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網王之音飄零 第七卷85章
現在,他們兩個人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關係,這樣是最好的吧,他們仍是自由的,他們都只是學生而已,不需要背負太多的責任。
而且,音羽已經找到了另一個人,一個愛她疼她的人,雖然那個人的性格是奇怪了一些,對於跡部景吾他還是不喜歡他那種太過霸道的性格,但是,他卻清楚的知道,跡部景吾對於音羽的愛絕對不少,甚至,可以跟他這個哥哥相比了。是真是假,他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更何況,他們都不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
所以,他們都不要有遺憾了,也不要沉在過去中了,一切過往的恩怨,也只是一抬手的時間,過去了,就找不回來了,那麼,他還要去計較什麼。
音羽走上前,坐在沙發上,女僕已經給倒了一杯水,她端起來拿在手中,喝了一口,這才抬眼看向他們。
「哥哥,你們剛才在說什麼?」她也看向手塚,對他微微一笑,沒有任何雜質的笑容,很純粹也很美好。
是他們都想去珍藏的。
呵,沒有什麼,國光過來看看我們,沙耶透輕輕的搖搖手,並不打算將他們所談的話告訴給她,關於手術的事,她是有權知道,但是,現在,沒有必要給她太大的壓力。
放下杯子,音羽低下頭,眸中有些瞭然,其實,他不說,她也都知道的,因為她已經聽到了不少了。手術,又是手術啊。
她承認,她很怕這個詞,但是卻又要時時去面對它。
她抬頭,看向那個清冷的少年,他還是那個樣子,沒有人可以猜出他的瞳眸中到底有什麼樣的情緒,喜怒不形於色,清冷如陌,也許說的就是他這種人,很冷漠,但是,反過來,其實也是一個細心的人。
她再轉頭看了看自己的房間,也許有些事情,是要做個了斷了,為了她,那個一直愛著他的少女,真正的沙耶音羽。她希望,可以為她做些什麼,如果不做,或許,就會沒有什麼機會了。她很感謝她,是她佔用了她後來的幸福,她想還給她一些什麼,哪怕,她再也感受不到。
站了起來,她的裙子微微落下了一片淡色的光芒,似乎連燈光都已經淡了許多。
「哥哥我有些話想單獨對手塚說,可以嗎?」她問的是沙耶透。眼睛看的卻是手塚。
沙耶透微微的皺了一下眉毛,現在連稱呼都已經改了。
「國光,」他看向手塚,詢問他的意思,畢竟,他需要尊重他,雖然不知道妹妹找他要談什麼,但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也許以前的事,讓他習慣了去面對這樣的兩個人,似乎除了傷害就已經沒有其它的了。
「好,」手塚站了起來,輕點了一下頭,然後跟著音羽走上了樓,雖然他不知道她究竟要跟他說些什麼,但是,只要她的要求,他就一定會辦到,這是他,欠了她的,同時,也是欠了自己的。
少年的淺褐色的髮絲隨著他的走動,不斷的輕輕揚起,掩在鏡下的瞳眸,格外的精緻,而又堅定。
音羽打開了自己的房間,站在門口,手塚沒有猶豫走了進去,他這是第一次的進她的房間,純然的少女房間,十分的漂亮,淺淺的淡藍色調,一切不止的簡單而又大方。書桌上放了一排書,窗簾已經拉起,外面是一個露天的窗台,他甚至可以想像得到,有時,她會一個人坐在那裡。也許這就是她的性格,安靜的看著一切。
不說,不代表不懂。
音羽走到書桌前,從裡面拿出了一本白色封皮的日記本,然後走到手塚身邊,交給了他,「這是以前的沙耶音羽,你應該知道的,」她笑著,笑裡卻帶著幾分難過。
以前的,沙耶音羽,那個也是讓人心疼的少女。
手塚手中拿著日記本,緊緊的握住,不明白看向她,以前的她,是嗎?
音羽沒有再說話,走到床邊坐下,拿起床頭的手機,不時的翻看著手機,卻也只是看著,那條信息,她是不能回了,恨她,總比愛她好。這樣的她,已經給不了他所想要的了,不是不愛,只是因為,太愛了,太愛了。
愛的,她可以沒了自己,但是,卻不能沒了他。
手塚坐到椅子上,打開了日記本,看著裡面清透的字跡,此時房間內除翻頁的聲音,也只有淡淡的玫瑰清香的味道,若有若無,慢慢的似在消散不見。
2月14日,今天是情人節,我想給國光哥哥送一份最好的禮物,也許巧克力會更好,大家都送的,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接受,也許,不會吧,我知道,這個樣子的我,他是不會喜歡的,而且,我也沒有資格了。
爸爸與醫生的話,其實,我已經知道了,我有很嚴重的心臟病,我早就感覺到了自己不是健康的,我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做運動,甚至,根本就無法打網球,其實,我是真的好想打網球,同國光哥哥一樣,因為愛他,所以,我連他的網球一起愛了,我也試過很多次,只不過,每一次都讓胸口很疼,疼的沒有辦法呼吸,最後只是無力的拿著球拍,再也無法接近一步,但是,這些事情,我不能告訴給家人,他們已經很擔心我了,我不想讓他們有過多的擔心與傷心。
我不是一個好女兒,也不是一個好妹妹,我知道,我讓爸爸媽媽擔心,讓哥哥心疼,甚至,哥哥為了照顧我,毅然的放棄了自己所愛的網球,只是因為他要照顧我這個讓他頭疼,卻從來都是愛著的妹妹。
我看著手中的巧克力,很漂亮的顏色,別人都是男生送女生的,但是,我卻是反了過來,我知道國光哥哥是不會送我的,而我,只是想送給他。
第二天,我將巧克力小心的裝在書包裡,向網球場走去,卻發現,有一個女孩竟然會跟國光哥哥在一起,我知道,她是二年級的,叫做清木橋佳,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也是一個健康的人。
此時,她的手中也有著一份巧克力,顯然是送給他的。
胸口上傳來很熟悉的痛,我躲在樹後,就這樣呆呆的看著他們,國光哥哥,請不要收,不要收,哪怕你不要收我的,但是,也請你,不要這麼殘忍。
但是,最後,他卻還是收了,是啊,他收了,我看著自己的書包,我已經沒有留下去的理由了,轉過身,我也不想再看他們,也許他們,才是最相配了,而我,還有什麼資格呢。
坐在樹蔭下,我拿出自己買的巧克力,圓形的,很像是他所愛的網球,我拿起一顆吃到了嘴裡,真的是,好苦的味道,我發現,我真的不喜歡這的味道,不知道為什麼別人喜歡,是不是戀愛的感覺,總會是苦中帶甜,但是,為什麼我只是感覺到苦。
2月15日,我到了一家飾品店裡,這裡有最新的耳環,可是我沒有耳洞,因為,怕疼,我從來就怕疼,打針都會很怕。但是,我知道,此時,有種疼已經超越了所有的一切。
那就是,心疼的感覺,心痛的感覺。
年輕的小姐站在我的面前,一陣痛從耳朵上傳來,我的心臟縮了一下,原來,還是會疼的,從此我的耳朵上,已經有了第一個耳洞。
我摸著有些紅腫的耳朵,只能笑著,卻是無力的。
這一天到了學校,我放下頭髮,任頭髮擋住了我所有的一切,臉上還是那種不透光的眼鏡,帶的太久了,久的,我已經不清知道自己真實的樣子了。
這樣,感覺很安全,哪怕我哭,也沒有人會看到的。
我知道。
其實,我只是一個孩子,一個得不到關注的孩子。
走到學校裡,我聽到了一聲又一聲的哭泣聲,走上前,卻發現,原來坐在地上的哭的人,竟然是那個昨天送國光哥哥巧克力的清木。
還有四周所站著的女生。
「警告你,不要這麼不要臉,人家手塚學長可是有未婚妻,你也不看看你長什麼樣子,竟然敢勾引他?」
清木一臉的淚水,坐在地上看著這些欺負她的人,身體不時的顫抖著,「我,只是喜歡他,並沒有錯,而且,手塚學長,根本不喜歡她。」
是啊,聽到這裡,我的心口又是一陣痛,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了,他不喜歡我,我知道,我比誰都知道的清楚,我知道我的那紙婚約,只會讓他更討厭我,但是,我卻放不下,如果我的生命真的那樣的短,那麼,我只想好好的去愛,哪怕,只是討厭。
看著地上那個淚流滿面的女生,對她,我並沒有多大的好感,但是,也不會去恨她,喜歡一個人並沒有錯。對她,也許我想我的羨慕能更多一些,畢竟,國光哥哥不討厭她不是嗎?
