、一件外套和一雙皮質手套。確認准備完畢之後,她又看了看毛利蘭的情況,也不知道對方到底下的什麼藥,現在小蘭還是全無意識地昏迷著,讓她看得好是心焦。

    安室淚在毛利蘭的手機屏幕上劈裡啪啦地打了一行字之後再塞進她的手裡,希望毛利蘭能及時甦醒,然後接到工藤新一的電話之後把她叫回來,這樣她也不用真的跑過去找人了。

    所以工藤君你到底在什麼地方啊?

    安室淚嘆了口氣,她抬頭看了看那邊的建築物,大概地估算了一下外側攝像頭的活動範圍和巡邏人員的活動範圍,然後她動作矯健地從停車的地方只用了幾秒的時間就衝到了一幢樓的側面,隨即她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攝像頭轉動過來之前,直接沿著牆壁一路往上攀爬了上去。

    安室淚的動作極其迅速,她一路在外牆上攀爬到頂端,爬了整整五層樓的高度,全程卻只用了不到20秒,這速度,只怕是就算是有人看著都會覺得眼睛不夠使。

    安室淚倒是不覺得有什麼,畢竟那什麼,爬高達啊爬戰艦外殼什麼的她又不是沒做過,更何況這邊的牆面還特別好藉力,她就這麼一路爬到樓頂,翻上來之前還確認了一下樓頂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這才在頂樓上四處張望起來,如果工藤君不是走他們那個方向的話,到底會走哪邊呢?



第76章

    “哎?你說什麼?毛利小姐被組織的人綁架了?”朱蒂接到電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很懵逼,江戶川柯南忽然半夜給她打電話,說的還是組織裡的人綁架了毛利小姐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這讓朱蒂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冷靜下來?

    “不,我沒有要懷疑你的意思,但是組織為什麼會抓毛利小姐?”朱蒂雖然滿心疑惑,但是說話還是很有條有理的,一下子就問到了關鍵問題。黑衣組織確實是一個無惡不作的黑暗集團,可他們同樣向來非常注重保密,不會輕易地像其他黑色勢力那樣作出綁架之類的行為來。

    或者不如說,他們如果要進行勒索的話,目標通常也會很明確。以朱蒂對付組織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能被組織盯上的,基本都是有錢有權有實力的對象,並且組織要么直接選擇整體控制住他們,要么乾脆就只敲詐一筆就消失,決不留後患。

    既然如此,那組織綁架一個毛利蘭做什麼?她是家裡有礦呢還是家裡有權?

    說不客氣點,就毛利小五郎那一有錢就拿去賭博、拿去花天酒地的性格,真的哪天有人綁架了毛利蘭要對方拿贖金出來,毛利小五郎能哭到昏死過去。

    既然毛利小五郎沒有錢也沒有足夠的權勢能為組織幫到忙,那麼組織綁架一個名偵探的女兒做什麼?給自己身上多插幾根旗子多立幾個敵人?

    朱蒂的疑問實在太正確了,正確得讓工藤新一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他拿著自己的蝴蝶結變聲器,一時間竟有些語塞,最後他一狠心,咬牙說道:“因為新一哥哥發現了他們的據點位置,所以組織的人抓了小蘭姐姐,想把新一哥哥騙出去殺掉!”

    現在的情況明明挺嚴肅的,可看著工藤新一拿著蝴蝶結變聲器說這樣的話,還是讓服部平次感到強烈的違和感以及止不住想笑的衝動。

    另一邊,朱蒂聽到這話總算是冷靜了一些,“你確定嗎?”

    “確定的!”工藤新一連忙道,“新一哥哥已經往那個地方趕過去了。”

    “你說什麼?”朱蒂的臉色立刻變了,“快告訴我那個地方的具體地址!我現在立刻就出發趕過去!”

    朱蒂果斷將情報告知給了自己的上司,負責這次行動的詹姆斯當即決定先派遣一部分FBI前去探查,如果是真的,就直接出動大部隊,將這個新生的京都組織分部解決掉。

    另一方面,日本公安也在全力出動中,相比起FBI的謹慎行動,日本公安方面就準備充分多了,他們有確切的情報來源能證明這裡就是組織的新據點,那還猶豫什麼?上就完事兒了。

    這兩邊的紅方都在摩拳擦掌,另一邊的黑方也不是什麼都沒做,不如說他們的準備和紅方預估的,有很大的差距就是了。

    安室淚的動作沒驚擾到他們半分,真正讓他們打起精神來的,是先前京都情報組的那幾個傢伙。他們的擅自行動讓京都這邊的組織負責人火冒三丈,更要命的是,那幾個傢伙不知道做了什麼,就在不久之前,朗姆居然主動聯線了他們。

    朗姆是什麼人?他可是組織的二把手,情報組的負責人,他的這一舉動,讓京都這邊的所有人都震驚不已,他們趕緊回神來迎接這位大佬蒞臨,就算只是視屏通話也沒問題。

    然而這一迎接就迎出問題了。

    那四個本來說馬上就回來的情報組成員一直聯繫不上,特別是後來又單獨匯報給朗姆說有重要事情相告的那個傢伙,完全聯繫不上。

    老實說朗姆收到這個情報人員發過來的“工藤新一極有可能還活著”這條信息的時候愣了老半天都沒想起來這個“工藤新一”到底是誰,後來他去組織的情報庫裡搜了搜,才發現那是一個aptx4869毒死的傢伙,好像還是什麼有名的高中生偵探什麼的。

    可一個高中生偵探的死活跟他有什麼關係?

    朗姆愣了一下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個工藤新一是在aptx4869的餵藥名單上的,而aptx4869根本就不是琴酒所以為的那種毒藥,它的真正作用是讓人永葆青春。那是比貝爾摩德服下的藥物更加神奇且不可思議的藥物,只可惜這份藥物長久以來都沒有成功,所有的服用者都陷入了死亡,所以才會被組織拿來當毒藥使用。

    可如果,如果有一個人在服用了aptx4869後沒有死,那麼毫無疑問,這個人將成為最優秀的實驗體。

    朗姆這下終於徹底反應過來了,他當即下令,要立刻見到那兩個傢伙,他要從他們之中弄清楚這個工藤新一到底死沒死,沒死的話,他要將這個少年帶回去,將他送去研究組的實驗室。

    Aptx4869在雪莉叛逃之後的研究一直沒什麼進度,已經讓那位先生非常惱火了。

    朗姆立刻要求聯繫那個擅自行動的情報組成員,然而這時候,更讓京都負責人血壓上升的事情發生了,他們聯繫不上對方了。

    說真的,如果是在朗姆聯繫他們之前,他們聯繫不上那傢伙,負責人還會產生類似“這個傢伙該不會叛逃了吧”這樣的想法,可朗姆都明確表示他想要見一下對方,如果對方提供的情報沒問題,他甚至願意嘉獎對方的想法。

    朗姆都說了這樣的話了,那他們就根本沒有叛逃的必要啊!那他們為什麼會斷聯?

    一瞬間,一個可能從負責人的腦海中劃過,這幾個傢伙出事了!

    負責人當即先給朗姆賠禮道歉,然後就開始全力搜索那幾個情報人員。

    就像是那幾個情報人員想要找到工藤新一一樣,他們想要找到這幾個人,也先得確定他們去了哪裡。因為都是加入組織時間已久的人了,所以這些人的身上並不會有追踪器和定位器,但是他們的手機裡是有的。

    負責人一聲令下,情報組的其他人員趕緊去確定他們的手機位置,很快幾個光點就浮現了出來,一個光點在朝著市中心的位置移動,看移動的方向,搞不好就是京都府警察本部,而另外的三個光點則……就在他們這一圈範圍內?!

    負責人當即震怒,無論是他們搞砸了行動結果偷偷摸摸地回來也好,還是他們徹底失敗被人幹掉,連手機都被摸走當戰利品還一路潛行到大樓,都是足夠讓剛緩口氣的京都分部完蛋。

    負責人一聲令下,立刻就開始在樓裡尋找陌生人。

    而此時,安室淚還揣著三部手機站在樓頂望風,可是沒一會,她就注意到身底下的幾棟樓忽然燈光大亮,人聲攢動,就像是整棟樓裡的人都被喚醒了過來一樣。

    怎麼回事?

    安室淚疑惑地挑了挑眉,然後她看向了自己衣服口袋裡的三個手機,她了然地點點頭,將三個手機全都丟到地上,隨即便一個衝刺,在還沒有人上到天台的時候,直接從這棟樓的天台一躍而起跳到了另一棟樓上,不就是躲貓貓嘛,小事。

    另一邊,打完電話之後焦急無比地等待著的工藤新一也注意到了對面突如其來的燈火通明,他的臉色刷一下就白了,難道蘭已經被帶進去了?工藤新一注意到那邊的樓是連著幾棟一起亮起來的,他立刻就想到這一片搞不好都是組織的地盤,那小蘭當然有可能從別的入口進去。

    一時間,本來等得心急的他掛掉了始終沒有回應的小蘭的電話,打算跑進去一探究竟。

    “就算你說要跑進去,我們怎麼進去?”服部平次趕緊拉住擔心自己女朋友的工藤新一,“你現在亂來才是最危險的!”

    “但是小蘭現在可能在裡面!”工藤新一掙扎著就想過去。

    “但是你現在能做什麼!?”服部平次終於忍不住地朝他怒吼道,“你現在的戰鬥力甚至還不如柯南的樣子!”

    服部平次說的話是真的,變回了大人模樣的工藤新一穿不了給小孩穿的博士特製球鞋,一身裝備到現在能派上用場的居然就只有一副眼鏡和一隻麻醉手錶。

    工藤新一被他的一聲咆哮徹底震住了,他到現在也終於完全清醒了過來,是啊,他能做到些什麼?他現在甚至還不如柯南的時候,最起碼那個時候他還能踢出一腳威力十足的足球。

    就在此時,他們鬧出來的大動靜也將對面樓裡一直在注意周圍的保安們注意到了。

    “在那邊!”

    “那邊有入侵者!”

    “抓住他們!”

    這些安保人員們紛紛出動,朝著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的方向衝了過來。

    “我超……”服部平次頓時大驚,他可是空著雙手來到這裡的,沒有隨身帶刀的他根本不是這群彪形大漢的對手,他立刻將手裡的頭盔丟給工藤新一,“我們快跑!”

    工藤新一就算再怎麼不甘心,也只好立刻戴上頭盔,迅速地坐上服部平次的後座,抓緊了對方的肩膀。

    服部平次等人坐穩,立刻轉動車把手,果斷將車開了出去。

    另一邊,跳到另一邊樓頂的安室淚也注意到了那邊的騷動,她忍不住嘆了口氣,“這樣都會被發現,他們在搞什麼啊?而且,為什麼沒有報警啦!”

    安室淚覺得雖然自己也搞了一系列亂七八糟的操作,但是好歹她是有通知警察的,所以她沒做錯什麼,嗯,就是這樣。

    安室淚一低頭,就看到另一邊有車從底下車庫開了出來,朝著工藤新一他們的方向追了過去,她抽了抽嘴角,正想去拔根水管什麼的砸過去的時候,忽然就想到了安室透之前的那通電話,最後還是收回了手,“不管怎麼說,公安都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應該會沒問題的吧?”



第77章

    安室淚還在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追出去的時候,隔壁的天台已經傳來了動靜聲,她火速躲到了天台樓梯間後面,探頭過去瞄了一眼,就看到一群人拿著棍棒之類的東西,腰間也鼓鼓的在樓頂搜索起來。

   她良好的聽力還能清楚地聽到那邊的人在鬼吼鬼叫著,“隊長,這裡發現了三台手機。對,只有手機,沒有看到人。……是,繼續搜索!”

    安室淚能聽到自己身邊的樓梯間裡也傳來了腳步聲,很顯然這邊的樓道裡也有人要跑上來。

    安室淚嘆了口氣,伸手一拽,輕鬆地將自己拉到了樓頂,她緊緊地趴在樓梯間的頂部,像是只蝙蝠一樣一動不動。她趴著的位置很巧妙,底下上來的人不會看到她,旁邊的樓頂上的人看不到她。

    一群人飛快地在空蕩盪樓頂搜索了幾圈,京都前兩天剛剛下過雨,現在又是秋季,風高氣爽,樓頂天台沒能積下什麼灰,這群人自然什麼都沒能搜索到。很快幾隊人馬就都從這邊的樓上下去了。

    安室淚聽著他們的腳步聲逐漸離開,她本不想多招惹是非的,畢竟公安們都快趕過來了,要是她再做點什麼,只怕之後無論是諸伏警官還是降谷警官都會覺得很生氣的吧,可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噪聲。

    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噪音,而是更混亂而復雜的,像是從地獄深淵又或者另一個世界傳來的聲音。    安室淚對這種噪聲很敏感,因為她知道,那確實不是這個世界的產物,而是另一個的造物,名為NOISE的怪物所產生的聲音。

    這種怪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安室淚的眉頭緊皺了起來,NOISE是非常典型又令人覺得棘手的怪物,這種怪物從維度上就和現實世界不合,所以它們幾乎很難被普通武器所傷害,而它們帶來的侵蝕,又可以輕易地將一切包括人體在內的物質碳化。

    這種怪物對於普通人來說是絕頂危險的存在,在以前的世界裡,唯有使用聖遺物的存在能擊倒它們。

    更重要的是,NOISE一旦出現,就會像是病毒一樣瘋狂擴散開來,如果不能第一時間將吸引NOISE前來的源頭或者核心處理掉,NOISE就會源源不斷地增殖,直到毀滅它們所看到的一切。

    即使這幾棟樓裡的可能都不是什麼好人,可安室淚的道德心還沒有低到能見死不救的程度,而且她更不敢賭,如果她真的放任NOISE增殖,等到公安們過來這裡的時候,等著他們的可能是一地根本殺不死的怪物。

    安室淚可不想看到那樣的畫面,她又想起了半個月前自己飛身跳躍的那一瞬間看到的畫面,她伸手放在胸前,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輕聲吟唱聖詩,並沒有任何光芒出現,她的身上也沒有任何變化。

    安室淚略有些沮喪地垂下頭,隨即就看到自己的指尖,一道光芒一閃即逝。

    可以!

    安室淚忽然就有了這樣的感覺,她清楚地認識到,現在的自己,恐怕重新擁有了擊退NOISE的力量,即使這份力量無比的微小。她來不及去多想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異世界的NOISE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異世界的神器的力量會出現在自己身上,但是她知道,她必須要下去,要找到NOISE的源頭,將其退治。

    安室淚伸手按了按胸口,又站起身來低聲唱起了自己以前持有聖遺物天沼矛的時候戰鬥時所唱的歌曲,她清唱了一小段,確認自己準確就緒之後,她一個翻身就從天台樓梯間的頂部跳了下來。

    在黑衣組織的據點裡找到並退治NOISE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災難沒有爆發之前,是不會有人相信她所說的話語的,但是災難如果真的爆發,就為時已晚了。

    安室淚覺得自己以前還從來沒做過這麼麻煩的清理工作,她不能太快地就被組織裡的人發現,不然光是對付那些源源不斷的追兵就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又要尋找NOISE,在這一刻,她前所未有地懷念起了風鳴指揮官,有他在的時候完全不需要考慮災害對策的問題,只需要執行他下達的命令就可以了。

    嘛,真是讓人懷念的名字。

    安室淚搖了搖頭,不再沉湎在過往的記憶裡,世界已經變換好幾次了,她也早已從一個戰士回歸了原本最初想要成為的歌姬。

    安室淚伸手從衣服口袋裡掏出摸來的ID卡,很是輕鬆地就將門鎖打開了,雖然這裡其實沒有安裝任何電子設備,但是只用一張卡片開門鎖這樣的事情,安室淚還是會的,說起來這個平時根本用不到的有些莫名其妙的小技巧還是萩原研二教她的。

    進門之後,安室淚拉上兜帽,感知能力全開,專心致志地傾聽著噪聲的來源,她要先確認NOISE到底在什麼地方,不然只會空跑一趟。

    噪聲的傳來方向……在下面!而且十分幸運地,就在自己這棟樓的地下!

    安室淚推測過,只怕這裡的建築走廊兩端都會有正對對面的攝像頭,到時候只要有陌生人打開門走進去,就一定會進入組織的監控範圍裡。現在大部分的人又都在四處搜索那聯繫不上的“三個人”,她要是被發現的話,很快就會有人過來圍剿她的。

    所以必須要有能夠讓她施展手腳的武器,而且等一下真的要消滅NOISE的時候,自己也需要武器,她的天沼矛是武器型的聖遺物,不像是岡格尼爾,立花響的拳頭就是最好最值得信任的武器,她如果沒了趁手的武器,戰鬥能力會下降最起碼一大半。

    啊對了,最好還要有可以阻攔一下他們及時趕過來的方法,無論是來抓捕自己還是跑過來給NOISE送菜。

    安室淚貼著門傾聽了一會,確認裡面的人已經走遠之後,轉身就朝著鋼鐵的樓梯欄杆猛地揮出一記手刀,她這一手刀有如刀鋒一般銳利,直接就將她正面這一排的樓梯鐵桿砍得斷裂開來,從欄杆上直接掉落下來好好幾根鐵桿。她的動作極快地在鐵桿掉落在地面之前就用外套將這幾根鐵桿全都接住。

    安室淚覺得有些慶幸,好在現在她能夠極少地使用聖遺物的力量,不然她可做不到這樣幾乎沒什麼動靜就拆掉大半截樓梯欄杆。

    她這樣想著,抬手將一根鐵管插在了安全出口的門把手那邊,在這邊的方向用鐵桿簡單地做了個阻礙開門的“鎖”。她連續地往下奔跑的同時,順路將自己所經過的每一道安全出口的門全都這樣別上鐵桿,讓人沒辦法輕易開門。安室淚走到一樓之後,才有些無奈地發現,這條安全樓梯居然不通向地下,也就是說她得換個樓梯才能走到腳底下真正傳來噪聲的源頭去。

    真是好麻煩,安室淚如此想著,卻還是在一樓的門口將手裡剩下的兩根鐵桿用一種略有些粗暴地方式連接在一起,製造成一把大概長度在1米6以上的“長槍”。

    安室淚輕輕揮動了一下這支大槍,她的動作很輕盈,即使是在狹小的安全通道裡,她也沒讓手裡的槍撞擊到任何建築物發出不必要的聲音。

    安室淚滿意地點了點頭,既然注定要引起騷動,那就乾脆來大鬧一場吧!安室淚輕輕下壓身體,手裡槍出如龍,一槍撞擊在安全通道的門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的同時,紅色的大門直接就被安室淚撞得往裡面飛了出去,狠狠砸在地面,順著光滑的地板還滑了出去一段時間。

    伴隨著大門飛出來的同時,安室淚也已經順勢一道往外衝了出來,她的身形嬌小,躲在門口一時間竟然沒人能立刻發現情況不對,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安室淚已經往前衝出好長一段距離了。

    “有入侵者!”基地的監控室裡,一直都有人在盯著監控,就是為了找出先前的那幾個人,此時注意到了一樓走廊的怪異現象,他們自然立刻就將這片區域發生的事情匯報了上去,“在B2的一樓,速度好快!”

    “立刻把B2的門給我鎖了!那附近的人呢?給我下去抓老鼠!”負責人覺得今天大概是他最水逆的一天了,居然接二連三地遇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冷笑著開口,“我倒要看看,甕中捉鱉,你這傢伙還能跑到哪裡去?”

    畫面裡,安室淚的突進速度非常快,就他們說話的這點功夫,她已經衝出了這條走廊,朝著另一個方向猛衝過去。

    “餵,人呢?還有,這傢伙在往哪裡跑啊?”負責人忍不住地大聲呼喊起來,他有點兒看不明白了,明明大門就在另一邊,現在也直接給鎖上了,可這人奔跑的方向就不是朝著大門過去的啊!

    “那邊的方向,應該是地下室,這傢伙是朝著地下室那邊的方向跑過去的!”一旁的一個管理員迅速回答,不等負責人提問就趕緊說道,“地下室裡現在就存放著一些剛從本部送過來的東西。”

    “本部送來的東西?”負責人想了想,終於想起來了,那些是本部那邊運送過來的不明所以的東西,上面的人也沒有對這批奇怪的貨物發布什麼指示。負責人旁敲側擊過,上面的人也只說“你收著就好”這樣沒頭沒尾的話。

    他將箱子打開來看過,裡面是一些很奇怪的東西,看起來像是什麼東西碳化之後的物質,黑不溜秋的,稍微碰一下就會碎成渣渣,一開始還把他嚇到過,以為自己弄壞組織送過來的東西,可把他嚇得半死。後來才知道,送過來的這幾個箱子裡的東西,真的就是碳化物。

    負責人只覺得無奈,這種明明是垃圾卻又不能扔,還得好好保存的憋屈感讓他最後選擇將東西丟到B2樓的負一層倉庫裡丟著積灰。

    這人的奔行目標,似乎就是那邊的地下倉庫。

    這位負責人趕緊大喊出聲:“快,快去把那邊的樓梯門給我鎖上!我們的人呢!”

    直到此時此刻,一樓那邊本來在搜索那幾個情報組的人才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姍姍來遲。而本來在其他樓層,正想要去一樓的一群人,則驚訝地發現他們這一邊的樓梯門被堵死了,根本出不去。

    他們踹了半天都沒踹開,機靈一點的已經跑去走其他樓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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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出現了,NOISE和聖遺物。

    給沒看過《戰姬絕唱》的小伙伴解釋一下,戰姬絕唱其實是類似魔法少女的一部番,NOISE就相當於魔法小怪,聖遺物就相當於變身棒,聖詩就相當於魔咒。這樣解釋的話,應該會覺得比較熟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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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安室淚的奔跑速度非常快,但是她沒說的是,她的動態視力也非常優秀,即使只是在狂奔中路過,她也能清楚地看到貼在牆上的這一層的房間分佈示意圖。這棟樓的設計相當複古,兩條樓梯分別在走廊的一左一右兩端,這一點並沒有出乎她的預料,對她來說這就足夠了。

    安室淚從左側樓梯一路直衝,只用了不到十秒鐘的時間就衝到了另一端,而此時,無論是二樓正要下來的,還是一樓聽到動靜之後跑出來的,都只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飛沖過去,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什,什麼情況?”安室淚的速度太快,好些人沒能看清楚,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終於,一個大約是隊長的人怒罵道:“快去追,那就是入侵者!”

    於是一行人飛快地衝了過去,想要追上那個身影。

    然而安室淚動作卻更快,將樓梯間的門碰地一關之後直接一腳將門踢得變了形,讓門就那麼卡在那裡,讓人一時半會無法打開。

    “該死的,給我一起撞!”發現樓梯間的門居然又打不開,監控室裡的負責人都快氣炸了,他大聲地下完命令,這才忽然想起來,他們這邊的樓都比較老,除了他現在所在的A1,其他幾棟樓的地下室都沒有通向外界的出口,也就是說,那個看不清臉的傢伙衝進地下室之後,根本就是在自尋死路!

    負責人正想哈哈大笑幾聲,一旁的對講機就響了起來,“不好了老大,有條子,有大量的條子,啊!”

    負責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了下來,他看了眼發出聲音的對講機的波段,確認那是被他派遣出去抓捕外頭那兩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跑到他們附近的傢伙的人,臉色頓時變得更黑了,他立刻下令起來,“全員,準備撤退!”

    負責人的內心在滴血,關西分部這邊前段時間剛剛遭受重創,到現在都沒完全緩和過來,他這個新的京都分部好不容易才剛剛建立起來沒兩天,居然就遭受到了警察的圍剿!

    他這裡能經查嗎?完全經不起好嗎?經得起的話誰會選擇在荒郊野嶺搞分部啊!去市中心吃香喝辣的不爽嗎?

    A1的地下室裡就藏了一堆違禁品!條子們來得這麼精準,只有可能是他們得到消息,說這裡是組織的據點,所以條子們才會來得這麼整齊!

    而且以派出去的那群傢伙的實力,如果來的不是公安的話,恐怕也不會那麼容易被抓到。

    只能最後負隅頑抗一波,將重要的情報交給幾個人之後,讓他們逃脫出去了。

    負責人面帶悲愴之色地將公安找上門了的消息匯報了上去,然後自己拿上槍,準備最後來個拼死一搏了,他如果被抓了說不定還能在公安的秘密監獄裡苟活,如果逃跑了絕對會被組織殺掉的。

    這種時候誰還管那個跑去地下室的傢伙啊!無論是不是那個傢伙將消息告訴給公安的,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應付公安才是第一要務!

    命令下達下去,本來就良莠不齊的京都分部眾人紛紛開始行動起來,本來好不容易破開了門的那群人更是面面相覷,他們現在是往下追入侵者,還是跑出去準備對付公安啊?

    最後還是一個腦子轉的比較靈光的人開口了,“我們還是去追那個傢伙吧,說不定到時候能拿來當人質。”

    這主意簡直好得過分,這群混黑的傢伙當即決定,先去把這個來路不明的入侵者控制了,再討論其他問題!

    安室淚並不知道他們此時在想什麼,如果知道的話,她大概會怒喊一句你們不要過來啊。

    衝到地下室之後,那種噪聲越來越響也越來越清晰了,但是同時也讓安室淚大大地鬆了口氣,普通的NOISE對以前的她來說只是很簡單就能消滅掉的怪物,但是現在的她弱小得可憐,聖遺物不在身邊,聖詩帶給她的力量大概只有以前的不到萬分之一,能夠擊殺一兩隻NOISE估計就已經是極限了。

    安室淚並不想去猜測任何糟糕的可能性,找到吸引NOISE的核心,將核心擊碎,剩下的NOISE即使再怎麼難以用普通武器攻擊,也還是存在被擊碎的方法的。

    安室淚心想著,然後便一路狂奔地跑到了地下室的倉庫,倉庫門自然是鎖著的,但是這時候的安室淚完全無視了門鎖這東西的存在,一槍戳碎門鎖就衝了進去。

    本來應該黑漆漆毫無光芒的房間裡,整齊堆疊的箱子之間出現了猶如彩虹一樣的光圈。

    安室淚清楚,那是核心在召喚NOISE,並且快要召喚成功的姿態。

    在那個地方嗎?

    安室淚立刻打開了一旁的電燈開關,無視了那逐漸成型並且越來越大的光圈,費力地開始在那一大堆的箱子裡尋找起了可能是核心的東西,這些箱子裡的東西全是怪異的碳化物,如果是普通人肯定不知道這些是什麼,可是安室淚一眼就看出來,那是被NOISE所影響的物質最後的模樣。

    該死的,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

    平靜地生活了這麼多年,還從不知道原來世界還有這麼魔幻一面的安室淚神色嚴肅地使勁在箱子堆裡翻找著,她本來還只是出於正義感和義憤決定幫助公安的,可是現在,在看到組織所持有的這一大堆NOISE感染物之後,她就清楚地認識到,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警匪鬥爭了。

    涉及到NOISE和聖遺物……那是異世界之物,她必須要加入其中。

    安室淚扒拉著箱子的時候,外面也終於傳來了組織成員的聲音,“找到了你這個小賊……這是什麼玩意兒啊!”

    “這,這什麼東西啊!”

    “好吵!什麼聲音?”

    一行人一進來就看到了散發著五彩斑斕光芒還不斷響著詭異噪音的古怪東西,看到這種超出他們理解範圍的事情,他們先是下意識地慌張了一下,隨即便對著在場唯一一個正常人類怒罵道:“是你這傢伙搞的鬼吧!”

    站在後面的一人更是舉起槍來對準了安室淚的後背,“快,快把這東西關了,不然我就開槍了!”

    安室淚根本沒有回頭,噪聲已經越來越大了,她絲毫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並且大聲地喊道:“你們快點離開!這裡太危險了!”

    “哈?”她的話讓這些人都產生了荒謬的感覺,“你在說什……”

    其中一人的話還沒說完,那邊不斷蠕動的彩色光圈在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噪聲之後,猛然光線炸裂了開來。

    也正是在此刻,安室淚找到了那個吸引來NOISE的核心,“就是這個……哇啊!”

    安室淚也沒想到,以前在出現之後由自己等人剿滅的NOISE在初次出現在世界上的時候,居然會出現如此巨大的衝擊力,她整個人都被NOISE造成的風暴卷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堆疊起來的箱子上,劈裡啪啦聲響之中,箱子被砸了個粉碎。

    還好安室淚現在身上有著微弱的聖遺物的力量,不然就只這一下卷飛,就足夠讓她喝一壺的。

    安室淚顧不上爬起來,手掌一用力就將手裡的核心結晶捏的粉碎,碎裂的晶體直接變成了粉末一樣的東西,然後消失在了空氣裡。而就在結晶碎裂的同時,現場的彩色光圈再次猛地一收縮,發出了一聲異常刺耳的噪聲之後,光圈便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了三個像是特攝片裡才會出現的奇特怪物。

    NOISE。

    正如其名的怪物朝著安室淚的方向發出了大聲的“嘶吼”——打上引號的主要原因在於其實這些怪物根本看不出有沒有嘴這種器官——巨大的噪音讓一旁被捲飛出去的人紛紛發出痛苦的呻吟。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那邊的人驚叫著對著一個NOISE連連開槍,硝煙的氣息瞬間瀰漫在這個並不算多大的倉庫裡。

    然而子彈什麼作用都沒有產生,它們打擊在了NOISE的身上,就像是以前任何一次一樣,這些現代科技的產物根本沒能發揮任何作用,子彈在擊打到NOISE的時候,便碳化變成了一攤黑色的灰燼。

    這些人的舉動徹底激怒了NOISE,三個大塊頭的怪物以完全不符合他們體型的敏捷朝著這些傢伙跑了過來,奔跑的途中還揮舞著各自異化的肢體,這些看起來就十分非人類的肢體在接觸到周圍的一切東西的時候,都輕而易舉地將它們變成了黑灰。

    這恐怖的一幕讓那邊的幾個人驚恐不已,幾個動作快的已經拔腿就跑,剩下那個先前就開過槍的人因為被先前的暴風席捲傷到了腿,現在一時間爬不起來,他的同夥們又絲毫不存在任何所謂的同事情誼,一個跑得比一個快。

    這人驚慌得完全失去了正常反應,他徒勞地在地上不斷蹭著往後挪動,手裡的槍對著三個怪物連連開槍,口中還不斷地發出著慘叫:“啊啊啊啊啊,不要過來!!!”

    然而男人的動作和慘叫絲毫沒能讓那個怪物停下腳步,那怪物只是朝著他輕輕一揮手裡的爪子,那人整個人便在瞬息之間化作黑灰散落一地。

    即使這群人都是亡命之徒,可看到看到這樣的畫面還是令他們感到十足的膽寒,跑在最前面的那個人大聲喊叫著,恐懼壓倒了他心裡最後一根稻草,他以遠超正常情況下自己能達到的速度衝了出去,只希望自己能離這個可怕的地方越遠越好。

    他們衝出地下室之後,卻不想正好撞上外頭大廳那邊公安一擁而入。

    安室淚勉強從地上爬起來,她起身的時候,房間裡的大部分東西都已經變成了黑灰,外頭還能聽到那群傢伙們嘰里呱啦的慘叫。

    安室淚喘了口氣,起身之後果斷地從地上拿起了自己那簡易製作出來的長-槍武器,明明只是兩根鐵管強行拼接起來的普通武器,卻意外得沒有在那三個NOISE造成的破壞之中一併被毀壞。

    “這是你的力量吧?謝謝。”安室淚握住了長-槍,開始輕聲歌唱起來,她的歌聲是如此凜然且肅殺,和平時的歌姬會唱的歌曲完全不同。

    伴隨著歌聲,安室淚揮動了手裡的長-槍,筆直地朝著前方突刺了過去。

    一個NOISE根本來不及反應,直接就被她捅了大窟窿,身體瞬間就分崩離析。另一個NOISE立刻反應過來,狠狠地一揮手裡拿長得跟蟹鉗似的大鉗子,砸向了安室淚手裡的長-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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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啦,邊唱歌邊戰鬥。

    這裡給淚子配個BGM,我個人私心澤野弘之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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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安室淚不敢硬接,畢竟她手裡的武器其實十分“塑料”,就算有聖遺物力量的加持,她也不敢保證自己的槍不會被對面一擊就弄斷。

    另一邊,本來想追出去擊殺那幾個傢伙的NOISE也扭頭跑了回來,這種怪物之間存不存在智商和感情直到現在都一個薛定諤的事情,但是這些怪物絕對能認得出來,哪些人在他們面前只不過相當於待宰的羔羊,哪些人則有能力消滅他們。

    所以那兩隻怪物十分一致地回頭,打算一起解決掉安室淚。

    NOISE被譽為災害種族可不是沒有道理的,它們雖然有著看起來略滑稽的外形,但是實際上的行動能力卻非常強,並且極富攻擊性。兩個怪物配合默契地朝著安室淚發動進攻,兩邊的攻擊幾乎要封鎖她的行動。

    然而終究也只是幾乎而已,更何況若論戰鬥經驗,安室淚也不少。

    安室淚直接大步後退,她的口中並沒有停下歌唱,即便聖遺物不在自己身邊,歌聲也依舊持續地帶給她巨大的勇氣和力量,她的雙手死死地握著手裡的槍,如貓科動物般靈巧地在兩個NOISE之間閃躲騰挪,這些怪物的力量非常巨大,以這樣簡陋的裝備,她完全不敢和它們硬碰硬。

    安室淚看得很清楚,在桶碎一個NOISE之後,她的簡陋武器上纏繞著的聖遺物的光芒已經有所削減了,剩下的力量她可以確信自己能再殺死一個NOISE,但是對最後一個就有些頭疼了。

    雖然面對這樣非常不利的局面,安室淚也沒有絲毫受到影響,她不斷在略有些狹小的地下室倉庫裡閃避騰挪,能攻擊的機會只有一次,也必須要那樣一擊必殺,所以不能錯誤判斷攻擊的時刻。

    安室淚不斷閃躲,那兩個NOISE也不斷在後面追擊,它們所過之處一切全部都變成黑色的灰燼,惱人的噪聲充斥著整個地下一層,讓人聽了就覺得身心不適。

    一個NOISE的動作忽然大了些,只會觸碰到了一旁的牆壁,正面牆壁的牆體瞬間化作黑灰,安室淚瞅准機會直接閃身穿過黑色灰燼,黑灰黏在身上的時候,甚至發出了陣陣灼燒的聲音。

    即使是聖遺物在身上帶來的保護膜也不能讓她在這樣的地方待太久。

    安室淚一沖出黑灰區域,反身扭腰,一記回馬槍狠狠刺出,槍身前端幾乎穿透緊隨著追過來的NOISE的腦袋,一槍將這一隻送走之後,槍身上的光芒驟然收縮,褪去了聖遺物力量保護的部分立刻跟著一道化作黑灰。

    安室淚眼疾手快,手一抖,將剩下半截還勉強“存活”的鋼管抓了回來,身形急退,閃身避過那邊追擊過來的最後一隻NOISE,她退了幾步就感受到了背後傳來的堅硬觸感,這大概是建築的承重柱,安室淚心下微凜,得往其他方向引這玩意過去了,可不能讓它破壞承重柱。

    真麻煩啊,安室淚換了一首聖詩繼續歌唱,同時她在考慮著將身上僅存的這些力量也一道傳遞過去,能不能將這一個也做掉。

    而就在此時,通向地下室的門再一次被打開,“警察,不許動!”

     “快出去!”安室淚神色大變,來不及繼續唱歌,腳下發力衝了過去,擋在了那邊兩人面前。

    然而此時,刺目的光束已經從那邊的NOISE身上爆發了出來,正中衝過去的女性身體,即使她將手裡的鋼管抵在前面,也依然被這一發光砲擊飛出去。

    巨大的爆炸讓那附近的地板和牆面都直接化作了黑灰,兩個警察驚惶地看著這怪異的一切,長得很是奇怪的異形生物,抵擋在他們面前身上四處都是傷的女性,他們一時間竟有些不知道這到底是真實還是幻夢的感覺。

    直到那個背對著他們的女人用嚴厲的聲音說道:“趕緊給我出去!”

    他們兩個這才有點回過神來,同時他們也感受到了那漫天黑灰飄落下來給他們帶來的灼燒痛苦。其中一個轉身就跑,另一個猶豫了一下,試圖去拉那個剛剛在詭異光炮之中保護了他們的那個女性。

    “別管我,我必須留在這裡,NOISE沒有太多的智力,如果它的獵物距離它太遠,它就會發射光束。”安室淚甚至不敢太用力地呼吸,剛剛那一下將她的力量消耗得差不多了,如果將力量留下來保護身體的話倒是沒什麼,但是那樣的話就不能幹掉這個該死的NOISE了,所以她乾脆將身上全部力量都灌注到了手上那根已經有些破破爛爛的鋼管上了,體表沒有了保護,但是她的衣服還沒破,皮膚倒是不用太擔心,可用力呼吸的話,萬一將黑灰吸進肺部,是會在體內進行燒傷的。

    安室淚看著那大塊頭一步又一步地朝著她的方向逼近過來,她不退反進,躲過對方的攻擊之後,重新落回地下室裡。

    這一隻體型比先前的兩個大不了多少,可身體的周圍全是類似甲殼一樣的東西,如果是先前那隻有這樣的甲殼防護,安室淚之前的回馬槍也沒那麼容易穿透對方的身體。

    這一隻的話,只能想辦法打頭了啊。

    安室淚神色凝重地看著這個怪物,一側的日光燈開始閃爍起來,顯然是剛剛那一下影響到了電路,讓燈光有些不穩定起來。

    該死!

    安室淚心下焦急,卻還是不斷地繼續唱著歌。

    那邊的第二個警察聽到了她的話,大聲地對她說道:“我去喊救兵!”說著就跑開了。

    “餵你!”安室淚聽了他的話急得要死,這傢伙剛剛沒聽到她的話麼?NOISE在注意到獵物太遠的時候是會發射光炮的!

    安室淚的眼神凝重起來,既然這樣的話,她就只能周旋到有人來的時候,在NOISE扭頭準備發射光炮的時候衝上去給它致命一擊了。

    就在先前幾分鐘的時候,公安警察們突襲了這個據點。正如那位倒霉的負責人所想的那樣,這個據點裡的人雖然很想努力負隅頑抗一波,可是他們這個臨時據點本來就沒太多的武器,大部分的成員也都有些良莠不齊,有代號的正式成員一共也才兩個,面對明顯有備而來的公安警察,很快就全都舉起雙手投降了。

    公安警察們一路突進,很快就將大部分沒什麼腦子,單純被雇傭過來當打手的笨蛋們全都抓了起來,正好,先前的時候上頭有命令讓他們去地下室抓人,結果大部分人都跑來了一樓或者正在朝一樓跑。

    於是公安警察們輕鬆就將這些人全都一網打盡。

    就在此時,他們聽到有人大喊著“怪物啊”“不要過來”什麼的從地下室的方向衝出來,警察先生們都愣了愣,然後他們就看到有人從地下驚慌失措地跑出來,就算被他們抓住也都一個個沒從驚慌中回過神來的樣子。

    帶隊的警察立刻叫來了一個下屬,兩人手持槍械打算下去看個究竟。

    等安室透趕到這邊的時候,公安們已經將那邊團團包圍,就準備行動了,他嘖了一聲,開始以波本的名義匯報情況給自己的上級,“……是的,不光是他們,我還看到了FBI的車,他們也過來了……不清楚,事後需要我去調查嗎?”

    得到了朗姆否定的答復之後,安室透這才鬆了口氣,掛掉電話之後他就開始搜索安室淚的踪影,他記得自己吩咐過對方讓她老實等著的。等他找到了那邊停在黑暗之中的車子時,卻沒有看到安室淚的身影,只看到了飛馳過去的一輛摩托車,摩托車上坐著兩個少年人,後面還有車子似乎在追趕他們。

    安室透的額頭蹦出一個青筋來,他就知道!現在的安室淚除了已經跑進去了還能在什麼地方!?

    就在安室透想著聯繫一下景光,讓他將人撈出來,自己就不出面了的時候,中間一棟樓那邊忽然傳來了一道刺目的閃光,以及猶如轟鳴般的響動。

    到了這份上,他哪裡還坐得住,無論裡面的是安室淚還是公安的下屬們,他都不能放得下心,安室透立刻三步並做兩步地衝到了那邊,“山田,到底怎麼回事?”

     “咳咳,降谷先生,咳咳。”領隊的公安剛剛說話的時候不當心吸進了不少黑灰,他現在說話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喉嚨痛得厲害,“下面有很古怪很危險的東西,有一位陌生女性正在下面幫我們拖延,咳咳咳,還請趕緊……”

    安室透一聽到陌生女性這幾個字哪裡還不知道是誰,他面色沉重地從對方手裡接過槍,“我去,你們小心點。”

    他的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陣古怪的響動,另一頭的走廊地面忽然空了一塊,黑色的灰燼驟然噴發糊在了牆面上,發出燒焦一樣的刺鼻味道。

    下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安室透的神色更凝重了,雜亂的噪音之中,他聽到了女人唱歌的聲音。

    底下,安室淚有些氣喘,但是還好聖詩的力量保護了她,隨著她的歌聲,黑灰不再能對她造成影響,可是光線不足對她的行動還是造成了很大的影響,這樣可不行,安室淚在柱子上借力跳上了天花板,她整個人倒吊在半空,藉著這一下動作,她成功吸引了那隻NOISE朝著天花板攻擊。雖然毀壞了天花板,但是安室淚也成功地將一樓的光線帶了進來。

    很好,接下來只要找對機會……    就在安室淚全神貫注地觀察著那個NOISE的時候,一道身影從他們的背後衝了進來,對方根本一句話都沒說,對著那個明顯不自然的怪物連開數槍,每一槍都正中NOISE的頭部,例無虛發。

    NOISE果然被身上非自然的疼痛吸引了注意力,雖然子彈會在撞到它的一瞬間就化作黑灰,可子彈帶來的衝擊力卻並不會由此消失,NOISE下意識地回頭打算給這個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傢伙一發光炮的時候,安室淚已經猛地撲了上去,她手中被黑灰削得只剩一小截帶尖刺的鋼管猛地刺進了這怪物的腦袋,鋼管整根沒入NOISE的頭顱裡,在一陣更加尖銳的嗡鳴聲中,安室淚從NOISE身上一躍而下,衝過去將安室透壓在了身下。

    哄地一聲,這一次的NOISE沒有像它的兩個前同僚一樣無聲無息地消失,而是來了一場特殊的爆炸,爆炸的威力將他們兩個都吹飛了出去,好在他們被摔進的地方是先前的倉庫,那裡的箱子裡塞著不少珍珠棉,他們兩個被砸過去,雖然還是撞得生疼,但是有珍珠棉的防護,好歹沒真摔出個好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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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是小怪,但是淚子現在也沒合適的武器跟力量,打得很憋屈

    個人感覺適合在這裡用的BGM:《gravityWall》、《sh0ut》,這兩首是動畫《Re:CREATORS》的OP,都是澤野弘之作詞譜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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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安室透被爆炸卷飛之後,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已經被安室淚摀住了口鼻。

    安室淚保持著那樣有些奇怪的姿勢拉著人就往外跑,安室透也藉著天花板上透露下來的光線注意到了,安室淚捂著自己口鼻的手套上正不斷地冒著被灼燒帶來的火光和煙霧。

    安室透也已經感受到了,自己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上那種灼痛的感覺,他頓時了然地安靜跟著安室淚,兩人一起從這片充斥著黑灰的地下室裡衝了出去。

    等兩人一起衝到燈光之下之後,一直屏著呼吸的兩人頓時鬆了口氣,大口呼吸了起來。

    “安室先生,你沒事吧?”安室淚將人拉到安全的地方之後,才有些氣喘吁籲地問道,剛剛她一直屏著呼吸,就算是她也有些覺得呼吸困難。

    “我沒事。”安室透看了看她的臉,因為帶著兜帽,還一直低著頭的緣故,她的臉上並沒有怎麼被灼傷,但是畢竟那底下黑色的灰燼飛得漫天都是,她的額角還是有一些星星點點的地方沾到了黑色的灰燼。

    看到這一幕的安室透深吸了口氣,拉著女子就朝著一旁的廁所大步走了過去,“我先給你沖洗一下腦袋上的灰,你該不會忘記你自己還是個大明星的事情了吧?”

    安室淚聽到這話,這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自己的額頭傳來的灼痛感,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謝謝你,安室先生。”

    等到了洗手間,安室透小心地將安室淚腦袋上的兜帽摘了下來,果不其然地發現她的兜帽上有好幾個融穿了的孔洞,而安室淚的頭髮也已經有不少被黑色的灰燼熔得斷開了。

    安室透,不,現在還是叫回他的本名吧,降谷零有些嘆息地伸手打開水龍頭,先將女子額頭的黑色灰燼沖洗了個乾淨,“還痛麼?”

    “沒事了,只是這樣程度的灼傷而已,算不了什麼的。”安室淚不甚在意地說道,“而且,在剛剛的情況之下,能活下來就已經算運氣很好了。”

     “你啊……”降谷零頓了頓,動作輕柔地在女人的額角潑灑著涼水,很小心地將上面的黑色部分全部沖洗掉,等到他做完這一切,他將女人拉直身體,神色嚴肅地看著她說道,“等一下這邊的收尾工作結束,麻煩大歌姬好好解釋一下,剛剛的怪物到底是什麼東西!”

    安室淚頓時有些像是被大人發現了秘密的小孩子一樣,緊張地站直了身體。

    降谷零看到這一幕,頓時有些沒好氣地看著她,“等一下跟你算總賬,包括我讓你別亂跑的事情!”

    說完他就將僵硬得不行的女人拉了出去,塞進了自己的車裡,然後再回到大廳,跟在場的幾人說了一下那個地下室跟保密的事情,又說了一下FBI大概要過來了,他先離開。

    這些京都的下屬們雖然滿肚子疑惑,但是好歹也當了這麼多年公安警察的,該有的保密條例全都背得滾瓜爛熟,聽到長官這樣說,他們也都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特別是這次的行動的帶隊山田,他經歷過下面的怪異事件,更是露出了個了然的表情。

    而在聽到FBI過來的時候,在場的所有公安都露出了近乎同仇敵愾的表情,不得不說,FBI這種外國毒瘤,讓他們是真的很厭煩。

    降谷零上車的時候其實還有點疑惑,怎麼他都看到FBI的車,過了這麼久他們還沒到這裡,等他低調地開車離開的時候,他才看到那邊的幾輛車正團團圍著一輛追出去的車,而不遠處還有一輛摩托停在那裡,有兩個少年站在那裡,其中一個皮膚黝黑,另一個則全程戴著頭盔,在昏黃的燈光下看不清面龐。

    降谷零在心裡冷笑一聲,他先開著車離開,同時給山田發了個消息,讓他等一下將服部平次和跟他在一起的少年都先扣留下來。

    一路無話,等降谷零將車開到安室淚下榻的酒店的時候,他才發現坐在後面的安室淚早就睡著了,這位女士因為平時有著過於良好的生活作息,此時本來早就是她睡眠的時間,現在睡著倒也不是什麼特別奇怪的事情。

    降谷零嘆了口氣,正想將人抱出來的時候,安室淚自己醒了,她從淺眠中甦醒過來的速度快得驚人,就像是做過專門的訓練一樣。降谷零想到之前的時候安室淚樓頂狙-擊,帶人翻山,現在的地下室怪物和毫不猶豫的攻擊動作,他眉頭微微皺了皺,卻沒說什麼,只是問道:“到你下榻的酒店了,我們上去帶人的時候沒有驚動酒店裡的其他人,你現在還要繼續回去休息嗎?”

     “要的,謝謝。”安室淚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她看到降谷零無奈的臉色,連忙解釋了一句,“我最起碼要跟憐子姐說一下……”

     “我知道,你今天先好好休息吧,明天你有空的時候,就來一趟這個地方吧。”降谷零發了個地址到她手機上,“來之前給我或者景光發個消息,到時候我們會讓人出來接你的。”

     “好。”安室淚朝他笑笑,這才轉身朝著酒店大樓走了過去。

    來到自己的房間門口,還有個酒店經理站在那裡,看到她過來,連忙幫她開門,並且對於自己酒店安保工作沒有做好的事情再三向安室淚道歉,安室淚也沒有簡單地對他說什麼原諒的話,畢竟她下榻在酒店裡的事情可沒有對外宣傳過,那兩個綁匪中的女子毫無疑問就是酒店裡的人,畢竟只有酒店裡的內鬼才能知道她住在這裡具體的哪一間房。

    所以這種明顯就是酒店自己問題的事情,安室淚可不會那麼輕鬆就選擇原諒。

    酒店經理好話說了一大堆,還給了安室淚很多賠償,這才勉強算是將這樁事情揭了過去。

    安室淚自己也不想把事情鬧大,畢竟還牽扯到了那個黑暗組織,不過明天的話……安室淚決定一早就過去,以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的責任心,他們倆估計今天晚上都不會睡覺了,她嘆了口氣,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三點多了,還能再稍微瞇一會。

    安室淚回到房間之後迅速入睡,第二天一早不到六點她就從床上起來了。

    安室淚出門的時候正好看到隔壁的秋庭憐子也起來了,秋庭憐子跟她一樣都有著過於良好的作息,早上六點起來之後她們平時都是先去健身房跑一會步,然後再去洗漱吃早飯,但是今天安室淚急著想去公安那邊,所以沒有穿平時她們鍛煉去時穿的衣服,而是穿著一身明顯要外出的衣服。

    秋庭憐子見狀,頓時有些好奇,“你要出去?”

    “嗯,跟人約好了的,憐子姐回頭見。”安室淚笑得很是清爽,跟對方打了個招呼之後,她就順道去餐廳摸了幾個餐包拿在手裡跑到樓下,自己用APP打好的出租已經在樓下等著她了。

    不到七點,她就來到了昨天降谷零給他發消息的地方。

    出來迎接她的果然是諸伏景光,諸伏景光的臉上明顯有著青黑之色,昨天晚上他接到安室淚電話的時候,本來就還在加班沒有休息,之後又是連夜開車來京都,到現在為止都沒能好好休息過,臉上的修仙痕跡自然十分明顯。

    安室淚看著他這副憔悴的樣子,心下有些不忍,“那個,你有吃過早飯嗎?”

    “等一下會跟零一起去吃,這裡有食堂的。”諸伏景光順手買了罐黑咖啡,他雖然不是很喜歡這個,但是現在他真的需要這東西來提神,“對了,在說那些事情之前,零讓我帶你先去見見那兩個少年。”

    他說著,帶著安室淚往服部平次他們的房間走過去。

    服部平次看到有人進來,頓時不滿地大聲說道:“公安警察這樣的做法也太過分了吧,我們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要將我們也扣留下來啊!”

    諸伏景光只是十分平靜地問道:“服部君,如果你說你什麼都沒有做的話,可以向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你昨天凌晨會出現在京都郊外,並且還跟一群FBI在一起嗎?”

    他沒等服部平次開口,繼續說道:“你的回答到時候我會轉告給令尊的。”

    服部平次頓時覺得異常牙疼,這群公安好陰險,居然把他老爸拿出來,可他偏偏又沒辦法反駁什麼,未成年大半夜地不回家,還跟一群外國情報組織的人在一起,這些事情如果告訴他老爹,他爸爸絕對會把他的腿給打斷。

    “服部是為了幫我才會出現在那邊的。”一旁的工藤新一站了起來,一臉認真地幫服部平次解釋道,“因為那些人綁架了小蘭,並且約我到那邊去,所以我才會過去的。”

     “那為什麼工藤君你不選擇報警?而是選擇和服部君一起過去?”諸伏景光還是一副很好脾氣的樣子,溫溫和和地反問道。

    一問到這個事情,兩個少年都有些傻眼了,他們能說他們根本信不過警察的本事麼?可偏偏就是日本公安找到的小蘭,還將對方平安送回了酒店,甚至都沒讓那邊的人發現什麼異樣。

    他倒是有心想給小蘭打電話,可是一來還不知道小蘭醒沒醒,二來也不知道該對對方說什麼,小蘭昨夜似乎一直昏迷著沒醒。既然這樣,他就更不想告訴小蘭,說她昨天晚上被人綁架過的事情了。

    現在諸伏景光兩連一問,兩個少年一時間都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而且他們甚至還得感謝當時出現在現場的FBI說他們是得到匿名舉報過來的,跟這兩個少年沒關係,也得感謝日本公安沒有抓著這個問題窮追不捨。

    “我知道錯了,以後有事情我會記得及時報警的。”工藤新一果斷低頭。

    他低頭得太過迅速,讓服部平次都感到了疑惑,就在服部平次猛烈回頭看他的時候,服部平次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情,工藤這傢伙現在是靠吃解藥臨時變大的,等到藥效沒了,他就會變回去的。既然這樣的話,他們當然得越早離開公安的地盤越好,於是服部平次也果斷低頭,“對不起,是我們的錯。”

    “要不還是原諒他們算了吧?”一旁的安室淚忍不住開口替兩個未成年求情道。

    諸伏景光看了她一眼,這一眼中的溫柔嚇得安室淚趕緊站直身體再不敢說什麼,她怎麼就忘了,對方將自己也帶過來的目的是為了一口氣教育他們三個呢!?

    就在服部平次打算趁著有人幫忙求情的時候說點什麼好讓這個看起來很溫和的警官將他們放走的時候,一旁的工藤新一忽然摀住了胸口,痛苦地蜷縮起了身體。

    “餵,工藤,工藤你怎麼了!?”一旁的服部平次見狀,連忙跑了過去扶住了他,工藤新一的這個狀況,讓他想到了一個很糟糕的猜測,該不會他現在要變回來了吧!?

    工藤新一自己也覺得很要命,他捂著胸口,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他現在可還在公安的大本營裡啊!這要是變小……快停下來啊!

    可是他的變小並不會因為他的想法而改變,就在諸伏景光打算開車送工藤新一去醫院的時候,在兩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工藤新一的身體在發出一陣似乎是蒸汽之類的東西之後,縮水成了一個小孩子。

    “哎?哎!!!!!!”安室淚忍不住發出了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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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安室淚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驟然縮水變成一個小孩子的工藤新一,她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一時間只覺得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現了幻覺,但是想到自己身上發生的神奇事情,工藤新一變小的事情似乎就不值一提了。到了現在,安室淚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工藤新一和江戶川柯南身上都會自帶BGM了,她本來還以為就自己不行所以自己身上才一直沒有BGM呢,結果原來工藤新一和江戶川柯南是同一個人啊,那就不是她的問題了。嗯,就是這樣。

    另一邊,諸伏景光也震驚得瞪大了眼睛,他趕緊看了看一旁的監控攝像頭,很好,自己進門之前果然是關了的。他皺起眉頭看向變成小孩子的江戶川柯南,“你是柯南君吧?江戶川柯南。”

    在三人面前直接變成了小孩子的柯南看根本沒有什麼狡辯的餘地,他只好尷尬地朝對方揮了揮手,“那個,你好,我是柯南……”

     “真是令人震驚……”諸伏景光的貓眼睜得老大,過了一會才嚴肅了神色地問道,“你可以變成小孩子的事情,除了我們幾個之外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柯南倒是很想說“沒有”,可對方又不是傻子,自然能想得到能讓自己變小以及讓自己變回去的方式,肯定是有人搞出來的,在知道了自己是工藤新一的情況下,阿笠博士他們只怕也會被輕易找出來,到時候灰原的身份可經不起公安的調查……

    柯南一時間有些陷入兩難的境地之中。

    諸伏景光一下子就看出來了這個少年遲遲不回答自己的問題是想要隱瞞什麼人的存在,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柯南君一直什麼都不說,是想要保護什麼人嗎?”

    柯南被他的發言驚到了,他猛地抬頭,就看到對面的諸伏景光面露無奈之色地朝著自己走過來,輕輕將自己從地上抱了起來,“你還是小孩子吧?即使是工藤新一的狀態,也還是未成年,我們可還沒有糟糕到要讓未成年人去思考那些問題的程度。”

    他說著,將柯南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還有啊,稍微相信一下大人吧。現在的孩子啊。”

    他說著,忍不住地有些搖頭嘆氣,然後他側頭看向身邊的安室淚,“淚子,可以麻煩你穿一下工藤君的衣服假扮一下他,然後我們一起出去嗎?”他說著又補充了一句,“工藤君進來的時候就是戴著摩托車頭盔的。”

    “我沒有問題!”安室淚頓時興高采烈地舉手,“我的身高和身形都跟工藤君差不多,假扮他應該沒問題,但是柯南要怎麼帶出去啊?”

