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說完,吸了口煙,他跟我說:「我真想走,可是不行吶,你能走就盡快走吧,你都已經走了,為什麼又回來了?你現在不一樣了,你活好了,全族不餓,你比以前更有活下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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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大神叫阿花掏腰包,請來了時下最火爆的美少女天團,打著「勞軍」的旗號,在軍營散播靡靡之音,故意氣今天來當「說客」的大叔。但我看大神的如意算盤八成要撲街,大叔穿著一身特別定制的軍裝,坐在給總司令官預留的位子上,看得津津有味,手還跟著打拍子!
突然,人群嘩動,我還以為那些白花花的大腿在餓狼群裡引發兵變了!
大叔不禁坐直身子,手指劃了圈,叫人把直播的攝像機調轉方向,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現在恐怕全世界的電視都換到這個頻道了,而鏡頭裡腰間挎著劍,身著制服的男人正兀自妖孽著。
拔出劍,出鞘時,金屬磕碰的那一聲嚶嚀,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同時我聽到了周圍被擊中的人吸氣的聲音,他用劍指著鏡頭,就好像直指觀眾:「團長大人,來殺我啊,我就在這裡。」
背影說:「看見了吧,虛張聲勢,他什麼時候使過劍?」
我情不自禁地跟著周圍高喊黑獄麒麟的名字,我說:「這一下什麼人心民望都回來了!」
「人心民望?頂屁用?」他不喜歡,可是我喜歡,喊得我後來嗓子都啞了,阿花來找我,說明天要動身回流星街,問我要不要一起去,我問他:「你怎麼不叫我西西哥了?難不成那是我謚號,只有我死了才能用?」他被人撞了一下,我扶住他,他愣了愣,鬼叫道:「別碰我!」
怎麼我身邊的人都這麼……直?
我會覺得他們直……難道是因為我……不夠直?!
大神的意思是:反正行跡已經暴露了,橫豎都是個死,「由我來決定戰場。」
但依舊沒什麼緊張氛圍,就好像所有人都當制裁者是來勸躲回娘家的媳婦回家的,網上不少人把兩位大神PS在一起,以前黑獄麒麟的影像千金難求,網上流傳的大部分都是假的,誰也沒想到本尊突然出現在電視屏幕裡,前兩天那驚艷的亮相,聽說這就是本尊,觀眾都暈了!
大神這幾日不是去和「核桃」聊天,就是到處演講,接見那些好了傷疤忘了疼的追隨者,好像要和制裁者大幹一場的樣子,背影陪在他身邊,我忙裡偷閒,按照上次大神演示的那樣練習穿制服,有人敲門,「來了來了!」踏邋著靴子,「你……」領帶還是歪的,身上零零碎碎。
看到眼前這個人,一定是我打開方式又錯了,「庫洛洛?!」
大神說庫洛洛思想覺悟高,已經「棄暗投明」了!
「站對隊伍,也是實力的一種。」
大神試探庫洛洛說:「我開玩笑叫他去殺你,你猜他說什麼?他說他不能殺他弟弟。」
庫洛洛聽完,不動聲色,我邊哈哈邊兄長般捏巴他:「這小子大是大非上還是拎得清的嘛!」
之後我把庫洛洛叫到沒人的地方,開門見山:「晚上在這裡碰面,我帶你逃出去。」我們可以走上次阿花帶我「私奔」的那條路,「逃?」他還裝蒜,我說:「大神有個無所不知的核桃,你裝得再忠心耿耿,他一問核桃就什麼都知道了,明白了吧?」比我聰明的人說:「不明白。」
我說:「少他媽廢話,你是奸細,寫腦門上呢!」
他說:「我不是。」
我說:「你是不是,自己心裡明白!」
「你就算不是奸細,做過制裁者走狗,大神也不可能相信你,他不殺你可能是還想利用你,但你最後必死無疑!怎麼?你不肯走,是不是怕沒法跟你主子交差?」故意把話說得很難聽。
庫洛洛是帶藝投敵,大神看重他是因為那個被他奪走的,本屬於我的能力,據說能夠淨化罪孽,專克制裁者的能力,這也是為什麼我覺得大神一定會殺他!他死了,能力八成會歸還原主人,這麼重要的東西,掌握在我手裡怎麼也比在「敵我不明」的庫洛洛手裡要讓大神放心!
他不說話,我說:「外面還有人在等你,又不是錢不夠花,一定要這麼拼嗎?命都不要?」
「失陪。」他說,說完就走了,背影人都走到我身邊了,我才發現有這麼個人,我忙道:「我試試他!看他是不是有異心!」欲蓋彌彰,背影讓我省省吧,說:「他?當然是動機不純的了。」
背影從兜裡掏出手,拍在我肩膀上:「你別走錯路就行了。」難道我又搞錯了?我才是那個被檢驗的人?他說:「你們是不是忠心,他根本不在乎,就連我是不是忠心他都無所謂,懂了?」
我睜開眼睛,坐起來!
「做噩夢了?」男人依舊是高山仰止的氣質風華……制裁者!我環視一圈,不是地牢刑房,竟然只是個普通的房間,陽光通過窗戶漫灑進來,輕柔溫和的風,潔淨的被子,身上髒臭的衣服也已經有人幫我換下來了,「為什麼……我沒有死……」男人笑道:「是啊,為什麼呢?」
那是一條長長的隧道,我們在裡面走著,像家鄉鬧了饑荒的難民,一開始還有很多人,越走人越少,大家都盼望著大神可以折返回去,王對王地和制裁者正面對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連交手都沒有過,只是一味的躲逃,我在前面帶路:「這條路我走過一次,出來就是山腳下。」
我拿著阿花給我的地圖,順口'活躍氣氛:「大神給這個地下城賜個名吧?」大神知道我想捧他,瞭然地笑笑,「西西給起一個吧。」我忙演出受寵若驚,顫巍巍道:「真……真的可以嗎?」
好像受了天大的恩惠,就是要雙簧出那效果:雖然是在逃跑,但大神還是大神,作秀給周圍那些「支持者」看,我說:「那就叫私奔之路吧!」支持者們對大神很忠心,但他們支持的是高高在上,戰無不勝的大神,而現在大神卻只會逃跑,我說:「怎麼能叫逃跑呢,這叫戰略轉移。」
「團長追得真快,從萊恩手裡拿到了同樣的地圖吧?」大神拿過我手裡的地圖,「幾個岔路口都選擇了和我們一樣的路,很難想像他僅是依靠直覺和運氣。」指了幾個人去攔阻制裁者。
萊恩?那個武器之神的八號?我說:「不會吧,他不是兩不相幫嗎?幫也是幫著大神你啊!」
大神說:「是啊,把地圖給團長,也不妨礙他勸團長別殺我啊哈哈哈哈!」
大神又開始狂笑,自顧自地往前走,不一會有人發現腳底下是空的,鑿開一股餿了的臭鼬味道直逼面門,周圍人散開,背影興沖沖圍過去:「咦?好像通著基地的排污系統!」一副天無絕人之路的雀躍,因為再這樣下去我們就要被制裁者追上了,其實現在的情況就跟等死一樣。
可是排污系統,那不就是……下水道?