我又看到那一群女生,此時,她們沒有看到我,只是在威脅著清木,領頭的那個是名前香,我知道,她與我當朋友,其實也不是真心的,只是借助我的身份去接近國光哥哥而已,我不阻止,也阻止不了,其實,她並不是那樣壞。
我知道的。
這個時候,一連串的腳步聲響起,我回頭,卻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青學,網球部的人。
當然還有他,我的,國光哥哥,但是,他卻連我看都不看一眼,但是,我卻已經看出來,現在的他,真的是在生氣,生氣,因為她們在欺負他所關心的女孩。
是那個,清木橋佳吧,真的慶幸,我有最好的保護色,我的眼鏡,這樣就沒有看到我的失落還有我的難過。
轉過臉,我不經意看到了一雙冰藍色的眸子,那樣的漂亮的眼眸,此時,卻也是充滿厭惡的看著我,網球部的其他人,他們都在責備我,只是除了那個頭戴著頭巾的少年,他不是沒有責備,而是他,壓根連我看都不看一眼。
明明,我是無辜的,不是嗎?但是,我能解釋什麼,解釋了,他們也不會相信,2月的風,其實,真的是很冷的。我已經很清楚了。
我回過頭,看到那群女生向我跑來,似在尋求我的保護,只是,我還有什麼能力,我連自己都保不住,但是,看著她們害怕的樣子,我真的是心軟了。她們其實,也都是孩子,這樣做,也只是為了自己找到一個宣洩的入口而已。
我看到國光哥哥扶起了那個女生,很小心的樣子,低下頭,我知道我是沒有資格哭了,但是,我真的,很難受。
呵,未婚妻的頭銜到底給了我什麼,怕是什麼都沒有給吧,有的,也只是他越來越多的距離,而距離是觸摸不到的,也是無法逾越的距離。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我與他,或許永遠都只是站在世界的兩邊,盡頭處,那是無聲的悲傷,有著真實的證明。
他不喜歡我,永遠不會喜歡。
我緩緩的笑起,其實心裡卻是一片難言的苦澀,國光哥哥,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會不會想我,會不會同哥哥一樣的想我,不,或許,你根本不會想我,因為,你從來都不會喜歡我。
「是你做的?」我聽到他的聲音,像帶著寒冷的風吹在了我身上,冷到入骨的寒意。
我看到名前她們害怕的躲閃,落下的眸子終是落下了太多的傷,我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耳洞已經有了一個了,卻無法忘記那時的痛。
有些痛是能刻骨銘心的,說不出來的,就如同現在。
我微微直了直身子,看向我所愛的那個人,我的國光哥哥,從什麼時候起,他已經不再叫我的名字,我還記得的,小時候,他喜歡叫我小音的,現在,卻已經比陌生人還陌生了。
「你們不是都看到了嗎?」看著他,可以完全的看到他臉上越發冷淡的表情,那樣完美的臉龐,那樣精緻的瞳眸裡,卻寫滿對我的厭惡。
是啊,我知道,他討厭我。
我知道,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在深秋的風還沒有吹來時,或許這個世上,就已經沒有了我。
「不要有下一次,否則,我絕對不會饒過你。」我聽到了他的聲音,卻感覺眼前朦朦朧朧,下次,下次又能怎麼樣呢,我們,還有下次嗎?
直到那一串腳步聲越來越遠,我才回頭看向他們,只是,他們給我的只有那抹已經消失了的背影。
國光哥哥,其實,我真的很愛你,真的很愛。
沙耶,謝謝你,我聽到她們的感謝,卻只是悲涼一笑。轉身,黯然,離去。
下午放學,我又去了那家精品店裡,是你啊,老闆一眼就可以認出我,因為我眼鏡上那個幾乎是遮了大半個臉的眼鏡。
「姐姐,我想再打一個,」我摸著自己的右耳垂,再一次,痛痛的感覺。
老闆沒有說話,走了過來,手中還拿著那個工具,我卻感覺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害怕。
「不要怕,只是痛一下下而已,都已經打了一個,第二個已經不會有事了。」她看出我的害怕,安慰著我,我聽到她的聲音,是很溫暖的,像極了哥哥,還有爸爸媽媽的感覺。青學裡的人現在都對我,害怕卻又討厭了。我知道,我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過這種聲音了。這樣,友好的聲音。
「姐姐,我不怕的,」我對她笑笑,老闆只是輕微的歎了一口氣,對著我的耳朵打了下去,那種熟悉的痛,我還是在笑,只是眼睛裡,眼淚卻已經在打轉過了,不過,只有我自己看到的忍耐。
痛到極點,也許就已經麻木了。
3月,櫻花已經開的很美了,伸出手,任花瓣落在了我的手心中,好美的景色,那樣的粉,那樣的嫩。只是,我放下手,手中的花瓣終是落在了我的腳上,再美麗的景色,總有繁華落盡的那一天,再美好的生命,也都有走到終點的那一刻。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已經6個了,每傷心一次,我就會去打了一個耳洞,就連那家老闆也已經不再給我打了,她說,人的耳朵上有太多的神經,這樣,也許有一天,我會傷到自己。
只是,現在還有什麼可以傷到我呢,我已經什麼也不想顧了。
從書包中拿出鏡子,我從鏡子中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樣子,現在的我,可以說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現在的我,真的是一個十足十的壞女生了。
染髮,打耳洞,拉幫結派,所有人都怕我,也都討厭我,只有哥哥,想起那個疼愛到底的哥哥,一如既往的疼我,寵我,只是,我注定要他失望了。
名前他們對於清木的打擊更強了,但是,我不想去管,攏了攏這本身就不適合我的火紅色的髮絲,我向前走著,在看到那一堆人時,我只是站在一邊看著,清木的哭泣聲,名前的警告聲,同一大堆的聲音響起,最終只有那種簡單的音節飄落在了我的耳中,我想,我是冷漠的。因為什麼也不再想在乎了。
這些日子,我一直會去網球場,只是想去好好的看看國光哥哥,哪怕一眼也行,只是沒有想到,跟著我的那群女生,竟然讓網球部惹來所有的麻煩,我只是冷淡看著一切,也沒有去阻止。
只是讓他多注意我一些,哪怕,是恨也好。
網球部裡的人更加討厭我了,如果不是爸爸是理事長,或許,他們早就將我轟出去了,我不在意的,不在意的,只是,為什麼想哭了。
轉過身,一切都與我無關了,或許,很快的就要說再見了,胸口上的疼,越來越難以忍受了,呵,是啊,生命的終點,也許很快就要來臨。
再見,或許是永別。
國光哥哥,其實我還是自私了,自私的讓你記著我,但是,討厭總是喜歡好,現在,我真的慶幸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這樣,就不會難過了。
只是哥哥,爸爸還有媽媽,對不起了,真的對不起了。
轉身,我抬頭看向天空,那一片潔淨的淡藍,遠處的櫻花還在飛舞著,太過美麗,太過美好。好讓人捨不得。
我知道,每一個轉身,也許都是我的最後一次。
其實,我不壞,真的不壞。
但是,我知道,已經沒有人會知道了,也不想知道了。
這樣,是最好的結果了吧。
日記寫到了這裡,已經是最後一頁了,然後再也沒有任何的字跡了。日記本有翻過的痕跡,因為每天都在記著,每天都在看著。
穿越網王之音飄零 第七卷 86
。音羽將手機放在床頭,終是忍住了去撥那個她已經記的很清楚的號碼,去聽那個人的聲音,去見那個人,既然做了決定,就要忍下心,或許殘忍,但是,對他最好。
殘忍的何止是對他,其實還有自己。
現在的她,其實就像以前的沙耶音羽一樣,將所有的一切都自己承擔起來,或許,這也是一種自私,對所有愛她,關心她的人的自私,但是,她卻仍是選擇這樣去做,傻,或許是吧。不管是什麼樣的理由,她們都是在保護自己所珍惜的人而已。
抬頭,她看到手塚已經翻完了的日記本,一切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他也都看的很明白了,沙耶音羽,你看到了嗎?他終是知道了你以前的一切,你,是不是也會快樂了。
手塚將日記本放在桌子上,手指輕微的顫抖起來,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事情的真相是這個樣子的,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深,還要令他難以接受,曾今那個女孩是如此的愛著他,甚至,是用這樣的用著心,只是,現在,她已經徹底的將他放棄了。
他站了起來,細邊眼鏡中閃過了一縷至痛的光亮,慢慢的走近坐在床邊的少女。
「對不起,曾今,」看著她,凝視著她,他已經不可能再站到她的身邊了。
音羽搖搖頭,「不用對我說對不起,我們都沒有錯,錯的只是命運,」真的只是命運,她曾今那麼愛你,甚至,在我來時,她要讓我去愛你,但是,我已經做不到了,所以,不用說抱歉,你所要抱歉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但是,我相信,她是從來沒有後悔過,沒有後悔過那樣去愛你。
她走到書桌前,將那日記本收好,就當是封存了以前的所有的一切,她的,還有沙耶音羽的。
「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少年的清冷的嗓音中有著太多的情緒,可以聽出隱藏極深的愧疚與後悔。
「做什麼」音羽轉過身,靠在書桌上,淡淡的垂下了睫毛,輕輕的顫動間,難掩幾分脆弱。能做什麼呢,真的可以嗎?
