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終於成功
不知為何，他的心總是不自主地往小璃那裡飄。
腦袋都充滿著小璃的影子。
最奇怪的是，他腦裡，冬雪和小璃的影子竟像同一人般，令他分不清誰跟誰。
明明是不同的兩個人，他卻不自主地把她們合成一人。或許是因為小璃的動作神情，氣質都與冬雪十分相似吧？
這也太神奇了，有時候他甚至會以為小璃便是冬雪的轉生。但這是沒可能的事……他多麼的想這是事實，那麼他便可以不故任何事去好好愛小璃。
但這是沒可能的，無論從科學的角度去看，還是從靈魂學去看也是沒可能的事。就算轉生，冬雪最多也只可以是一名幾個月大的小女嬰吧了。
自從那次和小璃合奏後，他便如著了魔，突然發覺自己竟然對小璃有一定程度的好感，因為膽怯而離開小璃。但她的影子卻在腦袋裡揮之不去，深深的掛念著她。
當他以為小璃會取代了冬雪的位置時，他深深地愧疚著，覺得已經背叛了冬雪。
但他內心深處卻還是充滿著對冬雪的思念，這是一份不能代替的感情。
這種矛盾的心情煩擾了他幾天，就在張文風向小璃告白的那天後，他才發現，當他看見小璃和文風手拖手時，心裡的滋味和感覺竟是……『自己的老婆被別的男人拖著手』般。
這實在令他太驚訝了，前思後想了幾天，終於得出一個結論，他，鄭光弘，還是深深地愛著冬雪的，只是因為小璃實在太像冬雪了，所以他才會把她混淆了，把她和冬雪的影子重疊了。
他只是把小璃當作替身吧…或許這是件很自私的事，明知自己真正深愛的是冬雪，卻又想擁有小璃。
就讓他任性一次吧？
當光弘正在沈思時，只剩下他一人的教員室的門被人敲響。
「老師…呃，我可以進來嗎？」這是小璃的聲音。
「可以。」光弘答道。
好，決定了。
打開門，小璃進來後，道：「老師，找我有事嗎？」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去找你。」這是事實，在他看到文風又和小璃同步的時候，他便心情十分不爽。
「呃？」
「其實…這次找你，是為了私事。」光弘道。
「私…事？」
「嗯，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呢？那天我心情不好，所以才會叫你走的……很抱歉。」
「什麼？！那…那個，為什麼我找你，你都在推卻？而且還不聽我的電話！」冬雪怎都不相信光弘只因一時的『心情不好』而多天來不理她！
「嗯…因為有些事想不通，現在想通了。」光弘照實回答。
「是…是這樣的嗎？」冬雪道：「你為什麼說我生你的氣呢？」
「因為這幾天……你都不再來找我了，而且更在避著我。」光弘發表著這幾天他所看到的情形。
「呃？！就因為這樣？」冬雪大叫道。還不知道是誰多天來都避著她呢！她只是躲了個那麼幾天，他就已經以為她不高興了喔！
光弘說：「嗯，難道不是嗎？」
而在旁的亞咪差點沒從天空中掉下來，道：「呃啊啊－－男人都是賤骨頭！別人找他的時候又不理會，別人不理他的時候才開始擔心，還真是莫名其妙！」
雖然冬雪有點同意亞咪的說話，但她心裡還是道：「你別這樣說光弘，他才不是這種男人呢！」
每個人的角度都不同，光弘都感覺不到，這麼多天來不理會小璃，小璃的心會怎麼想呢？他太不夠細心了！
而小璃只不過是短短幾天避著他，他就已經心煩不安了。他不習慣總是在他身邊轉的小璃突然離開他，就好像總在他身邊支持他的冬雪，突然離開般。
這個男人啊…也太被動了吧？還好，今次終於也主動了。
