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九月十四
年輕一些的人似乎知道陸小鳳肯定認識這東西,直接道:「我姓唐。」
「唐天縱?」
「正是。」說這話時年輕的臉上顯出一絲驕傲,唐家在武林上的聲望是值得他如此傲慢的,但是我卻不知這樣的他是否可以在陸小鳳手中討到便宜。
果然,陸小鳳輕哼一聲道:「你想用暗器換帶子嗎?」
唐天縱冷哼道:「即使給你,你也懂得使用它嗎?」
「原來你不過是給我看看而已。」陸小風竟然有些可惜,我不由開始懷疑此人眼光,那麼美好的三個玉壁他不惋惜,竟然為了顆莫名其妙的東西歎息。
唐天縱:「能看見這種暗器的人已經不多。」
陸小鳳:「那能看見帶子的人也不多!」
來了來了,古龍式對話,可是我卻明白了,這年輕人並不是真的想拿暗器換帶子,只是在威脅,他在告訴陸小鳳,一是選擇被這暗器打死,二是選擇交出帶子。
唐天縱:「可惜帶子無法殺人。」
陸小鳳:「那也得看它在什麼人手中。」
唐天縱面色沉了下來,伸手一拍,那毒蒺藜飛了起來,接著便欠入了房頂圓木中。
陸小鳳當沒看見,我卻突然想到了小憤,唐家的人如此驕縱,怪不得說滅人全家便滅人全家。我抽了抽嘴角,陸小鳳則裝作沒看見。
結果,江湖事江湖了,話不投機雙方便動了手。
陸小鳳極大方的將那三塊玉壁用袖子一卷收在自己懷中,然後彈了彈身上的灰土,似乎撿到一些不該撿到的東西。
卜巨道:「你換了?」
「不換!」陸小鳳理直氣壯的道。
「不換為何拿走我的玉壁?」卜巨怒喝道。
「我的時間向來很寶貴,陪你們講了這麼半天,那麼這玉壁便做為賠償吧!」
黑,真黑!不過我卻喜歡,因為這三塊玉壁至少也要有我一塊。
另外兩個年輕人自然大怒,卜巨伸出手去抓陸小鳳,可是抓到手的卻是酒壺。而唐天縱出手便是一把暗器,皆被陸小鳳躲開。他們見正主兒躲得快,便將目標轉向了我。
可是我早就有所準備,腳一踢桌子人已經滑出店外,而陸小鳳一閃身跟了上來,還順手點了唐天縱的穴道。
他們沒想到我一女子有如此快捷的身手,均道:「你又是何人?」
「我……」我字只說了半路,便覺得眼前白影一閃,只覺得腰際一緊,人已經被提到了半空,瞬移了!
我歎了口氣,有時候老公看你看得太緊也是一種悲劇。
「相公你不是去追葉孤城了嗎?」
「他已經無事。」
「你們說了什麼?」
「我只看了他一眼,覺得並沒有象陸小鳳所言那麼嚴重,便走了。」
然後發現我不在便來找人……最後,我的酒沒喝,人就被抓回來了!
陸小鳳那裡一定很熱鬧,不知他回來的時候會不會將酒也帶回來呢?
可惜,我忘記了男人是見色忘義的。
陸小鳳一回來,人便鑽進了歐陽晴的房間。
現在歐陽晴已經好多了,不但能下床,便是我們的飯菜也是她做的。
我很好奇他們都在說些什麼做些什麼,於是用了隱功慢慢走到他們隔壁的房間貼著牆聽著。
西門吹雪看著我的動作,抽了抽嘴角,但什麼也沒說。
只聽歐陽晴道:「你知不知道為什麼直到現在還沒有男人碰過我?」
「這……」陸小鳳只講了一個字便住了嘴。
「因為我討厭男人。」
「也討厭我?」陸小鳳問。
「你是男人嗎?」
「是!」於是陸小鳳乾咳著答道。
歐陽晴是風月場中的老手,她自然知道如何引起一個男人的興趣,只不過剛開始被感情沖暈了腦子,現在明白過來,陸小鳳只能處處被動了。
我手一捏拳頭,在心中叫道:「加油,推倒陸小鳳。」
陸小鳳不是別人,他不會那麼容易被女人推倒。
房間中了陣沉默,陸小鳳道:「那麼我是誤會了。」他說完一歎,竟然來了以退為進的招式。
情場高手哇,歐陽晴你可不要上當。
可是,為啥等了半天陸小鳳也沒走出來,我不解。
「你當真就如此去了?」歐陽晴的聲音道。
「自然不會。」陸小鳳回答。
完了,這兩個人氣氛太好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陸小鳳的浪子腳步從此為歐陽晴停住,兩人一起快樂的生活下去?
