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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網王)天生反派》作者:醉華年【完結】

第 58 章

  不得不說真田媽媽是個相當之彪悍的女人,雖然外表看起來非常地溫柔嫻雅無害。從知道真田大約有暗戀的人之後,真田就別想一個人呆在道場多久,而且只要他回來往道場一走,真田媽媽必定憂心忡忡地跟在他的後面,苦口婆心地勸誡,弄得他非常憋屈啊。
  
  好在下個星期有月考,這對他們這些要參加比賽的人來說相當重要。因為某些老師實在是看不慣那些在正課上不用功,偏偏課餘社團活動活躍非凡的人。於是每月都有那麼幾天,立海大的正選們會過得相當地悲慘。
  
  不管是成績樣樣完美如皇帝真田,軍師柳,紳士柳生等,還是某些科目苦手到慘絕人寰地步的切原,丸井等人。我們絕對有理由相信,補課的人和被補課的人是一樣糾結的。
  
  不過這些都不是顏墨瞳要擔心的事情。首先,她沒有要參加比賽的社團,只不過是網球部的一個掛名經理,就算考試不過關影響也不大。其次,幸村邦之是個非常聰明的人,除了因身體原因而苦手的體育科目之外,基本也算是個十項全能的姑娘了。連帶著,接收了幸村邦之記憶的顏墨瞳能差道哪兒去呢?怎麼也不可能混個不及格吧,哈~
  
  週六放假,顏墨瞳去了趟東京看幸村,兩人對那天的事情心知肚明,卻又默契地避免談及。兩個人就像是真正的兄妹一樣,談論最近網球部發生的各種趣事,氣氛其樂融融。醫生說病人很配合,心態也十分好,手術後的恢復非常的順利,也許照這樣的情勢下去,幸村想要再次拿起球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周日,全體網球部的部員都聚集在真田家,所有人嚴陣以待地進行補課事宜。這些顏墨瞳並不需要,但看切原一副世界末日一樣的表情,當下決定混入圍觀群眾: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看別人糾結痛苦更好玩兒的事情呢?
  
  眾人顯然對真田家相當地熟悉,一進家門禮貌地和真田媽媽打過招呼之後,某些人脫了鞋子就撒丫子在回廊上狂奔:真田家的房子很大,還是那種非常難得的日式古宅,在回廊上奔跑的時候會有種穿越時空的錯落感。
  「哎呀~赤也好像心情不錯!」顏墨瞳看著和丸井文太一起奔了老遠的人,各種羡慕嫉妒恨:幸村邦之的身體太弱,根本就不容許她做出這種動作。
  
  真田的臉很黑,柳捧著筆記本淡定地說,「馬上變壞的幾率為百分之百!」
  「切原,丸井!你們兩個以為今天是來玩兒的嗎?!」真田皇帝發怒了,倆小孩立馬刹住車,焉了~
  
  顏墨瞳捂嘴偷笑,仁王湊到她耳邊小聲說,「小邦之是故意的吧?赤也真可憐~哎~」
  顏墨瞳正色地往前走了兩步,走到真田的身邊,「弦一郎,仁王前輩說他要幫切原補習英語!」
  真田轉過頭看了她兩眼,又看了看嘴角可疑抽動的仁王,嚴肅地點點頭,「仁王,切原的英語麻煩你了。」
  「不、不是吧副部長?!」仁王慘叫一聲,還想做垂死掙扎,「傑克最擅長英語啊,柳也不錯,不然柳生也行啊~我教不好他的……」
  
  「我們相信你!」柳生推了推眼鏡,慢條斯理地說,柳和桑原迅速地點頭,真田看著他不說話,仁王絕望了。
  柳:反正不管怎麼突擊最後也要用非常手段才能過關,仁王辛苦你了~
  桑原:慘絕人寰成那樣的英文水準實在是太讓人蛋疼了,雅治辛苦你了~
  柳生:我就只是『也行』?仁王你活該!
  
  真田:只要邦之不來禍害我……仁王你就不要大意地上吧!
  房間裡補課的和被補課的各種苦大仇深啊,顏墨瞳端著真田媽媽送進來的餅乾小點心,自己吃一塊,遞一塊給一邊的小吉,一人一貓吃得很享受,看得一邊正痛苦補課的一群人集體糾結了。
  就在切原和丸井第N次咬著筆頭哀怨地看向顏墨瞳後,真田終於忍不住走過來,「邦之,你還是出去吃東西吧……」
  
  顏墨瞳吞下一塊小餅乾,撇撇嘴,慢條斯理地站起來往門口走。她這麼配合,真田倒是松了口氣,只是顏墨瞳拉開門的時候突然回過頭對他燦爛一笑,「突然想起來美和阿姨剛剛叫我去找她,說是有些事情要問我……」
  門被合上,真田拉了拉帽檐:有些事情……該不會是——
  真田嘴角抽了。
  
  少了個故意拿食物在那兒勾引人的,接下來的補課進行得還算順利,一個上午的複習補課下來,幾乎所有人都脫了一層皮。咳咳~真田是脫了兩層皮,因為他一邊幫丸井補習理科,一邊還要糾結自家母親究竟問了邦之什麼事情,祈禱不要是他想的那樣的……
  顯然,上帝並沒有聽到他的禱告,中午吃過飯稍作休息的時候,真田媽媽一臉溫柔笑意地把真田拉到一邊,「弦一郎啊,我聽邦之說,你喜歡的那個人也會打網球,打得還不錯,是不是啊?」
  真田嘴角可疑地抽了抽,臉瞬間黑了一大半。
  
  「母親,我沒有喜歡的人。」真田無力地辯解。事實上在這個家裡,祖父和父親雖然看起來可怕,他最怕的人卻是這個媽媽。相對于鐵血的祖父和父親,顯然這個關心兒子成長的煩惱的母親更恐怖。
  真田媽媽歎氣,語重心長地說,「弦一郎啊,你也長大了,是該談戀愛的時候了,喜歡上別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何況對方不僅長得漂亮,還和你一樣喜歡網球。」
  難道我沒有喜歡的人就不正常麼?真田默默地淚流滿面。
  
  「我知道你雖然外表看起來很成熟,但其實是個很害羞的人。但是這樣不行啊,反正現在男未婚女未嫁,怎樣挖牆腳也不算錯。如果你始終不承認自己的感情,那她就只能是別人家的了。」
  「……」我沒有不承認自己的感情啊!!!
  
  「媽媽以前好歹也是校花級人物,那麼多帥哥追求我我都沒有答應,最後還不是嫁給了你爸爸?媽媽對女孩子的心態可是相當瞭解的!這樣吧,媽媽教你幾招,保證讓你把我媳婦追回來!首先,要讓她自己察覺到你對她有感覺,你可以……」
  
  兒子從小就比同齡人成熟,從來不用真田媽媽操心兒子成長的煩惱。這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真田媽媽很激動啊,越說越興奮。真田繃著一張臉,也不忍心打斷她的話。
  只是角落架子上的花瓶突然動了動,似乎隱隱約約還能聽到說話聲,真田終於繃不住朝角落大喊,「真是太鬆懈了!你們都給我出來!!」
  
  「啊啊~都是你啦,丸井前輩,讓副部長發現了,我們完蛋了……」
  「誰叫你一個勁兒往前擠了?」
  「噗哩,被你們兩個笨蛋連累了!」
  「你們不要再說了,副部長臉色好可怕……」
  
  一群人推推攘攘地從角落此起彼伏地冒出來,當然,顏墨瞳是很大方地走出來的。真田盯著顏墨瞳眼睛直冒火,顏墨瞳知道快把他惹毛了,迅速地往目瞪口呆的真田媽媽身邊靠過去,「美和阿姨,他們幾個非要到處逛逛……」
  
  真田媽媽滿腹疑惑地笑了笑,「沒事,你們可以隨便逛~」
  隨便逛?隨便逛逛到角落去疊羅漢好玩兒?!真田深吸了口氣,「所有人,給我出去繞院子二十圈!跑完繼續補習!」
  「不是吧?!」慘叫聲此起彼伏。
  
  顏墨瞳很淡定地站在一邊兒,當然,還有一個跟她一樣從始至終都很淡定的人,那就是捧著筆記本不停地奮筆疾書的柳。
  一群人迫于真田的淫威開始繞院子跑圈,一邊跑還忘八卦:「真是沒想到副部長竟然有喜歡的人了啊,還是暗戀!」
  
  「是啊是啊,副部長竟然還會害羞?真是太可怕了!」
  「還有還有!真田媽媽居然鼓勵副部長去撬牆角,難道是讓副部長找人家用拳頭決鬥嗎?」
  「說起來副部長究竟和哪個女孩子走得比較近啊?柳你知道嗎?」
  「除了邦之之外,資料嚴重不足,果然太鬆懈了!」
  
  ……
  顏墨瞳看著外面明媚的陽光感歎:真是心情舒爽的一天啊!
                          

第 59 章

  認識十幾年,真田才發現幸村邦之外表蘿莉無害,實則內心和幸村一樣唯恐天下不亂,該說果然不愧是兩兄妹嗎?更杯具的是,那個她最感興趣的人是他——
  短短一個星期的補課,他不僅每天都要被迫接受來自母親傳授的追女秘笈,部員們看著她的眼神也越來越詭異,還時不時在他的眼皮子低下交頭接耳,偏偏一個兩個還不知道小聲為何物,讓他想裝作聽不見都難。罰跑吧,他發現這更加坐實了他們的猜想,真是憋屈得……坎多少個稻草人也解不了恨!
  
  偏偏那始作俑者還老神在在地坐在一旁吃東西看戲,越發地讓人恨得牙癢癢。
  終於月考結束,不用再忍受一群人老在他眼皮子低下嘀咕的憋屈生活,真田心情很好:你們笑吧笑吧,看我不罰你們訓練到死!
  一邊想著接下來揚眉吐氣的生活,真田走起路來愈發地鏗鏘有力。只是似乎連上帝都不站在他那邊:校方告訴他,日美親善少年網球賽臨時決定提早舉行,日本方面決定由關東各校派出代表參加集訓,再從中選拔出八名出戰。
  
  青學,冰帝等各大關東網球名校的選手都將會出現在這場集訓選拔賽的名單。跡部,還有那個成長力驚人的青學新人越前龍馬!真田感覺自己身體裡的血液在不斷地燃燒燃燒燃燒……
  「呐~弦一郎,是不是馬上要進行那個什麼青少年選拔賽啊?」剛走出辦公樓,突然有個聲音冒出來,真田燃燒的熱血瞬間被澆滅了一大半。
  他的嘴角可疑地抽動了幾下,「你從哪裡知道的?」不要告訴我你也要去!!真田很淡定地呐喊。他知道,他越是表現得激動,這女的就越興奮。
  
  顏墨瞳食指點了點下巴,狀似十分無辜地說,「剛剛跡部打電話給我,他說他向立海大校方推薦了我做自願者……」
  真田的黑臉瞬間龜裂:跡部景吾!!!!!!!
  顏墨瞳笑得很歡樂,最近發現把這個一臉嚴肅的黑臉大叔氣得抓狂的樣子真的很好玩兒呐,哦呵呵~怎麼辦?停不下來了~
  
  稍微有點遺憾的是,除了關東大賽的冠軍外,其他學校只能派出三名代表參加合宿集訓。立海大派出的選手是真田,柳,以及切原。仁王得知後鬱卒地蹲到角落畫圈圈,但一看到顏墨瞳也要做為志願者和他們一起去合宿,他突然詭異地平衡了。
  於是就在這種幾人歡喜幾人愁的氛圍中,立海大的代表們登上了去合宿的巴士汽車。值得一提的是,立海大的志願者並不是只有顏墨瞳一個人,另一個沒有和他們乘同一輛巴士,據說已經先一步到達了合宿場地。
  