我罵背影:「你腦袋抽了?你讓大神走下水道?」誓死扞衛大神儀表整潔!
背影才不管那麼多,他只要有機會就想著逃跑:「那我先下去探探路!」
卻被大神叫住:「你去後面拖住他。」
大神一臉平常說出口的話,讓地上掉根針都聽得見。
我以為我聽錯了,背影?大神一直帶在身邊的高徒?誰都知道「拖住他」這三個字就是去當炮灰的意思,所有剛剛接到這個命令的人都是有去無回,身邊明明還有這麼多人可以用,庫洛洛!為什麼不叫庫洛洛去?船隻不堪負重時,應該把這種沒用又佔地方的人扔下去才對啊!
我扯動面皮:「……大神……你是不是看錯人了?」
背影退後幾步,靠在金屬壁上,護著火點煙,也不爭取,周圍人當我這是兔死狐悲,下一個被犧牲的也許就輪到我,所以我才顯得激動,大神根本不管別人死活,邁了只腳,準備下去!
看他們的大神真的要走下水道,支持者們已經受夠了,他們的大神祇懂逃跑就算了,現在還要做出「鑽下水道」這種老鼠才做的事,有些支持者甚至水平比我還高出一截,放出去個個是能獨當一面的高手,從來也沒幹過鑽下水道這種荒唐事,「我的戰士之魂不允許我這麼做!」
作為一個想鑽下水道,卻被勒令留下的人,背影看著他們大姑娘上轎,覺得好笑。
大神對說話的人點點頭,笑道:「你是有尊嚴的人。」說完縱身帥氣地跳了下去。
庫洛洛看了我一眼,「想什麼呢,別磨磨蹭蹭。」緊隨其後。
他怕我感情用事,要留下來陪「棄子」,才特意多說了一句。
兩道身影消失在眼前,其他人不禁開始蠢蠢欲動。
背影都沒看這邊,貌似無心道:「制裁者的氣息近了。」
再回過神來,只剩下我和背影兩個人了,我說:「走吧,偷偷跟上去,大神要生氣也是逃出去之後的事了。」背影找個地方,坐下來說:「你趕緊走吧,制裁者的氣息真的忽然近了很多。」
他背對著我,我張了張嘴,聽他說:「他收我為徒,不就是為了幹這個用嗎?」吸了口煙,如果他緊張得發抖我還不擔心,那證明他想活,可他氣定神閒,說:「真的沒什麼好驚訝的。」
「看清了他的真面目,要是大難不死,你也就別再跟隨他了吧,他也不需要別人跟隨他,我是沒辦法,被他坑了啊,你不一樣,你還有的救……哈哈黑獄麒麟的徒弟,真是天底下最廉價的名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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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一定會完結的!不要大意地補番吧!握拳!真想中間一筆帶過……啪地一下幾年後……直接貼上結局……OTL
☆、第八十八章
「看清了他的真面目,要是大難不死,你也就別再跟隨他了吧,他也不需要別人跟隨他,我是沒辦法,被他坑了啊,你不一樣,你還有的救,哈哈黑獄麒麟的徒弟,真是天底下最廉價的名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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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那我可能也被他坑了,怎麼我還是想要跟著他。」
「白銀嗎?」背影回頭看我,對我笑了笑,說:「那我跟你說幾件事,你也算我的……師弟,是不是哈哈……就當是我的臨別贈言。」他說:「第一件事,只要牽扯到制裁者,你最好別摻合進去,制裁者要殺他的理由太多了,他的親弟弟就是被你的大神殺死的,死前受盡了折磨。」
「那時候他們還是小孩子,住在流星街,制裁者像大家的哥哥,你的大神不喜歡分享,有一天趁制裁者不在,找到他弟弟。制裁者回去只看到一身血的小男孩,自己的親弟弟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說起來,制裁者也是個奇怪的哥哥,沒有給弟弟報仇,還真的把想要取代自己弟弟的小男孩看作是親弟弟來照顧,那個小男孩很粘制裁者,又很會撒嬌,真的像個可愛的弟弟……」
「本來一切都還不錯,但你的大神又不夠長情,那只是他一時新鮮的獨佔欲,他只想被寵著,卻不一定非要制裁者,很快他就厭倦了,不再粘著制裁者,也不再向別人炫耀說那是他哥哥。」
煙霧繚繞,背影停頓了一下,好笑道:「他還說制裁者要殺他,真是沒什麼理由……」
「第二件事跟你有點關係,我無意間看到的……」他說:「其實我們去過很多次,那個廢棄的實驗室,試圖和那個大腦說話,第一次進去,他就用血激活了裝置,就和之後你做的一樣。」
「器皿沾到他的血,也出現了一行字,說:白銀之瑰寶,白銀,白銀意志永不屈服,哈克金族人,又稱白銀族。」儘管背影按句意斷句了,可我還是沒完全聽懂:「我的是死生立現魯西西,置之死地而後生,半血哈克金族人,又稱白銀族,對應白銀之瑰寶白銀,那大神他……」
背影說:「他和你一樣,也是白銀一族的遺孤,以前我也不明白,看到你的才豁然開朗,你的大神……大概沒有名字,以族名為名,就像貝吉塔星的王子貝吉塔王子,名字就叫貝吉塔。」
我深吸口氣,背影恭喜我找到族人,我又耷拉下臉:「既然大神也是白銀,他為什麼說我是白銀的孽障呢,聽起來好像白銀就應該被徹底消滅一樣,而且大神是有仇必報的啊,憑借大神現如今的實力和呼風喚雨的地位,都沒能報仇,我們的仇人到底有多逆天?還是人類嗎?」
背影說:「他比你早生幾十年,離慘劇時間更近,要生存也就更加困難,好了,你該走了。」