這怎麼可能,所以這裡應該被打住了。
我是如此想的,可是房間中卻傳給細碎的脫衣聲。
「你……真的願意將身子交給我?」
「是!」
「我是個浪子,無法給你任何承諾。」
「有些事不需要承諾。」
歐陽晴你是穿來的吧,怎麼這麼大膽的玩一夜情呢,萬一不小心被『情根深種』怎麼辦?就算你再堅強,也有把握做一個未婚媽媽嗎?
我感覺自己太過小瞧古代女子的能力了,像歐陽晴,她是自立自主的,所以可以毫不猶豫的將身子給一個大概不會娶她的男子。
接下來有戲看了,我微笑,就差將耳朵穿過這面牆,送到對面的房間中細聽。
床的聲音,然後便安靜下來。
可惡,為什麼會突然沒有聲音呢,我再聽……可是一隻手已經從背後伸過來直接拉住我的頭,抱著我走出了房間。
西門吹雪將我按在椅子上,道:「很好聽嗎?」
「剛開始是可以,後來突然沒聲音了。」
「……」西門吹雪抽了抽嘴角,道:「胡鬧。」
我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笑道:「相公……」
西門吹雪臉龐不自覺的抽動一下,道:「何事?」
「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有沒有先上車……不是,就是還沒有結婚就那個啥了?」我很想知道,西門吹雪為什麼會娶孫秀青,一時的意亂情迷嗎?
果然,我猜對了,因為西門吹雪想了一會兒,竟然點了點頭。
古人好厲害,竟然可以說在一起就在一起,而且還是未婚就上車了。大概也未婚就懷上了吧,所以才會結婚?
「那我不是很吃虧。」這樣女子明顯是吃虧的,因為愛才會和喜歡的男人在一起,可是男人卻不一定會真的去愛,也不會因為有了這一層關係而去愛。
「孩子已經大了,還想那些事情做什麼?」
「當然要想。」真正的孫秀青是那樣,我也是那樣,只不過是因為有□做為引子而已。
「真是奇怪!」西門吹雪不再講話,眼睛望著星空。
明天就是九月十五了,他在想什麼呢?
我將頭依在他的懷中,道:「想我們的未來。」
「你在控制我的想法嗎?」西門吹雪微低頭道。
「不可以嗎?」
「可以!」
未來,有我有西門吹雪還有娃娃,一起在萬梅山莊快樂的生活。每每想到這些,心都會滿滿的甜甜的,嘴角不由自主的飄起笑意。
突然嘴角的笑意被捕捉,西門吹雪擁緊我的身子,慢慢的從背撫摸向腰,再向下……
我連忙轉開頭,伸手握住那只肆意妄為的手,笑道:「再下就是兒童不宜了……」
「……我不是兒童。」
「但明日便是決鬥之日,你需要忍耐。」
「有些事不能忍。」
你不忍萬一明天出點差錯怎麼辦?我掙扎著站起來,慌忙找話題,可是卻突然發覺竟然沒有什麼詞可講,於是一指月亮,訕笑道:「今晚的月亮好圓啊!」然後掐了掐自己的額頭,我都在講些什麼啊!
西門吹雪微微一笑,竟然真的去看那少角的月亮。
於是,我們坐在這裡看了好久的月亮,卻突然看到陸小鳳從房間裡直奔出來,跑進月色之中。然後是歐陽晴,她只披了件衣服便跟了出來,看到我們臉色一紅道:「你們還沒睡嗎?」
「是的,陸小鳳怎麼突然跑了,難道是被你嚇跑的?」我半開玩笑的道。
「自然不是。」歐陽晴接著道:「他是太過糊塗了,竟然沒給自己留下一根帶子。」
有了綿帶便可以去瞧兩人的比武,但是我直接放棄了,不是不想去。而是如果我去,那必定會影響西門吹雪。
「的確是夠糊塗的,竟然將你一人扔下去找什麼帶子。」我微笑。
「在他心中,朋友才是最重要的。」歐陽晴說完看了西門吹雪一眼,然後便轉身走進了房間。
陸小鳳也在擔心西門吹雪的決鬥嗎?所以他肯定要為自己留下一條,即使拋棄自己的情人也要找回。他確實是個講義氣的人,不怪西門吹雪冷冷淡淡的一個人偏卻對他的要求向來從不拒絕。
我突然發現西門吹雪很有看人的眼光,因為即使有許多人來找他相交,可是得到的永遠是冰冷的對待。