  這個讓立海大全體正選都非常好奇的志願者,也的確狠狠地震驚了他們一把。因為那個人他們不僅認識,還和他們中的某些人有非常深刻的淵源——
  柳生百合子!
  「喲~你們來得有點晚哦,見到我很驚訝嗎?」柳生百合子倒是落落大方地和他們打招呼,很是享受他們這種驚訝的表情,尤其是在看到顏墨瞳的時候,笑得更是異常地燦爛,搞得顏墨瞳背後一寒,相當地莫名其妙。
  
  合宿啊~~!!多麼美妙的詞彙!幾乎所有同人小說裡都選擇將這裡作為揭露真相的終極地盤。為了這一天,她從很早之前就開始準備了。
  柳生百合子的成績屬於中下水準,當然國中生的題目根本就難不住她,於是她和老師打了個賭:如果她能考進年級前十名的話,就答應她一個要求。當時柳生百合子說得還是挺保守的,畢竟日本史什麼的的確不怎麼擅長:那是穿越女主們心中永遠的痛啊,她不擅長也沒什麼丟臉的。老師很驚訝她會主動提出這樣的要求,一想也沒什麼壞處就答應了。
  
  而柳生百合子的要求就是,幫她向學校推薦她做這次合宿的志願者。
  果然穿越女主是無敵的!看你們立海大網球部的這麼討厭我,我還不是這麼輕易地進來了?你們就等著看你們像公主一樣保護著的人的真面目吧!
  她就不相信,這次她特意準備了錄音筆,微型攝像機等等經典道具幸村邦之還能不露出馬腳!
  這次合宿的負責老師在臺上講注意事項,下面一群青春少年聽得很認真。偶爾有人一不小心瞟了一眼站在後面的某個志願者,嚇得一個哆嗦:那個女生笑得好恐怖!
  
  顏墨瞳就站在柳生百合子的旁邊,她一笑,她就感覺背脊發寒。不過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另一個人吸引過去了:台下的跡部看她的目光根本就不加掩飾,那感覺就跟在看一塊好吃的肥肉,正在考慮打哪兒下口一樣,讓她莫名地糾結了一把。
  上面的教練一說解散,顏墨瞳就想撒丫子往宿舍跑,可惜腿短了點,還是被某人抓了個正著。
  「邦之!」
  
  顏墨瞳心中很無奈啊,話說她又不是真正的幸村邦之,你就算再怎麼追她也是不可能答應的啊!
  「嗨!跡部君,好巧啊!」顏墨瞳笑得很燦爛。
  跡部啼笑皆非地看著她,「啊嗯,很巧?」
  顏墨瞳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一點都不巧,話說跡部君不去看你的分組麼?」
  「那種東西本大爺不需要,忍足自然會告訴本大爺的~」跡部說話不緊不慢,倒像是在欣賞她還能說些什麼。
  
  顏墨瞳直接就怒了,「大少爺你可真閑,那你慢慢玩兒吧~我還要回宿舍!」
  跡部低笑,眼神陡然放柔,「明慧……」
  「什麼?」顏墨瞳模糊地聽到他喊了一個名字,但發音絕對不是幸村,或者邦之,他在叫誰?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
  「我很想你……」那人的聲音低沉蝕骨,帶著濃郁得讓人不忍揭開的感情,顏墨瞳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越靠越近……
  
  「跡部君?」不二站在離兩人不遠的地方審視地看著他們,「這位是?」
  顏墨瞳猛地回過神,臉都白了,根本就來不及回答不二的問題,慌亂中掙脫跡部的手,轉身就跑。
  跡部遺憾地歎了口氣:如果不是不二來的話,他興許可以擁她入懷?這樣兩人的關係也能更近一點……不過算了,合宿時間這麼長,總會有機會的!
  
  被人打擾了好事,跡部理所當然地心情不好,他不高興地看向來人,「青學的天才不二難道有窺探別人隱私的癖好嗎?」
  不二若有所思的視線從顏墨瞳的背影上收回,他笑了笑,「隱私嗎?難道跡部君是覺得這麼大的地方都是你一個人的麼?」意有所指地看了看空曠的場地。
  跡部一噎,「難道你不覺得看到別人談戀愛應該繞道走嗎?」
  
  「談戀愛?」不二藍眸微睜,很快就恢復了原樣,「可是剛剛那個女生好像明顯不是自願的呢~~」
  直戳痛處!跡部徹底鬱悶了,知道討不到好,乾脆不甩他了。
  在他身後,不二猛地睜開眼睛:如果沒有看錯的話,剛剛那個女生手腕上戴的那個鐲子很眼熟,似乎在彌香的手腕上見過……而那個鐲子,似乎在彌香落水醒來後就再也沒有見過。
  後來他無意中問起,她竟然完全不記得有這樣一個鐲子的存在?
  
  想起望月彌香,不二心中一陣低落。明明她對手塚只有兄妹之情他該高興的,可是她卻高興不起來。失去那段記憶的她似乎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性格爽朗和網球部的很合得來,但卻再也不會故意在手塚的便當裡放芥末,再也不會和他一樣點了火看戲……
  而和她相處,他也再找不到原先的那種感覺,就好像失去了那段記憶之後,她就變得不再是原先的她了一樣。
  
  說起來的話,彌香落水的那天明明跡部那麼激動,好像天都快塌下來了一樣。為什麼在彌香醒來後,他只來看過她一次,還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這還沒過多久又喜歡上另外一個立海大的女生?談戀愛什麼的,明目張膽好像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一樣。
  
  聽說跡部並不大喜歡和女生相處,至少肯定不是花心濫情的人……
  彌香巧合地失去那段記憶,跡部奇怪的態度,似乎都能和那個鐲子聯繫起來。不二覺得自己以前忽略了什麼,他想乾應該會知道一些東西。
  這場合宿,註定精彩非常。
                          

第 60 章

  選拔賽的訓練安排得非常緊湊,所有人都只是將各自的行李放進被安排好的宿舍,換好訓練服之後就到各自組的負責教練那裡報到了,作為選拔賽的志願者們也不例外。
  志願者說白了就是跑腿打雜的,哪裡向他們招招手,他們就得去哪裡。比如說替各組送毛巾啊,水啊,網球啊什麼的,或者是錄一些重要的練習場景,做一些比賽記錄,到了一定時間還得給廚子打下手洗菜切菜啊什麼的。
  
  但這並不能影響柳生百合子的好心情,一想到接下來幸村邦之的真面目將被她揭曉,她將會受到王子們的憐惜……她就忍不住想笑出聲。
  不過在那之前還有準備工作要做,首先,料理。以前看網王同人小說的時候,裡面的那些女主大多數都是靠著一手出色的廚藝而和王子們搭上關係的。拿蛋糕等點心勾引小動物,拿中華料理和王子們拉進關係………
  
  那個時候她看得很羡慕,特意報了廚藝培訓班學中國菜,各大菜系的菜都學了個遍,想著若是有一天穿越到網王世界,總不能啥依傍都沒有。沒想到後來還真的穿越了,可惜她是被陷害的女主,這些技能暫時還沒有發揮作用,不過今天就是一個契機。
  所以一進別墅那豪華廚房,柳生百合子就一臉自信地拍著胸脯對廚師說午餐交給她,她會做美味的中國料理。本來想由於這副身體的限制,也許廚師們不會相信她的水準,她就給他們秀一道簡單美味的中國菜讓他們驚訝一把。廚師們果然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柳生百合子正想說讓她做一個菜試試再說,往廚房料理台一看她就囧了——
  
  那些閃亮的廚具,她好多都不認識,更別提怎麼用了!
  再後來,營養師來了,很委婉地告訴她,這些網球界的明日之星們的功能表都是特別制定的,什麼幫助他們迅速恢復體力啊,什麼營養攝入平衡啊,專業術語說了一大堆,直接將她侃暈……
  不過最後廚師覺得這麼個愛好廚藝的少女也挺不容易的,特意指定讓她留在廚房打下手。
  柳生百合子那個鬱悶啊,為什麼其他女主就能夠在合宿的時候憑藉卓越的廚藝引起王子們的注意,她卻只能在廚房打下手?打下手有個毛用啊?!難道王子們吃飯的時候還會關心是誰洗的菜嗎?除非吃到菜裡有青蟲!
  
  不僅如此,合宿是個接近王子多麼好的機會啊,幾乎所有學校美型的王子們都來了。她這一被指定,就意味大半部分時間都要呆在廚房裡,看不到王子們打球的樣子,也就沒機會在旁邊說出一番有哲理的話讓他們驚訝,進而注意。這樣就算後面她揭穿了幸村妹妹的真面目,到時候效果也不會有臆想中的那麼好!
  
  柳生百合子陰鬱地在廚房磨蹭了半天,在午餐時間看到幸村邦之笑眯眯地站在食堂盛飯的櫃檯後替王子們盛飯,期間跡部眼神柔和地在她的面前逗留了不少時間,不二也笑眯眯地找她聊天,真田雖然什麼都沒說,但也關切地打量了她一會兒,切原更是一臉關心地對問她累不累的時候,她不淡定了!
  
  憑什麼?!一個表裡不一的反派炮灰而已,這個幸村邦之可真有手段,不僅僅是立海大的,冰帝的,青學的,幾個優秀的王子似乎都對她不同。
  不行!她地趕緊找個藉口離開廚房去外面打雜,至少要給王子們留下比較深刻的印象,不然到時候真相揭開,王子們都選擇相信幸村邦之怎麼辦?
  柳生百合子陰晴不定地想了想,眉頭很快就舒展開了——她記得,網王劇情當中,切原赤也會在今天晚上受傷……
  
  下午依舊安安靜靜地在廚房準備晚餐的食物,柳生百合子嘴角始終含著笑意,讓幾個廚子大為好奇。聯想到中華料理事件,廚子們眨眨眼表示理解了,「小百合,是不是男朋友在這裡集訓啊?」
  柳生百合子神秘地笑笑,也不解釋。
  果然,晚餐時間,不動峰的神尾和立海大的切原因為橘的事情吵了起來,飯菜掀了一地。大家分頭拉住兩人,神尾仍然是一臉憤怒的樣子,而切原則是漫不經心地嘲諷笑意。
  柳生百合子只是遠遠地看著,想著切原這個人可真是討厭,原主人的日記裡可沒少寫到他幫著幸村邦之罵她。說好聽點叫單純,說不好聽點就叫是非不分。後面若是他向她道歉,她絕對不會原諒他,柳生百合子這樣想著。
  
  晚上洗完澡之後,柳生百合子沒有急著睡,她在等人。房間是兩人間,此刻裡面只有她一個人,另一個室友還沒回來。沒有讓她等多久,房間們突然開了,留著學生頭的橘杏從外面沖進來,背抵著門臉色發白,神色也恍惚不定。
  「小杏,你怎麼了,後面有狼在追嗎?」柳生百合子側著身子慵懶地撐著頭看她,開了個玩笑。
  橘杏慌亂地看了她一眼,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哈哈~當然沒有~」
  柳生百合子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也不說話,倒是橘杏本來心裡就有鬼,更不敢和她對視了。只匆匆拿了洗漱用具,橘杏又出了門。等她出了門,柳生百合子慢悠悠地撐起身體出門。
  
