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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封神)封神之我不是反派路人甲》作者:落剎夢【完結】

被人背叛

  陸旋呆愣,完全沒料到伯邑考會言論這般,的確這話讓她心裡很暖,也沒說錯,空口白話我愛你三個字誰也不會相信。這些話她覺得根本沒必要,因為伯邑考在她的心中一直很軟弱,他並不如孔宣或者紂王強勢。畢竟每個女人都愛強勢並能帶來安全感的男人,倘若優柔寡斷的話只會讓人覺得太沒安全感,絕對會被踢出局。就論剛才等待他確定請辭的情景來講,連姬昌這樣的老狐狸都答應造反也加上自己勸了他很久,作為長子想一件事都要想很久很久,說句好聽點就是做事深思熟慮,可在她覺得他完全沒一點姬昌的魄力。
  
  “嗯,言詞很動聽,我聽後很感動。可是抱歉,喜媚現在還不想嫁人。”陸旋很正經的對伯邑考言,這個時候如果直言說不嫁他,估計還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事,若出去醉酒什麼的那可不行,一會還指望他進宮見紂王呢。也只能委婉的說暫時不想嫁,沒說不嫁他,緩和之策罷了。
  
  伯邑考滿臉的尷尬,剛才原本有些緋紅的臉龐現已有些蒼白,但他還是一眨不眨的盯著陸旋言:“沒事,我可以等你,等到你厭倦一個人的生活為止。”語氣還是那麼的不帶一絲虛假。
  
  陸旋暗自歎息,既然伯邑考能說出這樣的話,那勸他回西岐就簡單多了。
  
  “可以,等我想嫁人了再言吧,但今晚你必須離開,不然我這一生都不會嫁人!”陸旋的語氣很堅定,她只說等自己想嫁人再談論一切,可沒答應一定要嫁給他。
  
  伯邑考笑了,臉龐也溫和起來,他點頭答應了陸旋的要求。
  
  “那就好,出來時間太久,我該回宮了。”陸旋起身言道,事情全部已經解決,再不回宮還不知道會出些什麼事。
  
  伯邑考也忙起身,溫柔的說:“我送你。”話音剛落,走了一步就一臉苦楚。
  
  陸旋詫異,問道:“你怎麼了?”難道受傷了不成?看他臉上的痛像是。
  
  伯邑考嘴中抽著冷氣,無所謂的笑了笑言:“上次在禦園,你走後,我從地上剛站起來的瞬間卻不知為何直直撞在旁邊的牆壁上,像是被人推到牆壁般,可四周一個人都沒有,回來問丞相,丞相言可能是某些會道術的人估計傷人。只是傷到了後背,有些痛而已。”
  
  陸旋微楞,伯邑考被人摔到牆壁上,而那個時候禦園除了自己和伯邑考外還有最後一人。錯!是一鳥,難道……難道是這個混蛋收拾了伯邑考?不會錯!孔宣在化身為尤物的時候就把一國之君紂王給打了,何況是伯邑考這樣糾纏她的人。
  
  可陸旋的確吻了伯邑考,雖然不是故意親吻上的,可在孔宣眼裡似乎是因為他踩住裙擺害自己摔跤才出現曖昧一面。紂王輕薄她被孔宣收拾是活該,把伯邑考打了這也是活該嗎?可為什麼她覺得好像是嫉妒呢?
  
  算了算了,陸旋現在沒空去計較這些事情,“那大公子注意身體,我真的要走了,你也不用送我。我們一同進宮被外人看到麻煩更大。”話落也不管伯邑考什麼反應,抬步就快速離開他的視線化為青煙。
  
  回到宮中,陸旋見到躺在她床榻上的孔宣。走上前見他閉著雙眸,就坐在床側言道:“你為什麼打伯邑考。”她知道他不會睡去,定是在假寐。
  
  孔宣睜開雙眼,眼裡一片清冷,他看著屋頂言道:“看他不順眼!”
  
  看他不順眼?陸旋有些惱怒,伯邑考只是一介不會武力嬌弱的公子哥,那裡經得住孔宣下的手。打紂王就算了,畢竟紂王是一代君王,武藝高又身經百戰肯定不嫌疼。但剛見伯邑考言只是傷了背,她根本就不信,再怎麼軟弱也是個男子漢吧,連這點痛都受不了還嫌疼不可能,絕對下手很重。
  
  “他只是位手無寸鐵的大家公子,不是像紂王這樣的硬漢,抗不住你的一擊,不要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了!”陸旋冷著臉,傲慢的人永遠是這麼的傲慢,只會欺負弱者。
  
  孔宣這才看向陸旋,面無表情的說:“你心疼他!”
  
  陸旋有些窘迫,誰心疼伯邑考,只是看不慣孔宣欺負弱者罷了,硬聲道:“誰心疼他!我就是看不慣你欺負伯邑考!”
  
  “可我討厭他!”孔宣又扭頭望著屋頂,淡淡的來了句。
  
  語氣中盡是厭惡,陸旋驚愕了下,孔宣有必要去討厭一個人嗎?還是說……還是說不喜歡她與伯邑考走的太近了?是的,就是這樣的!強勢的人都有一股佔有欲,就好比她雖然是宿主,可終究是他所屬物,所屬物和別人走的那麼近不說,還又是抱又是親的。於是這是吃醋嗎?不!絕對不是吃醋,從認識孔宣開始她就一直被他給玩弄,而他也只是把自己當做玩物而已,是了,自己就是他的玩具。他生氣是因為別人搶了屬於他的玩物要給他人一個警示而已。
  
  對!就是這樣了,陸旋心裡有些惱怒,她是玩具,還是臭孔雀的玩具而已,根本不值得她去原諒他對伯邑考所做的一切,可眼前這事也要解釋清楚,伯邑考比她還要軟弱,孔宣一個巴掌估計就把他給打死了。還是解釋自己和伯邑考之間是為了利益而最近走的近了點的好。不然很有可能伯邑考很快就魂斷朝歌。
  
  “你討厭伯邑考無所謂,喜歡一個人和討厭一個人都是你的自由,別人無法干涉其他。可眼前我需要他的?明和他走的近也無可厚非,若謀逆計畫順利之後便會分道揚鑣。只希望你以後不要再隨意欺負伯邑考了,他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人和我們妖精不是一路的。”陸旋無力的看著孔宣說。
  
  孔宣沒有任何表情,連話都沒有說,而是閉上了眼睛繼續假寐,可嘴角帶著一抹笑意。
  
  這笑意陸旋看到了,卻也知道這傢伙很滿意這些話,沒為難她已經很好了。所以她也起身去正殿,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伯邑考進宮請辭後的結果。
  
  時間流逝的總是很快,在天色接近黃昏時,陸旋接到了一名宮侍帶來的消息,紂王同意了伯邑考的請辭。她才松了一口氣,果真按照自己的方式照辦了,那薑子牙他們應早安排好了一切此刻西岐士兵應該已經啟程了。
  
  陸旋準備去偏殿看兩位王子殿下時,卻見妲己來到她的宮中。
  
  “你來了。”陸旋溫和一笑,心裡卻很震驚,因為妲己此時全身散發冷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她所做的事好像沒讓妲己知曉,可為何她會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把之前那名宮女帶進來。”妲己瞥了一眼陸旋,她自身獨自坐在殿內主位。
  
  陸旋詫異,之前的宮女,那不就是通知她伯邑考請辭成功的人嗎?不……不會吧,那妲己一定利用媚術問出了些什麼,不然也不會這樣看著她。如果是這樣那就完了,當然完蛋的不是自己,而是姬昌和伯邑考他們。
  
  很快有兩名士兵果真帶來了剛才的宮侍,陸旋心裡是七上八下,可面上不得不裝作什麼事都未發生。
  
  宮侍面色青灰,全身發顫的跪倒在地。整個大殿也只剩下他們三人。
  
  妲己一向帶著笑臉的面容此刻冷的嚇人,她冷眼看了一眼陸旋道:“喜媚,這人你可認識!”話的意思是疑問,可語氣是肯定。
  
  陸旋扭頭看向妲己,明知故問嗎?既然妲己能帶來通風報信的宮侍也肯定知道了事情全部,若隱瞞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很爽快的點了點頭。
  
  “你明知道大王在為了黃飛虎和姬昌之事忙碌,卻為何要放他們!”妲己氣惱,語氣也很沖。
  
  陸旋輕笑,為什麼?這句疑問好像不該她來提問,而是自己來反問為什麼妲己能忘記女媧交付的任務反而去幫助紂王!而她也沒有看錯一絲一毫,妲己為了讓紂王強大已經忘記了之前的初衷。
  
  “我這麼做為什麼?你應該知曉為了些什麼。”陸旋淺笑,打太極這事在妲己跟前還是免了,先給自己開脫倒是真。
  
  妲己臉色瞬間難堪,她似乎清醒了些什麼。
  
  陸旋看著地上快昏死過去的宮侍,抬手帶著法力的掌風襲去,殺了這名宮侍。事情被拆穿,宮侍已沒有任何作用,除了死別無他路。
  
  眼見著宮侍化為顆粒消失在空氣中,陸旋看向妲己,嚴肅的說:“我們是受女媧之命來讓殷商毀滅,此刻只要借機讓黃飛虎他們造反推翻殷商不是更快嗎?我們也能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早些得道成仙。”
  
  妲己眉頭緊鎖,她也直視陸旋言:“這些事我們以後再說,現在我問你的是為什麼你做這些事不和我商量!”
  
  商量?陸旋所做的一切如果告訴妲己,那她們早就翻臉了。為了自己,為了妲己她們三人之間的友誼根本不可能告訴妲己。
  
  “我如何和你商量?就算和你商量這事,你也定不會同意我的做法!”陸旋走向一旁座位,坐了下來。顯而易見的結果就是妲己不會同意。
  
  妲己沒有吭聲,片刻,她看著陸旋道:“你剷除薑後她們我沒有覺得不妥,她們應該去死。可這次你擅自帶走黃飛虎,還深夜去費仲府上讓他幫忙隱瞞黃飛虎失蹤之事這些我可以什麼都不計較。可讓我傷心的是為什麼你情願去找費仲也不願意來找我商討這些事,就算你知曉我不會同意這樣的做法,可只要你說了,我心裡有些數也是好的。”
  
  陸旋苦笑,因為除了無奈的苦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去形容此時的心情,她一直所做的事妲己竟然都知道,費仲是自己一直以為和她站一條線上的人,卻發現最後失敗的是她,被出賣的還是自己。
  
  原來陸旋才是最大的笨蛋,被費仲給背叛了都還不知道,之前就明瞭他是位深不可測、要防備的男人。然而是自己疏忽罷了,沒料到除去薑後後他會那麼快的改變立場,一瞬間站在了妲己的身側。也是!費仲怎麼說也是妲己的舅舅,幫助妲己也是無可厚非的。
  
  陸旋看向妲己,忽然覺得這不是她認識的妲己。之前宮內的人際關係和計謀都是自己在算計,妲己從未插手一切事,為什麼瞬間變化這麼大?
  
  “黃家的孩子和姬昌這些事,都是我一手策劃的,也是我讓大王把他們壓入大牢的。”妲己又淡淡的言出。
  
  陸旋溫和一笑,知道了費仲的事後,再知曉這些事已經不再意外,只因妲己辦得到。可為何今日伯邑考請辭大王會批准?既然知曉一切也能把姬昌弄到牢獄,更不可能會放了他們。她疑問:“你這樣做也無可厚非,可我想知道為什麼你會放走伯邑考他們。”有問題就問出,自己和妲己之間已經沒什麼可隱瞞的了。
  
  “因為他們對我來說沒有什麼用,我和大王要的人是一樣的,只要姬昌和黃飛虎就可以。只要姬昌在我們手中,就算他們回到西岐也不敢隨意進軍,除非他們想讓西岐侯王死掉!”妲己冷笑。
  
  要這兩人嗎?妲己的算盤打的可真響。姬昌被他們給抓了,可要黃飛虎的話要讓妲己失望了,因為黃飛虎不是由自己關押的,而是孔宣再困著他。不過現在這情景,若孔宣見到她們兩人爭吵,會不會把妲己給滅了,她覺得很有可能妲己會被殺,也幸好他在寢宮睡覺。
  
  “哦,對了,我看到了很多年前見到的伯邑考。以前他就是這副溫文爾雅的模樣,而今依然是這副不食人間煙火,不溫不火的廢物。曾經在湖邊見到他的第一眼,給我的感覺就是特別清高,讓人恨不得殺了他捏碎他骨子裡的高傲。今日見到後再次肯定殺死他的想法!”沒等陸旋開口,妲己再次冷聲言道。
  
  提到伯邑考還要殺了他,這讓陸旋臉色有些蒼白,妲己從見到伯邑考時,她就知曉妲己厭惡他,可妲己為什麼又改變主意不殺他?這才是她想知道的。
  
  “的確是幾年前我們認識的伯邑考,你既然要殺他,可為什麼要放他!”陸旋正色言道。
  
  “因為他喜歡你,而你們是熟人。我能饒他一命全部是因為你罷了。”妲己無奈的笑道。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都投了孔宣,其實我也很喜歡孔宣。我弱弱的說一句,要是開雙結局可以不?其實我喜歡1V1的愛情,因為這才是最忠誠的。可是看到也有親支持伯邑考,於是我的心又開始不淡定了。這個大家再幫忙一次吧。

今天在群裡有個很好玩的事情,那就是BJ說我要是作者收藏到了2W可以撤銷VIP。其實我情願要作者收藏到2W啊啊啊 。可惜我的作者收藏很低,我在做夢,親們,我的在做夢。




陸旋醉酒

  為了她嗎?陸旋無言,妲己這樣做自己能去道謝嗎?不能!連伯邑考喜歡她妲己都知道,其他的事更沒話可講。
  
  “我對我做的事不曾感到後悔,我不要你深陷在紂王的溫柔鄉內!”陸旋不會為了所做的任何事而懊惱,妲己現在知曉的事只是些她為了謀反的事,並不知道她是穿越的也更不知道自己救人是為了活命而為,這些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只要這些妲己不知曉,其他妲己知道也無妨。
  
  “我沒有陷在溫柔鄉內!”妲己立刻反駁陸旋,言語間盡是煩躁。
  
  陸旋無奈輕笑,忠言總是逆耳,人在做錯事別人指出錯誤時總是硬著嘴不承認錯誤。算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此刻的妲己已經聽不進她說的任何話了。
  
  “你不是從來不管宮裡這些事嗎?為何現在又處心積慮布這些局。”陸旋躍過剛才的話題,她很疑問妲己是怎麼看清楚宮裡的局勢,畢竟還有很多細節妲己都不清楚。
  
  妲己苦笑道:“是啊,我從來不願意管這些事,只因明白有你在,可有時候看多了表面上的浮沉後便會不知不覺發現隱藏的事實。這些手段在宮中呆久了自學便會成才。”
  
  陸旋明白了,妲己一直都是靜觀並未插手,所謂謀略就和之前的自己也是自學成才,每個人的本能。
  
  “你明知道我在做些什麼還放了伯邑考他們,這點我很感激。你要殺死姬昌他們我根本不可能改變你的決定。但喜媚要說的是,若你一意孤行只會毀了自己!”陸旋無話可說,妲己不可能會放了姬昌他們,可她偏偏要放了他們,倘若姐妹相鬥,她不願意看到這幅局面,那也只能再次為自己開脫而後再悄然進行營救。真讓妲己殺了姬昌他們那麼真的就玩完一切。
  
  妲己沉默,走下主位站在陸旋跟前,“這一次放了伯邑考是為你,如果要是下次看到他我定會殺了他。你我做事各有理由,可這次你最好不要再管這些事,不然我不保證現在就去天牢殺了他們所有人!”語氣冷到徹骨。
  
  陸旋心裡不由一寒,幸好伯邑考已經離開,不然准死!反正以後妲己也不可能見到他這也沒什麼可操心的。然而妲己話中的警告她知道,妲己要的就是自己不要再插手這些事情,但無可奈何她一定要插手才可。當然,嘴上是不能直言不諱的。
  
  “好,這次我不會插手任何事,你自己斟酌這辦吧。”陸旋很利索的答應妲己,這樣起碼她們不會鬧翻。
  
  妲己點了點,“我明天會上朝,朝會過後會告訴你商討了些什麼。”話落,就走向門外。
  
  陸旋深吸一口氣,坐在空曠的正殿內出神。事情已走到這步,也不能怪任何人,無論費仲的背叛還是自己的愚蠢都無法挽回。唯一要做的就是把握好尺度去幫助姬昌他們,不要再次被拆穿。
  
  安靜,周遭沒一絲響聲,讓陸旋覺得心裡像堵了東西一樣,很煩惱也很沉悶。便走出正殿走向平日夜晚的涼亭,讓侍女端來很多酒後自斟自酌……
  
  陸旋睜著朦朧的雙眼看著眼前被她喝掉的很多酒瓶,腦子也有些發懵,是醉了嗎?可為什麼腦中還這麼清醒,應該喝的誰也不認識才算醉吧。可笑,為什麼心裡這麼累,很想找一個安靜的港灣去休息。
  
  晃晃悠悠的起身,陸旋頭很暈,腳步更是漂浮,直直的撲向地面。她沒有伸手去護住臉龐,摔一次能把自己摔醒也是好的。
  
  只是陸旋沒有在意想中的撲到地面,有人橫腰抱住了她。她抬著渙散的雙眸看向來人,卻是孔宣。沒有力氣去推開他,很順從的靠在他的懷中。雖是玩物,可今天讓她依靠一下應該是可以的。
  
  孔宣眉目之間盡是清冷,抱起陸旋走向寢宮,看著懷中的她深眉緊鎖。
  
  陸旋借著月色看向孔宣,其實這個傢伙挺貌美的,就性格差了點,作為另一半真的是很好人選。既有強大的身手保護自己,也有能力幫助她所做的一切。苦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一個想法,果真是孤單久了想找一個人陪著。
  
  “你說,為什麼每個人都喜歡仰望天空……”陸旋閉上了眼,似是自喃問自己,似是問孔宣。
  
  “喜歡仰望天空的人是因為她的內心比較落寞。”略顯孤寂的語氣響起。
  
  孔宣的回應讓陸旋睜開眼,嘴角勾起一抹開心的笑意。沒錯,孔宣的回答是正確的,因為她的內心很寂寞、孤寂,所以很愛仰望天空。一個人有了心事時才會看像天空,讓天空明淨心情來指引未來的道路,來為心中的煩惱和思緒解開答案。
  
  孔宣低頭看了一眼陸旋,眼中帶著笑意……
  
  陸旋被孔宣溫柔的放在床榻上,他轉身離去,很快手中拿著絲帕替陸旋擦去嘴角的酒痕。
  
  陸旋睜著眼看著孔宣的動作,伺候自己可真的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景。但是……
  
  快速抬腳踹了過去,陸旋頭一暈又撲倒在床上,看著躲過自己孔宣惱怒,這個混蛋竟然伸手來解她領口的衣服。前面還誇他,真是瞎了她的眼睛,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好人,還是這麼猥瑣的想占別人便宜!以為她醉酒就可以胡作非為嗎?混帳!
  
  孔宣眼裡有些莫名,看著陸旋張了張嘴還是沒吭聲。
  
  陸旋見孔宣這副模樣就惱怒,裝傻誰都會,“你這個披著人皮的色狼!”今天她就不睡了,伸手握住領口。
  
  孔宣見陸旋的動作,了然,他無奈笑道:“你太抬舉自己了,我只不過是幫你換下都是酒味的衣服而已!”
  
  陸旋完全忽視孔宣的話,女人的衣服男人可以隨便換嗎?不可以!除非是有肌膚之親的夫妻才可以做這般露骨的動作。孔宣現在不止是混蛋,而是混帳的色狼。他還答應不再碰自己的,難道說的話都不算數了嗎?真是個外表君子,處事風格完全是個沒有節操的敗類。
  
  “我讓你換了嗎?你以為你是誰啊!”陸旋惱怒卻忽然很想吐,可是她強壓著這股噁心,孔宣要是收拾她,自己就提前吐到他身上去。
  
  孔宣沒有在乎陸旋的語氣,笑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如果一個人救了你三次,你的靈魂就是屬於他的。”
  
  陸旋呆滯,救三次?靈魂屬於救她的人?什麼意思?難道!自己看向孔宣,難道這個混蛋在和她說他救了自己三次?她的靈魂和身體都是他的嗎?不要臉也該有個下限吧,錯了,眼前這個混帳真的是連什麼叫下限估計都不知道。
  
  “人要臉樹要皮,你這人的臉皮夠厚,你什麼時候救過我三次?什麼時候!”陸旋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話落又覺得她怎麼會和這樣人品沒下限的人計較這些呢?
  
  孔宣把絲帕放在一旁桌旁,曼斯料條的坐在陸旋身旁,眼帶笑意的說:“第一次惹怒本尊被從半空中扔下地面,在離你快著地的時候救了你,第二次是帝辛輕薄與你我救了你,第三次你在快摔倒時救了你。好像不止三次,起碼很多次,你說你的一切是不是屬於本尊的。”
  
  陸旋頓時火冒三丈,什麼叫他救她很多次,第一次是他先找自己的麻煩,第二次帝辛輕薄自己就算他不出手自己也會出手,第三次撲倒在地不就是疼一下,誰要他救了?真是自作多情的變態,變態!
  
  “有一天你要是被人給收拾了,我絕對會大笑三聲給你看!你等著!”陸旋氣的發顫,總有一天眼前這個混蛋會消失在她跟前,金雞嶺戰鬥會被准提給收了,到時候她一定要在他面前囂張的大笑,讓他也受著和自己一樣只能看不能還手的窩囊氣。
  
  孔宣臉上的笑意斂去,身上散發著冰冷的氣息,他言:“你喝多了,該休息!”
  
  陸旋只感覺一股強大壓力襲來,便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發生了什麼,陸旋知道,定是那些話惹怒了孔宣。睜著眼看著屋頂的房梁,她無語,身上的衣服很完整,看來他最後還是沒換自己衣服。
  
  頭疼欲裂,陸旋皺了皺眉,醉酒是很難受,這一點她第一次知道。支撐著身體坐起慢慢下了床榻,孔宣再一次不見了人影,估計很快就會再回來,畢竟宿主還在這裡,肯定還要保護。
  
  此刻的陸旋剛沐浴完,去掉一身的酒味,整體看起來神清氣爽,只不過她身著暗紅宮袍,卻因身體不適而蒼白的臉色更是無一絲血色。其實今日也不知為何自己很想穿紅色的衣衫,或許她看到這些紅色才會覺得這是提醒自己身處陰謀遍地的宮中。
  
  走出殿門,侍女卻意外端來一碗湯水,陸旋詫異言道:“本宮還沒準備用禦餐。”
  
  侍女高托點盤,跪在地上小心翼翼言:“是娘娘吩咐做的醒酒湯。”
  
  “什麼娘娘?是蘇貴妃嗎?”陸旋詫異,醒酒湯?難道妲己清早來過了?
  
  “不是,是娘娘親自吩咐守門宮俾只要你起身就端來的。”侍女再次恭敬回答。
  
  陸旋驚愕,她什麼時候吩咐宮俾做醒酒湯了?腦子一轉,她曉得是誰冒充自己了,不是妲己除了沒下限的某人不會有別人。這個傢伙肯定知道醉酒的難受,也難得他會這麼好心幫她吩咐做這碗醒酒湯。伸手端起這碗湯水喝下,酸酸澀澀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的。
  
  陸旋喝完走向偏殿,昨天一天都沒理他們,今天是該看一下……
  
  “兩位王子起了嗎?”陸旋問門口守宮的侍從。
  
  “起了娘娘,在房內。”侍女垂著眼眸,很恭敬的回答。
  
  陸旋瞥了一眼這位宮侍,一般她不會問自己宮內侍女任何事,這是她的宮自己最大,雖然很少和這些侍女說話,可面孔都是熟悉的,而這位長相清秀的宮女是生面孔。現在這個時段處處都充滿危機,還不知道這是誰家主公派來的探子。反正她的宮內替換宮女從來不會經過自己同意,隨時都可以換。
  
  殷郊與殷洪看到陸旋到來,都喜笑顏開。陸旋也微笑著面對他們,就連早餐也是和他們一起吃的,今天沒她任何事,只等妲己帶來消息,先教他們學如何用劍吧。
  
  在陸旋的禦園中,她手把手的教二位王子如何用巧力刺人和怎樣刺中人的死穴。一番下來二位王子都是滿頭大汗,卻咬牙還在繼續練習。
  
  很快就有一位侍女急匆匆的走到陸旋跟前說有事稟報。陸旋看了來人一眼,又看了一眼還在練習的兩位王子。這些事不能當著他們倆兄弟的面言,他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二位王子先自行練習,喜媚先離開一下。”陸旋溫和的對殷郊、殷洪言道。
  
  殷郊與殷洪他們也是很有眼色的人,沒有收勢就點了點頭。
  
  陸旋帶著那名侍女回到正殿疑問她前因後果,侍女這麼匆忙,定是發生些什麼大事。
  
  侍女低著頭把妲己吩咐的話全部都一一道來。可這讓陸旋震驚,朝會上,妲己言語過激惹惱三位心高氣傲諫言的老侯王,三位侯王怒斥妲己,被紂王給壓入天牢。這下可好,四侯一起到朝歌,四侯一起進天牢,這完全都在紂王的算計下,妲己也在謀略他們。
  
  本著救出姬昌眾人就可,但三侯的軍力也不容小看,紂王已經收復這麼多軍權,卻不放過其他侯,定是妲己又吹了什麼枕邊風。要將他們全部都一網打盡,剷除一切後患,這可真是絕妙的謀略。
  
  “回去告訴蘇貴妃,就說我在宮中靜候消息。”陸旋淡言。
  
  侍女拜別陸旋後就走出正殿。
  
  陸旋就發愁了,這些事真的不能再拖下去,要麼全部一起救?不行,西岐的人剛走了一天,沒那麼快走出五關,還是先沉住氣靜觀其變,要殺姬昌他們,也要先過了自己這關才可以。
  
  凝神,提起法力周身再次圈起五彩繽紛的羽毛,陸旋運用了雉雞精族的秘術,這是尋覓人的高級法術,羽毛可以飄到天牢姬昌那裡,然後通過這些靈力告知她發生了何事。
  
  再次提氣,周身的羽毛化為空氣,連肉眼和同具備同等法力的妲己都不可能見到,只有身為雉雞精的陸旋才能感受到,這就是秘術的好處,用精神力告知姬昌的牢房,派它們去監控姬昌,若妲己要殺他,也要先過自己這關。其他人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事,畢竟讓妲己怨恨最大的是姬昌,倘若要收拾也是先收拾西伯侯。
  

作者有話要說:捂臉,我覺得大家說的都沒錯,我也真的很萌這兩位。其實我覺得把孔宣塑造的比伯邑考好,我要塑造的伯邑考卻還沒塑造出來,這是我的錯啊啊啊啊,後面我會再把伯邑考寫的好一點。大家再看吧,起碼現在的孔宣我自己寫的也超級萌。




性格大變

  一上午孔宣都沒有出現,陸旋也因為幾侯的事有些煩躁,只教了殷郊和殷洪一會武藝就鑽寢宮去休息了。
  
  只是很快陸旋又氣急敗壞的寢宮內原地踏步,有一名侍女來告訴她伯邑考沒有離開朝歌,而是留了下來。
  
  陸旋看著眼前的侍女,只能殺不能留,凝神,眼神一冷侍女和昨晚的宮侍一樣化為塵土消失無蹤。若留侍女活著妲己必然知曉伯邑考還在朝歌,那妲己肯定比她下手速度還要快,先去殺了他。
  
  薑子牙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連伯邑考都搞不定,都走到兩關了還能讓伯邑考回到朝歌,陸旋真是惱火,這兩天盡是些不順心的事。剛剛的宮女還是姜子牙先書寫諫言告訴比干,比幹才派人告訴的自己。
  
  伯邑考真的是簡直活膩了,陸旋懊惱,集中精神原地消失,去向侍女說的地址,他再次回到朝歌很聰明的沒有回到原來住的地方。也是,他不會傻到請柬離開朝歌了還再住回去。
  
  利用自身會法術的優勢很快陸旋就找到了伯邑考現在住的院子。眼前是很普通的平民房子,可見他也很聰明,因為這樣別人才不會輕易找到他們。
  
  “何人!”
  
  一聲警惕加冷冽的聲音從陸旋背後響起,她還沒回頭只見面前又出現一個長相平凡的男人拿劍刺向自己。真是前有綁匪,後有追兵,一個飛躍跳了出去。
  
  陸旋這才看清楚面對的二位應該是薑子牙派的人保護伯邑考的。她忽然出現在這間房內,他們肯定把她當做壞人來處理,只因伯邑考住在這裡。
  
  見二人同時拿起劍刺向陸旋,她拂袖跳起身,再次躲過。自己也著急,來這裡不是陪他們玩打架的遊戲,而是為了伯邑考。
  
  “二位兄弟稍安勿躁,我來此地沒有惡意,只是找你家大公子有事商討。”陸旋站在一旁,全身警惕的看著他們。
  
  “喜媚!”喜悅聲響起。
  
  沒等殺陸旋的兩人說話,伯邑考先急匆匆的趕來,見到陸旋更是眼裡欣喜。
  
  陸旋收勢,盯著眼前臉龐更為溫柔的伯邑考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管其他開口語氣便很沖的言:“我不是讓你走的嗎?你不是答應我離開的嗎?你這是怎麼一回事?你把自己的命不當命嗎?你要死就死遠點,走出朝歌你去跳河,你去自殺都可以,只要別死在朝歌!”恨不得現在就綁他走人,就怕她離開後他又回到朝歌。好死不如賴活著,只要活著一切都有希望,可見伯邑考和自己見到的幾位愚忠的大臣是一樣的,不怕死!
  
  陸旋的話很難聽,而且夾雜連帶好幾個問題,伯邑考反而不生氣,臉色更柔和,嘴角笑意更深,走上前伸手就把正在暴怒的某人摟在懷中。
  
  兩個剛要殺陸旋的兩人貌似知道了些什麼,全部一個跳躍人就不見了。
  
  此刻的陸旋呆滯了下,鼻尖盡是清雅的清香,和孔宣不同的香味。他的香味更淡,聞了很舒心。可是!她怎麼會被他給抱了呢?不像是伯邑考的性格,他向來很軟弱的呀?
  
  先不管這些,離開伯邑考的懷抱是上策,陸旋大力掙脫,可奈何他的手臂今日特別有力。而她越掙,環在腰間的手臂更緊。
  
  “喂!你做什麼呀?放開我!”陸旋本來要暴走,可在這一?那不知為何覺得心猛跳,很強大的臂力,給自己很心安的感覺,仿佛要把她永遠禁錮在伯邑考的懷中。
  
  伯邑考沉沉笑著,卻還是沒鬆開手。“我不想離開你,原因就是這麼簡單。”
  
  陸旋可不管伯邑考曖昧的語氣,凝神,周身帶法力彈開了他,不動真格他估計不會放過自己。
  
  伯邑考被彈開幾步遠,他站定後也沒有意外,似乎知道陸旋的能力。
  
  為什麼每個男人都要抱她呢?孔宣又是抱又是親是因為自己是他的玩物。可陸旋搞不懂的是,伯邑考也不知道是看重自己那一點,她覺得她全身上下除了腦子好一點其他要相貌沒妲己漂亮,甚至連孔宣都比不上。然真去較真腦子聰明的話,世間她這樣的女子更是數都數不清了。唯一一點自己例外的是她是妖精!
  
  “我此刻真是恨不得殺了你!”陸旋心裡堵的慌,她不是真的要殺他,而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實際她心裡想的是要不要把他給直接扔到這個時代很多不知名的某個母系小部落內,讓別人虐虐他才是好。
  
  伯邑考無奈笑道:“你不會殺我,而我也不可能讓你殺了邑考,只因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陸旋意外,眼神怪異的看著伯邑考,她忽然很想知曉眼前這位元大公子是不是認識的那個人。自己以為她這般言,他定會說些很肉麻的話,比如,讓她來殺了他的話,要麼就是死在自己手上這一生也值得。
  
  “你是我認識的伯邑考嗎?”陸旋眼神警惕的盯著伯邑考,這性格完全太強勢了,除了臉上溫和的笑意如往常般外,其他都不像。難道是道法高深的人幻化而為?若真是這樣要今天就要血拼了。藏在衣袖中的手開始蠢蠢欲動,只要他敢動,她就先發制人。
  
  伯邑考眼裡都是驚訝,疑惑言道:“怎麼?難道我不像以前邑考?”
  
  自己的性命陸旋可不開不起這個玩笑,總之跟前的伯邑考真的很古怪,還是先提問一番,若回答不出,她就先出手打過去,微皺眉頭問:“你我是怎麼認識的?”
  
  伯邑考臉色有些怪異,然同時道:“在邊城河邊……”
  
  回答沒錯啊?若是幻化的伯邑考不該知曉幾年前的事情,陸旋眉頭鬆開,似乎是真的是伯邑考,可這樣的性格她怎麼也難以想像是他。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像以前的伯邑考?”伯邑考似是看出些什麼,眉眼間笑意更深看著陸旋。
  
  陸旋心裡小小驚訝了下,因為伯邑考說的沒錯,臉龐有些窘迫的點了點頭。
  
  “因為這才是我本來的性格。”伯邑考溫和言道。
  
  什麼!什麼……陸旋睜大雙眼,再次火冒三丈,沖到伯邑考面前,伸手就是一巴掌,她怒道:“我是傻子嗎?就是讓你們來戲耍著玩的嗎?裝,每個人都裝,就我像個傻瓜一樣被你們騙的團團轉!是不是這樣很好玩?是不是!”她想真的瘋了,最近是怎麼一回事?做什麼事不順就算了,還被人玩的團團轉,是以前算計別人太多,遭報應了嗎?報應!何為報應自己才不信那套,只能言她的謀略還是不到家外加遇人不淑。
  
  伯邑考白淨的臉頰很明顯五個紅色指印,可他還是滿臉柔意,眼裡卻有些悲涼。他幽幽的對陸旋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欺騙你。你也說人的性格會變,而我也一樣,面具戴的時間太長想再摘下卻很困難。你現在見到任何人都笑,卻也回不到以前冰冷的表情。我以前再笑,而今還是在笑,說沒變不可能。露出有些軟弱的神情也是沒有辦法,西岐和朝歌的王宮一樣,同樣充滿黑暗,若不裝出一副膽小怕事的話,或許也不知死了多少次。其實你我都是一樣的,掛著虛假的笑意,做著對自己有利益的事……”
  
  陸旋歎氣,很意外的聽到伯邑考說些真心話,莫名的心裡一酸,或者是終於找到一位和她相同的人吧,帶著別人看不透的笑,做著對自身有利益之事。她開始對他刮目相看,也不再怨恨他欺騙自己,因他們都是被環境逼的情不得已。可巴掌煽也煽了,真要她道歉也不可能,誰叫他事先不告訴她一切。
  
  “我這般老實交代,你是否消氣?”伯邑考走到陸旋眼前,笑著……
  
  陸旋沒好氣的瞥了伯邑考一眼,“你交代的太晚了!”其實心裡並不生氣,不過這樣的人不給他點顏色瞧瞧,難保下次還會裝傻戲弄她。
  
  伯邑考微微低下頭,靠近陸旋耳旁輕聲言:“那你想怎麼樣才會消氣?”
  
  陸旋只覺得脖頸癢癢的,這是伯邑考溫熱的呼吸細撒在她皮膚之上,臉也有些發燙,伸手推開伯邑考。穩了穩身心正色的說:“你在這裡住的消息還有誰知道?”躍過這些話題已經說明原諒伯邑考了,此刻問的問題主要是因還有哪幾人知曉他住在這裡,最好朝堂任何人都不知情,倘若其他人知道他住在這裡,那就得換住宅,朝堂上的那些老不死根本就信不過。
  
  伯邑考笑意的臉微微詫異,他言:“王叔比干一人!”
  
  比干一人?陸旋眯了下眼,信不過比干,而且還是紂王的叔叔,怎麼說也是一家親。“走,此時去叫來你的人,一同離去,別住在這裡了。”
  
  伯邑考不解,“為何要離開?王叔比干三朝忠臣,可以相信。”
  
  “我信不過他!”陸旋實話實說。
  
  伯邑考輕笑出聲卻不知為何,可還是答應了陸旋的要求,“嗯,我們離開這裡吧。”
  
  “先去叫你的人,大家一起離開。”陸旋深吸一口氣,伯邑考的改變讓他們兩人之間說話也輕鬆了些,果真還是這樣的他喜人愛。
  
  伯邑考雙手拍了兩下,他的跟前立刻出現四個同樣平凡樣貌的男人,這些人是芸芸眾生中很普通的人,普通到走在人群中也引不起別人的注意。
  
  陸旋眼神掃了一眼四人,不會保護伯邑考的就這四個人吧?薑子牙也真是摳門,就不能多派點人保護他嗎?真來個武藝高強的高手,不用吹灰之力就殺了伯邑考。
  
  轉眼一想,陸旋覺得不是這樣的,完全是薑子牙這個混帳在算計她,他定知道倘若自己知曉伯邑考回到朝歌,肯定會保護他,那麼再多的高手在自己這位妖精手上也是如同捏碎一個玉杯般,輕而易舉。這姜尚的算盤打的可是真響!
  
  “你找個斗篷遮蓋一下吧。不然會被人認出的。”陸旋皺著眉頭,出去找房子可也不能暴露出身份。
  
  “知道。”伯邑考也跟在陸旋身側,走到前廳,他的侍從遞來一個平民帶的斗篷。這樣就完全遮蓋住他的整個面龐。
  
  陸旋走到一角,背對著他們眾人,凝神,在袖中的手飄起幾根細小羽毛,最後化為透明飛了出去。找房子這事還是交給這些羽毛好點,不然一家家去找有點招搖。
  
  剛走出這所大宅沒多久,陸旋就收到消息,帶著伯邑考來到了一家同樣很普通的宅子,不過比前面那間小了很多,正廳,四間廂房帶花園、涼亭,真的挺好的。
  
  陸旋很爽快的買下了這所宅,當然這錢不是她付的,是伯邑考給的錢。
  
  保護伯邑考的四人在決定住在這所房子後就消失不見了。再次剩下伯邑考與陸旋二人看著這所大宅。
  
  “我去那邊看看,你先去正廳看看吧。”陸旋言落也不管伯邑考同意不,走在花園最角落,集中精神給這所宅內布上結界,依然是之前她在寢宮用的法術。
  
  一切弄好後陸旋也走向正廳,進門就見到伯邑考站在中間背對著門口,背影有些蕭條、孤寂。這一刻她有些深感身處,為什麼這個世界上總是有那麼多孤單的人,幸福的人總是這般少。定了定神,忽視這些,“以後你就住在這裡,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最近很多人在盯著我。”妲己在盯著自己,費仲、紂王幾人應該都派了人暗中監視她。
  
  伯邑考轉身,依舊溫文爾雅,“你在宮中事事要小心些。”
  
  陸旋暗自歎息,她在宮中已經處處小心了,可奈何還是逃不掉別人的算計。看來還是早點想個萬全之法救出姬昌等人,早些完成任務才好。可這些不是一句話就說了算的,還是要步步細心斟酌的來謀略,步步來完成,但是這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五年?十年?還是十五年才能徹底殷商毀滅?這些她真的都不知曉,真打起仗這些時間也差不多吧。
  
  “謝大公子關心,喜媚定會小心。”陸旋溫和笑道。
  
  “邑考,你以後叫我邑考!”伯邑考再次言道,似乎不滿意陸旋的見外。
  
  陸旋無奈,真是親切的稱呼,反正叫了也不損失什麼,她點了點頭。
  
  伯邑考眼裡柔意更濃,眼神更為深邃,他走向站在門口的陸旋……
  
  陸旋見伯邑考這副尊容,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可她真的不想再繼續待下去,免得他再說些肉麻到噁心的話,她完全受不了。自己轉身就往外走,卻不想被他抓住了手腕。
  
  然而陸旋的另外一隻手同時也被人抓住,她抬頭看向來人,心裡一涼,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死啊,我真的很想死。╮(╯▽╰)╭,大家猜猜是誰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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蠆盆之刑

  孔宣全身散發冷氣,眼中滿滿的氣憤,他抬眼看向驚愕的伯邑考,冷聲言:“放開!”
  
  伯邑考驚訝後臉上的笑容再次浮現,警惕的疑問:“爾等何人!”嘴上說,手還是沒鬆開。
  
  此刻四名護衛全部現身拿劍刺向孔宣。
  
  陸旋只覺得恐慌,孔宣看不順言伯邑考她是知曉的,他答應自己不會再為難伯邑考,可難保他不會反悔。
  
  孔宣怒了,四名刺客根本還沒近身,就再次飛了出去。
  
  這讓陸旋心驚膽戰的忙對伯邑考道:“他是我朋友,不是旁人!”倘若再攻擊,這回他們四人會死,伯邑考也有可能死。
  
  伯邑考看了一眼陸旋,又看向孔宣,警惕道:“住手!”
  
  強者與弱者此刻的伯邑考應該分得清,若不住手就全死,陸旋松了口氣,見兩人還在抓這她的手,她真的覺得他們兩人之間電火四射,自己夾在中間才是最可憐的一人。如今不想見到這樣,只能讓他們全部放開手。
  
  陸旋使出力氣要掙脫他們二人,卻發現反而被抓的更緊,手腕的痛楚讓她嘴抽冷氣。兩個混蛋,感情疼的不是他們,怒道:“放開我!我的手腕快斷了!”
  
  正在互相冷眼對視的二人同時看向陸旋,看到她痛楚的臉,兩人同時鬆開她的手。
  
  獲得自由的陸旋伸手揉了揉很痛的手腕,她強忍著怒火,看向孔宣言道:“回宮!”這時候不帶走他更待何時,此刻的伯邑考什麼都不知曉,鬧起來吃虧的只能是他。
  
  孔宣冷瞥伯邑考一眼,拽著陸旋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直接憑空消失。
  
  等陸旋回神時,已在自己宮中,她原地消失在伯邑考跟前,這下肯定會嚇到他,也會開始懷疑她的身份。混蛋!瞪了一眼已經坐在椅子上的孔宣。然而也無可奈何,事情都發生了,也只能靠藉口去填補。
  
  “妲己來過,你現在還是去次壽仙宮為好。”孔宣看都不看陸旋,話落的同時也消失無蹤。
  
  陸旋歎氣,估計妲己已知曉她出宮的消息,不知妲己來這宮所謂何事。天牢姬昌無礙,難道是其他事?與其亂猜還不如先去壽仙宮看看。
  
  二話不說陸旋走向壽仙宮,到壽仙宮時侍女卻對她言妲己去了摘星樓。她又馬不停蹄的走到摘星樓,剛走到頂樓,就見到了趴在軟榻上閉目養神的妲己。
  
  “來了!”妲己沒睜開眼,淡然言道。
  
  “嗯。”陸旋應聲,也坐在一旁的位置上等著妲己的發問。
  
  “今天我去找你,卻不見你在宮內,你去了哪裡?”妲己睜開眼,眼中都是迷茫。
  
  陸旋看了看妲己,這眼神她看到了,可不知道妲己再迷茫什麼也不想去猜,倘若妲己想講自會告訴自己。
  
  “去宮外走了走。”陸旋輕言,只說出了宮走走,並未言其他,應該不會被發現些什麼吧。就算是宮外也沒幾個人認識自己,而伯邑考還遮蓋了臉龐。
  
  “在你離開後,我殺了北伯侯!”妲己慢慢坐起身,看向陸旋。
  
  殺了北伯侯?那位愛美人狡詐的侯王?可妲己為何要殺他?難道是找不到她用這樣的方式警示自己嗎?陸旋心底湧起寒意,若下次妲己再找不到自己,豈不是會再殺一個?妲己就這麼害怕她會在背後出謀劃策嗎?
  
  “殺了便殺了,我說了我不會過問任何事。”陸旋暗暗深呼吸,這些恐怕是費仲教妲己的也說不定,無論怎麼說這也是警告自己做事思考完善才是正確的,要是下次要再離開宮廷,還是正大光明的出宮或者讓孔宣冒充自己呆在宮內也可以。起碼孔宣幻化為自己論妲己的道行也看不出些什麼。
  
  妲己起身,走向門口又轉身對陸旋笑言:“走,我帶你去看看如何殺的北伯侯!”
  
  陸旋起身跟了過去,她心裡很詫異,妲己的笑雖然單純,可她卻看的驚心動魄,總覺得有什麼不好事發生。
  
  妲己帶著陸旋一直走到摘星樓最底層,繼續走進露天偏殿站立。
  
  當陸旋看到前面有個池子時楞了下,妲己又想做什麼?
  
  妲己轉身,溫和言道:“過來看看吧。”
  
  陸旋看了一眼妲己,走上前觀看時,頓時臉色蒼白,忙後退幾步,撲面而來的腥味,池底都是互相纏繞的蛇身和黑色的蠍子。她覺得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後背冷汗流下,無法想想一個人被萬蟲爬身,皮肉一點點被啃噬的場景。這是!這是蠆盆,就短短幾天沒來摘星樓便出現一個刑具,妲己真的如歷史上的一模一樣。
  
  妲己一直笑著,絲毫不在意陸旋的神情,她慢慢言:“北伯侯就是死在這裡面,原來聽到人的慘叫聲,也能讓我高興。”
  
  陸旋扭頭看向妲己,她張口欲言,心裡很想問妲己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可問不出口,這也是讓朝堂上的人怨恨紂王見死不救的一種方式。而其這樣問只會讓妲己覺得她處處幫著外人,不贊成他們所作的任何事,這樣只會給自己帶來麻煩。更會更早一步送黃家的人和姬昌去死,這些也是她不想見到的。
  
  陸旋沒有吭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妲己不滿意她的反應。只見妲己一把抓過隨身宮女一個猛推就讓那宮女進了蠆盆。
  
  陸旋睜大雙眼,想伸手阻攔,卻硬是沒有伸出手站在原地,聽著宮女傳出揪心的悲哀聲,她甚至都能聽到蛇吐芯子的聲音和這些毒物食肉的情景。胃裡翻攪想要嘔吐,周圍也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陸旋沒有後退,強壓下那股噁心,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聽著侍女的聲音逐漸消失。她不能救是因為這是妲己故意做來試探她會不會出手相救,這和是否會救姬昌他們是相同的道理,試驗自己會心軟不,會背叛妲己不。所以不能救,只能看下去,連退縮離開也不能。妲己是妖精,血腥味是她的嚮往,可她靈魂不是妖,身體本能喜歡這血。她們是妖啊,人只是她們的陪襯,世人沒有資格讓妲己與自己去相救,同等的道理就如同人道與妖道一樣,互不干涉。妲己殺了這些人,也是付出了相等的代價,失去道行。
  
  道行是每位妖精還有神仙如同生命一樣對待的東西,辛苦了千年卻在這裡不斷的損失,陸旋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畢竟在上次的炮烙事件中,她已經提醒過妲己,奈何妲己根本就無視了她。人有時候變的真的很快,快的讓自己覺得不真實。撇去妲己,自身的變化也很大,這點伯邑考說過。但自身變的是外表並不是內心,可妲己連心都沒了,只知曉殺戮,她如何去奉勸?
  
  “我們遲早會遭天罰!”陸旋苦笑言道,她似乎有些知曉為什麼到故事的結尾女媧要殺了妲己。煞氣太重,女媧才有藉口反咬她們一口,最後殺了她們。真是可悲,自己還不想死,所以事情還是要繼續下去。其實妲己這次這麼做,其中她的責任也有,這個緊急時段會被抓住不在宮中,讓妲己猜忌也無可厚非。可稍微欣慰一點的就是她和妲己不同,自己沒有去殺忠臣也沒無緣無故去害死別人,無非就殺了兩個宮侍而已,其他人她可是一直在救,女媧沒有理由去處罰她。
  
  妲己笑而不語,眼中有些冷的看著陸旋。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靜謐的殿中仿佛只能聽到她們彼此之間的呼吸。
  
  “真有你說的那麼一天,我們一起死也挺好!”妲己不知想起什麼,掩嘴而笑。
  
  陸旋心中氣憤卻無處可發,深吸一口氣看著妲己,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她絕對不會讓自己死。總之妲己最近有些不對勁,難道妲己還想死的時候也要拖著她一起去死嗎?事實就是很有可能!她們三姐妹在一起這麼多年,死的時候一起死也是不錯的想法。可是她不願,她要用自己的能力去改變所有一切。起碼現在也改變了很多,自己救了薑子牙還為他指了明路,要死的薑後沒死,要學道的殷郊殷洪還在宮中,要死的黃妃卻死早了……
  
  總之無論細小大事都改變了很多很多,陸旋要的結果很快就會浮出水面,姬昌他們也很快會回到西岐。
  
  “要不要去天牢看看那些苟延殘喘之人?”妲己開口問陸旋。
  
  “不了,我們去壽仙宮坐會吧。”陸旋回應妲己,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也很久沒坐在一起聊天。或許有可能靜坐時,妲己會不小心說出些什麼心裡話也是好的。
  
  妲己點了點頭,兩人回到了壽仙宮。妲己吩咐侍女去端點心和茶水,她們走進禦園就看到紂王。可妲己並沒有喜笑顏看,而是冷著臉慢慢的走過去。
  
  陸旋發現了一些細微的問題,難道妲己對紂王心寒了不成?紂王最近因為黃妃和薑後的事已經冷落了妲己。女人的心是敏感的,特別被男人冷落後就會胡思亂想,而後產生的後果就是愛變為恨。特別是之前爭風吃醋的妲己,在紂王還想著死去的黃妃和冷宮不能相見的薑後後,更讓妲己心存怨恨。最終就會心理扭曲,雙重人格……
  
  “大王,少喝點酒傷身體。”妲己走上前,細聲細語奪過紂王手中的酒杯,坐在他身側。
  
  陸旋見到紂王后,怔了下,眼前的紂王也不知是不是沒休息好,雙眸通紅,周身散發著濃重的酒氣,禦冠歪著,他人本來就有些老,此刻更是憔悴的不成人形。
  
  紂王睜著迷離的雙眸,打著酒嗝,他看了妲己一眼後又看向坐在對面的陸旋,咧嘴笑道:“喜媚你好久沒來看孤了……”
  
  陸旋看向妲己,紂王也是個可悲之人,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失去有些東西還不是因為要權利的心導致這一切,沒什麼可同情的。
  
  “最近要教導二位王子,請大王見諒。”陸旋溫和言道,教導二位王子還真是很假的藉口,除了隨便教了一下他們用劍外,什麼都沒管。
  
  紂王憨笑一下,他自顧自的拿起桌上的酒瓶猛灌一通,酒水灑在他的衣袍也無所謂。
  
  妲己皺著眉頭,然沒有上手去奪。
  
  陸旋更無話可講,紂王要喝酒她能說些什麼?紂王的夫人妲己都不吭聲,她憑什麼去說?
  
  等紂王喝完隨手就把酒瓶扔掉,清脆的酒瓶破碎聲響起,他毫無形象大喊:“來人!給孤上酒!”
  
  於是陸旋就是來看紂王喝酒的,也幸好還有妲己陪著自己。不過真要是知道紂王是這般模樣她也不會來壽仙宮,情願一個人呆在她的宮中。
  
  陸旋看向妲己,也難怪妲己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和紂王完全脫不開關係。想必妲己也不願意看到他這一幕吧。
  
  “大王,有何事會這般煩惱喝這麼多酒,不妨說給喜媚聽聽。”陸旋笑眯眯的問紂王,算是幫妲己的忙讓他走出陰霾,這樣妲己也會恢復到原來的模樣吧,這點她也不確定,但不試又怎知曉。
  
  紂王看向陸旋,大笑道:“喜媚覺得孤王人怎樣?”
  
  “大王是人中之王。”陸旋慢悠悠言道,這句話說了等於沒說,紂王是人中之王,這便把所有褒貶不一的說法都給了他。他說他是壞人,那就是壞人,說好人,那便是好人。很圓滑的一句話。
  
  紂王醉眼朦朧的點了點頭,“喜媚會做夢嗎?”
  
  “世人都會做夢。”陸旋冷靜回應,只要沒斷七情六欲的所有人都會做夢。
  
  “孤王最近老是夢到一身是血的黃妃、梅伯等人,夜夜攪的不能入睡……他們到死都不放過孤王,到死都不放過!”紂王越說越大聲,最後直接一拳把石桌給敲碎了。
  
  幸好陸旋和妲己都快速躲開,不然肯定會被砸傷。有句話叫日思夜想,紂王恐怕就是平日想的太多,夜晚才會睡不安穩。
  
  “大王息怒,這些只是夢而已,並不是真的。”陸旋忙勸言,紂王這是夜夜睡不好,脾氣才會如此暴躁。
  
  紂王盯著陸旋,他似是想起些什麼自喃:“是啊,不是真的,這些都不是真的。”
  
  陸旋暗自歎氣,看了一眼根本忽視這一切面無表情的妲己。“妲己,大王累了,你送他回宮歇息吧。”再下去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她也不好自己走開不顧這眼前亂成一團的事。
  
  妲己深吸一口氣,走到紂王跟前溫柔言道:“大王,我們回宮休息吧。”
  
  誰知紂王推開妲己,大步走到陸旋跟前,雙手抓住她的雙肩,“喜媚,你說孤王是人中之王,為什麼你不願意做孤的妃子?”
  



