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暴露進度5%

“悟, 別生氣啦。”綱吉小心翼翼地再次戳戳五條悟的後背，“下次我不會再冒險啦。”
五條悟哼了一聲, 依舊只留給綱吉一個高冷的後腦勺。
這是從那個洞穴裡出來後, 五條悟一直持續的態度。
“悟，綱吉這不是平安無事嗎。”家入硝子接到綱吉求助的眼神，叉著腰開口，“你還要賭氣到什麼時候。”
“對哦，你再不理綱吉, 他就要哭出來了呦——”太宰治在另一旁添油加醋地歪曲事實。
“嘛嘛, 大家這是怎麼了？”山本武一推開醫療室的門, 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 撓了撓頭。
綱吉無奈地和他對視了一眼, 山本武心領神會地開口道：“五條君放心吧, 阿綱不會有事啦。”
五條悟終於把頭轉了過來。
“太宰治和硝子, ”他隔著眼罩望過去，“麻煩你們回避一下。”
被點名的兩人不明所以地對視了一眼。
“行, 那你好好和綱吉說話。”硝子點點頭，拉走似乎想賴在原地的太宰治，“別搞冷戰那一套。”
走之前，她還在外面體貼地鎖上了門。
留下的三個人面面相覷。
“呐，綱吉, ”五條悟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棕發少年,“我知道在那邊你是蛤蜊財團的繼承人, 平時學過一些防身技能。”
蛤蜊財團？繼承人？
綱吉的腦袋裡冒出許多小問號。
山本武不動聲色地往牆角移了移腳步。
五條悟繼續說道：“也知道你有一些很厲害的保鏢, 比如山本君, 他們會陸陸續續地被傳送到這邊來。”
等等。
山本？保鏢？
reborn，這就是你給我安排的劇本嗎？
五條悟接下來的話直接肯定了他的想法。
“reborn說現在的你太稚嫩了，勸我給你適當地增加一些鍛煉，因為你早晚都是要回去繼承家產的。”
五條悟歎了口氣，站起身，“所以我才會放任你去港口黑手黨那種地方以及高專學習一些技能。”
“但是這次太出格了。”五條悟摘下眼罩，蒼藍色的眸子緊緊地盯著綱吉，“羂索是千年前的詛咒師，而另一個是危險的特級咒靈。目前還在東京的咒術師中，除了我恐怕還沒有人能同時對付他們兩個。”
“下次別再這樣了。”五條悟戴上了眼罩，似乎不想再追究了，“我會擔心的。”
當時，在山本武那裡瞭解到發生了什麼後，五條悟根本來不及有其他想法了。
唯一的念頭就是趕緊過去。
即使是最強，他也擔心自己會護不住想要保護的人啊。
不過，還好綱吉沒事。
“悟。”綱吉有些愧疚地低下頭，慢慢走過去，與他面對面，“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不過，我知道在那個地方還有另一個保鏢，所以才過去的。即使打不過，我也能逃走。”
綱吉想了想，用上了reborn給守護者的設定，然後堅定地看向五條悟，“我不會做令悟傷心的事的。”
這麼快就抓住重點了嗎。
不愧是擁有超直感的綱吉啊。
“我不反對你去冒險。”五條悟伸出手，揉了揉綱吉軟軟的頭髮，“但是記住，一定要確保自己能夠安全回來。”
“畢竟，我可不想再失去什麼人了。”白髮青年認真地說道。
……
“所以，你們終於把五條悟哄好了？”太宰治在高專的床上癱成一張大餅，“蛤蜊財團的小少爺？”
“太宰，你都聽到了？”綱吉面露驚恐地往後退了兩步。
“沒有，我也想聽個全部呢。”太宰治遺憾地說道，“可是被山本君打斷了。”
“原來那個竊聽器是你的呀。”山本武恍然大悟似地一拍手。
“是哦。”太宰治托著臉，“雖說如此，我好像沒有聽說過這個財團的名字呢。”
“可能是太小了吧。”綱吉一臉尬笑，試圖轉移話題，“過幾天我想去港口黑手黨一趟。”
“啊，你要去救Q嗎？”太宰治來了精神，從床上爬起，“帶上我帶上我。”
“不太合適吧。”綱吉遲疑了一下，“你可是叛逃出來的，萬一被抓回去怎麼辦？”
其實營救Q這件事，有庫洛姆加入才是最好的。
但是鑒於庫洛姆剛剛戰鬥過，手上的彭格列指環也不太穩定，綱吉決定還是讓她在高專好好休息。
“沒關係啦，我對港口黑手黨可是瞭若指掌呢。”太宰治無所謂地伸了伸懶腰，“還是說，你想要隨機應變呢？”
啊，其實我真的想走一步算一步來著。
由於太宰治的叛逃，發現原計劃只能作廢的綱吉苦惱地想了很久，最終決定到時候臨場發揮。
“綱吉心太大啦。”看到綱吉一臉太宰治居然也有讀心術的表情，太宰治笑了笑回答他，“因為你都寫在臉上了呀。”
真是的，居然為了我的安危而放棄原計劃嗎。太宰治懶懶地想。
真是一個溫柔的孩子呢。
“就這麼決定啦。”看到綱吉還在猶豫，太宰治嚷嚷道，“綱吉在小瞧我嗎？”
“哎，不是。”綱吉連忙擺擺手，一抬眼，便看到了太宰治眼底的笑意。
“好吧。”棕發棕眼的彭格列十代目最終妥協了，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我會保護你的。”
……
“阿綱，真的不用我跟你去嗎？”去冰帝學園的路上，山本武疑惑地問道。
“不用啦。”綱吉一邊走一邊回答道，“畢竟是偷偷潛入的事情，人少一些應該更不容易暴露吧。”
“那倒也是。”山本武點點頭，“太宰君對港口黑手黨的情況比較熟悉，有他在應該會很輕鬆地繞開監控吧。”
“港口黑手黨的前幹部攜帶前非正式員工再度闖入組織只為救下被囚禁的小朋友，想想就很有趣嘛。”山本武感歎道。
“喂喂。”綱吉拍拍山本武，打斷了他的想像，“冰帝學園到了哦。”
跡部景吾正站在學校門口。
少年有著紫灰色的頭髮，發尾微微有些卷翹，隨意散開的劉海更是增添了一絲不羈。
他深藍色的右眼下有一顆淚痣，將一身灰白相間的隊服穿出了格外高貴的氣質。
“呦，綱吉，你來的真巧。”跡部景吾走過來，“這是你的朋友？”
“你好，我是山本武。”山本武有禮貌地說道，“你就是綱吉說的跡部景吾嗎？”
“對。”跡部景吾看了他一眼，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你原來打過網球嗎？”
“沒有，我之前一直在打棒球啦。”山本武撓撓頭，“聽綱吉說冰帝學園的網球很有意思，所以想來試一試網球。”
“那現在可以來打打看。”跡部景吾向學校裡的某個場地指了指，“希望這次不會看走眼吧。”
“景吾還在對這件事耿耿於懷嗎。”綱吉看著他，“山本和我不一樣，我是真的運動天賦不好啦。”
跡部景吾和綱吉第一次見面時，前者也發出了類似的邀請。
雖然看起來有些瘦弱，但總感覺是個挺不錯的苗子。
當時，跡部景吾天真地想。
然而，當綱吉拿起網球拍，打出第一個球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真是的，無論怎麼看，綱吉就是一副柔柔弱弱的運動廢類型啊，自己怎麼會冒出他體能很好，適合網球運動這種想法。
跡部景吾將思緒拋到腦後，轉過身：“我帶你們進去。”
……
“好熱鬧啊。”綱吉看著人來人往的校園，“這是在開運動會嗎？”
“是幾個區聯合的高中部的運動會。”跡部景吾說道，“我還記得幾年前有一個粉頭髮的男生，那運動會成績簡直非人類，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你在說虎杖君嗎。”如此明顯的特徵，綱吉不可能想不到，“他在高專。”
跡部家畢竟是一個財力雄厚的大家族，平時和咒術界也有一些隱隱約約的接觸，因此綱吉並不避諱說出口。
“難怪後來沒有音訊了呢。”跡部景吾也只是隨口一問，“不過咒術師啊，還真是一群奇特的人啊。”
“其實咒靈更奇特，還很嚇人。”意識到跡部景吾看不到這些，綱吉也只能試圖描述一下，“比如長著一隻眼睛的穿著斗篷的火山頭？”
“那確實很不華麗。”跡部景吾在腦子裡想了想，感覺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咒術師真不容易。”
“確實很辛苦。”想到忙碌的五條悟，綱吉贊同地點點頭，剛想再說些什麼，便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橘色腦袋。
而這顆腦袋的主人也看到了綱吉。
“綱吉，你怎麼在這裡？”黑崎一護穿著運動裝走過來，“是來參觀校園嗎？”
“陪朋友來熟悉一下環境啦。”綱吉笑著回答道，“一護是來參加運動會的嗎？”
“是啊。”黑崎一護聳了聳肩，“參加運動會的人不夠了，學校強行把我拉過來的。”
“講真的我還挺想在家睡覺的。”黑崎一護抱怨道，“剛剛解決完……”
似乎意識到差點說漏嘴，黑崎一護連忙改口：“解決完一堆作業，就要來參加運動會，太累了。”
這個轉折太生硬了，一護。
意識到黑崎一護有什麼不能說的東西，綱吉便順著他的話繼續說道：“對啊，做作業真的好累啊。”
他寧願去和雲雀打一架。
這是一直被作業困擾的十代目發出來的真情實意地附和。
“對吧？”黑崎一護顯然沒有想到綱吉會如此回答，“而且……”
他突然停住了。
在離他們不遠處，幾個帶著條紋甲胄的黑漆漆的龐然大物，籠罩在運動會場地的上空。
“怎麼又出現了？”黑崎一護暗罵一聲，臉上還是保持著平常的神態，“突然想起來下場比賽該我上場了，失陪了。”
“可是。”綱吉朝著基力安的方向指了指，臉上滿是擔憂，“一護，那是什麼？”
“綱吉，你在說什麼？”黑崎一護先是一驚，然後迅速冷靜下來，“是在說那邊飄揚的彩旗嗎？”
“對啊，綱吉。”跡部景吾看看他指的方向，“明明什麼也沒有啊。”
“你們，難道看不見嗎？”綱吉轉了轉頭，發現除了一護和自己之外，其他人都是一臉迷茫。
“抱歉，我先走了。”黑崎一護急著離開，“晚會再聊。”
他轉身飛快地朝運動場地跑去。
“一護，等等！”等綱吉回過神來，黑崎一護已經跑出去很遠了。
“那裡有一個很大的黑色怪物啊！”綱吉邊追邊喊，“你不要過去了，可能會有危險的！”
黑崎一護停了下來。
“你居然能看到那個怪物嗎？”他轉過身，歪了歪頭，“能看到什麼程度呢？”
“你問什麼程度……”綱吉不解地看著他，剛想回答，猛然意識到不對勁，“不對，你不是一護！真正的一護在哪？”
在運動會場地的入口，一個穿著黑色死霸裝的橘發少年悄然出現。
“呼，終於甩掉綱吉了。”黑崎一護松了口氣，“居然能看清楚基力安，他的靈力應該還在夏梨之上吧。”
“也不知道魂演的怎麼樣。”黑崎一護對自家小布偶的演技是否能瞞過綱吉並不是很有信心，“算了，能拖一會是一會吧。”
“綱吉還是不要和死神扯上關係比較好。”黑崎一護想到那個乾淨單純的孩子，扛起手中的斬魄刀向幾隻大虛走去，“我可不想做消除記憶這種事。”
“消除記憶？”
黑崎一護愣在原地，看著綱吉拉著自己的身體緩緩走來。
“呐，一護是死神嗎？”少年眨著無辜的暖棕色大眼睛，問出了一個令黑崎一護大為震驚的問題。
“你是怎麼知道的？”黑崎一護瞪大了眼睛，“是魂告訴你的？”
“不是。”
綱吉搖了搖頭。


第46章 意外啟動的污濁

“是另外一個死神說的, ”綱吉看著一護探究的眼神，撓了撓頭，“名字是藍染惣右介, 或許你應該認識他？”
一護的眼神由好奇轉變成了震驚和憤怒。
“你怎麼會和藍染那個傢伙接觸！”一護扶上綱吉的肩膀, 大力搖晃，“那傢伙都和你說了些什麼啊！”
“啊啊啊一護先停手啊。”綱吉被晃的一陣頭暈，“只是見過一面而已啦。”
“一面！”一護停下動作，說話的分貝卻沒有減小，“一面還不夠嗎！”
“話說一護為什麼對藍染有這麼大怨念啊。”綱吉揉了揉受到摧殘的耳朵，感覺剛剛仿佛受到了斯庫瓦羅的魔音衝擊。
“啊, 那個傢伙, ”一護臉上掛著抑制不住的氣憤,“簡單來說, 變成現在這種情況, 都是他搞的鬼啊！”
“現在這種情況是指……”綱吉順著黑崎一護的目光看過去, 三隻大虛的頭部正凝聚著紅色的光芒。
“糟了, 是虛閃。”黑崎一護飛到空中，轉身看了一眼綱吉,“你離這邊遠一些。”
“你小心一些。”明白這是屬於死神範圍內的事情，綱吉依言退到一邊，抬頭向上看去。
天空中，一護的動作快到令人眼花繚亂，三道虛閃還未被放出, 其主人便被迅速斬首。
“好厲害。”綱吉不由地感歎, 轉頭看著魂,“死神都這麼強嗎？”
“哈？那當然不是。”魂一副很驕傲的樣子,“是你眼前這個傢伙本身很厲害啦。”
“魂, 不要亂說話。”消滅完虛的黑崎一護無奈地看著自己原本的身體，“如果我真的厲害，怎麼會讓藍染如此為所欲為。”
“那傢伙不是什麼好人，前一陣還抓走了我的同伴。”一護接上了之前的話題繼續說道，“好不容易才救回來的。”
“難怪那時候感覺不對勁。”
綱吉想起了和藍染的唯一一次見面。
那時，他和伏黑惠參加了學校組織的小型春遊，地點定在了空座町。
“我想吃那裡的千層小蛋糕，綱吉幫我買幾個回來好不好？”得到消息的五條悟明顯比兩個小孩更興奮，“聽說味道真的很棒——”
“那你想要多少？”綱吉無奈地答應道，“2個夠嗎？”
“唔，太少啦，至少要7個——”嗜好甜品的白髮青年不滿意地晃晃腦袋，“拜託綱吉啦——”
於是在綱吉買甜品時，碰到了同樣正在排隊的藍染惣右介。
棕色短髮的青年帶著黑框眼鏡，一雙棕色的眼睛流露著禮貌溫柔的笑意。
“你好呀。”他主動向綱吉搭訕道。
儘管有些莫名其妙，綱吉還是有禮貌地回復道：“你好。”
“小朋友是一個人來買甜點的嗎？”藍染惣右介溫和地說道，“其實這邊有些不安全，對你來說會有點危險呢。”
綱吉抬頭看了看太陽。
是白天沒錯啊，這人怎麼在說夢話呢。
“嘛，你可能不知道。”看著綱吉一臉困惑，藍染惣右介耐心地解釋道，“像你這種靈力特別高的孩子，會很吸引虛呢。”
“喏，就是那個。”他指了指突然出現在不遠處的龐然大物，“虛是邪惡的靈魂，有時會傷害人類。”
“而我們的任務，就是消滅虛。”說著，藍染惣右介在綱吉吃驚的眼神中，在指尖凝聚起金色的光芒，“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光芒散去，虛的身影不見了。
而剛剛發生的這一切，除了綱吉和身邊的棕發青年，似乎沒有其他人注意到。
“我是藍染惣右介。”棕色青年微笑地說道，“是個死神。”
“你的靈力在我所見過的現世的人中也是極為強大的，很容易被這種東西纏住。”藍染向他拋出橄欖枝，“那麼，你有興趣成為死神嗎？”
綱吉卻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超直感告訴他，剛剛發生的一切都不對勁，面前的藍染也不像表面這般正常。
“謝謝您的好意。”他有禮貌地拒絕了這個很突兀的邀請。
“好吧。”藍染惣右介似乎也並非十分想要得到一個肯定答覆，他沒有對剛剛那番沒頭沒尾的話進行完善，只是笑了笑，“以後小心一些。”
然後很突兀地消失了，使綱吉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所以一護現在這個樣子，就是人類成為死神的樣子嗎？”綱吉仔細觀察著黑崎一護，“看起來很酷哎。”
“嘛，只是一場意外罷了。”黑崎一護歎了口氣，“還好藍染沒有對你做些什麼。”
“人類還是不要牽扯到死神的世界比較好哦。”黑崎一護換回進自己的身體，看向綱吉，“你的靈力比較高，在這種時候對虛很有吸引力，所以儘量遠離這個地方吧。”
黑崎一護歎了口氣：“這種混亂的情況很快就會過去的，我保證。”
儘量不要和死神扯上關係嗎。
可是，藍染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啊。
綱吉歪頭想了想，那個人似乎很想讓自己當場成為死神呢，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放棄了。
果然那個叫藍染的人還是不安好心吧。
……
“呀，你們真是離開了好久啊。”山本向綱吉招了招手，“黑崎君的比賽怎麼樣了？”
“啊，這個……”綱吉和黑崎一護對視了一眼，但是兩人眼神的意思並不相同。
黑崎一護（有點抓狂）：糟了，忘記參賽了，回學校要怎麼辦才好啊啊啊。
綱吉（愣住）：不是，等等，我以為你只是找了個藉口，原來是真的嗎？
不遠處，運動場地上人聲鼎沸，呼喊聲一片，但這似乎與穿著運動服的黑崎一護無關。
黑崎一護感覺有一陣大風從心底吹過，在風的作用下，茂盛的小草在唰唰唰地作響。
“哈哈，那不重要啦。”他試圖蒙混過關，眼尖地看到了山本武手中的網球拍，“你們也是在比賽嗎？”
“哈哈，當然不是，只是在練習啦。”山本武撓撓頭，“不過網球真的很有趣啦。”
“是個很好的苗子。”跡部景吾擦了擦汗，從對面走過來，“綱吉，你的朋友很棒。”
“山本當然很棒啦。”綱吉感覺到十分與有榮焉，“他在我們學校一年級就是棒球隊的正式球員了。”
我們學校……好像有點說漏嘴了。
綱吉後知後覺地意識道。
他偷偷瞄了其他人一眼，發現他們並沒有覺察到什麼。
真是的，和太宰治呆久了，我居然神經緊張到這種地步了嗎。
綱吉無奈地想。
“不過山本覺得有趣真是太好了。”綱吉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既然這樣，我就先回去了。”
“這麼快就要走了嗎？”山本武想要挽留一下，然後想到了什麼，“是準備去救小朋友對吧？”
“對。”綱吉的手無意識地摩挲了一下臉，點點頭，“畢竟早就想行動了。”
“加油。”山本武拍了拍綱吉的肩膀，“如果需要我出場，隨時聯繫。”
……
“綱吉回來了呀。”太宰治依舊賴在柔軟的床上，“是打算去救Q了嗎？”
“是。”綱吉期望地看著他，“太宰已經有對策了嗎？”
“現在沒有啦——”太宰治抱著被子，“只是劫獄而已，隨機應變好啦——”
喂喂之前還說我，你不也是現場發揮嗎。
綱吉覺得槽多無口：“真的沒有問題嗎。”
“絕對沒問題哦——”太宰治無比自信地說道，“為了證明給你看，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太草率了啊喂。
兩人很快到了橫濱。
“我們，難道要這麼大搖大擺地進去？”綱吉躲在一棵大樹後，扭頭看向躲在自己身後的太宰治。
“也不是不可以。”太宰治居然認真地想了想，“直接闖也很有意思嘛。”
“啊，那不是一會兒就暴露了。”綱吉捂住腦袋蹲下，“果然還是我一個人來更好一些吧。”
這樣就算被發現也可以毫無顧忌地出手。
“綱吉太不相信我啦。”太宰治撅起嘴，“就算這樣進去也不會被發現啦——”
所以港口黑手黨成員的眼睛是壞掉了嗎。
綱吉認命地歎了口氣。
“你別亂跑。”他抓著太宰治的繃帶，“萬一碰到打不過的人就糟糕了。”
“放心啦，只要小矮子不在港口黑手黨，一邊打一邊逃也是沒有問題的——”
太宰治絲毫不放在心上，“就算他在，你帶著Q走就好了，他不會對我做什麼的。”
綱吉此刻特別想把太宰治纏成木乃伊，剝奪他的行動能力。
你哪來的這個自信啊。
雖然他也覺得中也應該不會對太宰治做出很過分的行為，但是還有一個森鷗外啊。
森鷗外的手段他也見識過了。
老實說，他很不贊同。
但是放在橫濱這個背景下，有一些手段對於保護橫濱也是必須的，他並不認為自己有權干涉。
當然，前提是不要對他的朋友出手。
“直接進去就可以了對吧。”綱吉放棄了思考，“那走吧。”
出乎意料的是，兩人走的格外順利。
太宰治在前面悠閒地領著路，像是在逛自家後花園。
“還真是一個人也沒有啊。”綱吉忍不住吐槽，“港口黑手黨真的不會被外來人員輕易入侵嗎？”
“放心啦，森先生精著呢。”太宰治懶懶地說，“而且並不是一個人都沒有哦。”
他停下來，嘴角掛著笑意，似乎藏著一絲得意：“只是我繞開了他們和監控而已。”
“港口黑手黨現在的偵察系統，可是我一手建立的呢。”他伸了個懶腰，“現在看來，森先生還是沒有升級啊。”
“到了。”太宰治在門前停下，“Q就在裡面。”
綱吉推開了門，夢野久作正蜷縮在一個小角落裡。
“你來了。”聽到動靜，夢野久作抬起頭，眼裡迸射出驚喜的光芒，但隨即又掩飾起來，彆彆扭扭地說道，“好慢哦。”
“對不起啊，因為一些事情耽誤了。”綱吉走過去，摸了摸夢野久作的頭，將他拉起來，“我們走吧。”
“好。”夢野久作拿起他的玩偶，乖乖地跟上綱吉，在經過太宰治的時候，向他做了一個鬼臉。
“真是不可愛的小鬼呢。”太宰治很嫌棄地說道，然後走到綱吉的另一邊，“那接下來我們只要出去就好了。”
“沒想到這麼順利呢。”綱吉感歎道，“謝謝你了，太宰。”
“現在說有些早了哦。”太宰治鳶色的眼睛一點一點冷淡下來，他的目光投向門打開的方向，“森先生來了。”
“森先生？”綱吉難以置信地望過去，“為什麼森先生會發現我們啊。”
“在得知你要拐走Q的時候，在他身上做了手腳吧。”太宰治回答道。
就知道不可能這麼順利。
太宰治歎了口氣，看著在門口站定的森鷗外。
真是的，要啟動計畫B嗎。
出乎意料的是，森鷗外身邊沒有一個人。
“呦，太宰，綱吉。”他坦然自若地走進來，“還有Q。”
綱吉和夢野久作警惕地盯著他。
“大家不要這麼緊張嘛。”森鷗外攤攤手，示意自己沒有敵意，“我不介意你們帶走Q。”
“條件呢？”太宰治淡淡地回復道。
“一上來就談條件，我真的好傷心啊，太宰。”森鷗外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真虧我還給你保留著幹部之位呢。”
“不需要。”太宰治同樣微笑著，“森先生還是把這個位置留給需要的人吧。”
“不要這麼無情嘛，太宰。”森鷗外假惺惺地用手帕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你跟綱吉合夥想把Q帶走，我忍了；救了織田作之助，我也忍了；拋棄中也離開港口黑手黨，我也忍了……”
喂喂喂。
聽著森鷗外細數太宰治的一條條罪狀，綱吉的吐槽之魂終於在這種不合適的場合下再次爆發了。
原來你的人設是這樣子嗎，森先生。
愛記仇的小肚雞腸的首領？
還有最後那個拋棄中也怎麼有些怪怪的？
“所以，救救中也吧，太宰治。”森鷗外收起手帕，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中也怎麼了？”
“發生了什麼？”
綱吉和太宰治異口同聲地開口道，兩人對視了一眼，發現彼此的眼底都有些凝重。
能讓森先生妥協到如此地步，中也/小蛞蝓恐怕真的出事了。
“他開啟了污濁。”森鷗外臉色有些難看地說道，“就在幾分鐘前。”
“這怎麼可能？”太宰治有些失神，下意識地反駁道，“什麼人能讓中也開啟污濁？”
開玩笑，雖然他嘴上一直嘲諷小蛞蝓，但是中也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
那是美麗而無與倫比的強大。
“不太清楚。”森鷗外皺著眉頭，“根據傳過來的消息，是一個棕發棕眼，穿著白色外衣的男子。”
“那個人會用一些很特別的招術，包括一個帶雷電的爆破，傷了很多我們的人。”森鷗外臉色陰沉沉的，“但是激怒中也的，恐怕還不止這些。”
“現在通訊已經斷掉，那邊的情況我已經不瞭解了。”森鷗外看著太宰治，“阻止中也，能做到這件事情的也只有你了。”
“抱歉，打斷一下。”綱吉弱弱地舉起手，“中也戰鬥的地點，不會是在空座町吧。”
“對。”森鷗外有些意外，“綱吉對那個地方很熟悉嗎？”
“只是去過。”綱吉搖了搖頭，接著問道，“你剛剛說的那個棕發男子，周圍是不是跟著一些胸口帶著空洞的奇怪生物？”
自從見過一護斬殺的虛後，綱吉就意識到虛的樣子可能並不相同，但是在胸口或許都有一個洞。
“是。”森鷗外點點頭回答道，“不過大部分人好像看不到這些生物，綱吉居然也瞭解一些嗎？”
好了，不用再問下去了。
中也對上的人，是藍染惣右介無疑。
結合之前黑崎一護的話，綱吉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拉了下太宰治：“太宰，我們趕緊坐高鐵去……”
“呐，森先生。”太宰治再一次開口了。他打斷了綱吉的話，不帶絲毫感情地看著森鷗外，語氣中帶了一絲逼問的味道，“中也開啟污濁是有時間限制的。”
他直視著森鷗外，周圍的氣壓低的令人無法喘息：“為什麼要派中也執行這次任務呢？”
“這個時間去空座町那種地方，你明明知道會有危險吧。是中也的實力讓你過於盲目了嗎。”
太宰治露出了一個說不清意味的笑容，語氣輕輕地說道，“可是現在，中也的時間只剩下十幾分鐘了哦。”
“你要怎麼做呢，森先生。”
他歪了歪頭，注視著臉色大變的森鷗外。


第47章 點燃的大空之炎

“中也……”綱吉艱難地張開口,“他的異能居然是有時間限制的嗎？”
“啊，沒錯。”太宰治眼底帶著譏笑, 語氣卻毫無波瀾地回答道,“污濁狀態一旦開啟便無法控制，而我的異能無效化是唯一的解法了。”【1】
“我很好奇空座町裡究竟有什麼，能讓森先生如此魯莽。”他歪了歪頭，“魯莽不惜損失一名頂尖戰力？”
“嘛，那就不是太宰你應該關心的了。”森鷗外閉了閉眼睛, 又睜開,“那麼, 太宰有什麼好辦法嗎？”
“森先生都沒有辦法, 我怎麼會有啦, ”太宰治轉過身不再面對森鷗外,“做出決定時就應該考慮到最嚴重的後果呦, 森先生。”
“我們走吧。”他向綱吉伸出手，不由分說地拉著呆住的後者向外走去。
森鷗外沒有阻攔他們。
一路上, 太宰治的臉色晦暗不明，他緊緊地抓著綱吉的手腕，暢通無阻地快步走向港口黑手黨的大門。
“喂，太宰。”一踏出大門, 綱吉立刻停下來, 拽住看似冷靜, 實則內心亂成一團的太宰治,“我們去救中也吧。”
“還有十幾分鐘。”太宰治歎了口氣,“你想怎麼過去？”
“我給悟打電話，他可以把我們直接帶過去的。”綱吉說著，拿出手機，卻被太宰治制止了。
“我的異能可以消除五條悟的能力。”太宰治保持著剛剛的動作，“沒有用的，他只能帶走你。”
“在我所瞭解的範圍內，沒有什麼能力是我不能消除的。”太宰治毫無感情地笑了笑，“也就是說，現在沒有人能把我傳送過去。”
“所以，我還是先給小蛞蝓買個棺材吧。”太宰治回過身去，“綱吉你要不要一起去呢？”
“對了，空座町還是要去一趟的。”走了兩步後，他補充道，語氣有些陰沉，“讓我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敢動中也。”
太宰治的表情冷靜到令人驚恐。
“哦，還有。”他突然轉過頭，鳶色的眼底藏著一絲瘋狂，“如果中也不在了，那森先生的這個首領之位，好像也沒有什麼存在的價值了呢，到時候……”
“太宰！”
綱吉上前一步，扶上他的肩膀，用力地晃了晃。
“別放棄啊。”綱吉聽到自己的聲音顫抖著，“肯定還有別的辦法的對吧？”
“異能無效化什麼的，這種bug般的能力，肯定有漏洞的吧。”綱吉搖晃著不為所動的太宰治，眼睛裡透露著期盼。
“從來沒有過例外。”太宰治一字一句地說道，“你以為我沒有嘗試過嗎。”
可是，我也嘗試過了啊。
綱吉垂下了頭。
在得知太宰治的異能無效化能力後，他感覺十分地新奇，便偷偷地對太宰治釋放出一些火焰，果不其然的熄滅了。
然而，當初這令他特別驚歎的能力，卻成了兩人束手無策的原因。
“我不相信。”綱吉又抬起頭，走近太宰治，在後者望來的死氣沉沉的眼神中，在手上凝聚起一團跳動的橙色火焰。
明明是具有破壞性質的火焰，卻令人感到格外溫暖呢。
太宰治靜靜地看著綱吉伸過來的手，還配合地往前走了走。
火焰再次熄滅了。
“放棄吧，綱吉。”太宰治再次歎了口氣，“雖然不知道你擁有的能力屬於哪種體系，但碰上我，都會消失的。”
“別做這種毫無意義地掙扎了。”他無所謂地說道。
“怎麼可能放棄啊！”
綱吉愣愣地看著手上熄滅的火焰，聽到太宰治的話後有些失態地喊了出來：“中也，中也馬上就要……”
他無法說出那個詞語。
“是我想放棄的嗎？”太宰治也有些失態了，他死死地攥緊拳頭，“明明是我的狗，就算是死，也應該死在……”
“我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的。”綱吉打斷了他，像是作出了什麼重要決定，眼神中湧動著一股不可動搖的意志，“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把你送到中也身邊。”
“別任性了，綱吉。”太宰治終於有一些疲倦了，“這種事情……”
“不是你想就能……”
然而，他的後半句話就這麼硬生生地止在了嘴邊。
太宰治看到，那個像小兔子一般的棕發少年，頭部燃起了澄澈的橙色火焰，原本溫和的暖棕色的雙瞳變成了銳利的金橙色，整個人的氣質變得冷靜而穩重。
如果說，之前的綱吉帶給太宰治的感覺是溫柔、軟萌、純淨和包容，讓人不自覺地想要卸下一切防備去信任他，那麼此刻的綱吉，則展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另一面。
那是一種堅定而強大的美麗，充滿著救贖和希望，好像能夠包容一切矛盾的大空，讓人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想要追隨的衝動。
“我們一定會救下中也的。”進入超死氣模式的彭格列十代目如是說道。
“啊，真是犯規啊。”
呆呆地注視了綱吉一會兒後，太宰治回過神，捂住臉低低地笑了起來：“好吧，敗給你了。”
他走近綱吉，試探性地伸出手觸碰了一下，火焰沒有熄滅。
太宰治驚訝地挑了挑眉，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綱吉，發現後者眼中毫無意外之色。
這可真是……
太宰治完全放鬆下來，像是蹦回水裡的青花魚，周身的氣息終於活躍起來。他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絲好奇：“呐，我們要怎麼過去呢。”
“我帶你飛過去。”綱吉簡短地說道，“現在來不及找其他工具了，你從後邊環住我的脖子。”
居然會放心露出脖子這種重要部位，還是像之前一樣對人沒有絲毫防備啊。
太宰治無奈地依言環住了他的脖子。
“太宰，抓好了。”綱吉在確定沒問題後，提醒道，“一會速度會很快，小心一些。”
“什麼？”太宰治還沒有回過神，就被突然帶上了天。
於是，一向不喜怒於形色的前港口黑手黨幹部大人臉上的表情終於崩掉了。
“救命啊啊啊——”快速飛行中，太宰治在天空中無力地吐魂，“太太太高了啊啊啊——”
……
空座町。
“應該說不愧是荒霸吐嗎。”失去行動力的藍染倒在廢墟上，試圖重新站起來。然而掙扎片刻後，又重重地倒了下去。
“嘛，算了。”他看著不遠處已經失去自身意識的中也，露出一個志在必得的笑容，“反正你離死亡也不遠了。”
“這麼算來，還是我賺了。”藍染放任自己癱在地上，“重傷換一個瀕臨死亡的荒霸吐，挺值的。”
就算在日本八百萬神明中，荒霸吐也是屬於影響力特別大的神明，其實力可謂無人不知。但是由於他的性情格外暴躁，眾神明對其通常都是敬而遠之。
在戰鬥開始前，藍染也沒有把握能夠在荒霸吐的手裡活下來，所以他使用了一些小手段，成功地激起了中原中也的怒火，使其啟動了污濁。
現在看來，他賭對了。
“真是的，明明擁有這麼強大的實力，卻非要在乎一些無關緊要的人。”
藍染瞥了一眼即使失去自我，卻仍舊把鋼琴人、冷血、傻瓜鳥、外科醫生和公關官的靈體護在身後的中原中也，搖了搖頭，“太可惜了。”
因為那些人，早就沒有了神智，只是在崩玉的力量下勉強維持不消散而已。
“中也大人……”殘破的樓裡，一個黑衣男子有些恐懼而焦急地看著渾身佈滿紅黑色刻印的中原中也。
此刻，後者的周圍全然是飛舞的重力粒子，龐大的能量彙聚成巨大的風暴，使人無法接近。
“求求您，不要再繼續了……”作為唯一一個能夠看到靈體的部下，黑衣男子見證了事情的全過程，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已經足夠了……再這樣下去……再這樣下去的話……”
中原中也的身體因無法承受住如此強大的力量而逐漸崩裂開來，鮮紅的血液汩汩地流出，將衣服浸透，整個人沐浴在一片血色之中。
“中也大人，求求您停下來啊！”黑衣人聲嘶力竭地喊道，看著自家上司已經到達極限的身體，顫抖著蹲了下來，“太宰大人，太宰大人您在哪裡啊……”
“求求您，救救中也大人吧，再這樣下去，中也大人……”他絕望地大喊，“中也大人會死的啊！”
“胡說什麼。”
不悅而熟悉的聲音傳來。
黑衣男子愣住了，他慢慢地抬起了頭。
太宰治輕飄飄地從綱吉背後走出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給我把剛剛的話吞回去哦，小蛞蝓怎麼會死呢——”
“太宰大人……”黑衣男子像是還沒有回過神，依舊呆愣愣地看著太宰治，以及他旁邊的一位從來沒有見過面的棕發少年。
“嘛，不逗你了。”太宰治似乎心情很不錯，他拍了拍黑衣男子的肩膀，難得良心大發地安慰道，“時間完全來得及，你的上司會沒事的。”
“畢竟，綱吉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笑著看了看仍舊燃燒著火焰的綱吉，眼神裡帶上了一絲驚訝和關心，“不過你還撐得住嗎？”
“還可以。”綱吉估算了一下火焰的殘餘量，對著太宰治點點頭，然後指了指中原中也的方向，“那麼你去阻止中也。”
“那你呢？”太宰治靜靜地盯著他。
“我去會會藍染。”超死氣狀態下，綱吉面無表情地說道，“敢傷害我的夥伴，就要做好相應的思想準備。”
廢墟上，看到綱吉和太宰治的藍染臉色終於變得格外精彩起來。
“那個孩子，怎麼會在這裡？”他難以置信地看向緩緩走近的綱吉。


第48章 暴露進度50%

綱吉在藍染面前站定。
“呀, 又見面了。”藍染在地上微笑著看著他。
“為什麼要誘導中也啟動污濁。”綱吉俯視著藍染，“你有什麼目的。”
“小孩子還是不要接觸這類事情比較好。”藍染避開他的問題,“而且, 你確定要插手死神之間的事情嗎？”
“小心以後也脫不了干係哦。”他臉上掛著柔和的笑容，嘴上說著威脅的話語。
“綱吉，你退後！”
天空中突然傳來一聲暴喝。
綱吉抬頭望過去，發現黑崎一護從天而降。
“這傢伙說的對。”可能是來的時候過於匆匆，橘發少年還有些氣喘吁吁,“我來對付他。”
“但是……”綱吉還想說些什麼, 卻被不知什麼時候走過來的太宰治制止了。
“綱吉, 再撐下去你的身體也會受到一定傷害, 我們走吧, ”太宰治說著, 表情淡淡地斜了藍染一眼,“至於設計中也這件事，我會親自找你算帳的。”
“哦？那我應該說很期待嗎？”儘管倒在地上, 藍染的氣勢卻絲毫沒有削弱，他把欣賞的目光投向綱吉，“原來我曾經感受到的你體內的力量，外現出來是這副模樣，看起來真不錯呢。”
“我反悔了, ”聽到這句話, 正要拉著綱吉離開的太宰治又返了回來,“沒想到, 你居然這麼早就對綱吉有了覬覦之心啊。果然還是讓你現在失去力量比較好呢。”
“你想幹什麼？”一股很不妙的情緒從藍染心底升起。
“你擁有如此強大實力的原因, 是因為這個吧。”太宰治蹲下來，惡作劇似地指了指他的胸口，“我的異能力，是人間失格，可以消除一切體系的能力。”
“目前除了一個人，從來沒有過例外哦。”太宰治臉上掛著殘忍的好奇，“不如，你也來嘗試一下，自己會不會是另一個例外呢？”
“太宰，等等。”綱吉抓住太宰治伸出的胳膊，冷靜至極的臉上帶著一絲擔憂，“萬一有危險怎麼辦？”
“不是還有你嘛。”太宰治歪了歪頭，整個人十分放鬆，“如果失敗了，綱吉會立刻保護我的對吧？”
“啊，是這樣沒錯。”保持著點燃狀態的綱吉點點頭，站在太宰治的另一邊，防止藍染突然暴起。
“居然還有這種異能力嗎？”黑崎一護在旁邊地看著，“如果真的成功了，那崩玉豈不是不足為懼了。”
於是，在兩人緊張的注視下，太宰治將手放在了藍染的胸口。
後者的傷停止了癒合。
“這……”黑崎一護的表情失控了一秒，接著興奮起來，拍上太宰治的肩膀，“太好了！”
“把手拿下去。”太宰治慢吞吞地開口，“我不是在幫你哦，只是在給小蛞蝓報仇而已。”
“不管怎麼說，能有效真是太好了。”黑崎一護哈哈一笑，“既然這樣，我可以先把崩玉委託給你嗎？”
“沒問題哦。”太宰治接過失去光澤崩玉，在手上玩了一下，站起身，“希望你們不要輕易放過他。”
“放心吧。”黑崎一護爽快地點點頭，“他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的。”
“不過，你也有異能力嗎？”確定藍染已經不能動彈後，解除死神狀態的黑崎一護打量著好像換了一個人格的綱吉，“我一直以為你只是……”
他吞下了後半句，還是給綱吉留了一個面子。
“不是。”綱吉誠實地搖搖頭，儘管面上不顯，內心卻很糾結，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是另一個體系的力量啦。”太宰治笑眯眯地替他說道，“很強哦。”
糟糕了，太宰不會已經發現了吧。
綱吉的內心有點慌。
我還沒有做好坦誠交代的準備啊。
聽到太宰治對綱吉的稱讚後，黑崎一護叉著腰豎起大拇指：“哇，沒想到……”
“一護，快躲開！”
說話間，綱吉飛撲過去，猛地把黑崎一護推開。
“綱吉！”
看著煙塵四起的廢墟，翻滾了一圈的一護爬起來，大聲喊道。
“體術還不錯。”一片朦朧中，藍染被一個破面攙扶著站起身，他看著空手接住自己斬魄刀的綱吉，眼裡帶著贊許，“你是怎麼看穿鏡花水月的？”
“直覺。”綱吉簡短地回復道。
“真是可怕的直覺。”藍染笑著說道，“你比我想像中的潛力要大很多呢。”
“廢話少說。”燃燒著大空之炎的拳頭向藍染的面部砸去，後者卻輕輕一笑，“後會有期了，綱吉。”
煙霧散去。
“讓他跑了。”綱吉轉過身，有些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
“那不重要，藍染那個傢伙一向狡猾。”黑崎一護扶住他，“不過你真的要嚇死我了，綱吉。”
就算有另一個體系的力量，和藍染單挑獲得勝利，那也不是綱吉能夠做到的。
雖然某人選擇性忽略了藍染重傷的事實。
“這次是我太大意了。”黑崎一護對著綱吉和太宰治鞠躬，“這種情況下次一定不會再出現了。”
“希望你們那裡有一些靠譜的死神。”太宰治看了他一眼，然後一把攬住綱吉，“我們回去吧。”
“太宰……”被觸碰到的綱吉火焰霎時間消失了，重新變回了很軟萌無辜的狀態，和剛剛判若兩人。
火焰熄滅後，綱吉感到渾身極為酸痛和無力，像是從未鍛煉的人剛剛跑完5000米，也像身體內部的生命力被什麼東西啃食了一般，從小腿到胳膊的肌肉仿佛要撕裂了，牽扯到了一根又一根的神經。
精神上不斷湧現的疲憊和細細碎碎密密麻麻的痛讓他站立不穩，一晃神直接跪在了地上。
“綱吉！”太宰治及時撐住了他，“你沒事吧？”
“不，不是太好。”綱吉呲了呲牙，眼睛有些無神，“好想睡一覺啊。”
果然消耗還是太大了。
死氣之炎是一種生命能量，而點燃它靠的是覺悟。儘管在這邊的世界，死氣之炎的能量屬性可以被看作是異能，但覺悟不是。
更何況這是來自于彭格列十代目的覺悟。
因此，在綱吉強大的覺悟下，由生命能量所轉換的大空之炎從體內傾瀉而出，其輸出速度和能量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峰值，竟硬生生地壓制住了人間失格。
而這其中的代價，就是生命能量的透支。
隨著精神的鬆懈，綱吉的火焰本來就搖搖欲墜，在熄滅的邊緣掙扎徘徊，如今被太宰治一碰，便直接不由分說地消失了。
“喂，綱吉！”黑崎一護反應過來，上前一步想要幫忙。
“不用。”太宰治擺了擺手，“比起這個，你還是儘快處理那邊的事比較好。”
“好吧。”覺察到不遠處似乎有幾輛黑色車輛出現，黑崎一護也明白了什麼，“綱吉就拜託你了。”
“沒關係，一護。”綱吉吃力地揮了揮手，“我休息下就好了。”
“別太勉強自己。”太宰治溫和地看著強行讓自己清醒的綱吉，趁他不注意，一個手刀麻利地打暈了他，輕聲說道，“先休息一下吧。”
“還有，謝謝你，綱吉。”
……
“阿綱，這次太危險了。”恍惚中，綱吉好像聽到reborn在說話，“而且，真狼狽啊。”
“reborn！”綱吉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高專的宿舍裡。
“呀，綱吉，你昏迷了好久呢——”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太宰治湊過來，在綱吉眼前晃了晃手，“醒過來了嗎？”
“太宰……”綱吉看著他欲言又止。
腦海中浮現出的昏迷前的記憶，讓他不知道怎麼對太宰治解釋。
“嗨嗨，我知道了，綱吉想問中也怎麼樣了對吧？”太宰治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是覺得自己猜對了而求誇獎，“已經送到港口黑手黨了哦，正在那裡好好修養呢——”
“綱吉哥哥，你醒了？”在綱吉昏迷期間時常來探望的Q推開門，驚喜地發現坐起身的綱吉。
“連夢野久作也……”綱吉的注意力被轉移了，“我這是昏迷了多久……”
“大概三天吧。”伏黑惠頂著一頭炸毛走進來，“你再不起，五條悟就要殺到港口黑手黨了。”
“欸，這麼久？”綱吉睜大了眼睛，想起之前看到的reborn，猶猶豫豫地說道，“那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小嬰兒？”
“小嬰兒？”伏黑惠撓撓頭，“我沒有看到。”
“我也沒有。”太宰治眨眨眼，“那是綱吉的什麼人嗎？”
“是一個很重要的人啦。”綱吉十分乾脆地承認道，“可能剛剛出現幻覺了吧。”
“比起這個，太宰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綱吉忐忑不安地看向太宰治，“之前我……”
“那麼久遠的事情我怎麼可能記得啦。”太宰治迎上他的目光，攤攤手說道，“而且，我想瞭解到的事情，也早就知道了哦——”
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吐槽哪一句了呢。
聽著太宰治毫不走心的說謊，準備了一番話的綱吉成功卡殼了。
“可是我很感興趣呢。”
這句話熟悉而突兀。
宿儺暴力地推開門，看著床上的綱吉，咧嘴笑了笑，“而且，有很多話想要問你。”
屋內的氣氛瞬間有些緊張起來。
“呀，這位宿儺君。”太宰治伸了一個懶腰後，站起身，“你是什麼毒唯嗎？”
“我可是聽說了哦。”他把目光投向宿儺，語氣輕快地說道，“你時常糾纏綱吉的事情。”
“綱吉的事，我知道的很清楚呢。”太宰治特地加重了語氣，嘴角微微勾起，“不如，你來問我吧。”
“綱吉就在面前，我為什麼要問你呢。”宿儺舔了舔嘴角，覬覦的眼光毫不掩飾地落在綱吉身上，“再說一遍，我對你的身體（內的力量）很感興趣呢。”
“kufu-”
宿儺的話音未落，一陣詭異的笑聲突然莫名其妙地響了起來。
“那真是抱歉呢。”藍色中長髮的咒靈沒有任何徵兆地出現在綱吉的床邊，抬頭看向宿儺。
他的雙瞳為異色，左眼深藍，右眼血紅，帶著數字六。
“這個人的身體，是我的。”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他的右手已經扶在了綱吉的肩膀上。
“你……”宿儺特別費解地看著前不久和自己有著一面之緣的咒靈，當時這傢伙嘴上說著合作，內心卻怕自己怕的要死，根本沒有現在這般風淡雲輕。
居然敢和自己搶人了。
宿儺冷哼一聲：“真人，你是活夠了嗎？”
“kufufu——真是失禮啊。”藍色中長髮的咒靈笑了起來，“活夠？敢對綱吉出手，這句話應該送給你才對。”
“還有，別把我當成那個噁心的傢伙。”他挨著呆住的綱吉坐了下來，心情頗好地揉了一把後者柔軟的頭髮，這才重新把目光投向宿儺。
“kufufu-”
“記住了，打敗你的人，叫六道骸。”
彭格列家族的第十代霧之守護者如是說道。