「你也不想想我的感受呀？」冬雪無奈地說，她就知道！光弘果然是一個非常粗神經的男人！不夠細心，要說他可愛還是笨蛋？都不會想想看，人家多麼擔心啊！就因為想事情而不理她，還真有點過份！不過呢…算了，嘻。耍耍他當程罰好嘍。
「對不起……」光弘裝可愛地說著。
「噁心噁心啦！男人裝什麼可愛呀！嘻嘻－－」冬雪取笑著光弘，光弘只是幾個動作，幾句話，便已經可以令她心情起極大的變化。
光弘以前最喜歡用這種手法哄冬雪，他想不到，小璃的反應竟然和冬雪的反應一模一樣！
「光弘…老師。你是不是不喜歡和學生發生戀愛？」冬雪猜想，應該是時候了吧？向光弘表白看看，反正這些日子來，她也沒掩飾過她對光弘的愛意。
嗯……也不是。」這是光弘第一次這樣說，他明明最討厭師生戀了，他再道：「看對象吧。」
這句話分明就是衝著她來的，看來，光弘已經打算接受冬雪了。
「那個對象，可以是我嗎？」說是說她膽子很大啦…但是，告白這種事，還是會令她心跳急遽加速的。
光弘的回答，會是怎樣呢？呼呼…好緊張喔！
「好。」
「………………」
光弘看著小璃呆了般站在自己的面前，再道一次：「我說，好呀。」怎麼了？聽不到嗎？整個都定形了？
「太……」
「太？」光弘不懂小璃在說什麼。
「太棒了！！」她沒有聽錯吧？！真的嗎？這句『好』是她期待已久的那句嗎？
冬雪的心情由緊張變喚為十分興奮。
她一躍上前，興奮地抱緊光弘說：「太好了－－」成功了！
其實亞咪被這個回答嚇了一跳，她還以為光弘會拒絕呢！她道：「阿咧，還說這是『不可能的任務』？劇情變得可真快啊！哈……」
光弘被小璃這樣一抱嚇了一下，隨即便回抱了小璃一下，再放開她，道：「好了，這裡是學校呢！別太興奮了。」
其實他的心情有點內疚，他好像正在利用小璃的感情，他把小璃當作替身…他真是一個差勁的男人，為了自己，而想傷害小璃。
但他卻沒再打算離開小璃了，反正都已經一起了，也沒必要再分開了，發生了什麼事，他也不想再和小璃分開了。因為他知道，如果現在才再和她分開，這只是令她更傷心而已。
現在唯有，把心神都放在小璃身上，看看能不能『真正』地愛上她。
「那麼…我們什麼時候才第一次約會？」冬雪心急地說著，她好想快點和光弘在一起。
「約會當然可以，但一定不能在外面，一是去我家，二是去你家，三是去圖書館。」光弘還是怕被人看見。
「呃呃呃呃？！！！不會吧？！這也太殘忍了。沒關係啦！去一次又不會死，不會那麼幸運被人看見的。」冬雪當然知道光弘在擔心什麼了。
「不行不行，要出外面約會的話，就等你畢業後再說。」光弘堅決說道。
「不要嘛，我還要一年多後才能畢業耶……」這個約會之期也太後了吧？！
「我說不行就不行嘍，除非有急事，不然一．定．不．行。」光弘再道：「好啦，你要回班房啦，老師們也快來了，乖喔。」
「過份，我放學後一定打電話給你的，哼哼。」冬雪不服輸地想要放學後再和光弘爭論。
光弘笑了笑，心裡充滿著甜蜜的氣氛，小璃真是十分可愛。
冬雪回到班房後，差點以為剛才的一切都是夢，太不真實了！光弘竟然忽然答應當她的男朋友，她和他的氣氛也弄得好甜蜜。
好幸福喔……
亞咪的聲音忽然在腦中響起：「那我的任務算完成了嗎？還是要等你結婚後？」
「結婚吧。」
「呃？真的嗎？不好吧，有我這個電燈泡在對你們不太好喔！」
「那你可以在適當的時候躲開嘛。」
「……你們要一年多後才會有可能結婚，那我不是很可憐？」
「呵，可以多和我相處嘛，你應該感到高興。」
「高興？我嘔－－」
「嘻嘻。」
＊ ＊ ＊ ＊