  這個時候休息室果然聚集了一大群王子,青學那個聒噪的堀尾正信誓旦旦地說他看到的過程,西瓜頭少年在為沙發上的切原臉上的傷口消毒,他的臉很臭,非常不耐煩的樣子。
  「這麼晚了怎麼大家都還沒睡覺?」柳生百合子裝作一臉驚訝的樣子走到自動販賣機前取了一罐葡萄味的芬達,打開喝了一口。
  一群人視線集中在她身上,柳生百合子儘量放鬆自己的面部表情,讓自己表情顯得疑惑而無辜。不少王子們看著她都露出疑惑的神色,還是菊丸最直接,他摸了摸臉上的創可貼可愛地問,「咦?你是誰啊?」
  
  柳生百合子臉上的笑容僵了僵,目光在一群人裡掃了一轉,最後停留在沙發上切原的臉上。乾笑兩聲,「我是立海大二年級的學生柳生百合子,是這次合宿的志願者~」怎麼回事?冰帝和其他學校的王子不認識她就算了,她明明去過青學的!!
  「哦哦~沒見過你喵~」菊丸很可愛地說,說完還沒有要為她解釋的樣子。倒是坐在沙發上的鳳長太郎看出了她的尷尬,體貼地說,「切原被人推下樓梯,有人在樓梯口看見神尾的影子,切原卻堅持說是自己踩空摔下去的。」
  
  鳳長太郎果然是網王裡最溫柔善解人意的王子!柳生百合子感激地朝他笑笑。嗯,可以把他列為未來的老公人選,她想。
  正在這個時候,神尾吹著口哨走進來從販賣機裡拿了一瓶飲料,見大家都一臉詭異地看著他,不由得奇怪,「你們在這裡幹什麼?都聚在這裡,是在開會嗎?怎麼了……」
  在聽完一群人的解釋後,神尾徹底炸毛了,「別開玩笑了,不是我!」
  「可是堀尾說他清楚地看到了是你……」
  
  「所以我都說了和他沒關係啊,我是自己跌倒的!」切原還在堅持,老實說看到這裡的時候,柳生百合子覺得切原還是有那麼點可愛的,不過這並不能成為她不討厭他的條件,不管怎樣都逃避不了他曾經傷害過原主人的事實。
  「真是不明白啊,為什麼要包庇神尾呢……」
  「都說了不是我!」神尾繼續炸毛。
  
  柳生百合子看時間差不多了,於是清了清嗓子說,「堀尾君,你真的看見神尾的臉了嗎?」
  堀尾被問得一愣,一臉困擾,「不,本來是那麼想的,可是現在好像又沒什麼自信了……」
  「喂喂~~」一群人顯得相當無語,柳生百合子笑了笑,「不確定的事情就不要說得那麼煞有其事,到時候冤枉了好人~」
  「真是太無聊了!我不陪你們玩兒了!」切原不耐煩地從沙發上坐起來,氣衝衝地走出了休息室。
  
  事件的原主人都走了,一群圍觀党自然也就沒必要呆下去了,王子們三三兩兩地散去。柳生百合子輕舒了一口氣:總算與王子們正面交談了,這也算是一大進步不是?這樣想著,她轉過頭,正好看見神尾明顯暴躁的背影……
  難道他不應該跟她說聲謝謝嗎?好歹她也是這裡唯一一個幫他說話的喂?!柳生百合子再次鬱結了。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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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顏墨瞳是在第二天早上才知道切原受傷這件事的。
  幸村邦之身體不好,再加上志願者們一群活躍分子,稍微需要點體力的活兒根本就輪不到顏墨瞳幹。她所做的,不過是坐在網球場旁邊的休息椅上,拿著個DV錄一些重要的練習賽資料,記錄一些資料。哦,偶爾再給他們遞一下毛巾,基本上,這條福利是跡部專享的= =!!
  當然這並不是顏墨瞳自願的,球員分組後,跡部直接告訴城成湘南那個女教練,說希望由顏墨瞳來做他們組的資料記錄,那女教練只看了她一眼,然後說了句好萌,就義無反顧地將她義務徵用了= =!!
  
  活兒要說重的話其實不重,只不過一直坐在那兒看著那顆黃色的小球飛來飛去也很無聊好伐?還得忍受跡部華麗地打完一場比賽之後朝她看過來的臭屁表情,以及那個藍色頭髮的忍足時不時飄過來的怪異目光,尤其是跡部站在她面前的時候,他那個眼神啊,真正是看得她頭皮發麻。
  更搞笑的還在後頭,中午在櫃檯前幫忙打飯的時候,不僅是跡部跑到她那裡來拿,忍足也跑過來了,嬉皮笑臉地問她是不是真的不認識他了……莫名其妙!
  
  還有不二,趁著打飯的時間向她做自我介紹,那感覺就跟在搭訕一樣:難道幸村邦之的蘿莉身材和外貌已經出神入化到能讓人一見鍾情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不二的目光時不時會瞟向她手腕上的鐲子……莫名其妙!
  下午繼續蹲在華村組看那個美女教練蹂躪跡部他們這群美少年,看得很爽,不過遺憾的是真田、柳、切原都在另外的組。顏墨瞳森森地覺得不能再呆在這裡了,華村組的少年們多數不滿地抱怨跡部太過分了,連集訓都把女朋友帶在一起,還在他們面前秀恩愛——
  
  顏墨瞳吐血,不過根本就沒人相信她的辯解= =!!
  對於幸村邦之的身體來說,今天所做的一切已經讓她很累了,於是晚上睡得很沉,昨天晚上發生的騷亂一點都沒影響到她的睡眠。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時候看到一個短頭髮的活潑少女在和華村組那個愛碎碎念的少年說話,兩人看起來挺熟,顏墨瞳跟她商量直接將她換了過去,而她則是拿了點東西在各組晃晃。
  到龍崎組的時候,看到正在做拉伸運動的切原滿臉是傷的樣子嚇了一跳,一問才知道昨天切原竟然被人推下樓了,兇手不明。一群少年因為昨晚的事誰都沒睡好,顯得精神不濟,被懷疑為兇手的神尾更是頂著一張怨念的大便臉。
  
  顏墨瞳點著下巴想了想,記不清劇情裡有沒有切原受傷這樣一個情節,當時看的時候真的只是看了個大概,大致情節勉強想得起來,往小的說那就抱歉了。
  「切原……」她拿手在切原的肩膀上拍了拍,叫。
  切原本來想發脾氣的,看到是她便緩了緩,但語氣依然不好,「邦之也是來問我兇手是誰的嗎?我都說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才掉下去的!」
  「那你可真夠笨的,能把自己摔得這麼慘~我覺得應該把這件事情告訴真田副部長,立海大王牌的平衡力竟然這麼差~」顏墨瞳嚴肅地說。
  
  切原先是一陣呆滯,隨即苦了臉,「不要啊,讓副部長知道我會死得很慘的~」
  「說得也是,真田副部長愛的鐵拳威力可是很可怕的……」
  切原使勁兒點頭,顏墨瞳清清嗓子,「要不你賄賂我一下吧~」
  「賄賂?」切原一腦袋問號。
  顏墨瞳笑,「我要**點心屋的蛋糕!」其實是小吉想吃,前幾天專門在網上搜哪些店裡的蛋糕最好吃,點到**點心屋的蛋糕時,小吉直接上爪子,厄……
  
  「!!!!不會吧?!那個點心屋的蛋糕隨便一塊也相當於我一個星期的零花錢啊!!!」切原慘叫,顏墨瞳偷笑:看他這麼精神應該是的確沒什麼大礙了。
  一旁看著他們互動的龍崎組少年們無不抹了一把冷汗:聽說這個女人是立海大的經理吧?怎麼聽到自家隊員疑似被人推下樓後,不但不發脾氣,反而笑眯眯地盤剝傷者?
  「你們都在那裡嘀嘀咕咕幹什麼?還不快去訓練!」龍崎教練一聲吼,少年們立馬開始熱火朝天地訓練。
  
  顏墨瞳禮貌地和龍崎教練打了個招呼,直接不準備走了,組織紀律什麼的,在她面前那都是浮雲。於是這邊的切原赤也受寵若驚地享受了一回皇帝級待遇,那邊的跡部一上午都烏雲密佈。
  中午吃飯的時候跡部一臉怨念地跑到顏墨瞳的面前問,「為什麼你上午沒有來,而是換成了不動峰那個不華麗的女人?」
  顏墨瞳眨眨眼,很無辜,「誰去不都一樣嘛~」我說我不想看到你行麼?
  「哪裡一樣了?本大爺想看到的是你!」跡部大少爺鬱悶地拔高音量,引來食堂不少其他人的側目。
  
  顏墨瞳嘴角抽了抽,「你說想看我就得巴巴地跑去讓你看?那我多沒面子啊~」
  「噗……邦之桑說得有道理!請幫我拿一份飯,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在我的菜里加點芥末嗎?」不二笑眯眯地走過來,不露痕跡地將站在前面的跡部擠到一邊。
  跡部怒目而視,不過不二臉皮太厚了,直接回了他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他再次看向歡歡樂樂往菜裡撒芥末,完全無視了他的存在的顏墨瞳,委屈了~於是不甘心地說了句,「本大爺也要加芥末!」說完他就後悔了……
  
  因為顏墨瞳很詫異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根本不給他猶豫的機會就接過他的盤子,不要錢地往菜裡撒芥末。
  於是這天中午,跡部景吾吃了有史以來最傷心的一次午餐,眼睛很不華麗地哭紅了。可恨的是不二坐在他的斜對面,笑容滿面地吃著加了芥末的料理,讓他幾次有換掉午餐的衝動,最後還是不得不坐下來了。
  
  真田親眼目睹了事件的全過程,無比慶倖自己的明智選擇:珍愛生命,遠離邦之。
  下午顏墨瞳繼續在龍崎教練組打醬油,龍崎教練不在,神尾最先跑了,他說他要去找出推切原下樓的真凶。誰都能看出來,其實他今天已經心煩氣躁了一天了,他沒有辦法忍受自己替人背黑鍋,更無法忍受的是大家還一致認為那個他最討厭的人在包庇他。
  其他人多少也被那件事情影響了,紛紛決定逃訓去當偵探,惟獨事件的受害者一臉不耐煩外加不情願。
  
  其實聽了整件事情的始末,顏墨瞳覺得查找真凶這件事情完全沒有必要,切原不說,那就證明他不希望那個人被找出來……切原某些方面其實也是個很溫柔的人。
  不過因為王子們盲目推測導致神尾背了黑鍋,這件事情已經演變到非要找出真相不可的地步了,所以顏墨瞳只想靜觀事態的發展。
  她走到切原的旁邊安慰他,「赤也,你已經盡力了,這不是你的錯~」
  切原很驚訝顏墨瞳會這樣說,有些感動,「邦之……你不明白,其實全都是我的錯!都是這群人,幹嘛多管閒事啊?!」說到後面,切原明顯暴躁了。
  
  到了宿舍樓後,大家一致認為案發現場有可能會發現證物,於是一窩蜂地湧向那個樓梯間。不過讓他們失望的是,大家找了很久,還是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沒發現,回來的途中不由得有點洩氣。
  不過一群人在路過某個虛掩的房間時,卻突然聽到裡面有人說話。
  「杏醬,你是想找切原吧?」
  「誒?我……百合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不要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只想讓你看一樣東西……這個髮夾是你的吧?這是我在切原被推下樓梯的那個走廊上發現的呢~你難道不想做什麼解釋嗎?」明明房間裡應該只有兩個人,聲音的主人卻像是故意把聲音放得很大,聽起來有種咄咄逼人的感覺,讓人覺得不喜。
  走廊上龍崎組的眾人都下意識地噤了聲,這讓走在最後面的顏墨瞳和切原也能很清楚地聽到從房間裡傳出來的聲音。所以很快顏墨瞳就聽出來了,其中發出質問語氣的女人是柳生百合子,另外一個聲音的主人則是今天她剛拜託過的那個活潑女孩,橘杏。
  
  事件的真凶已經很明顯了,誰都沒想到真凶竟然會是那個可愛的女孩子。相比之下,神尾所受的打擊最大,他緩緩推開門,不可思議地盯著裡面的人,喃喃道,「杏……小姐?怎麼會是你?為什麼會是你?!」
  柳生百合子看著門外站著的一大群人,狀似十分驚訝地說,「神尾?還有大家?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她往隊伍裡掃了一圈,看到站在最後面的顏墨瞳頓了一下,又看向切原。
  橘杏本來就因為那件事情心懷愧疚,這下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拆穿,神尾失望的質問更是壓垮這個少女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無力地跪倒在地上失聲痛哭,哽咽著講完那件事情的始末。
  
  圍觀的王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多少都有些愧疚:他們所以為很殘暴的切原一心包庇的人竟然是橘吉平的妹妹。
  橘杏講完後淚眼朦朧地看著最後面抱著胸一臉不耐煩的切原,「對不起,我只是因為哥哥的事情太憤怒了,我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嗚嗚~」
  所有人都看著切原,期盼著他的答案。切原被看得很不舒服,一開始他就被怪過這個女人,因為她哥哥的確是被他打傷的,現在這樣要他說什麼?
  