    諸伏景光開始有些頭疼地左右看了起來,柯南要怎麼帶出去呢……這裡再怎麼說都是公安的駐地,突然出現一個不存在的小孩子什麼的,想想都很麻煩。

    服部平次沒想到話題會轉得那麼快,他在一開始的愣神之後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是想要在公安里掩蓋工藤變成小孩子的事實,他踟躕了一會,才好不容易憋出來一句,“那個,謝謝,還有,我帶了背包,可以把柯南放進去。”

    坐在椅子上的柯南看到這一幕,他又是有些羞窘又是有些不好意思,“那個,綠川警官先生……”

    諸伏景光嘆了口氣,卻沒有將自己的真名告訴對方,只是嘆息著說道:“走吧,先出去再說,而且,我不將你的事情捅出來,只是不想讓你變小的事情被太多的人知道而已,有些事情,是注定不可以說出來的。”

    江戶川柯南明白他的意思,當初的赤井秀一也是,明明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卻什麼都沒有說,甚至半點都沒有對自己的同僚們提起過,正是因為他深知,如果將高中生能變成小孩子的事情傳出去,那些為了能夠讓自己返老還童的傢伙,肯定會做出很多不理智的行為來。

    日本公安是為了保護日本這個國家而存在的,可不是為了那些滿腦子只想著長生不老的政客而存在的,諸伏景光身為一個正直的公安警察,他怎麼可能會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他現在也很想嘆氣,本來明明只想解決安室淚身上的問題而已,為什麼事情反而越來越多了?他忍不住又感慨了一下,還好zero不在這裡,不然以他的個性只怕會被氣炸吧。

    江戶川柯南將身上過於寬大的衣服脫下來,只穿著一條內褲和一件襯衫老老實實地爬進了服部平次的背包裡。

    安室淚果斷地換上了男子高中生的製服,她身形本來就瘦削,此時在本來的衣服上又套了一套學生製服之後,看起來居然還顯得壯實了一些,最後給自己套上工藤過來時候套著的那個摩托車頭盔,這樣一來,看起來還真的和工藤新一沒什麼區別。

    一旁的服部平次都有些忍不住好奇,“好厲害啊,女明星都這麼能幹的嗎?”

     “都?”安室淚有些疑惑地問道,她的聲音從摩托車頭盔後方傳來的時候,顯得略有些沉悶,服部平次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岔開話題,“啊不,沒什麼,我是說我們能出去了嗎?”

     “我們出去吧。”諸伏景光明顯是意識到了他在指誰,他有些心累,不想再說些有的沒的了,示意服部平次將包背上,然後他帶著兩個“男子高中生”走出了這間辦公室。

    三人魚貫從房間裡離開之後,倒是沒人覺得有什麼,等他們來到門口,諸伏景光忽然一下抓住了服部平次的肩膀,微笑著對他說道:“說起來,服部君,之前的事情你應該還沒忘記吧?”

    “哎?什麼事情?”服部平次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隨即他就看到對面的人露出了十足核善的表情,用背後彷佛開滿了黑百合的表情看著他,“檢討。”

    諸伏景光的笑容很溫和,但是這份溫和之中卻帶著讓人會痛不欲生的東西,“你是不是忘記了,你和工藤君做的事情,需要認真地反省,所以請每人給我交一份五千字的檢討書上來,如果你忘記了的話,我會親自給令尊打電話通知他的。還有工藤君,你的檢討書屆時我會上門收取,還請前往不要忘記了。”

    魔鬼,這人絕對是魔鬼啊!

    服部平次和躲在服部平次背包裡的江戶川柯南都忍不住地瑟瑟發抖起來。

    諸伏景光對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這才轉身重新返回辦公室,他走回去的時候忽然想起來,他們走出去了,那某人要怎麼回去剛剛的房間?

    諸伏景光忽然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走出去沒多久之後,服部平次也好奇地問安室淚,“那個,淚子小姐,你要怎麼回去啊?”

    安室淚爽快地脫掉身上的學生製服遞給憋屈地從背包裡伸出手來的柯南,她能聽得到柯南現在身上的BGM,整體的曲調明明是很鬱悶的,但是編曲聽起來卻很是歡脫,一副典型哭笑不得的樣子。她笑著朝兩人揮揮手,“沒事的,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自然有辦法回去的,倒是你們倆,回去之後記得好好寫檢討書啊。”

    不了,唯有這種事情就真的沒必要了。

    安室淚朝他們揮揮手之後,便如同昨夜潛入那黑衣組織的秘密基地一樣,輕鬆愜意地爬樓翻進了剛剛的房間裡。

    諸伏景光看到對方敏捷地從窗戶裡跳出來的時候,臉上都寫滿了無奈,“淚子小姐,你……算了。”

    他此時都不知道是該說自家單位的警備鬆懈,以至於連安室淚能輕易上來的好,還是說別的什麼的好,他咳嗽一聲,倒是有心想要讓這位大明星也跟著寫檢討,可一想到這位大明星平時的做派,很有可能她檢討照寫,事情照犯。

    “走吧,我們也該去處理正事了。”諸伏景光心累地說著,拿出一頂帽子往下壓了壓遮住安室淚的臉,“zero應該也等得急了。”

    安室淚跟著他走了出去,這棟寫字樓的一樓二樓都是偽裝用的,真正忙碌的是三樓以上的區域和地下區域,乘坐電梯來到七樓頂樓之後,剛出電梯間,他們就聽到了嘈雜的聲音從外頭傳來,各個辦公室裡到處都有人走來走去,不少人還在討論著各種問題。

    安室淚跟著諸伏景光走到一間辦公室門口敲了下門,很快門就被打開,裡面的人走了出來,正是昨天晚上遇到過的那個山田,朝兩人點點頭,便走了開去。

    他們走進去之後,就看到降谷零將一旁的白板迅速地翻了個面,原本寫著很多組織相關情報的那一面被他翻到了後頭,展露出來的是貼著好幾張那個地下室照片的一面。降谷零咳嗽一聲,從一邊將一些裝著從先前那裡收集而來的黑色灰燼和黑色石塊類的東西的證物袋也拿了出來放在桌上。

    “淚子,你知道這些東西的真面目到底是什麼吧?”降谷零十分肯定地問道。



第82章

    “所以……其實淚子你記得你上輩子的記憶,然後那些東西是名為NOISE的怪物,你上輩子的工作是使用名為聖遺物的武器擊殺怪物,會不停地唱歌是因為聖遺物就是靠唱歌驅動的……”降谷零將先前問出來的問題和答案整理了一下,最後得出如此結論,他忍不住再次地看向身邊的女性,認真地問道。

    “是的。”安室淚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像是個乖學生一樣坐得十分端正,並且隨著對方的說話,還一路十分認真地點頭。

    “……嗯……”在場的兩個男人看看乖巧狀的安室淚,又看看白板上的照片,再看看他們整理出來的內容,不約而同地都沉默了。

    這話裡的槽點實在太多,多得讓兩個人都不知道從何吐起,上輩子的記憶是個什麼鬼?他們可都是唯物主義的優秀警察,不可能會信……這種……話……

     “所以居然是真的嗎?”諸伏景光忍不住地開口說道。

    “hiro?”降谷零抬高了聲音忍不住地問道。

    “那個什麼,不是我意志不堅定,可是zero,這樣的事情真的很難用科學來解釋啊!”諸伏景光忍不住地指了指還坐得很老實的安室淚,又指了指那邊白板上貼著的黑灰照片,“而且zero你是親歷者吧?如果不是淚子所說的那樣的話,你覺得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啊?”

    降谷零頓時啞口無言了,確實,無論是那個長得就很不符合生物進化論造型的怪物也好,還是那怪物碰到的東西都會變成黑色的灰燼也好,甚至於和那樣的怪物戰鬥的安室淚,這一切都顯得十分的不科學。

    降谷零還記得,安室淚飛撲過去,用鋼管刺進那怪物頭顱的時候,那鋼管上還閃爍著零星的光點!

    這一切,除了用怪物和魔法來解釋,似乎也沒別的能解釋的了?

    安室淚看到降谷零的眼神看過來,十分肯定地對他點了點頭。

    降谷零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他捂著額頭,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世界觀被砸了個粉碎。

    “這樣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降谷零忍不住地伸手扶牆,他覺得刺擊太大,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諸伏景光看著降谷零一副三觀破碎的樣子,猶豫了一下之後開口說道:“那個,zero,有件事我忘記告訴你了。”

    降谷零一臉虛弱地抬頭看向他,“什麼事情?”

    “其實……就在半小時之前,工藤新一君在我們面前變成了江戶川柯南。”諸伏景光心想反正都是打擊,與其一次又一次地說,不如一口氣全都爆出去來得爽快,於是他乾脆不假思索,迅速地將這句話說了出去。

    “哈?”降谷零的腦袋在這一刻終於卡殼了,過了一會他才像是缺乏上油的機械一樣僵硬地轉過脖子來,他的動作僵得彷彿下一秒自己的脖子就會斷掉一樣,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hiro,你剛剛說了什麼?”

    看到自家發小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諸伏景光面露不忍地再次說道:“是的,你沒有聽錯,我也沒有說錯,就在先前的時候,工藤新一在我們面前,變成了小孩子江戶川柯南。”

     “碰!”地一聲,降谷零把自己的腦袋狠狠地磕到了桌子上,額頭和辦公桌相撞,發出了相當巨大的聲音。

    “zero!”

     “降谷先生!”

    諸伏景光和安室淚都沒想到降谷零居然會有這樣的反應,趕緊上前問道:“你沒事吧?”

     “我覺得我很有問題。”額頭抵著桌面,降谷零聲音有些悶悶地說道。

    他這樣孩子氣的表現實在讓安室淚忍不住輕笑了起來,她走過去拉起因為過分心累而作出自暴自棄舉動的降谷零來,輕輕地揉著他有些紅腫的額頭,“沒事的沒事的,不要太在意了。”

    她說著,頓了頓又道:“這樣的事情非常不可思議吧?我最初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也超級吃驚的哦,而且不光很吃驚,還很害怕。”

    安室淚平靜的聲音讓兩個男人都回過神來,降谷零忍不住有些好奇,“害怕是……?”

    “NOISE在那個世界,每次出現都是非常大規模的。”安室淚平靜地說道,“它們是活的天災,永遠成群結隊的出現,等閒都會以百計數,一旦出現,就會無差別地攻擊一切活的生物,所有被它們觸碰到的東西,都會變成黑色的灰燼。”

    聽到她的描述,在場的兩人不約而同地都露出了嚴肅的臉色來,這種事情只要稍微想一想,都會讓人覺得無比可怕,數以百計的怪物鋪天蓋地地出現,它們出現的地方一切都會被摧毀消滅,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接受得了?

    “所以那個世界裡,人們日常裡重複最多次的事情就是避難,無論是演習還是真的跑去避難,都已經是我們的日常了。”安室淚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時,也有些唏噓,“在那邊的世界,只有持有聖遺物的人能夠消滅它們,如果只是普通的武器的話,幾乎很難對它們產生效果。”

    她說著,忍不住撓了撓臉頰,“果然,聽起來很像特攝片吧?”

    降谷零猛地回過頭去,就看到安室淚這樣一副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他忍不住地皺起眉頭,伸手抓住安室淚的手指,神色嚴肅地說道:“如果那些事情讓你回想起來會覺得不高興的話,就不要勉強自己去回憶。”

    安室淚愣了一下,隨即釋然地笑道,“沒有這回事哦,不如說,在我看來,過去的記憶並沒有太多陰暗的色調,雖然確實有很可怕的敵人,也有很多讓人煩惱的事情,但是那個時候還有很厲害的同伴,還有很可靠的指揮官在背後支持我們。”

    安室淚說著,忍不住朝他們笑道,“真的很厲害很可靠哦,怎麼說呢,那個時候只要跟她們在一起,總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應對不了的。”

    降谷零看到對方這樣的表情,神使鬼差地伸手輕輕放在了她的頭頂揉了揉,用一種前所未有的,獨屬於降谷零的溫和語氣說道:“你辛苦了。”

    安室淚忽然有些臉紅,她連忙搖頭,“沒有啦,而且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所以,不要什麼事情都只想著自己一個人逞強。”降谷零有些無奈地伸手輕輕掐了一下她的臉頰,對方臉頰那柔嫩的觸感讓他有些愛不釋手。

    “咳咳。”看到這兩人似乎有點陷入旁若無人的世界裡去,諸伏景光輕輕咳嗽了兩聲。

    安室淚和降谷零瞬間回過神來,降谷零有些不好意思地側過頭去咳嗽了兩聲,而安室淚則在注意到降谷零的窘迫時,奇異地又不那麼緊張了,她咳嗽一聲,“那個,我們還是來說一下NOISE跟聖遺物的事情吧。”

    說到這裡,她的神色嚴肅了起來,“降谷先生和諸伏先生,NOISE是另一個世界的怪物,它們是絕對不會輕易出現在這邊的世界上的,那個組織到底為什麼會持有能召喚NOISE的媒介,以及……”    安室淚閉上眼睛輕輕吟唱了一段旋律,然後睜開眼睛神色嚴肅地說道:“我的聖詩能產生反應,說明我的聖遺物搞不好也在這個世界上。”

    她的眼眸微垂,“以前的時候,專門研究NOISE的研究員有提出過這樣的一個理論,NOISE的存在和聖遺物之間,說不定是互相依存的關係,因為有NOISE的關係,所以世界上誕生了聖遺物,反過來說,只要有聖遺物在世界上,NOISE也會被吸引過來。”

    “你的意思是……黑衣組織裡有可能有你的聖遺物?”降谷零大概地推測出了她想說的話,他皺起了眉頭,這個推測有些奇怪,老實說他現在都不太習慣說聖遺物這個單詞,有種莫名的中二病的感覺。

    “說起來,淚子你好像一直沒介紹過你的聖遺物到底是什麼,只說聖遺物都是神器這樣有些籠統的話。”一旁的諸伏景光開口問道。

    “嗯,聖遺物全部都是神器,大部分是即使是在神話傳說中也是極具攻擊力和破壞性的武器,比如我的好友風鳴翼,她使用的神器名為天羽羽斬,還有立花響,她的神器名為岡格尼爾。”

    安室淚解釋了起來,她的友人們所使用的聖遺物幾乎都是各個神話當中威力巨大的武器,但是她的聖遺物不一樣,她說到這裡,神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我所使用的神器,名為天沼矛,是日本神話中用來創造日本的神器,它的本質是祭禮用的祭器,而非用來進行攻擊用的神器。天沼矛只是回應了我的懇求,而在我使用的時候變成了可以用來進行攻擊的武器。”

    安室淚說著又道:“而且天沼矛作為祭器,具備一種很特別的能力。”她的神色嚴肅了起來,“作為像徵著大神-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創造日本國誕生的神器,天沼矛具備溝通此界和彼界的能力,換言之,它具備逆轉生死的能力。”

    聽到這句話,兩人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來。

    “那個,我剛剛說得可能有點誇張了,天沼矛現在能回應我的聖詩,就說明它現在依然認為我才是它的使用者,但是即便如此,聖遺物的力量依然不容小覷。”安室淚連忙解釋起來,說話間她看向一旁的照片,上面拍的是那個倉庫裡的箱子裡裝的東西,而從被抓到的負責人嘴裡也確實問出來,那就是黑衣組織的本部給他們送過去的,“黑衣組織將這些黑灰以及黑灰之中拿出來,說不定就是在尋找能夠令灰燼產生共鳴的存在。”

    安室淚的眼神堅定了起來,“他們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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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讓淚子能合理變身,順便解釋一波為什麼烏丸蓮耶能活那麼久,我也是有認真思考過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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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安室淚不知道黑衣組織的人到底是怎麼獲得自己的聖遺物的,也不知道對方在第一次遭遇NOISE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但是很顯然,他們付出了不菲的代價。不然不會有那麼多的灰燼,也不會在灰燼之中凝結出足夠成為召喚NOISE媒介的東西。

    安室淚想到這裡,眼神不由地變得有些悲傷,NOISE並非人類,而是怪物的一種,所以在NOISE面前,萬物平等,無論是什麼樣的人,都只會被它們一視同仁地予以毀滅。

    降谷零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他像是習慣了似的伸手,輕輕揉了下她的腦袋,“別想太多,那些怪物的誕生並不是你的問題,不要將組織的過錯攔到自己身上。”他說著又頓了下,“而且你也不必想得太多,即使組織的人在找你,我們也絕不可能讓他們得逞,別忘了我們是做什麼的。”

    降谷零的表情中帶著幾分溫和,他輕輕擁抱了一下安室淚的身體,盡可能放輕聲音安慰她,“別害怕,我們會保護你的。”

     “我沒有害怕。”安室淚的回答稍稍顯得有些不解風情,但是卻十分符合她本人的性格,讓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都有些無奈。

    安室淚繼續說道:“我只是認為,我有那個必要也有那個義務,將聖遺物的事情解決掉。”她神色認真嚴肅,“這是只有我能做得到的事情,這一點,無論你們中的誰都不可能幫得了我。”

    降谷零的眼神立刻就犀利了起來,諸伏景光本以為自己的好友會說出類似他在那些FBI面前才會說的話出來,正想打打圓場的時候,降谷零卻開口問道:“為什麼說這是只有你才能做得到的事情?黑衣組織不也成功消滅了NOISE麼?”

    安室淚看著他認真地說道:“因為我可以將聖遺物送回去。”

     “哎?”

    安室淚十分肯定地再次開口,“我可以將聖遺物送回屬於它的時空。”

    “真的嗎?”降谷零驚訝地問道,“這樣的事情,到底要怎麼做得到啊?”

    “因為……魔法的力量?”安室淚有些不太好形容聖遺物的力量該怎麼用比較常識性的詞語說出來,最後她只能選擇了一個最適合用來形容奇蹟的名詞,魔法。

    聽到這話,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都有一瞬間的無語,降谷零有心想說點什麼,可仔細想了想,像是唱歌可以變身,可以戰勝怪物,這種種的不可思議,似乎除了魔法之外也沒有更加合適的形容詞了?

    降谷零無奈地嘆了口氣,他轉了半邊身體,讓自己和對方保持平視的狀態,有些無奈地說道:“我知道淚子你很厲害,甚至可以輕易做到很多精英公安都做不到的事情,但是可以的話,我希望比起去冒險,你能更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

    說著,他又嘆了口氣,“你受傷的話,我會擔心的。”

    安室淚在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臉上忽然露出了奇怪的神色來,隨即她的面孔開始泛紅,她下意識地直起身來,“我我我我我先告辭了。”

    她說著,就打算朝外走出去。

    降谷零卻起身一把拉住了她,不容拒絕地開口說道:“我送你下去。”

    一旁的諸伏景光覺得腳下有些打滑,自己的幼馴染什麼時候能學會乘勝追擊,而不是在這種時候說這樣的話啊!

    安室淚有點手足無措地跟著對方下樓,這裡再怎麼看起來鬆懈,說到底也是公安的地盤,一路上各種門禁自然少不了,沒有降谷零在前面帶路,她大概只能爬牆出去。


    等走到門口,降谷零才伸手將安室淚的髮絲捋順,語氣平靜地開口說道:“回去的時候路上小心,不要只顧著悶頭走路。”他說著又頓了頓,“現在由我來說出這樣的話,我覺得有些不太合適,但是現在,我發現淚子你對自己看得過於輕了,所以儘管有點太不合適,我也想將這句話對你說出來。”

    “安室淚小姐,我喜歡你。”

    安室淚後來是怎麼回到酒店的她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回去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像是虛浮著的,浮浮游遊,沒有實感。

    安室淚並不是沒有人對她說過喜歡的話,她的歌迷們就非常喜歡她,還有她的家人們,無論是憐子姐還是寶田叔叔,甚至於她的經紀人木下小姐,她的工作團隊們,很多很多的人都很喜歡她,但是喜歡和喜歡之間是不同的。

    他們的喜愛和降谷零口中說出來的喜歡,是完全不一樣的。

    安室淚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她躺在酒店的床鋪上,放空了腦袋,她覺得自己應該想些什麼的,比如黑衣組織為什麼會有聖遺物,他們到底召喚成功了幾次NOISE,有聖遺物的話,那降谷先生在那邊臥底真的沒問題嗎,還有工藤新一,他為什麼會變成小孩子,為什麼會又能變回來……

    一大堆的問題縈繞在腦海裡,可她卻一個都不想去細想,所有問題最後全部都回到了降谷零認真的臉和他用那副認真模樣說出來的帶著磁性的話語,“我喜歡你。”

    安室淚像是個小孩子一樣用力地翻身,將自己的腦袋完全埋進了被褥裡,不想抬頭。

    一直等到天色漸晚,秋庭憐子從外面回來,發現自家妹妹的電話怎麼都打不通,她乾脆用淚子的副卡刷開了她的房門,衝進去想找找看安室淚到底在不在房間裡,如果人又不在電話還打不通,她就要報警了。

    衝進臥室的時候,秋庭憐子看到被褥上趴著一個人,頓時鬆了口氣,她按下電燈開關,臥室瞬間大亮,秋庭憐子看到安室淚居然是臉朝下趴著的,頓時有些氣不打一處來,走過去將自己這個明顯是在擺爛的妹妹翻過身,這才有些無奈地發現這孩子居然沒有睡著,她嘆氣地問道:“淚子,怎麼了?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

     “沒有不開心。”安室淚側過頭去不想看自家堂姐,她這幅樣子倒是讓秋庭憐子忍不住地想笑,在她的記憶裡,安室淚似乎一直都是一副成熟的模樣,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能保持溫柔平和的模樣,就像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能擾亂她的心神一樣,像現在這樣子的情況還真的是第一次看到。

    秋庭憐子乾脆換到了另一邊,她伸手捋了捋安室淚長時間趴在床上以至於睡得相當凌亂的劉海問道:“淚子,你怎麼了?”

    安室淚看到自家姐姐這樣一副模樣,過了一會才慢慢地開口問道:“吶,憐子姐,相馬先生對你告白的時候,你是怎麼想的?”

    秋庭憐子沒想到自家小妹不開口則以,一開口就是這麼大的瓜,頓時來了興趣,可看到對方臉上有些焉嗒嗒的表情,她又趕緊收攏了一下心神,認真回答道:“我的話……那個時候什麼都沒有想。”

     “哎?”安室淚疑惑地抬頭,她本來以為像秋庭憐子和相馬光這樣感情好的未婚夫妻,告白的時候肯定會有一些很精彩的表現,結果對方居然告訴自己,她什麼都沒想?

    “是啊。”回想起當初的情況,秋庭憐子忍不住露出微笑來,“那個時候我真的什麼都沒想,腦子裡一片空白,甚至連給阿光的回復都是等我回到家了,我媽看我一副神色恍惚的樣子,把我叫醒之後,我才反應過來的。”

    秋庭憐子越說越是忍不住地想笑,那個時候的她真的像是個傻子一樣,“我連回復阿光的話都是第二天在學校裡見到的時候當面跟他說的,那天晚上我因為太激動的關係,甚至都忘記了給他發'好啊,我們交往吧'的郵件。”

    秋庭憐子說起這些往事,忍不住地就跟自己妹妹分享當年的事情,“我跟你說哦,那個時候的都快沮喪死了,他跟我說,在他告白了之後我什麼話都沒說就走了,讓他以為自己告白失敗了,還以為自己以後跟我連朋友都沒得做了,非常沮喪。第二天在聽到我說好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傻了,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

    秋庭憐子說著說著又笑了起來,安室淚卻有些出神,過了一會,秋庭憐子才溫和地看向安室淚,“如何,有讓你覺得在意的人向你告白了嗎?”

    安室淚遲疑著坐起身來,看著秋庭憐子好奇的目光,點了點頭,她注意到秋庭憐子並沒有追問,而是在耐心地等自己開口之後,才又道:“對方……是個很好的人,性格認真又負責,長得也很好看……”

    秋庭憐子點點頭,她現在這副樣子要是讓別的人看到了,一定會懷疑眼前的這個人到底還是不是那個經常在毫無自覺的情況下毒舌別人的女歌唱家了,她輕輕撫摸著自家妹妹的腦袋,柔聲說道:“這不是很好嗎?”

    “……但是我很害怕。”安室淚將腦袋靠在了自己姐姐的肩膀上,輕聲說道,“他跟我的前男友沒有一點相似之處,可是看到他我總有種看到我的前男友的錯覺。”

    安室淚倒也不是胡說八道,一條輝確實乍看之下跟降谷零這個人沒半點相似之處,甚至他還會駕駛教練機帶自己去兜風,可認真去深究的話,卻會發現他們之間還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的。

    比如他們都是心性堅定之輩;比如他們都在從事非常危險的職業——臥底很危險,可太空戰爭時代的機動戰士駕駛員同樣身亡率高得可怕;比如他們都對自己的職業很有責任心——沒有責任心的話,一條輝絕不可能會被自己的上司看上……

    只能說優秀的人之間往往都有很多相似之處,可越是如此,安室淚卻越是不敢接受那份喜歡,她想到現在已經完全想明白了,她害怕的並不是感情,而是怕再一次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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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心性堅定,是劇場版裡一條輝的設定而不是TV版裡的,TV版裡的一條輝前期塑造得真的相當普通。

    零零會主動在這時候告白就是因為他發現淚子對自己看得太輕了,這跟淚子自己多年穿越有關係,因為經常只在一個世界的某個人身上待一段時間,所以她其實對“自己受到身體上的傷害”這件事情沒有太大的實感,畢竟她走之前身體都會恢復原狀,而她又經常穿來穿去。零零並不知道她的這段過往,只以為是她上輩子在戰姬絕唱世界經歷太多苦難導致的,為了不至於讓她重蹈覆轍,所以他在這時候主動開口告白了,應該感覺不是很突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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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江戶川柯南跟服部平次一起回到酒店的時候,時間才十點多,兩個人面面相覷了一會,正想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他們倆的肚子都不約而同地叫了起來,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音。

    得,現在什麼也別說了,還是先去便利店解決一下午飯問題吧。

    因為柯南現在穿著明顯不合身的衣服,服部平次還不想引來周圍人奇怪的視線,所以他果斷地選擇買了幾個飯糰出來,兩人排排坐在無人的小巷台階上一起吃飯糰。柯南到底是小孩子體型,一個三角飯糰下去也就差不多了,而高中生的服部平次一口氣啃了三個,要不是考慮到等一下就吃午飯了,他覺得自己還能再吃倆。

    “結果居然變成了現在的狀態,還真是有夠糟糕的啊。”回到酒店裡服部平次的房間,兩人都有些疲憊地坐到了床鋪上,服部平次更是忍不住地發出這樣的嘆息。

    “是啊……”江戶川柯南也忍不住長長地嘆了口氣,他本來都沒想將自己變小的秘密告訴別人的,但是陰差陽錯之下,還是有不少人知道了這件事情,而現在更是直接在公安的基地裡變成小孩子,被公安警察和大明星一起看到了。

    這都叫個什麼事兒啊。

    江戶川柯南手裡拿著礦泉水瓶,心裡感慨得只希望手裡這玩意能變成酒壺,可以讓他來個一醉方休。

    服部平次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別太悲觀了,那個小哥看起來給人感覺還挺不錯的,還有那位大姐,應該也不是壞人。”

    “是不是壞人哪裡能從臉上看出來啊?”柯南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過了一會才嘆息著說道,“綠川警官之前我見過,他跟赤井先生也認識。”他回想起在東都水族館的時候,摩天輪頂端赤井秀一跟安室透大打出手之後,赤井秀一管綠川先生叫“蘇格蘭”,後來他去查了查,才知道蘇格蘭也是威士忌的一種,看來那位蘇格蘭先生曾經也是臥底組織的一份子。

    “說起來,為什麼安室大姐也會出現在那裡啊?”時至如今,服部平次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如果說綠川警官是公安,所以會出現在公安的地盤就算了,為什麼一個大明星也會跑到那裡去,而且看綠川警官的態度,似乎也是將對方叫過去批評教育的樣子。

    “不知道啊。”說起這個,柯南也很是疑惑,隨即他面帶微妙之色,“說起來,安室小姐的運氣也確實很奇怪,總感覺,她好像會莫名其妙地突然就出現在一些很重要的地方。”

    “恩?”服部平次敏銳地意識到,柯南似乎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他,他頓時挑起了眉頭,“工藤,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

    “啊,這個,沒什麼啦。”江戶川柯南連忙試圖糊弄過去,卻被服部平次抓著先前話裡的破綻一頓輸出,這才相當無奈地將先前的摩天輪事件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工藤你這傢伙也太不夠意思了吧!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都不跟我說一下!”服部平次頓時覺得有些不爽了,發生這種大事,這人怎麼能無動於衷,完全不講事情告訴自己的呢?

    就是因為知道你會是這樣的反應所以才不想說的啊!柯南半月眼地看著他,“我又不是真的沒說,不是跟你說了組織的庫拉索被抓了的事情嗎?”

    “庫拉索被抓你就說了一句話好吧,跟你先前說的事情能比麼!”服部平次相當不爽地說道。

    “是是,我錯了,十分抱歉。”柯南很沒誠意地道了個歉,並露出了下次還敢的表情,畢竟可以的話,他一點也不想將服部平次捲進來。

    服部平次倒也不意外他的反應,只要能得到個裝模作樣的道歉他就很滿意了,兩人又就昨天晚上的事情聊了會,毛利蘭被綁架的事情給了江戶川柯南一記重拳,讓他清晰地認識到,自己的身份到底會給身邊的人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保險起見,去網上搜一下有沒有工藤新一的新聞吧。”服部平次難得提了個有用的建議,“要是有你的消息的話,想辦法壓一壓吧。”

    柯南聽到這話也跟著點了點頭,他也猜到了,組織的人不可能平白綁架毛利蘭,肯定是有哪裡洩露了什麼。

    兩人趕緊打開手機搜索起來,結果真的被他們找到了一些相關信息出來,柯南和服部平次都覺得有些要命,他們必須得趕緊行動起來。就在他們倆打算出門,去找一些目擊者,誤導他們,讓他們以為出現在案發現場的不是工藤新一,而是京都泉心高中的沖田總司的時候,他們意外地發現,那個寫了工藤新一破案的博客居然消失了,怎麼都刷新不出來,他們倆頓時了然,多半是公安那邊出手了,他們再次搜索起來,就發現工藤新一的消息全都消失不見了。

    “公安的傢伙們,出手好快啊。”正準備出門的兩人都停下了腳步,服部平次忍不住如此感慨道。

    柯南跟著點點頭,隨即他面露苦色,“那……檢討,要寫麼?”

    服部平次的臉色更糟糕了,他想起了對方的威脅,告家長這種手段真的是永遠都不會過時,他搖了搖頭,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不就是檢討嗎,寫就寫,對了工藤,FBI們怎麼樣了?”

    “朱蒂老師一直沒有聯繫我,恐怕他們上頭跟公安還要繼續扯皮吧?”柯南也不是很肯定地說道。

    “政治還真是麻煩啊。”服部平次忍不住感慨道。

    柯南也跟著點點頭,同樣有些嘆息,就在此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另一邊,諸伏景光在注意到降谷零將人送出去之後,開始有些無奈地去網上進行工藤新一的情報封鎖。

    工藤新一居然是江戶川柯南?

    呃,不對,順序反了,江戶川柯南居然是工藤新一!

    諸伏景光有些無奈,同時也明白了為什麼京都這邊的情報人員莫名其妙地會跑去綁架毛利蘭,畢竟毛利蘭和工藤新一關係密切這件事情,就連降谷零化名安室透跑去當咖啡廳服務生打工的第一天就弄清楚了。

    等降谷零上來的時候,諸伏景光已經聯繫上了東京的技術人員,讓他們將所有帶工藤新一的消息都給撤掉。

    “只是撤下來是沒有用的。”降谷零冷靜地說道,他拿出手機給江戶川柯南打了個電話過去,“柯南君,關於你的新聞,你有沒有什麼後續的處理方案?”

    江戶川柯南接到這通電話之後,先是一愣,隨即趕緊開口:“安室先生,後續方案我跟服部還是想到一些的。”

    “說。”降谷零冷靜地繼續道。

    “那個,京都泉心高中有個沖田總司,他跟我長得很像。”柯南聽著對方平靜的說話聲音,趕緊繼續道,“只要去跟當時在場的人說,那其實不是工藤新一而是沖田總司的話,應該可以……”

    “恐怕沒那麼簡單。”一旁的諸伏景光聽到了近處手機里傳出來的聲音,忍不住插了一句,“江戶川君,你可能不知道,網絡上有一位博主,對方似乎是你家全家人的忠實粉絲,她在發現自己的博文被鎖了之後,已經通過各種手段在申訴了,技術人員剛剛反饋我,如果這邊的博文無法發布,她有很大的可能會將內容發到別的社交平台上去。”

    “……”柯南很想說點什麼,可又說不出來,指責那位博主?根本沒有意義,人家本來就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單純的工藤家的粉絲,一定要埋怨的話,就是埋怨為什麼他以前那麼喜歡出風頭,以至於現在他想低調一點都做不到。

    可惡,果然還是都該怪可惡的黑衣組織!

    江戶川柯南煩惱得直撓頭。

    “總之,我們先將其他人觀念裡的工藤新一替換成沖田總司,至於那位小姐,之後再想想辦法吧。”諸伏景光提出了一個可靠的主意來。

    “好的,我知道了,綠川警官,謝謝你。”江戶川柯南只覺得各種心累,他掛掉電話之後就決定跟服部出去盡可能將前兩天出現的工藤新一在京都這邊替換成沖田總司。

    掛掉電話之後,諸伏景光就注意到降谷零的表情有些古怪,他頓時忍不住好奇地問道:“zero,你怎麼了?”

    板著一張臉的降谷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動作迅速地開始整理審訊出來的報告,他有太多的事情要處理了,此時聽到諸伏景光的話,他勉強抽了下嘴角,“什麼怎麼了?”

    “你現在的表情,非常僵硬哦。”諸伏景光笑瞇瞇地看著他說道,“而且你的耳朵一直在紅,紅到現在。”

    降谷零這下終於繃不住了,他抬手摀住了臉,過了一會才悶悶地說道:“雖然現在時間非常不合適,我剛剛還是忍不住對淚子告白了。”

    諸伏景光頓時露出了了然的神色,隨即問道:“情況怎麼樣?淚子怎麼說?”

    降谷零嘆了口氣,重新開始埋頭工作,“她什麼都沒說就跑掉了。”

    諸伏景光愣了愣,他並不覺得安室淚對降谷零沒有好感,可是為什麼會一言不發就跑掉?

    “總之,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還是先工作吧。”降谷零嘆了口氣,在心裡默默做好了會被對方拒絕的準備,“而且就算現在她答應了我的告白,我也沒辦法給她任何保證,所以……還是先將組織連根拔起更加重要一些。”

    “說的也是,而且現在組織的事情,已經不是單純的地下組織那麼簡單了。”想到那些黑色的灰燼和怪物,諸伏景光也不由地神色嚴肅了起來。



第85章

    安室淚從睡夢中醒來之後,她順手看了眼時間,正好是早上六點,雖然昨天精神萎靡了很長時間,但是今天她的生物鐘還是很頑強地沒有出問題,一下子就將她從睡夢中喚醒了。

    安室淚默默地伸手,將自己的臉重新埋進了被子裡,這也太讓人羞愧了!她昨天都做了什麼啊!!!!

    別說什麼沒有在外人面前出醜,在秋庭憐子面前丟大臉難道就不是丟臉了嗎?安室淚現在只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窒息。

    過了沒多久,她的房間門直接被秋庭憐子推開,女高音歌唱家徑直走了進來,看到床鋪上將自己裹成一團的安室淚就忍不住笑道:“好啦,起來了,別一有事情就把自己捲起來,明明是你自己說的,不可以逃避現實不是嗎?”

    “我後悔了,你當我沒說過吧。”安室淚的聲音從被子下面傳來,聽起來有些沉悶。

    秋庭憐子才懶得跟她廢話那麼多,直接一把將被子掀開,將人從裡面拉了出來,“起來,就算不想去晨練也給我起來去洗漱然後吃早飯。”

    難得的,這位歌唱家展現出了自己在外人面前常有的強勢態度,硬生生地將人從被子裡拖起來。

    “我知道了。”安室淚磨磨蹭蹭地從床鋪上爬起來,然後跑去洗漱,準備跟秋庭憐子一起去吃早飯,她們的旅行也要結束了,今天等一下就要回東京去了。

    秋庭憐子迅速地給心不在焉的安室淚也取了一整套自助早餐遞過去,然後有些好笑地問道:“一晚上了,你還沒想好要不要接受告白?”

    安室淚眼中露出糾結之色,過了一會才慢慢地說道:“感情這種事情,哪有那麼快就能想出個所以然來的啊,憐子姐你這個和相馬先生恩恩愛愛的人是不會明白我這種戀愛敗犬的痛的。”

    “哎?”秋庭憐子正在攪拌自己的蔬菜沙拉,聽到這話頓時眉頭一皺,“戀愛敗犬?你的意思是,你之前談的那個前男友把你給甩了?”

    秋庭憐子昨天聽自家妹妹說起“前男友”的事情的時候,就知道他們後來一定是分手了,當時她只以為兩人是因為工作學習生活之間的問題和平分手了,結果聽自家妹妹這樣一說,她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察覺到自己說錯話的安室淚嘆了口氣,乾脆也不隱瞞那些了,直接了當地說道:“恩,以前跟一個同樣很好的人談過一次戀愛,結果對方把我甩了。”說到這裡,她表情有些不好地還是將那句傷她很深的話說了出來,“他說,'就算是分手,我不是還有唱歌嗎'這樣的話。”

    秋庭憐子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這都什麼見鬼的發言?這麼不會說話你可以選擇不要說!她就不信那個跟自家妹妹談戀愛的混蛋臭小子會察覺不到安室淚對於唱歌的喜歡。

    就是因為這混蛋小子的一句話,導致現在自家妹妹對於是否要同意別人的告白猶豫不決,逼得她只能在唱歌和戀愛之中二選一,這都什麼人!

    秋庭憐子覺得,如果讓自己見到了那個臭小子,自己一定要好好痛罵對方一頓才行。不過現在更重要的,是得解開淚子的心結,不然她要是總被這種破事兒困住,那才是真的不值得。

    秋庭憐子有心想說點什麼,卻又唯恐自己一開口就是毒舌的話語說出來,她對自己說話不好聽這件事情還是深有體會的,一直以來,除了在自己家里人和相馬光的面前,她越是想說些安慰人的話,就越容易說成得罪人的話。如果不是昨天那種,淚子先問,她再回答的模式的話,她一定會說出諸如“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為什麼要把個前男友這麼放在心上”這樣聽起來就很過分的話。

    秋庭憐子咬牙,唯恐自己一不當心把淚子的前男友痛罵的同時順便把淚子也跟著一起罵了。

    安室淚看到秋庭憐子一臉糾結的模樣,就猜到她大概在想什麼,有些無奈地嘆氣道:“憐子姐,別想那麼多了,快點吃完我們早點回去收拾行李,等一下不是還要回東京嗎?”

    “淚子……”秋庭憐子想說點什麼,但是看安室淚那副樣子,她又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最後秋庭憐子長長地嘆了口氣,“好吧,快點吃飯,等下回東京去。”

    等他們回了東京之後,安室淚就返回了自己的公寓,出去玩了一周,前面倒是真的挺放鬆,可最後那一下著實把她也給嚇到了。

    安室淚現在只覺得心累,半點開心愉快之類的感情都欠奉,明明是出去玩的,為什麼反而感覺比加班加點工作一禮拜還讓人心累?

    安室淚坐在自家沙發上,捏著手裡的抱枕死活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她就乾脆不想了,安室淚拿起自己的手機,決定出去吃點好的來安慰自己受傷不輕的心靈。

    雖然安室淚清楚,現在的降谷零絕對被困在京都那邊一時半會回不來,可她短時間裡也絕對不會想要再去波洛咖啡廳了,至於跟萩原他們約飯什麼的,看先前的事情就知道,萩原他們絕對認識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所以現在她也不想看到他們幾個。

    安室淚乾脆乘坐地鐵,跑去了平時幾乎不會去的足立區。

    東京23區裡,足立區是東京最貧窮的區域,同時也是整個東京房價最便宜的區域,因此這裡的人口密度很大,定居率非常高。

    安室淚往常很少來這邊,最大的原因就在於這里相比起富人云集的區域,治安要更加混亂一些。

    不過從去年開始,西多摩市、杯戶町和米花町的犯罪率直線飆升,安室淚都已經快對犯罪這兩個字習以為常了。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足立區雖然說是治安較差,可實際上這裡有超多平價美味的餐館、居酒屋等和食物相關的店鋪。安室淚按照手機APP的推薦,跑去足立區的商店街,這裡的食物果然便宜又美味,她一路走一路吃,倒是成功將本來鬱悶的心情變好了很多,結果還沒等她走到商店街的中段,她就看到遠處有著明顯標著police字樣的警戒線。

    啊這……

    安室淚啃著手裡的可麗餅,只覺得美味的可麗餅都變得沒那麼香了。

    等一下,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安室淚猶豫了一會正想走上前去的時候,忽然察覺到,自己是不是跟警察在一起的時間太久了,遇到這樣的事情第一反應居然是上前去看看到底怎麼了。可實際上她只是個唱歌的啊,她又不懂破案,她為什麼要自己上前?

    安室淚用空著的那隻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幾口將可麗餅吃掉之後,她正打算繞開那一片,就看到有警察從裡面走了出來,領頭的那個還是她十分眼熟的伊達航。

    安室淚像隻小倉鼠一樣努力咀嚼嘴裡的可麗餅,因為之前降谷零告白的事兒,她也不太想湊到對方面前去,便混在人群裡默默地圍觀。

    伊達航不是一個人出來的,他走出來的時候還抓著一個有些哭哭啼啼的男人,男人的身後還跟著千葉警官,明顯他們倆已經將這起不知道是什麼的案件的犯人抓到了。

    安室淚見狀正想鬆口氣,就看到那個看似正在悔改,一副哭泣模樣的男人忽然暴起,猛地一下撞開千葉和伸,朝著一旁的一家五金店衝了進去。

    “可惡!”伊達航沒想到居然有犯人當場拒捕,他立刻衝上前去,想要將這人攔住,卻不想這人竟然即使雙手被拷在一起,卻也飛快地抓起一把放在櫃檯上的螺絲刀,狠狠地就要朝著伊達航的胸口刺過去。

    安室淚在看到那人逃脫的時候就有些忍不住地抓過一旁商店裡放著的黑色長柄雨傘,見到此情此景,她沒有絲毫猶豫地揮動手裡的雨傘,一記快到近乎閃電的突刺就朝著那人的肩膀狠狠刺了過去。

    與此同時,伊達航也十分敏捷地一個閃避就躲開了對方的刺擊,他正想反擊的時候,黑色的雨傘已經勢不可擋地抵在了對方的肩頭,只是用雨傘的尖端,就將對方狠狠地擊得要倒飛出去。

    這可不行,讓他摔出去的話,可是會將五金店的店鋪給砸壞的。

    伊達航迅速伸手抓住那人的衣領,將人從往後的方向拉了回來,隨即便使出柔道裡的摔技將人摔倒在地。

    “伊達警官!”千葉和伸終於反應過來,趕緊追了上來,“你沒事吧?”

    “我沒事,要多謝這位,淚子?”伊達航抬頭的時候就將人認了出來,他對對方點點頭,爽朗地笑道,“多謝你了。”

    “沒事沒事。”安室淚自己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打扮比較偏中性化,她乾脆壓低了聲音說道,說完她就忍不住看了眼自己手裡的雨傘,傘尖已經有些壞了。

    正想去一旁店裡把傘買下來的時候,伊達航也注意到了她的傘,他叮囑讓千葉和伸和其他幾個警員好好看住那個犯人,這才走過去對她說道:“這把傘我來賠吧。”

    安室淚並沒有拒絕,畢竟只是一把價值五百日元的雨傘,她看著伊達航跟店家說了幾句話,爽快地將錢付掉之後,他才走出來笑著跟安室淚打招呼,“淚子,旅行回來了?玩得還開心嗎?”

    安室淚看著對方,本來沒有去思考的問題忽然都冒了出來,她忍不住地開口問道:“伊達先生,剛剛那樣的事情你遇到得多嗎?娜塔莉她知道嗎?”

    伊達航愣了下,他沒想到安室淚會忽然問他這樣的問題,他撓了撓臉頰說道:“其實……還好?”關於這種被犯人襲擊的事情,說頻率高還真不見的,可說頻率低,又感覺像是在騙人,他伸手拍了拍安室淚的肩膀,“娜塔莉的話,很清楚這些事情。”

    他說著,忍不住笑道,“不過我答應過娜塔莉,絕對不會輕易拋下她一個人,所以現在我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會謹慎小心一點。”他看向安室淚,並沒有問她為什麼忽然問自己這種問題的話,而是認真地給出了回答,“警察就是這樣的工作,而且不光是我,松田和萩原應該更加危險,他們可是在爆處組工作的。但是就算是這樣,我們的家人和朋友也都選擇了支持我們,畢竟這個世界上總要有人去做這些事情的嘛,你說是吧?”

    安室淚看著對方這樣一副老大哥爽朗說話的樣子,忽然忍不住輕笑了起來,然後她越笑越大聲,最後甚至笑出眼淚來了。

    “怎,怎麼了?我是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伊達航有些不解地看著她。

    安室淚卻朝他搖了搖頭,“沒,我只是忽然想通了。”

    她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的那些多愁善感簡直像是鑽了牛角尖,只是被甩了而已,只是被人說了那樣的話而已,為什麼會死死地卡在那種問題裡出不來?她回想起更早以前,自己高聲唱著歌衝鋒在前的畫面,回想起那個時候自己即使經常處於危險之中,卻也依然意氣風發的樣子,再想到這一世的自己居然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關上了自己的心門,開始畏懼,變得害怕受到傷害。

    簡直小孩子一樣。

    安室淚看著自己的手,她的手指潔白柔嫩,看起來就不像是個戰士該有的手掌,可是她自己清楚,自己的手到底多有力量。

    沒有必要害怕,沒有必要畏懼,如果對人有好感,就應當大大方方地表現出來,如果再次不幸被甩,那就同樣將對方也甩了吧。

    安室淚抬頭看向天空,湛藍的天空之中白雲緩緩飄過,她跟伊達航道別,然後拿出自己的手機,開始給降谷零發消息,“我對你也很有好感,所以以後還請多多指教啦。”



第86章

    降谷零萬萬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好事砸到他腦袋上,他整個人都有點輕飄飄的,看起來就像是背後能開花一樣。

    “看來zero得到了相當不錯的回答啊。”諸伏景光笑著說道。

    “咳,hiro,這裡剩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降谷零想要壓一下自己的嘴角,但是怎麼都壓不下去,以至於說話的時候,聲音都還有點高,他趕緊咳嗽兩聲,開始認真地說正事,“咳咳,這次的事情朗姆似乎之前就有關注,我估計之後他會把調查毛利蘭和工藤新一的任務交到我手上。”

    “確實。”聽到降谷零開始說正事,諸伏景光也恢復了正經,“確實,zero你現在的假身份就是在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打工,但是工藤新一的事情牽扯重大,你要報給朗姆的內容得仔細斟酌才行。”

     “沒錯。”降谷零點了點頭,神色沉吟了起來,“在此之前,我還真的沒有想到,雪莉研究的那個藥物竟然還有這樣的功效,柯南會說出aptx4869的代號,恐怕雪莉失踪之後就在他的身邊。”

     “看來在神秘列車上的時候,你被好好地耍了呢。”諸伏景光對他打趣道。

    “那件事情就不要提了。”降谷零無奈地說道,“還有,即使當初沒有發生那件事情,我也沒打算對雪莉怎麼樣。”

    他這話倒是說的不假,雪莉,宮野志保是宮野艾蓮娜老師僅剩的孩子了,是他說什麼都想要好好保護的人。降谷零當時在列車上確實想將雪莉帶回組織,但是那是在他有把握,確認對方回到組織不會受到傷害的前提下,他才想這麼做的。組織對於雪莉這個科學家意外地非常看中,無論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朗姆還是一直到現在連個人影都沒見到過的BOSS,都十分期待,甚至於渴望著雪莉能夠回到組織繼續aptx4869的藥物研發。

    降谷零以前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這麼急切,現在他知道了,知道的同時還有種世界觀被敲了一榔頭的感覺,不過好在那會兒的時候他的世界觀本來就已經被安室淚說到的內容給砸了個粉碎,所以反而衝擊力不是特別大。

    現在知道了,他也有了一個懷疑,以前沒有被他放在心上的事情,現在都變成了極有可能的事情,“hiro,我是說……不,沒什麼,我還是先去證實一下比較好。”

    諸伏景光看了他一眼,“你心裡有數就行。這裡就交給我吧,你去忙你的。”

    說著,他忽然朝降谷零笑了笑,“恭喜你告白成功,但是交往的話,你有想過要怎麼辦嗎?”

    降谷零面露苦色,但是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走一步看一步吧,而且我覺得,淚子應該不會太在意這方面的事情。”

    諸伏景光笑著說道:“這點我還是很同意的,zero,你的運氣真的很不錯,所以一定要好好對待淚子啊。”

    “不用你說。”降谷零抬頭露出驕傲的小表情,笑著說道。

    安室淚確實非常能理解降谷零,她在看到降谷零發過來的一些有些語無倫次的回復之後沒多久,就再一次收到了對方有些歉意的信息,大意是沒辦法及時回來陪她之類的話。安室淚並不覺得奇怪,如果說降谷零是個會將工作丟到一旁不管不顧的人那才是一件活見鬼的事情。

    安室淚很爽快地回復讓他不必介懷,跟他說工作要緊,也不管看到這個消息之後,降谷零的內心有多複雜,她自己解開了心結,開開心心地往家裡走去。

    安室淚心情一好,她立刻就開始整理起正事來,京都之行可是有很多問題冒出來啊。最重要的就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NOISE和目前仍然不知道具體在什麼地方的自己的聖遺物。

    安室淚回到自己的公寓裡,拉出自己平時拿來寫曲譜的平板,開始在上面排列起了自己拿到的所有線索,認真地開始將這些線索排列整理起來。

    首先是黑衣組織,她跟這個組織雖然好像挺有緣的,但是這些時日以來,她介入到有這個組織的幾次機會,幾乎都是跟公安在一起的,單獨碰到的情況,除了京都那次綁架案之外似乎並沒有。

    將這些情況的具體要素全部寫出來,安室淚有些驚訝卻又有種意料之中地發現,江戶川柯南在裡面的存在高出乎意料地高,有日本公安的時候有他,沒有的時候居然還是有他。

    安室淚又想起江戶川柯南說,自己是被那個黑衣組織的人灌了藥才變小的,所以江戶川柯南跟那個組織之間關係怕也是匪淺。而且將人這樣無痕返老還童的藥物,安室淚自認現在的科技應該還做不到這一點,要知道,就算是在CE年代人人可以調節基因那會兒,她都沒見過這麼離譜的藥物。

    她對這種藥最大的懷疑就是,這種藥會不會是因為受到自己的聖遺物所影響而被創造出來的。隨即她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聖遺物還有這樣的功效,而且變小可以算是聖遺物的力量,這臨時變回去又算個什麼情況?

    不是很懂藥理的安室淚最後認為,這應該只是一種巧合,生命科學點的科技線不一樣導致的。

    不過從這個角度來看,安室淚認為,如果想要再去碰到這個什麼黑衣組織,那麼找柯南說不定會是個好主意。

    可惜現在柯南似乎還在京都,她新鮮出爐的男朋友先前給她發的消息就說,柯南要跟服部平次一起去告訴路上看到工藤新一的人,說那不是工藤而是泉心高中的沖田總司。

    安室淚還去查了查,結果有些驚訝地發現,這個沖田總司居然還真的跟工藤新一長得一模一樣,而且如果不考慮膚色的話,服部平次好像跟工藤新一長得也很相似。

    安室淚陷入了疑惑,難道說工藤新一其實是大眾臉?

    這樣想著的時候,她看到自己的手機彈出來了個新聞彈窗,“怪盜基德發布新預告函。”

    怪盜基德又有目標了?

    安室淚有些疑惑地點開那個新聞推送,新聞內容是怪盜基德預告,將要盜取鈴木財團新購入的一塊紅寶石。安室淚看到這新聞倒是不覺得太過驚訝,畢竟怪盜基德從去年開始就一直在日本多地活躍,而鈴木財團的顧問鈴木次郎吉先生更是多次購買昂貴的寶石,以此向怪盜基德宣戰,想要抓住這個國際大盜。

    這樣的事情隔上幾個月就會發生一次,安室淚都已經見怪不怪了,她跳過前面對怪盜基德的描述和對方寄來的預告函內容,直接去看這次基德的目標寶石。

    “這麼小?”安室淚看著明確標出了尺寸,只有指甲蓋大小的紅寶石,一時間有些不敢置信,鈴木次郎吉先生這次居然會買這麼小的寶石?

    安室淚朝下面看過去,就發現這顆看起來很小的紅寶石的文字說明相當長,原來這竟然是一顆從天外掉下來的紅寶石,之後貼出來的整圖能看到這顆紅寶石和一塊歪七扭八的隕石是貼在一起的,因為沒有將石頭整體解體,所以也不知道紅寶石在石頭表面之下還有多少。

    寶石的顏色非常絢麗,雖然是沒有完全取出來的石頭,似乎也沒有經過打磨,但是它天然地有一種像是火焰在其中燃燒的美麗,光線照射之下,甚至有種那不是一顆寶石而是一團火焰的感覺。

    這顆隕石被傳得最玄乎的一點在於,這顆隕石似乎可以給人帶來長壽,持有它的幾任主人全都活到了百歲以上,於是這顆石頭就被命名為“生命之石”,也有人打趣地稱其為“第五元素”之類的。

    這一次的持有者因為家道中落,所以不得不將寶石拍賣掉,鈴木次郎吉當即就將這塊有諸多美好傳聞的石頭購入,還沒等他朝怪盜基德宣戰,怪盜基德就主動給他發了預告函,這讓鈴木次郎吉非常滿意,表示這個基德還算有點眼光。

    新聞的後半部分幾乎都是記者對鈴木次郎吉的採訪,鈴木顧問對自己這次抓到怪盜基德非常有自信,一副絕對可以確定怪盜基德別想成功的樣子。

    安室淚對於這樣的新聞實在有些無奈,感覺好像每次這位老爺子都會說這樣的話,但是直到現在都沒有一次成功過。

    就在安室淚打算關掉新聞頁面的時候,她接到了來自自家經紀人的電話。

    “怎麼了?”安室淚重新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平板上,隨手在上面寫寫畫畫,木下花梨就已經開口說道,“淚子,鈴木財團邀請你去參加鈴木財團的特別活動。”

    “哎?”安室淚疑惑抬頭。

    電話裡的聲音還在繼續,“鈴木次郎吉先生的邀請,據說是想要邀請你作為特邀嘉賓出席這次的莎莉貝絲號的出航。”

    “咦?這次又是要在海上跟怪盜基德對決嗎?”安室淚有些驚訝地問道。

    “怪盜基德?”這次輪到木下花梨沒反應過來來了,“跟怪盜基德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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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基德居然才在我這裡出場,快斗好沒牌面(bushi)

    無聊的豆知識:紅寶石和藍寶石的成分其實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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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莎莉貝絲號油輪決定於下個禮拜五離港,這時候,鈴木園子他們也早從京都修學旅行回來了。這次的修學旅行鈴木園子玩得很開心,有工藤新一和毛利蘭的八卦可以看,還能看工藤那傢伙為小蘭吃醋,這種瓜看得她激動不已,只想抓著工藤新一來個深度採訪。

    毛利蘭在玩得開心之餘還覺得有些奇怪,她總覺得自己的手機像是被什麼人動過了,可看來看去又沒有找到任何明確的證據,之後給新一打電話,對方也只是勸她說想太多了,讓她別太在意。

    被一群人圍著說這樣的話,自己又確實沒找到什麼證據,於是一無所知的毛利蘭只好接受了這個回答,覺得大概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毛利蘭回來東京之後,很快就回到了正常生活當中,除了偶然之間發現工藤新一的父母居然回國了跟鈴木園子又一次跑過來找她,跟她興沖沖地說了基德給他們家寄預告函的事情。

    工藤叔叔跟有希子阿姨都表示並不想太大張旗鼓吸引媒體的視線,還鼓勵她沒事可以多去工藤宅拜訪,現在藉住在他們家的衝矢昴是不會介意的。毛利蘭被工藤有希子調侃得滿臉通紅,很快就跑掉了,因此也沒有問他們倆為什麼忽然回來了,又大概要在日本停留多久。

    而另一件事情吧,毛利蘭對自家閨蜜這種對怪盜基德的迷之崇拜一直都不是很理解,但是她已經習慣包容自家好閨蜜的這種古怪癖好了。

    而且說真的,鈴木次郎吉先生隔上一段時間就會像基德發布一次挑戰,但是每一次園子都能這麼興致勃勃,也是一件很厲害的事情。

    毛利蘭這樣想著,還是將手裡的邀請函交給了自己的父親。

    “柯南君,你看起來好像很憔悴的樣子,怎麼了?”毛利蘭將邀請函遞過去之後就注意到自己腳邊看起來焉了吧唧的江戶川柯南,有些疑惑地開口問道。

    “哈,啊,沒什麼哦,小蘭姐姐。”連夜給自己的行為收拾善後的江戶川柯南一方面清楚地意識到了現代科技的無孔不入,另一方面也從現任臥底那邊了解到了組織對情報的掌控,特別是他的消息,組織裡的情報人員已經抓住了他的尾巴,甚至上報給了組織二把手朗姆,他要是不想死的時候順便將身邊的所有人都捲進去,他最好老老實實地盡可能將工藤新一的影子從網絡上刪除個乾淨。

    這一次好在公安發現得快,即使進行網絡新聞管制,不然他工藤新一的大名絕對會上熱搜,之後父母及時從美國趕回來,跟那位最先刊登消息的博主認真聊了聊,成功讓對方放棄了傳播工藤新一的事情。

    這麼多事情就擠在兩三天的時間裡完成,柯南還不能死拖服部平次不放,人家也是要上課的,肯幫這麼多忙已經很夠意思了。所以這兩天柯南忙得差點懷疑自己會猝死,三天一共才睡了不到十個小時,總算是將消息全部壓下去了,甚至都沒讓毛利蘭他們注意到。

    但是問題也還是有的,最起碼柯南已經知道,安室先生那邊收到了來自朗姆的信息,讓他徹底調查工藤新一此人。

    柯南只覺得無比慶幸,安室先生是他們這邊的人,不然就安室先生的能力,真的要全力去調查工藤新一,那還不輕輕鬆松把他老底都掀掉?當初的愛爾蘭可不就是做了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就查出了他的真實身份。柯南能怎麼辦?他又不可能將自己的指紋全部磨掉。

    這麼多事情壓在他身上,壓力壓得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他現在的精神自然不可能會好到哪裡去。

    “哎?又是那個小偷?”那邊的毛利小五郎忽然開口說道,“可惡,為什麼這年頭小偷都這麼囂張還這麼受歡迎啊!”