「他們……」我本是要問,到底有沒有做到最後?可是怕惹到某人又性起,所以沒有問下去。
可是西門吹雪卻突然間笑了,道:「這種事他到是滿快的。」
我抽了抽嘴角,西門大官人,人家可是為了能看到你比武所以才拋棄美人而去,可你還在損他。
陸小鳳,我第一次如此同情你。
九月十五日,晴。
我們老早的就起來,小院的花開的很美,所以西門吹雪在陪我看花,陪我將花的枯枝剪去。
他根本不用剪刀的,只需手指一動,那枯枝便成了兩斷。對這一手功夫我只能看學不得,也學不會。
因為我一伸出手去,便被樹枝劃傷。
西門吹雪也沒有講話,為我塗藥然後包紮,一切做得極細緻,我卻笑道:「只是小傷而已。」
「以後小心。」
「嗯,有你在沒事的。」
接著我們便繼續做我們的事,而歐陽晴也沒來打擾,所以整整一上午,便只有我們你依我濃的在花間忙碌著。可是當他要走時,我後悔了,本該讓他休息,本該讓他不要做任何活的,會不會消耗體力呢?我明知這是多想了,可還忍不住去想。
西門吹雪走時摸了摸我的臉頰,道:「我會回來。」
「好的,如果不回來後果很嚴重知道嗎?」老天,難道在這種時候我就不能表現得溫柔些?結果,還是讓他抽著嘴角轉身狂奔了。
我歎氣,而歐陽晴也歎氣。
「你真是個特別的女人。」歐陽晴對我講。
「你也是個特別的女人。」我無奈的坐下,本是想正常些,結果還是沒正常得起來。
到了最後,我們兩個特別的女人坐在桌邊,似乎等待著什麼,又似乎失去了什麼。
氣氛好壓抑,我幾乎無法呼吸了。
深吸了一口氣,大叫道:「真TMD的悶……」
噗通!我看到正在向我們走來的陸小鳳摔了,然後淡定的爬起來道:「西門夫人剛在罵人?」
「只是說髒話而已。」我指出了他的錯誤,使陸小鳳四條眉毛都抽搐了起來。看了看四周,他皺眉問道:「人已經走了嗎?」
「是的,哦……他讓你也快去。還有,記得宮裡美女多多,你莫讓他分心了。打完了,就把人給我帶回來。」
「你……真的是女人嗎?」
「當然,歐陽晴有的我全有。」
歐陽晴一陣臉紅,站起來道:「你……」
「我也會回來的。」陸小鳳笑道。
「一定?」
「一定!」
「我等你!」瞧瞧這才是女人應該講的話嘛,一句我等你,陸小鳳半邊身子已經酥了,再看看我,直接威脅將要去決鬥的老公!後悔,快後悔死了!
於是,為了彌補這次的錯誤,我決定西門吹雪回來我一定會對其相當溫柔,一定讓他體驗到娶妻如此,別無他求的想法!
等陸小鳳走後,歐陽晴反而比我還要陰沉起來。
我受不了這種氣氛,道:「我去廚房弄些點心,西門吹雪,呃不是相公最愛吃了。」說著轉身便走。
「你不擔心?」
「沒什麼好擔心的,他說過一定會回來的。」我抬步走開,在小廚房中忙碌起來。
可是,為什麼以前覺得做個點心要好長時間,今天卻做得意外的快呢,不過半個小時竟然已經全好了。那我還應該要做些什麼打發時間,否則太難熬了。
正想著,突然有人道:「我還欠你多少銀子?」聲音是司空摘星,他竟然來到了廚房,拿了塊剛熟的點心邊吃邊道。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雙更,明天還是單更
五十八、悲劇性的觀戰
「一塊點心一百兩。」我見他已經開始拿起了第四塊,便急忙說道。
司空摘星吃得正歡,聞言噗一聲噴出少許,道:「你這點心是金子做的嗎?」說完幾口將手中點心吃下,看著桌上的滿盤,依依不捨卻沒敢再動。
「偷陸小鳳的內衣褲一次,讓他出不來房間,一萬兩。在野外洗澡時沒有衣服穿,光溜溜的從路人甲處借衣服,失了大俠臉面,一萬兩。將之與李燕北關在京城的澡堂中一萬兩,加上剛才的點心還余五千兩。」我決定給其一個整數,免得計算麻煩。
「那一條帶子值多少呢?」司空摘星拿出一條綿帶在我眼前飄啊飄!