  顏墨瞳拉了拉切原的袖子,低聲威脅,「赤也,你是想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家副部長嗎?」
  這威脅的效果是立竿見影的,切原雖然還是不怎麼情願,卻還是偏過頭彆扭地說了句,「我並沒有怪你,你不用感到愧疚!」說完凶巴巴地瞪了始作俑者柳生百合子一眼,要不是她多事,哪還有這麼一出?
  眾人都下意識地松了一口氣,迎著眾人愧疚的目光,切原皺了皺眉頭,語氣惡劣地說,「無聊!」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
  
  柳生百合子是故意算准了王子們回來的時間在這裡揭露真相的,一方面她覺得她這聰明之舉幫王子們解決了心頭煩惱,總歸能讓龍崎組的人大部分記住她。另一方面,她這也算是不計前嫌地幫了切原一把,雖說不指望切原會感謝她,好感度上升一點總是應該的吧?
  這麼想著滿心期待,結果王子們大多數沉浸在切原和橘杏之間的糾葛上,根本就沒注意到發現關鍵證據的她。切原也是,不僅不感謝她,還拿那種厭惡的眼神瞪她。
  
  後來龍馬追著切原出去了,柳生百合子知道他是想去找切原比賽。有一個人帶頭,後面王子們也陸續朝走廊走去,惟獨神尾留下來安慰還在低聲哭泣的橘杏。
  事件圍觀完了,顏墨瞳也打算離開,臨走的時候,接收到柳生百合子帶著強烈怨恨的目光——
  顏墨瞳愣了一下,表示很不能理解:她那麼看著她幹什麼?
  

第 62 章

  其實顏墨瞳一直覺得柳生百合子這個女人挺奇怪的,身上好像總是帶著一股莫名其妙的優越感,有時候用輕視的目光看著立海大網球部的王子們,有時候給人的感覺又好像她特別想和他們接近。更詭異的是,明明幸村邦之才是那個受害者,柳生百合子卻總覺得自己是被她陷害的,莫名其妙地敵視她。
  被害妄想症什麼的……就像現在這種情況。
  
  選拔賽基地的洗浴設施很完備,不過相對於泡澡,她更傾向於淋浴。溫熱的水順著噴頭撒在身上,不輕不重地按摩著身上的肌膚,蒸騰起來的熱氣讓人有些昏昏欲睡。不過在這種身心舒爽的時候,偏偏有個聒噪的女人不停地在你耳邊念叨,真真是讓人糾結的一件事情。
  「幸村邦之,有時候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你,你把立海大網球部那群是非不分的王子們收復得可真好,不管你做了什麼事他們都無條件相信你,就連公認的惡魔切原赤也也那麼聽你的話~還這麼快就勾搭上了冰帝的跡部,青學的不二,這手段簡直出神入化了!」
  
  今天下午的事其實幸村邦之一點都沒插手,但柳生百合子還是遷怒了。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哪裡做錯了,故事的背景楔子都對了,她也有利用知道劇情的優勢儘量創造和王子們接觸的機會,讓王子們對她產生好奇,進而接近,最後共同譜寫一曲青春的戀歌。
  可是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所做的一切似乎從來就沒達到效果過。反倒是幸村邦之這個女人,明明也沒見她做過什麼,身邊卻總是圍滿了王子。一開始還只是立海大的,後來就連冰帝跡部和忍足看起來都和她挺熟,就連不二也是,好像對幸村邦之這個人很感興趣。
  這個扭曲的世界,到底是怎麼了?難道已經開始流行反派當道,被陷害的姑娘們無法還自己一個清白了麼?柳生百合子絕望地想。
  
  顏墨瞳很無語,「柳生桑,你已經不止一次譭謗立海大網球部的部員們是非不分了,我倒是想問問你,他們究竟是哪裡是非不分這麼讓你深惡痛絕了?」
  柳生百合子冷哼一聲,「一群人看不清事情的真相,只跟著自己的主觀臆想來下判斷,這難道還不叫是非不分嗎?」
  
  「比如?」
  「幸村邦之,你這個時候裝傻還有意思嗎?你的目的不是已經達到了嗎?我(柳生百合子)不就是喜歡上你哥哥嗎?你就發動其他人不給我好臉色,更是自導自演了一出受欺負的戲碼,讓那群網球部的人看到。事實就擺在眼前,柔弱的你就成了受害者,而我則是那個喪心病狂的惡毒女人?你哥哥那麼寵溺,你受到了傷害,他自然不可能再喜歡我了~」柳生百合子近乎神經質地嘲諷。
  
  顏墨瞳更加無語了:難道是幸村邦之的記憶出問題了麼?明明是因為柳生百合子故意在學校和幸村精市鬧出緋聞,導致幸村精市疏遠她。她就跑去接近幸村邦之,企圖使用迂回戰術,結果幸村邦之當然不願意被人當跳板使,於是不給她好臉色,至於其他人不給她好臉色大半也是因為幸村精市的原因把?
  還有就是那次差點導致幸村邦之死掉的事件,連那些混混都交代了是柳生百合子給他們錢讓他們來的,她還能把事件扭曲成她才是被陷害的……相當地境界啊!!!
  「我說,你一直是這樣認為的麼?」
  
  「什麼?」柳生百合子愣了一下。
  「我們先來說說立海大網球部的那些部員吧,首先是你的哥哥柳生比呂士。作為一哥哥,如果在事件的真相不夠清楚的情況下,他絕對不可能直接就認為自己的妹妹會做壞事的,就像任何一位母親都不會認為自己的孩子是壞孩子一樣。其次是柳,他被稱為立海大的軍師,喜好是收集資料,他的掌控能力和分析能力無疑是非常強悍的。你認為他會毫無根據就判定一個人的死罪嗎?而且這個人還是部員的親妹妹?再說真田……」
  
  「你想說什麼?」聽著顏墨瞳淡淡的分析,柳生百合子突然有種荒謬的感覺:似乎她說的很道理。難道是原主人的日記出了問題?怎麼可能?除非原主人有被害妄想症!
  「我想說的?我不知道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還是假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麼他們大家都不喜歡你嗎?他們是那麼優秀的一群人,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地就被人騙了?」
  
  「你——你強詞奪理!分明就是你陷害我的!」柳生百合子被顏墨瞳的一席話徹底攪亂了思維,不得不拔高音量來掩飾自己的底氣不足。
  她吼完這句話,浴室裡的人沒有再介面,正當柳生百百合子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她聽到浴室裡顏墨瞳的方向有什麼東西掉到地上,緊接著咚地一聲,肉體撞擊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那人痛得嘶了一聲。
  等了半天沒了聲音,柳生百合子試探著叫了聲,「喂~!幸村邦之?」沒人回答。
  
  此刻顏墨瞳正倒在地上,痛得臉色發白。剛剛一不小心將架子上的香皂弄翻到在地上,更一不小心踩了上去,於是杯具地滑到了。臀部直接著地,手肘用來撐住身體的時候也擦破了皮。她所有的神智都用來抵禦從四肢百骸中傳來的疼痛了,根本就分不出精力還回答柳生百合子。
  柳生百合子迅速地穿好衣服,敲了敲顏墨瞳所在隔間的門又叫了聲,「幸村邦之?你在不在啊?」
  
  這時顏墨瞳整個臀部都痛木了,勉強扭曲地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撐起身體回了她一句,「我沒事……」一邊打開花灑沖乾淨身上的泡沫,齜牙咧嘴地穿好衣服。
  柳生百合子還沒有走,看到顏墨瞳走出來時扭曲的姿勢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即了然。
  等等!受傷?合宿……受傷?!這可是個好機會!柳生百合子笑了,「洗個澡都能滑到把自己摔成這個樣子,幸村桑你可真是迷糊的得可愛~」
  顏墨瞳渾身都痛,哪裡還有心情跟她耍嘴皮子功夫?直接繞過她一扭一扭地往浴室門口走。柳生百合子在她身後喊,「你不會又想告訴別人,你受傷是因為我把沐浴露擠到你的隔間地板上吧?」
  
  顏墨瞳一臉黑線地頓了頓,繼續往前走。
  男生浴室和女生浴室其實僅僅只有一牆之隔,當然牆壁之間肯定是有隔音層的。顏墨瞳今天洗澡來得有點遲,那幾個膽小的姑娘們都已經洗過了,所以只有她和柳生百合子兩個人。
  顏墨瞳走出浴室,初夏的涼風迎面吹來,也緩解了一些她身上的疼痛。正在這個時候,隔壁男生浴室也走出來了一個人,還是個熟人,真田弦一郎。
  看到她,真田弦一郎先是一愣,隨即借著路燈看到她蒼白還有些扭曲的臉,頓時有些緊張地走過來問,「你怎麼了?」目光觸及到她手肘上看起來淒慘無比的傷口,頓時整張臉都黑了,「這是怎麼回事?」
  
  也許是真田大叔長相太有安全感了,顏墨瞳頓時升起一股找到家長的委屈感。她扁了扁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弦一郎,我身上到處都痛……」
  到處都痛?這句話直接將真田大叔嚇到了。想也沒想,直接將顏墨瞳整個打橫抱起,飛快地往宿舍區跑去。過程中只被瞟了一眼就忽視了過去的柳生百合子表示這樣的場景終於符合劇情了,心滿意足地跟上去。
  真田的表情太嚇人,導致一路上不少人看到他抱著一個女生飛奔而過都忍不住跟上去,等到到顏墨瞳的宿舍門口時,身後已經跟了一大群尾巴,當時正舉著手打算敲顏墨瞳房門的跡部轉過頭就被震撼了。
  
  「開門!」真田抱著顏墨瞳怒視著跡部,跡部下意識地旋開把手,等真田抱著人進去了,他才反應過來跟進去,當然還不會忘記順便將一群好奇寶寶關在少女的房間外。
  「怎麼回事……」
  「跡部,去叫醫生!」
  跡部話還沒說完就被真田打斷,不過在他看到床上的人蒼白痛苦的臉時,也暫時不打算和他計較了,乖乖地打開門,吩咐門外站著圍觀的忍足去叫醫生,自己留在房間內。
  很快還沒有休息的女醫生就被叫了過來,女醫生要檢查,於是兩個少年就都被趕出了房門。
  