    柯南聽到這話,頓時像被打了激素一樣立刻清醒過來,他飛快地跑到毛利小五郎桌邊,一把抓過毛利小五郎拍在桌面上的預告函,仔細端詳了起來,與此同時,他的臉上也帶起了興味盎然的笑容。

    “搞什麼啊,這不是很精神嘛。”毛利蘭看到江戶川柯南一秒回神,有些疑惑地說道。

    “毛利老師,發生了什麼嗎?”安室透敲響了偵探事務所的大門,“我送三明治過來了。”

    等到了寶石展出的那天,安室淚穿著一身低調又不失高雅的黑色長裙登上了莎莉貝絲號遊輪,通常來說,演出人員的接待一般都是普通員工的工作,但是安室淚本身地位非凡,又是鈴木次郎吉親自邀請的,所以這位目前對抓捕怪盜基德有著十二萬分熱情的鈴木顧問就親自來迎接了。

    “哦,安室小姐好久不見。”鈴木次郎吉哈哈大笑著伸出手來,一派自然大方的模樣。

    “鈴木先生,下午好。”安室淚跟對方握了握手,笑著朝他點頭,“怎麼沒有看到園子小姐?”

    “園子那傢伙帶著自己的朋友去看寶石了。”鈴木次郎吉無所謂地笑著說道,“對了,上次你借火車的時候,見過她了吧?”

    “嗯,園子小姐是個很可愛的人。”安室淚也很會捧場,再加上她確實覺得鈴木園子人不錯。

    “哈哈哈,我就知道。”鈴木次郎吉哈哈大笑了幾聲,“走,我帶你去看看那塊寶石!”

    鈴木次郎吉邊走還邊說,“雖然這次的寶石有很多傳聞在上面,但是我其實還準備了很多別的寶石,畢竟那塊石頭露在外面的部分太小了,我倒是有心想把它給拆了,又覺得這好歹也算是個古董了,解體掉好像不太好。”

    鈴木次郎吉其實在拍賣會上買了不少寶石,最有名的也不是那塊外露面積只有指甲蓋大小的“生命之石”,還有兩塊同樣有著相當不俗歷史淵源的藍寶石,畢竟一直以來基德對於藍寶石的興趣似乎更大一些。

    安室淚笑著沒有打斷這位風趣的老先生的話,兩人來到展廳的時候,正好遇到了還沒走的鈴木園子他們。安室淚和混在毛利一家裡的安室透都是一愣,他們這算是時隔一個多禮拜後的初次見面,雙方都沒料到居然會是在這樣的地方。

    不過他們倆都是掩蓋情緒的好手,一個是專業臥底,一個是專業娛樂圈人士,愣神的時間還沒到一秒,他們就恢復了過來,並且落落大方地開始了正常社交寒暄。

    “淚子小姐是被大伯你邀請來作為晚上的宴會嘉賓的?大伯你真是太棒了!”鈴木園子忍不住地給了自家大伯一個擁抱,鈴木次郎吉頓時得意地抬頭挺胸,就差沒把鼻子翹上天了。

    “不過淚子小姐……”一旁的毛利蘭有點想說什麼,但是卻又沒有說出口。

    “淚子小姐的這一身肯定不是演出服啦,她的衣服大概在更衣室啦。”一旁的江戶川柯南笑瞇瞇地說道,怪盜基德確實讓他打起精神來了,這幾天他跟安室透通了下氣,終於能在家裡好好休息了,回頭還挨了灰原狠狠一通訓斥,他現在決定將這股子邪火都撒在怪盜基德的腦袋上。不過再怎麼氣憤怪盜基德,對待無辜的歌姬小姐還是要有禮貌的,雖然他現在特別想問問對方為什麼那天也去了公安的據點。

    安室淚笑著對他們幾個點點頭,“這次的衣服還是鈴木顧問特別為我定制的,我很感謝。”

     “哪裡的話,都拜託你過來幫忙展示珠寶了,給你準備條裙子算什麼。”鈴木次郎吉是真的沒將這個當回事,他邀請安室淚過來當嘉賓,不光是來唱歌,還拜託她過來幫忙展示珠寶。

    安室淚在娛樂圈的女性當中里算是身高出類拔萃的那一類人了,這身高被人不止一次感慨不去當模特可惜了,所以鈴木次郎吉邀請她過來當嘉賓的時候,順便邀請她幫忙展示一下珠寶。

    除了那顆還嵌在隕石裡沒辦法拿出來的生命之石。

    安室淚對這份邀請倒是沒什麼意見,她對寶石這種東西本身沒太多興趣,但是作為女性,能有漂亮的寶石作為配飾,她也是很樂見其成的。更何況一般來說會被邀請展示名貴珠寶的,多是著名模特,這次能落到自己頭上,安室淚沒有任何想拒絕的意思。

    鈴木次郎吉為此還特地找了著名的服裝設計師過來給她定製衣服。

    只能說這個世界上財可通神,不到一禮拜,那件量身定制的衣服就已經被擺在遊輪的更衣間裡了。

    安室淚跟他們又聊了兩句,就被鈴木次郎吉帶著過去看了那傳說中的生命之石,那塊小小的紅寶石從個頭上來說確實很小,可那光芒卻美得令人覺得炫目。

    也怪不得基德會對這麼小的寶石也發出預告了。

    安室透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也很簡單,他也是衝著這塊寶石來的,老實說忽然被朗姆派發了這麼個任務,甚至於朗姆說為了這事,就算是工藤新一的事情都能先放一放,這能不令安室透好奇麼。

    於是他藉著想跟毛利先生一起看他是如何抓怪盜的藉口,跟著一起上了船,不過在船上居然會遇到安室淚,這讓他有些欣喜的同時,也有些無奈,怎麼又在組織的任務裡遇到淚子了?

    安室淚看著那塊寶石,總有種想要將它拿出來的衝動,這讓安室淚自己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一旁的鈴木次郎吉在那里大聲地吹噓著他在這次的展櫃上花的力氣,各種隔絕內外的防護罩啊之類的,說得天花亂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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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劇場版要素齊全,這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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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安室淚去更衣室換衣服的時候,還在疑惑先前自己看到的寶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安室小姐,手麻煩抬一下。”安室淚思考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對她說話,她趕緊將手抬了起來,設計師給她量身定制的衣服用的布料極其絲滑,為了不至於她在穿衣服的時候弄皺,還得有兩個人幫她的忙,所以安室淚對這類衣服著實有些敬謝不敏。

    可這好歹也是別人的一片心意,而且說不定就是搭配寶石才設計出來的,平時也不會穿,所以偶爾出席這類活動的時候穿一下,她倒也不會對此有什麼意見。

    安室淚將手臂提起來,被人幫著在腋下、身體側面的衣服整理平整,這才又在兩位女士的提醒下將手放了下來。換好衣服,她坐了下來,其中一個人開始給她整理髮型,另一位則去門口接那兩樣裝在保險櫃裡剛剛被推過來的藍寶石飾品。

    鈴木次郎吉顧問購買回來本來打算釣基德的藍寶石塊頭也很大,其中一塊超過一百克拉,經過切割打磨,這塊藍寶石被做成了一條項鍊的吊墜,戴在安室淚的脖子上時,顯得非常美麗知性。

    另一塊寶石做成了手鍊,數根鑲嵌著碎鑽的銀鍊將藍寶石包裹其中。

    安室淚佩戴好這兩樣飾品,對著鏡子照了照,鏡子中的女人甚至讓她覺得自己能夠發出光來。

    “淚子,你們好了嗎?”門口的木下花梨推門走了進來,她看到安室淚現在的裝扮,忍不住脫口而出,“淚子,你好漂亮!”

    “哈哈哈,謝謝你的稱讚。”安室淚轉過身來,身上銀灰色的絲綢長裙上明明沒有半點亮片,卻因為衣服的布料緣故,自然地泛著光澤,她今天的妝容偏冷色調,全身上下僅有的兩處明亮的顏色便是她身上的兩件配飾,但是藍寶石的光芒又有些偏冷,因此讓安室淚整個人看起來宛如冰晶之中走出來的女神,性感又充滿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距離感。

    安室淚笑著伸手撫了一下自己的鬢邊長發,她的頭髮大多被盤了起來,露出纖長的脖頸和佩戴在脖頸上的寶石項鍊,只有一部分從鬢邊垂落,讓她多了幾分隨性與不羈。

    “多謝花梨醬的讚美啦。”安室淚笑瞇瞇地走上前去,“走吧,等一下宴會就要開始了。說起來,這次鈴木先生似乎準備了外表非常復古樣式的麥克風。”

     “嗯,我在舞台區看過了,鈴木次郎吉先生邀請了一支交響樂隊,由他們來給你現場演奏歌曲。”木下花梨忍不住驚嘆鈴木次郎吉的大手筆,“因為是現場演奏,所以除非怪盜基德同樣是個音樂演奏者,不然他休想混進樂隊裡去。”

    安室淚笑著點頭,跟著她走向舞台區,她們倆的身後,鈴木家的那兩位女士也一直跟著,既有給她們倆做保鏢的意味,也有保護藍寶石的意思在。

    這艘遊輪並不算特別大,邀請前來參加這次短途旅行的人數量也不是很多,整艘遊輪上的賓客加上工作人員,總共也才不到五百餘人,大部分的賓客此時都在遊輪各處遊玩。

    此時的一層大展覽廳裡除了幾個實在不知道去玩什麼的人之外,就只有鈴木財團的安保團隊,怪盜基德此時正混跡其中。他早在鈴木次郎吉打算將生命之石在遊輪上展出後,就做好了一系列的潛入方案,此時毫無聲息地頂替掉其中一個安保人員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鈴木財團的安保隊伍們迅速地拉起一片警戒區域,隨後是交響樂團的人帶著他們的樂器走進來,特別沉重的一些還是保安們幫忙一起搬動的,比如大鼓和快一人高的豎琴等樂器。

    一行人在後面坐好,前面本來在看同樣十分珍貴展品的賓客們紛紛露出好奇的神色來。

    黑羽快斗做著安保人員的打扮,走去搬過來了一個立式的複古麥克風,然後跑去小心地將電線接好,他本來是不清楚今天晚上作為演唱嘉賓的是誰的,可是他眼睛很尖地看到了樂團準備的樂譜上標註的曲名之後,他就意識到了會來擔任這個演唱嘉賓的,就是傳說中的歌姬安室淚。

    黑羽快斗自己也是安室淚的歌迷,在他意識到這件事情之後,他頓時更加認真地對待起了這份工作,畢竟這可是能讓他近距離聽到歌姬唱歌的機會哎。

    說不定回頭還能找她簽個名,青子要是拿到她的簽名的話,一定會很高興的吧?

    黑羽快斗這麼想著,動作更小心了幾分。

    很快,木下花梨就走了過來,將演唱舞台檢查了一下,確認了一下麥克風能夠正常運作之後,又對接好電線的幾人道了謝,便又急匆匆地離開了。

    黑羽快斗知道木下花梨,看到真的是她過來之後心情又好了幾分。

    看來很快就要演出了,等到安室小姐的演出結束,就該輪到他的演出了。月下的魔術師抬頭看了眼正在逐漸變得昏暗的天空,心裡計算著接下來的行動安排。

    又過了一會,遊輪上的廣播響起,表示晚宴即將開始,有請各位賓客前往一樓大餐廳,屆時遊輪的主人,鈴木次郎吉先生將會向所有來賓展示他這次的收藏。

    安室透上船之前,又跟自己的上司確認了一遍,朗姆的命令很簡單,他讓安室透去想辦法弄到這塊生命之石,無論用什麼樣的方式和手段都可以,如果任務失敗,他自己去領罰。

    安室透很清楚,組織會用處罰來作為任務失敗的懲處,就說明這個任務對於組織而言意義重大。安室透頓時對這塊石頭更感好奇了,他事先對石頭做過仔細地調查,他可以確認,這塊石頭就只是一塊天外隕石,除了非常好看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雖然對於很多收藏家而言,特別好看就已經是一種價值了,可組織並不是那麼注重外表的人地方,如果只是為了好看的話,根本不會有如此嚴格的懲罰措施。

    安室透並不指望能通過盜竊之類的方式將寶石弄過來,先不說前有怪盜基德,鈴木次郎吉為了防止怪盜基德的盜竊,肯定會做好各種防護準備。就算等記得偷完再還回來,鈴木財團也不可能放鬆對寶石的安保工作。所以最好做法,其實是在等塵埃落定之後,想辦法從鈴木次郎吉的手裡將寶石買下來。

    以組織的財力,從鈴木次郎吉手中買下這塊已經失去吸引怪盜基德作用的寶石並不是一件難事。安室透曾經試探性地去了解過,組織的財力十分恐怖,他曾經提出報銷的很多內容是他自己都覺得有些離譜的東西,可組織卻想都沒想就直接給他通過了。

    安室透一直潛伏在組織裡,還有一點就是想要弄明白組織的資金來源,如果可以切斷組織的資金鍊的話,無論多麼龐大的組織都會迅速被瓦解。

    可是直到現在,他都沒徹底弄明白組織的資金到底從哪些地方而來,又花費到了什麼地方去。

    安室透在內心嘆息,卻在不經意間於腦海之中閃過了安室淚的身影。

    想到先前在展覽室裡見到安室淚,他忍不住失笑,明明對方接受了自己的告白,明明很多事情都說開了,可卻因為種種原因他們倆告完白之後直接一個多禮拜連一次面都沒見過,這也太離譜了。

    安室透回想起先前看到的知性女性,心裡想到的並不是對方在舞台上的表現,而是先前在地下室裡看到的,動作矯健利落的戰士。

    他想起hiro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忍不住搖了搖頭,光看對方那副樣子,絕對沒辦法想像得出來那是個可以扛著槍上天下海的人。

    “安室先生,我們快點下去吧,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鈴木園子探出頭來朝還在展櫃旁的安室透打招呼,“寶石也很快就要被送到樓下去了。”

     “好的,我知道了,多謝園子小姐的提醒。”安室透笑著走出門去,跟毛利一家來到了宴會主廳。

    這次的宴會是一場自助冷餐會,餐車已經全部推了出來放在一旁,任由賓客取用,舞台上悠揚而和緩的音樂從那邊的交響樂團成員演奏而來。

    很快,會場的燈光暗淡了下去,柔和且讓人聽著感覺耳熟能詳的音樂響起。

    “Raining 夏ソ午後ズ通ベ雨傘ソ下

    Kissing 濡ホギ頬ズ ガゲシ口ゴんギ

    やソ季節ズ ネク焦ゎホサゆペ(注1)”

    安室淚柔和的聲音響起,不少人都忍不住地朝著發出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燈光逐漸亮起,打扮得格外性感美麗的女子站在復古的老式麥克風後面,輕聲演唱著歌曲,不知道是否是柯南的錯覺,他總覺得今天的安室小姐唱的這首歌,比以往都要來得更加打動人心,就像是初夏的雨後,已經變小了的自己和小蘭坐在波洛咖啡廳的卡座上一起看著窗外的彩虹,自己在看著對方,可對方卻在思念著工藤新一。

    明明是同一個人,自己卻沒有辦法坦率地用這樣的小身體說出心中想說的話。

    那種青澀中帶著苦澀的感覺,讓柯南忍不住地有些想要落淚。可是後面明明是在說著錯過,卻又在歌聲中帶著希望的味道,卻又讓柯南由衷地露出釋然的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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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注1是Aimer的《Ref:rain》,動畫《戀如雨止》的片尾曲,非常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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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安室淚的聲音輕柔又美麗,一曲唱完,周圍的人紛紛鼓掌,還有不少感性的女性嘉賓為安室淚的這首歌抹起了眼淚。

    安室淚輕輕朝眾人鞠躬,場中瞬間燈光大亮,鈴木次郎吉帶著這次展會的最大主角,那塊被黏在天外隕石裡還沒被完全解體出來的寶石閃亮登場。

    鈴木次郎吉一出場,整個會場裡的所有人頓時紛紛大力鼓起掌來,這位老先生可和其他人不一樣,他的目的很明顯就是為了引人矚目,在場的人又不是什麼沒情商的人,此時一個個地瘋狂用力鼓掌,讓這位老先生覺得自己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鈴木次郎吉看到觀眾們這麼給他面子——不給他面子的就只有警視廳搜查二系的中森銀三和他任勞任怨地跑過來幫忙抓基德的屬下了——所以他也很開心,上台先說了一些非常光鮮的場面話,然後就開始向大家介紹這次宴會最大的展示品,那顆看起來小小的卻像是真實的火焰一樣的紅寶石。

    等到介紹完紅寶石,鈴木次郎吉這才將注意力轉到一旁的安室淚這邊來,先前他說話的時候,安室淚一直在他身後幾步的位置充當一位合格的女伴,雖然明艷照人,卻並不會搶了他的風頭。

    鈴木次郎吉扭頭,扭頭開始向這些人介紹自己身後的人,以及對方刻意展示出來的藍寶石。

    “安室小姐就不用我來介紹了吧。”鈴木次郎吉爽快地說道,“為了邀請來這位大明星我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呢。”

    “鈴木先生過譽了,這次的展覽會多虧了鈴木先生的邀請,我才有幸能站在這裡,應該是我來說這句話才對。”在舞台上的時候,安室淚永遠都能展現出不同於完美歌姬的那一面,不同於平時生活之中的隨性可愛,舞台上的她永遠會根據當時的著裝打扮,展現出應有的模樣,現在的她是一副性感女明星的樣子,所以展現出來的性格表現也會更像是人們映像之中的那樣。

    安室淚甚至故意壓低了聲音,讓她的聲音變得低沉中帶著幾分沙啞,就像是煙嗓似的,讓人聽了就覺得耳朵都快要懷孕一樣。

    不少人,特別是一些年輕的女孩子,看向安室淚的眼光簡直稱得上亮晶晶的。這一發現讓本來正沉浸在自己女朋友真好看,自己女朋友的嗓音真好聽之中的安室透頓時一個激靈,有些警覺起來。

    而另一邊,此前只在電視上見過安室淚這樣端莊卻又性感模樣的毛利蘭他們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以前碰面的時候,他們更多的是看到安室淚嬌俏可人,甚至有點不同於實際年齡的可愛感,此時這樣近乎換了個人似的模樣,實在讓他們都忍不住一邊驚呼感慨,一邊忍不住對安室淚表現出各種傾慕的情緒。看到毛利蘭這種好想上去跟淚子小姐貼貼的架勢,江戶川柯南一副死魚眼地表現出了鬱悶。

    “哈哈哈。”台上鈴木次郎吉大笑出聲,覺得安室淚果然是個很有意思的女明星,以後可以多合作幾次,他笑著就開始向眾人介紹安室淚身上佩戴著的兩樣寶石配飾,先前安室淚本人太過耀眼奪目,讓寶石在她身上都顯得有些失色,現在燈光大大亮,她又刻意收斂著自己的存在感,讓人們的關注重心放在寶石上。

    鈴木次郎吉簡單介紹了一下這兩顆雖然同樣是被他花了大價錢買下來,但是並沒有被怪盜基德看上,所以對他來說價值不高的寶石之後,他就鼓掌表示各位請繼續享受宴會,然後就跑到自己家的小輩堆裡去了。

    安室淚看到鈴木次郎吉回去跟鈴木園子他們一起,自己則輕輕向所有賓客再次鞠躬行禮,回到舞台上,等著音樂響起,她在這次的宴會上的演出曲目一共有六首,每首歌都是鈴木先生親自選的,她雖然覺得有些歌曲似乎不太適合在這樣的場合演唱,但是既然這都是主辦方的想法,那她身為一個合格的乙方,也不會說什麼。

    音樂響起的時候,整個宴會廳的燈光再次變得略顯黯淡,只除了幾個地方的燈光特別明亮之外,其他地方的燈光都顯得有些昏黃,讓整個宴會廳的氛圍變得莫名神秘起來。

    見狀鈴木園子忍不住有些疑惑地問自家大伯,“吶,次郎吉叔叔,為什麼你這一次選擇將寶石放在那麼大庭廣眾的地方啊?不是說基德大人要來偷走它麼?你這樣放,基德大人肯定很輕鬆就能將寶石偷走啊。”

    聽到鈴木園子的問題,其他人也紛紛豎起耳朵來,他們也很好奇這個問題的答案,這一次鈴木次郎吉如此一反常態地又是邀請賓客又是開宴會,跟以前的幾次嚴防死守完全不一樣。

    鈴木次郎吉卻露出了個神神秘秘的笑容來,“哼哼,這個是秘密,我這次能確定,即使基德那小子將寶石偷走了,我也能第一時間將寶石找回來,並且將基德逮捕歸案!”

    鈴木次郎吉如此自信的樣子,讓周圍的人都很好奇,鈴木園子更是好奇地不斷追問,可是鈴木次郎吉就是一副死活要保持神秘的樣子,不管別人怎麼問,他都保持著那樣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讓不少人都覺得心裡癢癢的。

    一旁在旁聽的黑羽快斗也覺得有些反常,他跟這位老爺子鬥智斗勇也有些時間了,他很清楚這位老爺子的奇思妙想有多少,但是以前的時候,他明明非常喜歡在開始之前就將所有的安保佈置說出來,但是這一次卻如此一反常態,不但將寶石放在這麼多人的眼前,安保措施更是隻字不提。

    黑羽快斗暗暗做好了準備,就等著預告函上寫明的時間一到就動手,不過現在嘛,還能再享受一會兒音樂,可惡,不能吃東西感覺好不爽,有點餓了。

    一旁的安室透也有同樣的感覺,只不過不同於頂替人過來值班的黑羽快斗,他最起碼在吃飯這方面沒有任何需要煩惱的事情。

    安室透看著舞台中央輕聲唱著柔和曲調的女性,在手裡的盤子裡下意識地夾了一些對方喜歡的食物,等他反應過來自己都幹了些什麼之後,他忍不住地伸手輕輕扶額。

    又是一曲唱完,安室淚也沒有離開舞台,而是安靜地站在上面輕輕哼著什麼,這種彷彿只是隨性地跟著樂團演奏的曲子也一樣地讓人覺得美妙。

    過了一會,安室淚停下哼唱,一旁的樂團演奏卻沒有停下。就在此時,一旁伸出一隻手來,將一個杯子遞給她,“請用。”

    安室淚偏頭,就看到安室透笑瞇瞇地站在她身側的黑暗之中,將一個裝了淺金色液體的雞尾酒杯遞過去給她。

    安室淚輕輕嗅了嗅,就從杯子中聞到了一股淺淡的茶香。

    “謝謝。”安室淚接過杯子喝了口,入口是淡淡的茉莉花茶,裡面還摻了一些果汁的樣子,安室淚不是很喝的出來到底摻雜了什麼果汁,但是果茶調配得很是恰到好處,味道品嚐起來有種奇妙的韻味,安室淚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就這麼點時間他到底是怎麼用餐檯上現有的這些普通材料做到這一點的?真不科學。

    安室透看著安室淚的表現,其實也覺得對方挺不科學的,明明是同一個人,但是此時的安室淚看起來充滿了貝爾摩德式的性感和優雅,和平時的那種感覺截然不同,這就是女朋友是大明星的不可思議之處嗎?

    安室淚將手裡的茶水一飲而盡,將杯子還到了對方的掌中,彎起唇角對安室透輕輕笑了笑,這一次的微笑不同於先前那種非常舞颱風格的樣式,能明顯看的出來,這是安室淚自己略帶俏皮的風格,她甚至還對著安室透比了個wink,看得安室透不由愣了一下,這才轉身返回到舞台中央,繼續準備唱下一首歌。

    安室透忍不住挑挑眉,一顆心忽然又放了回來,啊啊,果然還是淚子呢。

    他笑著搖了搖頭,忽然察覺到古怪的視線看向自己,他有些疑惑地一低頭,就看到一旁的桌邊,江戶川柯南睜著半月眼看向他。

    “柯南君,怎麼了?”安室透現在的心情很好,他微笑著低頭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不,沒什麼。”柯南覺得這世界真魔幻,安室透這傢伙還記得他自己是個公安嗎?在這樣的場合撩妹什麼的,可惡。

    安室淚並不知道那邊的假小學生在怎麼猜測她和安室透之間的關係,她依然站在舞台上,湊在復古的麥克風旁邊唱著溫柔的歌曲。

    “еЧシ光ゲサ咲ゆギ

    花火メ見サゆギ

    わゲシネク終マヘスゆ夏ゎ

    曖昧ス心メ解ろウサ繋ゆク

    アソ夜ゎ続ゆサ欲ウろゲギ(注1)”

    就在她唱到這一段的時候,宴會禮堂的頂部忽然放出了煙花的影像,就像是在給她的歌做備註一般,吸引來了不少賓客的注意力。

    這首《打上花火》也已經是安室淚今晚宴席上唱的最後一首歌了,就在她將最後的幾個“啦”字唱完的時候,禮堂頂部的投影瞬間變成了無數煙花一同炸開的美麗景象。

    然而先前放出煙花影像的時候,鈴木次郎吉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現在煙花齊放,他立刻就找來了船上的工作人員,厲聲質問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可不記得自己的安排中有這一項。

    工作人員們也很惶恐,他們從剛才就發現,天頂的影像被人用木馬軟件劫持了,現在播放出來的根本不是他們想要放映的。

    就在煙火消失的瞬間,一個讓在場賓客們都耳熟能詳的聲音在天頂響起,“Ladies and Gentlemen,各位晚上好。”

    一道雪白的人影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天頂,並如一隻雪白的大鳥,緩緩地降落到了生命之石展櫃的正上方,“這塊珍貴的生命之石,就由我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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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怪盜基德閃亮登場!

    注1是《打上花火》的歌詞,這首歌強烈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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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安室淚覺得這個怪盜基德還真是個有趣的傢伙,會主動在她唱歌的時候給她搭配花火作為背景,但是同樣的,她又覺得這位小偷先生未免有些太過不解風情了,她的歌才剛唱完哎,她都還沒下台就這麼跳出來搶占C位是不是有些過於匆忙了一些?她今天難得打扮成這樣啊。

    安室淚有些唏噓,同時也十分好奇地打量起了那邊的怪盜,很想知道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將比成年男性拳頭還要大上一圈的隕石從那個被鈴木老伯吹得天花亂墜的安全箱裡拿出來,然後又平安撤離這裡。

    “是怪盜基德!”

    “快,抓住他!”

    原本安保人員和警察們就是靠近寶石最近的那一圈人,先前還沒有到基德預告函上所說的時間,所以原本還有賓客在那邊參觀寶石,隨著預告函的時間越來越近,會主動過去的人也逐漸變少,等到距離預告函還有半小時的時候,那周圍就只剩下警察和安保人員了。

    此時的怪盜基德降落在那個透明的櫃子上,身上的披風垂落下來,蓋住了這個透明的玻璃櫃子。

    一旁的警察們全都反應了過來,有一個算一個地朝著怪盜基德撲過去,他們或許能力有些不足,但是在抓怪盜這方面絕對點滿了“服從命令”這個技能點。聽到中森銀三一聲令下,這群警察立刻奮不顧身地朝著怪盜基德飛撲了過去。

    這一幕著實有些刺激,也有些壯觀,畢竟這麼多人一起撲上去,就是這畫面看起來稍微有些慘不忍睹。

    安室淚下意識地看向了一旁的安室透,然後就發現柯南也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眼這位公安頭子,他們倆都能清楚地看到,公安頭頭的臉色雖然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他手裡的高腳杯,都快被他給捏碎了。

    可怕。

    安室淚和江戶川柯南同時扭頭看向那邊的怪盜基德,以及那些傻不愣登直往上撲,卻明顯都在白用功的警察們。

    怪盜基德只是輕輕地幾個跳躍,就從櫃子上跳了開去,警察們非但沒能扑騰到人,反而還將各自的同僚們互相撲倒在地,顯得無比狼狽。

    而那個展示櫃不知道怪盜基德做了什麼,本來是開了固定鎖鎖在那裡的,此時卻被人撲上去之後輕易地滑動了起來,警察們撲在那上面,將移動展櫃撲得滑出去了好大一段距離,直接撞上了後面的保安並且還大有一路朝更後面的賓客們衝過去的架勢。

    站在展示櫃後方的保安們連忙衝過去要將展示櫃停下,他們可負擔不起讓賓客們受傷的責任。

    一通手忙腳亂之後,怪盜基德連個影子都沒抓到,他們這群警察倒是出盡了洋相。

    “可惡怪盜基德!”中森銀三是最早撲過去的那個,他折騰了半天之後,終於從人堆裡爬了起來,爬起來的時候他還不忘看一眼手邊的展示櫃,然後他驚悚地發現,展示櫃居然空了!

    “怎,怎,怎麼回事?!”中森銀三驚恐地發出了尖叫。

    “寶石,就由我收下了。”而此時,跳躍到遠處的怪盜基德發出了盜竊得手的宣言,他還將寶石在自己的手指之間展示了一下,亮出了那紅色的寶石前端。

    安室淚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這怪盜,動作也太快了吧,到底怎麼做到的?

    然而就在此時,江戶川柯南大聲地說道,“大家別被他給騙了,基德根本就沒有將寶石拿走,他在騙人!”

    不光是柯南,安室透也露出了贊同的表情,顯然他也認為這麼短的時間裡,完全不足以讓那個怪盜將寶石偷取到手。

    “哦呀,小偵探,你好像很有自信嘛。”怪盜基德將手裡的“紅寶石”全部的本體都展現了出來,那一顆看起來和先前在展櫃裡的確實一模一樣,不少賓客甚至都忘了剛剛的那險些衝撞到他們的事故,紛紛感慨起來,“好厲害,不愧是怪盜基德。”

    按照以往的經驗,鈴木次郎吉無論相信哪一方,接下來要做的都是去打開那個展櫃確認一下,而這確認的動作,通常就是怪盜基德藉此盜取到真正寶石的機會。

    然而這一次,鈴木次郎吉居然沒有像往常那樣拿出打開展櫃的鑰匙,而是取出了一個像是探測儀一樣的機器對著怪盜基德掃了一下,隨即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哈哈哈哈,怪盜基德,這次是你輸了,你果然沒能將寶石拿出來!”

    這下怪盜基德也露出了有些驚訝的表情,而此時,憋了一路的鈴木次郎吉就已經再也按捺不住地自己的解說慾望,滔滔不絕地開始說了起來,“嘿嘿嘿,怪盜基德,你沒想到吧,這塊生命之石在被發現之後,我們鈴木財閥最新發明的檢測儀檢測到這塊石頭一直在散發著一種很奇特的輻射波,這種波的頻次非常低,估計就是因為這個的關係,所以才能讓周圍的人活得長久。到現在為止,以鈴木財團的實力也才只製造出了一個可以隔絕這種波的展示櫃!而現在,基德,你手裡的所謂寶石根本沒有檢測到任何輻射,所以你根本沒能從櫃子裡將真正的寶石偷出來!”

    鈴木次郎吉難得能贏過怪盜基德一次,他得意地將所有的一切都說了出來,然後大聲地宣布自己的勝利,“所以怪盜基德,是你輸了!”

    怪盜基德顯然也沒想到這次的防盜措施居然是紅寶石本身,那些東西顯然不是他一個外人能夠輕易調查的出來的,就算鈴木財團在防衛他的盜竊活動的時候顯得很拉跨,但是鈴木財團本身的實力其實完全不容小覷,特別是在建築和研發方面。

    那些地方即使是怪盜基德也不是那麼容易潛入的,怪盜基德暗嘆一聲失策,而且在現在這時候他也已經察覺到了,如果他真的將寶石偷出來,那麼以鈴木次郎吉手裡拿著的探測儀的功能,只怕自己即使躲進人群裡也會被瞬間找出來,除非放棄那塊寶石。

    沒想到居然在這種地方被擺了一道的怪盜基德反而被激發了自己作為怪盜的自尊,他笑了起來,“啊啊,真是沒想到,這一次居然如此的出人意料,但是鈴木先生,要是以為我會這樣就說認輸的話,那可是你想太多了啊。”

    他說著,忽然狠狠將手裡的那個“生命之石”往地上一丟,他此時站在大廳的吊燈上,偽裝成了“生命之石”的那個東西被他用力擲下,很快就砸在地上,爆出一大蓬粉色的煙霧來。

    瞬間,煙霧瀰漫開來,遮蔽了在場幾乎所有人的視線。

    “可惡的基德!咳咳咳……”最靠近展櫃的中森銀三攔截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煙霧-彈在自己身邊爆開,大量的煙霧湧向臉龐,最靠近的他受創最重,只能慘烈地一邊抹眼淚一邊咳嗽個不停。

    怪盜基德在心裡對自己未來的老丈人說了句抱歉,就想下去將這個展櫃整個偷走。既然不能只偷裡面的寶石,那就將寶石連著它的包裝一起帶走!

    然而還沒等怪盜基德採取行動,混跡在賓客裡的另一些人也行動了起來,伴隨著濃煙,一聲槍響驟然在有些混亂的大廳裡響起。

    “槍聲!?”

    同樣拿出手帕捂著口鼻咳嗽的柯南敏銳地聽到這聲音,下意識地想要朝聲音的方向看去,卻不防被基德的煙霧-彈弄得連連咳嗽,該死,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會做這樣的事情!

    有同樣疑問的還有鈴木次郎吉,他忍不住地就想將自己的疑問直接吼出來,可靠近他們這一片的煙霧實在太濃了,而且也不知道那小子到底用的什麼牌子的煙霧-彈,如此巨大的宴會廳裡,幾乎有一大半都被籠罩進了煙霧之中。

    安室透都快被氣笑了,他真的很想撬開中森銀三的腦殼看一下,都已經跟怪盜基德鬥智斗勇那麼多年了,為什麼還不知道要在行動開始前準備好防護道具?而等聽到槍聲,安室透的眼神立刻冷了下來,他立即就猜出來,那是有人想要渾水摸魚,去偷那顆還被鎖在展櫃的寶石。

    問題是動手的是誰,如果是組織的人,安室透也絲毫不會覺得奇怪,朗姆都對他下了那麼重要的命令了,可是以朗姆的疑心病,就算他前兩次都成功躲過了組織的排查,這一次組織裡還有其他人也接到了這個任務的話,也絲毫不奇怪。

    空氣中不管是什麼氣味都聞不出來,安室透只覺得更火大了,這煙霧是怪盜基德那傢伙放的!這讓他現在想要通過空氣中硝煙味去分辨開槍的人都不行。

    “是觀景台那邊的人開的槍。”一旁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他身邊的安室淚小聲地對他說道,“開槍的人應該不在煙霧裡。”

    安室透有些驚訝地回頭,就看到安室淚對著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表示自己的聽力非常好。

    “謝謝你。”安室透忍不住開口,說完他便想要追過去。

    而一旁的江戶川柯南也不甘示弱地跟了上去。



第91章

    安室淚本來也想跟上去的,畢竟她再怎麼說也是一個能穿著高跟鞋一蹦五米高的武鬥派女子,可是就在她想要追出去之前,她注意到了自己手腕上的藍寶石和自己胸前的藍寶石,她終於想起來,自己除了是來唱歌的之外,還是個珠寶架子。

    她是鈴木次郎吉先生請過來幫忙展示珠寶的人,所以如果她貿貿然地跑出去,萬一有什麼心懷不軌的人試圖暗中竊取自己身上的珠寶不就糟糕了?就算沒人想來偷,萬一她在戰鬥的時候動作太大,結果將寶石刮花了那也不行啊。

    安室淚覺得到時候就算自己賠得起,也會肉痛到不要不要的,所以她選擇了站在原地,等著安保人員過來保護她。

    她另一邊的樂團成員們果然不愧是常駐米花町的,一個比一個淡定,一早就全匯攏在一起,等著安保人員過來維持秩序,倒是賓客們此時一個個地驚慌不已。

    鈴木園子扶著自家大伯,兩人湊在一起使勁咳咳咳,毛利蘭倒是比他們倆強點兒,可也強得有限,不然就不會連柯南跑了都沒發現。至於毛利小五郎,這位大叔一早就喝得醉醺醺的,現在都沒有絲毫要起來的意思,可以說把不靠譜這幾個字寫在了臉上。

    安室淚才站在原地煙霧散去等了沒一分鐘,她就注意到了真的有人趁著混亂跑到了她這裡,並試圖對她做點什麼,或者不如直白點說,那人試圖趁亂從她身上摸走那兩塊天價藍寶石。

    安室淚豈能如他所願,就算在這種情況下東西丟了不需要她賠償,她也不可能坐視盜竊事件的發生。安室淚當即伸手迅速地扣住那人的手腕,一把將人從自己身後拽了過來,同時右腳伸出,輕巧地踢在了那人腳踝上,對方頓時站立不穩,整個人直直地朝前撲去。

    安室淚在對方擦著自己身體往前撲的時候,她有些驚訝地發現,這人臉上居然戴著防毒面具,很明顯有備而來的樣子。

    安室淚本來只想將這膽大包天的毛賊抓住,可看到這一幕,她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對勁,她在那人倒地之前,迅疾如風地給他補了個手刀,這人頓時悶哼一聲,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安室淚正想俯身去查看那人的身份時,她聽到了身後傳來的破空聲,安室淚猛地弓腰低頭,右腳向後撤了一大步,高跟鞋的鞋跟狠狠地踩在了那人的腳趾上,雖然不知道踩中的是哪一根,但是毫無疑問,這一腳的威力非常巨大。

    安室淚身後試圖偷襲她的人直接爆發出一聲悲鳴,手裡的東西也跟著掉落下來,掉到了鋪著厚實地毯的舞台上,發出一些沉悶的聲響來。

    “淚子小姐,怎麼了?”那邊的毛利蘭敏銳地注意到安室淚這邊發生的情況,她連忙開口問道。

    “我這邊沒事,小蘭,注意保護鈴木顧問。”安室淚連忙大聲說道,“有人想要偷東西,當心……”

    她的話還沒說完,那邊就傳來一聲沉悶的身體倒地聲,隨即鈴木次郎吉一邊咳嗽一邊斥道:“想從老夫這邊當突破點?太天真了!咳咳,我可是,咳咳……”

    “鈴木顧問!”

    “園子小姐!”

    附近原本因為鈴木次郎吉命令跑去抓怪盜基德的保鏢們在煙霧越來越大之後,也注意到了不對勁,趕緊紛紛跑回來關照他們的雇主。

    宴會廳裡,現在一時間無比混亂,最後還是中央控制室的人迅速地開啟了大功能的排風扇,可即便如此,也用了快半分鐘才將宴會廳裡的煙霧全部抽走,真是不知道怪盜基德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弄來如此威力強悍的煙霧-彈的。

    沒有了妨礙視線又嗆人的煙霧之後,整個宴會廳的混亂就一目了然了,大廳中央的怪盜基德早就消失不見了,一道不翼而飛的還有裝著生命之石的展覽櫃。不僅如此,安室淚身邊還倒著兩個不管怎麼看都很可疑的男人,毛利蘭正戒備地站在那裡。在她們身邊不遠的地方,鈴木次郎吉壓著一個男人,一臉神氣的樣子,他的身邊還有無奈的鈴木園子和一圈圍著他們的保鏢。

    “蘭,你好厲害啊。”看清楚局面之後,鈴木園子下意識地就以為那兩個人是毛利蘭打倒的,忍不住稱讚起來。

    “啊不是,那個……”毛利蘭正想否認,她剛剛過來的時候確實打倒了一個想要逃跑的男人,但是那傢伙在被她攻擊到的時候,感覺就已經沒什麼戰鬥力,後來被她輕輕碰了下就倒了下去。

    安室淚在此時上前一步,對毛利蘭說道:“謝謝蘭小姐的幫忙,不然我可能就危險了。”

    “啊不用謝,其實我沒幫上什麼忙的。”毛利蘭趕緊擺手,“淚子小姐沒事就太好了,倒是鈴木先生他沒事吧?”

    “哼,我能有什麼事情。”鈴木次郎吉得意地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我可也有好好學過幾招的。”本來就是個擅長玩極限運動的老爺子,身體機能自然不差,在經歷過一些事情之後,他也學了幾手非常使用的格鬥技巧,剛剛那人才一靠近,他就將人放倒在地,現在自然覺得非常得意。

    “但是大伯。”一旁的鈴木園子一針見血地說道,“你手裡那個寶石的掃描儀沒了哦。”

    “哎?”鈴木次郎吉這才意識到自己手裡好像空了,頓時在驚訝之後憤怒地大喊起來,“快,快去把那隻掃描儀找出來,沒了那個我可怎麼抓基德啊!”

    鈴木園子無奈扶額,覺得自家大伯對抓基德這件事情如此熱衷,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

    就在他們這邊有些亂哄哄的鬧騰的時候,宴會廳的另一邊終於有人發出了尖叫,“啊啊啊,死人了!!!!”

    場面一時間變得越發混亂了起來。

    先前就追著怪盜基德出去的柯南和安室透兩人都看到了推著展示櫃飛奔的怪盜基德和緊追在怪盜基德身邊的不知名黑衣人。

    柯南的腿短歸短,跑起來卻一點都不慢,甚至因為他的身形瘦小的緣故,在一些狹窄的區域跑起來反而有地形性的加成,讓他追在三個大男人身後絲毫不落下風。

    “安室先生,那個傢伙到底是什麼人?”柯南邊跑的時候甚至還有餘裕問自己身邊的人那個黑衣人的身份。

    安室透自然是清楚柯南的言下之意的,他看柯南跑得辛苦,乾脆將人一把抱了起來,快步追了上去,“我也不知道。”

    安室透完全沒辦法確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組織裡的人,又或者是別的什麼人,畢竟怪盜基德確實也是大名鼎鼎的通緝犯,追著他的賞金獵人從來不少,更重要的是,安室透其實也知道,怪盜基德身後似乎也有一個神秘組織一直在追查他,只不過因為對方的行事甚至比組織都還要來得隱蔽,並且這個神秘組織的規模並不大的樣子,所以安室透對這個組織的了解並不多。

    正因如此,他們更要追上那個黑衣男子還有怪盜基德,安室透這次的任務可是弄到寶石啊!

    他們一路你追我趕地往樓上跑,基德大概是最崩潰的一個,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的身後居然還有這麼幾個窮追不捨的,手裡的展示櫃底下雖然有滾輪能讓他像是推行李箱一樣推著跑,可到底是有極限的啊。這玩意兒又不是真的行李箱,碰到樓梯之類的地方就完蛋了,基德可以確信,以自己孱弱的體力絕對不可能將這樣沉重的展示櫃搬起來,他又不是可以徒手碎車前窗玻璃的大猩猩。往甲板下面跑已經是他的極限了,推著展示櫃一路狂衝的時候他幾次看著展示櫃撞在牆壁上卻又分毫無損的樣子,看得出來這玩意兒是真的很結實了。

    後面還有對他窮追不捨的三個人,兩個偵探倒還算了,可那個疑似動物園組織的人手裡可還拿著槍,就等著自己跑路的時候出漏洞,他絕對會用手裡的槍把自己打成篩子的。

    基德覺得無比心累,他剛剛一路跑的都是曲線,就為了防止身後的人對自己忽然開槍,可他的體力是有限的,再這麼跑下去,他絕對會被追上。難道真的要放棄這塊寶石嗎?

    就在基德再一次拐彎衝進一道走廊的時候,他驚恐地發現那竟然是條死路,連繼續向下的樓體都沒有。

    跟在基德後面跑過來的黑衣人率先發現了這一點,他的嘴角掛起了殘忍的笑容,懷裡的槍也拿了出來。

    怪盜基德繼續保持著向前猛衝的架勢,像是面前的根本不是牆壁而是暢通無阻的道路一樣。

    就在他推著展櫃即將撞上牆壁時,怪盜基德忽然起跳,直接踩著展櫃就向天花板的方向抓去,同時手邊直接墜下一顆小小的彈丸,驚人的閃光瞬間瀰漫了整條走廊,緊跟著基德的那人頓時眼前一片白光,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撞到了牆上發出刺耳聲響的展示櫃在高速沖撞之後又彈了回來,筆直撞上那個剛剛一瞬間什麼都看不清了的傢伙,將他頂的差點吐出來。

    緊跟而來的安室透也注意到了刺眼的亮光,他下意識地倒退了兩步,然後就看到怪盜基德得意地踩著展示櫃又衝了出來。

    安室透衝的太快,一時間剎不住腳,他下意識地將手裡的小孩往基德身上一拋,正想藉著前面的牆壁轉身,就看到了那邊在原地胡亂揮舞手-槍的黑衣男人。

    “基德!”江戶川柯南早有準備,一下子就撲上去抓住了對方的披風,他回頭對安室透比了個手勢,示意基德這邊交給自己,讓安室透去看看那個黑衣人。

    兩邊瞬間分開,基德絕望地帶著個小鬼向前滑,而安室透迅速地跑過去,將那黑衣男人壓制住放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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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劇場版絲滑進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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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安室淚覺得自己最近大概是奇怪的事情遇得多了,以至於在聽到有人驚呼“死人啦”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並不是發生了什麼,而是果然發生了的奇怪想法。

    安室淚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她覺得在這種時候想到這樣的事情顯得很失禮,無論對於哪一方來說都是。

    她趕緊抓過自己身前的麥克風大聲喊道:“請各位賓客不要亂動,現場就有警察在,請靠近死者的賓客將案發現場空出來,讓警察先生去處理,其他賓客請到宴會廳用餐區暫時等候。”

    安室淚的聲音瞬間讓混亂的宴會廳安靜了下來,很多人在聲音的指揮下紛紛散開,安保和侍者們過來將大部分的人隔離開,最後空出了大片區域能讓警察過去。

    中森銀三雖然不是搜查一課的警員,但是好歹也是幹了警察這麼多年的人了,該做什麼他還是清楚的,等他從被展櫃撞擊中緩過來之後,他趕緊起身維持秩序,並且第一時間通知了東京警視廳的搜查一課,同時趕緊讓鈴木次郎吉將船往回開。

    雖然是遊輪,但是說到底也只不過是從東京港出發到橫濱港的短途旅程而已,聽說了船上發生了命案,還是鈴木財團的遊輪發生命案,警視廳第一時間開著直升飛機,由目暮警部帶著白鳥警官和千葉警官還有一些鑑識科的人員,立刻直奔案發現場。

    就在宴會廳的人亂成一團忙著報案、檢查案發現場的時候,怪盜基德瘋狂地試圖甩掉身上粘著不放的小孩,江戶川柯南死死地抓著他的披風,讓他除非直接把披風給卸了,不然根本沒辦法把這個就快黏在他披風上的小偵探甩掉。

    “別想逃!”柯南怒聲喝道,他記得很清楚,前面原本是向下的樓梯,怪盜基德剛剛下來的時候是一路衝下來的,可現在想要再上去就沒那麼容易了。

    “這種事情……”怪盜基德說著,忽然猛地一伸手,抓住了頂上的橫欄,腳下用力一踹,整個人就藉著這一下翻到了橫欄上方,因為柯南還掛在他的披風上的緣故,他這一翻身,柯南卻還抓著披風留在了下面。

    被用力踹出去的展示櫃迅猛地撞上了那邊的階梯邊緣之後,又打著旋儿往回跑,柯南面色大變,他趕緊想要抓著怪盜基德的披風往上爬,卻還是比不過櫃子撞回來的速度,整個人痛呼一聲,被展示櫃撞得跌倒在地。

    而基德則再次降落到展示櫃之後,他得意地看了眼身後的小偵探,“努力一下我也是做得到的啊。”

    他這句話跟前面那句連起來了,氣得後面的柯南就想捶地面,可現在可沒那麼多時間給他浪費,小小的少年立刻從地面上爬起來,他果斷地按下腰間的開關,一下子,一個足球就從他的腰帶上彈了出來。

    柯南一腳威力十足的足球看得基德眼睛都直了,這樣的一顆足球要是踢中自己,那自己就真的要玩完了。

    怪盜基德立刻一個閃身就躲了開去,那一腳足球狠狠地砸在了展示櫃的一角,竟然就這麼將這個展示櫃直接打得裂了開來。

    基德驚恐地看了眼碎裂開來的展示櫃,又看了眼那邊有些搖搖晃晃地試圖追過來的柯南,他的臉上忽然露出個計劃通的表情,然後飛速地轉身,順手拿出自己的撲克牌手槍,一張撲克射在柯南的腳邊,將他的褲腳和地板釘在了一起,另一槍對準了那邊展櫃上的裂痕,正想上前去將裂縫徹底弄開的時候,他忽然注意到那邊樓梯的轉角處飛快地下來了幾個人,那幾個人一出現,就對著他們舉起了手裡的武器。

    這可不是像先前那個黑衣男那樣普通的小口徑手-槍,而是一看就非常危險的衝-鋒-槍,槍身很是小巧正是這款APC的特點,這樣小的槍身,讓它變得非常便於攜帶,並且同時三個人舉槍對著基德和柯南,讓兩人只覺得背後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

    怪盜基德一把抓過柯南,在對面的子彈掃射過來之前,將小孩抱著一起滾進了走廊的夾縫之中。

    “可惡,這群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基德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他們難道不是沖你來的?”柯南忍不住地扒拉他的衣袖,反過去吐槽地問道。

    “怎麼可能啊?”基德鬱悶地說道,“我可不記得自己有得罪過這麼可怕的敵人。”

    另一邊的安室透也聽到了那邊過於激烈的槍聲,他連忙放下還沒怎麼拷問的男人,立刻掏出手機,藉著手機的鏡面反光看向外面,就看到外頭的幾個黑衣人動作迅速地用槍連擊已經裂了的展示櫃,將展示櫃徹底擊爛之後,將裡面的大號隕石連同著裡面的紅寶石一道拿了出來。

    安室透皺眉,相比起現在手裡的這個傢伙,這幾個男人的行為才顯得更加像是組織裡的人,安室透也沒有出面,他覺得這些人像是組織的清理人。這些人因為之前做錯或者搞砸了任務,本來都是要被立刻處理掉的,是組織的BOSS為了“節約成本”,所以給他們最後的機會,讓他們來處理一些有很大可能性會死的任務。如果他們任務失敗,他們連同被組織掌控的他們的家人都會一起一命嗚呼,唯有任務成功才有一線生機。

    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安室透十分清楚,這些人即使是在組織裡也是比亡命之徒更可怕的傢伙,他們已經無路可退了,必須竭盡全力拼死一搏。

    這樣的傢伙,即使是組織裡的代號成員要妨礙他們的任務,也會成為他們的攻擊目標。

    琴酒對他們的評價是發瘋的野狗,即使是琴酒也不是很想遇到這樣的傢伙。

    朗姆明明已經派遣了他來處理這件事情,組織卻依然派出了這群瘋狗,要么是組織已經懷疑他了,要么是組織裡另外有人不放心他獲取寶石。

    安室透腦海裡飛快地思考著,他迅速地就將可能性放到了後者上,組織如果懷疑他的話,那群人的攻擊目標就應該還有個他,而不是專心去找寶石,而如果組織裡有人不放心他拿到寶石的話……

    安室透迅速地想到了一個猜測,BOSS是不是,其實沒有如同他所想像的那樣信任朗姆?安室透對這個猜測感到渾身戰栗的同時,卻又奇妙地覺得這個猜測十分有可能。

    朗姆已經是組織的二把手了,可朗姆依然不是BOSS,如果是一般的會社也就算了,可這裡是黑衣組織,是個根本不相信任何正面感情的組織,在這裡無論是誰想要向上爬最好的辦法,就是解決掉自己上面的人!

    安室透相信只要有機會,朗姆絕對不會吝嗇於乾掉BOSS成為組織真正的掌權人,在這個龐大而又密不透風的組織裡,無論是BOSS還是朗姆都是神秘主義者,外人根本沒有見過他們的面,朗姆倒還有一些不知道真假的傳聞流傳在組織裡,可BOSS那就真的是連一點可以跟他搭邊的傳聞都沒有。他在組織裡這麼久了,也從來沒有見過BOSS的面,他有理由懷疑,即使是琴酒也不是經常和BOSS見面,組織裡真正見過BOSS的人,大概率只有貝爾摩德一個人。

    這樣的一個人,如果什麼時候被人替換掉了,外人也根本不可能察覺得出來!

    安室透其實早有類似的想法,但是因為這些想法過於天馬行空了一些,加上BOSS雖然從不露面,但是從對方那好像無孔不入的情報網一直讓人感受到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像是BOSS的眼線無處不在一樣。所以一直以來從來都沒有人敢那麼想。可如果想篡位的人本身就是組織的情報組一把手呢?

    安室透看到那些傢伙之後越發肯定了這一點,BOSS和朗姆之間絕對有了信任危機,唯一的問題就是這份信任危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產生的了。

    安室透覺得自己可以利用這次的事情好好做點文章。

    怪盜基德並不想讓那群外人就這麼搶走生命之石,可這幫人根本不講武德,但凡他透露出一點影子,都直接一梭子子彈過來。基德絲毫不覺得自己能在對面三把衝-鋒-槍的槍口之下保住性命,只能鬱悶地看著對方將生命之石連著外面的隕石一起拿走。

    其中一個在拿出了隕石之後,還拿出一個儀器對著那石頭掃了掃,“就是這個,走。”

    他們說完,轉身就跑。

    柯南見狀,立刻就想跟著追上去,卻被怪盜基德一把拉住,“餵,你不要命了啊?他們那副樣子,擺明了不可能會對你一個小孩手下留情。”

    “但是……”柯南自然是知道這一點的,可他又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樣一群殺人不眨眼的傢伙到處亂跑。

    柯南眉頭緊皺,回頭問道:“餵基德,你有辦法追踪那塊紅寶石嗎?”