第49章 霧之守護者

兩面宿儺眉毛一挑, 正欲開口，手卻不由自主地啪一下扇到了自己的臉。
“哦？”聽到動靜，六道骸饒有趣味地看向他,“你這是在做什麼？”
“啊, 抱歉。”粉頭髮少年從一個桀驁不馴的大爺搖身一變，瞬間化成一個正常乖巧的學生，“又讓這傢伙出來給你們添麻煩了。”
“綱吉，你醒過來了，真是太好了。”虎杖悠仁真情實感地說道。
“這是什麼情況, 沢田綱吉。”六道骸看向回過神來的綱吉。
“骸, ”綱吉壓下激動的情緒, 準備先回答他的問題,“這具身體是虎杖君的, 但是因為一些意外, 他和剛剛那個人, 就是兩面宿儺，共用了這具身體。”
“kufufufufu-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了, ”迎著綱吉期待的目光，六道骸搖了搖頭，“但是做不到呢——”
“啊。”綱吉的語氣有些失望，但隨即振作地笑了笑,“沒關係, 總會有方法的。”
“你們在討論什麼？”虎杖悠仁一臉迷茫地問道。
“什麼也沒有哦, ”六道骸掃視了一眼四周, 開口道,“可否請你們出去一下，我有話想和他單獨談一談呢——”
“當然沒問題啦，這位骸君——”太宰治率先站起來，瀟灑地推開門，“畢竟是久別重逢，一定要好好聊聊哦——”
等屋內的其他人都出去後，六道骸現出了原型。
“kufufufu-”他頭上的鳳梨葉子愉悅地晃了晃，“你好像快暴露了呢——”
“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吧。”綱吉苦惱地抓了抓頭髮，“畢竟太宰太聰明了，根本瞞不住他。”
“是嗎。”六道骸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那只小麻雀來了嗎？”
“不是吧，骸？”綱吉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又是自己過來的？”
“真是太危險了。”他的眼神中帶著責怪，“萬一出現問題怎麼辦？”
“不會的——”六道骸看著綱吉，笑著回答道，“我已經全部計算好了，不用擔心。”
“那這次能停留多久？”綱吉詢問。
“目前來說，只要這具身體不壞，大概就沒有問題。”六道骸指了指自己，解釋道，“那邊的身體與機器的融合度一直無法提升，所以這一次，我附在了三叉戟上，隨著庫洛姆一起來到了這邊。”
“還是太亂來了，骸。”綱吉歎了口氣，“剛來這邊就和特級咒靈對上，你也真是……”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有時候也可以稍微依靠一下我呀。”
“kufufufufu-知道了。”六道骸心情頗好地又變回了真人的樣子，“不過，另一個人跑掉了呢——”
“你是說羂索？”綱吉想到那個假的夏油傑，內心一陣厭惡，“他佔據了傑哥的身體，我也正在想把他趕出來的方法。”
“這些事情等那群人來了再說吧。”六道骸並不贊同綱吉現在思考這個問題，“反正距離世界融合成功也不遠了——”
“太好了。”聽到這句話，綱吉眼睛裡透露著驚喜的光芒，“這樣的話，終於又能和大家在一起了。”
“是的。”六道骸擺擺手，轉過身去，“某個煩人的白毛要過來了，我先走了。”
“你去哪裡？”綱吉下意識地站起來，想要拉住他。
“kufufufufu-這就不需要你知道了，沢田綱吉——”六道骸的身影消失在空氣中。
“啊，還是老樣子啊骸。”綱吉跌坐回床上，喃喃道。
這時，某個白毛推開了門。
“呦，綱吉！”
五條悟拎著兩袋甜品走進來，有些疑惑地看了看牆角：“剛剛那位骸君呢？”
“啊，他離開了。”綱吉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發現是六道骸之前藏身的位置，不由地在心裡感歎一句六眼的敏感。
“呀，那還真是不湊巧了。”五條悟語氣裡帶著可惜，“本來還想邀請他一起吃小蛋糕呢——”
真的嗎。
我不信。
但可以肯定的是，六道骸絕對和五條悟見過面了。
“你的這個保鏢很厲害嘛。”果然，五條悟開口了，“很多時候他的幻術連我的六眼都能騙過去呢——”
“這讓我對你的身份有點好奇了呢綱吉——”眼罩的一邊從五條悟臉上滑落，那如同天空延伸至盡頭【1】般的眼睛直直地望向綱吉。
“悟如果想知道的話……”綱吉咬了下嘴唇，“也不是不可以……”
“呐，五條老師。”伏黑惠突然推門而入，“外面有人找你。”
“啊，是什麼人。”五條悟不回頭地說道，顯然一副等綱吉說完的樣子。
“呀，綱吉，外面有人找你。”太宰治從伏黑惠背後探出頭，招了招手。
“哎？”沒有想到自己也會被找，綱吉和五條悟對視了一眼。
“那好吧。”五條悟不情願地走向門口，然後轉了下頭，“我剛剛只是突然很感興趣而已。”
“還是那句話，等綱吉什麼時候想好了再告訴我就可以哦。”
能夠讓悟這麼感興趣，骸究竟做了什麼啊。
綱吉抓了下頭髮，一邊吐槽一邊向外走去。
……
因為對方表示只見綱吉一個人，伏黑惠等人儘管有些擔心，但介於這是在高專門口，料想那人也不會這麼沒有腦子地對綱吉做什麼，便放任後者自己去了。
“你就是五條綱吉吧。”
是一個嚴肅而沉靜的聲音。
綱吉抬起頭，發現一個有著藏藍色頭髮，戴著細框眼鏡，皮膚白皙的男子站在高專門口。
他穿著一身青藍色的制服，腰間佩戴著一把劍，整個人的氣質優雅而高貴。
“我是。”
不知為何，綱吉有一種見到了年級主任的感覺，瞬間局促不安起來。
“不用緊張。”青衣男子推了推眼鏡，“我是東京法務局戶籍科第四分室室長，宗像禮司。”
“宗像先生好。”綱吉忐忑不安地說道，“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我們近來發現了一股從未見過的力量，據觀測它不屬於目前已知的任何體系。”
宗像禮司打量著面前看起來格外純良的棕發少年，開始對自己的猜測有了一些懷疑，“由於這股力量已經可以和王權者相媲美，因此我們對它進行了追蹤，最終定位在了你身上。”
“冒昧問一句，請問你是這股力量的持有者嗎？”
綱吉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沖到了天靈蓋。
糟了，被發現了。
是前幾天飛行時暴露的嗎。
難道我要被逮走了？
他僵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嚇唬小孩子有意思嗎？宗像。”
慵懶而充滿磁性的聲音從宗像禮司身後傳來，穿著短袖T恤的紅發的男子像是沒睡醒一般，打著哈欠慢悠悠地走過來，氣勢卻不容小覷。
“周防，你怎麼過來了。”宗像禮司的注意力被轉移了，他轉過身，與周防尊靜靜地對視。
周防尊身邊還跟著一個亞麻色短髮的青年，他臉上掛著柔和的笑意，迎上綱吉的目光，調皮地招了招手：“綱吉，好久不見呀。”
“尊，多多良。”在這種地方看到兩人，綱吉微微有些吃驚，“你們這是來散步嗎？”
“啊，怎麼說，我們迷路了。”十束多多良撓撓頭，“本來想去附近的商場，不知道為什麼就走到這裡來了。”
啊，現在的人找藉口為什麼都這麼不走心啊。
綱吉無力吐槽了，一抬頭，發現宗像禮司又在看著自己。
於是，他只好開始哆哆嗦嗦地組織語言：“那個，那股力量……”
“是我給他的。”周防尊打斷了綱吉。
他面對怔住的綱吉和宗像禮司疑惑的目光，坦然極了。
“有什麼問題，可以來問我，宗像。”

第50章 無法點燃的火焰

“周防,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宗像禮司有些無奈，“不是說了麼，這孩子的力量體系很特殊。”
“哦。”周防尊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那如果他是赤之氏族成員, 你應該管不著了吧。”
這句話帶著明目張膽的袒護和不講理。
“周防，不要任性……”宗像禮司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了。
“呀呀呀，這是什麼情況。”不知何時五條悟把眼罩換成了墨鏡，整個人看起來特別休閒, 他打著哈欠慢慢走過來,“怎麼一會不見, 我家的綱吉就變成你們氏族成員了？”
“哦, 還有你, ”五條悟銳利的目光透過墨鏡看向宗像禮司,“怎麼, 想把人帶走？”
“五條先生，請你諒解, ”宗像禮司歎了口氣，“這畢竟關係到……”
“我以自己的名義作擔保。”明白宗像禮司在擔心什麼，五條悟也不遮遮掩掩，“我是綱吉的監護人, 這孩子或許有另一種體系的力量, 但決不會產生威脅。”
“可是之前監測到的力量已經可以和王權者媲美了, ”宗像禮司並不退讓,“這要怎麼解釋？”
“大概是你那邊的儀器壞了。”五條悟瞥了一眼的綱吉,“我可是看著他長大的，如果有這麼強大的力量，我能不知道？”
“難道你忘了六眼的作用嗎？”五條悟淡淡地說道，“其他體系的力量大小我也能看到哦。”
“是嗎？”宗像禮司有些動搖了。
正當幾個人陷入僵持時，太宰治的聲音遙遙地傳了過來。
“你說的那個強大的力量，應該是指這個吧。”他拿著崩玉走出來，歪了歪頭，“或許是它啟動了屍魂界什麼人的特殊力量哦。”
“就算是你們，對於死神也並不能全面瞭解吧。”太宰治把崩玉放在手裡轉了轉，又收了起來，“那天我和綱吉在一起時，他也只是點燃了一點小小的火焰而已。”
“那可否請你再點燃一次呢？”聞言，宗像禮司看向綱吉。
之前綱吉被周防尊、五條悟和太宰治三個人編造的資訊整得有點懵，聽到這句話才回過神來。
“我試一試，宗像先生稍等。”綱吉撓了撓頭，在其他五人不同的目光中閉上了眼睛。
三十秒過去了。
綱吉睜開了眼睛，表情有些疑惑和小慌張。
“好像……不行哎。”他尷尬地笑了笑，“可能是之前消耗太多了，還沒有恢復過來。”
“抱歉啊，宗像先生。”綱吉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事。”宗像禮司收回期待的目光，“既然你是第一次使用，那不瞭解它也是難免的。”
“今天打擾了，日後如果有新情況，我會再來的。”他禮貌地行禮後準備離開。
“等等。”太宰治叫住了他，將崩玉扔過去，後者下意識地接住，“這個東西，還是交給你們吧。”
“不要讓它落在別有用心的人手裡哦。”太宰治說道，眼裡閃過一絲厭惡，“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最好直接摧毀。”
“你倒是挺信任我們。”宗像禮司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放心吧，我們會盡力的。”
說完，他轉身向遠處走去。
“哇哦，難得見到宗像先生這麼好打發。”十束多多良看著宗像禮司的背影，發出一聲感歎。
“但還是謝謝你們拖延了一些時間。”五條悟看著十束多多良和周防尊，“不然綱吉可能會被直接帶走。”
“悟，我哪有這麼傻。”綱吉不滿地反駁道，“如果乖乖地跟著他走，萬一把我放到實驗室就糟了。”
“嗯？”五條悟摸了摸下巴，“你怎麼知道他會把你帶到實驗室？”
“咦？”綱吉同樣奇怪五條悟為什麼會提出這個問題，“把擁有特殊力量的人抓走做實驗，不是一些人常做的事嗎？”
“當然我不是說宗像先生是那種人啦。”發現剛剛的話有歧義，綱吉趕緊打補丁，“我只是想說在這個環節中很可能會有一些人利用某種漏洞趁機做出這種事情。”
“我不會讓這種情況出現的。”沉默了許久的周防尊開口了，“在那邊吠舞羅會罩著你。”
“沒錯。”十束多多良笑眯眯地說道，“雖然綱吉一直沒有加入，但當初在一起救安娜時，我們就把你當成同伴了哦。”
“不不，那是我應該做的。”綱吉連忙擺擺手，“人體實驗這種東西，無論什麼情況都不應該存在。”
可能是因為自己的霧守經歷過這種事情，人體實驗在綱吉最厭惡的事情中幾乎名列榜首。
而在他接手彭格列的幾個月裡，也組織了大家陸陸續續地摧毀著一些人體實驗的基地。
“說到安娜，你們也好久沒見了吧。”十束多多良看著綱吉，“那孩子挺想你的。”
“安娜……”想到那個安靜的白髮小女孩，綱吉也感歎了一聲，“確實好久不見了。”
好像自從看到安娜有好好地融入吠舞羅後，就沒再見過面。
“吠舞羅的大家也很想你哦。”十束多多良附加道，“所以，要回去看看嗎，綱吉？”
“欸-綱吉你是有什麼神奇的體質嗎？”太宰治靠過來，嘟囔道，“原來我不是第一個被救的人嗎。”
“哎？”突然收穫到一個低落的太宰，綱吉呆住了一秒，然後兩隻手拼命搖了搖，“不能這麼比啦，救出安娜靠的還是吠舞羅的大家，我沒有起什麼作用啦。”
“這麼自我貶低可不行哦，綱吉。”十束多多良溫柔地笑了笑，“大家的力量缺一不可，都很重要的。”
“啊，打斷一下。”五條悟舉起手，“我有事先走了，你們聊。”
“悟有急事嗎？”難得看到五條悟神情帶著小糾結，綱吉有些好奇，“難道是因為剛剛找你的那個人？”
“啊，沒錯。”五條悟可能顧忌還有其他人在場，有些心虛地補充，“一會兒你最好來一趟五條家。”
奇怪，居然有悟搞不定的事情？
綱吉感到越來越好奇，不過他也看出五條悟現在不想細說，便點了點頭。
“是五條家有要緊的事嗎？”十束多多良善解人意地開口，“那這樣我們有空再聊。”
“啊，怎麼說，估計不是很急的事情。”綱吉想了想回答道，“不過我果然還是得去看看。”
“過幾天我會去吠舞羅的。”綱吉說道，“最近正在休息，時間很充足。”
“你之前受傷了？”周防尊皺著眉頭掃視了綱吉一眼，“怎麼回事？”
“現在已經好了。”綱吉活動了下四肢，證明自己健健康康，“只是之前火焰消耗地有些厲害而已啦。”
“喂，蠢綱。”
時隔幾個月，reborn的聲音終於再次出現在綱吉的腦海裡。
“什麼叫而已？”如果在現場，他會直接拿出錘子敲綱吉一下，“那可是你的生命力量，全部消耗完你就等著投胎吧。”
“reborn你不要嚇唬我啊！”綱吉瑟瑟發抖，“還有，你是怎麼過來的？”
“哼，蠢綱就是蠢綱。”另一邊，reborn喝著茶，“當然是借助六道骸的霧之炎了。那傢伙不是擅自去找你了麼。”
“對哈。”綱吉一拍腦袋，“那reborn什麼時候才能過來呀？”
“這誰知道呢。”reborn拿起列恩，“不過下面的話你聽好了。”
“世界徹底融合之前，不要動用死氣之炎。”
“哎？為什麼？”綱吉不解地問道。
“你難道沒有發現，在那邊的世界，死氣之炎的恢復速度變慢了嗎？”reborn嘁了一聲，“更何況之前你幾乎輸出了全部的火焰，要想恢復到使用水準，至少需要三個月的時間。而想要完全恢復，估計需要的時間更久。”
“這大概只是世界進行融合時出現的bug。”reborn覺察到自家弟子有些失落，便破例安慰了一次，“也不用太過擔心。”
“好，我明白了。”被告知陪伴了自己多年的死氣之炎近期無法恢復到正常水準，綱吉還是受到了一點打擊，不過他很快振作起來，在腦海裡對著身形變淡的reborn揮了揮手。
“連接這邊世界的時長會降低我和機器的匹配值。”reborn也揮了揮小手，“再見。”
“綱吉，回神啦——”太宰治拿手在綱吉眼前晃了晃，“難道你在和誰交流嗎？”
救命，太宰你難道開了上帝視角嗎。
我只是愣了一秒而已啊，為什麼這也能猜到。
太宰腦袋過於聰明，綱吉表示心很累。
“哈哈，你在開玩笑嗎？”十束多多良笑著說，“怎麼看都是發呆吧。尊也經常這樣哦。”
周防尊點了點頭。
對吧，正常人就不會有你這樣的想法啊太宰。
“不過，也確實能看到綱吉臉色變得有些複雜。”十束多多良觀察了綱吉的神情，得出了一個自以為很正確的結論，“果然是想趕緊去五條家吧。”
不，其實只是各種情緒混合到一起了啊喂。
“既然這樣，那就幾天後見吧。”十束多多良說道，“綱吉有空直接聯繫我，說定了哦。”
“嗯嗯。”綱吉看著十束多多良和周防尊，“一定。”
等兩人走遠後，太宰治戳了戳綱吉：“你現在要去五條悟家？”
“嗯。”綱吉點點頭，“或許真有對於悟來說很難辦的事情呢。”
“哎——”太宰治有些失望地拖長了調子，“那好吧，本來還想問你一些事情的。”
綱吉心中的雷達瞬間響了起來。
“不要害怕啦。”太宰治撅起嘴，“我肯定不會讓綱吉為難的。”
原來太宰這麼體貼的嗎，突然有點點感動。
綱吉正想開口，兜裡的手機資訊鈴音突然瘋狂地響了起來。
是五條悟。
“綱吉快來啊！”
“我實在受不了這種氣氛了！”
“你再不過來我就要悶死啦！”
字裡行間透露著寄件者的抓狂。
而在寄件者的房間裡，伏黑惠，伏黑甚爾和五條悟盤坐在地板上，三人面對面，大眼瞪小眼。


第51章 蘇醒的暴君

“悟, 發生了什……”綱吉推開門後，要說出口的話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處。
“伏黑……甚爾先生？”他驚訝地瞪大了暖棕色的眼睛，像是石化了一般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有些磕磕巴巴地說道,“你，你醒了？”
“這不是當年的那個小鬼嗎？”有著和伏黑惠相似面孔的男人抬眼看了綱吉一眼，他純黑的頭髮柔順地搭在肩上，和脾氣似乎有些不符合，“聽說你和惠住在一起？”
“啊，是, ”綱吉撓了撓頭, 眼睛睜地圓圓的,“之前一直住在惠家裡的。”
“哼。”伏黑甚爾不屑地哼了一聲,“我當初就覺得五條家的小子不會帶孩子。”
“喂喂, 連孩子都託付給我的你更沒有資格說這句話吧。”五條悟像是終於找到了可以插入的話題,“我可是有把小惠和綱吉養地好好的哦。”
這時, 有著黑色偏藍的刺蝟頭的少年突然歎了口氣：“呐，所以說, 消失多年的渣爹突然出現，誰能給我解釋一下？”
伏黑惠深藍色的瞳孔裡訴說著當事人的心累。
“悟沒有……？”綱吉疑惑地看向白毛監護人，後者把身子往旁邊挪了挪，給綱吉空出一個座位，滿臉都是真誠的笑容。
“哈哈哈, 還是綱吉來說吧。”五條悟拍了拍空地, 竟然用撒嬌的聲線央求道,“我不好意思啦。”
悟居然會不好意思？
綱吉感覺十分震驚, 但是想想伏黑甚爾身上發生的事, 五條悟確實也不好開口。
“綱吉，實話實說就行。”伏黑惠看出了小夥伴的猶豫，“我看起來像不講理的人嗎？”
“惠當然不是。”綱吉迅速否認道，然後坐到了伏黑惠身旁，“那我就簡單概括一下吧。”
“他。”綱吉指了指伏黑甚爾，“去執行任務碰到了悟，然後試圖殺了他，而事實上如果不是悟在關鍵時刻領悟到了反轉術式，伏黑甚爾先生也確實會成功。”
“之後悟和伏黑甚爾先生打了一架，並重傷了他。伏黑甚爾先生以為自己死了，就把惠託付給了悟。”
“悟接受了伏黑甚爾的委託……”
“等等，大體情況我瞭解了。”伏黑惠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他指著伏黑甚爾問道，“那他這些年在哪裡？”
“呃……”綱吉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往五條悟身上轉移，和後者對視後，兩人又不自覺地看向身後的那具棺材，雙雙沉默。
伏黑惠順著他倆的目光望去，再次了然了。
“我說你們兩個啊。”伏黑惠有些無奈了，“怎麼老是一副這麼心虛的樣子？”
“是擔心我怪你們重傷了他？還是怕我怪你們重傷他以後不給予治療？”伏黑惠站起身，似乎不想知道更多了。
綱吉終於發現伏黑惠對伏黑甚爾好像沒有什麼愛父之情，在心底居然悄悄地松了一口氣，但愧疚的情緒還是揮之不去。
“因為那是和你有著血緣關係的家人啊。”綱吉拉住了伏黑惠，“你說的這些事，畢竟是我和悟一起做……”
“聽著，綱吉，還有五條老師。”伏黑惠停住了離開的腳步，他倚靠在門框上，看著屋內的三人，臉色有些嚴肅，“知道我的……父親臨死前還想著把我囑託給他人，我確實很感動，不過目前也僅此而已。”
“這麼多年來，我認可的家人，只有你和五條老師。”伏黑惠認真地與綱吉對視，像是沒有看到伏黑甚爾撇起的嘴，“血緣關係，不是對家人的唯一定義。”
……
“悟，惠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啊。”綱吉戳了戳自從伏黑惠走後，癱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五條悟。
“伏黑甚爾先生也不知道去哪裡了。”綱吉托著臉碎碎念，“不過惠和他的關係好僵硬啊。”
“畢竟他對小惠不管不顧多年了。”五條悟把手墊在腦後，“也就是把小惠託付給其他人時靠譜一些。突然蹦出來，小惠心情有些複雜也是難免的。讓他靜一會兒吧。”
“你也不用管伏黑甚爾去哪裡了。”五條悟繼續說道，“畢竟是暴君，他的行動不會受到任何人束縛的。”
“只是，他的出現，可能會讓那群爛橘子很驚訝吧。”五條悟打了個哈欠，突然坐了起來。
“悟？”綱吉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後挪了挪。
“還是說說你的事吧，綱吉。”五條悟扯下眼罩，“你的老師又聯繫我了。”
“reborn？”綱吉一臉迷惑，“他又找你了？”
難道要悟監督我不要使用火焰？
綱吉剛剛升起的念頭，下一秒就被證實了。
“這幾個月不許再動用那股力量了。”五條悟蒼藍色的眼睛透露著嚴厲的光芒，一瞬間讓綱吉以為看到了生氣的reborn，“你的老師和我說了，再使用下去，對你而言會有生命危險。”
“其實也沒有那麼嚴重……”綱吉感受了下自己健健康康的身體，“只是這次消耗地太厲害，修養一會就好了。”
畢竟這次沒有手套，沒有戒指，沒有匣兵器，更要命的是頂著太宰治人間失格的巨大消耗，在高空以超高速飛行了十幾分鐘。
他就不信還能再次碰到這種集所有不利條件於一體的邪門情況。
“你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五條悟敲了敲綱吉的頭，“是誰之前昏迷了6年？嗯？”
那段時間，如果不是reborn及時聯繫了他，五條悟甚至覺得自己可以去炸個月球。
“蠢綱不是你那邊的人。”那個有些稚嫩的聲音說道，“他的昏迷除了自身力量消耗過度以外，也是兩個世界將要開始融合的前兆，等開始融合時，自然就會醒過來。”
“大概需要多久？”未滿20歲的白髮少年顯然十分焦躁，“你說他的力量耗盡，又是什麼意思？”
“嘛，告訴你也無妨。”reborn彎了彎嘴角，“是我們這邊的一種力量體系，類似於火焰吧。”
“不過，蠢綱太弱了，還總是愛逞強。”reborn佯裝愁苦地說道，“就麻煩你再照顧他一陣了。”
“這個還用你說。”五條悟說著，在心裡又給綱吉添了一筆：愛逞強。
綱吉在五條悟眼前揮了揮手，試圖召回他跑遠了的思想。
“那次是因為啊……”綱吉絞盡腦汁，“是因為……”
“是因為世界將要融合，你的靈魂不穩定。”五條悟替他說道，“並且弱而愛逞強。”
“哈？”綱吉呆愣愣地抬起頭，暖棕色的眼睛裡一片迷茫。
靈魂不穩定，難道因為自己是彭格列指環的擁有者？
畢竟它是世界基石的一部分，這麼解釋倒也說的通。
可是後半句話……
綱吉陷入了沉思。
果然是reborn說的吧！
果然reborn和悟早就聯繫過了吧！
當初自己醒後，看到這個世界還挺和平時，就該想到的。
“真是的，你一個家族企業的繼承人，有基本的防身技能就可以了。”五條悟離綱吉稍微遠了一點，降低了剛剛的壓迫感，“不然要保鏢有什麼用。”
“那不只是保鏢，還是我的家人。”這種事情綱吉當然不會退讓，“而且，之前我就算不點燃火焰，體術……”
綱吉突然猶豫了。
“體術對上普通人，大概沒問題？”他想到那群守護者可怕的體術，斟酌著開口。
“嗨嗨。”五條悟只當綱吉還在逞強，“不管你以前怎樣，現在的情況就是，你不能點燃那個所謂的火焰，體能也很弱。”
五條悟是沒有見過綱吉的火焰的，但這並不妨礙他對綱吉實力的判斷。
雖然可能是世界還未完全融合的緣故，導致六眼不能輕易看穿這些保鏢的實力，但是如果他想認認真真地進行評判，六眼還是能夠給予他一個模糊的回饋。
在目前已知的保鏢中，令他感到有一絲威脅的是那個六道骸。
而那個平時陽光開朗的山本武，也應該有著不弱於特級咒術師的實力。甚至那個小藍波，如果和二級咒靈對上，恐怕也有自保之力。
而綱吉……
五條悟發誓自己絕對不是對綱吉有廢柴濾鏡，六眼也沒有失靈。
但至少現在，在那個所謂的火焰消耗殆盡後，他仔細地進行了評判，而六眼回饋回來的信息是，眼前的綱吉，柔弱的像一隻吉娃娃。
“綱吉，別掙扎了。”五條悟拍上綱吉的肩膀，“算一算，你從8歲昏迷，14歲醒過來，中間錯過了太多校園時光。”
“所以？”綱吉心中警鈴大作。
“之前考慮到你上過一次學，以及需要進行一些歷練，所以才放任你在社會上逍遙自在的。”五條悟對上綱吉的眼神，“不過這次嘛——”
他戴上眼罩，拖著長調，就是不說後面的句子。
“這次要做什麼？”即使隔著眼罩，綱吉也感受到了五條悟不懷好意的目光，“難道說，你要送我去讀高中？”
“對。”五條悟打了一個響指，聲音很愉快，“在那個世界，綱吉應該還沒讀過高中吧。”
當然沒讀過。
自己可是初中一畢業，就被帶到義大利了。
然後在reborn慘無人道的指導下，跟著私人教師學會了一堆知識。
“既然你要修養，就不適合呆在高專這種有些危險的地方了。”五條悟接著說道，“這段時間綱吉還是去一個普通人的高中，補一補豐富多彩的校園時光如何？”
“不，我沒有感到很遺憾。”好不容易從初中校園逃離的綱吉沒想到還要再被送入高中，他連忙擺擺手，“我我我不介意呆在高專的。”
“如果一定要去校園的話，把我送到山本那裡也可以。”儘管在心裡覺得五條悟說的有道理，綱吉還是想掙扎一下，“我覺得冰帝學園挺好的。”
“你是說虛出現的那個地方嗎？”五條悟顯然還對上次的事耿耿於懷，“不行，這個地方不安全，你不是每次都能碰到死神的。”
“而且據我所知，你的那個保鏢，看不到虛對不對？”五條悟十分不贊同，“要知道你的靈力十分吸引虛，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悟，你到底在我昏迷的時候，調查了多少事啊。
綱吉決定妥協了，他無奈地看著五條悟：“那悟覺得，哪個地方安全？”
“江古田高中。”五條悟不假思索地給出早有準備的答案，“雖然地方有些偏僻，但是那裡確實很和諧，這麼多年來，虛和咒靈都沒有靠近過。”
“聽起來確實不錯。”綱吉也有些意外，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好像就沒有見過正常普通的事物，身邊圍繞著咒靈和咒術師、虛和死神、王權者和異能者等，甚至就連網球，也能打出不可思議的力量和角度。
綱吉承認，他心動了。
“不過，我可以申請高二年級嗎？”綱吉詢問道，也算變相地接受了五條悟的建議，“一年級的課，我已經全部學完了，不想再聽一遍了。”
“當然沒問題了。”看到綱吉沒有不情願的情緒，五條悟極為爽快地答應道，“這就安排——”
他拿出手機，撥了幾個號碼，交談了幾句後，笑著掛斷電話。
“江古田高中二年B班。”五條悟搖了搖手機，“據說是一個很友好的班級，對於插班生也不會太排斥。”
“我在學校附近給你買棟房子。”五條悟絲毫不心疼錢，手指在手機上飛快地敲了敲，一場巨大的交易就完成了。
“嘛，其實不用……”綱吉試圖制止他。
“那怎麼可以，綱吉一定要住最好的房子。”五條悟閃過綱吉奪手機的胳膊，調出另一個介面，把手機扔過去，“來看一看你的同學們吧。”
“其實到了那裡再認識也不遲啦。”儘管嘴上這麼說，綱吉還是接住手機，瞅了瞅，注意到了一個個熟悉的姓氏，“白馬探，中森青子……我沒記錯的話，警視廳裡也有人是這個姓氏吧，難道是他們的長輩？”
救命，他一個黑手黨，要和員警的親友成為同學了嗎？
“嗯……黑羽快鬥……等等，黑羽？”綱吉似乎想到了什麼，“是我知道的那個黑羽嗎？”
“綱吉想說什麼？”五條悟湊過來，看了看這個名字，“黑羽這個姓，現在並不常見。我想這個少年大概和那位早逝的天才魔術師黑羽盜一有關係吧。”
“那太好了。”綱吉臉上閃過一絲興奮。
五條悟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既然這些同學的長輩在這個世界的身份如此一目了然，那大家肯定都是普通人！
他終於能過一段像正常人一樣的生活了。
綱吉樂觀地想道。


第52章 普通的班級

早自習後, 江古田高中二年B班熱鬧極了。
“呐呐呐，聽說了沒，咱們班裡要轉來一位新生呢。”一個紮著馬尾的圓臉女生興奮地說道。
“啊, 也不知道新生長的怎麼樣, 好希望是一個帥哥呀。”圓臉女生的後桌憧憬地說，“每天看著多賞心悅目。”
“你就知足吧，我們班裡有白馬同學和黑羽同學，這可是別的班羡慕不來的。”戴著金屬框眼鏡的女生拍了拍她，似乎覺得後者過於貪心。
“多多益善嘛……”
頂著一堆亂毛的黑羽快鬥打了一個哈欠，毫無興趣地趴在桌子上, 聽著周圍的一群女生對轉校生的熱烈議論。
“呐, 青子, 你怎麼不加入她們的話題？”黑羽快鬥一側頭, 看到了不為所動的青梅竹馬, 伸手戳了戳。
“轉校生長成什麼樣無所謂吧, ”中森青子托著臉,“比起這個，我更想花時間思考抓住那個小偷的方法哎。”
“是嗎？”
近期怪盜吉德的活動確實有些頻繁, 黑羽快鬥回憶了下昨晚熬夜制定的新計畫，又看看有些苦惱的中森青子，不由地有些心虛，剛想開口轉移一下後者的注意力，紺野艾莉卡便推開了門。
“好了, 請大家安靜下來, 接下來要一起歡迎我們的新同學哦——”年輕有活力的女老師說著, 用手示意了下站在門外的少年,“進來吧, 綱吉。”
於是，在大家熱情而好奇的目光下，留著棕色刺蝟頭的少年從門口探了個頭，又很快縮了回去。
救命！
為什麼大家的眼神都如此炙熱！
大概是太久沒有接觸過正常的校園生活，突然直面一堆陌生的同學，綱吉此時此刻居然覺得自己有些社恐……
社恐個大頭鬼啊。
明明面對敵對的黑手黨家族也能氣場十足地撐下來，在普通家族成員面前發表講話也能很流暢地進行下去，就算來到這個世界以後，自己也會經常到處亂跑，在這個過程中也接觸到了很多人。
怎麼到了要和新同學打招呼時，突然就緊張成這樣了？
這豈不是完美複刻了當年在初中還是廢柴綱時的樣子嘛。
“咦，新同學有一點害羞呢。”注意到綱吉一閃而過的頭髮，紺野艾莉卡撓了撓臉頰，“我們再給他一些時間好不好？”
“那個，不好意思。”終於做好心理建設的綱吉還是有些不習慣這樣齊刷刷的注視，有些僵硬地站在了講臺上，“讓大家久等了。”
少年柔軟的髮絲倔強地往外翹起，一雙暖棕色的瞳孔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琥珀色的光芒，卻隱藏著些許局促。
乾淨整潔的校服套在他略單薄的身體上，襯托地越發越像初中生。
“我是沢田綱吉，請多指教。”綱吉在黑板上一筆一畫地寫下自己的名字。
富家子弟。
只看了一眼，白馬探便作出了判斷。
但是沢田這個姓氏……他陷入了沉思。
“不是吧大偵探，這你都要分析一下？”黑羽快鬥看到白馬探的神態，當下便知道了他在想什麼，一雙眼睛不由地彎成半月形。
“不過，沢田同學好挺可愛呀。”桃井惠子捧著臉，順手拉了拉好友，“對吧，青子。”
“是與白馬同學和快鬥完全不同的類型呢。”中森青子意外地打量著綱吉，小聲回復桃井惠子，“看起來好小呀。”
他們都在討論什麼。
為什麼眼神都很奇怪。
而且奇怪的各色各樣。
綱吉在臺上維持著禮貌的笑容，內心裡有個小人在生無可戀地咆哮。
快讓我就坐吧。
不要再用觀賞小動物的眼神看我了啊。
好在紺野艾莉卡仿佛聽到了他的心願，及時拍了拍手：“好的綱吉同學，那麼接下來你就坐在——”
好像是為了激發大家的好奇心，她故意拖長了調子：“坐在黑羽快鬥同學的前面吧。”
“這邊這邊！”頭髮微卷的少年高高地舉起了左手，另一隻手貼心地指了指前面的空座。
“謝謝黑羽同學。”被指路的綱吉松了口氣，一邊朝座位走，一邊看向黑羽快鬥，這一下，便直愣愣地對上了後者的視線。
黑髮少年迅速接住綱吉的目光，露出一個活潑的笑容，然後又趴到了桌子上。
“黑羽同學是不舒服嗎？”綱吉坐下後，轉過頭，看著把頭埋在胳膊裡的黑羽快鬥，有些疑惑地問道。
“啊太困了。”黑羽快鬥含糊不清地說道，“睡一覺就好了。”
“這是這個傢伙的常態。”金咖色頭髮的少年有一雙銳利冷靜的眼睛，“最近太忙了不是嗎？”
“白馬同學，都和你說了不要亂猜啦。”黑羽快鬥還是窩在胳膊裡，“不要打擾我睡覺。”
總感覺白馬同學話裡有話呢。
儘管聽的有點雲裡霧裡，綱吉卻敏感地覺察到，後桌的身份似乎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普通。
“是練魔術練的太累啦。”感受到了綱吉略帶探索的目光，黑羽快鬥終於抬起頭來，打了一個深深的哈欠，“最近要參加一個魔術師比賽，每天晚上都要熬夜練習，白天犯困也是不可避免的嘛。”
對哦。
黑羽同學的父親是黑羽盜一。
綱吉後知後覺地想起來。
那麼作為他的兒子，一定不想在魔術方面輸給別人吧。
“黑羽同學不要太焦慮了。”綱吉斟酌地組織語言，安慰道，“順其自然就好，別太勉強自己。”
嘖，居然相信了。
還相信地這麼徹底。
雖然不是第一次亂編理由，但是對上綱吉毫不掩飾地真誠的目光，黑羽快鬥有了一絲絲愧疚。
真是的，又不是所有人都是名偵探。
這個少年明明就是和青子一樣的笨蛋嘛。
“哈哈還好還好。”話已經說出口，黑羽快鬥也只能強行把謊圓下去，“也不是太緊張啦。”
“小心哦，黑羽同學。”有著女王氣場的紅發少女似乎是不經意間路過，深紅的眸子掃視了黑羽快鬥一眼，留下語焉不詳的話後悠然離去，“【橙色的大空遠道而來，月光下的罪人真相大白。】”
一句話，直接讓兩個人繃緊了神經。
這個女生是什麼人？
綱吉感覺自己的心砰砰直跳。
為什麼她會知道……
“你在說什麼啊，紅子。”黑羽快鬥仍舊是一副毫不在意地樣子，反而露出很困惑的表情。
“我也只能告訴你這些了。”小泉紅子轉過頭，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返回來走到綱吉面前。
“綱吉同學，我是小泉紅子哦。”紅發的魔女笑意盈盈。
“小泉同學好。”有些意外於她會主動打招呼，綱吉愣了一下，接著禮貌地回復道。
他眼裡的客氣之色格外明顯，還帶著一絲絲警惕，唯獨沒有小泉紅子預想的愛慕之情。
“奇怪。”她喃喃自語，“除了怪盜吉德，竟然還有第二個無視我的魅力的男人？”
這話有點點自戀是怎麼回事。
聽到她的自言自語，綱吉滿頭黑線。
難道每一個男生見到你，都會愛上你嗎？
綱吉環視了一下班級，發現這些男生的眼裡都冒著紅子大人是我的這種瘋狂無厘頭的愛戀之光。
就連看起來很理智的白馬同學，在看向小泉同學時，也掩蓋不住眼底深深的喜愛。
救命。
這個班裡，難道沒有一個正常的男同學了嗎。
綱吉有點絕望，然後帶著最後的一絲期待，再次看向自己的後桌。
“嗯？”黑羽快鬥撓了撓頭，發現綱吉的目光複雜而小心翼翼，便瞟了一眼面露不可置信表情的小泉紅子，瞬間明白了什麼。
“小泉同學是魔女哦。”黑羽快鬥笑嘻嘻地解釋道，“所有看到她的男生都會不由自主地愛上她的。”
魔女？
綱吉艱難地把頭轉向還在沉思的小泉紅子。
是他知道的那種魔女嗎？
怎麼回事？
這難道不是一個普通的班級嗎？
怎麼會有這種擁有超自然的力量的人出現？
拜託，別告訴我這個班裡還隱藏著其他神秘人。
我只是想過幾個月的普通生活而已啊。
綱吉有些欲哭無淚地癱在座位上，剛想哀歎一聲，突然間靈光一現，猛地扭頭看向黑羽快鬥。
“呐，你是不是不受小泉同學魔法的影響？”
回憶了下黑羽快鬥在小泉紅子接近時並不感興趣的表情，綱吉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再聯想到紅發魔女剛剛的話，一個猜想在他心中逐漸擴大。
綱吉澄澈無害的暖棕色眼睛認真地注視著懶洋洋的後桌，緩緩地開口：“難道黑羽同學就是……”
黑羽快鬥一驚，霎時間撲克臉差點掛不住，一縷驚疑不定的情緒從面具的裂縫裡洩露出來。


第53章 第三位到達的守護者

“難道黑羽同學也是魔法師？”
深知要用魔法對抗魔法, 綱吉覺得自己的推論沒有毛病。
“哈？”黑羽快鬥的眼神從慌張變成淡定又變成了死魚眼，“我說, 你不要胡亂給別人加一些奇奇怪怪的設定啊。”
真是的，還以為身份就要暴露了。
黑羽快鬥松了一口氣。
但是，不管怎麼想，根據紅子的話得出來的結論明明是怪盜吉德才對吧。
難道說，因為和偵探們呆的太久，導致自己的發散性思維被禁錮住了？
黑羽快鬥心裡犯嘀咕，但是鑒於綱吉還在看著自己, 只好面不改色地繼續說道：“其實剛剛說的紅子是魔法師是開玩笑的，男生喜歡有魅力的小泉同學不是很正常麼。要不是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也會被紅子俘獲啦。”
黑羽同學, 你剛剛突然崩掉的撲克臉可不是這麼說的。
綱吉發現黑羽快鬥似乎想繞過這個話題, 便貼心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對，就是這樣。”黑羽快鬥連忙給予肯定，然後硬生生地轉移了話題,“沢田同學之前在哪裡上學呢？”
啊……這要怎麼回答。
難道要說一所保護普通人的特殊學校嗎？
在這種普通人聚集的學校暴露自己在咒術高專上過學不太好吧。
況且……自己也不是咒術師。
沉默了一小會兒，綱吉決定還是拿當初和伏黑惠一起上學的地方作為回答：“帝丹初中。”
“期間我修養了幾個月, 之後就來這裡了。”
應該不算撒謊吧。
向來誠實的彭格列十代目想。
自己確實中途輟學，然後跑去橫濱, 又輾轉了好幾個地方，並且在咒術高專歇息了一段時間。
但是黑羽快鬥的關注點卻聚焦在了帝丹初中。
喂喂喂, 真的假的。
新同學居然和名偵探同校過哎。
兩個人不會認識吧。
於是，他斟酌著開口：“那你知道工藤新一嗎？”
“你是說那位日本員警的救世主？”綱吉想了想,“聽過, 但是互不認識吧。”
在初中時, 工藤新一就小有名氣了。
但是綱吉對偵探方面的事情並不感興趣, 且他剛剛從沉睡中醒來有些懵懵懂懂，再加上入學時工藤新一馬上就畢業了，所以兩人並沒有什麼交集。
“聽說他在帝丹高中上學。”綱吉想到那個由於案件頻發而被五條悟直接pass掉的高中，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黑羽同學和工藤同學很熟嗎？”
“不，我們也互不認識。”黑羽快鬥不假思索地說道，“只是他太出名了，所以聽到你和他在同一所學校上過學有些激動而已。”
原來是工藤同學的粉絲嗎。
綱吉暗暗記下，隨即又想到了什麼：“但最近這段時間工藤同學好像銷聲匿跡了一樣，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如果出了事，日本警方不會置之不理的。”黑羽快鬥被綱吉的精准猜想嚇了一跳，如果不是後者身上沒有黑暗氣息，他差點以為新同學是那個害名偵探變小的組織派來的。
“也是。”綱吉被說服了，一側身便瞟到了來上課的老師，“啊，老師來了。”
“謝謝黑羽同學。”綱吉有禮貌地對著陪自己聊了一個課間的黑羽快鬥說道，“打擾你睡覺了。”
“沒關係，一會睡也不遲。”黑羽快鬥不介意地擺擺手，“反正平時也是上課睡覺下課玩啦。”
原來我的後桌是學神。
搞不好他是比獄寺還厲害的存在。
這個班級的同學果然不簡單。
綱吉由衷感歎道，然後轉過頭去。
……
“黑羽同學的家也在這個方向？”綱吉看著旁邊的黑羽快鬥，“我們兩個的房子不會挨著吧。”
“有可能。”想到自己家旁邊那棟剛剛易主的房子，黑羽快鬥幾乎肯定了綱吉有錢人的身份。
“我在那裡住。”綱吉指了指不遠處的房子，歪頭看了看黑羽快鬥，“旁邊的那棟……”
“是我的。”黑羽快鬥承認道，接著笑了笑說，“歡迎沢田同學來串門哦。”
“黑羽同學也是。”得知附近有一個同齡人，綱吉感到很高興，“以後叫我沢田或者綱吉就好，沢田同學有點生分了。”
仔細回想起來，好像大部分人第一次見到自己，要麼稱呼沢田，要麼稱呼綱吉，像黑羽同學這樣叫了一路沢田同學的，從來沒有過。
總感覺黑羽同學在故意劃下一條涇渭分明的關係分割線。
不要再有新的同學與我扯上更深的關係了。
保持這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就好。
綱吉仿佛聽到黑羽快鬥的內心在呼喊。
黑羽同學……是惹上什麼麻煩了嗎。
超直感沒有任何提示。
“那就叫你綱吉吧。”黑羽快鬥打斷了他的思路，“同樣的，你可以叫我黑羽或者快鬥。”
“快鬥。”綱吉看著黑羽快鬥，突然想到了什麼，“這個發音和怪盜好像。”
“你說怪盜吉德嗎？”黑羽快鬥撲克臉紋絲不動，“其實比起工藤新一，我更喜歡他。畢竟，我可是個魔術師。”
說著，他變出一隻白鴿。鴿子輕輕地蹭了蹭綱吉的頭髮，又回到了黑羽快鬥的肩膀上。
呼，可算說出來了。
黑羽快鬥收回白鴿，松了一口氣。
要是讓名偵探知道自己被誤會成了他的粉絲，估計能笑自己一輩子。
這絕對不可以。
沒有讀心術的綱吉並不知道黑羽快鬥此刻豐富的內心活動，他用手摸了摸鴿子蹭過的地方，一根白色的羽毛正靜靜地停留在上面。
“果然魔術很神奇呢。”綱吉撫摸著羽毛，“真的就像魔法一樣。”
“魔術和魔法不一樣哦。”說到本職工作，黑羽快鬥認真地解釋道，“雖然英文裡都叫magic，但是觀看魔術的人會很享受這一被騙的過程。”
“而魔法的話，用它來強取豪奪的人更多一些。”
“不過我就是一說。”黑羽快鬥看到綱吉一臉認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世界上沒有那麼多會魔法的人。”
一個小泉紅子就夠難應付的了。
“喏，你要不要來我家看看？”黑羽快鬥利索地打開門，對著還在翻鑰匙的綱吉說道，“我還是第一次招待同學呢。”
青子是青梅竹馬，不能算同學。
某人自動過濾掉中森青子後，如是說道。
……
“我開動了！”
夾了一塊雞肉後，綱吉有些意外：“快鬥做飯真好吃。”
“自從老爸去世後，我就一個人生活啦。”黑羽快鬥夾了點蔬菜，“雖然有寺井爺爺，但生活技能還是要學的。”
“你的母親呢？”綱吉邊吃邊問。
“老媽去國外啦。”黑羽快鬥回答，“時不時回來一趟。”
這聽起來比當年的我還要慘一些。綱吉心想。
可能是環境比較溫馨，他也忍不住開口了：“之前我的老爸也是經常不在家，說自己去南極挖石油之類的，好過分。”
“哎？”聽到綱吉想要開口聊自己的家庭，黑羽快鬥頗有興趣地看向他，“綱吉的父親是石油公司的嗎？”
“當然不是啦！他是——”
綱吉及時捂住了自己的嘴。
真是太危險了。
黑手黨三個字差點脫口而出啊喂。
況且自己的父親，現在還沒到這個世界啊。
“他是一名人民教師。”綱吉一本正經地說，又想了想五條悟的特徵，繼續補充道，“體育老師。”
“是嗎。”黑羽快鬥像是沒有注意到綱吉的停頓，順著說道，“那這份工作應該很穩定吧。”
“他在一所很特殊的學校任職，工資很高，但是有一定風險。”還是不擅長撒謊的綱吉說出了部分事實，“所以有時我也很擔心。”
果然綱吉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啊。
想到世界上存在的一些特殊機構，再加上綱吉模棱兩可的描述，黑羽快鬥作出了一個大概的判斷。
綱吉的父親應該是擁有特殊力量的人，在一種普通人不瞭解的機構上班，但是綱吉卻沒有這種力量。
而近來他的父親身邊會發生一些危險，為了防止波及到綱吉，所以把他送到這裡來上學。
其實根據規定，擁有特殊力量的人不能對普通人使用能力，也不可以使用能力插手普通人的事務，不然世界就亂套了。
但是，也不排除一些心思邪惡的危險分子，偷偷摸摸地對毫無反抗之力的普通人下手。
想到綱吉的處境，黑羽快鬥居然有了一絲絲感同身受，他放下筷子安慰道：“綱吉，不要擔心，叔叔絕對沒有問題的。”
對，悟可是最強啊。
如果悟出事了，其他人也會面臨束手無策的局面吧。
在五條悟提出要把自己送到這所高中時，綱吉就對他的目的有了一點懷疑。
除了修養之外，還是想讓自己避避風頭吧。
咒術界是要發生什麼大事了麼。
雖然在來的路上自己多次詢問，但都被五條悟輕描淡寫地糊弄過去了。
算了，如果悟真有生命危險，超直感應該會發出預警的吧。
綱吉自暴自棄地想。
不過……總感覺快鬥已經知道五條悟不是普通人了啊喂。
綱吉把目光投向微笑的高智商少年，不禁在心裡哀歎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謝謝你，快鬥。”綱吉真誠地說道，然後發出邀請，“一會兒要不要去我的房子裡玩？那裡只有我一個人，空間很大。”
“當然可以啦。”黑羽快鬥欣然應下，“如果很空曠的話，說不定我可以給你變一個很棒的魔術呢。”
“那太好了。”綱吉吃完最後一口，放下筷子，準備收拾一下桌子。
“第一天怎麼可以讓客人收拾呢。”黑羽快鬥抬手制止他，然後微微一笑，桌子瞬間煥然一新。
“果然還是魔法吧。”綱吉一臉快鬥你不要狡辯的表情。
“是魔術啦——”在這種事上黑羽快鬥當然毫不退讓，“綱吉想學的話可以教你幾個簡單的哦——”
“現在就去你那邊吧。”他提議道，“正好可以給你看一個大型魔術呢。”
“那我們出發吧。”綱吉站起身，和黑羽快鬥走出門，來到自己的房子前。
“我找找鑰匙。”綱吉不好意思地說著，在包裡翻來翻去。
“等等。”黑羽快鬥看著面前的大門，扶上門把手，“這扇門，已經被打開了。”
“真的假的？”綱吉放下包，拍了拍黑羽快鬥的胳膊，“我來開門吧。”
“你小心一些。”黑羽快鬥站在他的身側，目光似乎通過大門望向了室內。
綱吉屏住呼吸，在黑羽快鬥的注視下，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
“是誰？”屋內傳出來一個暴躁而充滿磁性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熟悉。
綱吉眨眨眼，剛想試圖回憶一下，銀髮的章魚頭少年便氣勢洶洶地沖到了他的面前。
“十代目！”
看到棕發少年，獄寺隼人一愣，剛剛的煞氣瞬間消失了。他祖母綠的眸子湧出激動的淚水，一副將要下跪的姿勢，嚇得綱吉在大腦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自動扶住了他。
“獄寺！”制止住自家嵐之守護者的動作後，綱吉終於冷靜下來，“你怎麼在這裡？”
那個裝置不會有自動尋人的功能吧。
怎麼自己在哪，守護者就掉在哪裡啊。
綱吉心想。
“十代目，我也不清楚。”不能完美地回答綱吉的問題，獄寺隼人懊惱地抓了一把頭髮，“一睜眼後，我就已經在這個黑漆漆的房子裡了。要不是在床頭邊看到十代目的照片，我還以為跑錯了地方。”
我的照片？應該是悟放的吧。
綱吉猜測著，然後發現獄寺隼人的視線轉移到了黑羽快鬥身上。
“你是什麼人？”如同一隻搖尾巴的大狗的模樣消失了，獄寺隼人臉色冷凝，氣勢壓人，“為什麼會跟著十代目一起回家？”
“你有什麼企圖？”