教訓費仲

  陸旋覺得紂王想把她的肩膀捏碎般,為什麼今天每個男人都跟發瘋了一樣呢?看著有些癲狂的紂王她只能看向妲己用眼神求救。他這話完全把她往火坑裡推,本著妲己就惱怒他記著其他妃子,此刻又加上一位一直沒得到的自己,只會讓妲己心裡更惱火。
  
  妲己恍若沒看到陸旋的求助一樣,只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兩人不為所動。
  
  陸旋眼見妲己的模樣,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衣袖中的手燃起催眠法術然後從紂王呼吸的鼻孔鑽進,讓他陷入沉睡狀態。被鬆開的瞬間,她覺得雙肩仿佛裂了一樣的疼痛,紂王的力氣真的大得驚人,也幸好沒使全力,不然骨頭准碎。
  
  陸旋見妲己盯著癱倒在地板上的紂王不出聲,她真的不知曉要說些什麼,要勸妲己,真的沒意義。
  
  “我先回宮,大王你派人抬進寢宮吧。”陸旋單手揉肩,走到妲己跟前輕聲言。話落見妲己還是沒反應,她獨自離去。這幾日每個人都在變,伯邑考變了,妲己變了,紂王變了,到底還有多少人即將要改變,她不知道……
  
  陸旋的臉色因疼痛變為蒼白,她懷疑雙肩都是青紫,捂著肩膀回到宮中讓侍女去御醫哪裡拿藥酒,這些起碼要用藥酒擦一下,不然會疼很久。
  
  走在鏡前,伸手解開衣帶,陸旋照著鏡子看著鏡中自己的肩膀,果真青紫,白嫩的皮膚上印著指印,可見紂王的力氣多大,看似輕捏的一下就傷的那麼明顯。懊惱的穿上衣服坐在宮中的椅子上。最近很多人真的都很奇怪,但此刻她沒那個閒心去管他們為什麼改變性格,主要操心的是妲己殺人,今天是北伯侯,難保下次是南伯侯他們。總之事情要儘早處理,可現在她一個人完全顧不過來,一定要有一位對朝堂、後宮、人際關係非常熟悉的人幫自己才行。
  
  思來想去,陸旋確定了一個人,哪就是曾經背叛自己的費仲,圓滑處世也只有他能擔此大任。雖然他投靠了妲己,可要他再幫自己,除了威脅也沒辦法了。
  
  侍女帶來藥酒後,陸旋讓侍女擦拭加推拿後,又換了一套淺色外衣,天色也漸黃昏,這時去費府剛剛好。
  
  “如花出來!”陸旋對著空曠的寢宮叫道,只因她知曉孔宣定在房內。
  
  孔宣在陸旋面前現身,冷眼盯著她。
  
  陸旋有種扶額的衝動,剛才動作這個傢伙定全部看完了,有一位大神保護固然是好,然而有時也會帶來不便。就好像此刻般,時常隱身她都見不到,總會出現很尷尬的一幕,也會讓自己感到不自在。
  
  “我要出去一趟,你幻化為我的模樣在寢宮呆著。”陸旋看了一眼孔宣便言道,剛離開壽仙宮,估計妲己不會再來宮中。
  
  孔宣沉默,眼中有些疑問,可終是點了點。
  
  陸旋明白孔宣想問些什麼,可能他以為她會去找伯邑考,可惜不是。但也懶得去解釋些什麼,原本她和伯邑考本來就沒發生任何事,凝神,化為一縷青煙消失在他跟前。
  
  陸旋這次沒有正大光明的從費仲府的大門進入,而是落入一處偏僻處現身,劫持一名剛好走到這處的僕人問出費仲在書房後,自己敲暈僕人靠武藝躲過侍從來到他的書房外。
  
  這時從書房內傳出清幽的琴聲,陸旋冷笑,費仲還真是好雅興,不過很快他就會笑不出!一個快如閃電的速度推開門進了書房,房門也瞬間關閉。
  
  正在彈琴的費仲琴聲乍然而止,看到來人臉上都是震驚,可很快恢復原有的平靜。
  
  陸旋的冷笑變為平時溫和笑臉,“費大夫可真是好雅興!”對他談不上厭惡也談不上喜歡,只為利益才和他摻和在一起,但想起他背叛了自己,就很想譏諷他。
  
  費仲沒有出聲,雙手撫琴,再次彈起……
  
  陸旋也不著急,宮中有孔宣坐鎮,她慢慢的挪步坐在一旁靜聽,商朝的古琴雖不似古箏聽起來清脆動聽。可彈起來充滿古韻,更讓人心情平靜。
  
  一曲終,費仲抬頭看向陸旋,“喜媚娘娘是來找費某算帳的吧!”很有自知之明的一句話。
  
  看來費仲知曉她來的目的,然而威脅的話也不能說的太直爽,免得他們之間鬧僵,這可不是她來的目的,陸旋故意疑問:“費大夫怎能這麼言?喜媚只是在宮中無聊,特來府上散散心。”裝傻充愣,逼他把話題攤開來言。
  
  費仲無奈輕笑,似是知曉陸旋的心思,“費某從娘娘帶二位王子去天牢時便和蘇貴妃聯手了。”
  
  陸旋淺笑,真是明人不說暗話的風格她喜歡,自己在心裡稱讚費仲的識時務。她忽然明白為何帶殷郊他們去天牢時費仲會精神恍惚一臉哀傷的模樣,難道是被妲己給威脅了?應該不會,他是妲己的舅舅,幫助妲己應該是天經地義的。就算妲己控制了他,然而她也要本質上讓他效忠自己。
  
  “費大夫,你不問問喜媚是如何進的令府。”陸旋盯著費仲,事前總有些開白場,何況此刻問一些他之前背叛的事沒什麼意思。
  
  “費府戒備森嚴,娘娘沒被發現還找到費某所在之處,實屬武藝高強。”費仲慢慢言出,已是知曉陸旋的身手。
  
  陸旋嫣然一笑,“費大夫是怕人殺上門嗎?如此戒備!”話說的很簡單,可話中有些挖苦之意指他做賊心虛,虧心事做多了害怕被人報復。
  
  費仲苦笑,“是啊,費某壞事做盡,怕被人尋仇……”語氣有些悲涼。
  
  “怕被尋仇就不該隨意背叛別人!”陸旋雖笑著說,可語氣裡盡是涼意。太極打完了,就該換上狠意。
  
  費仲了然,“看來娘娘還是咽不下一口氣。”
  
  “費大夫沒有說錯,喜媚的確難消氣,所以今天才來教訓先背叛別人的人。要讓你哪個人知曉有些人不是隨便可以背叛的!”陸旋笑著,她看到費仲全身警惕的盯著自己。防備她也沒用,費仲身上帶著短匕自己是知曉的,可論武藝他也打不過自己,要比武還是免了,根本沒有可比性。武藝再高可總有更高武功的人壓迫,那麼要讓他永遠害怕的只有法術,讓費仲知道他的命她可以隨時取走,壞事做多的人最害怕一覺睡下去再也醒不過來。
  
  陸旋眼神一冷,周身散發靈力直逼費仲,看到他震驚的神情後,一個揮手就把他束縛在半空中,完全失去自由。在她跟前想拔劍他還不夠資格。
  
  費仲在靈氣中掙脫幾下,卻根本逃不掉,他看向陸旋冷聲道:“想不到娘娘連縛人的道術也會,果真是真人不露相!”
  
  道術?這是妖術!陸旋很想更正費仲所言,她和道家的那幫人根本不一樣,不過費仲知道的道術好像不少,起碼沒聽到他會講她施什麼妖法,而是指明是束縛人的道法。
  
  “喜媚師承通天教主門下,區區道術根本不值一提。不過我們來換個好玩點的吧!”陸旋笑的單純,既然他都說道術,乾脆把這些法術都推到通天門下去,這也不是第一次這樣講了。同時,她手也沒閑著,一個揮手憑空出現十幾把閃著銀光的劍身,這些就是要和費仲玩的小玩意。今天非把他教訓的服服帖帖!
  
  “通天?碧游宮之人……”費仲驚愕,又看到出現的劍後更是眼裡著急。
  
  “費大夫你肯定沒玩過心劍這個遊戲。不過喜媚解釋給你聽!執劍的人閉上眼,用道法去控制劍身刺向被懲罰人,只要刺中心口便可,倘若刺不中那麼就繼續下去。喜媚曾經玩這個遊戲把一人刺成馬蜂窩,不過沒關係,我先試第一把劍看能刺中不。”陸旋用開玩笑的語氣言,這些都是隨口瞎掰的,其實她沒玩過這個遊戲,更沒刺過人,完全是故意嚇費仲所為,更不會刺中他的心臟,最多刺傷他的身體,讓他記住不該惹怒自己。
  
  費仲慌忙言:“娘娘……”
  
  陸旋早已閉上眼,在費仲喊出時,手指憑著感覺指到他的肩膀處,用精神力控制一把劍刺了過去……
  
  聽到一聲沉悶聲後,陸旋才慢慢睜開眼,一把劍深深刺進費仲肩膀內,此刻流出鮮紅的鮮血。而費仲咬牙強忍著,眼神憤怒的看著她,滿是殺意。她裝作歉意道:“哎呀,不好意思費大夫,刺偏了。”
  
  “你到底想怎樣!”費仲咬牙切齒言。
  
  “不想怎麼樣,這些是你該付出的代價!”陸旋笑眯眯的道,絲毫沒有一絲兇狠。人都是害怕死亡,特別像費仲這樣懂得生存,面對死亡時,絕對會臣服她。
  
  “不相信娘娘今天只是為了玩弄與我這麼簡單吧!”費仲可能是因為強忍疼痛的緣故,臉色蒼白滿頭大汗。
  
  陸旋還是那句老話,和費仲這樣心思高深之人打交代永遠是很簡單。對方很輕易猜透自己在想些什麼,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一句話就猜透她來的目的,可自己真的有很多事要他幫忙。
  
  “呵呵……費大夫,明人不說暗話,喜媚這次來的確不是為難與你。但也想讓你認清自己的身份,人想死很容易,可想平安活著卻是最難!”陸旋收回劍身,放了還在半空中的費仲,任憑他摔在地面,再次是一聲悶哼聲。她話中的意思很明確告訴費仲,他想死很簡單,自己隨時都可以殺掉,可想平平安安的活著就沒那麼簡單,就不能得罪她這樣的人。
  
  “那費仲多謝娘娘不殺之恩!”費仲還是忍著,語氣有些冷意。他伸手捂著受傷的肩膀,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流出。
  
  陸旋看著費仲,鼻尖都是血腥味,讓她記起蠆盆,皺眉。難道是刺錯位置?怎麼這血流得沒完沒了,何況主要的話內容還沒說,可別流血過多昏了過去,走上前用靈氣幫他止血。
  
  費仲看了一眼陸旋,又看了看肩膀無言。
  
  陸旋瞥了費仲一眼,“你依靠妲己無所謂,可卻破壞了我的計畫,那麼就該死!但是喜媚還不想殺了你,畢竟你我還真的是一路人,為了利益不惜一切手段。今天我來找你,是讓你幫我救出姬昌等人。”直接坦言告訴費仲,這個時候根本不再怕他什麼。前面一系列的事情已經告訴費仲不要以卵擊石,不然下場只有死!相信他清楚想要活命只能依靠自己,就算是妲己要保他也無能為力,她有如花撐腰什麼都不怕。
  
  “就算費某把他們救出來,他們也逃不掉!”費仲看著陸旋冷道。
  
  “費大夫沒有說錯,所以喜媚才會來找萬事都能迎刃而解的費大人。”陸旋直接把問題踢給費仲,他前一句言就表明會幫自己,不過送走姬昌這幫人還真的是個問題。這些煩心事還是讓費仲來動腦子思考的好,他的本事她心裡最有數,恐怕整個朝歌也找不出像他這樣攻於心計的人,哪怕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
  
  費仲狠狠的盯著陸旋,有些咬牙切齒……
  
  陸旋也不在意費仲這般模樣,被人窩囊的威脅這心情如同孔宣強迫她的時候一樣,所以自己瞭解。可老話依舊,弱者沒有資格與強者講條件!
  
  “給我幾天時間!”費仲最終不甘心的妥協,似乎知曉今天不答應陸旋是不會放過他。
  
  陸旋嘴角微笑更深,費仲最後還是她手中的棋子也是同一陣線之人,只有比他更強大才能更好控制他。她敢這麼肆無忌憚,完全是因為妲己不可能會用道法去控制費仲,只因妲己是蘇家乖乖女,根本不可能學習道術。這點她相信妲己心中很清楚,不會使用法術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哪喜媚在此多謝費大夫,自今天起我們二人可再次成為一條船上的人,可喜可賀啊。”陸旋微笑,客套話多少要講幾句的,當然她知曉後面哪句話聽在費仲的耳朵裡絕對是異常的刺耳,多麼直白的說出二人統一戰線。
  
  費仲眼中一閃而逝的惱怒,他沉聲道:“娘娘不須和費某如此客氣,這些都是應該做的。”
  
  “費大夫知曉便好!”陸旋回應,既然事情已經處理好,那她也沒留下來的意義。畢竟費仲的傷口還是需要包紮,不能耽誤太久,後面還有很多事要他幫忙。
  
  

作者有話要說:我這一章一點都沒修,但是急著出門就先更新。若什麼病句錯句只能提前道歉了,回來後會修改的。麼麼各位親。

我還是一句話,我習慣日更,就算稿子沒修我還是會更新上去。我有些強迫症,大家多擔待些。




眾將逼宮

  陸旋告別費仲後沒有先行回到宮中,而是去了伯邑考哪邊,告訴他從今而後不要離開院子也別去找朝堂任何人,畢竟朝上這些混蛋沒一個值得相信的。
  
  伯邑考答應了陸旋的要求。而後陸旋也沒說什麼就匆匆離去,只因非常尷尬罷了。
  
  陸旋飄回宮中,以為孔宣早睡去,卻發現他還坐在寢宮座椅上思緒著。她也懶得理他,這位大神時而憂傷,時而不要臉,根本就摸不透他的性格,倘若胡亂猜測他想什麼那倒楣的只會是自己。
  
  “喜媚你知曉封神榜嗎?”孔宣疑問出聲。
  
  陸旋剛要轉身離去沐浴,就聽到這麼一說,嚇的心猛跳,難道她被他拆穿一切?包括任務、魂穿嗎?那麼太可怕了……
  
  “眾聖簽封神,這場人神之戰早已展開。雖然不知曉你們姐妹倆為何要呆在宮中,然以後世間的日子會越來越亂,倘若你喜歡伯邑考,就好好保護他,別讓他死了入封神榜!”孔宣依舊是陸旋的模樣,強調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陸旋震驚,眾聖簽封神?伯邑考會死……且不說她根本不喜歡伯邑考,而疑問的是他為什麼會知曉伯邑考會死?難道封神榜上還能看出誰誰註定死嗎?那他又是如何看到的?這樣重大的名單,不是鴻鈞老祖保管便是老子收藏,不可能會讓孔宣見到名單的。然而他現在的確說出了伯邑考會死,倘若不是看到榜單,就算天大的本事也很難肯定算出一個人的生死,只因命運可以隨時改變。
  
  “我不知道什麼是封神榜,只知曉我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小妖。待在宮中只是為了陪伴妲己而已,我與伯邑考是熟人,當然也不喜歡他,可也不會讓他死!”陸旋很冷靜的回應孔宣,關於什麼封神榜這事她只能裝傻什麼都不知道,而此刻大概猜出孔宣並不知曉她的任務與穿越,這點稍微放心了點。伯邑考的事還是秉持她以前的風格,不會讓他死。
  
  孔宣看了陸旋一眼,神色不知為何放鬆下來,他依舊是冷冷的語氣言:“總之你是我保護的對象,我一天黑蓮沒得到,就不會離開。其他事情你把握好分寸便可。”
  
  陸旋微微眯眼看向孔宣,這傢伙今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一會說封神,一會說黑蓮。罷了罷了,反正他不會阻礙自己行事就可,黑蓮成熟之時給他就可以。
  
  “你剛剛說什麼封神榜?還有說的好像伯邑考會死?這些都是什麼意思?”陸旋裝作好奇疑問,他是怎麼知曉封神榜的這點她有興趣想知道。
  
  “聽我母親提起,偶然之間聽到的。”孔宣瞥了一眼陸旋,不耐道。
  
  凰說的?凰怎麼知道這麼清楚?看來這封神榜還真的是一個名單,老天早算出誰死誰上榜的因果吧。可陸旋怎記得是人神之戰開戰後,不知情的神仙和黃飛虎這樣的人死後才會上封神榜的啊,根本就沒有提前告知的名單,這點她很疑惑。然而陸旋雖然很疑問,可見孔宣煩躁的模樣也知曉不能繼續問下去。
  
  “話說,我本人都在這裡了,你就變回你的模樣吧,看到兩個自己,別提多怪異!”陸旋盯著還幻化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孔宣,要他變回原本樣貌。不是真的很怪異,而是想找個話題解開開始怪異的氣氛。
  
  孔宣瞬間化為真身,從椅子起身走到陸旋跟前,居高臨下的疑問道:“你真不喜歡伯邑考?”
  
  陸旋有些不解,難道她喜歡不喜歡伯邑考真的就那麼重要嗎?她沒有回答, 而是盯著孔宣看,為什麼他今天會重複問自己與伯邑考的事?對他很重要嗎?
  
  “同樣的一句話,我今天不想重複第二遍!”陸旋是真的不想再重複第二次,更不想與這位今天有些神經質的男人繼續摻和下去。她累了,今天忙了一天真的要去休息了。
  
  陸旋也不管孔宣什麼表情,話落轉身就向門外走去,洗浴過後再回到寢宮時孔宣不見了。可她知曉一會睡覺的時候這只孔雀就會出現。
  
  很快,陸旋還沒入睡時,腰間的手臂讓她知道是誰來了,反抗什麼都根本沒用,也就沒吭聲閉上眼睡去。
  
  清早陸旋醒來時破天荒的孔宣沒有起身,她此刻與他面對面的躺著,而不是平日裡後背對著他,他的兩隻手臂一隻給她做了枕頭,一隻摟在她的腰際,而平時冷峻的外貌,此時看起來很溫和,呼吸平穩,但離的太緊讓她覺得彼此的氣息在相互交織,真的太過曖昧,自己很清楚此刻她的臉頰有些發燙,咽了咽口水,心也開始小鹿亂撞,這男人面容真的不是一般的妖媚,他甚至比傾國傾城的妲己都要貌美,難怪鳳凰生了那麼多孩子,最愛的是他。
  
  為了避免大清早的胡思亂想,陸旋輕手輕腳的移開孔宣放在腰間的手臂坐了起來,而後又偷偷摸摸下了床。站在地上後她有些怪異,好像寢宮與床都是她的吧,為什麼反而自己要小心翼翼下床,就好像偷情般,應該是一腳踢他下床才是正確的。想了想,還是算了,今天她沒心情與他鬥嘴。
  
  一陣忙碌過後,陸旋妝容與衣衫早已換好,孔宣也再次消失,姬昌的事託付給費仲就不用她在操心,那麼為了不讓妲己懷疑,今天就帶二位王子去中殿學習功課。派人去通知比干去中殿后,自己也去向偏殿。
  
  就像平常人家用餐一樣,陸旋和二位王子在溫馨的氣氛下用完餐,又在偏殿聊了很長一會才帶著他們慢悠悠的去往中殿。現在她說什麼殷郊他們就聽什麼,自己有時候覺得真像他們的親娘,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事。因為一切都如計畫一般完美,他們兩兄弟已經把她當做親人一樣。
  
  “比干丞相!武成王忠君為國,可自從進入後宮後再也見不到人,如今還把黃家家眷關入天牢,這是何道理?不行!我們要見大王,要他放了武成王!”一聲暴烈的嗓門響起。
  
  陸旋兩手各牽一人,剛走到黃門就聽到這聲音,頓時詫異,這些話說得都是黃飛虎的事情。比干他們也在?到底出了何事?牽著倆王子走了過去……
  
  果真是隔著一扇門便是天上與地下,陸旋對眼前看到的一切很驚訝,幾位長相粗狂的將軍,身後大約還有幾十名士兵,他們是黃飛虎的家將吧,看來他們是來逼宮要人的。黃飛虎的家人被壓入天牢還沒給他們以示警告嗎?竟然這般不怕死的闖宮。也是,他們都是鎮國武成王的人,王宮很多地方都是他們在守衛,能從宮門走到黃門也算很強的了。
  
  陸旋的出現讓本來吵鬧的這些人忽然安靜,都盯著她和殷郊、殷洪看著……
  
  “娘娘,二位殿下……”比干率先叫道。
  
  眾人皆醒,雙手抱拳拜見二位王子,他們看向陸旋的眼中有些不屑。
  
  陸旋不在乎他們的目光,本來在抓走黃飛虎後,一直擔心有人會在宮中鬧事,所以她棋高一招收買了一位宮中的宮侍,留了人在九間殿中的四門盯著,但是不想此刻黃門這邊鬧的不可開交,自己卻什麼都不知,想必她派的人已被殺人滅口。她淺笑,故意問道:“諸位這是怎一回事?”倘若真逼宮就勸他們回去,別紂王還沒找他們麻煩,就自動送上門。
  
  這時一名將軍扯著大嗓門道:“大王抓走武成王一家,到至今全部不放出來,就算武成王一時衝動闖了後宮,可就算抓起來起碼也要關押到天牢吧。如今倒好,我們連人都見不到!武成王是生是死,我們都有權知曉!”
  
  陸旋贊成的點頭,他們沒有說錯任何話,原本她就沒打算告知他們是自己抓走的武成王,自己以為黃家人被抓,他們會警惕收斂些。顯然她太高估這些只懂打仗的將士,他們真的是一點腦子都沒,而且還是死心塌地效忠黃飛虎。如今這一出演出來,也幸好還沒有過黃門進後宮,不然紂王有藉口抓走他們。
  
  “眾位將軍,武成王之事本宮自是知曉,可無論武成王是生是死也定不願見到眾人提劍闖宮做出此等謀逆之罪。而今都鬧了這麼久,大王定是知曉,可他並沒有下命令抓捕你們,那就給你們一次贖罪的機會。倘若爾等仍然依舊闖後宮,那麼下場只有死!”陸旋雖臉色溫和,可語氣漸冷。沒有腦子的人就是不知道怎樣去生存,而且紂王現在肯定知道他們進宮,還沒派人來抓這些將士絕對也是想放過他們。假如這些將士一意孤行進後宮,那她也無能為力救他們。畢竟自己此時為他們求情純粹是不希望這些會打仗地將軍死的太早,以後的戰場還需要他們出力。但真死這裡,她也認命了,也是沒辦法的事。
  
  “娘娘言之有理。各位將軍請回吧,別再做出傻事,一切大王自會有定論!”比干很難得幫陸旋說話,他也在勸著眾將士。
  
  比干能這麼好心陸旋心裡很清楚,都是同一個出發點,都是為了勸這些冥頑不化的將士放棄這次戰鬥而已。
  
  眾人都安靜了下,此刻又有一位將軍氣憤喊道:“自有定論?倘若真有定論昨日就不會出現北伯侯被推入殘酷的蠆盆這事。也難保大王會不會再去殺人,一日不把黃將軍與黃家家眷救出,我們這些曾經受過武成王恩惠的眾人,實屬不能遵命!這位娘娘還是收起那套假惺惺的臉吧!”
  
  “我們沖進後宮,讓大王放出黃家人!”這時,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不喊還好,一喊全部都抽出兵器要對戰。
  
  陸旋此刻真想找出是誰喊的這話,一定要殺他,竟然在這麼關鍵的時刻火上澆油,可眼前的將軍已經步步緊逼。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傢伙,她雖笑著,可語氣冷冽道:“放肆!闖入後宮乃是大罪,本宮看你們敢!”這些紅了眼的人根本就不屑於她,而自己剛好站在宮門中間,倘若他們想進後宮也要經過她同意。如果要硬闖,那也不能怪她心狠,定要殺死一人,來一個殺雞儆猴!
  
  “大膽!你們想造反不成!身為臣子,豈能隨意頂撞本王子的導師!”一直沒說話的殷郊,見眼前情勢不對,陰沉著臉嗓音充滿威嚴大喊道。
  
  正在眼紅的眾人一聽是他們的王子怒斥,都驚訝了下,可有人就有說:“王子恕罪,我們也是逼不得已。”
  
  “什麼導師?不就是一個給大王暖床的妖妃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眾將中又有一位人充滿譏諷的喊道。
  
  陸旋瞬間怒火攻心恨不得殺這個口無遮攔的傢伙,竟然侮辱她是個暖床的,如此輕蔑她簡直是罪無可恕!她身上散發出撲天蓋地的殺意,握著殷郊他們的手也緊了緊。果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黃飛虎已經夠愚蠢,教出的將士也是如此愚鈍。然而她還是保持著無害的微笑,倘若真惱怒一劍把這人殺了後,這些將軍會情緒失控反殺自己。這樣愚蠢的事,她絕對不會做,這次在眾人面前自己忍了,下次見到他,不殺死他也要把他虐慘不可!
  
  殷郊似是察覺到陸旋的不對勁,聽到這將軍的話也眼中惱怒,他掙脫陸旋的手,快速拔劍就刺向那個將軍,卻被一旁的人用劍擋開……
  
  “大膽逆臣,竟敢侮辱本王子導師,而今還敢躲開本王子的攻擊,果真是活在的不耐煩了。吃我一劍!”殷郊被擋開一劍後,暴怒,提劍就刺了過去。
  
  而那位將軍先是驚愕,而後就一味躲閃,並沒還手。
  
  陸旋清楚為何這些將軍敢打開殷郊的長劍,東伯侯被收了軍權不說,還被壓入大牢。他們的母妃薑後貶為庶民打入冷宮,雖然他們頭頂有顯赫的王子身份,可終究最大的後臺已坍塌,難怪這些人會有恃無恐的敢接招。真是一群目中無人的混帳……
  
  “住手!”陸旋大喊,殷郊固然是為自己抱不平,但這可不是她理想中要的結果。
  
  殷郊很聽陸旋的話,再喊出住手時,他也只能憤憤收手。
  
  而還沒等殷郊走到陸旋跟前時,忽然從其他四門湧進眾多將士迅速把他們包圍起來。她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紂王派來了士兵。不!也可以說是妲己派了士兵來鎮壓,時間過去太久,就算紂王沉得住氣不把他們如何,變了性格的妲己也不會放過他們,這些人註定是死!
  
  “奉大王命,捉拿這些企圖謀反之人!”為首一位英姿颯爽很年輕的將軍大喊一聲。
  
  “混帳!誰敢動我等!”一名看起來有些年紀的大將喊道。
  
  “來人,把他們全部抓起來關進大牢!”年輕的將軍再次大喊!
  
  周圍士兵全部都身手迅捷的圍攻而上。而黃家眾將也開始反抗,再次刀光劍影打了起來。陸旋站在原地握著二位王子冷眼看著一切。
  
  殷郊、殷洪很明顯沒見過這樣的場合,臉色都有些蒼白,那些段胳膊少腿的人太多。
  
  “聽著,這就是人生的殘酷,不許閉眼,繼續看下去,這些就是你們遲早要面對的!”陸旋冷冷的對變了臉色的二位王子言。日後會有更多的鬥爭,更多的是血流成河等待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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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之事

  很快幾十名士兵全部死完,只剩下七八名將軍頭破血流的活著,至於為什麼沒殺死他們,陸旋一時還不知為何,但可以明白,這次的命令是紂王下達的。如果是妲己下的命令,那便是全滅!
  
  “二位王子,娘娘受驚了!”年輕的將軍提著還在滴著血的劍走到陸旋跟前,很恭敬的言。
  
  陸旋看了一眼男子,看起來是替她解了圍,然可惜也帶來了麻煩,這些將軍入獄,她就又有的忙了。
  
  “看來今天王叔比干是沒空來給二位王子上課,我們回宮吧。”陸旋對殷郊他們言,完全無視這個將軍,他也只是來救駕的,與她無任何關係。
  
  兩位王子早已被眼前滿地血色給嚇的全身發抖,見陸旋這般言連忙點頭。
  
  陸旋牽手二位王子離開返回後宮。路上她想了很多,覺得既然黃家的家將被抓,其實這點也可以利用紂王放人,畢竟姬昌、黃家家眷、這些將士都是關於黃飛虎失蹤而被抓進天牢。而這些將士是最關鍵的角色,整個王宮差不多都是他們在把關,倘若全被抓定會人心大亂,下面的士兵也會鬧起來,這時就算紂王派人去替換,可這也是治標不治本。
  
  黃飛虎呀黃飛虎,真是天不該絕他,猛然間讓陸旋找到事情的突破口。她一直糾結于無法根本偷偷救出姬昌等人,現在竟然擺在她面前一個機會,只用小小的手段便可讓紂王光明正大了放了他們。思考片刻,發現伯邑考是重要的一關,定要事前和伯邑考打好招呼,只有他才能讓姬昌等人,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西岐,如此一來就不用操心如何過五關。還要去和費仲商討一番,這事自己定不能去逞強,讓費仲這位三寸不爛之舌,懂得權衡之人去面見紂王言談。
  
  陸旋帶殷郊二人回宮後,在偏殿呆了片刻,畢竟這兩王子此刻心裡定很害怕,這時有她在身邊陪著,他們會對自己的依賴更強。
  
  很久才回到寢宮,換上平民衣衫,陸旋在寢宮叫孔宣名字,她要出宮必須他來坐鎮宮中,可無奈無論她怎麼叫他都沒有出現,原來要一直保護她的保鏢人都沒了,真是不稱職。
  
  陸旋頹廢的坐在椅子上,什麼時候孔宣開始對她來說這麼重要了,已經變為沒有他就不能出宮,沒有他有些事自己解決起來更繁瑣。歎氣,真心話,有他在辦起事的確輕鬆許多,大神就是大神,無可厚非。哪裡像她這樣,來到這王宮時,除了出門找人,多半根本不敢用法術,害怕被拆穿一切。還有那雲中子,上次沒收了她算是好運。
  
  如孔宣所說,這世道會越來越亂,陸旋再次歎氣,再怎麼亂又與她何干呢?原本自己就是讓這天下亂下去的……
  
  繼續在寢宮叫孔宣名字,可還是沒有反應,陸旋看了看天色,已是晌午烈日當頭,他去了哪裡了?從座椅起身躺在軟榻之上,卻發現塌上一角遺落一粉色絲帕,單手挑起卻發現絲帕散發的香氣都是孔宣身上的味道,為什麼這裡的男人身上都有一股香味呢,孔宣身上的香味有時清淡,有時香氣很濃。而伯邑考的身上永遠都是那股清新香氣,聞起來也會讓心情更為舒暢。手指挑著絲帕,她再看一眼怎麼發覺這絲帕很熟悉啊,很像以前她在摘星樓不見的那條。
  
  伸手展開絲帕,卻發現的確是她的絲巾,陸旋楞了下神,能認出這是自己的物品,主要這條絲帕是她剛學刺繡的時候用最撇腳的針腳一針一線繡出的,一直都是她在用,自從孔宣大鬧摘星樓後就不見了,當時還讓侍女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就沒在意,卻不想會在他手中。為什麼他會帶走在和絲帕,她詫異,難道他看上了自己?想到這個想法後,她震驚加自嘲,怎麼可能會喜歡她,可笑的想法。
  
  看著手中的東西,很明顯孔宣離開的時候順手帶走了,陸旋疑問,她人都在這裡,幹嗎還偷偷摸摸的帶走一件東西。閉上眼想了很久,再次想到他是喜歡上了自己,但再一次被她否定了,人家是大神要什麼女人沒有,連仙女都有可能倒貼他,怎可能會愛上她這位要法力沒法力,要美色沒美色,要地位沒地位的小妖,光想這點都覺得可笑。她只是宿主,這點銘刻提醒著自己的身份。當然很討厭孔宣的動手動腳,可能當她好欺負吧,不過好處不少,這點讓她利用起來真是省事太多,不然她忙起來就是到處跑,有人幫忙掩護一下也是好的。
  
  孔宣……孔宣……陸旋在心裡默念,假如這樣的男人做女人夫君的話會是怎樣的?這還真不知道。不過假使是她的夫君,那麼加上前塵舊怨,非要把他給虐到死不可。皺眉,可惜她沒這麼好的福氣能虐這位大神。
  
  躺了許久,陸旋原本打算計畫叫孔宣過來,也是為了她好不容易想到的計策,可以誘使黃飛虎來求她,求她去救這些將軍,那麼就是再欠自己的人情的時刻,真是一筆不錯的買賣。冷冷一笑,計畫有時雖出些偏差,可還是絲毫沒有逃脫出她的算計。
  
  眼見天色漸暗,陸旋中間叫了許久都沒見孔宣出現,在她漸漸想發怒時,孔宣自動現身。
  眼見天色漸暗,陸旋的耐心所剩無幾,她一直默念都沒見孔宣出現,在她漸漸想發怒時,孔宣自動現身。
  
  “你今天一整天去哪裡了?我等了你一天!”陸旋見孔宣出來,語氣很冷。
  
  孔宣瞥了一眼陸旋,卻發現她手中還拿的絲巾時,臉色忽然有些尷尬,但他冷聲言:“有事。”
  
  “你有事?可我也有事,而且比你急!把黃飛虎放出來!”陸旋等了一天,要說等其他人或許脾氣會好一些,可等的是這位自大之人,每次見到他總會脾氣好不起來,只能冷言冷語相對。
  
  孔宣沒有因為陸旋的語氣而生氣,順手就把黃飛虎給放了出來。
  
  黃飛虎可能是被關的太久了,放出來站在原地半天沒反應,就連陸旋叫他,他過了片刻才回應。
  
  陸旋詫異,難道這些天黃飛虎在孔宣哪裡呆傻了?還有這些天,黃飛虎有飯吃嗎?難不成餓成這樣的?她看向孔宣問:“他呆在你哪裡,難道你沒給他吃的餓傻了?”
  
  孔宣冷瞥陸旋一眼,“無機之境,身體全部封印其中,人的身體也暫時封閉,根本不會餓,不會冷。”
  
  陸旋了然,原來孔宣還有這麼極品的地方,大神不愧是大神。
  
  “娘娘,這麼多天事情還沒解決嗎?”似是黃飛虎回過神,疑問陸旋。
  
  陸旋擺了個請的手勢讓黃飛虎坐下,造反的事情哪裡能那麼輕易就解決,萬事都需要深思熟慮才可行。但想起剛才的計畫,她臉色無奈道:“武成王,我要告訴你一件不好的消息!”
  
  黃飛虎驀然看向陸旋,驚慌失措的問:“怎麼?昏君又把我家人如何!”
  
  陸旋連忙道:“武成王稍安勿擾,黃家之人無事!”
  
  陸旋這般言,黃飛虎情緒才逐漸穩定,他過了許久才言:“那娘娘所說何事?”
  
  “我不知道武成王平日是如何訓練將士的,可明顯他們連腦子都沒有,今天闖宮要大王放人,最後被抓進大牢……”陸旋坦言道,沒指明說黃飛虎才是最大的蠢貨,已經是給足他的面子了,這個時候就算她破口大?他,他也不會還嘴,畢竟他們的命可都在自己手中捏著。假如怒?自己,惹惱她,那麼他們全部都有可能死,這點黃飛虎肯定有自知之明!
  
  黃飛虎聽後震驚,而後又有些氣憤,但聽他言:“不瞞娘娘,這些將軍都是我自小一起長大的人,可他們都是些性子耿直之人,眼見大王這般對待黃家定著急相救……”話落停頓片刻,他似是鼓起勇氣站起身,雙手作輯對陸旋彎身一拜,真誠的說:“縱使他們沒腦子,可也是我黃飛虎出生入死的兄弟,懇請娘娘出手相救這些將軍,黃飛虎定感激不盡!”
  
  陸旋沒有裝作平日去忙扶他,以前她會裝模作樣去攙扶黃飛虎,可如今不同,完全沒必要去迎合他,反而更要保持沉默攻于心理,讓他以為她不會幫忙相救,自亂陣腳。
  
  半天,黃飛虎還是保持剛才作輯的姿勢,但見陸旋不說話,他仿佛著急了,開口言:“懇請娘娘出手相救,日後黃飛虎定唯命是從!”
  
  陸旋心裡冷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但面上裝作很難做的樣子道:“武成王,這些將軍可是冒犯了宮規和天威,相救實在太過冒險。不過此刻謀逆之事迫在眉睫,不想再出任何意外,我就努力一試吧!”
  
  黃飛虎明顯松了一口氣,再次誠懇言:“謝娘娘!”
  
  陸旋笑了笑,原本真的是想大罵黃飛虎的,卻奈何罵不出口,只能告訴他今天所發生的事。其實她想了想,來到這個世界上罵的最多的是孔宣,基本他全家天天都在她咒?的範圍之類。她看向孔宣,卻發現他也在看自己,有些不自然的轉頭看向黃飛虎,不想被他看出心虛。
  
  “武成王無須客氣,既然此事我已告知你,那麼依舊委屈武成王呆在陣法內,我去想辦法相救!”陸旋淺笑,黃飛虎還不能放出來,不然計畫就會亂套,還是讓他呆在孔宣處比較好。
  
  黃飛虎一臉感激,他也點頭答應。
  
  一瞬間,孔宣就把他收走,靜坐一旁……
  
  陸旋嘴角笑意更深,這些人情送出去,他們這輩子都要慢慢還,真是瞭若指掌的好事。從主位起身,走到孔宣跟前,把手中的絲帕丟給他,調侃道:“如花,我的絲帕香不……”好吧,這真的是故意戲弄他,就好像賊喊捉賊,讓偷東西的賊心裡心虛。
  
  果然孔宣臉色有些難看,但他忽然眼裡帶笑,纖長手指挑起絲帕放在鼻尖聞了一聞,“香,很香,非常香,如同你的體香般!”
  
  體香!陸旋眼裡一冷,這絲帕上面的香氣都是他身上的,什麼時候有她的香氣了?又一想!對了!他是故意這樣氣她的,可惜她剛才的確有些氣憤,但現在卻不再生氣,她準備戲弄他。
  
  陸旋笑臉盈盈的彎下身,湊到孔宣耳際旁,對他吹了一口氣,明顯看到他脖頸上的汗毛豎起,而後溫柔的言:“如花,我現在要出門,你乖乖的幻化為我的模樣呆在宮中。”話落,輕咬了下他的耳垂,她感到他輕顫了下。這種曖昧遊戲不能玩過頭了,這樣自傲之人倘若被她戲耍,定會惱羞成怒,就強忍著笑,化為一絲青煙消失無蹤。
  
  在去伯邑考的路上,陸旋才捧腹大笑,可以想像出孔宣目瞪口呆的模樣,畢竟平日裡她很厭煩他,更不可能主動去親近他。好玩歸好玩,可惜沒能看到他的樣子,這有些可惜。當然命比好奇重要多了,她很有自知之明。
  
  陸旋見到伯邑考時,他在撫琴,琴聲更不用多提,天籟之音!他是殷商出了名的才子,連很少誇獎人的費仲都誇過他。的確是名副其實的雅人。
  
  然而陸旋可沒忘今天來這裡所為何事,她告訴伯邑考這幾天會救出姬昌等人,讓他和姬昌一起早些回西岐。當然還有一點她必須要提醒,因為自己怕伯邑考不回西岐要留在朝歌陪她。
  
  “這次你一定要回西岐,倘若再留在朝歌就真的要丟了性命。”陸旋提醒伯邑考,這事已經出現一次了,若他再留在朝歌,遲早有一天會被抓,那麼倒時候真的是死到臨頭。
  
  伯邑考雙手放在琴上,眼睛也盯著琴,片刻,他道:“什麼時候離開?”
  
  “還不知道,事情解決後,我會派人通知你。”陸旋回應,好奇伯邑考怎麼會這樣溫順不頂撞她。按理他應該會頂嘴言不回西岐。忽然自嘲一笑,自己忘記了,他的性格已經大變過,不再是之前的那個他,孰輕孰重他心裡肯定比自己更清楚。
  
  伯邑考抬眼看向陸旋,他疑問:“為什麼你會幫我們,而又為什麼要讓我們謀反……”
  
  陸旋淺笑,為什麼?她也很想知道為什麼這個世界上的人總是有那麼多的疑問,那麼多的為什麼呢?別人總是追著問她事情原因,然而又有誰能告訴自己萬事的原因呢。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陸旋跟伯邑考打太極,她才不會告訴他任何事。
  
  伯邑考苦笑,端起桌上茶水給陸旋倒了一杯,“請!”
  
  空氣中彌漫著荷花的香氣,讓人聯想到夏季滿池的荷花,陸旋接過茶水,輕抿一口後,口齒留香。
  
  “這叫荷苞茶……”伯邑考臉上笑意更深,慢悠悠開口。
  
  “嗯,好名字,荷花含苞待放的樣子,可以想像。”陸旋贊成的點頭,荷花骨朵,嬌豔動人。
  
  伯邑考眼中柔的仿佛滴出水,他溫柔言:“話是沒說錯,可這其中的意思你卻說錯。難道你不知這茶的含義嗎?”
  
  陸旋疑惑,這還真不知道,難道有什麼特別之處嗎?只是一道茶而已啊。
  
  “荷苞茶,就是男女之間的事,男方愛慕女方,不知如何表達之時可以泡一杯荷苞茶,女方若接下茶水喝下,表示同意與男方相戀。若女方不同意,則拒絕飲用。這是每個大商女子都知曉的事情,難道你不知?”伯邑考笑的開心。
 


討厭荷香

  陸旋驚愕,從來不知原來大商喝茶還有這一含義,真是想把剛喝下的茶水給吐出來,他真的和孔宣一樣令人討厭。眼見伯邑考哪得逞的笑臉,怎麼看都無法想像是那個儒雅飄逸如仙人一般氣質的伯邑考,相反更像個無賴。
  
  “恕喜媚無知,真不知這茶的含義。”陸旋淺笑言,倘若知曉這杯茶的含義,無論如何也不會喝下這杯茶,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其實說到底,這人間風俗她知之甚少,所以才會造成今天尷尬的局面。這也不能責怪自己,她是妖一直都生活在深山野林中,怎可能知曉這些。
  
  伯邑考笑的燦爛,他道:“以前不知無所謂,但此刻你已是知曉,這茶你也喝了,那麼從今而後你我便是戀人!”
  
  陸旋聽後雖笑著,可心裡是咬牙切齒,他絕對是故意的,這廝是挖個坑然後在坑邊笑著看她往下跳,這和孔宣沒什麼區別,孔宣是個面癱混蛋,他是個腹黑混蛋,此時在她心裡已經榮升為無賴加混蛋,他們二人合起來還真是史上絕配。但孔宣雖冷,可他不會出陰招對待她,向來是不言說只動手行動,比如她派給他的任務,都完成的很好。然而以前的伯邑考雖看起來軟弱,卻不會戲耍自己,可是自從變了性格的他真不如之前的伯邑考討人喜。
  
  “茶喜媚的確已飲用,可當時並不知曉這茶中別意,我想大公子自是知曉喜媚不喜被人蒙在鼓裡,另你說的相戀也是你一人一廂情願罷了,喜媚並沒答應那便一切不作數。關於這次的來意我已明說,宮中還有別事等著喜媚處理,告辭!”陸旋言落就一個飛躍拉開二人距離,腳在原地停留一秒再次飛躍出院子離開,還不能再他面前憑空消失,只能用看似輕功的法力飛走。這樣的情景再繼續和伯邑考糾纏下去,沒有絲毫的結果,無非他就是變相地讓她答應做他伯邑考的夫人罷了。人妖殊途,從始而終自己都明白這個道理,更不會以身犯險。
  
  陸旋最後的說辭雖然說是回宮,其實她來到了費仲府,本著是白天解決的事情一直拖到夜晚,恐怕費仲這廝早已睡去。
  
  陸旋一直保持一縷青煙在費仲偌大府院找尋他,直到尋到他時才直接進入房間在房內現身,她不用再抓人問他在何處,上次已經用法術教訓過他,這次憑空出現在他跟前也嚇不到他。
  
  費仲見到陸旋現身,原本溫和的臉立刻陰沉下來,他語氣有些氣憤道:“娘娘總是半夜闖家宅,可真是好雅興!”
  
  陸旋抿嘴笑,她知曉費仲為何會這般,還是上次刺傷他的事情,當然還有的就是每次自己出現再他跟前,總不會有好事,這廝心裡不爽是應該的,看到聰明絕頂的費仲吃癟她覺得很有成就感。
  
  “夜深人靜的時候好出宮,這個道理你又不是不懂。”陸旋笑著,不是她願意夜晚出門,而是今天主要是孔宣人不見了,這才耽擱了事情,不然有這個時間,她還不如坐在自家禦園內賞月吃點心,多愜意的事情,可惜今晚她是沒這麼好的命去享受了。
  
  費仲似乎懶得再和陸旋談這個話題,他問道:“今天又有什麼事找費某?”
  
  陸旋挪步走到一旁座椅上坐下,她慢悠悠的說:“今天黃家眾將入獄,這事你肯定聽說了。我是為此事而來。”
  
  費仲也坐下,他皺眉地看著陸旋,“你想讓我救他們?”
  
  “沒錯。”陸旋點頭,費仲能猜出自己要救他們,只因為她讓他去救姬昌和黃家家眷,那麼這些將軍也是黃家之人理應也是要救之人,一句話能揣摩出話中意思,也是很簡單的。
  
  費仲眼裡有些惱火,聽他言:“這些將軍乃宮中禦將,而且人數眾多,再加上姬昌與黃家家眷,起碼十幾個人。你這不是為難我嗎?這麼多人想帶出宮是很困難的!”
  
  陸旋了然,原來費仲還以為她會讓他把所有人都救出再運出王宮。王宮森嚴自己是知曉的,這點她不會為難費仲,她會讓所有人都光明正大的離開天牢,開口言:“不!喜媚並沒有為難費大夫的意思,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費仲這才側目,盯著陸旋聽下文。
  
  “剛剛費大夫也言,這些將軍乃王宮禦將,他們多半都是手握兵權負責王宮的安危,而今他們入獄宮中的士兵定會人心慌亂,這才是我們利用的地方。我要你明日去面見大王,諫言釋放這些將士,讓大王顧及王宮的安危。畢竟這些兵都是黃家一手訓練出來,定難服其他人調遷,很難保他們這些兵不怕的來逼宮。而且讓姬昌等人入獄的原因是黃飛虎失蹤一事,這點你知道他被我抓走,可其他人不知道。所以事情根本與這些人無關,只要勸服大王只追尋黃飛虎身在何處就可以,這些人活罪可免,頂多象徵性的處罰下。”陸旋一邊想一邊言,所有事情都是圍繞黃飛虎而進行的,這次只不過讓紂王他們把視線轉移到尋找黃飛虎這事上,其他人就可以無罪釋放了。何況紂王根本沒打算殺這些大將,要殺在逼宮時便殺了,那麼只要費仲去諫言,給紂王一個臺階下,他也定會放了他們。關於姬昌的事,他不放也不行,畢竟姬昌也是為了黃飛虎才被關進大牢,但這些守衛王宮各處的將士也很重要,王宮重要還是姬昌重要,這點紂王心中自會有數,根本無須擔心。
  
  費仲微微眯眼,點頭贊成陸旋的條件,可他再次皺眉,“我去為這些人諫言沒問題,可娘娘別忘了,蘇貴妃哪裡我就不好交代,而且還會拆穿身份,到時……”
  
  “費大夫無須擔心,這事關於王宮安危與君臣合心,作為大商臣子為大王分憂是理當的,只要你把話說圓了大王自會知曉孰輕孰重。蘇貴妃不會為難於你,她只會認為你再討好大王,而不是故意放走他們。”陸旋微笑看著費仲言,妲己會認為費仲想得到官位而奉承,定不會想到是她在操縱他。
  
  費仲妥協,片刻,他面無表情對陸旋言:“娘娘可真會給費某找差事!每次都是極其麻煩之事!”
  
  “呵呵……費大夫,你想知道為什麼嗎?很簡單啊,喜媚望眼整個朝堂沒有一人心機勝過費大夫!”陸旋坦言道,這可是實話實說,費仲的心機勝過所有人,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能讓他猜透其中含義,真是可怕,老天其實對他也不薄,給了他一個聰明絕頂的腦子。可惜沒用到正途,全部都是邪念,這也是讓自己有機可乘的地方。
  
  費仲沒有再說什麼,一時間房間內無一絲聲響。
  
  陸旋見這事已解決,她便告退費仲回到宮中。卻見孔宣躺在寢宮軟榻,睜著眼望著房梁還未睡,她想起臨走時的戲弄,難道他還想繼續算帳不成?
  
  “你回來了……”孔宣近乎飄渺的聲音響起。
  
  陸旋驚愕了下,這位大神又怎麼了?語氣變成這般。想了想,反正他的事與自己無關,她嗯了一聲表示回應。
  
  “去休息吧。”孔宣還是沒看陸旋,淡言道。
  
  陸旋沒有出聲就去換衣服,這位大神沒跟她算帳已經很好了,再留下還不知他會不會反悔。等她躺床上後,就見孔宣也走向這邊。她忙側身不去看他,反正他肯定會再次睡自己身側,每天都是這樣的,見怪不怪。
  
  孔宣躺在床上,伸手將陸旋摟在懷中,手臂當枕讓她枕,他將她翻身面對他,而後盯著她的臉頰……
  
  陸旋睜著眼看著孔宣,原本她還以為孔宣要再次強來,卻發現很久了這個傢伙一直凝視著自己,也不知道幹什麼,每天都見著自己還看不膩她嗎?
  
  孔宣湊近陸旋,涼薄的唇瓣覆上她的雙唇,溫柔的吻著,但他放在她腰間的手慢慢收緊,讓她基本是緊貼著他的身體。
  
  陸旋剛剛還以為孔宣不會動自己,果然這人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再次強迫她,自己想伸手推開他,卻發現越抱越緊,根本動彈不得,只能感受他炙熱的鼻息,激烈的舌吻,她的心也開始猛然心動,臉頰滾燙。
  
  “荷香……”孔宣離開陸旋,皺著眉頭言。
  
  陸旋大口喘氣,孔宣吻的時間太長了,差一點讓自己接不上氣。可是從她喝完荷苞茶到現在已經很久了,怎可能口腔中還留有香味……
  
  對了,中間她可是沒喝過一口水,伯邑考這茶的確喝了口齒留香,陸旋也不意外為什麼孔宣吻了她會察覺荷花香,可為何他陰沉著臉,難道是不喜歡荷花的香味?如果真是這樣,以後她所有的衣服熏香全部用著荷香,讓他不在碰自己。
  
  “我不喜歡荷香!”孔宣陰著臉,再次盯著陸旋質問。
  
  陸旋笑了,她才不管孔宣為什麼不喜歡荷香,更不想知道他是因為荷香的氣味,還是因為荷香的典故他也知道,總之一杯茶讓他不能近身,也算是一件好事。
  
  “笑什麼?”孔宣不解。
  
  “啊?沒什麼,休息吧,我困了。”陸旋嘴角深深勾起,閉上眼。她既然都說困了,孔宣應該不會再為難自己。
  
  “休息!”孔宣再次冷言,寢宮的燈瞬間全滅,一片黑暗。
  
  這人果真沒為難她,多少也是為自己著想的人,也算他有良心。陸旋慢慢合上眼,但被他抱的太緊,弄的她全身不舒服,微微動了一下,又被禁錮在對方懷中,這下可好,直接摟的她快不過氣,基本是貼在一起,隔著衣服能感受到他滾燙的身體,更重要的是下腹再次被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頂著……
  
  這樣完全吃虧的是陸旋,自己是女人,發育的不錯,胸部也不算小,而且還有身下硬邦邦的東西,這個大神腦子也都是些齷齪事,自己根本就不敢動,用腦子想想也知道硬碰硬的後果就是惹火上身,可是她不想再和上次一樣僵硬的躺上一晚,那就是一種煎熬,完全是苦不堪言,不行,必須想個辦法,讓他放開自己。
  
  “你能不能放開我,我快喘不過氣,而且還好熱……”陸旋不敢掙脫,也只能裝作委屈言,裝作真的好像喘不過來氣的樣子。
  
  孔宣沒鬆開陸旋,也沒說話,過了很久,他微乎其微的歎了口氣,鬆開了禁錮她的胳臂。
  
  陸旋忙離開孔宣懷抱,往床榻內側躺去,被鬆開果然舒服多了,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精神一下放鬆,眼皮早就打架睜不開了,疲憊地睡了過去。
  
  清晨醒來,陸旋身側再次空空如也,她有些疑惑,這位孔宣每次夜晚都和她同床共枕,等自己醒來時卻再次不見,再看到他時,身上衣服什麼都是換新的。他肯定回他的老巢去了,真是個矛盾的男人,在自己窩裡休息多好,非要打擾她。
  
  陸旋一切打扮妥當,就去了偏殿和二位王子用餐,可是這兩位王子似乎夜晚沒有休息好,全部都哈氣連天,估計是昨日黃門的事情影響到他們的睡眠,可惜這樣的王子還是不妥的,以後打起仗這樣的場面會見的更多,還需要訓練。
  
  上午陸旋就帶著二位王子在禦園練功,比干沒有露面,她猜測此人肯定也在忙救黃家人之事,所以沒空理他們。而她只要呆在宮中靜候費仲帶來的消息就可,一切的一切都已安排妥當,應該不會再出任何差錯。先送這些人離開就可以,等他們都出了天牢,就把黃飛虎也送走,這樣會簡單很多。
  
  時間過的很快,陸旋就收到費仲眼線帶來的消息,除了東伯侯、南伯侯還關押在天牢,其他人全部都已放出,各司其職。但紂王還是多少懲罰了他們,每個人各打二十杖棍。
  
  二十棍……基本上已經打的這些人皮開肉綻,但區區二十棍,應該不會拖住他們回西岐的腳步。只要紂王不追究下去,就算抬也能抬回去。
  
  陸旋猶豫了下,沒有殺那個侍從,畢竟他只是轉告些實事求是的話題,並沒什麼見不得的人事,也不會被人利用,就讓她離去。
  
  可是陸旋也沒高興多久,就聽到宮女的尖叫聲。
  



心理戰術

  孔宣一夜未歸,也不知去了何處,陸旋雖詫異他無端沒回來休息,可沒他在的夜晚也睡了一個安生覺就沒在意。待到洗漱完畢去偏殿和二位王子用餐時,卻見他們依舊是哈氣連天,這讓她有些無奈,這倆孩子還真是嬌貴,不過心理承受能力還不錯,如果只是血流成河、斷腿 斷胳膊滿天飛就嚇的兩天沒睡好,這可真的是要好好教導一番,強健一下他們的身心。
  
  “作為未來儲君,你們的身心還有待加強,倘若喜媚沒猜錯,你們是否這兩晚夜夜噩夢?”陸旋坐在一旁看著殷郊他們溫和道。
  
  這話不說還好,言後讓正在吃飯的殷郊兩人臉色微僵,看他們的樣子,好像快要把吃的東西吐出來了……
  
  殷郊有些難為情道:“從沒見過這麼殘忍一面,讓喜媚見笑了。”
  
  陸旋抿嘴笑,果然一點都沒猜錯,說些安慰的話給他們聽其實也無濟於事,重要的是讓他們長大才是真,她承認自己越來越惡劣了,言道:“兩位王子自小身在宮中,定是被王后保護的很好沒見過如此血腥之事也是理所應當的,但想作為一名合格的儲君,並不是自小習武這麼簡單,要學會如何治國,如何運用你們學過的武藝去上陣殺敵。黃門之事,就是帝王人生的縮影,想要坐穩帝位,必須心狠、處理事情果斷。但也不可做一名無情無義,六親不認之人,你們的父王……”話落故意停頓,她是刻意讓這兩人自行補腦,因為紂王已經做到無情無義了,是最好的教材,薑後乃他元配,這其中的夫妻之情也沒念,何況殷郊他們上次被壓天牢還被用刑,作為人父,對親子用重刑,這也是喪失人性。另有黃飛虎之妻賈氏,奪臣之妻而後殺,此為不分人倫輩分,喪失起碼的君臣之禮,相信他們早就爛熟於心,就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被她稍微穿針引線一下就可以讓這兩王子聯想到其他,足矣讓他們覺得紂王無道。
  
  殷郊、殷洪都皺眉沉思……片刻,殷郊似乎想通陸旋話中含義,臉色越來越陰沉,更有些咬牙切齒:“你並沒有說錯任何一句話,他無情無義,昏庸無道早已不配做君王,更不是我們兄弟二人的父親!”
  