    “我覺得沒戲。”怪盜基德苦笑了一下,隨即露出個搞怪的笑容來,“雖然我在今天行動之前一直都不知道那塊寶石還有那樣的特性,但是我也不是全無準備的。”

    他說著,就從自己的衣兜里拿出一個小機器來打開,“櫃子底下的位置被我黏了定位器,剛剛那群人貼著櫃子把寶石拿出來的時候,定位器應該已經黏到他們中某個人的褲腳上了。”

    他說著朝面前的小偵探展示了一下手裡的機器,果然就看到上面有個綠色的點在不斷移動。

    “那我們快點去追!”柯南說著就想抓過機器去追那群人。

    “柯南君,你想幹什麼?”柯南還沒來得及抓到機器,就聽到了安室透非常不贊同的聲音,他僵了一下,抬頭就看到安室透站在怪盜基德的身後。

    柯南還沒來得及開口,基德已經飛快地閃身跑了出去,他跟小偵探不同,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身後的人絕對想要把他抓起來然後送進局子裡。雖然小偵探也想這麼做,但是小偵探現在更想去追那幾個傢伙,可這個黑皮絕對想現在就把他給抓了。

    “餵基德!”柯南見狀也連忙追了上去。

    安室透一邊跑一邊對柯南說道:“我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麼你會被琴酒攻擊了。”說完,他這一次明顯不打算帶上柯南,加速奔跑就越過了對方,緊追著基德跑了過去。

    柯南聽了他的話,差點沒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只覺得鬱悶無比,但是卻又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藉口,只好一路跟著跑出去。

    結果他們兩個一前一後剛衝出這段全是樓梯的地方,就聽到那邊的宴會廳里傳來亂糟糟的聲音,什麼有人死了什麼的,聽得安室透立刻就是臉色一變,此時也顧不上什麼基德什麼瘋狗,趕緊跑去宴會廳查看情況。



第93章

    安室透衝進宴會廳的時候,正好看到安室淚在指揮人冷靜面對現在的情況,他頓時鬆了口氣,怪盜基德什麼的回頭再抓也來得及,甚至於那幾個瘋狂的傢伙也不是什麼特別值得在意的事情,畢竟他清楚地知道那些人的真實目的,更清楚現在撞到他們身上的話,撞上去的人會遭遇什麼樣的危險。

    反而是將他們暫時放著別管,他還能藉此操作一下,將朗姆和BOSS之間的矛盾引爆一下。

    唯一的問題就是有點對不太起鈴木次郎吉,畢竟這寶石是對方買進來的。

    但是這些事情可以事後再處理,等到將黑衣組織解決掉之後,也未必不可能將寶石返還鈴木先生,所以安室透對那邊的寶石雖然上心,卻也不至於到急切的程度。

    但是安室淚這邊就不一樣了,他才走開了這麼一會兒,居然就發生了案件什麼的,安室透明明知道以安室淚的身手,就算有人想對她不利,可他還是會下意識地擔心她。

    此時衝進來一看,安室透這才放心下來,走上前去了解情況。

    安室淚看到有靠譜的人過來,也鬆了口氣,她趕緊走過去將自己新上任的男朋友拉了過來,“透君。”

    這個稱呼略顯親暱,讓一旁比起案件更關心八卦的鈴木園子下意識地側頭看了過去。

    但是此時的安室淚並沒有露出什麼特別的表情,她只是認真地在向安室透解釋現在的情況。

    安室淚畢竟是音樂番出生的,之前也一直混跡在娛樂圈裡,跟推理番的接觸甚少,如果是在比較正常的環境之下,安室淚說不定還能通過自己優秀的五感,分辨出這起殺人案的兇手到底是什麼人,但是剛剛的時候,宴會廳又是煙霧-彈,又是槍聲,又是騷亂,她算是什麼都沒能看出來。

    所以此時看到有正經警察和偵探——她已經看到江戶川柯南也跑到了宴會廳門口——過來,她頓時有種鬆口氣的感覺,“毛利先生和中森警官似乎就現場的一些問題吵起來了,我也不很明白他們這是怎麼了,總之透君你還是先去看看吧。”

    “好的,交給我吧。”安室透朝她笑笑,然後朝著兩個吵起來的中年大叔那邊走了過去。

    江戶川柯南會趕過來的原因也很簡單,他同樣也不放心那邊跑掉的一群人,可這裡有小蘭,在有小蘭在的地方發生了命案,柯南哪裡還坐得住,當然是第一時間就跑過來看個究竟了。

    安室透上前,幾句話就勸住了鬧騰個不停的毛利小五郎,毛利小五郎不鬧騰了,中森銀三也自然就停了下來。他們倆剛剛會吵起來,還是因為一方認為自己是個名偵探,中森銀三一直以來負責的案件都是智慧型犯罪案件,不處理殺人案,所以由自己來更加合適。而中森銀三則認為毛利小五郎只是一個偵探,早就不是警察了,有什麼資格掌握案發現場的主導權。

    於是這兩個中年大叔就吵了起來,好在他們倆一個還記得自己是個名偵探,一個還記得自己是個警察,所以場面沒鬧得很難看,最起碼另一頭的普通賓客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安室透上前沒兩分鐘就將兩人分開,讓一旁大感丟臉的毛利蘭覺得十分神奇,就在此時,江戶川柯南也跑了過來,“小蘭姐姐。”

     “柯南。”毛利蘭看到跑回來的柯南,又有些無奈,“你又跑到哪裡去了啊?”

    一個“又”字,道盡這些“年”來毛利蘭尋找柯南的無奈。

    柯南裝傻地撓頭笑了笑,“對了,小蘭姐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現場,哎……”毛利蘭嘆了口氣,就算她跟工藤新一青梅竹馬長大到現在,見過無數死亡現場,每次遇到殺人案件,這個心性善良的少女依然會為了無辜者的死亡而感到悲傷。

    柯南確認毛利蘭他們都沒事,這才啪嗒啪嗒地跑到了那邊的案發現場,案發現場已經有安室透在那邊檢查了,他忍不住伸手拉了拉安室透的褲腳,“安室先生,那些人真的不用管嗎?”

    “嗯,我大概能猜到他們是什麼人。”安室透低聲說道,“倒是你,不去抓怪盜基德沒問題嗎?”

    “現在也不是說基德的事情的時候吧……”柯南腦門上垂下一排黑線,“對了,先前那個拿槍的人呢?”

    “我已經跟中森警官說過了,讓他們去那邊抓人。”安室透自然不會忘記最初讓他們窮追不捨的那個黑衣男,那個人似乎確實是那個什麼動物園的人,既然都抓到了,當然不會放著不管。

    柯南聽到這話,頓時鬆了口氣,他跟著身邊的人一起觀察起了現場,同時低聲道歉道:“抱歉,我以後行動不會再那麼魯莽了。”

     “道歉我接受,但是你說的保證麼……”安室透看了眼這小孩,心想自己還沒說那幾個人可能是組織的人,這小孩就這麼沉不住氣,要是自己說了,那他還不得立刻就衝出去?

    安室透拒絕向這小孩進一步透露組織消息,就算這小孩的本體是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又如何,反正都是未成年。

    並不知道自己錯失了什麼的江戶川柯南開始全身心地投入到這起突發案件中來,這起案件並不復雜,一看就能看得出來是激情鯊人,多半是剛剛基德出現之後,全場陷入混亂,之後的煙-霧-彈讓犯人覺得有機可乘就一時激動之下動手殺了人。

    安室透也看出來了,於是一個偵探一個公安就這麼迅速地你一言我一語地解決了案件,激情鯊人的兇手噗通一下跪地懺悔。

    就在這定番展開的時候,柯南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有些疑惑,同時慶幸還好今天還有安室先生也在場,所以他不會被打斷推理過程,他朝安室透點了點頭,然後悄咪咪地跑到一旁去接起了電話。

    剛接通電話,他就無比慶幸自己還好跑到了沒人的地方。

    “餵大偵探。”電話里傳來的是怪盜基德的聲音,對方的聲音裡還帶了幾分急切,“大事不妙了,我剛剛跟著那幾個人跑下來的時候,我發現了炸彈。”

    “哎?你說什麼?”柯南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

    “我說,底下的船艙裡有很多炸彈。”基德的聲音帶著幾分飄忽,還能聽到他背後傳來的槍聲,“可惡,那群人太難搞了,總之,這艘船很危險,趕緊通知那個鈴木老伯啊!”

    他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聽得出來,基德明顯是在逃命的樣子。

    江戶川柯南當即跳了起來,剛好那邊安室透的推理也說完了,安室淚正笑著給對方遞過去一杯果汁讓他潤喉,柯南來不及想太多,趕緊抓著安室透的褲腳,等對方疑惑地低下頭來之後,連忙對他說道:“不好了,基德追著那些人的時候,發現這艘船的下層船艙裡有很多炸-彈!”

    安室透聽到這話頓時眼神一凜,他立刻起身,一口喝掉安室淚遞過來的果汁,對面前的女子歉意地笑了笑,然後大步流星地朝著另一邊的鈴木次郎吉走了過去。

    鈴木次郎吉正在頭疼自己被人偷走的檢測的輻射的儀器以及中控室傳來的底下的監控出問題了的事情,此時看到安室透走過來,他禮貌地先向人家道了聲謝,畢竟對方剛剛幫他解決了一起發生在遊輪上的突發案件。

    然而下一秒,鈴木次郎吉就聽到了令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消息,他猛地回頭看向自己的保安隊長,神色嚴厲地問道:“最近負責安保莎莉貝絲號的人都有哪些?”

     “啊?是……”安保隊長趕緊報出了一串名字。

    “等一下讓他們全部去三樓集中。”鈴木次郎吉說完就又打了個報警電話,“順便通知所有賓客,讓他們立刻去下層甲板準備乘坐救生艇離開這艘船。”

    “哎?”保安隊長一頭問號,可自己的雇主既然發布了這樣的命令,那自然不可能是無的放矢,他連忙動身通知中控室,很快,廣播就響了起來。

    “各位賓客請注意,因為發生突發情況,現在請各位賓客在安保人員的引導下前往底層甲板乘坐救生艇離開莎莉貝絲號。”廣播裡,播音員帶著幾分無奈和不可置信的情緒,還是勉強保持著平靜地說完了這樣的話,“重複播報,因為發生突發情況……”

    “哎?怎麼了這是?”鈴木園子不敢置信地開口問道。

    “船上有炸彈,你跟他們快點離開。”鈴木次郎吉並沒有避諱自己的侄女,他很清楚鈴木園子的性格,也知道自家這侄女從某種程度上算得上是身經百戰的人了,所以說得很痛快,“快走快走。”

    “好,次郎吉大伯也你要快點離開啊。”鈴木園子果然懂分寸,趕緊帶著毛利蘭往外走,走的時候還沒忘順便拉上一旁的安室淚,“淚子小姐,我們趕緊走。”

    “啊,好。”安室淚也趕緊跟了上去,“不過我要聯繫一下我的經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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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安室淚說要去找自己的經紀人,倒也不是無理取鬧,她跟木下花梨合作的時間已經將近十年,如果發生什麼事情,她絕對不可能甩下對方自己跑出去。

    鈴木園子也能明白這一點,可是現在到底是正在進行撤離的時候,比起亂糟糟的情況要好的一點是,這裡目前沒有發生任何奇怪的事情,所以就算撤離也沒那麼慌亂,比起驚慌,大部分賓客更多的情緒是疑惑。

    他們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只不過在廣播和安保人員的安撫引導下,目前正有些抱怨地走向救生艇,同時還在向身邊的人抱怨他們的隨身行李的問題。

    能受邀來參加鈴木財團的宴會,即使知道這是只有短短幾小時的旅程,不少人也都有攜帶一些隨身物品。此時大家要撤離,那他們的行李就都落在船上了,如果說現在船上有什麼奇怪的狀態發生,他們一定不會多話,可現在船上風平浪靜的,忽然就要他們下船,這就不由讓他們多有抱怨了。

    就算船上的工作人員們努力解釋已經有人去將他們的行李打包起來準備一道帶下去了,該有的不滿還是會有不滿,安室淚穿著那一身過於貼身的衣物,所有的隨身物品都在經紀人木下花梨那邊,現在就算想給對方打個電話都不行,要么自己跑過去,要么等安保人員幫忙聯繫。

    安室淚倒是不介意自己跑一趟,可是身邊有兩個小姑娘跟在一起,總不好帶著她們一起逆著人流跑。安室淚在一處拐角和鈴木園子跟毛利蘭以及一位安保隊長等了一會,終於等到了木下花梨的聲音,木下花梨聽到安室淚居然還在原地等著自己,有些感動又有些忍不住氣不打一處來,“淚子你趕緊跟著大家一起撤離,我也已經跟上撤離的隊伍了,還有你的行李我也一道帶出來了。”

    “呃,麻煩你了。”安室淚跟木下花梨說了句之後,這才放心地在安保人員的指引下走了出去。

    就在很多賓客走到底下船艙的時候,所有人都聽到了一連串的槍聲,那槍聲異常清晰和響亮,伴隨著槍聲傳來的,是即使隔了好遠也能依稀聞到的硝煙味道,本來還有點兒不情願的賓客們瞬間就變得激動起來,一個動作比一個快地往救生艇上擠去。

    此時的安室淚她們還在前往底層艙室的樓梯上,忽然聽到遠處的槍聲,後面的人下意識地往前衝,安室淚她們自然也只好跟著跑了起來。

    槍聲越來越激烈,安室淚敏銳地察覺到,那槍聲似乎越來越靠近他們的方向了。安室淚能夠肯定,如果是安室透和柯南他們在跟持槍的人纏鬥,他們肯定不會將人往這邊的方向引導,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基德跟他們撞上了,然後慌不擇路之下基德往這邊跑過來了。

    果然,似乎因為聽到了這邊人潮湧動的聲音,怪盜基德又急匆匆地轉換了方向,盯著槍林彈雨匆匆地跑到了另一邊去。

    安室淚能夠敏銳地分辨出槍聲的遠近和方向,可是這裡的人大多都只是普通人,他們無法分辨的出來這些聲音的距離,他們只聽到了越來越響亮的槍聲,讓他們下意識地越發加快了奔跑的腳步。

    而就在此時,理應被怪盜基德吸引走的人忽然有一個頓住了腳步,他低頭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亮起來的另一個儀器,他立刻將自己的同伴叫住了,幾人先檢查了一下,確認不是那塊“生命之石”上散發出來的波長,幾人都是一喜。

     前段時間,所有被從總部派遣出來執行任務的人,手上都多了一台具體用處不明的奇怪儀器,上面的命令表示,用這個儀器掃出來的任何東西,不管是人還是東西都要帶回去,帶回去的人能夠獲得難以想像的重大獎勵。

    匯合起來的五個黑衣人此時看到這個從本部帶出來的奇怪儀器居然在這時候亮了起來,他們立刻丟下那個有些煩人的怪盜基德,朝著這個儀器掃出來的地方衝了過去。

    隔壁就在走廊五人狂奔著朝著那邊跑過去,沒多久就看到那邊正在撤離的人群,他們毫不猶豫地拿出了槍對準了人群,其中一個還迅速地朝著天花板開了一槍,這人還比較有腦子,朝著開槍的地方是燈泡,不然就這狹窄的區域一旦發生跳彈情況,誰都不好說會發生什麼。

    聽到槍聲就從身後傳來,很多人正想快跑的時候,一個黑衣人已經大聲喊道:“全都不准動!”

    長長的人流頓時就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停了下來。安保人員大驚失色地正想上前阻攔就被其中一個用槍口對準了,還是黑衣人之中比較有腦子的那個警告他,BOSS要的是活的而不是死的,這人才沒直接開槍。

    那個拿著機器的人皺了皺眉,看著這麼多人,只覺得有些煩躁,不光是怪盜基德,這船上還有一大群警察也在找他們,他們還想早點完成任務趕緊回去,他果斷粗暴地對著人一個個掃過去,不是的就被他直接推開,在場的人看著有槍在頭頂,一個個敢怒不敢言。

    而在人群之中,毛利蘭很有心想要做什麼,但是她更清楚,如果自己亂來的話,只會激怒樓上那些壞人。爸爸你們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啊?

    鈴木園子更是瑟瑟發抖地抓著自己的好閨蜜,都快被這樣的場面給嚇死了。

    安室淚看著那個黑衣人拿著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機器對著人掃來掃去,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有種這應該是來找自己的感覺,她冷靜地將脖子上的項鍊和手腕的手鍊全都取了下來塞進一旁的鈴木園子的手裡。

    “淚子小姐?”鈴木園子還沒搞明白這是怎麼了,就看到安室淚已經站了出去,“你們應該在找的就是我吧?”

    “你在說什麼啊淚子小姐!?”毛利蘭驚訝地看向她。

    “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去去就回。”安室淚朝她笑了笑,伸手輕輕揉了下這姑娘的腦袋,便主動站了出去。

    那黑衣人聽到了她的話,雖然覺得這人很有可能只是在逞英雄,但是也沒有因為自己的想法而有所動搖,他先拿出手裡的機器對著人掃了掃,瞬間,本來只是平靜的綠色燈光瞬間亮的驚人,機器甚至還發出了滴滴滴的聲音。

    真的是她!?那黑衣人大吃一驚的同時,瞬間露出了驚喜的神色,“你,跟我過來!”

    “淚子小姐!”

    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同時驚呼起來。

    安室淚卻面色從容對她們擺了擺手,主動跟著他走了過去,“我跟你們走,請不要傷害這裡的人。”

    “我們才沒那個閒工夫。”那黑衣人說著就想將安室淚拉著跑。

    “請不要這樣做,我穿的鞋子讓我沒辦法跑起來。”安室淚皺眉故作柔弱地說道,雖然高跟鞋其實一點都不影響她走路,可她還想著之後反殺,這時候要是表現得太剛強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

    “嘖。”那黑衣人低頭看了眼安室淚的腳,發現對方腳上確實踩著一雙非常典型的女明星會穿的高跟鞋,那鞋子就算不看後面的細跟都知道絕對不好走路。

    他果斷將人扛了起來,安室淚的體重還是有一點的,畢竟她的身高就在175了,身上還有鍛煉出來的肌肉,但是這人怎麼說也是久經鍛煉,只是一個女明星而已,他又不是搬不動。

    其他黑衣人見安室淚被這麼扛了出來,也不多說什麼,抓著槍就跑。

    而另一頭,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按照基德的說法跑過去,果然就看到船艙底下一些關鍵的位置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人黏上了炸-彈,雖然大部分的炸-彈看起來都還沒出問題,但是就這當量,將這艘船炸沉完全不是問題。

    以這艘莎莉貝絲號的排水量,一旦在爆-炸中沉沒,周圍的救生艇搞不好都來不及離開多遠就都會被捲進去。

    安室透也顧不上那麼多,趕緊抓過工具就開始拆解炸彈,柯南在一旁心急地看著,卻也只能做做幫忙遞工具的事情。他看到安室透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乾脆跑到周圍去尋找其他炸-彈的踪影。

    這些炸-彈的內部構造並不算太複雜,安室透自信即使是自己,也能在三分鐘之內拆掉一個,可問題是這裡的炸彈並不止一個,光是動力室就有好幾個,柯南那小子似乎還在其他地方也找到了炸彈。

    安室透越看越氣,還得強忍著,不要將這股惡氣散發出來,畢竟拆彈的時候心浮氣躁可是大忌,他還不想自己一個手抖把自己連著其他人一起送上天。

    好不容易拆掉手裡這一個的時候,他就聽到柯南那邊驚叫了起來,“不好了安室先生!定時器啟動了!”

    安室透猛地一回頭,就看到明晃晃的十五分鐘倒計時已經開始了。

    “走!”安室透立刻抓過柯南,這裡的工作人員剛剛已經被他全部趕走了,這麼多炸彈就算警視廳剛剛已經把松田和萩原都空投過來了,也來不及拆了。

    他不知道這犯人留下足足十五分鐘的定時是否是擔心爆-炸的時候自己沒能及時撤走,所以才會定下這麼長的延遲定時,但是現在要立刻讓船上的所有人都離開才是真的。

    聽到這消息的鈴木次郎吉簡直氣炸,他顧不上現在就從自己的保安隊伍裡把那個奸細挖出來,直接命令所有人盡快撤離。

    前不久就有過八代財團的阿芙洛狄號沉沒的前科,這一次的莎莉貝絲號上的救生艇數量絕對只多不少。

    就在他們急急忙忙地準備上救生艇的時候,五個黑衣人已經挾持著一個安室淚登上了一艘快艇,領頭的那個一腳油門就將這艘快艇全速開了出去。

    他們的後面,機緣巧合之下看到人影的基德看到他們居然還挾持了個人,連忙也想追上去,可看看後面跑過來想用快艇的其他人,他只好咬了咬牙,撐開背上的滑翔傘,從船上飛了出去。

    領頭的那個黑衣人很快就察覺到身後追上來的白色人影,他毫不猶豫地抬起槍口對著基德就是一梭子子彈打了過去,基德連忙擺動滑翔翼的方向,試圖躲避這串子彈,卻不想自己的滑翔翼還是被子彈擦到,打出了好幾個窟窿出來,他的飛行頓時變得有些不平穩起來。

    那人確認基德跟不上來,估計了一下游輪和自己的位置,果斷按下了手裡的起-爆-器。

    巨大的沉悶轟鳴聲從遠處傳來,聽得安室淚渾身一震,她不敢置信地回過頭去,就看到開始冒出滾滾濃煙的莎莉貝絲號,這些人瘋了吧?為什麼要在撤離之後把船也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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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藝術(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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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安室透帶著柯南趕回來的時候聽毛利蘭說安室淚被人綁走了這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這都是怎麼回事?他只是一個不在,安室淚就被人綁架了?

    安室透用力掐著自己的手心,他不斷反復告訴自己,安室淚非常強悍,只是區區的綁架而已其實根本奈何不了她,可就算是這樣,安室透也還是感到了無與倫比的焦躁和不安,特別是在鈴木園子對他說,那些人拿出了個奇怪的儀器對著安室淚掃了一下之後,就將安室淚帶走的操作,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先前在京都分部的地下發生的事情。

    果然,本部是有著可以檢測出NOISE或者聖遺物相關的道具的。

    安室透死死地握著拳頭,他的理智告訴他現在他應該立刻想辦法將現在的情況匯報給朗姆,然後再將朗姆給他的任務偷偷摸摸地轉給BOSS那一派,可是他的感情在瘋狂地告訴他,讓他立刻就出發去解救安室淚,將人從那幾個黑衣人手裡搶過來。

    然而就在此時,一旁的莎莉貝絲號忽然爆發出了無比沉悶的聲響和煙塵,隨之而來的是本來還算平靜的海面瞬間變得晃動起來。

    很快,這一片的水域就變得危險起來,救生艇上的人趕緊滑動救生艇,盡量讓他們遠離那邊快要沉下去的遊輪。

    此時天上警視廳的直升機也趕了過來,不過現在在這樣明顯遊輪出問題的情況下,他們也只能做一做指引的工作了。

    該死的,這一突發情況讓安室透一時間也沒辦法思考太多,被逼著先忙著自救。

    而另一邊,安室淚看著後面驟然冒出濃煙來的莎莉貝絲號,看向面前這幾人的眼神頓時變得犀利了起來,她本來是打算跟他們一道前往那個黑衣組織的本部的,但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已經不想去什麼本部了,她現在更想直接現在就在這裡將這幾個抓起來全部送進局子裡去。

    安室淚正想動手的時候,她忽然看到了那邊被其中一個人拿出來的生命之石,鮮紅的石頭閃爍著美麗攝人心魄的光芒。在如此近距離的地方看到這塊石頭,安室淚立刻就意識到了,這是聖遺物!

    只不過並不是她自己的那把天沼矛上的部件,而是另一件聖遺物!

    安室淚突然感到了非常不妙,這件聖遺物降落到地球已經有百餘年了,說不定自己的天沼矛的碎片和NOISE都是被這個東西吸引過來的,而另一個世界原本就缺少聖遺物,還有那麼多莫名其妙的反派總想著搞點大事兒。

    這裡本來不應該有的災害莫名其妙地有了,而另一邊本來應該有的戰鬥力卻還要因為這個天外隕石的緣故進一步削弱。

    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認同啊!

    必須要盡快將這些東西送回去。

    沒有Symphogear,這東西也不是自己的聖遺物,甚至自己都不知道這玩意兒的真實名字,能啟動得起來嗎?

    安室淚閉上眼睛,調整自己的呼吸。她能清楚地聽到前面的人向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的人匯報了情況,然後關掉了通訊用的聯絡器。

    就在此時,她開口輕唱,“Perpetual illusion tron……”

    “唱歌?”其中一個黑衣人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居然有人會在這種時候唱歌,就算對方是傳說中的歌姬,在被綁架的情況下還唱歌,也顯得過於不正常了一些。

    就在此時,他們手中的紅寶石忽然綻放出驚人的光芒來。

    “什麼情況!?”幾人都震驚地看著看著忽然發光的寶石,這個東西居然還有這樣的效果嗎?難怪BOSS死活要將這寶石弄到手了。

    然而更讓他們震驚的事情還在後頭,就在寶石大放光明直接將外層的隕石層全部震碎之後,被他們綁架過來的女人居然也發出了光亮來。

    “????”這過於超現實的畫面讓他們幾個全部都愣住了,什麼情況?

    然而此時,已經進入變身流程的安室淚渾身上下被白光包裹,這個不知名的聖遺物碎片即使沒有Symphogear的導入,也依然和她唱出來的聖詩產生了反應,不同於在Symphogear作用下變得更具備機械感的武器,這次的變身更加有傳統意義上魔法少女的架勢,柔軟的布料覆蓋了安室淚的全身,本來的定制禮服瞬間變成了一套寬大的衣裙,藍色的外袍下潔白的長裙一直拖到地面,本來紮起來盤在腦後的長髮披散開來,劉海被自然地分開,額頭中間被印上了一道淺藍色的印記。腳上並沒有鞋子,只有露出腳趾和腳後跟的短襪,手上也被套上了露趾的手套,手腕腳腕處還有金色的鐲子。

    等到安室淚回過神來,她已經換上了一套看起來十分聖潔的衣服,手中也拿上了一個像是號角一樣的東西。

    “什,什麼情況?”

    “魔,魔法少女?”

    一群黑衣人裡冒出了個有些格格不入的問題,不過這是顯然沒人在意那些事情了,那個領頭的人看了眼自己的手裡,他大驚失色,“寶石不見了!”

    “抓住她!”另一個人連忙撲過去試圖抓住變身完畢的安室淚。

    然而此時的安室淚已經完全不是他們能匹敵的了——雖然不變身他們也奈何不了她——即使面對著其中一人悍然射擊而出的子彈,安室淚也能平靜以待,她向前伸出左手做了個從左向右的的動作,所有的子彈就這麼懸停在了半空之中。

    安室淚並不敢吹響手裡的號角,她的潛意識告訴她,一旦自己吹響了這東西,會有極其糟糕的事情發生。她果斷將號角掛到了自己的腰間,然後猛地原地起跳。這一跳的力道極大,直接將快艇的後半部分幾乎完全踩進水里,坐在她身邊的兩個人差點沒坐穩就被這一下甩到海裡去。

    就算沒被甩進海裡去,安室淚的這一跳也讓這艘船幾乎完全失去平衡,偏偏開船的那個又踩著油門,結果整艘船晃動的非常厲害,船裡也進了大量的水,讓整艘船上的一群男人都有些暈頭轉向。

    安室淚此時卻已經藉著這一跳來到了船上方足有十幾米的地方,然後她毫不猶豫地藉著下落的力量,朝著船的方向踢了出去。

    “該死,快開船!”那個大概是領頭的人最先發現他們頭頂上的女人,他連忙指揮身邊的人開船,可剛剛對方的那一下已經讓快艇沒了平衡,此時一旁的人就算想立刻啟動船隻離開這裡,卻也沒辦法,非要那麼做的話只會造成翻船的慘案而已。

    說時遲那時快,等到領頭人發現這一點的時候,頭上的安室淚也已經一腳踢了過來狠狠地踹在了船尾上,這一腳的力道之大,直接將船尾踢碎了一大塊,同時將整艘快艇都踢得翻轉了過來,一船人都被甩進了水里。

     “咳咳。”

     “要死了。”

     “咳!”

    一時間,幾個人都被震得飛了開去,落水之後的人驚慌失措地往上游,好不容易才浮出水面,只有那個領頭的男人一落水就閉住了呼吸,他知道這次的行動多半是要算失敗了,可他卻也打探到了安室淚和那塊寶石的不同尋常。

    他知道BOSS會想要那塊生命之石肯定不是無的放矢,再加上那個奇怪的探測儀,將這個古怪女人的消息帶回去的話,說不定能抵消他這次行動的失誤!

    領頭的男人正想快速地遊遠去,卻不想一道柔軟的布料直接飛進了水里,將他整個人捲了起來帶出了水面。

    “可惡!”男人絕望地看到自己的幾個同伴一樣被對方衣服後面延伸出來的布料捲著掛到了半空之中。

    安室淚對他們輕輕欠身,然後就這麼站在他們翻倒的快艇上打了個響指,他們這些被布料捆住的人頓時感受到了什麼叫貨真價實的“大擺錘”,他們幾個像是被捲在繩索上的石頭,被這個女人旋轉揮舞著,很快幾個人就被捲的失去了意識,這可不是什麼能靠意志力扛過去的東西,天旋地轉之下大腦都快被捲成漿糊了,如果這樣都還能保持清醒,那安室淚都願意稱他一句世界最強。

    將這幾人全都卷暈過去之後,安室淚一腳將快艇再次踢得正了過來,這才將這幾個人像是丟垃圾一樣丟進濕噠噠的快艇裡。

    安室淚甩了下自己的頭髮,解除了變身,同樣一陣光芒包裹,她很快就恢復了原本的樣子。

    而此時,因為聽說了船上裝了炸彈的事情而連忙乘坐直升飛機趕過來的萩原研二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覺得剛剛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一下,不然他怎麼會看到那邊有人身上發光,然後一身的衣服就瞬間變了個模樣?

    “吶,陣平醬,你說我是不是真的用眼過度了?”他忍不住戳了戳一旁的幼馴染。

    “哈?”松田陣平挑眉看向他。

    “我剛剛好像看到那邊有人變身了。”萩原研二通過耳機裡自帶的通話系統對身邊的人說道,“就是那種好像是魔法少女變身一樣的,白光這麼一閃……”

    直升機上的噪音很大,所以所有人都會佩戴相應的頭戴式耳機。松田陣平聽完他說話,頓時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把萩原研二看得很是不自在,這才自己也側頭看了過去,隨即他大聲說道:“那邊有遇難者啊你這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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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那確實是聖遺物,只不過不是天沼矛,而是遊戲裡的加拉爾號角上的碎片,詠唱詞是我瞎編的,意思其實是“永恆的夢幻武器”,沒有特別指向。

    不知道的可以理解成,因為有這個東西在的緣故,所以天沼矛碎片才會流落到這裡來。Symphogear這個概念不詳細展開,簡單地說你們可以理解成通過這個東西引導出聖遺物的力量變身就是變成人形高達,而不通過那個,直接用聖遺物的力量變身就是變成魔法少女。

    對於戰姬絕唱不會有過多展開,沒看過的親不用太在意,看過的親請不要抱太大希望。

    最後,變身後的衣服我是照著《我的女神》裡的貝露丹迪來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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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等安室透有些神色恍惚地踏上岸邊的時候,他就看到披著機動隊外套的安室淚站在岸邊,開心地朝著他們揮手。

    “淚子!?”安室透有些傻眼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人,下意識地就擁抱了過去。

    安室淚也用力地回抱住了對方,“透君。”

    兩人用力地擁抱在了一起,現場激情擁抱的人還有不少,很多人都在忙著慶祝他們平安活下來了,可對於認識這兩個人的人來說,看到這兩人這麼擁抱在一起,他們的下巴還是不由自主地有想要掉下來的架勢。

    “等一下,小蘭,我的眼睛是不是出問題了,不然我怎麼會看到……看到安室先生跟淚子小姐擁抱在一起?!”鈴木園子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毛利蘭也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不過她到底比起身邊這個愛好八卦的女孩更加善解人意,拉了拉過於激動的園子,她小聲說道:“園子,不要去打擾他們啦。”

    一旁本來也很擔心安室淚情況的江戶川柯南看到這一幕,臉上忍不住露出了個半月眼,先前的時候他確實很著急,安室淚被人帶走的事情讓他不光心急,還有種像是觸碰到了什麼的感覺,但是現在嘛,呵呵。綁架了安室淚的人開著快艇在半路遇到機動隊,結果被機動隊的人給全滅了吧。

    柯南嘆了口氣,一方面覺得安室淚能被及時救出來真是太好了,另一方面又很好奇那些搶了基德寶石又綁架了安室淚的黑衣人到底是什麼人,最後還有幾分被強塞狗糧的鬱悶。可惡,明明自己都跟小蘭都已經算是在交往了,可這可惡的小孩體型,讓他想跟小蘭擁抱一下都不行。

    你們還有完沒完了!

    柯南在內心憤怒咆哮,隨即他看到那邊抱在一起的兩人終於分了開來,然後就看到明明是被綁架的安室淚,卻在對著安室透噓寒問暖,心里頓時更鬱悶了。隨即他的腦海裡不期然地產生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安室淚是什麼時候跟安室透好上的?她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是公安警察的吧?

    此時的安室淚正滿臉擔心地看著安室透,她知道以安室透的負責任性格,絕對會是最後才離開船的那批人,現在看到對方完好無損的樣子,安室淚這才鬆了口氣。

    等安室透笑瞇瞇地任由對方將自己擺弄來擺弄去一陣之後,他才緩緩開口說道,“我的事情解決了,那麼你的問題,清好好地跟我說明一下吧。”

    安室淚頓時有些尷尬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她側頭,裝成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樣子。

    安室透很是深沉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就走了開去。

    安室淚略有些尷尬地伸手撓了撓臉頰,就感受到了兩股濃烈的視線掃在自己的後背,她僵硬地扭過頭去,就看到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一臉深思地看著她。

    還沒等她說話,一個人就已經朝著她撲了過來,“淚子!”

    木下花梨撲過來一把抱住她,哭得眼淚嘩啦,“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抱歉。”安室淚有些抱歉地拍打著木下花梨,“讓你擔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說什麼不好意思啊。”木下花梨擦著眼淚,“剛剛真的是嚇死我了。”

    她看到安室淚現在身上披著的機動隊外套,抬頭就看到另一邊站著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她下意識地就認為安室淚這是被這兩個熟人給救下的,想都沒想就拉著安室淚跑過去,“救下淚子真的是十分感謝。”

    “不,沒什麼哦。”萩原研二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安室淚,看得對方都有點不太自在,這才笑瞇瞇地出聲安撫木下花梨,他的社交技術無比高超,沒一會就讓木下花梨緩了過來。

    一旁的松田陣平並沒有看到那玄幻的一幕,卻牢牢記得自己從直升機上看到的只有安室淚站在那裡其他人全都倒在船上的畫面,他摘下墨鏡,挑眉看了看安室淚,十分自然地一把將手搭在對方肩膀上,“餵,你這傢伙,回頭給我把事情好、好、地說明一下!”

    松田陣平的聲音有些低啞,其中威脅的意味不言自明。

    “對哦,特別是之前我還看到了白光哦。”萩原研二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湊了過來,一副神秘兮兮表情地看著安室淚,“魔法少女淚子醬~”

    太羞恥了!

    安室淚忍不住地想捂臉,這樣的說法太羞恥了!明明是以前真實的事情,也是剛剛才確實發生過的事情,為什麼被萩原研二這麼一說,她就覺得有種莫名的羞恥感油然升起?

    安室淚覺得自己還是不要繼續想下去了,她正想開口,就發現身邊兩個警察都放開了她,而不遠處鈴木次郎吉正一臉熱情地走過來,他先是用力抓著對方的手感謝了一番對方在危急時刻挺身而出的事情,隨後又謝了對方這次的宴會幫忙。

    對方的態度過於熱情,讓安室淚有些難以啟齒生命之石的事情,那顆寶石被確認是聖遺物的殘片之後,她就沒辦法將這顆寶石輕易歸還鈴木先生了,可如果就這麼將寶石拿走,她實在是做不到。

    安室淚將事情簡單地跟鈴木次郎吉說了一下,她沒說寶石變成了聖遺物,只是說寶石在她跟黑衣人發生衝突的時候不當心掉到海裡去了。

    這寶石沒辦法還給鈴木次郎吉,這東西必須送還另一個世界。

    所以安室淚又說,她願意將寶石買下來,作為她胡亂掙扎導致寶石掉海的賠償。

    鈴木次郎吉一聽這話,看向安室淚的眼神就越髮變得和善起來,最後他輕輕拍了拍這姑娘的肩膀,“寶石什麼的就當我一開始就丟海裡好了,而且你這樣一說就證明基德最後也沒能搶到寶石,老夫的安保果然毫無破綻,哇哈哈哈!”

    安室淚看著面前的男人,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能夠為了這種理由這麼爽快地對一塊寶石說不要就不要,不過隨即她想了想,發現今年以來,鈴木財團的建築好像確實炸了不少,還有這次的遊艇,好像也在爆炸中報廢了。這麼一算,區區一塊寶石好像還真算不上什麼。

    不過這對鈴木財團來說不算什麼,並不代表著她就可以沒良心。

    安室淚還想著要怎麼賠償的時候,一旁的鈴木園子已經一把將她拉了過去,她看出來了這位姐姐過於正直的性格,笑著說道:“寶石的事情淚子小姐你真的不用放在心上,而且與其說寶石,不如淚子姐你不如跟我們說一下,你跟安室先生之間的事情,你們之間是不是在……”

    她說著,還十分促狹地比了比小拇指。

    這姑娘也是心大,剛剛才經歷了那樣的事情,現在就有心情來關心別人的戀情。

    安室淚還沒來得及回答,一旁剛剛還在跟其他人打電話的木下花梨已經像是捕捉到了敏感詞一樣,嗖一下就竄了回來,“鈴木小姐,你剛剛說什麼?”

    “啊哈哈……”安室淚趕緊將自己的經紀人拉開,“園子小姐我們等下再見了。”

    “噗,淚子小姐感覺好辛苦啊。”鈴木園子見狀,忍不住笑道。

    “畢竟是明星嘛。”毛利蘭忍不住說道,然後開始四處尋找自己的老父親和柯南,他們等下要準備回去了,鈴木家肯定會包車送他們回去,就算現在天氣炎熱,被這麼大的海浪和海風糊了一身,她現在只想早點回去洗漱。

    “說的也是,啊看,接送車來了。”鈴木園子用力地伸了個懶腰,“總算可以回家了,短時間之內我都不想再到海上去了。”

    “我也是。”幾人說著紛紛上車。

    安室透本來是要跟著毛利小五郎他們一起走的,結果在要上車的時候,他看到自己手機上跳出來的信息,具體內容還沒來得及看,但是他注意到了發送信息給他的人,是貝爾摩德。

    這位大小姐可不會輕易在這種明確告知自己有行動的情況下給自己發送消息,特別是這次還是照看著貝爾摩德的angel的情況下的行動,安室透眼眸一沉,立刻就找了個藉口跟毛利一行人分開,注意到他行動的柯南有心想要跟上去,他的行動還沒展開就被小蘭一把抓住了後衣領,“柯南,你要去什麼地方?我們要回去了哦。”

    等到來到了沒人的地方,安室透打開這條不久之前剛剛發送到他郵箱的郵件,“朗姆被BOSS處罰了,你也要當心了。”

    看到這個郵件的瞬間,安室透的腦門上就多了一整排的問號,什麼情況?朗姆怎麼就被懲罰了?他不是組織的二把手嗎?

    隨即,他就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那幾個被派遣過來的傢伙將情況匯報了上去,又或者……

    下一刻,他馬上沖了出去,同時不忘連連撥打安室淚的手機號碼,他大聲地問那邊還在維持秩序的松田陣平,“松田,淚子人呢?”

     “哎?淚子?她剛剛跟她的經紀人上LME的車走了啊。”松田陣平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是在注意到安室透的神色不對勁之後,立刻打開手裡的無線電詢問了起來,“車牌號是千代田07XXXXX的車現在在什麼地方?”

     “在港區門口,咦,這輛車剛剛是不是進來過了?”對講機另一頭傳來的疑問聲音讓幾人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安室透死死地握著手機,手機另一端始終打不通的電話像是在告訴他一個殘酷的事實。



第97章

    安室淚有點懵逼,剛上車那會兒她還沒覺得有什麼,但是等過了一會,她發現這車開的方向不太對之後,她就意識到了問題,一旁的木下花梨正想發問,車前座和後座之間的擋板就升了起來,隨即,白色的煙霧瀰漫了後座車廂,木下花梨一聲不吭地就往前倒了下去。

    安室淚嘴角抽了抽,她這是才脫離壞人的魔掌,轉手就又進另一個的意思嗎?或許說不定,這兩個傢伙是同一夥人也說不定?

    安室淚當即倒下裝死,生命之石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挂墜,還是萩原弄了根線給她做成了項鍊掛在脖子上。現在鈴木財團那邊能夠探測生命之石的機器也隨著那艘快艇的翻船而沉入了海底,即使綁架她的人真的是先前的那伙黑衣人,那麼他們短時間之內估計也沒辦法發現她的項鍊其實也是聖遺物之一。

    但是這樣其實也不是很保險,畢竟如果真的是拿到天沼矛碎片的人的話,說不定即使是這條項鍊也會戒備……要……小心……

    安室淚本想用手去握住脖子上的項鍊,可是催眠瓦斯來得太過洶湧,即使是她也完全抵擋不住來自化學藥物的攻擊。

    安室淚就這麼昏迷了過去,昏過去之前她還能聽到自己的手機在木下花梨的包裡不斷響動著的聲音。

    降谷零的電話到頭來都沒有打通,反而是他波本的電話再一次響了起來,這一次他收到的電話同樣來自組織,只不過這一次給他打電話的人是非常討厭波本的琴酒,琴酒的聲音依然冷冽,語氣中透露著幾分寒意,但是這一次十分特別的,他的聲音里居然沒有殺氣,只是聽著感覺冷而已。

    “立刻來東京D3據點。”琴酒的話裡甚至帶上了幾分嘲笑的意味,“我知道你的救生船已經靠岸了,兩個小時之內給我出現在D3,不然的話你就可以去跟朗姆作伴了。”

    安室透的眼神立刻就暗沉了下來,“我知道了,不過朗姆出什麼事情了嗎?”

    “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情。”琴酒說完就把電話掛掉了,但是他剛剛的話卻已經透露出了足夠的信息,安室透立刻就猜到了,琴酒也知道朗姆出事了,並且朗姆的這一次出事恐怕在琴酒看來也有點莫名其妙,並且這位組織的top killer也為此產生了近乎於兔死狐悲的感覺。

    琴酒絕不是一個可以被輕易動搖的人,但是就連他這樣的人都產生了這樣的情緒,甚至藉著通知他的功夫給他透露情報,由此可見這一次組織BOSS的行動到底有多突兀。

    如果是以前,只怕安室透也會跟著東想西想,瞎想個不停,可是在知道NOISE、聖遺物等信息之後,安室透猜測,這一切的驟然變動,絕對和聖遺物有關。

    安室透自從臥底這個莫名其妙的黑衣組織以來,組織上層就始終被籠罩在一團迷霧之中,組織的BOSS不見人影,也從來沒有聽說過組織有什麼繼承人,這個組織就像是根本沒有考慮過傳承一樣。

    可是,如果這個組織真的從一開始就不需要傳承呢?

    安室透開著車,猛踩油門,他現在的這輛車是他臨時藉用過來的,所以沒辦法像自己改裝過的那輛馬自達RX-7一樣飛馳,但是在他爐火純青的駕駛技巧之下,依然可以開出200碼的高速。

    安室透一邊開車一邊認真盤算著,如果從一開始,BOSS的目的就是藉助天沼矛的力量來獲得長生不老的話,他確實不需要子嗣也不需要後裔,因為他自己就可以長久地活下去,所以他不需要繼承人,他只需要將自己隱藏好,徹徹底底地隱藏在幕後,組織就可以長久地存在下去,他也可以永久地享受旁人望塵莫及的權勢和財富。

    垃圾!徹徹底底的垃圾。

    安室透整個人的火氣就從心裡瀰漫了出來,這種事情,怎麼可以允許?這種人渣怎麼配有這樣的待遇!

    更重要的是,聖遺物的力量會吸引NOISE這種怪物出現,如果組織的BOSS真的掌握了天沼矛的碎片,那麼作為代價,被吸引過來的NOISE必定會造成無數的死傷,而唯一能夠應付NOISE的人,還是組織BOSS那種貪生怕死,絕對不會為了他人利益犧牲自己的傢伙。

    只要一想到將來可能會有無數的人為了BOSS一個人的長生夢想而付出生命的代價,安室透就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個老混蛋繼續活下去。

    這一次,說不定就是找到BOSS老巢的最好機會。

    安室透發了狠,他一邊飛速開車,一邊還摸出手機來給自己的好友和上司黑田兵衛發消息,這一次,他一定要將組織的BOSS繩之以法,就算不能抓起來,也絕對不可以讓這個踩著無數人生命的老混蛋活下去。

    更重要的是,這個傢伙居然敢綁架淚子!

    安室透不知道安室淚能做到些什麼,就算根據安室淚的描述,她能夠在聖遺物的力量作用之下“變身”消滅怪物,但是現在,安室淚是否還能再聯繫上聖遺物?在沒有確實地看到之前,誰都無法保證。哪怕先前的時候,對方說過聖遺物還能回應她也不例外。

    聖遺物這種東西,說到底都只是一個死物,能夠回應她,自然也絕對可以回應組織的BOSS,從持有時間上來說,組織BOSS的持有時間可比安室淚要長得多。

    並不知道聖遺物是會挑選持有人的安室透懷抱著強烈的不安,只用了一個半小時不到的時間,就趕到了位於東京都另一頭的D3據點。

    “所以現在誰能來解答一下,朗姆現在到底怎麼了?”安室透推開酒吧大門,他現在已經完全進入了波本模式,雖然看起來還有些狼狽,但是他臉上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卻讓人感到了由衷的可怖。

    看到他這樣一副姿態走進來,酒吧里的大部分人都沒有說什麼,即使是喜歡跟人唱反調的基安蒂,都沒有對他說什麼。事實上,這裡的大部分人跟他一樣疑惑,特別是行動組那幾個,他們都聽過朗姆的指揮,這一次朗姆忽然出事,甚至還鬧得有些沸沸揚揚,就算是他們也覺得十分莫名其妙。

    要知道,朗姆可是組織的二把手,朗姆出事能在組織里傳得這麼沸沸揚揚,就只有這消息是組織BOSS放出來的這個可能性了。

    可……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所有人都很疑惑,也很迷茫,大家都有種怎麼一覺醒來感覺世界都變了個天似的。

    琴酒冷笑一聲,“朗姆的事情跟你也有關係,如果不是你確實屬於什麼都不知道的那一群,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

    安室透略略瞇起了他紫灰色的眼睛,神色不善地看著琴酒。

    琴酒將自己的煙在煙灰缸裡碾滅,冷聲說道:“朗姆明知道生命之石是BOSS的目標,卻還是派你出去,他就是活該。”說著他就站起身來,“都跟我來,BOSS的命令,要帶所有的代號成員去本部。”

    “阿拉,這次你不擔心我們當中有老鼠混進去了?”一旁始終保持沉默的貝爾摩德忽然開口說道,對於他人而言,貝爾摩德此時的開口就只像是吐槽一下琴酒慣常的警惕心而已,但是在場的只有安室透清楚,貝爾摩德其實是在說BOSS。

    琴酒哼了一聲,“無所謂,畢竟按照BOSS的意思,這次去的人裡有沒有老鼠都無關緊要了。”

    “啊?哦。”行動組的兩個狙-擊手完全沒聽出什麼問題來,但是安室透、貝爾摩德甚至是伏特加,都從琴酒的話裡聽出了幾分鬱悶之情,畢竟這麼多年以來,琴酒一直都是組織的清道夫,在組織裡擊殺各種臥底就是他的工作之一。

    此時BOSS的命令居然是這樣的,簡直就像是在否定他這些年以來的所作所為一樣,他會出現這樣的情緒也實屬正常。

    其他人也越發地覺得不可思議起來了,可琴酒卻沒有要搭理他們的意思,打開酒吧大門就走了出去。

    所有人只好不明所以地全部跟上,接下來的他們還要經歷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清洗和更衣,這才兩手空空地被允許登上前往組織心臟的輪船。

    安室透渾身上下都被換了一身行頭,兩手空空地走進船艙,然後他就發現在場的所有人似乎都跟他一樣,即使是同樣穿著黑色風衣的琴酒,安室透也相信對方現在絕對跟自己一樣,口袋裡全是空的。

    畢竟琴酒現在不管怎麼看都很彆扭的樣子,像是渾身炸毛的貓一樣,沒有了隨身攜帶的武器,他現在渾身上下都不對勁。對於他這樣的殺手而言,即使沒有任何武器,他只靠自身都能輕易帶走很多人的生命,可沒有武器對他來說就像是一般人沒有了衣服,這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習慣的事情。

    安室透努力保持平靜,他去據點的時候就沒有帶自己聯繫公安的手機,只帶了屬於波本的東西,所以他並不擔心自己會因為隨身物品上的問題而暴露,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只有安室淚的安危。

    此時的安室淚,依然昏昏沉沉地還沒甦醒,但是她能聽到海浪的聲音,而隨著波濤一道傳入她耳朵裡的,還有彷彿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遙遠歌聲,那歌聲斷斷續續的,聽起來異常縹緲而神聖,在安室淚的耳中,這份歌聲還顯得異常熟悉。

    耳熟的歌聲讓她有種想要跟著一起歌唱的衝動,可是她的身體完全無法動彈,只能死死地抓著這一絲歌聲,在這片彷彿無盡的黑暗海洋之中隨波逐流。



第98章

    安室淚甦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她的身體再怎麼健康,鍛煉再怎麼充足,也還是無法抗衡藥物的力量,她醒過來的時候頭還有些隱隱的刺痛,她知道,這是藥物影響強制休眠帶來的後果。

    安室淚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她努力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然後一回頭,就看到還陷入夢魘之中的木下花梨。

    她愣了下,沒想到綁架她的人會將花梨跟她放在一起,一般來說綁架這種行為,通常都不會將兩個受害人放一起,因為這樣容易讓受害人有更多的逃脫機會。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胸口,胸口的項鍊已經不翼而飛了。

    果然,真是一群謹慎的傢伙。安室淚眼眸微垂,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特別的情緒來,她伸手輕輕推了推身邊的人,“花梨,花梨醒醒。”

    木下花梨依然緊皺著眉,像是深陷夢魘之中無法自拔,並且她跟自己一樣,原本的隨身物品全都不見了,貼身攜帶的一些配飾,包括手錶、項鍊甚至是她的結婚戒指都全部消失了。

    安室淚皺起了眉,人還沒醒,她這才仔細地打量起這個房間來。

    跟那些三番四次地跑過來綁架她的人穿的黑色衣服不同,這個房間一眼看去只有純粹的白色,白色的牆壁,白色的日光燈,白色的床鋪,甚至連地毯都是純白的。如果只是像醫院病房,甚至是某些醫學研究室的那種白倒也罷了,偏偏這裡的白是那種完全統一的白,讓人有種看久了甚至會發生雪盲的那種白。

    整個房間裡,唯一有顏色的就只有她們兩個人跟天花板角落的監控攝像頭。

    安室淚皺眉,她伸手按了按牆壁,並不算太意外地發現,這個房間的牆壁上貼著特殊的保護膜,就是那種精神病院常有的牆貼,摸起來十分柔軟,這種牆貼即使人努力撞過去,也很難受傷。

    安室淚皺眉看向那邊的監控攝像頭,她可以確信,自己醒來之後,監控攝像頭的另一端,絕對已經發現她的甦醒,可是對面卻一直保持著沉默,這種怪異的沉默讓安室淚只感受到了濃烈的惡意。

    安室淚重新坐回了白色的床鋪上,這個怪異的房間除了這一張雙人床之外,就再沒有別的家具了,她們倆的鞋子也沒有了,所有可以被作為武器使用的東西一點也沒有出現在她們手邊。

    安室淚乾脆合上眼眸,綁架她的人多半是為了NOISE和聖遺物來的,可是她現在卻感受不到聖遺物的存在……也是,就算是鈴木次郎吉先生,在獲得了生命之石之後,也能在短時間裡製造出能夠將生命之石的氣息完全封鎖的盒子,那麼這個獲得了天沼矛碎片的黑衣組織BOSS,在拿到了天沼矛碎片這麼多年之後,能夠將天沼矛碎片的氣息遮掩起來,也算不了什麼值得令人驚訝的事情。

    安室淚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坐在床邊沒多久,她就感覺到了睡在自己身邊的木下花梨的身體有了明顯變化,木下花梨終於從漫長的昏睡之中甦醒過來。

    木下花梨皺著眉頭從床上坐起來,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安室淚很是擔心的面孔貼在自己身邊。

    “淚子?”還沒完全從藥物影響中清醒過來的女性迷糊了一會,才猛地回過神來,“淚子!你,我……我們這是被……”綁架了?

    木下花梨以前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類似的情況,驟然失去意識之後又出現在這樣詭異的一個房間裡,她只要不傻,就絕對能想得到到底發生了什麼。

    木下花梨絕對驚慌的同時,卻又很快冷靜了下來,她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安室淚,確認自己和對方都沒有受傷,也沒有遭受女性最不願意碰到的那類侵害之後,這才勉強鬆了口氣,“淚子,你沒事吧?”

    “我沒問題。”安室淚對她點點頭,“花梨你也沒事就太好了。”

    “現在怎麼都不能說是沒事吧?”木下花梨有些焦急又有些無奈,她死死地抓著安室淚,像是在安慰對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淚子,不要擔心,我們失踪的事情,寶田社長肯定能第一時間知道,他肯定會報警來救我們的。”

    她說著說著,說話的聲音裡就已經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哭腔,事實上如果以重要程度而言,絕對是安室淚的重要程度在對面之上,真的有什麼萬一,真要出事的話,木下花梨倒霉的可能性絕對在安室淚之上。

    可是在面對如此狀況不明的狀態,面對這樣一個詭異的情況,木下花梨依然能保持著勉強的鎮定並說出這樣的話來,她的勇敢和優秀已經不言而喻。

    安室淚輕輕地擁抱住了自己的經紀人,安室淚一直都很清楚,木下花梨到底是個多溫柔的女人,此時看到她這樣,頓時就更心疼了。

    安室淚抱著對方輕輕說道:“會沒事的,不要害怕,我會保護你的。”

    “真是的,你在說什麼啊。”木下花梨抱著對方,聲音裡帶著幾分哭腔地說道。

    “會沒事的。”安室淚堅定地說道。

    就在此時,本來雪白一片的牆壁忽然打開了一道門,一個和這個房間格格不入的男人走了進來。這個男人從頭到腳穿著一身黑,手裡還推著一個銀色的推車。

    對方走進來,目光直視,沒有看這個純白房間裡的任何一個人,“跟我來,帶你們去洗漱換衣服。等一下帶你們去見BOSS。”

    兩人愣了愣,木下花梨正想下意識地開口說類似“你們是誰,為什麼要綁架我們”之類的話,安室淚就已經伸手掩住了她的嘴巴,小聲對她道:“噓,我們先跟他過去。”

    “真的要跟過去嗎?”木下花梨哽咽了一下,疑惑地問道。

    “恩,而且我們現在這樣的狀態,也確實最好先去換個衣服吧?”安室淚說的倒也不是假話,她們兩個現在看起來其實相當狼狽,兩人被綁架之前才剛剛從海上歸來,海水海風糊了她們一頭一身,現在身上也都是海水乾了之後留下來的痕跡。

    安室淚心想,這裡的主事人大概是不想讓她們醒來之後發現連衣服都被換了太驚恐,所以才一直等到她們醒來才帶她們去洗漱。

    兩個年輕女性走過去之後,就看到推車上還擺了兩雙拖鞋,她們拿過來穿上,跟著人走了出去,長長的走廊上看不到絲毫門窗的痕跡,整條走廊看起來充滿了科幻電影裡的科技感。

    被帶著去洗漱,並且換了一身黑色的衣物之後,她們又被帶到了一處大約是餐廳一類的地方,到了這裡,房間的裝修似乎終於正常了起來,但是歐風的奢華裝飾又讓這裡透露出了一股子有錢任性的意味。

    對於安室淚來說,更重要的事情在於,她第一次看到了窗戶。

    雖然掛著紗簾,但是透過紗簾的細縫之處,安室淚能夠分辨得出來,這裡應該是在某個海島之上,外面現在明顯是白天,可是厚重的窗簾卻將光線遮擋了大半,房間裡也沒有點燈,而是十分複古地擺放著不少蠟燭。

    安室淚不是很懂這種明明有自然就是不採,非要點蠟燭的行為,最後只能姑且認為這是幕後BOSS為了展示自己的逼格搞出來的東西。

    說真的,她覺得這樣的行為有些奇怪。

    木下花梨倒是被這樣的陣仗給嚇了一跳,因為全程都沒有人跟她們說話,她現在也不太敢開口。即使面對著桌上的美味佳餚,她也絲毫沒有想吃東西的心思。

    安室淚其實也不太敢碰這些食物,她不敢保證裡面一定不會放點什麼奇怪的藥物,如果只是普通的飢餓她不是不能忍,可是如果裡面還摻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那她就真的要任人魚肉了。

    看她們都沒動刀叉,房間裡驟然亮起一片燈光來,將整個房間都照得通明,也讓安室淚和木下花梨下意識地抬手遮擋了一下光亮。

    隨即,一旁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塊巨大的投屏,一個完全看不清面容甚至看不清楚身形的人影出現在了牆壁上,混雜了些許電流音在裡面的電子音緩緩響起,“歡迎來到我的島上,我親愛的歌姬殿下。”

    “你是什麼人?”安室淚按住有些衝動想起身的木下花梨,自己站了起來沉聲問道,“為什麼要帶我們到這裡來?”