第54章 第一層馬甲

“哈？”黑羽快鬥的眼睛變成了半月型,“我說，你稱呼的十代目, 該不會是我旁邊這個傢伙吧？”
被稱為這個傢伙的綱吉有些後悔剛剛沒有立刻捂住獄寺隼人的嘴。
而獄寺隼人也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他祖母綠的眼睛裡充滿了自責：“對不起，十代目，我……”
“那個，獄寺。”綱吉很無奈地抬了抬手，“在外面叫我綱吉就好。”
“這怎麼可以！十……”獄寺隼人看到綱吉好像露出了reborn同款微笑, 當即把後半句吞了下去，艱難地改口道，“綱吉大人。”
“把大人也去掉啊喂。”
綱吉感到很無力。自家嵐守啥都很靠譜, 唯獨在對自己的稱呼這種事上, 極為執拗。
之前在彭格列的時候就嘗試糾正過好多次，但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
不過，大概是近段時間綱吉的失蹤讓獄寺隼人成熟了一些, 這一次的後者居然沒有再掉鏈子。
“綱吉。”獄寺隼人鄭重地說道，似乎在宣讀什麼誓詞。
罷了罷了, 好歹稱呼改過來了。
綱吉放棄了繼續糾正下去的想法，把頭轉向看熱鬧意猶未盡的黑羽快鬥, 介紹道：“這是我在江古田高中新認識的朋友，不是什麼危險的人。”
最後一句特地加重了語氣。
“原來是十……綱吉大……綱吉的同學麼？”獄寺隼人對於新稱呼的運用顯然不太熟練, 他克制著自己彬彬有禮地說道，“那我對於剛剛的行為表示十分抱歉。”
“沒關係啦, ”黑羽快鬥不在意地擺擺手,“本來綱吉也是來避難的, 警惕一點沒有壞處, 我理解的。”
“只不過，十代目這個身份，聽起來似乎不是很普通呢。”他提出了很肯定的疑問。
“避難？”獄寺隼人的關注點明顯在另一邊，他緊張地握住綱吉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究竟發生了什麼？十代目你有沒有受傷？那個棒球笨蛋在幹什麼？可惡，我來的太晚了……”
在這短短的一秒鐘內，獄寺隼人居然自行構想了很多並不存在的畫面。
“獄寺你先冷靜下來。”綱吉一邊吐槽著十代目稱呼的複出，一邊安撫著獄寺隼人，“我沒有受傷啦。”
“那……”獄寺隼人剛要再度開口，就被綱吉的一個眼神制止住了。
獄寺你先別說話了。
再說話我辛辛苦苦隱藏的身份就要被發現了。
哦不對應該已經發現了吧。
“快鬥，獄寺是我的保鏢。”綱吉在心裡默念了三遍堅守劇本堅守人設，在獄寺隼人投來的疑惑的目光中說道，“他之前沒有在我的身邊，現在還不清楚狀況。我先和獄寺說一說，快鬥在客廳裡呆一小會兒可以嗎？”
“可以哦。”黑羽快鬥善解人意地點點頭，召喚出一隻小白鴿。小白鴿撲棱著翅膀繞著綱吉飛了一圈後，輕巧地落在茶几上。
“謝謝快鬥，那我們失陪了。”綱吉拽住狀況外的獄寺隼人，心急火燎地去了另一個房間。
……
小白鴿並沒有在綱吉身上放置監聽器。
一般情況下，黑羽快鬥是不屑於窺探別人隱私的。
況且，從那個叫獄寺保鏢的口中，黑羽快鬥也理清了一些內容。
沢田綱吉。
恐怕這不是本來的姓吧。
畢竟他從來沒有聽說過與這個姓扯上關係的大財閥。
根據目前已經掌握的資訊，可以推斷出綱吉是一個龐大的家族企業的繼承人，並且父親有著類似于異能者的能力。
黑羽快鬥鹹魚一樣躺在沙發上，腦袋卻在一刻不停地運轉。
哦，綱吉的父親還兼職教師。
那這麼看來，他大概是教授那些擁有特殊力量的人的體術老師。
嘶，那在這個範圍的人，沒有幾個了。
所以綱吉實際是……
“快鬥？”囑咐完獄寺的綱吉並不知道自己五條悟收養的孩子的身份已經被扒地差不多了，他看著發呆的快鬥，搖了搖手，“嗨嗨？”
“呀，綱吉你回來了。”黑羽快鬥從沙發上一個軲轆站起身，言語間意有所指，“既然為了躲避風險，儘量把自己的身份遮一遮啊。”
果然知道了。
綱吉僵在原地，一時之間手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比如千萬別讓你的保鏢說漏嘴以及輕易透露家長身份之類的。”在偽裝方面很有經驗的黑羽快鬥無奈地說道，“不然很容易暴露的，五條綱吉。”
說這話時，某人完全忘記了自己高達400的智商。
問：上學第一天就被扒掉一層馬甲是什麼感受？
答案就是綱吉此時的心理陰影面積。
這個智商，真的是人類嗎？
從那麼少的資訊裡就知道了我姓五條，難道快鬥你有超推理嗎？
綱吉不懂黑羽快鬥究竟是怎麼推理出來的，但他大受震撼。
“呐，綱吉？”黑羽快鬥撓撓頭，以為自己嚇到了他，“我不會說出去的，放心吧。”
其實也不能怪他一下子猜到，實在是五條悟太顯眼了。
作為咒術界的禦三家之一，五條家免不了和外界打交道，總會接觸到很多普通人。為了在普通人的世界裡更好地走動，五條財閥也因此建立。
而到了五條悟這一代，五條財閥成長地尤為迅速，隱約間已經可以和鈴木財團、跡部財團這種頂級的財團相媲美。
當然，五條悟咒術師的身份，也只有少量普通人才知道。黑羽快鬥也是在看到黑羽盜一的記錄後，才瞭解到世界上還隱藏著這樣一群人。
“總之，我覺得你之前說的體育老師這個設定不錯。”黑羽快鬥試圖為綱吉出謀劃策，“就把五條悟先生設定為普通的體育老師怎麼樣？”
“哎？”綱吉回過神，這才意識到黑羽快鬥在給自己出主意，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其實……也沒有那麼危險啦。”
“不過，以後我會注意的。”下定決心要學會自如地撒謊的十代目點點頭。
作為一個合格的首領，能面不改色地歪曲事實也是一種能力哦。
當初某個裝嫩的小嬰兒這樣教導綱吉道。
……
畢竟是剛剛認識，黑羽快鬥也沒有再多說下去。眼下，他正在綱吉的邀請下進行房間參觀。
“悟佈置好後直接帶我來的。”綱吉一邊走向小閣樓一邊解釋道，“我不太清楚裡面放了什麼，講真的有點害怕。”
畢竟五條悟有時惡趣味十足，萬一在裡面養了一條安靜的小狗呢。
“沒關係，十代目！”獄寺隼人保護欲十足，“我會站在你前面的！放心交給我吧！”
既然黑羽快鬥沒有猜到十代目的真正含義，反而給出了另一個很合理的解釋，綱吉也就放棄了糾正獄寺隼人的稱呼，只是在心裡祈禱出了門後自家守護者能靠譜起來。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綱吉擺擺手拒絕道。
“好啦，那接下來，我要打開門了。”他往屋內探了探頭，很安全。
“太好了。”綱吉走進去打量了一遍，發現房間的佈置很溫馨。
一張木質的雙人床擺在光潔的地板上，淡黃色的牆上掛著最新型號的電視，大概是感受到了綱吉的到來，它居然智慧地自己亮起了螢幕。
在離電視不遠處，簡單精緻的大魚缸中充滿了清澈的水，一條看起來很名貴的通體雪白的晶藍色眼睛魚在裡面悠然自得地游來遊去，時不時地吐著泡泡看一看綱吉和門口的黑羽快鬥。
悟的自戀雖遲但到。
綱吉看了一眼長的很像五條悟的魚，不禁在心裡吐槽，他對堵在門口的黑羽快鬥招了招手：“快鬥，進來呀。”
“你怎麼還不進去？”獄寺隼人站在黑羽快鬥的身後等了許久，發現前面的人一動不動，也有些不耐煩起來。
“不想進去的話請閃開。”獄寺隼人壓著暴躁情緒說道，“讓我先進去。”
“今日18時，鈴木財團接到了怪盜吉德的預告函，本次被盯上的寶石是……”這時，智慧電視突然一本正經地報導起來。
像是被熟悉的詞開啟了回神按鈕，黑羽快鬥終於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顫抖著指了指綱吉身旁的魚缸，因為害怕聲音都變了調：“魚魚魚……魚啊啊啊！”
“蛤？”綱吉看了看游得很優雅的魚，又看了看嚇到已經維持不了撲克臉的黑羽快鬥，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不是吧，快鬥你居然怕魚？”綱吉不可思議地看向門口幾欲逃走的黑髮少年。
那條白色的小美魚也停了下來，用大大的晶藍色魚眼望向黑羽快鬥。
一人一魚的動作出奇地一致。

第55章 骸魚

“我我我……我才沒有怕魚！”黑羽快鬥別過臉, 努力錯開小白魚的視線，“我……只是被嚇了一跳而已。”
綱吉與安全無害的小白魚對視了一眼, 然後望向黑羽快鬥，滿眼寫著不信兩個大字。
“快鬥，沒事的，我們不會……”綱吉剛想勸黑髮少年坦誠一點，一股熟悉的感覺突然從身後升起。
“kufufufu-你真的不怕我嗎？”小白魚面朝房門的眼睛已經變成了晶瑩剔透的紅色，黑色的六端端正正地嵌刻在其中。它的嘴巴一張一合，看起來格外詭異。
“魚……魚居然開口說話了……”黑羽快鬥似乎想後撤一步, 但又強行止住了。
他神情恍惚，不由自主地拍了拍自己的臉，卻發現那只魚一臉玩味地看著自己, 眼神中還帶上了一絲人性化的嘲笑。
直到獄寺隼人上前一步把他扒拉開, 黑羽快鬥才回過神來一臉不可思議地指著魚缸，一向拿著撲克槍都很穩的手隱約在顫抖：“是……是這個東西在說話嗎？”
“真是失禮啊。”小白魚從魚缸裡蹦了出來。它的周圍環繞著一圈圈清澈的水流，不借助任何外力地漂浮在半空中, 尾巴似是不經意間掃了下懵逼狀態的綱吉的手背，“我的名字, 六道骸。”
“骸……”綱吉心情複雜，“你的惡趣味升級了嗎？”
“kufufufufu-”六道骸•魚在空氣中悠然自得,“別誤會，我只是受五條悟之托來這邊看看你而已。”
“哈？你居然不是真心實意地來看十代目的？”獄寺隼人大踏步走過來, 彎下腰和骸魚氣衝衝地對視，“還有, 既然你認識五條悟先生, 莫非你來的時間比我早？”
“kuku-什麼時候我做事還需要和你彙報了？”儘管是魚的形態, 六道骸獨有的氣質並沒有被削弱,“不過，你想知道也無妨。”
“答案是肯定的，我比你來的時間要早很多呢——”骸魚歡快地甩了甩尾巴。
獄寺隼人的表情肉眼可見的低落下來，他沉痛地對著綱吉彎下腰。
“對不起！十代目！”獄寺隼人哭喪著臉，語氣裡充滿自責，“身為左右手的我竟然……竟然……”
“好了，獄寺。”綱吉安撫性地彎了彎嘴角，伸手摸了摸眼前銀髮少年的頭髮，“你能來，我就很高興了。拜託啦，不要再責怪自己了。”
嗚嗚嗚十代目好溫柔。某忠犬眼淚汪汪。
“kufu-”骸魚有些不滿，他看似漫不經心地甩著尾巴，時不時地掃一下綱吉的手腕。在頻率加快後，後者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骸能過來我也很高興的。”綱吉試探性地伸出手，摸了摸骸魚的頭部，“謝謝你，骸。”
“哼，只是受不了五條悟死皮賴臉地央求而已。”被摸了幾遍後，骸魚傲嬌地移開頭。
“嗨嗨。”早就知道自家霧守屬性的綱吉十分自然地應和道。
“那個我說。”站在門口已久，對於屋內場面感到十分迷惑的黑羽快鬥終於出聲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條魚，是咒術的產物嗎？”
其實仔細看來，這條小白魚不算可怕。雖然血紅色的眼睛有些詭異，但比起那種無神的魚眼球，要舒服多了。
至於滑膩膩的觸感……反正沒有靠近自己，黑羽快鬥決定選擇性忽略掉。
“哦？咒術界的產物？”骸魚笑了起來，“kufufufu-那就姑且這麼認為吧——”
想要阻止六道骸說出幻術二字的綱吉松了口氣。
果然骸也成熟了呀。綱吉十分欣慰。
畢竟普通人的話，還是不要過多地瞭解以及接觸特殊能力領域的事情比較好。
“這也太神奇了。”黑羽快鬥大膽起來，他小心翼翼地挪過來，隔著綱吉打量著骸魚，“你好，我是黑羽快鬥。”
“有趣的名字。”骸魚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再多說下去，他在眾人的注視下跳回魚缸，眼睛中的血紅色逐漸消失了，“kufufufu-我會經常來看你的，沢田綱吉——”
“還是那麼我行我素啊，骸這個傢伙。”獄寺隼人看著變回正常模樣的小白魚，撇了撇嘴。
“骸一直都是這樣的。”想想骸每次來無影去無蹤的，綱吉歎了口氣，他攤攤手，“嘛，只要骸沒出事就好啦。”
“比起這個，獄寺，你要不要一起來上學？”綱吉看著銀髮少年。
“上學？學校那些東西太簡單了。”獄寺隼人搖搖頭拒絕，義正辭嚴地說道，“比起這種浪費時間的事，我更應該做些有價值的事情。”
“比如？”綱吉感到有些不妙。
“比如，負責您的生活起居。”獄寺隼人說著，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副眼鏡利索地戴上，又拿出一支筆和一個橙色的小本子，“十代目的起床時間，飲食偏好，午休時間，睡眠時間，娛樂活動……”
綱吉聽的頭大了，而另一邊的黑羽快鬥再度一臉懵逼。
“呐。”黑羽快鬥有些僵硬地湊到綱吉耳邊小聲說道，“你們五條家的保鏢，都這麼全能嗎？”
“不，獄寺……是個例外啦。”綱吉艱難地否認道，“他只是比較細心而已。”
黑羽快鬥不想說話。
這已經明顯超出細心概念的範疇了吧。寺井爺爺都沒有做到這個地步好嗎。
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裡，一件又一件不合理事情的出現，導致黑羽快鬥的撲克臉不知道破碎了多少次。
對不起父親，果然我還是需要繼續鍛煉吧。
……
介於獄寺隼人對自己保姆的定位堅定而鬥志滿滿，綱吉在又一次勸說無果後，便妥協了。
在家裡會更自由一些，綱吉想，只是獄寺一人在家也太寂寞了。
“獄寺有空多出去轉轉吧。”綱吉無奈地看著已經開始準備打掃衛生的獄寺隼人，“我真的不需要僕人的。”
“不，十代目的生活品質一刻也不能下降。”獄寺隼人手上的工作絲毫不停歇，“您明天幾點起床，需要我叫您嗎？”
“不用不用。”綱吉連忙搖搖頭，“有鬧鐘的。”
“好的十代目。”獄寺隼人尊重自己首領的想法。他看了看表，發現已經很晚了，便退出了臥室，輕輕帶上了門，“十代目，晚安。”
然而，鬧鐘是不管用的。
可能是第一天發生的事情有些多，神經放鬆下來後，綱吉晚上睡得特別沉。
後果就是第二天，他成功地只趕上了上午的最後一節課。
“是我的話，大概就不會來了。”黑羽快鬥無聊地轉著筆，“不過，你意外地很能睡嘛。”
“別說了，快鬥。”綱吉悲痛地打開書，“我也不想第二天就遲到的。”
黑羽快鬥剛想說什麼，就看到自家青梅竹馬探過頭來。
“呐快鬥，今晚怪盜吉德又要活動了。”中森青子語氣很低落，“爸爸又要加班了。”
“什麼時候這個小偷才能落網啊。”一向活潑的女孩子有些消沉。
對不起，青子。
黑羽快鬥心裡歎了口氣，等把那些罪犯繩之以法，你厭惡的這個小偷就會去自首。
“沒事的青子，我可以陪你啊。”黑羽快鬥故作輕鬆地笑著，“晚上想去哪裡玩？”
“哪裡也不想去。”中森青子悶悶不樂地說道，“一定要選個地方的話，我們去怪盜吉德出現的那裡吧。”
“哎？”萬萬沒想到中森青子居然提出了這個要求，快鬥有些愧疚又有些竊喜地點點頭，“當然沒問題啦。”
“說到怪盜吉德……我認識的一個朋友好像對他很癡迷。”聽到兩人的談話，綱吉聯想到了某個很有錢卻大大咧咧的大小姐，他回憶了下，“而且昨天我好像聽到新聞說，這次他發送預告函的對象，又是鈴木財團？”
鈴木財團作為日本頂級經濟實力的財團以及怪盜吉德青睞的物件，擁有著數不盡的財富和極高的名氣，就目前看來，日本還沒有其他財團能和它比肩。
“好，好像是這樣的沒錯。”不知為何，黑羽快鬥突然心虛了一秒，“可能是因為那裡有怪盜吉德喜歡的東西吧。”
“那麼怪盜吉德究竟在找什麼東西呢？”白馬探的聲音傳來，他走到綱吉和黑羽快鬥的旁邊，“為了找到這個真相，我可是一直在努力抓住這個小偷呢。”
“哈哈，是嗎。”不理會白馬探的意有所指，黑羽快鬥扭過頭，發現綱吉正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不禁在心裡咯噔了一下，“綱吉，你也對怪盜吉德很感興趣嗎？”
“我之前聽過怪盜吉德很厲害，但是沒有去過現場。”只是在思考要不要看一看的綱吉撓撓頭，“中森同學的父親是負責抓捕怪盜吉德的麼？”
“對！爸爸早晚會抓住那個小偷的！”中森青子又恢復了元氣，“快鬥，我們晚上一起去看看他是怎麼落網的吧！”
青子，雖然有信心是件好事，但是當著怪盜的面說要一起抓住他之類的……好詭異啊。
“抓捕小偷這種事情，我當然也要參與。”白馬探突兀而沉穩地插嘴道，“聽說那個小偵探和京極真先生也在現場，不知道這一次怪盜吉德能否像往常一樣順利逃脫呢。”
說完後，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黑羽快鬥，輕笑了一聲，轉而看向托著臉糾結的綱吉：“不知沢田同學有沒有興趣來一起看看怪盜的風采呢？”
“如果我的推理沒有出錯，沢田同學和鈴木小姐是舊識吧。”


第56章 不想要的相遇（們）

“我說的對嗎, 五條綱吉同學。”白馬探目光銳利地看著綱吉。
白馬同學好可怕。
這一會兒功夫，五條悟收養的孩子身份已經被兩個人扒出來了, 綱吉懷疑自己的改姓行為沒有任何意義。
“對。”綱吉決定自暴自棄，乾脆直接承認了，但困惑和不甘還是縈繞在心頭，於是追問道，“白馬同學是怎麼知道的？”
“既然還有21.410秒上課，我就簡單回答一下你疑問。”白馬探看了一眼懷錶,“我父親的一個朋友是黑羽同學家附近那棟房子的主人，昨天在一起吃飯時說到了房子易主的事情。”
後面的事不用白馬探再說下去綱吉也能猜到了。
這也太巧了吧，買的房子恰好是新同學父親朋友什麼的……
帶著一絲絲好奇, 綱吉開口問道：“冒昧問一下, 白馬同學父親的朋友是？”
“沒什麼，你可能也認識。”白馬探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叫金•富力士，據說是一個很厲害的獵人。”
“獵人？”
綱吉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頭頂皮帽子, 身著毛皮大衣，肩扛獵木倉的形象。
“是的。”白馬探點點頭, 有些遺憾地說道，“但父親告誡我不要進行深入接觸, 所以我瞭解的這些連皮毛都算不上。”
“如果我的推理沒有錯，獵人可能是特殊能力者的一種身份吧。”白馬探很自信地說道。
應該說不愧是白馬警視總監的孩子嗎。
這樣看來, 白馬同學雖然沒有踏入到這個世界特殊能力者的活動範圍內, 但是對於他們也不是一無所知, 甚至在某些方面可能比自己瞭解到的還要更多。
不過白馬警視總監說的確實是……
“呐呐, 老師來了。”黑羽快鬥剛要趴下睡覺，發現綱吉還在沉思狀態，便好心地伸手戳了戳，“好啦，不要管白馬那個傢伙說的話了，畢竟那群偵探都是一群好奇心旺盛而自大的傢伙啊。”
聽起來對偵探很瞭解呢，快鬥。
綱吉瞅了一眼似乎秒睡的後桌，轉過身去，決定還是好好珍惜上午的最後一堂課。
……
下午，放學後。
“什麼，十代目要去看怪盜吉德？”獄寺隼人脫下圍裙，叉起一塊肉放入嘴中，“一個小偷而已，哪裡值得十代目紆尊降貴？”
“獄寺請不要這麼說啦。”綱吉比劃了一個我開動了的手勢，卻拿起手機點開螢幕，“聽說怪盜吉德是一個充滿傳奇色彩的國際大盜呢。犯案數超過130件，盜竊物品總數超過150件，總額高達近400億日元。【1】”
“這麼多？”獄寺隼人下意識地吸了一口氣，“如果這種人才能吸納進彭格列……”
“請讓我和你一起去吧，十代目！”他目光閃閃地看著綱吉。
“哎？”綱吉看著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旋轉的獄寺隼人，腦中get到了他的想法，“獄寺想把人招收進彭格列？”
“對，這種事情十代目就放心地交給我吧！”獄寺隼人充滿鬥志地說道。
等等啊獄寺……你這是被reborn傳染了？為什麼突然覺醒了這麼奇怪的屬性。
不過彭格列的財政問題確實很嚴重，如果能把怪盜吉德招進來的話……
停停停，偷盜是一種違法的行為吧，如果抓到人的話應該送到員警那裡才對……啊這麼一想更不對了，你可是一個黑手黨啊綱吉……
綱吉心中瘋狂地糾結著還沒有到來的問題，感覺眼前的飯都不香了。
“是我做的飯不合胃口嗎十代目？”獄寺隼人盯著綱吉慢吞吞地吃飯動作，站起身就要去廚房，“我這就給您換菜。”
“哎？不是？”綱吉回過神，伸出一隻手，欲哭無淚地喊道，“不要再做啦獄寺，飯菜很可口的！”
他面前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肴。
……
17時30分，展館內。
“所以最後綱吉你吃撐了？”黑羽快鬥看著步履蹣跚的綱吉，笑地極為放肆，“哈哈哈！”
“畢竟獄寺做了這麼多菜，能不浪費還是不要浪費了吧。”綱吉繼續揉著圓鼓鼓的肚子歎了口氣。
“都怪我，十代目。”獄寺隼人站在一旁自責地說道，“下次我一定把握好用量！”
“在外面叫我綱吉啦，獄寺。”綱吉無奈地再次糾正自家守護者的稱呼，“我可不想再被認出來……”
“呀，這不是綱吉嗎？”怕什麼來什麼，咖色頭髮的少女大大咧咧地從遠處招了招手，“好久不見，你也是來看怪盜吉德的嗎？”
啊，糟了，忘了園子醬還在這。
這是呆住的綱吉。
啊，糟了，忘了綱吉和鈴木家大小姐認識。如果她在的話，那小偵探的那個青梅竹馬也在，也就是說小偵探也在……這可真是太不妙了。
這是想捂臉的黑羽快鬥。
於是，有著和工藤新一同一張臉的黑髮少年當機立斷決定在鈴木園子到來之前悄悄溜走。
卻不料，一個稚嫩的聲音緊接著從腳下傳來：“哎，大哥哥，你長得和新一哥哥好像呀。”
“是嗎？”黑羽快鬥只好站住裝傻，“新一哥哥？是那位工藤新一嗎？”
“是的哦。”柯南點點頭，仔細觀察著黑羽快鬥的反應。
“哈哈，我經常被人說長得和他像呢。”黑羽快鬥露出一個禮貌而憨憨的微笑，“小弟弟是工藤新一的粉絲嗎？”
“我最崇拜新一哥哥了。”柯南毫不臉紅地大聲說道。
喂喂喂，這麼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嗎名偵探。
黑羽快鬥儘管在心裡吐槽，但面上絲毫不顯，反而附和地說道：“我也覺得他很厲害呢。”
柯南摸著下巴沉思了片刻。
這個人除了長得像，似乎和怪盜吉德沒有什麼相同點。
可是長得像工藤新一，這就是最大的相同點。
於是，柯南想再試探一次，可是還沒等他開口，就被提了起來。
“啊對不起，這小鬼打擾你們了。”鈴木園子把柯南放到一邊，彎下腰瞪著他，“真是的，蘭不在了那麼一會兒，你就亂跑。”
“啊哈哈。”柯南撓著頭訕笑。
“不過你長得和蘭的老公確實很像。”鈴木園子直起腰，打量著黑羽快鬥，“不會是什麼孿生兄弟吧。”
“不是吧。”想到自己和名偵探幾乎一模一樣，黑羽快鬥也有些說不準了，“論推理，我可比他差遠了，所以應該不會攜帶相似的基因吧？”
“不要這麼妄自菲薄，快鬥在魔術方面也很厲害啦。”綱吉往前走了一步，對著園子笑了笑，解釋道，“他喜歡的人是怪盜吉德。”
“哇，你也喜歡吉德大人嗎？”鈴木園子用你真有眼光的眼神看著黑羽快鬥，“他真的特別帥！”
“對，他真的很厲害！”黑羽快鬥也順勢稱讚起來，“我真的很崇拜他！”
說這話時，某人絲毫忘記了自己之前對名偵探往自己臉上貼金的評價。
“園子醬，你們這裡真的守衛森嚴啊。”綱吉環視了下四周，“怪盜吉德真的能逃出去嗎？”
“這一次情況特殊，所以伯父還請了一些專業保鏢。”鈴木園子回頭望瞭望，“不過吉德大人每次都能逃出生天，這次肯定也沒問題的！”
綱吉目光隱晦地瞄了幾眼那些所謂的專業保鏢，眉頭皺了起來。
“十……綱吉？”獄寺隼人湊過來，想要說些什麼，“那些人……”
“那些人果然是黑手黨吧……”綱吉看著那群身上充滿黑暗氣息的人，“如果只是為了防範怪盜吉德，他們不應該出現的這裡的。”
黑手黨的暴力活動應盡可能地避開普通人，這是在綱吉穿越前，彭格列制定的規矩。
但是在這個世界的話……
就在綱吉思考時，一個有著鮮豔的橘紅色長髮，戴著一頂漆黑的帽子的保鏢朝這邊走來。
這人一身黑色西裝，和其他保鏢的氣質截然不同。他走路似乎沒有聲音，不一會兒就悄無聲息地來到了距離綱吉不遠的地方。
“你怎麼也來了？”
似乎已經褪去青澀的少年開口道，目光隱含著一絲告誡：“最好早點離開這裡，綱吉。”
“中也？”


第57章 黑暗組織

“中也？你怎麼在這？”綱吉從頭到尾完整地打量了中原中也一遍, 猶豫了幾秒，終於問出了剛剛很在意的問題,“你的辮子，是紅葉姐教的嗎？”
“辮子？”中原中也愣了下，歪頭看了看垂在自己胸前的頭髮，臉忽得一紅，頭一晃就將辮子甩到了後面，“綱吉你的關注點怎麼這麼奇怪？”
“哎？”綱吉看著中原中也變紅的臉，想著這個問題大概是不好開口, 便換了個話題，“中也之前說離開這裡，是什麼意思？”
“啊, 你也看到了, ”中原中也臉龐的紅色很快消退了，他壓低了聲音說道，“黑手黨參與了這次事件。”
“不只有港口黑手黨, 還有其他組織。”中原中也神色有些凝重,“歸根結底是為了一顆叫潘朵拉的寶石。”
“潘朵拉？”綱吉從自己為數不多的知識庫中艱難地扒拉出一段，“是希臘神話裡那個代表著會帶來不幸的災難的潘朵拉盒子嗎？”
“不, 只是傳言中的一顆能使人永生的寶石罷了。”中原中也嗤笑了一聲，“很多組織都在關注它, 從側面看這個名字起的倒也挺貼合。”
“可是大哥哥，怎麼會有使人永生的寶石呀？”可能是中原中也並沒有刻意釋放出黑暗氣息, 柯南只是在最初聽到黑手黨三字的時候抖了一下, 但最終還是沒有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
“誰知道呢。”中原中也並不欲在其他人面前過多的解釋什麼, 他囑咐綱吉道,“有兩個組織你要小心一下。”
“他們的成員分佈在世界各地，並且沒有不插手普通人世界的限制。”中原中也說道，“介於他們不是異能者，我們也沒有搜集過多的資訊。目前已知的是，他們一個代號為酒廠，一個代號為動物園。”
“啊哈？”綱吉剛想吐槽這是什麼古怪的代號，便注意到身邊的黑羽快鬥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快鬥？”綱吉擔心地叫了一聲他一聲，一轉頭，卻發現同樣僵住的還有之前那個叫柯南的小孩，而且動作幅度遠比黑羽快鬥要大。
難道快鬥和柯南有熟悉的人被……綱吉豐富的聯想能力再度活躍起來，想到見證過的黑手黨的黑暗，他便愈發地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並不知道真相已經被猜的八九不離十的黑羽快鬥剛剛從思考中緩過來，看到綱吉若有所思的樣子，一陣不妙感襲了過來。
靠著這股敏銳的直覺，黑羽快鬥哈哈地笑著試圖打斷綱吉的思路：“還好啦，我就是聽到這裡有一堆黑暗組織有些害怕。畢竟原來也只是在電視上看到過，突然直面什麼的，有些太刺激了。”
儘管超直感提示哪裡不對勁，綱吉還是相信了他的說辭。
也是。畢竟自己第一次聽說彭格列時也很慌張呢。
黑羽快鬥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乍一聽到這些事肯定很害怕吧。
還有那個小孩子，聽到這些事還能保持鎮定，沒有哇哇大哭已經很不容易了。
“也不用那麼害怕。”自覺在黑手黨浸泡了很久的中原中也看著面前還稚嫩的幾人，出聲安慰道，“只要你們老老實實地在這邊呆著，他們也不可能閑的沒事對普通人動手的。”
“切，就算動手也不怕。”大體瞭解情況的獄寺隼人不屑地開口道，“他們敢來就試試。”
中原中也看著獄寺隼人陌生的面孔，皺起了眉頭：“你是誰？”
“我是十……”
“他是我的保鏢啦！保鏢！”綱吉趕緊打斷獄寺隼人接下來的話，“悟不放心我一個人來這裡，所以讓獄寺跟著我。”
“五條悟還真是……”中原中也嘖了一聲，說道，“不過這樣也好，我還怕以你喜歡到處亂跑的性格會遇到什麼危險。”
“到處亂跑？”綱吉滿臉疑惑，“為什麼中也會有這種印象？”
“先不說你追著太宰跑到橫濱。”中原中也居然認真地數了數，“上次還跟著高專那群人跑到紐約，去了酒吧，還看到了我的……，嗯，還有……”
果然還是在記恨女僕裝的事吧中也。
聽到中原中也想要著重說明紐約事件，綱吉突然間福至心靈地想到了什麼，他招了招手，示意中原中也靠近一些。
儘管中原中也有些疑惑，但還是把頭湊了過來，接著就聽到綱吉小聲說道：“你的辮子，是上次太宰從空座町送你回橫濱時，和他學的吧。”
語氣極為肯定。
中原中也的耳朵瞬間燒了起來，他露出一個可怕的笑容：“綱吉，你是和太宰呆地太久了麼？性格怎麼變得這麼討打了？”
看到中原中也想要爆炸，綱吉趕緊順毛：“中也不要生氣啦，我不會再提這個事啦。作為補償，我請你喝酒怎麼樣？”
“哼，我還沒有淪落到要一個未成年的小鬼請喝酒的地步。”中原中也扶了扶帽檐，彆彆扭扭地說道，“算了，你也是無心的，這個事就到此為止了。”
還說我，你也剛剛成年啊，中也。
綱吉看著中原中也還在發紅的耳朵，在心裡吐槽道。
……
“話說，黑手黨的脾氣都是這麼……好？”望著已經回到自己位置上的中原中也，黑羽快鬥感覺自己對黑手黨的認知有些刷新。
旁邊的柯南也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剛剛中原中也爆發氣勢的時候，壓迫感實在太強了。
等柯南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這個叫中原中也的黑手黨要動手的話，自己大概根本來不及放出麻醉針和足球。
但是這個很嚇人的傢伙卻被綱吉的幾句話又安撫好了，由此可見，綱吉應該不是普通人，但也應該不是黑手黨。
“中也的話，是個例外吧？”綱吉想了想港口黑手黨的那群人，又想了想巴厘安那群人，“而且中也其實也沒有生氣啦。”
“不過剛剛你就一直看著我，是想問什麼嗎？”綱吉注意到柯南偷瞄的視線，便蹲下來直接問道。
“哎？”柯南沒想到自己隱晦的目光居然能被發現，當下用小孩子稚嫩的聲音撒嬌道，“沒有啦，我只是看到大哥哥和這麼厲害的黑手黨認識有些驚訝罷了。”
“大哥哥不會也是黑手黨吧？”柯南用天真的眼神看著綱吉。
“啊這要怎麼說呢……”綱吉反而糾結起來，不過想了想現在的情況，還是斬釘截鐵地說道，“肯定不是啦。”
現在的我，只是一個穿越到異世界的平平無奇的家族企業繼承人罷了。
綱吉默念三遍堅守人設，笑著繼續說道：“我會認識中也是因為之前有接觸過啦。”
“是嗎？”綱吉片刻的遲疑卻令柯南懷疑起來，他繼續問道，“大哥哥應該還是學生吧？”
“對。”綱吉點點頭，“我和快鬥是同學。”
“不止如此，我和他們也是同學。”白馬探的聲音遙遙地傳了過來，他揮了揮手，“黑羽同學，沢田同學。”
“還有小偵探，我們又見面了。”白馬探對柯南笑了笑。
“白馬哥哥也來了呀。”柯南抖了一下，加大了扮演小孩的力度，“白馬哥哥是來抓怪盜吉德的嗎？”
“對。”白馬探把不明的目光投向黑羽快鬥，“我一定會抓住這個小偷的。”
“大偵探你就不要老是看我了。”盯著兩個偵探的目光，黑羽快鬥感覺壓力山大，“是是是，你一定能抓住他的，我對你很有信心。”
“大哥哥，你不想看到怪盜吉德長什麼樣嗎？”聽到黑羽快鬥的話，柯南歪著頭看著他，“那可是你崇拜的人不是嗎？”
“切，就是因為崇拜他，才不想他被你們抓到啊。”黑羽快鬥乾脆順著說了下去，“我記得小弟弟是吉德剋星吧，這次可要加油哦。”
“那個。”綱吉在一旁不得已地打斷了他們，“這次追查怪盜吉德的話，會很危險吧？”
“雖然白馬同學和……柯南，很想抓住他，但如果讓自己處於危險境地的話，周圍人會擔心的。”綱吉撓了撓頭，“而且，抓住怪盜吉德，也不一定只有這一次機會吧？”
“危險？”白馬探挑了挑眉毛，“發生了什麼？”
綱吉把剛剛的事情迅速解釋了一遍，然後看到白馬探反而更加興奮起來。
“那真是天賜良機。”白馬探的表情帶著一絲雀躍，“沒想到蜘蛛也在這裡，正好可以一網打盡了。”
“蜘蛛？”綱吉和柯南偏過頭去看他。
“如果我的資訊沒有出錯，他就是那個代號為動物園組織的一員。”白馬探點點頭，“這個人格外狡猾，我一直在追查他。”
“他們不會輕易對普通人動手的。”白馬探解釋道，“而且今天潛伏的不只有黑暗組織，公安員警和FBI也派人來了。”
“他們盯上了寶石，卻不知自己也被盯上了。”白馬探搖了搖頭，“這就是所謂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
看來這次的寶石很不同尋常啊，居然引來這麼多麻煩的人。
黑羽快鬥摸著下巴想道。
難道誤打正著了？
“雖然白馬同學這麼說了，但如果打起來，還是會有誤傷的風險吧。”綱吉苦惱地撓了撓頭，“如果你們一定要去的話，就帶上我吧。”
“嗯？”白馬探有些意外，他憋了一眼還站在綱吉旁邊的那個叫獄寺隼人的保鏢，“為什麼要帶上你？”
順著白馬探充滿質疑的視線望過去，綱吉也想到了自己現在的狀態，有些無奈：“雖然說起來有些丟人，但如果真的發生什麼危險，最起碼抱著柯南趕緊逃跑是沒有問題的。”
“啊哈？”柯南的眼睛變成了豆豆眼。
還以為這個叫綱吉的會說出什麼撼天動地的話，結果是……帶著自己逃？
而且，這個人是老好人嗎？明明認識自己也沒多久吧，怎麼還自動肩負起照顧人的任務了？
“我跑的很快的。”看到三人投來的各異目光，綱吉還以為他們不相信，求助似地看向獄寺隼人，“對吧？”
“當然了！”獄寺隼人接到自家首領的視線，本來無聊的心立刻澎湃起來，“十……綱吉可是最厲害的！跑步當然也是最快的！”
不，獄寺你這麼一吹反而更沒有說服力了啊，簡直就像故意捧場。
綱吉不願再面對其他三人了然的視線。
“話說快鬥，你不去找中森同學嗎？”他生硬地岔開話題。
“青子正和她老爸在一起。”黑羽快鬥晃了晃手機，“說一會讓我過去找她。”
“哦？”白馬探懷疑地看了看他，“我和你一起去。”
“這不太好吧，白馬同學。”黑羽快鬥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去找青子，你跟著幹什麼。”
“不想讓你跑了。”白馬探絲毫不退讓，這種反常終於引起了柯南的注意。
“呐呐，大哥哥，我跟著總可以吧。”柯南用可愛的聲線說道，“蘭姐姐也在那邊，我們一起過去好嗎？”
管他像不像怪盜吉德，既然和工藤新一的臉一樣，我懷疑也是合理的吧。
某變小的名偵探想著，像是根本沒有感受到頭頂的幽怨目光。
“我陪柯南一起去吧。”綱吉體貼地感受到了黑羽快鬥的不情願，蹲下來對柯南說道，“不要打擾大哥哥和大姐姐的約會好嗎？”
“哈？”黑羽快鬥剛想反駁誰和青子去約會，但是想到綱吉的解圍和後續的事情，又不得不點點頭承認道，“對，大哥哥要去過二人世界了。這可是你這個小鬼現在無法理解的事哦。”
呵，讓名偵探總是給他設置障礙，就讓自己在口頭上占佔便宜吧。
某個小心眼的怪盜想道。
“哎？那好吧。”既然綱吉都這麼說了，柯南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什麼理由了，只好點點頭，“謝謝你，五條哥哥。”
“哎？什麼時候？”姓氏被一個小孩子一口叫出來，綱吉僵住了，“你怎麼知道我姓五條？”
“不是大哥哥自己說的嗎？而且那個叫中也的大哥哥也有提過五條悟這個名字。”
柯南很奇怪地看了綱吉一眼，懷疑他的腦袋是不是不太好使，“再加上你和園子姐姐認識，就……很容易就想到啦。”
雖然自己沒有刻意隱瞞，但是……這麼明顯的嗎？
綱吉此刻只覺得偵探們好可怕，白馬同學就算了，連一個小孩子也……
“這位可是怪盜吉德都承認的對手呢。”看到綱吉懷疑人生的表情，黑羽快鬥安慰道，“能猜出來也是很正常的事。”
“五條哥哥是不想被別人知道自己的姓氏嗎？”柯南聽出了綱吉的意思，“暴露的話會有什麼危險嗎？”
“危險的話……也說不上吧。”綱吉思索了片刻也沒想出什麼，“可能是我的監護人不想讓我摻和那邊的事情而已。”
“原來是這樣啊。”想到特殊能力者那邊的事情，再看看綱吉明顯普通人的表現，柯南自覺明白了什麼，難得沒有再問下去，他乖巧地笑了笑，“那就叫你綱吉哥哥吧。”
這是誰家的孩子這麼聰明可愛。
綱吉對柯南如此貼心的行為表示很感動，剛想說些什麼，就看到遠處一個黑髮少女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啊，柯南你怎麼又跑了。”毛利蘭不好意思地對著綱吉等人說道，“對不起，我家的孩子給你們添麻煩了。”
她抱起柯南，一抬頭正正好好地和黑羽快鬥的視線對上。
“新一？”
毛利蘭看著熟悉的臉喃喃地說道，然後猛然意識到了什麼：“不對，這個感覺，你是——”


第58章 強加的職位

“這位美麗的小姐, ”黑羽快鬥的撲克臉抖了一下，他迅速趕在毛利蘭之前彬彬有禮地開口, 裝得像是第一次見面一般，“我是黑羽快鬥，很高興認識你。”
毛利蘭果然暫停了下來，表情有點疑惑：“難道是我認錯人了麼？”
“請問小姐是把我認成誰了呢？”黑羽快鬥順著她的話問下去，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茫然的神色。
“嗯……”毛利蘭沒有立刻回答，她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個陽光燦爛，頭髮還有些亂糟糟的少年, 單氣質方面就與怪盜吉德差了十萬八千里。
可能是我認錯人了。
毛利蘭想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毛利蘭。快鬥同學對不起，我好像把你認成那個……其他人了。”
“沒關係的, ”黑羽快鬥不在意地擺擺手, 笑著說道，“我之前也經常被認為是工藤新一。”
喂喂喂，這不是越來越可疑了嘛。
柯南睜著半月眼, 直覺這個人的一舉一動像極了怪盜吉德，但身為一個偵探, 又不甘心找不到證據就下結論。
“那這樣的話我就先走了。”黑羽快鬥撓撓頭, 一副憨憨的樣子，“青子還在那邊等著我呢。”
“嗯嗯。”小蘭抱起柯南, 向綱吉等人告別，“再次謝謝你們照顧柯南。”
“毛利同學不用謝, 柯南很乖, 根本不用我們照顧的。”綱吉一邊說著, 一邊不由地想著柯南身上奇怪的違和感。
亂步桑的年齡應該也不大吧, 可是他很聰明，柯南說不定也只是一個天才兒童而已。
某個並不曉得江戶川亂步年齡的人胡亂猜測道。
“十代目？”獄寺隼人拿手在綱吉面前晃了晃。
“哎？”綱吉回過神，聽到這個稱呼，緊張地看了看四周，發現其他人已經走遠了，又放下心來。
“我們去那邊的椅子上坐一下吧。”獄寺隼人面露擔憂，“您一直站著太累了。”
“我沒事啦，獄寺。”綱吉對於自家守護者的溺愛有一絲絲小無奈，他看了一眼手機時間，“馬上要開始了。”
“那好……”獄寺隼人妥協了，剛想再說些什麼，精神突然恍惚起來，而他的眼前，耀眼的白光乍現。
“十代目！”獄寺隼人掐了自己一把，使自己強行清醒過來，但還是慢了一拍。
綱吉在他的眼前隨著白光一起消失了。
“十代目！您在哪？！”嵐之守護者驚慌的喊聲震天，“十代目！！您去哪裡了？！”
“十代目！！”
……
綱吉醒來時，一隻圓乎乎的小狐狸正趴在他的小腿上。
“啊啊啊，救命啊！”錯把狐狸當成小狗的綱吉瞬間精神了，他唰地跳了起來，在狐之助還沒反應過來前，迅速竄到了另一邊。
被嫌棄了。
狐之助委屈巴巴，狐之助好難過。
“我是狐之助。”小狐狸已經做好了綱吉不配合的準備，“是在主人擔任審神者期間的引導者。”
“審神者？”綱吉感覺自己暈乎乎的，“這是什麼？我這是在哪？”
天，我不會又穿越了吧。
又在獄寺眼前消失什麼的……這得給他留下多麼大的心理陰影啊。
“審神者，是為了保護歷史不被時間溯行軍破壞而設置的一種職位。”狐之助搖了搖尾巴，“可以率領刀劍一起出戰哦。”
“等等。”綱吉越聽越迷糊，“所以，為什麼讓我來擔任這個職位？”
“啊，這個……”狐之助心虛了一秒，“是因為……是因為……”
“是因為你要接管的是一座暗黑本丸。”不知何時，時之政府的人來了。
領頭人說出了狐之助難以說出口的話，“鑒於你改變了織田作之助死亡這一歷史，這是對你的懲罰。”
可是這個歷史不是我改變的啊……
綱吉撓了撓頭。
啊這麼說也不對，骸是我的守護者，而且要不是我想救織田作，他也不會出手吧。
“此外，也是為了防止你改變接下來的……”領頭人吞下了後半句話，“總之，你要在這裡呆至少一個月才能回去。”
“一個月？”綱吉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重複了一遍，“一個月？這也太久了吧？”
“我可以不要這個職位嗎？”他臉上有些為難，“這麼長時間，大家會很擔心的。”
“不行。”領頭人無情地拒絕了，“這是對你的懲罰，如果你拒絕了，就別想回去。”
“而且，這裡的時間流速和外界不一樣，一個月的時間也只相當於外面的一小時而已。”
領頭人像是打了一個巴掌後又發了一顆甜棗，“而且經過我的觀測，你在外面那個危險的世界裡沒有武力值，一直很困擾吧？”
“在這裡，你收服那些刀劍後，還可以帶出去，讓他們為你作戰哦。”領頭人循循善誘，“到時候你就有一定的自保之力了。”
哼哼，好不容易能從外界抓到一個靈力還可以，性格也軟乎乎的審神者，一定要騙他留下。
只是短暫的觀察了綱吉一段時間的領頭人在心裡打著小算盤。
畢竟，上面說那座暗黑本丸的情況已經不容樂觀了，再拖下去恐怕……
至於審神者會不會被那群刀子殺死，又關自己什麼事呢，反正自己的KPI完成了，今年可以好好休息了。
誰也找不到這裡的，外面的那群傢伙也只能當發生了一起靈異事件。
領頭人自信滿滿地想著，仿佛已經看到了綱吉答應的樣子。
而實際上綱吉也確實點了點頭：“那好吧。不過事先說好，只有一個月。”
“沒問題。”領頭人和善地笑了起來，“只要和這座本丸簽訂了契約，一個月後，你自然可以來去自如。”
“關於什麼是暗黑本丸的問題，就交給狐之助了。”領頭人指了指在旁邊縮著的小狐狸，特地把最關鍵的部分推了出去，自己轉身離去。
“等等……”綱吉敏感地感受到了領頭人的隱瞞，然而時之政府的人已經消失了，他只好低下頭問道，“暗黑本丸是什麼？刀子又是什麼？”
“是一群很危險的傢伙。”狐之助歎了口氣，“你一定要小心。”
“具體情況有些複雜，我帶你去看一看吧。”狐之助跳到綱吉的肩膀上，“本丸是刀子們的據點，也是主人生活的地方。”
“這裡曾經也是很美好的。”狐之助引導著綱吉邊走邊說，“只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導致整個本丸破爛不堪。”
綱吉定定地站在空地上，看著面前灰暗的天空，一股壓抑而痛苦的情緒不知為何湧了上來。
“主人？”狐之助發現了綱吉的異常，“你怎麼了？”
“不知道。”綱吉抓著胸口的衣服，有些艱難地呼吸著，“就是突然……好難過……可是為什麼……”
話音未落，淩厲的刀光突然向他襲來。
“主人快閃開！”狐之助緊張地跳到一邊，“是暗墮的三日月宗近！”
“哈哈哈，只是手滑罷了。”深藍發色的男子收起佩刀，語氣溫和極了，“你就是新來的審神者嗎？”
“我是三日月宗近。”天下五劍中最美的太刀笑著說，剛剛的殺意似乎從來沒有過一般，“我該如何稱呼審神者大人呢？”
“綱吉。”被三日月宗近美色暴擊的綱吉腦袋還沒轉過來，他完全無視了狐之助焦急的別告訴他的聲音，毫無防備地回答道。
“不是全名嗎。”三日月宗近輕笑道，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棕發少年，“也好。”
“好？”黑髮紅衣的鶴丸國永落到三日月身邊，不屑地看著綱吉，“新任審神者？就他？”
“你好？”短短一分鐘內再次被第二把太刀指著的綱吉有些欲哭無淚，他努力地散發出友善的氣息，“我是綱吉，請問你是？”
“我是誰你沒必要知道。”鶴丸國永不為所動，“因為啊，你很快就要消失了。”
霎時間，兩把太刀沒有任何徵兆地刺向綱吉，直指他的心臟。
“主人！”狐之助大驚失色，他的主人，上任未滿十分鐘的主人，難道就要……
“kufufufu-”
“你真是跑到了不得了的地方啊。”突然出現的鳳梨頭男子用三叉戟架住兩把刀，歪頭看了看擺出【零地點突破•改•空手接白刃】姿勢的綱吉，“我可不想好不容易看上的身體出現什麼意外呢——”
“骸不要說這種令人誤會的話啊。”綱吉的感動頓時飛走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呵，噁心的小伎倆而已。”六道骸臉上露出厭惡的神情，他不欲解釋，而是看著面前兩個表面正常的刀子，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kufufufufu-你沾上了一個不小的麻煩啊，彭格列十代目——”
“不過呢，這次我心情好。”六道骸轉著手中的三叉戟，擋在綱吉前面，“就勉強幫你一把。”
他右眼中的數字不停變換著，微笑地看著如臨大敵的三日月宗近和鶴丸國永。