「國光哥哥,你可以幫幫我嗎?」抬頭,她安靜的看著他,卻喊出了那個名子,國光哥哥。那個許久的,已經被他們所忘記的名子。
「小音,」手塚身體顫抖了一下,因為這個名子,似是沉封在了他的心底,久的,已經沾滿了灰塵,那句國光哥哥,卻有些冰冷的苦澀感覺。
外面的陽光開始淡了呢,有些事情,應該去結束了。
跡部景吾看著手中的手機,直接順手將手機扔飛,手機在空中劃落了一處淡色的光線,然後是砰的一聲,手機落地,
接著又一聲,手機陣亡。
看著地上的那個已經可以說是面目全非的手機,他只是淡淡的揚了一下眉頭,從旁邊又拿出了另一個手機。
都多長時間了,那個女人想當豬嗎,怎麼都睡了這以長的時間還沒有醒,將他大少爺竟然忽略到了這樣的地步,他的眸子危險的瞇了一下。睫毛掩下的光,可以灼傷任何人的雙眼。
真是不華麗的女人,他還真是把她給寵壞了。
「管家,準備車,我要出去,」他站了起來,從桌子上拿起手機,放在口袋中,直接向外面走去,管家立即讓司機準備好車。
他的眼睛卻是看著少年的背影,久久的不放,景吾少爺,似乎是很生氣,很少見他這個樣子。還真是讓人很擔心。
坐在車上,跡部景吾拿出手機,又是發了一條信息,這都是第幾條,他都不清楚了,這個女人真是讓他破了太多的例,他大少爺什麼時候這麼在意過別人,還真是不華麗的自己,他別過臉,看到車窗上那張熟悉的臉,此時,全是焦急。
緊緊抿著唇,他握緊手機,那個該死的小女傭。
車子很快的開到沙耶家,司機走下來,打開車門,跡部景吾走下了車,抬頭看著這個還算熟悉的建築物,將手放在口袋中,走了過去,伸手按了按門鈴,開門的是沙耶家的女僕,女僕一見到他,顯然微微愣了一下,她有些奇怪的看著裡面,然後再看向跡部景吾,似乎是有些欲言又止。
跡部景吾沒有理會他,直接走進去,在走到客廳時,他的瞳孔猛的收縮了一下,他想過很多,但是,根本想不到會到這種情景,他感覺自己的肺都要給氣炸了,真是該死的女人,他一直擔心她,可是她卻好的,甚至竟然在這裡跟沙耶透,還有手塚在喝茶,她難道忘記了,他才是她的男朋友,是他交往的對象,是她所愛的人。
怎麼了,就一天不見,她就忘記了他。敢這樣的忽視他。他危險一笑,就連眼神都是冰冷無溫的。
音羽端著杯子的不斷的顫抖著,她低下頭,原來,要真正面對時,比他的名子都不敢叫。
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就這樣不顧一切的就這樣撲到他的懷中,讓他緊緊的抱住她,但是,她不能,真的不能。
有什麼東西,哽咽住了咽喉,讓她什麼都發不出,內心中的悲傷不斷的緩緩延續,有著止不住的淒涼,真的是,好冷的感覺。輕輕的握緊了手中的杯子,她需要勇敢一些。
跡部景吾旁若無人的坐在沙發上,而他對面就是音羽,他似笑非笑看著低著頭的音羽,只是這樣看著她,讓人看不出,此時,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在考慮些什麼?
沙耶透只是奇怪的看著他們,絲毫還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做什麼,總是感覺有點像是要打架的感覺。
他搖搖頭,坐在一邊,只是喝著他的茶,對於他所不瞭解的事情,只能靜觀其變,他
而且,事情本來就夠他煩了的。
「為什麼不接本大爺手機?」跡部景吾將雙腿交疊放起來,聲音不見什麼責備,輕輕的,淡淡的,卻是讓人有著有不寒而慄的感覺。
他在生氣,他絕對是在生氣,或者別人聽不出來,但是音羽卻可以聽出來,在生氣時,他越是平靜,越是證明,他的怒氣更大,是啊,女朋友不回自己的電話,而且,還和前任的未婚夫在一起,是誰都是無法忍受吧。更何況是高傲如他。
音羽沒有放下手中的杯子,似乎那可以給她勇氣一般,他抬頭看向他,少年的臉仍舊是那樣的精緻,只是除了此時,他緊抿的唇片,可以看出他現在的心情,十分的不好。
「對不起,景吾,」她抬起雙眼,微微閃動的眼波,此時似是有著一糊泉水,就要落下。但是,她還是止住了。
跡部景吾靠在沙發上,只是淡淡看著音羽,扯開完美的唇角,「本大爺不需要對不起,本大爺需要原因。」
她最好給他一個好的原因,否則,他定然要她負出她所無法想像中的代價。他是可以寵她,甚至,完全的,但是,他需要的也是公平。
「我......」音羽咬咬有些乾澀的唇,側過臉看著身邊坐的那個清冷少年。緊緊閉起了雙眼,難掩心中的那種劇痛,傷在靈魂中的痛。
「對不起......」又是一句對不起,跡部景吾什麼話也沒有說,正如同他說的那樣,對不起,無法解決任何事,他要的只是原因。一個可以讓他信服的原因。
「景吾,」音羽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將手放在腿上,沒有人看到她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指尖上一片冰冷。
「景吾,對不起,我們......」她停了停,終於將那句可以將她打入地獄的話說了出來,「我們,分手吧。」
「什麼,分手?」沙耶透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砰的一聲,將三個人的心通通打亂了。
手塚依然面無表情的喝著自己的茶,向來清冷的眸子中,此時,什麼也看不透,只有一片淡淡的霧,完全的將他的心思隱藏了起來。
跡部景吾臉色的極為難看,他站了起來,一把拉起坐在沙發上的音羽向外面走去,好,很好,分手,多好的理由。他到是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想要做什麼?而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她說什麼樣的蠢話。
「音羽,」沙耶透站了起來,想要跟著他們出去,卻被手塚伸出手擋住。
「透,有些事情,我們無法去管。」他只是淡聲的說著,冷漠的嗓間有些冰雪般的清冷。卻已經讓沙耶透坐回了原處。
沙耶透歎了一口氣,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有說,是啊,有些事情,不是他所能管的。只不過,為什麼會出現這種事情,音羽不是很愛跡部景吾,他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怎麼會說分手。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靠在沙發上,他揉了揉發疼的眉心,看向從來都是冷靜的手塚,那張平靜過分的臉,絲毫看不出什麼情緒。
「國光,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他太過平靜,太過淡然,雖然這正是平常的他,但是,他總說感覺,他知道些什麼?