我說:「我不走,報仇就交給大神了,我不喜歡做複雜的事,真抱歉要把重擔壓在大神一個人身上,還有繁殖的任務也一併交託了,如果大難不死,我還是會跟著他,但為他死也可以。」
背影說:「你死是白死,你能拖幾秒?幾秒夠幹什麼的?」他站起身,把煙頭碾滅,「好了,我也要活動一下了。」回過頭來,我不禁吸氣,血紅的雙瞳,我結結巴巴的:「火……火紅眼?」
「你……你是窟盧塔族的……」
他笑道:「如果我們師徒三個真有什麼共通之處的話,那應該就是……都有染髮的必要吧?」
我看向他那一頭黑髮,窟盧塔人除紅瞳外的另一個特徵,金色的頭髮。
我語無倫次:「可……可殺你……族人……庫……庫洛洛……」指著地上被鑿開的那個洞說,他說:「別浪費時間了,快點下去我好把它堵住,他……就拜託你了。」一腳給我踹了下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我聽到上面一聲巨響,他把路堵死了?他想讓制裁者以為大神祇是順著那條路往前逃了,制裁者會把注意力放在疏通道路上,而不是低頭來找別的出口,「背影……」
背影……諷刺他喜歡臨陣脫逃,腳底抹油,叫你每次回頭求援,都只能看到他那瀟灑的落跑背影,沒想到有一天,不用回頭……也可以看到他的背影。周圍的味道令人作嘔,我吐了一次才繼續前行,路上看到一些死狀淒慘的屍體,拖著一身噁心的污穢癱倒在重見天日的盡頭。
不遠處還躺著個人,是大神的支持者,我爬起來,過去問他:「下水道那些人……是怎麼死的?」其實我大概知道答案,果然他說:「被大神做掉了,他們說寧可去戰鬥,死在制裁者手裡,也不要爬下水道……大神就說:死很好嗎?死了,就化為你們現在最討厭的這東西。」
「聽你的語氣,你好像並不覺得大神做得過分啊!」他的語氣帶著自豪和誇耀,「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大神呢?」那人說:「走了,還有別人,我玩不動了,大神是帥,但小命更重要。」
「你呢?」他認出我:「你不是大神的徒弟嗎?你要想追的話,他們往那邊去了,我今天算是見識了,黑獄麒麟不拿自己徒弟當人看,做這樣的徒弟,風光也風光不了幾天,你要不……」
身上的粘膩噁心讓我想起了從結巴手裡出逃的情景,上次是逃兒子,這次是逃老子,「喂你!那邊是……」去追大神也沒什麼意義,我想到了一件也許能幫到大神的事,重新溜回基地。
「團長,是小十三身邊那個……」制裁者出現在我面前時,我才剛剛打碎那個裝著「核桃」的器皿,解脫那個被困住的靈魂,晶瑩的液體流到腳邊,那個大腦像是誰吐在地上的一灘嘔吐物,看著警察一樣姍姍來遲的他們,我哈哈大笑,你什麼也問不出來了,誰也找不到大神!
只覺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我以為我這雙眼睛不會再睜開了,沒想到我還活著!
微風和煦的下午,房間裡只有我和制裁者兩個人,就好像回到了幾個月之前,「是啊,你為什麼沒有死呢?」制裁者神態溫和,頭疼似的說道:「你真是的,你知道你打壞的是什麼嗎?」
我看著他,我好像不止打壞了東西吧?
一個不瞭解情況的小輩,對自己有敵意,他笑笑,說:「萊恩的確氣炸了,我還從來沒見過他那麼生氣,還說要剁碎你,不過也難怪他那麼生氣,你打壞的東西世間罕有,可以說人類未來進步都要靠它的指點,它能解開這世間一切的謎團,而且不可複製,就被你那麼打壞了。」
好像在他眼裡,我打碎的只是個花瓶,「你知道錯了嗎?」
無論他怎麼說,我都沒反應,他也不介意,說:「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是想保護他,擔心對他不利的人輕而易舉問出他的行蹤,才打壞了它,但這也是為什麼我老是對他放心不下的原因,淪落到要自己的晚輩來擔心自己,你能說他真的長大了嗎?還是像個小孩子一樣……」
「做事還是只憑著一己喜好,要不就躲著不見人,要不就去電視上鬧得滿城風雨,獵人協會的人要我和他們合作,一舉殲滅電視上那個握著劍挑釁的大男孩,我請求他們給我幾天時間,讓我作為團長,來處置我泯滅人性的同伴,獵人協會同意了請求,所以我才會出現在這裡。」
「但我沒想真的有所作為,我來……」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只是走一個過場,做給獵人協會的人看。」
「我真的很高興,有你在他的身邊,因為……你知道的,小十三總是喜歡多想,有你在他身邊,他無端疑神疑鬼的時候,還有人可以幫我規勸著他,我真擔心我來……會落實他對我的猜測,因為不想讓我得意,逞一時之氣,反而落入本來不會踩中的,別人設好的圈套裡……」
手撫上白色的紗簾,「我也擔心,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他怎麼辦……」
「他只懂大搖大擺地走在前面,如果沒有人幫他照看身後的路,他要怎麼辦……」
男人微掩上了窗戶,「是不是有點冷?」坐回到放置在床旁邊的椅子上,「有件事……我當時沒有想周到,也許給你帶來了麻煩?我跟你說,如果見到他,請務必讓他來見我,還對你說了一些他可能不願意聽的話……你有幫我傳達嗎?如果沒有,以後千萬別再跟他提起……」
「他可能會連你一起懷疑,到時候你會有生命危險,如果你已經說了,真的……非常抱歉,是我沒思慮周全,讓你受我牽累,但我希望你不要怪他多心,你是因為我的失誤才……」
他的話沒有說完,突然笑了下,我始終一言不發,只是看著他。
但這次的笑容有些不同,似乎帶著一絲邪氣,危險而陌生,我真的覺得有點冷!
