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不壞。」嚴映的嘴角有一抹淡淡的甜意。
她們像兩個老朋友般有默契地轉移話題,無所不聊,等亞琪炒好五盤小菜時,火鍋也煮好了。
嚴映跑到門口大叫:「開動了。」
雷薩三人滿身大汗,像親密戰友般手搭著肩一起跑進來,身後跟著被冷風吹得臉頰紅紅的羽帆。
「二十分鐘,高效率。」殷少奇把火鍋端到客廳,其他人也各端了一盤小菜在沙發上落坐。
彷彿秋風掃落葉,一下子大伙便把桌上的火鍋和小菜吃得精光。
「二十分鐘煮好,可是你們卻只花了十分鐘就解決它。」亞琪歎口氣,看著空鍋於,「還好我搶得快。」
「可是羽帆卻只吃了一點點。」嚴映取笑道,「她是我們這裡面吃相最秀氣的一個。」
「沒關係,冰箱裡有餅乾,待會你餓了就拿來吃。」亞琪安慰羽帆。
「你們兩個都該檢討。」雷薩拿著湯匙敲亞琪的頭,「吃東四狼吞虎嚥的,沒一點女孩的吃相。」
「雷薩,我和你有仇是不是?」業琪用力打回去。
「好男不跟壞女鬥。」雷薩跑進去拿了幾瓶酒出來,為每人斟了一杯,「今夜不醉不歸。」
「你們的『三人會』不是應該有三個人嗎?」殷少奇喝著酒問。
「另一名叫石希悅。」方少佟和嚴映一提到石希悅就忍不住大笑,「他被祖母徵召到美國當種男。」
「種男?!」眾人異口問聲地問。
雷薩笑著解釋:「石希悅在美國有一個得了癌症快死的遠房姑媽,那個姑媽可是個億萬富翁。她臨死前有一個心願,就是要看著她那人生排斥男人的女兒能夠懷一個繼承人。」
「所以石希悅雀屏中選。」殷少奇笑得比任何人都大聲,「太好笑了!竟然出這種事!」
所有的人也都笑成一團,只有羽帆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笑的。
待眾人吃飽喝足後,嚴映提議道:「我們去打籃球」
「好啊。」亞琪立刻站起來,「我到閣樓換衣服。」
在座的每個人都被亞琪的話嚇了一跳,只除了羽帆。雷薩則在心中暗自呻吟一聲。
「可惜我沒帶衣服。」亞琪笑著緩緩坐回椅子上。在那三位有超人反應的人物面前,擦冷汗也要看時機。
「沒關係,嚴映有條牛仔褲在我的車廂,我去拿。」方少佟沒有徵得嚴映的同意就衝了出去,不一會兒拿了件牛仔褲回來,他才笑著詢問女友:「…可以借嗎?」
「白癡。」嚴映示意他拿給亞琪。
亞琪望向雷薩佯裝禮貌的問:「我要到哪裡換衣服?」
雷薩也有禮地回答:「閣樓上有一間浴室,需要我帶你上去嗎?」
「不必了,謝謝。」亞演假裝客氣地拒絕。
他們兩人這番做作的對話只能騙過羽帆一人,方少博和嚴映瞭然的對視一眼,殷少奇則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待亞演換好衣服後,所有人全到屋外。
他們打球打累了就升起營火,在狂風中飲酒作樂,在黑夜中狂舞高歌,青春在年輕的生命中放肆如精靈。
亞琪幫雷薩寫作業,愈寫愈生氣,忍不住在心中咒罵:該死的雷薩!從期中考過後到現在一個月的作業都沒交,他是不想畢業啦!
一星期前,雷薩為了償還老大黑雨上次借他買車子的錢,去南部當打手。但雷薩那傢伙也實在太可惡了,他臨出門前,趁她睡得迷迷糊糊之際把電子學的作業交給她,要她幫他在最後的期限也就是今天交出去。奇怪,他是為了羽帆才借錢買車,為什麼不叫羽帆幫他寫作業?
此時,亞琪才發現最可悲的人原來是她c距離插大考試日期已愈來愈近,她還要絞盡腦計幫雷薩寫作業!