手塚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依舊端起那個茶杯,「我什麼也不知道。」說著,他繼續喝著茶,只是唇角卻有著一抹似有似無的感傷。
門外,跡部景吾雙手放在口袋中,風不斷的吹起他的襯衣衣角,白色的襯衣像白雲一般,總是有些淡淡的飄然感。
少年的五官精美五比,此時,卻是暗沉的。
「小女傭,你再說一句?」他低頭看向音羽,想從她的眼內找到些什麼,但是,很可惜,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她隱藏的太過成功,她的雙眼內還是那樣的清澈如水,她的長髮在風中漫揚,此時卻顯的如此的無力。
音羽抬頭看向他,似要將他的一切都看進自己的靈魂深處,深深的記住。
抿抿唇,她再次開口,卻是堅定的,「景吾,我們分手吧。」
「你再說一次?」跡部景吾從口袋中拿出手,放在她的瘦弱的肩膀上,他很討厭這句分手,真的很討厭。他用力的皺起眉頭,這已經是第二次聽了。
音羽看著肩膀上的手,好溫暖的手,她緩慢的抬起頭,一字一句的說出,「景吾,我們分手吧,因為我才發現,我愛的人仍然是國光哥哥,我無法欺騙自己,所以,對不起。」她可以感覺出自己的聲音是顫抖的,是無力的,而殘忍的對象,何止是他,還有她自己。沒有人知道,她要用多少的力氣才能說了這些絕情的話。
跡部景吾放下手,只是看著她,似乎是從來不認識這樣的她,那樣陌生的眼神,讓她的心無法截至的痛了一下。
「是嗎?」他站的筆直,少年此時逆光站立著,有著藍天當背景,卻完全無法感覺到那白天的光亮。
「你看著本大爺的眼睛說話,」等了半天,他開口,聲音卻是極為的嚴厲。
音羽握緊自己的手,抬起頭看向他,她不能在這個心軟,絕對不能。
「景吾,我愛的人是國光哥哥,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手指緊緊的陷入了手心中,她卻
跡部景吾只是冷冷看著她,看著的她所有的勇氣在一點一滴的消散,這個時候,一串腳步聲響了起來,她回頭,看到是那個清冷的少年向他們走來。
手塚走了過來,走到音羽站了起來,他順手攬住了她的肩膀,因為他已經清楚看到了她眼中的那種求救。
幫幫我,國光哥哥,求求你。
音羽感覺自己的肩頭上的重量,這樣一個清冷的少年,其實,卻也有著太多的溫暖,對於現在她來說,現在的他,已經給了她很多的勇氣,可以讓她,勇敢的面對一切。最起碼,在現在。
「跡部,也許我真的要向你說一聲對不起,」手塚清冷的嗓音傳來,讓跡部景吾感覺分外的諷刺。
好,很好。
他看向手塚,只是淡淡的看著他的,這個和自己是生來對手又是朋友的人,原來,他跡部景吾也有這一天。
接著他又將眼神放在音羽的身上,在看到他肩頭上放的那隻手時,眼眸危險的半瞇著,恨不得直接剁掉那隻手。
「小女傭,本大爺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他將雙手放在口袋中,還是那樣君臨天下的氣勢,絲毫不減,想不到他,跡部景吾也有被女人甩的一天。
「最後一次機會,小女傭,你可以把握好,如果你放棄了,那麼,本大爺也絕對不會原諒你。」
音羽低下頭,沒有人看到此時她的睫毛上綴滿了淚珠,她轉過身,將自己埋在了手塚的胸前,她的手指抓著手塚的衣服,極為的蒼白無力。
對不起景吾,就只有痛一下,痛一下下就好了,很快的,就結束了。比起那樣綿長的疼痛,這樣的殘忍,但是,也是一時而已。
跡部景吾看著在他面前相擁的兩個人,放在口袋中的中被他握的格格的起來,「很好,原來這就是你的回答,小女傭,既然你選擇了他,那麼,本大爺,還真的是要祝福你們了。」他轉過身,向自己的車走過去,此時司機已經打開了車門,他沒有絲毫的猶豫的坐上車。
回頭再看了一眼那個人,唇瓣微開,「開車。」
司機點頭,啟動了車,車子的速度很快,揚場而去。。
「不要,」音羽突然轉過頭,眼中是不斷落下的淚水,已經完全的沾濕了她的睫毛。
「不要走,景吾,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她推開手塚向那輛已經漸行漸遠的車子跑去,風中,化開了她太多的傷心,掌心已經有了太多太多的淚,原來真的是那樣的沉重
而坐在車上的跡部景吾並沒的聽到她的聲音,只是緊緊閉著雙眸,他微微抬起下頜,唇然揚起一抹自嘲的笑,原來,也不過如此。
車子仍在開著,如果他此時回頭,就可以看到那個瘦弱少女不斷的跑著追著他的車,如果他這時回頭,就會看到那蒼白的少女臉上傷心欲絕的眼淚,只是,他沒有回頭,也沒有看到。
車子繼續開著,沒有停止的意思。只有她的聲音不時的在風回起,然後再度的消失。
「景吾,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她的聲音都喊的沙啞了,但是,前面的車卻還是越開越遠,她腳步突然頓了一下,就這樣,趴在了地上,卻還是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麼,直到那輛車終是再也看不到人,她趴在地上,泣不成聲,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不是嗎?不是,她要的嗎?
只是,真的好痛的感覺。她世界裡的悲傷,沒有人可以看到。
「小音,」手塚幾步跑了過來,連忙蹲下身子扶起她,卻發現此時的她只是看著前面的方向,眼睛空洞無聲的看著,只有眼中不斷的有著淚水落下,沾滿她的眼睫,無法止住。
「小音......」手塚叫著她的名子,然後直接抱起她,才發現,懷中的少女真的好輕,好輕,輕的沒有任何的重量,音羽只是無神的任他抱著自己,空洞的眼睛緊緊閉了起來。
景吾,對不起......
不是不愛你,只是因為太愛了,所以,才要放棄。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幸福,哪怕,在沒有我的日子中。
手塚抱著音羽向前走著,他低下頭,看到時的少女極為蒼白的臉色,還是這樣的傻,是不是因為手術,為什麼,要將所有的一切都放在自己身上呢,從前是,現在也是。
走近沙耶家,沙耶透一看到手塚抱著自己的妹妹,手中的杯子匡郎一聲的掉在桌子上,桌子上一片茶水蔓延。
「音羽,音羽......」他焦急的跑到他的面前,從手塚的手中接過了音羽,此時,她真的虛弱,那樣的蒼白的臉色,就是那天在醫院時一樣,絲毫沒有任何的生命力,讓他好心疼。
「手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妹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好好的妹妹,只不過不到半個小時,怎麼就變的這麼的虛弱。
手塚看著沙耶透懷中的少女,微微的閉上了雙眼,「透,什麼都不要問,什麼都不要說,她,已經很苦了。」
是啊,很苦了,從前是為他,現在是為跡部。
她已經承受了太多了,多的,已經不是她所能背負的了。
沙耶透的身影晃了晃,抱著音羽走上樓,打開房間的大門,將她放在床上,他輕輕的撫著她極為柔細的髮絲。
穿越穿越網王之音飄零 第七卷-87
。而他的眼內有著太多的疼愛與沉痛,他的妹妹啊,到底又是承受了什麼?