  見殷郊話中的恨意,陸旋也是見好就收的主,忙歉意的言道:“都是我不好,又說些掃興的話。”
  
  “不!你沒有說錯,這些都是事實。”殷郊回應陸旋,語氣有些激烈。
  
  陸旋宛然一笑,殷郊似乎和自己較真了,算了,反正目的已達到,就是要讓商朝內鬥,她的任務才能看到終點,於是繼續教他們她心中作為帝王的一些重要條件,又言道:“好了,我們不說這些掃興的事,作為你們的導師,我要教你們告訴你們一些事情,也許別人也說過,但是我現在要你們刻印在腦中,作為帝王要做到喜怒不形於色,千萬別在外人面前是不能露出一絲懦弱,即使一絲一毫都代表失敗!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條雖然很苛刻,但在外人面前露出怯弱就代表無能,所謂無能就是沒有資格做一國之主,你們這點要分清楚。倘若實在因為朝中之事憋屈,那也只能回到後宮獨自哀傷。孤家寡人的意思就是永遠孤單,站的越高,越孤寂,以後你們會瞭解這話中的含義。誠摯對待臣民,才能治理好一個國家,切勿施行暴政。”
  
  帝王她沒做過,可這些大道理自己也是知道的,所以能講的就多講些,這樣才能表露出她是一心為他們好,也沒辜負導師這一職。然而她在心中默默哀歎,她這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因為他們必須反抗紂王,必須內亂,然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民心,總之能教的也只有這些,看這兩個人的造化了。
  
  “站的越高越寂寥……”殷郊思緒著,口中自喃。
  
  殷洪看著陸旋與殷郊,也是在沉思……
  
  陸旋不知這倆孩子在想些什麼,可見殷郊重複她剛才說的孤家寡人之說,他定是感興趣,她心裡最清楚自己狠毒到什麼程度,自古帝王無親情,就算是兩個人中有一個真的有資格當上了殷商的帝王,那麼另外一個……不過帝王本來就是這樣的,她只求到時候另外一個可以看得開,那麼她也算是沒有白忙活。有得到便有失去,同等的代價。
  
  “今天我想二位王子去實地訓練,希望你們不要退縮。”陸旋開口言,她打算讓他們就劍親自刺殺活物。有可能的是她也會親手上陣教他們。
  
  殷洪回神,他詫異問道:“什麼訓練?”
  
  “不可說,我現在去安排一下,你們先用餐。“陸旋給他們一個微笑,就出了偏殿,擺手讓侍女過來,然後讓她們去抓一些牲畜,老羊加羊羔,這些都是訓練他們用的。
  
  再次步入偏殿,陸旋和殷郊二位聊些做人的道理,等待侍女帶來牲畜之類的。等了很久,她才見到侍女來告訴自己準備好一切。
  
  “走,今天的特訓,跟我來。”陸旋起身,溫和的對殷郊他們言,她想他們見到自己說的特訓,應該會手軟吧。
  
  殷郊二人不知陸旋賣的什麼關子,都好奇的跟了過去。
  
  在禦園一角偏僻的空地,陸旋看到了侍女們帶來的羊,雪白的羊毛,純潔水汪汪的眼睛,三隻小羊羔還在這頭羊身下親切的依偎,好一副母子情深圖,讓人看了都會心中憐惜,真是溫馨的一面,可惜註定要死在他們手上,就算不死,長大後也會被屠夫殺掉當作飯桌上的精緻菜品。
  
  “這是?”殷洪他們不解的看著一旁的畜生。
  
  “拿起你們的劍,殺了它們!”陸旋一臉的淡然,說的更是無所謂,可這讓殷郊他們都震驚,不敢相信是從她嘴中說出的,自己也清楚這母子羊羔有些像殷郊與薑後他們,可惜她就是走的心理路線,只有克服恐懼才能長大,心更堅強。
  
  “它們很無辜……”殷洪有些怯弱的言道,仿佛覺得陸旋太過殘忍,為什麼要對待這些可憐的羊羔。可他這樣說,就更顯得他這個人很懦弱……
  
  陸旋輕笑,的確無辜,可很多無辜的人最後都沒好下場,人生就是這麼的殘酷,她笑了笑道:“它們是無辜,可你們被大王逼的母子分離不也是無辜?含冤而死的人每天都出現,比眼前的羊羔要可憐得多,可是我們管不過來,如今爾等能做的只有鍛煉身心,使其更加穩重、堅強才能做一名合格的君王!”
  
  “拔出手中的劍,刺過去!”陸旋語氣有些嚴厲,她教出的人不能連殺死一隻羊都要怯手怯腳。
  
  殷郊他們拔出利劍,但他們沒有立馬刺過去,而是盯著羊,咬著下唇,左右不定。
  
  “如果連這些羊都不敢刺死,那麼你們又有何德何能成為天下之主?”陸旋再次嚴肅言道,而這時一隻羊羔走到殷郊跟前,看著他還不停的叫著,似乎想和他交談般。
  
  可殷郊在陸旋話落後,眼神一冷,揮劍就刺中小羊腹部,頓時這羊因為疼痛悲涼的大叫,而母羊護子心切也沖了過來,他拿劍的手還在微微顫抖,她看的出他心中非常的緊張。
  
  “全殺!”陸旋笑的溫和,可說出的話讓殷郊他們全身一顫。
  
  眼看羊就要衝撞到殷郊他們時,他們還是握著劍不敢上前,陸旋眉頭緊鎖,這也只是羊而已,倘若有一天別人要殺他們的話,這兩孩子必死無疑!也不能怪她太過狠心,這是面對未來亂世,活下去的唯一出路。
  
  而這時的殷洪也不知為何,大喝一聲,揮劍就砍了過去,這並不是招招致命的刺中,而是近似瘋狂的亂揮兵器亂砍,羊的慘叫響徹整個禦園,空氣中也彌漫著濃烈的血腥。
  
  一切的一切都結束在殷洪亂舞的劍下,殷郊提著劍目瞪口呆。
  
  陸旋滿意的微笑,雖然不能做到冷靜處理這些事,起碼在被威脅生命之時,狠下心殺掉保護自身,至少殷洪已經有了這種覺悟。這種訓練對他們來說有些殘忍,可能會造成他們覺得她的心很陰狠,這點她有必要去讓他們改正對自己的心態,看的出來薑後將他們保護的太好,有些看似無害的人,實際上卻能要了他們的命。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想說我狠毒也是應該的。可人生比眼前這一幕殘酷許多,我只是教你們如何面對人生。”陸旋看了兩人一樣言道,這句話說明她確實是用心良苦,估計這輩子沒人能體會她心中的感覺,但是現在需要的只是讓他們成長,讓他們贊成她的做法,言落便喚來侍女,把這些肢體斷裂的羊給清理出去,而後清洗血淋淋的石板地面。
  
  “沒有,以前母后總是捨不得讓我們受傷,連平時練武也是點到為止,更不會讓我們親手上陣殺敵,鍛煉心魄之說。你能這麼嚴厲的對待我們兄弟二人,實屬用心良苦。”殷郊安撫還在全身發顫的殷洪,轉頭看向陸旋,很真摯言道。
  
  陸旋淺笑,能瞭解她的心,真是善解人意,這倆孩子都不笨,腦子也很好使,只要她稍微給補腦一下,便可讓他們隨著自己指引的方向走去。不得不說他們很好乖,很好利用。
  
  “稍息片刻,而後我親自來指導你們武藝。”陸旋上前,用袖中手帕擦去殷洪臉龐上不經意沾上的血點,溫柔的說著,其實她內心又何必讓這些孩子受苦,想當初自己雖苦可歸根究底也是在養母他們的庇護下和平的長大,但是在這裡就沒有其他辦法了。隨後她會親身受教,看看他們這些天的武藝修為怎樣。
  
  過了不久,殷洪他們的情緒逐漸穩定後,陸旋從一旁侍女搬來放在一旁的劍案,上面擺滿了刀劍,她看了一眼便隨手拿起一把劍,拔出劍刃,亮出內盒閃亮的銅劍,而後也讓他們兩人也抽出劍,開始比試武藝。
  
  “拿出我平日裡面教你們的用劍訣竅,招招擊向我的要害之處,不能手軟!”陸旋抬劍指向他們二人,表情嚴肅道。因為他們根本就傷不到自己,所以無須擔心被他們刺中要害。
  
  見兩人拿劍的手緊了緊,卻沒沖上前,陸旋知曉他們害怕萬一刺中自己要害而不敢吧,就又安撫道:“憑你們的武藝想傷到我,根本不可能,來,緊握你們手中的劍,刺過來!”
  
  殷郊似是知曉陸旋話中並無說錯,就鼓起勇氣,提氣向陸旋飛身過來,手中的劍更是刺向她。
  
  而這時殷洪見殷郊動手,也一咬牙便揮劍沖向陸旋……
  
  陸旋微微一笑,飛身跳躍躲開二人的攻擊。而殷郊他們不停的進攻,她沒有躲開,而是面對他們,用手中實力的劍法步步逼退爾等,最終打飛他們手中劍後,殷郊二人相識一眼後,直接拳腳並用一起打向陸旋,眼中都是堅定,根本沒一絲要認輸的打算。
  
  可惜的是殷郊二人武藝修為還是不到家,陸旋打飛他們的兵器後,也用了拳腳,一腳把殷洪踢開,而後見殷郊腳踢過來後,身手敏捷的躲過飛身在他身後,聚氣一掌把他給打飛了出去。
  
  這陸旋嚇了一跳,剛才不知不覺中用了一絲法力才會把殷郊給打飛出去,眼見他就要撞到一旁的石柱上時,她忙上前去接他,自己可不想一次比試把殷郊給弄的頭破血流,或者撞死了,那麼後果就嚴重了。
  
  陸旋快速抓住殷郊的腰部腰帶,往後猛拽了下,人的確是拉了回來,可殷郊失去重心身體往後靠,直直把她給壓在身下,摔在地上。
  
  身體碰觸在堅硬的石板之上,可謂是被震的整個胸腔都在顫抖,陸旋自己摔跤倒不會這麼嚴重,主要是她的身體還壓著一人,之前是殷郊的身體後仰,也是背對著自己,幸好不是面對面,不然豆腐都被吃完了,其實這樣也算是吃豆腐了。算了,他還是個孩子呢,沒什麼可計較的。陸旋無奈,從來都是在她摔跤之時,別人來接住她,今日反而是自己接住別人,真的摔的七葷八素,這次她深切地體會出來,同時也上演了一出美女救英雄的戲碼。
  
  “王子,你再不起來就要出人命了!”陸旋嘴中抽冷氣言道,感情他把自己當肉墊了,痛的可是自己啊。這樣的情景讓她忽然想起上次和伯邑考在禦園的一次,那次是他反接住自己,那樣重重撲倒在地,肯定和現在一樣很痛,不過他是男人,自己是女人不同的在於男人忍痛比女人強,所以她上次壓倒他後,除了曖昧之後,也沒其他。
  
  殷郊仿佛這才回過神,手腳並用的忙從陸旋身上爬起來,滿臉漲紅的看著陸旋,支支吾吾的道:“對……對不起……”話音剛落,腰間的腰帶卻瞬間脫落,衣服也散開,露出精壯的上身,幸好下!身穿著裹褲才避免最大的尷尬。
  
  “抱……抱歉……”殷郊滿臉的窘迫,臉紅到脖子,眼睛閃爍的不敢去看陸旋,慌忙轉身背對陸旋,忙動手穿起衣服。
  
  陸旋也從地上起身,她一個女人還沒有怎麼樣,偏偏這個還沒長大的男人更加緊張。她直接輕笑出聲,殷郊的表情太過可愛。他在自己眼中還是孩子,真正的並未是成人,這殷商的禮教倒是非常森嚴,不過倒是娛樂了她而已。
  
  “今天的試煉,你們武藝都長進不少,對付一般的搶匪綽綽有餘,可要應付武藝高強之人你們還差的太遠,日後還要加強訓練。”陸旋整理了一下衣裙,看著二人言道。
  
  這時陸旋聽到門外侍女的驚呼聲,詫異了下,難道出什麼事了不成?平日她的宮殿向來很安靜,忙走到傳來驚叫聲的外院,看到外面的卻是幾名侍女全部在地上趴著,很明顯是焦急摔倒的,這些宮女還真是嬌貴!
  
  殷郊、殷洪也跟了出來,看著眼前一幕皺眉。
  
  幾名侍女從地上爬起就看到站在一旁的陸旋,全部忙跪在地上低著頭,唯有一名侍女站在原地,張口欲言。
  
  這名宮侍陸旋認得,是昨天費仲派她來告知姬昌被釋放的事情。宮侍到來,定有急事,她笑言道:“以後宮中不得喧嘩!”
  
  “是!”眾侍女異口同聲答應。
  
  陸旋低頭看向身旁的殷郊兩人,歉意道:“我有事去處理,兩位王子之前比試已是滿身大汗,就先去沐浴吧。”
  
  殷郊他們很懂事的點頭,卻也都看著那名宮侍。
  
  陸旋走到宮侍身前道:“你跟本宮過來!”話落帶著侍女去了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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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下章哪吒就出來了,如果出了意外就是下下章。我去慢慢憋字去了,我又卡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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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本性

  大殿清冷無一人,宮侍忙道出所來所為何事。這讓聽完後的陸旋心中震怒,據侍女言談及那個挨了二十杖的姬昌與皇叔比干不知悔改也無醒悟,又去了摘星樓諫言,妄圖讓紂王釋放還壓在天牢的兩位侯王,從而再次惹怒紂王,這次把姬昌和比干一同給抓進大牢。
  
  可惡,這個姬昌真是不要命了,陸旋辛辛苦苦把他們救出來,竟然還會自投羅網,難道他們當紂王是個病貓不成。這事一出,原本的計畫又被打亂,不會是她錯估了姬昌的智商,難道杖責二十把他腦袋打壞了不成?
  
  陸旋一直在試圖揣測姬昌的用意,或許姬昌並不是惱怒紂王才會去諫言,東伯侯帶來的兵權被紂王所收,可他鎮守的青州卻是兵權極重之地,而南伯侯人性耿直,兵權也不在東伯侯之下。姬昌明明知曉要想謀反,就應借用兩侯之力同時進行謀逆,這樣的話西岐造反,其他兩侯暗中作用,可一同攻其不備出其不意的進攻朝歌,而且輕鬆得多。可惜西伯侯是個悲劇,設想雖好,可錯在用錯手段,再次惹怒紂王被懲罰入獄。
  
  哎,姬昌難道想救其他兩侯就不能來找自己嗎?陸旋真是越想越氣,雖然她不打算救兩侯,可只要來求她,她自會考慮去救他們,只要有利於她的計畫,哪怕是把東伯侯他們從牢中放出都有可能。可惜機關算盡,竟然引出這一系列的麻煩事。
  
  陸旋看了一眼還在地上跪著的侍女,讓她離開……
  
  “如花,出來!”陸旋要出門,這事伯邑考定然知道前因後果,先問下原有更加妥當。何況姬昌既然入獄,總是還要其他人離開朝歌,讓費仲先帶黃家的幾個家眷離開,這些將軍暫時不能帶,不然就會暴露目標。
  
  孔宣隨聲而現,今天破天荒的身著一身白袍,襯托他的肌膚更加白淨,更加清冷,可惜的是那張臉依舊是冷冰冰。
  
  陸旋自是無暇欣賞,掃到他身穿白袍,反倒覺得沒有襯托他邪魅的氣質,這個混蛋更適合黑色,對方的臉瞬間就冷了下來,她皺著眉頭道:“我要出門……”
  
  孔宣很識趣陸旋話中意思,立刻幻化為她的模樣,一樣的裙擺,一樣的臉蛋,就連眼神也是一模一樣的溫和。
  
  雖然和自己一模一樣,可起碼比他身著白色看起來順眼多了,陸旋從主位起身,並沒有化為青煙離開,而是走到孔宣跟前反感言:“我最討厭身穿白衣之人!”不適合自己的東西穿上就是不適合,他以為自己是淡然氣質的伯邑考嗎,只會更加讓她厭惡。
  
  孔宣眼神閃爍一下,似乎從來沒見過陸旋這般……
  
  陸旋冷瞥孔宣一眼便憑空消失離開,她直接去向伯邑考的臨時住處。來到主屋後,她卻見到喝的酩酊大醉的伯邑考,醉眼朦朧的盯著自己……
  
  空氣中盡是酒的醇香,陸旋坐在伯邑考對面,看著他自斟自飲,有些像以前她獨身喝酒時一樣孤單。
  
  “少喝點吧。”陸旋坐了半天,伯邑考還是自顧自若的喝著也沒有理睬她,只能她先開導對方,看樣子姬昌的事情對他的打擊也不小。
  
  伯邑考臉色有些蒼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眼神迷離的盯著陸旋,他道:“你這是關心我嗎……”
  
  “你是我朋友當然關心你,我來不是看你喝酒的,今天西伯侯面見大王再次入獄,你應該知曉的吧!”陸旋微微皺眉,她的時間緊迫,也無法估計對方情緒了。
  
  “知道,父親想救出東伯侯、南伯侯二侯,我阻攔過,可無濟於事……”伯邑考一臉苦笑。
  
  陸旋無奈,每次和伯邑考對話心裡都特別彆扭,她該說什麼好,她現在此刻只想罵人,難道伯邑考也不知道來知會她一聲嗎?算了,事已至此,現在主要是瞭解西伯侯為什麼要救這兩位侯王,看是不是和自己猜測的一樣。
  
  “明明我辛苦救出西伯侯等眾,可他為什麼還要聯合比干上諫,讓大王放了這兩侯,原因是什麼?”陸旋裝作不解,所以要問清楚。
  
  伯邑考歎息一聲,他怔怔看著陸旋道:“東、南兩侯雖被大王收走不少兵權,可實權還是足矣讓帝辛警惕,既然我們要謀逆,多一個朋友總比少一個仇人強。父親想利用這次機會救出兩侯,讓他們欠下人情,從而造反時也會幫助我們。奈何父親沒揣測到大王的脾氣,這步棋子走錯,一步錯全盤皆輸……”
  
  陸旋了然,果真與自己料想的差不多,但是姬昌真是笨到家了,竟然會親自去求情,這事怎麼也要從長計議,就算是處理也要採用迂回的方式才對。伯邑考說全盤皆輸,她並不這麼認為,自己從來不會認輸,這也只不過是走錯了一步棋罷了。可惜姬昌這步棋走的也真不是時候,只會拖累她計畫中的進度。。
  
  “還不算全盤皆輸,西伯侯的性命保得住,你放心,我會救出他的。”陸旋看著伯邑考坦言道,因為自己不救姬昌也不行,少了他就完成不了任務。而伯邑考就算性格變的再多,魄力也不及歷史上的姬昌,薑畢竟是老的辣。
  
  “謝謝……”伯邑考笑道,片刻,他無奈道:“我是不是很無能,什麼事都幫不上忙……”
  
  陸旋小小驚愕了下,沒想到伯邑考會說出這樣無力的話,其實也並不是他幫不上忙,而是不敢讓他牽扯進來,只要他稍微插手此事,定會捲進歷史風波,必死無疑。
  
  “不,你乖乖的呆在這裡,已經是幫了我最大的忙。而且我打算請你再幫我一次……”陸旋表情很真摯的言道,本是讓伯邑考回西岐的,可他沒有回去反而留在朝歌。這次利用此次意外讓他護送黃家家眷回西岐,他不回也不行。
  
  伯邑考微笑的問道:“什麼事?”
  
  “黃家人已經被救出,不能久留在朝歌,我要你帶黃家家眷一同回西岐,保護他們,因為你知道他們已經在朝歌沒有了立足之地。”陸旋笑了笑言道,看伯邑考的臉色估計以為是什麼好事吧,倘若明說讓他回到西岐肯定又要出現意外,反而隱晦的將人託付給他,他就自然不會懷疑她的用意,孰輕孰重他知曉的。
  
  “你又要我回去……”伯邑考有些不悅的盯著陸旋。
  
  “不是,這次真的是大事,其他人我信不過,而且這次還有黃飛虎會陪你一同離開。”陸旋正色言,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精明,看著桌子上至少有四壺空酒瓶,他竟然能猜到?
  
  伯邑考沉默,過了很久,他似乎是妥協了,“什麼時候離開!”
  
  “越快越好,大概是明天,晚了也許會徒生意外。”陸旋皺眉想了想回應,一會兒去告訴費仲一聲,讓他從中協助躲過紂王散佈在朝歌城內的眼線就可以,其餘五關的話,讓孔宣幫忙,不然通關的時候,被守衛問及,或者被守城將領認出,那麼所有人都得受到盤問。其他倒不會被看出,主要是黃飛虎的模樣定被很多人見過,他被發現,定會被斬首。不過好像從東伯侯上次朝堂提及黃滾回朝歌的事情,不知為何到現在還未有消息,是不是被紂王下了暗令?還是路上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點她無法參透,看來有些事情還是靜觀其變為好。
  
  陸旋已經安排好一切,而伯邑考也只能苦澀的點頭,他言道:“好,安排好後告訴我。”
  
  陸旋起身,伯邑考這副模樣她真不願意見到。也是,他平時在她面前總是撫琴看書念詩,喜歡一切風雅之事的大少爺,而今卻因為參與了政事而如此頹廢,真正的伯邑考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她真的不知曉。
  
  “喜歡一個人沒有錯,不知為何,你越是這樣抗拒我,我心中便會更愛你。”伯邑考端起一杯酒,一口飲下,目光灼熱的看著陸旋。
  
  其實這位伯邑考是不是有受虐傾向啊,被女人拒絕在古代是非常沒面子的事情,怎麼會令他越來越愛自己呢?陸旋扶額,他果然還是醉了,面對這樣的話題兩個人不知道討論很多次了,他反倒樂此不疲,反正無論他再怎麼說最終還是拒絕。
  
  “事情我和你說的差不多了,那麼我就先行離開。不然被妲己娘娘知曉我偷溜出宮,會被懷疑的。”陸旋站起身,淺笑岔開伯邑考的話題。情情愛愛真的不適合作為妖的自己,什麼時候能攤開來說就好了……除非等到大勢已去,一切皆大歡喜之後或許能找一位良人成親……當然多半是妖。畢竟和人成親,只能剝奪妖的本性,打為原形,這也要女媧或者神才能做到的事情,誰會那麼好心的來幫助自己變為人。何況她修煉了一千年,也是很不容易,怎可隨意舍去?她想起妲己以前的言談,在妖界的一重天,就是她們這些妖沒有修成氣候難以到達的地方,存在一扇門,那不是一扇普通的門,那是一扇可以通往仙界的時空大門。門外是凡界、妖界的紅塵瑣事,情感交錯,妖必須歷經千萬年的苦修,受盡劫難歷練。而門內是仙界的無欲無求,悠然處世,妖擺脫生死,超越輪回。自古至今多少妖為這扇門瘋狂,多少妖為這扇門而亡。妖精修煉很辛苦,從懵懵懂懂到開啟靈智,就不知需要多少年才能達到條件,而後再化形為人類修煉。然而妖不像人修煉那麼輕鬆,因為人本來就是先天道體。那扇門苛刻到哪怕妖精修煉到幾萬年也唯有有緣妖才能度過。
  
  真要陸旋去修真幾千、幾萬年,她情願完成任務後做一名自由在在的妖精,也不願意升入無欲無求地仙界。何況她做妖怪習慣了,真要自己做人,她定不會習慣,只因做人會生老病死,雖然永恆的活著會越來越孤寂,然而比起人會強很多,世間男人多薄情,萬一真去除妖性化為真正的人類,嫁做人婦,在一起過個幾年就會被男人厭惡吧。不然又怎會有七年之癢之說呢?不然又怎會二十一世紀的時候會有那麼多夫妻離異呢?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有些懼怕,人類喜新厭舊的本性千古不變。
  
  伯邑考臉色微微一僵,見陸旋要走,他也站起身,輕聲道:“上次來的那個男人對你,很特殊吧……”
  
  陸旋剛抬起的腳僵直在那裡,伯邑考說什麼?孔宣對自己特殊?這真是天大的笑話,這廝只是把她當做宿主、玩物來玩弄而已。這伯邑考不會被她給拒絕的隨意嫉妒別人吧……他要是嫉妒也要挑個性格比較好的吧!妒忌孔宣太不實際。
  
  “我和他只是單純的好友,請不要替他斷言什麼。”陸旋轉頭看向伯邑考,臉色有些嚴肅。
  
  伯邑考卻不在乎陸旋的表情,他也正色言道:“不是斷言,是絕對!我看他的眼神不會有錯,他對你有情。”
  
  “是!是有情,我們是友情!”陸旋真是懶得再理伯邑考,如果一個人疑心重那麼說下去的話已經沒什麼意義可言,他會更加覺得她在強辯。索性看也不再看他,再次化作青煙離開。
  隨後,陸旋找到費仲說出來意,他那臉精彩絕倫,因為讓他護送黃家人出朝歌城可是非常冒險的事,而且他最近對自己所吩咐的事都很不滿,主要是上次的戲耍、刺傷他的事情讓他不喜罷了。
  
  “關於放出姬昌等人的事,大王對我的解釋很滿意,我也特意避重就輕,避開對我們不利之處。但當時蘇貴妃看我的眼神已經不對勁,雖然私底下,費某已經告訴她,這是為了替大王分憂也是為她好,但是她現在將信將疑,大王對蘇貴妃言聽計從,我怕再有何事,那就太過冒險,我都懷疑費府已經被人盯上了!”費仲黑著臉,看著坐在一旁的陸旋。
  
  妲己盯上費府……陸旋皺眉,這樣的話的確有些冒險,但是她沒有發現妲己使用法術的蹤跡,況且她不相信區區小事能為難住費仲,他這麼說根本就是不想再和自己的計畫扯上關係,想脫離自己掌控而已。進了她的陣營,想輕易離開,簡直是癡人說夢!
  
  “呵呵……費大夫,盯沒盯上你還沒確定不是嗎?也有可能沒有人監視你的府邸,只是你想多了而已。這事你也不用推辭了,喜媚相信你的手段。就這樣定了吧,明日晌午時我會來你府中,請費大夫務必保證呆在家中!”陸旋邊說邊起身,安排這事交給費仲就可以,明日她只負責帶黃飛虎來費府,再安排他們全家出朝歌,而後讓伯邑考護送他們到西岐。
  
  費仲看向陸旋的眼神似乎要將她生吞活剝了般,最後化為無奈的點點頭,表示同意。
  
  陸旋笑的溫柔,見到費仲這般神情,她心中頓時爽利很多,算是今天沒有白折騰。費仲還是乖乖的為自己做事才能安全的活著,這點他必須明白,倘若他敢再次背叛自己,那麼已經不是刺中他一隻胳膊這麼簡單,她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那喜媚先行告辭。”陸旋溫和言道,該回去了。
  
  “請!”費仲雖然臉色很難看,卻也很難得的說了句客套話。
  
  陸旋輕笑出聲,而後憑空消失在費仲房間內,飛回宮中,但她剛回宮就被孔宣告知一個重大消息。
  
  “你!你難道不會替我去摘星樓阻攔嗎?”陸旋氣悶,好像是她與侍女言談姬昌和比干被抓時被躲在門外的殷郊兄弟偷聽到,兩個王子無人阻攔,就這麼去了摘星樓,簡直是不要命的傢伙,他們不知道,妲己一句話兩個人的小命就沒了嗎?可是更讓自己氣憤的是,孔宣這廝竟然知道這些,竟然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去送死,還不阻攔這兩兄弟。
  
  她算了算時間,料定他們剛離開不久,應該還沒有到摘星樓,宮內路途曲折,妲己的行宮更是遠離自己的寢宮,所以應該來得及。她必須馬上趕過去,免得妲己為難殷郊他們。
  
  “我只負責幻化為你模樣呆在宮中,你並沒有讓我處理這些事,而且我並不是很清楚你所做的事情經過,萬一在他人面前說錯話,那麼後果或許更嚴重。”孔宣恢復本來面目,之前的白袍早已換為墨色長袍,襯托的他整個人拒人於千里之外。
  
  陸旋藏在衣袖中的手攥成拳頭,雖然他話中說的沒錯,可只要微微伸出援手阻攔著兩孩子總可以吧,他只是妖根本無意於人類的死活,就是懶得關這些事才是真,她心中很氣憤,也很惱怒,真想揍他一頓。
  
  她突然笑的一臉溫柔,對孔宣說:“你過來!”
  
  孔宣不解,但還是靠近陸旋,眼神詢問她有什麼事。
  
  “你這個混蛋男人!”陸旋邊咬牙切齒言道,右拳直直打向孔宣的腹部……
  


哪吒出生

  陸旋的一拳正中孔宣腹部。而孔宣也沒躲避,只是無奈的看著氣急敗壞的陸旋。
  
  “你……”陸旋驚愕,自己的右手都嫌疼,孔宣卻未發出任何聲響,為什麼不躲,倘若以前見到自己這樣肯定早躲開了。
  
  “快去找這兩兄弟,或許還得及,不然以妲己的性格會殺了他們。”孔宣面無表情言,望向陸旋的眼神出奇的溫柔。
  
  陸旋聽後想起那兩個正太,雖然孔宣性格多變,總不知道他腦子發什麼神經,但是他這次說的沒錯,殷郊他們此去凶多吉少,還是先去摘星樓阻攔。她不在乎為什麼孔宣今天反常,轉頭就奔著摘星樓匆匆而去……
  
  還沒走到摘星樓最頂,就聽到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接著就是紂王怒斥的吼叫,陸旋心裡咯?一聲,不會是殷郊他們惹怒了紂王吧……想到這兩兄弟被自己給調!教的非常怨恨紂王,而且做不到泰山壓頂還面不改色,別說忍這個字了,估計拿刀去砍紂王 都說不定,這些壓根就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這是怎麼一回事?”陸旋剛邁進主殿,就見到殷郊兄弟二人被士兵用劍指著,而紂王氣的臉色發青。
  
  妲己原本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看戲,卻見到陸旋到來後,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殷郊他們兄弟二人也是一臉憤怒,見到陸旋出現就好像看到救星般,欣喜的看著她。
  
  一地的狼籍,而紂王聽到聲響後看向陸旋,沒有出聲而是狠狠的瞪了一眼殷郊二人,甩袖坐在主位上。
  
  “是不是二位王子惹大王不開心了,如果是,作為導師的喜媚沒能教好他們,有罪!”陸旋言落,跪在地上低著頭,語氣中更是帶著愧疚。錯在誰無無謂,但自己這位負責管教王子的人沒能管住他們,這才是最大的失誤,看妲己和紂王憤怒的樣子,她就知道不演些悲情戲很難過關。這樣做,說不定紂王看到自己把所有責任全部攔下,不會再追究責任,也或許小小罰殷郊他們一下而已。總之,真是考驗她的演技,不過……她必須要妲己沒辦法插手才行,倘若妲己摻和那麼就非常棘手了。
  
  “不是我們的錯,是他昏庸,不肯放王叔比干等人!”殷郊帶著氣憤的嗓音響起。
  
  “你這個逆子……”紂王咆哮聲也隨之響起。
  
  陸旋忙抬頭,打斷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紂王言道:“大王息怒,兩位王子還小,所謂童言無忌,望大王不要怪罪兩位王子。”關於比干這事她不能當著妲己和紂王的面說,更不能過問這些,當前最要緊的是把殷郊他們救走,不然很有可能他們的下場是死。
  
  “他……”殷郊再次怒氣衝衝的發話,可立刻就被陸旋打斷。
  
  “二位王子是大王的子嗣,怎能這般沒有禮數頂撞大王,這般的胡作非為,此次錯在你們身上,跪下!”陸旋一臉嚴肅,語氣更是淩厲,適當服軟這才是生存之道,此時和紂王他們硬碰硬根本不利於他們。
  
  殷郊從未見到陸旋這般,頓時震驚,可片刻,他似乎不願意承認錯誤,嘴硬道:“不,明明是他……”
  
  “跪下!”陸旋大喝一聲,語氣再次冰冷,眼神更是冷的嚇人,這兩個孩子真是腦子轉不過彎,雖然知曉他們怨恨紂王,可想報復紂王也不是這樣的復仇,真正的報仇是不著痕跡的,而不是像他們這樣莽撞的惹惱帝辛。惹惱帝辛她還能救他們,但是惹怒一旁的妲己,相救可是難上加難。
  
  殷郊、殷洪二人見到陸旋這般,都嚇的全身一顫,最後咬著下唇不甘心的屈膝跪在地上。
  
  “大王,教導二位王子是喜媚的職責,而今讓兩位王子做出此等不孝之事,喜媚愧對大王的厚望,但他們什麼都不懂,還請望大王原諒王子們的無心之過。”陸旋見到殷郊他們跪下,心裡也松了一口氣,看向紂王言道。她直接把責任推到殷郊他們還小什麼都不懂這方面,這樣紂王會鬆口氣,畢竟他們還小,還是紂王的親生孩子,或許會放了他們。
  
  紂王冷瞥了一眼陸旋,又看向殷郊兩人,臉上的怒氣漸漸被無奈取代,他言:“喜媚,孤今日很累,你帶他們下去吧。”
  
  陸旋微楞了下,紂王說什麼?如果她沒聽錯,暴怒中的紂王竟然吩咐自己帶他們回宮?他還真是轉性了,難得這麼好說話。或許壓抑著自己怒火的同時,還能想通殷郊二人是他的親生子,再怎麼說未來還要靠他們掌管殷商,父子之間不會有隔夜仇,男人年輕時會血性一點,紂王或許是這樣想的,絕對不會懷疑她。
  
  只有她明白帝辛的忍讓完全無用,只會讓他們更恨帝辛,這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是,喜媚遵命!”此時不走更待何時,陸旋忙從地上起身,一旁的士兵也收回長劍,她上前將二人扶起,剛要邁步就聽到妲己出聲言道:“喜媚且慢,這兩位王子雖然是大王親生子嗣,可竟然目中無人,連大王也頂撞,甚至差點要動手。不懲罰他們一下,以後定會再犯!”
  
  妲己看向陸旋,眼中帶著冷意,笑的溫和。她卻心中涼了一半。
  
  紂王皺眉,看了看妲己,但並未出聲阻攔。
  
  陸旋雖然知道妲己會為難,但她怎麼可能會想到妲己會為難她保護的孩子,她以為自己明確說了要保住這兩個孩子,但妲己言下之意,想輕易帶走他們根本不可能,而事情就變得更加複雜起來。為什麼妲己無法站在自己的立場想想她為什麼這麼做呢?
  
  “這都是喜媚的過錯……”陸旋看向妲己,微笑言,可惜話還沒說完就被妲己打斷。
  
  “哼!喜媚!你把他們所有錯事攬在自己身上就是教育他們嗎?這是根本是寵他們,所以才會讓他們今日這般倡狂。本宮已經想出辦法替你教育他們兩人!”妲己厲聲打斷陸旋,正色言道。
  
  妲己又能想出什麼辦法教育他們……估計一番下來殷郊他們命都沒了,現在要想辦法先帶走他們兩人,陸旋看著妲己淺笑道:“姐姐,妹妹這不是寵他們,如今他們做出這等事,大王都說讓妹妹帶走,雖說未提及處罰之事。可是即使大王不提,妹妹也會帶他們回宮之後責罰他們!”
  
  直接把藉口轉嫁給紂王,陸旋可是有打算的,紂王說的話,妲己一向很少插話,除非妲己硬要和自己杠下去,那麼就沒有辦法了。
  
  妲己微微眯眼,“那喜媚你打算怎麼懲罰?”
  
  “二十杖棍!”陸旋言道,既然妲己問,自己就回應,如果不懲罰殷郊他們肯定不行,不然妲己不會放過他們。何況二十棍對於殷郊二人已經算是重刑,這麼多棍任誰都是皮開肉綻,何況對這兩個孩子。倘若妲己覺得自己處罰的算輕,那她也能想出其他藉口。
  
  “區區二十棍真是輕罰,妹妹你說這不是寵嗎?依我之見,將兩兄弟捆綁在摘星樓下的兩支支柱上,水米不許進,餓他們五天,讓他們長長記性!”妲己笑容消失,一本正經言,看向殷郊他們的眼神更是冷。
  
  二十棍算輕?如果兩個孩子不會武功,那麼普通的宮女打的重一點就要香消玉損了!陸旋藏在衣袖中的手握緊,妲己言的綁在摘星樓柱子四天,這根本不是懲罰,而是要他們兩人的命!
  
  “姐姐,他們還是孩子,這樣的處罰太重,五天后,只怕他們的命都沒了。”陸旋坦言,這沒什麼好隱瞞的,實事求是的告訴妲己,紂王也定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重?姐姐不覺得重……”妲己臉上笑容再次浮現,一張芙蓉面上露出一絲陰險的笑意,只不過她話沒說完又被紂王給打斷。
  
  “好了!都不要說了,妲己就不要再管這些事情,當初孤讓喜媚教他們二人,如今出了事情她定會負責,這些都不用我們操心。喜媚你帶他們下去!”紂王一臉的不耐,皺著眉頭看著陸旋。
  
  妲己臉色微僵,她看了看陸旋身後殷郊二人,眼中一閃而過的不幹,她裝作看向別處,而不去看理會陸旋她們,但陸旋相信自己這次是徹底招惹到了妲己。
  
  “是,大王,喜媚與兩位王子告退!”陸旋微微欠身,然後拉著同樣氣急的兩人迅速離開摘星樓。
  
  一路上殷郊他們看著陸旋都是一臉的歉意,張口欲言卻又放棄,只因為她冷著一張臉。
  
  陸旋也是沉默,她在想事情,她無法忘記臨走時,妲己看殷郊、殷洪的模樣,她覺得妲己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只因在紂王面前為了他們而訓斥她,讓她丟了臉面。以妲己今時今日的個性定不會就此甘休,恐怕會找出各種理由為難,這可如何是好……
  
  尋思了一路,直到回到宮中,她腦中也只有一個辦法可行,如果兩位王子住在宮中,就永世擺脫不了妲己的糾纏,除非送他們出宮,可出宮帶他們去哪裡呢?還真沒地方去,而且要送他們離開也要一個正當理由,不然他們忽然消失在自己寢宮,她也脫不了干係,定會被紂王問罪。地方她可以交由孔宣選擇,只要讓孔宣帶走他們,那麼就會萬無一失,反正歷史上他們也都是學道之人,讓孔宣去教他們道術也可以。
  
  陸旋並沒有讓殷郊他們輕鬆回寢宮,而是叫來侍女進行杖責,這說出的話,她不能反悔,這宮中自有人監視他們。不過即使監視,她處罰他們後,也會派人通知紂王與妲己,讓他們知曉她處罰了兩位王子,履行職責。
  
  殷郊兩兄弟滿臉愧疚卻也很順從的趴在板凳上,二人似乎知道他們犯錯在先,陸旋去相救,又把所有責任攔在身,還被妲己為難,這些都是所他們造成的一切,杖責也是應該的。
  
  “打!”陸旋一聲令下,兩個宮女就緊握長棍重重打在殷郊他們背上。
  
  二十棍很快就打完,而被打的兩兄弟都緊咬牙關沒有出聲,陸旋也很無奈,她讓侍女去執行,而不是讓男宮侍去行刑,應經是很開恩了,侍女的腕力沒有男人大,下手也會輕許多。何況這刑法根本不能摻水,不然就太假了,可能會被妲己抓住把柄說自己對他們太過寵愛。
  
  “你們知錯了嗎?”陸旋沒有立即攙扶殷郊二人起身,而是嚴厲問道。就算要送走他們,可也要讓他們長點記性,不想後果去闖禍就是愚蠢。
  
  “知錯了……”殷郊他們二人嘴中抽著冷氣,臉色早已蒼白如紙,但仍然用僅有的力氣言道。
  
  “那麼錯在哪裡?”陸旋再次嚴厲道。
  
  殷郊他們頓時啞口無言,早已知道,卻羞於啟齒。
  
  陸旋歎氣無奈道:“你們錯在做事不深思熟慮,根本不顧及後果如何,這次是個教訓,讓你們長點記性。也幸好大王放了你們,不然你們會被姐姐處罰致死的!”這話不是和他們隨口說的,而是他們如果還沒因為此事長記性的話,遲早會被魯莽害死。
  
  “我們記下了,也知道錯了,喜媚請原諒我們吧。”殷洪轉頭看向陸旋,一臉的懇求。
  
  見他們承認錯誤,一臉誠懇的模樣,陸旋也真沒什麼可說的,就讓侍女扶他們起來,而後吩咐侍女去告知紂王她已經執行責罰,又讓宮女去叫來御醫給他們看傷。
  
  “為什麼喜媚與蘇貴妃是姐妹,可為什麼你們的性格會是這麼的天壤之別……”殷郊剛被侍女攙扶起來,疼的他咧嘴抽冷氣,可是他還是看著陸旋疑問。
  
  “是啊,喜媚你人這麼好,可蘇妲己為什麼那麼狠心,剛才想殺了我們。”殷洪也附和道。
  
  “其實姐姐人也很好的,只是發生一些事情導致這般,好了,讓侍女扶你們回偏殿擦藥。”陸旋微微一笑,妲己本心的確不壞,以前的她也很善良,可自從進宮後之前在軒轅墳的妲己就死了,而今經歷的事情這麼多,性格變成這樣,真的是她也沒料到如此的局面,環境改變一個人,不能怨妲己。
  
  “咦……你們看哪邊的天……”殷洪仿佛看到什麼有趣的事般,望向東邊一個方向。
  
  陸旋應聲望去,此時已經快傍晚,可東邊卻跟火燒雲一樣通紅,而這紅色似乎夾雜著七彩,她皺眉,這雲的方向好像是陳塘關吧……
  
  陳塘關……陸旋目瞪口呆,難道……難道這是哪吒要生的徵兆?她猛然發現自己的確很久沒有關注陳塘關了,到底多久她自己都忘記了,可為什麼哪吒出生,自己當初給殷氏下的警示法術卻沒通知她呢?應該不是哪吒出生吧,可想了想還是去看看為妙,萬一生了呢……
  
  陸旋安撫殷郊他們回偏殿,她大步走回寢宮讓孔宣化為自己模樣,就化為青虹出了王宮去向陳塘關。
  
  等陸旋來到陳塘關李靖府上方時,才發現這根本就不是紅霞,而是七彩祥光,哪吒出生了,果真是這樣,迅速落在祥光處,清晰的聽到房間內女人喊痛聲,還沒生出來……
  
  陸旋走到人前,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守在門口的李靖更是猛然被驚嚇到,但馬上又無視陸旋,轉而看著從房間內端出一盆盆的血水緊張的滿頭大汗。
  
  哪吒終於要生了,陸旋得逞的笑,她要好好的去培養小哪吒。
  
  “啊……”好幾聲驚慌失措聲,緊接著就是幾位婢女滿臉的恐懼,尖叫的跑開。
  
  陸旋自然知道為什麼,傳說中哪吒出生時是一個紅色肉球,肯定會嚇到這些古人。
  
  李靖驚愕似乎不知為何,他忙走進房內。陸旋也趕緊跟著走進房間,剛進門就見一個帶著紅色光芒的球滿屋子飛,一旁的角落裡還有幾位嚇的瑟瑟發抖的僕人。
  
  “這是……這是什麼?”李靖一臉的不可置信,看著這個球自喃。
  
  “這是你的孩子!”陸旋接過話,手中的法術也蓄積,準備抓住這個亂飛的紅球。
  
  李靖明顯不信,看著還在滿屋子飛舞的紅球大喊:“這不是我的孩子,這是妖怪,妖怪!”說罷,眼神看向一旁掛著寶劍的牆壁,拔出劍刃眼神一冷,一個跳躍對著紅球砍了過去。
  
  “不要!”陸旋喊道。但晚了,紅球被李靖一劍劈開散發出強烈的紅光,這讓陸旋眾人都睜不開眼……
  
  這紅光並未持續很久,而是瞬間散去,陸旋才看到地上蹲著一位孩子,這便是哪吒,忙上前把他抱在懷中,這時的哪吒頭髮已長出,全身赤!裸,他睜著清澈的眼睛看了看緊抱他的陸旋,而後咧嘴笑道:“娘……”
  



封神真相

  這一聲娘直接讓陸旋五雷轟頂,手一抖,差點把哪吒掉下去,這真要別人聽了去,估計要嚇死所有人了。而且哪吒看起來都有、三四歲的樣子,怎麼看自己也沒有可能生出這麼大的孩子。
  
  “娘親……”哪吒再次笑呵呵叫道。
  
  再次讓陸旋滿頭黑線,而此時她才看到哪吒額頭有個若隱若現的蓮花印記,可這印記她當時印在殷氏額頭的啊,為什麼會出現他的頭上?而且只要孩子出生,印痕也會自動消失,而不是依附在他人身上,真是奇怪的現象……
  
  “這……你們都是妖怪,妖怪……難怪你對我夫人動手腳,原來你們都是妖怪……”提著劍的李靖看到這一幕,情緒如同瘋了般,揮劍砍向陸旋他們。
  
  陸旋一看李靖這陣勢,這還了得,手中凝聚的法力打向李靖,直接讓他狠狠撞在牆上,怒斥道:“什麼妖怪,妖怪的,這是你的兒子,我給你夫人用的是祈求平安咒,竟然連自己的兒子都懷疑,這孩子我帶走了!”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李靖一直都認為哪吒是妖怪,她眼睛微眯,古代人的愚昧不會給哪吒什麼的成長環境有什麼好的影響,而今還把自己歸做妖怪,所幸將人帶走好了,反正她也不在乎流言。
  
  李靖從地上爬起來,看著陸旋懷中的哪吒言:“不,他不是我的孩子,是妖怪……”
  
  “不!他是我的孩子,把孩子還給我……”殷氏因剛生完孩子,此刻滿頭大汗,臉色無一絲血色,貼貼撞撞的跑向陸旋方向。
  
  李靖震驚,他忙從地上爬起來,攙扶住殷氏,嘴中喃道:“夫人你剛生完孩子,身體要緊……”
  
  殷氏看了李靖一眼,她看向陸旋淚流滿面悲切道:“娘娘你行行好,把孩子還給臣婦吧,臣婦懷胎三年半,終於才生下這個孩子……”
  
  “夫人,這孩子當真是我們的?”李靖看了一眼陸旋懷中哪吒疑問。
  
  “夫君,為妻懷他這麼久,為妻心裡很清楚他是我們的孩子。”殷氏轉頭看向李靖,眼裡都是暖意。
  
  陸旋看著眼前摟在一起的夫妻,這孩子是她的,這夫婦註定得不到,可這殷氏也的確太可憐,讓自己把孩子還給殷氏不可能,那就告訴哪吒他真正的父親、母親是誰。看著還對著自己笑的哪吒,她伸手指著李靖夫婦微笑道:“小傢伙,其實他們才是你的父親、母親,快,叫一個。”
  
  哪吒隨著陸旋指的方向,他懵懵懂懂的看向殷氏二人,張了張嘴沒叫出聲,又抬頭看向陸旋道:“可為什麼我感覺到你是我的娘親……”
  
  “哦,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呢?”陸旋看著哪吒溫和笑道。
  
  小哪吒帶著純真的笑臉看向陸旋言:“因為我身上有你的氣息啊。”
  
  氣息,殷氏身上的法術難道被哪吒給吸收了嗎?陸旋震驚,這細微的羽毛只會存留在殷氏體內,而且只能在殷氏生孩子的時候會對自己發出警示。而顯然哪吒出生時,自己一直都沒察覺,然而他的額頭卻有蓮花痕跡,很明顯自己的法術被他給吸收在體內。而懵懂、空白的孩童熟悉這個雉雞精的氣息,所以勿認為自己是他的親娘,不過這個哪吒也太聰明了一點,這有點出乎自己意外,恐怕也是自己的法術引起的?
  
  “有我的氣息是當初姐姐在你沒出生時下了平安咒,所以你才會有這樣親切的感覺。但是她才是你的母親、父親,快去叫他們。”陸旋抱著哪吒走到殷氏他們跟前,把哪吒放在殷氏懷中。這聲姐姐驚動了殷氏,她的眼神出現了惶恐,可能是沒想到她這麼容易就承認了這個孩子是他們的。
  
  “乖孩子,我們才是你的父親、母親……”殷氏再次激動的流淚,李靖卻警惕的盯著哪吒,似乎看妖怪一樣的眼神。
  
  哪吒茫然的看了看殷氏夫婦,而後看向陸旋滿臉地迷茫。
  
  “母親……父親……”哪吒支支吾吾的看著李靖夫婦叫道。
  
  “李總兵,他是你的第三子,這孩子的名字我早已取好,他就叫哪吒!而且這孩子我會帶走撫養,我之前可是和你說好的。”陸旋彎身將哪吒再次抱在懷中,神情嚴肅的看著李靖道。
  
  李靖額頭青筋凸起,看向陸旋眼中不甘,卻沒有出聲,仿佛還記得以前答應她的事情。
  
  殷氏一聽這話,滿臉的不可置信,她看向李靖見他臉上的神情似乎證實陸旋嘴中所言非虛,頓時雙眼無神,認命的合上雙眸。
  
  “報告將軍,門外有一老頭,自稱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要求見將軍!”一位男僕站在門外膽戰心驚的言道。
  
  陸旋皺眉,太乙真人?對的,闡教的十二金仙之一,元始天尊的徒弟。沒錯,哪吒出生的當天太乙真人就會出現在陳塘關李府,是為了收哪吒為徒弟,而且還會授予哪吒乾坤圈、混天綾等物。可是而今自己也在這府,太乙這個傢伙定看的出自己的妖性,那麼她定不能出面,但是這些物品可是法寶中的極品,對哪吒的修為也很有用處。這怎麼辦……
  
  “太乙真人?沒聽說過!趕走!”李靖安慰殷氏後,不耐的言道。
  
  “慢著!”陸旋忙阻攔,她自己不能出去面對,可李靖可以帶著哪吒出去見太乙,這法寶不要白不要,雖然她剛想起孔宣刷寶也是一流,不過真正的哪吒少了混天綾、乾坤圈就不是哪吒的了。那麼讓李靖帶哪吒去面太乙,自己呆在他夫人身邊,要是亂說話,除非李靖想要殷氏死!
  