又過了三星期，光弘和冬雪的感情一天比一天濃厚，但還是沒有在外面約會。
三星期多，也只有去過光弘家彈過一次鋼琴吧了！
不滿，非常不滿！以前以冬雪的身份與光弘交往時，天天見面，現在呢？見了面也不能聊天，真是苦了她！
還好，終於也和光弘一起了，這令她很安慰。應該不會再發生事端了吧？他們的戀情可以順利吧？
在好不容易一起後，冬雪以為一切終於告終，可以幸福生活的時候，竟然，又有事發生了。
「給小璃：
今天放學後，在我家見面，要快！不見不散！
光弘 」
在自己的坐位中，冬雪發現了這個字條。
「呃？怎麼了？」光弘很少會忽然約會她，難道出了什麼亂子？看光弘在字條上的語氣，好像有點急的樣子。
放學後，冬雪火速來到光弘家，按了門鈴後……
在屋內等候的光弘，聽見門鈴聲後，立刻跑到門前開門。
「你來了？」門還沒完全打開，光弘便以心急的語氣說著：「快點，快趕不及了。」
當門完全打開的時候，光弘的衣著打扮足以嚇壞了冬雪。冬雪還未從驚訝中恢復過來，光弘便已拉著她往房內跑。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光弘怎麼穿了一身這麼隆重的衣服？
「事出突然，我有些事想告訴你。」來到房裡後，光弘轉向面對冬雪，神色凝重地說。
「？？」
「我…其實是『鄭氏集團』的總裁兒子。」這個從光弘口中得知的消息，實在嚇得冬雪不輕。
什…什…什麼？！光弘是鄭氏的總裁的兒子？！
「…你在說笑吧？……」
但這個想法，在看見光弘神色凝重時已經抵銷。
那個和藹可親的爸爸就是總裁？！這也太驚訝了吧！為什麼她會不知道？光弘從來沒有告訴她！！她是他的妻子呀！為什麼？為什麼？
無限個為什麼從冬雪的心裡跳起，她瞪著眼，張大嘴，表示自己嚇得不輕。
呆了一會，光弘試圖喚回小璃的意識。
「很震驚？」光弘道。
冬雪嚇得暫時還說不出話，只能點點頭。
「的確是里……」光弘苦笑搖頭，心忍忍抽痛著。
想起以往因為害怕冬雪知道事實後會因貪財才和他在一起，而沒有將這個『真相』告訴她，可憐她到死也不知道這個事實…他真的好後悔，這令他覺得他欺騙了冬雪……
他本想在蜜穴後告訴她，誰知道……
心又抽痛了一下，他神色變得黯然。
相反看看冬雪這邊，她卻沒發現光弘的不對勁。只是非常震驚於這個消息，一時間很難消化。
光弘明明是一個普通平凡的老師，為什麼會忽然出現這個總裁之子的頭銜呢？而且…而且還是那個『鄭氏』？那個全港數一數二的集團『鄭氏』的總裁之子？！
呼…實在很驚訝，最令她驚愕的是，她生前竟然不知道這個事實，在『死後』重生才知道這個可怕驚人的真相……………等等…！為什麼她總覺得『真相』這一詞有點特別？唔…一時還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呢？
剛從傷感中恢復精神的光弘，發現小璃還是痴呆狀態中，喚道：「小璃。」
「是？」冬雪總算聽到光弘叫她了。
「對不起，一直瞞著你……真的，我不是有意，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害怕你是那些貪慕虛榮的女人，所以才會瞞著你，我…很抱歉。」其實光弘把小璃看成了冬雪，他把對冬雪的內疚都對著小璃說出來。
小璃與冬雪的氣質實在相似得過份，光弘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太過掛念冬雪，才導致他會時常把小璃當成冬雪。他現在只想，把心裡的感覺說出來。