「音羽,雖然哥哥不知道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哥哥答應你,什麼都不問,直到你願意告訴哥哥的那一天。哥哥相信你,但是也請你相信哥哥,好嗎?」
他替她拉好被子。走出房外,卻在門口又是回頭看了她一眼。轉身,而後離開。卻沒有發現,音羽在他轉身時,睜開了眼睛,也只有她一個人可以聽到,那種破碎的聲音。
心碎的聲音,還有,生命消失的聲音。
她知道,其實,她已經什麼都留不住了,也什麼也沒有了。
為什麼呢?為什麼她的幸福只有這樣一個抬眼的時間,就這樣消失了。
沒有人可以回答她,而她便不能。
無數次的依賴,現在,終是只有她一個人了,她不是想不去相信,只有因為,她真的沒有了選擇。他們很快就知道了。
她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一下又一下,對不起,她終是失去了,失去了所有的一切,但是也原諒了一切。
但是,他會原諒她嗎?
再次閉上雙眼,臉上的蒼白卻無法再退去,靜謐處,有什麼東西在驀然間,再度破碎了,她抬頭看向天花板,眼內的還是一片空洞。
她的幸福,終是遠去了。風吹起窗簾的一角,一隻小鳥飛了進來,落在了她的床邊,音羽轉過身,伸出手指輕輕的摸著小鳥的頭,眼睛一眨不眨,任由眼中的淚不水斷的落下,沾濕了枕頭,落濕了床單。
佳林,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愛他,可是,我更是不想讓他痛苦。
佳林,你知道嗎?我只是想讓他只痛一下子,而不是一生。
她收回頭,拉起被子將自己完全的蒙了起來,被子壓抑不住的哭聲持續的傳來,卻沒有人知道,她竟然是如此的難過。
當落葉飄零時,她只是以細數著細碎的陽光,眼中的傷痛,太過徹底了,她終是失去了飛翔的翅膀,再也,追不上他的腳步了。
客廳內,手塚與沙耶透坐在一起,兩個人相對的無語,沙耶透靠在沙發上,他已經承受不住了,真的。
「手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問著手塚,聲音卻真的是無力的,他不問音羽,不敢問,也不忍心問,但是,他真的很想知道,很想知道,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他們三個人之間,有著什麼樣的糾纏。怎麼會變的如此的混亂不堪。
手塚淡淡的抬了抬眉毛,雙手環胸的坐在沙發上,「透,對不起,有些事情,我現在還不能說,因為我答應過她,所以,請你也不要逼她,她現在的身體,已經是承受不住了。等手術過後,再說吧。」
他已經不想再說下去了,手術,那個手術,或許......
沙耶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也不在問了,他知道,國光向來說一不二,如果,他真的答應過人,那麼,他也絕對不會透露半個字,是啊,現在不是說什麼的時候,那個手術,其實,才是最為重要的。
不知道睡了多久,趴在床上的音羽緩緩的顫抖著眼睫,直到她再次睜開雙眼,只是平常明亮的雙眸中,此時只有空空洞洞的無神,再用力的了眨了一下眼睛,脹脹的疼著,哭的時間太久了,久的她都已經忘記時間,忘記了一切了。
伸手揉了揉眼睛,手指停了眼睛上,又是一連串的悲傷劃落,心口,是近似窒息的疼,窒息中有著淌不完的忱傷
有些東西,已經無聲的離去了,就算再捨不得,她也知道,自己無法留住,既然無法留住,那麼,她只有選擇去放手,哪怕,再一次去笑著絕望。
她坐起身,無神的看著落地窗,窗簾已經被拉開了,有些風會從窗口吹進來,有時會微微的吹起淺色的窗簾,蔓延中,連陽光似乎都是已經清冷了許多。
微顫的睫毛透些無限的沉默,不知道是在看什麼,只有眼底深處那種悠然綿長的憂傷,終是落下了。
走下床,她沒有穿鞋,光腳走在地上,地上鋪著極軟的地毯,她走到落地窗,坐了下來,此時,已經到了下午了,原來,都已經這個時候,她知道,睡了很久,很久。
伸手輕觸著那盆已經開始凋謝的玫瑰花,她的手指順著花葉緩緩而下,手指一痛,一滴細小的血珠落在了花盆中,收回手指,她將手指放在嘴裡,嘴裡開始蔓延一片血腥味,小小的痛,很小很小。
她已比習慣去忍痛了,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心靈上的。
她就這樣安靜的坐著,其實什麼也沒有看,什麼也沒有想,只是無意識的尋找,或者說是在回憶。
有些人,適應這樣無聲無息的想念,就如同他們之間的感情,終天有一天,將會從之間無聲無息劃過。
她有的東西並不多,卻想把一切都留給他,包括還回他的幸福,不是不愛,只是因為,太愛了。
我不要太多,也只要一點點就可以了,在你心底有一個小小的角落,會記著,曾今有一個人真的很愛很愛你。
她微微一笑,只是眼光卻是淚光在閃動,不經意的,她發現,她又哭了,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水,她還要很多去面對的。
她站起來,看次看了一眼擺在陽台的那幾盆玫瑰花,還會再開花,真的,在不久以後,又會了,只是或許,她再也看不到了。
轉過身,她走近浴室,用冷水洗著臉,這樣才能讓她更清醒一些,抬頭,鏡子中是一張熟悉的臉,此時,卻是蒼白而又憔悴的,紅腫的雙眼,淡然的唇,甚至,連眼神都是暗淡無光的。她緩緩的落下了唇角,終是無力的一歎。
洗完臉,她拍了幾下自己的臉,終是顯的有幾分精神,這才打開門走了出去,下樓,在走到客廳時,只有沙耶透一個人,手塚已經走了,對於,他,現在,她真的太多的抱歉,很抱歉,將他捲入這種謊言中,她知道,他與跡部景吾之間的關係,他們是天生的對手,但是同時,對於對方,也有著與從不同的感情。
處於高處的人,都是孤單的,他們兩個人也都是孤單的,所以,更加珍惜著彼此的不言而喻的友情。屬於少年之間的友情。
但是,或許,他們之間的一切會被她完全破壞掉,但是,現在,她所能找的人,似乎也是只有他了,只有他最可能不是嗎?也最能被別人相信,畢竟,曾今是那麼深愛,是那麼的在意。
是啊,他真的信了,真的走了,而她的心,在也那一刻,死了。
她坐到沙發上,沙耶透只是擰起眉毛,但是,卻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問,她很感謝他,給她所留的這份空間,不問,不說,否則,她怕,她真的會支持不住,而選擇崩潰。
社也透輕輕歎口氣,坐到音羽的身邊,心疼的摸著她的頭髮,他知道,她哭過了,而且,很傷心,所以,他沒有去打攪她,雖然,他真的很想知道什麼原因,但是,最後,他還是選擇這樣沉默的去面對,畢竟,他不想再給她增加過多的負擔。
誰說他的妹妹壞,他的這個妹妹,真的是一個好善良,也是好傻的一個孩子。
「哥哥,謝謝,」音羽低下頭,靠在他的身上。親人的溫暖,沒有任何負擔。
沙耶透心疼的將她抱在懷中,就是小時候一樣,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他轉過頭,看向外面,又到了下午,這一天,似乎是過的太快了。
在另一個地方,跡部景吾與忍足在球場上,一顆球網不斷的從他的身邊穿過,忍足晃了晃手臂,感覺自己的手有些發麻,跡部這傢伙,真是不知道又發了什麼瘋了。這都打了一個多小時,還沒有夠,他可是快給他累死了。
他的網球從全國大賽以後,就更加的厲害了,不管從技術還是力道,比以前都要成熟的太多,教練說這才是跡部的網球,但是,他總感覺,他的網球似乎還要更高一些,這人,還真是可怕的對手。
「跡部,好了,我想休息了,」忍足將球打了過去,後退了幾步。再這樣下去,他晚上可是不能打拉琴了,上次,被他整的整個手背都在發麻,他可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跡部景吾收起球拍,算是放過了他,他走回休息椅上坐下,接過樺地遞過來的毛巾,隨意的擦著額前的汗水,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了,還真是不舒服的感覺,但是,更不舒服的,卻是他的心。
忍足放下球拍,拿著兩個飲料走了過來,將一杯遞給他,跡部景吾接了過去,打開,喝了幾口,卻依然不同於尋常的沉默。
忍足靠在休息椅,轉著自己的手臂,還真是用力,真麻,他打了飲料瓶喝了一口,這才看向一臉過於平靜的少年。
「說吧,什麼事?」他很清楚,跡部景吾一定有心事,雖然,他現在確實是平靜的,但是,卻是隱藏不了他眼中的那種翻滾的情緒,生氣,怒氣,還有一些,幾欲不可的悲傷。
「她跟本大爺說分手。」跡部景吾喝完飲料,一甩手,將飲料扔了出去。早上的事情,還真是他跡部景吾第一次受這麼重的打擊,而且,還是他捧在手心,放在心口的小女傭,她,就是這樣看他們的感情嗎?