  “李將軍,這位太乙真人是來收哪吒為徒的,而且哪吒可不是妖怪,他是上天賜給李家的,你要以此為榮。”陸旋微眯眼看著在她懷中蹭來蹭去的哪吒道。
  
  李靖與殷氏都震撼的看向哪吒,眼中都是奇異的光芒。
  
  陸旋當然知曉李靖他們在想些什麼,自己說出哪吒是上天賜給他們的,李靖他們定會很尊敬哪吒,那麼以後應該就不會出現什麼父子大鬧,何況這孩子自己會親自調!教,根本不可能讓殷氏他們來養,這孩子也是她以後能完成任務的另外一個重要法寶。
  
  “李將軍,你現在抱著哪吒去面見這位太乙真人,他要收徒,你就同意。他要給哪吒東西,你全部接下。不要問我原因,因為我不會告訴你。但是不要讓他帶走哪吒,只因哪吒是我的,不然讓他帶走的話,那麼倒楣的可就是你們!”陸旋再次把哪吒放在李靖懷中,語氣中滿是警告之意,拿殷氏的性命當做威脅,不怕李靖做什麼奇怪的事,倘若不警示李靖,難保他改主意。
  
  李靖眼神一凜,咬牙切齒的看了陸旋一眼後,又看看懷中的哪吒而後點頭。
  
  “姐姐……”小哪吒轉頭看向陸旋,一臉不解。
  
  陸旋抿嘴笑道:“乖,跟你父親大人去見你的師傅,一定要乖乖聽你父親的話,姐姐在這裡等你回來。”安撫哪吒,他肯定不明白在做些什麼,若讓他聽李靖的話就可以了。
  
  哪吒似乎聽懂陸旋話中的意思,小臉再次揚起大大的笑容……
  
  陸旋讓婢女將殷氏扶回床榻上休息,也幸好她順產生下孩子,沒有難產血崩之內,在這個時代出現以上兩種情況都是有死的可能。怎麼說都是自己救了她的命,不過這個女人可能不會感激她,當然她也不需要。
  
  而殷氏什麼話都沒說,躺在床上睜著無神的雙眸望著房頂。
  
  陸旋暗自歎息看了殷氏一眼後,就轉身走到外廳,坐在廳內等消息,而外面的夕陽早已落下,清冷的陽光細撒在整個大地上,她單手托腮,閉目養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才響起腳步聲,假寐的陸旋也隨之睜開眼看向門的方向。一雙黑色布鞋踏進,而後抱著哪吒的李靖出現在她眼前。
  
  “姐姐。”哪吒滿臉興高采烈,在李靖懷中掙脫,李靖也就順手放他在地上,他忙跑向陸旋方向。
  
  此時的哪吒身著紅色肚兜,身上斜跨著一個金黃色光圈,這就是乾坤圈,陸旋了然一切,伸手接住撲向自己的哪吒,這兩樣東西以後就是哪吒的防身法寶,至於其他法術自己也會教,當然按照計畫讓孔宣去教比較合適一點,畢竟孔宣比太乙強大多了。
  
  “太乙有沒有說些什麼?”陸旋把哪吒抱起放在腿上,抬頭疑問李靖。她要清楚知曉太乙具體說了些,她可不想被隱瞞什麼。
  
  李靖坐在陸旋對面椅子上,他看了一眼哪吒道:“也沒說什麼,只認了哪吒為徒後,又傳給他兩樣法寶,而後教哪吒怎麼使用法寶而已。”
  
  陸旋看著李靖的模樣也不像撒謊,這太乙估計察覺出自己,但沒能下手吧,真是萬幸。而且自己還記得哪吒前世乃仙童火德星君,李靖為取鹿茸替帝乙治病,前去獵鹿,火德星君護鹿心切就把鹿全部保護起來,自己幻化為一隻鹿,而被李靖誤將星君射傷,最後墮入懸崖身亡,輪回為哪吒報仇而已,這些都是神話中的故事不知是真是假,但今天見哪吒與李靖之間似乎並沒有代溝,那就是以前讀的故事有誤。
  
  至於太乙真人給哪吒的兩樣法寶陸旋都清楚,混天綾就是一紅綾,長七尺,能自動捆綁敵人,就算剪斷了也能自動修復。而乾坤圈就是近身殺人武器,也可束縛別人。唯一少的就是一把火尖槍。不過就這兩樣武器就夠人受的,這都是很極品的寶物,也虧太乙肯大出血附送。
  
  但讓陸旋疑惑的是從最早讀封神演義都沒想通的一件事,那就是每個師傅認徒弟後都會帶走徒弟,像殷郊、殷洪這些都是,還有黃天化什麼的。可為什麼太乙沒把哪吒也帶走,這讓她疑惑至今……
  
  雙手摟著哪吒,陸旋皺著眉頭想了許久,忽然腦中靈光閃過,終於知曉為什麼太乙不帶走哪吒了,這個太乙真是不要臉的老匹夫。哪吒本為火德星君轉世,輪回到這世就是為了報李靖殺死他的仇恨,此刻自己卻沒有發現哪吒與李靖之間有什麼過激行為,或許是哪吒的記憶還在塵封著,那剩下的就只有一個原因,就是如果自己沒帶走哪吒,而哪吒繼續生活在陳塘關的話,遲早會憶起前世記憶,便會和李靖大鬧起來,然後就會大大出手,小哪吒偏激後就會上演一齣削骨還父,削肉還母……
  
  這時的哪吒就會死掉,眾所周知封神榜其實就是死人榜,能上這榜的大部分人是已死之人,幾個沒死的是少數地功德之人。而哪吒在削骨的時候就死掉了,這樣就形成哪吒可以名正言順的上封神榜,只要上榜就會被封神仙或者星辰等,然後太乙真人才會用蓮藕為哪吒重塑真身。
  
  陸旋心中惱怒,太乙真人還真是別有用心,他的用心就是讓哪吒替他去死,因為聖、神仙到了足夠歲月便會生劫難,而封神的世界中這時還沒有西方佛教,那麼道家一劫為十二萬九千六百年,而此次這些神仙所簽的封神榜就是為了渡劫而簽。這是每個得到成神、仙之人都無可避免的,他們都會被劫難所難,然後進行輪回轉世重新修行。沒有任何神仙願意重新修行,但如果想避免輪回轉世,就是利用此次的封神榜,去下凡收徒弟,讓徒弟代替他們承受劫難。
  
  說到底這些神仙就是為了避劫難,怕輪回,找些替死鬼而已。哪吒就是太乙真人的替死鬼,這個混蛋太乙真人根本是故意做好人。
  
  “嗯,我已明瞭,我現在帶哪吒回宮。但是我並不是帶走就永遠不讓你們見他,畢竟是你們的孩子,抽空我會帶哪吒回李府的。”陸旋此刻雖然明白太乙的用心,可她偏偏要把哪吒帶走,讓太乙不能得逞。看著懷中的哪吒溫和一笑,何況哪吒這麼可愛,要死還真是捨不得呢,而且殷氏與李靖畢竟是哪吒親生雙親,帶回來給他們看看也是應該,當然這也要取決於自己的決定,她要不想哪吒回李府,就不會再回來。
  
  李靖一聽陸旋的話,眼神一冷,有些無可奈何的模樣,只能轉頭不去看她,似乎害怕忍不住反悔不讓陸旋帶走哪吒般。
  
  “走,姐姐帶你去以後住的地方。”陸旋笑的溫柔,抱起哪吒就走向門外,而哪吒並沒有要留下,而是報以同樣開心的笑臉點頭。
  
  陸旋出門走了幾步後,用法術讓周圍的僕人昏迷,她帶著哪吒騰雲駕霧去向王宮,然而懷中的哪吒則並沒有因為在半空之上而害怕,而是調皮的伸手去抓呈現在月色下的朵朵雲彩。如果換做別的孩子,估計嚇的三魂只剩七魄了,很大膽的孩子。
  
  “為什麼你要讓我喊別人娘親呢?”哪吒抬頭看著陸旋,疑問道。
  
  為什麼?陸旋有種想扶額的衝動,她不是解釋過了嗎,這小哪吒還問,真是沒聽進去自己的話,輕笑道:“因為我不是你的親生母親,每位母親懷胎十月生下孩子,是非常辛苦、偉大的,而你則是用了三年半的時間才出生,我不能自私到連殷氏是你親生母親的資格都剝奪,所以你只能喚我為姐姐。”世界上每一位母親都是偉大的,不去計較其他任何原因,只言懷胎十月這般辛苦之事,而後在這個沒有先進科技的社會下冒著生命危險生孩子,多麼的值得敬佩。
  
  哪吒滿臉似懂非懂,片刻他又操著稚嫩的聲音言:“話好像沒說錯,可我的感覺是你才是我的娘親,我有些迷惘……”
  
  迷惘些什麼陸旋知道,只因她下在殷氏身上的法術而已,這點是她始料不及之事,從來沒想到自己的法術會被哪吒給吸收,而後額頭呈現蓮花印,不過蓮花和他真是有緣。就是不知自己保護的哪吒,以後又怎會出現化為蓮藕之人。
  
  “這證明我們有緣分,所以你才會有別樣的感覺。”陸旋淺笑言。
  
  哪吒沒有再說話,而是再次沒心眼的伸手去抓飄過身旁的雲朵。
  
  陸旋帶著哪吒用肉眼看不到的速度飄進寢宮,她可不想讓園中侍女見到自己憑空出現還帶著一個孩子,那絕對會嚇死人。
  
  而化身為陸旋的孔宣見到她回來後就立刻幻化為原來模樣,依舊一身暗色華服,烏黑長髮並未梳起,隨意的披散著,更為妖媚。他盯著陸旋懷中的哪吒,面無表情……
  
  陸旋將哪吒放在地上,抱的時間太長,兩隻胳膊也酸脹,準備帶他和自己一起去休息。
  
  哪吒落地,看著孔宣再次露出笑臉,小跑跑到孔宣跟前,帶著興奮的聲音喊道:“父親!”
  

作者有話要說:封神的時候佛教我記得還沒出,而且都說准提是佛祖,我看到很多神話書,有很多人說准提,還有陸壓,接引等人,其實我也不知道是誰,因為說法太多了。但准提是佛祖的比較多,那個時候准提還是道家的人,所以佛家還沒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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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極品

  一聲父親讓面無表情的孔宣臉極度扭曲,看著撲向他的哪吒,那臉色要有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而這聲父親讓陸旋僵在原地,這娃怎麼見人就亂叫啊,他叫自己娘親是因為法術的原因,這下孔宣總沒用法術吧,他連孔宣都沒見過,怎麼會叫父親,哪吒腦子沒毛病吧。
  
  哪吒個子矮,撲到孔宣身前後,抱著他的腿,仰著帶著大大笑容的小臉看著他道:“父親!”
  
  陸旋再次五雷轟頂,忙上前把哪吒拉到身旁,皺著眉頭言:“你這孩子,他怎麼會是你父親呢?剛才的夫婦才是你的雙親,別亂叫!”她看著孔宣的神情有些擔心哪吒,別把這個男人叫的惱羞成怒,要收拾哪吒才叫槽糕。而且孔宣這人應該也沒成親和有孩子,不然怎麼會有閒工夫呆在自己這裡。
  
  哪吒皺著小臉不滿的對陸旋說:“可是你是我的娘親,這裡就我們三個人,他在這裡不就是父親嗎?”
  
  什麼?陸旋難以置信哪吒是怎一回事,亂認親不說,還亂點鴛鴦譜,這孩子真的是剛出生的嗎?還是天賦異稟哦。
  
  “喂,你這小子亂說什麼呢,在亂說今晚你別想睡了!”陸旋怒瞪哪吒,這都是些什麼事哦。就算她那一天瞎了眼看上孔宣,人家這位大神孔宣還未必看上自己這位小妖呢。
  
  孔宣似乎回過神,看了看有些暴走地陸旋,又看向哪吒,眼神忽然很溫和,看著哪吒問:“你叫什麼名字。”
  
  這轉變讓陸旋嚇了一跳,這位孔宣大神露出的表情算什麼?溫柔嗎?欣喜嗎?這都是什麼事啊。
  
  哪吒綻開笑顏說:“我叫哪吒,娘親給取的名字。”說完還轉頭看向陸旋幸福的笑。
  
  孔宣點了點頭,走到哪吒跟前,彎下身看著他言:“哪吒……好名字!以後就叫我父親吧。”話落還抬頭看著陸旋,滿臉燦爛地笑意。
  
  “父親!”哪吒忙看著孔宣叫道。
  
  “如花,你什麼意思!哪吒還是個小孩什麼都不懂,別誤導他好不!”陸旋立刻沖著孔宣嚷道,這傢伙又在拿她當猴耍,她會不知道嗎?每次自己越氣憤,他就越開心,真是個不折不扣地變態。
  
  “誤導,看我的樣子像是故意的嗎?你我有這麼大的孩子不是挺好的嗎?”孔宣笑意更濃。
  
  “你有沒有臉!誰和你有這麼大的孩子了,毀我的清白不是這樣毀的!”陸旋怒得真是沒話講,她想踹他,往死裡踹,用鞭子鞭屍都可以,最好用妲己造的炮烙把他給炮了。何況她哪只眼睛都看到孔宣是刻意這樣氣自己的,誰會和他生孩子,佔便宜不是這樣占的。而且這孔宣和哪吒真是趣味相同,都是欠扁的臉。
  
  孔宣直視著陸旋,片刻,他看著陸旋開懷大笑,笑的非常地開心。這讓陸旋第一次看到孔宣這般笑,但她的脾氣忍到極限再也忍不住,帶著法力的掌風襲了過去,見到他這副德行就厭惡!
  
  孔宣見陸旋攻擊過來,面無改色依舊笑,見她要攻擊到自己時,一個側身躲過攻擊,而後左手快速將她的兩手背拷,右手禁錮住她的腰,讓她整個人都乖乖的靠在他懷中,然後對著陸旋再次露出一個妖媚的笑容。
  
  “混蛋,有本事別用法術!用法術算什麼!”陸旋被禁錮在孔宣懷中後,身體再次動不了,很明顯是這變態施法了。
  
  “我們修煉不就是為了法術,不用法術還修什麼煉什麼!”孔宣看著陸旋笑的春風滿面。
  
  “哈哈……娘親與父親真好玩。”哪吒見陸旋二人這般,站在一旁拍手笑道。
  
  “好玩什麼,等這混蛋放開我,我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你!”陸旋怒目,失去平日裡的風度與冷靜,都是哪吒亂叫惹的禍,等孔宣放開她,自己非要把哪吒用法術給捆在房間內,讓哪吒閉嘴安安靜靜的。
  
  孔宣笑容可掬的湊到陸旋耳旁輕聲言:“你知道嗎?你越發怒,我就越想征服你。”言落還吸吮了下陸旋的耳垂,惹得她輕顫了下。
  
  許是感到陸旋的微顫孔宣一臉滿意,他看向哪吒道:“哪吒,為父與你娘親去為你生個弟弟或者妹妹……”話落,直接把陸旋抱起。
  
  陸旋一聽,這還了得,忙嚷道:“你放開我!放開……”看孔宣的神情似乎他會當真,如果他真的要自己,真是是後果不敢想像。而且這人真無恥,明明答應過自己不會在碰她的,這算什麼事?假如自己會失身於他,受這樣的侮辱,死不甘心!
  
  “你可以再喊大聲一些,反正這個寢宮我布了結界,外人根本聽不到。”孔宣抱起陸旋後,並未走向床榻,而是看著她,眼中都是玩味。
  
  “好啊,好啊,要個妹妹,哪吒喜歡妹妹。”哪吒拍著手,在原地又笑又跳,一臉的沒心沒肺。
  
  “哪吒!你……你……”陸旋真是感到把哪吒帶回宮中是最大的敗筆,沒想到他會和孔宣這麼臭味相同,喜歡戲耍別人,終於明白為什麼他會闖禍最後削骨死掉,看他的模樣沒心沒肺的亂叫人還讓孔宣與自己同房生孩子,自己只能認為自己活該帶這個禍星回來,而她此時只覺得用怒火根本就形容不出此刻心中的情緒。
  
  “娘親怎麼了?生妹妹還不好嗎?”哪吒帶著一臉的不解,望著陸旋。
  
  “你……你……”陸旋想她快瘋了,見哪吒睜著一雙純潔水汪汪的眼睛,她心中的怒火竟然莫名其妙地降下。看著他,她覺得他還是孩子,根本不懂得男人與女人之間的事,所以是無心之過。是吧,是無心之過吧,他才是剛出生的小孩而已啊……
  
  孔宣看了看兩人,眼中都是暖意,他順手將陸旋放在地上笑道:“好了,不玩了,法術已解開。今天倒是挺開心的,以後就讓哪吒叫我為父吧。你累了一天也去沐浴然後休息吧。”
  
  陸旋聽孔宣言後,愣是沒回過神,這麼簡單的放了自己?她以為孔宣就算不強上自己,也會對自己進行懲罰,現在看來,他完全是惡趣味讓自己緊張而已,真是連罵他混蛋都算是輕的。等著,等到姬昌他們謀反,西岐與朝歌打起來時,金雞嶺這場仗她絕對會安排孔宣去打,不讓准提將他收了,根本不洩恨。
  
  “哪吒,為父帶你去歇息。”孔宣見陸旋臉色一會輕鬆一會憤怒,似乎清楚陸旋在想些什麼,他一臉無奈的走到哪吒面前,牽起哪吒準備去休息。
  
  “好啊,父親帶哪吒去休息吧。”哪吒也回握孔宣道。
  
  這兩人然後看了也沒看陸旋走向內寢宮……
  
  陸旋覺得這世界瘋了,怎麼會攤上這麼兩個貨,真是遇人不淑,這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哦,完全是自我折磨。要她去拋棄哪吒,可不行,這個娃娃她喜歡不說,以後還有用處,而要把孔宣趕走,根本就是做夢,自己連動孔宣一個手指頭的法力都沒有。
  
  歎氣,陸旋知道攤上這倆貨色,未來的日子很灰暗,很灰暗……
  
  “你……你們讓我睡哪裡!兩個混蛋!”陸旋再次大吼,完全再次失去風度,眼前這寬大的床榻上孔宣懷中摟著小哪吒,兩個人占了一大半,還剩下的空餘是留給自己嗎?這點地方自己翻個身就撲地上了。而孔宣這邊還空出很多位置,他們倆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
  
  孔宣睜開眼看向陸旋,語氣帶著笑意言:“給你留了地方,你要是嫌小就睡軟榻吧。”
  
  陸旋頓時火冒三丈,什麼話,這寢宮是她的,床也是她的,如今她的寢宮是他自由出入的地方也就算了,連床都搶,他們是人嗎?憑什麼自己要去睡軟榻,她才是這個宮的主人,要睡軟榻也是他去睡。
  
  走上前,伸手抓住孔宣的衣領,她要把他給扔下床,混帳東西,陸旋氣的臉都青了……
  
  “娘親,夜深了,不能吵鬧哦。父親往邊上睡點,讓娘親睡裡面,哪吒要娘親抱。”哪吒從孔宣懷中探出頭,睜著一雙睡意朦朧的雙眸看著陸旋。
  
  陸旋很想再次吵鬧,可見哪吒這副樣子硬是硬不下心扔他們兩個下床,但見孔宣身子往邊上挪了挪,裡面的空位大了許多,而且孔宣這廝已經在床榻最邊,稍微不注意便會摔倒在地,見他這樣自己心裡莫名地不由一暖。
  
  苦笑,陸旋鬆開手,她註定要和這兩個人糾纏在一起,明天還有很多事情等著自己去處理,再不睡天就要亮了。再次認命地歎氣,繞到床的對面脫下鞋子躺在床上。
  
  哪吒見陸旋躺在床上後,掙脫出孔宣的懷抱,雙手抱住她,笑的很甜言:“娘親,睡吧。”語落,閉上雙眼……
  
  陸旋愣神,看著哪吒的小手臂放在自己的胸脯上,直接無言,他還是小孩,他是小孩,缺少母愛的小孩而已,自己在心裡默念著。她側頭看向懷中的小哪吒,長長的睫毛,水嫩的皮膚,閉著的小臉很稚嫩、平和,看著這樣的哪吒此時她的心中不由一軟,神色也很溫柔,很溫暖的感覺,難道這是傳說中的母愛嗎?不會吧,她還不想做哪吒的母親,如果……如果可以,她還想自己年輕點,然後哪吒長大後做自己的夫君,誰叫以前看的書和電視劇都萌這位小正太哪吒呢……
  
  但可惜的是,她已經一千多歲了,等著哪吒長大娶自己,這完全就是老妖吃嫩草的行為啊,不能毀了小小的哪吒,而且他還尊自己為母。
  
  孔宣看著陸旋,他的表情也很溫柔,他往陸旋方向挪了下,然後伸手將二人摟在他懷中,輕聲言:“不許吵,哪吒很疲憊,你也快睡吧。”
  
  陸旋的腰際再次被孔宣摟住,轉頭看了看他,見他百年難得一見露出溫柔切帶著溫暖的笑意後,實在提不起再次吵鬧的興致,她被折騰了一天,該休息了,於是閉上眼……
  
  第二天清晨陸旋醒來時,孔宣已不在,而哪吒趴在她身上,睜著單純的雙眼盯著自己,見她醒來,哪吒展開笑顏道:“娘親醒了。”
  
  陸旋伸手將哪吒從自己身上移開,她坐起身點了點頭,孔宣已走,而哪吒也沒問自己孔宣在哪裡,定是孔宣交代哪吒什麼了吧,這樣也好,自己也不用去想藉口告訴哪吒了。
  
  陸旋喚來侍女來伺候自己,但這些侍女看到哪吒後,都是微楞加震驚。她有些煩躁,這些就是別人眼中的未婚生子行為吧,可她知曉這些人怪異的是她們守著宮殿卻沒見自己帶哪吒回宮,這才是值得不解的地方。
  
  “這是本宮的義子,你去告訴這宮所有侍女以後乖乖的伺候著,還有最好不要將消息傳出去,不然當心你們的小命!”陸旋戴好最後一支釵後,冷冷言道。這樣說義子,哪吒就算叫自己娘親也不過分,而別人聽到也不會震驚。
  
  “是!”兩位服侍陸旋的侍女都慌忙的跪地回應。
  
  陸旋轉頭看了看坐在一旁椅子上,盯著跪在地上侍女的哪吒,她覺得要把哪吒帶去給殷郊這兩兄弟認識一下,同住一個宮,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人,根本避不開。而且自己雖然告訴這些侍女不能傳出這宮的事情,但這些奴才未必不會告訴別人,不過也沒關係,哪吒還是小孩子,這麼可愛,就算其他人知曉也不會放在心上,因為小孩子還不會對他們不利。
  
  牽著哪吒來到偏殿,殷郊兩人見到哪吒後都是愣住,但聽陸旋解釋後,都笑了笑。
  
  “放心喜媚,我們會當哪吒為兄弟,好好照顧他的。”殷郊走到陸旋跟前,彎下身微笑道。
  
  陸旋溫和的點了點頭,哪吒能和這兩兄弟好好相處最好,而這兩兄弟能替自己看著哪吒也是很好的事情,都是孩子,相處更簡單一些,同時還減輕自己的負擔,何樂而不為呢。
  
  早餐陸旋也是在偏殿用的,因為宮內沒有奶,而且什麼羊奶,牛奶之類的,如果去吩咐侍女去弄這些鮮奶,估計要出宮去弄新鮮的,等他們找來乃估計就要餓死哪吒了。就讓宮婢端來稀粥,自己喂哪吒進食。而哪吒也很規矩,乖乖的任憑自己去喂,很乖的孩子,完全不能和昨晚上哪位頑皮的哪吒相提並論。
  
  今天陸旋要忙黃家的事情,肯定要出宮,所以她讓殷郊與殷洪自個在宮中練劍法。至於哪吒嘛,就讓孔宣來照顧好了,反正這兩人也很合拍,他們肯定願意……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人不在狀態,這章會修改,希望各位親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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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為何物

  陸旋牽手帶哪吒來到寢宮,布好結界,叫出孔宣讓他放出黃飛虎。
  
  孔宣出現,哪吒就鬆開陸旋的手,小跑到他跟前,抱著他的腿仰著小臉叫父親。
  
  孔宣放出黃飛虎後,便彎身將哪吒抱在懷中,而後他對著哪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抱著哪吒坐在一旁椅子上。
  
  黃飛虎出現後,又是楞了楞神,而後才回神看向陸旋。
  
  “武成王,本來我已救出西伯侯與黃家家眷,可惜的是西伯侯為了一點小事再次被大王打入天牢,所以這次先送你與你的家人一同去往西岐,其他人我會再想些辦法救出。”陸旋站在一旁,看著黃飛虎言道。
  
  黃飛虎聽後,有些著急道:“可是娘娘已經救出一次,下次未必能簡單救出啊。”
  
  陸旋皺眉,黃飛虎所講地沒錯,已經救出一次,再救第二次未必能輕鬆救出,妲己一定會阻攔。不過這些她已經想到過,就姬昌、東、南兩侯三人,可以讓孔宣輕鬆救出他們,這些也不操心。
  
  “這些武成王不用過問,當前先送你們離開朝歌。”陸旋安撫黃飛虎,這些事就算他操心也沒用。
  
  黃飛虎看了看陸旋,最後點了點頭。
  
  “如花,化為我身照看宮中,順帶看住哪吒,一定要看緊他。”陸旋轉頭看向孔宣言道,最好管住哪吒,只因哪吒是天賦異稟,出生雖然沒對自己用過法術,但他有法寶護身,想飛天也是很簡單的,最好不讓他亂跑,以免闖禍。
  
  “娘親,哪吒會很乖的和父親在一起,不用看緊。”哪吒似乎不滿陸旋的話,小臉皺著。
  
  陸旋見哪吒這副樣子,不免宛然一笑,哪吒很可愛不是嗎,看他還皺著小臉就走上前道:“好,為娘錯了,哪吒與父親乖乖待在宮中等母親回來就好。”第一次對別人稱母親,心中又是悸動又是暖意,母愛就是這般吧,忍不住地想去寵哪吒。
  
  哪吒這才展開笑顏,他對著陸旋言:“那娘親早點回來。”
  
  陸旋伸手輕捏一下哪吒胖嘟嘟的臉頰,點了點頭,轉身看向黃飛虎,抓住他的手腕,凝神運法就帶他來到天上。
  
  黃飛虎到天上後,嚇的臉色蒼白,忙反手抱住陸旋,似乎生怕從天上掉下去般。
  
  “武成王不會將你摔下去的,快鬆開我,不然我會喘不過氣。”陸旋完全被黃飛虎牢牢抱在懷中,這其實倒沒什麼,主要是他一隻胳膊勒住她的脖頸,另外一隻手勒緊她的腰部,這完全是殺人時的招式,而且這般勒法會讓自己喘不過氣很難受。何況自己用的法術是周身散發的,只要抓住黃飛虎便可以與他共用法力,完全不會讓他從半空中摔下地。
  
  黃飛虎聽後,才輕輕鬆開陸旋,但他還是抱著她,不敢鬆手。
  
  陸旋徹底沒轍,要不是宮中要人鎮守,她會讓孔宣送黃飛虎到伯邑考處,而不是自己去送他,還搞的這麼尷尬。不過就算孔宣送黃飛虎出來,孔宣也不知道她的計畫,等於白搭,還是要自己出宮送他們。
  
  “武成王放鬆,喜媚乃修道之人,此刻用的是道法,只要我抓住你不鬆手你便不會摔下去。”陸旋試圖安慰黃飛虎,如果他還是不鬆手,那她也無奈,只能快點到達伯邑考處就可以。
  
  這樣黃飛虎才慢慢鬆開陸旋,何況將軍就是將軍,很快便穩定氣息,但他似乎還是不敢看下面的地面,而是盯著陸旋問道:“我以為只有哪位才是修道之人,沒想到娘娘竟然也會道術,還能飛天,你是神仙吧……”
  
  這話讓陸旋輕笑出聲,神仙!真是抬舉自己的尊稱,心中暗自自嘲,但也不能承認自己是妖怪,黃飛虎這般言都是人類的封建,懶得去解釋些什麼。
  
  帶著黃飛虎進入伯邑考住宅,但見伯邑考獨身望著天空發呆,她也只能裝作忽視他。
  
  “大公子,武成王就先待在這裡,我要去接黃家家眷。”陸旋將黃飛虎帶到伯邑考身前時,她言道。
  
  伯邑考聽後過了片刻,才緩緩轉身看向陸旋與黃飛虎兩人,他恍惚的神情瞬間清醒,而溫和的笑容也掛在臉上,看著黃飛虎言道:“武成王你來了。”
  
  黃飛虎站在原地似乎是腿發軟,身子往前傾,伯邑考微眯眼,瞬間移到黃飛虎身前,扶住他。
  
  陸旋在落地後就掙脫出黃飛虎的懷抱,但見他這般,她馬上伸手要去扶時,卻見伯邑考比自己速度更快。心中瞭解,伯邑考敏捷的身手,武藝不低呀,她現在才看出來,可見伯邑考隱藏之深,連對自己都隱瞞,她只能說這位伯邑考心機真是深,口口聲聲說喜歡自己,連起碼會武藝都不告訴自己,根本做不到坦誠相待,又怎能讓自己傾心於他呢。
  
  “大公子……”黃飛虎看到伯邑考感激道。
  
  “武成王先在這裡歇息下,喜媚先行辦其他事,二位別亂走在這裡等我回來。”陸旋看了兩人一眼,轉身飛躍離開。她也不怕黃飛虎告訴伯邑考自己會飛天,反正姬昌他們來朝歌時,自己說過自己是通天門下,伯邑考實在很疑問,就讓他去查好了。
  
  陸旋來到費仲府後,卻見費仲正站在門外看著天似乎在等人,她知道費仲在等自己,便出現在他跟前。
  
  費仲似乎心情也有些緊張,見到陸旋出現後,明顯嚇了一跳,他道:“娘娘來了。”
  
  “準備的如何!”陸旋看了一眼四周,整個院子沒一個人,看樣子費仲將保護他的人全部調走了。
  
  “準備妥當,現在怎麼做?”費仲回應陸旋疑問。
  
  “黃家的人你沒派人去帶回來嗎?”陸旋轉頭看著費仲,他不會沒去黃家將人帶過來吧,就算自己沒吩咐,他不會笨到沒想到這些吧。倘若費仲沒去帶黃家人到費府,自己再去一個個將他們帶來,那就是浪費時間。
  
  “這些事情費某當然會全部安排妥當,娘娘隨我來。”費仲深深看了一眼陸旋,而後他先抬步離開。
  
  陸旋這才松了口氣,跟隨費仲走到一間廂房外。費仲推開門,進入,陸旋也隨身進入屋內見到黃天祿還有其他三位孩子,看樣子這是黃飛虎的其他兒子。
  
  黃天祿見到陸旋出現後,震驚的念道:“娘娘……”
  
  陸旋沒空和他們解釋些什麼,轉頭看向費仲道:“行車安排好了沒?”
  
  “一切妥當。”費仲看了黃家幾人回答陸旋。
  
  陸旋轉頭看向黃天祿等人言道:“現在跟我離開,我帶你們去見你們的父親。”
  
  “父親……娘娘知曉我父在何處!”黃天祿和幾位兄弟聽到陸旋說黃飛虎後,都異口同聲問道。
  
  “是,此刻你們跟我離開,我帶你們去見你們的父親。”陸旋轉身走到門口言道。
  
  黃天祿連忙拉起其他幾位兄弟跟隨在陸旋身後。
  
  費仲帶著他們一眾悄悄地上了一輛大馬車,而後陸旋告訴費仲要去的地方,就趕往目的地。馬車車廂挺大,這也是費仲細心的地方,她在心中暗自稱讚費仲……
  
  果然辦事還是要費仲這樣精明切懂得深思熟慮之人才行,其他人不是膽小便是怕事,陸旋壓根不屑于他們,費仲這樣的人才才是她要收回旗下的人。
  
  一路上幾人都沒有說話,陸旋靠在一旁看著幾個欣喜若狂的兄弟微微一笑,一家人團聚真是一大喜事,可惜的是逃亡 罷了。
  
  將他們眾人帶到伯邑考府前,讓他們都帶上帽子遮蓋住臉才下了馬車,進入府內。
  
  而黃飛虎與他的兒子見面,當然又是一陣悲喜交加,但陸旋沒有時間讓他們敘舊,便讓伯邑考和黃飛虎一眾一起上了馬車,陸旋、費仲也跟隨上了馬車。
  
  “關口你處理好了沒?”上了馬車後,陸旋看向費仲問道。
  
  費仲看了一眼黃飛虎與伯邑考後道:“娘娘放心,一切安排妥當。”
  
  “沒想到娘娘竟然會與費大夫交往。”黃飛虎見到費仲,臉色陰沉,語氣更為氣憤。
  
  陸旋笑了笑,自己當然知曉黃飛虎心中的不滿,費仲是奸臣這是整個朝堂上所有大臣都知道的事情。這讓黃飛虎這些以忠臣自居者,定互相看不順眼。黃飛虎比干他們一派,費仲他們自稱一派,本就是水火不容,而今自己還將他們拉扯在一塊來,黃飛虎能不生氣都不行。
  
  “武成王不知,這次能順利救出所有人,費大夫也出力不少。”陸旋看了看也陰沉著臉的費仲,而後看向黃飛虎道。
  
  黃飛虎見陸旋開口,瞥了費仲一眼,冷哼一聲便不再說話。
  
  “費大夫……”陸旋輕喚費仲,其實她也是夾在中間難為情,替費仲說話說多了,黃飛虎等人定不滿自己的作為。勸費仲別在意又說不出口,誰叫費仲也被她逼的夾在自己與黃飛虎他們之間,費仲也難做,自己更難做,也只能早些送黃飛虎離開就好。這樣費仲也早點輕鬆,她也放心……
  
  “娘娘不必多言,費某明白!”費仲似乎知曉陸旋在想些什麼,臉色也緩和不少。
  
  陸旋訕笑一聲,幸好費仲這人懂自己的心思,這樣自己也好做。不過伯邑考這次的表現倒是讓自己多少欣慰,起碼沒再和自己糾纏不回西岐,這樣順利的話以後事情處理起來也簡單不少。
  
  到了出朝歌的關卡時,全部人都噤聲,也小心翼翼看著駕馬之人交涉,費仲更是擺出噤聲的手勢,似乎也有些擔心。
  
  幸好交涉很簡單,陸旋他們也順利出城,她知曉費仲要買通這些人,定花費不少錢。不過費仲是奸臣,其他大臣巴結他的也多,錢財這些東西定不會缺,所以他也肯定不會在意。
  
  送出朝歌有段距離後,費仲才勒令馬夫停車,“娘娘,這裡已經安全,我們下車,讓這車夫送他們。”
  
  陸旋聽費仲這般言說,就和他一起下了馬車……
  
  伯邑考見陸旋這般也緊隨她下了馬車,“喜媚……”他叫道。
  
  陸旋轉頭看向伯邑考,見他有些張口欲言,她立刻就知道他要講些什麼,無非就是情情愛愛罷了。
  
  費仲見伯邑考叫住陸旋,便很知趣的走開……
  
  “有什麼事?”陸旋故作不解問道。
  
  伯邑考看著陸旋苦笑,片刻,他言:“宮中是非多,而今你放出這麼多人,定要小心!”
  
  “大公子放心,喜媚定會小心謹慎。”陸旋故帶感激之意言。其實伯邑考這又是何苦呢,感情這回事講究的是情投意合,自己倘若不愛,他再怎麼糾纏也無用。
  
  “叫我邑考,這是你答應我的。”伯邑考依舊溫和的神色,眼中卻帶著一絲哀傷。
  
  “嗯,邑考,我會小心處事,你大可放心。”陸旋忙換昵稱,她的確答應過伯邑考喚他為邑考,所以他讓自己換稱謂也是正常。
  
  伯邑考走上前,一把將陸旋抱在懷中,他語氣有些苦澀言道:“為什麼你如此抗拒我,為什麼……”
  
  陸旋本想掙脫伯邑考地懷抱,聽著他苦楚的語氣與這些無奈的話,她其實也無能無力,自己在宮中第一次聽說伯邑考來朝歌時,她的心中有些悸動卻不知為何,但見到他嘴中說出的喜媚與進宮後變化如此之大的自己她放棄了,所以從此之後蕭郎皆路人,也對他提不起喜愛之意。
  
  “對不起,彼此之間喜歡對方才叫愛,而我們之間也是你一廂情願,我並不喜歡你。”陸旋就這樣靠在伯邑考懷中,再次講出拒絕的話,自己也知曉這些話會再讓伯邑考心中痛苦,可也無奈,她不是哪種明明不愛別人,還故意不拒絕他人的人。在她的思想中只有愛與不愛之分,恰巧自己對伯邑考的是不愛,也早已給出他答案,放不開地也是伯邑考一人而已。
  
  伯邑考聽陸旋話後,全身一僵,眼中帶傷苦笑……
  
  陸旋掙開伯邑考的懷抱,歉意道:“邑考時辰不早了,上車走吧,車夫會安全送你們回到西岐。”等送走他們,自己回宮後便讓孔宣來護送他們,這樣她才能放心。
  
  伯邑考見陸旋離開他懷抱後,楞了楞,聽陸旋話後,他再次苦笑言道:“好,你放心,我一定會送他們安全到西岐!”
  
  陸旋點了點頭,目送伯邑考上了馬車,然後消失在她眼前……可為什麼她心裡總覺得丟掉了些什麼東西,丟掉了些什麼,她也不知。
  
  “走吧娘娘!”費仲走到陸旋身前,輕聲言。
  
  陸旋轉身看向費仲,嫣然一笑,笑的燦爛卻是不想讓他看出些什麼倪端,更不想讓他看出自己心中的糾結。
  
  拉起費仲的手,再次飛在半空中,費仲也是嚇了一跳,但他卻沒有嚇到抱著陸旋,依然平心靜氣。
  
  陸旋沒有理會費仲,反正費仲也知曉自己的法術,但他心中必定很鎮靜,沒想到自己會飛天,人類總是會這些事情大驚小怪。也是,這些人也只是芸芸眾生形如螻蟻的人而已,見到這般怪異之事也正常。
  
  將費仲送回費府後,陸旋腦中就一直都有些空白迷茫著,她不想去想任何事情,她只想回到自己的宮中乖乖地呆著,哪怕是平日裡氣的自己半死地孔宣,她也想依靠一下他的肩膀或者是懷抱。至於為什麼,她也不明白,或許是因為孔宣的強大讓她心安吧,也或者是他的沉默寡言,默默幫助自己,讓她覺得暫時可以依靠吧,也許還有其他講不清道不明地理由吧……
  

作者有話要說:不行了,最近碼文老是沒狀態。如果有BUG大家告訴我下,我去修改。




算計前夕

  陸旋滿懷心事地回到寢宮,原本想依靠一下孔宣的肩膀時,頓時眼前的場景讓她張口結舌……
  
  寢宮的桌椅、床全部在西北一角堆著,而空曠的房間中間有一條堪和大腿差不多的巨大蟒蛇,長長的吐著紅色芯子,鼻尖全是血腥味,更重要的是哪吒竟然還騎在大蟒身上,紅色混天綾捆著蟒蛇,眼前情形不難看出,這蛇已經完全敗陣給哪吒。
  
  可這樣的情景為什麼會讓陸旋想起哪吒殺龍三太子的情形呢?沒錯,三太子也是龍身,化為原形和蛇差不多,教會哪吒怎樣殺蛇,等於教會哪吒怎樣殺龍。混蛋,孔宣搞什麼啊,她就是為了讓哪吒避開這些,才將他帶回宮中,不讓他到處惹事生非!
  
  “哈哈……爹爹,娘親回來了!”哪吒滿臉的興奮,在看到陸旋出現在他們跟前時,連忙對躺在西北角軟榻上閉上眼地孔宣喊道。
  
  “如花!你打算讓哪吒將宮殿給拆了嗎?誰准你教他用法術的!”陸旋暗自深呼吸,儘量使她的聲音聽起來不顫抖,可實際心中氣的想發瘋。本著想依靠孔宣一下,卻不想是空想,真是每次見到孔宣都要怒火中燒,他就不能不讓自己發火嗎?而且這些法術,他要教也別教哪吒殺蛇這些啊,教點哄哄小孩的玩意多好,比如用劍練練劍術,法術可以教他騰雲駕霧就可……
  
  孔宣睜開眼,坐起身,伸手優雅地整理一下衣衫,有些風情萬種,他看向陸旋慢條斯理言:“哪吒天生會法術,而我只不過放出點小玩意給他玩玩罷了。這些東西根本傷不到哪吒,無礙!”言落,一個揮手讓哪吒剛抱住的大蟒消失無蹤。
  
  陸旋再次無言,她也知道哪吒是天生會法術,不用教都會,況且還有兩樣極品法寶,更是強大,所以才要好好改造哪吒,不讓他自傲惹事才好。看著消失的蛇,自己立刻就知曉這蛇是法術幻化的,不是真的蛇還好。不過不是真的也不行,不能讓孔宣教哪吒玩這麼危險的法術。
  
  “娘親……”哪吒將他的混天綾拿在手中,蹦蹦跳跳奔向陸旋。
  
  陸旋見哪吒的樣子,忙伸手將他摟在懷中,任由他在懷中蹭來蹭去,心中的怒火瞬間平息,取代的是暖意,她的母愛又氾濫了。
  
  孔宣見陸旋柔和的神情,他的眼神也柔情似水,似乎是想起些什麼問道:“你的事情全部處理妥當?”
  
  聽到孔宣言陸旋才回神,她還要讓他去保護伯邑考他們呢,不過臨時自己又想起其他事,那便是殷郊他們二人。若孔宣去送伯邑考的話,必定會花很多時間在路上,而殷郊這倆孩子要儘早送走,不然他們的處境在王宮很危險,自己也沒能力送他們去外面修煉,除非讓孔宣想辦法。好吧,她又在將難題推給別人。
  
  “如花,我想讓你幫個忙……”陸旋抱著哪吒走到孔宣跟前,然後也坐在軟榻上。誰叫孔宣將寢宮的桌椅全部扔到一角去的,還疊的很高讓她沒地方坐,何況孔宣也是坐著,軟榻有足夠位置給她坐。
  
  “講!”孔宣伸手捏了一下哪吒的笑臉,隨口言道。
  
  哪吒從陸旋懷中掙出,直接爬到孔宣懷中,依靠在他懷中仰著笑臉,甜甜的喊:“爹爹!”
  
  “嗯,乖。”孔宣一臉慈父樣子。
  
  陸旋冷瞥孔宣二人一眼,這聲爹爹肯定是孔宣教哪吒的,因為自己只教了哪吒喊父親,從沒教過喊爹爹。看著極像一對父子的二人,她暗自歎氣,真的是一家人進一家門。楞了下,她在說自己和孔宣、哪吒是一家人嗎?她想自己真瘋了,怎會有這樣的想法。
  
  “最近妲己可能會對這兩位王子下毒手,所以我想讓你送兩位王子離開王宮,可是暫時沒想到理由讓帝辛放人,而且外面也沒地方讓他們去學武藝,而我的家,你應該也知曉吧,他們也不適合住。”陸旋看了看孔宣,說出心中想法。自己的家就是軒轅墳,荒郊野外也不可能讓殷郊他們住在哪裡,所以她讓孔宣去想辦法。
  
  孔宣看向陸旋思緒,片刻,他皺眉言道:“我可以安排這兩王子的去處,可想給帝辛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的確很難……”
  
  陸旋皺眉地點了點頭,不過她忽然有個想法,那就是既然妲己要毒害兩王子,不如讓這倆孩子去找妲己的麻煩。妲己定會治殷郊他們的麻煩,這時就讓孔宣當著妲己的面救走他們兄弟二人,這樣一來,紂王也不會怪罪自己什麼,而會覺得是妲己故意問罪,畢竟是妲己要治罪,不管自己任何事,紂王要怪也是怪妲己,雖然這個做法太無恥,可為了自己的利益不讓這兩兄弟去死,她只能打算這樣做。
  
  於是陸旋將想法一一告知孔宣,也詢問一下他的意見,看這個辦法行得通不,如果行不通就再想辦法。
  
  孔宣聽後微微皺眉,他看著靠在他懷中的哪吒許久,他才抬眼看向陸旋言:“那麼就這樣做吧,但最好不要被妲己拆穿。九尾……妲己這人生性多疑,你最好小心!特別是別讓這兩兄弟露出破綻,不然你們姐妹會緣到盡頭!”
  
  陸旋臉色有些沉重,孔宣話中無過錯,假如殷郊他們將戲演砸了,那麼她和妲己將會徹底分裂,而不是如今這樣冷戰。
  
  思來想去,陸旋最後選擇讓殷郊他們去壽仙宮怒斥妲己,這樣讓妲己惱羞成怒要殺殷郊他們時,孔宣幻化為別人的樣貌救走殷郊他們,至於為什麼要他化為別人的樣貌,主要是之前在摘星樓妲己見過孔宣本來面目,假如再讓妲己看到孔宣真面目後肯定會牽連到自己。而後再讓他在宮中使用法術告訴所有人妲己要治二位王子的罪,他憐惜兩位王子,所以將人帶走,這樣所有人都會認為是妲己使的計,而不會怪罪自己。這真是無恥至極的想法,誣衊自己的姐妹,她真的太卑鄙,太卑鄙……
  
  但為了陸旋最初的出發點,她也只能狠下心對待妲己。可轉眼一想卻不對勁,如果讓孔宣帶走兩位王子,那麼紂王必定會追究自己的責任,她是負責訓導兩位王子的師傅,管不住殷郊他們還讓他們闖禍,她不負責任誰負責。所以冷靜的想了許久才又有些眉目,那便是主心骨導師比干入獄,那她這位只負責輔導的導師就借機對紂王說沒能力教導二位王子,要出宮去找尋適合較殷郊他們的人才可,這樣可以光明正大直接離開宮中,避開殷郊二人去為難妲己,更重要的是孔宣下手帶走殷郊他們後,紂王也不會怪罪到自己頭上,因為自己不在宮中。
  
  何況紂王也定會答應自己的要求,王叔比干與姬昌兩人一起上諫讓紂王放出東南兩侯,沒救出人不說姬昌他們兩人反而被大王壓入大牢。如果紂王要放出比干,那他也要將姬昌放出來,畢竟諫言可是他們兩人一起上奏的,假如紂王只放出比干不放姬昌,外人會說紂王偏袒自家叔叔,故意為難西伯侯姬昌。孰輕孰重紂王也不會幹出只放比干不放姬昌這樣的蠢事,那麼這也是自己乘虛而入的要點。
  
  當然假如紂王真做出這樣的蠢事要放比干、姬昌等人,妲己也不會讓紂王輕易放人。妲己可是知道自己與姬昌之間的事情,她定不會輕易放過姬昌,這點也足夠暫時穩住紂王,讓她佈置好後路。至於出宮找導師這事,她根本沒打算要去找導師,自己可是準備讓孔宣安置好殷郊他們後,然後再化身為他人樣貌和她進宮面見紂王,而殷郊他們消失無蹤,那麼導師帶來也沒用,到時候再放走就可。
  
  陸旋滿意的眯眼,就這麼做,她轉頭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孔宣,只要他配合自己,那一切都會很簡單,況且孔宣也會答應自己,她要是遇到不測,他的黑蓮就泡湯了。這是他一直追求的東西,不會隨意放棄。
  
  孔宣臉色也有些凝重,他看著陸旋很久,最終點頭表示答應。
  
  陸旋長長吐出一口氣,這樣總算又解決一樁心事,但一想到自己殘忍的對待妲己,她的心就會很酸,也會覺得這樣的行為很可恥。
  
  “如花,我狠心的算計自己地姐妹,這樣的做法定天地不容吧。”陸旋轉頭看著孔宣,臉色有些恍惚,眼中滿是自嘲,她的做法的確令人寒心。
  
  孔宣沒有說話,伸手撫上陸旋的臉頰,很輕柔的碰觸,撫摸她的眉,她的鼻,她的紅唇,最後無奈長歎放下手。
  
  陸旋沒有抗拒,她這一刻不想動更不想去吵鬧,任由孔宣輕撫,其實他也是很瞭解自己的,只不過她一直不想把他當回事,何況自己在他心目中只不過是玩物罷了。而他的長歎也說明自己的行為的確可恥,自己苦笑,無恥就無恥吧,卑鄙就卑鄙吧,等到最後結果時,妲己或許會感激自己所做的一切,也或許會永遠恨自己……
  
  “娘親……”哪吒似乎察覺陸旋的怪異,小心翼翼的輕叫。
  
  陸旋看向哪吒,見他一臉的擔心,她心中一暖,嫣然一笑,伸手拍了拍哪吒的頭,“放心,娘親沒事,小哪吒不用擔心。”哪吒是天賜孩童,看似還小什麼都不懂,實際他心中什麼都懂,不然也不會露出擔憂的神情。
  
  “爹爹,哪吒不要讓娘親傷心,所以爹爹一定要保護好娘親,不讓娘親受一點傷,一定要快快樂樂的。”哪吒抬頭看向孔宣言道,語氣中帶著不同他年齡的嚴肅。
  
  孔宣凝視著陸旋,露出一抹溫柔笑意,他低下頭看向哪吒道:“好,爹爹答應哪吒,定不會讓娘親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陸旋聽完後頓時紅了眼眶,忙轉頭背對他們,不停的眨眼不想讓眼淚流出,滿腔的暖意與感動襲上心頭,她的前世今世,第一次有人許諾會好好保護自己不受一絲傷害,雖然孔宣不是他的夫君,哪吒不是她的孩子,可聽到這些話時,她寧願此時此刻沉浸在他們的溫暖中永遠不要醒來……
  
  一雙細小的胳膊從背後抱住拼命忍眼淚的陸旋。是哪吒她知道,可是哪吒越是這樣她更是眼淚流的更洶湧,根本止不住,只能讓淚水肆意流出……
  
  “娘親……”哪吒靠在陸旋後背上,語氣有些憂慮,似乎害怕見到陸旋這般一樣。
  
  陸旋吸了吸鼻子,她掏出袖中絲帕擦了擦眼淚,轉身讓哪吒面對她,聲音有些哽咽道:“娘親在,娘親有哪吒陪著定會快快樂樂的……”說著說著,便再次眼淚奪眶而出,見到哪吒擔憂的神情,她真的是無法忍住眼淚,平日裡自己覺得自己的心腸很毒很硬,卻不想見到這些小事情就會被感動的流淚,果真是她修煉不到家,做不到無動於衷。
  
  “爹爹……”哪吒看向孔宣不知所措叫道。
  
  孔宣伸手將陸旋摟在懷中,他沒有吭聲,只緊緊抱著陸旋,“適當放鬆下身心,大哭一場也是好的。”話雖這樣說,但他的表情有些僵,連語氣都有些生硬,似乎是第一次安慰人一樣。
  
  陸旋撲在孔宣的懷中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他說的沒錯,適當大哭一場也是好的,但她真的不願意在別人面前痛哭,因為自己怕真大哭起來會讓哪吒他們更擔心自己。所以她選擇強壓下心中所有情緒,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抬頭看向孔宣言:“我才不會大哭,那樣痛哭的自己會很醜!”
  
  她從孔宣語氣中能聽出他也有些不知所措。也沒錯,他是天子驕子,又怎會去安慰人,他剛剛安慰自己還借懷抱讓她依靠,她很感謝他,是真心暫時拋去之前的不愉快感激他。
  
  孔宣仿佛知道陸旋故意說出這些話,是為了不讓他們擔心,他伸手用僵硬的動作替她擦去眼淚,便不在說話。
  
  陸旋就這樣靜靜的靠在孔宣懷中,這樣沉默寡言,不懂安慰人的孔宣才屬於他獨有性格,也是其他人學不到的……他的懷抱很溫暖,強勁有力的心跳她能清晰聽見,或許是他的性格能給自己安全感,才讓她此時有些不願意離開他的懷抱,但自己知道不能,不能貪戀他的擁抱,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去處理。
  
  離開孔宣的懷抱,陸旋拿著絲帕再次擦擦眼眶,她歉意對孔宣道:“抱歉,我丟人了!”對於年紀這麼大的自己和只是宿主的自己,撲倒在他的懷中流淚,的確是丟人了。
  
  孔宣看了看剛剛還摟著陸旋的雙手,此刻卻僵在半空,他最後握緊雙拳放下,言道:“去忙其他事吧,早些結束,早些輕鬆!”
  
  陸旋對著孔宣苦笑一下,他說的沒錯,去忙當前的事要緊,早些處理好這些事情,自己也能休息一下,所以她現在要去壽仙宮找紂王……
  
  轉頭對著看著自己的哪吒,陸旋低下頭對著哪吒臉頰輕輕一吻,溫柔說:“哪吒,和爹爹呆在寢宮,等娘親回來!”她想,她真的把哪吒當做兒子對待了……
  
  哪吒似乎松了口氣,他這才露出久違的笑臉重重點頭:“好,哪吒會乖乖的在這裡等娘親!”
  