「一千兩?」我伸出五個手指,興奮的道。
可是司空摘星卻搖了搖頭,道:「此帶子加之護送你進紫禁城,外加十塊點心五千兩。」
「成交!」我將帶子搶到手中,沒想到竟然在司空摘星手中拿到了可以看西門吹雪與葉孤城的決鬥,五千兩值了。
司空摘星則伸手撿了十塊點心放在懷中,笑道:「當然,你需改裝一番。」
「我自是要改頭換面的。」否則即使進得紫禁城,又會打擾西門吹雪的情緒。
司空摘星早有準備,他直接從背上拿出一個包袱道:「我替你易容如何?」
「好!」真是服務到位,這五千兩拿的真值。
司空摘星號稱神偷,可是他的易容術也十分厲害。不過半個時辰,我便從一個女子變成了一個駝背的老頭。再將他給我的外套罩在外面,我相信便是西門吹雪站在我面前亦不會認出我來。
司空摘星很是滿意,又教了我些老人的身形步法,我一一記下。然後我寫了封信給歐陽晴,意思是等待太苦悶,我出去轉一轉。
這一轉便到了紫禁城,雖然有帶子,但是進去之前也是要嚴加簡要的,首先是兵器,其次則是身份。
司空摘星扮成我的僕人,將我的身份說得一清二楚。外號叫什麼關東駝老,本人是個啞巴所以由他代言。守門的太監也信了幾分,見我身上沒有暗器及兵器便直接放人進去。
當然,司空摘星並沒有跟著進來,他向我揮了揮手,意思是自己小心。
我心中自是感激的,向他點了點頭,然後吸了口氣隨著一名小太監便進了紫禁城。
那小太監邊走邊用尖細的嗓音道:「這宮裡不同外面,行事要小心,莫要亂闖,否則即使有綿帶,如被禁軍抓到定會被凌遲處死知道嗎?」
抽了抽嘴角,誰稀罕四處亂走,那故宮我不知轉過多少回,就算再出彩的地方現在看來也極平淡了。
心中想的只有西門吹雪而已,同時感歎葉孤城何必看中一個籠中的金絲雀的地位,在外面逍遙自在又有何不好呢?正想著,見另幾個太監也引了幾個人進來。可惜,我兩眼一抹黑,一個不認識。
迎面,突然一陣騷動,小太監們慌忙噗通噗通跪下,另有幾們江湖人也行了禮。我正不知自己是該跪下還是抱拳,猶豫之中便聽有人大喝:「還不快給西王跪下。」
我噗通一聲真的直接跪下了,不是因為西王的身份,而是突然遇到他從心理與生理上十分的拒絕這人的存在,說白些,就是害怕!
別笑我太膽小,試問變態誰不怕?你不怕,那除了人傑便也是變態一級的了。
西王依然著黑色綿袍,我看著他的黑色靴子慢慢從我身上走過。而突然間,他停下來道:「你們可去過花園嗎?」
「回王爺,並沒有。」
西王左右看看,然後嗯了一聲,又向前邁進。
我鬆了口氣,看著他的靴子在我眼前走過,然後又一隻隻靴子和鞋子混和的隊伍走過去後。好奇的向西王背影看去,卻見他正站著與一人講話,那人穿著太監的衣服,可是只看見到側臉我便渾身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像,真NND的太像了。
若說這人是孫秀青的兄弟恐怕沒人不信,至少我是一定相信的,因為那臉那表情,那眨眼的動作簡直像極。
最後想說的是,怎麼連脾氣也像呢!
且說那西王道:「你且等等,事情一過我定接你回去。」
「不必,王爺只管忙自己的去,我自會照顧自己。」
這話似乎我也講過呢,抽了抽嘴角,這個人太娘了,簡直是娘到不行。不過也難怪,本來就不男不女,再刻意的學習一個女人,不娘才怪!為什麼說他是刻意的呢?因為他講完這句很硬氣的話後還偷偷望了望西王的臉色,如果主子不高興便代表他演砸了,主子高興則說明這樣是對了,以後可以繼續。
西王卻笑了,道:「我自會接你,你不來我是不准的。」說完不在乎眾人的眼光在那太監的臉上捏了一下,然後大笑著走掉了。
那像我的太監似乎鬆了口氣,而旁邊的人卻大氣也不敢出,彷彿剛剛西王千歲掐的不是個太監,而是個饅頭。
早就聽說宮裡的人懂規矩,卻沒想到已經機械化到如此程度,便連這種事情也能忍得下來,真真都是一群極品啊!
但江湖人卻不同的,他們早已經議論紛紛。還好,我被司空摘星給予了啞巴的特徵,所以不必參加此次言論,仍然跟著小太監向前走。
忍不住回頭看著和我生得極像的太監,心想:這個西王連太監也伸手了,看來我若再見他一定危險的緊。
月朗星稀,武林人士都集中在一個大的場地之中。但卻仍然不見西門吹雪與葉孤城的影子。
我手心已經見汗了,本來我來得已經算是晚的了,可到現在他們仍然沒有比鬥,可見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從沒有急切的想知道書的內容,於是絞盡腦汁的想著,終於憶起西門吹雪在決鬥前似乎在『太和殿』與陸小鳳見過面,不知他們如今還在那裡不在?
太和殿的位置我只需要在暗住隨便抓個小太監一逼問,他便馬上講了出來。我將其拍暈,相信沒一個時辰是醒不過來的。然後隨手將人扔進花木之中,並向花兒們道了聲歉,便向太和殿走去。
我並不知自己輕功如何,但是如今在躲避禁軍與路過的太監宮女時幾乎了全力,倒也沒被什麼人發現,可見確實還是上得了檯面的。
遠遠見到陸小鳳與一人走進太和殿,但直正走進去的只有陸小鳳一人,那人只站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我運用隱功跳到太和殿之上,然後便憑住呼吸,不敢靠近,像變身成真正的琉璃瓦一樣,聽著裡面的動靜。
司空摘星的隱功可算是江湖一絕,他能在西門吹雪面前隱藏起來,我也能。更何況我沒有他們所講的殺氣,所以幾乎可以做到更難察覺。
只聽裡面西門吹雪的聲音傳將出來道:「你到我那裡去過嗎?」
「去過。」
「她還撐得住嗎?」西門吹雪聲音淡然,卻含著一絲焦慮。
決戰在即了,你還想著我做什麼呢?雖然讓你一定要為我們而活,可是靜心也是要的。我不由擔心起來,但又不由得心中高興。因為一個人在生死選擇之前尚想著你,偏這個人又是你心心唸唸的愛人,那麼便是一種幸運。
我很幸運,從來到這個世界到現在的被人愛著的感覺,真好!