    幾分鐘之前,另一邊的區域裡,下了船之後被歸還了身上所有物品的成員們被安排在了一個巨大的會客室,不少人正閒得無聊地坐在那邊,相熟的幾個代號成員之後隨意地聊著天,說著不知道真假的事情,卻不想忽然之間一旁的投影儀也自動打開,投影出了一處不知道是在什麼地方的歐風大廳,而這個歐風大廳裡,大名鼎鼎的日本歌姬安室淚和另一個大部分人並不認識的女人正坐在那邊。



第99章

    “咻~”不少人看到大明星的時候,都忍不住地露出了促狹中帶著幾分不懷好意的笑容,特別是幾個臉色尤其古怪的,安室透一眼就能從他們的目光中看到讓他覺得作嘔的邪念。

    安室透皺了皺眉,一轉頭就看到隔壁的伏特加眼睛裡閃爍著亮晶晶的星芒,一副追星族看到自己追的愛豆的表情,隨即又是一默,怎麼說呢,這個又有些不必了。

    安室透皺著眉看著面前的屏幕,即使是他,現在一時間也有些不知道組織BOSS到底想做什麼了。

    房間裡忽然響起了電流音,隨即一個電子音響起,“歡迎來到我的小島,我的得力部下們。”

    能匯聚到這裡的,都是組織裡有頭有臉的人物,也不止一次地聽過BOSS開口,但是他們還從來沒有哪一次,聽到BOSS的電子音里傳來如此之多的情緒,往常的時候,BOSS的聲音不光是電子音,還完全聽不出任何情緒來。可是這一次,對面的聲音夾雜了激動和欣喜,即便是電子器械也無法阻攔他將情緒表達出來。

    安室透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他往四周看去,卻並沒有看到琴酒和貝爾摩德,只看到了伏特加和基安蒂他們,還有一些他不是很叫得出名字的傢伙。

    電子音還在繼續:“今天我將你們匯聚起來,是為了讓你們在此見證奇蹟,見證絕對不是人力能造成的,真正的奇蹟。”

     “一直以來我都在研究如何利用這股力量,時至今日,我終於已經初步做到了掌控這份力量。”電子音變得有些激昂,顯然說話的人非常的激動,可是令安室透倍感好奇的是,不出意外的話,對面應該是個上了年紀的人,可這個人以如此激動的語氣說了這麼多話,卻都依然絲毫沒有要換氣的意思,也就是說他的肺部機能應該還算完善,這一點和老人這個特徵似乎有點不太一樣。

    不過考慮到讓他無法理解的聖遺物的力量,他又沒有直接下定論。

    電子音繼續道:“只要掌握了這份力量,組織就相當於掌握了世界。”那個聲音非常激動,即使是電子音也沒辦法阻斷他澎湃的心情,“一直以來,組織始終沉寂在黑暗之中,但是現在,組織將會走上明面,將會直接地改變這個世界!”

    這份聲音因為太過於激動,在場的不少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能在組織裡拿到代號的人都不是傻子,而能坐到有一定地位的人那更都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這個聲音以前只佈置任務,現在忽然開始說這樣奇怪的話,而給他們播放的畫面卻又是兩個女人,這一切古怪得要命,讓他們根本沒辦法相信對方說的東西,讓他們始終有一種不正常的感覺。

    安室透看向了水無憐奈,水無憐奈明顯地對周圍很是戒備,一副防備中的模樣。

    “確實,讓你們聽我說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很有些不太對,不過沒關係,現在就讓你們見識一下,真正的力量到底說的是什麼。”電子音落下,投屏那邊的監控聲音也傳了過來,安室淚站起身來問道:“你到底什麼人?為什麼要帶我們到這裡來?”

     “你們是有資質的人,雖然我覺得有資質的人應該只有你,但是如果讓你身邊的人不見或者受傷,你應該也會很擔心吧?”電子音帶著笑意地說道,“安室淚,我正式邀請你,成為我的人,成為我的力量,和我一同共享財富和權勢,甚至於無盡的生命。”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木下花梨終於忍不住地站起身來怒聲說道:“突然之間將我們綁架過來,又對我們說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淚子才不會聽你的!”

    “是嗎?但是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的發生可不會隨著你的想法而變化,所謂諸事無法順心如意,說的便是這樣的結果吧?”電子音說著,一旁的門打開,一個穿著全套黑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的手上還拿著一個紅木盒子。

    這人走進來的時候臉上帶著怪異的笑容,讓看到這一幕的另一邊房子裡的人都下意識地察覺到,這個男人絕對沒有懷好意。好幾個人的口哨再次吹了出來,而貨真價實在追星的幾個人則臉上露出了十分可惜和有些痛恨的神色。

    安室淚卻察覺到了不一樣的東西,那個男人的手裡,那個盒子裡絕對裝了NOISE的相關物品,這個男人被作為棄子,帶著NOISE過來了!

    安室淚一把拉起木下花梨的手臂,拉著她就飛快地往另一端跑過去,“花梨,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離開我的身邊!”

     “哎?”木下花梨被她的話說得一愣,她大概能猜得出來這個男人是那個聲音弄過來給她們一個下馬威的,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那個男人還沒動,可木下花梨卻對她說了那麼奇怪的話。

    安室淚拉著她跑開之後,那邊的男人臉上露出了怪異的笑容,他將盒子隨手一放,正想說點類似“你就算逃跑也是沒有用的”之類的話的時候,被他隨手放到一旁的盒子忽然發出光來,怪異且扭曲的光線在半空之中形成了一個類似光圈一樣的東西。

    那個男人也注意到了房間裡不正常的光線變化,他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隨即就看到那扭曲的光團,“這,這是什麼東西?”

    不光是屏幕裡的人發出了這樣的疑問,在外面的人也不例外地發出了類似的驚呼。

    但是畫面裡的安室淚卻已經微微俯身,做好了往前跑的準備,這個動作很奇怪,從各種角度來說也很反常,並不像是一個遭受危險的女性會做的樣子。她身後的木下花梨下意識地伸手拉她,卻發現自己的力量完全拉不動對方。

    安室淚沒有回頭,只是伸手緊緊握著木下花梨的手掌,做好了帶著對方一起衝出去打算。

    “哈哈哈,果然,果然是這樣,你果然是能夠感受到這份力量的人。”電子音帶著強烈的喜色,就像是發現了什麼寶物一樣的激動和興奮,“來吧,看看吧,這份足夠改變世界的力量!”

    “那是什麼鬼東西?!”另一邊的房間裡,基安蒂已經下意識地想要去抓自己的狙-擊槍,卻只是伸手抓了個空。

    其他人都感受到了危險,明明只是一個光團而已,明明只是聽到了奇怪的噪音而已,但是即使隔著屏幕,他們也一樣感覺到了危險。

    光團迅速成型,一個像是假面超人這種特攝片裡才會出現的怪物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那怪物出現的瞬間,那個黑衣人已經動作迅速地拔槍對著它連連開了好幾槍。

    然而下一秒,那怪物只是揮動了一下爪子,子彈就這麼消失不見了,一道消失不見的還有那怪物面前的家具,所有一切被怪物接觸到的東西,全都變成了黑色的灰燼。

    那男人連忙後退,卻被那怪物幾步追上,只是碰觸到,整個人就化為了黑灰。

    安室透看到這樣的畫面,也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哪怕他先前的時候聽安室淚說過NOISE的危險之處,可當他真的看到這樣的畫面的時候,還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驚,特別是在看到一個人被NOISE只是碰觸到就直接變成灰燼的樣子。

    在場的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個黑衣人雖然不知道是誰,可他那敏銳的洞察力和快捷的反應速度,都證明了這個人的實力絕對不弱,可這樣的一個人卻在那怪物的追趕下不過片刻就被追上並且物理意義上地被抹消,這讓他們都感到了不寒而栗。

    “看到了嗎?這個力量,這個足夠改變世界的力量。”電子音發出了癲狂的笑聲,並且伴隨著那笑聲,正打算衝過去攻擊安室淚的NOISE忽然被從天而降的一道藍色光束擊中,那道光束看起來像是光,實際卻像是一支藍色玻璃製作出來的長矛。

    安室淚的眼神瞬間變得暗沉了下來,毫無疑問,這是天沼矛發出的攻擊,可是和一般意義上的攻擊不同,她能明顯地感覺出來,天沼矛目前依然處於“無主”的狀態,可是卻能夠被驅使……

    她的腦海中一瞬間回想起了很久以前,曾經聽自己的同伴瑪利亞提起過的事情,她以前所在的結社曾經有過這樣的一項研究,即如何強行在沒有明確使用者的情況下驅使聖遺物的力量。

    那項研究的結果非常殘酷,結果證明,在沒有明確使用者的情況下想要驅使聖遺物的力量,只有依靠人類的生命力,將人的生命力作為薪柴投入到聖遺物之中,有一定的概率可以驅動聖遺物進行不完全的展開。

    這樣子展開的聖遺物只有最原始的基本攻擊能力,性能很不穩定,並且會像是有“本能”一樣,會直接攻擊就近的NOISE,如果附近沒有NOISE,則會攻擊任何有可能威脅到聖遺物完整性的東西。

    安室淚忽然就明白了黑衣組織到底是怎麼消滅那些被聖遺物吸引而來的NOISE了,他們強硬地將人命作為薪柴,一個不夠就追加幾個,直到聖遺物能夠啟動起來為止。

    安室淚看著面前閃爍著開始破碎的長矛,眼中流露出了對這個黑衣組織BOSS的強烈痛恨之色,聖遺物說到底只是單純的東西,落到這個只會歪門邪道地使用它的人手裡,她知道,現在是因為她這個真正有資格持有天沼矛的人來到了附近,所以天沼矛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來得活躍。

    “怎,怎麼了這是……”木下花梨也看到了那從天而降的光束,有些弱氣地問道。

    “不要害怕,沒事的。”安室淚走過去輕輕握住那快要碎裂開來的藍色長矛,像是握著實物一樣將它從地板上拔了出來。

    “斯巴拉西,這是多麼讓人覺得驚嘆的畫面。”電子音十分不合時宜地響起,那聲音之中帶著強烈的欣喜,“以前的時候我就發現,她會對美妙的聲音有反應,但是迄今為止,你還是唯一一個能夠用手觸碰到這個的人。”

    “安室淚,我再一次向你發出邀請,到我的身邊來吧。”那電子音帶著幾分狂熱地說道。

    安室淚側身看向這個已經被摧毀了一小半的大堂,伸手握緊了手裡彷彿隨時會破碎的藍色長矛,神色堅定地說道:“我也再一次地回答你,我拒絕!”



第100章

    安室淚的反應並沒有太超出幕後之人的預料,事實上烏丸蓮耶作為一個已經活了140歲的老人,他見過太多各色各樣的人了,安室淚這個一向醉心於公益,不喜歡奢侈浪費的歌姬,他自然是了解過的,但是他更有信心將這個女人永遠地留下來。

    不願意又如何,他會做這樣的招攬邀請,本身就只是一種單純的善意釋放而已,如果以為他真的只會提供善意就太可笑了,都已經來了這裡了,她難道還以為自己能夠從這裡逃走嗎?

    安室淚的行為在烏丸蓮耶眼裡,不過是不懂事的小孩子的胡亂反抗而已,對於他來說,根本無法構成任何威脅。

    他不想對安室淚動粗,只是因為這是他在這些年的時間裡發現最能讓他所撿到的神器活躍起來的人,所以可以的話,他還是希望能讓對方安穩地生活著的,如果實在不聽話,那做點別的什麼也沒關係,反正只需要讓她活著待在自己的身邊就行了。

    倒是那塊紅寶石,雖然拿了過來,但是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力量,真是讓人遺憾,不過既然是號稱可以讓人長生的寶石,就戴在身上吧。

    手腕上閃爍著鮮豔紅色的烏丸蓮耶側頭看向另一邊的監控器,“諸位,看到了嗎?那份不可思議的力量。”

    收到了不小驚嚇的一群代號成員此時再次聽到熟悉的電子音,一行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微妙,他們此時或多或少都已經猜到了BOSS將他們集合起來的理由。

    這是一場肌肉展示,但也絕不止於此。

    其中一個成員臉上掛著略有些僵硬的笑容努力試圖發出恭維的聲音,“果然不愧是我們的BOSS,這樣的力量確實足夠算得上能夠改變世界。”

    “但是說到底也只能近距離碰觸才能發揮作用吧?”一旁的基安蒂不太看得慣對方這種諂媚的作風,所以只在一旁小聲地跟科恩說著什麼,他們和那個傢伙不是一路人,他們作為組織的中間層,只需要忠誠於組織,並且足夠聽話能乾就好了,不追求更多的權勢。但是說話的那些傢伙,無時不刻想著往上爬,也不想想組織的高層那是好做的麼?

    “但是,外力,很難攻擊。”科恩一個詞一個詞地往外蹦。

    “不是還有那個藍色的玩意兒麼?”基安蒂看著安室淚輕鬆拔矛的動作,隨意地說道,“重量應該很輕,就是不知道材質到底是什麼。”

    不是基安蒂看不起安室淚,而是實在是基安蒂就沒能從安室淚那細胳膊上看到有什麼肌肉。

    “BOSS有,控制,的手段。”科恩也贊同點頭,“不知道,Gin,去了,哪裡。”

    基安蒂卻沒想那麼多,“那傢伙肯定早就知道組織裡有這樣的東西了,倒是朗姆,嘛,算了。”已經失勢的老東西沒人會在意。

    安室透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眸色微微暗沉,他記得前段時間組織剛剛清理過一部分臥底,但是就他自己所知,組織裡的臥底應該不止被幹掉的那幾個,其他應該還有不少。那BOSS將他們聚集起來又展示力量,恐怕是為了找到剩下的組織臥底,然後無論是將他們抓起來幹掉,又或者利用他們將這份秀肌肉的動作展示出去,都的不錯的選擇。

    最起碼,他現在看到水無憐奈,就能看得出來對方心裡的動搖。與此同時,他大概也猜出來了朗姆真正倒霉的原因,也對,畢竟是這樣超現實的東西嘛。

    烏丸蓮耶沒有再去理會底下那群人的恭維,他只是冷笑著,轉身坐著輪椅離開了這個房間,房間門口,貝爾摩德和琴酒一左一右地站在那裡,恭候著他的出來。

    貝爾摩德看著面前的男人,臉上的表情看不出絲毫心裡的想法,等到烏丸蓮耶離開,她才挑眉看向一旁的琴酒,“朗姆呢?”

    “沒死。”琴酒說話還是一如既往地沒什麼感情。

    貝爾摩德艱難地笑了笑,“也難怪朗姆會生出那樣的心思來,畢竟是這樣不可思議的力量。”

    能夠讓烏丸蓮耶即使140歲了也依然保持著中年人程度的身體健康,衍生出來的研究產品能讓她保持年輕這麼多年,也能讓琴酒在受傷之後很快就康復起來。

    這份超越人類認知的力量,怎麼可能不覬覦。

    另一邊,安室淚在握住手中的這支藍色長矛之後,閉上眼睛想要感受長矛的來處,彷彿光線凝集起來的長矛倏然崩碎,化作光點進入了安室淚的身體裡,這樣神奇的一幕並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但是隨著光點的沒入,安室淚猛地睜開眼睛朝東側看過去。找到了!天沼矛的神奇碎片就在距離這個洋館一公里左右的地下。

    安室淚剛看過去,臉上就露出了鬱悶的表情,因為這座洋館的東側,是一片礁石叢生的海岸!

    如果換了平時,她直接就跳進海裡游過去了,只是區區一公里而已,天沼矛的位置距離海面還沒有那麼深,自己只需要游到那附近,就能直接將天沼矛召喚上來,還能來個變身,將這個該死的地方掃成平地,可現在身邊還有一個人,這讓安室淚有些投鼠忌器。

    自己現在急需一個幫手,只要能保護住花梨醬一會兒功夫就好啊。

    就在她苦惱地思考著的時候,房間裡的門被打開,一隊人走了過來,他們輕車熟路地清掃掉變成黑灰的東西,並且將新的家具換了上去。

    這些人全程沒有和安室淚說話,就像是完全當她們不存在一樣。

    木下花梨正想去問問到底怎麼回事,就被安室淚拉住了,“我們走。”

    她說著,就帶著人往打開的門的方向走了過去。

    “哎?等一下,淚子?”木下花梨不解地看著她,一時間竟不知道她想幹什麼,只能有些踉蹌地被她拉著走。

    安室淚穿過他們過來的門,這邊的裝飾和她們先前過來的區域完全不同,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歐風別墅一樣,絲毫看不到那種像是科幻電影裡一樣的畫面。

    安室淚拉著身邊的人,一時間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個地方遍地都是危險,她根本不敢放開木下花梨的手。

    而另一邊,看到投影裡的安室淚拉著木下花梨走出去的畫面,安室透當即起身,他本來想去跟基爾會和一波的想法也立刻被他拋之腦後。

    雖然不知道安室淚現在的具體位置,但是安室透覺得自己應該可以推算出來,他剛剛有看到那道光束從天而降之後,砸破的玻璃後面展現出來的風景。應該是在島嶼的西邊,他來到島上的時候有注意到,西邊的海岸邊也有一棟洋館。

    他要去找她。

    安室透敢保證,現在的安室淚腦子裡想的絕對不會是逃避什麼的,絕對想著要怎麼反擊,如果此時她的隊友是自己或者hiro的話,她絕對二話不說就衝上去了,可她現在身邊帶著的卻是貨真價實手無縛雞之力的木下花梨。

    安室透不知道該怎麼對付NOISE,但是安室淚可以,所以他現在需要做的事情就很簡單明了了,將木下花梨保護起來,然後跟著安室淚想辦法殺出去。

    “餵波本,你要去哪裡?”基安蒂注意到了安室透的動作,疑惑地問道。

    “BOSS只是讓我們到這裡來,卻沒有禁我們的足不是嗎?”安室透挑了挑眉,看著她說道。

    看到波本走出門去,不少本來打算看他笑話的人先是一愣,隨即就都意識到,波本說得沒錯啊。一時間不少人都從這個大廳裡走了出去,至於出去的人都打算做些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基爾也是出去的人中的一個,她察覺到組織居然沒有將他們的通訊工具沒收,就知道組織這不是想釣魚就是在島上有信號屏蔽器,所以她並沒有想著要在現在這時候去聯繫自己的聯絡人,她現在只想好好復盤一下先前的情況,可以的話最好去實地看看,她也猜出來了,剛剛同步發生的事情,恐怕就在這座島上。

    而另一些機靈的,意識到了那就是剛剛在畫面裡拒絕了BOSS的那個女人在島上之後,就產生了新的想法。他們雖然在組織裡也呆了多年,但是一直都還差一點才能更進一步,現在剛好遇到朗姆失勢,那麼只要他們能夠將這個女人留下來,留在BOSS身邊,他們的地位是不是就能再上一步了?

    於是懷抱著這樣的想法,不少人也都跑了出去,打算跟這位女士來一場“好好談談”,他們相信BOSS是不會阻止他們做出一些稍稍過火的行為的。

    安室淚帶著木下花梨走在洋館花園裡的時候,就在考慮著如何將自己的經紀人藏起來的想法,島上能稱得上茂密的樹林有不少,可是她都能看到一些樹木枝丫上的攝像頭,將人藏在那裡簡直就是自投羅網。

    就在木下花梨憂心忡忡地跟著安室淚四處亂走的時候,第一個運氣不錯率先跑到她們面前的人出現了,“喲,大歌姬,看來我的運氣最好,那……”

    這人的話還沒說完,他直接就被人用手扣住了脖頸,然後一記絞殺的動作,這個不知名路人甲頓時就倒了下去。

    “安,安室偵探!?”木下花梨本來想尖叫的,此時看到這一幕卻驚呼出了聲來,“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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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安室淚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忍不住有些擔心地問道:“你怎麼也在這裡?沒事嗎?”

    “哎?”木下花梨疑惑地回頭看向自家小白菜。

    安室透對她笑了笑,“我覺得很快就不會有事了。”

    按照BOSS剛剛展現出來的力量,他們這些被集中起來的傢伙,不出意外的話恐怕都已經被算進可以被放棄的人裡了,非要說的話,他們接下來的作用大概也就相當於先前出現在安室淚面前的那個傢伙一樣了。

    隨身攜帶上隨時可能召喚出NOISE的怪物,作為一次性用品被消耗掉恐怕就是他們接下來的命運了。

    與其派遣這些不知道心裡有多少異心,能力又層次不齊的傢伙去執行任務,何不幹脆將他們全部當成一次性用品,直接使用NOISE去解決需要解決的目標?反正他們之中還混了不少臥底。

    不過更重要的事情是,安室透覺得“不會有事”的更大來源在於他的預感告訴他,只要讓面前的安室淚拿到傳說中的聖遺物,一切就能立刻塵埃落地。

    就像昨天在遊輪上一樣,雖然安室淚被人帶走了,可轉眼間就看到人平安無事地在岸上等他們。安室透相信解救她的人絕對不是松田他們,而是安室淚自己。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做到的,但是這一次,他也有相同的預感,只要讓安室淚能夠拿到聖遺物,一切就會迅速地塵埃落定。

    安室透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但是想到安室淚曾經描述的那些內容,他就下意識地覺得,對方說不定能直接終結這一切。

    他說著,看向了安室淚,“你做得到,是嗎?”

    安室淚一愣,隨即笑了起來,“當然,不如說,結束這一切,本來就是我的使命。”她說完,將木下花梨的手往面前男人的手裡一塞,“安室,不,降谷先生,花梨醬就拜託你了,可以嗎?”

    “她的安全就包在我身上了,我會堵上自己身為公安警察的名譽全力保護她的,但是你打算怎麼做?”都已經到了這份上,降谷零也不再掩飾,露出他真正的一面來。

    “哎?哎?”完全沒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木下花梨現在只覺得自己越來越迷糊,怎麼面前的偵探忽然就變成了公安,再加上安室淚剛剛莫名其妙的發言,都讓木下花梨覺得不可思議又百般不解。

    “沒事的,我不是說過很多遍了嗎?”安室淚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相信他會保護好你的。”

    說完,安室淚又朝著面前的人看過去,“降谷先生,你不是問我要怎麼做麼?”她說著,看向了身後的山崖,“當然是,這樣做。”

    她說完,直接將身上的裙子脫了下來,她先前換衣服的時候就特地選了運動型的內衣,此時即使脫掉裙子,只穿著內衣看起來也不會太過奇怪。

    “淚子?”但是看到她忽然做出這樣的舉動來,木下花梨還是驚得飚出了高音來。

    “我去去就回來。”安室淚朝他們倆揮了揮手,然後動作迅速地直接就往山崖下跳了下去。

    “淚子!”木下花梨連忙衝過去,就看到安室淚動作靈敏地在山崖上嫻熟地借力踩踏,時不時再用手去抓一下山崖上凸起的石塊,不多時就直接來到了下方的礁石區。

    “???”看到這一幕,木下花梨只覺得自己的腦袋上冒出了無數問號。

    安室淚卻還沒有停下來,她落到地面上之後,直接脫掉腳上的高跟鞋,一個縱身就躍進了海裡,然後動作迅速地朝著海上游了過去。

    “她,你,這到底都是怎麼回事?”木下花梨看著游得飛快的人,又回頭看了看身邊的降谷零,終於忍不住地大聲問了出來。

    降谷零一把從地上將安室淚的衣服撿了起來,伸手抓住她,“我們走,之後有時間我會向你解釋的,但是現在我們需要第一時間躲藏起來。”他說著,又朝對方笑了笑,“放心吧,不管發生什麼事清,我都會保護好你的,所以不用擔心。”

    木下花梨被他帶得也跟著跑了起來,一頭霧水地跟著他跑了起來,“可是淚子她……”

     “她不會有事的,但是我們繼續留在原地就不好說了。”降谷零帶著人迅速地往他專門找出來的隱蔽的位置跑過去,跟安室淚那樣的非專業人士不同,降谷零坐船來的時候就下意識地尋找了許多容易躲藏和易守難攻的地方。

    安室淚跳海還沒過五分鐘,波本襲擊了同樣去找安室淚的人,然後帶著安室淚的經紀人跑了的事情就傳了出來,唯一讓人覺得無法理解的,就是安室淚不知去向這件事。

    他們三個的位置很偏,是即使用監控攝像頭也只能拍到波本的髮絲的程度,但是從之後的監控視頻里波本手裡拿著的安室淚的衣服拉著木下花梨快跑來看,給人的感覺莫名地有種他對那位大明星做了什麼壞事,對方寧可脫掉衣服逃離波本的魔掌的感覺。

    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那個經紀人不會這麼乖順地跟著波本跑。

    盯著監控那邊的人注意到了這離奇的畫面之後,雖然倍感不解,卻也還是第一時間報了上去。很快就有在附近的組織成員跑去安室淚消失的那片山崖調查情況,沒多久就發現了崖底被踢掉的高跟鞋,那種安室淚不堪受辱跳崖的感覺越發強烈了是怎麼回事?波本不是向來擅長使用honey trap的情報人員嗎?將人逼得跳崖什麼的,真的會發生嗎?

    “安室淚跳崖了?”烏丸蓮耶聽著底下的人報上來的消息,眉頭跳得老高,“立刻派人去海邊搜尋,附近的快艇也都開出來,給我去找。”

    老人的眉間染上了強烈的陰鷙感,大有“你們要是找不到就可以去死了”的意味。

    聽到他吩咐的眾人立刻就衝了出去,開始大肆搜索起了安室淚的下落,與此同時,“害得”安室淚跳崖的罪魁禍首波本也在被搜索抓捕的列表當中,找到安室淚固然是第一要務,但是波本那個害得他們的任務都出了問題的傢伙也不能簡單放過,一定要找到他!

    此時的安室淚正奮力地在海上游泳,現在是漲潮的時節,海水不斷地將她往岸邊推動,但是她仗著自己的身體素質強橫,硬是頂著一波又一波的海浪不斷往前遊,越往前遊,天沼矛的感應就越是明晰。

    安室淚清楚,自己的方向是對的。

    一路遊了二十幾分鐘,安室淚能感覺到自己距離天沼矛的位置越來越近了,但是與此同時,她也聽到了海水中傳來的發動機的聲音,組織的BOSS派遣出了快艇在海面上搜索她。

    快艇上的人也覺得開得這麼遠有點沒有意義,畢竟在他們看來,一個區區的明星,敢有那個膽子跳海已經是能做出的最大反抗了,這麼大的浪潮,對方要是沒被沖回岸上,多半就已經被淹死了。可是BOSS的命令他們不得不聽,便只好開著船過來這邊看看情況。

    安室淚注意到了海面上朝著自己方向開過來的快艇,畢竟現實不是電影,快艇底下的螺旋槳其實相當危險,如果自己貿然靠近的話,即使快艇下的螺旋槳有外殼,也還是很容易會被割傷甚至更糟糕一點,所以她果斷地大吸一口氣將身體下潛,繼續朝著天沼矛的方向一路游過去。

    隨著安室淚越發的靠近,一直被放置在的天沼矛碎片開始逐漸顯現閃爍起了光芒,就像是是會發光一樣,負責監視天沼矛的人立刻將這個消息匯報了上去,烏丸蓮耶立刻來到了監視器前,他死死地盯著天沼矛的變化,臉上忍不住露出了十足興奮的表情來。

    這可是他獲得天沼矛這麼長時間以來唯一的一次自主的變化,以前每次想要驅動天沼矛,都必須將人類作為祭品獻祭上去,這一次天沼矛居然自主有了要發動的意思!

    他立刻決定,就近去看看天沼矛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

    這時候,什麼波本什麼安室淚,都沒被他放在心上,立刻驅動身下的電動輪椅,以70碼的速度飛馳過去。海底的地下迴廊被他造的蜿蜒曲折,但是在這架輪椅的速度下,他還是只用了沒幾分鐘就來到了天沼矛的附近。

    之前就被打發過來參觀神器的琴酒注意到了忽然來訪的烏丸蓮耶,正疑惑著想要打招呼的時候,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一件事,“BOSS。”

     “Gin嗎?我現在沒心情跟你說話。”烏丸蓮耶說著就要進入自己存放神器的密室,卻聽到琴酒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說道:“BOSS,你的手腕上,那個紅色的東西在發光。”

     “什麼?”烏丸蓮耶一愣,抬起手來就看到自己從安室淚身上搶來的生命之石同樣在不斷閃爍著微弱的紅光,而隨著他越發靠近神器,這點紅光就越發明亮且強盛。

    “這是?”烏丸蓮耶話還沒說完,他手中的紅光瞬間綻放出驚人的光亮來,一瞬間就將整個房間照亮了,也將烏丸蓮耶整個人完全籠罩了進去。下一秒,原地發生了強烈的爆-炸,琴酒整個人被炸得往外飛了出去。

    房間裡瞬間響起了可怕的警報聲,煙霧感應的滅火器立刻啟動,猝不及防被炸飛的琴酒好不容易起身,就看到房間的中央,一個巨大而怪異的東西在不斷蠕動著。



第102章

    安室淚躲過了兩艘快艇之後,終於游到了天沼矛的正上方位置,到了這裡,她能明確地感受到天沼矛對自己的呼喚,她浮出水面,深吸了口氣,安靜地唱出了自己的聖詩。

    下一秒,光芒湧現,將還在海面上的女人整個吞沒了下去,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海底的研究室裡,烏丸蓮耶手上的紅寶石同樣湧現出了光芒,將他整個吞沒。

    海面上,不少快艇都注意到了這邊沖天而起的光芒,一艘艘快艇飛快地疾馳過來,就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沒等靠近,快艇上的人就都聽到了一陣悠長且幽靜的音樂,鋼琴彈奏的前奏悠揚而深遠,在聽著就能感到優美的同時又自帶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意味。

    直到漫長的前奏演奏完畢,一個低沉的女聲開始唱了起來:

    “ギシりタ海ソ底ザやスギゎ生わサペソスヘ

    マギウゾ二本ソ足メ切ゲサ魚ズスボよ

    深ノデ墮グペナジズやスギゎ近ゴゑソスヘ

    果サスゆ暗メ徬徨よ陰ズスゲサパゆゆ”(注1)

    那聲音他們都很熟悉,那是大名鼎鼎的歌姬的聲音,這一首歌是此前這位大歌姬從未對外發布過的,如果只以歌曲的質量來說的話,毫無疑問這一段不到半分鐘的歌曲就已經足夠吸引他們入坑並且乖乖掏錢買電子專輯了,可現在在海面上,空蕩蕩的海面一眼看過去除了那怪異的光點之外找不到任何東西,而先前被他們所尋找的歌姬又是一個被迫跳海,連衣服都沒了的女人,那這聲音到底是怎麼來的?

    一時間在場的所有人都產生了這該不會是海妖的想法。

    隨著光團破碎,身上穿著靛青顏色甚至於有些接近紫色的盔甲的女人在光團破碎之後,出現在了海面上,她的全身穿著靛青的鋼鐵盔甲,明明是金屬製成的盔甲,樣式卻有些像是古代的祭司,盔甲的連接處用著湛藍的勾玉作為裝飾,腰間還圍著一圈注連繩。

    女人一頭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身後,頭上戴著蝴蝶樣式卻有鬼角的頭冠,身後三個巨大的勾玉構成了一個漂亮的大蝴蝶結,手中握著一把樣式十分古怪的像是長槍又像是長矛的東西,並且矛的冠部下方同樣裝飾著大量的勾玉和禦幣,看起來就像是日本人常在神社之類的地方見到的宮司會揮舞的那種祭器。

    “什,發生了什麼?”大部分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愣住了,他們不太能理解這都發生了什麼,怎麼忽然光團炸裂,炸出來了一個,一個……魔法少女?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而此時,魔法少女底下的海面,忽然也冒出了濃郁的紅光,紅光同樣沖天而起,將附近的海域照得一片通紅的同時,一股怪異到了極點的噪聲從底下傳了出來,更重要的是,在場上所有的人都看到了,那一大片的海水直接就在紅光的籠罩之中化作了黑色的灰燼,在紅光的不斷噴發中不斷朝天空飛去。

    海的中央,就這樣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孔洞,甚至將周圍的海水都阻攔在了外面。

    這一下不用任何人說,快艇上的人也都感覺到了危險,他們瘋了一樣地發動快艇就想逃離那邊,然而那光團的擴張速度卻比他們所想得要快得多,幾乎是一瞬之間,這片光圈就直接擴散了近百米,半徑足有五六百米的紅色大圓在海面上浮現,所有被光芒籠罩進去的一切都在瞬間化作飛灰。

    “可惡!”安室淚發現自己根本來不及去救援,災難就已經降臨。

    這不應該啊,即使自己驅動了天沼矛,有相應的NOISE被召喚出來,也不應該會有如此巨大的規模,這和原本預估的不一樣。

    她的歌聲都為此一頓,神色肅穆地看向了下方,伴隨著紅光的越發濃郁,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緩緩地從海底下飄浮了起來,來到了海面之上。

    那實在是一個很難形容的怪物,安室淚發誓自己還從沒見過這麼醜陋的玩意兒,那與其說是怪物,不如說是一大團NOISE糅合起來的東西,整體呈現出中間臃腫的巨大人形,體表泛著五彩斑斕的怪異顏色,偏偏這個玩意兒還有一個人類的腦袋被擠在正中央的位置。

    那個腦袋看起來雖然上了寫年齡,但是距離“老朽”這個詞語還有相當長一段距離,唯一讓人印象特別深刻的,還是那外突的鷹鉤鼻。這個男人的腦袋看著全副武裝的安室淚,發出了嘶啞難聽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才是力量!我覺得我已經掌握到了這個世界。”

    他說著,抬手就朝著安室淚發射出了一道光波來。

    安室淚果斷一個跳躍,避開了這道光波,天沼矛雖然支持短距離飛行,但是想要自由飛翔的話,就得進入絕唱甚至是XD模式,那樣的話對身體負擔就太大了,只能作為最終的決戰兵器來使用,更何況,面前的這個大塊頭說到底也只是身體更大而已,完全用不上絕唱這樣的手段。

    想到這裡,安室淚的歌聲一下子就激昂了起來。

    “Just call my name

     So call my name

    散ベフゑチシチヘメ

    結モザ下イゆ

    やスギソガソ腕ザ

    マギウゾネクマギウザゆヘホペ

    Could you get me out of this cipher?”(注2)

    伴隨著她的歌聲,她身上多處勾玉閃爍起了光芒,身後的三勾玉旋轉起來直接變成了一個噴射器,綻放出半透明的月亮光輝來,在歌聲之中,她整個人向前衝了過去,輕易地避開了對面發生過來的數道光炮,並且一路跑一路還十分小心地調整位置,讓對方的光炮盡可能朝著遠處無人的大海發射過去。

    不過片刻,安室淚就已經衝到了這個融合怪的身邊,她手中的長矛在她強勁的推動之下直接刺出,瞬間就洞穿了這個怪物的身體。

    “這不可能!”中央處的頭顱不敢置信地大叫出聲,他能感覺得到自己身上的部件在以對方長矛處的位置開始崩裂,這種事情,怎麼可能?

    “這就是你的報應!”安室淚大喊出聲,她甩手將長矛拔了出來,對著這怪物的四肢動作利索地上下翻動,一層一層地銷去那些NOISE構成的怪物。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是不會接受這個結果的!”那人臉憤怒地大喊了起來,紅色的光芒從他的額頭傳出,直沖天際,那道紅光讓安室淚都不得不避退了開去,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那邊,隨即她注意到了那人頭上隨著紅色光芒而逐漸顯現的紅寶石。

    “怎麼回事?那個聖遺物?”安室淚不可思議地看著那紅光的真正來源,那不是自己使用過的另一個聖遺物麼?為什麼這個聖遺物會造成這樣的效果?

    可還沒等她思考完,這怪物的身上就已經光芒大作,並且伴隨著強大的斥力,讓安室淚也不得不退出了上百米遠。

    “那是……”安室淚看著再次變形的男人,這一次他的模樣看起來更加像是個人了,健壯的身體上覆蓋著和自己相似的盔甲,但是和自己不同,對方的盔甲更多地集中在肩部和腿部,卻將他的胸部到腹部暴露了出來,露出底下幾乎可以算得上線條完美的健碩胸肌和腹肌。

    “這就是,力量麼?”烏丸蓮耶爆發出了瘋狂的笑容,他身為一個組織的BOSS,就算是年輕的時候也沒有如此健美的身軀,他再也按捺不住,就像是安室淚先前做的那樣,他朝著對方就衝了過去。

    安室淚迅速閃躲,她也沒想到對方變了個形態之後居然變化這麼大,特別是那速度和力量都提升了不止一倍。尤其是對方的反應速度也跟上來了,她伸手用手中的長矛連連抵擋對方揮舞過來的拳頭,那拳頭上覆蓋的巨大力量就算是她也一時間有些頭疼。

    安室淚覺得這樣的事情很無奈,可也沒辦法,對面這個人已經完全被力量控制了,他以為是自己在發起攻擊,殊不知他才是被聖遺物所控制的傀儡,安室淚一矛揮出,在對方架住自己刺過去的長矛的同時身體側翻,飛起一腳將男人踢得倒飛了出去,同時手中長矛急速抽回,長矛的另一端狠狠甩到對方還沒飛遠的腹部,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紅印。

    “稍稍有點頭疼啊。”安室淚看著面前這個男人,皺眉握緊了手裡的天沼矛,她看到了,被她打退開的男人一邊猙獰地笑著,一邊額頭上寶石不斷散發著光芒,在他的身邊召喚出一個又一個NOISE來。

    “那麼,我也上了。”安室淚說著,她將手裡的天沼矛倒過來握住,腳下發力,朝著天空一躍而上,同時口中也吟唱了起來,“無數ズ響ゑ音色ソ中ザ マギウソ聲ゾ グヒモシ聞アりペ?”(注2)    伴隨著她的聲音,她手中的天沼矛瞬間變得巨大無比,被她在半空中朝著烏丸蓮耶直刺了過去。

    面對如此巨大的天沼矛,烏丸蓮耶立刻拿出了他別在腰間的號角,用力吹了起來,響亮的號角聲響徹天際,在號角聲響起的瞬間,烏丸蓮耶的面前也出現了一片巨大的空間裂隙,數不清的NOISE在這片裂隙的另一頭試圖爬出來。

    然而天沼矛卻像是了無視了那片空間裂隙,直接就穿透了過來,扎在了烏丸蓮耶的胸口,將他整個人砸向了海面。

    “這,怎麼……可能!?”烏丸蓮耶發出了驚怒交加的吼聲。

    “當然可能了,天沼矛是創造世界的神器,是從無中誕生有的東西,區區的空間切斷,當然不在話下!”安室淚握著長矛的柄端,從天空俯衝直下,將烏丸蓮耶砸入了深邃的海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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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注1:天野月子的《聲》

    注2:天野月子的《К①ソ調律》

    本來是想選一些澤野弘之的歌,之後意識到天沼矛好像是日本本土神話裡的神器,戰姬絕唱里天羽羽斬和神獸鏡的歌曲都很和風,所以選了和洋兼具的天野月子的歌,而且這兩首都被拿來作為和風恐怖遊戲《零》系列的主題曲,所以我覺得應該挺適配天沼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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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降谷零帶著木下花梨一路狂奔,他動作迅速地找了一處監控死角,然後動作迅速地爬上了一旁的樓頂,順便一手將木下花梨拉了上去。

    雖然認識松田和萩原兩個警官,但是這倆警官都沒在這位經紀人面前表現出自己大猩猩的本質,所以她完全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靠單手的臂力就能將她這樣一個大活人拉上屋頂的存在。

    被拉上來的木下花梨只覺得腦子有點懵,但是被降谷零拉著又只好跟著對方跑。木下花梨本能地知道這裡很危險,先前出現過的幾個人都對她和淚子有著相當強烈的惡意,這讓木下花梨清楚地知道不能繼續留在原地。

    所以在淚子如此肯定地將自己交給面前的男人之後,即使還對面前這人不知道怎麼地就從“安室透”變成了“降谷先生”,還自稱公安,木下花梨也下意識地選擇了相信對方,跟著對方一路跑了半天,此時跟他躲在一起,雖然還是有些驚慌,卻沒怎麼亂了分寸。

    降谷零見狀,有些鬆了口氣的感覺,他會選擇這邊的位置,主要還是打著這邊易守難攻,並且這附近既有山崖又有樹林還有房屋,附近卻只有一個監控攝像頭,讓人沒辦法那麼輕易地發現他們兩個人的具體逃竄方向,可以給他們爭取一些時間。

    老實說,他這樣將這邊戰場的勝負堵在一個女性身上的行為非常的不理智,也跟平時的他的作風完全不同,可是這一次,也許是因為之前親眼目睹了有人在自己的面前化作飛灰,所以他臨時理智下降了的緣故,他決定放手豪賭一把。

    他的選擇毫無疑問是正確的,木下花梨有些心驚膽戰地聽到底下不斷傳來的各種聲響,都是在說要找他們的,找了大概五六分鐘,終於有人開始往樓頂上跑。

    好在這個地方的這群人根本沒有什麼同伴之間的情誼,最先找到波本的人根本沒有想要跟其他人分享這個消息的打算,畢竟在他們看來,只不過是個情報人員的波本能有多少戰鬥力,就算他的槍法不錯,在這麼近距離的戰鬥之中,他能不能拔的出槍來都是問題呢。

    於是這個人第一時間就衝了上來,然後飛速打出GG。

    木下花梨驚訝地看著這個不久之前還是安室透的偵探,也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有這麼好的身手,降谷零對她比了個噓的手勢,然後將這個昏倒的傢伙的身體擺在一側的房頂,讓他看起來就像是在追逐自己的時候被自己打昏在這邊。

    再次追加出來混淆視線的小機關也算是成功了,有不少莽撞的傢伙朝著那人倒下的前方跑了過去,但是也有人注意到了異常,往回尋找的時候,又被降谷零再次打翻。

    木下花梨從一開始的緊張惶恐不安,逐漸變成了後面的緊張惶恐躍躍欲試,只用了不到半小時,半小時裡,降谷零一路放倒了不少追上來的人,位置也換了好幾個地方,即使帶著個沒那麼靈敏的經紀人,他也成功地保護好了對方,沒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就在降谷零再一次放倒一個傢伙,打算帶著人往另一個地方轉移的時候,他的面前不遠處出現了一個人影,“貝爾摩德?”

    降谷零皺眉看著面前的人,而他身後的木下花梨看到此地忽然出現的阿美莉卡大明星,頓時也是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但是很機敏地沒有叫出聲來。

    貝爾摩德直接用手-槍指著降谷零,“真是沒想到,我本來還以為你是會喜歡我們的大歌姬的類型,結果居然是喜歡有夫之婦的類型嗎?”

    見貝爾摩德居然還有心調侃自己,降谷零挑了挑眉,“說起來,剛剛似乎沒有看到你和琴酒呢,你們……”

    他的問話還沒說完,一旁的海邊忽然亮起了一團白光,白光是如此的明亮,讓降谷零都有一瞬間的愣神。

    這難道是,拿到了聖遺物的淚子嗎?

    降谷零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看到那團白光驟然炸開,一道人影十分不科學地站在海面上。因為距離實在有些過於遙遠,即使是降谷零也沒辦法清楚地看到對方具體的樣子,但是那威風凜然的模樣,卻讓降谷零下意識地想像出了安室淚此時也許會有的表情。

    貝爾摩德也驚呆了,一直以來挑戰她柯學世界觀的人只有BOSS一個,此時又冒出來一個是怎麼回事?她下意識地側頭看了眼面前的波本,卻看到了波本臉上展露出來的,此前從來沒有見過的溫和表情。

    等一下?那邊現在變成了疑似魔法少女的人該不會……

    她的念頭還沒轉完,飄浮在海面上的人身邊,就出現了一道沖天的紅光,那紅光是如此濃烈,只是這一下,就立刻將整片海域都照得變得異常紅艷起來。

    貝爾摩德終於意識到,那邊的海面之下似乎是BOSS用來存放那個神器的地方,她此時也顧不得面前還有個波本,連忙給那邊的研究室打電話,然而電話卻完全打不通,貝爾摩德心下頓覺不妙,連忙給琴酒也撥了個電話過去。

    島上確實佈置了信號屏蔽器,但是他們這些核心成員的手機都經過處理,所以還是能打得通電話的,對面一接起電話,貝爾摩德就連忙問道:“Gin,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咳。”然而對面傳來的聲音卻讓貝爾摩德嚇了一跳,她還從來沒聽到過這麼虛弱的琴酒的聲音,咳了幾聲之後,琴酒才迅速地說道,“情況很不妙,BOSS身上的寶石出現了變化。”他說到這裡,頓了頓才道,“BOSS變成了怪物,毀掉了保管室和保管室裡的所有人,衝到海面上去了。”

    他說著,電話的另一頭還傳來了十分不妙的聲音,“總之我現在必須要逃跑了。”

    琴酒說著就狂奔了起來,一邊跑還一邊不忘將各種緊急門關閉起來,他已經看到自己身後瘋狂湧進來的海水了,他可不想這麼莫名其妙地被淹死在海裡。

    “怪物?什麼?”貝爾摩德還想繼續追問的時候,她看到海面上浮現出了一個巨大的人形怪物,和那邊那個從白色光團中“破殼而出”的人不同,這次浮出來的人形不管怎麼看都像是個巨大的怪物,特別是貝爾摩德還從那怪物的造型中辨認出來,那似乎是由許多先前她見過的那種像是特攝裡出來的怪物一樣的東西組成的。

    “貝爾摩德,你還想留在這邊嗎?”降谷零扭頭看向已經明顯心不在焉的貝爾摩德,挑眉問道。

    “這樣的話……”貝爾摩德的回答還沒說完,那邊鮮紅的光芒就越發明亮起來,將那周圍的大片水域全都籠罩了進去,隨即她就看到水面上本來有的船隻和人全都化作了黑灰,消散了開去。

    “……”貝爾摩德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死死咬住了下唇,她這下有點明白為什麼琴酒會說那樣的話了,這樣的BOSS,絕對已經不正常了,就算以前的他也不將人命放在心上,現在徹底就已經變成怪物了。

    降谷零也看到了這一幕,他忍不住地皺了皺眉,“你好像知道那怪物是什麼?”

    剛剛貝爾摩德和琴酒的電話他只聽到了貝爾摩德的問話,琴酒的回答他可聽不見。

    “呵,問我的話,不如你先回答我一下,那邊的那一位是什麼人……”貝爾摩德的話還沒問完,那邊的怪物就已經率先朝另一方同樣飄浮在水面上的人發動了攻擊,如果只是普通的攻擊也就算了,偏偏是可怕的如同砲彈一樣的光炮團。

    即使水面上的另一個人已經在下意識地轉移方向了,第一發還是朝著他們附近的方向直奔而來,貝爾摩德和降谷零第一時間就選擇了拔腿逃跑,降谷零還很貼心地帶上了身邊的木下花梨,三人飛快地跑開,就看到那一團光團在他們身後不算太遠的地方炸裂了開來。

    除了像是噪音一樣的東西之外,沒有任何聲響動靜,一棟洋館和那裡面的人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貝爾摩德不由地睜大了眼睛,她看向那邊,紅色的光團還在不斷被對方發射出來,被攻擊的那個人已經在調轉方嚮往另一頭去了,光團還是有一些砸到了島上,被光團觸碰到的部分瞬間就全部都化作了黑灰。

    不用再看了,BOSS確實已經變成徹徹底底的怪物了,如果還是人,貝爾摩德即使厭惡對方,卻也不會想著要逃離,可變成了這樣可怕的怪物,那她根本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必要了,就像琴酒那傢伙所說的一樣,“必須要逃離了”。

    看到貝爾摩德跑著跑著就跟自己分開,降谷零也明白了對方的想法,他此時多少也有些猜測,那個怪物絕對跟組織的BOSS有關,他倒是腦洞沒那麼大會想到那就是BOSS,可更清楚會將這樣的怪物放出來的BOSS,精神絕對不正常。

    “那到底是什麼啊!”木下花梨都快崩潰了,忍不住地邊跑邊唸叨,她的體力其實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可強烈的求生欲讓她爆發了出來,死死地跟著降谷零沒有掉隊。

    降谷零帶著她來到了一處地勢較高的地方,這樣能夠比較清楚地看到那邊的動向,以避免自己在無知無覺的情況下被那怪物一發光炮給秒了,那就太糟糕了。上來之後,他就看到安室淚已經將對方的注意力和攻擊方向完全引到了背對著島嶼的地方,頓時鬆了口氣,他順勢拿出手機,卻發現信號居然接通了,他趕緊撥打電話給風見,“現在立刻以公安的名義,停止鳥取縣海岸的一切船隻出行!不想死的話就讓他們全都遠離鳥取縣海岸以北的方向。”



第104章

    安室淚用出了全力,將烏丸蓮耶從海面一直刺穿深入海底。這片島嶼附近的海域本來就不算深,此時安室淚的全力出擊,這一槍直接從天空一直刺到海底,巨大的長矛狠狠地紮進了海底的地面,將烏丸蓮耶的身軀狠狠扎穿。

    看著被釘在海底,卻依然不死心地拼命掙扎的男人,安室淚也有些佩服他的求生意誌之頑強,可惜,這個人如果將他的這份意志換在其他更正常一點的方向該多好?

    人有強烈的求生意志這並不是一件壞事,每個人都有活著的權力,但是如果這份權力是建立在侵害別人的生存權上的話,那就不是一件正確的事情。

    安室淚覺得自己或許沒有這個資格去說這個事情,她自己也是“竊取”了很多人的時間,最後才勉強活下來的,可是即便如此,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主動去傷害別人好讓自己活下去。

    對於面前這個不知道具體身份的人,安室淚是不會說什麼只有法律能製裁對方之類的話的,對方已經選擇了不做人,那麼對於人所適用的法律自然就無法再管束他,能結束他罪惡行徑的,就只有將他送入死亡的深淵。

    安室淚看著面前的人,在海中,即使是她也無法再歌唱,但是她憐憫的眼神卻讓烏丸蓮耶發出了憤怒又不甘的嘶吼。

    然而嘶吼沒能發出聲音來,只有源源不斷的海水不斷倒灌進他的嘴裡,讓他不斷地噴吐出一個又一個地泡泡來。

    安室淚鬆開握著的天沼矛,伸手探向了烏丸蓮耶的額頭,烏丸蓮耶身體被貫穿,又被灌入了大量海水,可即便如此,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額頭上的紅寶石才是他力量的源泉,所以他奮力掙紮起來,雙手雙腳朝著面前的人無章法地揮舞過去。

    如果只是單純的攻擊卻也罷了,但是對方的手腳處都蔓延出了紅色的光芒來,光刃朝著安室淚的方向飛舞過去,讓安室淚不得不去閃身試圖躲避,然而畢竟是在水中,她的閃躲沒有那麼順暢,不得已只能伸出雙手來抵在身前,身上的勾玉瞬間變大,腰間的注連繩上掛著的御幣也像是活了過來一樣四散揮動,將攻擊過來的紅色光團全部推開。

    眼看著面前的人快變成一個大號刺蝟了,安室淚也沒非要跟對方硬剛的想法,直接腳下一個用力便游了上去。

    安室淚游動的速度也極快,一邊閃避著從身後襲來的紅色光團,一邊奮力向上游去,不過片刻就從海面上一躍而出。

    到了海面上之後,再躲避那些光球就方便多了,而且安室淚相信,以對方的狀態,應該也沒辦法繼續支撐太久,她只需要再躲避一會就好。而且就算是在海面上,她也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比如關掉那個還在冒出NOISE的空間裂隙,比如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處理掉海面上剛剛被那個男人召喚出來的NOISE們。

    被召喚出來的NOISE們也很特別,大量的NOISE們無視重力的影響,就這麼直接懸浮在海面上,它們在安室淚戳著烏丸蓮耶沖下海之後,一時間有些迷惘,但是它們很快就察覺到了另一邊島嶼上有人類的氣息,一個兩個地開始往島上跑過去。

    好在NOISE的智力不高,在水面上也跑不快,沒跑出去多遠它們就又感覺到身後又冒出來一個目標,立刻就又轉變目標,轉而朝著安室淚的方向過來了。

    安室淚面對著這鋪天蓋地沖過來的無數怪物絲毫沒有畏懼,她放開聲音開始唱歌。

    “地下ズ潛ベ穴メ掘ベんギ

    ジアズゑ穴ろゾ知ヘォズ

    土ズ濡ホギЗヵкメ片手ズ

    君ソ腕メ探ウサゆギ”(注1)

    歌聲響起的瞬間,她腰間的注連繩上的勾玉瞬間脫離了繩索,變成三個巨大的勾玉環繞在她的身體周圍,勾玉之間燃起了幽藍色的火焰,火焰圍繞著她的身軀,隨著她的前進而不斷燃燒著。

    “焼んコわ

    焼んコわ

    剝ゎホスゆ掌ソ跡

    グゐホギ翼ザ

    朱ゑ染ネペ雲間メ裂ゆサ”(注1)

    便如歌詞所描述的那樣,安室淚行動間就像是張開了彷彿蝴蝶羽翼一樣的火焰不斷,火焰靈動地燃燒著,幽藍的火焰就這樣不斷地撕裂開原本被烏丸蓮耶染成不詳紅色的雲層和大氣。

    安室淚不斷前進著,高速旋轉起來的勾玉比任何一種武器都要來的鋒利,只要她所移動到的地方,所有被她觸碰到的NOISE全部都被她先撕成兩半再焚燒殆盡。

    她便有如虎入羊群一般,將沿路所有的NOISE全部都清理一空之後,她才迅速地來到被撕開的空間裂隙面前,沒有天沼矛在手,可是聖遺物所帶給她的力量依然能夠讓她短暫地封印這道大門。

    安室淚身上的勾玉帶著燃燒的幽藍火焰從她的身周飛了出來,然後在安室淚的指引下,來到了空間裂隙的前面,在安室淚的雙手指引下,三枚勾玉來到了裂隙的前方,緩慢旋轉之間,藍色的文字在這幾枚勾玉之間相互連接,最後在裂隙上空形成了像是石頭一樣的東西。

    千引石,日本傳說之中用來鎮壓黃泉的石頭,具備隔斷兩個空間的力量。

    看到千引石將空間裂隙堵死,再不會有新的NOISE從裡面冒出來之後,安室淚側身看著無知無覺地依然往她這邊聚集過來的剩下的NOISE們,微笑著將頭冠上的發釵取下,轉瞬間,發釵便變成了一柄新的長矛。

    安室淚甩動手裡的長矛,毫不猶豫地便衝了過去,砍瓜切菜般將這些所剩無幾的NOISE們全數消滅。等到海面上的動靜平息下來之後,安室淚這才將手中的武器重新變回了發釵戴了回去。

    於此同時,她也注意到海底下的動靜差不多也變得幾乎沒有了,透過已經變得有些渾濁的海水,安室淚能看到海底下被自己的武器釘穿胸口的男人逐漸停下了掙扎的動作,從他身上揮動發出的光芒也變得越來越小,最後逐漸停滯了下來。

    看到男人不再動彈,安室淚這才抬手,將天沼矛召喚回了自己的手上,海底的男人身上沒有了巨大的天沼矛固定,不再動彈的身體很快就被海浪沖得在原地翻滾了一圈。

    看到此情此景,安室淚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無奈的嘆息,這個人即使死了,他所造成的災禍也依然在影響著這個世界。安室淚抬頭,在身上裝備的影響下,現在的她有著堪稱鷹眼的超強視覺,能夠清楚地看到那邊的海島上隨處可見的直接消失掉的部分,也能看到那邊的某處塔頂,降谷零和木下花梨正站在那邊擔心地看著這邊。

    已經沒事了,她下意識地朝著那邊笑了笑,然後重新看向海底,就差最後的收尾工作了,她要下去將對方身上的聖遺物取出來才行。

    就在她打算再次下潛的時候,那個男人的屍體上竟然再一次爆發出了紅色的光芒來,這次的光芒直接將男人的身體吞噬了進去,本來近乎完美的身軀瞬間便化作了一坨枯骨,那一道紅光直衝千引石的位置,竟硬生生地被它貫穿了巨石。

    “怎麼可能讓你過去!”安室淚瞬間加大了對勾玉的力量輸出,勾玉之間的壁障頓時變得極其堅韌,死死地卡住那道紅光的真身,一顆不斷閃爍著號角虛影的紅寶石。

    “給我過來!”安室淚伸手對著那邊的勾玉,用力握拳,三枚勾玉便旋轉著不斷向內部移動,最後死死地將那顆紅寶石牢牢卡住,朝著安室淚的方向飛了過來。

    安室淚也不敢再放任這顆寶石亂跑,她實在是有點慌了這玩意兒了,趕緊衝過去死死抓住紅寶石。

    因為這顆紅寶石最後的拼死一搏,天空中的裂隙再次被打開,但是這一次,伴隨著打開的瞬間,空間裂隙也直接破碎了開來,只吐出了一隻巨大到有些令人咋舌尺寸的NOISE。

    看著那幾乎有十層樓高的怪物,不光是安室淚有些啞然,那邊島上所有的人都不禁有種絕望的感覺浮現心頭。

    “BOSS……到底都做了什麼!?”貝爾摩德看著這一幕,手中的鑰匙沒拿穩直接掉在了地上。

    好不容易才從海底逃出來的琴酒也有些邁不動步伐了,他看著這在特攝和動畫片裡才有可能出現的怪物,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跑出來到底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然而島上的這些人裡只有降谷零看著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傢伙沒有絲毫的畏懼,他也不管自己的聲援能不能傳過去,朝著安室淚的方向大聲喊道:“淚子!”