  陸旋起身,看著眼前的兩位,她宛然一笑轉身離開,就這樣相處下去也挺好,等黑蓮結成之時孔宣會離開,哪吒長大學會法術後幫助西岐攻打朝歌也會離開她,自己到頭來終究還是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我瘋了,文章卡瓶頸,卡的我瘋了。無語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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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請離宮

  “兩位王子好雅興。”陸旋以為殷郊他們會去禦園練功,走到禦園卻空無一人,問侍女才知道他們在殿內,進偏殿門就見兩人在對弈。
  
  殷郊聽到陸旋聲響,連忙轉頭看向她,欣喜道:“喜媚……”
  
  “哪吒呢?”殷洪看了看陸旋四周,問道。
  
  陸旋笑著頷首,安撫他們坐在原位,“哪吒睡著了,就過來看看。”她總不能說哪吒在寢宮和孔宣一起玩法術,這話要真說出口,這兩位王子必定目瞪口呆。
  
  殷郊他們了然的點了點頭,問陸旋道:“要下棋嗎?”
  
  陸旋笑道:“抱歉,我不會下棋,我來這裡是找你們商討一件事情。”下棋這玩意她認識棋子,棋子卻不認識她,根本不會玩,何況也沒人教過自己。當然對於送走殷郊這兩兄弟,他們肯定會拒絕不離開自己,這主要也是她造成的原因,就是讓他們太過依賴自己。
  
  殷郊詫異,“什麼事?”
  
  思量片刻,陸旋慢慢地說:“我準備送你們離開……”
  
  “什麼?”殷郊似乎有些震驚,蹭的一下站起來。
  
  “為什麼?”殷洪也驚訝問道。
  
  “之前你們去摘星樓鬧的哪一次,已經是惹禍上身,如果再繼續呆在王宮,可能會死!”陸旋沉默一會,才臉色凝重告知殷郊他們。妲己必定會對殷郊他們斬草除根,就上次她明目張膽的護著他們兩位,妲己也敢坦言用重刑處罰,很明顯的要他們性命,假如那一天她被妲己找理由支開,那麼殺死殷郊二人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是蘇妲己要殺我們兩兄弟對不對!”殷郊聽完後有些不可置信,但他瞬間回神盯著陸旋質問。
  
  陸旋看著情緒激動的殷郊他們,她沉聲道:“聽我把話說完!”殷郊他們激烈的反應她早料到,此刻主要是先安撫他們。
  
  殷郊他們畢竟很聽陸旋的話,見她神情非常嚴肅時,不情願的坐在座位上等著陸旋再次開口。
  
  “如果當初我不救你們兩兄弟,你們可能與王后一起死掉,所以珍惜生命,好死不如賴活著,乖乖聽我的話,我會讓你們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陸旋伸手抓住殷郊、殷洪的手,握在自己手心,她話中的意思就是讓他們感覺到自己時刻都在為他們付出。而且她也用自己求生的本能指引他們,只要活著就好。
  
  殷郊輕顫了下,看著陸旋握著他的手,他眼中有些迷茫,過了很久,他似乎已妥協,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陸旋微微一笑,殷郊神情說明一切,他贊成了自己的做法,那麼就和他們說一下事情經過就可……
  
  “也許我們還沒見到蘇妲己,就被那個男人所阻攔!這要怎麼辦!”殷郊皺著眉,看著陸旋問。
  
  那個男人指的是紂王,陸旋明白,關於他們找麻煩還沒見到妲己就被侍衛阻攔是不可能的,殷郊兩兄弟雖然失去背景,然而在這個王宮他們可還是名正言順的王子,沒人敢攔他們,所以能順利見到妲己,這點無須擔心。
  
  “大王不會阻攔,而你們只要面見我姐姐,怒斥一兩句就能激怒她,這時她看我不在定會治你們的罪。而我派的人就會救走你們,這點兩位王子可以放一萬個心!”陸旋淺笑言道,自己如果在現場,定會為這兩位王子開脫,阻攔妲己對他們用刑。所以她才選擇離開,在他們讓妲己惱羞成怒要殺他們時,孔宣出手就可。
  
  殷郊看了看一臉擔憂的殷洪,最終他咬了咬下唇,重重點頭表示答應。
  
  陸旋暗自松了口氣,這倆孩子生在王室真是天生的苦命人,沒親情不說還被自己利用,實屬悲劇,她安撫他們:“放心,帶你們離開的人是喜媚至交,定會好好照顧兩位王子!”
  
  殷郊抿了抿嘴,他小心翼翼的問道:“喜媚,我們離開後,你會去看我們嗎?”
  
  陸旋怔了怔,會去看他們嗎?這個很難說,因為送走殷郊他們後,她便會救出姬昌,而後真正的戰爭將會開始,可能會沒時間去看這兩兄弟,不過她會儘量抽空去看他們,因為以後會用得到這兩兄弟。
  
  “有空我就會去看兩位王子,放心……”陸旋真摯言道,試著安撫他們兩位,他們的心中也定忐忑不安,害怕面對新的環境。可人生總是有很多的無可奈何,世人反抗不得只能默默承受。
  
  殷郊似乎鼓起勇氣,猛的抱住陸旋,語氣有些哽咽道:“你一定要去看我們,一定要……”
  
  “好……”陸旋明顯嚇了一跳,她沒料到殷郊會做出這般,但她能體會到殷郊此時此刻的心情,有祈求,有擔憂,他們害怕被自己拋棄,失去眼前疼他的自己,這也是人之常情。
  
  殷郊緊緊的抱著陸旋,過了很久,似乎他的情緒已穩定,放開陸旋後他眼眶有些紅,他言:“你去忙吧,只要記得答應我的諾言就行!”
  
  陸旋有些無力,很多事情她也是沒有辦法,她能讓這兩兄弟活到現在已經是給他們天大的恩賜了,不然妲己早殺了他們,而不會如今平安無事的站在自己眼前。
  
  她讓殷郊他們呆在宮中,自己去向壽仙宮,現在要去找紂王,讓紂王放她離開王宮,這也是一項不簡單的事情……
  
  到壽仙宮時,守門的侍女卻告訴自己紂王去了東宮,妲己在寢宮休息。陸旋心中驚訝,東宮不就是以前薑後住的地方嗎?了然,紂王還是愛著薑後,可他為什麼不去淨心殿,只要去淨心殿就可以見到他朝思暮想的王后。
  
  陸旋轉身去往東宮,她似乎又有些瞭解紂王不去淨心殿是為了什麼,因為紂王與薑後之間已徹底了卻一些塵緣,他們互相各不相欠,他有自知之明,他也有帝王的驕傲與堅持,所以紂王寧願選擇呆在東宮睹物思人,也不願意去淨心殿見薑後,他真的是一位很倔的男人……
  
  步入東宮正殿,這座後宮內最偌大豪華的正宮,此刻雖然有宮侍守衛,可還是掩蓋不住失去主人後的荒涼。陸旋問一旁守門的侍女,知道紂王在禦園,她走了過去……
  
  一路上,離風花依舊開的很豔麗,陸旋鼻尖盡是花香,她走進禦園後,見到紂王坐在當初姜後坐的石凳上,托腮閉目,一臉的恍惚。
  
  “大王……”陸旋走上前,輕輕叫道,雖然這一切都很美好,可她也只能打破安靜祥和的情景,只因她也有職責在身。
  
  “是喜媚吧。”紂王沒有睜開眼,依舊保持原來姿態,輕輕言。
  
  “是!”陸旋回應紂王,她抬眼看了一下禦園,依舊和原來一模一樣,只是早已物是人非。
  
  “有什麼事嗎?”紂王這才慢慢睜開雙眸。
  
  睜開眼的瞬間,陸旋見到紂王眼中佈滿悲哀與傷痛,他在後悔嗎?可惜已經遲了,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做錯了只能承擔不能逃避,這便是為人之道!
  
  “是關於兩位王子的事,大王也知,王叔比干是教導二位王子之人,如今已在天牢,喜媚一人根本沒有能力教好兩位王子,所以特來請求大王准喜媚去宮外找尋高人來訓導王子們!”陸旋看著紂王,小心言道。
  
  紂王詫異了下,而後歎息一聲,他看向陸旋道:“那就在朝中再尋一位吧,用不著那麼辛苦去宮外找尋。”
  
  朝中的確人才很多,可也只有被世人奉為聖人的比干有才能,再者便是商容,可惜早已辭官走人,剩下的人都是些自私自利的侯爵,有什麼用呢?何況就算朝中真有能力者教導兩位王子,她也不會允許,不然自己的計畫就泡湯了。
  
  “大王,兩位王子其中一位可是未來的儲君,定不能在學業上掉以輕心,何況整個朝堂之上唯有王叔比干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享有聖人稱號,人人讚賞。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大王讓喜媚教導兩位王子時,喜媚選擇推薦王叔比干!”陸旋直視紂王,一本正經言道,她把當初為什麼選擇比干的原因告訴紂王,這也是想說服他答應自己。其實最初選擇比干的原因並不是因為王子的學業,而是她為了不想成為眾人眼中刺做出的選擇,誰知時至今日竟然還能利用一次,她現在有些佩服那時的做法,果真運用正確。
  
  紂王看向一旁的離風花,似是在思考,過了片刻,他才轉頭看著陸旋道:“有沒有明確的目標?”
  
  “沒有!”陸旋回答紂王,如果說有目標紂王定會問清楚是誰,然後會派人去請,而不是讓自己出宮去找尋導師,這種低級錯誤,她可不想犯。
  
  紂王微楞了下,“那你是去現找?”
  
  “沒錯大王,宮外很多高深之人都避居深山,其能力不比王叔比干差,所以喜媚要親自為二位王子尋得一位名師!以輔導王子們日後成為和大王一樣勇猛的君王!”陸旋露出自信,語氣傲氣十足,語中更是拍馬誇獎紂王,讓他心中蕩漾一下也好同意此事!
  
  紂王聽後,他疲憊的臉上佈滿笑意,有些故作疑問:“喜媚,孤王真如你口中說的是位勇猛君王嗎?”
  
  “當然!”陸旋立刻回應紂王,這樣的問題不能停頓思考,不然會讓紂王以為自己在奉承與他。
  
  紂王笑了笑,似乎滿意陸旋的回答,他言道:“什麼時候出宮?”
  
  “明日就出宮!早些找尋到,也早點回宮!”陸旋答道,紂王這樣言就是答應了自己,那她明天就可以出宮,這也真是她心中的一大快事。而且其實今天也可以出宮,但如果太趕,紂王也不會同意自己傍晚出宮,那還是停一天吧。
  
  紂王點了點,他看著陸旋道:“郊兒、洪兒有你照顧,孤王也放心了……”語氣似乎松了口氣。
  
  “我會好好照顧他們的,大王請放心!”陸旋微笑,紂王這次是徹底將殷郊他們託付給自己,可無奈明天傍晚時刻,殷郊這兩位王子就會在王宮中憑空消失。到時紂王定會非常痛苦,這也是他必須經歷的事情,不值得大驚小怪。
  
  紂王頷首,他又轉頭看向園中花朵言道:“你退下吧,收拾一下東西明天就可以出發。”
  
  “是!”陸旋微微欠身,紂王沒有再對自己說情愛真好,不然她又要去應付一番。不過看紂王的神情再次恍惚,他心中肯定還在想薑後,這樣她才會避免被糾纏。
  
  陸旋從東宮回到自己宮後,沒有去寢宮,而是去偏殿告訴殷郊他們,讓他們心裡有個底也好,起碼不會臨時亂陣腳。
  
  “明天就離開嗎?這麼快……”殷郊聽完陸旋的話後,他驚訝。
  
  “早些離開才能安全!”陸旋坐在殷郊兩人對面正色言道,她還要孔宣去保護伯邑考們呢,不早點送走這兩位王子,伯邑考哪邊就沒人保護了。何況拖的越久越不好,誰都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
  
  “那我們可不可以去看看母后……”一直很安靜的殷洪看向陸旋問道。
  
  薑後……當然不能讓他們去看,紂王可是下過旨意一年之內只能讓兩位王子見一次,倘若今天帶他們去見薑後,難保不會節外生枝,這宮中太過複雜,到處都是眼睛盯著。如果被紂王知道,會責怪自己不尊旨意,那麼倒楣的就是她了。
  
  “不行,大王在朝堂上下過旨意,一年只能讓二位王子見一面王后,如果我現在帶你們去淨心殿被人發現後,我們三人都會被問罪,也會連累王后,所以最好不要去。”陸旋沉聲道,思母心切可以體諒,但要見薑後可是不允許的。
  
  “可是我們馬上就要離開了,看一眼也不可以嗎?要麼將母后也一起帶走吧……”殷洪再次看著陸旋言。
  
  “不行!同時帶兩位王子離開已經是喜媚道友的極限了,根本不能帶第三個人。你們放心,喜媚定會照顧王后。”陸旋安慰殷洪,孔宣能同時帶走幾個人,她不知道,但薑後她不可能會讓孔宣帶走,因為留著薑後還有些用處……
  
  殷郊與殷洪一臉失望,可也最終認命妥協。
  
  陸旋安慰他們兩人幾句後,便回到寢宮將事情一五一十告知孔宣,這讓孔宣心中也有數,該什麼時候行動就什麼時候行動。至於自己離開王宮時,她也會帶走哪吒,讓哪吒和自己呆在一起。
  
  “帝辛這麼簡單答應你離開,真是出乎意料……”孔宣看著趴在他懷中睡著的哪吒輕輕言道。
  
  “有什麼可意外的,這可是為了他的兩子著想。”陸旋走到孔宣跟前,伸手撫摸了一下哪吒的頭,也輕輕言道,害怕吵醒哪吒。
  
  “他不是喜歡你嗎?還敢放你離宮,他就不怕你跑了不回來嗎?”孔宣說這句的時候有些陰陽怪氣。
  
  “他喜歡我,可我不喜歡他,這一切都是他的一廂情願,跟我無關!而且他知道我為了妲己定會乖乖回宮!”陸旋瞥了一眼孔宣,紂王喜歡自己管他什麼事了,他話中譏諷之意真重。就算不為妲己,她也要回宮,因為任務……
  
  孔宣看了看陸旋,一臉溫柔笑意,他道:“明天會順利,今晚早點休息……”
  
  “希望一切順利,不要節外生枝!”陸旋轉身坐在一旁椅子上,整個寢宮的桌椅已擺放完整,和平日裡一模一樣,這定是孔宣的傑作,不然就哪吒那點法術也做不到這般。
  
  “有我在,一切不順利也會變順利!你放心。”孔宣看向陸旋,安慰她。
  
  陸旋看著孔宣,對他露出一個溫和笑意。他說的沒錯,有他在一切都會很順利,只因他的能力足夠應付這些事,不放心的是自己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眼睛快合上了,熬夜碼字,完全受不了。




鳳凰之子

  第二天,陸旋動手收拾了幾件衣物後,讓哪吒先呆在寢宮,而後她帶著化身為青鳥的孔宣去向偏殿,因為要讓孔宣帶走殷郊二位,所以起碼也要讓這兩兄弟認識一下他,不然兩個孩子吵鬧不聽孔宣的話怎麼辦。
  
  陸旋來到偏殿后,讓孔宣化為本尊,鳥變人這一系列讓殷郊這兩兄弟看到後,完全嚇的步步後退。
  
  “放心,這位便是喜媚的至交,學道之人會一些變身是常事,所以兩位王子無需害怕!”陸旋忙安撫殷郊二人,就是知道這兩孩子看到這些會害怕,所以她才會帶孔宣來,何況孔宣到時候救走他們時,也會騰雲駕霧在空中飛,照樣會嚇到他們,早一時嚇晚一時嚇還不都一樣。
  
  殷郊他們這才停下後退的腳步,眼中帶著一絲警惕盯著孔宣。殷郊看向陸旋問道:“你讓他帶走我們嗎?”
  
  “沒錯,是他!”陸旋溫柔笑著,儘量讓他們放下心中的警惕。
  
  “可他……他……怎麼看都靠不住……”殷洪口無遮攔的言道。話落後忙躲在殷郊身後,似乎很害怕孔宣。
  
  靠不住?陸旋轉頭看向孔宣,一身暗袍,頭戴白玉冠,依舊是一副冰冷面孔,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沒覺得靠不住啊,相反更為高貴才是。為何?再次將他全身看了遍,最後目光停留在他妖媚的臉上,是不是這臉太過妖嬈的緣故呢?
  
  “如花,你的確靠不住,這臉太過招搖比我都美,難怪王子說你不靠譜。”陸旋想到因為孔宣長的太美而認為是無能保護他人,她就覺得好笑,忍不住調侃道。
  
  孔宣似乎懶得理陸旋,冷瞥她一眼,沒有出聲。
  
  “好了,他這個人生下來就是這麼美麗,今天喜媚離開後,二位王子事事都聽他安排,這樣才能讓喜媚安心離開王宮。”陸旋強忍心中笑意,繼續安撫殷郊他們。如果他們不聽孔宣的話,那麼會讓孔宣很難做。
  
  殷郊這兩兄弟看著孔宣,盯著他很久不說話。
  
  孔宣冷瞥殷郊這兩兄弟一眼,這冰冷、淩厲的眼神讓兩位王子頓時嚇的一哆嗦。
  
  陸旋見孔宣這般,無奈,“你別嚇兩位王子,我在辦正事。”話落又轉頭看著殷郊他們道:“兩位王子乖乖聽他的話,如果他對你們不好,等喜媚去看你們時,你大可以告訴喜媚,我會替王子們教訓他。”這也是安撫他們的話,她去教訓孔宣怎麼可能,她被孔宣收拾到是真的。
  
  孔宣也沒說話,看了陸旋一眼後,他看著殷郊他們正色道:“兩位放心,聽我吩咐行事就可,喜媚為了你們兩人,可謂是夜夜睡不好,生怕有一絲閃失,而今為了救王子們,還得罪至親姐姐,倘若還畏手畏腳的,那麼就太讓喜媚寒心了!”
  
  這番話讓殷郊他們都看向陸旋,眼中感激之情閃爍著。而陸旋一臉不可置信,看著孔宣,她什麼時候擔心兩位王子夜夜休息不好了,看樣子他撒謊也是熟能生巧,一點都不打草稿啊。然而他幫自己勸服這倆孩子,有替她著想的心思的確很好,但也真是難為這位一向寡言的孔宣說出這麼多話。
  
  或許是孔宣的話起了作用,殷郊他們二人過了許久最終點頭答應,這讓陸旋松了口氣,溫和一笑……
  
  事情如同陸旋昨日安排好的一樣,都很順利,她帶著哪吒從自個宮上了馬車,順利出宮。坐在馬車內,她緊摟著哪吒,想起在臨走時她告訴過孔宣,要傍晚時再讓殷郊他們去壽仙宮進行計畫,希望孔宣不會辦砸。
  
  “娘親,我們現在去哪裡?”哪吒靠在陸旋懷中,仰著頭疑問。
  
  陸旋低下頭,溫柔道:“我們去遊山玩水。”除了這些還真沒事,等孔宣辦完事自會找她,至於伯邑考哪邊還是她先去照應一下吧,當然不能現身讓伯邑考看到,不然又會聽他對著自己說情說愛了。
  
  哪吒點了點頭,他又問:“那哪吒什麼時候能見到爹爹?”
  
  “很快,就這兩天吧!”陸旋想了想回應,帶走殷郊他們後,孔宣也要去安排一下殷郊平日做些什麼等等事情,最慢也兩天吧,當然可能會更快。而且自己剛出宮也不會著急回去,起碼呆兩天再回去,這時王子消失的消息定會被平民知道,而她利用這點裝作是沿途聽說才著急回宮,然後故意找紂王與妲己問罪,為什麼自己剛離開,就要逼殺殷郊兩兄弟他們,就因為她這位護著倆王子的師傅不在王宮,就擅自行刑嗎?這謊話說起來真是一籮筐,她根本不會讓別人懷疑自己些什麼,相反她才是最值得同情的一方。
  
  “嗯!”哪吒在陸旋懷中蹭了蹭,不在說話。
  
  一路上陸旋裝作尋找名師而去打聽,這也是做做樣子,自己找尋名師的消息定會散佈出去,這樣就算紂王與妲己他們懷疑自己的用心,只因聽到人們嘴中說自己找師傅就不會再懷疑她。
  
  走走停停,陸旋他們早已出了朝歌城,她在空餘的時候一個人悄悄去看過伯邑考他們,他們的路線很順利,沒有被關卡的總兵看出什麼。據她推測,伯邑考他們到黃滾守衛的關卡處,最快速度也要兩天多,這樣就稍微麻煩了些,主要是怕黃飛虎去看黃滾,而後父子吵鬧,算了,反正這事她之前已經想的很清楚,不用怕些什麼,自己要做的就是等待消息而已。
  
  時間一晃三天過後,孔宣才遲遲找到陸旋,告訴她事情的一切,如她算計的一模一樣。如果是旁人估計事情不會這麼順利,但要是大神孔宣,這樣的事對他來說等於是小兒科,所以她這次送走兩位王子等於是孔宣一人在出力,他的行為值得她感動。
  
  “那我明天就回朝歌去!”陸旋在客棧房內原地渡步,事情已解決,留在宮外也沒什麼意思,抓緊回宮質問去。
  
  “嗯!”孔宣輕聲回應。
  
  “爹爹,娘親說帶哪吒遊山玩水,可哪吒什麼都沒玩到,就到處在跑。要麼爹爹、娘親我們一家人出去逛街?”哪吒似乎不滿陸旋,對著孔宣撒嬌。
  
  孔宣看了哪吒一眼,嘴角微微勾起,點頭。
  
  陸旋見計畫這麼順利,心情自然大好,也同意哪吒的說法。但走到房門口時,陸旋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孔宣的臉太招搖了,她可不想逛個街,一群女人都盯著他看,也讓自己暴露在眾人眼皮底下,實屬不喜。不過想想一群女色狼流著口水看著他,她心中莫名的不爽。
  
  “如花,你的臉太妖嬈了,我不想出門被所有人盯著,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帶罩帽出門,要麼你變個醜一點的臉,不然我就不出去了,你們父子倆去逛。”陸旋轉身看著抱著哪吒的孔宣道。
  
  孔宣的頭頂瞬間出現一頂帽子,遮蓋住臉,這才讓陸旋滿意……
  
  走在熱鬧的街頭,哪吒似乎覺得什麼都很新鮮,小傢伙走到商攤上這摸摸哪摸摸,就是不買,這點和陸旋一樣,也是光摸不買,惹得賣東西的商人連連白眼。
  
  “哪吒這點和你當初從李府出來逛街一樣,也是只看不買,真不愧是母子倆人。”孔宣走在陸旋身側,語氣有些好笑道。
  
  陸旋盯著前方還在看東西的哪吒,她覺得孔宣說的一點都沒錯,這就是一家人只進一家門。不過孔宣嘴中說她以前的事,她也微微一笑,看樣子她早就被他給盯上了,不然孔宣又怎會知道自己當初逛商鋪,只看不買呢?看來這個傢伙從第一次見面就知道體內有黑蓮,所以才會糾纏自己。算了,不想做這些無聊的事了,既然都出來了,就多少買些東西吧,當做以後他們分開後的禮物吧。
  
  “走,我現在心情好,帶你們去買東西……”陸旋轉頭看向孔宣,笑著溫柔。
  
  “嗯!”孔宣依然是寡言,說出一個字回應陸旋。
  
  陸旋笑的燦爛,大步追上哪吒的腳步,然後就去挑選飾物。
  
  “娘親,這個好看。”哪吒他們走到一家玉鋪,他看中一款玉,讓陸旋來選擇。
  
  陸旋看了看,通體透白,是羊脂白玉?這個年代沒有羊脂白玉吧……這些玉的玩意她不懂,買來也全當裝飾物而已,不過哪吒看中的話,那就買了。
  
  “老闆,這玉還有沒有一樣的?”陸旋看向一旁看起來年紀在四十幾歲、長相平凡的掌櫃,這人眼中透著精明,可見是典型的生意人。何況她要問還有一樣的玉沒,主要是自己想要一對,她一個,哪吒一個,等哪吒走後,留著做紀念也好。
  
  這掌櫃見陸旋這般言,忙滿臉堆笑道:“沒有,我家的店內,每款玉都是獨一無二的,僅此一款。”
  
  “哦……我想要兩個一樣的玉,沒有就算了,我們走。”陸旋看著掌櫃的言道。
  
  掌櫃一聽這樣,忙說:“原來是要兩款一樣的,有,本店內這款玉有三塊!那姑娘還要不?”
  
  陸旋宛然一笑,這掌櫃的很會說生意,剛才她問他這玉有沒有一樣的,估計他以為自己害怕玉有相同的,怕被撞玉就說沒有。現在她又說要兩個一樣的,他自己有貨,肯定會拉攏自己,賣出此玉。
  
  “三塊?剛剛好啊,哪吒一塊,娘親一塊,爹爹一塊,嗯,就這樣!”哪吒聽到掌櫃這般言,小算盤打的非常響。
  
  孔宣似乎很滿意哪吒所說的話,就對掌櫃的言:“三塊玉我們全要了,多少!”
  
  掌櫃一看這般,臉上的笑容更深,對著孔宣言:“二十個銅貝!”
  
  陸旋不懂商朝錢幣,但她身上帶著的銅貝起碼有四十幾個,雖然很重,可因為買東西就算了。
  
  孔宣從袖口中掏出一把銅貝遞給掌櫃的,言道:“剛好二十個銅貝!”
  
  陸旋剛要掏銅貝就看到孔宣給錢了,她詫異,這位大神也會隨身帶錢嗎?他應該需要什麼一個法術就解決了。不過這錢也有可能是他從袖內變出來的,算了,不管,反正誰給錢都一樣,只要錢給了掌櫃就行。
  
  掌櫃看著手中銅貝,笑的燦爛,連忙拿出玉佩,一人一個,陸旋隨手就將玉佩掛在腰間,孔宣也是掛在腰間,哪吒看著陸旋他們這樣做,他也將與掛在他的腰帶上。
  
  “嗯嗯,一家人都一樣的佩飾,很好看。”哪吒很滿意玉,甜甜笑道。
  
  一家人……哪吒已經說兩次了,陸旋微微一笑,趁孔宣他們還沒離開自己,三人外表假裝是一家人也很好,哪吒就交給孔宣去帶,她去忙造反的事也輕鬆。不過前提是孔宣不要再對自己動手動腳才可以,如果還對自己和以前一樣氣的她半死,那別說一家三口了,直接和他繼續翻臉。當然自從被孔宣和哪吒感動哭過後,孔宣在她眼中十惡不赦的模樣稍微改變了些,希望他別再讓自己厭惡。
  
  陸旋伸手牽住哪吒的小手,笑的溫和:“嗯,都好看。”
  
  孔宣仿佛很滿意陸旋的反應,他道:“走吧,我們繼續去看別的東西!”
  
  逛了半晌,陸旋和哪吒都買了許多東西也逛累了就回到客棧,到晚上他們一家三口還是睡在一張床,哪吒還是在陸旋懷中睡著,孔宣依舊是摟著陸旋兩人睡去……
  
  過了一晚後陸旋就讓孔宣追隨伯邑考等人,讓他去保護伯邑考一眾順利回西岐再回朝歌,對於姬昌等人,她準備回宮將送走殷郊他們的後續事情辦完後,就開始營救姬昌和東南兩侯。本著想讓孔宣用法術救出姬昌他們,可她清晨醒來時,房間的窗子上站立兩隻七彩的小鳥,這讓她腦子靈光一閃瞬間清醒,想起一句話,天命玄鳥,降而生商,玄鳥本是鳳凰,而孔宣又是鳳凰之子,那他也是殷商的守護神。
  
  咬緊牙關,她怎麼會才想起來這些呢?當初謀反的事情竟然還當著他的面講,難怪當時陸旋勸黃飛虎謀反時,孔宣的臉色會那麼怪異與難看,原來從始而終愚蠢的還是自己,這麼重要的事情在她今天看到七彩鳥才想起鳳凰,而後想起詩句。但他知道自己要謀反,為什麼沒有阻攔自己還幫忙,這點自己想不通。而且她已經指示孔宣做了很多不利殷商的事,他都沒有怪罪她,關於救姬昌這些實在不能讓孔宣幫忙,此刻想到他是殷商的守護神後,她完全心中後怕,以後的事都不能讓孔宣再插手,難保她所做的一切不會被他所毀。
  
  本來陸旋對孔宣正在改觀,看樣子她不用再對他改變心態了,道不同不相為謀,她要毀滅殷商,他要守護殷商,自己與孔宣註定背道而馳。對於讓他保護伯邑考這事,她沉住氣不露出一絲情緒,讓他幫助自己完成最後一次任務就可。
  



生命垂危

  陸旋連續急趕兩天才奔回朝歌王宮,到了分宮橋時,她讓一旁的侍女送哪吒回宮殿,她直奔壽仙宮,來上演一齣污蔑之事……
  
  進入壽仙宮,無視一切宮侍,陸旋故作心急火燎飛奔進正殿,卻發現殿內沒有一人,她追問守門宮婢,才知紂王與妲己在摘星樓,她再次趕向摘星樓……
  
  進摘星樓最頂的大殿,陸旋入目看到的是妲己依偎在紂王懷中,兩人都閉著眼,一臉解脫,這情景有些像大難臨頭殉情般,她雖看的膽戰心驚,可還是硬著心腸質問他們。
  
  “喜媚只是稍微離開幾天,就發生這樣的事!為什麼要哪樣對待郊兒他們!”陸旋裝作怒火中燒的問,她話中沒有指明指責妲己,而是一句話將紂王與妲己一起責怪,讓他們兩人都心中略有不安。
  
  紂王張開了眼,他眼神有些空洞,他看向一臉怒火的陸旋沒有出聲。而妲己乾脆就沒睜開眼,依然靠在紂王懷中,似是裝作沒聽到般。
  
  “為什麼?請告訴喜媚為什麼要這樣做!”陸旋可不管他們這些神情,依舊繼續追問,她就不信紂王與妲己兩人沒一個人開口說話。
  
  “喜媚,這兩逆子闖宮怒?妲己,妲己只不過是對他們稍加懲罰,卻不想他們會憑空消失,還有怪異之人言我們要殺他們才帶走郊兒兩人,你姐姐只是想管教他們,又怎會殺他們呢?”紂王歎口氣,有些痛惜、無奈道。
  
  “喜媚本已出朝歌城很遠,卻不想就這短短幾天,外面流言四起,才著急趕回來想問清楚到底出了些什麼事。大王這般說,喜媚信,可郊兒兩位王子在喜媚臨走時,答應只呆在宮中,不摻和宮中任何事,如今為何會無端找姐姐麻煩?”陸旋故意深吸一口氣,直視紂王道。把事情全部推給他們,這是她本來就打定的注意。
  
  “喜媚你是指姐姐故意為難兩位王子嗎?”妲己猛的睜眼,死盯著陸旋。
  
  陸旋忽聽妲己言,心中嚇了一跳,然而她裝作不甘心道:“妹妹不是這個意思……”遇上妲己的事情,她向來不會追問過多,這樣不與妲己頂嘴才是原本的自己。
  
  妲己冷哼一聲,她言道:“你走後,兩王子怒?與我,我這才想小小懲罰一下他們,可就在這時被人救走。況且外面的平民講什麼你就信什麼嗎?他們只是孩子,就算懲罰也不會要他們的命!妹妹,你別把姐姐想的太狠毒了!”
  
  “妹妹不敢,郊兒他們是大王所託付與喜媚的,而今下落不明、不知生死……大王,是喜媚的過錯,不該為了找尋一位名師而出宮,才讓王子們出意外!”陸旋跪下,一臉自責,倘若這時在配一點眼淚就更真了,可惜她哭不出來。只能裝作自責,還主動把責任故意攔在她身,讓他們內疚。
  
  “這事孤王不怪你,郊兒他們主動怒?妲己,也是他們有錯在先,這些事你不用操心,孤王會派人追尋,你先回宮吧!”紂王眉間疲憊,再次歎氣,語氣中更多的是痛惜。
  
  “大王……”陸旋一副欲言又止看著紂王,有些像是不想離開還想問下去的樣子。
  
  “下去吧!孤王想靜一會!”紂王無力言道。
  
  陸旋見紂王這樣,也只能起身準備離去。
  
  “妹妹好久沒有陪姐姐了,不如我們去別處坐一會!”妲己出言攔住陸旋,她從紂王懷中起身,走到陸旋跟前,冷冷一笑。
  
  陸旋點了點頭,再次回頭看紂王時,他已閉上雙眸假寐。她跟隨在妲己身後,慢慢走出正殿……
  
  “你還記得這裡吧!”妲己帶陸旋來到偏殿,就是當初陸旋沐浴被紂王偷看的地方。
  
  “記得!”陸旋怎能不記得,她在這裡被紂王輕薄,也在這拆穿幻化的孔宣。
  
  妲己轉頭看向陸旋,言道:“你在這池水前告訴過我喜歡上了帝辛。其實你沒說錯,我的確愛上了他!”
  
  這事陸旋早就知道,但她不知妲己今天為什麼忽然承認告訴自己,只能繼續等妲己的下話。
  
  妲己看了陸旋一眼後,她轉眼看向池水,“帝辛是一位勇猛、溫柔,懂得體貼我的男人。也許我從前很厭惡人類,可通過接觸他後,逐漸放下警惕,愛上他!所以我討厭你破壞他的江山,還讓他痛苦!”說著說著,她驀然轉頭冷冷盯著陸旋。
  
  陸旋並沒有感到意外,這些她一直都是知道的,紂王懂女人心理,能讓妲己愛上他,很正常。可她討厭妲己為了紂王而忘記自己的責任,這樣的話,到最後她們反而會被女媧怪罪,妲己不怕死,不代表她不怕,她從始而終都為了這個目標努力,不可能不管這些事!
  
  “你不讓喜媚管這些事,喜媚就乖乖地呆在宮中不插手任何事,而今你到底還想讓我怎麼樣?”陸旋聽妲己所說的話,她心情也不好,而她這時也只能沉著氣,冷靜言道。自己每次出宮都是安排孔宣幻化自身呆在宮中,應該不會被看出些什麼,而且如果妲己真在自己不在宮時找她,等她回宮孔宣也會告訴自己,可沒有不是嗎?那麼表面上自己還是規規矩矩呆在宮中,妲己有什麼可埋怨的!
  
  “你好自為之吧!還有哪兩個孩子,或者真的是老天眷顧被人救走,倘若還在宮中,就算他們不來找我麻煩,我也會去殺了他們!”妲己直視陸旋言道,話落轉身離去。
  
  留下陸旋一人呆呆的站在原地,她沒有感到意外,只因這所有她都瞭若指掌。心中暗自鬆口氣,看樣子事情已順利解決,至於紂王那邊她也交代過,朝中這些事情也輪不到自己去操心,下面最要緊的就是救出姬昌等人,可她一時也沒有頭緒,不知道要怎樣去救。
  
  慢走回自個宮,陸旋想了一路還是想不出,歎氣,如果孔宣不是殷商的守護神該多好,這樣事情也不會如此麻煩。果真這個時候還是要去找費仲商討,她的身邊現在除了費仲已沒人能幫她。可她怎麼去找費仲?懂幻化的孔宣已不再,而她除了化為原形外,根本不懂變身,所以她不能隨意出宮,這也會更耽誤事情……
  
  “娘親!”哪吒見到陸旋出現,忙歡喜的撲過去。
  
  陸旋伸手接住哪吒,將他抱在懷中,笑了笑道:“沒調皮吧。”
  
  哪吒小臉一皺,“娘親。哪吒向來很乖的,怎麼會調皮!”
  
  “呃……是,娘親的小哪吒最乖巧了,連續趕路這麼久,吃睡都休息不好,想必你也累了,先去休息會。”陸旋溫和笑了笑,抱著哪吒走到床前放下,讓他先休息。
  
  “大膽妖孽,竟敢拐走本尊徒弟!”房間內瞬間響起嚴厲聲。
  
  陸旋剛讓哪吒睡覺就聽到這一聲,頓時嚇了一跳,立刻轉身警惕地盯著整個寢宮,能說出她帶走哪吒徒弟之人,只有太乙真人。
  
  “師傅?”哪吒也忙坐起身,望著四周高興答應言道。
  
  陸旋這時感到一陣強勁靈氣,還沒反應過來,就狠狠的摔在牆壁上,然後重重躺在地上,“咳……”嗓子裡壓不住腥甜,咳出一口血,而這時痛覺才開始從神經處傳達到各個部位。全身靈氣也開始在亂竄,靈氣亂無所謂,她主要是害怕體內的一絲濁氣逆襲經脈,不然自己會生不如死。
  
  “娘親!”哪吒見到這一幕,頓時震驚的大喊一聲,一個跳躍到陸旋身前,看著她嘴角的血,他有些不可置信。
  
  “太乙有本事打我,還不敢現身做縮頭烏龜嗎?”陸旋喘著氣,望著四周冷笑言道。
  
  “師傅!師傅打的娘親……師傅你出來!”哪吒聽到陸旋話後,也徹底急了,扯著嗓門大喊。
  
  瞬間,太乙真人現身,一身白衣的老人,有著童顏鶴髮的容貌,周身環繞仙人金罩,手持佛塵站在陸旋幾步之遙,有些怒氣地盯著她。
  
  “哪吒,來師傅這裡!”太乙真人看向哪吒嚴肅道。
  
  “不要!為什麼師傅要打傷哪吒娘親,為什麼!”哪吒似乎怒火中燒,眼神冰冷問太乙。
  
  太乙真人瞥了一眼還趴在地上的陸旋,他輕蔑道:“哪吒,你娘親乃陳塘關殷氏,怎能叫這名小妖為母!今個為師就收了這名雉雞精!”話落,一摔佛塵打向陸旋。
  
  “胡說,她才是我的娘親,我不准!”哪吒立刻反駁太乙真人,他聽到太乙說陸旋是雉雞精還一口認定她為母,可見真是的很喜歡陸旋。
  
  陸旋見哪吒這般護著她也心中一暖,但她想反抗,然而無奈的是她根本不是太乙地對手,也更是躲不掉,再次被擊中飛出很遠,撞擊在牆壁上,周身的桌椅也隨之碎裂,可見太乙下手不輕。
  
  “咳……”陸旋喉尖腥甜再次吐血,剛就受了內傷,這次她覺得完全全身骨裂,胸腔內似乎五臟六腑都在翻攪,讓她痛不欲生,而這時體內兩股靈氣再次開始倒轉逆流亂竄,她知曉,濁氣終於顯現。
  
  全身經脈經絡,都充斥這陸旋自身的妖氣與濁氣,從腹部內丹處流向各處,所到之處都讓她生不如死,她完全受不了這痛,咬著下唇,牙齒打顫,忍,一定要忍住……
  
  哪吒見陸旋再次飛出,他再次飛躍到陸旋身前,見她這般,他眼中燃起火焰,甩手手中出現混天綾與乾坤圈,他揮著混天綾打向太乙:“我討厭你,討厭你打傷娘親!”
  
  可混天綾是太乙真人送給哪吒的武器,他當然知曉怎樣對付哪吒,他忙從袖中掏出一個黑色小圈,拋到空中,小圈瞬間變大,和乾坤圈差不多的樣子,他念道:“收!”
  
  哪吒還沒靠近太乙真人,手中的混天綾就被半空中的小圈給收走,紅色混天綾纏繞在圈上後,再次回到太乙手中,而太乙從黑色圈上拿下混天綾,再次揮手將哪吒束縛在一旁。
  
  太乙真人手拿黑色圈,有些氣憤道:“哪吒,這混天綾可是為師送給你的,也肯定能收走。但你竟然會為這妖精不認親生之母,還出手打為師,今天就算想放過她也不行,定要收了這禍害!”
  
  “你敢!你這老匹夫再對我娘親出手,等我爹爹回來,定會收拾你!”哪吒被捆,躺在地上憤怒言道。
  
  太乙真人看著哪吒歎氣,無奈道:“你這孩子,為師可是為了你好!”
  
  “呸!才不要你為了我好,快放開我!”哪吒吼道。
  
  太乙連連搖頭,歎息……
  
  陸旋嘴中發出斷斷續續地冷笑聲,她很痛苦,可自己聽到太乙這些話後她實在是想笑。混天綾本就是太乙的,收走也是正常,可她譏諷笑的是太乙嘴中說原本想放她一條生路,就因為哪吒打了他,才要殺死她,真是可笑啊。這位太乙壓根從一開始打自己時,根本就沒打算要放她一命。現在惺惺作態說出這些話,做戲未免太假,難道今天她註定要死在太乙手上嗎?
  
  不要,她不要死,辛苦這麼久,眼看就要成功,如論如何陸旋都不想死!這時她心中只有孔宣一人,孔宣呢?孔宣在哪裡,他那麼強大定會打贏太乙,他不是說過要保護自己嗎?他在哪裡?在哪裡……而後想到一些事,她心中涼意十足,是了,孔宣被她派去保衛伯邑考等眾,果然真是天要亡她……
  
  “有什麼可笑的!你這孽障死到臨頭還不知錯!倘若你好好修行終有一日定能修成正果,而如今卻危害人間,死有餘辜!”太乙似乎有些生氣,拋起黑圈,口口念念有詞。
  
  孽障?陸旋聽著覺得淒涼,誰生下來就願意做妖孽還被罵禍害,她也是沒有辦法,也是無辜成為妖精。而今自己的確是妖怪,孽障兩字是這些所謂的修道、神仙之人,見到小妖都會說的一句臺詞。她是孽障,哪這些所謂正義凜然的神仙算什麼?嘴上說除妖為人福。內心呢?其實比她還骯髒,為了一句詩詞就言是褻瀆聖明,派她們這些無名小妖去幹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禍害殷商,還有這些神仙,他們為了躲避劫難,硬生生讓活人去死替他們擋掉劫難,他們根本就不配做聖人、更不配做神仙!一副高高在上、藐視一切的神仙臉龐,他們甚至連妖精都比不上,妖精起碼敢作敢當,他們呢?卻不敢!
  
  “像……你這樣……令人噁心……的仙人還真是……千年不變啊!千百年來死在你手上的無辜妖精……恐怕不少吧,孽障這個詞用……來形容你才合適!”陸旋喘著粗氣,斷斷續續言道。話落的瞬間,再次吐出鮮血,全身要爆裂了般,而這時她的烏黑長髮開始逐漸變白……
  

作者有話要說:斷網,地區斷電,我去死吧,NND,還得文都更新不了。我去撓牆,各位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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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脈盡斷

  陸旋髮絲瞬間變白,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徐徐升起,停留在半空中。這時,她額心開始顯現一朵黑色的花,哪花仔細看像陸旋最討厭的離風花,唯一不同的是禦園花為白,她頭上的花為黑,這般模樣、情景,讓她顯得很詭異……
  
  自己騰空在空中,陸旋也很震驚這一幕,身體立刻不再疼痛,可令她恐懼的還在後面,雙臂自動張開,兩手心各自凝起黑色的團霧,那麼一瞬間黑霧凝團,襲向太乙真人……
  
  太乙眼神一凜,言道:“妖就是妖,垂死掙扎也無用,煞氣如此之重,不能放了你!”話落他一甩佛塵,手中的黑色圈也飛向黑霧,他周身金罩開始散發強光,朦朧地金光中仿佛有幾條金龍圍繞他全身,光芒更加強烈,照的滿室金黃……
  
  黑霧與黑圈碰撞,黑圈並沒能打散黑霧,或者收掉這霧,而是兩樣東西碰觸在一起時,太乙真人的黑圈?啷掉在地上,這讓太乙大吃一驚,在他愣神之際,這股黑霧直直突破太乙真人金罩,擊中太乙,讓他也如同剛才陸旋哪般的摔法,飛了出去撞擊牆壁,跌落在地。
  
  這一系列不止太乙嚇到,陸旋也是目瞪口呆,因身體此刻完全不受她控制,這情景有些像最早真喜媚臨死前的場景,可喜媚早已消失去死,而自己更沒有學習過這麼強地法術,也沒有能力與仙相鬥。只有一個可能,哪便是孔宣以前說過的事情,她體內的濁氣……
  
  可她從來沒料到這股濁氣還會控制本體,陸旋一直以為濁氣只是在自己情緒異常激烈時,會與體內妖氣逆轉,讓她疼痛難忍,並不會出現這樣情景。此時一幕,她想也只有孔宣會清楚知道為何吧,他曾經言過,他身體裡缺少一種顏色,這色澤便是黑色……代表邪惡、陰沉地黑色,何況區區一團霧氣便能擊飛一位金仙,如此強大的爆發力,難怪他會緊追自己,要取走這濁氣。但且,她有些後怕,害怕這濁氣永遠控制自己,或者對她身體造成重大傷害,比如最早真喜媚的內丹被破壞,修煉了幾百年才逐漸復原,她想到這些只覺得無力……
  
  被摔在地上的太乙真人,一臉震驚,灰頭土臉的顫顫巍巍從地上爬起,他看著陸旋自喃:“不可能,區區一名小妖不該能衝破九龍離火罩打傷與我,這是怎一回事!”
  
  陸旋雙手再次燃起黑霧,打向太乙真人……
  
  太乙真人見這般,瞬間憑空消失,黑霧擊中他原本站的地方,卻沒有破壞地面一絲一毫。這讓出現在寢宮另外一角的太乙不可置信。
  
  陸旋也更甚無言,這到底是怎一回事,空氣中開始充滿殺氣。難道這濁氣要殺了太乙真人不成?不能!不能殺了太乙,不然她會被所有神仙所通緝,而後斬殺自己。
  
  “孽障,你到底在使用什麼妖法!”太乙真人全身警惕,眼神冷冷地看著陸旋問道,似乎他也不知這是何法,想明白是怎一回事!
  
  “不知,我也不知是怎一回事!但我勸你最好快些離開,殺氣越來越重了!”陸旋皺著眉,提醒太乙真人,不然他或許真的會死!只因這濁氣是混沌時期的東西,孔宣夠強吧,連他都想得到,何況是一位小小金仙,說不定一會再來個暴走,直接秒殺太乙可就事情大了。
  
  太乙真人眼裡一冷,再次拋棄佛塵,這佛塵無限伸長,瞬間將陸旋全身束縛在一起,他口中念念有詞,似乎是咒語。
  
  陸旋眼見佛塵緊緊箍著自己,知道太乙真人還是不願意放過她。而這時捆縛的佛塵瞬間斷裂,這讓太乙真人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立。
  
  “好強的靈力!”太乙真人看著地上斷成幾段的佛塵,驚愕道。但他也仿佛知道不是陸旋的對手,忙上前將哪吒抱在懷中然後消失無蹤……
  
  “不要帶走我的哪吒!”陸旋頓時看穿太乙真人要做些什麼,忙大喊,可無可奈何哪吒與太乙一起消失,明顯被太乙給抓走!混帳,原本她想從小撫養哪吒長大,現在若被帶走,可能不會再有機會養育哪吒,只因她可不敢去金光洞找太乙算帳。
  
  太乙消失後,陸旋立刻從半空中重重摔落在地,全身也再次疼痛難忍,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覺一樣,然而那些事的確發生了。
  
  她爬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全身各處的神經依然痛楚異常,腹部的內丹也好像躁動不安一樣,在動。她稍微動了一下身體,全身數個關節啪啪作響,斷裂……
  
  陸旋疼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可她死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大叫起來,只能發出嚶嚶呻!吟聲,她的全身經脈有四處盡斷,雙臂、上身各四處。不知這斷裂之處是太乙打斷的還是濁氣襲身留下的後遺症。
  
  不行,斷這幾處大脈等於讓她上半身癱瘓,陸旋緊咬的下唇已流出血,她凝神要用法力接起經脈,卻發現無用,就好像法力再次消失般,一絲都提不起。
  
  如果不想死,此刻能救自己的除了妲己就別無他人,只因這幾大脈普通醫術是無法救治的。何況妲己會救自己嗎?而今妲己完全就不待見自己,更甚心中也是厭惡。陸旋苦笑,原來在她最無助的時候,依舊是她一個人……
  
  陸旋忍著不適的身體,大喊外面不遠處守門的侍女,喊救命想讓她們通知妲己,雖然不知妲己會救自己不,但還是試一試,可許久外面都沒一絲聲響,也沒人進來看自己。心中已不知何謂絕望,只覺得一切都麻木了,戰戰兢兢地活著,經歷這麼多事,情緒也不再大起大落,相反這時她認輸了,她要對命運妥協,乾脆這樣死去吧。之前整個寢宮發出那麼大的聲響,她不遠處的侍女們竟然沒一絲動靜,定是被太乙用了法術,或者是整間寢宮和以前一樣布了結界,外面的人聽不見房內一絲聲響,她也不知這到底是怎回事,腦中只有一種想法,死吧,求生欲望強烈了許久,認命為女媧服務了許久,自認為一定能笑著活到最後,卻忽然發現其實自己一點都不想活著。倘若要她自殺,她不敢,聽老人言過,自殺死的人會下地獄,還不能投胎,因為要在地獄裡面一遍又一遍的重演自殺時的情景一遍又一遍的承受那時地痛苦,最終還清一切孽債,墮入畜生道。這般殘酷的後果,她自恃沒膽量去嘗試,所以她要活著,除非已經活不下去,只能等死,就像現在這樣自然死去……
  
  疼……一直疼到麻木,而陸旋此刻全身大汗,意識也漸漸薄弱,慢慢……慢慢閉上眼,然後陷入黑暗……
  
  夢中的陸旋到了軒轅墳,她看到了喜媚、琵琶、妲己,她們三個哪時半妖半人,身上的毛髮都還沒有脫落,她們在一起歡樂的笑著,修煉著,一切都是那麼地溫馨美好……
  
  然後這情景就好像電影過鏡頭般,一閃而過,瞬間陸旋看到了伯邑考,看到他那年在湖邊主動與自己搭訕,而後她冷漠的離開,讓伯邑考有些無措的神情……
  
  接著她來到了一處不認識的地方,陸旋從沒見過這般美景,四周環山,山間開著五彩繽紛的花朵,到處都是圍繞著祥雲,不遠處一座宏偉的宮殿,十分聖神,十分壯觀,而一名身著白衣男子手持帶著螢光的藍劍,隨手輕柔舞動,他的周身散發著五彩光芒,本是節奏很慢的舞劍,最後越舞越快,最後他似是想起些什麼不開心之事,原本溫和的眉眼,瞬間冰冷,手中地藍劍瞬間消散,化為顆粒細撒在空中,原先看起來清冷、優雅、高貴的一幕,幻化為變為淒涼一面……
  
  陸旋看到了他的臉,是孔宣,是他……不知為何,此刻她看到這些,心中莫名的揪心,很痛……
  
  然而沒等她反映過來時,再次換了一個場景,陸旋竟然回到了二十一世紀,她回到了原來的家中,而客廳裡躺著的是自己當初的養母,但此刻坐在輪椅上,頭髮蓬亂,三十幾歲的人看起來起碼五十多,嘴中還是在怒?著,她聽到在罵什麼,兒子、媳婦虐待養母,自己就站在輪椅旁,聽著不停的絮叨聲,知曉從她死後,實驗室機械砸下,讓養母失去雙腿,從此過著不順的生活……她只有一句話送給養母,人在做,天在看!不信抬頭看,試問蒼天饒過誰!做得孽,遲早都是要還的。
  
  繼續過了幾個場景,都是陸旋所熟悉的,這便是她的人生縮影吧,而這些情節包括她利用費仲的情節都在內,最終閃完,再次陷入黑暗……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旋恍惚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可她聽不清楚這些人在講些什麼,這是地獄吧,有牛頭馬面的地方,這些馬面是來指引她去受罰地吧。
  
  陸旋努力的睜開沉重地雙眸,入目的是房梁,再接著她清晰地聽到哪吒的聲音,她沒死,只因空氣中充斥著她寢宮獨有的香味,還有這每日醒來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房梁,她被救了……
  
  “娘親醒了,爹爹……娘親醒了……”哪吒看到睜開眼睛的陸旋後,頓時欣喜若狂。
  
  爹爹……陸旋明瞭,是孔宣救得自己吧,而哪吒被太乙真人帶走後又回到王宮,是孔宣帶回哪吒的吧。是這樣吧,可他不是去保護伯邑考他們了嗎?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還救了她?
  