「她可是三英四秀之一的人,怎麼會被輕易的打倒呢?」陸小鳳一定抽嘴了。
「我們是不是朋友?」西門吹雪突然問。
「是,但是請你千萬不要讓我照顧西門夫人,你是知道她的脾氣的,若能照顧她的人,除了聖人便是你了。」陸小鳳拒絕的比什麼都快,我不由有種想掐死他的衝動。什麼叫做,照顧我的人除了聖人便是西門吹雪,我有那麼差勁嗎?
「……」西門吹雪歎了口氣道:「我只是想你莫要將帶子交給她而已。」
「她沒有向我要。」
「我本以為她一定會私下裡向你討要的。」然後秘密來紫禁城,西門吹雪果然瞭解我,只是沒想到的是陸小鳳沒有給我,但是我卻用五千兩買了司空摘星手中的帶子,現在正在你們頭上聽著你們講話。
「她很為你著想,不想你分心。所以她在忍耐,所以……」
「我會的……」西門吹雪竟然不等陸小鳳講完,便聽咯察一聲。這是拔劍的聲音,西門吹雪已經拔出了他的劍。
我曾經YY過,世上如果有人比拔劍的速度,力道別人或許能插上一足,但如果要比拔劍的優雅與美觀大概只有西門吹雪一人問鼎整個武林了。
正在腦中惡補著自家相當拔劍的帥氣模樣,突然聽陸小鳳道:「我可以有信心接住江湖中任何一個劍客刺出的劍,偏偏你的我沒有把握,尤其是現在的你。」
「是嗎?」西門吹雪聲音中帶著絲喜悅,陸小鳳從不輕易誇獎人的,至少在他面前從沒有過。
「所以,我相信你。」
我幾乎便激動的破功,陸小鳳你這是在勾引我相公嗎?這我相信你四個字理應由我來講吧!輕輕咬著牙齒,等有機會,我定會咬死你。
月色越來越是清冷,太和殿外面也熱鬧起來。我怕被人發現,將整個身子俯在瓦上,看著陸小鳳一人自殿中走了出來,然後迎上一個人影。
那人我竟然也認得,正是卜巨。他沒有在陸小鳳手中拿到帶子,卻在何人手上拿到了?正想著,便見一條白影輕踏我身邊不遠處的瓦片飛了過去。
速度極快,姿勢也極為好看。我一眼便認出來了,這人正是葉孤城。
接著,太和殿中亦奔出一個身影,緊隨其後跟上,卻正是西門吹雪!
心中一跳,他即已經來了,看來比鬥已經不遠。我縱身跟上,遠遠的見司空摘星與陸小鳳站在一處。他不是不進來嗎?為什麼又……
突然想到,這人是神偷,所以自不必用什麼帶子進來,他可以偷偷進來的。
我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站定,與那些武林高手及陸小鳳兩人都保有一段距離。突然聽到身後一個淡淡的聲音道:「你果然還是來了。」
我嚇了一跳,慌忙的回過頭去。
一個瘦長的身影在月光之下顯得頗為孤寂,淡然的眼睛盯著某一點,沒有任何的光彩,我心猛的抽痛了幾下,他果然能認出我來。
即使天下所有人看到我這副容貌認不出我,那花滿樓便是第一個將我挑出來的人,他的感覺,他的鼻子便是有眼睛的人也比不過的。
我竟然有些想哭,扭捏了半晌才道:「你來了?」這不是廢話嗎,他不來怎麼站在我面前。
而花滿樓也回了一句極廢的話:「是,我來了。」然後微微一笑,似乎想用笑容來化解我們之間的尷尬。
可我是誰?臉皮厚得可以當城牆來用了,也笑道:「看來我們都很幸運能看過……呃……能感受到當世兩大高手決鬥呢!」忘記花滿樓的眼睛是看不到的,連忙硬生生將話收了回來。
但明顯,這反而讓花滿樓放鬆下來,笑道:「我也在看,只是不用眼睛而已。」
不用眼睛用心嗎?我卻不信道:「那你看現在的西門吹雪與葉孤城有何不同?」
「感覺不同。」花滿樓回答道。
感覺嗎?我定定的望去,順便一提,我現在是坐在房脊上,而花滿樓則已經坐在我的旁邊。而我們正對面,正是葉孤城與西門吹雪。突然間發覺,這兩個人有某些地方真的很像。不怪我當初第一眼看到葉孤城時,有種見到西門吹雪的錯覺。
首先,兩人的皮膚都屬於稍顯蒼白的類型,不過西門吹雪的尚有絲健康的顏色而葉孤城便完全沒有一絲血色了。
兩人均著白衣,一個綿袍玉帶,一個普通質地的長袍!