他說:「其實你已經不相信我了,對嗎?」
「嗯……你的確是這樣的孩子,一根筋,固執己見。」
他見我眼睛在屋裡轉,最後落在我說可能是哪個摳腳大漢身上挖下來的那對火紅眼上。
和那個「核桃」一樣,死後也要因人類的慾望被禁錮,得不到解脫,只是沒想到制裁者這麼喜歡它,去哪兒都帶著。大神果然沒有說錯,庫洛洛和他是一夥的,是他指使庫洛洛殺了人家一族,當時這對火紅眼,估計也不是黑道老爺子給他的,而是來自庫洛洛的「工作匯報」!
制裁者。不染罪的聖人吶,諷刺!
就因為和他作對的背影來自窟盧塔族,他就要禍及其家人!
「喜歡嗎?」他見我望著那對在福爾馬林中起伏的火紅眼出神,問我說。
我撇開視線。
他說:「這的確是火紅眼,只是這對,和你上次看到的,不是同一對。」
不是同一對,什麼意思?
猛地睜大眼睛,不是同一對,我手腳並用地爬下床,抱住玻璃器皿。
這是……背影的眼睛啊!
風度翩翩,優雅沉穩的男人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到跪坐在地板上的我身邊。
問我:「他逃去哪裡了?」閒話家常的時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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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風兒好喧囂啊……
☆、第八十九章
問我:「他逃去哪裡了?」閒話家常的時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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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崇拜他?崇拜他什麼?」我不吭聲,男人輕笑道:「玩弄生命?人格魅力?」
「他那閃亮誇張的樣子還真是能吸引你們這種膚淺無知的小孩子,都幻想有朝一日可以變成他那樣,像他一樣說話不經大腦,然後輕而易舉獲得世人追捧……你知道他原來什麼樣嗎?」
「蠢笨木訥的小鬼,不會說話,只懂躲在一邊,隨便什麼人都能欺負他,他只會咿咿呀呀地反抗,說著支離破碎的句子,還經常有一些惹人討厭舉止怪異的行為,別人就更加熱衷於欺負他,有時候我甚至要把他從土裡挖出來,芝麻綠豆的事都來問我,庸庸懦懦沒有自己的主見,那些愚蠢又重複的問題能耗光人所有的耐心,如果不是我看他可憐,還願意搭理他,一點一點教他,他早就被人打死了……」
我忽然抬起頭,講述過去的人停了下來,眼中有著對我識時務的讚賞。
卻聽我說:「伯父,殺了我吧,反派容易死於話多。」
男人靜靜地看著我,彷彿這種作死方式前所未見,他笑了一下,同時「彭」地一聲我懷裡的玻璃容器炸裂開來,我被淋了一身的福爾馬林,火紅眼像彈球一樣沿著地板滾到了床底下,我伸手夠了一下,人都死了,這些東西……其實真的無所謂,我笑了笑,又把手放了下來。
死從來不是最可怕的,「伯父……」猛地被人提起下巴,那個朗月清風我等楷模的男人好像變了個人,渾身都散發著危險,以高傲潔癖的姿態俯視,對我一個男生用挑下巴這麼娘的招?
我揶揄道:「您和他做過嗎?他……您的那個小十三?」朝他最疼的地方戳下去。
男人瞇起眼睛,我說:「他和我做過……」回味:「大神真溫柔啊,您知道他……哦您可能不知道,真遺憾,不過您要是不嫌棄,可以和我做,那樣的話……等於間接和大神做了呢哈哈!」
「您一定做夢都想一親芳澤吧?」
收斂笑意,衝他喊道:「來啊,你殺了背影,卻留著我?我和背影有毛區別?就因為他是男的,我看上去像女的?我活了下來……是因為您想留著我叉叉圈圈?您這樣做對我們男生公平嗎?」
他一扔手,我糟糠之妻那樣撲在地上,「哎呦伯父……大神比您要溫柔多了!」
「您就不好奇您和大神誰的技術更好?我給你打分啊……」
被人揪起來,拖行一段,忽然向前一扔。
我超人姿勢撲在桌子上,想要翻身,他從身後上來,把我按在桌面上。
霍,清心寡慾的逆襲?這人也有這麼男人的時候?
我一臉痞氣回過頭,「伯父……」擔心他素太久,難免力不從心,撐住桌面的手卻被人往前一擺,攤在桌面,我犯起狠來,使出全身的力氣,蠻橫地掙扎,摔跤一樣你推我攘,他隨手挑起果盤裡的水果刀,猛地刺下,我瞪大眼睛,看著刀尖一下戳穿手掌,把我的手釘在桌上。
行雲流水得我甚至沒來得及吱一聲,活生生被人變成了一隻固定在實驗台上的青蛙,一句「臥槽」湧到嘴邊,卻感覺到身後的異物,「啊啊啊……」他把手指探了進來,我伸手去抓刀,被他揪住了頭髮,把我的頭猛地磕在桌上,大概連大草原上的廝殺纏咬,也要比我們文雅得多吧?
兩處的疼痛混合交織在一起,又是完全沒有任何準備的艱澀下強行突入,「啊……嗯……」嘴裡破碎的聲音曖昧不清,冷汗涔涔,身上發粘,兩腿被他頂進來的一條腿阻隔,只能維持著叉開的姿勢,他錯了錯腳,拓寬了兩腿間的距離,我不得不站得更開,咬著嘴唇嗯嗯啊啊。
直到我溫順聽話了,他才抽出手指,任我癱軟下來,我的手卻被刀扯住。
用另一隻手把手上的刀拔起來,身體才得以落到地面。
鮮紅的血從桌上蜿蜒地滴到地板上。
我可是「磨人的小妖精」白銀一族,你敢……
抬頭碰到他的眼神,我不寒而慄,我以為我已經不怕死了,我只是覺得,即使是不怕死的人……也會怕他,男人就好像鬆了口氣,眼中的嗜血淡去,溫和地對我笑了笑:「你好好想一想吧。」
「…………」等人走了,我捂著手,額頭抵地,跪伏在地上,顫抖不已。
我……害怕得要死!!那是什麼?這樣的人還看得出人形嗎?那猙獰撕扯的惡念,飢餓得扭動著抽像的身軀,像嘶吼著的怪臉一樣烏壓壓的東西……是他的心裡表象嗎?他在想像……想像著怎麼弄死我有趣……他在興頭上,我好像聽到表象說:「牙白,差點忘記,弄死她就不好了。」
背影……你……你當時是怎麼和這麼可怕的人戰鬥的……
你……要……要怎麼說服手腳動起來?還用它們迎擊?為什麼……我的手腳軟得動不了?為什麼我滿腦子都是……痛哭流涕的示弱?躲藏起來!快看啊……我只是個渣渣啊!不值一碾的蛆蟲!