第59章 不是壞人

“骸, 先等等。”綱吉輕輕地拽了拽六道骸的衣角, 有些擔憂地看著灰濛濛的本丸，“這裡可能已經承受不起外來力量的衝擊了。”
“哦？”六道骸嘴上回答著，手上卻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kufufufu——毀了豈不是更好？”
“如果這裡毀了。”綱吉撓撓頭，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本丸裡的大家應該會有生命危險吧？”
對面的三日月宗近和鶴丸國永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 對視一眼後同時停下了動作。
“到現在還是這麼天真嗎？彭格列十代目——”六道骸瞥了一眼兩個刀子精的舉動，就知道自家首領猜得八九不離十，“剛剛他們可是要殺了你的。”
“大概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吧。”綱吉歎了口氣, 哭喪著臉,“我可是剛剛成為那個什麼審神者還沒十分鐘啊。”
“我們不需要審神者。”懾於六道骸的存在，三日月宗近彬彬有禮地開口解釋道，他不卑不亢, 神色冷漠，旁邊的鶴丸國永也點點頭。
“你們怎麼可能不需要審神者！”之前躲起來的狐之助突然跳了出來, 大聲反駁道，“這座本丸的靈力馬上就要消失了, 你們也會消失的！”
“無所謂。”鶴丸國永漫不經心地說著，臉上劃過濃濃地厭惡,“只是沒想到時之政府連最後的安寧也不想留給我們。”
“畢竟這裡集中了一批超高練度的刀劍。”三日月宗近笑意盈盈地看著狐之助，卻把後者嚇得趕緊縮到綱吉身後,“時之政府也不想輕易放棄不是嗎？”
“那個, 不好意思, ”綱吉徹底聽糊塗了, 他弱弱地舉起一隻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你是被時之政府的那群人忽悠來的吧。”鶴丸國永充滿惡意地笑著，憐憫地看著綱吉，“這座本丸，可是已經死過三個審神者了哦。”
“而且，都是被我們殺死的呢。”鶴丸國永看到綱吉瞬間瞪大的瞳孔，滿意地舔了舔嘴角，然後聽到綱吉問道：
“所以，是那群審神者強迫你們做了什麼嗎？”
“哎？”沒看到預想中棕發少年顫抖害怕的樣子，鶴丸國永有些意外，不由地睜圓了金色的眼睛，“為什麼會這麼想？”
“我也不知道。”綱吉誠實地搖搖頭，“只是來到這裡後，我體會到了一股很強的混合著壓抑、絕望和後悔的負面情緒，見到你們後就感覺找到了一部分源頭……有這種情感的人，應該不是壞人吧。”
“就因為這種理由？”鶴丸國永覺得很好笑，“那真抱歉，我們就是壞人。”
“也不全是因為這個啦。”綱吉苦惱地抓了抓頭髮，只覺得解釋不清，“就是感覺大家本質上都是好人啦。”
“哈？”鶴丸國永聽罷嗤笑一聲，“不要以為發了好人卡我們就不會殺你哦。”
“kufufu-”冷眼旁觀了一會兒的六道骸有些無聊了，“一個好人壞人的問題而已，你們還要說多久？”
“接下來是不是要說你們和前三任審神者的愛恨糾葛了？”六道骸收起三叉戟，渾身的危險氣息卻沒有減少，“這麼浪費時間的談話，我就不奉陪了。”
說著，六道骸居然打了一個哈欠。他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淚水，看著綱吉說道：“既然你如此天真，那就在這裡呆一個月吧。”
“骸呢？”綱吉看著他。
“我？”六道骸輕笑一聲，“彭格列十代目，還不明白嗎？我只是通過留在你這裡的霧之炎暫留了一段時間而已。”
“難道是那時……在家裡摸魚的時候？”綱吉回想了一下，看著面前六道骸極為真實的身體震驚極了，“不愧是骸。”
“kufufufufu——”被順毛的六道骸心情好極了，頭上的鳳梨葉子愉悅地晃了晃，“我先回去了。”
“還有你們幾個。”離開前，六道骸血紅色右眼中的數字跳到了一，言語中充斥著明晃晃的威脅，他對著一動不動的刀子精警告道，“如果還想多活一段時間，就告訴其他人安分一點。”
……
六道骸一消失，第三把刀就立刻向綱吉襲來。
只不過來人似乎有些虛弱，攻擊還沒到達綱吉面前，武器就已經掉到了地上。
“我們可不怕死，別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們。”金髮碧眼的打刀披著一條髒兮兮的被布，被布的一半已經被血染紅，“我們不需要審神者！”
“山姥切？”鶴丸國永架起山姥切國廣，“你怎麼跑出來了？”
“不用管我，鶴丸。”山姥切國廣吃力地站起身，漂亮的碧綠色眼睛卻沒有神采，“這次就讓我來殺掉審神者吧。”
“開什麼玩笑。”鶴丸國永直接拒絕了，“就你現在這個樣子，殺了他以後會直接碎刀的。”
“沒關係，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山姥切國廣搖搖頭，由於失血過多氣息極為不穩定，“你和三日月殿下，已經為我們做的夠多了。”
“別說了。”鶴丸國永皺起眉頭，完全忽略了緩過神後小跑過來的綱吉，“你先好好地歇……”
“是不是我給本丸輸入靈力後，他就會好起來？”
說話間，綱吉已經站在了他們的旁邊，但是近距離觀察山姥切國廣後卻呆住了：“他的眼睛怎麼會變成這樣……”
“是上一任審神者大人做的哦。”三日月宗近的笑容虛幻，“他很喜歡碧綠色的精緻物品，所以挖了好多次山姥切國廣的眼睛。”
“好多次？”綱吉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我們是可以被修復的。”三日月宗近語氣溫和地解釋道，“所以……”
“所以，是挖了再治？然後再挖掉，再治，再……”綱吉說不下去了，感覺頭皮發麻，他轉頭看向鶴丸國永，後者肯定地點了點頭。
“怎麼會……”綱吉的語氣顫抖起來，隨之而來的是翻湧上頭憤怒，“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誰知道呢。”三日月宗近輕描淡寫地說著，仿佛這些經歷與自己無關，“第一位審神者大人才來時是一個陽光活潑的小太陽，我們特別喜歡他，但是後來發現他有碎刀的愛好。”
“哦，你可能還不知道碎刀是什麼。碎刀就相當於你們人類的死亡。”
“第二位審神者大人才來時是一個溫柔的青年，但是後來發現他有戀童的癖好，沒有一個短刀能倖免於難。”
“並且，即使完事後短刀受了損傷，他也不會花精力去修復。當然，用他的原話來講就是：碎刀的話，再鍛一把新的就好了，新的刀體驗感會更好。”
“第三位審神者大人才來時是一個冷靜認真的少年，可是後來，我們發現他以折磨刀劍為樂，你眼前的山姥切國廣就是例子。”
“那麼你呢？”三日月宗近靜靜地看著綱吉，“第四位審神者大人？你有什麼興趣愛好嗎？”
綱吉只覺得自己的耳朵要聾了。
當然，如果這些東西能夠以畫面的形式出現，那麼他的眼睛大概也要瞎了。
興趣愛好？興趣愛好！
那幾個人的所作所為，能用興趣愛好來概括？
雖然自己擔任過彭格列的首領，也接觸到過人類的一些小的陰暗面，但是像今天這樣聽到受害者親口講出如此糟糕的事情，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導致綱吉半天沒有緩過神。
“如果你是指那種興趣愛好，我沒有。”過了半晌，綱吉艱難地從恍惚中清醒過來，一字一句地對等了很久的三日月宗近回答，“正常人都不會有吧？”
“是嗎。”三日月宗近擺擺手，一副並不相信的樣子，“前幾個審神者也這麼說過，初來乍到時也同樣隱藏地很好。”
“你們人類的語言，我已經不敢再信了。”他揉了揉眉頭，一副倦了的樣子。
“三日月，不要再和他廢話了。”在三日月宗近講述時，鶴丸國永眼底的暴戾就已經壓不住了，他快速地抽出刀，“與其再被折磨一次，不如直接殺了他然後乾脆俐落地死！”
“一期一振也這麼覺得嗎？”三日月宗近卻歪過頭，看向從樹幹後緩緩走出來的水藍色頭髮的男子。
“是。”一期一振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我不想讓弟弟們受盡折磨才能死去了。”
“好吧。”三日月宗近優雅地點了點頭，“你們退後，這種事情，果然還是讓老爺爺來吧。”
“三日月殿！”
“等等，三日月！”
“三日月殿下！”
三日月宗近的突然動手不僅驚到了其他刀子，也同樣打了綱吉一個措不及手，愣神間，鋒利的刀劍已經穿透了他的身體。
右胸口被刺穿的綱吉晃了晃，看起來有些搖搖欲墜。
然而下一秒，他的身形毫無徵兆地消失了。
三日月宗近一向淡定的臉上出現一絲裂縫，他舉起佩刀懷疑地看了看，上面沒有一絲血跡。
與此同時，山姥切國廣身上的傷口飛速地恢復起來，碧綠的眸子裡也漸漸有了光亮。

第60章 受傷

“這……”山姥切國廣難以置信地將右手放在眼前晃了晃, 發現失明已久的眼睛居然真的恢復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抬頭與同樣詫異的鶴丸國永對視。
“那個審神者把自己的靈力注入了本丸？”三日月宗近看著綱吉消失的位置, 猛然意識到了什麼，“那剛剛我刺穿的那個人是……”
“是幻覺啦。”綱吉的聲音從山姥切國廣身後傳來，後面還跟著一隻胖胖的白色小老虎。
“退的老虎？”一期一振顯然注意到了健康活潑的小老虎，“為什麼它會在你這裡？”
“我也不知道。在我輸送完靈力後，它就跟著我了。”綱吉搖搖頭，然後求助地看向一期一振,“請問你可以把它帶走嗎……我有點害怕。”
為什麼審神者會害怕這麼萌的小老虎？
一期一振沉默了幾秒。
“可以。”他向毫無防備的綱吉走去，小心地把小老虎抱起來，仔細檢查了一番後, 神情複雜地看向綱吉,“之前的傷竟然全都好了。”
小老虎趴在一期一振的懷裡，戀戀不捨地瞅著綱吉，試探性地伸出一隻小爪爪, 想扒拉他一下。
“一期尼！”
小孩子清脆稚嫩的聲音傳來。
“退？”一期一振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還有？”
“啊！”他看著面前完好無損的弟弟們, 驚地說不出話。
“多虧了綱吉大人。”五虎退開心地抓起一期一振的手搖了搖, 接過自己的小老虎，“綱吉大人不僅治好了我的傷, 還喚醒了昏迷的哥哥們哦！”
“哥哥們醒來後，我就來找一期尼啦——”
“他有沒有向你提出什麼條件？”一期一振卻沒有放鬆警惕, 反而緊張地問道。
“沒有啦, ”五虎退知道一期一振可能誤會了什麼,“我一說綱吉大人就同意了。”
“而且, 修復哥哥們的方法也是我告訴綱吉大人的。”
“是這樣啊。”一期一振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了。他看向其他刀子，點頭致意了一下：“我帶大家先回去了。”
然而在場的其他刀子都沒有分出精力回應他。
“其他人怎麼樣了？”鶴丸國永的目光緊緊追隨著綱吉，他懷著一絲不應有的期待，有些艱難地張開嘴，“你也修復好了？”
“沒有。”綱吉誠實地搖搖頭，“有些刀劍的傷太重了，而且傷口恢復很慢，今天恐怕不行。”
“對不起，可能需要再過一天才能全部修復完成了。”綱吉歉意地看著鶴丸國永說道，“那是你很重要的夥伴吧。”
鶴丸國永卻沒有說話。山姥切國廣也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三日月宗近打破了沉默。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三日月宗近看著綱吉，“兩天修復所有刀劍？你真的能做到嗎？”
開什麼玩笑，就連靈力頂尖的第二任審神者都不敢這麼玩。
“哎？”綱吉對他的問題感到有些奇怪，他撓了撓頭，“應該……可以吧？”
雖然目前他處在不能動用火焰的狀態，也從來沒有使用過靈力這種東西，但是在剛剛修復刀劍時，他能感覺到自己擁有很龐大的靈力。
如果不是有些刀劍的修復進度被不知名的力量壓制，自己甚至可以一天將他們修復完成。
“那好吧，換個問題。”三日月宗近將佩刀放入刀鞘，“你為什麼要花費這麼大力氣去幫助要殺你的人？”
“要殺我的人？”綱吉卻不贊同地搖搖頭，“我的心臟在左邊。”
他直截了當地指出了三把刀子的錯誤：“你們想捅的都是右邊，並且出刀速度很慢，而且位置不致命。”
“所以，你們只是想讓我暫時失去行動能力，而不是殺死我吧。”綱吉看著在場的刀子們，頓了一下後還是說了出來，“而且，前三位審神者，也不全是你們殺死的對麼。”
三日月宗近瞳孔一縮，接著哈哈大笑起來：“這可真是意外呢。第四位審神者大人，你的原職業是偵探嗎？”
“我不是。”綱吉面帶惶恐地擺擺手，立刻否認掉這個與自己職業極為不對路的猜想，“但我有當偵探的朋友啦。”
“偵探的影響力居然這麼大嗎。”三日月宗近相信了，他注視著綱吉，“你說的沒錯，真正被我們殺死的審神者，只有第二位。”
“第一位審神者是在鍛新刀時被意外炸死的。”
“第三位審神者是在突發奇想要去遠征收集物品的途中，被敵人砍死的。不過我們沒有出手幫忙。”
三日月宗近說完，靜靜地等待著綱吉的反應，卻發現後者舒了一口氣。
“太好了。”綱吉放下心來，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我就知道大家都很善良。既然弑主情況沒有那麼嚴重的話，我也能盡力在時之政府那邊給大家爭取到一些自由了吧。”
“自由？”三日月宗近愣住了，“你說要給我們自由？”
“對啊。”綱吉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我剛剛問退了，他說本丸的刀劍都要無條件服從審神者。”
“這其實很不公平。”綱吉皺起眉頭，認真地看著三把不知所措的刀子，“一旦遇上不好的審神者，你們豈不是連違抗指令都很困難？”
“沒有人關心這個的。”山姥切國廣悶悶地開口，“我們就是為了打敗時間溯行軍而存在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時之政府的目標只有打敗時間溯行軍，他們會從各個地方拉攏自認為合適的審神者與本丸結契。”他眼神複雜地看著綱吉，“你也是被拉過來的不是嗎？”
“一般來說，時之政府會選擇殲滅時間溯行軍，但也有例外。”山姥切國廣接著說道，“一些人擁有的力量對世界體系很重要，對這類人時之政府會選擇加以利用，只不過這種情況很少見罷了。”
“當然，如果這類人不想與本丸結契，時之政府也拿他們沒辦法，只能再老老實實地送回去。”
綱吉呆住了。
“所以……他們說的那些做錯了事需要懲罰之類的，都是騙我的？”綱吉想起當時真情實感的愧疚，只想穿越回去敲醒自己，“目的是為了讓我有心理負擔，然後乖乖地接手本丸？”
“等等，做錯事？”鶴丸國永沒有回答綱吉的問題，他有一個駭人的猜測亟需得到證實，“你幹了什麼？”
“我改變了歷史。”綱吉乖乖地回答道。
鶴丸國永•瞳孔地震！三日月宗近•瞳孔地震！山姥切國廣•瞳孔地震！
“你你你……”鶴丸國永的嘴角哆嗦起來，他顫顫巍巍地舉起手，“你是時間溯行軍？”
“按你們這裡的定義的話，是。”綱吉點點頭。
“然後你在時之政府的邀請下成為了審神者？”山姥切國廣顫抖著問道。
“是。”綱吉再次點點頭，看著三把刀子的臉色變來變去，不明所以地撓了撓頭，“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可大了。”三日月宗近歎了口氣，再度看向綱吉時，目光恭敬起來，“不知道綱吉大人是這樣的人物，失禮了。”
既然時之政府默認了新任審神者的力量對世界體系很重要，就說明這位在維持世界穩定中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即使三日月宗近活了這麼久，瞭解到的這類人也不超過一手之數，大多還都是傳聞。
眼前的這位居然是這等存在，也難怪能有信心兩天將所有刀劍修復好。
但是，既然這位審神者大人擁有如此巨大的力量，那麼如果日後他想做什麼，本丸的刀劍們也確實毫無抵抗之力。
一旦這位審神者大人擁有將刀劍折磨至瀕臨碎刀再修復好的癖好，那到時候他們絕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綱吉並不知道三日月宗近這一瞬間想了多少陰暗的東西，他只是很慌忙地擺擺手：“沒，沒有啦，我不是什麼大人物。”
“您不用這樣的。”綱吉想到自家老師，擁有最強稱號的監護人，橫濱頂級戰力中也，會變成死神的一護，還有一堆神秘的王權者，更加不好意思起來，“我真的很普通啦。”
三把刀子的臉上明晃晃地寫著不信。
“聽您的意思，您是被時之政府突然拉過來，並且哄騙之下成為審神者的？”三日月宗近試探地問道，“那請問您要在這裡呆多久呢？”
“時之政府的人說我需要呆夠一個月才能離開，而且這段時間的任務只有修復好所有刀劍。”說到這個，綱吉有些苦惱，“現在知道情況後，我好想早點回去啊。”
“一個月？”山姥切國廣突然開口，“如果您失蹤一個月，那個世界的人一定會找過來的吧。”
想到之前跟在綱吉旁邊的那個詭異鳳梨頭，山姥切國廣只覺得眼睛又疼起來。
“這倒是不會啦。”綱吉擺擺手，一臉放心，“時之政府的人說這裡的一個月，相當於我們那個世界的一小時，所以大家應該不會太慌吧。”
“您又被騙了。”鶴丸國永有點懷疑這個審神者是不是腦子不太好使，“這裡和外界的時間流速是一樣的。而且，結契後可以立刻穿梭時空的。”
說完，他又忍不住瞅了一眼綱吉。
真是的，太天真了，怎麼也看不出這人擁有能夠影響世界體系的巨大力量。
時之政府不會抓錯人了吧，明明這個少年旁邊的那個詭異鳳梨頭更像好不好。
“哎？怎麼會這樣？”綱吉很沒形象地抱頭蹲了下來，更坐實了鶴丸國永時之政府抓錯人的猜想，“如果要在這裡呆一個月獄寺會瘋的啊啊啊！”
“你們有什麼辦法送我提前離開嗎？”綱吉期待地看著眼前的刀子們，“我一定在離開前把剩下的刀劍修復好的。”
“方法是有。”事到如今，三日月宗近也看出來了，眼前的審神者對於刀劍沒有絲毫興趣，他稍微放下了警惕，“如果您信的過，可以站在本丸的傳送陣裡，我們幾個幫您運行。”
“就這麼簡單？”綱吉不敢相信。
“當然還需要您的靈力。”三日月宗近回答道，“以及仔細回想您想傳送到誰的身邊。”
綱吉思考了一瞬。
輸送靈力很簡單，至於想傳送到誰的身邊，肯定是獄寺啦。
獄寺快急壞了吧，回去還得好好解釋一番。
“那我現在就去加快修復剩下的刀劍，然後你們把我傳送走好不好。”綱吉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三把刀子，“拜託啦。”
“好吧，鶴答應了。”鶴丸國永頂不住這種撒嬌的眼神，撇撇嘴說道，“如果您著急走的話，可以往傳送陣裡輸入大量的靈力，這樣多出來的部分會自動運輸到修復工坊。”
“其他人的修復工作會很慢，而且速度太快了對刀劍也不好。”鶴丸國永在山姥切國廣你在胡說八道的眼神中一本正經地說，“您的夥伴應該也等急了。”
想到獄寺恐怕正在利用一切手段尋找自己，綱吉覺得一刻也等不下去了，他點點頭：“很抱歉這樣來去匆匆。如果還需要靈力的話，下次我一定和其他人解釋好再來。”
不，其實可以不來的。
就這樣修復好所有刀劍然後乾脆俐落地離開挺好的。
並沒有完全信任綱吉的三日月宗近和鶴丸國永不約而同地想，但是迎上綱吉澄澈的目光，又覺得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太過分了。
“有機會我一定再來看你們的。”綱吉站在傳送陣中央，努力輸送了自己絕大部分靈力，“還有你們兩個的暗墮問題，下次來時，我會儘量解決的。”
沒想到綱吉還惦記著這個事，鶴丸國永看著他漸漸消失的身影呲牙笑了起來：“這種問題很難辦啦，你還是安心在那邊呆著吧。”
“還有，我叫鶴丸國永，叫我鶴就可以啦。”
“我叫山姥切國廣。希望您不要介意我只是仿刀。”
果然，即使曾經被重重傷害過，但只要感受到一絲溫暖，他們這些刀劍還是會不由自主地靠近啊。
……
一陣強烈的眩暈過後，綱吉成功地掉在了天臺上。
等等，為什麼會是天臺這種地點？
還有，我是不是忘了問他們怎麼回本丸？
綱吉拍了拍摔蒙了的腦袋，一抬頭，卻發現情況十分不對勁。
“小鬼，你是怪盜吉德的幫手嗎？”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對突然出現的綱吉有些忌憚，他用槍指向綱吉質問道。
“怪盜吉德？”綱吉懵懵的腦子開始緩緩運轉，他的視線從周圍的一圈黑衣男子身上慢慢劃過，轉移到了左側的白衣怪盜身上。
怪盜頭上的帽子已經被打穿了兩個彈孔，可能是剛被打沒多久，還在冒著熱煙。
他的白衣不再嶄新，不知從哪裡沾了大量的塵土。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腰側逐漸擴大的鮮紅血跡。
黑羽快鬥對綱吉的突然出現很驚訝，但眼下不是詢問原因的時機。
他咬了咬牙，捂住還在流血的傷口努力壓低聲音：“一會兒我牽制住他們，你快跑。”
這個聲音有點熟悉。
然而還沒等綱吉細想，對面的一個銀髮男子顯然不耐煩了，他舉起槍，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什麼回答都無所謂，既然已經看到了，就把命留在這裡吧。”
聞言，黑羽快鬥瞳孔一縮，翻身將狀態外的綱吉撲倒在地。
消聲後的子彈飛快地洞穿了黑羽快鬥的肩膀，湧出來的鮮血霎時間將白衣染紅。
“滴答。”
一滴滴滾燙的鮮血滴到了綱吉的臉上，夾雜著黑羽快鬥強行壓住的一絲細微喘息。
像是被打開了不知名的開關，綱吉的眼睛瞬間放大了，長長的睫毛緊跟著抖動了一下。
他閉了閉眼睛，再度睜開時，眼底的茫然和慌張已經全部消退了，臉上沒有了任何多餘的表情。
“有槍嗎。”綱吉用手指擦了一下臉上的血，輕輕地撥開黑羽快鬥，扶著他站起來。
“有，拿著它防身吧。”由於失血，黑羽快鬥的腦子也有些發暈，他拿出半小時前從蜘蛛手裡繳獲的槍遞給綱吉，“趕緊跑，最好能找到公安或者FBI的人。”
“不用。”
綱吉接過槍，放在手上掂了掂，軟糯無害的氣質悄然間發生了變化，周身氣壓低得令人戰慄。
他舉起槍對著琴酒，語氣低沉卻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們的命，還由不得你來做主。”
“想要的話，就來拿吧。”


第61章 特殊能力

“別衝動。”黑羽快鬥的眼前一陣陣地發黑, 他強行維持住撲克臉，面上讓人無法分辨他的不適,“他們不會殺死我的。快走，那不是你能硬抗的人。”
“不用擔心。”綱吉不為所動，背對著他說道，“他們帶不走你的。”
對面的琴酒饒有興致地聽著他倆的對話，目光猶如在打量兩隻困獸。
“本來我們今天的目標只有怪盜吉德。”儘管還想看看綱吉會怎麼掙扎, 不過這種興趣遠遠沒有達到能打動琴酒的程度，“既然你也參與進來了，那就沒辦法了。”
他抬抬手, 不遠處, 一個細小的鐳射紅點鎖定了綱吉的後腦勺。
“小心——”黑羽快鬥的提醒還沒說出口，一枚銀色子彈穿破空氣，帶著凜冽的氣息無聲地向綱吉襲來。
似乎已經預見了結局, 琴酒冷冷地嗤笑了一聲，準備轉身離開。
然而下一秒, 子彈打到了琴酒面前的地板上。慣性攜帶的衝擊力使得地板上出現了一個小深坑，冒著熱氣的白煙從裡面升起。
琴酒的腳步一下子刹住了, 他看向微微側身的綱吉，眼裡終於閃過一道感興趣的光。
“哼。”琴酒的嘴角勾起一個極其微小的弧度,“我改變主意了。”
“這兩人都要活的。”
他下令道。
儘管憑藉著超直感和身體的本能反應，在千鈞一髮之際避開了子彈, 綱吉還是感覺到有一絲奇怪的不安。
而當這種不安感在某個鳶色眼睛的傢伙出現在對面時, 終於達到了最大。
太宰治？
他不是在高專嗎？怎麼會在這裡？
為什麼會……站在那群黑衣組織的人身邊？
而且, 我剛剛的樣子……他是不是也看到了？
綱吉感覺自己的腦袋裡塞滿了漿糊。
“呦, 五條君。”太宰治在綱吉死機的眼神中打了個招呼，然後很隨意地對著琴酒說道，“活捉後能把他交給我嗎？”
琴酒面無表情地看了太宰治一眼，表示拒絕。
“好吧。”太宰治無奈地聳了聳肩，“可別忘了你們boss的交代，他可是讓我看著你別橫生枝節。”
說著，他用手卷成擴音器的形狀放在嘴邊，對綱吉隱晦地眨了眨眼，大聲喊道：“呐，對面的五條君！我們也不想與五條悟為敵，你現在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會更好哦！”
太宰治繼續喊：“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個是乖乖跟我們走，第二個是自己離開，但需要被我們用特殊能力消除記憶……”
綱吉在消除記憶這幾個字出現時終於緩過神來，接著聽到太宰治拖著長調，語氣輕鬆地說著“當然也有第三個選擇，那就是——”
“轟——”
橘紅發青年從天而降，強大的重力使得脆弱的地板炸開好幾條裂縫。
“真抱歉，這兩人，你們今天誰也帶不走。”中原中也擋在綱吉和黑羽快鬥身前，而他的部下也來到了天臺。
“中也，太慢了。”太宰治露出一個我好害怕的表情，“綱吉差點就被他們帶走了哦——”
“閉嘴。”中原中也沒好氣地說著，扭頭瞪著綱吉，“一會不見，居然敢和琴酒對上了？”
“我……”發現人身安全有了保障，綱吉剛剛的氣勢瞬間垮了下來，“其實我覺得我能……”
“他們也有特殊能力。”中原中也可能是氣壞了，第一次毫不客氣地打斷綱吉，“就算槍法再好，你是覺得自己能打倒這一群人還是突然想逞英雄了？”
“特殊能力？”綱吉的注意力卻集中在了短時間內第二次出現的這四個字上，“他們也有？”
“他們擁有一種很神奇的火焰哦。”太宰治替中原中也回答道，他慢慢踱步到綱吉的身邊，在眾目睽睽之下湊近後者的耳邊小聲說道，“是五顏六色的，不同顏色的火焰在屬性方面似乎還有些不同呢。”
綱吉瞳孔一縮。
聯繫到剛剛的消除記憶……難道是死氣之炎？
太宰治觀察著綱吉的反應，又笑眯眯地加上一句：“說不定和你的火焰還是同源呢。”
綱吉感覺自己僵住了。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綱吉不用緊張。”太宰治直起身子，拍拍綱吉的肩膀，“畢竟，他們之中沒有橙色的火焰哦。”
“你們的火焰說不定是兩種類型呢。”
不愧是太宰，果然已經知道些什麼了。
綱吉歎了口氣，但眼下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中原中也還在與黑衣組織對峙。
“我們boss對潘朵拉也很感興趣。”中原中也強硬而不失禮貌地說道，“所以很抱歉，怪盜吉德不會交給你們。”
“你們護著怪盜吉德，是因為那個小鬼？”琴酒並不接話，他看了一眼和太宰治相談甚歡的綱吉，“因為他是那個五條悟的養子？”
“不止如此。”中原中也並不想多做解釋，他果斷地扔出太宰治，“如果和你們boss不好交代的話，可以讓這個人來處理。”
“哎？”被抓出來當工具人的太宰治表示抗議，“中也你不能這麼無情！”
“反正你都計算好了。”看到原搭檔混在那群黑衣人中間，中原中也就知道他又在搗鼓些什麼，因此對於太宰治的話毫不理會，“放心，處理不好我會給你收屍的。”
“撤退吧。”琴酒似乎沒有耐心再看下去了，“帶著太宰治去找boss。”
“老大，我們就這麼走了？”伏特加表示摸不著頭腦，出動了這麼多人，搞出這麼大陣仗，就這麼走了？
琴酒冷冷地看過去。
“老大說的對！”被這兇狠的目光一掃，伏特加打了個哆嗦，立刻附和道，“撤退！”
離開之前，琴酒瞥了一眼扶著怪盜吉德的綱吉。
五條綱吉麼？
看起來柔弱得像個小動物，身手卻如此敏捷。剛剛那一槍，連他都沒有100%能躲過的自信。
而且還能同時被港口黑手黨和五條悟護著。
更重要的是，自己體內的火焰，在那個小鬼望過來的那一刻，有想要臣服的趨勢。
但是這過於反常。因為這種火焰是boss通過特殊手段分給組織的精英的，除了核心成員，沒有人會擁有。
除非那個小鬼體內有什麼連火焰都害怕的東西。


第62章 逃走與造訪

隨著琴酒和其他黑衣人的離開, 空氣中的壓迫感終於消失了。
“今天多謝兩位。”黑羽快鬥不動聲色地退後幾步, 將右手放在胸前紳士地鞠了一個躬，“那麼，有緣再會。”
“等等！”綱吉下意識地想要攔住他，“你的傷……”
“沒有關係哦。”黑羽快鬥豎起食指晃了晃，語調是偽裝出來的輕鬆，“怪盜吉德可是擁有不死之身呢。”
“哈？”中原中也斜睨了他一眼,“你想走我不攔著，但先把潘朵拉交出來。”
“那只是一塊假的潘朵拉罷了。”感受到自己的體力越來越不支, 黑羽快鬥只想趕緊溜, 他從懷裡拿出一塊寶石扔過去，“這次的寶石還給你們。”
“等等。”綱吉上前一步接住寶石, 眼睛卻望向黑羽快鬥，“不要再說什麼不死之身了, 你是人類吧？”
“是人類的話，這個出血量, 真的沒有問題嗎？”想到之前的槍傷，綱吉覺得更不能放任這位怪盜自己離開,“如果你昏迷在大街上或者去醫院，會被員警發現吧。”
“嗯？”黑羽快鬥預感到綱吉要說什麼出人意料的話。
“你的傷是因我而起, ”綱吉的臉色佈滿了擔憂和自責,“我可以聯繫到私人醫生, 也不會趁人之危暴露你的身份。”
黑羽快鬥的真實神情隱藏到單片眼鏡背後, 晦暗不明。
真令人意外，黑衣組織的眼線還沒有完全清除，綱吉這麼光明正大地提出要護送自己，其中的危險不可能完全不明白。
沒想到這個新，應該算是朋友，能為一個陌生人做到這種地步。
不過，今天讓綱吉捲進這種事已經讓自己很愧疚了，沒有必要再牽連下去了。
“真是一位好心的小先生。”黑羽快鬥忍著不適笑了笑，“但也不要太小看我哦。”
說著，他往後一倒，從天臺邊緣仰了下去。
“怪盜吉德——”綱吉眼睜睜地看著人從自己眼前跳了下去，但話還沒喊全，便看到一個白色的滑翔傘在空中飛起來。
綱吉感覺松了口氣。
“那傢伙在哪？”
說話的是氣喘吁吁的柯南，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手放在腰帶上，準備用足球把怪盜吉德踢下來。
雖然不知道柯南要做什麼，但綱吉直覺這是一個對怪盜吉德不利的舉動，慌忙抓住柯南：“讓他走吧。”
“哎？”被抓住的柯南一愣。
“他傷得很重。”儘管面對的是一個小孩，綱吉還是很認真地解釋道，“如果不能趕緊去看醫生，可能會沒命的。”
“傷得很重？”既然怪盜吉德已經超出了視線範圍，柯南索性也停止了動作，一臉天真地問道，“大哥哥，怪盜吉德為什麼受傷了呀？”
“為了保護我。”綱吉的頭低了低，“挨了一槍。”
柯南還未開口，站在一旁的中原中也哼了一聲。
“這就是你要和琴酒剛槍的理由？”中原中也氣極反笑，“我以為你至少做過一些計畫。”
“啊，當時太生氣了。”綱吉心虛地摸摸頭，“沒想那麼多。”
“既然你不是個腦力派。”在綱吉驚恐的眼神中，中原中也心平氣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好再過幾天有空，我會親自過去指導你的。”
一旁的柯南還在處理綱吉和中原中也對話中的資訊。
“抱歉打斷一下，所以你們和黑衣組織的人正面撞上了？”由於沉迷思考，柯南忘了自己還是一個小孩子，他直接了當地問道，“黑衣組織的人也在追殺怪盜吉德？”
“也？”中原中也敏感地注意到了這個字，“難道他們還追殺你？”
“追殺一個小孩？”綱吉難以理解，他仔細打量了一下臉色突變的柯南，“真的在追殺你嗎？”
“沒，沒有啦。”柯南強自鎮定，“只是幫認識的一個哥哥打聽一下。”
“居然讓小孩打探這個。”中原中也有些不爽地扶了扶帽檐，“太危險，小孩不要摻和了。”
綱吉卻從柯南身上覺察到一絲莫名的違和感。他有了一個很荒謬的猜測，卻覺得有些離譜，想了想還是委婉地問了出來：“你說的哥哥，不會是工藤新一吧。”
柯南瞳孔一縮。
“啊哈哈，怎麼可能？”一絲冷汗從柯南的頭髮沿著脖頸流到背後，“不是新一哥哥啦。”
這種反應反而印證了綱吉的猜想。
“工藤新一？”最近一直在追查兩個組織的中原中也對相關事情也有一些瞭解，“這個人銷聲匿跡很久了，難道和黑衣組織有關？”
“小孩，你和工藤新一什麼關係？”中原中也俯下身子看著柯南，“實話實說。”
“新一哥哥是我的遠房親戚啦。”柯南暗暗後悔自己不應該一個人過來，“新一哥哥只是托我發現黑衣組織的蹤跡後告訴他，至於他和黑衣組織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啦……”
柯南現在真的特別盼望能有個人能突然出現打破這種局面。
可能是他的祈禱奏效了，熟悉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了出來。
“沒想到我居然是最慢的。”
來人是白馬探，他看了看天臺上的人，目光鎖定了柯南：“怪盜吉德呢？”
“跑掉了。”柯南巴不得趕緊轉移話題，“綱吉哥哥說怪盜吉德受傷了。”
“受傷了？”白馬探摸了摸下巴，“據我所知，之前怪盜吉德只是和動物園對峙，那時他還遊刃有餘，看樣子是和酒廠也對上了。”
“FBI那群人去追了。”白馬探走到柯南身邊，看了一眼中原中也，“你們不用去嗎？”
“一個黑衣組織還不值得我們費盡心力去追。”中原中也說著，朝樓下走去，“場地留給你們三個了。”
對於中原中也覺察到了自己的意圖並主動離開，白馬探也有點意外：“還真不像一個黑手黨啊。”
“確實。”想想黑衣組織那群人，柯南深以為然。
“怪盜吉德傷的重嗎？”白馬探突然望向綱吉，目光有些不自然地閃爍，“我有個想法。”
“什麼？”綱吉還在擔心黑羽快鬥的情況，聽到白馬探的話後回過神問道。
“我想，今天去造訪一下黑羽快鬥家。”或許是第一次用這種並不光彩的手段，白馬探的聲音有些壓抑，“既然兩個組織已經開始聯合了，我們需要儘快地互換已經掌握的資訊。”
“你認為黑羽快鬥是怪盜吉德？”綱吉把兩者的形象快速地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發現儘管兩人怎麼看都不同，卻有著說不出的相似。
“可這樣做……”柯南還是有些猶豫。
“你不是也在懷疑黑羽快鬥嗎？”
“現在沒有那麼多時間了。”
白馬探目光沉沉地看著柯南。
“工藤新一。”


第63章 暗流湧動

柯南瞳孔一縮。
“啊哈哈哈, 白馬哥哥你在說什麼呀。”他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我怎麼可能是新一哥哥呢。”
“工藤，現在情況不太妙，我們還是敞開天窗說亮話吧。”白馬探沒有理睬柯南的回避，他把頭轉向一旁的綱吉，“你認為呢？”
“雖然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綱吉撓撓頭,“但是我感覺確實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正在發生。”
“我是五條綱吉。”綱吉彎下腰，率先表明自己的誠意,“你好, 工藤新一。”
“五條綱吉……是我知道的咒術界的那個五條？”柯南抬起頭，認認真真地打量著綱吉，“果然單純分析外表的話, 根本看不出你和那邊有關係。”
“啊哈哈，畢竟我是五條悟收養的嘛, ”綱吉無奈地攤了攤手，“不像也沒有辦法啦。”
“那倒也是。”柯南摸了摸下巴, 剛想再說些什麼，就看到白馬探直直地盯著自己。
“所以, 你願意承認自己是工藤新一了？”白馬探將話題拐回正題，“江戶川柯南？”
“是。”柯南不太情願地回答,“你們是怎麼確定的？”
綱吉敏感地注意到柯南用的是你們而不是你, 所以他這是把自己也包括進去了嗎？
“查到的。”白馬探的回答很簡潔,“你之前的表現讓我有些懷疑, 所以拿了你的一根頭髮。”
“就這？”柯南的眼睛瞬間變成了豆豆眼，“你不會也是用這種手段查到怪盜吉德身份的吧。”
“是。”白馬探坦誠極了，“我是想正面抓住他的，但是情況已經不允許那麼悠閒了。”
沒想到自己以及那個小偷的身份是這麼暴露的，柯南心情複雜極了，他把頭轉向綱吉：“你似乎對我和怪盜吉德的真實身份並不感到驚訝。”
“大概是因為隱隱約約有所覺察吧。”綱吉笑了笑，“所以在聽到你們的真實身份時腦子裡浮現的只有果然如此啊之類的。”
“有所覺察？”柯南索性發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我們是在哪些方面露出馬腳的？”
“我也不知道。”綱吉看著柯南不太信任的目光，有些苦惱地撓了撓臉頰，“就是感覺像同一個人。對，是直覺啦。”
作為一個靠敏銳的觀察來找出蛛絲馬跡，並通過這些線索和嚴密地推理來找出真相的偵探，柯南可以判定綱吉並沒有撒謊。
所以，真的是靠直覺？
這是什麼奇怪的第六感？
柯南晃了晃腦袋，決定把這個擅自歸結於咒術界那邊的神奇特質。
“所以你說的危急時刻，究竟是怎麼回事？”柯南冷靜下來問道。
“你知道的，酒廠一直在開發一種可以使人永葆青春的藥物，比如你吃下的那枚APTX4869。”白馬探神情嚴肅地看著柯南，“但其實長生不老並不是組織的目的。”
“包括動物園尋找的那枚據說可以使人永生的潘朵拉。”白馬探繼續說道，“永生也不是組織使用潘朵拉的最終目的。”
“那還能有什麼？”綱吉有些困惑，他想到港口黑手黨好像也在尋找潘朵拉，“難道是想要強大的力量？”
“都不是。”白馬探搖搖頭，“具體是什麼我們還沒有查詢到。但根據我的推測，不管是藥物還是潘朵拉，或許只是開啟那種神秘力量的鑰匙罷了。”
“如今這些黑暗勢力已經開始聯合，如果這種力量被他們找到，結果不堪設想。”
“也就是說，你也不清楚。”柯南的嘴角抽了抽，“白馬警視總監允許你深入調查這件事了？”
“我爭取來的機會。”白馬探微微頷首，“目前這件事還沒有上升到表面，並且因為過於錯綜複雜，他們不方便開展地毯式搜查。”
“行吧。”柯南點頭默認了，“反正我也想早點剷除黑衣組織。”
“你呢？”成功把柯南拉上船後，白馬探看了看還在旁邊沉思的綱吉。
綱吉確實在思考一些問題。
無論是突然穿越，還是這個世界繁雜的力量體系，亦或是當初造成自己昏迷多年的事件【1】，都有些過於詭異了。
之前遇到了造成死神界動盪的崩玉，不過由於並不想和那邊有太多牽連，因而自己沒有深入瞭解。
如今在普通人的世界裡，又出現了什麼長生不老藥和潘朵拉，而且受害者就在自己身邊。
還有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對這些東西似乎有著極大的興趣，太宰也跑到酒廠那邊去搜集資訊。
除此之外悟居然直接讓自己遠離了咒術界，好像那邊有什麼已經超出了悟控制的東西，這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
這麼一想，好像reborn也好久沒有聯絡自己了。
洶湧的不安如浪潮般朝綱吉襲來。
白馬探沒有聽到回答，他走過去後，發現綱吉的臉色不太好：“綱吉？”
“啊我沒事。”綱吉回過神，試圖把糟糕的心情甩掉，“我也覺得儘量早點解決他們比較好。”
畢竟，這可能是目前自己唯一有能力做的了。
異能者和普通人的力量差距過大，這也是之前酒廠那些人遇到港口黑手黨後立刻撤退的原因之一。
在死氣火焰無法自由使用的情況下，冒然攪進那些異能者的世界是不明智的，而且悟和太宰似乎也有意瞞著自己。
不如先從這邊摸得著的情況入手。
“好。”白馬探體貼地沒有追問綱吉臉色不好的原因，“那接下來我們去找黑羽同學吧。”
“哎？我們真要趁人之危嗎？”綱吉瞪大了眼睛，“快鬥說不定也沒在家裡吧。”
“不，他一定在家裡。”白馬探自信一笑，“我們裝作正常拜訪就好。”
“你不是也不放心他的傷勢嗎？”白馬探繼續勸說綱吉，“放心，如果他不願承認，我們今天不會強迫他說的。”
“行。”綱吉想了想還是答應了，畢竟自己確實不放心。在知道快鬥就是怪盜吉德的那一刻，他就想著今天去探望一下了。
“正好我也想看看怪盜的窩點呢。”柯南也躍躍欲試，“我們出發吧。”
於是，在黑羽快鬥喘息著，強忍劇烈的疼痛處理完身上的傷口，終於可以不帶偽裝地讓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時，門外傳來了響亮的敲門聲。


第64章 撬門

“快鬥？”
“你在嗎？”
綱吉試探著敲了敲門, 門的另一側一片死寂。
“難道不在家？”白馬探摩挲著下巴思考了片刻，隨即肯定地抬頭說道，“不對, 他就在裡面。”
“沒錯, ”柯南點點頭, 眉頭卻皺得有點緊，“如果他真的是怪盜吉德，現在只有在家這一種可能。”
“不開門反而欲蓋彌彰了。”白馬探提高了音量，像是故意說給誰聽一樣。
“但如果他不是, 那也有可能還沒回來吧。”綱吉弱弱地舉起手,“我們還要繼續敲門嗎？”
“沒關係。”白馬探優雅地拿出手機，“我有中森同學的電話，問一下就知道了。”
嘟嘟嘟的幾聲提示音後，電話被接起。
“中森同學，我是白馬探。”白馬探禮貌地問道，“黑羽同學有沒有和你在一起？”
“快鬥嗎？”電話另一頭的環境有些嘈雜，中森青子的聲音有些模糊不清，“他之前突然說有急事，先離開了。”
“好, 我知道了, 謝謝你。”聽到對面回應不客氣後，白馬探收起了電話。
“黑羽同學比較謹慎, 居然沒留下話柄, ”白馬探遺憾地聳了聳肩,“這樣的話我們就沒法光明正大地撬鎖了。”
所以你們的原計劃是敲不開門就撬鎖嗎？
綱吉一邊在心裡吐槽，一邊拉了拉白馬探：“要不我們明天上學時再問一問快鬥？那種程度的傷，就算過了一夜也不會痊癒，證據不會消失的。”
“而且工藤同學也可以住在我的房子裡，等明天一起去學校。”綱吉低頭看了看若有所思的柯南。
“你的房子？”柯南順著綱吉的目光看過去，不由睜大了眼睛，“你家就在怪盜吉德家旁邊？”
“是悟臨時買下的房子啦。”綱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因為這個房子離學校比較近，上下學會方便一些。”
柯南望著一整棟別墅，不禁生出了一種果然是萬惡的有錢人的想法。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柯南和綱吉一同看向白馬探。
“那我們明天見。”白馬探揮了揮手，朝先前送他們三個來時的白車走去。
等白馬探離開後，柯南睜著半月眼看向綱吉。
“呐，你其實不想進去吧。”柯南撇了撇嘴，“想給他留點包紮傷口的時間？”
“工藤同學也是這麼想的吧。”綱吉笑了一下，然後盯著柯南。
柯南偏過頭：“我只是覺得在那種條件下逼問怪盜吉德真相，實在是不公平了一些。”
“而且，等明天再問也不遲。”柯南補充道。
“是是是。”看出柯南嘴不對心，綱吉忍住笑直接說道，“我確實很擔心他。”
“那一槍直接打穿了他的肩膀。”綱吉的聲音有些低落，“只是簡單的包紮很容易感染。”
“居然傷得這麼嚴重？”雖然之前在天臺聽到綱吉和怪盜吉德的對話，柯南隱約能推斷出後者的傷勢非同尋常，可是這個程度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柯南突然有些生氣：“那為什麼還不去看醫生？這種程度的傷出血量也肯定很大……”
聯想到怪盜吉德身份暴露的風險，柯南又頓住了，暗罵了一聲：“可惡……”
“我覺得快鬥就是怪盜吉德。”綱吉突然地開口，“就差明天的最終確認了。”
“確認後，我會想辦法讓他在不暴露的前提下治療的。”綱吉拍了拍柯南，“別擔心。”
“切，誰擔心那個傢伙了。”柯南收起臉上的焦急，“明天一定要讓他親口承認。”
兩人說著，來到了綱吉的房子面前，綱吉伸出手推了推。
門是鎖著的。
綱吉愣住了，拿出手機給中原中也打了一個電話。
柯南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
第二天。
“欸？”由於獄寺隼人不在，再度睡過點的綱吉接到了白馬探的電話，“快鬥沒去上學？”
“什麼？”由於之前兩人忘了溝通高中的上學時間，只比綱吉早起十幾分鐘的柯南帶著牙膏沫跑過來，“他的那位元青梅竹馬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是。”白馬探說道，“中森同學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感覺有些不妙呢。”柯南轉頭看向綱吉。
“嗯。”本來得知獄寺隼人和自己幾乎同時穿越，並且穿越到了另一個不知名的時空後綱吉的心情就不太美妙，在聽到黑羽快鬥沒有上學後，他的心情更是越發壓抑起來。
“有可能因為怪盜吉德堅持不去醫院，導致傷口惡化了。”柯南還在與白馬探通話，“我和綱吉去看看吧。”
“要是反應再快一些就好了。”綱吉低下頭，幾縷棕色的碎發垂下來遮住眼睛，“都怪我。”
“想什麼呢。”柯南無奈地看著綱吉，“那些可是殺人不眨眼的黑暗勢力。而且要不是有你在，怪盜吉德可能就被帶走了。”
綱吉沒有說話，只是握緊了拳頭。
如果大空戒指在就好了。
如果大空戒指在自己身上，那時肯定不會有人受傷，獄寺也不會莫名其妙地穿越了。
在昨天晚上的對話裡……
“我本來是想讓守護者把戒指帶給你的。”reborn小幅度地撇了撇嘴，“可是每次都是人被傳送過去，戒指留在了這邊。”
“比較高興的是，獄寺在這次傳送時能夠把戒指帶過去了，但是到達你那邊時戒指自己消失了。”
reborn的眼裡劃過一絲不爽，“他的這次穿越應該和大空戒指有關。”
“蠢綱，要相信你的守護者。如果我沒有猜錯，不久後他會帶著你的戒指回來的。”
綱吉一晃神，發現柯南的大臉正在向自己貼近，嚇得連忙往後挪了挪。
“你還在擔心那個保鏢嗎？”柯南並沒有完全瞭解到獄寺隼人的事情，昨晚他也只是發現綱吉撥了幾個電話後整個人有些苦惱。
不過由於兩人不算太熟，柯南也沒有細問。
“嗯。”綱吉點點頭，勉強笑了一下，“沒關係，我們先去快鬥家吧。”
“啊。”柯南扶了一下眼鏡，“這次大概得撬門了。”
“你還會撬門嗎？”綱吉驚訝地看著他。
“之前在夏威夷學的。”柯南拿出一盒看起來很專業的工具，“應該沒問題。”
幾分鐘後，兩人站在了黑羽宅前面，敲了敲門，依舊毫無回應。
柯南和綱吉對視了一眼，前者拿出工具對著門鎖悄無聲息地搗鼓了一陣後，門開了。
客廳裡空無一人。

第65章 掉馬進行時

“要去臥室找找嗎？”綱吉提議道, 臉上因為擅闖民居而浮現的一縷不好意思還沒有完全褪去，“我知道在哪裡。”
“去看看吧。”柯南點點頭，眼鏡上的暗光若隱若現。
然而, 就在這時, 面前的臥室門開了。
“唔……綱吉？”黑髮少年穿著深色睡衣, 頭髮亂糟糟的，像是剛剛起床，眼睛裡還露出一絲沒有完全睡醒的迷茫，“你怎麼在這裡？”
他向綱吉的身後看去, 發現被打開的屋門後，嘴巴張成了O字：“你你你……撬了門鎖？”
眼中的不可思議幾乎化為實質。
“我我我……”綱吉結巴了, 在快鬥的緊盯下自暴自棄地說道，“是。”
一旁的柯南仔細地打量著這個看起來和怪盜吉德截然不同的男生。
如果說，怪盜吉德是月光下的魔術師，散發著一種冷冽而神秘的氣息，偶爾的情緒洩露也帶著一種華麗和疏離，那眼前這個男生，就是一個有些聰明調皮，再普通不過的17歲少年。
一個遙遠似天邊月，一個真實如身邊人。
單這樣看，沒有人能把他和那個國際怪盜聯繫在一起。
但是……
柯南目光閃了閃，直截了當地問道：“你的傷口怎麼樣？”
“什麼傷口？”黑羽快鬥的表情無懈可擊。
“別強撐了, ”柯南撇撇嘴,“你的唇色蒼白，鼻尖有一點點汗跡, 手指還有些輕微的顫抖。如果我的推理沒有出錯, 你還在頭暈吧？怪盜吉德。”
“小弟弟, 你在說什麼呀？”黑羽快鬥一臉無辜，“我只是有點低血糖。”
柯南簡直要氣笑了，他把手放在控制足球的腰帶上：“你現在可打不過我。”
黑羽快鬥卻打了個哈欠，把目光轉向綱吉，語氣無奈極了：“綱吉，你把這個小弟弟帶走，我就不追究你擅闖民宅的責任了哦。”
切，這是吃准了綱吉好說話是嗎。柯南只好加重力度戳了戳綱吉的腿，暗示他別忘記最初的目的。
被柯南一戳，立場差點鬆動的綱吉只好硬下心來，抱歉卻堅定地看向黑羽快鬥：“對不起快鬥，得罪了。”
說時遲那時快，綱吉在兩人都沒預料到的情況下，朝黑羽快鬥撲了過去。
黑羽快鬥下意識地想閃到一旁，一陣猛烈的眩暈卻使他僵在原地，回過神來時，綱吉的眼睛已經呈現在他面前。
完了，要摔在地上了。早知道就鋪個地毯了。
這是黑羽快鬥被抓住的前一秒滑過的念頭。
然而，綱吉的架勢看似兇猛，卻在身體傾向黑羽快鬥的那一刹那穩住了身形，轉而用手輕輕扳住了後者的肩膀。
黑羽快鬥的身體顫了一下，一滴冷汗從發根流了下來。
“我……”黑羽快鬥還想辯解什麼。
“你是誰都不重要。”綱吉鬆開他，低頭歎了口氣，再度抬起來時，棕色的眼睛柔軟而真誠，“先把傷治好，可以嗎？”
“我們不會對一個病號下手的。”柯南煩躁地推了推眼鏡，“你這樣拖下去萬一留下病根，以後怎麼辦？”
“我……”黑羽快鬥張了張嘴，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寺井爺爺不在家嗎？”綱吉環顧了一下四周問道。
“爺爺去醫院拿藥了。”黑羽快鬥的大腦還在當機中，話說出口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趕緊補救道，“低血糖的藥。”
“行吧。”柯南看著死鴨子嘴硬的黑羽快鬥有些無奈，他怎麼不知道怪盜吉德這麼賴皮，“那我們先在這裡呆一會兒，大哥哥不會趕我們走吧？”
“不會。”黑羽快鬥忍住頭暈眼花咬牙切齒地回答道，“但是我身體不舒服，就不奉陪了，兩位在客廳裡自己玩吧。”
說完，黑羽快鬥就要朝臥室走去。
“等等。”綱吉叫住了他，眼睛裡閃過一絲糾結，“其實我會一些治療，可以幫你一下嗎？”
“低血糖也可以嗎？”黑羽快鬥眼裡閃過一絲調笑。
“可以。”綱吉順從地說道。
“好吧。”黑羽快鬥示意綱吉跟上，還不忘了朝柯南附加一句，“小弟弟在外面不要亂跑哦。”
“知道啦。”雖然不知道綱吉會什麼治療，但是看到黑羽快鬥的態度有所軟化，柯南也松了一口氣。
傷成這樣還如此倔強，真有你的，吉德。
柯南終於從這個少年身上窺見了一絲白色罪人的影子。
……
臥室裡。
“快鬥。”綱吉臉上剛剛的猶豫已經消失了，他盯著再度試圖逃避的黑羽快鬥，“我看一下傷口。”
“你們這是已經確定我是怪盜吉德了？”黑羽快鬥一邊嘟囔著，一邊坐下來，“難道又是你的直覺？”
“還有白馬同學關於你的DNA的證據。”綱吉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你暴露了，包括工藤新一。”
“什麼嘛，名偵探也被白馬看出來了？”黑羽快鬥幸災樂禍地笑了笑，後知後覺發現自己這是變相承認了，懊悔地抓了抓頭髮，“所以他倆派你來當說客？”
“不算吧。”綱吉挨著他坐下來，“本來是想昨天找到你確認一下，但是你沒有開門，我們就走了。”
“今天白馬同學發現你沒有去學校，我們擔心你的傷，就直接闖進來了。”說到這裡，綱吉有些愁眉苦臉，“可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你都沒有要承認的意思。”
“他們兩個不僅僅想要確認你的身份。”綱吉直視著黑羽快鬥，“也確確實實在擔心著你。”
“所以……”
“這種事，我當然知道啊……”黑羽快鬥打斷了綱吉的話，向後一仰，一隻手捂住臉，“但怎麼可能輕易說出口……”
“讓我來猜一猜。”黑羽快鬥再度坐起來，表情平靜極了，好像剛剛那個低落的人不是他一樣，“是不是白馬探想尋求合作？”
“發生了什麼很緊急的事情吧。”黑羽快鬥接著說道，“不然這可不像他們的作風。”
“是不是那些黑暗勢力聯合了？”黑羽快鬥好像沒有看到綱吉震驚的表情一樣，自顧自地說道，“如果和潘朵拉有關的話，那這塊寶石應該不只有永生這一個作用吧？”
聽著這八九不離十地推測，綱吉大受震撼。
如果reborn在這裡，說什麼也要把黑羽快鬥拐進彭格列吧。
別說reborn，連自己的拐人之魂都蠢蠢欲動了。
“嗯，我猜對了？”黑羽快鬥看到綱吉臉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沒想錯，“可是為什麼你也要捲進來呢？”
“雖然五條悟是你的養父，可你應該只是個普通人吧？”黑羽快鬥困惑的問道。
“我……”綱吉試圖解釋，卻發現無從開口。
深知每個人都有自己秘密的黑羽快鬥也沒有繼續追問，當即自然而然地轉移話題：“你不是說要給我治療嗎？”
“要怎麼治？”他說著，將受傷的一側從寬鬆的衣服裡滑出來。
“這樣就好。”綱吉站起來，走到黑羽快鬥的身側，小心翼翼地撕開肩膀處帶血的紗布。
紗布下掩蓋的是洞狀的傷口，紅色的血液爭先恐後地從未癒合的肉裡一滴滴冒出。
綱吉側過臉看了看黑羽快鬥，後者的臉色紋絲不動，像是沒有知覺一般。
像是覺察到綱吉在看他，黑羽快鬥偏過頭笑了笑：“沒完全打中，挺幸運的。”
“真是的，這種情況下，就不要再笑了啊。”綱吉用手虛虛地覆蓋到那個傷口上，“很疼吧？”
“還好。”黑羽快鬥一愣，依舊笑著回答道。
“沒關係，很快就不疼了。”
綱吉說著，閉上眼睛沉默了片刻。
幾秒後，一縷微弱的黃色火焰從他的指尖升起。