    安室淚耳朵動了動,她抬頭從那巨型NOISE的間隙中看到降谷零的身影,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樣的傢伙就想擊敗我,想的太天真了。”

    安室淚如此說著,腳上光華閃爍,她整個人漂在水面上向後急退,然後她手中的天沼矛在她的意誌之下迅速變形,從原本看起來古樸且充滿祭禮氣息的長矛,變成了一柄巨大的狙-擊槍。

    巨型NOISE朝著安室淚伸出了手,試圖想要拍死她,卻不想安室淚的後退速度太快,早已脫離了它的攻擊範圍。

    “就在這裡結束吧!”安室淚看著面前的怪物,瞄-準-鏡中清晰地顯現出了對方的弱點,她抬手,對準對方的致命之處,扣動了扳機。

    幽藍的光芒在槍口一閃即逝,瞬間便貫穿了對面怪物的腦袋,伴隨著怪物頭顱的碎裂,特大型NOISE的身軀也如玻璃一般開始漸漸粉碎並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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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注1:這是天野月的《蝶》的歌詞,其中第二部 分的歌詞意思是:燃燒吧,燃燒殆盡吧,掌心那難以癒合的傷痕,張開殘缺羽翼,撕裂朱紅層雲。我覺得超級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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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安室淚解決掉這個最後的漏網之魚後,正想直接就在海面上打開空間通道,將手裡的東西送還給原本的世界時,她看到了那邊的降谷零和木下花梨,猶豫了一下,歌姬小姐便驅使著身上的盔甲,朝著他們兩個在海面上一路劃了過去。

    來到島上之後,安室淚幾個起落,就來到了兩人的身邊。

    “淚,淚子?”木下花梨感到不可思議,她兩眼灼灼地看著面前身著盔甲,看起來就像是威風凜凜的女武神一樣的安室淚,忍不住發出了驚呼,“你這,到底?”

    “等一下再詳細說明吧。”安室淚朝她笑了笑,“現在先來解決這座島上的人。”

    “你要怎麼做?”降谷零有些好奇地問道,此時他也看清楚了,安室淚現在手裡提著的,正是一把大得有些誇張的狙擊槍。

    “嗯,這樣就好了。”安室淚揮了揮手,大號狙擊槍瞬間就變回了原本的模樣,超長的長矛樣式一點都沒有降谷零以為的古樸,反而充滿了一種華麗的感覺,從各種意義上滿足了世人對“神器”這個詞語的幻想,尤其是長矛的連接處懸掛著的勾玉和禦幣,充分顯現出了這柄武器的不可思議之處。

    安室淚看到降谷零一臉好奇的模樣,笑著伸手將天沼矛遞了過去,“要摸摸看麼?”

    “可以的話,務必讓我碰一下。”降谷零也對這支長矛無比好奇,這可是傳說中用來創造日本的神器,這樣的東西,他怎麼可能不好奇?

    “沒問題的,現在天沼矛在我自己的手中。”安室淚笑著表示,“所以如果只是藉出去讓人臨時使用一下的話,也沒什麼問題。”

    “哦哦。”降谷零小心翼翼地接過手中的長矛,他的手直接一沉,差點握不住這支長矛,他看了眼安室淚,對方似乎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他立刻意識到,神器不愧是是神器,在原本的使用者和在非它認定的使用者之間,重量恐怕都是不一樣的。

    好在他的臂力也非比尋常,還是堅強地握住了手中的長矛,然後果斷地將矛豎了起來,這樣一來他就不必擔心長矛脫手的事情了。

    “不可思議。”降谷零有些依依不捨地將長矛遞還給了安室淚,“謝謝,淚子。”

    “沒關係。”安室淚笑著接過長矛,然後將之高高地舉了起來,輕輕唱起歌來。

    伴隨著安室淚的歌聲,她手中的長矛頂端朝著天空發射了一道湛藍的光芒,光芒來到島嶼上空百米不到的位置,隨即驟然四散開去,化作一道道流光長矛朝著島嶼各處射擊了過去。

    光矛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速墜落到島上各地,精準無比地刺穿了島上眾人的衣擺衣領,將島上眾人的衣服全都死死地釘在了原地,以天沼矛發射出去的光矛的強度,這裡的人除非當場裸奔,不然是別想從這些光矛上脫身了。

    安室淚覺得,如果真的想跑,應該也會有人無所謂廉恥的,但是光矛這一口氣定住這麼多人,本身就已經是一種威力足夠巨大的威懾了,這裡的人只要沒那麼想不開,應該是不會想要試圖逃跑什麼的。

    而且這邊的碼頭,只怕已經在剛剛的那一波轟炸中損毀了,安室淚是不知道島嶼的另一面還有沒有類似的設備,但是一座面積不大的島嶼,應該是不會想要配置那麼多的碼頭的吧?

    安室淚不是很確信地想著,這才放下了手里之前一直舉著的天沼矛,“這樣就差不多了,等一下我將天沼矛和這顆聖遺物碎片返還另一個世界的話,他們身上的光矛也會跟著消失,到時候公安的人來將這裡一鍋端也不會察覺到有什麼問題的。”

    降谷零知道她的意思,笑著對她說道:“謝謝。”

    安室淚笑著搖搖頭,“對我的話,不用說謝啦。”

    她說著,忽然想起來一個事情,“對了,先前的時候,跟我戰鬥的那個人已經死了,他的屍體就在海邊,需要我幫忙撈起來嗎?”

    “那個人是怎麼死的?”降谷零皺眉問道。

    “被這顆寶石變成了傀儡,最後吸乾所有生命力死掉的。”安室淚嘆息著將手裡的生命之石拿了出來,她是在拿到這個聖遺物的時候才確認這一點的,她不會對殺死一個這樣的人心存愧疚之感,也不會否認自己做過的事情,但是她是真的沒想到,那個人對生存的渴求竟扭曲至此,以至於真正造成他死亡的原因既不是貫穿胸口的長矛也不是長時間的海水窒息,而是過分濃烈的慾望被聖遺物扭曲之後連同他自己的一切都被當成了燃料,“他強烈地渴望力量,渴望長生,於是聖遺物回應了他。可是他不具備持有聖遺物的資質,所以……”

    她的話還沒說完,降谷零就已經伸手一把將人攬進了懷裡,“謝謝,淚子。如果不是你及時出手,只怕這座島嶼都會被那個傢伙夷為平地。”說著,他又將人扶正,帶著笑意說道,“你果然很厲害啊,淚子,是你救了我們這麼多人。”

    降谷零其實一點都不在意那個怪物的死活,雖然以公安的身份而言,他應該更重視一點這件事情,但是就那怪物的模樣和德行,說他還是個人,不管是誰都不會信的。法律是人類製定出來用來規範人類行為的,對於怪物,自然不可能對怪物也起作用。那個傢伙變成了怪物,放棄了人類的身份,降谷零就不會以人類的法律和道德規範去要求它,更不會以這樣的標準去要求和它戰鬥的安室淚。

    降谷零會問這樣的話,純粹是因為他沒想到,在這樣的戰鬥之後那個傢伙居然還留下了屍體,如果沒有屍體反而可以一了百了,有屍體反而還得調查死因,有的時候這世界就是這麼不講道理,不該死的消失得無影無踪,無論是公安還是警察都無能為力,可該死的死了他們居然還得幫忙找兇手。

    降谷零不是個容易偏激的人,可那個傢伙都不是人了,為什麼就不能也那麼消失,變成黑灰,非要留下一具屍體來?

    在聽到安室淚前面的回答的時候,他著實大大地鬆了口氣,雖然他也覺得就算將對方的屍體撈出來,自己的同事們也未必能從那傷口上尋找出凶器到底是什麼,但是知道對方的真實死因並不是安室淚造成的時候,他是真的很放鬆。直到他聽到安室淚開始下意識地說出自責的話來為止。

    他知道再讓安室淚說下去,對方大概就會將這座島上的傷亡也都怪罪到自己頭上去,可這世上絕沒有受害者有罪的事情,安室淚只是被綁架過來的無辜受害者,若是連這也要算成是她的錯,那這世上只怕再沒有什麼無辜者了。

    這是不對的,所以降谷零飛快地打斷了她的話語,說起了感謝的話語。

    安室淚聽了他的話先是一愣,隨即便放鬆了下來,她知道對方的意思,也知道下意識地認為沒能挽回一切的自己其實是一種傲慢,她只是太久沒有這樣的感受了而已。很快就調節好心情的安室淚同樣抱了抱面前的男人,這才從對方的懷裡掙脫出來。

    剛一出來,她就看到木下花梨在一旁用半月眼看他們,連忙咳嗽一聲,“咳。那個,屍體……”

    “放著就好,不用管。”降谷零微笑著說出了冰冷的話語,隨即話鋒一轉,“你不是還要將聖遺物送還麼?要怎麼做?我們在一旁看著會不會給你添麻煩?”

    聽到降谷零的問話,安室淚這才笑著說道:“沒事的,可以在一旁看,不過請務必不要離開我的身邊。”

    她說完,再一次地將長矛倒持,朝著遠處的虛空輕輕一點,猶如矛尖點在水面上一樣,虛空之中晃出一道道波紋來。

    安室淚閉上眼睛,一縷神念便藉著天沼矛的這一點向著無盡的虛空蔓延而去,她要找到那個有著Symphogear的世界,那個她曾經待過,留下過許多回憶的世界。

    就在她慢慢搜索的時候,紅色的光芒從另一個聖遺物上傳來,只一瞬間,就將她的神念帶到了她苦苦搜尋的世界。

    安室淚驚訝地抬頭,就看到天空之中,立花響和小日向未來這對青梅正在飛速地清理面前出現的NOISE們,遠處還能看到屬於天羽羽斬的凜然劍光和瑪利亞的披風一閃即逝的畫面。更遠的地方,紅綠的雙子交相輝映。

    但是最重要的,果然是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嘴硬心軟的雪音克利斯身後,是一個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身影,是自己以前的時候曾經每天都能在鏡子中看到的人影。

    那道人影揮舞著手中的長矛,輕盈地舞動在戰場上。

    對方似乎注意到了什麼,她回過頭來,正好和安室淚對上了視線。

    安室淚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只看到對面的人影朝著她撲了過來,一把緊緊地包住了自己,“終於,見到你了!”

    安室淚愣住了,她驚訝地側頭看向埋在自己頸邊的少女,“你……記得我?”

    “恩,醒來的時候,接收到了來自你的記憶。”少女鬆開安室淚,伸手擦掉了眼角的淚水,朝著她露出了明媚的笑容來,“真的十分感謝你,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就自殺了。”

    安室淚還記得自己在少女身上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滿浴缸的熱水和放在手邊的水果刀,這是一個原本因為短期內接連遭遇父母親友全部都因為NOISE事件而不幸身亡,最後打擊過大想要自殺的少女。安室淚降落到她的身上之後,改變了她原本的生活態度,即使一無所有,也依然保持著積極向上的心態,最後更是意外獲得了聖遺物的眷顧。

    安室淚本以為自己佔據了對方的身體,對方會討厭自己才對,沒想到……

    “我怎麼可能會討厭你啊。”少女朝著她微笑著,像是想要將自己的心情全部傳達出去一樣,“我一直很想見你一面,告訴你我有多麼感謝你,告訴你,你對於我而言是多麼的重要。”

    少女說著,再次深深地彎腰鞠躬,“謝謝,真的十分感謝你。”

    “聽到這樣的話,真的太好了。”安室淚也笑了起來,她將漂浮著的紅寶石和天沼矛的碎片都摘了下來塞進少女手裡,“這個是遺落到我現在的世界的聖遺物碎片,請你務必保管好,不要再弄丟了。”

    “恩。”少女用力點頭,隨即就看到安室淚的身影如同幻影一般變得透明了起來,“這就要走了嗎?響她們也很想念你!”

    少女的一句話就將立花響她們都察覺到自己身體裡換人的事情說了出來,安室淚看了看自己越□□緲的手掌,有些無奈地說道:“看來我是支撐不了多久了,那就拜託你幫我對她們說一句謝謝還有保重吧。”

    “再見了。”安室淚對著她揮了揮手,“你和響她們,一定要保重身體啊。”

    “你也是!”少女也依依不捨地對她揮手,“要幸福啊!”



第106章

    安室淚醒來的時候,整個人有些失去平衡地往前倒了下去,降谷零趕緊伸手拉住她,將她從差點一頭摔到屋頂的悲催局面中挽救了回來。

    剛剛的畫面他們都看到了,安室淚在虛空之中點開出了無數的漣漪,隨即那些漣漪一圈一圈擴散開來,如同水波紋一般擴散開來的空間漣漪將安室淚面前的整片天空都染上了絢爛的色彩。

    那是一種很難用語言來形容的瑰麗景色,許許多多的顏色混雜在一起,畫成瞭如同星空一樣的畫面。在降谷零看來,就像是孩童時期初次看到梵高的名畫《星月夜》的時候那樣,感受到美麗的同時,也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震撼。

    等降谷零回過神來的時候,他驚訝地發現身後的木下花梨還陷入一種失神的狀態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絢爛星河,頓時有些警覺,他將身後的木下花梨又往後推了推,對方還沒醒過來的樣子,這才皺著眉頭看向那邊的安室淚。

    安室淚雙手撐在倒置的天沼矛上,身體的重量幾乎全都壓在那根長矛之上,一雙眼睛雖然是睜開的,但是很詭異地絲毫看不到正常眼球該有的結構,而是一雙眼睛裡全都呈現一片藍色,雖然是如同大海一樣的顏色,可是眼睛裡只有藍色,連瞳孔眼白什麼的全都看不到的話,看起來還是十分滲人的。

    好在那種狀態並沒有維持太長時間,持續了那個姿態十幾分鐘之後,安室淚身上的盔甲忽然崩解開來,化作藍色的流光沒入了她手中握著的天沼矛,下一秒,天沼矛也崩碎開來,如同一道流光般,和一道紅色的流光一起投入了那邊的璀璨星河之中。

    下一秒,多彩絢爛的星河消失,恢復成了原本的海天一色,而安室淚也在失去了支撐之後,朝前倒了下去。

    降谷零趕緊伸手將人撈住,好在安室淚也很快清醒過來,重新睜開眼睛的她雙眸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模樣,藍色的眼睛明亮閃爍,像是能夠說話一樣。

    睜開了眼睛的安室淚對著降谷零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不等站直身體,便給了對方一個用力的擁抱。

    降谷零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開心氣息,有些疑惑地順手撫了撫她披散下來的長發,“怎麼了?”

    “看到了以前的故人,她們還記得我,真的是太好了。”安室淚笑著說道,她其實對於自己消失之後接手那個身體的原意識會被發現這件事情是有所預料的,所以還特地留了一封信給原主人,希望她到時候可以交給響她們。結果沒想到原主人不但沒有放棄繼續戰鬥的職責,還跟立華響她們成為了新的好朋友。

    不管怎麼說都太好了,無論是立花她們還是從過去的陰影之中走出來勇敢面對未來的原主,太好了。

    安室淚想到這裡,就為她們感到高興,同時也感到了些許的無奈,明明都解決了那麼多危機了,連神明都打敗過了,為什麼那邊的世界還沒有消停下來啊,不過看立花她們那麼輕鬆的樣子,應該也不是什麼特別大的麻煩。

    安室淚抱了一會面前的男人,鬆開手的時候忽然看到後面站著的木下花梨,頓時被嚇了一跳,有些不好意思地趕緊推開人。

    降谷零有些無奈地退開兩步,任由安室淚過去將木下花梨喚醒,他注意到,被安室淚搖晃了兩下之後,木下花梨就清醒了過來,對著安室淚就是一頓輸出,很顯然,她剛剛的狀態和自己先前的一樣,是暫時性地迷失,清醒過來之後就好了。

    降谷零聽到木下花梨連珠炮地不斷追問安室淚各種問題,默默替安室淚同情了兩秒,隨即就打算開始自己的工作,他可沒忘記,自己是個公安警察,而這裡,在經歷了一系列不可思議的事情之後,正好是該抓人的時候。

    降谷零拿出手機,給風見裕也打了個電話,“警報解除,帶好隊伍,到鳥取縣北部開船大約50海裡的位置來抓人。”

    說完,他又轉手給黑田兵衛理事官打了電話過去,說了組織BOSS身死,組織大量代號成員在島上的事情。

    黑田兵衛相當吃驚,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得力干將居然能這麼快就對組織進行收網,明明他們都還沒佈置完全,於是他連連追問了許多問題,問到後來他自己都不覺得這些事情能在電話裡說清楚,最後他決定果然有疑問還是等降谷零回來之後當面再問,目前要做的,還是先配合降谷零,將那些傢伙全部一網打盡。

    公安的理事官下令,公安警察立刻出動,大量的船隻朝著降谷零給出的海域方位開了過去,不僅如此,鳥取縣的公安警察更是直接乘坐直升機往這邊飛過來。

    而此時,降谷零已經飛快地爬下樓,他要趁著現在島上的人還被光矛釘在原地不能動彈的時候,先去破壞所有可以離開島嶼的交通工具。

    這裡距離內陸可沒那麼短,不是靠人力能游得回去的距離,降谷零將所有船隻都破壞之後,這座島上的人就自然而然地變成了困獸,只能老老實實地等著公安來抓人。

    降谷零回到先前他們躲藏的地方的時候,一路上光矛已經開始破碎,畫面相當美輪美奐,這麼多光矛一同破碎的畫面也足夠壯觀,無數的光之碎片向著天空飛去,消散在空氣裡,宛如夢幻。

    安室淚已經帶著木下花梨下到了地面,看到他過來也十分高興地朝他揮手,“降谷先生。”

     “我回來了。”降谷零對她點頭,隨即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兩人,“已經說開了?”

     “恩,說開了。”安室淚笑瞇瞇地說道,“說了不少事情,不過現在花梨醬一時間還沒辦法適應,所以石化掉了。”

    “你以為這是誰的錯啊!”木下花梨一把扣住安室淚的肩膀,用力搖晃起來。

    “花梨醬,冷靜一點啦。”安室淚也有些無奈地說道,“對了,降谷先生,你剛才是去抓人了嗎?”

    “沒,我只有一個人,抓也抓不了幾個,還容易被人敵視,所以我破壞了島上的交通工具。”降谷零笑著說道,“很快就會有公安的人上島來了。”

    島上應該沒什麼傷員,畢竟被那種東西擊中,哪怕只是擦過個邊也會變成一堆灰燼。並不知道海底實驗室和倒霉琴酒的降谷零如此想著,他們接下來只需要躲好等公安來人就成。

    等貝爾摩德發現船隻損毀的時候,天邊已經有警察廳的直升機飛過來了。

    雖然她早就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但是真的發生的時候,她還是只剩下滿心無奈和惆悵。

    而更讓降谷零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就在天邊直升機飛過來的時候,不遠處的海面上也有一艘船乘風破浪一樣地快速駛了過來,他驚訝地看過去,卻發現那艘船上的人,竟然是衝矢昴,而在衝矢昴身邊坐著的,毫無疑問正是江戶川柯南。

    他嘴角忍不住抽了起來,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啊?你們到底是怎麼找過來的?

    事實上江戶川柯南和赤井秀一會出現在這邊,也是一個巧合。

    昨天的時候,阿笠博士帶著江戶川柯南跟少年偵探團的人以及偽裝成衝矢昴的赤井秀一一道出去露營,結果露營的時候不出意外地又出現了一起案件。死者在昨天晚上死在了自己的帳篷裡,今天早上才有人發現。

    有著江戶川柯南和衝矢昴在現場,案件自然是飛快地就被解決掉了,可就在他們將案件解決之後,本來就一直在煩惱公安不跟自己互通情報的江戶川柯南發現了異常的情況,死在露營地裡的人的手機上有一封還沒打完郵件地址的未發送郵件。

    江戶川柯南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沒打完整的郵箱地址正是他昔日推算出來的,屬於組織BOSS的郵箱。

    發現這個巨大情報的江戶川柯南當即大喜過望,隨後他就發現注意到這一點的不光有自己,還有默默跟在自己身後的衝矢昴。

    發現自己沒辦法跑了,柯南只好共享情報,然後阿笠博士就在對方的手機裡發現了更多的內容,其中最隱秘的一個,則是被對方用加密軟件加密起來,層層防護的一串數字。

    在場的一大一小兩位立刻就意識到,這串數字正是經緯度。兩人連忙打開地圖軟件搜索起來,結果就發現這個經緯度對應的地址,正好對應了鳥取縣北方海域上的某座小島。

    這裡會是傳說中的組織總部嗎?

    兩人都無法確定,於是乾脆一拍即合,打算偽裝成一對出門去海釣的父子,去確認一下。

    然後衝矢昴以最快的速度從他們露營的靜岡縣,開了四個小時車來到了鳥取縣,並且飛快地找到了一艘快艇,朝著坐標上的地點飛奔過來。

    所幸他們抵達鳥取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再加上他們兩個一開始有些跑錯方向,所以剛剛他們其實是繞錯地方了,不過也正是因為他們一開始走錯了方向,所以才成功避過了先前的時候烏丸蓮耶和安室淚的驚天大戰,但是他們也都注意到了這邊方向上的怪異狀況,比如那漫天的紅光。

    於是兩人抱著試試的心態,朝著這邊開船過來,打算一探究竟。

    如果沒有安室淚這齣事情的話,他們倆大概就會被作為海釣遊客被島上的人注意到,然後注意到島上的不對勁,接下來在被島上的人勸返之後將情報帶回去,再被公安注意到,最後日本公安和FBI一道聯手殺過來吧?

    不幸的是,他們不知道組織的BOSS還掌握著一種可怕的力量,一種足夠讓所有來到島上不明真相的人一瞬間消失的力量。而幸運的是,這一切在發生之前,就被安室淚終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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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衝矢昴和江戶川柯南一上來就遇到了正在四處找能離開這裡的船的貝爾摩德,以貝爾摩德對上赤井秀一的勝率來說,她分分鐘就被對方放倒在地,特別是現場還有個江戶川柯南在的時候,貝爾摩德的勝率更是低到難以想像。

    結果等她無奈苦笑著被人抓住的時候,天邊老遠就響起了直升機的聲音,衝矢昴抬頭,還沒看到飛過來的直升機,就先看到了另一邊站在高處往下看的降谷零。

    這畫面如果放到電影裡去,只怕會是充滿了張力的那種對決畫面,可惜現場還有幾個和這個畫面稍微有那麼一點格格不入的人。

    不是在說被沖矢昴反制在手裡的貝爾摩德,而是一旁同樣疑惑抬頭的江戶川柯南,跟另一邊跑過來的安室淚跟木下花梨。安室淚還多少知道大概怎麼了,可木下花梨是真的一頭霧水,看到被反剪雙手的貝爾摩德時,還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哎,淚子,那不是美國明星克麗絲嗎?”

    木下花梨的話立刻打破了原本凝滯的氣氛,江戶川柯南忍不住驚呼起來,“淚子姐姐?”

    前天的時候安室淚被人綁架的事情並沒有宣揚出去,事實上當時注意到了她被人綁架的也就只有降谷零跟那幾位機動隊的成員,再加上他們動作迅速且絲毫沒有張揚,以至於那個時候正忙著安慰小蘭的江戶川柯南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結果還沒等柯南想明白,為什麼這位大明星跟她的經紀人也在這裡的時候,天上的直升機差不多也飛了過來,直升機側面大大地印著“警察廳”幾個字,充分說明了這架飛機是隸屬哪裡的。

    江戶川柯南露出了有點微妙的表情,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降谷零這種工作還帶女朋友的詭異事情,哪怕他明白其實降谷零根本不會做這樣的事,可現在的狀況實在太奇怪了,由不得他不想多。

    降谷零低頭朝著衝矢昴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笑容,“抱歉啊,FBI,不過這次是我們公安的勝利了。”

    貝爾摩德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微妙,但是現實不會因為她的心情變化而改變。

    “可以說明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嗎?”赤井秀一按掉了脖子上的變聲器,扯掉頭上的面具後沉聲開口問道。

    “我沒什麼好對你說的。”降谷零冷聲說道,正想繼續說下去的時候,江戶川柯南敏銳地察覺到了另一邊的銀髮人影,他立刻大聲喊道:“赤井先生,那邊的人,好像是Gin!”

    “哪裡?”赤井秀一當即就想追過去,可手裡還有個貝爾摩德丟不開,然而就在此時,降谷零已經飛快地朝著琴酒的方向追了過去,赤井秀一干脆將貝爾摩德交到了柯南手裡,自己也追了過去。

    “哎?哎!?”江戶川柯南只覺得滿腦袋問號,赤井先生你認真的嗎?

    貝爾摩德看到現在抓著自己的人是柯南,也是微微一笑,轉身就從柯南的手裡掙脫了出來,她不等柯南舉起手裡的麻醉手錶,直接抬手就將柯南的手反剪到了他的後背,將小小的少年按倒在地。

    “抱歉啊,不過我……”貝爾摩德先對自己看好的少年道了聲歉,正打算說兩句場面話離開的時候,卻不想就在此時,一隻手按在了她的肩上,以更快的速度將她壓制住柯南的手直接打掉,並且飛快地在脖頸的位置上給了她一記手刀,將猝不及防的貝爾摩德敲暈了過去。

    柯南驚訝地看著伸手將貝爾摩德抱住以防對方倒下來壓到自己的女人,有點疑惑地說道:“安室……淚子小姐?”

    “是哦,叫我淚子姐姐就好啦,柯南君。”安室淚將人放到一旁,有些無奈地看著他,“這個人是很危險的壞人,剛剛那位赤井先生也太亂來了吧,居然把人就這麼交給你。”

    “啊哈哈哈。”柯南也覺得很無奈,他大概能猜得出來赤井先生的想法,因為貝爾摩德不會傷害自己,所以臨時將人交給自己看管一下,再加上頭頂上直升機也已經有人在下來了,剛剛看到貝爾摩德反制自己的時候,柯南都能看得出來上面那公安就差沒直接跳下來了,好在安室淚及時出手,將人打暈,那位公安警察才沒做那麼危險的事情,小心翼翼地繼續攀爬。

    不過安室淚居然有這麼強的戰鬥力,也是完全出乎了柯南預料的。

    江戶川柯南忍了忍,最後還是忍不住地開口問道:“那個,淚子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因為我跟花梨都是被這裡的人綁架過來的。”安室淚很是無奈地說道。

    “哎?綁架?”江戶川柯南十分疑惑。

    “嗯,莫名其妙地就被綁架過來了。”安室淚說完,又朝那邊來救援的人揮揮手,示意他們將貝爾摩德銬上,自己默默地領了一張毯子給木下花梨披上,看著對方將暈倒的貝爾摩德背起來,帶著往直升機降落的地方走過去,安室淚也帶著人跟了上去。

    柯南現在只覺得滿腦子疑問,不明白為什麼組織的人會綁架安室淚,也不明白為什麼他們一來貝爾摩德似乎就打算搶了他們的船跑路。

    而他的滿腦子疑惑在跟著安室淚他們來到島嶼高處一處平坦適合降落直升機的地方之後就變得更多了,從這裡雖然只能看到一部分,可看到的部分裡,山崖樹林還有各處建築都有很不自然的黑色圓形凹陷,就像是原本有東西的地方,忽然被什麼東西抹掉了一樣了。

    這樣過分怪異的情況直接讓柯南身為偵探的好奇心和探索心完全覺醒了,他趁著安室淚在跟那邊的公安說話的時候,迅速地溜了出去,跑到最近的一個黑色凹陷處伸手摸了摸,就只摸到了一手黑色的灰燼,以及他確認了,這些凹陷不是視覺錯覺,而是貨真價實的,這裡少了一塊。

    柯南難以置信地伸手刨了刨,將灰燼盡可能地弄開之後,他驚訝之中甚至帶著幾分驚悚地發現,黑色灰燼的底下,居然是建築物的橫切面,這個橫切面也非常的光滑,就像是有什麼人拿著某種切割機將上面原本有的部分沿著半圓切開了一樣。

    奇怪,這一切簡直太奇怪了,無法理解的柯南伸手摩挲了一下那些黑色的灰燼,確認那是碳灰之後,繼續往下一個坑洞跑過去,下一個坑洞是在樹林裡,情況比前一個更讓人費解,那裡的灰燼要遠比先前的那個更多,這個圓形坑洞所覆蓋的區域裡,所有的樹木全都消失不見。

    “柯南君,你怎麼隨便亂跑?”就在柯南想拔腿奔向下一個地方的時候,安室淚已經揪著他的後頸將人拎了起來,“要是掉下去的話,可是會很危險的哦。”

    安室淚很無奈,她就知道讓本體是工藤新一的少年看到這一切,絕對會好奇心發作然後跑過去一探究竟的,但是這樣的事情本身就很危險,如果柯南一腳踩空掉進坑里,被黑灰淹沒導致窒息該怎麼辦?他現在個頭才這麼小。

    而且,這些洞本身也很難解釋到底是怎麼存在的。

    安室淚有些小尷尬地想著,最後她決定既然解釋不清楚那就乾脆不解釋了,反正現在無論是哪一個聖遺物都被送回去了,以後也不會再出現名為NOISE的怪物了。

    一想到這裡,安室淚頓時變得理直氣壯起來,她挺了挺胸,對柯南說道,“柯南你還是不要亂跑了,跟我在一起吧。”

    柯南知道她說的有道理,眉頭卻還是緊緊皺著,他扭頭看向安室淚,“淚子小姐,你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不知道呢。”安室淚回答的時候完全沒有看著小孩,她看著面前的深坑,也有些唏噓,被那個傢伙這樣攻擊,如果這里當時有人的話,一定早就變成了灰燼。

    柯南自然也看出了安室淚說話時略有些不自在的樣子,知道對方那明顯是在搪塞自己,可現在他又拿不出什麼證據,只能用半月眼看對方,並打算回頭去找木下花梨探探口風。

    安室透的口風一樣很緊,只有木下花梨能問。

    結果柯南還真的藉著自己可愛小孩的外表和問話的功力問出了點東西來,可……問出來的答案是不是太奇怪了一點?怪物的攻擊?那些灰燼是攻擊碰在島上之後,原本的東西變成的?

    唯物主義的柯南懷疑對方是不是在島上被人下了什麼藥,才會說出這種好像只有神經錯亂的人才會說的話出來。同時心裡暗恨,這裡果然是那個組織的基地,居然給被綁架來的人吃迷幻-藥物,實在太過分了。

    不過安室淚對柯南的疑問並不是很在意,她現在看著遠處正朝著這邊開過來的船隊,想的只有,一切終於全部都結束了,真的是太好了。她側頭,看到另一邊正一個人走過來的降谷零,用力地朝他揮揮手,露出一個大大的笑顏來。

正文完



第108章

    安室淚回到東京之後就被自己的親友包圍了,在家裡躺了三天扮演受害者接受了一圈人的安慰之後,還沒等她終於緩口氣,知道她戀愛了,且戀愛對像還是在外界的名聲並不怎麼樣的公安警察的寶田羅利殺了上來。

    於是又一場艱苦的拉鋸戰開始,安室淚最後是連夜出逃了自己的公寓,羅利叔叔的愛太過深沉,特別是在現在降谷零又要忙著去處理組織的後續,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情況下,羅利叔叔多半是要把對方打成渣男那一掛了。

    安室淚覺得自己最好還是讓這位激動的叔叔冷靜一下。

    離開了自己的公寓之後,安室淚還沒想好要去哪裡,畢竟她距離放出來要休息一段時間的話也才過去了沒多久時間,不需要工作,所以她決定給自己放個假,順便去挑選一下送給秋庭憐子的新婚禮物。

    再過個幾天,秋庭憐子的結婚儀式就會正式舉行,他們選定的結婚儀式地點就在西多摩市的一座教堂裡,安室淚以前也跟她去過那邊。

    大半夜的,安室淚開著車去了自己在八王子市的別墅,決定好好躲一陣子熟人,她總覺得如果最近遇到熟人,話題多半是逃不開綁架和戀愛問題的,她覺得自己還是別留在那裡的好。

    八王子市是東京都內的城市之一,距離東京都心區域只有40多公里,安室淚開了一個小時車就到了。

    安室淚將門一關,這才鬆了口氣。

    她掏出手機,幾天前她被救出來之後,她最先是被送到警視廳去做受害人筆錄的,理所當然地在那邊遇到了伊達航他們,結果等她回來之後,萩原研二他們就給她發了不少消息,萩原不愧其婦女之友的名號,給安室淚發的消息都很有分寸,但是安室淚總覺得,以萩原的性格,說不定就在什麼地方暗搓搓地等著給她來個大的。

    安室淚覺得將事情說開了反而會很麻煩,還不如等降谷零安全回來之後讓他解釋去。他現在不是自己的男朋友嗎?這些麻煩的事情當然是交給男朋友去考慮去。

    安室淚自己手機一關大門一鎖,自己落了個清淨,但是對於發現她大半夜不見的寶田羅利他們就大為驚恐,找了半天沒找到人,他們差點以為對方是不是又被人綁架了。直到後來木下花梨發現安室淚的車少了一輛,這才忽然意識到她是不是自己開車走了,等好不容易聯繫上人,才知道她跑出去躲清靜了。

    一行人這才消停了下來。

    安室淚躲了幾天之後,還是迎來了秋庭憐子的婚禮,自家堂姐的婚禮自己自然是不可能不出席的,所以她提前一天開車回了自己的公寓,在挨了一頓自家經紀人的訓之後,老老實實地第二天一早帶著自己精心準備的結婚禮物,跟木下花梨一道前往西多摩市的教堂。

    來到教堂外圍,進入婚禮殿堂之後沒多久,安室淚就看到了不少熟人,堂本一揮先生跟他的兒子,小提琴家的河邊奏子小姐,除了這邊明顯是古典音樂界的人之外,還有一些因為雜七雜八的緣故而受邀前來的人,比如在一旁明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融入人群的最上恭子,她的身邊還跟著一臉微笑的敦賀蓮。

    安室淚上前跟他們打了招呼之後,能明顯感覺出最上恭子放鬆了不少。

    “恭子醬,你怎麼也過來了?”安室淚有些好奇地問道。

    “那個,是社長給我的邀請函。”最上恭子表現得相當拘謹,來之前她其實不是很清楚這些人都是些什麼人,網上搜索也只找到了秋庭憐子大名之後明晃晃的歌唱家三個字,而之後敦賀蓮向她介紹過這些人之後,更是感覺到了一股難以直視的大佬氣息,讓她自覺自己這個三流演員跟他們這些音樂屆的頂層人士完全不是一個階層的。

    “別緊張。”安室淚笑著從露天宴會的桌上拿了一杯飲料來遞給對方,順便瞪了眼一旁的敦賀蓮,“你們都是賓客,別被你身後那個傢伙的話嚇到。”

    敦賀蓮有些無奈地伸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順便給自己解釋一句,“我並沒想要嚇唬恭子的意思。”

    “真的這麼緊張的話……”安室淚左右環顧了一下,就發現不遠處的毛利小五郎他們,頓時笑了起來,“走吧,我帶你去見見傳說中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先生,他的女兒肯定會很高興認識你的。”

    “哎?那個名偵探嗎?”最上恭子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就被安室淚牽著手拉了過來。

    跟著毛利小五郎一起來參加秋庭憐子婚禮的毛利蘭看到過來的最上恭子,這位“博愛”的追星少女果然就認出了最上小姐的身份,兩人又年紀相仿,很快就聊得很愉快,將彼此的同行者都忘到了一邊。

    這次秋庭憐子的邀請函其實是發給鈴木家的,來的人是鈴木園子,毛利一家其實是她帶過來的,閨蜜跟女明星聊得歡快,這位鈴木家的二小姐看到敦賀蓮也是非常高興的,湊到對方身邊,社交牛逼症發作地衝過去就跟他寒暄起來。

    敦賀蓮對於應付熱情的影迷還算擅長,特別是這位鈴木二小姐雖然看起來好像非常花痴的樣子,可實際上跟自己連個實際的肢體接觸都沒有。見狀,敦賀蓮自然也露出了非常溫和的營業態度來對待這位熱情的影迷。

    安室淚則有些好奇地看著還是個小孩子模樣的江戶川柯南,拉著對方走到了一邊,好奇地問道:“柯南君,你怎麼在這邊?之前那個地方,沒找到對你有用的資料嗎?”

    聽到安室淚的問題,江戶川柯南忍不住露了個半月眼出來,“資料找到了,確實很有用。但是研發解藥也是要時間的,你該不會以為資料給我我就能立刻變回來吧?”

    “抱歉,我就是覺得你都有半成品了,那成品……”安室淚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畢竟先前見過他變身,所以會產生這樣的疑問也不算什麼太奇怪的事情。

    江戶川柯南嘆了口氣,他其實不久之前也有一樣的想法,然而灰原哀用“你是白痴嗎”的表情狠狠將他打了回去,最後只好向面前的人解釋道,“半成品和成品之間的區別還是很大的,而且就算解藥製造出來了,我也需要一點時間來合理合法地讓'江戶川柯南'這個身份消失掉。”

    他說到這裡,也有些唏噓,畢竟江戶川柯南這個身份雖然是不存在的人,但是這些時日里積攢下來的羈絆卻也是貨真價實的,從小蘭到少年偵探團,從榎本梓小姐到小林老師,還有那些熟悉的警官們,他覺得自己在離開之前,無論如何也一定要跟他們好好道個別。

    “是啊,你也夠辛苦的。”安室淚看著柯南,輕輕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的事情就算了。”柯南鬱悶地將杯子裡的果汁一飲而盡,然後有些好奇地看著面前的女人,“對了,你跟降谷先生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安室淚伸手撓了撓臉頰,隨即一臉微笑地說道:“是已經正式交往了的關係。”

     “哎?”柯南差點沒拿穩手裡的杯子,他驚訝地看向面前的女人,“你們兩個真的……交,交往了?”

    他臉上浮現了一層紅暈,就算剛剛跟自己的青梅告白了,現在還是很羞澀的小男孩問出這樣的問題時候還是忍不住地有些臉紅。

    “嗯。”安室淚點頭。

    柯南腦子裡一瞬間轉過很多念頭,最後他有些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來,“恭喜你們。”

    他其實還有很多問題想問,比如為什麼黑衣組織的BOSS要綁架安室淚,比如那座島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麼,比如最後公安的人從海邊打撈上來的屍體到底是怎麼回事之類的,但是想到後來降谷零跟他見面的時候,將APTX-4869的資料塞給他的時候,對方臉上疲憊的表情,最後選擇了什麼都沒問。

    “謝謝。”安室淚笑著說道,她站起身,就聽到遠處傳來了鐘聲,教堂大門打開,賓客們都鼓起掌來,“結婚儀式要正式開始了,我們一起進去吧。”

    “嗯。”柯南拉住她遞過來的手,跟著安室淚一起走了進去。

    所有人很快就坐了下來,看著神父面前站著的穿著一身華麗白色婚紗的秋庭憐子和她身邊的相馬光,兩人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副美麗的油畫一般。

    在神父的主持下,新婚夫妻交換了戒指,並且在一眾賓客前親吻了彼此,讓底下的賓客們發出了一陣又一陣的掌聲。

    最後秋庭憐子來到教堂外側,背對著眾人丟出手裡的捧花的時候,不少女孩子都下意識地伸手去搶,結果那束捧花卻十分意外地落到了敦賀蓮的手裡,讓不少人都大失所望。

    安室淚等大家鬧完了,她才笑嘻嘻地走上前去,“新婚快樂。”

    相馬光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謝謝,淚子。”

    秋庭憐子即使今天畫了非常溫柔又漂亮的新娘妝,依然不掩她身上的凌厲氣勢,她有些沒好氣地戳著安室淚的額頭,“你啊,談了戀愛為什麼居然還躲起來了,害得我們差點又報警。”

    安室淚連連道歉,“抱歉抱歉,這不是實在被寶田叔叔說得煩了嘛。”

    “真是的。”秋庭憐子無奈說完,還是伸手大大地給了她一個擁抱,抱著淚子的時候,今天最美麗的新娘還是忍不住在對方耳邊說道:“回頭一定要給我看看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

    “好好好。”安室淚笑著說道。

    等到兩人分開,安室淚回到自助餐會那邊,秋風拂過,她下意識地回頭,就看到遠處的道路邊,一個金髮的人影站在那裡,似乎在註視著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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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這算是正文完結之後的花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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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因為組織的事情還沒結束,降谷零現在每天忙得腳不沾地,自從上次在秋庭憐子的結婚儀式上這人抽出時間來參加了一下之後,每天最多的聯繫大概就是郵件跟line消息上偶爾會發的一些瑣碎內容了。

    老實說,降谷零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行為十分像個渣男,心裡惶恐得不行,十分擔心自己會不會哪天就被分手,更何況他還將自己養著的小狗哈羅也拜託給了安室淚,交給自家女朋友照顧去了,畢竟現在風見裕也也忙得要命,再讓人幫忙照顧哈羅就太不人道了。

    好在安室淚真的非常貼心,幾乎從來不會埋怨降谷零忙於工作而不現身的事情,所有的消息也會很快回復,而且還經常會主動分享一些生活中的趣事、偶爾看到的美好事物、跟哈羅一起玩鬧的照片等正面內容給自己,這讓同樣忙得沒日沒夜的諸伏景光忍不住再三感慨,覺得降谷零大概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才讓他遇到這麼美好的女孩子。

    安室淚自己倒是沒什麼特別的想法,她其實真的特別能理解這種事情,無論是作為戰姬絕唱世界的裝者,還是之後遨游太空的女人,她自己都經歷過忙碌起來連口水都沒時間喝的忙碌狀況,也見識過戰爭時期所有人忙到飛起的狀況。她更清楚,像這種爪牙遍布全世界的黑暗組織,在群龍無首的情況下底下的人做出什麼事情來不奇怪,既然如此,那自然是早早地將這個組織全部消滅就最好的事情了。

    就是降谷零會為此忙到飛起,還有他們那一組的其他人,比如以前見過的諸伏警官和風見警官他們。

    可是這個世界向來如此,總要有人負重前行的。

    而且說句實在話,安室淚其實對此還是稍稍感到一些慶幸的,因為她雖然跟降谷零確認了戀愛關係,可她的戀愛經驗是真的少得可憐。安室淚的前一位戀愛對像還是軍隊裡的人,他們倆那會兒談戀愛的時候別說成天膩在一起,十天半個月沒對方半點消息那都是常事,安室淚以前甚至還得擔心一下對方會不會什麼時候就死在某次航行之中,相比之下降谷零的狀態之只是忙碌真是太好了。所以如果降谷零現在真的空閒下來了,第一個不太適應的人說不定就是安室淚自己。

    確認戀愛關係之後,要怎麼和戀人相處這個事情讓安室淚覺得有些疑惑,所以她不但買了不少實際上就是拿來騙人的戀愛寶典之外,還去請教了秋庭憐子。

    結果聽說自家妹妹敢跟人確定感情關係,男方就忙於工作半個多月沒出現過,讓秋庭憐子差點怒而讓淚子跟這個“渣男”分手,還是安室淚好說歹說事情不是她想像的那樣,又拉上現在已經變更名字成為秋庭光的姐夫一起勸了好一會,才沒讓秋庭憐子繼續生氣下去。

    也正因為有了這一遭,所以安室淚決定不管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怎麼問,她都堅定地選擇不說,要說的話必須得讓降谷零自己去說去,到時候無論他是作為松田他們的死黨中和大明星交往的幸運兒而被圍毆,還是作為騙走了萩原他們的好朋友的臭男人而被圍毆,那都是降谷零自己的選擇了。

    至於為什麼都是被圍毆……

    安室淚覺得普世意義上,把女朋友甩下去工作並且長時間不露面的男性,會被群毆似乎是一件比較理所當然的事情?

    安室淚還是將這件事情跟降谷零說了一聲,對方先是回了幾個點點點,然後回了一個非常招人恨的回答,“放心吧,萩原和松田他們打不過我的。”

    安室淚伸手扶額,覺得自己這位男朋友似乎在對待朋友的時候,有那麼一點點幼稚。

    不過到頭來她也沒把這個消息給松田陣平他們看,總覺得會發生什麼很不得了的事情。

    這個月還有一件事情,就是江戶川柯南終於要退場了,他早在組織破滅的第二天就跟還在外國的父母聯繫,並且開始籌備退場的事情。上次去參加秋庭憐子的結婚儀式那天回來之後,江戶川柯南就跟毛利蘭說明了“自己”要跟父母一道去美國的事情。毛利蘭為柯南感到高興的同時,也有些惋惜。

    高興那自然是因為孩子終歸還是跟父母住在一起更好,惋惜自然是因為此去一別,還不知道有沒有再見面的機會了。

    毛利小五郎則一點都沒有展現出不捨的情緒,讓毛利蘭忍不住吐槽之餘,也讓柯南覺得有些膽戰心驚,總覺得對方好像發現了點什麼。

    之後柯南和灰原哀去學校裡跟學校裡的同學老師們道別,不少同學都很捨不得這兩位又聰明又很樂意幫助他人的同學。

    安室淚有一次去波洛咖啡廳吃簡餐的時候,聽柯南說起那時候告個別結果一群人哭得稀里嘩啦的事情,讓他自己都有點忍不住地在嘴邊掛起了溫柔的微笑。

    零零碎碎的事情處理完畢之後,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這兩個本來就不存在的人這下就真的要消失了。安室淚事後聽毛利蘭說一行人本來想給柯南送行,但是最終被柯南拒絕了,對方就這麼在有些胖乎乎的江戶川文代的帶領下離開了毛利偵探事務所,一如那孩子來的時候一樣。

    安室淚知道她心里肯定很不捨,可孩子選擇回家,她一個外人又能說什麼。

    好在很快,工藤新一就“調查完案件”回來了。

    工藤新一原本就在不久前的修學旅行時出現過,還跟毛利蘭正式達成了交往關係,此時動不動就表演原地消失的男朋友出現,毛利蘭頓時心情就好了起來,就算會時不時地想起柯南,也很容易經常在不知道為什麼好像“變幼稚”了的男朋友的插科打諢之下很快恢復過來。

    而本來就跟安室淚沒什麼交集的灰原哀也在恢復了自己的身份變回了宮野志保則被某位姓赤井的先生接走去了美國,然後在美國意外地遇到了她以為已經死了的姐姐,不過這就是另一個故事,就不再多展開了。

    等到從十月中旬一直忙碌到年末,黑衣組織的事情這才終於算是大致告一段落,具體想要完全搞定,降谷零估計沒個一兩年是絕沒有可能的,但是總歸最匆忙的時間段已經結束了,接下來就是水磨的功夫了,通過對比資料,將那些一直在暗中為組織提供保護的傢伙們、那些暗中壞事做盡的傢伙們全都一一抓起來。

    這些事情絕不是短時間能完成的,忙了整整快兩個月的黑田兵衛理事官也覺得再怎麼忙碌下去,自己手裡這群干將說不定就得忙碌到猝死的程度,再加上新年將近,所以他果斷選擇給自己的得力干將們全都放了假,讓他們等過了正月十五再回來上班。

    然而就在降谷零一身輕鬆地打算去找自家女朋友來個親愛的貼貼的時候,他驚訝地發現,他放假了,他女朋友開始忙了。

    自從黑衣組織破滅之後,這亂七八糟的時間線也終於恢復正常,於是休息了一個多月的安室淚在NHK電視台的強烈請求下,決定作為今年的紅白歌會審查員出席,說白就是去當裁判去的。

    紅白歌會這些年發展越來越好,作為國民級別的年末大會,歌會的彩排次數也很多,更重要的是,作為國民級的歌姬,安室淚也會作為歌手們的指導,調整他們的狀態,以保證等節目正式開始的時候,所有藝人都能拿出最佳狀態來。

    於是等降谷零興致勃勃地來到第二次來的安室淚的公寓,在秋庭憐子的結婚典禮上,安室淚就把自己公寓的鑰匙交給他了,然而打開門,他就看到空蕩蕩的公寓裡,除了自家正在跑大號倉鼠輪的哈羅之外,半個人影都沒有。

    降谷零沉默地看著屋子,他本來想給對方一個驚喜,所以才特地沒說就跑了過來,結果他忘記了,安室淚也是有工作的。他無奈地伸手拍了下額頭,一旁本來在跑倉鼠輪的哈羅看到是自己跑沒影了的主人回來了,頓時開心地朝著他撲了過去。

    降谷零抱住哈羅下意識地陪它玩了會,就發現這隻小狗這些天很顯然過得很不錯,體重又稍稍增加了一些。

    降谷零無奈,安撫好自家狗之後,他走進這間公寓裡,看到隨處擺放著樂譜、抱枕等極俱生活氣息的物件從而導致看起來有些凌亂的房間,無奈地笑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淚子什麼時候回來,總之先稍稍收拾一下吧。”降谷零說著就捲起了衣袖,開始幫忙收拾起來。收拾房間的時候,他注意到茶几上放著的一疊樂譜上,凌亂地寫著不少大概是歌名的東西,“零的調律,零的執行……”

    降谷零看到最後被人用紅筆圈起來的“零-zero”,後面寫著“就用這個”這幾個字,忍不住地輕笑了起來。他坐下來一邊擼著狗一邊看著樂譜,嘴裡跟著時不時地輕哼幾聲。

    “很好聽的曲子,就不知道歌詞是怎麼樣的。”降谷零笑著將曲譜全部收拾好,幹勁越發充足了。

    等一直忙到大半夜,安室淚被木下花梨送回了公寓樓,有些提不起精神地一推開門,卻不想迎面而來的是明亮的客廳和舒適的暖氣,鼻尖還傳來了誘人的香味。

    “歡迎回來。”穿著淺色毛衣降谷零端著一口熱氣騰騰的砂鍋走了出來,“睡覺之前,要先吃點夜宵嗎?”

    安室淚瞬間兩眼淚汪汪地就想往對方身上撲過去,還是他手裡端著的砂鍋阻止了她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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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這大概是兩個此前都沒正經談過戀愛的工作狂的戀愛日常

    零-zero是柯南劇場版《零的執行人》的主題曲,福山雅治唱的,推薦去聽一下,很好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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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結果等年末的時候,降谷零被安室淚帶去NHK電視台現場觀看了紅白歌會,俗話都說演唱會要去現場看才會覺得精彩,紅白歌會這種節目,也是去現場看更加有氛圍。

    降谷零現在也已經不需要繼續做潛入搜查的工作了,儘管因為之前的長期臥底緣故,讓他還是不太習慣一些會留下影像的活動,所以安室淚特別給他安排了不影響現場觀看卻又不會被拍攝到的貴賓區。

    這讓降谷零覺得很是貼心。

    等紅白歌會結束之後也已經過了午夜時分了,降谷零開車送安室淚回家,回家路上,兩個人隨意地聊著天,安室淚看到時間也不早了,於是也沒什麼太多猶豫,提出了一個她其實早就想提的建議,“零君,你要不要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啊?”

    降谷零聽到這話之後明顯愣了一下,隨即他沒有絲毫猶豫地點頭說道:“可以的話就真的太好了。”

    說著,他直接調轉車頭,先開車去了自己的公寓,打包了一些必備的衣物之後就再次上了車,一道返回了安室淚的公寓。

    第二天就是新年,即使兩人前一天都很晚才睡,以這兩人的良好生活作息,他們第二天一早六點的時候也都起來了,新年有很多事情要做,特別是昨天晚上他們約好了一起去淺草寺做初詣。    安室淚不進行歌姬的事業工作的時候,一般都打扮得很隨性,即使是初詣也不會特意去穿厚實的和服,讓降谷零有些惋惜的同時,卻也覺得這樣打扮也不錯,非常適合活動,同時也不會台引人注意。

    兩人戴上同款圍巾,安室淚還給降谷零戴了頂可愛風的毛線帽,配上這人絲毫不限年紀的娃娃臉,看起來居然意外得合適。

    降谷零有些無奈,卻還是笑著接受了這頂帽子,兩人出門去的時候,哈羅還在暖呼呼的狗窩裡睡覺打呼嚕。

    淺草寺作為東京非常有名的寺廟,一大早就擠滿了人,淺草寺門口的商業街更是熱鬧得一塌糊塗,隨處可見都是人。

    “人好多啊。”萩原研二啃著手裡的鯛魚燒,一大早出門他可什麼都沒吃,趁現在吃點兒東西墊墊肚子,等之後直接去吃午飯去。

    “所以為什麼要把我也拉上?”松田陣平打著哈欠,有些犯困地說道,他昨天晚上值班,凌晨才回到宿舍,一大早又被自家幼馴染拉起來,這會兒氣壓有點低。

    萩原研二有點不忿,“因為淚子說她今年不陪我出來啊!”他說著,給自家幼馴染遞了一罐熱咖啡過去。

    “說起來好像確實。”松田陣平接過剛從自動販賣機裡滾落下來的熱咖啡,打開喝了兩口才道,“她不是好像有男朋友了嗎?今天自然是陪男朋友了唄?”說著,他忽然挑了挑眉,“難道說,hagi,時隔多年你終於意識到其實你是喜歡淚子的了嗎?”

     “噗,咳咳,小陣平你在說什麼奇怪的話啊。”差點把嘴裡的鯛魚燒噴出來的萩原研二無語地回頭看他。

    “是你自己挑起話題的。”松田陣平義正詞嚴地反駁道。

    “我只是想說……”萩原研二頓了頓,這才用有點偷偷摸摸的語氣說道,“那個我說啊,淚子醬的男朋友……該不會是……”

     “是誰?”松田陣平還真沒有跟萩原研二那樣仔細調查過安室淚的感情問題,他先前聽安室淚說自己有對象了,回頭有機會介紹給你們這樣的話也只是哦了一聲,沒有追根究底的意思,此時看到萩原研二這樣一副好像做賊似的表情,不由有些疑惑,“所以,你想說什麼?”

    萩原研二神色有些凝重,他以前確實沒有將自己的好友和自己的好友聯繫起來,畢竟不管怎麼看他們之間都不像是有什麼交集的,直到不久之前鈴木財團名下的建築又被人安裝了炸彈,他帶隊去拆除的時候遇到了鈴木園子,園子小姐跟他閒聊的時候,就透露了一些讓他覺得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比如說,鈴木園子告訴他,安室淚在被綁架的那次宴會上,管安室透叫“透君”這件事情。

    安室淚是個有多守禮的人,萩原研二再清楚不過,他們認識了七年了,安室淚也還是更習慣叫他們的姓氏而不是叫他們名字,這樣一個嚴謹守禮的人,說轉個頭的功夫就直接叫別人名字,這其中的含義……

    再加上安室淚雖然說自己談戀愛了,對方卻一直沒有出現,問就是因為對方忙於工作,現在走不開。而與此同時,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都已經恢復了公安身份,正在隔壁警察廳裡鞠躬盡瘁,諸伏景光還有點兒空閒時間能出來跟他們吃頓飯,但是降谷零卻是真的忙得飛起。

    “透君”,見不到人的男朋友,偶爾問起更多的會顧左右而言他的淚子的反應……這種種因素疊加起來,讓萩原研二總有種預感,安室淚的男朋友,該不會是真的是那位他們認識的金髮大老師吧……

    就在他猶豫著的時候,他一回頭,就看到人群之中一個眼熟的深色皮膚男子正有些寵溺地給身邊的人餵烤地瓜,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這畫面……

    等一下,那個人不是……

    “淚子?”萩原研二再次倒吸一口涼氣,他覺得自己大概喝西北風都喝飽了,不敢置信地拉了拉身邊的松田陣平,“小陣平,快看那邊。”

    “啊?”松田陣平疑惑地扭頭,很快就發現了站在那邊的舊友,“餵,安,不,降谷!”