求求你……放過我吧……
過了很久,嚇懵了的弱小動物才找回理智,慢慢冷靜下來,他要我想一想?
是自己給自己來個了結,還是等待嚴刑拷打?難道……我真的只有一死了嗎?
我根本不知道大神去了哪,但制裁者願意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大神就更安全,我甚至燃起希望……也許庫洛洛真的不是奸細?他為了我,為了兄弟情誼……選擇和我站在同一陣營?
他不會出賣大神?他還會幫我保護他?也許……吧?
我只要安心等死就好了,耐不住刑的時候,吐幾個假情報混淆視聽,指東打西……
有人來了,「西西。」我認識這個聲音,他沒有開燈,因為手腳不方便。
制裁者的兒子,我的仇人……竟然敢一個人,出現在我面前?單槍匹馬?挺有種的嘛!
我站起身,他感覺到我如此濃烈的殺意,不趕緊逃跑,還敢敘起舊來。
「你最近好嗎?過得開心嗎?」
我說:「不開心。」
他和他老子一樣,柔柔弱弱!永遠是人畜無害的樣子,他說:「離開我,你還是不開心,對不起,我好像總是幫不上你的忙,我離開你,每天都好像要死了一樣,但我想到你可能會因此開心,就變得再痛苦也可以忍耐,但……我的痛苦也沒能換來你的開心,這世界真不公平。」
說著歎了口氣:「西西,你真的沒有必要激怒他,你……你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幫你。」
他說話的語氣讓我覺得他是天底下最瞭解我的人!
「你……你以為他是X無能是不是?你想侮辱他……但……」難以啟齒,只要涉及黃'賭毒他就卡殼:「表面看上去……可能是那樣,但……但……其實……他以前玩死的女人不計其數……」
我小吃一驚,他曾是我唯一覺得和「正人君子」沾邊的人,但又情理之中似的,他出道的時候,我們出生了嗎?人家什麼沒玩過?我惡毒地想:「不計其數?包括你媽嗎?」無敵手的死,他和我的仇,突然好像很久遠的事了一樣,久到被時間沖淡,久到被新的愛恨情愁替代。
我調侃著說:「你結巴的毛病又犯了?但但但的。」
就好像被人關心了似的,他抿了抿嘴,靦腆道:「我放心不下你,有時候……還請你稍微注意一下,表面看到的……可能只是假象……我不想你吃虧。」語氣已經降得很低,卑微地說,但意識到自己在說教時,還是馬上澄清,任人唯親地補道:「但你永遠是對的,西西!永遠!」
我倆相對無言,我和他的瓜葛,語言太蒼白,直到他說:「跟我來吧,我放你走。」
他真的把我帶出了基地,「你不怕我殺了你?你知道我是看在你老子的份上才沒有動你……」他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篤定地說:「你不會。」又說:「況且被你殺死,又有什麼關係呢?」
見我頭也不回,忽然叫住我:「西西……如果,如果有那麼一天,回來找我,我為你準備了很好很好的東西……」我繼續向前走去,他說:「無論什麼時候,我比任何人……都要愛你。」
愛我……呵!搞笑。但奇怪的是……儘管他說話肉麻,我卻不覺得他是基佬,他喜歡的絕對是女人,這很容易看出來,他的性取向絕對沒問題,所以說……果然錯的還是這個世界吧?
聽他不齒地說著「我和我父親不一樣」,把他自己從他父親的惡劣行徑裡撇清出去,我忍不住回頭說:「你缺心眼吧?」他被罵得愣住了,想都沒想,就急著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西西,我……」
我打斷他說:「有人指責你認賊作父了?有人說你上樑不正下樑歪,血管裡流著罪犯骯髒的血液了?你的基因讓你蒙羞了?那些人唧唧歪歪的,不就是想說:請給我一個這樣的父親嗎……」
「你爸還缺兒子嗎?為什麼我就不是他兒子呢!你知道我多想使用我爸是制裁者這個大招嗎!那比他媽什麼念能力都好使……」他聽了我的話,眼睛亮了亮,激動得破口而出:「西西,我愛你!」
「哈?」這裡面有什麼邏輯關係嗎?
「我愛你的不正常!我愛你!」
他臉上興奮得泛紅:「哈哈……你一定以為自己正常死了!我愛你!我愛這樣的你!西西,回來找我!這裡很有趣哦!我要和我父親搶一個女人,這不有趣嗎?我可能還會為你殺了他!所以……你一定要回來找我!回來找我報仇!我曾經欺騙了你,虐待了你,殺死了你的朋友……」
他一件一件歷數自己的「罪大惡極」……
「………」為什麼突然提起來,我當然記得,怎麼可能忘記,只是……只是……你也是我的朋友。他說得光明磊落,反而我這個理論上的「討伐者」灰溜溜地從他面前逃走,就好像要掩飾什麼,以前我不殺他是因為制裁者的警告,可現在四下無人……我為什麼還是不想殺他!
跑著跑著,又慢了下來,我突然想到,這可能是個陷阱。
也許結巴的「徇私」也在制裁者的預料之內,是計劃的一部分?
我是用來找出黑獄麒麟的引路蜂?
現在正有什麼人悄悄地跟在我後面,等著我把他們引到黑獄麒麟身邊?
陷阱?真的?哈哈,陷阱又怎麼樣?我只是個棄卒,大神怎麼可能告訴一個棄卒他的計劃和想法?第二天一早,我終於走出了居善地,就好像從地獄裡爬出來一樣面對朝陽,但卻不想喜極而泣,朝陽自古就象徵著希望,苦難的終結,也是提醒人們,該是從夢中醒來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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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誰誰誰好像說喜歡制裁者……請認領!