第66章 治療

隨著這縷黃色火焰的出現, 綱吉的臉色霎時間蒼白起來。
果然還是太勉強了，火焰轉換什麼的……
“你不要緊吧？怎麼……”怎麼臉色看著比我還差。黑羽快鬥吞下了後半句話，有點緊張地注視著綱吉。
“沒事, ”綱吉穩住身形, 安撫性地笑了笑,“你不要動。”
說著，將飄著火焰的手指點在黑羽快鬥的傷口處。
“哎等等等……”黑羽快鬥的撲克臉小小的裂了一下，開玩笑，那可是火焰, 綱吉這是打算以疼攻疼？
然而緊接著，黑羽快鬥的撲克臉裂開地更大了。
黃色火焰在綱吉的控制下輕柔地舔舐著他的傷口, 而他竟然沒有感受到絲毫疼痛，反而有些癢癢的，那是傷口癒合的徵兆。
“這是你的異能嗎？”黑羽快鬥很快冷靜下來，他饒有興致地盯著那縷在綱吉指尖跳動的火焰，“能夠加速細胞產生，從而達到治癒的效果？”
不愧是快鬥，短短幾分鐘就把原理摸清了。
綱吉在心裡感歎著，但是由於強行激發火焰消耗太大，實在無法分出精神作出回答。
一滴細小的冷汗從綱吉的額頭滑到了下顎。
“喂喂喂。”黑羽快鬥坐不住了，他唰地站起來平視綱吉,“停下來, 不要再用了！”
“但是……”綱吉指尖的火焰忽明忽滅，襯得他的臉色越來越沒有血色。
“再折騰下去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 ”黑羽快鬥已經猜到了綱吉最初不使用火焰的原因, 他動了動肩膀以表示自己已經沒什麼大礙,“已經好了七八成了，我甚至覺得可以今晚發個預告函。”
綱吉沒有說話，他驟然間增大了輸出，火焰迅速覆蓋到黑羽快鬥將要結痂的傷口上，一秒後火焰慢悠悠地熄滅了。
“我就歇一會兒，不用去醫院……”
話還沒說完，綱吉的身體脫力般地向後倒去。
“綱吉！”黑羽快鬥一驚，他快速伸手扶住綱吉，發現後者已經暈了過去。
“發生了什麼？”柯南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沒有聽到回答，柯南乾脆直接推開門，發現剛剛還活蹦亂跳的綱吉看起來比黑羽快鬥這個傷患還虛弱。
“這是……”繞是經歷過大場面的柯南也愣住了，“他這是怎麼了？”
“我也不清楚。”黑羽快鬥搖了搖頭，決定在綱吉醒來之前還是把火焰的資訊隱藏起來，“好像精力消耗太多了，他說不用去醫院。”
“名偵探，他之前經歷過什麼嗎？”黑羽快鬥追問道。
“等等，你這是承認自己是怪盜吉德了吧。”柯南回憶了一下剛剛黑羽快鬥脫口而出的名偵探三個字，彎著半月眼呵呵道。
“咦？”黑羽快鬥一點也不慌張，他面不改色地說道，“這個稱呼有什麼問題嗎？小弟弟不是號稱吉德殺手什麼的，叫名偵探應該沒有錯吧？”
“吉德。”柯南的目光卻嚴肅起來，他看著昏迷的綱吉推了推眼鏡，然後像是攤牌了一樣，“現在我們的立場是一致的。”
“你在顧慮什麼？”柯南一步一步接近黑羽快鬥，“我想以你的本事，應該也猜到發生了什麼。聯合，這對你和我們都有好處。”
“我不認為你不信任我們的實力。”柯南停下來，靜靜地看著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也不認為你在害怕我們會把你的身份公之於眾。”
“所以，你還在顧慮些什麼？”柯南加重了語氣。
“這是來自江戶川柯南的提問嗎？”黑羽快鬥與他靜靜對視。
“不，這是來自工藤新一的提問。”說完這句話，柯南露出了一個屬於工藤新一的自信而驕傲的笑容。
黑羽快鬥沉默了。
半晌，他仿佛有些艱難地開口：“名偵探，你這樣很過分啊。”
“蛤？”柯南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這樣自曝身份，就不怕我不是怪盜吉德嗎？”黑羽快鬥歎了口氣，“這是在逼迫我承認吧？”
“怎麼能說是逼迫呢？”看到黑羽快鬥態度鬆動了，柯南也放鬆下來，“明明就是友好交流。”
“哈？你管這叫友好交流？”黑羽快鬥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真是的，都不給人留些緩衝時間。”
“你想要什麼緩衝時間？”柯南睜著半月眼瞅他。
“也不知是誰，一上來就闖進普通市民的家裡，還逼問人家是不是怪盜吉德。”
黑羽快鬥加重了普通以表示自己的不滿，“拜託，突然被發現真實身份，就算是我也不能立刻作出什麼良好反應好吧。”
“是嗎？”柯南抬頭看著他，言語中帶著一絲調笑的意味，“我還以為怪盜戰無不勝呢。”
“現在看到了吧，怪盜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黑羽快鬥沒好氣地回應柯南。
“是是是。”柯南說完後，突然朝黑羽快鬥伸出手，“那麼正式認識一下，我叫工藤新一，是個偵探。”
“嘁，沒想到你還講究儀式感。”黑羽快鬥嘴上說著，卻也俐落地伸出手，“黑羽快鬥，如你所見，就是怪盜吉德。”
兩隻手短暫地握了一下，隨即分開。
場面沉寂了片刻後，兩人都將目光轉向躺在床上的綱吉。
“據我所知，五條悟在咒術界非常厲害。”柯南摸了摸下巴，“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他的養子應該不會被千里迢迢地送到一個普通人的學校。”
“也就是要麼那邊出現了什麼不好的變動，要麼綱吉的身體出現了問題。”黑羽快鬥接著柯南的話說道，“現在看來，我更傾向於後者是主要原因。”
“大概五條先生覺得這個地方安全一些吧。”柯南歎了口氣，“可誰知道他還是主動捲進了這種事情。”
“有中原先生護著他，酒廠和動物園應該不會主動找事。”黑羽快鬥分析，“那麼他執意要捲進來的原因，應該和潘朵拉脫不開關係。”
“估計五條先生那邊有事瞞著他。”柯南接著說道，“雖然初衷是為了保護他，可是現在看來他似乎並不想活在這種羽翼之下，所以選擇了從相對安全的這邊入手。”
“不過出現這種情況還是在他的意料之外吧。”黑羽快鬥歪頭看了一眼綱吉，有些自責，“說到底還是被我連累了。”
“剛剛就想說了。”柯南的目光落在他的肩膀上，“你的傷已經好了吧，是因為綱吉嗎？”
“等他醒來再說吧。”黑羽快鬥偏過頭，避而不答的態度很明顯。
“行。”柯南點點頭，“那我們先互通一下情報。”
“好。”黑羽快鬥欣然答應。
等綱吉醒來時，看到的就是兩個人相談甚歡的場景。
“發生了什麼？”綱吉的腦袋還有些濛濛的。
“你醒了？”黑羽快鬥注意到了動靜，他扶住想要坐起來的綱吉，“感覺怎麼樣？”
“還好。”綱吉還沒有完全清醒，他迷迷糊糊地說，“就是有些頭暈。”
要是reborn知道自己這次如此莽撞，一定會舉起列恩一臉獰笑著送自己去三途川吧。
說好的三個月不能再用火焰，自己還是提前行動了。
並且還用了本來就不熟練的火焰轉換，這對本來就透支的身體來說就是雪上加霜。
不過等等，自己似乎沒有感到太虛弱？
可是按照之前reborn所說，這次動用火焰確實是在消耗生命力，然而身體回饋回來的資訊卻表示只是有些累。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世界融合成功了？
他錯愕地盯著自己的手，試圖點燃大空之炎。
無事發生。
所以世界沒有融合成功嗎？
那這到底是……？


第67章 同伴

“你的身體還不太舒服麼？”看到綱吉沉默不語了許久, 黑羽快鬥的神色佈滿了擔憂，“別著急坐起來，要不要先躺一會兒？”
“嗯？”綱吉從思考中回過神來, 把剛剛的疑問暫時拋在腦後, 面對黑髮少年關心的眼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事沒事，我感覺還好啦。”
綱吉一邊說著，一邊扶著床站起來走了兩步，以展示自己這句話的真實性。
“那太好了, ”黑羽快鬥觀察到綱吉確實沒什麼大礙後，也松了一口氣,“要是因為我導致你出現什麼問題，我會愧疚死的。”
“啊哈哈，沒有那麼嚴重啦。”綱吉笑著擺擺手，“別擔心。”
“呐，綱吉是因為治療黑羽才暈倒的嗎？”柯南無視黑羽快鬥試圖阻止的眼神，詢問道，“可以讓我們瞭解一下你這邊的情況嗎？”
“哎？”綱吉眨眨眼睛，有些疑惑地問道，“你想瞭解什麼呢？”
“比如，你來江古田高中上學的原因。”柯南看著綱吉，“以及憑藉你的身份明明可以不參與卻不拒絕介入這件事的理由。”
“綱吉不想說的話可以不用說哦, ”黑羽快鬥發現眼前的棕發少年眼裡劃過一絲猶豫, 體貼地開口道，“其實我們知道在這件事裡你是站在這邊的就很滿足啦。”
“這種事情……”綱吉糾結了一小會兒。超直感告訴他這兩人都是可以信賴的, 並且自己確實還抱著一點點把黑羽快鬥拐回彭格列的念頭。從某種意義上講, 他們已經是同伴了。
“也不是不可以說啦。”綱吉撓撓頭, 拋出另一個問題，“不過快鬥這是承認自己是怪盜吉德了麼？”
“啊，是的。”黑羽快鬥不爽地瞅了柯南一眼，“都怪某個自大的小鬼。”
“呵呵。”柯南睜著半月眼回望他，“還不是某人一點也不坦誠。”
“喂喂，究竟是誰……”
“就是某個自戀的小偷……”
綱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喂喂喂？
那個聰明睿智冷靜的工藤新一和華麗神秘高冷的怪盜吉德去哪裡了？
真的是我面前這兩個人嗎？
簡直就像小學生在吵架啊喂。
不對我為什麼吐槽起來了現在不是吐槽的時候吧。
啊reborn我果然不論在什麼時候都是吐槽役擔當吧。
不過這兩人吵架的畫風，怎麼跟山本和獄寺吵架時有點相似……
咦也不是很像……我是不是太想他們了……說起來好久沒有見到山本了……
於是當黑羽快鬥和柯南好不容易停下來時，收穫到了一個眼神中充滿懷念的綱吉，好像在透過他倆看什麼人一樣。
“綱吉？”黑羽快鬥在綱吉眼前疑惑地揮了揮手，“在想什麼呢？”
“一個朋友。”綱吉也不隱瞞，“有點想他了。”
“很重要的朋友嗎？”柯南問道。
“對，是特別重要的夥伴。”綱吉歎了口氣，“等查完這邊的事就去看看他好了。”
“原來是這樣。”柯南點點頭表示明白，“那我們繼續之前的問題吧。”
“那兩個問題嗎？”綱吉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當然可以，如果能對目前的情況有所説明的話我也很高興。”
但是綱吉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勸誡道：“其實我隱隱約約感覺到現在的事情和異能者那邊有一定聯繫，對普通人來說，還是不要介入太深比較好。”
“會有生命危險的。”他擔憂而真誠地看著兩位面孔相似的少年。
“哼，早在老爸被人殺害的那一天，我就已經處在這件事的漩渦之中了。”黑羽快鬥揚起一個屬於怪盜吉德的笑容，自信而囂張，“沒關係，我已經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了。”
“嘛，在身體變小的那一刻，我的生活軌跡就已經發生改變了。”柯南的眼鏡反著白光，隱藏在後面的目光銳利如劍，“不管是為了回歸原來的生活，還是剷除那些黑暗勢力，對於我來說，既是應該做的事，也是必須做的事。”
“好。”兩個同齡人的堅決也鼓舞了綱吉，他點點頭，開始講述自己這邊的事情。
……
於是，等白馬探趕來時，綱吉三人已經交流地差不多了。
“所以你們這是……？”金髮的英俊少年望著屋內團結友善和諧仿佛相親相愛一家人的三人，表示有點看不懂此時的狀況。
“呀，大偵探，你錯過了很多很多哦。”這是幸災樂禍的黑羽快鬥。
“白馬，你來的好晚。”這是才從龐大信息量裡緩過來的柯南。
“一會我和你講一遍吧。”捋順思路的柯南看著白馬探的懵逼臉說道。
“謝謝。”白馬探知道自己似乎錯過了億點細節，也不推脫，當下禮貌地答應道。
“嘛，綱吉這邊的資訊概括一下就是。”黑羽快鬥試圖做個總結以讓白馬探暫時跟上節奏，“第一，那種未知的力量確實存在，潘朵拉的力量大概只是它的一個分力量或者鑰匙之一；第二，除了潘朵拉，死神界和咒術界也出現了強大的不明力量，不過這個資訊只是用來印證第一條，與我們關係不大；第三，綱吉目前的身體不能使用異能……”
“哎？等等？”綱吉正佩服著黑羽快鬥的歸納能力，但是這個第三條……
懷疑黑羽快鬥沒聽清楚，綱吉抿抿嘴糾正道：“我可以用一些火焰的……”
“然後直接暈倒麼？”柯南在這件事上和黑羽快鬥的意見高度一致，他睜著半月眼反駁道，“你點燃火焰和我吃下APTX-4869解藥一樣存在風險。而且你的甚至更加傷害身體，並且具有不確定性。這屬於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的工具。”
“對啊，你來這邊不也是為了修養。”黑羽快鬥拍了拍綱吉的肩膀，開玩笑道，“如果你出現意外，我們可承受不住來自咒術界最強的怒火。”
“悟也不是這麼不講理的人啦。”綱吉聳聳肩，“而且，我的體術還是可以的，槍法應該也沒問題，說不定還能保護你們呢。”
“嘛，既然是這種情況的話。”此時白馬探已經跟上了談話，“我也建議你不要貿然出頭。”
“工藤和黑羽已經和組織結仇了，對於他們兩人來說這是不死不休的敵人，而對於那兩個組織而言，工藤和黑羽也是活靶子。換句話說，他們兩個是關鍵人物，也是我方引敵出動的誘餌。”白馬探看著綱吉，“而你不是。”
“在這之前，你和他們沒有絲毫利害關係，而在這之後，看在太宰君，中原先生和五條先生的面子上，他們也不會動你。”白馬探說道，“所以你沒有必要的理由和他們起直接衝突。”
“而且根據你的說法，五條先生正在咒術界那邊忙於不知名的事件，所以我們不能確定黑方是否知道這件事。”
柯南沉聲道，“假如黑方知道五條先生被牽制住，那麼你去和他們公然對抗，他們未必不會對你出手。”
“包括之前給你解圍的太宰君。”柯南抓了抓頭髮，“雖然你說他是好人，但我看不太懂他的意圖。中原先生人確實很不錯，但他屬於港口黑手黨。”
“我想說的是他們兩個的立場不是很明確。可以看出港口黑手黨首領和太宰治對潘朵拉也很感興趣，在這種利益一致的情況下不排除他們會和那兩個組織合作的可能。如果在某個時刻你的行為正好與他們想要達成的目標相衝突，這兩人會選擇幫助哪一方就……”柯南臉上寫著你懂我的意思吧幾個大字。
“他們分析了這麼多無非就是不想讓你沖在一線啦，畢竟只是探究這件事的話不露面也是可以的。”
黑羽快鬥對著還想開口的白馬探搖了搖手指，自己開口道，“要說武力值高的人我們這邊也有不少，他們會保護我們的安全。對吧，名偵探？”
“沒錯。”柯南點點頭。
“今天你告訴我們的這些資訊已經幫了很大忙了。”黑羽快鬥寶藍色的眼睛清澈見底，“得到情報的話我們也會立刻和你共用，大家可以一起分析。”
說到這裡，黑羽快鬥感覺也差不多了，他注視著綱吉終於說出了其他兩人一直想說的話：“所以你還是和往常一樣上學就好，一有線索我們會及時聯繫你的。”
在有條理地敘述完參與前線的非必要性後，三人都以為綱吉會答應的。
畢竟利弊已經顯而易見。
如果從達成最終目的的角度考慮，沒有人會願意在取得相同結果的情況下選擇另一條費力而充滿風險的道路。
然而，就在黑羽快鬥三人信心滿滿時，綱吉緩緩地搖了搖頭。
他水潤的淺棕色眼瞳裡盛滿了溫暖的笑意，看起來有點無可奈何的樣子。
“真是的，一個兩個的都這樣。”綱吉小小地歎了口氣。
“嘛，你們之前分析的利弊我都清楚。”綱吉說道，“什麼公然為敵會沒有人保護我，什麼即使躲在後面想要的情報也能拿到手之類的。”
“可是最重要的一點，你們卻沒有算上。”在黑羽快鬥三人如出一轍的困惑的視線中，綱吉揚起一個大空的微笑。
“如果一直藏在後面，你們卻出了什麼意外的話，那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綱吉的瞳孔中似乎有一道細微的橙光閃過，“要我親眼看著同伴戰鬥自己卻像個縮頭烏龜一樣，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畢竟我的火焰，就是為了保護大家而存在的啊。”


第68章 帝丹小學的轉校生

場面寂靜了片刻。
幾秒後, 黑羽快鬥自暴自棄地歎了口氣，手指無意識地蹭了蹭臉頰：“居然都說到這種地步了。這讓我們怎麼繼續理直氣壯地阻止啊。”
“放心啦，我不會有事的。”綱吉注視著他說道,“而且, 現在最危險的明明是你們吧。”
“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去上學, 沒問題麼？”綱吉擔憂地望著黑羽快鬥。
“沒關係啦，畢竟我的真實身份，算起來也就寺井爺爺，老媽還有你們知道, ”黑羽快鬥數了數，“對, 還有紅子。”
“小泉同學也知道？”綱吉有些驚訝，“因為她是那個什麼……魔女？”
“你們學校竟然還有魔女？”柯南的眼睛瞪大了一下，“這也太不科學了吧。”
“名偵探，你是最沒有資格說這句話的好吧。”想到某個小學生的死亡足球和超高速反重力滑板，黑羽快鬥睜著半月眼暗自誹腹。
“啊哈哈，是嗎。”柯南想了想自己的裝備，心虛地笑了笑。
“不過我也沒問題哦。”柯南把即將跑偏的話題帶回來，“酒廠那邊也沒人發現我的身份，突然休學的話反而還會被懷疑吧。”
“太好了，這樣的話……”綱吉松了一口氣，“好像情況也沒有那麼危急了。”
“沒錯, 大家還是像往常一樣生活就好, ”白馬探點點頭，“但是黑羽在下次行動時需要提前和我們說一下計畫, 我們儘量安排人去保護你。畢竟沒有意外的話那些人還會對你下死手。”
“我知道你很厲害, ”白馬探看出黑羽快鬥想要說些什麼, 便搶在前面開口道，“但是偶爾也要享受一下同伴的力量啊。”
“至於工藤同學，如果你發現了酒廠或動物園成員的行蹤，不要一人前行。”
白馬探繼續說道，“大不了就錯過，不要把自己置身於極度危險的境地。”
“說到這個。”白馬探摸了摸下巴，“工藤同學和我們的距離有些遠，如果真的出現什麼緊急的事件，短時間內我們無法及時趕到。”
“我的周圍有FBI和日本公安的人。”柯南並不擔心這點，“有危險的話應該能應付得過來。”
“那就好。”白馬探稍稍放心了，“發現蛛絲馬跡的話我們隨時聯繫。”
“蛛絲馬跡麼……”柯南罕見地有些猶豫，“最近我們班新轉來一個學生，我有些在意。”
“哦？說說看。”白馬探表情認真下來。
“他應該是有歐洲的血統，長得很好看，吸引了班裡很多女生的注意，性格有些歡脫吧。”
柯南的神色看起來糾結極了，“其實也不能說有什麼異常，但是身上有一種和其他小孩子不一樣的感覺。”
“你懷疑他也是像你們一樣的小孩子？”白馬探問道。
“應該不是。”柯南搖了搖頭，“灰原試探過。”
“那位小小姐是不是還說了什麼？”黑羽快鬥問道。
“對。”柯南語氣沉沉，“她說，那個孩子身上，有一絲組織的氣息。”


第69章 病重的轉校生

“灰原在這方面的感知非常靈敏, ”柯南皺著眉頭，“所以我有些擔心。”
“這樣的話，那確實需要注意一下了, ”白馬探微微頷首,“可以描述一下他有什麼特點嗎？”
“啊, 當然可以，他最大的特點就是——”柯南的嘴角抽了抽，似乎這不是什麼愉快的回憶，“男扮女裝吧。”
“蛤？”這完全出乎意料的答案把其餘三人震住了。
“你說什麼？”黑羽快鬥覺得自己的聽力可能出現了一些問題。
“怎麼, 就允許你自己女裝？”柯南撇了撇嘴，心情看起來不太美妙。
“不, 我的意思是……”黑羽快鬥剛要反駁，卻又想到了什麼，忍住笑意問道，“那你是怎麼發現他是男生的？”
其餘兩人也盯著柯南。
頂著三道齊刷刷的渴求答案的目光，柯南只好硬著頭皮開口：“就上廁所的時候啊……我看到他居然進了男廁所就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同學這是男廁所，然後他掀開了裙子……喂你們幾個笑什麼！不許笑！聽到了沒有！”
“哈哈哈！”黑羽快鬥笑得前仰後合，他看著臉已經漲得通紅的柯南，笑得更開心了，“聽到了聽到了，哈哈哈！”
“抱歉啊工藤君，我本來沒想笑的, ”白馬探一邊抹著笑出來的淚一邊說道,“但是你描述的這個畫面，一想到後續我就……哈哈哈！”
“所以工藤同學, 後續你還好嗎？”綱吉捂住笑疼的肚子, 還不忘了關心後面的情節,“會不會瞬間很慌張但接下來就很……”
“啊，停停停。”柯南捂住耳朵表示拒絕，“讓我們結束這個話題吧。”
“哎呀難得見到名偵探在別人手裡吃癟。”黑羽快鬥幸災樂禍地拍了拍柯南的頭，“我真是對這個轉校生越來越感興趣了。”
“呵，呵。”柯南不爽地白了他一眼，“對啊，說不定他還能向你請教一些女裝經驗。”
“不敢不敢。”黑羽快鬥趕緊否認，“我可是最近才開始的。既然能瞞過名偵探，說不定他才是個大佬呢。”
“黑羽就別謙虛了。”白馬探搖搖頭，“你這樣說，那些被你戲弄過的人可是會哭的。”
“我其實也沒想戲弄……”黑羽快鬥小聲嘟囔了一句，“算了，等事情結束後我會道歉自首的。”
柯南低著頭沒有說話，似乎在考慮些什麼。
“黑羽，樂觀點。”白馬探覺察到自己用錯了詞，眉頭小小地皺了一下，“這個事件解決以後，肯定能將功補過的。”
“知道啦。”黑羽快鬥伸了個懶腰，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說起來，我們不去名偵探的學校見一見那個學生嗎？”
“今天嗎？”白馬探挑了挑眉，“下午一起蹺課？”
“這種事的話，倒也沒有必要都去。”柯南說道，“你們派一個人過來看一眼就好了。”
“那我去吧。”綱吉主動說道，“其實我對轉校生有些在意，總感覺是認識的人。”
“你這是心裡已經有答案了麼？”柯南有些驚訝。
“這倒沒有。”綱吉誠實地搖搖頭，“我記憶裡並沒有出現過你描述的那種特徵的人。”
“可不知為什麼我還是有些在意。”綱吉說著也有些苦惱，“所以還是去看看吧。”
“而且，我的直覺可是很准的。如果他真的和組織有關，我應該能感覺的到。”綱吉看著黑羽快鬥和白馬探，“你們放心吧。”
“這有什麼不放心的。”黑羽快鬥心裡一暖，但又有些無奈，“我們也不認識組織的其他人。”
“不要有這麼大的心理負擔。”白馬探也有些無奈，他對綱吉的性格認知又加深了一層，開玩笑道，“再這樣的話我們可不敢再拜託你做事了。”
“哎？”領悟到他們意思的綱吉眨了眨眼，隨即綻開一個發自內心的笑臉，“我不會再這麼說啦！”
……
帝丹小學門口。
“呐，工藤同學。”綱吉轉頭看向柯南，“我們就一直這麼站著嗎？”
“直接叫我工藤就可以了。”柯南像個小學生一樣乖乖地站在綱吉腿邊，“根據往常的時間，他應該已經來了才對。”
“那我們還要繼續等嗎？”綱吉低頭看著柯南，“你們已經打上課鈴了。”
“再等等。”柯南看了看表，“如果他還不來，我就帶你進去。”
“好。”綱吉點點頭。
幾分鐘後。
校門外一個學生的身影都沒有了。
“進去吧。”柯南歎了口氣，“其他人問的話你就說是我的遠房表哥。”
“我帶你去教室找找看。”柯南一邊說著，一邊用幼稚的聲音和校門口的老師打招呼，然後拉著綱吉快速溜到教室門口。
教室內有些吵鬧。
“真的不用去醫院嗎？”步美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不要再強撐了。”
“不……不用……”有著金黃色長髮的小孩趴在桌子上，全身都在發抖，嘴裡含糊不清地說，“我沒事……”
“別胡說了！”元太大聲抗議道，“我這就去找老師！”
“別……”金黃色長髮的小孩抬起頭，碧藍色的眼睛帶著一絲微弱的懇求，“沒有用的……”
“可是……”元太還想說些什麼，就被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
“怎麼回事？”柯南推門而入，看到一堆孩子圍在轉校生身邊。
“柯南！”步美好像看到了救星，“你快來幫幫亂！他快不行了！”
柯南望過去，看到平日裡那個活潑的亂藤四郎虛弱地趴在桌子上，一向打理地很好的長髮也完全散下來，乾枯而沒有光澤。
“喂，還有意識嗎？”柯南表情有些凝重，俯下身來在亂藤四郎的耳邊問道，“需要我們提供什麼説明？”
“幫不了的……”亂藤四郎的腦袋已經有些混沌了，“什麼辦法也沒有……”
“灰原。”柯南直起身子，對灰原哀搖了搖頭，“你來看一看吧。”
“怎麼，大偵探想幫他？”儘管灰原哀嘴上不情願，還是走過來簡單檢查了一下亂藤四郎，“很遺憾，我好像也判斷不出是什麼病。直接送醫院吧。”
“不要去醫院！”亂藤四郎似乎只對這兩個字敏感，他抓住柯南的胳膊，“不要打電話……”
“嘛，如你所見，他反抗地很激烈。”灰原哀攤了攤手，“所以我們現在都沒有採取什麼實質性的行動。”
“別管他說的話了。”柯南發現亂藤四郎的呼吸越來越輕，“再這樣下去他會沒命的。”
“好吧。”灰原哀拿出手機，準備撥號。
“等等。”
在門外聽了許久的綱吉終於走了進來。
“你是？”灰原哀打量著突然闖進來的棕發少年。這個少年身上散發的氣息溫暖而柔和，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放下心防去親近。
第一次見面就有這種感覺，對於灰原哀來說，這是很不可思議的情況。
“我是柯南的遠方表哥，沢田綱吉。”綱吉看了看這個茶色短髮的女生，“你就是柯南說的灰原嗎？”
灰原哀看了柯南一眼。
柯南回了她一個一會兒解釋的眼神。
灰原哀心裡有了點數，便點點頭：“是。”
“我應該在一個地方見過他。”綱吉看著亂藤四郎，猶猶豫豫地開口道，“如果沒有猜錯，我能救他。”
“你想怎麼驗證這個猜測？”灰原哀看著綱吉。
“這個涉及到那邊的事情。”綱吉看看她又看了看柯南，“我需要帶他出去一下。”
“好。”柯南明白這個那邊的意思，他對綱吉點了點頭，“你帶他走吧，我和這些孩子們解釋。”
“好。”綱吉走到亂藤四郎的桌邊，一把抱起他來。後者剛要撲騰，就感受到了熟悉的靈力，接著便安靜下來。
“審神者大人……”亂藤四郎在綱吉的懷裡睜開眼，迅速堆積的眼淚瞬間溢了出來，模糊了那雙湖水般的眼睛，他嗚咽道，“真的是你……”
“是我。”聽到意料中的回應，綱吉也松了口氣，輕輕摸了摸亂藤四郎被汗水浸濕的頭髮，小聲說道，“我來了。”
……
幸運的是，綱吉抱著亂藤四郎走出教室到樓下的途中，沒有碰到任何老師。
“不要哭了呀。”綱吉將亂藤四郎放在樓下的長椅上，遞給他一張紙巾，“沒事了沒事了。”
“審神者大人。”亂藤四郎用紙巾胡亂抹著臉，“我以為消失前都見不到您了……太好了嗚嗚嗚……”
“消失是什麼意思？”綱吉試圖調動體內的火焰，沒想到手指剛一接觸到亂藤四郎的身體，巨大的靈力就瞬間湧出。
“這……”綱吉愣住了，他看了看亂藤四郎，後者的臉色逐漸紅潤起來，頭髮也變得越來越順滑。
“審神者大人，已經夠了……”幾秒後，亂藤四郎的臉色已經完全恢復了。
綱吉回過神，拿開手指，發現已經感受不到剛剛體內洶湧的靈力了。
“你……”
“審神者大人……”
二人同時開口。
“不用叫我審神者大人。”綱吉糾正，“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好的，綱吉。”亂藤四郎乖巧地點點頭。
“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綱吉詢問道，“其他人也來了嗎？”
“應該沒有。”亂藤四郎搖搖頭，“您把靈力輸送到本丸時，我就站在不遠處，然後被捲進了一個漩渦裡。”
“來到這裡後我也嘗試回去過。”亂藤四郎低落地說，“但是無法聯繫那邊的時空。”
“我們在這邊是沒有辦法自己產生新的靈力的。在被丟過來的過程中我已經消耗了大半的原有靈力保護自己。”
亂藤四郎說道，“之後就一邊用剩下的靈力維持著人形，一邊尋找您的消息，但是一無所獲。”
“這個過程很辛苦吧。”綱吉溫柔地望著化成人形的短刀，“你做的已經很好了。”
亂藤四郎眼圈又紅了：“我真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
綱吉摸了摸他的頭表示安慰。
“不過，既然你已經上學了，應該有監護人吧。”綱吉看著他，“可以說一說她是誰嗎？”
“當然可以啦。”亂藤四郎點點頭，“說起來，她還是個很有名的明星呢，你一定聽過她的名字。”
“說不定她收養我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我長得有點像她呢。”
亂藤四郎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手機搜了一個名字，然後把圖片展示給綱吉看，“她叫克麗絲•溫亞德哦，我們是不是長得很像？”
聞言，悄悄尾隨綱吉下樓，躲在不遠處的灰原哀瞳孔猛地一縮。

第70章 變故

“誰在那裡？”
付喪神的聽力畢竟異于常人, 亂藤四郎瞬間捕捉到了灰原哀發出的微小聲音。
綱吉疑惑地順著亂藤四郎的目光望去。
“是我。”灰原哀從藏身處走了出來，看到亂藤四郎意外的表情挑了挑眉，“怎麼？很驚訝？”
“咦？”面對質疑, 亂藤四郎反倒慌亂地搖搖頭,“沒有沒有。”
“小哀, 請問我可以這麼稱呼你嗎？”綱吉在灰原哀的眼神許可下繼續說道，“工藤已經把你們的一些事情告訴我了。”
“我就知道。”灰原哀歎了口氣，“那你到底是誰？”
“我是五條綱吉，就是你們知道的那個五條家的人。”綱吉用手撓了撓臉,“出於個人原因目前和工藤是一條戰線上的。”
“五條啊……”灰原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那亂同學應該也不是普通人吧。”她看了看臉色已經恢復正常的亂藤四郎問道。
“啊，亂的話, ”綱吉想到亂的身份，感覺有些為難，“他……”
“對哦。”亂藤四郎倒是很乾脆地回答，“我不是人。”
“哎？”灰原哀難得愣住了，“你說什麼？”
“什麼？亂同學不是人？”剛剛趕到的柯南也傻眼了。
“嗯……或許你們可以把他現在的樣子看成由特殊力量變化成的人形狀態。”綱吉絞盡腦汁地試圖描述，“如果失去力量就會變回原形。”
“所以亂同學是妖怪嗎？”聽到這番描述後，柯南用頗為新奇的眼神打量著亂藤四郎，像是從來沒有見過一般，“難道之前的身體不適是因為能量不夠用了？”
“前半句答錯啦！”亂藤四郎不高興地嘟起嘴,“我才不是妖怪呢！”
“如果亂被迫出現本體就證明他的情況已經很危急啦, ”綱吉趕緊安撫想要炸毛的亂，“等有機會你們會知道的, 現在就不要好奇啦。”
“那好吧。”灰原哀聳聳肩, 算是放過了亂藤四郎一馬。
緊接著, 她的臉色突然變得非常嚴肅：“你們剛剛提到了貝爾摩德吧。說說看，這是怎麼一回事？”
“貝爾摩德？”綱吉和亂藤四郎對視了一眼，都從雙方的眼睛裡看到了茫然。
“就是克麗絲•溫亞德。”灰原哀耐著性子解釋道，“她是那個組織的成員之一。”
“哈？”綱吉震驚地看著亂，發現後者的眼神依舊很茫然。
“組織是什麼？”亂藤四郎滿頭問號。
“怎麼，貝爾摩德收養你時什麼也沒透露？”灰原哀問道。
“我當時掉到了很空曠的街道上。”亂藤四郎撓撓頭，“我也不知道那是哪裡，就只好硬著頭皮往前走，希望能找到人問問路。”
“我是在走的過程中正好碰到了克麗絲•溫亞德。她的身上確實帶著一絲火藥的氣息，可能是剛剛開完槍吧。”
亂藤四郎說道，“不過我沒有在意，直接拉住她準備問路。但她回答完後不知道看出來什麼，問我有沒有地方住，沒有的話要不要跟著她走。”
“我想著反正也沒有住所，她應該對我也造不成什麼傷害，就跟著走唄。”亂藤四郎在綱吉三人的目光中繼續說道，“再後來她覺得我這個年紀不應該一直窩在房子裡，於是送我來這兒上學了。”
“她很少回來，所以我們不常交流。平時聊天的話也是一些日常的生活。她從來沒有提過你們說的組織。”亂藤四郎捏了捏裙子，“差不多就是這樣。”
“很出人意料的過程。”灰原哀點評道，“我怎麼不知道貝爾摩德這麼喜歡做好事？”
“這確實很奇怪。”柯南摸了摸下巴，“從她收留你到送你來讀帝丹小學，哪一步都不像正常的她。”
“說不定她是想棄惡從善了？”綱吉推測，“或者是亂的身份暴露了？”
“我掩飾得應該還好？”亂藤四郎的手指在嘴唇上點了點，“而且因為能量不足，現在我的外表可是像一年級的小學生哎，她總不能懷疑我是大人變的吧。”
“不排除這個可能哦。”灰原哀看著他，“畢竟我和江戶川君之前都是大人呢。”
“哎？”亂藤四郎瞪大了眼睛，“我一直以為你們早熟，原來是因為身體縮小了嗎？”
“對了，亂還不知道組織的事情。”綱吉一拍腦袋，“正好小哀也在，我們再來理一理吧。”
……
一段時間後。
“原來如此。”
聽完後，亂藤四郎終於明白了柯南和灰原哀對貝爾摩德收養自己一事想不通的態度，不過當下最重要的果然是——
亂藤四郎眼淚汪汪地撲到綱吉身上：“綱吉，這太危險了，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呀——”
“哎哎哎？”被自家刀子精的舉動嚇了一跳，綱吉連忙輕輕地拉開他，“好了好了，我真的一點事都沒有啦。”
“讓我跟在你身邊吧！”亂藤四郎抓住綱吉的手，目光亮晶晶的，身後好像還有一條正在搖擺的尾巴，“如果有人來傷害你，我就幫你打回去！”
“喂喂喂……”柯南睜著半月眼，“這是什麼情況？”
“誰知道呢。”灰原哀攤攤手，“可能是什麼主僕情深吧。”
從某種意義上真相了呢，灰原同學。
早在感受到綱吉溫暖靈力的那一刻，就被迷住的亂藤四郎對這句話予以充分的肯定。
“雖說如此，亂同學還是呆在貝爾摩德身邊比較好哦。”灰原哀說道，“悄悄觀察一下她究竟想做什麼。你應該可以做到吧？”
“當然。”亂藤四郎又看了綱吉一眼，頭點得飛快。
“另外，勸你們多多注意一下那個好心的小偷先生。”灰原哀提醒道，“他看起來可不像是顧惜自己生命安全的人呢。”
“啊，我知道。”柯南點點頭，表情有些發愁，“真是的，他要是敢一個人冒險，我肯定不放過他。”
“我和白馬探會儘量看住他的。”綱吉也隱隱約約覺得黑羽快鬥不像一板一眼服從計畫的人，“可能他還不習慣有這麼多同伴吧。”
“嘛，走一步看一步吧。”柯南擺擺手，“既然是虛驚一場，那接下來……”
“啊——！”
緊挨著他們三人的教學樓裡突然傳來巨大而淒厲的尖叫。
不止一聲。
“發生了什麼？”柯南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他和其他人對視了一眼，快速朝教學樓另一側的門口跑去。
“救救救命啊啊啊！”三樓的窗戶處露出幾個學生驚慌的臉，“有幾條瘋狗進樓道了！”
聞言，綱吉霎時間腿軟了。
“綱吉？”柯南發現綱吉僵在原地，“你怕狗？”
“我我我……”綱吉哆哆嗦嗦地說道，“我可以不過去嗎……”
“沒事，綱吉呆在這裡就好，幾條瘋狗而已，我自己就能解決。”難得在這裡抓到保護審神者的機會，亂藤四郎躍躍欲試，“我來解決它們。”
“不，我可以再靠近一些。”綱吉倔強地搖了搖頭，腳上的速度絲毫沒有減慢，“早晚都要克服的。”
隨著綱吉三人的快速接近，樓裡的聲音也越來越嘈雜。
“嗚汪汪汪——”
“啊啊啊！”
“狗在追我們！啊——”
“怎麼辦！還有同學在樓道裡啊！”
中間還混雜著趕緊給他們開門和開了門後瘋狗也跟進來我們怎麼辦的爭執。
“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亂藤四郎說道，“上面太亂了。”
“好。”柯南點點頭。雖然他不知道亂藤四郎有什麼技能，但看到綱吉絲毫不擔心的樣子，能夠推測出應該是比自己的足球和麻醉針更適合控制這種場面的能力，“小心一些。”
“好。”亂藤四郎從腰間摸出一把短刀，轉身上了二樓。
留下的柯南三人陷入沉思。
柯南的臉色依舊不太好看：“今天要不是亂同學在，情況怕是很難控制。”
“可是大偵探，你有沒有感覺這件事很不對勁。”灰原哀冷靜地繼續說道，“究竟從哪裡出現的這麼多條瘋狗？它們是怎麼進樓的？為什麼在樓下的我們毫無覺察？”
“更奇怪的是，我們明明已經在一樓的教室旁，卻沒有聽到老師安撫學生或講課的聲音。”灰原哀眉頭微皺，“工藤，你聽見了嗎？”
“沒有。”柯南搖搖頭，“不如說，從始至終，我只能聽到幾個固定的聲線在哭喊，就好像，這棟教學樓裡只有這幾個人一樣。”
柯南說著，抬頭看向從剛剛起就沉默不語的綱吉，發現後者臉色煞白。
“綱吉？你還好嗎？”
柯南以為綱吉仍處在對狗的恐懼之中，便決定先將這件事的怪異之處拋在腦後。
就在他試圖安撫一下綱吉時，後者似乎終於確定了什麼，眼裡盛滿了濃濃的驚慌和焦急。
此時樓裡已經沒有了任何動靜，這更加印證了綱吉的猜測，他握緊拳頭，以超出正常人的速度沖上了樓。
“快跑，你們兩個趕緊離開這裡！”
“一定不要讓其他人靠近這棟樓！”
在身形消失在拐彎處的前一秒，綱吉大聲喊道。


第71章 小番外1

“十代目！”
“十代目你在哪裡？”
“可惡……”
然而, 一個奇異的漩渦突然出現在獄寺隼人的面前，猝不及防之下，他被唰地卷了進去。
“好疼……”
獄寺隼人從地上吃力地爬起來, 捂住發暈的腦袋, 望向四周, 卻發現周圍的環境變得格外陌生。
“這是哪裡？”他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生機勃勃的樹，煩躁的眼神逐漸變得茫然，“奇怪……”
“呦！”鶴丸國永突然從樹上輕盈地跳下來，“瞧瞧鶴髮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
“你是什麼人？”獄寺隼人瞬間清醒了, 他迅速和眼前的白髮金瞳少年拉開距離，“這是什麼地方？”
“咦咦咦？”鶴丸國永並不作答, 他調皮地吐了吐舌頭，“你以為鶴會這麼簡單就告訴你嗎？”
“好了，不要鬧了。”三日月宗近從樹幹後走出來，渾身的暗墮之色已經消失殆盡，他平和地看向這個意外來客，“你好，這裡是本丸。”
“本丸？”獄寺更加摸不著頭腦了，但是眼前這個人溫和的態度實在讓他無法暴躁地對待，“這又是什麼？”
“閣下是審神者大人的同伴吧。審神者大人對我們有恩。”三日月宗近向獄寺隼人做了一個引導的姿勢,“請隨我這邊走, 我們會為您解答疑問的。”
“審神者？”獄寺隼人對著接二連三冒出來的新詞滿頭霧水，但眼下最好的方法果然還是跟著眼前這個沒有絲毫敵意的人走。
更何況, 獄寺隼人對自己的實力有著充分的自信。
“好。”他點了點頭。
三日月宗近綻開一個溫柔優雅的笑容。


第72章 奇怪的咒靈

“奇怪, 特級咒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亂！你在哪裡？”
“亂！”
綱吉一邊飛速奔跑，一邊大聲呼喊著。
沒有人回應。
不妙啊。
恐怕在聽到求救聲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陷入特級咒靈的領域之中了。
這樣的話, 柯南他們也會有危險的……
怎麼辦？
那個咒靈, 究竟在哪裡？
綱吉茫然地環視著空無一人的樓道, 漸漸停下腳步。
“呐，蠢綱。”
一個突兀而熟悉的聲音憑空出現。
綱吉瞬間睜大了眼睛，向聲源處望去，果不其然看到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reborn！”
“你, 你怎麼會在這裡？”綱吉感覺腦袋有些混亂，說出口的話也變得語無倫次起來,“你什麼時候來的？你能被機器傳送過來了？這邊情況不是太好，reborn你……”
“不要露出這麼傻的表情嘛。”帶著黑色帽子的小嬰兒輕盈地跳到綱吉的頭上，“情況我已經瞭解了，你打算怎麼辦？”
“哎？reborn一開始就在這裡了嗎？”綱吉有些擔心，“沒有受傷吧？”
“哼，蠢綱居然在擔心我。”小嬰兒不屑地哼了一聲，“還是先關心一下你自己吧。”
“我？”綱吉迷茫地撓了撓頭，“我怎麼了？”
“世界融合過程中出現了一些意外。”小嬰兒按了按帽檐，“在回那邊和留在這邊之間做一個抉擇吧，蠢綱。”
“等等？”綱吉懷疑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麼重大通知, 或者是失憶了, 總之思路完全跟不上，“之前兩個世界不是正在融合地好好的？”
“不, 現在融合停止了, ”小嬰兒撇撇嘴, 繼續解釋道，“之前被機器傳送到這邊的守護者會被世界自動送回原世界，但是你不會被自動送回。”
“長話短說吧。目前的時空通道只能保留3分鐘，我是來緊急通知你的。”小嬰兒沉聲說道，語氣嚴肅極了，“我觀察過這個咒靈的力量，以你現在的火焰儲備，短時間內無法祓除。”
“你的意思是。”綱吉終於聽明白了，他從嘴裡艱難地擠出一個接一個的字，“我需要現在，選擇跟你走，或者是留下來解決咒靈。”
“是的，順帶一提，你現在只有一分鐘的時間了哦。”小嬰兒從綱吉頭上跳到地上，仰著頭看向綱吉，“媽媽和大家都很想你。”
“呃……”
“呐，有沒有人告訴你。”綱吉把小嬰兒從地上抱起來，“你的幻術很低級。”
“咦？”小嬰兒的臉上出現了reborn絕不會出現的呆滯表情。
“以及。”綱吉的臉上有怒氣隱隱約約浮現，“我很討厭，別人拿我在意的人開玩笑啊。”
話音還未完全消失，小嬰兒就被凍住了。
“那位不知名的特級咒靈。”綱吉把被零地點突破•初代版凍住的小嬰兒放在地上，往日溫和的臉龐沒有任何表情，“出來吧，你的領域對我無效。”
“嘖嘖嘖，不愧是五條悟的養子呢。”陰森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進綱吉的耳朵，“果然不好解決呢。”
“可是我為什麼要出來呢。”那個聲音繼續說道，“你也找不到破解方案，不是嗎？”
“不出來麼。”綱吉沒有接他的話，而是緩緩地蹲了下來。
“嗯？你要做什麼呢？”特級咒靈雖然猜不到綱吉的意圖，但是覺得他也做不了什麼，繼續調笑道，“不會是害怕了吧……哎這是什麼？”
“零地點突破•初代版！”
大片晶瑩剔透的冰開始蔓延，速度越來越快，有一種要把這片虛無的空間全部凍結的架勢。
“你你你……怎麼可能……”
特級咒靈的話卡住了。
他辛辛苦苦支撐的領域，已經變成了冰天雪地，而始作俑者正一臉淡漠地盯著自己的藏身處。
“不會吧，我被發現了？”特級咒靈忐忑不安地想著，就看到一個拳頭砸了過來。
“啊！”特級咒靈正想跳出來躲開這一擊，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
因為這片領域，除了空氣，已經被結結實實地凍了起來。
“喂，你就藏在這裡對吧。”綱吉拿手敲了敲，感受到裡面的動靜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你是選擇自己解除領域，還是我叫其他咒術師來解決你？”
“其他咒術師？”特級咒靈哼了一聲，“他們現在可是忙得要死，你叫不到人的。”
“對，你還不知道吧。”特級咒靈繼續說道，“最近東京這邊的特級咒靈可是爆炸式的上漲，咒術師每天累得要死要活的。”
“包括那個五條悟，看樣子也累得夠嗆。”特級咒靈居然還嗤笑了一聲，“他上次竟然還差點被我的領域騙到哎。”
“咦，我怎麼跟你閒聊起來了。”特級咒靈的語氣有點懊惱，“這不對，劇本跑偏了。”
“呃……”
“你根本沒有惡意對吧。”綱吉無奈極了，難怪從一開始，超直感就沒有發出預警，“你把領域解開，我放你出來。”
“好吧好吧。”特級咒靈的語氣聽起來相當不情願，“我就是太無聊了嘛。”
“所以，你是因為無聊，才來這個學校開展領域玩一玩？”綱吉的嘴角抽了抽。
“不不，當然還是因為聽說你來這裡了。”特級咒靈慢悠悠地解開領域，周圍的一切開始慢慢恢復本來的面目，“五條悟那個傢伙太厲害了，我怕一不小心就原地去世。”
“但逗逗你的話，應該還能活著吧。”
什麼鬼。
綱吉簡直不知道該回復些什麼，他歎了口氣，把手放在冰上。
隨著冰的消失，被困在裡面的特級咒靈漸漸顯現出他的樣貌。
一個長髮咒靈。
白發紫瞳。
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
作為一個咒靈，應該屬於相當漂亮的類型，真不知道他是因為而什麼誕生的。
等等，不對勁。
這個咒靈長得怎麼這麼像……
不止長相，就連氣質都……
綱吉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用力揉了揉眼睛，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特級咒靈。
特級咒靈微笑地看著綱吉，一臉佯裝的無辜。
綱吉別過頭，一把捂住臉。
不是吧，連笑容都這麼像。
“那個。”他忍住吐槽的欲望，張了張嘴，一雙眼睛不由地彎成半月狀。
後知後覺發現這一點的綱吉覺得自己肯定是被柯南傳染的。
特級咒靈用鼓勵的目光看著綱吉，似乎在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綱吉接住他的目光，嘴角再次抽了抽。
喂喂，既視感越來越強烈了啊。
真是的。
“所以說。”綱吉無奈地盯著眼前的特級咒靈，開口道，“你和白蘭，究竟是什麼關係？”