「她,分手?」忍足差點被水嗆到,自然是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誰,除了那個人,這世上,還沒有一個人女人能讓跡部這麼的在意。
「跡部,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會說笑話?」忍足輕笑一聲,他不是說謊,他是真的不信,如果是別人,或許,他還會或多或多的考慮去相信,但是,那個人,他們都知道,跡部與她之間,不是一兩句就可以說清楚的,而且,她更是,不會和跡部分手,她可真的是愛慘了跡部的。
「本大爺像是開玩笑的人嗎?」跡部景吾靠在休息椅上,閉起雙眼,眼前似乎又是出現她與手塚在一起的那一幕,該死,還真的讓他不舒服極了。
難道是真的,忍足這次沒有再笑了,看起來事情真的嚴重了,沙耶不是那種輕易會說分手的人,他認真的看向此時閉眸沉思的跡部景吾。「什麼原因?」
「原因?」跡部景吾微微抬起雙眼,唇然微微的上提,似是在自嘲,墨藍色的雙眼內,眸
「這你也信?」忍足雙手環住自己的胸,還真是一個好理由,餘情未了,十帆過盡後,終是發現自己的最愛。只不過,這樣的事情,還真的有些,讓人感覺,太過刻意了。
「你說呢?」跡部景吾將頭上的毛巾放在椅子上,然後站了起來,沒有再說什麼話,他看了一眼已經收拾好東西的樺地。
樺地,我們走。說完,他看向忍足,如果你閒,我們可以再打一場,
忍足連忙搖搖手,「我不想,你去找別人玩吧,我還要回拉琴。」他還不笨,自然是知道不能同有情緒的人打網球,尤其是這個人是跡部,他瘋起來,可是會要人命的。
跡部景吾轉過身,樺地跟在他的身後,遠處那一輪的太陽已經慢慢的落下,忍足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看著那兩抹越來越遠的身影,第一次感覺到,這個張狂華麗的少年,竟然會是如此的寂寞。
沙耶,你到底在想什麼?
背起球袋,他想著相反的方向走去,落在肩頭的頭髮微微的輕揚著,如海的波浪,那是,他的髮絲。
推了推鼻樑的平光眼鏡,他仰頭,再次的輕歎一聲。事情,真的是,複雜了。
「樺地,你說那個女人是不是真的太笨了?」跡部景吾走在前面,落日的餘光很是輕巧的落在了他的身上,讓他的髮絲也沾上幾縷金黃,有著說不出的美麗。
精緻的五官上,閃出了某些屬於寂靜的光亮,他是天之驕子,天生的驕傲,可以蓋過了太陽的光輝,眼角下點綴而成的淚痣,映出了點點嫵媚的絢麗光華。
樺地看著走在前方的少年,沉靜的了半天,才慢慢的開口,「不是。」
跡部景吾側過頭,看向樺地從來都平靜的臉色,「你還是第一次這麼反對我。」
「是的,」樺地點頭,對於他的問題,他向來很直接。
「是嗎?」跡部景吾轉過身,看向將要落下的太陽,薄暮的微光,有著錯落的美麗,很快的天就要黑了。
「可是,本大爺說,她是一個很笨的女人。」他勾起的唇角微微的上揚,眸子看向前方,深深的,讓人看不到盡頭。
樺地這時並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看著前面的少年。
他抬頭,空中聚攏的雲彩,此時,有著別樣的美麗。
機場內,沙耶透與手塚提著行李,拉著音羽的手向休息廳走去,音羽手塚一直拿著手機,坐在休息廳,他們並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別人,除了手塚。
音羽低下頭,看著手中的手機,最終還是決定將手機按了關機招鍵,放在了包內,有些人,有些事,等到了那邊再說吧,離別,她還做不到那樣的大方。
「小音,保重,」手塚只有一個人過來,其實網球部的人都想來頭她,但是考慮到她的身體,最後還是選擇了沒來了。卻買了很多的東西讓他帶來了過來。
「謝謝你,國光哥哥。」音羽也已習慣了這種稱呼,一句國光哥哥,只是回到了最初,他們小的時候,他是哥哥,她是妹妹,她知道,而手塚也知道,有時想想,過去的一切,似乎真的只是一場夢而已。他們現在,親近,卻疏遠。
手塚淡淡的底下眸子,臉上的表情在遇到她時,還是柔和了太多。對於她,不是抱歉可以說的清楚的,他清楚,自己的感情,但是,已經太過了晚了,她或許,也知道吧,只是,也不在給他機會,其實,他們這樣,也很好的,畢竟,守護,也算是一種愛的方式。
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的機會。
音羽看著面前少年雖然清冷,但是,卻異常顯的精緻的五官,還有他眼中有意無意的溫和之色,微微一笑,原來,這個清冷的少年,也是可以這樣的溫柔的。
她知道,他其實並不是一個冷漠的人,只是性格使用,其實,他也是很溫柔,很細心。就像景吾那樣。
想起他,她的胸口又是那種尖銳的疼,一切,都過去了,只要他過的快樂就好了,而她,也已經知足了。
「那件事,真的對不起啦。」她突然彎下腰,對於利用他的那件事,她還是感覺很抱歉。
手塚搖頭,清冷的眸子中,有些淡淡的一次波瀾一閃而過,「不用再說了,我自願的,」是的,他是自願的,知道看到那篇日記,他才知道自己錯過了太多,對於他的曾今所有的一切,他已經沒有償還的能力,如果這是她要的,那麼他成全他,部位任何的理由的成全。
這個時候,飛機上的廣播已經響了起來,而他們要登機了。
「走吧,音羽。」沙耶透將行李交給了工作人員,拉起音羽向外面走去。
「國光,謝謝你了,」沙耶透向他點頭,真的很謝謝他最近對音羽的關心,不管是處於什麼原因,他都很謝謝他,而音羽與他之間的過去,現在已經慢慢的解開了,他也不再討厭音羽,回到最初的相處模式,他們,都輕鬆了太多。
至於,其它的事情,他已經不想去想了,一切等手術完了再說吧。
「不用。」手塚淡淡的頜首,其實,他還要做的太多,只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他輕觸了一下自己的頸間,那個水晶吊墜依然掛在他的頸子上,從來沒有摘下來過,這,算是一種回憶,也算是一種,懲罰。
。機場的廣播又在催人了,音羽看向手塚,輕輕的抿了一下唇片,然後抬起頭,再一次的微微的笑起,那樣溫和而又寧靜的笑容,雲淡風清間如同沾了水滴的百合,特別的美麗。
「國光哥哥,請替我向大家說聲謝謝,謝謝他們這些日子的照顧,」她說著,眼眸中總有朦朧看不清楚。
謝謝他們,龍馬,不二,海堂,河學,還有大家,活血,她沒有機會當面道謝了。
她轉過身,任沙耶透拉著她的手向飛機走去,手塚看著他們的背影,不知道怎麼的,有種特別的刺痛的從心口處傳出,總說感覺,她剛才的眼神中,有種一種訣別。
對所有的訣別。
上飛機時,音羽猛然回頭看了一眼機場,似在尋找著什麼,又似將一切都要烙在她的靈魂之處。
他怎麼會來呢,她多想了。只是卻還是想再見他一面,最後一面,不可能嗎?