☆、啦啦啦啦
請按「提問」和「回答」的順序閱讀,問題都是同一個。
在寫你出來的這個作者的另一篇文裡,女主角和俠客擦出了點火花,俠客對她多次手下留情,還英雄救美過,但最後結局不清不楚,以你對俠客的瞭解,你認為俠客對那女孩是真的喜歡嗎?
魯西西:「為毛要問我!我一點都不瞭解俠客!不瞭解!你不要聽他們亂傳……」
在寫你出來的這個作者的另一篇文裡,女主角和俠客擦出了點火花,俠客對她多次手下留情,還英雄救美過,但最後結局不清不楚,以你對俠客的瞭解,你認為俠客對那女孩是真的喜歡嗎?
庫洛洛:「這個……我不是很清楚,都有可能。」
補充提問:擦汗,真是滴水不漏的回答,假設俠客是真心的,您對那個女孩有什麼建議嗎?
庫洛洛:「喜歡我。」
在寫你出來的這個作者的另一篇文裡,女主角和你擦出了點火花,你對她多次手下留情,還英雄救美過,但最後結局不清不楚,以你對自己的瞭解,你對那女孩是真的喜歡嗎?
俠客:「我有對她那麼好?那當然是真心喜歡!」
補充提問:!!!!!!!!
補充提問2:那你下一步準備怎麼辦?(表白嗎?哦呵呵呵……)
俠客:「攻略別的角色試試看啊。」
在寫你出來的這個作者的另一篇文裡,女主角和俠客擦出了點火花,俠客對她多次手下留情,還英雄救美過,但最後結局不清不楚,以你對俠客的瞭解,你認為俠客對那女孩是真的喜歡嗎?
飛坦:「……噗嗤!」
補充提問:????誰來告訴我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在寫你出來的這個作者的另一篇文裡,女主角和俠客擦出了點火花,俠客對她多次手下留情,還英雄救美過,但最後結局不清不楚,以你對俠客的瞭解,你認為俠客對那女孩是真的喜歡嗎?
花蓮:「是吧,都結局了還沒上她,前面都寫的什麼鬼東西?」
在寫你出來的這個作者的另一篇文裡,女主角和俠客擦出了點火花,俠客對她多次手下留情,還英雄救美過,但最後結局不清不楚,以你對俠客的瞭解,你認為俠客對那女孩是真的喜歡嗎?
百樂:「俠客不是基佬了?魯西西知道這件事嗎?」
在寫你出來的這個作者的另一篇文裡,女主角和俠客擦出了點火花,俠客對她多次手下留情,還英雄救美過,但最後結局不清不楚,以你對俠客的瞭解,你認為俠客對那女孩是真的喜歡嗎?
芬克斯:「T^T 連俠客都要有女朋友了……」
補充提問:……你讀一下題目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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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OTL假設追我文的你們都和我頻(臭)道(味)同(相)步(投)……讀過我所有文……
ps:很快更正文……
☆、第九十章
陷阱?真的?哈哈,陷阱又怎麼樣?我只是個棄卒,大神怎麼可能告訴一個棄卒他的計劃和想法?第二天一早,我終於走出了居善地,就好像從地獄裡爬出來一樣面對朝陽,但卻不想喜極而泣,朝陽自古就象徵著希望,苦難的終結,也是提醒人們,該是從夢中醒來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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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這一路走來,背負了多少人命的感情債?單是無敵手和背影的死,就壓在我心裡,盤旋不去,我已經很久沒有發自內心地笑了,好像笑了,就忘記了他們,「庫洛洛?」沒想到第一個找上我的人,會是他。我看他四肢健全,才調侃他說:「你在找人方面是不是有天賦?」
他還是很冷淡:「想見他嗎?
「嗯……」可是我現在可能還被制裁者監視著。
但又一想,大神肯定也想到這節了,他有他的打算。
於是我心安理得道:「好。」
不知道哪裡惹到庫洛洛了,他話裡有話地說:「你這麼全心全意地幫他,他應該會好好感謝你吧。」敢情他以為我是奔著論功行賞去的,我從來沒奢望過那些:「大神也許有事要我做。」
他聽了突然冒出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魯西西,你知道嗎,你活該。」
我莫名其妙:「我招你了?」
「不過你倒是不太像女人了,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捻起蘭花指:「你對我們女人有什麼意見啊?」自從背影提點過大神可能猥瑣地給我下過催眠,想要徹底讓我由身及心地變成女人,我就有意識地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看來已經見成效了,這不是都有人看出來了嗎,我蘭花指他:「大神信你,我可不信你,你最好本分一點。」
他讓開我的手,說:「他是叫你去擋制裁者嗎?你那麼自覺做什麼?」
聽上去……怎麼好像是在擔心我?
我才有笑容在臉上:「我這不是沒什麼事嘛……」卻是自作多情了,聽他撇開話題:「就算我是在制裁者的授意下接近他,他對我這個奸細的器重也會遠遠高於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愕然:「你這算是承認了嗎?」
他說:「因為奸細可以是奸細,也可以不是奸細,但一個只懂愚忠的人,只能用來死。」
他指著自己:「能用的奸細。」又指指我:「除了死一無是處的忠臣,如果你是他,你要怎麼選?選你嗎?一個招之則來揮之即去的僕人?你沒死,他撿你回去,然後再讓你去死,發揮你最大的用處!」我拉住他:「庫洛洛,你一直比我聰明,也一直比我有天分,你願意幫我……」
他聽明白我的意思,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他本意是想罵我,可我卻順桿爬!
「魯西西!你瘋了!」要甩開我!