第73章 特級咒靈的真實身份

“咦, 你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呢？”白髮特級咒靈的手指搭在唇邊，看起來很不解的樣子。
“因為你和白蘭，長得實在是太像了。”綱吉又瞅了他一遍,“所以, 你該不會是白蘭在這個世界裡投放的什麼情感集結體吧？”
“不是哦, ”白髮特級咒靈神秘地搖了搖手指，“我到底是什麼呢——”
他故意拖長了調子，看到綱吉好奇的眼神後，才心滿意足地舔了舔嘴角：“才不告訴你。”
“喂喂, 再這樣下去我都要懷疑你是白蘭本人了。”綱吉感覺自己被耍了一通，“那換個問題, 亂在哪裡？”
“怎麼這麼快就轉移話題了？”白髮特級咒靈撇撇嘴，“沒意思。”
“好了，別鬧了。”綱吉幾乎已經確定了這個白髮咒靈肯定是白蘭搗鼓出的什麼東西，“你沒傷害亂吧？”
“那個小朋友好的很。”白髮特級咒靈指了指一個牆角，“看，還在睡覺呢。”
綱吉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果不其然看到了睡得正香的刀子精。
“太好了。”綱吉在白髮特級咒靈的注視下走過去，拍了拍亂藤四郎的臉,“醒一醒。”
“嗯……我怎麼睡著了……”亂藤四郎睡眼朦朧地揉了揉眼睛, 看到綱吉後立刻清醒了，“綱吉你怎麼在這裡！那個特級咒靈……”
然後亂藤四郎噎住了。
他看到, 那個剛剛還一臉猙獰的白髮特級咒靈, 正在對自己露出一個極為友好的微笑。
“哦我肯定是在做夢……”亂藤四郎嘟囔著, 打算閉上眼睛。
綱吉只好用力晃了晃他：“亂，快起來啦，等會學生們就下課了。”
“居然不是夢？”亂藤四郎的眼睛睜大了，看看綱吉又看看白髮特級咒靈，一臉懵逼。
“出去說。”綱吉扶著亂藤四郎站起來，又用眼神示意白髮特級咒靈跟自己出去。
“真是的，我才不要聽你的。”白髮特級咒靈仰起高傲的頭。
“拜託啦。”綱吉雙手合十放在額前，頭微微低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呃……”
“那好吧。”
白髮特級咒靈裝作一臉不情願地妥協了。
……
柯南讓灰原哀去疏散其他人後，自己並沒有離開，而是在不遠處一直緊緊地盯著樓道口。
看到綱吉出現後，柯南終於舒了一口氣，剛想笑著迎上去，就看到了後面的白髮特級咒靈。
“那個……這位是？”柯南的笑容僵在臉上。
“就是剛剛混亂的製造者。姑且算是一個同伴的惡趣味吧。”綱吉無奈地攤攤手，“總之危機解除了，沒有造成任何損失。”
“那就好。”柯南點點頭，然後有些遲疑地問道，“你的同伴……是咒靈嗎？”
綱吉瞥了白髮特級咒靈一眼，發現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本體不是。”綱吉只好按自己的推測來解釋，“但是現在這個形態的話，是咒靈吧。”
“嘁，小綱吉果然猜到了。”咒靈形態的白蘭撩了撩頭髮，“沒錯，這是我在這邊意識形態的載體哦。”
“但是一不小心就變成咒靈了呢。”白蘭攤攤手，“可能是這邊的規則吧。”
“這邊？本體？”柯南聽得有些迷糊，“你的同伴到底是？”
綱吉在白蘭說這邊時就嚇了一跳，還好後者還不算太不靠譜，沒說這邊的世界。
“我的同伴也是異能者。”綱吉一邊在心裡吐槽白蘭，一邊給他圓話，“這副咒靈的樣子是他用新開發的異能遠端幻化出來的。柯南推了推眼鏡。
感覺這些話哪裡怪怪的。
但確實也挑不出毛病。
難道是自己的偵探神經太緊張了？
柯南突然有些懷疑自己的直覺了。
綱吉看見柯南沉默不語，以為他正在思考，便回頭問白蘭：“你剛剛說的東京特級咒靈增多是怎麼回事？”
“你說這個呀。”白蘭賣了賣關子，“當然是一來這裡，我就發現咒靈和咒術師的力量極為不對等啦。”
“什麼意思。”綱吉的表情緊張起來。
“字面意思。”白蘭臉上仍舊極為散漫，“咒靈的力量壓倒性勝過咒術師，要不是有五條悟在，咒術師的體系早就崩盤了。”
“現在特級咒靈增長的速度就連五條悟也吃不消吧。”白蘭輕描淡寫地說道，“等他的力量被壓榨乾淨後，東京說不定會被咒靈籠罩哦。怎麼會發生這種事……”綱吉臉上滿是震驚，“難道……”
他下意識地低頭，和同時抬起頭的柯南對上視線。
電光火石之間，兩人幾乎異口同聲開口：“難道是潘朵拉背後那股神秘力量的作用？”
綱吉的表情難看極了：“居然能打破這個世界力量體系的平衡，這股力量究竟是什麼東西……”
“嘛，誰知道呢。”白蘭聳聳肩，“你們自己想辦法吧，我要回去了。”
“你回哪裡？”綱吉看向他。
“當然是回本體啦。”白蘭的身形漸漸消失，“用異能維持這個形態也是很累的。”
果然白蘭本人並沒有來這邊啊。
綱吉遺憾地歎了口氣。
“呐，你打算怎麼辦。”柯南戳了戳綱吉的腿。
“我果然還是想回咒術高專看一看。”綱吉握了握拳頭，“白蘭說悟很累，我……很擔心。”
“雖然現在的我可能幫不上什麼忙，之前也是一直被悟保護著。”綱吉低著頭，“就連想從這邊入手查一查潘朵拉，也是因為悟說不要去那邊涉險，可是……”
綱吉死死地攥緊了拳頭：“那傢伙一直是公認的最強，我也知道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個道理，但是……”
他咬了咬嘴唇：“但是那群高層，根本不把悟當人看啊。就算是悟累了，也只是害怕他不能替自己賣命……”
“偏偏悟又是個笨蛋，如果出現大量特級咒靈的話，就算沒有高層的命令，他也肯定沖在最前面的，估計根本沒有休息的時間……”
綱吉的身體不知道是因為氣憤還是難過而微微顫抖，“白蘭說悟差點被他的領域騙到，我都難以想像悟的身體到底是超負荷到了什麼地步才能被一個普通的特級咒靈……”
“真是的，都知道了悟現在情況不太好，還躲在這邊的我到底像什麼樣子啊。我必須要回去親自確認一下他的情況……”
“就算一點忙也幫不上，至少這份心情，我還是能傳達給他的啊。”
“啊，我到底在說些什麼。”綱吉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匆匆停住，對柯南二人歉意地說道，“抱歉，一不小心壓不住情緒了。”
“沒事。”柯南回應道。他沒有露出任何表情，卻在心裡無奈地想：
真是的，還說別人，你不也是個笨蛋。


第74章 高專的情況

“咒術高專離米花町應該不遠, ”綱吉看了一眼地圖，在心裡估算了一下距離後說道，“你們不用過來, 我自己去就可以。”
“好。”柯南點點頭,“小心一些。”
“要不我還是跟著你吧。”儘管沒搞懂什麼情況, 亂藤四郎還是有些擔心，“那邊是不是比較危險？”
“還好啦，或許高專附近會有什麼咒靈？”綱吉笑笑，晃了晃手機,“以防萬一，我給他們打個電話來接應一下就可以了。”
“喂？是我啦, 惠在高專嗎？”綱吉撥通了電話，“我要去找一下悟，先不要告訴他，我怕他會攔下我。”
不知道那邊說了些什麼，柯南看到綱吉不高興地撇起嘴。
“不讓我過去什麼的這種話我是不會聽啦。我現在就要過去，不來接的話我也要過去哦。”綱吉反向威脅道，“惠難道不怕我會被厲害的咒靈殺死嗎？”
那邊又說了些什麼，綱吉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好，那一會兒見。”
等綱吉掛掉電話，柯南問道：“電話那頭是五條先生收養的另一個孩子麼？”
“對。他也不想讓我回去。”綱吉無奈地撓撓頭,“剛剛居然還想騙我說高專附近有一堆咒靈。”
“連惠都是這種態度, 那邊的情況果然讓人很在意啊。”綱吉有些焦急地收起手機, 揮揮手,“我先走了。”
“嗯, ”柯南也揮揮手，“那邊的事我就不摻和了，加油！”
“亂在這邊也會保護好大家的！”亂藤四郎大聲喊道。
“那就拜託了。”綱吉摸了摸亂藤四郎的頭，“有情況隨時聯繫。”
……
米花町和高專的距離確實不遠，車子很快接近了高專所在的區域。
為了防止突然出現什麼可怕的咒靈傷到普通人，綱吉在車子還沒到達高專週邊時，就示意自己要下車。
不過有件事還是出乎綱吉的意料，那就是在觀察了高專週邊一圈後，他沒有感受到任何咒靈的氣息。
整個區域的氛圍和諧而寧靜，與惠的態度十分不匹配。
綱吉一邊想著，一邊往高專門口方向走。
突然，一個海膽頭突然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所以說啊。”伏黑惠走過來，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綱吉的頭，“為什麼要執意回來啊。”
“惠。”綱吉捂住頭，“你來得好快。”
“你又不聽話，我還能怎麼辦。”伏黑惠撇撇嘴，“你是不是好奇為什麼這一帶沒有一個咒靈？”
“惠知道原因嗎？”綱吉看著他。
“算是吧。”伏黑惠攤攤手，“前段時間有一個白頭發的特級咒靈突然出現在這邊，這就是他的傑作。”
“很奇怪不是嗎？”伏黑惠一副想不通的表情，“連五條老師都差點在這個咒靈手裡吃虧，他卻好像沒有什麼敵意的樣子，不僅主動認輸，還清了一大片咒靈。”
“不過那個咒靈很快就離開了，也不知道去哪裡了。”伏黑惠揉了揉眉心，“五條老師說不用管他，我們也就沒再追查。”
綱吉在一旁聽地只想捂臉。
那個白髮咒靈肯定是白蘭沒錯了。
這傢伙在搞什麼。
別告訴我他是在試探這邊世界天花板的力量有多強後，發現打不過所以拿咒靈來宣洩一下怒氣。
不過這也確實是白蘭能幹出來的事。
“差不多就是這樣。”伏黑惠說著，話鋒一轉，“我還是建議你不要長時間呆在這裡。”
“惠在擔心保護不好我嗎？”綱吉問道。
“當然。”伏黑惠坦誠地回答，“而且從另一方面來看，就算你一直呆在這裡，也很難見到五條老師。”
“為什麼？”綱吉不解地問道。
“五條老師一直在祓除咒靈，很少回來。”伏黑惠歎了口氣，“僅有的兩次見面也被我們用來勸他歇歇了，但是他不聽。”
“連我那個便宜老爹都看不下去了。”伏黑惠邊走邊說。
“難道？”綱吉猜到了什麼。
“沒錯，他找上了高層。”伏黑惠嘴角抽了抽，“現在的情況是，他們兩個都被派去祓除特級咒靈了。”
“居然不是把那群人暴揍一頓？”綱吉沒有猜對後半截，有些驚訝地瞪大眼睛，“我記得甚而先生貌似脾氣不太好？”
“畢竟現在暴揍解決不了什麼問題。”伏黑惠聲音悶悶的，“特級咒靈誕生的速度越來越不可思議，這不是高層能控制的。”
“讓我猜猜。”綱吉看到伏黑惠一臉彆扭的樣子，接著便意識到了什麼，“是不是甚而先生說了什麼這個世界變成什麼樣我是無所謂但是如果五條悟死了小惠會傷心所以我就勉為其難地幫幫他之類的話？”
“嗯哼。”伏黑惠別開臉，“別亂用你的直覺。”
看這反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綱吉心下了然，也不再逗伏黑惠，而是岔開話題：“悟的身體還好嗎？”
“雖然他不說，但我們都覺得不太好。”伏黑惠把臉轉過來，“你也知道，六眼比較消耗腦力，一直保持的話會很疲憊。”
“自從你走後，五條老師的六眼一直沒有停止運轉。”伏黑惠在高專門口停下腳步，“說實話，我還挺害怕的。”
“對了，我也不能陪你太久。”伏黑惠頓了頓，“五條老師和我爹去祓除特級咒靈了，祓除其他咒靈的任務就落在我們頭上了。”
“這也是我不贊同你回來的原因。”伏黑惠說道，“高專這邊經常一個咒術師也沒有，如果有咒靈盯上你就遭了。”
“比較慶倖的是其他等級的咒靈增加速度不是很快，人手勉勉強強夠用，幸運的話還能歇歇，比如今……”
伏黑惠的手機響了一下，他輕車熟路地掃了一眼，歎了口氣，“今天是歇不成了，又來了。”
“我得走了。”伏黑惠裝起手機，“狗卷學長應該還在宿舍裡，你自己去找他可以嗎？”
“需要我跟你去嗎？”綱吉下意識地問道。
畢竟之前他眼睜睜地看到惠在兩次任務中收到的咒靈資訊都出現了差錯。
綱吉現在對種事都有點PTSD了，生怕又出現什麼問題。
“沒事，我執行過很多次任務了。”伏黑惠看著綱吉，“五條老師回來的時間很隨機而且停留時間很短，你跟我走的話會抓不到人的。”
“放心好了，我沒有那麼弱。”伏黑惠拍了拍綱吉，“我知道你有一種和咒術師不同的力量，但是目前你的身體狀況也不允許用它來逞強吧。”
“別只顧著擔心別人。”伏黑惠轉過身，“我懂你的心情，可是你受到傷害的話我們也是很苦惱的。”
“走了。”伏黑惠從容地揮揮手。
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綱吉的視線內。
綱吉立在原地，沒有跟上去。
半晌。
“真是的。”
綱吉的嘴角勾起一個自己都覺察不到的微笑：“居然被惠教育了一頓呢。”
……
綱吉來到狗卷棘的宿舍門口，小心地敲了敲門。
“打擾啦！”他禮貌地說道。
“海帶！”狗卷棘唰地打開門。
“你好？”綱吉還是第一次和狗卷棘單人交流，有些緊張。
“鮭魚！”狗卷棘點點頭。
“所以是肯定的意思嗎。”綱吉想了想問道。
“鮭魚！”狗卷棘再度點點頭，用手指了指座椅。
“謝謝。”綱吉依言坐下，發現狗卷棘遞過來一個飯團。
“大芥？”狗卷棘用關心的目光地看著綱吉。
“哎？我表現的有這麼明顯嗎？”神奇的是綱吉聽懂了狗卷棘的意思，他不由地摸了摸臉，“我沒事，就是沒想到離開之後會發生這種事。”
“對了，你最近有沒有見到骸？”綱吉試圖描述自家守護者的外貌，“他應該占著真人的身體。嗯……真人的話是一個咒靈，藍色中長髮的樣子。”
“木魚花。”狗卷棘搖了搖頭。
“沒有麼。”綱吉靠在椅子背上思考，“奇怪，他也沒有附身在那條魚上，不會又去做什麼了吧。”
對於自家守護者的搞事能力，綱吉一向很放心。
“大芥？”狗卷棘眨了眨眼。
“我沒有擔心他啦。”綱吉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骸很厲害的。”
“說起來悟也很厲害，可是總會做些讓人無法放心的事呢。”綱吉說著，就聽到了狗卷棘的鮭魚。
“你也覺得是這樣對吧。”綱吉咬了一口飯團，豎起大拇指，“好吃！”
“醃魚子！”狗卷棘對綱吉表示大大的肯定。
“江古田那邊也有一家好吃的飯團店。”綱吉說完便看到狗卷棘的眼睛亮了，不由地笑了笑，“等回去後給你買一些。”
“金槍魚蛋黃醬！”狗卷棘的嘴裡迅速吐出一串詞。
“哎？你說什麼？”綱吉這下沒聽懂，“你是想吃這個餡的飯團嗎？”
“木魚花！”狗卷棘迅速搖搖頭。
“所以是……”綱吉還沒弄明白，狗卷棘的房門突然開了。
“呦，綱吉，聽說你回來了。”
五條悟輕佻的聲音傳來，讓人捉摸不透他此時的心情。
綱吉瞬間從椅子上彈起來。
蒙著眼罩的白髮教師似乎剛從咒靈祓除現場回來，整個人風塵僕僕的，身上的衣服也不太整潔。
他來到綱吉面前，用手拉住眼罩的邊緣，俯下身子。
蒼藍色的瞳孔中倒映出綱吉的身影。

第75章 最優解決方案

綱吉在六眼的注視下有種莫名的心虛。
“嗯？怎麼不說話？”五條悟把眼罩帶上,“我沒打算責怪你。”
“哎？”綱吉驚訝地抬起頭，一雙暖棕色的眼睛瞪得圓圓的。
“我早就料到瞞不了你多久。”五條悟一副在我意料之中的表情,“是那個白髮咒靈告訴你的吧。”
“悟怎麼知道？”綱吉更加驚訝了。
“別小看六眼, ”五條悟指了指自己的眼罩,“那個咒靈體內的力量可是跟你同源呢。”
原來如此。
綱吉想著，就聽到五條悟幽幽地開口：“所以那個人是綱吉在那邊的夥伴嗎？”
“啊，是的。”綱吉撓撓頭。
“真是讓我越來越吃驚了。”顧忌到狗卷棘在場，五條悟沒有把資訊說的太清楚,“不管是你的保鏢還是夥伴，都很厲害呢。綱吉, 你……”
綱吉以為五條悟要開始質問自己了，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
“你到底是如何挖來的這麼多優秀的人才啊。”五條悟幽怨的目光幾乎凝成實質，“我也想學。”
“哎？”綱吉覺得今天的自己一定是智商掉線了，不然為什麼會每次都跟不上五條悟的腦回路。
“好了，不鬧了。”看到綱吉愣在原地，五條悟心滿意足了，“雖然說了不責怪你，但果然還是不想這麼簡單就饒過你呢。”
綱吉這才發現五條悟就是想看自己一愣一愣的樣子，不禁有些氣悶地扭過頭：“你學壞了。”
“咦？有嗎？”五條悟渾然不覺,“那可能是你對我瞭解還不夠全面吧。”
“真令人傷心, ”他故意抹了一把並不存在的眼淚，“一起生活了這麼久, 綱吉居然對我一知半解的。”
“喂喂, 這應該怪我嗎？”綱吉嘴角抽了抽,“是誰在我小時候整天出去祓除咒靈，後來又把我扔給惠，再後來直接變本加厲地把我送出東京的？”
狗卷棘左看看右看看，最終選擇拿起飯團離開。
走之前還輕輕地帶上了門。
綱吉沒有注意到狗卷棘的離開，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這次也是，如果不是白蘭告訴我，再過不久我是不是會從別人那裡收到一個你出事的通知？”
“我知道你很強，強到所有人都可以依靠你。我也知道你不想讓我和惠他們受傷，所以盡可能地主動承擔最大的危險。”綱吉喘了口氣，“可是悟，你不是神，你是人。”
五條悟想要開口反駁的動作停住了。
“你有很多為你擔心而不是只想一味躲在你的庇護之下的同伴。”綱吉認真地說道，“大家都想保護你。”
“我……”五條悟張了張嘴。
“悟，偶爾停下來歇一歇吧。”綱吉抓住五條悟的胳膊，“我知道現在的情況已經刻不容緩，但是你累垮的話，咒術界也沒有人能頂上不是嗎？”
“比起走你鋪過的路，我們更想和你一起開路。”綱吉露出一個無奈而柔和的笑容，“別太自大了，悟。”
五條悟的手抬了起來。
“嘁，你才是別太自大了。”他惡狠狠地揉了一把綱吉的頭髮，“這麼久不見，一來就開始教育我？”
“因為悟真的讓人很不放心啊。”綱吉拿開五條悟的手，“我可是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狼狽的樣子。”
“六眼使用過度了而已。”五條悟下意識地摸上眼罩，“最近特級咒靈太多了，還遇上幾個比較難纏的。”
“我明白你想表達的意思，但是現在這個情況容不得休息。我休息的時間越長，受到傷害的普通人就會越多。”
五條悟的語氣中罕見地帶上一絲無奈，“能對付特級咒靈的咒術師本來就沒有幾個。”
他攤攤手：“這已經是最優的解決方案了。”
綱吉指了指自己：“你難道忘記還有我了麼？”
“你能對付特級咒靈？”五條悟表示質疑，“別開玩笑了。”
“誰說我要和特級咒靈對打了？”綱吉看著他，“我是要幫你緩解六眼使用過度造成的疲勞感。”
“緩解六眼的疲勞？這可是反轉術式都沒法做到的事。”五條悟拍了拍綱吉，用哄小孩的語氣說道，“好啦，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我沒有在開玩笑。”綱吉對五條悟的態度很不滿，“不要覺得反轉術式沒用其他的也就沒用了啊。”
“好好好。”五條悟作投降狀，“那你的辦法是？”
“你坐下。”綱吉指了指椅子，“閉上眼睛。”
“好。”五條悟依言坐下，摘下眼罩，有些好奇綱吉想做什麼。
下一秒，三縷細小的火焰在綱吉的手上升起。
一縷橙色，一縷黃色，一縷藍色。
綱吉操控著它們覆上五條悟的眼睛。
一股很柔和的力量將五條悟的眼睛包裹起來。
疲憊的感覺瞬間降低。
然而火焰也只持續了瞬間。
“抱歉，這個操作我還不太熟練。”綱吉停下手中的動作，“你感覺怎樣？”
“還不錯。”五條悟感受了一下精神的變化，“好多了。”
“那就行。”綱吉不動聲色地揉了揉太陽穴，“等你撐不住了再來找我。”
“我說，現在撐不住的人明明是你吧。”五條悟站起來，“你用了火焰對不對？”
“對。”綱吉臉色非常淡定，“不過我有控制輸出量，所以沒問題的。”
“嘛，你心裡有數就好。”五條悟也確實沒有發現綱吉有什麼異常，只當他恢復了一部分力量，“沒想到你的火焰還有這種功能。”
“我也是賭了一把。”綱吉心虛地把手放在背後，“能起作用真是太好了。”
“確實很不錯。”五條悟再次感受了一下身體的變化，對綱吉豎起一個大拇指，“做的很棒。”
“所以說，悟可以多依賴我們一點。”綱吉綻開一個笑臉，“雖然我們不如悟強，但是人多力量大，總能想到一些新方法的。”
“知道啦，你就不要再趁機教育我啦。”五條悟示意綱吉坐下，“你應該還有其他話要說吧。”
“對。”綱吉點點頭，“我大體瞭解到了特級咒靈增多的原因是一股神秘力量。”
“這是你在江古田那邊查到的嗎？”五條悟看著綱吉，“不會被捲進什麼事件裡去了吧？”
“算是吧。”綱吉坐到椅子上，“你聽過酒廠和動物園嗎？”
五條悟搖搖頭。
“那怪盜吉德和工藤新一呢？”綱吉問道。
“略有耳聞。”五條悟誠實地回答。
“大體情況就是這兩個組織和這兩個人之間有衝突，可以分別用黑方和紅方來指代一下。”綱吉說道，“我算是加入了紅方的陣營吧。”
“嘛，當時出現了點意外，要不是怪盜吉德捨命相護，我大概就要被子彈打到了。”
綱吉解釋道，“後來在交談中我發現黑方所追尋的物品和神秘力量有所牽連。”
“所以我想順著這條線索追尋下去，說不定能發現些什麼，悟這邊也能減輕一些負擔了。”綱吉注視著五條悟，“而且我也懷疑我的穿越和這個神秘力量有關。”
“這樣的話我好像確實沒有什麼立場阻止你參與。”五條悟撩了一下頭髮，“那兩個組織的人都是普通人麼？”
“應該是。”綱吉思考了一下，又有些猶豫，“可是我總覺得沒有那麼簡單。”
“非必要情況下咒術師不能對普通人出手。”五條悟在屋裡來回踱了兩步，“雖然普通人之間的戰鬥我不好插手，但如果他們不是，你可以直接向我求助。”
“悟不要緊張，我只是來說一下我打算做什麼啦。”綱吉試圖安撫他，“我們這方實力也很強大的，我也不是主要目標人物。而且FBI什麼的也在，之前中也還出面護了我一下，總之我覺得悟是完全可以放心的。”
然而，五條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轉變了態度：“沒錯，這是個很好的鍛煉機會。”
“哎？”綱吉一時間沒有跟上他的腦回路。
五條悟把臉湊過來：“雖然你之前去過港口黑手黨，但那邊危險係數太大導致我不敢讓你冒險。所以我一直很遺憾你沒能體驗過真實的黑方世界。”
“不過嘛，看樣子這次你可是要實打實地和這種勢力交手了。”五條悟笑了笑，看樣子還挺開心，“既然兩方實力對等，還都是普通人，那還挺公平的，我可沒法插手了哦。”
“事情解決後你的那個家庭教師一定會對你另眼相看的。”他拍了拍綱吉的肩膀，燦爛一笑，“加油！努力不要死掉哦！”
喂喂喂。
綱吉這才意識到曾經聽說的那句咒術師都是瘋子不是在開玩笑。
“嗯？怎麼呆住了？”五條悟戳了戳綱吉的臉，“你不是說了要多多依賴一下你們嗎？我這不是正在努力踐行？”
綱吉萬萬沒想到五條悟不僅聽進去了，還現學現用。他只好絞盡腦汁試圖誇獎：“悟，你的應用能力實在是太強了。”
“當然。”五條悟毫不謙虛地回答道，“我可是最強啊。”
“嘛，接下來我要繼續找那些咒靈玩玩了。”五條悟打開已靜音的手機，“失陪了哦。”
“注意安全。”儘管這一句對五條悟有些多餘，綱吉還是說了出來，“六眼使用過度的話記得來江古田找我。”
“沒問題。”五條悟作了一個ok的手勢，“我也期待著你那邊的結果哦。”
“我們會努力的。”綱吉站起來回了一個同樣的手勢。
“好。”五條悟的身影瞬間消失了。
“呼。”綱吉剛剛強行忍住的不適終於爆發了，他捂住發暈的頭癱在椅子上，“還好沒露餡，不然悟那傢伙肯定不允許有下次了。”
“要是能找到恢復速度增加的原因就好了。”綱吉喃喃道，“找到原因的話就能再加快一點，總是像現在一樣可不行啊。”
“這樣的我，根本無法……”綱吉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蠢綱！你在這裡嘛？”小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哎？藍波？”綱吉從自己的思緒裡抽出來，“你怎麼在這裡？”
“五條家裡實在太無聊啦，都沒人陪藍波大人玩。”穿奶牛服的小孩被狗卷棘抱在懷裡，“所以藍波大人來高專找蠢綱啦！”
“可是我一會就離開了。”綱吉接過藍波，“我去的地方也不好玩，藍波繼續呆在這裡怎麼樣？”
“不嘛不嘛，我要跟蠢綱走。”藍波在綱吉懷裡亂踢蹬，“這次你別想丟下我！”
“好吧。”綱吉妥協了，“到了那邊你可不許再胡鬧哦。”
“好呀！”藍波歡呼起來，“蠢綱，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呀？”
“帝丹小學。”綱吉微微一笑，“你很快就會有一群同齡的小夥伴了。”
“哎？”藍波眨了眨眼睛。


第76章 前往工藤宅

綱吉帶著藍波來到帝丹小學門口, 正在思索要怎麼進去時，放學的鈴聲響了。
太好了。
還是在這裡等柯南他們出來吧。
綱吉心想。
果然沒過多久，他就看到柯南灰原哀和幾個小學生一起走出校門。
緊跟著出來的還有亂藤四郎。
“柯南, 小哀, 亂！”綱吉對著三人遙遙地招了招手。
“綱吉？”亂藤四郎最先捕捉到了綱吉的身影, 他帶著柯南和灰原哀朝綱吉走去。
走到綱吉面前時，柯南才看到綱吉還牽著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有些疑惑地問道：“他是？”
“這是親戚家的孩子。”綱吉指了指還在垮著臉的藍波,“他在那邊呆地有些無聊了，所以帶他來帝丹小學玩玩。”
“你是說, 讓他來帝丹小學讀書嗎？”柯南問道。
“對。”綱吉揉了一把藍波的頭髮，“他之前沒有上過學，可以麻煩你們稍微照看他一下嗎？”
“藍波大人才不需要被照看！”藍波大聲抗議道。
“藍波，不可以沒有禮貌哦。”綱吉溫和地說道，“和大家打個招呼吧。”
“嗯哼。”藍波扭扭捏捏了一番，還是開口道，“記好了，站在你們面前的就是藍波大人哦。”
柯南也孩子氣地笑了笑：“江戶川柯南。”
“我是亂藤四郎！”亂藤四郎開心地自我介紹道，“很高興認識你哦，藍波。”
“灰原哀。”灰原哀的介紹很簡短。
“好, 這樣就算認識了哦。”鑒於雙方都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小孩子, 綱吉也沒有再說什麼來加深兩邊的友誼，“我先去給藍波租個附近的房子方便中午休息, 回頭再聊哦。”
“租房子？”柯南制止住綱吉,“或許你可以把他安置在工藤新一的房子裡。”
“哎？”綱吉驚訝地看著他,“可以嗎？”
“當然可以，房子挺大的。”柯南點點頭，“唯一的問題是那棟房子目前還住著一個人。”
“還有別人住在那裡嗎？”綱吉睜大了眼睛，“難道那個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柯南剛想回答，但是突然想到還有藍波在場，下意識地瞥了他一眼。
藍波莫名其妙地回望他：“怎麼了？”
“藍波也不是普通的孩子。”綱吉看出了柯南的猶豫，“說不定到時候還能幫上忙呢。”
“沒錯，藍波大人很厲害的哦！”藍波撇撇嘴，一臉驕傲，“如果有人欺負你們，藍波大人幫你們揍回去！”
柯南和灰原哀的嘴角抽了抽。
喂喂，到底哪裡不普通了。
充其量就是一個調皮能打架的孩子嘛。
不過既然綱吉說了不用顧忌藍波在場，柯南也就繼續說下去了：“住在房子裡的是沖矢昴先生。他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也是咱們這方的。”
“呐，綱吉君，單獨把小孩子扔在一個空蕩蕩的房間裡不太好吧。”灰原哀突然插嘴道，“可以讓那個昴先生照顧他哦。”
“啊，初次見面就拜託別人照顧小孩子不太好吧。”綱吉面露猶豫之色，“要不還是算了……”
“說不定那位昴先生很喜歡小孩子呢。”灰原哀繼續說道，“綱吉君真的不用看看再做決定嗎？”
一旁的柯南睜著半月眼看著灰原哀。
喂喂灰原，總覺得你就是想讓赤井先生看孩子呢。
“也行。”綱吉覺得這個建議也不錯，他把頭轉向亂藤四郎，“亂的話應該不順路吧。你自己回家可以嗎？”
“好。”儘管還想黏著自家審神者，但是想到今天貝爾摩德回家，亂藤四郎還是點了點頭。
……
此時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的沖矢昴正在客廳裡優雅地喝一杯剛剛泡好的茶。
門鈴響了幾下。
“來了。”
沖矢昴站起身走到門前，打開後發現是柯南。
不，不止柯南，還有灰原哀和兩個不認識的人。
儘管有些意外，沖矢昴還是面帶微笑：“柯南，小哀，這兩位是？”
“這是五條綱吉。”柯南介紹道，“另一位是他親戚家的孩子，藍波。”
“哦？”沖矢昴頗有興趣地看向綱吉，“五條綱吉？是咒術界的那個五條嗎？”
“是。”綱吉有些緊張地打量了沖矢昴片刻，然後疑惑地歪了歪頭。
“有什麼問題麼？”沖矢昴依舊很有禮貌地問道。
綱吉有些吞吞吐吐：“沖矢昴先生，那個……這麼問可能有些失禮……”
“嗯？”沖矢昴鼓勵地看著他。
“您現在的樣子，是您真實的樣子嗎？”綱吉說完，迅速低下頭開始盯著自己的腳尖。
“為什麼你覺得這不是我的真實面貌呢？”沖矢昴覺得很有意思，“是哪裡讓你覺得不對勁嗎？”
“我也不知道。”綱吉搖搖頭，“就是……一種直覺吧。”
“赤井先生，你可以信任他。”一旁的柯南及時開口，“綱吉是新加入我們的夥伴。”
“是五條家派你來的？”偽裝成沖矢昴的赤井秀一並沒有輕易放下警惕，“你們有什麼目的？”
“是我個人的意願。”綱吉對上赤井秀一銳利的目光，“和五條家沒有關係。”
“赤井先生，我們詳細地說一說吧。”柯南明白赤井秀一的謹慎，“主要是情況有變。”
“好。”赤井秀一還是比較相信柯南的看人水準，便收斂起自身的氣勢，又變回了一個溫文爾雅的研究生。
片刻後。
“好，大概情況我瞭解了。”赤井秀一看著綱吉，目光溫和了不少，“那麼重新介紹一下，我是FBI搜查官，赤井秀一。”
“FBI？”似乎是勾起了什麼回憶，綱吉的臉色有些古怪。
“怎麼了？”赤井秀一注意到綱吉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沒什麼。”綱吉喝了一口茶打算轉移一下腦海中浮現的事情，不過最終還是沒忍住，“你們之前是不是和港口黑手黨有一次合作？”
“對。”赤井秀一點點頭，“那次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嗎？”
“啊其實也沒什麼。”綱吉又喝了一口茶，“我就是想問一下……”
“什麼？”在場幾人看到綱吉一臉不好意思的樣子，紛紛地被勾起好奇心。
“我就是想問。”綱吉放下手中的茶杯，臉上莫名閃過一道紅暈，“您知道是誰和中也玩的真心話大冒險嗎？”


第77章 不應出現的火焰

“你是說橫濱的那位重力使中原先生麼？”赤井秀一想到那次真心話大冒險, 臉色不自然地變幻了一下，“是我和茱蒂。”
“所以那個女僕裝？”綱吉緊緊地盯著他。
“那是茱蒂的主意。”赤井秀一看著綱吉的反應，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 他驚訝地睜開了眼睛,“你怎麼會知道？難道他真的穿女僕裝了？”
“所以……赤井先生沒有見過中也穿女僕裝？”綱吉撓撓頭, 他還以為始作俑者見過。
“嘛，當時太無聊了。”赤井秀一的臉色已經恢復如常，“所以朱蒂提出玩個遊戲來消磨時間, 最後選中了真心話大冒險。”
“我們原以為他不會應下。”赤井秀一繼續說道,“沒想到他居然說了句大冒險我會去完成的，但你們不要跟來然後就出去了。”
“嘛，我們覺得他就是說一說。”赤井秀一的嘴角微微揚了一下，“原來真的去完成了。”
“中原先生居然還有這種經歷。”柯南的嘴角抽了抽，“果然我還是低估了他的好脾氣嗎。”
“確實挺意外的。”灰原哀點點頭，“黑手黨裡這種人可不多見。”
“嘛，黑手黨裡其實……”綱吉正想為自己的夥伴們說說話，猛然意識到這不是自己原來的世界，一下子止住話頭。
“嗯？”赤井秀一注視著緊急刹車的綱吉,“你和港口黑手黨的人很熟？”
他下意識地認為綱吉剛剛是想為港口黑手黨說話。
畢竟目前來說算得上友善的黑暗方, 也只有港口黑手黨了。
而且，面前這位棕發少年可是看過那位重力使的女裝還能活蹦亂跳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
即使那位重力使脾氣確實很好, 但如果是自己或者茱蒂看到了他的女裝……
赤井秀一已經想像到被重力碾壓的場景了。
他真不敢保證自己能全須全尾地回來。
“不能說都很熟。”綱吉想了一下,“也就是和中也還有太宰的關係比較好。”
柯南睜著半月眼, 並不想說話。
喂喂喂，你都和傳聞中那個雙黑的關係比較好了，還想怎樣？
港口黑手黨確實不插手普通人的事務，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在這邊留下的傳說。
尤其是雙黑。
什麼我預判了你的預判的預判，什麼輕輕一腳踹裂地面，什麼一場戰鬥就讓一所大樓坍塌（不借助八個蛋），什麼一夜之間令多方組織老大俯首稱臣……數不勝數。
綱吉歪頭笑了笑：“中也和太宰都是很好的人。”
赤井秀一一向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差點沒壓住開口反駁的衝動。
中原先生確實不錯，但你說太宰治是很好的人……我反正不信。
這孩子不會是被騙了吧。
赤井秀一打量著綱吉稚氣未脫的臉龐想。
畢竟這個少年一看就是被保護的很好的那種，單純得像一張白紙，和黑色一點也扯不上關係。
綱吉並不知道赤井秀一在想什麼。他只是覺得自己那個從很久之前就存在的疑問現在或許可以被解答了。
“我記得FBI不屬於能力者這邊的組織吧。”綱吉認真地看向赤井秀一，“那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需要你們和港口黑手黨合作？”
“這確實是個好問題。”赤井秀一臉色嚴肅起來，“我在那個組織的臥底過程中，偶然發現他們似乎擁有不知名的異能。”
“什麼？”柯南大吃一驚，“赤井先生怎麼從來沒有說過這種事情？”
“因為在後來和中原先生的追查中，我們沒有找到他們擁有異能的證據。”赤井秀一有些無奈，“之前瞥到的那股火焰就好像是我的錯覺一樣。”
在聽到火焰這兩個字出現時，綱吉的動作僵住了。
“怎麼可能……”綱吉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臉色在其他人看起來很難看，“火焰這種東西，明明……”
明明只有自己那邊世界的幾個黑手黨家族，以及王權者的勢力中才有這種力量。
“綱吉？”柯南擔心地戳了戳他，“你還好嗎？”
“我……”綱吉回過神，眼睛卻看向赤井秀一，“赤井先生，您能回憶一下那股火焰出現的情景嗎？”
“那股火焰出現的時間過於短暫，讓我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赤井秀一說道，“說起來也簡單，我和琴酒在基地對打時，發現他對我造成的傷害不對。”
“什麼意思？”柯南問道。
“我們那次沒有拿槍，只是面對面肉搏。”赤井秀一說道，“但他打在我身上的力度以及痛感的穿透性，有些不正常的忽高忽低，就好像在使用一些不受他控制的力量一樣。”
“這對於琴酒來說是不可能的。”赤井秀一說道，“他是個對自己的每一塊肌肉很瞭解的男人，絕不可能出現這種失誤。”
“所以我稍微分心觀察了一下他的身體。”赤井秀一頓了一下，“發現他的手上有一層隱隱約約的紅色火焰。”
“然後呢？”柯南追問道。
“然後我就被打倒了。”赤井秀一拍了下柯南的頭，無奈地說道，“在戰鬥中走神可是大忌，尤其是對面還是琴酒。”
“所以我起了疑心，開始觀察組織的每一個成員。”赤井秀一繼續說道，“終於在某一次看到貝爾摩德時，發現她的臉上好像有一絲靛藍色的火焰一閃而過。”
嵐和霧嗎。
綱吉揉了揉眉心。
不對，雖然他們擁有火焰，但也不一定和自己的火焰是同源。
說不定是自己沒聽過的新異能呢。
這個消息也只能表明目前的對手不是普通人而已。
這麼安慰自己後，綱吉的臉色終於好轉起來。
然而下一秒，赤井秀一卻目光銳利地看向他：“結合我們交流的資訊和你剛剛的臉色，我猜你也有火焰。”
綱吉用見鬼的眼神看著他。
“所以。”赤井秀一提出自己的請求，“可以讓我看一下嗎？”
“那個，赤井先生。”柯南反應過來，“點燃火焰對綱吉的身體有傷害，所以除了必要的情況……”
“原來如此，我懂了。”綱吉不知道自己已經在赤井秀一心中打上了病弱的標籤，“是我心急了。”
“沒事沒事。”綱吉搖搖頭，想起來自己今天前來的目的，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起來我還有一件事想拜託一下赤井先生。”
“你說。”赤井秀一回答道。
“就是。”綱吉指了指今天格外安靜的藍波，“我可以讓藍波也住在這裡嗎？”
“藍波很乖……懂事的，不會太麻煩赤井先生的。”


第78章 小番外2

“哈？你說什麼？”獄寺隼人拽著三日月宗近的領子,“你們不知道怎麼把我送回去？”
“抱歉。”三日月宗近滿眼歉意，“可以的話我們也想儘快前往那個時空。”
把亂接回來。
“但現在的情況是傳送陣已經沒有審神者的靈力了。”三日月宗近撫了撫皺了的領子,“我們無法指定時空傳送點。”
“我的靈力不可以嗎？”獄寺隼人很煩躁。
“不可以, ”三日月宗近搖搖頭,“雖然您的靈力和審神者大人的靈力很相似，但畢竟不是本人。如果強行傳送，您可能會被傳送到平行時空中。”
“那你們聯繫不到十代目嗎？”獄寺隼人握緊拳頭。
“如果是正常情況，聯繫到審神者大人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三日月宗近放下手指，臉上閃過一絲無奈,“但最近時空出現了異常，我們發出的聯繫信號都消失了。”
“不過我們的同伴也在審神者大人身邊。”三日月宗近安慰道，“他也會保護審神者大人的。”
“根據你之前敘述的情況，傳送到那邊後你的同伴恐怕連自保都很難吧。”獄寺隼人反唇相譏，“誰保護誰還不一定呢。”
“獄寺大人，您現在著急也沒有用。”三日月宗近做了一個攤手的姿勢，“無論是您還是亂的穿越，時之政府都表示和他們無關。我們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時之政府？那個擅自帶走十代目的組織？”獄寺隼人的心情更差了,“他們在哪？我親自去問一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三日月宗近微笑的臉龐一僵：“您還是不要亂來了。”
“我不會亂來, ”獄寺隼人的臉色十分冷靜，卻隱隱約約冒著黑氣,“我只是想和他們的負責人——”
“友好地討論一下罷了。”


第79章 好心的暗示

“藍波……嗎？”
赤井秀一瞥了一眼綱吉抱著的藍發奶牛服小孩。
看起來應該是個普通小孩。
感受到對面打量的目光, 藍波僵硬地點點頭，然後縮了縮腦袋。
“別緊張。”赤井秀一看出了藍波的不自在, 用沖矢昴的臉溫和地笑了笑,“我可不是什麼壞人。”
藍波抬起頭, 放開膽子和他對視了幾秒鐘，然後又偏開頭。
“藍波，別害怕，赤井先生只是氣勢有點嚇人罷了, ”綱吉摸了摸藍波的頭，想了想安慰道,“當初你來找reborn單挑時不是很大膽嗎？”
“那不一樣。”想起當年自己幹的蠢事，藍波只想把臉藏在綱吉的衣服裡，“蠢綱不要再提了嘛。”
“reborn？”赤井秀一注意到了這個不同尋常的名字，“是綱吉認識的外國人嗎？”
“嗯……是我的家庭教師啦。”綱吉撓撓頭，“不過現在已經不在這裡了。”
赤井秀一注視著綱吉溫和無害的眼睛，並沒有懷疑這個說法：“原來如此。”
“那個，赤井先生，我的學校在江古田，不太方便送藍波上下學。”綱吉不好意思地看著赤井秀一，解釋道,“所以才想給藍波找個就近的房子。”
“赤井先生, 綱吉選擇這裡是我和灰原建議的。”柯南補充道，“如果平時要綱吉在兩地之間來回折騰確實有些麻煩。”
“哦？那為什麼不送他去江古田的小學呢？”赤井秀一看著綱吉, 表情嚴肅,“據我所知, 那邊應該也是有小學的吧。”
綱吉呆了一秒，似乎是完全沒有想到過這個方案。
“也是哎。”他一拍腦袋，“我居然沒有想到江古田有小學這種事。”
雖然是這樣沒錯，但是……
萬一那個組織派人潛入江古田那邊的房子，自己又不在的話，藍波的安全就……
等等，所以……
這就是柯南不回工藤宅住的原因吧？
我居然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綱吉求證似地看向柯南。
柯南彎著半月眼和他對視。
喂喂喂。
你在想什麼可都寫在臉上了。
原來你之前不是因為擔心藍波的安全才選擇的帝丹小學，而是因為人生地不熟所以沒有想到自己所在的地方也有小學嗎。
真是有些意外的單純啊。
柯南用胳膊搗了搗赤井秀一，示意他別逗綱吉了。
“嘛，剛剛其實是一個提醒。”赤井秀一也發現眼前的少年確實心思比較簡單，他換上比較溫和的表情，“組織的人如果發現你站在他們的對立面，難免不會去你的住宅做些小手腳。你那邊沒有FBI或者CIA之類的派人調查情況，要注意自身安全。”
“原來赤井先生剛剛的問題是想要告誡我這個嗎。”明白赤井秀一用意的綱吉忍不住吐槽，“赤井先生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你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赤井秀一看著綱吉，他的眉眼之間露出一絲隱隱約約的懊悔，但是很快消失不見，“如果不用這種方法，你大概意識不到自己處在危險之中吧。”
換句話說，是沒有考慮過自身的安危。
雖然理論上有時確實是件好事，但是對於……
赤井秀一歎了口氣。
“藍波就交給我吧，照顧一個小朋友而已。”他收斂起情緒，接著說道，“放心好了。”
“那真是太好了。”綱吉正想再詢問他一次可不可以收留藍波，就聽到了這句話，高興地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謝謝赤井先生了。”
“沒事。”赤井秀一擺擺手，“對了，記得以後在外面稱呼我昴先生。”
“沒問題。”綱吉心下了然，他把藍波放下囑咐道，“在這裡不要給昴先生添亂哦。如果不適應的話隨時跟我說。”
“不要小瞧藍波大人啊，蠢綱。”藍波卻一反剛剛畏縮的樣子，“藍波大人絕對會適應給你看的！”
“藍波真棒。”綱吉捏了捏藍波志氣滿滿的臉，從兜裡拿出一把晶亮亮的糖果，“獎勵你的。”
藍波熟練地接過糖，然後扭扭捏捏地看了綱吉一眼：“不過蠢綱你也要經常過來哦。”
“肯定的。”綱吉蹲下來平視著藍波，伸出小拇指，“約定好了哦。”
“不許再丟下藍波大人了。”藍波的表情很認真，他把自己的小拇指搭上去，“約定好了。”
……
從工藤宅走出來後，綱吉突然想到了藍波行為反常的原因。
果然是因為聽了自己和赤井先生談話的內容嗎。
真是的，藍波那傢伙。
居然在不知不覺中成長了啊。
“綱吉？”一旁的柯南發現綱吉似乎一直在愣神，“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大概是要回江古田那邊吧。”綱吉其實並沒有什麼想法，“柯南有什麼計畫嗎？”
為了防止露餡，他們在工藤宅裡商量好了在外一律稱呼現階段身份的名字。
“計畫嗎……倒是也沒有。”柯南搖搖頭，“就按平時的生活節奏來吧。”
“敵不動我不動嗎？”綱吉點點頭，“這個我懂。”
“不過柯南在學校上課真的不會感到無聊嗎？”綱吉瞅著柯南這張一看就和學渣的自己完全不同的臉，“對你來說那些課程都很簡單吧。”
“無聊是肯定的了。”柯南無奈地彎了彎嘴角，“不過我也不會經常上課就是了。”
“所以柯南平時的生活不是按部就班的上下學嗎？”儘管國中時期成績經常不及格可還是規規矩矩上學的綱吉有些震驚，“那你平時都在……？”
“啊——”
“有人死了——”
話音未落，不遠處的波洛咖啡廳傳來兩聲淒厲的尖叫。
“不好！”柯南臉色凝重，拔腿就跑。
“哎？等等？”綱吉還沒反應過來，柯南已經竄出去了。
眨眼間，那個小小的身影就消失了。
“所以說，原來柯南平時都在……”
被舍在原地的綱吉回想著柯南仿佛條件反射般的動作，恍然大悟地喃喃道：“平時都在破案的路上啊。”