    松田陣平這一下叫出口,那邊的兩人就都抬起頭來朝著這邊看去,這一看,四個人全都愣住了。

    “降谷跟……淚子?!”松田陣平的聲音有些扭曲。

    距離淺草寺有點遠的一家居酒屋裡,降谷零、安室淚、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在一個包間裡坐了下來,安室淚還沒開口,松田陣平已經伸手在桌上十分大佬模樣地敲了敲,“餵,金髮大老師,你不解釋一下嗎?現在是個什麼狀況。”

    安室淚端著茶杯,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決定安靜坐在一旁什麼都不說,當個純粹安靜的美人。

    一旁的萩原研二用無奈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隨即也同樣有些戲謔地看向了對面的降谷零,自己則一手搭上自家幼馴染的肩膀,“對,小陣平說得沒錯,小降谷,不解釋說明一下嗎?比如,你是怎麼把我們可愛又迷人的小淚子騙到手的。”

    聽到松田陣平問話的時候,降谷零什麼反應都沒有,但是在聽到萩原研二的話的時候,降谷零卻忍不住地朝他看了幾眼。

    “哦呀。”萩原研二忽然笑了起來,“小降谷,你剛剛的反應很有意思哦。”

    降谷零挑眉,“我只是想說,對別人的女朋友說話如此輕浮,當心被人套麻袋。”

    “你真的是小降谷嗎?居然會說這樣的話。”萩原研二露出一個震驚的表情來,一旁的松田陣平也很配合地連連點頭。

    “我說啊,你們到底當我什麼樣的人?”降谷零額頭蹦出一個青筋,黑著臉問道。安室淚十分懷疑,要不是今天降谷零羽絨衣裡面穿的是安室淚給他新買的毛衣,他能當場表演一個擼袖子。

    “咖啡店裡超級受女子高中生歡迎的服務生?”結果最先開口調侃的居然是松田陣平,他這一句話出口,安室淚再也忍不住地輕笑出聲。

    “淚子?”降谷零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身邊的人。

    “抱,抱歉,但是……”安室淚有些笑得停不下來,她也知道這樣太不禮貌了,可一想到降谷零本身的性格其實是個那麼嚴肅認真的人,再一想到他偽裝身份在波洛咖啡廳當服務生的事情,就讓她覺得實在太好笑了。

    看到這一幕,本來想說點什麼的三個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都笑了起來。

    笑了一會之後,萩原研二果斷伸手摘掉降谷零腦袋上的帽子,用力揉起了他的頭髮,“你這傢伙,也太能藏了,居然一直都不說。”

    “沒錯,還有淚子,你跟這傢伙談戀愛一定很麻煩吧?”松田陣平也忍不住說道,“每天都回家都沒人。回到家裡估計也很沒情調。”

    “你們兩個,說我壞話說得很開心是不是?”降谷零有些忍不住地伸手反擊這倆貨,“你們自己沒有女朋友就去找,別在這裡打擾別人約會啊!”

    這話實在有點戳心,特別是對於萩原研二來說,他明明在女性之間極有人氣,可不知道為什麼總會變成婦女之友,想要個女朋友想了很多年都還停留在“想”的程度。相反一旁的松田陣平就無所謂多了,他對戀愛交往什麼的一點都不放在心上,不過不放在心上歸不放在心上,降谷零發起了攻擊,他自然絕不會放棄反擊。

    於是一群人鬧成了一團,安室淚看他們短時間消停不下來,乾脆起身去外麵點了單。



第111章

    “乾杯。”坐在包廂裡,一行人舉杯碰在一起,啤酒杯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諸伏景光一口氣將杯子裡的啤酒全部都喝完,這才痛快地將杯子放在桌上,發出了長長的一聲喟嘆,“呼,之前那段時間真的忙死了,現在好不容易才有點休息時間。”

    諸伏景光放假之後狠狠睡了兩天,然後在得知幼馴染成功住進女朋友身邊之後,果斷選擇跑去長野陪許久未見的哥哥一道過年,昨天才剛從長野回來。

    他的旁邊降谷零笑著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他們倆的另一側坐著同樣正在舉杯喝酒,甚至在看到諸伏景光將啤酒喝完之後起了不服輸的心思加快了喝酒速度的萩原和松田,他們的對面坐著爽朗笑著的伊達航,伊達航的旁邊坐著娜塔莉,安室淚就坐在娜塔莉的身邊,降谷零的對面。

    此時,娜塔莉和安室淚正坐在一起小聲聊著女性之間的話題。

    “娜塔莉你已經決定要好在今年三月舉辦結婚儀式了嗎?”安室淚有些好奇地看著身邊的女性朋友,聽到她這樣說,頓時有些好奇地問道。

    “是啊,前不久航剛剛買好了房子,我們盤算了一下,似乎也就只剩下婚禮還沒有舉行了。”娜塔莉笑了起來,她側頭看向身邊的丈夫,對方現在笑得很開心,一點陰霾都沒有,隨即她也笑了起來,“所以就決定在三月的時候舉行婚禮。”

     “這樣真是太好了呢。”安室淚笑著恭喜道。

     “恩。”娜塔莉笑得非常溫柔。

    另一邊,伊達航終於決定要舉行婚禮的事情也讓他的友人們紛紛恭喜他,“恭喜你啊班長。”

     “沒錯,恭喜。”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都沒有說類似道歉的話,他們都很清楚,班長遲遲沒有舉行婚禮,就是在等著他們什麼時候能恢復自己的身份,當然了,他們也相信,如果他們這幾年真的沒什麼機會從組織脫離,伊達航也不會真的委屈自己的妻子,一定會給自己的妻子一個盛大的婚禮。

    桌上的話題很快就朝著班長的婚禮一路跑了過去,萩原研二最先好奇發問,“班長,你打算在哪裡舉辦婚禮?”

    “因為娜塔莉的母親是英國人,所以我們打算在八王子市的英式教堂舉行。”伊達航笑得很幸福,“不說我了,你們幾個呢?Zero有女朋友了,你們呢?還打算繼續單著嗎?”

    伊達航的話像是一支長箭,啪嚓一下貫穿了在場三條單身狗的心靈。

    松田陣平覺得非常難以理解,用力一拍桌子大聲問道:“餵,淚子,你到底看上這個金髮混蛋什麼了?”

    “就是就是,前兩天元旦遇到的時候我都忘記問了,小降谷的臉確實很帥,但是,嗚哇,拒絕偷襲!”萩原研二也搭腔著說道,他才說了一半就被諸伏景光拉住往他嘴裡灌了幾口啤酒。

    “沒錯,hiro但那,不能因為你跟這個金髮大老師關係好,就可以不讓我們說他壞話。”松田陣平也大聲地說道。

    “你都把話說出來了。”諸伏景光有些無奈,“我說啊,明明你們兩個自己條件也不差,特別是萩原,我記得你以前就喜歡參加聯誼,怎麼現在也還沒有女朋友?”

    說起這事兒,萩原研二就只覺得滿腹委屈,“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啊。”他乾脆自己拿起酒杯噸噸噸起來,“為什麼我就一直都找不到合適的女孩子啦。”

     “對女孩子太貼心結果反而被當成中央空調。”松田陣平毫不留情揭自家幼馴染老底,“所以我說你活該啊。”

    “小陣平好過分,而且不是在聲討小降谷的嗎?為什麼變成聲討我了啊。”萩原研二鬱悶地吐槽了他一句,扭頭又看向那邊的安室淚,“所以淚子,你為什麼會喜歡這個傢伙啊?”

    降谷零冷笑,“你們給我適可而止啊,不要來騷擾我女朋友。”

    “嗚哇,淚子你看,你男朋友就是這麼一個冷血無情,搞不好還會拿警銜來壓人的壞蛋。”萩原研二果斷裝可憐地開口說道。

    安室淚看著他們鬧騰,忍不住地就是想笑,她側頭溫柔地看向身邊的降谷零,直把本來正在跟松田陣平胡鬧的降谷零都看得有些臉紅,這才笑瞇瞇地說道:“果然,零君跟朋友們在一起的時候,表情很可愛呢。”

    “說一個快三十的男人可愛有點不太好吧。”降谷零果斷丟下單身狗同事,扭頭對自己可愛的女朋友無奈地笑道。

    “但是就是很可愛啊。”安室淚笑著說道。

    看到兩個人之間居然開始無意識地往外散發粉色光芒,幾條單身狗頓時露出了拒絕的表情來,而同樣也有恩愛妻子在身邊的伊達航則有些擔心地問道:“淚子沒喝多吧?我看她的臉好像有點紅。”

    “沒關係哦。”安室淚聽到了對方的話,笑著說道,“我的酒量還是挺不錯的。”

    “這點我們可以作證。”萩原研二臉上露出了個牙疼的表情來,“小淚子以前曾經把專業陪酒的都喝吐過,自己卻半點事情都沒有。”萩原研二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忍不住露出了個嘆為觀止的表情,“這個真的很厲害。”

    “專業……陪酒的?”降谷零聽到這話,忍不住露出了古怪的表情,而且為什麼這事兒萩原會知道啊?

    “以前的時候去參加商業夥伴的宴會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安室淚略有些羞澀地撓了撓臉頰,“而且那之後沒多久,會場就被人發現安裝了炸彈,後來萩原他們趕過來,宴會也就沒再繼續下去了。”

    安室淚用很平靜的語氣說出了很不得了的東西,聽得降谷零臉都黑了,諸伏景光也有些無奈,“一定要徹查東京這邊的火藥流通問題。”

    “沒錯沒錯。”萩原研二也用力點頭,“老是出這種案子,我們也是很累的。”

    閒話聊了一會,幾個警察就都沒有繼續喝酒,而是開始改喝烏龍茶了,幾個男人都是警察,其中又有兩個爆處組的,自然不可能讓酒精影響到自己的神經。餐桌上就算不喝酒了,熱烈的氣氛也沒有因為去掉啤酒而變得冷清下來,松田陣平開始瘋狂吐槽降谷零他們一畢業就消失,之後再見面的時候差點認不出來的事情,萩原研二跟伊達航都在一旁附和,諸伏景光老老實實道歉,而降谷零則好勝心發作,在被說教了一段時間之後開始飛快地進行反擊。

    幾人牛頭不對馬嘴地胡扯了好一會,最後忍不住地一起爆笑了起來,一群年過而立的男人在一起笑得像是一群高中生,娜塔莉看著他們,看向身邊的安室淚之後也忍不住一起笑了起來。

    等到聚會結束,一行人走出去的時候,有些意外地看到門口居然等著兩輛出租車。

    “是我提前叫過來的,畢竟大家先前都喝了酒。”安室淚笑著解釋道,“我和零君走回去就好,我的公寓就在這附近。”

    “那就不客氣了。”伊達航爽快地笑著接受了對方的好意,等到要走的時候,他才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說道,“說起來,zero那傢伙可是還在讀警校的時候就超級喜歡你的,不過你們兩個如果結婚的話,名字不就變得一模一樣了嗎?真的不會覺得很奇怪麼?”

    他走之前的話讓安室淚和降谷零都有點忍不住地漲紅了臉,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都鬧了個大紅臉。

    等到走回去的時候,降谷零的腦子這才繼續轉動了起來,伊達前輩說的其實沒錯,他們倆的名字確實非常相似,一旦將來他們結婚,那將來安室淚入籍之後,名字就要變成降谷淚了。

    一想到身邊的人會冠上自己的姓,跟自己一道走進婚姻的殿堂,降谷零就有些忍不住地小激動。

    安室淚看著他,臉上也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來,“航先生說得沒錯哦,以後要是改名成降谷淚的話,我們家裡可就有兩個名字發音一模一樣的人了,到時候會讓別人搞混的吧?零君?”

    降谷零咳嗽一聲,“我可以將這視為你對我的求婚嗎?”

    “誰會在這種時候求婚啦,笨蛋。”安室淚終究還是沒忍住地笑了起來,“不過如果將來是這樣的話,我覺得也很不錯啊。”

    “你的意思是?”降谷零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今後餘生還請多多指教。”安室淚笑瞇瞇地說道,“但是將現在的情況視為求婚的話我可是會堅決拒絕的。”

    “誰會這麼草率地求婚啊,最起碼也要找個合適的地方營造一下合適的氛圍,還要準備戒指什麼的。”習慣性認真了的降谷零下意識回答道,還沒說完就看到安室淚笑著跑了起來,“餵,等下。”

    安室淚回頭朝他做鬼臉,“才不要呢。”

    降谷零失笑,大步追了上去,抓到人之後輕輕把對方的手抓在手心裡。

    夜幕之中,兩人越靠越近,最後影子融為一體。



第112章

    降谷零和安室淚都是行動力極快的人,所以既然話題裡提到了結婚相關,那他們就會飛快地安排好結婚相關事宜,然後開始行動的人。

    於是接下來的休息時間,降谷零和安室淚趁機抓緊時間見了雙方家長,安室淚這邊還好,降谷零那邊是真的蠻令人震驚的,最起碼安室淚沒想到,以他的家世居然會同意讓他去臥底這麼危險的組織。不過看看降谷零和他家里人之間完全不熟絡的樣子,再想想這位大名鼎鼎的降谷先生對外公開的信息裡,妻子是一位黑髮黑眼的標準日本女性,那zero和他雙親之間關係冷淡到近乎於零,似乎也不是什麼很奇怪的事情。

    安室淚對此沒有發表任何意見,zero那邊屬於很潦草地就結束了,所謂見家長更像是個走過場,走過就算完事兒。

    非要說有什麼好處的話,大概及是降谷零拿到了很大一筆錢,大到讓安室淚懷疑這大概是對方給了這筆錢以後都不會想要再跟降谷零有交集的程度。降谷零的態度也跟安室淚所預料得差不多,以後大概是真的不會有私人交集了。

    安室淚這邊比起那邊就要熱鬧的多,不光是安室淚的爸媽,還有秋庭憐子他們家,寶田羅利一大家,乃至於有人懷疑這不是她帶男朋友回家,而是直接要結婚了。

    一群人熱情得讓降谷零都不得不重新拿出屬於安室透的八面玲瓏來,這才勉強將這些親朋好友都安撫下來,一天的拜訪搞得跟打仗似的,特別熱鬧。

    等他們好不容易跑出來之後,兩人忍不住地互相對視一眼,然後一起笑了出來。

    在正月假期結束之前,兩人跑去區役所領了婚姻屆,不過介於安室淚自身的名望以及她使用“安室淚”這個本名即藝名的名字這麼多年,她的藝名也不做任何改變,為此給她帶來的好處,就是她並不需要大肆變更自己的很多材料,“安室淚”這個名字也還具備法律效力。

    再接下來,兩人盤算了一下時間,看看彼此有什麼空閒時間,以及親友們什麼時候有空閒時間,這樣一計算,就發現除了已經被預定好了三月的伊達航婚禮他們還算有點空閒之外,真的能把所有人都空出手來參加婚禮,估計得等到十月了。

    十月啊,那個季節結婚也不錯。安室淚這樣想著,便枕著身邊男人的胳膊睡了過去。降谷零看著妻子的睡顏,抿唇笑了笑,也跟著很快就入睡了,後天就要恢復上班了。

    安室淚醒來的時候,莫名地覺得有點冷,她記得自己睡前有蓋好被子,身邊還有個暖爐等級的老公,再怎麼都不至於感覺到冷才是,她疑惑地睜開眼睛,有些迷糊地坐起身,就發現自己竟然睡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公寓裡,身上還光溜溜的,嚇得她趕緊抓起被單裹在身上,怎麼說呢,有個喜歡裸睡的老公就是這點不好,容易被帶著一起,安室淚默默決定,以後再也不能這樣了。

    終於清醒過來的安室淚發現自己所在的這間面積還算可以的單身公寓裡冷冷清清,除了她之外一個人都沒有。

    “哎?”安室淚驚得呆住了,什麼情況?這裡是哪裡?她老公呢?難道她又穿越了?可她之前明明是自己的身體?哦,現在也是。

    哪怕穿越世界的經驗十分豐富,此時的安室淚也不免有些莫名其妙,以前的每次穿越,她都能迅速地掌握情況,其中一大原因莫過於在於她在那之前的一次穿越之中,已經將所有的遺憾都解除了。唯一沒有解除遺憾的,就只有林明美那一次,但是那一次她算是遭遇不測了,反而還能有現在的生命,算是超級幸運的了。

    安室淚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不行不行,不能沮喪下來,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是要冷靜才行。

    安室淚站起身來,她決定先看看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然後再想想解決的辦法。她能過來,就肯定有辦法回去的。安室淚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她可不想在找到解決的方法之前,自己先亂了分寸。

    聽到房間裡有動靜,本來在沉睡的白色小柴犬便汪地一聲叫了出來,剛跑到門口,就察覺到屋子裡的氣息並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頓時戒備地嗚嗚了起來。

    而打開門的安室淚,一眼就看到了對自己萬分戒備的哈羅,她愣了一下,疑惑地伸手過去,小心地撫摸了一下對方的腦袋,“哈羅,怎麼了嗎?”

    哈羅先是戒備地嗚嗚了幾聲,在察覺到對面的女人確實毫無惡意之後,它便被成功地安撫了下來,被對方成功地摸了頭,隨即才像是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對一個陌生女人如此熱情地後退了幾步,對著她大聲汪汪了起來。

    安室淚看著面前的小狗這樣的反應,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她挑了挑眉,然後有些不確定地自言自語道:“難道說,這是傳說中的……平行空間?”

    確定了自己這個猜測的女人捂著裹住身體的毯子,有些疑惑地打量起四周來,“那這裡是……?”

    另一邊,降谷零發誓自己一定要改掉裸睡的習慣,他就應該聽老婆的話,給自己穿件睡衣的,不然怎麼會落到現在這樣的地步。

    降谷零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正躺在公園的草地上,身上還一件衣服都沒有,那場面尷尬得他能原地用腳趾摳出兩室一廳的房子來。

    所以……這是怎麼回事?

    降谷零無比慶幸現在還是深夜,不然他真的會想要死一死的,這也太社死了!藉著夜色,他偷偷摸摸地從公園裡出來,然後動作迅速地摸到了附近的住宅區,動作迅速地“借了”兩件掛在陽台上的衣服以及一雙曬著的球鞋。

    降谷零暗自記下這被自己“借走”衣服的人家,決定等搞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後,一定會過來還錢的,現在就實在沒辦法,先借一下吧,真的非常非常對不起!

    他默默地給自己套上了其實還沒乾透有點陰涼的衛衣長褲跟鞋子,剛一抬頭,就看到一輛白色的馬自達rx7從自己眼前刷一下就開得沒影了。

    降谷零一愣,但是也沒多想,馬自達rx7在別的地方怎麼樣不好說,但是在東京,其實還是有不少的,警視廳裡就有好幾輛,萩原有一輛自己買的,佐藤美和子有一輛作為父親遺物繼承的,還有零零碎碎幾個警察因為覺得仰慕萩原或者佐藤而跟風購買的,所以雖然看到一輛塗裝跟自己的愛車挺像的馬自達開走,降谷零也不可能會想得到,坐在車裡的人竟然會是自己的。

    另一邊,同樣是睜開眼睛就感覺自己好像要被凍僵了的諸伏景光一頭霧水地從樹叢裡鑽出來,然後一回頭,就看到自己的身後是一塊明晃晃的墓碑,只不過和一般的墓碑不同,這塊墓碑上一個字都沒有,卻給人一種莫名的,這應該就是自己的墓碑的感覺。

    就在諸伏景光猶豫著伸手的時候,一旁的樹林裡接連傳來動靜,“哎呀”“哎喲”“小陣平你不要壓我”。

    諸伏景光頓覺無語,他扒拉開灌木,走過去就看到摔得非常靠近的三個同期,藉著有些昏暗的燈光,三個跟他一樣只穿著一身睡衣的倒霉同期也發現了走過來的他。

    “諸伏……你怎麼也在這裡?”率先爬起來的伊達航穿著一身簡約風格的睡衣,睡衣上很可愛地還有一個小黃鴨的刺繡,很顯然這是娜塔莉小小的惡作劇。

    同樣爬起來的萩原研二跟松田陣平一個穿著堪稱花哨的睡衣,而另一個乾脆直接大背心大褲衩的打扮,看起來就感覺很冷。

    諸伏景光伸手將萩原研二拉起來,“你們在問這個的時候,應該先看一下周圍。”

    終於反應過來的幾人環顧四周,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這裡是……墓園?!”

    好在他們還有點意識,在發出大聲之前,就互相摀住了對方的嘴,這才沒引來門口的守衛過來查看,也沒造成什麼墓園幽靈傳說。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之後,萩原研二才率先注意到,“小陣平,看那個。”

    幾人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松田之墓”幾個字。松田陣平頓時皺起眉頭,他果斷四顧,很快就發現在附近的“萩原之墓”和隔著他們幾個有點距離,但是還是能一眼看到的“伊達之墓”

    “等一下,這個……不是在開玩笑吧?”萩原研二的眼眸一下子深邃了起來,他記得很清楚,自己家的墓地是在神奈川,會在這裡的意思也就是說……

    “喂喂,開什麼玩笑啊!”松田陣平說著就想給面前的墓碑來一拳頭,諸伏景光趕緊伸手攔住,“松田,冷靜一點。”

    松田陣平看著面前的萩原之墓的墓碑,怎麼都沒辦法冷靜下來。

    諸伏景光無奈地嘆了口氣,“先不說墓碑的事情,我就想問你們,你們光著腳站在這裡,都不覺得冷麼?”

    他的話一出口,在場的幾人都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

    萩原研二吃驚地看著諸伏景光,“小諸伏你怎麼還穿著拖鞋?難道你穿著拖鞋睡覺的?”

    “誰會穿拖鞋睡覺啊。”諸伏景光皺眉,他其實是窩在沙發上打遊戲打到這麼晚還沒睡的,這話他可說不出口,不過這時候倒是體現出沒睡覺的好處了,他是在場所有人裡唯一一個有鞋子的。



第113章

    安室淚有些頭疼,這裡很有可能是他平行世界老公的家,雖然平行世界這事情聽起來就很扯淡,很像是在胡說八道,可現實卻是,她打開衣櫃,看到了很多跟自己老公同款甚至同樣尺寸的衣服,甚至連擺放的習慣都一模一樣。

    這就很難再欺騙自己,說這都是巧合了。

    安室淚穿著房間主人的毛衣和西褲,雖然沒有合適的內衣很奇怪,可這時候也輪不到她東挑西選了。

    安室淚嘆了口氣,現在她的狀況好糟糕,只能等這個世界的降谷先生回來之後再跟他商量一下怎麼辦了,她這樣想著,試著在房間裡找了找,結果沒找到手提電腦跟手機,只翻到了電視機的遙控器。

    安室淚心下無奈,乾脆打開電視機想看看這個世界有沒有另一個自己。

    不過很遺憾,這個世界的電視節目似乎比她的世界的節目更加貧瘠,就連狗血劇看起來都沒那麼的狗血,特別是她換了半天台,都沒看到一部敦賀連出演的電視劇之後,更是有種,啊,這裡果然是另一個世界的感覺。

    就在安室淚撫摸著小狗,讓白柴犬哈羅陷入睡眠之後,公寓的陽台窗簾悄無聲息地被拉開了。

    安室透記得很清楚,自己離開公寓的時候是有反鎖好門窗的,因為家裡的哈羅非常聰明,所以為了不讓它能有機會偷溜出來,所以自己在家裡的防護向來是做得非常到位的。

    所以當他在忙完波洛的工作,又去熬夜給組織幹活,大半夜地回到家裡的時候,居然發現自己家燈火通明,他整個人都驚呆了。

    是什麼人?不自量力的小偷?還是組織的人?

    安室透做好了十足的準備,他沒有從正門走進去,而是在選擇了翻上陽台,從自己公寓的陽台無聲無息地走進去。

    “嗚嗚?”哈羅忽然挺了挺鼻子,發出了嗚嗚的聲音,隨即小狗狗開心地站起身來,對著安室透進來的方向歡快地搖起了尾巴。

    安室透一瞬間有種不知道該怎麼吐槽才好的感覺,哈羅的這個反應,難道說其實房間裡沒有人,燈和電視機都是它開的?

    “啊,降谷先生你回來……”還沒等安室透自我吐槽完畢,他就聽到一個女人略帶了幾分慵懶的聲音在床邊響起,他腳下猛地發力,毫不猶豫地衝了過去,伸手就想將人按倒在地。

    卻不想他的動作也驚到了那位女性,對方猛地側身,避開自己撲過去的那一擊,翻身一腳便朝著他腹部踢出,這一擊踢得極快,纖長的細腿如雷霆般踢出,轉瞬就已經命中安室透的腹部。

    安室透反應也是極快,明明是扑出去的手,卻硬是在對方踢過來之前收手,雖然沒能及時擋住那一腳踢擊,卻成功地在被踢中的同時抓住了對方的腳。

    安室淚在下意識地踢出去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後悔了,對面的人可是這個世界的安室先生啊,她要是把他給踢了,那她的請求幫忙還能成嗎?

    因為這一後悔的想法,她踢出去的腿沒能及時收回來,結果就被安室透給抓住了就想帶著她也往後飛。

    雖然這樣說相當失禮,但是只是被抓住了小腿而已,這樣的小事可不會影響她的動作,眼看著自己就要被拉得失去平衡,她雙手在床鋪上一撐,整個人反而變得朝著安室透的方向衝了過去。

    安室透此時已經意識到不對,面前的這個女人,絕對是勁敵裡的勁敵,這樣的體術和反應速度,就算是組織裡的人也未必能有。

    更讓安室透驚懼的是,女人的另一條腿已經同步跟著朝自己的頭部踢過來了。

    安室透想要伸手去擋,這一次卻是真的來不及了,一腳正中腦袋,直接把他踢暈了過去。

    “總而言之,非常抱歉!”安室淚雙手合十,對著甦醒過來的安室透說道。

    安室透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個長相非常漂亮,絲毫看不出攻擊性的女人,十分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因為太累而產生了幻覺,他居然對著這個女人絲毫沒有還手之地。

    而且聽聽這人說的什麼話?平行世界?穿越時空?這怎麼可能?

    安室淚看到對方這樣一副表情,立刻就明白他在想什麼,她當即說道:“降谷先生你家裡有裝監控的吧?你可以直接看監控。”

    安室透皺眉看向面前的陌生女人,過了片刻才沉聲問道:“你又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雖然是這樣說著,但是安室透還是打開了自己的隨身電腦,翻看起了放屋裡的監控,能知道他的本名還有這樣的身手,如果真的是組織裡的人,他剛剛根本就醒不過來,但是這個人還是很可疑,可疑……這樣的想法直到他看到監控視頻裡,本來空蕩蕩的自己的房間裡,在午夜十二點過了幾秒之後,忽然之間就出現了一個沒穿衣服的女人,根本沒有任何預兆,就這麼突然突兀且怪異地出現在了他的床鋪上,根本不給他半點分辨的時間。

    安室透深吸了口氣,然後開始迅速地調出這段錄像,想要知道這段錄像到底有沒有經過別人剪輯,然而他翻來覆去查看了半個多小時,查看到了安室淚已經抱著哈囉重新趴在茶几上睡著的程度,他都沒檢查出半點破綻來。

    所以……這大變活人居然是真的?這人真的是……憑空出現的?

    安室透不敢置信地再次看過去,這才終於想起來為什麼會覺得對方的裝扮很不自然很奇怪,因為那不是自己的衣服嘛?

    一個闖進自己家裡的人,為什麼會穿著自己的不合身衣服?現在理由也出來了,因為對方是突然之間憑空出現在自己家裡的,而且過來的時候還沒穿衣服。

    安室透伸手拍在臉上,過了一會他才上前,正想去推醒這個陌生女人的時候,對方已經像是察覺到了他的靠近,很自然地甦醒了過來,“啊,降谷先生,那個,還是說我現在應該叫你安室先生?”

    安室透沉默了一會,才艱難地開口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

    “那個,我的名字是安室淚,啊,不,三天前剛剛跟我們世界的降谷先生結婚,所以現在應該叫降谷淚了。”安室淚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啊,你叫我淚子就好,大家都這麼叫我。”

    安室透僵住了。

    另一邊,差點就真的果奔了的降谷零從公園出來之後沒多久,就發現這裡竟然是世田谷公園,這裡往前一站是世田谷的某個商業中心,而再過去一站路則是警察公墓,那邊主要埋葬的就是因公殉職的警官們。

    降谷零也曾跟自己的上司黑田兵衛前往公墓去祭拜過他的故人,但是自己不止一次地感到慶幸,自己不需要像上司那樣來這裡真是太好了。

    降谷零不確定自己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算他見過自己妻子開啟過通向另一個世界的通道,但是現在自家老婆都已經沒有那份力量了,再加上將自己跟對方剛剛才結婚,對方再怎麼都不至於將自己甩到另一個世界來。

    所以這其中必然有什麼蹊蹺,降谷零如此想著,便朝傳統中最容易出現靈異狀況的墓地跑了過去。

    結果就在半路上遇到了相當狼狽地跑下來的四個人。

    諸伏景光他們在被說破冷暖的問題之後,大家一致決定先將墓碑的事情放一邊,先找人求援才是真的。於是他們就跑去試圖找墓園的看守人,並取得對方的幫助,可結果沒想到那大爺看到他們幾個這麼奇形怪狀的傢伙出現之後,直接就被嚇暈了過去。

    偏偏附近的保安在這時候走了過來,對方似乎以為他們是打算進入墓園實施盜竊或者破壞行為的人,立刻就充滿敵意地追了上來,並不想跟他產生衝突又沒辦法解釋清楚為什麼會那樣子出現在那裡的四人只好匆匆忙忙地跑了出來。

    於是五人就這麼在這裡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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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坐在一整排的自動販賣機前面的長椅上,五個男人手裡捧著熱氣騰騰的關東煮,神色都顯得相當微妙。

    降谷零嘆了口氣,看著身邊的諸伏景光,“所以你們是在警察公墓裡醒來的?”

    “嗯。”諸伏景光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他的臉色很無奈,“真是麻煩你了。”

    “……其實還好。”降谷零嘆了口氣,“這些錢是我先前打暈幾個想打劫人的傢伙從他們身上摸出來的,並沒有去偷竊或者乾別的什麼……”

    雖然同樣是觸犯法律,但是黑吃黑給人帶來的道德譴責明顯要比做其他違法行為來的好很多。

    他身邊的其他三人也都跟著鬆了口氣,這才有心情端著手裡的關東煮吃了起來,一行人已經全部都換了一身行頭,這麼晚了,除了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之外,也沒有其他店鋪還開門了,然而即使是日本以功能性齊全的便利店也不會在便利店裡賣衣服,特別還是這種大冬天穿的厚外套,小巧不佔地方的內衣褲去找找說不定能找到,大件的衣服就真的不可能了。

    最後降谷零只得選擇去撬了路邊的店鋪,從店舖裡拿走了幾套冬裝和鞋子,臨走前他還不忘將手裡足夠的錢放在收銀台上,這才重新給人鎖好門跑了出來。

    “所以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松田陣平有些煩躁地開口,卻並沒有在問身邊任何一個人的意思,因為他自己就是當事人之一,所以他非常清楚現在的情況。他是莫名其妙地突然出現在這裡的,他的幾位同期的狀況應該跟他差不多,就算是降谷零,他也是忽然出現的,而且看他身上拿亂七八糟的衣服就知道他出現在這邊的時候狀況沒比自己好到哪裡去。

    然而在聽到松田陣平的這句話之後,諸伏景光卻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幼馴染。

    他的這個奇怪反應被萩原研二捕捉到了,萩原研二同樣奇怪地看向那邊的降谷零,“小降谷是知道什麼內幕嗎?”

    “我怎麼可能知道?”降谷零同樣一頭霧水,隨即他意識到了什麼,有些無奈地說道,“這絕對不可能是淚子害的。”

    “嗯嗯?”伊達航聽得云裡霧裡,一旁的萩原研二更是直接開口問道:“這關淚子什麼事?”

    “呃……”沉默了一會之後,降谷零選擇了說實話,“其實……淚子她有著上輩子的記憶?”

    降谷零的話顯得很突兀和奇怪,看到三人看向自己的臉上寫滿了問號,他撓頭,將先前的事情都跟身邊的幾位好友說了個明白,包括組織裡的NOISE,安室淚上輩子就是跟它們戰鬥的裝者。

    這些東西太過複雜,聽得三人都是一頭霧水,最後還是萩原研二最先反應過來,“總之,你的意思是,淚子以前就是傳說中的那種,呃,魔法少女是吧?然後她所戰鬥的東西跨越時空來到了這裡,她也過來這,然後將怪物消滅掉,這樣子?”

     “雖然你總結的重點好像有點不對,但是從某個角度來說也算是正確的。”降谷零抽了抽嘴角,對萩原研二嘴裡的“魔法少女”這個說法覺得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但是從某個角度來說,萩原也確實沒有說錯。

    松田則點了點頭,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怪不得上次在海上,我們找到淚子的時候,她一個人站在翻倒的船上,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原來如此……”

     “魔法少女,原來是魔法少女啊,哈哈哈,怪不得她能那麼輕鬆地就接受降谷你的職業呢。”伊達航皺了皺眉,隨即便展顏笑道,“真好啊,降谷。”

    看到他們幾個是這樣的反應,降谷零有點無奈地嘆了口氣,“現在不是應該說我們的事情嗎?我都說了,不可能是淚子將我們弄過來的。”

    “我也不認為這會是淚子做的,我擔心的是,淚子會不會也過來了。”諸伏景光提出了一個非常不得了的問題。

    一想到這,降谷零的臉就徹底黑了起來,甚至開始了咯吱咯吱地磨牙。

    “他怎麼了?”一旁的松田陣平疑惑問道。

    萩原研二倒是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臉上一紅,咳嗽一聲說道:“那什麼,小降谷啊,你們該不會……”

    降谷零雙手都握成拳了,他還清楚地記得自己剛出現那會兒身無寸縷時的尷尬和窘迫,一想到淚子也有可能遭遇這樣的事情,他整個人都快不好了。

    “zero你先冷靜一下,我們出現的地方在墓園,是我們各自的墓碑旁邊,那zero你出現在什麼地方?你附近有什麼人?”諸伏景光趕緊安撫地問道。

    降谷零仔細回想了一下,他意識到自己出現在這邊之後,立刻就躲藏了起來,雖然注意到附近可能有人,但是他並沒有去探查。探查個鬼啊,那時候自己可是果奔的狀態啊!

    他認真想了想,回想起了先前離開的時候看到的那輛白色的馬自達rx7,一道閃電劃過他的腦海,“hiro,你的猜測是對的,我恐怕是在另一個我的附近出現的。”

     “也就是說,只要找到這個世界的淚子,就可以找到她了。”幾人聽到降谷零的話之後都鬆了口氣,不約而同地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降谷零鬆了口氣,想到妻子可能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安室淚身邊,他就放鬆了下來,這才看向身邊的四個人,“倒是你們,在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啊?”

    他說著有些無奈地將手裡的關東煮空碗丟進一旁的垃圾桶,“你們四個,在這個世界可是……”早早地就殉職了啊。

    諸伏景光沒有說話,他看到那塊沒有名字的墓碑的時候就多少猜到了,他那個時候,如果不是淚子在那棟樓上為了寫恐怖片的主題曲去找靈感的話,他恐怕是真的會死在那裡。那一次在不知道萊伊其實也是臥底的時候,他還覺得巧合很多,運氣因素佔大頭,知道了原來萊伊其實是fbi臥底赤井秀一之後,他就知道那並不能算純粹的巧合,而是對方放水的緣故。

    當然,現在再回頭看看,說不定對方就算不放水,想要在淚子面前殺人也是一件幾乎不可能做得到的事情。

    松田陣平撓了撓頭,“我特麼怎麼知道?”他放下手,“我們本來就是在機動隊爆處組上班的,就東京這個爆破頻率,什麼時候殉職都不算奇怪吧?”

    他的話太過真實,讓降谷零一時半會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萩原研二想到七年前自己命懸一線的事情,沒敢開口,反而是一旁的松田繼續說道:“而且比起我們,班長你早早殉職才是大問題吧?你可還有娜塔莉呢。”

    伊達航聽到這裡,也皺起眉頭,“這裡的我,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

    “啪。”降谷零伸手在他面前拍了個巴掌,“都給我振作點,你們現在還活著,這裡的事情都是這裡的,別把這一點搞混了!特別是你們兩個,別說這種喪氣話!”

    “這樣的事情,可不需要你這傢伙來說。”松田陣平朝他瞪了一眼,“而且,我才不會因為這種破事就死呢。”

    “別給自己立FLAG啊。”諸伏景光無奈地說道。

    等到了第二天早,一行人分開四處去蒐集情報,介於這個世界恐怕還有另一個自己,所以降谷零特地戴了帽子和眼鏡遮擋自己的臉,和諸伏景光一起去便利店看看報紙雜誌一類的材料來探查情報,萩原研二、松田陣平和伊達航出去找人進行詢問。

    然而因為時間還早,萩原他們還沒動身,降谷零他們就帶回來了一個不得了的消息。

    “什麼?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安室淚這個人?”松田陣平驚訝地看向說出這話的降谷零,“你確定嗎?”

    “啊,非常確定。”降谷零有些煩躁地將帽子摘下來放到一旁,“我和hiro翻過了便利店裡所有的雜誌,從時尚雜誌到娛樂雜誌,沒有一個有提到LME社這家公司。”

    “這裡沒有敦賀蓮,沒有安室淚,只有沖野洋子。”諸伏景光嘆息著說道。

    “所以沒有安室淚的話,淚子她現在……”就在眾人擔心的時候,諸伏景光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畢竟他先前是坐在沙發上玩手機遊戲才到這裡來的,是一行人裡唯一一個帶手機的,好在他運氣不錯,手機電量還有一半,此時電話接通,他看了眼來電人,居然是zero,他驚訝地看了眼身邊的人,這才接了起來,“你好……”

    “啊,太好了,第一個打給諸伏先生你就打通了,不過跨世界打電話也能打通嗎?”安室淚的聲音從對面響起,她的話裡帶著幾分疑惑,顯然是沒想到還能發生這種事情。

    諸伏景光有種很古怪的感覺,他咳嗽一聲說道:“淚子,跟你說一件事情,昨天晚上我在沙發上玩手機的時候,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出現在了墓地裡……”

    “哎?墓地?”安室淚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諸伏先生你現在也在這邊?”

    “不光是我,我們幾個都在。”諸伏景光無奈的聲音響起,“倒是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啊,我的話,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在安室先生家裡。”安室淚穿著昨天翻出來的衣服,拿著安室透的電話跟諸伏景光交談,“那個,零君也在嗎?”

    “嗯,淚子,我在。”降谷零接過諸伏景光的手機,聽到手機對面傳來安室淚的聲音之後鬆了口氣,“你現在在我以前的公寓裡?我知道了,我這就過來。”

    說完,他就將電話掛斷交給了對方。

    “淚子她沒事嗎?”身為安室淚好朋友的萩原研二忍不住開口問道。

    “她沒事,唯一的問題就是,她現在在我以前的公寓裡。”降谷零的臉色變得很古怪,“總之,我們先過去看看吧。”



第115章

    安室淚在說出自己的信息之後,面前的安室透就徹底石化了,他過了好長時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是說……”

    “是的,我和另一個世界的你已經結婚了。”安室淚認真點頭說道。

    安室透覺得很不可思議,他仔細地打量眼前的女人,黑色的頭髮,黑色的眼眸,柔美的臉龐幾乎看不到半分瑕疵,性格沉穩,甚至還有很不錯的身手。被一個女人踢暈這種事情安室透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輕易忘記。

    從這些角度來看,對方確實是自己會喜歡的類型,特別是那雙眼睛,對方的眼睛剔透明亮,像是最頂級的寶石,再加上她輕鬆安撫哈羅的樣子,看得出來她確實很熟悉哈羅,知道怎麼做才能將這隻小狗安撫下來。這樣漂亮的美人自己會喜歡,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個名字是不是……

    安室透用力地在腦袋裡將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無關緊要的念頭甩掉,他咳嗽一聲問道:“那你……”

    “如果是想要我問知不知道降谷先生的真實工作的話,我是知道的哦。”安室淚笑瞇瞇地說道,“我認識降谷先生的時候,就是降谷先生化名安室先生的時候。”

    安室透皺眉隨即又舒展開來,他深切地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性格,有些激動地問道:“你的意思是……”

    “是的,在我們那邊,降谷先生已經恢復公安的身份,最近數個月都在負責某個組織的後續問題。”安室淚笑瞇瞇地說道,“就連我們的婚姻屆,都是趁著新年的時候抽空去填的。”

    安室透頓時激動地用力一拍茶几站了起來,他從來都不認為黑衣組織是無法被消滅的,但是這個組織是如此龐大,他本來以為這件事情可能是一件有生之年的事情,又或者自己在消滅組織的半途就被人發現臥底的身份,和自己的友人們一樣殉職的事情,他都有考慮過。

    可現在,從另一個平行世界來的,自己未來的妻子明確地告訴自己,組織被消滅了,他頓時覺得,這世界上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

    他當即想開口問問這位自己未來的妻子,組織到底是怎麼破滅的,但是他很快意識到,即使自己會告訴枕邊人一些事情,卻也不會將極度需要保密的內容說出來,於是原本提起來的想法頓時又被他放了回去。

    安室淚其實也猜到他想問什麼,可有些東西吧,就很難解釋,難道要跟他說,我其實是魔法少女,組織BOSS其實是掌握了非科學力量的壞蛋,她被組織BOSS綁架之後,藉著自己和聖遺物之間的共鳴成功變身,一舉打敗組織BOSS,並且將組織關鍵地點的一眾人抓起來,最後破滅整個組織。

    這樣的話說出來,她十分擔心對面的安室透會將自己當成神經病送進醫院去。

    所以安室淚保持了謙和的微笑,“那個,安室先生,現在已經很晚了,要不要先休息?”

    安室淚的話一出口,她自己也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可看到面前安室透這副雖然好像還是很精神,甚至可以熬個通宵,但實際上已經十分勞累急需休息的模樣,她還是確信地點點頭,“你需要好好睡一覺,不管有什麼事情,等你醒過來再說。”

    安室淚說著,將對方拉了起來,朝臥室走去。

    安室透只覺得非常尷尬,他有心想要推拒,卻還是被對方推著進了臥室,安室透本來以為自己在知道了這些事情之後會根本無法入睡的,可在身邊女人的溫柔低語聲中,安室透以自己都完全沒有想到的極快速度合上了眼睛。

    看到面前的人熟睡過去,安室淚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自己拿著櫥櫃裡的毯子跑到外面的榻榻米上抱著哈羅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兩人強悍的生物鐘讓他們不約而同地在六點就都醒了過來。安室透清醒過來的時候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因為昨天發生的事情感覺實在太像是一場夢境,就在他暗自嘀咕著這到底是不是清醒夢的時候,他就聽到外面有腳步聲,他當即從床上一躍而起,就發現自己居然睡得太快,連衣服都沒脫。

    安室透來到門外,就看到自己的公寓客廳裡,一個身形高挑的女士穿著不合身的寬大衣服,在廚房坐著早餐,一旁的哈羅還窩在暖呼呼的毯子裡呼呼大睡。

    “好像不是在做夢的樣子啊……”安室透順手掐了自己的手掌一下,因為下手太用力,以至於他的臉上都露出了齜牙咧嘴的表情來。

    “早上好啊,安室先生。”安室淚回過頭去,就看到安室透臉上奇怪的表情,她疑惑地檢查了一下自己,她身上並沒有什麼特別奇怪的東西吧?

    “不,沒什麼,是我自己的問題。”安室透咳嗽一聲說道,他看到對方身上不合身的衣物,再想到自己洗手間裡並沒有待客用的洗漱套裝,他趕緊開口說道:“我去便利店買點東西,你等一下。”

    “恩,那就拜託你了。”安室淚知道他的意思,笑笑說道。

    安室透的公寓距離最近的便利店真的也就幾步路的事情,他去便利店裡買了個人洗護用品,想了想又買了通用型號的女士內衣,這才有些汗顏地返回家裡。

    等兩人吃過早飯,終於來到了六點多,安室透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這位……”“淚子,叫我淚子就好了。”

    “咳,那淚子小姐,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麼?”安室透咳嗽一聲問道,“比如,你有想過要怎麼回去麼?”

    如果是一般人,在聽到這個問題之後必定會顯得十分茫然,畢竟這事情發生得就很離奇,要問安室淚她是怎麼來的,估計對方也是一頭霧水。可人既然已經在這裡了,這個問題就又不得不去面對,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安室淚同樣也露出了有些苦惱的神色,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穿越過來的,雖然她也很想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可事情總不能老是那麼樂觀。安室淚認真地想了想,她低聲清唱了一句,什麼都沒有發生。

    坐在她對面的安室透面露疑惑之色,卻並沒有說什麼。

    安室淚抬手,向安室透說道:“那個,能藉一下手機嗎?”

    安室透有些無語,將手機解鎖遞過去,“你想打給你認識的人嗎?不過恕我直言,我的手機應該沒有穿越時空的能力才對。”

    安室淚撓了撓臉頰,“我也這麼覺得,但是總該試試所有的辦法嘛。”

    她說著,就撥出了諸伏景光的號碼,畢竟這是和降谷零一起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人。結果十分幸運的,電話撥通了。

    “太好了,電話居然打通了。”安室淚聽到諸伏景光的聲音之後,十分開心地說了幾句,隨即忽然意識到,有沒有一種可能,她打電話打到這個世界的諸伏景光手裡去了?就在安室淚倍感窘迫的時候,電話另一頭的人溫和地開口了,這人確實是諸伏景光而不是別的什麼人。這一點認知讓女人輕鬆了不少,隨即也產生了更多的新疑問,簡單地溝通了幾句之後,她滿心疑惑地將手機還給安室透,“好奇怪啊,怎麼連諸伏先生他們都過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你剛剛……說了什麼?”安室透卻像是依然還沉浸在對方先前的話語之中,不敢置信地問道。

    “哎?安室先生你是說諸伏先生嗎?”安室淚小心地問道。

    “你說的諸伏……是……”安室透的眼中透露著十分複雜的光芒。

    安室淚想到先前的時候聽諸伏景光提起他們是出現在墓地裡的事情,看向安室透的神色中透著幾分複雜,“安室先生,你沒有聽錯,確實是諸伏先生,諸伏景光先生。”

    沒等安室透說話,安室淚已經笑著說道:“等一下他們就會過來了,到那個時候,再一起好好敘舊吧。”

    “啊,你說得對。”安室透的神色變得和緩了下來,“你們世界的hiro還在……真是太好了……”

    安室透並不知道,自己等下開門的時候,到底會接到一個什麼樣的特殊大禮包,他現在只想一直待在家裡,為此,他迅速地拿出手機向幾個人請假,把今天白天能推的工作全部都推掉了。

    “……所以,為什麼現在會是這樣的氣氛?”然而一個小時之後,看著盡顯緊張氣氛的房間,安室淚有些不解地看向身邊的三人,小聲地問道。

    客廳裡,安室透和降谷零對坐在桌子的兩邊,彼此之間氣氛緊張,劍拔弩張,像是下一秒就能打起來似的。

    “說起來,有傳聞說跟自己很相似的人,湊在一起似乎很容易吵起來……”諸伏景光的話才說了一半,一旁的松田陣平已經非常迅速地說道:“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這個金髮大老師在那邊瞎吃醋,覺得你跟另一個自己孤男寡女噗……”

    他的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萩原研二摀住了。

    他看著自己毫無求生欲的友人,正想說點什麼,就看到安室透和降谷零一起朝著他看了過來。



第116章

    “所以在你的朋友的眼裡,你居然是一個會因為女友在別的男人家中過夜,就對女友產生不信任的傢伙嗎?”安室透率先對著降谷零說道。

    “等一下!為什麼會扯到我啊!”安室淚搶在降谷零開口前皺眉說道。

    “zero,那樣的說法有點過分哦。”一旁的諸伏景光也不贊同地看向安室透。

    還沒來得及說話的降谷零對著面前的人略有些挑釁地挑了挑眉,立刻轉過身去柔聲對安室淚說道:“淚子,我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而且非要說的話,我也只是更擔心你會不會被這傢伙欺騙。”

    他對安室淚的態度坦誠到讓一旁本來想認錯的安室透都感到詫異的程度,他驚訝地回頭看去,就看到降谷零居然真的將自己的真心話說了出來,他立刻有了一個感想,那就是,嗯,這個人潛入臥底的絕對跟自己的那個不是同一個組織。

    安室淚頓時感動地看著他,“放心吧,零君,我是不會將你和這裡的安室先生搞混的。”

    看到安室淚這樣一副樣子,一旁的萩原研二露出了沒臉看的表情,伊達航則是伸手摸著自己的下巴,“原來如此,降谷那傢伙已經完全摸清楚要怎麼跟淚子相處了啊。”只要足夠的坦誠,安室淚同樣也會回以全部的真心,這麼快就能將自己的妻子的心思掌握,不愧是我們這一群人裡僅次於我就找到對象結婚的傢伙。

    伊達航這樣想著,不自覺有點想娜塔莉,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娜塔莉現在怎麼樣了。

    “hagi你剛剛幹什麼啊!”松田陣平一掙脫開萩原的手,就忍不住抱怨地說道。

    “小陣平,你還是別說話了。”萩原研二無語地看著他。

    松田陣平則雙手抱胸,像是看好戲地看著降谷零,“我剛剛又沒說錯,而且這傢伙不是利用剛剛那句話利用得很好嘛?”

    然而降谷零絲毫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而安室淚則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來,“其實主要是因為……”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降谷零摀住了嘴。

    松田陣平明顯也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自詡為安室淚好友的他果斷扭頭看向房間的另一邊,隨即就注意到了安室透臉上那好像五味陳雜的表情。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降谷零露出這樣的表情來過。

    松田陣平本來想說點什麼,但是在看到那樣的表情之後,他果斷選擇了安靜閉嘴。

    一旁的諸伏景光則輕輕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zero,我可以這樣叫你麼?”

    安室透看著那邊不自覺就開始散發出狗糧的酸澀氣味的兩人,還是有點不太敢相信那樣的人竟然會是自己,這特麼絕對ooc了吧,就在此時,他聽到了幼馴染的聲音,趕緊回頭,就看到諸伏景光一臉溫柔微笑地看著自己,再聽他剛剛說的話,安室透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下來,“當然可以,景,不,hiro。”

    看到安室透那樣的表情,諸伏景光也放鬆下來,他微笑著說道:“雖然有點不合時宜,不過我還是想說,zero,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天知道當他發現自己和自己的三個同期都出現在墓地裡的時候,內心有多震驚和悲傷,他們同期的五個志同道合的好友,現在死的只剩下安室透一個人了,這樣的事情如何不讓他感到難過?

    此時見到這個世界的安室透,諸伏景光就更加不想知道他們幾個是怎麼死的這回事了,人生在世不如意十常八九,警察本來就是一樁有高風險的工作,他是臥底,萩原和松田都是爆處組的警察,動輒和炸彈打交道,就算是看起來最安全的伊達班長,警視廳刑事部這兩年因為種種原因也死了好些人。

    如果命運注定讓這個世界的安室透沒有辦法留住自己的友人,那最起碼不要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回想起不好的回憶。

    諸伏景光是這樣想的,所以他微笑著開口說道:“我不知道我們是因為什麼原因而來到這裡的,也不知道還能在這裡待多久,但是我想,如果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事情的話,我一定非常樂意效勞。”

    諸伏景光就只差明晃晃地說“組織那邊的事情有什麼都可以來問我”了,安室透臉上反而露出了有些微妙的神色,他指了指另一邊的降谷零,“抱歉,不過我可以先問一句麼?他之前是幹什麼的?”

    “我覺得你的話已經有些涉及到人身攻擊的程度了。”明明是在和安室淚卿卿我我,降谷零卻還是捕捉到了安室透的話,額頭上瞬間蹦出青筋來,咬著牙開口說道。

    “如果這樣就算人身攻擊的話,那閣下你平時遭遇的人身攻擊還挺多的。”安室透下意識地說道,仔細想想的話,他其實並不是一個喜歡對別人毒舌的人,但是對著降谷零,他始終沒辦法溫和以待。

    對著一個這樣的傢伙,安室透總是能輕易地燃起強烈的好勝心,彷彿不懟上幾句不甘心似的。

    老實說安室透自己也沒想明白這是為什麼,但是有一點他還是確信的,那就是這並不是嫉妒之類的感情,哪怕對面那個自己有著自己所沒有的一切,他也不認為自己會嫉妒對方。

    降谷零則輕嗤了一聲,因為他和對面的安室透有著一樣的想法,但是接下來的事情事關重大,不能因為感情上看對方不順眼就真的不說,他直接開口說道:“我知道朗姆的真實身份。”

    “你說什麼?!”安室透瞬間起身,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哦,你們是在說降谷臥底的那個組織的事情吧?”伊達航摸了摸下巴,“景光你好像之前也是在那邊臥底的,就是那個用酒給成員當代號的組織對吧?年前的時候,新聞鬧得沸沸揚揚的。”

    安室透聽到後面這句話,頓時就驚了,“還,上了媒體嗎?”

    “嗯,畢竟是這麼大的案子,警視廳和警察廳的高層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宣傳的好機會。”諸伏景光冷靜分析道,“只不過因為事關重大,很多細節都沒有被披露出來,只說了組織成員喜歡穿黑衣服和組織成員都用酒的種類作為代號這兩個特徵。”

    “結果那段時間街上穿黑衣服的人都少了好多,不少保險推銷員都開始該穿藏青色的西裝了。”萩原研二打趣地說道,“而且那段時間,洋酒的價格都跌了不少,讓我入手了好些物美價廉的酒水。”

    “這傢伙雖然買了很多酒,但是大多數都是拿來擺著好看的。”一旁的松田陣平趁機說道,“畢竟我們平時很少有機會碰到酒精。”

    “小陣平,我的行為叫做收藏。”萩原研二果斷修正了他的話。

    但是從這兩人能如此淡然自若地說起這些關於組織的事情,安室透頓時心下確信,組織是真的被消滅掉了。

    一想到這裡,他看向另一個自己的眼神越發變得灼灼起來,但是很明顯地少了先前的那一份不服輸的勁頭。

    降谷零注意到了自己的眼神變化,他其實很能理解這種事,畢竟如果換了是他,在得知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等人已經將組織覆滅,他也一定會立刻不惜一切代價來換取組織破滅的具體情報的。

    降谷零嘆了口氣,“我們世界的組織破滅的過程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參考價值,別那樣看我,我問你一下,庫拉索你知道麼?”

    “知道。”安室透嚴肅地說道。

    “我們那邊成功抓獲庫拉索之後,從她那邊得知……”降谷零的話還沒說完,安室透已經十分驚訝地再次問道:“你們抓到庫拉索了?”

    “抓到她有什麼問題嗎?”諸伏景光有些疑惑地問道。

    安室透皺起眉來,“我們這裡的庫拉索在東都水族館的時候,為了救人已經死了。”

    降谷零皺了皺眉,他對庫拉索的感官還挺不錯,對方進入公安的秘密監獄之後一直都很平靜,即使知道組織破滅,以及組織破滅了之後自己短時間還是無法離開也無法接受探視的時候,依然表現出來的體貼和寧靜。所以在聽說這裡的庫拉索死了之後,他多少有些微妙,特別是聽到對方死亡的原因之後,不過想到庫拉索以前在組織裡做過的任務,他便冷靜地繼續說道:“庫拉索告訴了我們不少情報,讓我們的人成功重創了組織的關西分部。”

    聽到庫拉索沒死,再聽到後面的事情,安室透臉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這大概就是世界的差異性了吧?後來呢?”

    “後來啊……”後來就是組織的人誤打誤撞綁架了安室淚,安室淚帶著諸伏景光一路躲避追殺……這種東西根本說不出口也沒法說啊,說了也不會有人信的。

    降谷零乾脆將話題拉回了朗姆身上,“就是關西分部被端掉之後差不多兩個月不到的時間,朗姆指派我去獲取一顆特殊的紅寶石,結果因為這件事情激怒了組織的BOSS,他在組織裡的權勢第一時間就都被撤走了。”

    聽到這話,安室透這下坐不住了,“這不可能!朗姆可是組織的二把手!”