  「發生什麼事了?邦之她怎麼了?」不二是通過乾的通知才知道邦之出事的事情的,趕過來一看這麼多人圍在顏墨瞳的房間門口,真田和跡部更是一臉擔憂地盯著房門,不二整個心都跟著提了起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實都是半途跑過來看熱鬧的,誰都不知道具體情況,所以沒有人能回答她的問題。卻突然有個人出聲,「是她自己在浴室洗澡的時候滑到摔傷的,不關我的事!」
  眾人頓時目光炯炯地盯著說話這人:這不沒誰說關你的麼?自己說這話,怎麼樣都給人一句欲蓋彌彰的感覺……於是少年們八卦之魂開始超常運轉。
  
  沒人說話,真田轉過頭盯著她,目光裡強大的壓迫感差點沒讓柳生百合子冷汗掉下來。
  「啊嗯,你是誰?」跡部冷聲打量她。
  「我、我是……」這次柳生百合子的冷汗是真的掉下來了。
  「本大爺才不管你是誰,你最好保證這件事情與你無關!」跡部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真田的目光也冷冷的。
  柳生百合子環顧一圈,沒有人打算幫她說話,於是只好鬱卒地咬了咬牙。
  
  萬眾矚目中,顏墨瞳的房間門終於被打開了,真田第一個出聲,「醫生,她沒事吧?」
  一群俊美王子目光爍爍地盯著出來的女醫生,那女醫生不自在地臉紅了一下,隨即清咳了一聲說,「她沒事,身上只是有些擦傷和淤青,看起來比較嚴重而已。不過她的痛覺比一般人敏感得多,還是很夠嗆~」
  說到這裡,女醫生目光詭異地看了看擋在她面前的三個俊美少年,又說,「這個時候女孩子往往都是最脆弱,最需要安慰的,誰是她的男朋友,可以進去安慰一下她,也許能緩解她的痛苦~」說完施施然地走了。
  
  門口的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跡部搶先伸出手去推門,不二和真田同時伸手攔住。
  「你們幹嘛?」跡部不滿地一人瞪了一眼。
  不二笑,「據我所知跡部君可不是邦之的男朋友呢~」說完這句話又看向真田。真田抬手習慣性地想拉帽檐,才發現剛剛洗澡的時候已經把帽子摘了,頓時有些尷尬地說了句口頭禪,「太鬆懈了!」
  三足鼎立,各不相讓,最後跡部黑著臉妥協了,「那一起進去吧~」
  
  身上的擦傷和淤青擦了藥已經好了不少,顏墨瞳趴在床上哀歎自己倒楣,小吉在女醫生出去後就機靈地鑽了出來,舌頭在她的臉上舔來舔去安慰她。還好手鐲可以修復一次身體,想到這裡,顏墨瞳忍著臀上的疼痛坐起來,雙手合十,左手腕上的手鐲漸漸散發出熒綠色的光芒,光芒越來越亮……
  門在這個時候被推開,跡部先一步走了進來,真田其次,不二最後,剩下的人伸長脖子往門裡望。
  
  跡部的目光剛剛觸及床上的人,臉上的表情瞬間變成了驚恐,「明慧——」
  綠光……
  消失……
  噩夢……
  跡部在也不願意回想早川明慧消失的場景:監控錄影中,她的身體漸漸被一陣綠光籠罩,綠光越來越濃越來越濃,等綠光淡下來後,床上的人憑空消失了。
  跡部是無神論者,但無論怎麼查,早川明慧就是憑空消失了,在那一陣詭異的綠光之後。現在綠光再次出現在幸村邦之身上,這怎麼能不讓他驚恐?
  
  跡部幾乎是毫無形象地沖到了顏墨瞳的床邊,猛地一把將她抱在懷裡,緊緊地感受著她的存在,渾身忍不住發抖。
  顏墨瞳被勒得翻了翻白眼,痛嘶了一聲開始掙扎,跡部卻好像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依然緊緊地抱著不敢鬆開,他太害怕了。
  不二是完全愣住了,跡部現在的狀態就跟當時彌香落水的時候一樣,害怕,無措。不過如果沒有聽錯的話,剛剛他好像叫了一個人的名字,明慧……是誰?還有,剛剛好像看到幸村邦之的身上有一陣綠光,跡部抱住她後就消失了……難道也是他的錯覺麼?
  
  還是真田最先反應過來,兩步走到床邊,不客氣地想將跡部的手強行掰開。可是跡部的力氣也太大了,何況此刻又是超常發揮,不得已只好給了他一個手刀。跡部暈了過去,顏墨瞳齜牙咧嘴翻白眼,好半天才緩過氣來,扭曲著一張臉,「弦一郎,好痛!」
  混蛋!身體的修復還沒開始,渾身上下的骨頭都被勒散架了,比剛剛還要痛有木有?!顏墨瞳很想哭。
  真田黑著一張臉把跡部拖出去丟給外面的忍足,一邊嚴肅地說,「我去叫醫生!」
  

第 63 章

  最後還是沒有叫醫生來,外傷就那麼點,內傷什麼的她也治不了啊。不過顏墨瞳可就慘了,手鐲那僅有的一次修復功能被跡部打斷,她身上的淤青和傷就真的只能自己癒合了。再加上受傷的又是臀部,導致她一晚上都只能側著睡趴著睡,第二天起來整個人都籠罩在一股強大的低氣壓中,讓人看了都忍不住躲得遠遠的。
  當然,這個躲得遠遠的人並不包括跡部。他記得昨晚洗完澡想找幸村邦之出去走走培養感情,然後就到了她的房門外,又擔心她拒絕太傷自尊,一直沒下定決心敲門。等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的時候,卻看見真田弦一郎抱著幸村邦之跑過來。
  
  幸村邦之受傷了,他看到她的身側縈繞著一陣綠色的光,就像那時候看到的那樣,他嚇壞了,跑過去抱住她,後面就不知道了。不過醒來的時候脖子還有點疼,應該是被人打暈了,跡部大少爺臉黑了——
  真田弦一郎,本大爺跟你沒完!
  早上在食堂看見一臉鬱鬱的顏墨瞳,跡部松了口氣:幸好她沒有消失……
  「邦之……」
  
  顏墨瞳正因為身上的疼痛而心情不好呢,聽見這個包含深情的熟悉聲音,臉直接就黑了,咬牙切齒,「跡部景吾!」
  「嗯~身體好些了嗎?」跡部完全過濾了顏墨瞳眼神裡傳來的凶光,只覺得這女孩子怎麼看怎麼可愛,讓他整顆心都跟著美得冒泡,巴巴地走過來問。
  「我、好、得、很!」你還敢問?要不是你我至於這麼慘麼?顏墨瞳那個恨呐~
  這時真田也端著早點走了過來,直接無視一邊的跡部坐在顏墨瞳的對面,夾了一些糕點在她的盤子裡,「邦之,多吃點,有利於身體的恢復~」
  
  冷面的真田大叔居然在關心她?顏墨瞳感動了,跡部不高興了:你昨晚襲擊我的事我還沒跟你算呢,今天又來橫插一足打擾我和邦之聯絡感情?會不會太過分了一點!
  「真田弦一郎!」跡部瞪。
  真田淡淡地給了他一個眼神,繼續不甩他。
  不二笑眯眯地走過來,「喲~大家都在呢~」說著也不客氣地端著盤子在顏墨瞳的旁邊坐下,「邦之,我的早點有加芥末,要嘗嘗嗎?」
  顏墨瞳迅速地搖搖頭,「不用了,還是你自己吃吧!」
  
  跡部瞪著這兩個臉皮夠厚的人,氣哼哼地在顏墨瞳的另一邊坐下。
  昨晚事件的幾個主角差不多都齊了,就差另外一個有兇手嫌疑的柳生百合子了,眾人默契地開始搜索她的存在。柳生百合子也是不負眾望啊,就在眾人閃亮閃亮的目光中往那一桌人走去。
  「幸村桑,早上好啊~」柳生百合子嘴角勾起一抹自認為得體的溫婉笑意。
  顏墨瞳正被這三人之間詭異的氣氛弄得不明所以呢,見柳生百合子主動和她打招呼,不由得有些受寵若驚,「啊,柳生桑,早上好~」
  
  跡部,真田,不二三人看見柳生百合子走過來,眼神裡都帶了一層防備。昨天跡部被打暈了,真田沒啥八卦的心思,不二又急著想去向乾瞭解一些東西,所以誰都沒問昨天她滑到到底是怎麼回事。
  跡部看了一眼笑容滿面的柳生百合子,問旁邊的顏墨瞳,「邦之,昨天你在浴室怎麼會滑倒的?」
  真田和不二也看著她,顏墨瞳有些難以啟齒:難道說是她自己笨手笨腳把香皂弄掉了,又一不小心踩了上去,所以才會滑到的?太傷面子了!
  
  顏墨瞳的沉默正好讓跡部多了一分猜想,「難道真的是有人在你洗澡的時候動了手腳,所以你才會滑到的?」說著危險地看了一眼處變不驚地站在那裡的柳生百合子。
  大少爺你想像力太豐富了!顏墨瞳黑線了一把。旁白站著的柳生百合子突然倨傲地開口,「我說過是她自己不小心滑倒的,不關我的事!」
  要說的話全堵在喉間,顏墨瞳看了看跡部,又看了看柳生百合子,突然想起昨晚上出浴室的時候她說的那句話:你不會又想告訴別人,你受傷是因為我把沐浴露擠到你的隔間地板上吧?頓時有種無語的感覺:
  
  這柳生百合子果真是有被害妄想症吧?怎麼什麼事情都能往陷害自己的方向上扯?這她若是不陷害一下她,都對不起她的期待~
  想著,顏墨瞳十分委屈地說,「我不知道,只記得地板突然變得很滑,地上多了很多沐浴露,我站不穩,就滑到了~」
  關鍵句:地板上突然多出了很多沐浴露……果然是動手腳了!
  圍觀黨恍然大悟:怪不得昨天她會說那麼一句話,原來是做賊心虛了啊~這女人可真惡毒,立海大那個經理看起來那麼柔弱,她也下得去手,嘖嘖~
  
  不知不覺間,輿論完全偏向了顏墨瞳的方向,柳生百合子還在那裡沾沾自喜,覺得自己看到了曙光。陷害啊陷害啊,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裝在口袋裡的錄音筆,覺得上哪兒都帶著錄音筆果然是明智的選擇。現在的情況就等王子們反應到了最激烈的時候,她再拿出決定性證據……哇哢哢~~
  跡部果然憤怒了,早川明慧因為他扯進來的西園寺愛而死在他的面前,望月彌香可以說也是在他面前消失的,要是這次幸村邦之也因為這件事情消失了,他要怎麼辦?
  「柳生百合子是吧?聽說你是立海大的學生,難道你不知道幸村邦之是本大爺看上的女人嗎?敢傷害她,那便是和本大爺作對!你最好有這個覺悟……」冰冷的眼神,冰冷的話語,讓人忍不住打哆嗦。
  
  真田皺著眉頭盯著柳生百合子,半晌說了句,「柳生,你太讓你哥哥失望了!」
  不二雖然在笑,但是眼裡卻找不到半點笑意,他說,「真是沒想到柳生桑是這樣的人呢~」
  四下王子們也開始竊竊私語,「女人的嫉妒真恐怖,害我以後都不敢找女朋友了~」
  「她看起來也不像是能做出那種事情的人呢,女人真是難以理解!」
  「長太郎,以後不要對誰都那麼好心,否則小心被啃得渣都不剩!」
  「……」
  