搖頭,她,知道,她是不能見了,更何況,他或許已經不再想見她了。
飛機上的VIP的室內,只有他們兩個人,沙耶透將毛毯輕輕的蓋在音羽身上,她似乎是很不習慣做飛機,所以一上飛機,就看起來很不舒服,不知道上次,她去德國是什麼樣子的,是不是也是這樣?
音羽將頭靠在柔軟的座椅上,縮了縮自己的身體,飛機上的冷氣開的是極大了,她真的很不舒服。
拉緊身上的毛談,她的唇微微動了一下,無聲的低喃,也只是她自己可以聽到。
景吾,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
沙耶透放下手中的報紙,轉過身,輕輕拍著音羽的肩膀,她似乎是睡的極為不安。就連睡覺時,都似乎是可以聽到她在說著什麼,只不過,因為她的聲音太小了,所以,他聽的不是很清楚。
而音羽只是繼續沉睡著,做著一些過去的夢,夢到了那個她最想見的人,那個華麗的少年,她微微的笑開,原來,有他在,就是她的幸福。
直到飛機落地的那一刻,她還是有些疲憊,從身體到心的疲憊。
沙耶透只是心疼的拍著她明顯消瘦的小臉,「音羽醒醒,我們到了,到美國了。」
音羽微微的張開眼,看到的沙耶透帥氣的臉,她向外看去,外面已經有很多人在下飛機了,原來,這麼快就到了,美國,不同於日本的另一個國度。
「嗯,」她坐起,揉了揉眼睛,眼前還是有些朦朧的白色,沙耶透站了起來,拉起她的手走了出去,外面,他們的爸爸媽媽早就已經等著了,音羽也有好久沒有見他們了吧,不是他們不關心她,在她生病的的沒有回來看她,只是,因為,他們一直在國外尋找著適合的醫院與醫生,希望可以早點治好她的病,自從知道她心臟有問題,爸爸媽媽比誰都要急,音羽是他們全家的寶貝。,
而音羽看著沙拉透拉著自己的手,她想起那個也總是會牽著她手的少年,那些日子,是她所感受到最為幸福的時候。哥哥的手很溫暖,但是,景吾的手,會讓她感到幸福。
是啊,她曾今體會過幸福,真的,夠了。
走出機場,音羽睜大了雙眼,看到了那兩個格外熟悉的人,她的父母,好久不見了,她的,媽媽,爸爸,很陌生的詞,卻是深入內心的感動。
「小公主,來媽媽抱抱,」她的媽媽沙耶希子,還是那樣的年輕漂亮,向她伸出了手臂。
「媽媽......」音羽感覺眼睛有種酸脹的疼,她被沙耶希子抱到了懷中,不算陌生的懷抱,她的媽媽,她有媽媽了,很愛很愛她的媽媽。
「乖,不哭,哭了就不漂亮了,我的小公主是最漂亮的」,沙耶希子拿出手絹細細的擦著音羽的小臉,看著她明顯又瘦了一圈的女兒,心口又是疼了一下,她的女兒,是他們家的寶貝。
「嗯,」音羽點頭,看向那個高大的男人,「爸爸。」
「小公主,」她的爸爸沙耶英樹走了過來,像哥哥一樣的五官,十分親切,他伸出手揉著她的頭髮,也是和哥哥一樣的動作。
沙耶透看著他們家一家人終於團聚,微微的笑,眼內卻是太多的感動,有父母在,他真的放心多了,他的壓力,真的是太過大了。
「辛苦你了,透。」沙耶英樹拍拍兒子的肩膀,這個孩子很像他,這些日子真是難為他了,雖然比一般人成熟,但是,畢竟是個孩子。
「沒有的,爸爸。」沙耶透看向父親,在父親的眼內看到了對他的讚賞與心疼。他從來沒有感覺到辛苦的,音羽是他唯一的妹妹,他是哥哥,就應該保護好妹妹。
「好了,不要說了,我們走吧。」沙耶媽媽拉著音羽的手坐到車上,有專門的司機開車,沙耶希子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也是一個極為疼愛子女的女人,更是一個好妻子,音羽可以感覺到他們之間的感情,很深。
跟以前的那個世界她的父母完完全不一樣,上天,是在補償她嗎?她從來沒有感覺到家人
緩緩的閉上雙眸,靠在媽媽的懷中,很安靜的睡著了。
「噓,都不說話,音羽睡著了。」沙耶希子將食指放在嘴邊,示意他們小聲一些,剛剛才下飛機的她,真的是太累了。
安靜的少女輕輕的顫動著眼睫,白皙的小臉,格外的秀氣,就那樣睡著,車內可以聽到她淺淺的呼吸聲。
沙耶英樹脫下身上的西裝小心的蓋在她的身上,一家人的眼光全部看向,此時睡的極沉的少女。那樣的安靜,那樣的美麗。
車子開到他們在美國的暫時聲居住的地方,是一座很別緻的兩層小別墅,從外表看,其實已經是夠豪華了。
其實,沙耶的父親並不只是青學的理世長這樣簡單,他有自己的公司,贊助學校,只是為了因為興趣,更是為了他的兒女可以更好的上學,他希望他們的孩子可以同其它的孩子一樣,在一份普通的環境中長大,所以,才去當了青學的理事長,沙耶透很優秀,只是,音羽卻很不讓人放心。
她的病,是他們全家人心口上的一根刺,所以,從前他們對於她總說特別的溺愛,只要她要什麼,他們就會給他什麼,哪怕是與手塚家的婚約也是一樣,只要他要的,他就會幫她完成,只是沒有想到,這樣卻是害了他,很多事情,他都已經透說過了。如果早知道如此,或許,他就不會應答了,所以,才了這兩個孩子現在的情況。
他歎了一口氣,看著一臉疲憊的女兒,心疼自然是不下於沙耶希子。
車子停了,音羽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看到的家人關心的眼神,她坐起身,才發現自己的又睡著了,羞澀一笑,最近他睡的太多了。
看到她的笑,沙耶透點點她的額頭,你還真是能睡,從飛機上就一直睡,跟頭小豬一樣。而他的這句話換來卻是沙耶希子的怒瞪。
「死小子,你敢說我女兒是小豬,你見過這麼可愛的小豬嗎?」她伸出手,直接拉了一下兒子的臉。
「媽,不要捏,你兒子的臉又不是豆腐,」沙耶透連忙拉開母親的手,對於他這個媽媽真的是太沒有辦法,「爸爸,看好你老婆,他調戲我。」
沙耶透看著自己的爸爸站在一邊,只是涼涼的看著他,直接將他也拉下水。
「什麼叫調戲你?小子,你是我生的。」沙耶希子氣的火大,他家的帥兒子,就知道來這一套,也不想想,她是他漂亮的媽媽,如果不是她,他能聲的這麼帥氣嗎。
「好了,希子,別鬧了,咱們的女兒可是要休息了。」沙耶英樹直接走過去,攬住了沙耶希子的肩膀,他指了指站在一邊的少女。果然,此時的少女微瞇著雙眼看著他們,但是,卻可以看到她的臉有著醉人的笑意雖然,很淡,但是,很美好。
「唉,都忘記了我的小公主了。走了,跟媽媽走,不要再理他們,」沙耶希子連忙推開沙耶英樹,拉起音羽的手,向別墅裡面走去。
還真是,沙耶英樹看著自己空空的手,女兒比自己重要啊。
他搖搖頭,與沙耶透交換了一個相似的眼神,父子兩個人跟著走近了別墅。
別墅裡佈置的很簡單,沒有什麼豪華的裝備,但是,卻十分溫昕,沙耶希子將音羽帶到了一個房間,推開門,「小公主看看,你喜歡嗎?」
音羽從她身後走了進去,房間很大,裡面全部是淡紫色的色調,軟軟的公主床,四柱的床柱上,掛著淺紫色的細沙,一張書桌上擺滿各種各樣的書,還有一組沙發,看起來十分漂亮。
「喜歡,謝謝媽媽,」音羽轉過頭,看向沙耶希子,眉眼笑的彎彎的,清亮的眼睛格外的漂亮,也很溫柔,這個房間,是媽媽費了好多在工夫才佈置而成的吧。
「真是傻瓜,你是媽媽的寶貝,還說什麼謝謝,來進來看看,」沙耶希子拉著音羽走了進去,「這裡都是媽媽佈置的,跟你在日本的房間很像,就怕你適應不了。」
沙耶希子不斷的說著什麼,而音羽只是安靜的聽著,有媽媽,真好。她伸出手快速的擦了擦一下臉上,將眼淚抹掉。
她的眼睫微微閃了一下,然後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朦朧,媽媽在說什麼她也聽不到了,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
最後卻無力的放下。
身體也軟軟的倒了下去......