「…沒關係。你現在不是告訴我了嗎？這就代表你信任我了。但…我想問，裴老師她知道這件事嗎？」
「不知道…她…她一直都不知道！！」小璃這樣的一問，把光弘對冬雪的愧疚感全然挖出，他的心更是一痛。他以內疚慚愧的語氣說：「我真是一個沒用的男人，我一直騙她，到結婚我才打算告訴她…可是，一切都太遲了，來不及…真的來不及了。」
所以他才想早點告訴小璃，他害怕悲劇重演。他相信，小璃是愛他的人，而不是財。
冬雪料不到光弘會如此激動，心裡一酸，她知道光弘還深愛著自己，所以一提起『冬雪』，他才會這樣。
冬雪連忙轉移話題，道：「光弘，究竟你那麼急叫我來這裡有什麼事？不會只為了告訴我這個真相吧？」
「是的，我有要事。我今天要帶你去舞會。」光弘重拾起精神，神情變得嚴肅。
「舞會？很重要嗎？」所以他才穿得如此隆重？什麼舞會那麼重要？
「對…是鄭氏宣佈繼承人的舞會。雖然繼承人不是我，是我弟弟，但我也必需要出席。」他志不在企業，而是當一個老師，雖然這聽起來很蠢，但他就是想當一個熱血教師，誰也阻止不到他，所以繼承人並不是他，而是他的優秀弟弟。
「今天舞會也有一個重點，就是…為我選擇一個新的新娘。」這句話比起什麼『繼承人』的都來得要令冬雪注意。
「新娘？！」光弘爸爸那麼快就要光弘重娶？
「爹地膽心我終日想念著冬雪…而導致憂鬱症。他想我有一段新的戀情，那會讓我更易去忘記她。但我卻不願意，他一直也想介紹那些名門千金我認識，但我卻不喜歡那些庸姿俗粉。而且…我也有你了。我一直說，我有女朋友，但他卻以為這是我推卻相親的籍口。要我把女朋友帶來見他才行，但因為你…太年輕了，我一直不敢把你帶去見他，又因為你是我的學生，如果被他發現，那就更糟糕了。」
「在我一推再推之下，爹地終於忍不住，要在這個繼承者舞會中，承著這個好機會來幫我辨相親大會，所以會場中將會美女雲集。爹地還要脅我說，如果今天也不帶女朋友來，我便一定要在賓客女子中選擇一個。在無可奈何之下，我唯有將你帶去了。」
「所以，這個舞會是相當重要的。」
光弘解釋完舞會的重要性和事出突然的原因後，便問：「小璃，你會跳舞嗎？」
他知道小璃的儀態一向不錯，雖然稱不上上流，但應該也不至於丟臉的程度。但舞會…一定要跳舞的．如果她不會跳，那可就麻煩大了。
還好，小璃的回答正放下他心頭大石，小璃道：「嗯！當然會，那很簡單，普通的社交舞我還是會的。」
冬雪心裡則忍著笑，心裡想：「哼哼，我不會跳舞？才怪啦，我生前常常和光弘一起去學跳社交舞，那可能不會跳嘛。」
「呼…那就太好了，來。我聘請了一位形象設計師來幫你，你在這等一會，她應該快到了。我要先出門去辨一些事情，你只要跟著她去買衣服，弄髮型就好。我在七點半回家接你。你還有三小時準備。」說罷，他便在冬雪額上輕輕一吻，道：「一見再見，我很期待唷。」
冬雪點點頭，光弘便急急忙出門去了。獨留下冬雪一人在屋裡，她忽然覺得一切都像夢，自己有點像童話故事裡的灰姑娘。
不過，她倒是比灰姑娘多災多難得多了！
嘻，不過她並不膽心一會會出什麼亂子，反正那個和善的伯伯（光弘爸）她見過，他也對她很好，她沒什麼好怕的。
不過…她卻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那個老伯只是對『冬雪』身份的她好而已，並不代表著會對現在『小璃』身份的她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