  周圍的話越來越難聽,相反柳生百合子卻一點沒羞愧的樣子,臉上反而露出了微嘲的神色,眾人都不由得納悶,心說這女人的臉皮未免也太厚了一點吧?
  柳生百合子覺得聽夠了,這才慢條斯理地將手伸到上衣的口袋裡,拿出一支像筆一樣的東西放在手裡把玩。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摸不著頭腦,就聽見她不緊不慢地說,「我說過與我無關,是她自己摔倒的。你們親眼看見我往地板上倒沐浴乳了嗎?既然沒看見,那你們憑什麼就認定是我弄的呢?跡部大少爺,在場的諸位王子們,這就是你們引以為傲的洞察力嗎?在我看來你們不過是一群被寵壞的孩子而已!」
  
  此話一出,食堂一片安靜,幾乎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變了。要知道這些人哪個在學校不是受人推崇的人物?他們有夢想有追求,在追逐的過程中成長,比起同齡人,他們已經算是成熟懂事的了,如今卻被人說成是被寵壞的孩子,可想而知心裡會有多不爽。
  被點名道姓的跡部大少爺更是氣得臉都黑了,「哼!與你無關?那你為什麼之前要說那句話?不是心虛難道是故意想讓別人誤會?」腦子有問題的人才會故意說那種話讓人誤會,所以跡部認為是前者。
  
  柳生百合子面容一滯,不過很快就緩和了過來:過程不一樣,結果差不多不就對了?
  顏墨瞳一開始說那話純粹是為了想報復一下柳生百合子,她不是希望別人陷害她嗎?那她就誤導個唄!不過說完之後她就發現現場的氣氛開始劍拔弩張了,而且柳生百合子還一副義正言辭有恃無恐的樣子……不會是還有什麼後招吧?
  這樣想著,柳生百合子正擺弄著她手中看起來像普通自動鉛筆的筆,嘲諷中帶著自信地說,「我相信你們若是不親耳聽見真相是不會相信的,那麼我們就來聽聽這段錄音吧……」說著按了一下上面某個突起的地方。
  
  錄音筆?還是有備而來?眾人都被震撼了,倒是屏住呼吸開始期待裡面錄下來的所謂真相了。
  一秒,兩秒,三秒……十秒,錄音筆一片靜默,雜音都沒放出來一個,柳生百合子的神色也由一開始由一開始的鎮定自若到後來的慌亂無比,顫抖著手指不斷地按著開關。
  「呵呵~不知道柳生桑究竟想讓我們聽什麼呢?」不二眯起眼睛說。
  「錄音筆?沒想到合宿期間竟然有人帶這種東西,你以為你是間諜麼?這種山寨版劣質貨也好意思拿出手?」跡部毫不留情地鄙視。
  
  那邊柳生百合子終於絕望了,手掌一個用力,整支筆在掌心斷成兩截,「混蛋混蛋!全部都是混蛋!她是自己滑倒的,根本不關我的事!你們所有人都被幸村邦之騙了,她不就是成天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騙取所有人的好感嗎?實際上卻是個無惡不作的大反派,企圖趕走所有接近你們的女人!你們所有人都別她騙了!」
  她的聲音帶著一股強烈的不甘,歇斯底里的模樣生生將原本還算不錯的臉扭曲成了巫婆,在場的人集體打了個寒噤得出結論:女人真可怕,有妄想症的瘋女人更可怕!
  
  幾乎是在她發瘋的同時,跡部一把將顏墨瞳撈到了身後往後面退了一步,不二也是下意識地站起來和跡部站在同一戰線上。對面的真田冷靜地抓住柳生百合子,將她的手反著束縛在身後,同時對趕過來的柳說,「柳,打電話給柳生,就說他妹妹又犯病了!」
  「我沒病,你才有病!真田弦一郎你這個木頭臉大叔快放開我!」柳生百合子不斷地掙扎,可惜根本就沒有人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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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食堂的騷亂已經驚動了開會的教練們,很快幾個教練都趕了過來,王子們被疏散訓練去了。醫生給柳生百合子打了一支鎮定劑,然後為她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初步得出的結論是:她的精神方面似乎有些問題。不過被派來這裡的醫生主要是擅長一些運動傷的處理,對神經方面的比較苦手,也沒下明確的結論,建議是送到大醫院做全面檢查。
  
  因為柳生百合子是立海大的志願者,真田作為網球部副部長留了下來,聽醫生說了她的情況,也只是沉默。顏墨瞳本來就是來打醬油的,又和這件事情有關,於是光明正大地跟了過來。本來陷害柳生百合子,又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顏墨瞳有那麼點愧疚,不過看真田這反應,她突然覺得這事情似乎還有什麼內幕一樣。
  這麼沉重的時刻,顏墨瞳沒好意思問,不過她還是知道了,因為接到消息的柳生很快就趕了過來。
  他先是去向醫生瞭解了一些情況,出來後,整個人都顯得很疲憊。
  
  「邦之,對不起~」柳生走到顏墨瞳的面前,鄭重地向她行了個九十度的禮,在顏墨瞳手足無措中又說,「這件事情我在來的時候已經向柳瞭解了整個經過,我不知道百合子她會這樣做……」
  喂~要不要這樣啊~顏墨瞳整個人僵在原地,內心悲傷逆流成河。雖然她的確是被柳生百合子神的邏輯給弄煩了,這才順勢誤導了一把,不過讓柳生來向她道歉什麼的,這玩笑就開得有點大了。她很認真地思考:要不還是說出事情的真相?
  「那個,柳生……」
  
  顏墨瞳呐呐地開口,卻被柳生用一種溫和卻強硬的語氣打斷,「邦之,我向你保證,在百合子的病沒有真正治好之前,我不會讓她再出現在你面前!」
  「她真的……有病?」顏墨瞳的注意力被轉移。
  柳生扶了扶眼鏡,整個人身上都透露出一股低沉的氣息,他輕輕點了點頭,「嗯,百合子她有被害妄想症。」
  
  被害妄想症……什麼的,還真有?顏墨瞳被囧到了。
  「說起來的話,她會變成這樣也許和我有關。」柳生背靠在牆上,突然很想傾述,那些一直壓抑在心底的東西,「我是家裡的長子,受到家裡所有人的期待,又因為從小就比較懂事聽話,學什麼都很快,家人都很喜歡我。後來百合子出生了,各方面的資質都不如我,家裡人自然還是把重心放在我身上。」
  「百合子漸漸長大,雖然各方面仍然很普通,但也還是個可愛的花季少女,笑起來帶著一點清新羞澀的感覺。如果不是偶然讓她遇到幸村,我們也不會知道她竟然有偏執症。」
  
  「當時學校傳出幸村喜歡百合子的流言,我特意去向幸村確認,被他否認了。柳輾轉得到的答案是,那些流言都是百合子放出去的。我知道她這樣做只會讓幸村討厭她,離她越來越遠,於是想勸她,結果她一口否認那些流言是她傳出去的。還說學校的人都不喜歡她,所以故意陷害她,因為她有個王子哥哥,她可以和網球部的人接近。」
  「百合子是我的妹妹,我當然寧願她說的話是真的。所以那段時間非常留意她在學校的處境,發現似乎真的很多人都不願意接近百合子,好像故意在疏遠她。後來她又和你接近,又發生了那件事情,那些人都親口承認了,她卻依然堅持是你陷害她的……」
  
  「那個時候我就有點懷疑了,後來無意中看到百合子的日記更是證明了我的猜想。她竟然連作為家人的我們也不相信,說我們不是她的家人,父母在乎的只有我這個什麼都比她優秀的王子哥哥,她唯一的作用是家族聯姻什麼的,天知道我們柳生家向來重視子女的個人意願。她還把自己所做過的事情全部推脫到別人身上,說這些事情都是別人陷害她的。」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父親後,父親聯繫了最好的神經科醫生,檢查的結果說百合子患有嚴重的被害妄想症,認為身邊所有人都想對她不利,不安好心。家裡人本來想讓她接受治療的,又怕她接受不了自己的病情。看她前一段時間好像沒什麼異常,才讓她繼續呆在學校的,沒想到她會再次發病傷害到你,對不起……」
  
  「厄,沒關係……」顏墨瞳默然了:原來他們對這件事毫無懷疑是因為她之前就幹過這種事情……
  最終柳生百合子是在睡夢中被帶走的,柳生說,也許是他的存在給她太大壓力了。也許是他這個做哥哥的不夠稱職,對妹妹關心不夠,所以才讓她變成這樣。今後他會陪著她治療,讓她感受到家人對她的愛。
  「柳生百合子有個好哥哥~」看著車子開走的地方,顏墨瞳如是說。腦海中卻浮現出幸村那張精緻的臉……幸村邦之她,也有個好哥哥~
  
  說起來的話,父王讓她來這個世界隨便折騰當反派什麼的,已經折騰走了一個柳生妹妹,立海大的一群也被她折騰過了,直至全國大賽這個虛擬世界的劇情就結束了,看來過不了多久也是她該離開的時候了。答應了幸村要趕緊把他的妹妹送回他身邊的,得兌現承諾才是啊~
  這麼想著,顏墨瞳其實有點憂鬱——老實說這個地方的空氣還是挺好的,主角們也挺好玩兒的,小吉也蠻喜歡吃這個地方的蛋糕的……
  想到蛋糕,顏墨瞳就想到跡部:真正的幸村邦之回來了的話,也許她還能想起跡部,他們之間也不是不可能。
  
  似乎無論怎樣想,她離開就離開了,什麼都帶不走,也什麼都留不下。別人想到她的時候,也只記得一個叫幸村邦之的人,而不是記得她——顏墨瞳。
  擁有漫長的生命其實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沒有活力,不知道該為什麼而奮鬥。顏墨瞳也曾經幹過蹲在天邊數雲彩的蠢事,後來還是覺得鬧騰點好,即使人家想到她的時候只會咬牙切齒,至少想到的時候,還知道有人記得她,所以不會寂寞。而現在,游離在別人的歡樂之外,更寂寞了。
  
  夏日夜晚的山間別墅,月朗,星稀,涼風,蛙鳴。有低沉穩重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顏墨瞳思緒游離,不想回頭。那人在她身旁的臺階上坐下,問,「你在想什麼?」
  「在想,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是不是沒有人會記得我……」愛幻想的少女們都喜歡這樣問,大概所有人都會把這些話當做一個玩笑,所以她才會毫無顧慮地說出口。
  身邊的人呼吸一沉,猛地激動了,「你說什麼?你又要消失了?」
  「喂~跡部,你那麼激動幹嘛?」顏墨瞳白了他一眼,剛剛醞釀的憂鬱情緒被他這句話攪和了一大半。
  
  好像一遇到她的事情,他總是很容易激動。跡部認真反省,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卻還是沒忘記剛剛那個問題,「你說你又要消失是怎麼回事?」目光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人。
  顏墨瞳注意到他用了『又』這個字眼,不由得奇怪地問,「幸村邦之以前也消失過嗎?」
  「不是幸村邦之,是你!」跡部目光爍爍地看著她,不知道是不是月光下的錯覺,顏墨瞳覺得他的目光像是具有穿透力一樣,透過幸村邦之的身體,直直地看著……她的靈魂?
  