我化身狗皮膏藥:「是你說的,奸細可以是奸細,也可以不是奸細……大神刻薄寡恩,不好伺候,難道制裁者好到哪裡去?他愛惜羽毛,要當聖人呢!你幫他做的那些弄髒手的事,到時候難保他不會翻臉不認人,你替他清理擋他路的障礙,他再清理掉你,人民還感激他呢!」
我看他無動於衷,加把勁道:「如果你願意幫他……我什麼都可以為你做!」餘音繞樑。
他聽完微微發怔,無意識地張嘴:「為……為什麼……你要這麼……」不解,茫然,閉了下眼睛,不讓情緒左右他,恢復回冷漠說:「所以呢?如果我不願意,你要怎麼做?殺了我嗎?」
我苦笑:「你明知道……每次我說殺你都只是說說而已,我想……我會一直求你。」
他看不起我:「可憐蟲,這樣的魯西西,當年要是真的死掉就好了,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俠客他們也會由衷這樣希望……」但這終究和他沒什麼關係,他只是吐槽而已,和他有關的是我承諾的利益:「等我想到有什麼你可以為我做,也許我會考慮你的話,但我說的只是也許。」
他說:「不過話說回來,你能幹什麼?你會幹什麼?你只能給人干。」
「什麼都願意去做?這種話,有價值的人說,才有價值,你明白嗎?」
無聊,我做了個請的手勢:「明白,洛洛哥!您前面走,小弟後面跟著!」
大神在塔頂,我爬上去,走到他身後,美到這個地步,做什麼都會被原諒吧,我像從來沒離開過,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覆命:「背……師兄他為了您,捨棄了族人,捨棄了復仇……」
他的下場是什麼,他為什麼會死?我和眼前的這個人,對此心照不宣。
口口聲聲說自己被坑了的背影,生命的最後對我說的卻是:「他就拜託你了。」當事人都不想質問一下為什麼值得他付出生命的人如此輕易就拋棄了他,如果我問,就和他背道而馳了。
為明知道是在讓他去死的人犧牲了生命,還把這一切都輕描淡寫地用一句「被坑了」帶過。
窟盧塔族的叛徒,胳膊肘往外拐的不肖子孫,面對「總要對不起其中一方」的抉擇,把一個人和他千百族人的性命放到天枰上去衡量,居然毫不猶豫選了那個看上去根本不值得的人。
而我現在見到了這個人,他的死……他是為什麼而死……沒有因為我而被掩埋,「你要他死,他就順從你的意思去死了!」這件事值得我用生命來傳達,鬆了口氣,現在讓我死也可以了。
「他的仇人曾離他那麼近,我竟然一點都沒看出來……但你不可能不知道他是窟盧塔人,你還把庫洛洛放身邊?他是為了你的計劃才隱忍配合……他怕打草驚蛇……你總是被他放在第一位……你是在醞釀著什麼計劃吧?那裡是有個計劃吧?庫洛洛是個很重要的環節吧?」
大神忽然喚了我一聲:「西西。」
我知道我多嘴了,說:「大神,希望你能記住師兄,他對您別無所求,這只是我的請求……」
「你不跑了?」
這個聲音!我猛地轉過身,制裁者!
大神連身都沒回,說:「西西,我就是想讓你看看,只有有天分的人才能到達的地方。」
話音未落,兩道人影憑空消失了!啊不是消失,是太快了!我眼睛跟不上這樣的速度!腳下忽然一晃,向一個方向傾倒,在電影裡,這座國家標誌性建築物不知道被毀多少次了,這次它終於迎來命運的終結,被削成好幾段,就好像有人在地底猛地一抽,把塔拉進了地表以下!
通天的高塔,轉眼之間煙消雲散,我跳到一邊,周圍已然被大神們夷為平地,打造成了他們需要的開闊戰場,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圍觀群眾被批量送去投胎,方圓百里幾乎沒有活物!
所以……你敢去參加天下第一武道會嗎?一個大神:「看波!」另一個大神:「我躲!」倆人全沒事,波打看台上了!每場比賽都得換一批觀眾。我找到庫洛洛,撲倒他:「你有沒有給大神淨化罪惡?」他專心地提防著來自大神們的傷害,沒想到突然衝出來個我,被我壓倒在地!
我看他眼睛猛地瞪圓,忙拽著他滾到一邊,從天而降的重物砸了下來,「咳咳……」等塵灰散開一點,我揪起他,身後的戰場突然安靜了,不禁回頭看,遠處若隱若現在煙霧後的身影。
我發現……似乎比剛剛多了幾道身影!
其中一個身影說:「小十三,你在鬧什麼小孩子脾氣?你也鬧得差不多了,跟我們回去吧。團長,你也說兩句,這孩子老以為你要殺他。我們在這裡,團長要殺你,我們會坐視不管嗎?」
是百樂他師傅,那個長相憨厚的大叔!那另外幾道身影可能是「玫瑰之吻」的其他成員,百年難遇的全明星豪華陣容,有人說:「團長?你要殺他?那真是太好了,我倒希望有那麼一天。」貌似是個和「小十三」不太對付的人,問大神:「你還好吧?你什麼時候癡呆到連那種流言都信?」
一個女王般的聲音說:「團長,這次抓他回去,可以把人交給我嗎?」還有和事佬說:「你這次做得有點過了,屠殺就屠殺好了,為什麼還去暗殺尼特羅那老頭?給他借口插一腳進來。」
「我和團長最近一直都在收拾你那些爛攤子,你知道你招惹的那個元首有多難應付嗎?」
東一嘴,西一句,大家說得都好有道理的樣子,大神的身影晃了一下,又猛地站住,我才發現他在剛剛的戰鬥中受了傷,面對被洗腦的同伴,無所畏懼地引戰,「來,你們一起上哈哈!」
苦勸半天只得到這麼一句話,真是頑固不化,大叔沒辦法了,自告奮勇:「團長,我勸勸他……」要動用暴力的意思,他怕團長大人在氣頭上,下手沒輕沒重,讓他去,至少不會傷到小十三。
誰知小十三卻掠過他,直衝制裁者,大叔單手拽住他,掄起來砸在地上,如果是我,半條命都會沒有,剛剛那個女王大人的聲音啊地尖叫起來:「萊恩!」一個女人的身影急沖沖地撲上來查看大神,怒道:「他根本打不過團長!你讓他去又能怎麼樣?」大神顫顫巍巍地站起來。
「你也是,別再和團長……」她按著大神肩膀叫他好好呆在地上,不要逞強,大神直起身的一瞬,把手戳進女人懷裡,掏出了什麼東西,事發突然,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女人沒有防備,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倒了下去。大神扔掉那東西,氣氛瞬間結冰,不再是剛剛那樣敷衍了事。
大神卻毫無察覺似的狂笑起來!
大叔悲憤交加,一把揪起喪心病狂的男人:「你殺了小夜?你瘋了嗎!」
大神:「哈哈哈哈……嗯?你說什麼?」滿不在乎。
現在,制裁者要怎麼處置大神,別人都不會有意見了,大叔雖然嘴上質問小十三,但聽得出來,他是擔心制裁者一怒之下,真的對大神下死手,「團長!等一下!」但是來不及了,制裁者抬起手,他的能力在使用之後不能收回,像化學實驗一樣無法停止,只能靜等結果,所有人屏息以待!