第80章 本應逝去之人

綱吉小跑到波洛咖啡廳時, 裡面的客人已經離開了，整個咖啡廳特別安靜。偌大的地方居然只有柯南和其他兩個不認識的人站在角落裡。
沒有一個人開口。
綱吉撓了撓頭。
難道留下來的這兩個是嫌疑人？
工藤做出這個判斷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
綱吉不明所以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柯南和一個金發黑皮青年臉上的表情特別複雜。
“柯南？”綱吉有些遲疑地開口,“發生了什麼？”
然而柯南沒有回答, 只是神色凝重地盯著地上的屍體。
綱吉順著他的視線向屍體望去。
一具男屍。
一具有著黑色短髮的男屍。
等等, 這具屍體哪裡不對的樣子……
綱吉在眾目睽睽之下蹲下來，朝地上的男屍伸出手。
然而從旁邊伸出的一隻手卻打斷了他的行動。
“你要做什麼？”金發黑皮青年完全是下意識地阻止綱吉。
“我……”綱吉心裡猜想著眼前這個青年或許和躺在地上的人認識，“我覺得他還沒死，想確認下一下。”
“不——”金發黑皮青年的話剛要脫口而出, 卻突然意識到目前自己的身份只是安室透，當即恢復成冷靜的模樣,“不可能哦，我和柯南君剛剛已經檢查過了。”
“他確實已經……”安室透頓了頓，似乎不想說出那個字，“總之，這種事還是交給專業的偵探吧。”
“沒事的，安室哥哥。”柯南看著似乎正在強行壓抑自己情緒的安室透，“綱吉哥哥是同伴哦。”
“原來如此。”安室透稍微放心了一些，他看著綱吉，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禮節性笑容，“抱歉, 是我剛剛失禮了。”
“我是安室透, ”安室透指了指自己，“是個偵探。”
綱吉注視著眼前這個感覺有些違和的青年。
奇怪。
這個人明明在笑, 但是為什麼給人一種要哭出來的感覺呢。
綱吉一邊想著一邊伸出手：“五條綱吉。”
“哦？”安室透挑了挑眉,“是我知道的那個五條嗎？”
“是的。”綱吉點點頭。
“呐呐呐, 綱吉哥哥你是覺得他沒有死嗎？”柯南扯了扯安室透的褲腿腳，“我又檢查了一下，也覺得是我們之前判斷錯了呢。”
安室透一愣，接著明白了這是柯南的暗示：“沒想到我之前會出現這種低級錯誤，真是給毛利老師丟臉呢。”
榎本梓左看看右看看，一臉迷茫地舉起手：“那個，既然他沒有死，我們是不是應該把他送到醫院？”
“送到醫院的話可能來不及了，他需要在這裡做一些急救。”安室透一本正經地說，“正好我會一些急救技巧，還是在這裡簡單處理一下再送到醫院吧。梓小姐會介意嗎？”
“哎？”榎本梓搖了搖頭，“當然不會了！”
“接下來的事情可能不方便女孩子看。”安室透比劃了一個脫衣服的動作，表現出一臉為難的樣子，“所以梓小姐……”
“哦哦，正好我也該回家了。”榎本梓快速領悟了安室透的意思，“那這裡就交給安室先生了，一定要救活他哦！”
“我們一定會盡力的。”安室透點點頭。
綱吉一臉迷惑地看著眼前的發展。
遇到這種事情，不應該第一時間通知員警嗎？看樣子這幾個人根本沒有想過吧。
柯南和安室透先生這麼淡定的原因他懂，畢竟是偵探。
可是那位梓小姐居然也沒有太驚慌，難道是因為經常遇到這種情況？
而且那位梓小姐這麼放心地把後續的事情全部交給安室先生，難道不擔心會出現什麼毀屍滅跡的情況嗎？
明明他們現在的舉動看起來這麼可疑……
哦也可能是她對安室先生太信任了，可是總覺得安室先生應該沒有這麼簡單……
綱吉胡思亂想著，連榎本梓離開了都沒發現。
安室透已經快速關掉了咖啡廳的監控，卸掉偽裝的情緒後，周身的氣壓低沉地可怕。
“這個人果然是安室先生很好的朋友吧。”柯南歎了口氣，走到屍體旁邊蹲下來，“難怪那時你的反應這麼不對。”
當時柯南跑到咖啡廳，一眼就看到了屍體旁邊半蹲著的安室透。
金發黑皮青年似乎想要把屍體抱起來，卻又生生地止住了動作。他的幾縷碎發遮住了眼睛，整個人的偽裝幾乎碎掉。
這種失誤對於波本來說，顯然是不正常的。
柯南當即覺察到了這具屍體身份的特殊性，因此沒有按照以往案件發生時的步驟進行推理。
“所以他是因為酒廠才……？”柯南試探地問道。
安室透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綱吉，似乎在等待著那個充滿希望的答案。
“我覺得他沒死。”綱吉並不知道這兩人腦子裡在想什麼，他認真地看著安室透，“但是還需要確認一下。”
“麻煩了。”安室透一臉鄭重地說道。
綱吉點點頭，蹲下來繼續完成之前被打斷的動作。
綱吉的手在屍體的胸膛上停留了幾秒後，松了口氣。
果然是中了假死彈啊。
就是自己十年後策劃自己死亡時用的子彈。
難道入江先生也來到這個世界了？
“情況如何？”柯南看著綱吉遲遲不開口，“他究竟……”
“哦。”綱吉回過神，放鬆地笑了笑，“他還活著，目前的狀態只是因為中了假死彈而已。”
“假死彈？”柯南疑惑地問道，“這是什麼？”
“我們那邊的一種子彈。”綱吉解釋道，“被射中的人看起來像是死了一樣，但其實只是隱藏了生命體征，用特殊方法是可以被喚醒的。以假亂真的效果很好。”
“那真是太好了。”儘管聽起來有些超出科學水準，柯南還是決定先接收這個好消息，他轉過頭高興地說，“安室先生，這樣你的朋友就……”
“安室先生？”
柯南發現安室透的臉上並沒有迸射出欣喜，反而格外凝重和緊張。
“安室先生？”柯南擔心地看著他。
“我之前好像有些失去判斷力了……”安室透苦笑了一下。
“能夠再次見到他我實在太高興了，因此忽略了很多事。”安室透的拳頭緊緊地攥著，“hiro他……早在四年前就自殺了，而且是在我的眼前倒下的……”
“其實這具屍體是憑空出現在咖啡廳的。”安室透低頭看著同樣震驚的柯南，笑容越發地苦澀，“所以他真的是hiro嗎？”
安室透蹲下來看著疑似好友諸伏景光的屍體，揉著太陽穴不由地歎了口氣：“簡直越來越懷疑這是一次針對我的陰謀了。”


第81章 不同時空

“嘛, 不管怎樣，還是先把他喚醒吧。”安室透注視著綱吉，“可以做到嗎？”
“應該可以, ”綱吉回憶了一下, 把手搭在諸伏景光屍體的手腕上,“那我開始了？”
安室透微微頷首。
細小至不可見的橙色火焰在綱吉的特意控制下沒入諸伏景光的身體，遊走在幾個特定的穴位間，不斷衝擊著假死的神經。
當然，這在其他人看來, 只是綱吉一動不動地按著諸伏景光的胳膊在發呆。
“這樣就可以叫醒他嗎？”安室透饒有興致地觀察著，“我還以為你會使用一些很神奇的技術。”
“嘛, 也算是神奇的技術吧。”並不知道安室透對能力者這邊的世界瞭解多少，綱吉謹慎地沒有透露火焰的存在，“差不多好了。”
話音剛落下，諸伏景光唔了一聲。
一雙讓安室透再熟悉不過的藍瞳慢慢睜開。
“hiro。”
安室透歎息般地叫出了幼馴染的名字。
聽到這個聲音後諸伏景光的瞳孔放大了一瞬，單手一撐地就要坐起身來。
“那個，這位先生。”綱吉想要去扶他，“你昏迷很久了，動作幅度不要這麼大。”
意識到還有人在場，諸伏景光立刻警惕起來, 他擺手拒絕了綱吉的攙扶, 自己慢慢地坐了起來。
“是你們救了我嗎？”諸伏景光這才有機會打量四周的環境。
看起來很安全。
一個咖啡廳。
除了zero，還有一個棕發少年和一個小男孩在場。
自己可以確信之前沒有見過這兩個人。
“算也不算吧, ”綱吉撓頭笑了笑,“我也只是叫醒了你而已。真正救了你的, 我想應該是那個把真子彈換成假死彈的人吧。”
“你是說，那把槍的子彈被人更換過了？”諸伏景光有些驚訝，他想了想，“可是除了z……安室，那段期間我應該沒有和組織的其他人有過近距離接觸。”
“不是我換的。”安室透搖了搖頭。
聽了幾句後，安室透已經確定了眼前這個人的身份。
原來是另一個世界從四年前穿越到現在的hiro啊。
雖然這個結論有些匪夷所思，但這確實是對眼下情況最好的解答。
被人更換了槍裡的子彈嗎。
真是的。
稍稍有點羡慕那個世界的自己呢。
“安室？”諸伏景光敏感地覺察到幼馴染的情緒很不對勁，“你怎麼了？”
“我。”安室透別過臉，“我沒事。”
“難道你以為我死了？”諸伏景光溫和地看著安室透，安慰道，“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要來確認一下嗎？”諸伏景光笑著指指自己。
儘管知道這個諸伏景光不是自己世界的hiro，安室透還是心動了。
我已經四年沒見到活的hiro了啊。
他有些恍惚地想。
雖然這個hiro可能馬上就回到自己的世界了，但是在這之前——
安室透上前一步，在諸伏景光鼓勵的眼神中緊緊地抱住了他。
——就讓我稍稍放縱一會兒吧。
“zero？”明白自家幼馴染絕對不會在不認同的人面前這麼失控，諸伏景光也確定了柯南和綱吉的立場，當下也不再用假名稱呼降谷零，“果然是發生了些什麼吧。”
“啊，沒錯。”降谷零的聲音悶悶的，“這邊的你……在四年前死了。”
“原來是這樣嗎。”諸伏景光的瞳孔一縮，然後冷靜下來，“這幾年真是辛苦啊，zero。”
“是啊，班長，荻原和松田那個混蛋，一個個的都……”降谷零的拳頭握緊又鬆開，“真是的，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傢伙。”
明白zero話語間意思的諸伏景光也沉默了。
這邊的世界還真是不友好啊。
居然只剩下zero了麼。
“你什麼時候離開？”降谷零已經恢復了理智，他放開諸伏景光，“如果是因為那邊有人救了你，那你來到這裡應該只是一個意外。”
“我也不清楚。”諸伏景光搖了搖頭，“組織裡應該沒有什麼奇怪的人能接近我，萊伊的話也不會有假死……”
“那傢伙就更不可能了。”一提起這個人，降谷零的心情立刻不好了。
“所以zero這邊，我的死亡原因也是自殺嗎。”諸伏景光所有所思，“而且萊伊也在場，聽起來兩邊的事情經過也只有在子彈上的區別呢。”
“那個。”綱吉在一旁弱弱舉起手，“我覺得還有一種可能。”
是的，綱吉剛剛就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畢竟在這個時空有些崩壞的世界，發生什麼事也不足為奇了。
這種可以以假亂真的假死彈是自己家族特有的物品，只有家族內部人員才可以使用，而且不予出售。
而自己目前所處的這個世界裡，並不存在彭格列家族。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hiro先生，來自于有著彭格列家族的平行世界。
但這是不可能的。
因為這邊的世界並非是自己所處原世界的平行時空，而是一個完全獨立的存在。
即不論是現在還是過去，這邊世界以及它的平行時空裡，都不會有彭格列的存在。
如果順著這樣的思路推理下去，那只有一個合理的答案。
這個hiro先生，來自于兩個世界融合成功的未來。
但是根據安室先生說的，hiro先生已經在四年前死了，那即使兩個世界融合成功，hiro先生也不可能死而復生。
所以這個hiro先生只能是四年前的hiro。
這一切的線索都在表明，有彭格列的人在未來穿越回了四年前，救了hiro先生。
可不管是現在的彭格列，還是未來的彭格列，和hiro先生應該並無交集。
畢竟hiro先生四年前已經去世了，而直到現在兩個時空還沒有融合。
另外hiro先生也說了，那段期間自己近距離接觸過的人也只有安室先生。
按照這個思路繼續猜想下去的話，救了hiro先生的人，就是未來的安室先生。
安室先生在未來加入了彭格列。


第82章 彼此的身份

“呐, 安室先生有沒有想過。”綱吉開口道，“救了hiro先生的就是你自己呢？”
“你是說平行世界的我？”降谷零看著綱吉,“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 ”綱吉緩緩搖頭,“是這個世界的，未來的你。”
降谷零顯而易見的愣了一瞬。
“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他紫灰色的瞳孔裡閃著感興趣的光。
這次輪到綱吉愣住了。
啊糟了，這要怎麼解釋。
要如何向安室先生說明一個目前並不存在的家族啊。
“嗯？不方便說嗎？”降谷零推測道，“沒想到未來的我加入了一個很神秘的組織呢。”
綱吉的臉上佈滿無奈之色。
是啊, 加入了一個神秘到還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的組織呢。
不過自己也真是喪心病狂，居然把看起來如此熱愛生活的安室先生拉到黑手黨的陣營裡。
而且結合柯南他們的對話, 可以猜出安室還有hiro先生是在酒廠做臥底。
也就是他倆目前真正所屬的單位和酒廠是對立的。
而酒廠是一個恐怖組織，可以說是很純粹的黑色。
而彭格列作為黑手黨，就算自己再不想承認，它也是屬於黑色。
和黑色勢力對立的安室先生加入了屬於黑色勢力的彭格列。
綱吉忍不住想要揪頭髮了。
未來的自己究竟做了些什麼啊！
“果然是不能說的嗎。”降谷零觀察著綱吉變來變去的神色，“嘛沒關係，我也可以自己去尋找答案的。”
“畢竟我可是個偵探呢。”降谷零露出一個安室透式燦爛笑容。
綱吉感覺更加愧疚了。
“哦，對了。”諸伏景光突然轉頭看向綱吉，“剛剛就想問了，請問你是？”
“五條綱吉。”降谷零在綱吉開口前介紹道,“就是我們知道的那個五條。”
“哎？”同屬公安的諸伏景光顯然也明白五條這個姓氏下隱藏的巨大能量, 那不僅僅是一個經濟實力強橫的企業的名字，更是能力者那邊咒術領域中最強的三個家族之首的姓氏。
而五條家族, 不, 可以說整個咒術界的最強, 名叫五條悟。
而五條悟的養子，就叫五條綱吉。
“這還真是沒想到啊。”諸伏景光收起臉上的震驚之色，溫和地自我介紹道，“我是諸伏景光。”
“景光……先生？”綱吉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以為hiro才是您的名字。”
“哈哈那只是zero習慣這麼稱呼我啦。”諸伏景光笑著擺擺手，“而且你也不用這麼客氣地用尊稱哦。”
“好。”綱吉後自後覺地點點頭，然後有些疑惑地問道，“那zero……難道安室先生其實是外國人嗎？”
“不，zero是這裡土生土長的人哦。”諸伏景光笑著解釋道，“只是發色和膚色不太一樣而已。”
“不過聽你一直叫安室先生。”諸伏景光看了一眼自家幼馴染，“zero沒有把自己的原本的名字告訴你們嗎？”
“我和安室先生才剛剛認識，就在十幾分鐘之前吧。”綱吉撓了撓側臉，“所以……”
於是降谷零接收到了幼馴染難以置信的目光。
包含著你什麼時候這麼信任一個才見面的人了和你現在已經這麼不謹慎了嗎以及你這麼不謹慎是怎麼活到現在的之類的意味。
“咳。”降谷零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其實當時我已經確定了他就是五條綱吉。”
“所以呢？”諸伏景光笑吟吟地看著降谷零。
“所以。”降谷零試圖挽回形象，“他的身份就已經表明他不可能是敵人。”
“而且柯南也說他是同伴。”降谷零指了指並不想替他解圍的柯南，“對吧柯南？”
諸伏景光的目光移到柯南身上。
“他是？”諸伏景光不覺得自己的幼馴染會如此信任一個簡單的小學生，所以這個孩子一定有不同尋常的地方。
“江戶川柯南，是個偵探。”柯南推了推眼鏡，緩緩吐出一串數字，“APTX4869，這是我變小的原因。”
“他說的沒錯。”降谷零肯定道。
“原來如此。”諸伏景光心裡大概有數了，“果然還是得儘快剷除這個組織啊。”
“說起來，安室先生和景光先生到底是什麼機構的人呀。”綱吉好奇極了，“這個可以說嗎？”
“你居然會這麼問。”諸伏景光笑了笑，“如果我們不說，憑藉五條家族的力量應該也能查到吧。”
“雖然是這樣沒錯，但如果景光先生不想說的話，我肯定不會去查的。”綱吉理所當然地說，“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去做這種事的話，也太過分了吧。”
柯南感覺自己的心口狠狠地中了一槍。
“你說出了和那個裝模作樣的怪盜差不多的話呢，綱吉。”他吐槽道。
“哎？”綱吉連忙補救，“柯南肯定不是這樣的人啦，快鬥應該是在不瞭解你的時候這麼說的吧。”
“差不多。”柯南撇撇嘴。
“你們說的怪盜，是怪盜吉德？”降谷零湊過來，“聽起來你們和他已經很熟了的樣子，像是同一方的夥伴呢。”
綱吉低頭看了看柯南。
“可以透露一部分，其他的資訊等徵求他倆的同意後再說吧。”柯南露出一貫的笑容，“畢竟有現成的公安力量擺在眼前，不借助也太浪費了。”
“等等，你說什麼？”綱吉抓住柯南。
“不借助也太浪費了？”柯南滿臉疑惑。
“不對，是前一句！”綱吉緊緊地盯著柯南。
柯南只好繼續回想道：“畢竟有現成的公安力量……”
綱吉覺得自己可以不用再繼續聽下去了。
哦。
公安。日本公安。
雖然兩邊的世界不同，但原世界是有日本公安的。
在沒接觸彭格列之前，綱吉也是作為一個普通人平凡地成長了十幾年，日本公安在他的心中仍然是一個特別神秘而傳說般的存在。
哦reborn我出息了。
我居然拐到了一個日本公安。
“綱吉？”降谷零看著自從聽到公安二字就不太對勁的棕發少年，“看起來你對我們公安的身份很驚訝？”
“怎麼說，就是沒有想到安室先生會這麼厲害。”綱吉並沒有辦法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不過這句話也確實是真心實意地誇讚，“那可是日本公安啊。”
“沒想到能從你這裡聽到這種誇讚。”降谷零微微睜大了眼睛，“在我的印象裡，能力者對普通人這邊似乎並沒有多少關注呢。”
“哎？是這樣嗎？”由於中間昏迷了好多年，綱吉對這邊世界的一些事瞭解的並不十分充分，因此有些心虛，“可能是因為我經常和普通人接觸吧。”
“這樣啊。”降谷零點點頭，也不知道信了還是沒信，“嘛，雖然現在才自我介紹可能有些失禮，不過應該也不算遲。”
“降谷零，隸屬於日本公安。”降谷零微笑著朝綱吉伸出手，“如果沒有猜錯，你目前在那個組織裡也有一席之地，而未來的我應該和你關係不錯。”
“真是令人期待的未來啊。”降谷零總結道。
綱吉驚訝地看著他。
這是怎麼猜出來的？
自己能推理出來是因為資訊非常充足，可是安室，不，降谷先生到底是怎麼……
看到綱吉糾結的模樣，降谷零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他聳聳肩：“畢竟我可是個偵探啊。”
“既然未來是同事了，那還有一個問題不知道綱吉能否幫我解答一下。”降谷零笑眯眯地說道，“hiro穿越到這裡，是因為那個神秘組織裡有時空穿梭機嗎？”


第83章 臨時委託

“應該是沒有時空穿梭機的。”考慮到彭格列只有十年火箭炮這種東西, 綱吉搖了搖頭。
“那我究竟是如何……”諸伏景光滿眼疑惑。
“可能是時空出現錯亂了吧？”想到莫名其妙被傳送走的自家守護者，綱吉眸色一暗，“之前也不是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難道綱吉是有什麼重要的人迷失在時空裡了？”降谷零打量著綱吉的臉色,“你現在的表情看起來可不太好哦。”
“哎, 這麼明顯的嗎？”一不小心又把心事寫在臉上的彭格列十代目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算是吧。”
“說起來，聽說最近貝爾摩德收養了一個小姑娘。”降谷零冷不丁地提起這個話題，發現綱吉的表情果然有一絲細微的變動，“看樣子你知道這個小姑娘的存在。”
“啊，怎麼說, ”綱吉想了想,“總之她是站在我們這邊的異能者吧。”
“有什麼證據嗎？”降谷零問道。
“證據的話……”綱吉絞盡腦汁也沒有發現什麼可以令人信服的證據，“怎麼說呢？那孩子其實是一把可以認主的刀, 所以……”
“所以你是他的主人。”降谷零摸著下巴得出這個結論,“還真是沒有想到呢。”
“嘛, 雖然這麼說也沒有錯。”綱吉想到審神者和刀子的關係有些無奈，“不過我還是希望降谷先生能把亂看成是我的夥伴啦。”
“夥伴？”降谷零重複了一遍這個詞，“綱吉很溫柔呢。”
突然被表揚的綱吉臉一紅, 連忙擺手：“降谷先生不要再調侃我啦。”
“呐, 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說話？”柯南拽了拽綱吉，“去我家怎麼樣？”
“那個討人厭的傢伙就在那裡吧。”降谷零果斷拒絕了，“還是算了。”
“你是說萊伊？”諸伏景光好奇地發問,“他住在這附近嗎？”
“那傢伙假裝被槍擊身亡後, 換了個身份活動, ”降谷零撇了撇嘴，“然後住在了隔壁的工藤宅裡，可能是方便保護或者監視什麼人吧。”
“感覺我不在的這幾年裡發生了好多事啊。”諸伏景光感慨道。
“是啊。”降谷零神色複雜，“這段期間你就好好感受一下這個時空吧。”
“說起來，諸伏先生離開的時間不固定確實是個問題。”柯南說道，“這種情況就算去做一個假身份也……”
“啊，我知道。”降谷零顯然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hiro住在我那邊好了。”
“不會被組織的人注意到嗎？”諸伏景光有些擔心，“會給你帶來危險吧。”
“這個的話。”降谷零在柯南警惕的眼神中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表情，“就要麻煩一下柯南小朋友了。”
“可以請你的母親或者是那位怪盜吉德，簡單地幫hiro易容一下嗎？”降谷零格外友好地笑著，“我們是同一戰線的人對吧。”
“呵，呵。”柯南彎著半月眼，“老媽那邊你是不要想了，她近期不在國內。”
“也就是我只能選擇求助怪盜吉德了嗎？”降谷零作出一個有些苦惱的表情，“不知道那位怪盜能否發一下善心呢？”
“我可以幫你聯繫一下。”柯南聳聳肩，“不過他是否答應幫忙，還是得靠安室先生自己，我不會插手的。”
“這樣就足夠了。”降谷零鄭重地說道，“謝謝你，柯南。”
“沒事。”柯南小聲嘟囔，“真要感謝的話，不如為當初嚇唬我的那些事道歉啊。”
諸伏景光望過來的眼神中充滿著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的驚訝：你居然開始嚇唬小孩子了？
於是降谷零久違地想起了自己作為波本時嚇柯南的樣子。
“咳。”降谷零試圖找補，“當初那是因為……”
屬於波本的手機鈴音響了起來。
降谷零神色一凜止住話題，接起電話時換上了漫不經心的語氣：“貝爾摩德？什麼事？”
“什麼？”似乎是有些不解，降谷零的音量微微提高，“火焰？”
綱吉的臉色一變。
降谷零抽空瞥了一眼綱吉，再開口時語氣已經恢復了淡定：“好，我馬上過去。”
降谷零掛掉電話，收起手機轉向綱吉：“看起來你是知道火焰的。”
“是的。”綱吉頓了一下，“那是一種……異能。”
“異能麼。”降谷零摸了摸下巴，“我還以為酒廠就是一個普通的組織呢。”
綱吉攤了攤手：“我最初也這麼想的。”
“難道你參與這件事的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調查異能？”降谷零問道，“難道那個火焰有什麼特別之處？”
“不全是因為這個吧。”綱吉遲疑了一下，“至於那個火焰，我並沒有親眼見到他們使用。”
“但是沖矢昴先生見過，並且還調查過這件事。”綱吉補充道。
“那算了。”降谷零瞬間興致缺缺，“我先去那邊領一下火焰，回來再詳細談吧。”
“等等，領？”綱吉震驚了，火焰是說領就領的東西？
“貝爾摩德是這麼說的哦。”降谷零突然把臉湊近，“還是說，綱吉其實知道火焰的真正擁有方式？”
“果然是知道的吧？”降谷零看著綱吉的表情，“但是不能說？難道和那個神秘組織有關？”
綱吉感覺自己這幾年可能越活越退步了。
不然降谷先生是怎麼推測到這種地步的？
如果reorn知道了，恐怕又要拿槍指著自己說給我去三途川反省之類的話了。
可能是看到綱吉欲哭無淚的表情，降谷零終於善心大發：“別緊張，不能說也無所謂的。”
“降谷先生。”綱吉的表情認真而糾結，“我確實不能告訴現在的你。”
“不過在未來，我相信你會知道的。”綱吉肯定地說道。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降谷零見好就收，“先走了。”
“綱吉，hiro就先拜託你了。”降谷零和自家幼馴染對視了一眼，“一定要避開那個煩人的FBI。”
“好。”雖然有些詫異，綱吉還是點點頭，“可是我在這附近沒有住宅，可以把hiro先生帶到江古田那邊嗎？”
“江古田？”諸伏景光有些驚訝，但很快收斂起自己的情緒，“好的，我可以。”
“zero，我這邊沒什麼問題。”諸伏景光示意降谷零放心，“倒是你，要安全回來。”
“那還用說。”降谷零知道目前不是詳細交談的時機，“回見。”
等降谷零離開後，綱吉終於把自己的疑惑說出口：“所以說，降谷先生到底是為什麼這麼反感昴先生啊。”
“可能是因為我吧。”諸伏景光無奈地說道。
“哎？”綱吉的大腦開始運轉，“難道說景光先生之前的自殺有昴先生的參與……”
“不是他的錯。”諸伏景光搖搖頭，“在那種情況下，自殺是最好的一種選擇了。”
柯南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在綱吉搖頭的動作中又吞了回去。
“不過我很慶倖未來有假死彈的存在。”諸伏景光笑了笑，“畢竟我也還有牽掛的人啊。”
“是啊，真是太好了。”綱吉由衷地說道。
“啊對了。”綱吉一拍腦門，“剛剛答應了要帶景光先生去我家，但我那邊好像也不太安全，可能會有組織的人潛入……”
想到要把藍波放在米花町的理由，綱吉只想穿回去敲醒那個輕易答應帶諸伏先生回江古田的自己。
“那你的處境豈不是也很危險？”諸伏景光首先想到的是這個。
“哎？我還好啦。”綱吉沒想到諸伏景光的第一反應是擔心別人的安危，“大部分時間我都在學校，應該碰不到他們。”
“而且鑒於五條家的這層關係，那些人也不會明面上和我起衝突。”綱吉解釋道，“但是萬一景光先生遇到他們……”
“果然只能讓黑羽幫忙了嗎。”柯南的嘴角抽了抽，“這還真是便宜了安室先生。”
“抱歉，你們說的黑羽是？”儘管是優秀的公安員警，諸伏景光也無法從這些話裡推測出什麼，“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是一個會易容的高中生。”綱吉沒有打算從自己這裡暴露怪盜吉德的身份，“就住在我隔壁的房子裡。”
“太好了。”諸伏景光柔和的貓眼裡滿是笑意，“真是幫大忙了。”
“可是如果那個組織裡派人來探查的話要怎麼解釋？”綱吉還是有些擔心，“難道要說你是我的管家？”
“倒也是個不錯的建議。”諸伏景光認真思考了一下，“五條家的公子有一個管家的話，在外人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吧？”
從小到大並沒有管家的綱吉表示確實有些奇怪，不過……
想到之前獄寺還在時堪比管家的行為還有跡部家的管家以及……
“不奇怪。”綱吉點點頭。
“zero回來之前就麻煩你了。”諸伏景光一臉歉意，“如果那邊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請儘管開口。”
“景光先生不用這麼客氣。”綱吉對於這種溫柔的人有些招架不住，“而且景光先生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吧。”
“還好，只是有些疲憊而已。”諸伏景光示意綱吉不用在意，“我們怎麼去江古田？”
“我好像沒有車，打車的話又不利於景光先生的隱藏……”綱吉向柯南投去求助的目光，“你有什麼辦法麼？”
“目前的選項也只有博士，昴先生或者黑羽變裝來接了。”柯南思考了一下，“考慮到諸伏先生需要儘量減少在這個時空留下的痕跡和儘快撤離，最好的答案果然應該是——”


第84章 情報交流

“所以果然還是得再麻煩快鬥啊。”思考了一秒後, 綱吉得到了這個答案。
“這應該是現在最好的選擇了。”柯南攤攤手。
“突然有點想買車了。”綱吉歎了口氣，“改天去店裡看看好了。”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 ”諸伏景光開口, 眼裡流露著疑惑，“你們說的昴先生是？”
“沖矢昴，原名赤井秀一。”柯南理所當然地把這位FBI的身份告訴了眼前的人，“目前住在隔壁的工藤宅，也就是你們口中的萊伊。”
“原來如此。”諸伏景光點點頭，“以我目前的情況確實不適合見到他。”
柯南已經給黑羽快鬥發了短信。
大概是柯南言簡意賅地說明了情況, 對面答應地很快。
“看起來這位怪盜先生意外地很好相處呢。”在柯南表示怪盜吉德已經在趕來的路上時, 諸伏景光有些驚訝。
“沒錯，吉德可是……”這是綱吉。
“不, 那傢伙可是……”這是柯南。
然後他倆同時停住, 對視了一眼, 又若無其事地別過頭。
“真是讓人越來越好奇了。”諸伏景光好笑地看著這一幕，“那位怪盜，究竟是怎樣的人。”
“嘛，總之見到就知道了。”柯南試圖轉移話題,“之前就想說一說我們這邊的情況了, 但是安室先生不在的話……”
“我可以向他轉達。”諸伏景光心下了然地笑了笑，“與這個世界的聯繫斷了四年，我實在是想更多地瞭解一些資訊呢。”
“好。”柯南點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諸伏先生的姓氏和我認識的一位元員警先生一樣呢。”
“諸伏高明。”柯南說出了這個名字, 果不其然地看到諸伏景光輕微地驚愕了一下。
“那是我的哥哥。”諸伏景光笑地很溫和,“看樣子柯南已經和哥哥認識了。”
“高明先生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柯南肯定道，“之前怪盜吉德也差點在他手上吃虧。”
“我該慶倖哥哥沒有過分為難怪盜吉德嗎。”諸伏景光露出一個有些無奈的表情，“不然我都不好意思呆在這裡等待他的援助了。”
“景光先生和安室先生一點也不像呢。”由於搞明白了諸伏景光和諸伏高明的關係，柯南對前者的稱呼也從姓氏轉為了名字。
“嗯？你zero的印象是什麼樣的呢？”其實不用柯南說，熟悉自家幼馴染波本狀態的諸伏景光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
對著人家的幼馴染柯南實在幹不出背後說人壞話這種事，只能支支吾吾：“總之就是不像景光先生這麼……友善啦。”
“可是……我感覺降谷先生看起來還不錯？”綱吉困惑地插話，“難道柯南和他之前有什麼誤會？”
柯南彎著半月眼。
人還不錯？
那是因為你沒有體驗過他的陰陽怪氣。
不過那都是自己還誤會他是波本的時候了，自從兩人幾乎互相攤牌後，這種情況也很少出現了。
“嘛，確實有一點。”柯南坦然承認，“在我們互相懷疑對方的時候。”
“原來如此。”諸伏景光能想像到發生了什麼，他對滿臉寫著請打開麥克風交流的綱吉解釋道，“zero作為波本時的樣子和平時不太一樣，如果刻意針對一個人的話還是比較嚇人的。”
“柯南那時候應該是被zero懷疑和組織有關係吧。”諸伏景光完全能想到幼馴染嚇小孩的模樣，“而柯南也認為zero就是真正的組織成員，所以就……”他攤了攤手。
這下就算綱吉完全沒有經歷過這些事情也能明白了：“柯南真是不容易啊。”
“還，還好啦。”除了小蘭外身邊沒有溫柔生物的大偵探跟這兩個人呆在一起有點手足無措，此時此刻他強烈盼望著怪盜吉德的到來。
“柯南是害羞了嗎？”諸伏景光的惡趣味突然上來，也想逗逗柯南了。
“嗯？”綱吉也睜大眼睛盯過去，“居然真的……臉紅了哎。”
“囉嗦。”柯南忍無可忍，“你們兩個還要不要討論一下現在的情況了！”
果然真正溫柔的人還是蘭啊。
某個自動忽略青梅竹馬可以一拳打彎路燈杆的大偵探發自內心地想道。
“當然要討論了。”看到柯南即將炸毛，綱吉趕緊安撫道，“那麼首先……”
“首先我的問題是，你現在所處的那個組織。”柯南的臉色一秒嚴肅起來，“是不能夠給非組織內部的人透露一點資訊的對嗎？”
諸伏景光也看著綱吉。
身為日本公安，一些官方備案或者大型異能組織他都或多或少瞭解一點。
但是根據綱吉目前話語裡透露的資訊，可以推測出綱吉加入的組織不屬於自己知道的任何一個。
如果只是自己忘記了或者這是一個近幾年新興的組織還好，但如果不是……
火焰啊。
諸伏景光在心裡默念。
已知綱吉加入的組織不為官方所知且成員疑似擁有一種神奇的火焰，而酒廠正在給代號成員發這種火焰……
可是看綱吉現在的樣子，那個組織應該也不是什麼黑暗的勢力。
或許並沒有自己猜測的什麼和酒廠有秘密私下交易的這種情況。
不，也不排除綱吉是被騙進去的可能，因此這孩子並不瞭解裡面的核心運轉。
諸伏景光簡直越想越擔心綱吉的安全問題。
等等，可是zero未來加入了那個組織，還利用裡面的道具成功阻止了我的自殺，所以zero在那裡應該……不是一個臥底？
由於太過於信任自家幼馴染的能力，諸伏景光在這個問題上遲疑了。
他又看了一眼綱吉，發現後者的臉上充滿猶豫。
“沒關係，我們討論別的吧。”諸伏景光體貼地轉換話題，“等我瞭解到那些事後再說這個也不遲。”
綱吉感激地看向解圍的諸伏景光。
景光先生是個大好人！
“好吧。”儘管柯南沒有得到什麼有效資訊，但清楚綱吉說不了謊並且直覺很准，便也不急於立刻得到答案，“那我們討論一下其他事吧。”
於是，當黑羽快鬥顧不得吃飯從家裡急匆匆趕來時，看到的就是咖啡廳裡三個人喝著咖啡輕鬆愉悅聊天的樣子。
歲月靜好。
黑羽快斗：？

第85章 中斷的美食時刻

“所以, 我辛辛苦苦趕來，你們就在這裡悠閒地喝咖啡？”黑羽快鬥難以置信。
難以置信到撲克臉差點裂開。
“咳。”柯南心虛地不敢看他,“一開始的情況確實有點緊急啦。”
黑羽快鬥剛想再說些什麼反駁他, 但是注意到諸伏景光正在看自己，便重新換上了柯南口中裝模做樣的姿態。
“您就是諸伏先生吧。”黑羽快鬥很有禮貌地說道。
“是的。”諸伏景光站起身來，“沒想到第一次見到大名鼎鼎的怪盜吉德，居然是在這種場合下。”
“大名鼎鼎算不上。”黑羽快鬥笑著擺擺手，“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偷罷了。”
“不要這麼妄自菲薄, ”諸伏景光打量著扮成寺井黃之助的黑羽快鬥,“能以高中生的身份做到這種程度，我們那屆的警校第一也要甘拜下風。”
黑羽快鬥瞅了一眼綱吉：他知道我是誰了？
綱吉用眼神回應他：我們之前提到你時沒有刻意隱瞞, 然後就……
某怪盜只好淡然地接受了這個現實。
“您過獎了, ”黑羽快鬥面不改色地回應道,“您這種能潛入酒廠並取得代號的人才更值得大家敬佩。”
“你們暫停一下。”柯南頭疼地制止住兩人的商業互吹行為，“還是先讓景光先生安全地離開吧。”
“沒問題。”黑羽快鬥表示小菜一碟，“諸伏先生, 我先給您易個容。”
“就在這裡嗎？”諸伏景光有些意外,“還有黑羽同學可以不必使用敬語的。”
“好的。”黑羽快鬥從善如流答應道，“我給你做一個簡略的易容，避免路上被有心之人注意到。麻煩諸伏先生稍微閉一下眼睛。”
諸伏景光依言閉上了眼睛。
再睜開眼時，一個簡略的易容完成了。
“確實不像我自己了, ”諸伏景光接過黑羽快鬥遞過來的鏡子, 發現鏡中人的樣貌十分陌生, 不由驚歎道，“很神奇的易容術。”
“還好啦。”黑羽快鬥退後兩步又打量了一下，“那我們現在出發嘍？”
“注意安全。”柯南囑咐道，“到綱吉的房子時檢查一下有沒有竊聽器。”
“瞭解。”諸伏景光自然是懂這些的，“你也是。”
“嗯嗯。”柯南點點頭，看著綱吉兩人坐上了黑羽快鬥的車。
……
“到了。”黑羽快鬥在綱吉的房子前停下車，自己卻沒有要進屋的意思，“我回去吃飯了，要餓死了。”
“快鬥還沒有吃飯嗎？”綱吉有些愧疚地邀請道，“你要不要來我家吃？”
“那還得麻煩你去做飯吧？”黑羽快鬥在駕駛位上伸了一個懶腰，“我還是回家自己做吧。”
“不介意的話，你們要不要嘗一嘗我做的飯？”諸伏景光突然開口，“況且黑羽同學也是因為我才餓肚子，不做點什麼的話我也很過意不去。”
“哎？景光先生會做飯？”綱吉驚訝極了。
“這有點太麻煩你了吧？”黑羽快鬥搖搖頭，“諸伏先生剛剛醒過來，還是先放鬆一下吧。”
“對我來說，做飯也是一種放鬆哦。”諸伏景光笑著擺擺手，“黑羽同學不用這麼客氣，以後還要請你多多關照呢。”
“那……”黑羽快鬥有些猶豫。
“那就麻煩景光先生了。”綱吉乾脆替他答應下來，“快鬥，我們走吧。”
“哎？”被小夥伴的操作驚到了，黑羽快鬥難得愣了一秒，“等等？”
“景光先生是個很溫柔的人。”綱吉湊到黑羽快鬥的耳旁說道，“給他一次感謝你的機會吧。”
“好吧。”話已至此，黑羽快鬥也不再拒絕，“那今天就有幸享受一下諸伏先生的手藝了。”
“不會讓你們失望的。”諸伏景光謙虛而自信地說道。
當諸伏景光將三明治端上來時，黑羽快鬥已經按捺不住想要吃的欲望了。
“三明治的話要快一些。”諸伏景光解釋道，“如果太餓可以先拿它略微充饑一下，我去做點其他的。”
說完轉身進了廚房。
黑羽快鬥抬頭看了一下綱吉。
“我不餓。”儘管被三明治的香味誘惑到了，綱吉還是忍住了，“你吃吧。”
“那我開動了。”黑羽快鬥也不再謙讓，拿起一塊三明治往嘴裡塞去。
！
黑羽快鬥的表情仿佛按下了暫停鍵。
他對盯著自己的綱吉伸出了大拇指。
“太好吃了！”黑羽快鬥咽下口中的食物，“為什麼會有這麼好吃的三明治！”
“諸伏先生居然管它叫充饑的食物。”黑羽快鬥的臉上露出一絲心痛，他一邊吃一邊說，“實在是暴殄天物。”
“還有三明治哦。”諸伏景光在廚房聽到了動靜，將新做好的三明治放在碟子上，“慢慢吃。”
看到三明治的量十分充足，綱吉也拿起一個咬了一口。
！
“景光先生真的不考慮開一個早餐店嗎？”綱吉的表情和黑羽快鬥如出一轍，“為什麼能把三明治做的這麼好吃！”
“哈哈，是有一些小技巧啦。”諸伏景光笑了笑，“想學的話可以吃完飯再告訴你們哦。”
“嗯嗯嗯。”兩個被三明治占著嘴的人瘋狂點頭。
“下一個菜馬上就要做好了。”諸伏景光轉過身，“我去給你們……”
“咚咚咚。”
“有人敲門？”諸伏景光止住腳步。
“奇怪，好像除了白馬同學，柯南和快鬥，沒有人拜訪過我這裡哎。”綱吉有些疑惑，“我去看一看。”
綱吉走到門口，從貓眼裡望過去。
沒有人站在門外。
“咚咚咚。”
敲門聲再度響起。
“綱吉？”黑羽快鬥有些奇怪，“外面是你認識的人嗎？”
綱吉只是盯著貓眼，沒有回答。
“咚咚咚。”
敲門聲三度響起。
“綱吉？”黑羽快鬥走過來，“發生了什麼？”
綱吉指了指貓眼，示意黑羽快鬥自己看。
“咦，看不到人？”黑羽快鬥這下明白了綱吉不回答的原因，“我說，該不會是發生什麼靈異事件了吧？”
兩人面面相覷。
第四次敲門聲沒有響起。
因為，門開了。


第86章 看不見的敲門者

綱吉狠狠地打了一個寒顫。
“有……有鬼啊啊啊！”他幾乎控制不住地想要抱住旁邊的黑羽快鬥。
然而門又自動關上了, 仿佛真的在鬧鬼一般。
“喂喂喂。”黑羽快鬥露出半月眼，“這是在搞什麼啊。”
“我也不知道, ”綱吉哆哆嗦嗦地搖搖頭,“景光先生怎麼看……哎？景光先生？”
綱吉回頭看去，發現後面空無一人。
“景光先生應該是藏起來了。”黑羽快鬥最先回過神來，“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說不定能有什麼新發現。”
“好。”綱吉點點頭，一鼓作氣推開門。
“沒有人。”黑羽快鬥環顧了一下四周，“我們該不會出現什麼幻覺了吧。”
“不。”綱吉冷靜下來後終於感受到一絲不對勁，喃喃道,“不是幻覺。”
那是獨屬於霧之炎擁有者帶給人的神秘感。
可究竟是誰？
“綱吉？”黑羽快鬥戳了戳他,“你發現了什麼？”
“可能是因為風太大了吧。”綱吉裝作茫然地說道，然後控制住面部表情降低了音量,“剛剛的不是幻覺, 而是有人使用了幻術, 我們回去再說。”
儘管黑羽快鬥腦子裡閃過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撲克臉紋絲不動：“走吧。”
兩人自然地走回房子，還檢查了一下門鎖，然後帶上了門。
“那個人要準備離開了。”綱吉進屋後說道,“已經安全了, 景光先生。”
諸伏景光這才從藏身處走出來。
“還好景光先生反應快。”綱吉想起來就是一陣後怕，“不然被組織的人發現，我們三個就慘了。”
“看來我的反射神經還沒有完全退化。”諸伏景光拍拍腿上的灰塵,“沒想到組織的行動居然如此迅速。”
“酒廠裡也有幻術師嗎？”黑羽快鬥問道。
“據我所知是沒有的。”諸伏景光搖了搖頭,“可能這幾年新加入了什麼成員吧。”
“可是剛剛的那個程度……連動物園的蜘蛛也做不到。”黑羽快鬥回想著剛剛非常不科學的情況,“難道酒廠裡還招什麼魔法師？”
“不是魔法師。”綱吉歎了口氣，“而是異能者。”
“等等，酒廠難道不是一個普通的組織嗎？”黑羽快鬥的眼神裡透露著驚訝，他轉過頭詢問諸伏景光。
“現在不是了。”想想在咖啡廳裡獲取的情報，諸伏景光感覺有些糟心，“他們中有人獲得了不同顏色的火焰。”
“沒錯。”綱吉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剛剛那個有點詭異的情況，就是靛藍色火焰的效果。”
“效果是……蒙蔽人的五感？”黑羽快鬥問道。
“差不多。”綱吉點點頭，“比較厲害的擁有者可以製造出有真實感的事物幻覺來迷惑對方。剛剛的隱匿身形只是最基礎的。”
“結合赤井先生之前說的，那人應該是貝爾摩德。”綱吉下結論道。
“貝爾摩德自身的易容本領相當高超。”諸伏景光揉了揉眉心，“掌握幻術後估計沒人能擋得住她了，難怪組織派她來你家。”
“或許她也沒料到我和快鬥都在這裡。”綱吉把頭髮抓得亂糟糟的，“但今天沒達成目的，她很可能會改天再來吧。”
“這倒不用擔心。”諸伏景光說道，“貝爾摩德在組織的地位很高，這種事情她能來一次就很給面子了。”
“果然易容還是要儘快安排上啊。”綱吉想到假如這次自己不在家，那後果真是難以想像，“不然太危險了。”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開始吧。”黑羽快鬥也表示贊同。
“那好吧。”被兩人眼中的堅決所打敗，諸伏景光屈服了。
這次的易容時間比較漫長。
“呼，終於好了。”黑羽快鬥擦了擦汗，“這樣組織的人再突擊檢查也不怕了。”
“快鬥居然隨身攜帶這麼多東西。”綱吉瞅著沙發上一大堆叫不上名字的東西，忍不住吐槽，“我以為藍波的頭髮已經夠不科學了。”
“藍波？”黑羽快鬥表示疑惑。
“親戚家的一個孩子。”綱吉解釋道，“他可以從頭髮裡掏出炸彈之類的東西。”
“怎麼看都是他更嚇人吧？”黑羽快鬥和諸伏景光異口同聲道。
“哎？”習慣了的綱吉覺得很正常。
諸伏景光特別想晃醒一臉理所當然的綱吉：“那可是炸彈啊！小孩子怎麼會隨身攜帶這麼危險的東西？”
綱吉終於反應過來。
“啊哈哈，藍波的話……”綱吉絞盡腦汁試圖糊弄過去，“可以說這是他異能的一部分？”
“會有這種異能嗎？”諸伏景光滿臉寫著我不相信。
“有。”綱吉沉穩且堅定地與他對視。
“好吧。”諸伏景光放棄似地移開目光，“總之注意安全。”
“我的那兩個同期……”他頓了一下，“就是因為炸彈離開的。”
由於降谷零走得太過匆忙，諸伏景光便在聊天時問了一下柯南。
本來也沒期望能得到答案，但懷著僥倖心理他還是問出了口。
“荻原先生是7年前在處理炸彈時殉職的，松田先生是3年前為了獲取炸彈犯對另外一枚炸彈所做的提示、保護平民而因公殉職。【1】”柯南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很沉重。
“是這樣啊。”諸伏景光放在桌下的拳頭用力攥了起來。
“不過犯人已經被送到監獄了。”柯南安撫道，“景光先生要不要……”
“不用了。”諸伏景光緩緩吐出一口氣，“抓住就好。”
“謝謝你，柯南。”他真誠地道謝。
“不用謝。”柯南搖搖頭，“能把他送到監獄也是我的願望。”
“景光先生，抱歉。”
綱吉的道歉打斷了諸伏景光的回憶：“我不該提起炸彈的。”
諸伏景光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別擔心。如果一提起炸彈就陷入負面情緒，我就沒法背負著他們的夢想前行了。”
“景光先生真的很厲害呢。”綱吉由衷感歎道。
“還好啦。”諸伏景光伸出手似乎想摸摸綱吉的頭，“你們也很辛苦呢。”
“不過突然發生這種事情。”諸伏景光話題一轉，表情有些無奈，“飯都要涼了。”
“我再去做——”說著就要去廚房。
“景光先生，不用麻煩了。”綱吉連忙阻止，“我們吃這個就——”
“咚咚咚。”
屋內寂靜了一瞬。
“不是吧？”綱吉欲哭無淚地轉過身，“還來？”
“不用慌。”諸伏景光表情倒是很淡定，“應該是zero。”
綱吉的眼神中透露著明晃晃的疑惑。
這難道不就是一個普通的敲門聲嗎？
你怎麼知道是降谷先生？


第87章 紫色火焰

綱吉小心翼翼地從貓眼裡望過去, 熟悉的金髮映入眼簾。
呼。
綱吉松了口氣，打開門：“降谷先生？”
“是我。”降谷零的白色馬自達RX-7還停在不遠處。
“快進來吧。”綱吉一邊帶上門一邊吐槽,“貝爾摩德剛剛來過, 嚇死我們了。”
“原來貝爾摩德是去做這個了。”降谷零挑了挑眉，“難怪沒在基地見到她。”
降谷零一邊說著一邊往裡看去，當目光掃到諸伏景光身上時一愣：“hiro？”
“是。”諸伏景光笑著點點頭，“是不是和原來的我不一樣了？”
“確實。”降谷零邊打量邊點評道，“這個易容技術比起貝爾摩德也不遑多讓了。”
“難道你們找怪盜吉德幫忙了？”降谷零環顧了一下四周, 目光牢牢地鎖定了黑羽快鬥,“你……”
“我是黑羽快鬥，江古田高中的學生, ”黑羽快鬥彬彬有禮地說道,“降谷先生好。”
降谷零咽下剛剛要說的話, 也友好地自我介紹道：“目前我的名字是安室透，在波洛咖啡廳打工。”
“瞭解。”黑羽快鬥點點頭，“請問安室先生方便說一下在酒廠的代號嗎？”
“波本。”降谷零沒有隱瞞，隨即問道,“你那邊是什麼情況？”
“我這邊牽扯到了另一個組織, 一般稱呼它為動物園。”黑羽快鬥說道，“不知道安室先生有沒有聽說過君特•馮•哥德堡二世的名字。”
“一個很有名的幻術師吧。”降谷零回憶了一下,“怎麼？他是動物園的人？”
“沒錯, 他的代號是蜘蛛, ”黑羽快鬥神情嚴肅，“我和他交過幾次手，是很可怕的敵人。”
“明白。”降谷零點點頭，“所以你這是正面承認自己是怪盜吉德了，黑羽同學？”
“降谷先生真是明知故問，明明一開始就推測出來了。”黑羽快鬥撇撇嘴，“不然怎麼可能跟我交流這些。”
“這種事情當然還是本人親自承認才更有趣。”降谷零突然想到了什麼，“說起來，黑羽這個姓氏……你的父親難道是黑羽盜一？”
“正是家父。”黑羽快鬥有些意外降谷零能這麼快覺察到這點。
“黑羽盜一啊……”降谷零摸著下巴思考了一下，“我記得他的死亡有點蹊蹺。”
“對。”黑羽快鬥的神色有了一絲波動，“他死於動物園組織的暗殺。”
“原來如此，他才是初代怪盜吉德嗎？”降谷零看著他，“這也是你成為怪盜吉德的原因吧。”
“不愧是降谷先生。”黑羽快鬥知道降谷零已經將真相拼湊的差不多了，他神色堅定地說道，“我要擊潰那個組織。”
“一定會的。”降谷零看著這個明明只有17歲卻以一己之力對抗一整個組織的少年，饒自己是警校第一也不由地產生一股敬佩之情。
“說起來。”降谷零看著諸伏景光久違的圍裙裝扮，“hiro這是在做飯嗎？”
“對啊。”諸伏景光無奈地攤了攤手，“可惜飯已經涼了。”
“不如換我來做飯吧。”降谷零自然地接上，“hiro去歇一歇吧。”
“你居然會做飯了？”諸伏景光沒有掩飾自己驚訝的心情。
“是哦。”降谷零笑了笑，“還得到過相當不錯的評價呢。”
“那個，降谷先生，景光先生。”黑羽快鬥插嘴道，“真的不用做飯了。”
“本來景光先生來做飯就很讓人不好意思了。”綱吉接著說道，“如果再麻煩降谷先生的話，那我真的要有負罪感了。”
“不如我們來說一說，火焰的問題？”綱吉對黑羽快鬥眨了眨眼，示意他配合自己。
“對啊對啊，我也很好奇你們說的火焰究竟是什麼哎。”黑羽快鬥的眼裡充滿著好奇。
“說到火焰。”諸伏景光倒是想起了什麼，“zero你……”
“領到了。”降谷零知道自家幼馴染想問什麼。
“請問降谷先生領到的是什麼顏色的火焰？”綱吉問道。
“紫色的。”降谷零回答，“不過現在還不能給你們展示。”
“火焰不太受我的控制。”說到這個降谷零也有些苦惱，“時有時無的，而且大小也不穩定。”
綱吉想到了當初赤井秀一描述中的琴酒對火焰的控制不是很好，眼裡露出一點疑惑。
“降谷先生是怎麼領到火焰的，可以詳細說一說嗎？”綱吉問道，“如果能描述一下不受控制的那種感覺就更好了。”
“怎麼說，領到火焰的步驟其實很簡單。”降谷零也有些茫然，“就是被一個裝置照了一下。”
“那道光挺刺眼的。”降谷零回憶道，“再睜開時boss命令我感受一下身體的變化。”
“那降谷先生感覺和平時有什麼不同呢？”綱吉追問道。
“全身充滿了莫名的力量。”降谷零說道，“腦海中有一股想要把力量發洩出去的衝動。”
“於是我也這麼做了。”降谷零繼續說，“緊接著紫色火焰從我的手心冒出，越來越大，有逐漸失控的趨勢。”
“在它擴大到要把我整個包起來時，突然熄滅了。”降谷零下意識地看了看手，“之後無論我再怎麼想找回燃起火焰的感覺，都無濟於事。”
“Boss說這是正常現象，琴酒一開始也是這樣。”降谷零攤攤手，“不過他歎息了一聲我還以為你的火焰會是靛藍色這樣的話。”
“可能因為你是情報人員吧。”綱吉嘴角抽了抽，“那個boss對你的期望可能是更加靈活地獲取情報？”
“那綱吉知不知道紫色火焰的作用呢？”降谷零笑眯眯地問。
“吸收對方火焰的能力，以進一步增加數量。”綱吉回答道，“簡而言之，就是增殖。”
“增殖啊。”降谷零舉起自己的手看了看，“聽起來很不錯。”
“綱吉看起來對火焰格外瞭解呢。”降谷零看著棕發少年，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意，“該不會也有什麼火焰吧？”
“讓我猜猜，究竟是紅橙黃綠藍靛紫中的哪一種呢？”