  有些慌亂地轉過視線,顏墨瞳聽到自己乾巴巴地問,「你在說什麼?我不就是幸村邦之嗎?」
  「你不是!」跡部小心卻強硬地捧住她的臉轉過來,不允許她逃避,「你以早川明慧的身份出現在我的生命裡,在我想抓住的時候,卻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你消失。但我相信你還會回來,後來你真的以望月彌香的身份回來了,卻又不來找我,等我找到你,你卻再一次消失在我面前!當我第三次等到你出現,你是幸村邦之。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誰,又為什麼出現在這個世界,但這次本大爺絕對不會再放開你,不會讓你從本大爺的眼前消失!」
  
  這雙眼睛,燃燒著火花,執拗的,狂熱的,顏墨瞳聽到自己急速的心跳聲。
  咚咚咚!
  早川明慧……望月彌香……
  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裡翻滾,爭先恐後地想要噴湧而出,卻又找不到出口,橫衝直撞。
  
  「啊!!」顏墨瞳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地推開跡部,站起來往後面的宿舍跑去。
  「邦之——」跡部一時不查被推得一個踉蹌,想追上去,顏墨瞳已經消失在樓梯的轉角處。
  角落的陰影處突然走出來一個人,栗色的頭髮在月光下被披上了一層柔亮的光芒,冰藍色的眼睛睜開,震驚的,不可置信的,又果然如此的神情交織在一起,最後彙聚成一汪深不見底的冰藍。
  

第 65 章

  「早川明慧,跡部景吾的未婚妻,本學期開學後從法國某所名校轉學到冰帝。跡部疑似對這個由家裡人安排的未婚妻很反感,故意和一個叫西園寺愛的女生接近……後來早川明慧墜樓,結果不明。在那之後,跡部情緒消沉了好長一段時間,西園寺愛從冰帝校園消失,有人說她瘋了,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不二記得那天聽到跡部叫出那個名字之後,他特意去找了乾,第二天乾告訴了他關於早川明慧的傳言。他敏感地聽出乾的措辭有些奇怪,便問,「『結果不明』是什麼意思?」墜樓的話,也許是死了,也許是重傷殘了,也許從此變成植物人……
  乾合上筆記本,表情有點奇怪,「有傳言是消失了,資料不足,無法做出準確判斷。不過不二,我想你應該會對早川明慧的另外一件事情感興趣。」
  「什麼?」知道乾的惡趣味,不二順著他的意思耐心地問。
  
  乾咧嘴一笑,「早川明慧也有一隻相似的手鐲,並且也有一隻綠色的貓,名字叫做小吉。」
  又是巧合嗎?彌香那只手鐲恰好存在於她丟掉的那段記憶,據柳的說法,幸村邦之的手鐲和那只貓也是突然就出現的,跡部在那之後不久就去了立海大,並放話說要追求幸村邦之……
  所有的資訊湧入他的腦海,抽絲剝繭,不二甚至得出一個荒謬的結論:早川明慧,望月彌香,幸村邦之她們是同一個人?怎麼可能!他馬上又否定了自己這個猜想。
  早川明慧他不知道,望月彌香和幸村邦之兩個人都是真實存在的。而且他試探過幸村邦之,雖然有些時候給他的感覺是很像那段時間的望月彌香,但她的確是一點都不認識自己的。他想,這件事情的真實答案,恐怕只有跡部才清楚,不過他肯定不會輕易告訴他的。
  
  今天洗完澡順便出來走走,看到跡部一個人便跟了上去,打算探一探他的話,卻沒想到讓他聽到那樣一番話……荒謬絕倫,卻又在意料之中的真相。
  月光下,不二的藍色的瞳孔深不見底,他直直地盯著跡部看了兩秒,啟唇,「跡部,我不會把她讓給你!」轉身,步履沉穩地離開。
  本來以為他對望月彌香的喜歡僅僅是因為同樣的喜歡惡作劇而產生的興趣,不然會什麼在望月彌香醒了之後,他對她那種感覺慢慢地就淡了呢?現在他才知道,原來他喜歡上的,從來就不是望月彌香這個人,而是深藏在她身體裡的靈魂。
  
  呐~好像越來越有趣了呢~
  這一夜,有三個人失眠。
  第二天,當跡部盯著一對碩大的熊貓眼來到食堂的時候,忍足嚇了一跳,「跡部,你今天怎麼這麼……不華麗!」於是他得到了大少爺一記眼刀。其他人聽到忍足的話都把目光集中在跡部的眼睛上,想到一向標榜華麗的大少爺也會有這麼不華麗的時候,頓時不少人忍不住捂住嘴偷笑起來。
  跡部被這種看八卦一樣的目光打探著,想當然很鬱悶,正想發作,卻聽到大嗓門的桃城大叫了一聲,「啊!不二前輩,你的眼眶怎麼也這麼黑啊?難道昨晚你和冰帝的跡部桑瞞著我們偷偷出去訓練了?」
  被提到的兩個當事人對視一眼,默契地轉開視線。
  
  「本大爺才不會幹那種不華麗的事情!」
  「呵呵呵呵~阿桃,早上好啊~」不二盯著桃城笑,笑得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叫你嘴賤!
  「前輩們,開飯啦~」青學的小阪田朋香永遠充滿活力的聲音拯救了陷入後悔中的桃城,大家紛紛往前面的櫃檯湧去。於是不少人發現,昨天那故事中的其中一個主角幸村邦之也頂著兩個黑眼圈。
  眾人見不二和跡部兩人同時往幸村邦之面前走,默契地走到其他志願者面前領取食物。
  「嗨~跡部君,不二君,這是你們的食物,請慢慢享用!」幸村邦之的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端的是自然無比。跡部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和不二對視了一眼,張嘴想說什麼,被打斷,「如果你們拿好了的話就請離開,還有其他人沒有拿到早餐~」
  
  誰那麼不識相?!跡部往身後一瞪,正好對上真田的黑臉,嘴角不華麗地抽了抽。不二將顏墨瞳的表現看得分明,端起自己的盤子笑眯眯地說,「辛苦你了,邦之~」說完轉身離開。琢磨著自己留下來恐怕也沒什麼用,跡部鬱悶地瞪了一眼真田,也端著自己的盤子走了。
  見兩個人轉身離開,顏墨瞳松了一口氣,嘴角的弧度也往下垮掉了一分。
  「邦之……你和跡部他們發生了什麼事嗎?」真田看見顏墨瞳的眼眶上也有黑眼眶,又察覺到三人之間奇怪的氛圍,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口。
  
  「誒?沒有啊~弦一郎怎麼會這麼想?」顏墨瞳心裡一驚,裝出一副奇怪的樣子問:難道她表現得這麼明顯嗎?連真田都能察覺得出來,何況是擁有強悍洞察力的跡部,以及表面無害實際上跟狐狸一樣狡猾可怕的天才不二……
  真田接過自己的盤子沒再問什麼,只是在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說,「邦之,遇到什麼事情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弦一郎……
  顏墨瞳輕笑出聲,「我會來找你的!」
  還沒走遠的真田聞言一頓,突然感覺一陣涼氣從腳後跟直沖頭頂,他突然有種抽自己一嘴巴子的想法:叫你多管閒事!
  
  真田作為男人的第六感也是很強的,於是在接下來的半天他接受了顏墨瞳的周到服務,享受了超級美味的芥末飲料以及升級版乾汁。
  你問乾汁是從哪裡來的?哦,你去問同在神組的不二吧。那狐狸一看顏墨瞳用那種熟悉的狡黠目光看著真田,他就知道她要幹什麼了。不經意地喝了一杯她到的水,笑眯眯地繼續練習,餘光看到走過去喝了一大罐的真田將罐子都捏變形了。
  見顏墨瞳笑得燦爛,不二也跟著心情騰飛,趁著休息的時候告訴她乾汁才是萌物。於是這兩個一肚子壞水的人湊到一起,真田大叔一個上午都在水深火熱中度過。
  
  「唔~真好玩兒~」顏墨瞳拿著DV對著球場上一個個認真的身影,笑得見牙不見眼。鏡頭落在不二的臉上,她看見不二原本閉著的眼睛猛地睜開,藍眸中冷光乍現,拼命地奔跑,回擊。
  不二,跡部,真田……
  這些虛擬出來的,卻又真實存在的熱血少年們,她還能看著他們多久呢?
  是的,她想起來了,全部,那段成為早川明慧和望月彌香的記憶。她看過很多人間傳說,天神愛上凡人,成就一段天上人間的佳話。然而現實並非那麼美好,他們之間橫亙著的,是漫長的時間。父王封掉她的記憶,是希望她能在執念還不深的時候抽身而出……其實這些東西她一直都看得很明白。
  
  「邦之?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訓練已經結束了~」不二小心地收起眼中的深思,玩笑似地說。
  「是嗎?」顏墨瞳回過神,果然見其他人都在往這邊走,真田慢吞吞地走在最後面,若仔細看的話,他的面部神經隱隱有些抽動,看來是對這一上午非人的折磨心有餘悸了。
  笑眯眯地迎上去,顏墨瞳張了張嘴還沒說話,真田立刻說,「我不渴!」
  顏墨瞳扁了扁嘴,「我沒打算問你渴不渴,我想問你餓不餓~」
  我不餓!真田拉了拉帽沿,悲憤地想:該不會午飯也是芥末大餐吧?感受到真田的怨念,同組的其他隊員們紛紛離得遠遠的,對這個立海大的經理的印象上升為不可得罪一族。
  「邦之,我餓了~」不二突然湊到她的耳邊,熱氣噴灑在她的耳根,顏墨瞳抖了一下,耳朵瞬間就紅了。
  
  「餓了就去食堂,你離我那麼近幹什麼?」忽略掉自己漏掉幾拍的心臟,顏墨瞳想,不二應該不知道她曾經是望月彌香吧?畢竟那個真正的望月彌香可是回來了的,也許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哦~」不二拿著球拍落寞地轉身離開,模樣乖巧得不得了。顏墨瞳嘴角一抽:這是她認識的不二周助嗎?心裡詭異地冒出來的愧疚感是為哪般?思維反應過來之前已經跟上去了。
  正和不二說話,隔著老遠就能感受到一股強烈的視線正盯著她,顏墨瞳抬眼一看,是跡部,那怨念的眼神就跟要噴火一樣。
  不二自然也看到了跡部,笑得一臉燦爛地打招呼,「喲~跡部~」那模樣看在跡部眼裡就是紅果果的挑釁。
  
  又是這種詭異的場景,顏墨瞳直接當做什麼都沒看見,很自然地跟跡部打了個招呼,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她在躲你~」不二摸著下巴肯定地說,跡部的臉色直接又陰沉了幾分:他怎麼會看不出顏墨瞳在躲著他呢?看來她是想起來了。可是為什麼她還是和不二走得這麼近?難道她喜歡的是不二——
  本大爺不允許!
  「啊嗯~把那句話還給你!本大爺不會把她讓給你的!」
                          

第 66 章

  雖然嘴上說不會把顏墨瞳讓給不二,但實際上跡部對她的態度很沒底。算起來和早川明慧相處的時候,他幾乎是沒怎麼給她好臉色。後來漸漸被她吸引,卻在他打算拋棄那層彆扭的時候,眼睜睜地看著她墜樓,消失。自責,後悔,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現在好不容易再次遇到,叫他怎麼放手?
  只是一直以來他都忽略了一個問題:若是她不喜歡他,並且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怎麼辦?她可以是早川明慧,可以是望月彌香,也可以是幸村邦之……那下一次呢?如果沒有了小吉和那只明顯的手鐲,他要怎麼找到她?還有,她到底是什麼人?
  