本來的葉孤城總是掛著淡淡的笑意,但今天卻出奇的嚴肅,嚴肅到我有些不習慣。而西門吹雪仍然如平常一般面癱,這讓我覺得,世上一切可變,唯獨我家相公的撲克臉,變起來是需要些難度的。
話說除了我,還沒見他在別人面前笑過。
此時,那兩個人相互對望著,觀察著。
我馬上想到一句狗血的台詞,你的眼中只有我!於是華麗麗的我囧了,雙手捂臉道:「看不下去了,還是你說一說他們的情況吧!」
作者有話要說:花花出現
OY~~~~~~~~~
閒暇寫了陸小鳳與歐陽晴的那個啥(你們懂的……)
所以想看還是加群吧!123322565
五十九、生死選擇
花滿樓竟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是他想確認什麼的習慣。
然後似乎得到了什麼證實,輕輕搖了搖頭道:「這場武大概比不起來。」
啊?等了這麼久,兩個主角已經站在台上了,花滿樓竟然說比不起來,這是從何說起呢?
我遠遠看著那兩個人,西門吹雪已經拔劍了,他的劍不遲疑不退縮,本是無情的東西此刻更加冰冷生輝。
此時的葉孤城竟然輕輕的咳嗽起來,道:「利劍本是凶器,我少年練劍,至少三十年,本就想著會隨時死在劍下。」
西門吹雪還認真的聽著,可是我的身子卻抖了抖,道:「他當真三十歲?」
「應該不假。」花滿樓聽到我的驚訝,笑著回答。
「怎麼看也不像,我一直以為他最多也只有二十五六而已。」西門吹雪也是,明明有二十五六了,偏看上去還要年輕一些。如果陸小鳳沒有那兩條日本胡,看起來也會比現在年輕的多,難道練武可以不老嗎?我摸了摸下巴,決定還是練功吧!
葉孤城又說道:「今日一戰,你我劍下都不必留情,學劍的人死在高手之下,豈非也已無憾?」他說得動情,可我卻覺得葉孤城今天的話很多。他平時話比西門吹雪要多許多,但是卻從不講一些沒有營養的話。比如,他剛講的這種事大家都清楚的僅,可他偏還要講出來。
「奇怪!」花滿樓也道。
「是奇怪。」我回應著。
「他與西門吹雪應該只為了武而武,並不是為了大家觀賞而比試。如此一說,倒像是……」
「倒像是明星出場語一樣,激勵大家認真的看。」我見花滿樓猶豫著。
花滿樓自不知這明星的具體意思,但聽話語也明白過來,微微一笑道:「確如你所說一般。」
可是,突然聽西門吹雪道:「等一等。」
我的下巴幾乎掉下來,為啥要等一等,這不像西門吹雪應該講的話。
「等一等?還要等多久?」葉孤城問道。
「等你的傷口不在流血。」
「誰受了傷,誰在流血?」
「你!」
葉孤城突然吐出一口氣,低頭看著自己的胸膛,身子搖搖欲倒,但他還是站直了身體。我隨他的眼光看去,卻見那白色綿衣上竟然有滲出血跡。
他果然受了傷,但性格驕傲的他卻想帶傷一戰嗎?怪不得花滿樓說這場武比不成,原來他已經嗅到血的味道。
「我不怕再等一月。」西門吹雪縱身而去,疾如閃電。
我怔了,所有觀戰的人都怔住了。
前面的司空摘星突然笑道:「好笑好笑,那幾萬銀子買的帶子的人……」
「住手!」陸小鳳也突然大叫。
我卻看著唐天縱突然出手,一把毒物直奔著葉孤城飛去。
啊……我驚叫,便想去擋已經來不及。眼見著葉孤城被暗器擊中,重重的倒下。雪白的衣服已經變紅,後又變黑。
他的身子滾到唐天縱身邊,叫道:「解藥……快……」
唐天縱冷笑道:「你傷我大哥二哥,我為報仇而來,如何給你解藥?」
「那是葉孤城的事與我無關,解藥……快……」
此話一出,我掉下的下巴幾乎便收不回來了。而唐天縱卻問道:「你不是葉孤城?」
「不是……」那人將人皮面具摘下,我抽了抽嘴角,易容術能高到這個程度,算不算BUG啊!
唐天縱餵他吃藥,可是晚了,他太低估自家的毒藥,轉眼間那人便毒發身亡了。
除了他之外大概沒有人知道葉孤城在哪裡,可是我卻將目光對準了陸小鳳。他是主角呢,如果他不知道還有誰知道?