卻發現……貌似……失效了?!
絲毫不受影響的大神:「哈哈……喂!你們看到了嗎?我沒罪!我沒做錯啊!」
「是團長大人親自裁定的!團長大人賽高!哈哈哈……」
我想起來庫洛洛還被我壓著,一把拽過他:「你真的淨化了大神的罪孽??」
所以大神才能免疫制裁者的能力?
他一臉心事,緊盯戰場:「沒有,他讓我淨化過,但我是騙他的,按理說不會……」
「你騙他?!」
那瞬間我想殺了他,「你……你想要害死他?」如果真讓他得逞了,剛剛大神已經被制裁了!就和偷偷鑽到車底卸人剎車一樣,在關鍵時候,給不知情的車主致命一擊,這簡直就是謀殺!
我氣得發抖,「你……」扔開手,我現在沒空理他!
目前最重要的是大神的安危,大神病態地在眾人面前猖狂得意:「哈哈哈……我沒罪!連團長大人都不能審判我!」身形慵懶,像剛剛從床上睡醒,妖魔一樣遊蕩人間,進入暴走狀態。
「哈哈哈哈……」異常狂暴可怖的氣侵襲過來,殺人機器覺醒的前奏,背影說大神的念能力不是讀取他人思想,而是一種血條越低越無敵的能力,身體和大腦被興奮感麻醉,嗜血瘋狂。
然後開始停止不了的殺戮,直到脫力。
蛻化忽然一收,大神冷冷地對制裁者說:「怎麼辦,你再也殺不了我了……」就連以前習慣了他的美貌的同伴們都被眼前的妖孽迷得忘記了動作,任實力處在末流的大神叫囂顛狂,就像那些影院裡回過頭去就能看到的專注又愚蠢的面孔,緊鎖著大神的一舉一動,像本能一樣。
「哈哈哈……你就這麼不敢承認你要殺我?流言?哈哈哈……」
「來啊,告訴大家你的齷齪!你想對我做什麼!告訴所有人你就是個變態!哈哈哈……啊!」大神突然捂著臉,像被什麼擊中一樣彎下腰去,「混蛋!你做了什麼!」喘著粗氣凶神惡煞地罵道!
我們看著他正在遭受極大的痛苦,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痛苦彷彿只是剛剛開始。
「啊啊啊……」很快大神便疼得滿地打滾!
「混蛋!你做了什麼!我要殺了你!畜生!我要殺了你!!」大神已經連站都站不起來了,東倒西歪,強撐著找制裁者算賬,才走了兩步就又摔回地面,「團長!」剛剛才露了一手的制裁者卻在使用能力後單膝跪地,消耗過度的樣子,我心說臥槽,你不是連這個時候都要作戲吧?
一道光痕出現在男人的背後,所有人仰面,隨即一扇光輝的大門朝世人打開了!
兩個沒有臉的長得像鳥類的怪物由門後降臨。
它們雙手執劍居高臨下,一左一右押解在制裁者兩邊。
鎖鏈的聲音。
制裁者的手臂被沒有源頭的虛空鏈條,向兩邊拉扯那樣束了起來,那裡就好像有一道結界攔著,隔絕神界和人世,制裁者任憑它們處置他的身體,似乎在它們臨世之前,他就預想到了現在的結局,怪鳥手握屠刀等待著,等鎖鏈發出信號,只聽輕微卡地一聲,鎖鏈拉到了盡頭。
「懲治無罪之人,褻瀆神之賦權,現在,執行天罰。」讓人頭皮發麻的尖細聲音!
儼然一副中世紀作品中常見描繪處刑的畫作,低頭俯首的罪人,執劍而立的正義,長劍訓練有素一般,整齊劃一地落下,交叉地從男人背後刺透前胸,可是卻沒有血流出來,這說明怪鳥手中的劍傷害的不是肉體,神的威嚴近乎無情,它們機械地拔回劍,對罪人不存絲毫憐憫。
大門關閉,一切歸於寂靜,全程不過幾分鐘,可帶來的震撼卻是久久不能平息!
看遠比你牛逼的人栽大跟頭,心裡別提多喜聞樂見了!
鎖鏈隨之消失,男人倒在地上,「團長……團長?」有人去查看男人傷勢,男人還活著,不知道被怪鳥帶走了什麼,如果不是生命,那只會是比生命更不想失去的東西,那樣才叫懲罰。
原本盡在掌握的局面,此刻兩敗俱傷,像互相喊著名字,拉著彼此下地獄的至死方休,制裁者被處刑的時候,背景伴隨著大神痛苦的哀吟,大神沒空去看那個使了陰招的男人的現世報,他疼,糾纏的病痛讓他喪失了戰鬥力,制裁者抱著同歸於盡的覺悟,可另外的那個人卻不想跟他陪葬。
想要趁制裁者撲街之際逃走的大神被大叔擋了回來。
大神的身體狀況越來越糟,他似乎使不出念能力,我急不可耐,卻被礙事的庫洛洛拽住!
「不要過去!」他愣了一下,驚訝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但手卻沒有放。
轉身和他扭打在一起,沒想到他這麼堅決:「魯西西!你看到了!他們那個級別的戰鬥,你過去能做些什麼?」我踹開他:「別管我!」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力氣,死死拖住我:「不要去!」
大神沖大叔喊:「滾開!」揮手那一瞬,所有人都看到了他那張絕世的臉上紅斑點點,起滿了那種燙傷後的水泡,「你的臉……」大叔吃驚得退了一步,「別讓他跑了!」後面有其他人追上去。
我掙開庫洛洛,「大神!」儘管用了最快的速度,卻越追距離越遠,眼看著大神跌跌撞撞地摔了出去,被後面的人趕上,瞬身到大神即將落地的地點等著,大神曲臂護頭,被另一位大神像欺負小朋友一樣踢了回來,「大神!」我怎麼也來不及接他,突然一道黑影竄出來,在空中抄住大神!
塵灰散去,那人銀髮黑衣,帥氣的落地,忍者一樣的出場式:「英雄參上!」髮帶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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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有五天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