「音羽,還有什麼要換的,告訴媽媽,音羽......」沙耶希子半天都聽不到回應,回過身,卻發現已經躺在地上的音羽。
沙耶父子此時正在客廳內喝茶,突然他們聽到了沙耶希子的叫聲,立馬放下茶杯,跑上樓。
不久後,救護車的聲音響起。
沙耶希子靠在沙耶英樹的身斷不斷的哭著,此時,躺在單架上的少年臉上罩著氧氣,似乎一點生命力也沒有。
沙耶英樹沒有說話,只是輕身拍著妻子的背,卻也是心痛難忍的看著前面的少女。
沙耶透坐在一起,蒼白整張臉,絲毫沒有一點力氣,這都是第二次了,他真的無力再承受了。他好好的妹妹,怎麼突然就會。
不久,手術的室的燈滅了,醫生跟著走了出來。
羅倫醫生,我女兒到底怎麼樣了,沙耶英樹站了起來,連忙攔住醫生,這個醫生就是他們在美國給音羽所找的那個主治醫生,羅倫,世界心臟病的權威。
羅倫摘下口罩,「她現在沒有事,只是暫時的性休克,不過......」
說到這裡,德倫沉了沉臉色,「你們跟我來一下。」
坐在羅倫的辦公室內,羅倫翻看著手中的病例,半天才開口,語氣卻十分的沉
「沙耶,你女兒的病,比你們想像中的都要嚴重,甚至,比我預想的中還要重。」
「你說什麼?」沙耶英樹高大的身材突然顫抖了起來,怎麼會這樣,她不是一直在檢查,怎麼會突然嚴重的。
就連沙耶透也不明白的看著醫生,跡部家的醫生定時會給她做檢查,不是會是他弄錯了吧。
羅倫伸手示意他們鎮定一些,他站了起來,將病例遞給他沙耶英樹,解釋道:「你女兒現在的病情,跟病例上完全不否,她現在心臟的衰弱程度,比我們想像中的都嚴重,沙耶,醫學上的事情向來都很難說,人類的身體也是最難判定的,你女兒這種事情,不在我們考慮之內,她的手術,比我們預想中的要難的太多了。」
沙耶英樹的手抖了一下,差點將手中的病例掉在了地上。
「羅倫,那你的意思是?」
羅倫從他手中接過病例。他很瞭解他的心情,但是,很多事情,確實是不在他們的預料之內。
「她的病現在已經很嚴重了,這種手術本身就很難,而且,她的身體極為虛弱,她在以前一定犯過很多次病,只能說,到現在,她的身體,已經是承受不住了。看病例,如果那個時候,她能早點去手術,或許就能好一點,但是,她卻偏偏已經有了一次手術的前例,無法在相近的時間的再動一次,但是,等到可以時,她的身體卻已經支持不住了。」
「所以,沙耶......」羅倫認真的而又嚴肅的看向他,「你女兒的手術,現在成功率只有2成,而且,更難,更甚至,你只能選擇這場手術,否則,她絕對活不下去,這也是你們最後的機會。」
沙耶英樹的手緊緊握著拳,放在腿上,可以看的到他手背上的青筋交錯,此時的他,身體緊繃到了極點。
他深深了吸了一口氣,看了看坐在一邊臉色絲毫看不到一點血色的妻子,還有一言不發的兒子,他知道,這個時候,他是無法去退縮。
「羅倫,如果不動手術呢?」他抬頭緊緊盯著羅倫醫生,他真的是無法去接受那個不到2成的手術。真的,無法去接受,本身六成就已經是他的極點的,現在竟然還是2成,甚至,還要再低一些。
羅倫將病例倒放在桌子上,緊接著是長時間的沉默,只能聽到沙耶希子隱隱的哭泣聲。
半天,羅倫才抬頭看向他們,「如果,不動手術,她活不過一年,而且,每一次的發病的就會痛苦不堪,就算你們到時,想要動這個手術,那個時候,都已經不可能了,如果,可以選擇,那麼,我希望你們可以考試一下手術,畢竟,這是她唯一活命的機會。」
只是希望幸運之神可以站在他們這邊。羅倫看著這一家人,真的,再也沒有辦法說出任何話了。
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相信,他們也都很明白,也許過程會很殘忍,但是,這也是他們此時,唯一可以做的。
美國的天空,還是一樣的燦爛,但是,有些人,正是如此燦爛的天空,才會讓有些人更加顯的悲傷。
「爸爸,」沙耶透突然站了起來,走到父親的面前,他閉上了雙眼,終是艱難的睜開,「爸爸,請同意吧,」音羽喜歡網球,所以,她想要健康,是啊,這是每個人都很容易得到的,但是,卻是他妹妹最缺少的。他無法忍受她這場手術的危險性,但是,更無法忍受,不動手術那樣痛苦的活著,與其這樣。
不如,就讓她.......
這樣的決定,真的很痛苦,但是,他知道,他們沒有選擇。
沙耶英樹站起來,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透,他真的長大了,他對著羅倫點了點頭,終是,點頭答應了這場手術。
「英樹,我不要,」沙耶希子拉著沙耶英樹的胳膊,眼睛透著太多的悲傷,「不要,手術失敗了,音羽會死的。」她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她的寶貝女兒,會死的。
沙耶英樹沒有說話,攬住她的肩膀走了出去,此時,男子的身材依然高大無比,但是,背影卻顯的是如此的無力。手術失敗了會死,可是不痛手術,她也會死,而且會更加的痛苦,那樣活著,不是更加的殘忍。
他,要承受的,比所有人都多人,他是父親,也是,一家之主。
此時,白色的病房內,只有一張病床,床上的躺著的那個少女已經摘掉了氧氣,只有小臉還是沒有任何的血色,蒼白的近乎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