可偏偏他們現在的講的話我完全聽不清,只有轉頭看向花滿樓道:「你聽得到嗎?」
「似乎在說南書房,皇上……」
早就知道葉孤城有意殺掉皇上奪位,沒想到中間還安排這樣的插曲出來。我見陸小鳳已經行動,便跟了上去。
可是我的輕功差陸小鳳許多,花滿樓明明能追上卻故意慢下來。
但是,半路上我們見到一個白色淡然的身影站在金樓玉宇之中,如月下仙子讓人一見難忘。我幾乎便忘記了這個人是自己的老公,心竟然突突的跳了起來,像一個與心上人一見鍾情的少女般。
花滿樓也停下,按著我的肩膀向後躍,直閃入一顆樹上。他輕聲道:「好清淡的桂花香氣,是西門吹雪。」
「我住的院子中確實種著桂花。」
「你身上也有這種味道。」花滿樓的語氣中聽不出有特殊的感情,可是我卻提起自己的袖子聞了聞,並沒有感覺有這種味道。
「你不想讓他知道你在這裡?」
「嗯!」
「那再走近,他很可能會察覺到你的味道。」
「他的鼻子可沒你好用。」
「但是他的感覺十分靈敏,比陸小鳳還要敏感。」
這點我倒是承認,西門吹雪便像充滿野性的動物,很容易便察覺身邊的異常。現在的他卻隱藏著殺氣站在那裡,又為了什麼?
難道,這一戰終究還是避不了嗎?
這時,另一個淡黃色的影子奔來。可是當他看到西門吹雪後一怔,然後突然站定。
西門吹雪隱藏的殺突然暴增,我與花滿樓離得甚遠,但仍然被這股劍氣逼得不安起來。我忍不住打了個顫,身體抖個不停,上下牙關不停的打架。突然背心傳來一股溫暖,花滿樓竟然以內力助我鎮定。
我吐出一口氣,不由看向西門吹雪。他手中有劍,殺氣四溢,那劍那人似乎在一瞬間合為一體,凌厲無比。心中抖了抖,與他相處這些日子,從不知道原來他的殺氣如此之盛,原來這才是劍神,原來這才是西門吹雪!
突然想流淚,想抽打自己,我不瞭解他,真正瞭解的他是原來的孫秀青,所以她才會像愛著神人一樣的愛著他。而我不能,我的愛太入凡了,真的適合他嗎?心中天人交戰著,對面的人已經開始講話。
「你學劍?」西門吹雪的話與他的人一樣冷。
「我就是劍。」葉孤城挑起嘴唇回答。
「你知劍的精義何在?」
「願聞其詳!」
「誠!」
「哦?」
「唯誠心真意,才能達到巔峰,不誠的人,根本不足用劍。」
葉孤城默然,手中的劍更握緊。
「你不誠。」西門吹雪說的是葉孤城,而葉孤城卻道:「我只誠於劍,並不必誠與人。」
西門吹雪不再講話,卻將劍舉起。
「孫姑娘卻是個誠與人的人,你們倒是很配。」葉孤城突然道。
「你不配提她。」
「一直以來我所忠所想便是能像她那般,忠自己,誠他人!但似乎,我至今所誠的只能有劍。」葉孤城眼神移向劍,並慢慢的抬起。
「出劍吧!」西門吹雪淡淡的道。
葉孤城點頭,對已經圍上來的眾人視而不見。現在的他,寧願死在對面這個男人手中。
千軍萬馬,禁軍豈是兒戲?
領頭的人似乎與陸小鳳有些熟悉,我並不知他叫什麼,可是花滿樓卻道:「他是魏子雲。」我點了點頭,便聽魏子雲道:「白雲城主?」
「是!」葉孤城淡然的回答。
「城主遠在天外,劍如飛仙,何必涉足紅塵之事,惹這種事非?」
「你不懂?」葉孤城歎氣。
「我果真不懂,但是……」魏子雲眼中對葉孤城仍存在著尊敬,我突然覺得這個人相當的不錯。因為他不懂的,我也同樣不懂。
可是另一個人搶著道:「可是我們卻知道,像你這種犯弒君之罪的人,必死無疑,而且還要被千刀萬剮,株連九族。」
「他是屠方。」花滿樓在後面道。
我皺了皺眉,這個九族之中似乎還有皇帝在吧,這一株法豈不是連皇帝的一家子都株了,真是可笑。
葉孤城眼角著他的劍道:「你也犯了罪。」
屠方不懂,道:「何罪?」
葉孤城道:「你練刀不成,學劍不精,卻敢對我無禮,便是死罪。」
屠方大怒,提劍便沖。
我歎氣,看來這人不但沒人品,便邊人命也要沒了。他在葉孤城眼中便連熱身都不夠,這一衝上去還不死定了。
「住手!」突然西門吹雪一聲淡喝,屠方那一劍便刺不出去了。非但刺不出去,連姿勢都僵在那裡,一動也不動。離得甚遠,但是我已經看到他的額上一顆豆大的汗水滴了下來。
「等等會麼?」他勉強收了劍問。
「我只說一句。」西門吹雪只希望千軍萬馬聽他一句話,那麼便沒有敢說一個不字。於是他道:「我若與葉孤城連手,你們何人能擋?」
魏子雲蹬蹬退了幾步,聲音有些顫抖道:「你是何意?」
這句話我也想問,這是何意?