  慢慢轉頭,全身已不再疼痛,陸旋看到了哪吒,他此刻睜著微紅的眼睛盯著自己,看到她看向他時,他似乎松了口氣。
  
  一旁的孔宣依然身著暗色長袍,眉眼間都是疲憊,看到陸旋看到他時,原本憐惜的眼神立刻冰冷,好像不想被看出些什麼。
  
  “你救了我……”陸旋看著孔宣,帶著嘶啞的嗓音問道。
  
  “嗯!”孔宣輕嗯一聲,走上前握住陸旋的手,十指緊扣,兩手散發出徐徐光芒。
  
  一股溫暖的氣流,流進陸旋身體內,然後慢慢遍佈全身,讓她很舒適。她稍微動了一下另外一隻胳膊,能動。閉上眼,凝神運用法力一切順暢,可見經脈已接好,這也都是孔宣的功勞。然而她不明白,他是怎麼會回到王宮的,她不是讓他去保護伯邑考了嗎?還是說他根本就沒去保護他們……還有自己看情形似是昏迷有些時間,難道妲己從來沒來這宮嗎?她的侍女都沒進來寢宮嗎?許多疑問……
  
  “你不是遠在他關嗎……”陸旋問了一句就沒聲了,她相信他聽得懂。
  
  “爹爹,娘親是不是沒事了?”哪吒這時看著孔宣,有些擔心問道。
  
  孔宣看著緊握的雙手眼神閃爍了下,他點了點頭,抬眼對陸旋道:“伯邑考他們沒事,相反倘若我回來稍微晚一點,那麼就救不活你了。”
  
  陸旋聽後扯出一抹笑,伯邑考沒事就好,她主要是想知道自己是怎樣被救的,她以為自己死定了,可每次都福運降與她,讓她活了過來……
  
  孔宣神色有些難言之隱,但聽他言道:“你命中有劫,我早就料到的事。可回來還是遲了些,竟被太乙這廝給趁機打傷與你,還帶走哪吒……”
  
  “是嗎……原來我被打是你預料之中的事,連太乙真人來收復,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可你從來沒對我說起過什麼,哪怕是一絲提醒都沒有。也是,本是小妖,對這些掐算之事的確沒有你這位散聖算的清晰!”陸旋語氣中沒帶一絲情緒,她沒有不滿,這本來就是強者與弱者的區別之處罷了,而她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以為他會開始轉變,不再為難自己,也會好好對待她,原來他們相處這麼久,她還是玩物!
  
  “天機不可洩露,就算是我也不能隨便言出。何況知道是太乙也是因為他的佛塵遺留在地上,佛塵上面可是刻著太乙的道名!”孔宣冷靜言道。
  
  “嗯,我知道了,你救了我,感激,然後又去金光洞要回哪吒,我感謝。”陸旋望著房梁,眼皮沉重讓她微微眯眼。
  
  “娘親不要這樣,爹爹知道是師傅打傷你後,直接拆了金光洞,你就不要生氣了。”哪吒以為陸旋在生氣,急忙去解釋。
  
  聽到這話後,陸旋才微微楞了下,砸了太乙的窩?這個消息對她來講,的確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然而那麼又如何?孔宣本來法力就很強大,拆了太乙真人的窩也是正常的,不像她,一個小妖,要法力沒法力,要朋友沒朋友。每日都操心這操心哪的活著。此刻她不想再去埋怨些什麼,死也沒死成,只能繼續活著。可她有個問題想問孔宣,就是不知道他會坦誠的告訴自己不……
  

作者有話要說:過渡章節,過了就順了,我也卡文卡的很淒慘。




陸旋被救

  “如花,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陸旋看向孔宣,從她知道他是守護神後,有個問題在她腦海中浮現過很多次。
  
  “講!”孔宣嘴裡蹦出一個字。
  
  “你為什麼沒有阻攔謀反之事!”陸旋疑問,好吧,她承認她又犯賤了,這些問不問都是沒有關係的事,因為遲早會知道為什麼,可人總是有好奇心,在好奇心的促使下就會問下去,何況她也的確想知道他是怎樣想的。
  
  “為什麼忽然這麼問!”孔宣依然面無表情,淡淡言。
  
  “想知道而已!”陸旋盯著孔宣,看他的樣子似乎不想告訴自己。
  
  “這些以後在說吧,你先休息。”孔宣拒絕了陸旋的問題,神色躲閃,仿佛也有些難言之隱。
  
  陸旋看了孔宣片刻,她轉頭看向房梁,他既然不想說,自己再問下去也沒意思,就不再過問。殿內頓時也很安靜下來……
  
  哪吒的目光在孔宣、陸旋兩人來回看,最後他抿了抿嘴,伸手握住陸旋的手,有些擔憂道:“娘親……”
  
  陸旋暗自深呼吸,她看向哪吒,微微一笑:“怎麼了,小哪吒。”看著小傢伙的臉,也能猜出他擔心自己。
  
  “娘親要好好養好身體,哪吒與爹爹不能沒有你。”哪吒緊緊抓著陸旋手,他有些緊張。
  
  孔宣不能沒有她嗎?這是一個大笑話,哪吒不能沒有自己,或許這是真的,但很快他們都會離開自己。
  
  “放心,娘親不會離開哪吒。”陸旋笑了笑,話落她看向孔宣:“如花,在太乙攻擊我的時候,我體內的濁氣控制了本體,到底是怎一回事!”
  
  “額前結印,就是有了反應,沒多久便會結成。”孔宣盯著陸旋額頭隨口回應,沒什麼意外。
  
  很快會結成嗎?結完孔宣就會滾蛋了吧,陸旋歎了口氣,問道:“我昏迷了多久?還有妲己來過這宮嗎?”
  
  “昏迷五天,你昏睡時,是我幻化為你,妲己並沒有來過!”孔宣語氣溫和了些,有些安撫陸旋。
  
  陸旋了然,倘若孔宣變化為自己,那麼就沒有問題,也沒人能知道她被打傷昏死在寢宮內。如果要是沒有孔宣、哪吒兩人陪在她身邊,自己想必會很孤獨吧。雖然她與孔宣之間吵鬧,恨也恨了,生氣之餘還有人陪著,心中多少也有些充實。但他們都走了呢?那就真的很淒涼,一個人呆在宮內,死了恐怕都沒一個人知道……
  
  “安心休息,對於姬昌等人我會幫你救出!”孔宣似是想起些,言道。
  
  這話讓陸旋頓時驚愕,孔宣要幫他救出姬昌?他知道他在做些什麼嗎?若是以前她沒想起他是殷商的守護神就算了,而今自己想起來了,竟然不解了。不過,也或許是因為自己體內有孔宣要的東西,他才會幫助她,等那一天黑蓮結出,他就會與自己翻臉吧,然而老賬新帳一起算,死定的就是她!
  
  “謝謝!”片刻,陸旋對孔宣道謝,無論是什麼原因,他既然要幫她救人,那她就隨意,此刻不利用白不利用。
  
  孔宣看了看陸旋,“明天我救他們,然後送他們離開!”
  
  “嗯!”陸旋輕嗯一聲,她覺得他們之間變了,什麼時候變的她也想不起來。以前每天他們都鬥來鬥去,她每次都敗給孔宣,還被氣的半死不活,其實這樣才是他們之間相處的正常模式。可惜逐漸變了,變的她與孔宣相處有點詭異,自己有時候會在乎孔宣,也會不知不覺想起他,還會故意惹怒他,但見到他後就心中窩火,很矛盾的思想。
  
  本來他們之間就似乎開始慢慢變的曖昧了,自從哪吒見到他,稱呼他為爹爹後,她與孔宣兩人更加情意朦朧,有些不解,有些詫異,陸旋覺得被這眼前美好的一幕迷失了自己,她真的把自己當做孔宣夫人,哪吒娘親了。她真是蠢,被幻想迷住,真的可以醒了。
  
  “我累了,你們去外殿待會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陸旋無力地對孔宣、哪吒言。她是累了,想睡會,疲倦也已襲來。
  
  “那娘親好好休息,哪吒與爹爹先離開。”哪吒安撫陸旋,然後與孔宣離去。
  
  陸旋閉上雙眸,不想去想任何事,是真的很疲憊,她想忘卻一切罷了,困意更濃……然後慢慢睡去。等她醒來時,天色已黑,周圍安靜的嚇人,寢宮內閃著橘黃色的微光,她坐起身,看到不遠處的軟榻上,孔宣摟著哪吒睡在哪裡。
  
  軟榻很小,兩人睡有些很擠的,她看這兩人覺得此時他們有些可憐兮兮的,他們定是害怕驚擾到她吧,陸旋心裡莫名抽搐,酸澀。她輕手輕腳地下了床,走到孔宣他們跟前,卻發現二人沒一個人睜開眼,呼吸平穩,似是沉沉睡去,看來在她睡去的幾天,他們也沒休息好。
  
  陸旋看著孔宣帥氣的臉,她竟然鬼使神差的伸手撫上他的臉頰,碰觸了下後,似是有些燙手一樣忙移開。心中緊張的怦怦直跳,臉頰不由滾燙,就好像做了什麼心虛的事般,她是怎麼了?怎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後退幾步,望著妖媚的孔宣,陸旋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到寢宮門口,望著淒涼的月色,這讓她知曉已是深夜,剛剛她反常的舉動與情緒,更像是喜歡一個人時才會有的,果真這個世界瘋了,她也瘋了。愛誰不好,會愛他,雖然兩個妖在一起挺好,但身份不同區別還是很大,做夢也要做一點實際的才行。
  
  一個人站了有多久,陸旋也不知曉,等她腿站酸了後,她繼續回到寢宮睡在床榻上,閉上眼,繼續迷糊著躺著,然後再昏昏沉沉睡去……
  
  陸旋醒來時,天色濛濛亮,果真是睡多了,無法睡下去。起身,走到鏡子前,準備洗漱,但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時,她震驚了,不可置信……
  
  鏡子中的陸旋一頭白髮,額前黑色花朵格外扎眼,她的臉更甚慘白,活脫脫的一個白髮魔女在世。她伸手將長髮捏在手中看著,銀色的髮絲,格外刺目,誰能告訴她這是怎一回事?為什麼自己會變成這樣?孔宣……孔宣知道……
  
  剛轉身,孔宣就將陸旋摟在懷中,他苦澀言道:“不要激動,濁氣引起的反應,我會讓你白髮烏黑!”
  
  陸旋有些無措,她就這樣靜靜靠在孔宣懷中,銀色髮絲在眼前閃耀,心中很是慌亂,聽他言是濁氣引起的副作用,這些她被占本體時就想到的事情,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後果,她以為會損耗內丹之類,並不知曉會烏黑長髮化為千絲白髮,額前也出現黑色花胎,改變了外形,她要怎樣出門?怎樣見人?別人看到自己指不定當怪物看待。
  
  “那我是不是以後都要這副摸樣!”陸旋沉悶的問孔宣,濁氣引起的後果,是不是等結成才會恢復原先的自己?
  
  孔宣全身僵了下,他溫和道:“放心,有我在,你會變回原本模樣。”
  
  陸旋沒有吭聲,為什麼她覺得這些話只是用來安慰自己的,並不能讓她心安。還是他又有什麼不能說的,在隱瞞著。
  
  “我這模樣根本不能出門,我怕嚇到別人。更甚怕妲己追問……”陸旋閉上眼,鼻尖依然是孔宣獨有的香氣,深吸一口氣,吸進這些香氣,仿佛這樣才能讓她心安些。
  
  “對不起!”孔宣語氣中滿滿的歉意。
  
  頭頂愧疚的聲音讓陸旋苦笑,有什麼好對不起的,他不是說過了嗎?這是她的劫。
  
  “不用道歉,你並不欠我什麼!”陸旋故作輕快的對孔宣。
  
  孔宣讓陸旋直視他,眼神深邃,他凝視著她,張口欲言,最後化為一聲歎息。
  
  “幹什麼,不就是頭髮白了嘛,至於這樣無力歎氣嗎?我又不是死了。對了,你是不是想看我難過,然後嘲笑我!”陸旋故意裝作問罪般,微微眯著眼氣憤道。
  
  孔宣沒有吭聲,而是看著陸旋眼中不忍,低下頭吻上她的紅唇,帶著憐惜輕柔地吸吮著,輕舔著,探入口內,與和她的舌交纏……
  
  陸旋頓時渾身一僵,感受著口腔內溫熱的舌尖與自己纏綿,那麼一瞬間,腦子空了,忘記反抗,沉浸在他給予的溫柔內……
  
  吻到陸旋快要喘不過氣時,孔宣才放開了她,“心中難受是必然的,在我面前不用偽裝,不然看到你故作沒事發生的臉,心疼。”
  
  心疼……他心疼自己……陸旋茫茫然,有些不解,就這樣呆滯的望著孔宣。
  
  “我對你感興趣!”孔宣似乎有點難為情,說出這話時,他臉色有些緋紅。
  
  陸旋聽到這話更甚是嚇住了,她能不能把這句對自己感興趣的話腦補為他喜歡她呢?
  
  可能是因為陸旋沒反應太過安靜,讓孔宣神色很彆扭,言道:“我去救姬昌等人,哪吒會照顧你!”話落就憑空消失。
  
  孔宣的忽然離開,讓一直依偎在他懷中的陸旋瞬間撲地。身體的疼痛感傳來,陸旋才驚醒,幻覺,剛剛的都是些幻覺,這不是真的,都是假像……
  
  “娘親!”哪吒眼中明顯閃爍著喜悅。
  
  陸旋呆愣地抬頭看向哪吒,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剛才的一幕哪吒看到了吧。寢宮本就不大,孔宣與自己說話哪吒也定聽到了。忽然間,她有些不好意思,不知為何。
  
  “娘親,答應爹爹吧。”哪吒走到陸旋身前,努力、奮力的想扶起她。
  
  陸旋臉色又是一僵,她答應什麼?孔宣只是說對她感興趣而已,又不是對她求愛,這感興趣她也可以腦補為她這位玩物很好玩。總之不能代表些什麼……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陸旋見哪吒這麼努力想攙扶自己卻無果,就自己坐起身。
  
  “娘親!哪吒不是小孩子,看得出爹爹對你的感情。爹爹向來面無表情且沉穩,卻在娘親昏迷的幾天內,他完全神色慌張,守了你五天五夜!五天五夜啊娘親!”哪吒一臉嚴肅,小臉神情不符合他的年紀。
  
  守了她五天五夜?陸旋驚愕,心中又被不知名的情緒溢滿心窩,很溫馨、溫暖的感覺。悸動,對,此刻的心情她可以稱之為悸動,她不會也對孔宣有了感情吧?不可置信,她搖了搖頭,不想讓這樣的情緒困擾住自己。
  
  孔宣是殷商的守護神,陸旋卻要毀了殷商,走到最後,兩人很有可能會成為敵人,而且金雞嶺時,他也會走到盡頭,被准提帶走。她還記得曾經在孔宣面前說過,要是他被人抓走,她定會對著他大笑三聲。為何現在想起他哪時激烈的反應,感覺好像知曉他的下場般……
  
  思來想去,陸旋都覺得不對勁,不是自己怪異,而是孔宣反常。但她也從來沒問過他什麼不是嗎?他詭異不是很正常的嗎?孔宣連死人榜的事都知道,那麼知曉一切不為人知的事也是正常的吧。
  
  搖了搖頭,堅決把剛才發生的事當做幻覺處理,陸旋看著哪吒道:“好了,娘親心中有數,你這個小人精就乖乖的呆著!”她起身,將哪吒抱在懷中,帶著他去向正殿,這些讓她不知所措的情事還是暫時忽視的好,這樣對她、孔宣都是很好的結果。
  
  哪吒張了張嘴,看著陸旋也沒說話,任由她抱著。
  
  陸旋的改變讓侍奉她的宮女都驚慌失措,她怒斥了她們一頓,才讓這些宮侍規矩。一整天過去了,她都呆在寢宮內沒出過門,直到傍晚費仲派來的眼線告知姬昌他們被人帶走,紂王暴怒,已派人去追無果……
  
  孔宣是誰!他可是一位自學成才的散聖,他救的人,紂王這些人類士兵根本無法追趕得到,除非這些兵全部會騰雲駕霧,不然追上孔宣一點幾率都沒。姬昌等人總算被救,她也暗自松了口氣,大戰終於要開始了,離她完成任務又接近了一步。
  
  “娘親,爹爹處理事情就是快!”坐在陸旋腿上的哪吒笑臉仰著。
  
  “嗯,很好,你爹爹很厲害。”事情解決了,陸旋的身心也輕鬆不少,語氣也格外溫和。
  
  “那娘親還不答應爹爹!”哪吒小嘴嘟起,一臉不滿。
  
  陸旋無力,這小傢伙怎又撤回到這個話題上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的典型。她好笑道:“娘親不是說了嘛,這事心中有數。你呀,就別操心了,等你爹爹回來,讓他教你法術吧。”孔宣搗了太乙的窩,還帶走哪吒,估計太乙都害怕他,不然早殺到她跟前了。哪吒雖然會一點法術,可還是太弱,要防身,也只有孔宣去教導了。
  
  “喜媚!”冷冷的嗓音響起,讓陸旋頓時全身一僵,算帳來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可能這章還要修改。




姐妹決裂

  陸旋緩緩轉頭看向妲己,她看到妲己見到自己面目時,滿臉的震驚。自己知曉,她如今這副樣子人不人,鬼不鬼,誰見到都會嚇到。
  
  妲己似是回過神,急忙走到陸旋跟前,她盯著陸旋額頭,語氣有些激動的言道:“長成了,它長成了……”
  
  陸旋立刻明瞭妲己嘴中的話,可為什麼不關心一下她為何變成這副模樣,而是直接盯著額前花胎一臉欣喜,這算什麼?原來自己發生意外根本不算什麼,她在妲己眼中還不如這股濁氣。心中一涼,好吧,她什麼都不是,濁氣才是他們最關心的。看妲己的樣子想要濁氣,不過根本不可能,孔宣也在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想要就讓他們兩人對搶吧,勝率最大的只會是孔宣。
  
  “妲己……難道我的命還不如你想要的東西重要嗎?”陸旋心中自是惱火,但她強壓著不發脾氣,沉聲道。
  
  這句話讓妲己回神,她才看了看陸旋滿頭白髮,無所謂道:“只是白了髮絲而已,以後應該會恢復原樣!”
  
  妲己這話讓陸旋徹底驚在原地,只是?只是白了髮絲而已?妲己甚至都不問問是什麼原因才讓她變成這樣的,她快要死的時候誰知道?她明白了,原來她真的比不上濁氣,她到頭來什麼都不是,心中酸澀十足,也悲涼。一直以為妲己與自己之間就算是冷戰也算是姐妹,此刻她沒覺得是姐妹了,完全情意全消,陌生人般……
  
  “你夜晚來找我所為何事!”陸旋眼神也冰冷,既然妲己也無情,她又何必在乎什麼姐妹之情!
  
  妲己聽到陸旋這話時,她才收起觀看陸旋額前花胎,她神色也冰冷道:“姬昌他們是不是你救的!”
  
  冷笑,陸旋瞥了妲己一眼,“我從外面回到王宮後,每日都在自個宮呆著,何來去救人?就算我用法術也只能救出姬昌一人,怎能同時救出三人?你我法術,我們各自心中有數,這些不難猜測!”她和妲己兩人的法術不分上下,她不能同時救出三人,妲己也不能,話中意思也說的很清楚。
  
  “就算不用法術,依你的手段,讓姬昌他們三人安全逃出天牢也是隨便的事吧!”妲己一臉不信。
  
  “你當王宮是我一個人的家嗎?你當殷商是我的天下,隨便任由出入放人嗎?為什麼你一定認為是我放的人,為何你不去想想會不會是朝堂之上的人放的呢?”陸旋真是氣急了,呼吸都不穩了,這王宮不是她的,由不得自己隨意放人,何況天牢重兵把守,就算能讓姬昌他們出了天牢,可偌大的王宮要運出去可是非常困難的,真不知道妲己從何處認定是他所為。
  
  陸旋噴了妲己幾句話,讓妲己頓時愣住,皺著眉也在思緒著。片刻,她盯著陸旋言:“天牢內只有比干這老匹夫還在,其他三位元重要人物全部消失無蹤,而他們三位元也正是你需要完成大業之人。如果是朝堂之上的人去救,又怎會只留下比干一人?肯定全部都救出去,所以只有你能做出這樣舉動,別人我可想不出是誰敢做出這等事。”
  
  “喂,你是誰啊,娘親都說不是她放的,你幹嘛老為難娘親。何況我們幾天一直在這宮,根本沒出去過!”哪吒似是察覺到陸旋的怒火,再加上妲己咄咄逼人,也滿臉惱怒。
  
  “娘親?他是誰!”妲己似乎這時才發現陸旋懷中還抱著一個人,震驚的問道。
  
  陸旋冷笑一聲,她知曉妲己心中在驚愕些什麼,可能妲己以為哪吒是她和其他男人苟合的孩子吧,也真是笑話,生孩子怎能隨便生的出來,誰又和她湊對生呢?自己每日都在王宮內呆著還要不停處理事情,怎可能隨便生出。
  
  “陳塘關李靖之子,殷氏所生,我搶來養的,只不過他從出生將我誤認為娘親,我也沒在意,其實有個這麼大的孩子挺好!”陸旋一五一十言道,哪吒身份不能隱瞞,何況假如她去隱瞞哪吒的身份,妲己問起誰是這孩子得父親,她找誰當夫君?又有誰來替她背這個私生孩子地臭名。
  
  妲己盯著哪吒微微眯眼,又看向陸旋道:“李靖!是不是兆豐祭時,那個懷孕三年多還沒生出的孩子!”
  
  “沒錯!”陸旋回應,當時妲己也看穿殷氏周身圍繞五彩之色,只是妲己那時要讓哪吒胎死腹中,而後被她給救了才沒死掉。而今再次碰面,估計妲己還想害死哪吒也說不定。
  
  “原來是那時沒死成的孩子,我一直以為殷氏離開王宮後帶著孩子一起死了。此刻見他好好活著,還長這麼大,我真是愚蠢,竟事後沒去追查。何況現在他在你這裡,恐怕哪天殷氏面色發青快死掉也是你用了法術救了他們吧!”妲己仿佛想起些什麼,也一臉氣惱。
  
  “沒錯!”陸旋坦言,雖然當時救殷氏是為自己的利益,可其中也摻雜了不讓妲己走歧路、掉道行這些因素。如今看妲己惱火的模樣,她覺得沒什麼好解釋的了,只因姐妹之間都沒什麼情意可言,自己去解釋說為了妲己好,只會讓自己很惺惺作態,讓人作嘔。
  
  “好!你做的很好!”妲己狠狠的盯著陸旋有些咬牙切齒。她氣息也不穩,似是在努力忍著怒氣,片刻,她又言道:“我現在不想追究這孩子的事,相反要告訴你!以後女媧交付的任務你最好都不要過問,女媧只是讓你輔助我,並沒讓你全權負責此事!以後就乖乖的呆在宮中看我來處理所有事!還有,你不是不願意做帝辛的妃子嗎?明天就封你為妃!當初你說不想為妃,我也不忍心這樣對待你,毀了一個人清白已是毀,不想再讓自家姐妹也被毀掉清白。然而此刻想想哪時的想法真是愚蠢,只因你早就背著我做出太多對我來說過分的事,那麼!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另外從你為妃後半步都不許離開這宮,我要讓你眼睜睜地看著沒有你搗亂,殷商是怎樣滅掉姬昌這些老匹夫的!”
  
  陸旋無奈苦笑,她是穿越人,異世界的人怎會像真喜媚那樣事事都為妲己著想,她不是妲己自小玩到大的朋友,不瞭解很多真相。可魂穿這事也是無法說開的秘密,自己面對妲己此刻的指責心裡也很憋屈。可她想活下去,這才是最初目的,無論什麼時候都無法改變的事情。而且入宮時自己的確不想為妃,不想去和姐妹一起侍奉同一個男人。但妲己剛剛所說的話沒錯,從一開始就是她先背著妲己做出很多事情。
  
  而這些事情妲己都不知道反怪自己其實也說得過去。然而從一開始她都是為了誰?為了自己也為了妲己,她不想讓妲己到最後上斷頭臺死去,千年感情原來都是可以隨意拋棄的。既然妲己這樣直白告知自己,不讓她插手任務地任何事,好,她答應!反正姬昌已被救出,西周很快就會公佈謀反,妲己就算再怎麼維護殷商,最後還是會滅,這裡面也沒她什麼事了。封妃就封妃吧,伺候帝辛就伺候吧,她是誰真的不重要,以後之事看天意吧!
  
  “你說的沒錯,從今而後我不在過問任何事,所有事你自己看著辦吧!”陸旋深吸一口氣言道,妲己要讓她看著殷商怎麼滅西周,她就看。但是她看的不是西周滅,而是要看西周怎麼滅殷商!
  
  妲己冷哼一聲!她轉身離去,只是走到正殿門口時她轉頭陰狠地望著陸旋言:“別以為放了姬昌他們我就沒辦法了,你就靜候這宮聽著他們一個個死去的消息吧!還有你懷中的小孩,最好看緊一點,不然很容易夭折掉!”話落,離開……
  
  陸旋緊繃的心瞬間放鬆,癱坐在椅子上,此刻她心情很複雜,想想她與妲己之間經歷的那麼多事情,然後走勢,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娘親……”哪吒伸手扶上陸旋臉頰,似是安慰她。
  
  “娘親沒事,娘親一定會保護好哪吒。”陸旋低下頭,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妲己走時地警告,她清楚。妲己可能會親手殺了姬昌他們,但姬昌只要回到西岐,有薑子牙坐鎮死不了,倒是東南兩侯就危險了些,然而她不能出面去解決,只因怕跟妲己碰面。關於哪吒就更簡單了,孔宣回來讓他教哪吒法術,實在是防不勝防就讓孔宣帶走哪吒保護起來。反正這小傢伙已經很黏她,完全將殷氏當路人,把她這個路人甲當做親生母親,就算帶走後,自己在他心中還是母親的溫柔形象。
  
  “不怕,爹爹會保護我們。”哪吒小臉一揚,堅定言道。
  
  陸旋苦笑,哪吒什麼都不懂,根本不明白很多事情,而她也無法去解釋一些事,歎息一聲對哪吒點了點頭。
  
  “娘親,剛走的人是誰?”哪吒看了看陸旋小聲言道,似乎想知曉。
  
  妲己嗎?哪吒的確不認識妲己,解釋一下也沒什麼吧。陸旋無力道:“妲己,是娘親的姐妹……”姐妹……她們已不是姐妹了,可仍然改不了這個稱呼。這是一種習慣,就好像自小叫媽媽叫習慣了,後來知曉原因不是親媽,而是養母,讓人改口叫養母也難改,只因叫了很多年,一時半會無法更改。
  
  “姐妹?可她為什麼對娘親那麼凶?”哪吒一臉不解。
  
  為什麼那麼凶?世界上有很多事情解釋不清楚,就好像陸旋此刻一樣,魂穿這事她怎樣去告訴妲己她們?還有很多很多事,她怎樣去說,又如何去說呢?很多事情都做過了,反過來再去負荊請罪,只會讓人覺得很假,這樣還不如別去解釋,隨遇而安的好。
  
  “因為所以啊,我說小哪吒,這事你就少操心了。走,娘親帶你去休息。”陸旋故作輕鬆一笑,抱著哪吒走向寢宮。
  
  小哪吒看著陸旋,重重點了點頭。
  
  一夜,一夜陸旋都未睡著,心裡太多事,壓的她煩躁也喘不過氣罷了。至今孔宣也未回來,她懷中的哪吒氣息平穩,睡的很熟。已是清晨她才悄悄鬆開哪吒,獨身下了床榻走出寢宮坐在禦園涼亭腦子空空繼續發呆,直到太陽升起,照耀整個大地,她才回到寢宮。
  
  “娘親,你去哪裡了?”哪吒揉著惺忪的眼睛看著剛出現在他面前的陸旋。
  
  “醒得早,就去禦園涼亭坐了會。好了,去洗漱一下,然後陪娘親用餐吧。”陸旋故作輕快,不想讓哪吒看到她不開心,不然他又要擔憂她了。
  
  “嗯!”哪吒輕輕回應。
  
  陸旋讓侍女伺候哪吒洗漱完畢後,才用餐,而她還是親手喂哪吒吃飯稀飯後,她才稍微用了點餐,真的是一點都沒胃口。今天就會有紂王封妃的旨意傳來,晚上也會是她侍寢吧,就好像妲己第一晚伺候紂王時一樣。一想到身材魁梧、長相粗獷地紂王,她心裡就堵得慌,初夜就這麼給他了。她不會媚術,如果會媚術的話,可以讓迷幻紂王,讓他自個去想入非非也好,這樣她就不會失去第一次。要飛身離開的話就會被紂王拆穿,只因她怎能沒經過他同意就可以隨意離開呢?後宮之人不是可以隨便出宮的。
  
  “爹爹怎麼還沒回來呢?都一天一夜了。”哪吒似是想起孔宣,他問道。
  
  “你爹爹沒那麼快回來,幹嗎?你想他了?”陸旋笑了笑,孔宣送走姬昌他們多少也要花費點時間,回來也是要時間的,他又不會瞬間移動,想到哪裡就到哪裡,肯定要遲一些了。不過她在想,如果孔宣今夜沒回來,她從了紂王會是怎樣?還有紂王見到她現在這副尊容,會不會嚇死?不!不會害怕,而是嚇跑走人吧,當然這些是不可能的,他是一國之君,什麼事沒見過,又怎會恐慌呢?
  
  “娘親不開心呀,所以哪吒想讓爹爹快回來,然後哄娘親!”哪吒好像想起些什麼好玩的事情,笑了起來。
  
  陸旋詫異,哪吒不知又想起什麼歪情景了。何況孔宣回來只會讓二人之間更尷尬罷了,何來哄人?他氣人還差不多。
  
  “好了,娘親只要哪吒陪著就很開心了。你爹爹要點時間才回來,不如娘親先教你法術好了。”陸旋安撫哪吒,孔宣未歸,她來教哪吒法術也可以,何況自己的法術也不算很差。
  
  “好啊,娘親我們現在去禦園學?”哪吒一聽陸旋教他法術,雙眼瞬間放光。
  
  “不去,就在正宮先學初級的。”陸旋起身,準備教哪吒,哪吒本身就是仙筋道骨,初級的東西他肯定一學就會,其他的等他學會在說吧。
  
  

作者有話要說:飄過……可能修。這下她們終於裂了,不再冷戰了。不過這只是個開始,慢慢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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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算愛情

  陸旋將口訣教給哪吒後,自個獨自坐在一旁觀看哪吒。其實妲己哪時讓她侍寢和留在這宮看以後事情發展後續什麼的,這些她實際是完全可以無視,自己拋下妲己獨身去西岐的。可為什麼自己沒直白反駁還留下,只因心中還存有一絲姐妹情誼。還有重要一條是,她可以坐鎮王宮瞭解妲己後面要做些什麼,萬一遇上什麼特大事情,她可以加急告知薑子牙,這才是她留下的主要原因。
  
  雖然她從很早就看出妲己喜歡上紂王,可自己心中無論如何都不想見到這一幕,更多地是認為妲己只是貪圖人間情!欲罷了,最後會醒過來,所以這絲甚微情意,陸旋一直保留在心。故此她不想與妲己鬧的太僵直,只因自己想讓故事到最後時,她們三人還能自由生活在軒轅墳,雖然明白這些都是不存在的奢望,但她還是在努力著,布好一切局,讓妲己最後不死。
  
  然而陸旋對於侍寢,她心中又萌芽出新的想法,只怪昨晚太傻,真不知道為什麼會傻到哪般,完全將自己置於一定要侍寢的地步,這是怎樣一個愚蠢到不能愚蠢的想法啊。憑什麼她一定要侍寢呢?難不成自己不把第一次給紂王,還能被妲己殺死不成嗎?假如晚上紂王真過來過夜,那她就用法術弄暈紂王在說。
  
  “娘親,這些好難啊,根本精神不能集中。”哪吒閉眼打坐一會,似是坐不下去了,睜眼轉頭對一臉思緒的陸旋言道。
  
  陸旋回神,輕笑看向哪吒,這個哪吒和自己最初學法術一樣,都靜不下心。這些想學會完全是要靠耐心,急不來。
  
  “為什麼不能集中呢?想想原因為什麼?想要法術強大就要有耐心,你可不能一輩子都靠娘親保護。等娘親老了,還指望靠你守護呢。”陸旋淺笑,慢慢言出。不能靜下心來是自身問題,旁人是無法幫助的,而讓自己集中精神,只能靠自身領悟。哪吒根基不差,悟性肯定很強,所以慢慢來絕對會成功。
  
  哪吒聽後看了看陸旋,最後沒有吭聲閉上眼睛,再次靜坐……
  
  陸旋欣慰笑了笑,看樣子哪吒聽懂了她說的話,那麼接下來依舊是等待。看了看哪吒,她腦袋有些空空,不知要做些什麼,她現在除了靜等還是等。
  
  暗自歎息,陸旋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對面椅子上坐下,她也不知道最近怎麼老是鬼使神差般地做出很多連自己都不解的動作,比如撫摸孔宣的臉頰,此刻又坐在平日孔宣在正殿所坐的椅子。
  
  她心中有些迷惘,這樣種種蠢的不能再蠢的動作,是不是代表自己心中有孔宣呢?對於情這事她還真不是很懂,主要是前世她沒談過戀愛,故此不是很理解。然而自己為何能看穿妲己與紂王的愛情呢?主要是她看到妲己吃醋,嫉妒,這是戀愛中每個女人都會有的情緒。
  
  可是自己呢?陸旋不解了,只因她與孔宣之間不是生氣,就是發怒,根本就沒什麼吃醋啊、嫉妒什麼的。何況他也沒正式對自己表白之類的,哪怕是最起碼的愛意都沒有,他對自己所做的除了侮辱,而後就是要她體內的濁氣,再然後為了不想自己死,他才替自己辦事。還有什麼?哦,對了!見哪吒叫自己娘親後,還故意做哪吒爹爹,裝作他們是一家三口般來戲耍她,雖然他很惡劣,還沒一點優點,但至少讓她因為這些溫馨場面而感動過也不想失去這份親情。何況自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從知道孔宣保護她後,就開始利用他。其中也主要是他法術太過高強,比自己強的太多太多了。故此他也的的確確幫助她解決不少很難完成的事情。
  
  再次暗自歎息,此刻陸旋真覺得妲己昨日所說的話沒一點錯,是她先做出太過分的事罷了,然而這一切起因歸功於求生與自私。可這個世界上的人誰敢說心中一點自私都無?妲己自私在為了情愛想守住原本要滅的殷商,不顧女媧任務約束也堅持這般做。孔宣自私在他為了得到這濁氣,不惜幫助自己這位要滅他守護國家的人。自己呢?其實才是他們之間最自私之人,他們是為了一些凡事浮雲,而她卻是為了命!世上什麼都可貴,但唯一最金貴的是命!只因命駕馭在世間一切之上。沒命要修煉做甚?沒命要情愛幹嗎?性命不保的話,什麼親情,什麼愛情都是空談而已。
  
  可為什麼陸旋最近心中老是想起孔宣哪俊美無雙,面無表情的面孔呢?每次想起他時,心中都會不由輕顫,自己對他更是又恨又溫暖,恨的是他之前的所作所為,溫暖的是自從有了哪吒後,偽一家三口在一起很溫馨,值得她留戀。思來想去,最後她終於明白了一點事情,那便是孔宣是一位自尊心極強的人,就算喜歡一個人也不會明講,他貌似在用最偏激的手段讓她喜歡上他,適當去救助,適當給予溫暖,如同罌粟花般,讓她慢慢喜歡這個感覺,最終欲罷不能,不想離開。這點和自己此時想的有些相同,原因是想起最初孔宣侮辱她時的情節,第一次他說了一些話,那就是在摘星樓紂王吻了她,那時孔宣在場,定是記下了當時情景。然後很快他再次出現在自己身前,吻了她,用的方法與紂王差不多吧,都是流氓,然後說了一句,紂王可以為什麼他不可以,於是她能認為這是嫉妒嗎?
  
  後面還出現自己無意吻了伯邑考,然後伯邑考被收拾了,陸旋用指頭都無法算出孔宣到底教訓了多少與自己親近之人,就差將妲己也收拾了,而可惜的是妲己是女人,她又不玩百合劇,孔宣也知曉她與妲己之間的情意,故此才不會為難。對了,還有她的手帕,一個大男人留著一個女人的手帕就很讓人詭異了,只不過她那個時候沒想到這點而已。不過這樣推算的話,從李府時,他就看出自己身體內有他要的東西,而後慢慢接近,覺得她這個玩物很好玩,刺激感吧,這樣形容比較好。再後便是慢慢用了心在自己身上……
  
  如果猜算成立,陸旋覺得昨天孔宣所言的興趣腦補後就是喜歡她。想到這個想法,頓時臉滾燙,原來是真的,這便是妲己現在在追求的情愛,難怪妲己會那麼愛戀紂王,只因心中存在一份悸動、感動。人會談情說愛,那麼像她們這般的妖也必然學會一切。人可以無情無義冷血之極,為了第三者而殺妻噬子。但妖往往不會如此,妖的世界很單純,只有一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已。那麼以上種種都表明她對孔宣心存的悸動也是屬於戀愛行列。對了,就是這樣!不過做一對妖精倒是挺好的,不像伯邑考那般,人妖殊途,違反天理。兩個妖精在一起是正常倫理,也更不怕被拋棄……
  
  “娘親……我成功了,成功了……”哪吒似是學會初級,而後大叫起來。
  
  陸旋嚇了一跳,只因想事情想的太過投入,她忙看向哪吒,見他這般言後。她微微一笑,仙筋道體的人就是不一樣,以前她修煉起來時,可是靜坐了很久很久才學會初級。哎……這就是人的不同處。
  
  “很好,學成比娘親都迅速。”陸旋淺笑,算是表揚哪吒吧。
  
  “哪娘親後面學什麼呢?”哪吒歪著頭疑問陸旋。
  
  “學什麼?還真是不知道呢……不如娘親布個陣法,你試試看能從陣法內逃出來不!”陸旋一時半會想不起要教什麼,如果練法術的話,估計這個宮會被折騰塌的,還有一點是宮內侍女們也會嚇死。這宮有動靜,肯定傳到壽仙宮也說不定。保險一點還是佈陣法,讓哪吒進陣去破。
  
  “好!”哪吒似是興趣也很大,忙答應。
  
  陸旋看了一眼哪吒,而後凝神,佈陣,一切佈置完好,讓哪吒進入陣內去破陣。而這時剛好門外宮女通報妲己派人來。她連忙出門,不讓任何人進正殿,只因怕這些人也進入陣內出不來死去,更怕的是被拆穿。
  
  “何事!”陸旋冷冷言道,她出現在眾人眼下的模樣當即讓傳話的幾名宮侍嚇的臉色蒼白。
  
  只見為首一位年輕女子垂著頭恭敬言道:“娘娘,蘇貴妃讓奴才們來接走孩子,讓娘娘晚上安心侍寢。蘇貴妃還言,定好好照顧孩子,不會讓他傷著一絲一毫。”
  
  陸旋頓時怒火中燒,這是什麼邏輯?安心伺候紂王嗎?別想了,今晚紂王來的話,她直接讓他昏躺在地上一宿!哪吒是她的,肯定不會讓他們帶走,誰知道妲己安的是什麼心?
  
  “滾!”陸旋眼神一凜,語氣冰冷之極。
  
  眾宮侍此刻都嚇的滿頭大汗,但還是沒離開,似是害怕空手而回妲己會處決了他們。
  
  “娘娘,如果奴才們不能帶走孩子,奴才們會……”片刻,帶頭宮侍自此小心翼翼叫道。
  
  “啪……”一聲清脆響聲響起,這名宮侍臉上立刻顯現五個紅色指印。
  
  “混帳東西,只是些奴才,竟敢還嘴!你們的命是你們主子的,與本宮何干!立刻滾出這宮!不然就讓你們這些奴才死在這裡!”陸旋此時全身散發殺氣,手心發麻,一臉氣憤。妲己是故意讓這些人來帶走哪吒的,只因他們都是一個個人命,妲己以為她會心軟,會為了不讓這些無辜人死去讓他們帶走哪吒。可惜大錯特錯,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沒有那麼好心去做救死扶傷做聖人,所以她讓這些人立馬滾蛋,滾出她的視線。
  
  眾人頓時一臉驚慌失措,見陸旋這般, 都忙連滾帶爬退出這宮。
  
  陸旋見眾人離去,她心中的怒氣才稍微平息,深吸一口氣穩了穩情緒才轉身走回正殿。心中有些詫異,看天色都快晌午了,為何還未收到紂王封妃的旨意呢?還是又出些什麼事了呢?她不知……
  
  過了很久,很久,哪吒都還未出陣法,陸旋知曉,這陣法估計將哪吒給困住了。伸手將法術解除,哪吒這才從陣內出現,身上有幾處都有擦傷。
  
  哪吒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站在原地,看向陸旋語氣有些埋怨言道:“娘親!你怎麼將陣法收了?”
  
  陸旋笑了笑,看樣子哪吒在和這個陣法較勁呢,還真是可愛,這陣法都是些假像罷了。不過這樣才能提現哪吒倔強,不服輸的性格。
  
  “好了,娘親怕累著你而已。你看看,身上都擦傷了。走,娘親為你擦藥酒!”陸旋二話不說牽手哪吒去向偏殿,哪裡可有殷郊他們遺留下的擦傷藥酒。
  
  哪吒看了看陸旋,嘟著嘴,似是賭氣般沒應聲。
  
  陸旋輕輕一笑,孩子性十足啊。不過這樣才是符合他年齡的脾氣……
  
  等一切弄好,陸旋沒有繼續教哪吒法術,而是讓他休息,她真的是哪吒娘親,寵溺小孩般擔心累著他。
  
  下午時間陸旋是帶著哪吒去寢宮午睡了,可能是她昨晚沒休息好的緣故,醒來時外面天色已黑,哪吒竟然破天荒地也沒醒,她詫異,紂王不來了嗎?悄悄起身怕驚擾到哪吒……
  
  “大王來了沒?”陸旋走到門口,詢問守門宮女。
  
  “回稟娘娘,沒有來過!”侍女垂著頭,恭敬言道。
  
  陸旋又問了問,才知紂王沒來過,妲己也沒來過,這宮沒來過任何人,這是為何?又出了什麼事嗎?她派了一名宮女去打聽原因,過了許久宮婢回來才知曉原因。
  
  聞仲班師回朝了,而且今天上朝時,聞太師將紂王罵得狗血淋頭,紂王在壽仙宮大發雷霆。陸旋冷笑,聞仲回宮,這位帝辛就倒楣了,只因太師手中可是有先帝賜予的打王金鞭,此鞭上可打君王,下可打奸臣,帝辛對聞仲可是又怕又敬重。而妲己就又多了一位幫手消滅西岐。不過貌似不是幫手吧,應該是禍害還差不多!
  
  聞仲乃截教通天徒弟金靈聖母門下第一高手,精通五行,還有坐騎墨麒麟,手中武器很厲害,乃雌雄雙鞭。而最厲害的是與楊戩一樣有三隻眼,可以用此眼明辨忠奸,看穿妖孽。
  
  這下妲己要被聞仲看穿原形也難說,除非妲己躲在後宮深處不讓他當面見到,不然這位位極人臣的太師絕對收了妲己。陸旋宛然一笑,這下不止她操心被看穿,妲己也定在找方法躲避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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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表白

  至少知道紂王與妲己因為聞仲回歸才讓陸旋沒成為妃子這點挺好。而妲己更沒時間來為難她,也可以讓自己輕鬆不少。
  
  陸旋張開雙臂,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後,轉身回宮,繼續躺在床榻上睡眠,沒什麼她可以擔心的,聞仲要找麻煩也是先找妲己,而後才會輪到她。
  
  睡得迷迷糊糊,陸旋感覺誰將她摟在懷中,慢慢睜開沉重的眼皮,整個寢宮一片漆黑,可鼻尖香味讓自己認出是誰,當即腦子清醒許多。
  
  “如花……”陸旋帶著沙啞嗓音,輕輕叫道。
  
  “嗯!”黑暗中孔宣也同樣輕聲回應,依然很小聲,依然話很少。
  
  “哪吒呢?”陸旋靠在孔宣懷中,那睡在她懷中的哪吒呢?
  
  “軟榻!”孔宣簡短且溫和聲在陸旋頭頂響起。
  
  陸旋滿頭黑線,她以為孔宣會將哪吒扔到床哪頭,不曾想會被扔到軟榻上。現在也不知道是深夜什麼時辰,孔宣竟然會連夜趕回朝歌,還真是意外。
  
  兩人一時間都沒有吭聲,似是都沒話講般。暗夜襲人,雖安靜,但此刻讓陸旋心中暖意更深,孔宣強而有力的雙臂緊緊樓著她,讓她覺得很有安全感。
  
  “明天起你教哪吒法術吧。”陸旋小聲言,她睡多了,再次醒來也無法入睡,主要是她知曉孔宣對她的心意後,有些激動吧。
  
  “好!”清冷的語氣響起。
  
  “聞太師回來了……”陸旋再次輕言,孔宣應該與聞仲認識的吧,都是修真之人,還都是幫助殷商的。
  
  “知道!”又是二字箴言。
  
  “你敢多說一個字不!”陸旋從孔宣懷中抬頭,雖然看不到他的臉,然而這一字兩字還真是冷清,讓她沒話講,他真是一位冷場的人!
  
  “說什麼?”孔宣語氣帶著笑意響起。
  
  頓時讓陸旋啞口無聲,如同吃癟了般,她讓孔宣多說一個字,他還真是多加了一個字,不知是老實,還是故意逗她。
  
  “算了,休息!”陸旋不想與孔宣再爭論下去,閉上眼不理他。
  
  “想好了嗎?”孔宣再次施捨般的多加一個字,然語氣中有些小心翼翼。
  
  陸旋當然知道孔宣所言是什麼,想好做他夫人?情人?姘!頭?還是什麼?她還真不知道,除非他親自表白,不然一切免談。
  
  “想好什麼?”孔宣會四字箴言,陸旋她也會。
  
  這下讓寢宮再次寂靜下來。陸旋沒睜開眼,伸手將孔宣放在她腰上的手拿開,她翻了個身,睜開了眼看著黑夜。他沒有立刻回答她,讓自己心中很失望。他這是在思考,還是自己猜測錯誤,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她不知……
  
  很快,陸旋又被孔宣摟回懷中,他將頭靠近她的脖頸,語氣有些無奈道:“你這個人精!做本尊一生伴侶如何!”
  
  空白,陸旋在聽到這句話時,腦子瞬間空空如也,心如小鹿猛撞,臉頰滾燙,肯定通紅,整個胸腔都是滿滿的悸動與欣喜。於是!這是表白,孔宣對她的表白,這次是真的,沒有錯,的的確確是他親口說出的話。
  
  可是激動之餘還夾雜著一絲悲傷,陸旋知道,那是因為他是幫助殷商,她是要滅殷商。而且孔宣還會被准提給收走,這點他心中肯定知曉一切。然而兩妖精配對很好,可還是有很多很實際問題無法解決,這樣就是深埋的炸彈,隨時會爆發。
  
  “我要毀了這成湯天下!”陸旋沒有說出拒絕的話,而是變相說出心裡話,她想試探孔宣會如何作答。是繼續包容堅定表白,還是拒絕,勸解不讓她毀滅。
  
  “我知道!”孔宣輕輕吻了一下陸旋脖頸,惹得她輕顫。
  
  溫熱的鼻息細撒在陸旋脖頸,他親吻,讓自己本還在悸動的心,更加萌動。但他的回答卻讓她不懂,這三字是什麼意思?
  
  “你……你守護這片江山,我卻要毀。其實我們應該是敵人才對!”陸旋輕咬下唇,硬著頭皮將壓在心底很久的話言出。這些逃避也不是辦法,本來就是講清楚的事,問清楚總比迷迷糊糊強。
  
  “你毀,我來救!”孔宣再次簡潔的話回應陸旋。
  
  ……這個,這個是什麼邏輯?陸旋前面去毀滅,孔宣後面再救?救這個字說的很簡單,可做起來是非常困難的,他又要如何去保護成湯江山?她詫異了,表示沒聽懂孔宣話中的意思。
  
  “我沒聽懂你話中是什麼意思!”陸旋很老實坦言,看孔宣還會解釋不。
  
  孔宣似乎沉吟一會,才慢慢道:“你能說我們是敵人,那你定瞭解我的身份。然而就算姬昌他們謀反,憑我一人便可收拾掉他們。”話間,傲氣十足。
  
  陸旋有些無力,孔宣的強大她知曉,可為什麼金雞嶺戰鬥時他會被准提收走?這還是有待考證。不過就算讓他勝幾關,闡教的人可不是軟柿子,個個都很難捏的。
  
  “自大過頭,會遭殺身之禍!”陸旋在說出這句話後便十分後悔,不該戳孔宣軟處。
  
  “我死不了!這點你放心!”孔宣抱著陸旋的手緊了緊,讓她貼在他懷中。
  
  陸旋無言,這讓她怎麼說?這位大神都說死不掉了,自己再說下去就是廢話太多。這些還是等後面再說吧。
  
  “你問了這麼多問題,我已回答你,這下該回應我的問題了吧。”孔宣再次將主題引導回去。真正的話題早被陸旋給問偏了。
  
  一生伴侶……可這些問題還是沒有解決啊,還是有很多煩心事。如果此時陸旋答應孔宣要求後,那她就是一隻腳已加入寡婦行列了。孔宣到時候人被抓走,那她就是孤身一人,這就是一筆賠本買賣,賠了夫人又折兵。
  
  “以後在告訴你答案,你連夜趕回來也累了。先休息吧,我也很困。”陸旋硬著心腸不正面回答孔宣。裝作要睡覺,其實她一點都不困,其實說出這些話後,她心頭湧起酸澀……
  
  孔宣全身一僵,安靜了片刻,他道:“好!”
  
  暗自深呼吸,陸旋感受到孔宣的僵硬,但她也不是有意的。伯邑考這人還不錯,可惜是他與自己不相配,薑子牙還刻意警告過她。孔宣挺好,和自己一樣是妖精,法力還是如此強大,保護她就是小菜一碟,但還是不行,只因他們中間有太多問題夾雜其中,讓她無法答應。想拒絕吧,可自己內心很自私的捨不得,故此她選擇拖下去。
  
  於是陸旋又是一夜無眠,雖然閉上眼假寐,但她也能感受到孔宣也沒入睡。只因昨晚她的話傷了這位傲氣十足的男人,他也定睡不好。何況他沒一掌斃了自己,已是不錯,也說明他心理承受力還是很強的。也是!大丈夫要能屈能伸才行。
  
  腰際上的手輕輕鬆開,然後離開孔宣懷抱,陸旋知曉,他此刻要離開了吧,過後才會回來。等一切沒聲音後,她才慢慢睜開雙眸。
  
  當即嚇了她一跳,只因孔宣沒有離開,也坐在床榻旁邊的椅子上,他盯著自己,慢慢道:“一夜沒睡,不如再睡會!”
  
  陸旋瞪了孔宣一眼,他知道自己沒睡還不揭穿她,故意陪她躺了一宿,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不困!”陸旋也開始說兩字回應。外面天色漸亮,已是清晨,她伸手整理了一下身上衣物後,下了床走到軟榻旁看著依舊睡的很熟地哪吒。按理說,這個小傢伙早醒了,因為他從昨天下午睡到現在還未醒,這讓自己多少瞭解到這肯定是孔宣對哪吒施法了。
  
  “施了法,一會解了就會醒來。”孔宣看向陸旋,細心解釋。
  
  “你還不消失?”陸旋伸手捋了捋髮絲,輕輕言道。
  
  孔宣凝視著陸旋,片刻,他言:“喜媚,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突兀。”
  
  “還好!”陸旋看向孔宣,正色道。他的確有些忽然,但這也蠻符合他忽變的性格。
  
  “你覺得男女之間怎樣算忠誠……”孔宣眉眼間都是思緒,想了想才輕問陸旋,似乎想從她嘴中套出些什麼話般。
  
  怎樣算忠誠?是真誠吧……陸旋看了看孔宣,不知他為何會問這個問題,然而既然他想知道她便回答。
  
  “一生一世一雙人!”陸旋說此話時神情有些恍惚。只因這句話太過偉大,沒有多少人能做到這句話中的本意。何況這句可是鼎鼎大名納蘭容若的詩詞,也是詩中最著名的一句,很淒迷的感覺。兩個人一輩子都相互依存,相互思念,相互愛著,一生一世也只有男女二人而已。她好像從什麼地方聽到一句話,那就是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個賤人,讓男人是又愛又恨,無論什麼原因都捨不得拋棄。然而其實每個女人心中也有一個賤人,要麼就是變態非常,要麼就是寵女人寵到是可以拋棄所有,比如小說上所說的,帝王不當王,偏偏帶著心愛的女人隱居山林,過著平凡的生活,這是很溫馨也最實際的行動,這點就值得讓女人對這個男人欲罷不能,捨不得拋去。
  
  何況這也是她心中的想法,陸旋可不想做別人的小妾,她要的只不過是弱水三千隻取一瓢罷了。
  
  孔宣聽後怔住,他思緒著,他眼中逐漸出現無措……這是陸旋第一次見到他露出這般眼神,她不明白是什麼原因才讓他表露出這樣神情,可自己想,能讓孔宣都出現束手無策的事情,定不是小事。要麼是他想娶她為妾?也或者是根本做不到一世一雙人吧。不知道……她忽然不想去想這些問題,裝作沒發生這些事也好。
  
  “好了,你快去換換衣服,洗洗臉什麼的吧,白天還要教哪吒,有你忙的。”陸旋有些趕孔宣走一樣,主要是想讓他暫時離開一下,讓她安靜一下也好。
  
  孔宣看了看陸旋,最後憑空消失。這下陸旋深深吸一口氣,果真遇到情愛這事就是會讓人迷茫,也會讓人很無力。搖了搖頭,不去想這些了,她喚來侍女們,替她換衣梳發,最後端來早餐後,讓她們都退下。
  
  還有一點陸旋忘記了,那就是當時忘記讓孔宣解開哪吒的法術,搞的此刻也只有她獨身一身在用餐,哪吒壓根醒不來,孔宣叫了也不在。無語……
  
  過了許久孔宣才出現,他要帶哪吒去別處練法,原因是宮中不方便,於是陸旋答應了。何況孔宣話也沒說錯,這宮空間太小,很多法術都伸展不出,比如武鬥一下,估計宮內一切都要被毀掉。她能這麼信任將哪吒交付於他,主要他也很疼哪吒,絕對不會做出什麼不利之事。
  
  一連幾天都是這樣度過,期間妲己也沒來騷擾過陸旋,從費仲悄悄派人送來的消息就是比干已被釋放,妲己每日都躲在壽仙宮閉門不出。還有太師聞仲在朝上鬧,要求紂王將薑後扶正,廢黜妖妃蘇妲己。沒牽連到她,也主要是自己很少明著插手朝中事,重要的就是她救了薑後與兩位王子,這點讓很多忠臣都讚賞了自己。估計妲己被聞仲壓迫的肯定在壽仙宮發火,廢黜,這是什麼概念,就好像當初廢了薑後般,沒後臺被廢下場很簡單,那就是死。
  
  還有就是妲己那麼愛紂王,肯定不會讓這事發生離開紂王。就算拋去紂王這一方面,妲己也不想輸給陸旋,定會硬著頭皮較勁下去。
  
  最值得陸旋惋惜的是,北海再次暴亂,紂王利用這個機會再次將聞仲給派出去鎮壓北海,這下太師一走,妲己就又開始囂張了。
  
  這些天的修煉,哪吒明顯法力強了許多,而且貌似也長大了不少,這讓陸旋詫異了下,連成長都比其他人快,哪吒果真是不同凡響。還有反常之人就是孔宣,他越來越沉默寡言,甚至和自己呆在一起幾個時辰,只要她不問話,他就一直面無表情,冷冷的陪在她身邊,寸步不離,呵護?
  