    “你也說了,他是'二把手',也只是二把手而已。”降谷零沉聲說道,“我們事後在島上找到他的時候,他確實是處於一種被軟禁的狀態,不過也正因為這樣,所以朗姆在事後也透露了很多組織的重要情報。”

    “啊這……”安室透臉上露出了有些微妙的神色,他有些不太能理解,畢竟就算是朗姆只是組織的二把手,可BOSS如果想要動他的話,必然也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才是,可為什麼另一邊的世界,組織的BOSS可以一方面讓朗姆坐到二把手的位置上,另一方面卻又可以輕易將朗姆的勢力滅除呢?

    這其中的不合理之處實在太多了。

    “zero,剛剛零君都說了,因為世界存在差異性,所以我們世界裡組織覆滅的過程對你來說沒有參考性。”諸伏景光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說道,“所以還是不要糾結這一點了。”

    一旁的其他三人也是首次聽說那個組織的二把手失勢居然這麼快,摔倒也就算了,這直接摔地底什麼的,聽起來過於奇怪了。

    降谷零無奈開口,“要解釋這裡面的問題其實很簡單。”他開口之後似乎也覺得有些難以啟齒,頓了頓之後才道,“只要身為BOSS的人,自身擁有遠超朗姆的實力和能力就可以了。”

    “遠超朗姆的實力……”這話聽起來確實太過於玄幻了,不止安室透,其他三人也都朝著降谷零看了過去,降谷零的雙手背在身後,手指卻指向了安室淚的方向。

    伊達、萩原、松田三人一愣之後,隨即都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對哦,降谷先前有解釋過,淚子其實是個“魔法少女”來著,而他們世界的組織BOSS還是個類似特攝片里大反派一樣的人,自身擁有近乎魔法一樣的力量,那他確實可以不將自己的二把手放在心上,甚至於在二把手做出類似想要竊取自身權柄的行為時,果斷將對方直接廢掉。

    沒想到這居然是真的。

    三人臉上的表情一時間都很微妙。

    安室透注意到他們三個臉上的一系列奇怪表情,從和自己同出一撤的不解,到變得了然,再到一副有些不可置信的模樣,他們只用了不到十幾秒,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安室透試圖根據他們的視線去推測到底發生了什麼,然而那三個傢伙不愧是他的同期,即使是剛剛露出了那麼複雜的表情,卻也沒有什麼視線移動之類的事情,以至於他現在只剩下滿肚子的猜測。

    安室淚試圖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她默默地抱著哈囉往後退了幾步,直到退到牆邊為止,因為他們那邊組織的消失,她才是最直接的原因,但是這話沒法講啊,而且不同於在那邊還有聖遺物以及變身可以來證明,在這邊可是真的什麼都沒有。所以與其說出來遭遇質疑,不如乾脆別說。

    降谷零明顯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乾脆地伸手敲了敲桌面,“回神吧,總之,在我們那邊,組織的BOSS掌握著十分特殊的力量,不過這裡應該沒有。”他說著,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靠牆站的安室淚,“應該沒有吧?”

    “沒有。”安室淚很認真地搖頭,她先前都唱過聖詩了,沒有任何反應。

    “嗯,那就好。”降谷零鬆了口氣,即使是跨世界,他也不太想看到公安的人在對付組織的時候,忽然被組織從天而降幾個NOISE搞得全滅。

    “為什麼你剛剛要回頭看你的妻子?”安室透臉上瞬間露出銳利的神色來,“你該不會想說,你的妻子和組織的BOSS其實是一伙的吧?”

    “只有這一點絕對不可能。”降谷零淡定地回答道。

    “嗯,畢竟我是歌姬哦。”安室淚微笑著撫摸哈囉的腦袋說道。

    “沒錯,小淚子可是全日本第一的歌姬。”萩原研二同樣笑著說道。

    那他為什麼要回頭,還是找妻子確認這種問題?安室透沒有問出口,卻在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這一行字。

    諸伏景光有些無奈,“zero,淚子真的和組織沒有關係。”

    諸伏景光身為公安,事後自然也有登島去看過,結果島上那些積蓄著黑灰的坑洞讓他感到了觸目驚心,也對會和這樣可怕怪物戰鬥的安室淚的前世感到了由衷的欽佩。

    “總之,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所以我沒辦法確保BOSS的身份在兩邊的世界都一樣,但是朗姆的話,我能告訴你的是,他的本名叫做間谷滿人,現年54歲,東京人,禿頂,左眼失明,年輕時曾經做過一段時間漁民,所以很清楚東京附近的水文信息。”降谷零決定將安室透的注意力拉回來,“他本人是個急性子的男人,常用的假名通常都是他將自己喜歡的話的字母順序大打亂之後編造出來的。”

    聽到前面這些信息,安室透還有些皺眉,只有一個名字和年齡的話,即使是公安也會很難找到人,但是聽到後面的話,他總感覺自己抓到了什麼。

    降谷零也很無奈,畢竟他們幾根其實都不擅長畫畫,特別是針對嫌疑人的速寫,他們何止是不擅長,完全就是一竅不通。

    安室透給朗姆打了這麼多年的下手,自然清楚朗姆有多微小謹慎,至今他都沒有親眼見過朗姆的真容,就足以說明這個人有多棘手了。他起身去搬自己的電腦,起身的時候,電腦包裡掉下來了一疊照片,照片灑落在地上,露出了好幾個人的腦袋來。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本來想去幫忙,卻在低頭的瞬間注意到了上面一個轉身走去壽司店做廚師打扮的男人身上,“就是這個人!”

    降谷零不敢置信地將其中一張照片拿了起來,這張照片一看就知道是別人拍的,照片的主體是穿著波羅咖啡店圍裙的安室透,而就在他的身後不遠處,一家壽司店的店門口,一個做廚師打扮的男人正推門而入,他似乎注意到了這邊有人在偷拍,下意識地轉過頭去,卻還說是有小半張側臉被拍了進去。

    “什麼?”安室透猛地回頭,一回頭就看到兩人拿起的那張照片,並且還將那張照片放到了他的眼前,那不是隔壁伊呂波壽司店的……

    “脅田兼則(Waki ta Kane nori)……”安室透一瞬間就明白了,這個名字可不就是日語“時ゾ金スベ”(toki wa kane nari,時間就是金錢)的羅馬音變序麼?!



第117章

    安室透昨天下午的時候去處理偵探的工作,然後就抓到了幾個偷拍他的小賊,這些傢伙偷拍他的照片,打算之後賣給對他有好感的女孩子,安室透將人抓了之後教訓了幾句就把人放走了,但是對方用拍立得拍下來的照片全被他沒收了。

    半夜去做組織任務的時候他沒時間將這些照片丟出去,結果就一路放在電腦包裡,帶到了現在。

    他看著照片上的脅田兼則,一時間有些不敢置信,但是同時他也對自己的身份有沒有被朗姆懷疑產生了極大的不確信。

    “那是毛利偵探事務所旁邊的伊呂波壽司店吧?”安室淚有些好奇地湊過去,一眼就認出來這裡是什麼地方,她好歹以前也去過波洛咖啡廳不少次數,自然清楚那附近的店鋪都有哪些,“朗姆怎麼會去那邊打工啊?”

    降谷零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因為他們那邊,庫拉索被公安抓住從而導致了一系列急需朗姆出手處理的事情,所以朗姆根本沒那個閒工夫來伊呂波壽司店打工。所以在降谷零的感覺裡,朗姆應該是個跟琴酒有的一拼的勞模形象,可現在,朗姆居然沒有在幹正事,反而還跑到毛利偵探事務所附近來潛伏,他想幹什麼?

    安室透在疑惑了一瞬之後,腦子裡出現了一個更加大膽的想法。

    “想抓他的話就要及時動手。”降谷零給了他一個十分肯定的說法,“朗姆本來就是神秘主義者,知道他真面目的人在組織裡少之又少,據他自己所說,除了BOSS和他直屬的幾個下屬之外,就只有琴酒和貝爾摩德見過他的真面目。”

    “所以如果你真的將他抓住的話,他那邊的情報網我知道進去的方法。”降谷零肯定地說道。即使世界有差異,但是朗姆的性格似乎沒有怎麼變化,性格沒有什麼明顯變化的話,那麼只要依據朗姆設置密碼的習慣,很容易就能推倒出正確的那一個來。

    “……謝謝。”安室透轉頭看向他,認真地說道,如果可以抓住朗姆那個組織二把手,做空甚至瓦解組織就指日可待了。

    降谷零微微側過頭去,沒有直視對方,過了一會才轉過頭來看向他說道:“對了,再說一下,我們那邊,組織的BOSS是烏丸蓮耶,他是半世紀前的日本大富豪,畢生所追求之物便是長生不老。”

     “等下?烏丸蓮耶?他半世紀前就有九十多歲了吧?”安室透聽到他的話,忍不住驚訝地回頭看他。

    “所以我才說世界上可能存在差異。”降谷零不客氣地說道,“如果你抓到了這個傢伙,卻發現他跟組織一點關係都沒有也是說不定有可能的。”

     “零君。”安室淚無奈地說道,這個世界的他依然在組織裡臥底,那就表示這兩邊的世界大差不差,頂多就是少了一些不可思議的非科學因素以及並不影響到他們的其他因素,比如娛樂圈的變動之類的。

    啊,不過沒了非科學因素,那烏丸蓮耶是怎麼活這麼久的啊?安室淚不自覺地就思考了起來,然後她就看到了那邊照片一角出現的江戶川柯南,對哦,連柯南都能通過科學的方式從高中生變成小學生,那烏丸蓮耶通過科學的方式活這麼久,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吧?

    安室淚的表情變得有些不太確定起來。

    一旁的諸伏景光也注意到了照片上的江戶川柯南,當即就想到了和安室淚一樣的事情,他咳嗽一聲,將安室透拉到了一旁,小聲地跟他說起了江戶川柯南的事情,安室透本來就猜到了江戶川柯南就是沉睡的毛利小五郎的真相,但是此時此刻的他還真的沒有想到,江戶川柯南的真實身份居然會是工藤新一。

    他們去那邊談話了,松田陣平他們幾個並不想去妨礙他們,那可是安室透在這邊的重要工作,而且就算是在他們的世界,關於組織的事情被披露了不少,但是有更多的東西依然處在保密區間,沒個三五十年估計都不會被解封。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要怎麼回去?”松田陣平問出了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

    萩原研二下意識地看向那邊的安室淚,安室淚連忙搖頭,“那個,我也不知道……”

    她看到三人臉上瞬間變得無語的表情,她也很無奈,“我也不知道我們是怎麼過來的,想要回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說著,又嘆了口氣,“不過我有一種奇怪的預感,我覺得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們就又像是突然到來一樣,忽然就回去了。”

    她說著,臉上就露出了苦惱的神色,“要是我們回去的時候,我們那邊的世界時間也在往前走的話,我會很困擾的……零君16號就要上班了,我的話也有好幾個正月期間的活動要出席,還要去拍雜誌的照片……”

     “說到上班,我其實今天就要上班。”松田陣平臉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來,一臉認真地說出了相當現實的事情來。

    “小陣平不要這麼煞風景啦。”萩原研二比他好一點,他昨天執勤,今天可以休息。

    “閉嘴你這傢伙,要是長時間曠工,就算不至於被開除,肯定會被罵的。”松田陣平不滿地雙手抱胸說道。

    “我也是,而且娜塔莉那邊肯定會擔心的。”伊達航無奈地嘆氣說道,不同於自己的兩個單身狗好友,他可是有家庭的人,怎麼可能讓人放著不管?

    “哎。”四個人靠在一起,一起嘆氣了起來。

    “你們……怎麼了?”諸伏景光一抬頭,看到他們整整齊齊地嘆氣的樣子,忍不住輕聲問道。

    安室淚正想開口,她忽然想起來了什麼,看向那邊的降谷零和安室透的時候,神色中透露著幾分溫柔,“嗯,我忽然覺得也許我們沒必要太擔心。”她說著,轉身看向另外的幾位友人,“說不定我們很快就能回去了。”

    萩原研二挑挑眉,“小淚子,你也太偏心了吧?”

    “畢竟零君是我家的旦那大人嘛。”安室淚笑著說道,她側身看向那邊已經開始討論怎麼抓人的安室透和降谷零,還有在一旁笑著看他們的諸伏景光,認真地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讓我們也來幫忙吧。”伊達航率先笑著走過去,“即使我們做不了太多的事情,但是。”

    他說著,一把用手將安室透和降谷零的腦袋圈了進去,“我們難道不是朋友麼?”

    被圈得一臉懵的安室透看著比起記憶之中更加成熟的伊達航,正想下意識地回絕時,就聽到諸伏景光說道,“班長說的沒錯,而且我們在這邊可都是已經死掉的人,不是嗎?”

    “行動!”松田陣平說著就從原地蹦躂了起來。

    安室透一瞬間有些無語,過了片刻之後卻忍不住地低聲笑了起來,對啊,他的同期,他的好友們,就是如此耀眼而美好的人物。

    安室透的行動力其實也很強,在確認了朗姆的情況之後,他當即就布下了天羅地網,到了傍晚時分,朗姆就已經被送進了公安的秘密監獄裡。

    朗姆看到安室透的時候自然是相當憤怒的,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得力手下居然是公安的臥底,上次庫拉索發過來的消息裡恐怕就有波本是臥底的信息,可惜那條信息沒有發完就被人截胡重新發了個過去,庫拉索又死得早……怎麼這樣一想頓時更加火大了?



第118章

    朗姆的突然落網非常突兀,但是卻沒有掀起半點水花,做人太神秘主義就是這點不好,人都被抓了都沒人知道,再加上有個對朗姆非常了解的降谷零,一手接管了朗姆所有的情報網絡,發消息給朗姆的直系下屬說最近都不必過來,因為朗姆這人太過神秘,連解釋都不必給,簡直不要太方便。

    當然,這些事情朗姆本人是不知道的。

    如果他知道的話,他大概真的會把肺都給氣炸。

    降谷零接管了朗姆的情報網之後,安室透只覺得天清氣爽,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就連去波洛咖啡廳喝咖啡的柯南都察覺到了他的不一樣。

    安室淚坐在咖啡廳裡,看著跟自己世界基本沒什麼差別的小偵探笑著跟那邊的安室透打招呼,諸伏景光帶著松田和萩原去組織里幹活去了,畢竟怎麼說呢,松田陣平那裝扮只要稍稍放開一點,十個人裡能有九個半認為他是混黑的,還剩那半個會認為他是黑道-老大。萩原研二隻要稍微改變一下氣質,跟松田站在一起他也不會有任何的違和感。

    安室透本來很不想讓諸伏景光帶人回去的,畢竟這裡的諸伏景光也才死了三年,組織里肯定有人還記得蘇格蘭的臉,如果讓他回去,他絕對放不了心。可諸伏景光也據理力爭,降谷零沒辦法出現在人前,組織裡的事情就只有他了解得比較多,有他在很多行動才能順利展開。

    安室淚當即舉手錶示雖然她只是個唱歌的,但是亞洲四大邪術之一的化妝術她也還是會的,所以她表示自己可以把諸伏景光化妝成另一個人。

    其他人本來還不信,結果安室淚就地取材,用安室透家裡本來就有的一些被對方拿來做簡單變裝的化妝品迅速地在諸伏景光臉上塗塗畫畫,很快就把他變成了另一個人,讓其他幾人都大為吃驚。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諸伏景光又能順利潛入了。他帶著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一天時間裡跑了好幾個朗姆的據點。

    至於組織裡什麼時候出現這幾個不認識的人……不得不說朗姆的神秘主義真的太好用了。他們只要別和行動組的琴酒他們照面,就絕對不用擔心自己被發現的事情。

    伊達航慘遭淘汰的原因,則是因為他長得太過於正氣凜然了,一看就不像是能在組織里呆的人,即使經過化妝,他身上的正氣也根本掩蓋不掉,一看就不像是做壞事的人。當然除了這個之外還有另一個原因。

    老實說在昨天,後來得知他們幾個在這邊世界的死因之後,伊達航是愣的時間最長的一個,因為其他三個本來就是從事危險工作,並且對殉職這件事情也有一定的心理準備,可他卻是唯一一個因為意外事故過世的,更要命的是,他過世之後,這個世界的娜塔莉也上吊自殺了。

    這個事情給他狠狠敲了一棒子,伊達航失神了很久,等到他下好無論如何都不可以死的決心之後,其他幾個已經都已經定好各自的職責,結果等他意識到自己被同僚們甩開的時候,有些不爽卻又沒說什麼。於是無事可做的他只好負責保護安室淚,順便跟她一起出來調查市場(摸魚)。

    安室淚的說法也不算胡扯,她身為一代歌姬,想要調研一下市場來為自己的新歌寫作尋求靈感,當然,更重要的是她想看看這裡的江戶川柯南是不是身上也會飄BGM。

    說起這個BGM安室淚真的非常好奇,可一直到現在都沒半點頭緒,她只知道江戶川柯南身上會絲毫沒有徵兆地時不時響起BGM,這一點在他變回了工藤新一之後也依然存在,不過相比起江戶川柯南時期的毫無預兆,變成工藤新一之後,似乎就只在他遇到案件之後觸發了。

    這讓安室淚忍不住地就想到很多推理電視劇,總感覺工藤新一大概就是哪部偵探劇裡的男主角似的。

    想要接近工藤新一最方便的方法,莫過於直接去波洛咖啡廳了,反正她自己去波洛的時候,時不時就能遇到對方。不過可以的話,還是希望柯南君不要在波洛咖啡廳裡就響BGM的,畢竟現在她遇到工藤新一,那都是在案發現場,波洛咖啡廳裡再響一下BGM,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就在安室淚想著要怎麼接觸江戶川柯南的時候,一旁的毛利蘭就跑了下來,“柯南,等一下一起換衣服,我們要去參加wsg的開幕酒會哦。”

    “好。”柯南舉手說道。

    安室淚和伊達航疑惑地對視一眼,wsg?不是已經推遲到明年了嗎?

    “我記得確實是推遲到明年了,包括東京峰會,都推到明年了。”伊達航很肯定地點頭,本來要在下半年舉辦的這兩大盛會都因為種種原因而推遲到了明年,不,準確地說是今年才對,“這裡的似乎還沒推遲的樣子。”

    他們兩個已經借了安室透的錢買了衣服什麼的,但是要他們再用安室透的錢去買手機什麼的,感覺就有點過分了,所以此時也沒辦法拿出手機來搜索一下wsg跟東京峰會的事情,所以自然也不知道,這裡的東京峰會雖然舉辦了,但一點都不順利,甚至不少人事後評論還不如不舉辦。

    怎麼說呢,雖然去年的事情已經讓人知道東京到底是一個多麼喜歡爆炸的城市,但是連東京峰會的舉辦場地都能在舉辦前不久炸掉,就算事後抓到了人,可這洋相已經出了,而且事後重新準備的新會場自然沒有準備良久的會場來的好,不少人都覺得這場峰會開得讓日本大丟顏面。

    看到柯南離開,安室淚覺得非常遺憾,在他們的世界,她還能跟過去——她早就拿到在wsg開幕式上唱歌的邀請了,可現在,她就只能遺憾地看著對方跟毛利蘭一道走掉。

    “不過他身上現在沒有bgm,應該沒什麼問題吧?”安室淚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一旁的伊達航奇怪地看著她,“你說什麼?”

    “沒什麼。”安室淚趕緊回神,她看咖啡廳裡沒什麼人了,這才有些好奇地抬頭問那邊的安室透,“安室先生,wsg的安保事情你們不需要過問的嗎?”

    “wsg的安保本來就有公安的人在參與。”安室透笑著說道,他現在的心情當然很好了,“不過因為朗姆被抓了的緣故,現在我的部門全力跟進組織的事情,wsg交給其他部門了。”

    “原來如此。”安室淚點點頭,事情有輕重緩急,在對組織這邊有重大進展的時候,確實不太可能分出人手去做安保的工作,她這樣想著,隨即神色一肅,略有些猶豫地問道,“雖然我這樣說好像不太好,但是好像柯南君去參加的什麼活動,似乎都會出一點問題,這次的wsg開幕酒會,真的沒問題麼?”

    聽到安室淚的話,安室透頓時停下了原本手裡的工作,就連臉上的笑容也莫名地僵在了那裡,他將手在圍裙上迅速地擦了一下,然後就拿出手機來,“稍等,我失陪一下。”

    伊達航有些疑惑地看到安室透一臉嚴肅地從櫃檯裡走出來,低聲不知道在給誰打電話,便抬頭問安室淚,“淚子,他怎麼了?”

    “大概是……我揭穿了某些事情的真相?”安室淚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隨即自己也有點疑惑,“真奇怪,為什麼我以前從來沒有想到過這樣的事情?”

    “你到底在說什麼?”完全不知道對方在打什麼啞謎的的伊達航滿臉問號。

    結果那天的wsg開幕酒會還是出了問題,安室淚本來是坐在桌子前,手上拿著筆正在寫歌詞的,結果還沒等她寫下幾個字,就聽到電視機里傳來了新聞播報,wsg開幕酒會上,wsg的出資人,鈴木財團的掌門人鈴木史郎遭遇綁架,不過好在很快就被找到,只是虛驚一場。

    安室淚放下寫歌的手,臉上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伊達航則面露疑惑之色地坐在電視機前看著這個新聞,一邊看新聞播報一邊忍不住嘀咕了起來,“我總覺得我好像以前也聽過這個事情。”

    “以前也聽過?wsg今年夏天才會舉辦吧?”安室淚有些奇怪地問道,“伊達先生你是在什麼地方聽說的wsg的新聞啊?”

    “我想起來了,15年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伊達航一拍大腿,徹底想起來了。

    “呃,15年前……”雖然其實非常能打,但是真的不是運動賽事愛好者的安室淚想了好一會也沒想起來伊達航說的是什麼,“所以15年前發生過什麼?”

    安室淚雖然明面上是這樣在問的,可實際上她想的卻是,如果將柯南關在家裡,別讓他過去,那麼綁架案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啊?隨即她就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過於偏激,既然伊達先生都說了15年前也有類似的案件,那這次的事情應該就不是柯南的鍋。

    而伊達航已經十分迅速地藉著安室透的電腦將十五年前的事情搜了出來,15年前在美國的波士頓,也有偏激者認為wsg這種體育賽事不宜加入過多的商業要素從而綁架那一屆wsg的讚助商,並且和現在的狀況似乎也差不多,前兩位贊助商都只是受到了驚嚇,還是被成功找出來了,可是15年前的案子裡,第三位贊助商就很不幸地被害了。

    “但現在的wsg的商業化程度已經早就超出15年前很多了吧?”安室淚忍不住好奇地問道,“現在的wsg贊助商最起碼也有幾十家吧?我記得上一屆的讚助商好像有超過60家?”

    “嗯,這一次的也是,一共81家。”伊達航看著跳出來的一大片贊助商,直接說結果。

    “這麼多?那犯人是以什麼為基準來綁架人的啊?”安室淚覺得很奇怪,鈴木財團確實是wsg的金牌合作夥伴,但是金牌合作夥伴也有15家,而且鈴木財團還不是排在第一位的。

    “說的也是。”伊達航同樣面露疑惑的神色。

    “我們回來了。”萩原研二有些焉了吧唧地說道,今天他說的話太多了,景光拜託他跟人套話,結果他就真的說了一整天話,喉嚨都痛死了。

    “回來了。”松田陣平也提不起精神,不過還是注意到了兩人對著電腦屏幕指指點點的樣子,“你們在看什麼?”

    “我來做點夜宵吧。”諸伏景光同樣很累,但是忙活了一整天他們三個卻都沒什麼時間吃東西,再不吃點什麼填一下肚子,晚上他們都會睡得很不舒服的。

    “我給你們準備好了哦,夜宵。”安室淚趕緊起身去廚房,“我們剛剛在說wsg的事情。”

    “wsg?不是推到明年,啊,不是,是今年舉辦了嗎?”萩原研二接過伊達航遞過來的水,有些疑惑地問道。       



第119章

    Wsg,世界運動大會,每四年舉辦一次的大型運動峰會,是世界上絕大多數運動賽事愛好者的盛宴,wsg期間,會有大量的遊客前往日本,因此對於日本警方而言,這期間的安保工作壓力也非常巨大。

    此時幾人聽說wsg過兩天就要召開開幕式,頓時也都好奇了起來。

    諸伏景光簡單地搜了搜wsg的相關安排,看到本屆的wsg榮譽委員居然是前FBI局長阿蘭-馬肯茲,他忽然就有點明白zero為什麼會對安保工作沒興趣了。

    “現在網上也搜不出來什麼呢。”安室淚有些遺憾地看著網上的消息,現在網上關於wsg的消息還保密著,據說晚上的酒會會發布相關信息,但因為發生了綁架事件的關係,以至於現在wsg官方還沒有公佈具體內容,只是說跟列車什麼的有關係。

    “這個最多等明天就會公佈了。”伊達航倒是不太在意,畢竟總是要對外說的,無非現在說明天說,畢竟後天就好像是開幕式了。他現在更關心另外的問題,“說起來,之前的時候,東京峰會已經開過了吧?那我們不如搜搜看東京峰會的情況?說不定可以給我們那邊的東京峰會做個參考?”

    伊達航提出的建議非常實在而且實用,飛快地通過了所有人的同意。

    伊達航在電腦鍵盤上敲下了“東京峰會”的相關詞彙,很快就在網上跳出來一堆東京峰會的相關新聞,然而這些新聞的置頂內容,居然是:“東京峰會會場爆炸,真相居然是……”

    看到這個新聞標題,幾人都面面相覷了起來,“什麼情況?”

    伊達航連忙將新聞點開來,就看到東京峰會的相關內容首條新聞就是關於主會場爆炸的事情。

    在他們那邊,東京峰會的主會場還沒完全開放,本來是已經建好了去年就要驗收的,但是因為峰會推遲的緣故,所以原本的主會場試開放了一段時間,在經過了幾輪用戶體驗之後又送去精修了。

    結果在這邊,好傢伙,這會場直接就被炸飛了。

    一行人趕緊仔細看了起來,這篇新聞會被置頂自然不是沒有緣故的,寫新聞的小編非常深入淺出地介紹了整起案件。從東京峰會即將召開,與此同時白鳥號宇宙飛行探測器也將在同一時間降落,結果在飛行探測器降落之前,東京峰會主會場突然遭遇物聯網引發的煤氣爆炸,由此產生的巨大爆炸將整個會場全部炸毀,並炸死炸傷了十來位去檢查的警方人員。

    警方根據現場遺留下來的證物,認為毛利小五郎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但是緊接著在毛利小五郎被抓起來之後沒多久,東京都內就接連發生多起物聯網恐襲事件,由此推斷出毛利小五郎並不是真正的犯人,之後毛利小五郎被釋放,而經過警方的仔細研究,發現真正造成這一系列物聯網恐襲事件的犯人是東京地檢的日下部誠檢察官,對方由於某些私人原因,想要報復警方,由此不但製造了一系列的恐襲事件,還在暗中篡改了白鳥號宇宙飛行探測器的降落地點,將之設定成了降落在東京都警視廳。

    為此警視廳及周邊區域人員緊急撤離,將大批民眾疏散到了東京峰會的另一個觀景點博弈塔去了。結果好不容易被修正了軌道降落的飛行器居然因為種種原因而無法打開飛行器裡的降落傘,軌道修正後的飛行器落點又變成了博弈塔,最後險之又險地從博弈塔側邊擦過墜入東京灣,沒有造成任何人員傷亡。

    整篇新聞寫得跌宕起伏,無論是前期認為毛利小五郎有重大涉案嫌疑,還是後期警方破獲案件,抓獲真正的犯人日下部,都讓人看得各種心潮澎湃。但是這些心潮澎湃再怎麼也掩蓋不了,日本警察和美國NAZU的臉全都丟了個乾淨。之後的東京峰會也沒商討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最起碼新聞裡沒搜出什麼有用的好消息來,大部分人現在一提起東京峰會,最先想到的永遠是會場爆炸和白鳥號飛行器墜落到博弈塔的事情。

    看完這條新聞,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互相看了看,一時間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安室淚在看到新聞裡有“毛利小五郎”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已經預感到了些事情,但是看到這次的場面居然這麼大,還是讓她大大地嘆了口氣。

    “詳細的內容能找得到嗎?”伊達航忍不住問道,畢竟今年年初的時候上面的人就已經說了,警視廳的絕大部分警力都會被拉出去做安保的工作,就算他是搜查一課的人也不例外,到時候機動隊就不用說了,他們這些普通刑事警察一邊要忙安保,一邊還要應付層出不窮的案件,伊達航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

    感覺到頭皮發麻的還有一旁的諸伏景光,諸伏景光可是公安警察,就算等組織的事情結束之後他會重新轉回警視廳的編制,回到警視廳之後他估計就會脫離公安的身份,轉回普通的警察,到時候也可以正大光明地跑去見自己哥哥。

    所以只要想一想如果他們那邊的峰會主會場也炸掉,那事情會多到什麼樣的程度,簡直是想像一下都會覺得那是地獄的程度。

    “zero那邊應該知道些什麼。”諸伏景光現在十分想給這個世界的自己的幼馴染打電話。

    說曹操曹操到,就在此時,公寓門忽然打開,安室透從門口走了進來,雖然他跟降谷零可以說得上是完全一模一樣,可是安室淚跟諸伏景光還是一眼就能分辨出來他們倆之間的區別。

    看到安室淚很平靜地打招呼說“安室先生”,其他幾人看向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你們怎麼……呃,這麼奇怪的表情?”安室透十分疑惑地看著他們,覺得眼前這群人的反應都有點奇怪。

    諸伏景光立刻站起來問道:“zero,你知道東京峰會的事情麼?”

    聽到這個關鍵詞,安室透的臉色一下子也變得很微妙,他一開始還沒想明白為什麼他們忽然會問這個問題,可看到那邊放在桌上的wsg宣傳單,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室透嘆了口氣,東京峰會的事情他是親身經歷者,甚至當時有不少事情都是在他的指揮之下做出來的,他當然清楚那個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安室透緩緩地將當時的事情說了出來,在聽說那位日下部檢察官居然因為這樣的原因而選擇報復社會之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這樣的理由讓他們該怎麼說?自己是個檢察官,在自己的協助者做出違法行為的時候又沒辦法處理善後,不得不讓公安出手解決,完事兒了還恨上了公安,認為公安的行為是不正義的,為此甚至策劃了一年時間就為了入侵美國的NAZU。

    “那個,你剛剛說,日下部檢察官的協助人叫什麼來著?”諸伏景光忽然想到了一個事情,有些無語抬頭看天花板。

    “羽場二三一……”安室透愣了下,“等一下,hiro,看你的臉色,該不會……”

    “對,在我們那邊,羽場二三一的事情是我去收尾的。”諸伏景光咳嗽了一聲。

    安室透看向他的表情瞬間就變得相當一言難盡。

    一旁的伊達航也有些嘴角抽搐,“諸伏,你……你該不會也讓羽場二三一假死了吧?”

    諸伏景光尷尬地點了點頭,在那種情況之下,羽場二三一假死換身份是最好的選擇,要知道那個時候羽場二三一潛入的可是大財團的公司內部,竊取的也是相當重要的情報,在那種狀態之下,實際控制著日本的大財團可不會對這種事情輕輕放過,就算是在監獄裡,以他們的手段,想要弄死一個區區檢察官的協助人,還不是輕輕鬆松?

    羽場二三一不通過公安手段假死就得在監獄裡變成真死,那他當然不會想不開,自然是果斷選擇了假死,然後換了個身份老老實實坐完一年牢出來。

    可羽場二三一這一“死”,日下部誠就會找機會報復,發動物聯網恐襲,而且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他們那邊的白鳥宇宙探測飛行器也沒在今年回來,明年回歸日期不定,但是搞不好就是峰會開始前兩天。

    要知道這個案子最麻煩的地方在於,如果日下部誠什麼都不做,那麼他們就根本沒有辦法去抓捕對方。可他一旦有所動作,那動靜就真的太大了,那一場爆炸直接炸沒了十幾億的投資和日本的官方臉面,還炸死了許多過去驗收的警察。

    “我說啊,你們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安室淚有些不解地看著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的幾個警察,“日下部先生再怎麼說都只是一個檢察官,就算他花費大量的時間去學習編程,以他的能力想要短時間自行變成一個黑客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吧?那樣的話,你們只需要將他手裡拿來進行物聯網恐襲的那個軟件跟相應材料給弄走不就什麼事兒都沒了嗎?”

    聽到安室淚的話,幾人頓時露出了茅塞頓開的表情,對哦,日下部誠顯然就不是一個能靠自己的力量寫的出能攻破NAZU的程序的人,只要把他的手機給換了,再把那些被他藏起來的資料找出來收走,他們可不信這個日下部還能搞得起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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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在淚子的世界,零的執行人不演了,直接提前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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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東京峰會的事情解決了,組織的事情正在解決,剩下的一個大事件就是,正要舉辦的wsg。

    “本次的wsg,主要防衛工作其實不在日本。”安室透看到他們一個個都好奇地看著自己,有些無奈地說道,“準確地說是wsg的開幕式的安保是由美國那邊負責的。”

    老實說這種事情其實有點說不出口,畢竟是在日本舉辦的wsg,結果安保的負責人居然是美國人甚麼的。即使只是個開幕式的安保,可還是很難說得出口。

    “因為阿蘭會長的關係?”諸伏景光疑惑地問道。

    “嗯,現任的wsg協會會長是美國的高官,前FBI部長阿蘭-馬肯茲,他要出席這一次的wsg開幕式,所以這一次wsg開幕式的安保雖然名義上是由警視廳負責,實際上卻是被FBI秘密接管的,這個事情只是沒有公佈出來而已。”安室透長嘆了口氣,接過伊達航手裡的電腦劈裡啪啦敲了一通,“現在wsg開幕式的流程已經公佈了,大家可以看一下。”

    他說著,將手裡的電腦推了過來。

    這一次在東京舉辦的wsg開幕式比較特別,不像是其他幾屆那樣,直接在東京會場唱歌跳舞就完事了,而是有一個十分別緻且吸引人的東西。

    本次wsg將在全世界面前展示東京這邊剛剛研發出來並順利使用的真空超導磁懸浮列車,該列車的時速可以達到1000千米每小時。這一輛特殊列車將從新名古屋站出發,抵達wsg開幕式前的東京新芝濱站,全程用時將不超過25分鐘。

    這是前所未有的超快時速,最特殊的就在於其中的一段特殊全封閉軌道,在這段特殊軌道裡,列車將出於真空超導狀態,真空超導狀態下的磁懸浮列車將會在很短的時間里達到1000千米每小時的時速。

    這項創舉確實可以說是走到了世界的前沿,但是實際上安室透並不是很看好,最典型的原因莫過於這項特殊技術的提供者,本次列車的最大施工人員來自中方,在他看來這完全是種花方面為了實驗技術的安全性和穩定性而提供的。

    當然了,這話也不能說。

    而且為了確保磁懸浮列車的速度,所以這一次的列車整體都很輕很薄,全部的車廂車體車門都是用特殊材料製作的。唯一算得上真正日本創新的,就只有這列車的電子控制系統,列車的電子控制系統可以做到讓全車在無人操控的情況下也能安全前行。

    “真的安全嗎?”安室淚忍不住發出了靈魂疑問,“之前的NAZU被人入侵,還修改了白鳥號的落點,這次的列車就不會被人入侵了嗎?”

    安室透僵硬在了原地,隨即咳嗽一聲,“但是當日的列車應該是人工操作的,可以從內部切斷外部的電子控制系統。”

     “真的嗎?”這下不光是安室淚了,其他人也跟著對他露出靈魂凝視。

    沒辦法,剛剛才聽說了一個東京峰會會場遭受物聯網恐襲被炸掉的事情,他們現在對這個列車都充滿了強烈的不信任感,特別是不同於上次只有去檢查安全的警察們,這次的這趟列車可是坐滿了各國要員和各國的經濟重點人物的。

    “真的。”安室透無奈說道,他們願意幫忙尋找這次安保的漏洞是好事,但是太過疑神疑鬼的話,也不是什麼好事。

    安室淚再次發出靈魂疑問,“可是這一次開幕式前的酒會,柯南君也參加了。”

    安室透忽然僵住,就聽到安室淚繼續說道,“上一次東京峰會的事情,你拉著柯南君參加了,結果白鳥號差點掉落在博弈塔,這次的開幕式前的酒會,柯南君參加了,然後鈴木會長差點被人綁走,如果柯南君也參加這次的列車開幕儀式……”

    “……應該不至於吧……”這下連安室透也露出了相當不自信的表情,隨即他咳嗽一聲,看向安室淚的時候反而帶上了幾分諄諄教導的意思,“我們不能相信玄學,要相信科學。”

     “所以相信科學的安室先生就給我們弄到了本次特殊的真空超導磁懸浮列車的車票嗎?”安室淚坐在講解說明會現場,一臉無奈地說道,“不是說這個很難弄到手嗎?他到底是怎麼弄來的啊?”

     “我們能去看看也很幸運啊,畢竟在我們那邊,估計只有淚子你有這種機會呢。”伊達航爽快地笑道,“淚子你是這次的主題曲演唱人吧?”

     “嗯。”安室淚點頭,wsg開幕式上她會負責演唱這一次的主題曲,主題曲去年就已經公佈了,對外發布後一片好評。

    “那樣的話,在我們那邊肯定只有你能乘坐這樣的列車,我的話,那個時候肯定在新芝濱站門口負責站崗。”伊達航哈哈笑著說道,“所以這次能蹭到來乘坐這趟列車的機會,我也覺得很走運啊。”

    安室淚無奈地笑了笑,她往下看去,一眼就在人群裡看到了一群明顯個子比一般人小一號的小孩子。

    微妙的,她心裡對這趟列車總覺得哪裡不太對,不過說真的,這種沒來由的緊張感讓安室淚自己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敏感了,更何況現在又沒聽到柯南少年身上的bgm,應該不會有事的吧。

    這種想法持續到了在醫院進行體檢的時候,醫院裡神奇地發生了超導失壓為止。

    因為強悍的身體素質,安室淚在發現天花板上噴出不明氣體之後,第一時間一腳將封閉起來的大門踢飛了出去。伊達航注意到安室淚的這一腳,忍不住在心裡吹了聲口哨,果然不愧是被降谷和諸伏兩個人都誇讚過的超強體術。

    安室淚的這一腳直接引來房間裡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趕緊往外衝出去,與此同時,她也聽到了緊迫人心的bgm在房間的一側響起,安室淚正要出門,聽到聲音趕緊往回跑。

    “淚子?”伊達航見狀也趕緊跟了上去。

    “蘭,咳咳,蘭你在哪裡?”因為天花板上噴出的不明氣體,房間裡的可見度一下子降低了很多,柯南正在尋找被人群沖散了的毛利蘭的位置,他看到灰原哀朝著自己跑過來,像是要給他解釋什麼,身體卻忽然被人一把拎了起來,他對面的灰原哀也被一隻手拎了起來夾在腋下抱住,然後就這麼順著人群衝了出去。

    另一邊,伊達航也找到了跟沒頭蒼蠅似的毛利蘭,發現這小姑娘還想往房間裡跑,趕緊也把人拉了出來。

    一行人都到一樓外面之後,他們才鬆了口氣,“總算沒事了。”

    “是啊,剛剛真是嚇死我了。”安室淚說著將兩個小孩放了下來,“你們沒事吧?”

    “沒,沒事,謝謝大姐姐。”柯南看著這個不認識的大姐姐和那邊不認識的大叔,抽了抽嘴角說道。

    “剛剛真是太混亂了。”安室淚無奈地說道,“航先生,這次的負責人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啊,人都四處亂跑了。”伊達航無奈,因為這裡是在名古屋航空站,航空警署的人力有限,醫院裡一直在響警報,四處噴的不明氣體從外面也能清楚看到,但是負責安保的警力卻遲遲沒有出現。

    看到這一幕,他也跟著抽了抽嘴角,啊這,因為安保由美國FBI接手,所以日本警察就什麼都不做了嗎?那也沒見FBI有什麼動作啊?說好的安保人員呢,都去哪裡了啊?    過了許久,名古屋的幾個警署才有人姍姍來遲,他們來的時候還一臉憤懣,伊達航趁機稍稍打聽了幾句,結果發現他們居然是被美國人壓著不能出警。

    啊這……

    伊達航跟安室淚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還好降谷零沒在現場,不然非得暴走不可。

    “總之先將人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受傷吧。”伊達航嘆了口氣說道。

    “不,我覺得重點是另一個。”安室淚看著亂成一片的醫院,忽然拉住跟個沒頭蒼蠅一樣的乘務長,“乘務長小姐,我覺得有必要緊急召集所有參加本次列車首發的人員,然後挨個點名看看到底誰不見了更加重要,之前不是還冒出來過贊助商被綁架的事情嗎?”

    “對,對哦。”慌張失措的石崗小姐趕緊站直,急匆匆地跑去醫院的廣播台,打算將所有人都核對一遍。

    安室淚看著她這麼急匆匆的樣子,剛想鬆口氣,就發現本來一直在響的緊張bgm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沒了,她驚訝地扭頭,就發現某個小個子確實跑得沒影了。

    啊哈哈,我就知道。

    安室淚扶額,卻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追。

    醫院廣播響起,很快人們開始去前台進行簽到,然後他們就發現,首發嘉賓裡少了四個人,一個是來自英國的讚助商約翰先生,還有一個則是這次的wsg協會會長阿蘭先生,另外兩個則是一個叫世良真純的女高中生和一個叫江戶川柯南的小孩子。

    毛利蘭緊張得要死,連連打電話都沒打通,而毛利小五郎和約翰先生的保鏢也急得要死,他們是負責保護人的,結果連被保護者不見了都沒注意到。

    而另一邊,注意到忙進忙出的只有石崗乘務長之後,伊達航拉住對方問了個很關鍵的問題,“三個負責人裡,還有兩個去哪了?”

    石崗乘務長這才反應過來,“對哦,他們去哪裡了?”



第121章

    一直到所有賓客都統計完畢,石崗乘務長也沒找到自己的另外兩個同事,連電話都沒能打通,這時候她也慌了,連忙四處詢問別人他們倆的下落。

    伊達航則感到十分無奈,他拉住石崗乘務長,又拉住了正想去做登記報警的愛知縣縣警,神色嚴肅地說道:“現在約翰先生和阿蘭會長失踪,兩位工作人員聯繫不上,那他們就是嫌疑最大的綁架犯!”

    “哎?不,不可能吧?”石崗艾莉忍不住說道,她不肯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同伴會是綁匪。

    而另一邊,過來負責主持情況的愛知縣縣警本部的負責人則在被伊達航提醒之後,立刻意識到對方說的是對的,兩個要人失踪,而能夠造成這一切的嫌疑人裡,石崗愛麗失踪的那兩個同事的嫌疑是最大的,因為只有他們三個人是最清楚今天一整天的所有行程安排。

    特別是到這裡來體檢的事情,雖然提前告知了所有賓客,但是具體在幾樓怎麼做,是他們內部才清楚的消息。

    愛知縣的負責警官立刻指揮起來,“立刻去調查那兩個人的動向,還有,算了,我去打申請,石崗小姐,你……算了,沒什麼。”

    他指揮完手下的人,就急匆匆地跑回車上去了,伊達航知道他的言下之意,發生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而且明明是為了慶祝wsg的展開而準備的發車活動,活動主持人裡的兩個都成了綁架事件的嫌疑人,失踪的兩個人還是非常重量級的大人物,這趟車還能不能發都要成個問題,但是讓人去坐的話,很多大人物絕對會拒絕的。

    連個體檢都能搞出事故來,這位愛知縣的警視已經看到不少人在打電話了,他覺得這些事情他就算不打申請,上面的人也不會同意他們上車。他現在只覺得好心累,當初建造這什麼子彈列車的時候,為什麼要把首發站設在名古屋?不在這裡的話他現在也不用這麼蛋疼了。

    “怎麼了怎麼了?”本來就已經有些手足無措的石崗艾莉聽到對方意義不明的話,更是慌得有些六神無主,她平時不是這樣子的,即使是在醫院體檢時發生那樣的人為意外,她依然能在伊達航的提醒下迅速反應過來,將人匯攏起來簽到清點人數,順便安慰那些同樣受到驚嚇的孩子們。可是現在,在聽說了自己的同伴有可能是犯人之後,這位看起來好像很大大咧咧的可愛女性頓時就慌了。

    “沒事的,會沒事的。”安室淚走過去輕輕抱住這位驚慌的年輕女性,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

    “抱,抱歉。”石崗艾莉在安室淚的安撫下終於平靜了下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從安室淚懷裡掙脫開來,“我,我去洗把臉。”

    “不愧是淚子。”伊達航看著安室淚輕車熟路地安撫好人,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安室淚笑了笑沒接話,只是問道:“看來這邊也不需要我們了,對了,伊達先生,忙了這麼久也沒吃東西,等下想去吃什麼?”

    “說的也是。”畢竟是要做體檢的,早上他們都沒吃東西,忙到現在,肚子裡也餓得咕咕叫了,伊達航爽朗地笑道,“不過具體去什麼地方吃飯,主辦方應該也有安排吧。”    這點倒是,wsg開幕式委員會給所有人安排了午餐,附近的一家日式高檔餐館被包了下來,所有賓客都能拿到一份相當美味的鰻魚定食,但是因為出了早上的事情,不少人已經提前離開,委員會乾脆就提升了留下來吃飯的客人的飲食標準,從普通的鰻魚定食變成了更高檔的鰻魚套餐,一份套餐裡包括鰻魚三吃、鰻魚蓋飯和刺身拼盤。

    最起碼安室淚對於這份食物還是很滿意的,不過因為最初那一世的時候她身體不好,所以不怎麼能吃生冷的食物,一直延續到現在,所以她將刺身拼盤給了伊達航,她相信以伊達先生的體格和胃口,一定能吃掉的。

    伊達航也不客氣,接過來幾口就全吃了下去,同時他也有些好奇:“你不喜歡吃生冷的東西,那在家裡的時候,降谷那傢伙也不會給你做刺身之類的東西嗎?”

     “嗯。”安室淚點頭,同時有些不好意思,“在家裡的時候,因為他遷就我的緣故,家裡很少有冷食,不過我有的時候也會考慮他的想法,去築地市場選一些新鮮魚肉回來做刺身什麼的。”

    他們倆同居也才那麼點時間,但是現在已經分配好了將來的家庭生活之中的家務活,生活可不是只有甜甜的愛情,還有更多的柴米油鹽和煙火氣息,他們約定好了,誰在家就由誰來負責家務,都忙得沒時間再請家政,做飯也是一樣。他們倆之中雖然是降谷零的手藝更好,但是安室淚也想要對方品嚐自己製作的料理,而且因為安室淚去過各種奇奇怪怪的地方(比如外星啦宇宙啦之類的),偶爾也能製作出十分令人驚喜的食物來。

    聽著安室淚小聲地說著一些生活上的瑣事,伊達航像是個老大哥一樣欣慰地坐在一旁微笑,他跟娜塔莉也是一樣,而且比起面前的安室淚而言,娜塔莉可要遷就他的多了,想到這裡,他又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妻子了,他就這麼忽然消失,娜塔莉會擔心的吧?

    伊達航想著想著就唏噓了起來,看得安室淚一頭霧水。

    “抱歉,我想起娜塔莉了。”伊達航笑著說道,隨即一口氣將碗裡剩下的味增湯全部喝掉,這才滿意地點點頭,他們吃的也差不多了,便想出去看看那兩個嫌疑人被找到了沒。

    結果他們運氣不錯,剛出門就看到兩位嫌疑人在高聲質疑中被警察帶走的樣子。

    “看來這下是安全了。”安室淚大大地伸了個懶腰,跟著伊達航一道前往乘坐返回東京的新幹線,新幹線的速度雖然遠遠比不上能清楚看到軌道的隔壁的子彈列車,但是速度也不慢了,晚上的時候應該就能回到東京,到時候就可以跟零說,他們成功阻止了一次惡性-事件的發生。

    就在他們坐上新幹線沒多久,新聞就開始轉播子彈列車開往東京的新聞,畢竟大力宣傳都做了,就算是為了不讓所有等待著wsg開幕的人失望,這列車也得發,不過是無人乘坐的情況下發車。

    而就在發車前,新聞裡忽然傳來了奇怪的聲音,煙花炸裂的畫面讓看新聞的幾人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從沒在柯南和工藤新一身上見過這種裝備的安室淚十分疑惑,卻並沒有往那兩個人同樣失踪不知道回沒回來的人身上想。

    “哇,發車儀式居然還有煙花,好帥。”旁邊不明真相的人發出了小小的歡呼,這話一說出來,很多人也都跟著下意識的信了,就連安室淚都不例外。

    而另一邊,wsg確實吸引走了很多視線,不少人都在關注著wsg以及wsg所能帶來的利益,就算是黑衣組織也不例外,他們藉著wsg的活動期間,警力安保不足的情況,正有些明目張膽地實施暗殺、威脅、勒索、拉攏等一系列見不得人的事情,可這些事情的計劃現在幾乎全都在降谷零的掌握之中。

    他迅速地接手了朗姆的工作之後,成功地將黑衣組織的情報網維持了下來,以至於朗姆都進去半個多月了,依然沒人知道。

    這次的wsg,降谷零就在計劃著要來個收網,將這裡的黑衣組織的本部一口氣端掉。

    他的計劃進行得很順利,有知道內情的安室透和諸伏景光,以及不知道內情但是交涉能力超一流,觀察力也超強的萩原研二和推理格鬥射擊能力都很強,還會一手超強機械維修和改造能力的松田陣平的幫忙,計劃正在一步一步地走向他所期望的那個結局。

    他打算以wsg的正式開幕作為行動的開始,然而就在他這樣期待著的時候,他看到的是失控的超導磁懸浮子彈列車,在出了封閉的超導磁懸浮軌道之後,依然以近乎八百千米每小時的速度暴走著朝著終點站衝過去,並毫不意外地脫離軌道的姿態。

    降谷零忍不住地張大了嘴巴,不止是他,其他的人也都是如此,他們驚恐地看著那輛列車以可怕的速度一路狂奔,終點站芝濱站的人立刻就開始疏散了起來,甚至有人想去隔壁的體育場,將那裡的人也都疏散掉。

    列車似乎是被人剎車了,但是這剎車的力道顯然不足以讓這輛超高速列車停下來,很快,車身最後就展開了超大型的由各國國旗製作而成的萬國旗,藉著故意不完全打開的萬國旗作為降落傘想要強制拉著列車減速。列車的車頭還噴出了一個巨大的足球,試圖讓列車減速下來。

    減速確實是減了,最起碼比起最開始的時候是要慢了不少,可還是非常快,現在的時速最起碼還有600千米每小時,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本來就已經脫軌了的列車,竟然在一次前車輪卡軌道的情況下,飛了起來!

    這巨大的列車就在超高速的作用下直接抬起前半截飛起來了!然後列車的車頭就這麼筆筆直地衝進了體育場的正中央。

    看到這一幕,安室透和降谷零的臉直接變成了吶喊的標準表情,這會兒他們連收網黑衣組織的心情都沒了,連忙去調查這件事情。而在看到救援隊趕到之後,從車上居然還救下來一個阿蘭會長、一個江戶川柯南和一個世良真純之後,安室透決定不幹人事了。

    他要將這次列車脫軌造成的損失做成賬單分別寄給他們三個,當然,也不止他們三個。

    這次的案件有點微妙,兩位犯罪嫌疑人在綁架了約翰先生用他聲東擊西之後,就將同樣被綁架的另一位阿蘭先生關進了子彈列車裡。結果沒想到他們剛返回醫院,就被警察給揪了出來,第一時間被抓起來並且隔離了。

    然而愛知縣警察的工作不到位,兩位犯人中的男性井上治在發現自己的同夥白鳩舞子因為被抓所以無法親手殺死阿蘭之後,情緒崩潰地承認了所有事情,於是他就趁著所有人都沒注意到的時候,利用自己藏著的智能手錶發動了自己在那列子彈列車上的自毀程序,讓那輛車變成一顆暴走的子彈。

    最後造成了這一切的發生。

    聽著這事情,就連成功收網抓住了很多黑衣組織成員,甚至還摸到了組織BOSS到底在哪裡的安室透等人都完全沒辦法平靜下來,不光是他們,安室淚和伊達航也萬萬沒想到都把人抓了,居然還能出這種事情來。

    而在新聞裡看到柯南的時候,安室淚甚至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雖然從根本上她從始至終都不覺得柯南有什麼事情做錯了——除了偶爾有時候太莽撞之外,其他事情都不是柯南做的,相反的,柯南還一直在阻攔事態往糟糕的方向走。在她看來柯南只是運氣不太好,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地出現在案發現場。

    這些事情本來就會發生,有柯南在反而還能更快地將兇手找出來,將真相大白於天下,所以安室淚雖然經常會覺得對方瘟神,會有要不要乾脆限制一下對方的出行的想法,可到現在都沒真的實行過。

    至於將來會不會有哪一天工藤新一被他女朋友拉到自己的演唱會上……

    安室淚決定等到時候再看了。

    總之,因為安室淚的極力勸阻,安室透才沒真的那麼不當人,真的將子彈列車損毀、軌道損毀、新建成的wsg體育場館的損失費用真的做成賬單寄給柯南,但是知情不報、違規上車的罰款和教育懲治還是要有的,以及柯南的緊急避險雖然確實挽回了一部分損失,但是由此帶來的經濟損失也已經超過了一般意義上可以免責的範疇。

    所以當安室透捧著厚厚幾本法律條文,告訴柯南和世良真純,他們需要將這幾本書都抄一遍,並且還附帶了幾項罰款和長長長長長的賠償單的時候,柯南和世良真純的眼睛都直了。他們想反駁點什麼,可安室透拿出了堪稱有理有據的證據出來一個個放在他們面前。

    兩個高中生看到賬單的時候臉都青了,前面的罰款雖然高了點,但還在他們的接受範圍內,抄書作為懲罰什麼的,也不是不行。可後面的賠償單就根本不可能是他們支付得起了。而且正如安室透臉上帶著黑氣的時候所說的那樣,就他們在車上的行為來說確實當得起一句正當性,可是正當行為造成的損失還是損失,不存在不需要賠償的豁免情況。

    兩個高中生這下徹底萎靡了,幾乎完全提不起精神來,全是賬單大山壓在身上的痛苦,年紀輕輕就已經體驗到了人生最大的痛苦——沒錢。

    安室透見狀這才冷笑著將賬單收了起來,“既然知道了的話,那就請兩位給我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請不要隨隨便便地往上沖。”

     “安室先生,你的意思是?”看到他將後面的那份超級可怕的賬單收起來,柯南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這些錢暫時不需要你們賠償。”安室透神色淡定地說道,“但是如果再有下次你們未經許可就一頭莽上去,不好意思,這些賬單會和那之後你們造成的損失的賬單疊加起來一起給你們的。”

    在那一瞬間,柯南和世良真純都感受到了生活的壓力。

    然後就在此時,安室透對他們倆說出了更讓他們震驚的話語,“組織的收網也在這兩天,到時候我會將aptx4869的材料找出來給灰原君。”

     “安室先生,你說什麼?”柯南立刻追問起來。

    看到那邊柯南的反應,安室淚一邊在心裡偷笑,一邊打算將這件事情整理一下回去告訴自己認識的工藤新一。而她身邊的降谷零則一臉無奈地舉著手裡的手機拍攝著那邊的畫面,他也不想做出這樣偷拍的行為的,可誰讓這是他老婆的要求呢?忙了這麼長時間,老婆甜甜地拜託他做一件小事,那他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就在這時候,安室淚忽然抬起頭來看向虛空之中,她有些驚訝地回頭看向身邊的人,“我們似乎要回去了。”

    “哎?什麼時候?”在一旁翻超導磁懸浮列車說明書的松田陣平疑惑地問道。

    “嗯……就現在?”安室淚話音剛落下,她就從原地消失了。

    “餵!這也太快了啊混蛋!”松田陣平話音剛落下,整個人就跟著一起消失了,很快,這間小小的店舖裡本來在聊天打趣的幾個人全部都消失不見了,只有一條從諸伏景光的手機上發送給安室透的短信宣告了這一點。

    安室淚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她發現就和他們消失的時候一樣,現在回來的時候她的身上也穿著那邊的世界穿著的衣服,而外面依然還是漆黑一片,就像是他們根本沒有離開過似的。她轉頭,卻沒有看到自己的丈夫,正擔心之時,降谷零便在一道光芒之中出現,對方也迅速起身,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笑了起來。

    “這下要很忙了呢。”降谷零想起之前那個世界發生的兩件大事,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道。

    “嗯,所以要加油啊。”安室淚湊過去親吻了一下他的嘴唇,眼睛笑得彎彎的,“我會全力支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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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下是真的全文完了,感謝所有人的支持,真的非常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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