「我七歲練劍,七年出師,至今從未遇到對手。」我抽了抽,十四歲到現在,你真乃強人。
「只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人在高處之寂寞,他們又豈會知道呢?你何必與他們解釋呢?」葉孤城一歎,竟然大有得到知己的意境。
原來如此,我家相公因為沒有敵人而寂寞呢!所以他才會與葉孤城比劍,即使被利用也要替葉孤城講話。
「我自不必與他們講,也可以殺了他們再與你比試。」西門吹雪說得極為淡然,便似他說得不是人,是一群小雞。
「哦?」
「但是家中有人不喜歡一種味道,我便不想帶著那種味道回家。」
「何種味道?」
「血的味道。」西門吹雪很正經的說著這句話。
我幾乎從樹上摔下去,天啊西門大官人,這可是在千軍萬馬之中,萬一你因此得了懼內的稱號那便如何是好呢?不過,這句話我喜歡,十分的喜歡。
花滿樓按住我的手已經沒了溫度,卻還是笑道:「你得到了幸福。」
「你也能。」我拍了拍他手,很快溫度便回升,他人也放鬆下來。
「原來如此,那如果我死了呢?」葉孤城問。
如果他死,那麼殺他的人肯定會是西門吹雪,所以他問得十分認真。
「一人的血不足被聞到。」西門吹雪仍然認真而冷冷的回答。
「那便好。」葉孤城竟然笑了,我則抽了,什麼叫那便好哇!你們兩個可不可以將話題自我身上移開,這樣曖昧的講話,很容易讓人家誤會。
可葉孤城卻偏偏道:「果然還是希望與孫姑娘再痛飲一次啊!」
「現在我已經有了對手。」西門吹雪握緊了劍,硬生生轉移了話題。無論是多麼尊敬眼前這個男人,但是他死前最惦念的事竟然是他的妻子,這對一個男人來講是非常難以接受的吧!
我按著額頭,葉孤城啊,你這不是死前也想找虐嗎!
「是!」
「那麼你現在決定,是戰還是不戰。」
「戰!」葉孤城回答得極為冷靜。
「那麼你們呢?」西門吹雪將目光望向魏子雲。
我開始可憐這個男人起來,被我家相公這樣正視著,男的肯定會怕得要死,女的一定會直接尖叫暈倒,不是被嚇暈,就是被迷暈的!
場中氣氛一下子凝結了起來,除了葉孤城與西門吹雪無人能自由的呼吸。突然一陣笑聲傳出,另所有都鬆了口氣,包括我。
是陸小鳳,他竟然姍姍來遲了。站在場中,他先看向西門吹雪,道:「這一戰勢在必行?」
「是!」西門吹雪連看也不看他回答道。自家相公就是酷哇,我感歎!
「然後呢?」陸小鳳抽著四條眉毛道。
「沒有然後。」西門吹雪答完,我也抽了,感覺背後花滿樓身子震動了一下,似乎在笑。
「為什麼笑?」
「陸小鳳麻煩來了。」花滿樓道。
果然,陸小鳳只能歎著氣,然後道:「你的意思是,這一戰你無論勝或負,之後的事情便不管了?」
「是!」自家相公如此答,甚得我意。想一想這決鬥倒是容易的,兩人盡全力打,打完了該哪哪去,可是餘下的事情便麻煩了。江湖,皇朝,這些事並不是那麼容易被擺平的。
我開始可憐起陸小鳳來,他有西門吹雪這樣腹黑一等一的朋友還真不容易啊!竟然當眾直接黑了他一把,而他卻連苦水也不能吐,只能忍著。不過,看到他現在吃鱉的表情,我高興,無比的高興。
他只能拍了拍魏子雲的肩膀,道:「你尚未決定嗎?」
「是的!」
「那麼便讓他們一戰如何,你們坐等漁翁之利何樂而不為。」
「那也是,但這裡不是紫禁之巔。」魏子雲道。
「那便去太和殿好了。」他望著葉孤城與西門吹雪,兩人都點了點頭,腳一點地走了。
陸小鳳他們自然跟在身後,我剛要動身,卻聽花滿樓道:「我們慢一步,恐被他發現。」
「嗯,謝謝你花公子。」他總是為我著想,真不知自己不是被西門吹雪餵了什麼迷藥,選擇他整日為其提心吊膽的,而不選眼前這個溫良如玉的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這場劍神有氣勢吧
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