「亞琪,怎麼這麼早到?」殷少奇坐到亞棋旁邊的座位上,整間教室除了他們倆還沒有其他同學到。
「嗯。」亞演沒有抬頭隨口應了一聲,兀自埋頭研究最後一道艱深的題目,只要做完這一題,她就可以解脫了。
「亞棋,你在幹嘛?」殷少奇好奇地湊近一看,「咦,電子學。」
「幫雷薩寫作業。」亞琪回答。
「你幹嘛對他這麼好?」殷少奇的話中含著濃濃的怒氣。
「怪了,我幫雷薩寫功課關你什麼事?」亞琪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你怎麼好像打翻醋罈子的模樣,又跟羽帆吵架了?」
「不是!」殷少奇大叫,「亞琪,你不要老把我和羽帆湊在一起。」
亞琪停下筆,定定地看著神情怪異的殷少奇。「你不是在追求羽帆嗎?」
「如果,」殷少奇看著她認具地說,「我是說如果我從現在起要追求你史亞琪呢?」
亞琪也作裝認真地問:「那羽帆怎麼辦?」
「我顧不了那麼多.我發覺自己愈來愈喜歡你,或許我早就愛上你,只是自己沒有發覺。」
「說得還像真的哩!」亞琪終於忍俊不住地仰頭大笑,「少奇,拜託你,今天又不是愚人節,開這種玩笑未免太無聊了吧」說完,她又埋頭研究作業。
「我是認真的!」殷少奇著急的解釋。此時同學已陸陸續續進來,包括羽帆。
「別鬧了,羽帆來了還不過去。」亞琪看到走進教室的羽帆,提醒少奇。
「我是認真的。」殷少奇大剌剌地靠向椅背,「那個殊榮從今以後就留給雷薩」
「又不知道在玩什麼花樣,懶得理你們。」她終於研究出如何做這習題,不理她以為在開玩笑的殷少奇。
導師的課沒人敢蹺課或遲到,所以上課前一分鐘所有的座位都已坐滿,只除下羽帆兩側的座位,所有人不禁好奇地看著仍坐在亞琪身邊的殷少奇。
此時,雷薩出現在前門,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他。原以為雷薩會直接走向尉羽帆,不料他竟走向亞琪另一邊的座位,
「喂,讓位。」指薩叫坐在那個村置的同學讓出位子。
「雷薩,你終於出現了,你可以拿去交了。」亞琪把好個容易才做好的作業連同課本丟給了雷薩,看見他滿眼的感激,她立刻舉手說:「不,你不用感激我,我幫得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是。」雷薩給她一個大大的笑容,「下不為例。」
導師走進來,準備上課時,亞琪才發現雷薩和殷少奇還坐在她身邊。
亞琪跟雷薩比比後面,要他坐到羽帆身邊去,但雷薩只回了她一個鬼臉,她只好又轉向殷少奇,殷少奇則朝她聳聳肩。亞琪見狀立刻在兩張紙條上寫著:你在搞什麼鬼?寫好後分別丟給雷薩和少奇。
而他們兩人的回條竟是一樣的答案:問他。
廢話!她要能問的話用傳紙條呀!導師己經在瞪她了,亞琪只好把心思收回,專心地上課。
不到幾天,雷薩和殷少奇轉而追求史亞琪的消息,開始在校園內如火如荼地傳開。
炎炎夏日悄悄接近,隨著插大考試的接近,亞琪更加用功,根本不知道自己已成為謠言的主角。雷薩跟著老大黑雨打大下,很少回家或利到學校。殷少奇開始接管部分的家族企業,也沒注意到校園的謠傳,而羽帆則疏遠了亞琪琪而和顏凱如那群人要好。嚴映為這種局勢頻頻搖頭,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很快地,畢業考已經結束,畢業典禮則在兩個星期後舉行。這個時候也是畢業生最忙碌的時候,有些人忙著向老師說情,有些人忙著打包行李,有些人還在起交畢業報告。
不過所有人最期待的是畢業典禮當晚的畢業舞會,討論得最熱烈的話題是枝花尉羽帆的舞伴。因為所有的人都看出來兩大學生情人追逐的不再是最美的枝花尉羽帆,而是最聰明的史亞棋。
不過這個話題並沒有對亞浪造成困擾,她認為全是無稽之談。
雷薩和殷少奇的反應也和亞演一樣冷淡,部分原因是兩人確實都很忙,但最大的原因則是他們聰明地按兵不動,準備在畢業後再好好地追求亞棋,因為到時,兩人都毋需顧慮到亞棋的好友羽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