  “娘娘,門外有人求見。”寢宮門外傳來一聲恭敬聲。
  
  “娘親,我和爹爹先去修煉了,娘親要好好保重身體。”哪吒放下碗筷,看著陸旋。
  
  “嗯,你們去吧,記得早些回來。”陸旋沒有看向哪吒,而是看著優雅用餐的孔宣,這幾日早晨他都是在這裡用的,動作優雅,高貴,一如往常,唯一變了的是眉眼間,憂慮越來越重。這些她不知要怎樣去勸他,從哪日晚上表白後,他們之間就開始改變,沒有誰針對誰,而是很平和的過著生活,她的事他從不過問,他的事自己也從來不過問任何。每日夜晚,還是一家三口睡在一起,不同的是每次睡前,他總是給她一記輕吻,似是晚安吻般。讓自己心中萌動更加厲害,就差一點要同意孔宣的表白,可惜她忍住了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縮啊縮,我不停的壓縮字。╮(╯▽╰)╭。我真是悲劇。這章白天可能我要修改,熬夜抗不出了。




周國建立

  孔宣他們走後,陸旋讓門外候著的人進來。瞭解後,才知今天早朝紂王封妲己為王后。原因是一國不可無君,更不可無國母,陰陽互調,這是帝王家的規矩。中宮這個位置,時至今日也只有妲己能登上天下之母寶座,雖然還有沒死的楊妃,然而已沒資格在於她們相鬥。不過妲己上位,一切都開始步入正軌,天下大亂了。
  
  但是這些事情與陸旋無關,她要做的還是呆在自個宮,暫時閉門不出而已。
  
  可是很快陸旋就再次收到消息,只因晌午時,費仲又派人告知她,東南兩侯暴死。這根本不用猜就知道是妲己所為。死了也好,本來她當時壓根就沒想要救這兩侯,只不過在孔宣救人時,他替自己做了決定一起給救走罷了。其實死了也無所謂,就憑薑子牙這廝的能力,攻進朝歌是輕而易舉的,只因這傢伙打不過可以請闡教來幫忙。
  
  然而最後一條情報陸旋終於坐不住了,一天連續三次被傳來各種消息,而且都不是小資訊,她不著急也不行。
  
  今天姬昌正式謀反,西岐改國號為周,封薑子牙為相父,黃飛虎還是原來武成王封號,只不過鎮國武成王改為開國武成王而已。紂王聽完這個消息後氣急暴躁,要發兵殲滅姬昌他們。不過陸旋覺得,紂王可能要忙瘋,因為還有很多事要做,比如妲己封後大典之類的。如果讓紂王只發一張詔書頒佈妲己為後,妲己肯定心中不願意,絕對要求將消息公佈於世,還要舉行盛大地儀式,只因要在她面前炫耀。不過這些與她何干?自己又沒意思當中宮,何況她還是要出門一趟,只因費仲要讓她去府上談事情而已。
  
  “娘親,你又要出去?”哪吒他們剛回來,陸旋立刻要讓孔宣幻化為她的模樣。
  
  “嗯,有事!”陸旋掏出絲帕替哪吒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可見這個小傢伙很努力。
  
  “習慣娘親每天晚上等我們回來,習慣娘親和我們一起用餐,習慣娘親的懷抱……”哪吒嘟著嘴,一臉埋怨。
  
  “對不起……娘親這次是急事,不過很快就會回來。哪吒和爹爹玩,好嗎?”陸旋有些歉意,她也知道哪吒的不滿,每天他們兩人修煉回來後,都是她在殿內等著他們。而且每天晚上他們三人都是一起溫馨用餐,她也會刻意準備一些哪吒愛吃的菜等等。至於孔宣愛吃什麼,她不知道,也不好意思去問。習慣了每日都這樣相處,忽然改變一下,哪吒抱怨也是正常的。
  
  “哪吒我會看著,你去吧。”孔宣已幻化為陸旋模樣,看向陸旋道。
  
  陸旋抬頭看著孔宣,微微一笑點頭,善解人意的男人。
  
  “爹爹!為什麼娘親每次讓你做什麼,你從來不反駁!還老老實實答應,爹爹就不怕娘親再遇到和上次一樣的事情嗎?”哪吒賭氣,沖著孔宣眼神不滿。
  
  哪吒這句話頓時讓孔宣怔在原地,獨獨看著陸旋,冰冷地眼神此刻格外溫柔。
  
  “小子,娘親也不是吃素的,不要把娘親想的太窩囊好不!”陸旋也有些尷尬,孔宣能順利同意,其中不乏對自己的喜歡與濁氣,這是兩個主要原因。當然,孔宣也就是一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她做出的決定,哪怕他明知道不能幫助自己,也或者是錯誤決定,而孔宣也不會干涉自己的決定,也會成為堅強的後盾,這樣相處的模式,真的很好,沒有爭吵,沒有彆扭,一切都很平靜。自己也更明白哪吒的擔心,這小子是害怕自己再遇上上仙之類的高手,到時候絕對會收走。不過一個人不會永遠處在倒楣位置,她已經傷了一次,不會再那麼巧走黴運的。
  
  “沒說娘親法術差勁,是不喜歡爹爹這麼縱容娘親!”哪吒冷瞪著孔宣。
  
  孔宣凝視陸旋的眼中溫柔地快凝出水……
  
  “好了,哪吒就別怪爹爹了。娘親不會出事很快會回來的。就這樣吧,你和爹爹乖乖在宮內等娘親回來。”陸旋聽到哪吒話後瞬間離開宮殿,臉色有些發燙,有些害怕看到孔宣愛意眼神,只能躲開。
  
  但是,這樣躲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遲早一天要給出結果,結束這一切。陸旋深知這個道理,她會找一個契機告知孔宣,現在也只能先拖下去……
  
  在進入費府,費仲看到陸旋現在的模樣後,完全嚇了一跳。
  
  “娘娘,你這是……”費仲坐在書房主位,一臉不可置信問道。
  
  陸旋肯定知道這副尊容嚇到了費仲,可也沒辦法,體內濁氣作怪,這也是無法改變的事情。
  
  “你不覺得我這樣更妖媚嗎?幹嗎那麼大驚小怪的。”陸旋有心調侃費仲,雖然她很久沒插手任何事,也沒再打聽朝中事。不過她也不是消息蔽塞之人,只因費仲會將所發生的事告知自己。其實費仲與自己放走黃飛虎等人後,完全沒必要再繼續為她辦事,她所發生的一切,相信他心中也有數,與妲己決裂和不再過問任何人,他都知道,可他還在幫助自己,還真是忠心與她……
  
  “沒……沒有……”費仲連忙解釋。
  
  陸旋淺笑,她挪步坐在一旁椅子上,言道:“費大夫,你讓我來,是否因為姬昌之事!”
  
  “沒錯!費某雖然知曉這是娘娘所要的,可娘娘不覺得,萬一西岐被大王所殲滅呢?如今手握重兵的東南北三侯已死,只剩下姬昌一侯,西岐實力固然不容小看,可朝歌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滅掉的。假如姬昌被大王所滅,那你我很有可能被揭穿,到時候……”費仲看著陸旋的神情非常擔憂。
  
  陸旋也凝視費仲,他的擔心是正常人都會有的心理。殷商畢竟有幾百年歷史,無論是實力與人才都比西岐多、強。而今放走姬昌等人費仲也參與了這件事,西岐能贏固然最好,如果輸掉有可能會被揭穿當初在朝歌時,是誰放了他們,救了他們。到時費仲與自己都會被揭穿,也會被問罪。不過這也是說說罷了,只因她知曉歷史,一切都會按部就班的毀滅……
  
  “這些事你不用擔心,定不會發生你想像的後果。很多事我心中有數,不然也不會那麼做。”陸旋安撫費仲,她身邊除了哪吒與孔宣外,已無他人。也或許是最近心情好,所以才會沒打擊費仲,還試著安慰他。
  
  費仲聽到陸旋這般言,還是擔心,不肯定問道:“真的沒事?”
  
  “沒事!你要相信喜媚。喜媚從來不會做沒把握的事。”陸旋好笑笑道,今天怎麼忽然覺得費仲這麼可愛呢?其實主要是看到費仲這麼怕死的神情吧。不過,怕死也是正常的反應,是個人都害怕死亡。
  
  費仲看了看陸旋,最後點頭,可眉眼間還是沒有放鬆。過了片刻,他問道:“那姬昌這次謀反,娘娘還要插手嗎?”
  
  “當然要插手,不過一般小事我是不會管,所以你要是在朝中聽到什麼不利西岐的風吹草動,記得告訴我。”陸旋溫和一笑,身居深宮,還與妲己翻臉,還要表面上裝作什麼事都不過問。這樣做可以讓妲己對自己放鬆警惕,可給自己帶來的反效應就是很多事情她都不能及時得到消息,這般就會錯失機會或者其他。如今也只能靠費仲及時告知。
  
  費仲想了想對陸旋言:“如今姬昌自立為王,大王暴怒,要派人滅掉西岐。但費某覺得此刻朝中無人能滅掉姬昌這老匹夫,能打仗的將軍雖不少,可裡面不乏都是黃飛虎所帶出來的將士,這些人說不定根本不打,直接投靠與西岐。還有就是能文能武的聞太師,可也遠征北海,明天早朝便會做出決定,是否要將派多少兵征伐這事告知西岐?”
  
  如今朝中的的確確能打仗的差不多都是黃飛虎的兄弟,陸旋就不信紂王敢明知道這些將士是武成王自小兄弟,還派去打仗,除非是故意葬送幾萬兵力,或者幾十萬。但除去這些人朝中還真是沒人能打仗,這些就看紂王如何去應對了。普通人類去打仗到無所謂,就怕妲己從中作梗,她們是妖,真正生活在軒轅墳是她們三人。但軒轅墳四周其他地方還是有很多法力不低的小妖精可以幫助妲己,只要妲己肯低下頭去請,不怕請不到。這就是身為妖精最耿直,也最純真友誼捨得相救的脾性,何況妲己狡猾,哄人下套很少留下痕跡,讓別妖幫忙更是輕而易舉。
  
  然且,陸旋這些操心也無所謂,只因闡教會下山,可她心中此刻擔心的是孔宣,一想到戰爭一觸即發,然後金雞嶺大戰,牧野之戰而後,殷商就會全滅,重要的是成湯江山滅了,孔宣也就隨之消失。真是煩心,這些大戰她要怎樣辦?難不成她要去阻止讓薑子牙他們別收了孔宣不成?可不收孔宣的話,殷商就滅不了,紂王還是會橫行霸道,她和妲己還是會永遠留在朝歌。牽扯到自己的利益這事,她還是要想想。緊咬下唇,藏在衣袖中的手緊緊拳起,當初她一心一意去求活,根本沒想到心中會有孔宣,還是最大的敵人,倘若眼睜睜看著他被收走,她於心不忍。可阻攔不收走他也不行,如此矛盾。她現在要做的,要麼是勸服孔宣別在保護殷商,要麼就是狠下心不管孔宣,讓准提帶走他……
  
  很糾結,很矛盾,陸旋真的很迷惘,實在不知要怎樣決定,但她還是認為可以試著去勸服孔宣一下,可能他不會答應,但不試試怎行。
  
  “這些事我會去處理,你只要安生上朝,辦好自己的事就好。對了,明天早朝,大王說些什麼,記得一一告知與我。”陸旋覺得試著說服孔宣這想法可成,所以就先回應費仲,暫時細看明早紂王具體去如何安排吧。
  
  “費某記下了!”費仲思緒著點頭。
  
  “最近蘇貴妃有沒有為難於你!”陸旋想了想還是問出口,費仲替她辦事,也不知道妲己察覺沒有。
  
  費仲苦笑,看向陸旋言:“謝娘娘關心。費某還沒那麼容易被貴妃發現。其實費某覺得很對不起妲己,背著做出這麼多不利於她的事情。我這位當舅舅還真是不夠資格。”
  
  “喜媚知曉你難做,可你已經不能再回頭了,只因你走上一條不歸路!”陸旋實話實說,從費仲為了私欲答應幫助自己時,他已回不了頭。她說過,他們二人是一條船上的人,想獨善其身,根本不可能。
  
  費仲望著陸旋,最後化為一聲歎息,他無力言道:“費某如今想後悔也沒有辦法,誰沒有一己私欲過,也只能怨自己踏上這條路罷了。娘娘勿見怪剛才所言。”
  
  “人之常情,喜媚怎會怪罪。好了,喜媚就先回宮,費大夫心情似是也很壓抑,靜下心休息吧。”陸旋邊說邊起身,費仲難受她幫不了,可眼前她還有其他事做,自己要回宮試探一下孔宣再言。
  
  “告辭。”費仲也從座位上起身,作輯。
  
  陸旋看了一眼費仲,然後消失回到自個宮中。已是深夜,她的寢宮內還亮著燈,有些朦朧、迷離。她悄悄的望瞭望四周卻發現孔宣沒等她回來,似是也睡了。
  
  輕手輕腳退去外衣,陸旋剛走到內寢,就見孔宣從床榻上起身,同時瞬間化為本尊模樣。
  
  “我回來了。”陸旋看著孔宣有些不自在,這也是他表白後才出現的尷尬情景。
  
  “嗯,休息吧。”孔宣走到陸旋跟前,伸手牽住她的手,帶著她走向床榻。
  
  陸旋嚇的輕顫,孔宣腦子又怎麼了?他這行為讓她感覺要洞房一樣……自己不緊張也不行。
  
  走到床前,陸旋見哪吒睡在中間,可見能想像出是孔宣哄哪吒入睡的。不過睡覺就睡覺,幹嗎搞的這麼神秘。
  
  孔宣忽然轉身,然後彎腰將陸旋抱起,放在床鋪,靠著哪吒。
  
  陸旋剛剛差點就驚叫出聲,但見孔宣沒做出什麼事也就沒在意了。因為他真要洞房也不會將哪吒也放在同一張床上,不然滾床單是會教壞孩子,也會將哪吒踢下床。
  
  孔宣也躺在陸旋身側,他將頭靠在她脖頸,溫和言:“累了吧,快休息。”
  
  鼻尖依舊是孔宣身上獨有的香氣,可陸旋並不覺得累,也更不想睡,只因想起要試探他的想法,動了動嘴皮,最終問出口……
  
  “喜媚,假如有一日我入般若地獄,你願不願意同我一起去。”孔宣沒有直面回答陸旋的提問,而是反問陸旋。
  
  “什麼是般若地獄……”陸旋沒想到孔宣不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出其他問題,般若地獄是什麼?她真的不知道,難道是地獄的另外一種?
  
  孔宣抬頭凝視陸旋,片刻,他才慢慢言道:“般若地獄就是一個充滿痛苦與邪惡的煉獄。”
  
  痛苦……邪惡?陸旋不解孔宣為何會忽然說這些,但這樣一個地方,她才不想去,自己可是想平平靜靜的生活。
  
  “這麼黑暗的地方,我可不想去。不過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難道你不……”陸旋直視孔宣,就算是和他一起去地獄,她也不想去。說她貪生怕死也無所謂,她本就是這麼一個人。
  
  孔宣清冷的面孔微微一笑,臉上雖帶笑,可眼中卻帶著哀傷,他低下頭吻上陸旋的唇,堵住她下面要說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囧啊囧啊。大家一起囧啊囧。孔宣這貨進過魔界,就是地獄,這個是TY考據黨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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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後大典

  陸旋此刻坐在梳妝前看著鏡中的自己,還是一頭銀髮,額前黑花。她在想昨晚孔宣的反常,他吻了吻自己後給出答案,就是還是要守護殷商,而後他就沉沉睡去。可她卻還是睡不著,孔宣的答案她已料到,然而她忽然想起般若地獄,邪惡地地方……孔宣為何會忽然說出這些話呢?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想了一晚都沒明白是什麼意思。
  
  “娘親……”哪吒走到陸旋身旁,看著鏡中人叫道。
  
  陸旋回頭,收斂起一切疑慮看向哪吒叫道:“餓了吧,走,用餐。”二話不說,起身牽著哪吒走向餐桌,不想露出任何讓他擔憂的神色。
  
  與往常一樣,並沒什麼大改變,孔宣與哪吒用完餐後就離去,留下陸旋獨自呆著寢宮,空暇之余讓侍女拿出曾經未繡完的刺繡繼續繡下去。
  
  上面是陸旋繡的鴛鴦,只不過當時只繡了一半就扔在一旁,只因很多事都讓她忙的暈頭轉向。今天是等待紂王頒佈出兵多少征伐西岐的日子……
  
  西岐,鳳鳴岐山,陸旋忽然想起這個故事來,鳳凰于麒麟都是神獸,只要鳳凰在岐山鳴叫,就會讓愚蠢的人類認為帝王星顯,其實真不知道這鳳凰鳴叫是真是假。殷商乃他們的守護之地,為何反目幫助周朝,這真是個值得研究的地方。不過薑子牙他們也可以用法術造假鳳假凰去糊弄人也說不定,這姜尚可是心思狡猾,說不定還真有這個可能……
  
  陸旋笑了笑,那麼又與自己何干?一切都成定局不是嗎?她要做的就是等待後果,等待審判之日來臨而已……
  
  快晌午時,費仲才派人告知陸旋,東南北三侯的子嗣也聯合西岐舉兵造反。而紂王商討出來的對策打算兵分三路圍攻西岐,第一路就是讓冀州侯蘇護先攻打北侯,這樣可斷西岐一條路源。而蘇護現在又是妲己的父親,自家女兒要當王后了,如今又生出這般事,他蘇護肯定站在妲己這邊協助紂王攻打朝歌,這親情利用的一點都沒錯。
  
  更甚,蘇護此人善能用兵佈陣,實力不俗。但他為人性子秉直,不似掐媚無骨之夫,而且他名為國戚,可與紂王有縫隙,只因當初紂王派兵攻打冀州為事端。何況妲己所做出這些危害忠良之事,他不惱也不行。就算他規規矩矩帶兵前往北侯之處,肯定不會打,只會裝裝樣子而已。
  
  第二路便是派朝中一名武將帶十五萬精兵過五關,直取西岐,決戰姬昌。第三路就是讓紂王派遣少量將士,襲擾周朝邊境各處,讓西岐先自亂陣腳一下,而後就是西岐等待三方救援,疲於奔命,如此這樣殷商便占了先機。
  
  以上種種表明,能說出此方法之人定不是簡單之輩,可惜也是一位故意為難朝歌之人,有這樣的人也是對朝歌有害而百無一利。
  
  要說此人是誰,那便是申公豹,是由妲己引薦給紂王的,至於推薦這回事,陸旋就不知什麼時候妲己與申公豹聯合在一起的。
  
  不過,妲己千算萬算卻偏偏算錯了最主要的一步。這一步棋子陸旋想,除了申公豹本人也只有她知曉吧。這只豹子這麼好心幫助殷商只不過是為了贏同門師兄姜子牙而已,他根本就不會在乎殷商地存亡,他要的只是贏過薑子牙,如果成湯江上滅亡,豹子絕對會跑的比任何人都快。這點就是妲己用錯人的地方,想要這紂王的江山好好存活下去,也只有請原來商容出山,或者用德讓其他三侯臣服。當然不考慮姬昌是因為西伯侯本就有心造反罷了。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他們就好像棋盤上的棋子一樣,一步走錯,全盤皆輸……
  
  放下手中刺繡,陸旋靠在椅子上望著房梁發呆,還有一消息就是妲己的封後儀式。後天就舉行封後大典,妲己指明要讓她這位義妹陪同祭天,這不是為難自己嗎?自己這副模樣誰看了都會嚇一跳,而紂王很久沒見過自己,也定會嚇住。也說不定祭天時,申公豹在搞點小把戲陷害自己也難說。這些還是等孔宣回來再說吧,看他能不能將自己白髮變黑,額前花朵遮去。用法術遮蓋一天就好,相信他可以的吧……
  
  下午陸旋覺得身子有些乏,就先去躺了會,可沒躺多久,就有侍女告知門外有姜後宮侍求見。她見這般就忙整理一下衣衫,不知忽然薑後派人來這宮所為何事?難道是為了兩位王子嗎?這樣的話,那麼她就直接坦言,就說妲己要殺他們被好心人救走了。
  
  陸旋讓這位奴隸進殿內,這時才知道妲己在淨心殿為難薑後,原因是妲己無意走到淨心殿,卻被薑後怒?還推倒在地,所以要殺掉已貶為平民的姜後與淨心殿地何掌事,這位奴隸悄悄來求喜媚去救命。
  
  陸旋腦中第一反應就是薑後被妲己剜眼割舌等各種酷刑。在朝歌王宮,除非是高高在上的王權貴族。不然一位平民冒犯妃子,那就是自尋死路,殺死這些連螻蟻都不如的奴隸,根本只需要一個眼神足矣。而今她不去救不行,只因姜後是殷郊他們的母親,就憑這點小小理由自己也要去淨心殿一趟。好不容易讓這位王子如此信任她,不能因為這件事而喪失,不然以後兩位王子要是知曉他們母親要被殺,來求她去救人,她不去,他們會怎樣想呢?肯定會反目成仇,反過頭來刺殺她。
  
  二話不說,忙匆匆趕往淨心殿,陸旋知道這人肯定救不活了,她不去薑後也是死,自己去了讓妲己氣憤,死的更快。不過這事自己只要去了就行,僅此而已。
  
  匆匆忙忙來到淨心殿后,陸旋隨意掃了一眼這宮,和很久之前她來的哪次一樣,依舊這麼荒蕪,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一些白色離風花而已,不難想像,薑後還是這麼喜愛這花。
  
  剛走沒幾步,陸旋就聽到痛苦的尖叫聲,似是薑後的聲音,她急忙循著聲音來到淨心殿正殿內。入目見到的一幕讓她驚心動魄,薑後被捆在一旁柱子上,而且還失去一隻眼,血染衣襟,已昏死過去。
  
  妲己一見陸旋來到,她眉目一冷,“你來這裡做什麼!”
  
  來這裡做什麼?還不就為這點破事,陸旋也冷冷道:“薑後已被貶為平民,根本不會做出不利於你的事,何苦這般為難!”
  
  “何苦?你這風涼話說的真輕鬆,當初倘若不是你們苦苦相逼,我怎會為難與他們。而且你放了姬昌他們,讓他們成功自立為王,你的棋局走的不錯嘛。可惜,我不會讓你得逞!”妲己似乎見陸旋為薑後求情十分惱怒。
  
  “我相逼與你?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若不是你私心,我們兩姐妹何必反目,若不是你貪圖私情,忽視任務,我們早已順利完成事情,還不會害死這麼多人!”陸旋努力壓制心中怒氣,冷靜告知妲己,而且這些還都不是小事。
  
  “你給我出去!”妲己仿佛心中也沒理,衣袖一甩,要趕陸旋。
  
  “你放了她!”陸旋同樣衣袖一甩,憤憤盯著妲己。如今都這樣了,她可不想輸了氣勢!
  
  “你……你想打是不是!”妲己擺出攻擊姿勢,全身已圍繞靈力。
  
  “你想打我就奉陪,你我之間這麼多年還從未分出勝負,不如今天打一場!”陸旋也全身圍繞靈氣,妲己想打那麼她就相陪,千年來她們之間從未分出勝負,今天打一次分出誰輸誰贏也可以。氣急就將濁氣放出,不把妲己打慘了才怪!
  
  兩股強大靈氣凝聚在這間殿內,讓四周都旋起靈風,一旁低頭恭順的侍女們全部被吹的東倒西歪。
  
  這時外面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陸旋與妲己互看一眼,都忙收了靈氣,以免被發現。
  
  “王后……”楊妃似乎也收到消息,急匆匆走進殿內,見到薑後這樣,立刻震驚呼道。
  
  楊妃的出現這是陸旋沒有料到的,記憶中這位妃子貪生怕死,絕對不會知道妲己在這裡還趕過來送死。何況她和妲己剛剛都以為是紂王過來,害怕被發現才急忙收了靈氣。不過這位楊妃既然主動送上門,妲己定不會輕饒,這女人真是愚蠢,繼續貪生怕死也能活的久一點。
  
  “蘇貴妃,王后已不再過問任何事,你又何必這般為難。我們都是女人,求你放過王后娘娘吧。”楊妃看著不成人樣的姜後,頓時眼淚奪眶而出。她轉身,跪了下來求妲己放過薑後。
  
  “來人啊!將喜媚與楊妃全部強行帶出去!”妲己看了一眼楊妃,眼神閃爍了一下,她朗聲喊道。
  
  陸旋了然,妲己這次不打算鬥法了,直接讓士兵用粗暴的方法趕她們出去。可妲己放了楊妃還真是一大奇觀,不知道又有什麼壞想法。
  
  很快四名凶神惡疾的士兵走進正殿,在妲己的命令下,兩個人各拖一人,直接腳下不停,直接帶出淨心殿門外,然後關上宮門。
  
  楊妃就一直哭一直哭,到宮門外直接癱坐在地上邊哭邊道:“天不長眼,為何要這麼殘忍對待王后,為什麼啊……”
  
  陸旋冷冽盯著宮門,卻沒有動手再闖宮。如果救了薑後呢?難道找一處深山野林讓王后去住嗎?東伯侯死了,紂王背叛,兩王子也不見蹤影,薑後在這世界上已無活的意念,或許她救了,姜王后也會自尋短見。與其一輩子痛苦地活著,還不如死了也好,何況這位國母對她來講已經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了。況且就算死後國母在死人榜的地位也不低,這世間沒有失去,怎能得到,一切人間循例都是有因有果的。
  
  “喜媚……求你,求你救救王后娘娘吧。雖然我們當初為難你,可我們已知道錯了,而今也不在你們的對手了,求你救救她吧。”楊妃似乎沒有被陸旋的模樣嚇到,倒是直接撲到她跟前,苦苦哀求。
  
  “喜媚也無能為力,沒看喜媚去為王后求情,都被轟了出來。如果楊妃真想救,現在去找大王,或許能救一命。假如大王不管這事,那麼沒有辦法了。”陸旋看了一眼楊妃,指了一條道,然後扯開裙擺,轉身離開。妲己能這樣對待薑後,肯定不會給別人反駁的機會。何況薑後只是個賤民而已,被妲己殺死也無可厚非。她讓楊妃去找紂王,只是暫時讓楊妃心中燃起希望,不過很快就會對帝辛失望了。
  
  薑後最後死了,死法慘不忍睹,斷手斷腳,被割舌等等虐刑。而楊妃去了壽仙宮後就瘋了,怎麼瘋了陸旋不知道。她一連三天都呆在這個宮中,當天晚上與孔宣講後。孔宣也沒說什麼,只是依舊沉默的抱著她去休息而已……
  
  一切太過於平靜,直到第三天妲己封後儀式開始,陸旋大清早被寢宮門外吵鬧聲弄醒,入目就見孔宣皺眉模樣,似乎生氣,她忙安撫他。
  
  “今天我去參加妲己的封後大典,可能是送衣服和化妝的侍女吧。我讓她們去偏殿伺候,你和哪吒在睡會,膳食我會讓侍女送過來的。”孔宣已坐起身,陸旋也忙起身,將他壓在床榻上,有意讓他多睡會。
  
  “小心點。”孔宣清冷聲響起。
  
  “對了,你可以將我髮絲變黑,額花消失嗎?”陸旋想起來這事,又追問了下。
  
  孔宣眼中歉意,他伸手撫上陸旋臉頰,然後從唇、鼻、眼、到額頭,最後愧疚道:“不能……”
  
  陸旋見孔宣的神情就知道不行了,不過也算了,這些天也逐漸習慣看這模樣了。見他這麼內疚,她也不忍,強裝笑道:“行了,不能就不能吧。今天嚇死那些老匹夫們。我先去偏殿了,乖乖陪哪吒休息吧。”話落,二話不說披上一件衣服就走出門外。繼續留下,會讓孔宣更加心情不好……
  
  見到陸旋的每個人都嚇的不輕,不過見她眼神一冷後,全部都立刻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在偏殿一番打扮下,陸旋也終於全部換好衣裝。
  
  一身白色華服,頭戴繁雜頭飾,壓的陸旋覺得脖頸都要斷掉,還有這一身白色衣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妲己故意讓她穿的,只因她厭惡白色。不過貌似不像是為難之,畢竟商朝可是以白為尊,大喜之日穿白也是非常正常的。
  
  一頭白髮被挽成複雜的髮髻,又插上很多發釵,然後一身素白華服,裙擺長長拖地,而後面還披散一部分白絲,把陸旋額前黑花襯得更加黑豔,更將她的皮膚襯得晶瑩剔透,臉上淡淡紅妝,讓她整體看起來妖媚中夾雜著一絲清麗。
  
  “走吧。”陸旋對著鏡中人兒笑了笑,然後下令,她拖著長長衣擺上了御駕,去向儀式方向。一路上都是人來人往,來去匆匆,自己也只是淡笑看著,她在這裡可是一位局外人,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到底是儀式祭拜的地方,祭壇已被圍的水泄不通,但人多卻不亂,因為有士兵井然有序的維持著秩序。
  
  陸旋從一旁偏側道路走上祭台,然後站在一旁,而她所到之處,眾人都是抽氣聲,只因她的模樣與打扮詭異吧。在她階梯之下的位置,就是紂王的親兄弟都身著白裝靜靜地站立一旁,倘若無人,也沒驚訝自己此刻的模樣。
  
  一輛龍鳳呈祥的御駕出現,全場立刻消聲,所有人都盯著格外神清氣爽,眉眼帶笑的紂王與一身白色龍鳳後服,龍鳳朝冠,更加美貌妖豔地妲己。
  
  “參加大王!”眾人參拜,卻沒有呼出王后名號,只因還未正式舉行儀式,還不能叫。
  
  紂王對妲己微微一笑,牽著妲己走到祭台最高處,在紂王見到陸旋現在模樣時,頓時目瞪口呆,驚愕問道:“喜媚,你這是?”
  
  妲己冷眼瞥了一眼陸旋,而後轉頭笑的溫柔似水道:“大王,妹妹今日這妝容是臣妾刻意化的,效果是不是嚇到大王了呢?”話落,然後掩嘴輕笑……
  
  “可這白髮……”紂王盯著陸旋的白絲,似乎不信是化妝所為。
  
  “大王,事後在告訴你吧,現在我們還在舉行儀式呢。千萬別誤了時辰!”妲己仿佛有些不耐煩,將紂王緊拉在身旁,嘟著嘴埋怨道。
  
  一旁身著白色祭服的祭師看了看紂王與妲己二人,然後看向眾人朗聲道:“今日是殷商第三十代君王帝辛封後之日,望天下臣民誠心參拜!”
  
  然後就是全部人臣三叩首,陸旋與妲己也同時跪地參拜,只有紂王溫和笑望著終生,那狂傲的神色,仿佛世間唯有他獨大般。
  
  “吉時已到,請大王舉行祭天儀式!”祭師再次朗聲喊道。
  
  又是一陣繁瑣規矩過後,陸旋已累的氣喘吁吁,全身起碼十幾斤重的首飾壓著她,還要不停的起來跪,跪了起來,不喘才怪。
  
  “吉時再臨,請大王宣佈王后之主!”白衣祭師朗聲再次呼道。
  
  紂王伸手接過一旁祭師遞過來的竹簽,然後朗聲道:“國不可一日無君,更不可無中宮,故此謹選冀州侯蘇護之女蘇妲己為中宮之後,與帝辛管理殷商天下……”
  
  “臣不同意!”一聲怒氣聲響起,讓所有人都看向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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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來猜一下是誰阻撓妲己為後吧,猜對有獎。




比干掏心

  紂王大怒,竟然有人敢拂逆他的旨意,正準備給哪人治罪時,卻看到的是從臣列站出來的比干,頓時再也沒有脾氣。
  
  一襲白衣朝服的比干滿臉嚴肅地站在祭台之下,直視紂王。
  
  陸旋也震驚,王叔比干?他怎會冒這大不敬違抗紂王?這不是送死嗎?她看向妲己,卻見妲己看著比干的眼神冰冷至極……
  
  比乾冷瞥了一眼妲己後,他看向紂王,往前走幾步後,跪畢後,匍匐在地上語氣堅定的言道:“臣不同意蘇貴妃為中宮王后!”
  
  紂王面色微僵,他訕笑道:“王叔何必行如此大禮,快快請起。關於立中宮之事可是所有朝臣都同意才頒佈之!”
  
  比干沒有起身,但他抬頭凝視紂王道:“大王卻是不必,臣還是跪著好了。臣在天牢關押多日,出牢獄聽聞蘇貴妃妖言惑眾之詞不少。何況前王后慘遭蘇妲己毒手,剜眼,斷肢慘死,楊貴妃被逼瘋癲,如此凶心惡極之人,怎配做一國之母?”
  
  這番話言後,祭台下眾人都嘴中倒抽冷氣,所有人都凝神不敢插話,此時天地一片寂靜。
  
  妲己被比干這般言詞說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她深吸一口氣,冷言道:“薑梓潼先冒犯本宮,本宮處決她有何不可!何況楊妃瘋癲與妲己何干?王叔,你人老不要緊,可說話也要講究證據不是嗎?”
  
  “哼!我比干知你這妖婦能言善辯。就算薑梓潼被貶為平民,可她總也是前王后,也是大王元配,縱然冒犯與你,孰輕孰重多少也要給她一點薄面不是嗎?你倒好!什麼都不講,直接動重刑,要了她的命!何況前王后為人賢淑、謙和,在失去父親,失去孩子,失去一切的情況下怎會主動觸犯規矩,惹怒與你?這根本就是你存心殺死她而找的藉口!蘇妲己,你可是冀州侯蘇護之女,蘇護為人本性耿直,一家忠心殷商至今,卻不想怎會教出你這般心狠毒辣的妖孽,你對得起你的父親,對的起蘇家眾人嗎?”比干瞪著妲己,言辭錚錚道。
  
  “王叔!前王后怒?本宮時,妲己並沒想為難與她。可她還是不依不饒繼續罵妲己不說,甚至動手要打本宮。一介平民觸犯宮規,反打後妃,該當何罪?想必王叔定知刑法!那後果便是處死!”妲己似乎絲毫都不介意比干話中言論,忽視了蘇護,直接陰冷冷說薑後這件事!
  
  “好!好!蘇妲己你真行!如此心狠毒辣的妖妃,大王立她為中宮。那比干只能言,這成湯幾百年江山便要毀於你的手中!”比干不去看妲己,直接看向紂王有些無語問蒼天的感覺,語氣中盡是悲涼。
  
  紂王也有些惱怒,語氣不知不覺也加重道:“薑梓潼冒犯後妃妲己本就是死罪,妲己處決並無不妥。楊妃瘋癲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另!孤王尊你一聲王叔,請勿忘了規矩,這成湯江山是孤所有,豈會為了立中宮所毀?孤王實在想不通,為何你會如此反駁,不讓妲己做中宮王后。而且你是王叔!這次孤王就不計較之!”
  
  陸旋就在一旁看戲,他們任何一方她都沒想過要幫。比干本是有七竅玲瓏心之人,他竟這麼做,肯定已做好要死的心。那麼他要送死她是不會阻攔,也不會救。這殷商天下就這麼幾個三朝老臣,對紂王可是忠心耿耿,還是帝辛的王叔,自己根本無法勸服比干幫助西岐,與其讓他活著幫紂王出謀劃策,還不如死了好。這樣成湯江山又失去一大臣子,滅的更快!還有關於薑梓潼之事,其實她覺得比干說的一點都沒錯,妲己的確在狡辯,只因妲己根本就是要處死姜後,何來為一些小事而推喏。何況姜王后這人當中宮王后時,何來賢淑?這完全是扯淡!當初這位姜王后可是費盡心機要殺死她們,如果不是薑梓潼逼迫她們,後位也不會丟,人也不會死,妲己也不會被逼成今天這副模樣!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罷了。
  
  比干是一位擁有七竅玲瓏心之人,對著天下之事定看的通透,他悲涼望著紂王道:“大王,臣現在說什麼也沒什麼用。但,懇請大王為了殷商六百年基業,為了成湯江山的未來,不要立蘇妲己為後,另誅殺此妖孽,不然這江山真的不保啊!”
  
  妲己頓時氣急,但她掩蓋住眼底劃過地一絲殺意,她看向紂王兩眼淚汪汪,無比嬌弱、委屈道:“大王,臣妾不是妖孽,王叔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辱?臣妾呢?”說完撲倒大王懷中嚶嚶抽泣。
  
  “好你個妖孽,到現在還想迷惑大王!”比干見妲己這般,大怒道。
  
  “放肆!王叔!孤王敬你為王叔,可你不要得寸進尺。孤王還沒有老眼昏花,是不是妖孽孤難道看不出來?孤的妲己明明就是一位賢德美貌並存地女子。你要是再胡攪蠻纏,就算你是孤王的王叔也定要治你個欺君、辱?未來王后之罪!”紂王很顯然更疼愛妲己一點,他聽到比干所言,臉上怒氣更重,語氣也厲聲道。
  
  “愛妃莫怕,有孤在,愛妃定不會有事。”紂王讓妲己直視他,伸手擦去她臉頰上的淚珠,一臉疼惜。
  
  妲己聞言,溫柔似水道:“嗯,有大王在,臣妾肯定不怕……”話落,她冷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陸旋。
  
  陸旋忽視了妲己的眼神,她心中冷笑,妲己當然不怕了,她可是見到妲己連媚功都用上去控制紂王。九尾狐天生俱來的媚功可以使世間任何一男子都神魂顛倒,喪失本性,做出殺其噬子之事,這其中也帶著少許虛幻法力。也是妖類任何種族都比不上的能力。看來,妲己是鐵了心要鬥下去,要讓比干死!也是,比干這些話每句都是針對妲己,還針針見血,妲己不惱就不是妲己了……
  
  比干此時看著站在高高祭臺上親熱的二人,氣的吹鬍子瞪眼,臉色發青,大吼道:“殷帝,你還要糊塗到什麼時候?如此荒唐,如此殘暴!你要如何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先王,如何對得起教導你,還為你遠征北海的聞太師!更甚,又如何對得起這殷商天下的臨民百姓?”
  
  話落,比干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怒目直視紂王,然後伸手指著他,一步步走上前去,邊走邊道:“今日比干既然來到這裡,有些話卻不得不說。大王,還記得你在先王面前時怎麼承諾的嗎?你說一定會盡心盡力好好治理這殷商六百年江山,要對的起殷商每一個臨民百姓,讓這些百姓安居樂業過上好日子,也讓這江山繼續輝煌下去,讓敢與侵我成湯江山者,雖遠必誅!好一個雖遠必誅,好一個帝辛!好一個大王!你昧著良心問問,上述幾條你做到哪一條了?如今這幾百年的江山岌岌可危,你在幹什麼?你貶姜王后時,我比干說過任何話沒?這些事牽扯到大王利益,我沒打算多管,只呆在朝中等待聞太師回朝而已。而你呢?朝中之事都不管,只管每日飲酒作樂,歌舞昇平!好,這些我還是沒管!可如今呢?你是越做越過分,作為王叔,我已經到了不能不說的地步。作為大王,你親信奸臣,遠離忠良,讓費仲、尤渾兩個小人禍亂朝綱,更是為了一女子逼反冀州侯蘇護!”
  
  說到這裡時,站在台下不遠的費仲與尤渾都是一臉鐵青。尤渾似乎是氣急敗壞,立刻反駁道:“我等什麼時候逼反過蘇護?”
  
  比干立刻轉身,大喝道:“你給我住嘴!我和大王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
  
  這一聲言辭大喝,頓時嚇得尤渾臉色發白,閉嘴不在說話。而費仲憤憤瞥了一眼比干,便轉頭不去看他。
  
  不過陸旋可是看到比干怒?尤渾費仲,讓台下很多人都幸災樂禍看著被罵的兩人。她想,這些人定是被費仲他們壓迫很厲害的臣子,公開被吃癟,這些人不高興才怪。可這些句句激烈之詞怒?紂王,就算妲己不用媚術,紂王身為帝王被罵成這樣,也會惱怒斬殺比干吧……
  
  比干也是冒著死的信念來到這裡,他繼續手指紂王言辭激烈道:“你殘暴不仁,杜太師乃掌管司天臺,夜觀天象,發現帝星被妖氣籠罩,哪時他就對比干言,殷商要大難臨頭。可惜三朝老臣為了這成湯江山冒死諫言,卻被狠心處死!上大夫梅伯為了不讓大王走歧路,也冒死相勸,卻不想大王聽信妖妃之言,設炮烙極刑,焚燒梅伯,可憐梅伯一心為殷商,竟落下慘死在這炮烙之刑下。首相商容見大王這般,已知這江山必毀,死了心辭去官職離去。而你呢?到現在還不知悔改,寵妖孽,日日歌舞,建毒惡之刑蠆盆,殺死北伯侯。還有奸!淫武成王之妻,這是個人能做出來的事嗎?
  
  另,虎毒還不食子啊……讓後妃喜媚養育二位王子,可最後呢?我與西伯侯不想大王一錯再錯,特向你為東南二侯求情,可大王呢?任何淵源不過問,直接將我等打入天牢。等出牢獄後才得知喜媚因比干入獄,教不起這兩位王子,特此出宮找尋良師。這時,這妖妃竟誣衊二位王子要殺她,反過來要殺王子們,這些事眾臣子都說王子們被人救了。可真救還是假救,誰能知曉?說不定被這妖妃故弄玄虛殺死之!還有王后,比干至今都不信王后要提劍殺你,定是見這些殘毒之事失了心尋死罷了。如今你讓這妖妃害死前王后,還讓這妖孽登上中宮之位,我比干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
  
  陸旋聽到比干這話想笑,卻忍這了。本來杜太師、梅伯這事他說的一點都沒錯。可將害死兩位王子這事壓在妲己頭上,讓自己這位知曉一切的人,只能說妲己真是被冤枉的無辜。不過,就算她不做這些事送走殷郊他們,妲己還是會動手殺了他們,這樣說來,也不算是無辜者。何況這位比干沒追究她的責任也讓自己意外,也不知他是怎樣想的,她在表面上可還是與妲己是一夥的。他這般沒怪罪自己,或許是因為她救了兩位王子之事,還有去淨心殿求情吧,果真自己每走一步都沒錯。還有就是紂王,也算是半個無辜者吧,只因她懷疑蠆盆和殺死薑後這事,他不怪罪妲己,可能是這位九尾狐用了媚術。不然這位帝辛定阻攔妲己,只因當初失去姜後、黃貴妃還在東西二宮沉迷,頹廢許久。
  
  看了一眼妲己,陸旋卻見妲己一身惱羞成怒,周身更甚散發殺意與冷氣,讓她這位站的還不算太遠之人感受的一清二楚。妲己要發怒了吧……
  
  “大王,臣妾真是冤枉啊……”妲己再次轉頭痛苦凝視紂王。
  
  而一旁的陸旋看地很清楚,妲己再次使用媚術,讓紂王吸進這些法術。然後紂王本來望著比干愧疚的眼神,此刻立刻殺氣十足。自己心中更甚知曉比干必死!
  
  紂王臉色鐵青,眼中煞氣十足,他陰冷看著比干道:“好!很好!已經很久沒人敢這麼和孤王說話了。比干!你辱?孤王,難道就真的不怕死嗎?莫要以為你仗著王叔的身份,孤就不敢殺你,今日你當著眾人如此辱?孤!孤王要真是還讓你活著,就枉為帝王!來人啊,將比干給孤拿下!孤要親自掏出他的心看看,看他到底是如何忠良,看看他的心是不是像他說的一樣忠心耿耿!”
  
  挖心……陸旋震驚,這比干掏心不是妲己與喜媚兩人一起使計才挖成功的嗎?怎會是紂王要求這般?如果順利挖心,就會有空心菜這一出吧,當初薑子牙可是由比干引薦給紂王。然後再次陪西伯侯來朝歌,私下肯定見了比干,也更是給了他一到護心靈符,挖了心只要說句話沒心可以活就可以,這時妲己肯定按照歷史追尋出去,扮作賣菜老婦,要不要去幫助比干?想了想還是不要,如果他沒死,肯定還會反過來幫紂王,划不來。
  
  比干看著走向他的護衛,大喝道:“我看誰敢!”話落,走到比干跟前的兩名侍衛立刻膽戰心驚站在哪裡,也不敢上前去抓他。
  
  “哈哈……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既然大王要比干的心,比干這就掏出來讓大王好好看看,看看我是不是一片赤膽忠心!這六百年殷商天下交付于你帝辛手上,必毀,必毀!”比干看向紂王發狂一樣的大笑。
  
  “王叔……不要……”比干黨羽眾人,立刻全部驚慌失措地大喊。
  
  可惜比干話落後伸出右手拔出一旁護衛的佩劍,對著心口處狠狠劃上一刀,鮮紅地鮮血從傷口處噴射而出,正巧灑在紂王、妲己和一旁兩名侍衛臉上。而他頓時臉色蒼白一片,只見他伸出顫抖的左手,從傷口中掏出那顆發著祥和光芒的七竅玲瓏心!
  
  陸旋看到這一幕,心驚膽戰,見到比干這片赤子之心,她此刻覺得鼻子有些酸,一片忠心換來的卻是剜心慘死,老天果真是沒長眼。是了,老天能長眼嗎?如果睜著眼怎會讓她們禍害人間……假如睜著眼怎會讓這些多不該死的人死去。只因都是為了讓這些自私之人避劫難啊,看看這劫難死了多少無辜者,老天啊,你何時才肯睜開眼看看這麼多可憐、可悲之人啊……
  
  就算血灑在妲己臉上,她還是面不改色,依舊狠狠盯著比干,似是一定要他死不可。
  
  被掏出心的比干,此時坦蕩蕩,他左手顫抖的拿著那顆圍繞七彩光芒的七竅玲瓏心,對著紂王仰天大笑,將心遞給一旁嚇傻了般的侍衛。
  
  比干剜出心後就代表了他油盡燈枯,可他丟下佩劍,右手捂著胸口,轉身一步步的走下祭台,鮮血不時的從他嘴裡湧出來,胸口的鮮血從他的指縫之間流出,滴在已差不多染紅的白袍之上,格外地刺目,也更加觸目驚心……
  
  台下眾多忠心的大臣見到比干這般,都是一個個傲骨的男人,此刻都紅了眼眶,看著比干都說不出一句話。
  
  陸旋心裡百般滋味,她雖然心腸比較冷,可看到這樣悲壯的情景,還是忍不住替比干不值得。其實他也可以像商容一樣辭官走人就可,為何要做出這麼偏激的行為,只因他心底是對不起成湯百年基業吧,就好像最初的杜太師般,也是一心尋死而已。
  
  而這時,天色忽暗,烏雲密佈,一道道閃電劃破長空,映照著比干蒼白入紙的臉和那一步步卻無比堅定的步伐,這閃電也更像是在叫喧著殷商必滅,紂王昏庸……
  
  

作者有話要說:寫比干這章,我哭了。其實我真的很崇拜比干。在想不想救比干時,我迷茫了,只因救了他,他還是會幫助殷商,而我的女主會更加難做。在比干與陸旋只見,我選擇了女兒陸旋。其實不救他,心裡很不舒服。我心裡很淒涼。一代忠臣就是這樣慘死,可悲可淒……

你們說,該不該救……




申公豹臨

  陸旋從封後大典後就閉門不出,她雖然心中非常難受,可也沒有伸出援手去救。只因她狠得下心,這比干可是成湯王族,就算她救了,也無法能勸服他歸隱山林,古代人最重忠孝,根本就是一根筋不聽勸,想了想還是不要這麼好心多事為好。
  
  在當晚入夜時,費仲就派人告知陸旋比干死在王宮外的小路邊,被微子啟等人收去屍首,葬下,對此她也只能保持沉默而已。
  
  這些事讓陸旋想起一句話,那便是好人不長壽禍害活千年,千年遺留下的古句果真是真理。她躺在軟榻上再次換個姿勢遙望著外面夜空出神,可能是她今天被比干所影響,臉色陰沉,讓哪吒非常擔憂,也幸好是善解人意地孔宣哄著哪吒才沒讓他來煩自己。想到孔宣,她心情更加沉重,自己只能在心中一遍遍念著他的名字,她要拿他該怎麼辦……
  
  “早些休息吧。”一身暗色華服的孔宣,披散著長髮走到陸旋跟前,輕聲道。
  
  “哪吒睡了?”聽到孔宣的聲音,陸旋收回眼,看向他。
  
  “嗯。”孔宣凝視著陸旋。
  
  一時間整個寢宮再次寧靜下來,這就是孔宣的冷場效果。陸旋去找話題,他一句話就讓氣氛冷到極致之……
  
  “你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呆一會。”陸旋無力言道。
  
  這時孔宣眼神一凜,快速伸手將陸旋摟在懷中,他在她耳旁輕輕言道:“有人!對於你來說,此人道法不低。”
  
  陸旋就靠在孔宣懷中,見他這般也只能安生呆著。不過道法不低會是誰?突然來到她宮,無論是誰也不能讓這個人看到孔宣在此,只因不避嫌會引來麻煩。
  
  “你先隱身,讓我看看這人是誰。”陸旋低聲道。
  
  “好,我會在你旁邊保護,不會讓他傷到你。”孔宣回應,而後憑空消失。
  
  陸旋忙坐起身,整理一下衣物,等著這人出現。太乙?不太可能!如果是妲己孔宣也不會提醒,那是誰呢?
  
  很快一位身穿黑色道袍,年紀大概有四十來歲,眼中閃爍著寒光,盯著陸旋的眼神如同看到獵物的豹子,嘴角掛著一絲邪笑,他輕呼一聲娘娘。
  
  “你是何人!”陸旋全身防備看著眼前此人,心中有些明白他是誰,那便是申公豹也。不過他身上帶著濃重的煞氣,讓她不由心裡一緊。
  
  申公豹看了看陸旋,嘴角弧度揚起,他道:“失禮了,貧道申公豹,乃元始天尊的徒弟,途徑朝歌,被當今王后娘娘慧眼識人,多加重用罷了。”
  
  “夜深人靜,申道長來這宮作甚?”陸旋聽後故作淺笑,可語氣中冷意十足問道。他是妲己的人,自己知曉,想不明白的是他為何來找自己。
  
  “沒什麼,只是深夜突感到妖物的味道所以前來查看罷了,不想會來到娘娘宮中。”申公豹似笑非笑道。
  
  陸旋見申公豹這般言心中更是有數,這廝是變相說她是妖怪吧。那麼又如何?妲己也是妖,她就不信他看不出!看樣子是故意來找茬的吧……
  
  “放肆!本宮這宮何來妖物!”陸旋臉色沉重,眼神更是懾人。這樣的人犯不著服軟,她可是有大神撐腰。
  
  申公豹也不惱,他伸出左手慢悠悠從袖口中拿出一道黃色紙符,食指與中指緊夾此符口中念念有詞,很快那黃色紙鼓脹起。他將此物放在右手,這物品瞬間變為一條長著龍鬚般地棕色蛇。
  
  陸旋當即明瞭,蛇精!這申公豹當著她的面做這些事到底是什麼意思?
  