第88章 道歉與新想法

“果然一共有七種顏色的火焰啊。”綱吉詫異的表情印證了降谷零的猜測。
“降谷先生實在是太聰明了, ”綱吉無奈地笑了一下，“感覺沒有什麼資訊能夠瞞得住你。”
“過獎。”降谷零謙虛地擺擺手, 真情實意地說道，“只是因為你把想法全都寫在臉上了而已。”
綱吉感覺自己的胸口重重地挨了一箭。
好熟悉的話，似乎reborn也這麼說過。
不過自從自己正式成為首領後, 很久沒人說過這句話了……
綱吉片刻的恍惚引起了降谷零的注意：“綱吉是在想什麼人麼？”
“差不多。”綱吉明白目前提不起什麼防備心的自己根本瞞不過已經取得代號的降谷零,“不過他暫時無法與我見面。”
說完也不管降谷零腦補了什麼，綱吉防止他再問下去趕緊岔開話題：“降谷先生剛剛是不是問我有沒有火焰來著？”
“是哦, ”降谷零說道,“但是綱吉看起來一副不太想回答的樣子呢。”
綱吉卻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有。”
“但是顏色嘛, ”綱吉頓了一下,“降谷零先生在組織裡是情報組的吧。”
“對。”降谷零有些猜不透綱吉想要做什麼。
“我覺得降谷零先生對我的態度並不是完全信任的, ”綱吉乾脆攤開了說，“應該是懷疑我背後的組織和那個酒廠暗地裡有不為人知的交易吧？”
降谷零愣了一下, 然後誇讚道：“綱吉在有些地方意外地很敏銳呢。”
“我可以理解您對我的防備。”綱吉誠懇地看著他, 並下意識地用上了敬語,“畢竟對您來說我只是一個突然出現的人員, 無論是救了景光先生的是未來的您還是未來的您和我加入了同一個組織而且關係不錯這種判斷其實都是基於我單方面的表現, 並沒有真實可靠的證據。”
“若不是因為我在一開始將景光先生喚醒或者是表明自己的姓氏是五條, 降谷先生應該會在背後持續調查我吧。”綱吉繼續說道,“從蛛絲馬跡中追蹤我和那個組織的聯繫。”
降谷零難得的沒有立刻組織好語言。
“抱歉, 明明柯南說了你是同伴, 你也救了hiro, ”降谷零身上的波本氣息開始消散，他說道，“這樣做真的很抱歉。”
“沒關係。”感受到降谷零身上的氣息不再尖銳，綱吉也放軟了語氣，“畢竟降谷零先生是臥底，警惕心強一點是好事。”
“加上在咖啡廳時發生的一系列事件確實有些急迫，導致降谷先生沒有充足的時間親自收集資訊進行確認。”
綱吉笑了笑，“那種情況下可以說您將一切都賭在了對柯南和自己判斷力的信任上。”
“那時如果不是hiro的生死不明打了您一個措不及手，我想即使有柯南和我的姓氏的雙重保障，您也不會輕易給我的立場下結論。”
綱吉看著降谷零，“這本身就是情報人員應該有的素質，我能理解您現在的試探，但是——”
“綱吉……”降谷零想說些什麼。
“但是不代表我會脾氣好到有問必答哦。”綱吉打斷他的話，“所以火焰顏色什麼的，就請情報組的降谷先生自己猜吧。”
“哎？”完全沒有料到綱吉饒了這麼一大圈，最後想說的居然是這種話，降谷零的表情變得有些哭笑不得，“綱吉，有沒有人說過你的脾氣真的很好。”
“我還以為你會想出什麼刁難我的方法。”降谷零說道，“畢竟這件事是我理虧在先。”
“而且……”降谷零歎了口氣，“你這樣會很吃虧的。”
也讓我很內疚。
降谷零在心裡補充道，為之前刻意誘導綱吉的態度。
“降谷先生不是同伴嗎？”綱吉露出一個不解的表情，“吃虧什麼的……我覺得這樣做就已經足夠了。”
經常游走於爾虞我詐世界的降谷零被噎了一下。
果然之前在咖啡廳時自己放鬆警惕也有這孩子自身氣質的原因。
那個傳聞中的五條悟居然能培養出如此純真善良又敏銳的孩子。
這樣看來就算那個組織和酒廠有交易，也肯定瞞得這孩子死死的。
“好了好了，zero你先給綱吉好好道個歉。”在一旁看了很久的諸伏景光走過來，“你離開後我在咖啡廳和他們交流了很久，有什麼問題直接問我吧。”
“說起來降谷先生和景光先生見面後還沒好好聊過。”綱吉也想起了這點，“我這邊的房間很充足，你們要不要隨便挑個？”
“在這裡歇會再走吧。”綱吉看出他倆的猶豫，“景光先生的身體也不適宜總是在路上奔波，降谷先生剛剛獲得了火焰，萬一有什麼問題我還能隨時解答一二。”
“那就麻煩了。”降谷零領下綱吉的這份好意，“真是的，感覺人情欠的越來越多了。”
“放心，會找你要回來的。”綱吉沖他笑了一下。
“好，我等著。”降谷零注視著他，“還有，以後可以稱呼我的名。”
……
這邊，綱吉也把目前的情況和黑羽快鬥說了一遍。
“至少我還沒聽過動物園組織的人有火焰這種東西，看來名偵探面對的那個組織不好對付啊。”
黑羽快鬥抓了抓頭髮，“說起來這個火焰，該不會也是那股神秘力量的產物吧？”
“綱吉的火焰是你加入的那個神秘組織給的嗎？和降谷先生獲得的方式一樣嗎？”黑羽快鬥問道。
“第一個問題，是。”綱吉回答道，“第二個問題，不一樣。”
“我的火焰是由內而外產生的，而不是通過裝置補充能量。”綱吉試圖描述，“每次使用火焰後變得虛弱也是因為內部消耗太大了。”
說到底還是只消耗不恢復的原因。
綱吉現在十分懷疑能讓酒廠成員擁有火焰的裝置，或者說裝置補充能量的來源，和自己身上產生的問題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尤其是火焰方面。
無論是之前的死氣之炎恢復速度慢的離譜，還是如今恢復的速度稍微加快，綱吉的直覺告訴他，這其中酒廠絕對做了什麼。
所以——
“呐，快鬥。”綱吉格外真誠地看著某17歲的怪盜，“你覺得我假裝加入酒廠，去打探一下情況怎麼樣？”


第89章 勸阻

有一瞬間黑羽快鬥覺得自己可能最近精神太過於緊張, 以至於出現幻聽了。
“你說什麼？”黑羽快鬥試圖確認自己的聽力沒有問題。
“我想假裝進入酒廠。”綱吉以為黑羽快鬥沒聽清，便又重複了一遍,“你覺得怎麼樣？”
黑羽快鬥用你瘋了的眼神看著綱吉。
“那個，我理解你迫切的心情。”黑羽快鬥試圖組織語言,“但是這個想法……有些危險吧？”
“放心，我會注意啦, ”綱吉安撫道，“不會被他們發現的。”
“你打算怎麼做？”黑羽快鬥決定先聽聽綱吉的計畫, 再從中找出漏洞來阻止他。
“大概就是需要快鬥幫我易個容, ”綱吉說道,“然後我想通過由前輩引薦的方式加入酒廠。”
“前輩……所以你打算通過降谷先生？”黑羽快鬥聽明白了,“喂喂喂, 他不會答應的吧？”
“而且進入那個組織後，殺人是無可避免的事情, ”黑羽快鬥勸阻道，“你真的能做到嗎？”
黑羽快鬥越發越想敲醒綱吉時, 聽到了下樓的腳步聲, 頓時像看到救星一樣抬起頭：“降谷先生！諸伏先生！”
“怎麼了？”降谷零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該不會是綱吉有什麼新主意了吧？”
“沒錯, ”黑羽快鬥點點頭, 控訴道，“綱吉想混進酒廠, 你們快勸勸他。”
“酒廠可不是那麼容易混進去的, ”諸伏景光只當綱吉在開玩笑,“一不小心就會丟掉性命。”
“不止如此, ”降谷零觀察著綱吉的表情，“普通成員獲得的情報有限，要想往上爬，手上一定會沾上鮮血，就算是情報組成員也沒法逃避這種事。我想你應該沒有殺過人吧？”
“如果只是想獲取什麼資訊的話，我可以幫你去打聽。”降谷零說道，“你沒有必要親自涉險。”
“綱吉，你不會是認真的吧？”諸伏景光發現棕發少年的表情幾乎沒什麼變化，“你想加入酒廠做什麼？可以告訴我們嗎？”
“我想……調查火焰的問題。”綱吉猶豫了一下，“酒廠分給你們火焰的方式和我的認知裡不太一樣。”
“火焰嗎？”降谷零摩挲著下巴，“這方面的情報我現在確實沒有。”
“你的火焰是怎麼得到的？”降谷零問道，“難道不是通過裝置嗎？”
於是綱吉把之前解答黑羽快鬥問題時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 我聽hiro說了你的情況，會不會是那個裝置對你的火焰產生了什麼影響？”降谷零敏銳地覺察到這個問題。
“我也是這麼想的。”綱吉點點頭，“曾經我使用火焰後不至於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是的哦。”黑羽快鬥添加道，“那次綱吉在給我治療完後可是直接暈過去了。”
“直接暈過去了？”諸伏景光看著綱吉，“我只知道你使用火焰後身體會很不舒服，居然這麼嚴重的嗎？”
“還好啦。”綱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可能當時使用的有點多了。”
“你說的多是指幾縷火焰嗎？”黑羽快鬥毫不留情地拆穿綱吉。
“根據情報裡琴酒和貝爾摩德所能驅使的火焰量，你能使用的確實很少，這方面沒有什麼優勢。”
降谷零的神色有些嚴肅，“加上使用完行動能力受損，對上他們你可能逃都逃不掉。”
“我……”綱吉張了張嘴。
“就算是我將你推薦過去，組織對你的考察也是必不可少的，而且考察環節會更加注重品質。”
降谷零看出綱吉想說什麼，“也就是說，我的推薦會讓你更快地和琴酒對上。”
“如果你真的被他看出什麼破綻。”降谷零頓了一下，“我沒有十足的把握從他手上及時救下你。”
“你不必進入酒廠，我可以按照你的思路進行調查。”降谷零看著綱吉，“在收集情報方面我覺得自己的能力還可以。”
“其實……我沒有什麼調查思路。”綱吉有些心虛地說，“或許去了那裡就有了？”
“這樣的話我更不會引薦你了哦。”降谷零有些無奈，“怎麼？你是打算進入組織後走一步看一步？”
綱吉的表情告訴降谷零，這個孩子確實是這麼想的。
“這樣，正好我也很好奇這個火焰。”降谷零忍住扶額的衝動，“那我先按照自己的思路調查著，有了發現就告訴你。同樣，如果你突然想起有關的線索，也要及時告訴我，我可以結合著繼續調查。”
“呐，我覺得這個建議很不錯。”黑羽快鬥拍了拍綱吉，“你覺得如何？”
綱吉卻緩緩搖了搖頭。
“零先生，你現在的火焰也不太穩定，而且組織裡還有一個霧屬性，就是靛藍色火焰擁有者。”綱吉說道，“單獨調查這件事的風險很大。”
“雖然目前我在火焰使用量上受到了限制，但是論對火焰的瞭解。”綱吉臉上滑過一道屬於彭格列十代目的驕傲，“我想會比琴酒和貝爾摩德都要強。”
“而且，我的格鬥技術和射擊應該都不錯。”綱吉看著降谷零，“在普通成員中自保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而且啊，我的一位家庭教師說過。”綱吉眼睛裡透露著一絲懷念，“演技也是一門重要的必修課，碰到特殊情況時它的價值會體現的淋漓盡致。”
“所以托他的教導，我在演技方面雖說比不上專業演員能夠在多種角色中切換自如的程度。”
綱吉一邊說著，周身的氣質悄然發生著變化，“但是只扮演一種角色的話，我想還是沒問題的。”
話音落下後，等綱吉再抬起眼來時，溫和無害的眼神已經不見了。
“這門課我也是拿到過滿分的。”綱吉的嘴角微微上挑，在三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愉快地舔了舔嘴角，“所以，你們要不要再檢查一下其他方面的內容？比如說射擊或者格鬥？”
“嘛，雖然這兩個方面我不敢說能比得過降谷先生。”綱吉挑釁似地說道，“但也不會讓你贏得太過輕鬆哦。”
“來試試吧。”
他似笑非笑地盯著降谷零。

第90章 暴露進度70％

降谷零與綱吉對視了一下, 發現後者是認真的。
“這還真是，讓人格外驚訝啊。”降谷零往後撩了一下頭髮,“你剛剛說的射擊和格鬥，是你加入的那個組織的人教的，還是五條悟先生教的呢？”
“唔, 我想應該是那個組織的人主動來教你的吧。”降谷零繼續說道,“畢竟對於五條悟先生來說，射擊不是必備的技能, 即使是雇人來教你, 也可能想不到這一點。
而你剛剛提到的是家庭教師, 也就是五條悟先生是知道你在接受這位教師指導的。進一步說, 他或許知道教你這些技能的是組織的人。”
“而從另一個角度說, 這位家庭教師的實力，也得到了五條悟先生的認可。一個演技, 格鬥，射擊都很厲害的人, 卻主動, 或者說在組織的命令下來教你, ”降谷零頓了一下,“這讓我越發地懷疑你在那個組織的地位, 或者說，那個組織將你放到了什麼地位上。”
不愧是公安。
居然憑藉一點資訊就推理出這麼多東西。
綱吉繃著臉, 但是心裡慌得一批。
“不過可以放心的是, 既然五條悟先生默許了你接受那個組織的教導, 也就說明了這個組織至少在明面上是一個正面的形象, ”降谷零的手指點了點下巴，“哦，當然也不排除這位家庭教師並沒有洩露自己身份資訊的情況，畢竟他的演技非常棒。”
啊啊啊，不要再猜下去了，降谷零先生。
果然一開始還是用家族企業來糊弄一下比較好吧。
畢竟悟也默認了自己家族企業繼承人的身份不是嗎。
要不要現在用家族企業來補救一下？
可是憑藉零先生的頭腦，估計自己說了也只會讓他更肯定是家庭教師隱瞞了身份這個答案吧。
啊再這樣下去零先生猜到自己加入的組織是黑手黨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如果不是考慮到自身的形象，綱吉現在特別想抱頭蹲下。
降谷零的猜想還在繼續：“背地裡擁有火焰這種異能，我說的背地裡指沒有登記，這就意味著這個組織不能光明正大地表現出自己擁有異能，要想樹立一個正面形象的話只能依靠普通人的口碑，也就是這個組織平時或許是以企業的形式活動在大眾面前的。”
綱吉現在終於認識到了將降谷零挖到彭格列的必要性。
綱吉確信自己在遇到降谷零後，展示出來的身份資訊比起其他人只少不多。
或者說接觸時間太過短暫，也沒有機會讓降谷零更充分地瞭解自己。
但即使如此，降谷零先生卻能做到這種地步。
真是可怕啊，降谷零先生。
降谷零一邊觀察著綱吉的臉色，一邊說：“火焰異能的一部分技術被酒廠所獲取，也就是要麼這兩個組織達成了協定，要麼就是酒廠竊取了這個組織的核心機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更傾向於——”
綱吉覺得不能再放任降谷零說下去了。
“肯定是酒廠竊取的。”他打斷了降谷零的話，目光堅定，“我所瞭解的組織和酒廠不是一條路上的，他們不可能有什麼交易。”
降谷零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綱吉這是在為那個組織的人說話嗎？”
“他們都是很好的人。”涉及到這一點，綱吉堅決不動搖，“我相信他們做不出零先生假設的第一種情況。”
“對組織信任到這種地步啊。”降谷零若有所思，“五條悟先生知道嗎。”
“悟知道。”綱吉理直氣壯地說完，又心虛了一下。
自己在悟那裡還僅僅是一個企業的繼承人來著。
如果哪一天自己黑手黨的身份暴露了，悟應該會原諒自己的吧……
嗯，悟這麼好，絕對會原諒自己的！
“那就好，我還真有點擔心你被騙進了什麼傳銷組織。”降谷零點點頭，“那我們來看看你的射擊和格鬥吧。”
“哎？”綱吉沒想到降谷零轉移了話題，“我還以為你會繼續思考那個組織的問題。”
“沒有必要。”降谷零說道，“畢竟剛剛也算確認了你的安全和那個組織的立場，再猜想下去的話，你也很為難不是嗎？”
“現階段這樣就夠了。”降谷零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所以不要再露出那麼苦惱的表情了，綱吉。”
“所以我剛剛……”綱吉後知後覺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你剛剛的表情是在緊張哦，綱吉。”諸伏景光說道，“這樣的話可是很容易被看穿的。”
“成為臥底之前一定要訓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和肢體動作，就算被猜中了，也要裝作一副與我無關，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的樣子。”
諸伏景光說道，“要對周圍人的試探時刻保持警惕，因為那個人對你的善意舉動很可能只是一種偽裝。”
“包括在酒廠裡殺了人，面上也要毫無波動。”諸伏景光說道，“要時時刻刻保持冷酷的態度，一點憐憫的情緒都不能洩露，否則很容易被當成叛徒處理。你能做到嗎？”
綱吉張了張嘴。
“而且我真的不放心帶你進入酒廠。”降谷零看著綱吉，“琴酒疑心病很重，很可能一言不合就開槍，貝爾摩德那傢伙本來就演技高超，收集情報的能力非常強，你可能更招架不住。”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一唱一和試圖勸退綱吉。
“我……”綱吉面露猶豫之色。
“再讓我看一看你的射擊好了。”降谷零決定還是讓綱吉知難而退比較好，“如果這方面能力優秀的話，或許那些傢伙能對你網開一面，畢竟酒廠裡挺缺優秀的狙擊手的。”
“我記得hiro的射程是在600碼之上。”降谷零看到諸伏景光的點頭後，繼續說道，“基安蒂和科恩大概在600碼左右，赤井秀一和琴酒的射程還要更遠，700碼時依然可以射中。”
“綱吉剛剛說自己的射擊能力很不錯吧。”降谷零指了指門外，“我的車上放了一把狙擊槍，正好可以拿來試一試。”
“你的射程是多遠呢，綱吉。”


第91章 狙擊能力

“零先生是要考察我的狙擊能力嗎？”綱吉問道。
“對。”降谷零點點頭,“酒廠裡之前的萊伊，也就是赤井秀一，以及hiro, 他們兩個都是很優秀的狙擊手。但你也知道他們兩個其實是FBI和公安派去的臥底，因此酒廠也失去了兩個很優秀的人才。”
“如果你能做到像他們一樣優秀的話，琴酒或許會特別關注你, 但不會隨隨便便殺你。”
降谷零看著綱吉，“怎麼樣？敢挑戰一下嗎？還是說你學過的射擊, 只是僅限於普通手木倉呢。”
“不僅限於普通手木倉的。”綱吉搖搖頭,“狙擊的話, 雖然我沒有重點練過, 也已經好久都沒有摸過狙擊槍了, 但既然零先生這樣說了, 我果然還是想試一試呀。”
“好，那你在這裡等著, 我去給你拿槍。”降谷零說著，推開門走了出去。
片刻後, 降谷零拿著狙擊槍回來了：“喏, M24 SWS, 雖然不知道你當初訓練用的什麼槍, 但現在的話也只有這一把槍了, 希望你用的還算順手。”
“M24 SWS？”諸伏景光有些驚訝，“我沒有記錯的話, 這是琴酒用的槍吧。”
“對, ”降谷零點點頭,“我只是又買了一把一模一樣的而已。”
“琴酒可是酒廠裡很可怕的敵人。平時我們也沒有多少需要在工作上接觸的地方。”
降谷零解釋道,“所以我買了一把一模一樣的槍，或許可以在這把槍上獲取到部分資訊。”
“真敬業呢，零先生。”深刻感受到過降谷零優秀的分析能力的綱吉感歎道。
“好了，現在就來測驗一下吧。”降谷零把槍遞給綱吉，“怎麼樣？需不需要先練練手？”
“嗯，麻煩零先生給我幾分鐘的時間。”綱吉點點頭，“很久都沒有摸到過槍了。我想找一找手感。”
“沒問題。”降谷零坐到沙發上，“我們等你。”
綱吉點點頭，走到了二樓，停在了其中的某個房門上，將手指摁在指紋識別裝置上。
幾秒後，門開了。
裡面是一個巨大的訓練室，包括VR射擊模擬場所。
綱吉現在十分慶倖當初五條悟在裝修房子時，特地設計了訓練室。
用五條悟的話來說，就是“這個訓練室可是在你的家庭教師的旨意下設置的。不過呢，如果綱吉想偷懶的話，他應該也不會知道吧？
所以這個地方其實還可以用來保護你自己哦。周圍的材料都是特質的，不管是防彈還是防火都可以，這樣有人襲擊的話躲進去完全沒有問題哦。”
說這話時，某個最強白毛一臉得意。
綱吉晃晃頭，把注意力拉回來，摸了摸手上的狙擊槍。
呼。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的擔心，他都懂。
什麼進入酒廠後要時刻維持著假面，殺了人以後也不能情緒外漏……綱吉都知道。
只不過……
好像演技能力被零先生和景光先生質疑了呢。
綱吉捂住臉，有些生無可戀地想。
果然不管過了多少年，自己還是無法在認定的同伴面前隱藏情緒呢。
十年後的自己果然很厲害啊，能夠將假死計畫瞞住這麼多人。
綱吉任思緒飛魔亂舞了一會兒，終於將精神再度聚焦起來。
雖然說很久都沒有摸過狙擊槍了，但是托當初reborn對自己進行的魔鬼訓練，那些相關的知識以及身體記憶仍舊根深蒂固地藏在自己的腦海裡。
那接下來的一步，只要——
行動就可以了。
綱吉緩緩地架起VR射擊模擬訓練室的槍，然後扣下扳機。
射程為300碼時，準頭完全沒有問題。
那接下來是400碼，也還好……
500碼，600碼……
綱吉將距離逐步提高。
接下來是650碼。
綱吉緊張地抿了抿嘴角，打出一槍。
嘖，歪了嗎。
他站起來，甩了甩手。
果然退步了。
不過沒有關係。
綱吉再度調整好姿勢，腦海裡努力回想著當初在彭格列基地訓練的過程，然後摒住呼吸，扣下扳機。
命中了。
那再來一次。
綱吉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再次扣下扳機。
命中。
好，那下麵是……
700碼。
綱吉這次的表情，真的嚴肅起來。
這已經超出了自己之前能百分百命中的最遠射程。
“reborn，我練到650碼就可以了嗎？”彭格列基地的訓練室裡，綱吉歪著頭問道，“不用再往下練了嗎？”
“難得見到你對自己的要求這麼高呢。”reborn跳到綱吉的頭上，“700碼以上的射程可是很難百分百命中的。如果你感興趣的話，當然可以自己嘗試，不過這方面我就不對你做過多的要求了。”
“那reborn可以做到嗎？”當時綱吉好奇地問道。
“哼，你覺得呢？”reborn反問道。
“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吧。”綱吉覺得自己剛才的問題太蠢了，“reborn這麼厲害，肯定沒有問題的。”
“算你還聰明。”reborn從綱吉的頭上跳到地上，“好了，別想這麼多了蠢綱。你又不是專業的狙擊手，還是趕緊開始你其他方面的練習吧。”
“綱吉，你還好嗎？練習得怎麼樣了？”門外傳來黑羽快鬥的聲音。
綱吉清醒過來，打開訓練室的門，招了招手：“我在這裡。”
“咦？原來這裡還有一個訓練室嗎？”黑羽快鬥好奇地把頭探進來。
“對。”綱吉點點頭，“快鬥需要的話，也可以在這裡練一練哦。”
“是個不錯的主意呢。”黑羽快鬥沒有拒絕，“我們剛剛在下面討論了一下。降谷先生的意思是只要你的射程在600碼之上就可以算是及格了。怎麼樣，可以達到嗎？”
不管是出於不想小夥伴進入酒廠的私心，還是說不相信柔柔弱弱的小夥伴有如此優秀的狙擊能力，黑羽快鬥都覺得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提出的這個距離確確實實太遠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綱吉卻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這個距離沒有問題，別擔心。”


第92章 測試結束

“現在的話, 我基本可以保證600碼之內百分百射中。”綱吉對黑羽快鬥解釋道，“距離再遠的話命中率大概會下降一些。”
“已經很好了。”黑羽快鬥感受到了自己撲克臉的搖搖欲墜,“我們下去找降谷先生吧。”
“好。”綱吉退出VR射擊模擬訓練室，拿起靠在牆上的M24 SWS，跟著黑羽快鬥走下樓。
“怎麼樣？”聽到下樓的腳步聲, 降谷零從沙發上站起身，望著走下來的綱吉,“有把握嗎？”
“沒有問題。”綱吉點點頭，“零先生想怎麼測試？”
降谷零忍住心頭的詫異：“你要一開始就挑戰600碼的距離嗎？”
“嗯。”綱吉點點頭。
“那我們來想想去哪裡。”降谷零和同樣驚詫的諸伏景光對視了一眼,“狙擊這方面hiro比較擅長, 就由他來擔任監考官吧。”
“有什麼距離這棟房子600碼左右, 不引人注意的事物嗎？”諸伏景光詢問黑羽快鬥。
“嗯……我想想, ”黑羽快鬥考慮了片刻,“不過樓上有一個VR射擊模擬訓練室，諸伏先生要考慮一下嗎？”
“不, 這種考察還是真情實景會更好一些。”諸伏景光搖了搖頭,“不過如果沒有合適的目標, 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有了, ”黑羽快鬥終於想到了,“如果在這棟房子的頂上射擊的話, 江古田高中就在600碼左右。”
“喂喂喂。”綱吉拉住他,“你在開玩笑嗎？”
“當然不是了, ”黑羽快鬥解釋道,“我想到的是江古田高中裡的一棵大樹。”
“那棵樹有什麼特別的嗎？”綱吉問道。
“當然, ”黑羽快鬥點點頭，“那棵樹很高，更關鍵的是樹的後方非常空曠，即使你射歪了也不會傷到任何人。”
“這樣聽起來，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諸伏景光說道，“那棵樹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答對了。”黑羽快鬥打了一個響指，“樹上掛著一個氫氣球，是前幾天來玩的孩子們不小心鬆開了氣球上的繩子，氣球飄上去卡住的。”
“目前已經沒有幾個人關注這個氣球了，即使打破它也不會引來多少人的注意。”黑羽快鬥說道，“你們覺得如何？”
“就是這個了。”諸伏景光點點頭，“zero怎麼想？”
“考慮地非常周到。”降谷零看著黑羽快鬥，“不愧是怪盜吉德。”
“過獎過獎。”黑羽快鬥撓撓頭，然後把目光轉向綱吉，“射程大概在630碼，你覺得可以嗎？”
“我試試。”綱吉說完，又狐疑地看了一下黑羽快鬥，“我說，快鬥你該不會是故意挑了一個600碼之外的距離吧。”
“怎麼可能？”黑羽快鬥的撲克臉紋絲不動，“這可是我能考慮到的最佳地點，沒有再近的距離了。”
“是嗎？”綱吉再度懷疑地看了黑羽快鬥一眼，最後決定還是不糾結這個問題了，“我們去樓頂吧。”
黑羽快鬥偷偷松了口氣。
……
樓頂上。
“都準備好了？”諸伏景光看著已經擺好姿勢的綱吉，“別緊張。”
“hiro，緊張的人明明是你吧。”降谷零無奈地看著面部緊繃的幼馴染，“稍微對綱吉有點信心啊。”
“我只是有點擔心而已。”身為狙擊手，諸伏景光自然知道這個距離的狙擊難度有多高，考慮的因素有多複雜。
儘管綱吉已經表明了自己曾經訓練過，而且諸伏景光也知道綱吉不是說大話的人，但是……
但是他畢竟沒有親眼見過綱吉用狙擊槍啊。
萬一走火或者偏的太離譜……
“你瞧，綱吉一點也沒有緊張哦，而且姿勢十分標準。”降谷零拍了拍諸伏景光的肩膀，“所以我猜，最壞的結果也只是射不中而已……”
一顆子彈自M24 SWS的槍口中射出。
“中了。”
綱吉放下槍，舒了一口氣。
“中了？”諸伏景光拿起望遠鏡一看，先前飄蕩的氣球已經不見了。
降谷零從諸伏景光手中抽走望遠鏡：“真的中了啊。”
“怎麼樣，我可以進入酒廠了麼？”綱吉期待地看著降谷零。
“你……”降谷零還在驚訝中，腦子有些卡殼，一時之間竟找不到阻止綱吉的理由。
“還有格鬥。”黑羽快鬥在一旁提醒降谷零，“即使射擊技術好，格鬥能力不強的話也會被打得很慘吧。”
“對，差點忘了這個。”降谷零從對綱吉狙擊的震驚中回過神，“現在你精神還吃的消嗎？”
“零先生是要現在測試格鬥能力嗎？”綱吉活動了一下身體，點點頭，“沒問題。”
“好。”降谷零提醒綱吉，“要開始了。”
綱吉表情認真起來。
諸伏景光拉著黑羽快鬥稍微站遠了些。
“喏，這個給你。”黑羽快鬥拿出兩個小板凳，又拿出一桶爆米花，“我覺得一時半會兒打不完。”
“謝謝。”諸伏景光接過小板凳，挨著黑羽快鬥坐下來，“我現在也這麼想了。”
說實話諸伏景光的內心並不如表面平靜。
zero的格鬥技術有多優秀他當然知道。
再怎麼說也是科班出身的警校第一，又在公安和酒廠浸潤了這麼多年，格鬥技術比起當年應該只高不低。
可是與他對戰的這個少年……
呃，雖然自己沒有看出這種格鬥技術來自於何處，不過說是野路子出身應該也不對。
這個少年的躲避能力，或者是預測危機的能力太強了些。
搞不好zero的下一步攻擊都被他看透了。
這種躲避的能力與其說是刻苦訓練的結果，更不如說是身體對潛在的危險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
而這孩子的攻擊方式卻非常柔和，呃除了打臉外……
諸伏景光看到儘管已經側身卻還是被拳頭砸中臉的幼馴染，不忍直視地移開頭。
所以為什麼要打臉啊。
臉又不是要害部位。
諸伏景光百思不得其解，然後看到zero故意露出一個破綻。
出乎意料的是綱吉居然沒有上當，仍舊保持著自己的節奏，將拳頭穩穩地送到降谷零的臉上。
算了。
諸伏景光決定放棄捉摸這點了。
在對戰中，降谷零攻擊的目的以制服為主，或者說是想辦法束縛住綱吉使他失去行動能力，而綱吉則是預測到了降谷零的下一步攻擊，靈活地走位閃躲，然後在降谷零攻擊的空檔依靠拳頭或者腿部力量迫使他吃痛倒地。
對，就是倒地。
諸伏景光揉了揉眉心，他好想喊你們兩個別打了。
這樣下去是沒有結果的。
“很意外嗎，諸伏先生？”黑羽快鬥把爆米花遞過來，“我也沒想到居然打了這麼久。”
“是我小瞧綱吉了。”諸伏景光歎了口氣，拿了一顆爆米花扔進嘴裡，“還有，叫我名字就好，zero那邊也是。”
“真是後生可畏啊。”諸伏景光看著黑羽快鬥感歎道。
黑羽快鬥連忙擺擺手：“不不，景光先生和零先生才是真的厲害。我和綱吉連進入的門檻都還沒摸到呢。”
“怎麼，你想偽裝身份進入動物園？”諸伏景光盯著他。
“哎？怎麼會呢。”黑羽快鬥搖搖頭，“我們兩個一起消失的話，很容易引起那些組織的懷疑的。”
“哦？你這是已經確定zero會帶綱吉進入酒廠了？”諸伏景光瞥了一眼仍舊打得難分難舍的兩人，“我和zero可是還沒同意呢。”
“也就是時間問題了吧。”黑羽快鬥無聊地托著腮，“射擊測驗過了，格鬥也沒有問題，演技的話……其實我覺得綱吉之前的氣質變化還可以，可能是零先生的猜測太貼切了。”
“或者說，他對我們根本沒有什麼防備心理啊。”黑羽快鬥望著正在苦戰的棕發少年，“對我們沒有警惕心的話，自然也很容易被套話了。”
“是啊，那孩子真的是。”諸伏景光自然也明白，“我只是在想，怎麼會有對陌生人如此信任的人。”
“不管是面對zero的多次試探，還是我們的故意刁難，都毫不介意地包容下來。”
諸伏景光的目光十分複雜，“明明自己已經處在優勢地位，就算是發脾氣我們也沒有底氣去指責，或者是態度強硬地要求zero帶他進去，我們最後也只能妥協，他卻還是選擇了這樣一種方式來照顧大家的心理……”
“綱吉就是這樣的人。”黑羽快鬥笑了笑，望著頭頂上的天空說道，“那傢伙啊，一旦把人納入自己的夥伴範圍，就真的很讓人無奈啊。”
“也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的。”
綱吉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們打完了？”黑羽快鬥看著兩個衣冠不整的人。
“分出勝負了嗎？”諸伏景光也回過神來。
“所以說hiro你後來根本沒在看嘛。”降谷零小小地抱怨道，身上罕見地冒出一點警校時期的活力，“當然是我贏了。”
“哎？綱吉居然輸了嗎？”黑羽快鬥瞪大眼睛。
“什麼叫居然？”降谷零輕輕地敲了敲黑羽快鬥的腦袋，“難道不是果然嗎？”
“好了好了，zero。”好久沒見到自家幼馴染這麼有活力的一面了，諸伏景光發自內心地笑了笑，“所以呢，綱吉怎麼輸的？”
“零先生的攻擊太狡猾了。”綱吉吐槽道，“即使預測到了身體也還是躲不過去。”
不，如果放在原來還是能躲過去的。
果然是來到這邊的世界後身體缺乏鍛煉啊。
身體跟不上意識打架果然會輸呢。
還好reborn不在場，不然自己一定會被列恩指著腦袋的。
搞不好還要在大家面前表演一個裸奔。
不過雖然自己輸了……
綱吉抬頭看向滿臉笑意的諸伏景光和對著前者說話的降谷零，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景光先生，零先生，我……應該算是通過測試了吧？”


第93章 潛入前的談話

“zero, 我們用來阻止綱吉的理由似乎已經用光了。”諸伏景光無奈地攤攤手。
“好像是這樣的呢。”降谷零整理了一下亂糟糟的頭髮，“綱吉, 你們那邊人的身手，都像你這樣優秀嗎？”
沒錯，在之前的交手中，降谷零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如果只是格鬥能力強，那可以說明這個人在生活中有意識地鍛煉這一點。
目前這方面很不錯的普通人也不在少數，比如那位蘭小姐，還有赤井秀一的妹妹等。
如果只是射擊能力強, 哦他是指使用普通手木倉，也只能說明這個人或許對射擊很感興趣, 特意去射擊場所練習過。
至於狙擊, 對於個人日常防身和炫技都沒有太大説明，而且需要長久刻苦的練習, 就算是一些年輕人一開始覺得它很酷想去學習，也很難堅持下來。
或許也有人格鬥和射擊都還不錯，那也僅僅是還不錯。
至於格鬥和狙擊都還不錯的普通人, 就更少見了。至少他知道的那些人，要麼在官方機構裡工作, 要麼在一些暴力組織裡。
而格鬥和狙擊都很優秀的人……赤井秀一，即使不願意承認, 降谷零也確實認為他在這兩方面很厲害, 包括琴酒。
然後是hiro。
基安蒂和科恩的狙擊能力很好，但是近戰能力相對弱一些。在他的評估裡, 如果近距離solo, 綱吉會贏的比較輕鬆。
而從這些人都取得了代號就可以看出, 他們的身手屬於普通人裡的佼佼者。
同樣, 身手很厲害的還有一些整日在刀尖和槍口舔血的雇傭兵、特工等，這些人是為了生存和任務而不得不磨煉各方面技能。
而可以看的出，綱吉在此之前在能力者世界那邊，應該是那種處在平和環境裡長大的人。
唯一特殊的地方也只有綱吉和那個自己未來加入的組織有接觸了。
哦，或許還要加上一條，綱吉的養父是五條悟。
果不其然，綱吉露出一點疑惑的表情：“零先生說的那邊，是指？”
“指能力者那邊哦。”降谷零說道，“我想問的是，能力者們在不使用能力時，各方面也像你一樣厲害嗎？”
“啊厲害什麼的不敢當啦……”綱吉撓撓頭，“零先生說的是格鬥能力和狙擊能力嗎？”
“嗯，可以這麼理解。”降谷零點點頭。
“格鬥能力應該……還好？”綱吉想到自己瞭解的那些能力者，比如五條悟，伏黑惠，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或許還可以加上赤之王他們，“我認識的人裡，似乎沒有幾個人比我格鬥能力差哎。”
“狙擊的話。”綱吉眨了眨眼，誠實地說道，“我沒有看見他們使用過狙擊槍，所以不太清楚。”
“好，我明白了。”降谷零點點頭，“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狙擊是那個組織的人，或者說是五條悟先生出於什麼原因特意安排你進行訓練的呢？”
“畢竟綱吉的性格非常溫和，完全不像是主動要求學習狙擊的類型。”降谷零笑眯眯地說道，“而且你的格鬥能力厲害到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甚至某些方面還想向你學習一下呢。”
“哎？有嗎？”綱吉慌張地後退了兩步，“零先生才是身體素質非常驚人吧。”
“別看zero現在這幅樣子，他可是我們那一屆的第一哦。”諸伏景光指了指降谷零。
“零先生就是那個警校第一嗎？”綱吉睜大了眼睛。
“什麼叫別看現在這副樣子，hiro你夠了。”降谷零小聲抱怨，然後回答道，“是。”
“不過綱吉你還沒有回答上個問題哦。”降谷零將話題重新拐回來，“所以，是什麼原因呢？”
“不帶任何主觀色彩的說，綱吉你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快速升級到代號成員的位置了。”
降谷零慢悠悠地說，“如果是我引薦你加入的話，或許比黑麥，哦就是赤井秀一那時還要更快。”
“所以在進入組織前，我詢問一下你各方面能力如此優秀的原因，應該不為過吧。”降谷零循循善誘，“說不定琴酒也會問你在哪裡學習的哦。”
儘管降谷零的良心隱隱作痛，不過他還是繼續說道：“現在說出來的話，我們或許可以幫你潤色一下。”
“等等，也就是零先生同意引薦我進入組織了？”綱吉的第一反應是這個。
“對。”降谷零點點頭。
“太好了。”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綱吉聽到這句話還是很高興，但想到降谷零的問題，他又冷靜下來，“其實零先生是想問我為什麼學習並不符合我目前的身份的狙擊對吧？”
“沒錯。”降谷零知道綱吉在一些方面十分敏銳，因此也非常坦白地說道，“我的印象裡，狙擊特別優秀的人，只有那種……”
後面的話不說綱吉也知道是什麼。
所以說啊，零先生到底為什麼要對彭格列是什麼組織這個問題這麼執著啊。
也對，畢竟這是零先生未來加入的組織呢。
多關注一些也不為過。
可是我要怎麼和他解釋啊。
綱吉欲哭無淚。
難道說那個組織就是你想的那種暴力組織，我作為組織的一員學習狙擊會很吃香？
哦那說完後畫面一定很美好。
那就說其實彭格列是一個充滿正義力量的組織，就像警校一樣，成員要在裡面學習幾項制裁罪惡的技能，而自己恰好覺得狙擊很不錯，所以就……
啊那等以後reborn知道了，畫面一樣美好地讓人無法直視。
所以零先生為什麼要問這種讓人根本沒法回答的問題啊。
綱吉用幽怨的眼神控訴降谷零。
“zero。”諸伏景光用胳膊肘搗了搗自家幼馴染，“綱吉對你的問題感到很為難哦。”
“不好說明原因嗎。”降谷零也接收到了綱吉充滿怨念的目光，“嘛，那就算了。”
零先生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綱吉用懷疑的眼光看著降谷零。
“咳，也別這麼看著我。”降谷零覺得自己在綱吉心中的形象可能出現了什麼問題，“畢竟綱吉對這個問題一直很為難的樣子，就算是我再好奇，最起碼也不能在你這裡挖掘下去了。”
“放心，這是最後一次了。”降谷零承諾道，“只要那個組織沒有威脅到大家的安全，包括你，我就不會再做出這麼讓你為難的事了。”
“放心吧。”綱吉也認真地回望自己未來的下屬，承諾道，“這個組織一定不會的。”
“希望如此。”降谷零並沒有留意到這句話裡蘊含的重量，他看著綱吉，臉色嚴肅，“那我們來商量一下進入酒廠後，我應該將你引薦到哪個人的手下吧。”
“目前比較適合你加入有行動組和情報組。”降谷零說道，“行動組那邊一般由琴酒負責，主要是殺人工作。他們會使用各種手法，包括毒殺、狙擊和恐怖襲擊等，好處是表現優秀的話你能接觸到琴酒，可能會得到一些前所未有的新情報。但我很擔心你會不適應那些血腥場面，而且殺人後很容易留下心理陰影。”
“情報組的工作需要動手殺人的地方少一些。貝爾摩德那邊隱藏的情報也不少，而且她可是深得boss的寵愛。”
降谷零繼續說道，“聽說你的一個朋友被貝爾摩德收養了。假如有一天暴露了，說不定看在你朋友的面子上，貝爾摩德會稍微放一放水。而且在情報組這邊，我也能照看得過來。”
“嘛，情況差不多就是這樣。”降谷零看著綱吉，“你打算去哪一邊呢？”


第94章 進入酒廠

“嗨嗨, 你聽說了嗎？”
“什麼？”
“據說波本向組織推薦了一個新人哎。”
“哈，你是說那個一向神秘主義的波本？”
“看看，就是他……”
“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嘛……”
“可是他的年齡看起來並不大哎, 我敢說頂破天18歲……”
“天哪, 波本是在哪裡拐來的小孩……”
“喂喂我說，這個孩子該不會是波本的……”
“嘖嘖嘖, 也不是沒有可能……”
金髮少年在眾人的竊竊私語中停住腳步。
“看起來大家都對我很好奇呢。”一雙如天空般湛藍色的眸子裡帶著戲謔, 卻讓人無端地感到一股寒意，少年與在場的人一一對視,“有什麼疑問的話不如直接來問我吧。”
“好了，空不要生氣了。”金發黑皮男子好脾氣地哄著, 看向其他人時目光卻變得冷嗖嗖的,“最近的訓練任務是不是太少了？”
其他人立刻將頭搖得飛快, 默默地轉身去做自己的事, 但眼神還是不自覺地往這位名叫空的少年身上飄。
金髮少年無視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冷冷地哼了一聲：“走吧。”
波本也將威脅的眼光收回，對金髮少年笑了笑，兩人一起穿過訓練基地。
等兩人的身影消失後, 基地裡的人才敢出聲。
“我從來沒見過波本這麼正常的樣子！”
“沒錯, 明明波本就是陰陽怪氣的代名詞, 可是他今天的形象直接垮掉了哎！”
“所以說他倆果然是那種關係吧……”
後面這些變本加厲的話，已經離開的兩人自然是不知道的。或者說就算知道, 他們也懶得一個一個糾正過去。
這兩人自然是降谷零和綱吉。
時間回轉到一天前。
“什麼？你要加入行動組？”
除了綱吉外的三人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
“我以為已經表達地很清楚了, ”降谷零揉了揉太陽穴,“綱吉可以說說加入行動組的理由嗎？”
“嗯……大概是因為加入行動組會獲得前所未有的新情報吧, ”綱吉說道,“情報組這邊有零先生，貝爾摩德那邊的情報……亂也能幫幫忙，可是琴酒這邊目前的情報收集進度幾乎為零。”
“這應該是次很好的機會吧……零先生你先別皺眉。”綱吉看到降谷零露出不贊同的眼神，連忙補充道，“我知道你們擔心的問題啦。”
“所以為什麼要以身涉險？”降谷零看著綱吉，“暴露這種情況姑且先不算，你應該知道殺人後那種痛苦的心情吧？”
“什麼叫暴露的情況先不算……”黑羽快鬥剛想說話，就被降谷零用眼神制止了。
“即使如此，你也執意要進入行動組嗎？”降谷零眉頭緊皺。
“雖然這麼說可能有些可笑……”綱吉在三人的注視下撓了撓頭，“但如果那個殺人任務一定要有人去做的話，果然還是由我來比較好吧。”
“殺人後的心情我明白。但是正因為如此，這種事才要由我來做啊。”綱吉注視著自己的雙手說道。
“你在說什麼，綱吉？”黑羽快鬥抬頭摸了摸綱吉的額頭，“沒發燒啊。”
“綱吉，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降谷零懷疑是不是自己剛剛太過嚴肅把人給嚇著了。
“我知道。”綱吉點點頭，“嗯……其實我還想表達的意思是，假如某個殺人的任務由我來執行，至少那個人活下來的可能性更大一點不是嗎？”
“畢竟我是臥底，但其他人不是啊。”綱吉說完，發現三個人的臉色更嚴肅了，“怎……怎麼了？”
“綱吉，希望你能明白一個問題。”諸伏景光震驚的同時也有些頭大，“進入組織後，尤其是在琴酒的手下，你連自身都難保。”
“我和zero初期也有過這種想法，確實也救下過不少人。”諸伏景光說道，“但是親手殺的人也不在少數。”
“你要在琴酒眼皮下放人，那簡直是難上加難。”諸伏景光歎了口氣，“琴酒那個人疑心病很重，而且十分的冷酷殘暴，說實話你能順利地獲得代號，就已經是不錯的結果了。”
“沒錯。”降谷零點點頭，“而且琴酒那邊的情報也不一定非要獲取的。他雖然深得boss信任，但是組織的一些秘密不如貝爾摩德知道的多。”
“綱吉你再好好想一想啊。”黑羽快鬥用力晃了晃綱吉，“名偵探就是被琴酒喂下藥變小的吧，那個人真的很恐怖啊。”
綱吉看著面前真心實意為自己的安危苦惱的三人，不由地笑了笑。
“我知道零先生想讓我進入更安全的情報組，但有一句話不是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綱吉的臉色十分認真，“而且如果行動組的執行者是我的話，配合零先生救人也會更加方便吧。”
“所以涉及到救人，我也不是孤身一個人不是嗎？”綱吉看著降谷零。
“至於殺人……”綱吉頓了頓，“如果是無可避免的情況，我會去面對的。”
“景光先生，零先生和赤井先生也是這麼過來的吧。”綱吉笑了笑，“柯南和快鬥也在盡自己所能追查著組織，大家都在為了共同的目標努力著，我也不能太特殊啊。”
“而且我可以使用靛藍色火焰。”綱吉想了想自己並不熟練的火焰轉換，頓時有些心虛，“所以……加入行動組應該更划算一些吧？”
這個划算，大家都知道綱吉指的是什麼。
是對挖掘組織秘密，甚至摧毀組織的划算。
而對於綱吉自己來說，卻不是那個最優解。
“請讓我去吧，降谷零先生。”綱吉目光炯炯地看著降谷零，“拜託了。”
面對這樣的目光，降谷零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辦法說出拒絕的話了。
“好。”降谷零無奈地點點頭，“但是答應我們，任何情況下一定要把自身的安全放在首要位置。”
“沒問題。”綱吉認真地點點頭，然後對一旁的黑羽快鬥提出了要求，“可以幫我扮成金發藍瞳的樣子嗎？”
“喂喂，這麼快就想好了偽裝後的樣子嗎？”黑羽快鬥睜著半月眼，“別告訴我你連名字也想好了。”
“咦？你怎麼知道？”綱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想的名字是天野空，你們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