  申公豹看著陸旋,冷笑一聲,再次口中念念有詞,那蛇從他手中升起,然後被一團黑氣包圍,很快黑氣與蛇一起消失在眼前。
  
  “看來娘娘這裡有點不乾淨啊!”申公豹這時雙目泛著幽幽黃光,語氣裡更是傲氣。
  
  “哼!申道長,少在本宮面前危言聳聽!你是王后身邊的人,本宮今天就不為難與你,請!”陸旋甩袖,直接趕人走。這廝不知為何深夜在自己面前這般,他究竟目的何在?可他隱藏太深,實在讓自己看不透他。但至少知道一點,那就是和這樣的人接觸多了定沒好事。
  
  申公豹邪笑一聲,也沒再爭辯,他趣味十足道:“既然如此,那貧道告退!娘娘請早些歇息!”話落,轉身離開……
  
  陸旋皺著眉頭,心底有絲絲不安,不知為何。
  
  “歇息吧。”申公豹前腳離開,孔宣就出現在陸旋眼前。
  
  陸旋看向孔宣點了點頭,她和孔宣輕聲輕腳躺在床榻後,她翻身看著哪吒,輕聲問:“近幾日哪吒修煉如何!”
  
  “進步很快。但……”孔宣似乎想起些什麼,頓住沒在說下去。
  
  “但什麼?”陸旋輕輕翻身面對孔宣疑問。
  
  孔宣伸手將陸旋摟在懷中,淡淡道:“哪吒本會闖禍,然後會脫胎換骨重新為人。我們這樣護著他,實際是害了他,不如將他送回陳塘關,而後讓太乙來訓練他……”
  
  陸旋瞬間明白孔宣話中意思,救哪吒就是讓他不會闖禍,而後乖乖聽她的話,不會出現削骨削肉這樣的行為。如今她早已將哪吒當做親生兒子看待,如何又狠得下心讓他去殺什麼龍三太子之類的禍事。就算是害了他,自己也不會將孩子交付給李靖,然後化為蓮花童子。
  
  “我不會將哪吒送回陳塘關!”陸旋硬著聲道。
  
  孔宣看著陸旋,只能無奈搖頭,他道:“為何要這樣執著!”
  
  “不是執著,我只是為我的哪吒不值得,他重新做人只不過是幫助了太乙而已。憑什麼我兒子哪吒要付出哪樣沉重代價?太乙想要渡劫,讓他自己去渡去,想打哪吒的主意我一千個不願意。”陸旋說這話時,語氣明顯過激,更是護子心切。
  
  “既然夫人都這樣講了,那我這位做夫君的怎會不同意。”孔宣怔了下,而後他察覺出陸旋的母愛,也只能妥協。
  
  “少臭美,誰是你夫人了!”陸旋說這話時臉色有些緋紅,實屬是對這個昵稱感到暖意而已。
  
  孔宣聽後露出笑意,但他沒有再說些什麼,摟緊陸旋,在她嘴邊輕輕一吻,道:“睡吧。”
  
  陸旋以為孔宣會再次反駁還是什麼的,卻不想他沒有再吭聲,也只能老老實實靠在他懷中,嘴角的碰觸讓她心中此刻有些悸動,她是不是被他給調!教壞了呢?想著想著便眼皮沉重慢慢睡去……
  
  日子如往常般平靜,陸旋在紂王兵分三路攻打西岐時,便讓費仲派人給薑子牙加急送信,希望這些能幫助到伯邑考等人……
  
  時間如沙漏般,總是流逝的很快,一晃已是到冬季,天空飄起大雪,陸旋身著一身黑色貂袍站在禦園空地,任由雪花落在她身上。
  
  這雪花讓她想起那年和妲己、琵琶她們修煉困在一處山洞內,那時她們三人還親如姐妹,如今已是物是人非。還有湖邊的伯邑考,自己裝作凡人被撞,落入冰凍地湖水中是他親手救了自己,當年的伯邑考很勇敢也很單純,可惜已是回憶而已……
  
  何況自從那日薑子牙收到自己讓費仲送去的情報後,他們西岐至今都還在與朝歌對抗並沒有被殲滅。冀州侯蘇護也和自己心中所想無兩樣,他去圍攻北侯時,只圍不攻,更是明顯的裝作做樣。
  
  而哪吒也不知道孔宣是如何教的,個子更是長的很快,現在陸旋看他就好像見到一位十四五歲的男子般,但實際他的年紀根本沒有這麼大。想必孔宣給哪吒喂了仙果還是怎樣?這她還真的不知道。平日裡她只是裝作一位賢妻良母,他們回來後,問問暖,陪他們罷了。然而,很快哪吒就會離開自己了,只因她要將他託付給薑子牙攻打殷商而已。
  
  “娘娘,王后娘娘要你去一趟壽仙宮!”一位侍女小心翼翼走到陸旋跟前,跪下恭敬言道。
  
  妲己?陸旋有些詫異,自從封後那天之後妲己已不在過問她任何事,而她也再沒見過這位王后,只是自己經常會收到妲己賞賜的華麗衣物等等。更甚這申公豹在第二天就被紂王給封為國師,這和自己瞭解的歷史一模一樣。還有就是妲己所建造地酒池肉林,聽聞每日紂王都在哪裡渡過,朝事不管不顧,讓朝中那些還是忠臣的臣子每天都上湊諫言讓紂王上朝,可惜都是失望而已。
  
  “有沒有說什麼事!”陸旋淡淡問道。
  
  “奴才不知!王后娘娘只吩咐了這一句。”侍女回應。
  
  陸旋看了一眼這侍女,就抬步去向壽仙宮……
  
  到壽仙宮時,妲己見到陸旋依舊是冰冷面孔,而紂王一臉迷離的模樣摟著妲己,他見到陸旋到來後,笑呵呵道:“喜媚啊,外面下雪,妲己想出宮遊玩,不如我們一起走走吧。”
  
  “是!”陸旋恭敬應道。遊玩這事看妲己的模樣,也知道不是妲己主動叫自己的,那麼定是紂王要她跟隨吧。不過為何這麼久了,紂王才想起自己?疑惑……
  
  “對了,喜媚,為何你的髮絲還是白?”紂王似乎才看到陸旋的白髮,再次疑問。
  
  陸旋當即被這個問題給問倒,她要如何去遊說緣由?而此時腦子閃過一個念頭,她覺得不錯,就語氣悲涼言道:“臣妾將兩位王子當做親生骨肉,卻不想生死不明,夜夜思念白了發……”
  
  這話聽在紂王耳裡,頓時讓他臉色有些恍惚,似乎在回憶……
  
  妲己冷瞪陸旋一眼,忙嬌笑道:“兩位王子之事大王已吩咐朝中大臣在加急找尋,總會找到。今日我們只是去遊玩,先不要提這些事,怕勿了興致。”
  
  紂王看向妲己,看了許久,他長歎一聲,點頭允許。
  
  朝歌城外一片雪白,天地之間似乎只有那純淨的白色,刺骨的寒風呼嘯著,似乎可以隨時將人的皮膚劃出條條血痕。陸旋就坐在窗邊,看著窗外風景,任由這寒風吹僵她的臉頰……
  
  “喜媚,關上窗子吧,勿要凍壞了。”同馬車的紂王猛地將陸旋拉到他懷中,他伸手扶上她的臉龐,動作輕柔仿佛在撫摸一件上品陶瓷。
  
  陸旋立刻回神,有些抗拒的微微撇了撇頭,心裡有些不舒服,厭惡紂王的碰觸。
  
  一旁妲己頓時眼中怒火,她本靠在紂王肩膀之上,見這般,她咬了咬下唇,直接挪到陸旋剛才呆的位置,也任由寒風吹在她臉龐上。
  
  陸旋見妲己吃醋的模樣,忙道:“大王,姐姐也在吹冷風,你就不心疼姐姐的身體嗎?”話間,她借機離開紂王懷抱,坐在另外一角。這輛馬車足夠大,所以讓自己挪動空餘很足,足夠與紂王分開距離。
  
  紂王仿佛察覺出陸旋的尷尬,他深深看了一眼陸旋後又看向妲己,他大笑道:“愛妃這般,孤王更甚擔憂。”邊說邊將妲己拽回到他懷中,也用剛才的動作撫摸妲己。
  
  妲己窩在紂王懷中,一臉溫柔笑意,她在不經意間對陸旋露出一抹挑釁笑容。而這笑臉卻讓陸旋頓時哭笑不得,這個紂王白送給她,她還不願意要呢。
  
  馬車駕到朝歌城外的河邊停了下來,現在的河邊已經結了厚厚的冰,光滑的如一面鏡子。這時從馬車上走出三人,都是身著昂貴華麗的貂皮,他們正是陸旋等人。
  
  陸旋望著寬廣河面,不知這馬車怎會停留在這裡,難道紂王他們要溜冰不成?
  
  “風景如此獨好!似是天地間只剩下我們三人!”紂王仰望著遠方,好像感慨般。
  
  三人?陸旋心中冷笑,聽紂王這話,仿佛還想要她做妃子。不過他還是沒命要她!當初薑後一次納妃被她給攪了,還有妲己主動諫言要納她為妃,卻被聞仲給攪和之,冥冥之中都是天意,不讓自己做紂王地妃子吧。
  
  妲己鬆開紂王的手,她抬步走到冰面,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似是怕滑倒。片刻,她停下,站在冰上一個妖嬈地旋轉,如同罌粟花般在開放著,也更讓天地間失色。
  
  很美,陸旋見妲己這般不得不誇獎,妲己永遠是最美的女人……
  
  紂王更是看直了眼,他愣在原地望著妲己,仿佛失了魂。
  
  這時剛好一位大肚子孕婦經過這條路,正巧被往回走的妲己看到,她眼神閃爍一下,只見她抬手指向那婦人對紂王溫柔笑道:“大王,你說她肚中孩兒是男還是女?”
  

作者有話要說:無語問蒼天,我想撓牆。我去死了,大家記得給我收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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剖肚挖髓

  妲己略帶興致的聲音傳在陸旋耳朵裡,她與紂王同時看向妲己手指的地方,一位年紀輕輕,長的小家碧玉地女子身著補丁破衣服正挺著大肚子緩步往她們這邊走來,而在女子身後的不遠處還有一男子扛著很多東西慢慢走著。她看這孕婦步履蹣跚,行動異常遲緩,想必就要生了……這一幕鏡頭讓自己想起猜男女胎的場景,難道……
  
  “是女!”紂王看了看孕婦,然後轉頭看向妲己肯定言道。
  
  妲己聞言慢慢笑了,不緊不慢道:“臣妾猜是男,大王要不要證實一下?”話落,她凝視著紂王,眼神帶著蠱惑地笑意。
  
  陸旋心中一驚,雖然知曉這就是剖腹掘髓,但她還是硬著心腸不去阻止,只因就是這一次事件讓紂王名譽損到極致,而臨民百姓紛紛逃離朝歌,西岐也正好發兵反擊。心狠不是她的錯,都是為了完成任務罷了。
  
  紂王看了妲己一眼,不解問道:“愛妃為何這麼肯定?”
  
  “大王倘若不信,可以讓士兵剖開那孕婦肚子看看,不就了然了?”妲己語氣有些故意挑釁之意。
  
  而紂王此時已不在是當初稍微有些人性的帝王,早已被妲己用媚術迷的本性改變很多,他轉頭對一旁士兵道:“你們兩個去給孤王將那婦人的肚子剖開,孤王要看看她肚中孩子是陰是陽!”
  
  一旁的兩名士兵領命提刀走向那還在慢慢走著的婦人。妲己嘴角笑容更深,她眼睛盯著陸旋,神色更是高傲,仿佛在對陸旋講有本事就去救這婦人。
  
  陸旋冷冷凝視妲己,藏在袖中的手緊緊握著,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想要成大事,只能靠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心軟。而她也不會讓妲己陰謀得逞,也更不可能去救那位婦人,自己要紂王、妲己他們身敗名裂!
  
  士兵走到婦人面前,一刀刺下去,那婦人睜著一雙無辜、不解的大眼睛發出一聲淒厲慘叫聲,這叫聲劃破這裡的寂靜,讓人聽了不寒而慄。恐怕那婦人到死都不明不白,根本就不知道是誰殺了她,更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而死,可憐……
  
  而跟在婦人身後不遠的男人,一見這情景當即扔下背上抗的東西,不可置信地奔向婦人方向,下雪,天冷結冰,男人簡直是連滾帶爬,口中痛呼夫人二字,跑到女人身旁,望著已被掏空的肚子,一臉震驚、可怕、憤怒、怨恨……
  
  陸旋就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沒有伸出援手,一如比干死時一模一樣。她也希望這對無辜夫妻下輩子能再續前緣,不要生在這亂世就好……
  
  士兵剖開婦人肚子取出嬰兒,然後快步走到紂王跟前,仔細檢查完嬰孩道:“回稟大王,此嬰是男孩!”
  
  陸旋看向士兵捧在手心中嬰兒,說是嬰兒還不如說是血肉模糊一團,全部是紅色的血,但這一團血肉已長出細細的小手、小腿,可以看出是男是女。然而這一切讓她覺得非常殘忍,忍不住轉頭看向空無人際的空白處,暗自深呼吸,想安撫心中的氣憤與惱怒。
  
  紂王似是一點都不覺得殘忍,他轉頭驚訝地對妲己道:“愛妃妙術如神,猜的一點都沒錯!你是怎樣看出婦人懷的是男孩呢?”
  
  妲己嬌媚笑道:“臣妾在兆豐祭時不是告訴過大王的嗎?臣妾自小跟隨父親學過一點看相之類的術,所以會看。不過大王可是輸給臣妾了呢。”
  
  什麼跟蘇護學的,妲己這壓根就是用妖術看破婦人肚子是男是女而已,陸旋心中暗罵,這看術她也能看穿,但卻不能說出腹中陰陽,只能保持沉默站在一旁。
  
  “誰說孤王輸了,不行!在選個人來試試!”紂王是帝王,天生傲骨,被妲己輕輕一激就上當受騙被挑釁成功還要再次找人來試驗。
  
  “你們是誰!為何要殺我夫人,我們是百姓,又沒犯法,為何,為何……”男子也蠻年輕的,他語氣裡夾雜這怒火與痛楚撲向紂王,卻被一旁士兵給阻攔,然後拖出去扔到一旁,不讓他近身。
  
  紂王看向男子,微微皺眉,他朗聲道:“將這男子趕走,不要壞了孤王的興致!”
  
  一旁士兵領命後,直接將男人拖走。只剩下空氣中殘留著男人對紂王惡毒的辱?聲飄蕩著……
  
  陸旋暗自深呼吸,很想將紂王摁倒地上狠狠踹幾腳,然後問問他還有良知沒有。可惜這些也只是心中想想罷了,紂王這樣子不就是她夢寐以求的效果嗎?此時她只希望這男子以後好好活下去,這其中也怨不得紂王,只能怨他命不好,活在亂世,還碰上這兩個狠毒的人,是命……是命啊……
  
  “愛妃,剛才的不算,孤王在與你比!“紂王回頭看著妲己,有意還要剖肚之類。
  
  妲己笑的溫柔,她見這一幕後,嘟著嘴不滿的說:“大王耍賴……”
  
  紂王見妲己這副可愛模樣,當即敞開胸懷笑的開心,他道:“讓孤王耍賴一次有何妨?來,這次我們重新推測!”話落,他轉頭看向四周,最後目光停留北面一角。
  
  陸旋與妲己也隨著紂王目光看去,北面河的對岸有一年輕男子和一位上了歲數,頭髮鬍子斑白的老人同時挑薪過河,只見那年輕男子小心翼翼把腳入水又縮了回來,相反老人卻沒這麼做,他沒有走不遠處的結冰處,肯定是害怕在冰上滑倒,最後他選擇直接走河邊最淺的刺骨河水,淅瀝嘩啦走到河的對岸,也就是陸旋此刻站的方向,只不過老人離他們三人還有些距離。
  
  妲己看了一眼紂王,嘴角笑意更深,她對紂王道:“大王,不如我們就猜那一老一少吧。臣妾敢說年輕男子不敢下水,是因為身子不好,腿骨空虛,缺少血髓,所以怕冷。而這個老頭,臣妾直言說他年紀雖大,但身體很硬朗,腿骨裡血髓定非常充實,所以不怕冷。倘若大王不信臣妾所言,可以派人將這一老一少腿砍掉,檢查一番!”
  
  砍掉他們二人一人一隻腿……陸旋看向還在站在不遠處的老人,見他雖老,可眼神純樸一副完全不知危險要降臨般的慈祥笑容望著河對岸的年輕男子。心裡再次揪心,斬斷他一隻腿,恐怕他的命也保不了了。這對可憐的男子與老人他們此刻如同剛才被剖開肚子慘死的婦人、男子並無區別,都是可悲之人,也是魂斷此河之人……
  
  “愛妃你連這個也看的出來?”紂王望著那老人與男子,又看向妲己有些詫異問。
  
  “就知道大王不信。不過大王不信就去驗證一下就知道臣妾說的有沒有錯了。”妲己嫣然一笑。
  
  紂王看了看老頭與走向這邊的男子,他眼中興趣十足,忙道:“來人啊,將這兩人的腿砍掉,看看是不是如娘娘所說這般!”
  
  站在一旁的幾名士兵全身顫抖一下,最後都眼中有些不忍,但他們還是遵從紂王的命令,提刀走了過去……
  
  陸旋有些無力,這些士兵也是人啊,他們心中恐怕更不願意見到這一幕,但王命難為,只能恭敬領命去砍這二人的腿。罷了,罷了,自己這些惋惜、感慨太微不足道,唯一實際的就是出手救他們兩人,可惜她做不到相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斬斷腿骨,痛苦哀嚎。
  
  紂王、妲己他們二人很平靜的看著那些士兵砍下那老漢與男子的腿,鮮紅的鮮血從斷腿處噴射出,染紅地上純淨的白雪,與周邊的白色格格不入,也異常的刺目。
  
  妲己嘴角那一抹嗜血笑容,讓她的臉更加妖魅。
  
  驗證結果和妲己所言一樣,這讓紂王直誇妲己的慧眼與高深。陸旋見目的達到後,為了不讓他們在這樣殘害他人,就裝作眩暈撲倒在地上。
  
  紂王離陸旋最近,快步將陸旋摟在懷中,他著急道:“喜媚?喜媚你怎麼了?”
  
  陸旋故作虛弱狀態,微弱笑著:“喜媚忽然感覺到頭暈,可能是在雪地裡站久的緣故,要麼我們回宮吧。”
  
  “頭暈就在馬車上休息會,這麼美的風景不繼續玩下去就太可惜了。”妲己這才從冰上走回地面,她看著紂王溫柔對待陸旋,眼中不免惱火,冷冷言道。
  
  紂王直接不管三七二十一,他攔腰抱起陸旋,然後看向妲己道:“還是先回宮吧,喜媚身體不適,想出來遊玩下次可以再出來!”話落就抱著陸旋上了馬車。
  
  妲己也只能無奈跟隨上了馬車,坐在車子上後,她盯著陸旋的眼神除了冰冷還是冰冷。
  
  陸旋就規規矩矩躺在紂王懷中,就算心裡她非常彆扭,可自己還是沒露出一絲尷尬。只因這美人計是她主動使的,那麼也只能硬著頭皮演下去。何況紂王心中還是惦記她,故此自己才會用這招讓紂王他們回宮。
  
  不經意看了妲己幾眼,想必妲己心中恨死她了,陸旋再次感到無力,她們現在的處境已經不是尷尬一詞就可以概括的了的。
  
  紂王回到王宮後也並未放下陸旋,而是直接抱著陸旋回到她的宮內,也叫了御醫為她診治。一系列下來,也就是身體虛弱要多加保養之類的廢話罷了。
  
  陸旋也沒動什麼小手段,只因御醫在王宮內身經百戰,她無辜發暈,就算查出沒病也會說是身體虛弱要補養。不然御醫要是說查不出什麼病的話,那麼肯定死定了。一位連病都看不出的太醫,還不如滾出王宮,當然,他肯定不會安全出王宮,只因以帝辛暴躁的脾性,絕對是殺了他。
  
  “別演戲了,我現在問你,那個小孩呢?”妲己運用法術,用傳音疑問陸旋。
  
  陸旋看向妲己,用傳音道:“身體的確不舒服,何來演戲?哪吒可能跑到宮裡哪個地方去玩了吧。”回答的語氣非常冰冷,雖然是撒謊,可還是不想告知妲己,但既然被問起,不回答也不行,只能妥協說出。
  
  妲己瞥了一眼陸旋,不在說話。
  
  紂王與妲己在陸旋的宮內陪了她許久,最後妲己說累了,讓紂王陪回壽仙宮,這才讓陸旋順利解放自由。而這時天色已黑,哪吒與孔宣卻都未歸,不知是不是因為孔宣知曉帝辛、妲己再此,就躲避了呢?
  
  入夜很久,孔宣與哪吒才回到寢宮,這時陸旋忙從床榻上起身,急忙問道:“你們去了哪裡?怎回來這麼晚?”
  
  哪吒的臉色有些陰沉,他看向陸旋語氣不滿道:“哪吒和爹爹去逛了逛市集!”
  
  陸旋疑惑了,逛市集?他們父子心情真那麼好嗎?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不然哪吒不會露出這般神情。看向孔宣問道:“出了什麼事?”哪吒不說實話,問孔宣總可以吧,不至於連他也騙自己。
  
  孔宣溫和笑了笑道:“沒出什麼事,只是出去逛了逛,哪吒是今天修煉時出了點小意外心情不好罷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陸旋再次硬聲重複,孔宣這話她信就見鬼了。哪吒就算在修煉時心情不好,可他也不會對自己露出非常不爽的神色。何況最近他們三人之間並未發生任何不愉快的事,那麼定是又出了些什麼問題。
  
  孔宣看著陸旋,神色有些無力,他剛張嘴要說話就聽到哪吒的話語。
  
  哪吒是直爽之人,心中一般留不住秘密,他看向陸旋一本正經道:“娘親為何要背著爹爹偷人!”
  
  孔宣當即愣住,他有些驚愕的看向哪吒……
  
  什麼?偷人?陸旋丈二摸不著頭腦,她什麼時候偷人了?不解的看著哪吒道:“娘親偷人?娘親什麼時候偷人了?”
  
  “你讓一個長相極醜,還那麼老的人抱在懷中,問題是他還對娘親動手動腳的,這不是出牆嗎?爹爹哪一點不好,讓娘親會這般做!”哪吒一鼓作氣直視著陸旋言道。
  
  陸旋聽完這些話後,只覺得心肝疼,這小哪吒感情是看到紂王將她抱回宮中,極度呵護自己才誤會的吧。她還真是人走黴運,大白天的怎會被哪吒給看到呢,真是太糾結了。他們怎麼會忽然回宮呢?此刻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還是先解決眼前麻煩之事。她抬眼看向孔宣用眼神求救,白天所作所為也只是為了演戲而已,孔宣應該心中明白,不會生氣的吧……
  
  “我已經對哪吒解釋過了,可他不信。我也沒辦法……”孔宣立刻回應,但沒等陸旋再次開口他又言道:“我也知你在演戲,可實屬不願意見到這般,每見一次,心情會更加沉重!”語氣中帶著滿滿的不爽。
  
  陸旋聽後愣了愣,她靜靜凝視著孔宣,卻說不出一句話。他會吃醋,她從明白他的心意後就是知曉的。而且今天紂王非常疼惜對待自己的這麼一幕被孔宣看見,他心裡不舒服是毫無疑問地。但自己也實在沒辦法,面對那樣的情景,自己除了美人計之外,就毫無計謀可施,所以此刻唯一能讓哪吒他們下火,不生氣的辦法就是主動承認錯誤,先道歉。
  
  “對……”陸旋張了張嘴,滿臉歉意的望著哪吒他們想道歉,可惜只說出一個字就被哪吒打斷。
  
  “我不管,哪吒要娘親承諾以後再也不與那個糟老頭子接觸,還有世間上除了爹爹外,任何男人都不能碰娘親,娘親答應不!”哪吒直言不諱,盯著陸旋道。
  
  陸旋看著哪吒有些無奈,這個條件她要怎麼答應?只要一天在宮內生活著,很難保證紂王不會對她動手動腳,而她也可能會用美人計去解決一些事。如果此刻她承諾了,萬一以後演戲時被哪吒看到,那豈不是自扇耳光的做法嗎?
  
  就在陸旋思緒間,哪吒看向她的眼神十分失望,轉身好像要離開一樣。
  
  陸旋見哪吒這般,忙伸手要抓住他,卻不想他反手一掌擊向她。自己當即嚇了一跳,忙躲閃,卻發現哪吒發出的是空招,好像是不想讓她碰觸般。但她在這一刻決定答應他,只因他這麼沖的勁,不答應也不行。
  
  他們兩人真要比法力,哪吒未必鬥的過自己,所以陸旋見他完全聽不進去話,準備先抓住他在承諾,帶著法力的手緊緊抓住哪吒手臂。可惜瞬間她目瞪口呆,只因自己剛抓哪吒手臂時,他的手臂竟然斷裂,讓她身子往後傾了下去,肯定要摔跤……
  
  孔宣眼神一凜,連忙伸手接住陸旋,讓她靠在他懷中。但靠在孔宣懷中的陸旋此刻傻了,只因她扯掉哪吒的那一段胳膊,此刻在她手心化為一段晶瑩剔透地白色蓮藕,還有什麼消息比這更讓她震驚的……
  

作者有話要說:滿地打滾求收藏作者專欄,為什麼每次你們都不收啊啊啊。咳,不好意思,我激動了。我繼續去死。




蓮藕哪吒

  “這……這……這是什麼?”陸旋簡直不相信眼中所見,她看向一臉驚慌失措地哪吒嘴中喃道。這副場景,是不是就代表哪吒已為蓮藕人?
  
  孔宣滿臉無力,他張口欲言,卻沒說出一句話去解釋這一切。
  
  陸旋推開孔宣懷抱,她看了一眼手中的這節蓮藕後望向哪吒,鼻子一酸就流出眼淚道:“你說,這是什麼?你是不是已經化為蓮藕人,是不是……”她辛苦培養哪吒,早已將他作為自己的骨血,實在不想看到今天這般場景。她可是從上輩子就覺得他很可愛,愛不釋手,不想這一生會遇到他,所以非常害怕讓他受到傷害,就出手阻止哪吒這輩子的悲劇,卻沒料到最終還是化為蓮藕身。難道他已殺了龍三太子?可為什麼自己不知曉?不!絕對沒有殺龍太子,不然四大龍王水淹陳塘關自己不可能不知曉,然而這到底是怎一回事?
  
  哪吒盯著陸旋手心中的蓮藕,他膽怯地看著她默默流下了眼淚。
  
  “說啊,這到底怎麼一回事?你是不是死過一次了!”陸旋見哪吒也哭泣不吭聲,她大步走到他跟前,抓住哪吒肩膀,一臉失措地問著。
  
  哪吒還是一直哭,但緊咬牙關不說話,任由陸旋緊抓他。
  
  孔宣不忍,走上前將陸旋手掰開,他將她摟在懷中,愧疚地道:“喜媚,這事是我的主意……”
  
  他所為?陸旋當即怔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她急忙推開孔宣,眼神痛苦的望著孔宣追問:“為何?你明明知曉我討厭讓哪吒受到一絲傷害,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對他?你知不知道你如此傷他同樣也在傷我!”不能原諒,無法原諒孔宣這次的所作所為。
  
  孔宣抱歉道:“哪吒前世為火德星君,這世本是尋仇會削骨還父削肉還母,渡過一劫上封神榜,然後有元始天尊賜予太乙九天蓮藕將哪吒三魂七魄凝聚為原人。九天蓮藕秉承天運,吸收天地靈氣幾百年,歷盡艱難才長成之物,此種天材地寶能夠與血脈相連長出原本一模一樣地肉身。其實你難道沒發覺哪吒個子與年齡十分不符合嗎?只因他早已成為九天蓮藕之人。有時候天運是可以改,但很多時候你我都逼不得已罷了。我只是不想你日後後悔,倘若哪吒不化為蓮藕人,而後你將他送到薑子牙處,就算不被我殺死,也會慘死誅仙陣。你當真願意到時看到哪吒三魂七魄散去,消失無蹤嗎?”
  
  哪吒聽孔宣言後,並未露出任何震驚神情,似是已知曉這些一切。可他還是沒有吭聲,只是流著淚緊咬下唇,似乎不想哭出聲響。
  
  孔宣看了一眼陸旋又道:“哪吒化蓮是我一手策劃,我打散哪吒元神,而後又收集他三魂七魄,又讓元始賜給太乙蓮藕,才造身為人!”
  
  陸旋心痛的仿佛要窒息,很想大罵孔宣,可卻罵不出。只因他沒有說錯,哪吒只能一死渡過一劫才能封神,這也是她知曉之事。可他怎能親手打散哪吒元神,他怎能下的了手?元神為每個修真之人保命之靈物,元神滅,命就沒了。哪吒他還小,她可以想像他在被打散元神時的揪心痛苦。然而她也難逃其咎,只因自己實在沒做好母親的責任,她一直以為哪吒是天賦異稟才成長如此之快,原來早已化為蓮藕人她都不曉得。難怪有段時間哪吒每每回宮,臉色都格外蒼白,不讓她碰觸都是讓孔宣哄入睡。原來啊……原來早已成定局,無論自己如何努力不讓哪吒受到一絲傷害卻終是逃不過命運……這命運二字要捆縛自己到何時!何時啊……
  
  緊咬著牙關,眼淚在眼眶內打轉,陸旋仰著頭,拼命眨眼不想讓眼淚流出。既然一切逃不過天,那她便隨天意。與其如孔宣話中所言最後死在誅仙陣內,她情願讓哪吒選擇化為蓮藕人。既然哪吒已經化為蓮藕人,那麼也是他們母子分離之時,她要將他送往西岐,幫助周朝打仗滅掉朝歌!
  
  “喜媚……”寢宮內太過寂靜,孔宣終於忍不住輕叫,嗓音中似是有千言萬語想訴說,卻最後化為一聲歎息和喜媚二字。
  
  陸旋強忍心中揪心痛楚,逼回眼中淚水,勉強微微一笑道:“沒事,事實本就如此。既然事情已定,我明天送哪吒去西岐!”一想到母子分離,她就覺得有一把刀子在自己心口上一刀刀割著。人是個感性動物,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人相處久了便會有感情,而後就會養成一種不可缺少的習慣,那種習慣在失去後會讓人生不如死,雖然自己不是哪吒親生母親,可她靈魂中仍然是人類,並不是妖怪,所以女人的一些母性天性與人的習慣讓她早將哪吒當做親生子,固然知曉這一天遲早會來臨,可她感到心中如此悲傷,揪心地讓自己喘不過氣。
  
  “不要!哪吒不要離開娘親!”哪吒一聽這話,頓時震驚,他急忙撲到陸旋懷中,單手緊緊抱著她大吼道。
  
  陸旋鼻子一酸,眼淚再次湧出,她看著哪吒強笑道:“世間總是有許多不如意,有得到便有失去。你得到了蓮藕之身,那就得為這蓮藕身付出代價。哪吒,你的將來就是協助西岐薑子牙攻打朝歌。何況也只是暫時不能見到娘親而已,等你們攻入朝歌時,就會見到娘親。娘親會在這裡等你。”
  
  “不……哪吒還不想離開娘親……”哪吒拒絕陸旋,語氣非常強勢。
  
  “哪吒,還記得當初爹爹是怎樣和你講的嗎?你娘親心中也是有難以言說地難處,難道你還要讓她難做嗎?”孔宣善解人意的替陸旋勸哪吒。
  
  陸旋笑了,淚中帶笑,心中揪痛。她對孔宣所說所做的一切,此刻她不知道該恨還是該原諒。而且孔宣恐怕早就將一切告知了哪吒,不然哪吒是不會同意化為蓮藕人,事成定局,一般都無法再次更改。何況她不是軟弱的女人,自己的心早已堅如磐石,拿得起她向來也放得下!
  
  “哪吒倘若心中十分不捨得,那娘親空時就去西岐看你。這樣好不好……”陸旋說著美麗的謊言騙著哪吒,只因哪吒離開後,孔宣也差不多要出面幫助紂王,以後這宮也沒人會化為自己模樣留守宮殿了。
  
  “哪吒,男子漢總要學會長大,你不可能永遠都留在你娘親身邊。如今長大了,法術也非常了得,也該為天下大業著想。而且這是你的責任!”孔宣也再言,語氣中有些堅定。
  
  哪吒看著孔宣與陸旋說不出一句話,只能留著淚站著。
  
  孔宣看向陸旋,他歉意地輕輕道:“哪晚我雖然答應了你不讓哪吒做蓮藕人,可我最終還是沒有不履行承諾,對不起……”邊說邊伸手想去擦拭陸旋面頰上的淚珠……
  
  陸旋微微撇頭,讓孔宣的手非常尷尬地停留在半空中。他只記得當初對自己說的話,卻忘記了事後她是如何悲傷……
  
  孔宣臉色有些難看,但他苦笑一下,伸回手,然後緊緊拳起,藏在衣袖中。
  
  哪吒神色也十分痛苦,可他見到陸旋與孔宣這一幕,多少心中也清楚這些事都是他引起。他哽咽的對陸旋道:“娘親,這事不能全部怨爹爹。爹爹雖然對哪吒講過,可事實是哪吒同意化為蓮藕人,所以娘親要生氣就沖著孩子吧。”
  
  陸旋看著已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哪吒勉強一笑。父子情深……其實用父子情深這一詞來形容他們也無錯。自從他出現後,讓自己與孔宣之間改變太多,原本不相為謀的兩人卻變為陷入情愛之人,這全部歸功於哪吒。如今孔宣對哪吒非常寵溺,還教他高深法力,哪吒心中早已認他為父,何況他們在一起相處這麼久,父親連心也是常事。
  
  “娘親沒有生你爹爹的氣,娘親有你這麼乖的孩子,已是欣慰。”陸旋回應道。說不清楚自己此刻心中是怎樣想的。說恨孔宣嗎?可他說了這麼多在理的話後又恨不起,可要她諒解他的所作所為,她心中卻有個聲音讓她不要原諒,所以她本來十分矛盾。但為了不讓哪吒太過擔憂,她還是選擇了諒解,或許這也是隨從心意,不恨孔宣吧……
  
  “真的嗎?”哪吒睜著紅紅的眼睛,不肯定問。
  
  “真的。”陸旋再次重複。
  
  孔宣一直看著陸旋,聽到她如此講,他清冷的眉目間沒有一絲放鬆,似乎有些不信她的話。
  
  “那娘親還答應哪吒的話嗎?”哪吒聽後,眼中帶著滿滿的期待。
  
  “什麼話?”陸旋聽哪吒這般言,心情太多淒涼,一時竟沒想起哪吒所問何事。
  
  “就是以後再也不讓任何男人碰娘親!”哪吒直言不諱再次將話題給引回去。
  
  陸旋神色有些難堪,這個真的無法答應哪吒。
  
  哪吒似是知曉陸旋不想答應,他睜著泛紅地眼睛直視陸旋道:“如果娘親答應 ,哪吒就規規矩矩去西岐幫助薑子牙,不然哪吒不放心娘親就不去西岐了!”
  
  於是這是哪吒不放心她,怕自己出牆嗎?陸旋有些無奈,哪吒這話完全是威脅她,不過她只能被威脅,只因不想在出些差錯。撒謊暫時安撫他就好,只要離開朝歌自己再演美人計他也看不到。
  
  “好……”陸旋神色自若地看著哪吒言,她已撒謊太多太多,已經練就一身撒謊不臉紅的功力,所以這些小謊話都是簡單之事。
  
  哪吒似是總算松了一口氣,他看向孔宣燦爛的笑著,可眼中帶著痛苦。
  
  孔宣看著哪吒眼中無奈,他道:“你娘親最大心願便是完成西岐大業,雖然爹爹知曉你心中傷心不想離開這裡,可世間總是有很多不得已,你要學會承受。你娘親心裡也很苦,更有很多不得已,可她還是一路走了過來,這些日後你就知曉爹爹為何這麼說。何況我從認識你娘親到現在,你知道爹爹看中的是你娘親哪一點嗎?是堅強!她遇到事會深思熟慮,忍耐心極強,這就是我平日裡教你的做人真理。記住!遇到事情不要心浮氣躁,哪怕被人羞辱也要學會冷靜,更要學會思考,懂嗎哪吒?”
  
  陸旋怔住,看向孔宣了然,原來他看上自己的是堅強。也是,她要貌沒貌,要法力沒法力,剩下的就是對生命的執著。
  
  “哪吒謹記爹爹教誨,定不忘。娘親辛苦哪吒已知曉,定不會再讓娘親操心。”哪吒深吸一口氣,傷心地眼神燃起鬥志,他微笑看著孔宣與陸旋。
  
  陸旋溫和一笑,笑容裡都是欣慰。原來哪吒這麼懂事都是孔宣所教,也真是難為孔宣為他著想。她原本只是讓如花教導哪吒法術就好,沒料到他會連做人道理都一起教了,真是好父親……
  
  孔宣也溫和一笑地點了點頭,他又看向陸旋道:“不如明天我帶哪吒去西岐吧。順便為他拿些天地法寶,這樣以後他會更強!”
  
  陸旋點了點頭,拿這些法寶給哪吒,是以後父子見面兵戈相對嗎?孔宣……為他人做嫁衣,值得嗎?她至今想不通他為什麼會這麼溫和接受哪吒,為何不背著自己殺了哪吒呢?這樣西岐就會少了一名最重要大將,也更讓他少一名敵人,果然到現在自己還是看不透他……
  
  何況父子相鬥,這是陸旋此刻忽然不想見到的一幕,只因會傷到他們二人的心。而且哪吒法力再怎麼高也鬥不過孔宣,真戰場上相見,他會怎麼做?自己根本就不敢想像。暗自深呼吸,天意如此,就看天吧。
  
  看著手中藕節,陸旋故作輕鬆問孔宣:“如花,這蓮藕要怎麼給哪吒接上?”她不知道要如何去接上哪吒的胳膊,只能問孔宣,也算是轉移話題吧。
  
  “娘親,什麼花的,這好像形容女子的吧。娘親可是要叫爹爹為夫君才對。”哪吒沒急著接胳膊,直接糾正陸旋對孔宣的稱呼。
  
  陸旋訕笑一笑,哪吒又開始護父行動了,看來她不叫的話,哪吒肯定會再威脅自己不去西岐。
  
  “好,哪吒說什麼娘親都聽。”陸旋無力言道。
  
  哪吒這才滿意點頭,他看向孔宣,笑的頑皮。孔宣嘴角微微彎起,似乎對哪吒所為很滿意。
  
  哪吒又伸手從陸旋手中拿過蓮藕,放在斷臂之處。這節蓮藕碰觸到斷裂之處就整臂圍繞五彩祥光,而後接上,絲毫看不出是假臂。
  
  “哪吒手臂如今這麼脆弱,我稍微一拽就斷,以後他要幫薑子牙打仗萬一被有道法之人也這麼一拉,不也是斷了?”陸旋看向孔宣,這個問題她看到哪吒接臂才想起。
  
  “今天修煉時不小心傷了元神,雖已救治,但還沒完好。被你用法力襲過去,哪吒也沒反應過來,所以就被卸掉了胳膊。不過等晚上我渡些法力給他塑身就好。”孔宣解釋道。
  
  陸旋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只要哪吒不出事就好,她看向哪吒道:“既然該說的都說了,還是早些休息吧,明早你還要和你爹爹一起去西岐。”孔宣他要主動送哪吒去西岐,那應該不會騙自己。只因她要送哪吒幫助西岐,這也是他知曉之事。
  
  “嗯。”哪吒笑著點頭,一手拉一個走向床榻。
  
  “對了,你們餓不餓,回來就生氣到現在,晚飯也沒用。”陸旋細心問一句。
  
  “哪吒不餓,爹爹呢?”哪吒看向孔宣問道。
  
  孔宣搖了搖頭表示不餓,他又看向陸旋。可陸旋並未看向他,而是看向別處。
  
  上床榻後,哪吒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摟著陸旋睡在她懷中。而孔宣手凝五光在哪吒額頭輸入法力,然後五光包圍哪吒全身,最後消失無蹤,這時哪吒也睡了過去,似乎是他在法術中帶了催眠……
  
  陸旋靜靜看著哪吒,最後見孔宣完功後,她正準備閉眼,卻見他伸手要摟自己。她想也沒想,打開他的手,不願意讓他摟……
  

作者有話要說:躺屍兩天,有聚會- -!沒來的及更新,各位不好意思。




信任背叛

  從哪吒事件後,陸旋與孔宣之間原本還算平靜的關係逐漸裂開痕跡,雖每天都還在一起用餐,可飯桌上沒有一人主動說一句話,氣氛尷尬之極。就算每晚還睡在同一張床上,陸旋也是背對孔宣,蓋的被褥也是一人一床,他們之間已經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而從比干死後,紂王與妲己剖腹挖髓這兩大惡性一出,朝歌百姓人人驚慌地逃離,投靠西岐。更甚,朝中一些忠義大臣辭官告老還鄉的比比皆是,都是對這成湯心灰意冷。剩下的一些大臣差不多都是些溜鬚拍馬,阿諛奉承之輩,整個大商朝陷入岌岌可危的狀態,若不是還有聞太師在,恐怕這殷商已然名存實亡。其中舉例說明之人,有紂王的幾個兄弟,箕子上諫言苦心勸帝辛,換來的下場就是被禁囚為奴,而微子啟等其他幾兄弟眼見成湯江山將滅,為了不滅商代子嗣已經辭官遠走他鄉自隱。這種種對西岐有利的效果,陸旋早已猜到,這也是她狠下心不去阻攔妲己他們換來的一切,尤為珍惜。
  
  此時,紂王卻不知成湯將滅,依舊每日飲酒作樂,歌舞昇平,好不快活之。而除西岐之外,其他三大慘死諸侯的子嗣精兵謀反,大商邊關告急卻被費仲攔下,這是陸旋不讓費仲等人稟報紂王。所以紂王現在渾然不知成湯將滅,還以為商朝強盛不已鎮壓住造反的四大諸侯。
  
  就在這時,聞太師斬殺北海袁福通之後,趕回朝歌見到這一幕後氣急敗壞,怒斥紂王不說,還要將妲己廢黜,最後經過紂王所阻攔才能成功。太師還將已榮升為亞相的費仲鞭打一頓,讓費仲直接臥床不起。而後老太師眼見殷商氣數已盡,卻還想挽回江山便親自領兵攻打朝歌。
  
  但從西岐攻打朝歌時,陸旋從費仲那裡得知西岐有哪吒、楊戩等一些神通廣大之人的幫助,步步皆贏。可是聞太師一出馬,明顯比西岐強勢太多,另外太師還叫了四大天王幫助,雖連連勝仗,可最終因為楊戩使計,讓四大天王敗下陣來。又有妲己與申公豹暗中協助,他們一起請來了不少能人異士,將薑子牙拜去魂魄,可惜被元始天尊護徒心切又給救了回去。然後又展開的十絕陣,卻被姜尚師兄弟叫來燃燈破了陣法,而後又有廣成子破金光陣等等。
  
  這時,聞太師手中大將基本滅完,被逼到退兵退讓。可聞太師是誰,他可是通天教主金靈聖母門下之人,他最後無計可施後就去了峨眉山羅浮洞找來了趙公明協助,雖讓西岐大敗,損失慘重,然而最後還是天滅殷商,趙公明被來幫助西岐的陸壓收掉。還有申公豹搬來的救兵,乃金鼇島瓊宵等人,正式結盟截教,擺下天和陣,然且還是被薑子牙搬來的救兵所破。聞太師一代殷商忠臣被周軍逼之絕龍嶺而亡,可悲之……
  
  聞太師一死代表了什麼,陸旋想紂王心中一定知曉一清二楚,可朝中已無人能打仗。紂王因聞仲之死悲切上早朝時,一位上大夫金勝推薦了三山關總兵官鄧九公,帝辛覺得這人不錯,便派鄧九公這人攻打西岐。
  
  陸旋也知,三山關鄧九公之女鄧嬋玉可是文武雙全之女,貌美如花,會陣法還能臨兵打仗,實屬一代女強。還有那土行孫也是一位能人異士,有他們出兵西岐雖不會敗,可是卻放慢了攻進朝歌的步伐。
  
  想比之下陸旋就空很多,她每日都呆在後宮,空閒時繡繡花,曬曬太陽也很愜意。申公豹與妲己都為戰事所急,根本就無暇顧及自己,所以她是這亂世後宮內最清閒之人。反正封神演義這書上寫的該發生的一切都發生了,前戲促成西岐謀反她也已經做完了,剩下了就靠薑子牙他們自己搞定吧。
  
  然而表面上陸旋雖然很輕鬆,可她心中也有不安,因為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剩下的才是最重要之事。只因孔宣臉色越來越沉重,他望著自己額頭越來越黑的花胎經常會出神。自己猜想,他急著用這黑蓮對付西岐吧。可是,她心神不寧,一切發生之後就該輪到金雞嶺之爭了,她一想到這場仗,自己心裡就揪心,每每聽到哪吒打勝仗,朝歌之人言他法術高強,是西岐打頭陣武將之一時,自己都會很欣慰,然且有一日父子戰場上相見他們又該如何面對?她又該不該去阻攔戰爭,不知……實在矛盾……
  
  日子一如往常平淡,陸旋照舊收到費仲遞送來的消息,鄧九公雖然連連戰勝西岐,可最後還是被薑子牙用計謀收了九公,連土行孫等人都歸順西岐,這讓周朝更是如虎添翼。
  
  妲己眼見朝中無人能打仗,她就使用計謀讓冀州侯蘇護出戰伐西岐,蘇護至交極多,也驍勇善戰。趙丙,鄭輪,呂嶽都是不能小看之人,這也是陸旋覺得妲己用計一點都無錯,蘇護一出,不比黃飛虎等人差多少。
  
  然而,一日陸旋聽完費仲遞送來的消息後,她震驚了,一臉不可置信。因為殷洪修得一身法術,收了龐、劉、苟、畢四將還投靠了蘇護攻打西岐,這讓她十分震撼。
  
  陸旋記得當時將殷洪殷郊二子託付于孔宣,讓他安排這兩子日後生活,怎會忽然冒了出來幫助商滅西岐?這到底是怎一回事?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完全與封神書上劇情一樣了,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功歸於虧,這些事恐怕只有孔宣知曉。對!孔宣……孔宣要給她一個解釋……
  
  “如花……如花……”陸旋從禦園內急匆匆奔向寢宮,最近半年時間內孔宣已經是正大光明地在她寢宮內凝神修煉。他在殿內,她就會出門呆在禦園內發呆。只因他周身散發的強大靈氣逼的她有時都無法近他身旁,還有時他會在不知不覺中散發更強靈力,自己呆在宮內會被這靈氣逼的氣血沸騰,內丹微傷,不得不離開宮殿躲開孔宣。
  
  今日陸旋照舊雙手推開寢宮內,一股靈力直逼她面門,她運起全身法力為之抗衡才稍微能站立住,然後合上殿門,望著閉目的孔宣。
  
  “如花!”陸旋步步艱難地走向孔宣,卻因為似乎太過靠近,被這股強大法力彈飛,再次重重摔在地上。
  
  于此同時,孔宣這才收手,他轉頭看向陸旋時,剛好看到她摔落在地。眼裡稍微一驚,忙起身去扶陸旋……
  
  陸旋雖痛,可她推開孔宣,不讓他來攙扶自己,張口就問道:“當初我讓你保護殷郊他們,你將他們都送去哪裡了?為何殷洪會道法,又為何幫助蘇護等人反攻西岐。”這也是她與孔宣很久很久說出的第一句話,語氣中夾雜著恨意。
  
  孔宣沒有意外,似乎知曉陸旋遲早會來找他算帳般,他淡淡言道:“殷洪他們本留在我住之地,但後來我覺得不妥,就送他們上山學藝去。殷洪送往太華山雲霄洞,拜赤精子為師。赤精子為元始天尊門下,而且也是道教十二金仙之一,這對殷洪來說是天大的好事。殷郊送往崆峒山石室廣成子之處,也是十二金仙之一。他們二人學成道法也沒什麼關係,但幫助朝歌滅西岐,這一事我不知。”
  
  陸旋氣的牙齒打顫,她當初只要孔宣護住殷郊他們就可,根本就沒打算讓他們學道法,如今這一出她要如何?紂王如此對待殷洪兩人,這還不算是教訓嗎?殷洪怎會忘記以前紂王殺妻之刑呢?對了,申公豹,她想起來洪兒郊兒下山之時,申公豹從中使計讓他們幫助朝歌,這個混蛋豹子,就會添亂。手腳並用從地上起身,自己此時要去一趟蘇護營中,將殷洪帶走,不能讓他白白犧牲才是!想必這個世界上也只有自己能勸他們收手,乖乖離開。
  
  “我要出去!”如今怨恨孔宣已經不是辦法,陸旋要出門及時去阻止才是。
  
  “你要帶走殷郊他們!”孔宣這句話是肯定而不是疑問。
  
  “沒錯,我不知你到底想怎樣。但知曉你欺騙了我太多次,太多次!當初讓你只教哪吒法術,但你並沒有遵守我們之間的承諾讓哪吒化為蓮藕之人。如今呢?如今很早很早就送走的殷郊他們兩兄弟也是這般。你別在跟我解釋一堆廢話,我懶得聽。我恨你!”陸旋說這話時語氣沖到極致,可以用吼來形容她。這也是自從哪吒變蓮藕人之後,她心中一直壓抑的不滿,在這次事件中一次爆發。
  
  孔宣沒有出聲,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凝視陸旋。
  
  “還有!我最討厭的就是元始天尊!十分不喜!可你卻將我最在乎的三人全部送到元始天尊門下。你就這麼偏向闡教嗎?難道截教不好嗎?你這個混蛋!”陸旋此刻估計是氣傻了,雞毛蒜皮之事她都搬出來怒斥孔宣。其實哪吒他們成為元始天尊門下這是註定之事。可她此時已經怒火攻心故意找藉口罵孔宣罷了。
  
  這下孔宣臉色才微微怔了下,但他還是沒有說話。
  
  陸旋見孔宣這副不鹹不淡的模樣,心中更為惱怒,帶著法力的掌風襲向孔宣胸前……
  
  可是孔宣並沒有躲開,直直讓陸旋那一掌擊中他,他也沒發出一絲聲響,眼中都是忍耐。
  
  陸旋一連打了孔宣三掌,且都是運用全部法力,最後見孔宣不還手,她才收回了手。
  
  此刻她心中又氣又懊惱,孔宣倘若還手她心中還會舒服一些,但缺點那就是她絕對會更加惱怒,也會讓他們之間再次徹底決裂。想必他心中也很清楚,所以他不還手硬接她三掌讓自己出出氣,然後情緒逐漸穩定。這個男人天不怕地不怕,怎可能讓旁人隨意打他,估計連衣袖還沒碰到就被殺死。她真的算是一個例外,也是孔宣的弱點……
  
  “殷郊他們的事起因是因為我,所以這件事還是我去解決!我會帶他們兩兄弟回他們修道之處!”孔宣淡淡言出,似乎想承擔這件事。
  
  “你去了有什麼用!殷洪現在完全迷失心竅幫助朝歌,我去了還要勸他乖乖聽話。”陸旋暗自深呼吸,穩定心中情緒才言道。
  
  “這件事我心中有數,你最近不要再運用法力,黑蓮快結,還是呆在宮中為妙。”孔宣說這話時,眼睛看向陸旋額頭。
  
  “你認為你做的事我還能信嗎?”陸旋直視孔宣出口反譏諷。
  
  “你可以試著信我一次!”孔宣沒有生氣,語氣依舊很淡。
  
  陸旋聽後沒有說話,轉身背對著孔宣似是懶得看他。不知道能不能再次信他,可不信的話,自己運用法術飛向西岐那般估計會出事。只因他看著自己額前花胎模樣眼神不對勁,關於濁氣他一般不會欺騙自己,所以決定還是再信他一次,這次如果孔宣還是騙了她。那麼他們之間就沒任何情意可講,也更會讓她心中下定決心不管孔宣生死,任由准提收了他。
  
  “好!我試著信你最後一次!”陸旋深吸一口氣,轉身凝視孔宣。拋去孔宣愛自己這一說法,他能義無反顧幫助自己也夾雜著黑蓮這件事。這玩意就要結成了,他肯定會很小心不讓這黑蓮落入他人手中吧。畢竟妲己也等著自己體內的濁氣……
  
  孔宣這時似乎在凝氣,全身圍繞五光之色,然後抬起手,手心中也有五色光。他眼神一凜,這五色就好像是活物般,包圍陸旋全身。
  
  陸旋頓時一個冷戰,而後她看到自己周身也圍繞五光之色,這是怎一回事?忙問孔宣:“你在我體內弄了什麼東西?為何我身上有五色?”
  
  “給你防身用的。倘若有人要傷你,除非比我法術高深,不然根本傷不到你一絲一毫。但也只能維持兩天之久。不過兩天時間對我來說,完全足夠。”孔宣解釋道。
  
  在孔宣話落時,陸旋身上的五色已經全消,就好像沒有般。但她知曉這法術定滲入身體內,別人已經無法在讓自己受傷。這世界上和孔宣一樣高深法力的沒幾個人,所以她根本無需擔心。
  
  “看什麼看,你還不快去西岐!”陸旋也不道謝,直接催促孔宣。這些根本就什麼可感謝的,因為孔宣這般保護自己也是出於保護黑蓮而已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快要結局了,我卡的崩潰,囧中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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