  這些東西都困擾著跡部,再加上顏墨瞳有意無意地躲著他,還有更重要的訓練,跡部想找她說句話就變得異常奢侈。這樣的情況在下午發生的一件事後,情勢發生改觀。
  ——龍崎教練突然在訓練場上暈倒被送進醫院,醫生說她需要靜養,不能過度操勞,龍崎組教練的位置陡然空缺出來。總教練神說他們已經請來了一個神秘的教練,他會在第二天上午到達合宿場地。而這個神秘的教練,竟然是青學的手塚。
  
  對於手塚的回歸,跡部是最百感交集的一個。那場為了責任也不得不堅持下去的比賽,跡部選擇了殘忍,手塚選擇了堅持,雙方兩敗俱傷。手塚是他認定的對手,如果因為他的原因而不得放棄網球的話,跡部會自責一輩子。如今他的手臂恢復得很好,跡部很高興的同時,又因為他這次回歸的身份和他那遊刃有餘的球技而燃起了強烈的鬥志。
  當然,和他有著相同感受的人不少,手塚的出現讓三個組的氣氛都發生了變化,相互之間較勁兒的感覺更加強烈,整個合宿區的上空都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感覺。不過這些大少爺並不關心,憑他的實力被選上是理所當然的,整個合宿區能勉強入得了大少爺眼的,也只有真田了。
  
  手塚的歡迎會結束以後,真田獨自一人先離開,沒過多久跡部也離開了,他想也沒想就去了訓練室,果然在那裡找到正在訓練臂力的真田。
  「呐~真田,我覺得這次集訓有點浪費時間啊~」跡部雙手揣在兜裡,語氣漫不經心,眼裡卻燃燒著火焰。
  對於跡部會出現在這裡,真田半點都不感覺驚訝,他只是略微停頓了一下就繼續手上的動作,「我現在在練習,沒空理你那些牢騷,請你安靜點~」
  
  跡部根本就不在意他話裡拒絕的意思,反正因為幸村邦之的事情真田也沒給過他好臉色。確切地說他早就想找真田打一場了,遺憾的是兩人不在一組,不過如今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可是今天情況有了變化……」
  「是手塚嗎?」真田的動作停下來,目光一凜。
  「對於我來說真正的對手就只有他一個,你也是這樣想的吧?」跡部挑釁一笑,「我想和你先做個了結!」讓你老是打擾我和邦之交流?!
  真田站起身,兩人視線相觸,空中火花四濺。
  
  「打場比賽吧!」
  「好啊!」
  真田從來就是個理智的人,但這次違規的比賽他卻連猶豫都沒有就答應了。除了網球,他想,還有另一件事也需要做個了結。
  「如果我贏了,請你離開邦之!」真田冷冷地看著跡部突然緊縮的瞳孔,毫不退縮。
  「本大爺不認為邦之是一個賭注,再加上那是本大爺和她的事情,真田你是以什麼身份來和本大爺說這些呢?」確實真田對幸村邦之不一樣,難道他也喜歡邦之?大少爺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警惕地盯著他。
  
  真田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了句讓跡部莫名的話,「邦之是個好女孩,她值得全心全意的對待!」說完這句話他就離開了訓練室,沒有再看一眼跡部。
  全心全意的對待?跡部在訓練室琢磨了真田那句話好久,不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麼。
  第二天,跡部做完熱身運動之後,直接無視了華村教練自由練習賽的安排,用去廁所這樣不華麗的藉口離開了球場,在訓練室找到真田,兩人在眾人的視線中光明正大地逃訓了。
  路上,跡部問出了自己想了一晚上都沒想明白的事情,「真田,你昨晚上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為本大爺是那種花心大少,不能全心全意對待邦之嗎?」
  
  真田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只是跡部卻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眼裡流露出的不屑。他挑了挑眉,「還是說你覺得你比本大爺更適合她?」
  「邦之是幸村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她是個聽話懂事的好女孩,作為一個哥哥,我不希望有人傷害她。」真田說。雖然邦之經常捉弄他,讓他頭疼無比,但他還是喜歡看她惡作劇成功時滿足的表情,那樣的她總會不經意間撩動心底的柔軟。
  看著他認真的表情,跡部也認真地說,「本大爺對她是認真的,也不會傷害她。」
  
  說著兩人已經走到了球場,真田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他,「那你可不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那天你會對著邦之喊『明慧』?明慧應該是個女生的名字吧?」說完就往對面球場走去,留下愣住的跡部。
  真田的意思是說,他把幸村邦之當成了替身吧?嚴格說起來好像的確是這樣的。他喜歡的是那個藏在幸村邦之身體裡的靈魂,而不是幸村邦之這個人,如果哪一天她又像以前一樣離開幸村邦之的身體……
  
  「抱歉,今天我不會讓你贏,只有更強的人才能登上頂峰!我會打敗你,也會打敗手塚!如果我贏了,請記得我說過的話!」真田在對面球場上站定,對跡部說。
  跡部嗤笑一聲,走向底線,右手張揚地打了個響指,「你說的話正是本大爺想說的!你先發球好了,來吧!」說著微微弓著身體,做好防禦的準備。
  真田正要發球,卻被找過來的華村教練打斷,她希望他們能老老實實地回去訓練,不過得到消息的神教練希望兩人能繼續。總教練都這麼說了,華村教練自然是沒什麼話好說。
  
  其他得到消息的人很快就趕了過來,畢竟真田和跡部兩人的網球水準都是全國級的,這場比賽不容錯過。等眾人陸陸續續都趕了過來,顏墨瞳才一臉複雜地從一棵盆景樹後面走出來。
  剛剛她無意中從這邊經過,剛好看到跡部和真田往這邊走過來,下意識地就躲到了樹後,於是她一字不漏地聽到了他們的全部談話。
  雙方對對方的實力都非常的瞭解,沒有試探,一方來就卯足了勁兒,不給對方機會。
  「game 跡部!1-0!」
  聽著裁判的聲音,跡部笑得很自信。無意中往場外一看,才發現該來的幾乎都來了。手塚,幸村邦之,不二周助……
  
  他的目光首先是在手塚的臉上掃了一圈,最後停在顏墨瞳那張沒有絲毫笑意的臉上,那種縈繞著複雜和感傷的表情他從來沒在她臉上看見過。
  邦之,雖然並沒有把你當做賭注,但是你等著吧,本大爺會贏給你看!也會讓真田無話可說!
  「本大爺的美技可不止這些,接球吧!」
  速度和力量在兩人的比賽中得到了圓滿的詮釋,很快第二局也結束了,這一局依然是跡部獲勝。
  「兩局都是跡部拿下的!」場外的人有些不可思議地說。
  
  「好像是跡部桑占了先機呢~」
  「比起冰帝的跡部,我原來還以為立海大的真田在實力上更強一些呢~」尾本說。
  還是冰帝的穴戶看著場內的比賽發出一聲中肯的感歎,「總覺得跡部今天特別拼命啊~」
  跡部雖然領先,但對面真田輕鬆的樣子讓他絲毫不敢放鬆。事實證明立海大的真田之所以會被稱為日本網球界的NO.1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他的絕技『看不見的引拍』一上來就破了他的『破滅的圓舞曲』,比分很快被追平到3-3。
  
  這場比賽對跡部來說意義非同一般,打到這種程度,他的心裡漸漸升起一絲焦躁的情緒,食指和中指放在雙眼之間,努力地平心靜氣,「一定要找到,那傢伙的弱點!」可是無論他怎麼找,卻怎麼也找不到。
  「破滅的輪舞曲被破了之後,跡部好像就沒什麼勝算了。」
  「這樣的話,真田會一直領先,然後獲勝嗎?」
  顏墨瞳聽著場外大家的議論,看著球場上的跡部,不知道該期望他贏,還是期望他輸。對於感情,她一直控制得很好,有時候習慣了隱藏,甚至連自己也可以騙過。原本這次也是可以的,為什麼要讓他第三次出現在她的面前呢?
  
  指甲嵌入掌心,有些微的刺痛感傳入神經,顏墨瞳微微垂著頭,只覺得心中的某個地方開始鈍鈍地疼。
  不二從澎湃的心緒中回過神,無意間看見顏墨瞳反常的摸樣,關心地問,「邦之,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有啊~」顏墨瞳抬起頭勉強地笑笑,不二雖然不信,卻並沒有做過多的糾結,因為場中的比賽已經白熱化。
  「你以為本大爺是誰啊!」隨著跡部囂張的聲音,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球已經落到了對面的球場。
  
  「什、什麼?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跡部伸出修長的右手在空中打了一個響指,用及其囂張欠扁的聲音得意說,「本大爺的美學每一天都在閃耀著光輝!是吧?樺地!」
  「是!」
  真田黑線了,場外一眾人內心飄過一排省略號,顏墨瞳突然覺得很想笑,又笑不出來。
  神教練在這個時候站起來宣佈,「好,就到這裡了!真田,跡部,你們兩個都合格了!你們將成為青少年選拔隊的成員!」
  
  出乎意料又意料之中的答案,場外頓時一陣抽氣聲。但兩人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倒是沒人反對。
  跡部和真田雖然很想將這場比賽打完,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顯然不可能了。
  「暫時還沒有沒出勝負呢。」真田說。
  「在手塚之前要打倒的人,好像又多出了你一個。」跡部這次倒是心服口服地說了這句話,拋卻那些誤會,真田的確是個好對手。
  「跡部,無論你是怎麼想的,我希望你能和她說清楚!」
  
  跡部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他知道真田著算是鬆口了,「啊恩,本大爺會的~」
  轉眼在人群中尋找顏墨瞳的身影時,她已經不見了,心底有些遺憾。不過接下來逃訓後的懲罰讓跡部沒辦法想其他的,上午的訓練結束後,跡部終於攔住了這兩天一直有意無意躲著他的人。
  「邦之……」
  「跡部桑?訓練結束了趕緊去換件衣服吧,我還有事先走了~」一看見攔著她的人,顏墨瞳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揚起已經用得很熟練的笑容。
  「你在躲本大爺吧?」跡部肯定地說。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為什麼要躲著你?」顏墨瞳轉開視線,強裝自然。
  
  「明慧,你已經想起來了吧?」跡部放軟語氣靠近了她一步,「對不起,那時候本大爺不應該明明喜歡你卻不說,還故意和西園寺愛走近,最後害得你從樓上摔下去……」
  他的語氣太脆弱,顏墨瞳的心忽地疼了一下,也讓自己落入了跡部的懷中。
  「那天看到你掉在地上,身下全是血,本大爺嚇傻了。明明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本大爺的心意,明明還沒告訴你本大爺從來沒有喜歡過西園寺愛……對不起,摔下來的時候很疼吧?」
  有溫熱的液體落入脖頸,顏墨瞳身體一顫:跡部,他在哭。
  猛地推開他,顏墨瞳大聲吼道,「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我聽不懂!我是幸村邦之,不是你說的那個早川明慧!」說著捂著嘴轉身就跑。
  
  這次跡部沒有再允許她逃避,長腿幾步一邁,顏墨瞳又被他抓住了。這個地方本來就不是很隱蔽,已經有人注意到了,跡部不想再節外生枝,低頭在她耳邊說,「明慧,給本大爺一個機會好不好?本大爺不相信你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不然你也不會躲著我對不對?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顧慮,但無論是什麼,請你告訴我好不好?」
  顏墨瞳突然間平靜了下來,她說,「好,你想知道什麼?我全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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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你猜得沒錯,你見到的那個早川明慧是我,你見到的望月迷香是我,包括你現在見到的幸村邦之也是我,卻也不是。確切地說,她們只是我在這個世界的一個容器,承載著我的靈魂,作為補償,我會幫助她們達成一個願望。」少女並不看他,只是用平板的語氣敘述著這些顯得不可思議的東西。
  「說到這裡也許你也已經猜到了,我並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我是天界的天女。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完全是因為天界太無聊了。本來平常進入一個空間一個世界離開後都不會再回去的,這次是因為被父王罰了,所以才會出現了三次。不過我想這大概也是最後一次了吧,畢竟這個世界就要消失了也說不定。」
  
  「什麼意思?」跡部皺著眉頭問。
  「不管你相不相信,你們所在的世界只是虛擬出來的,全國大賽是個終結點,到了那個時候,也許你們所有人都會消失。」
  好半晌跡部才嗤笑一聲,「你的意思是說本大爺,手塚,真田,以及這個世界所有的人都是假的,不存在的?」
  顏墨瞳看著他點了點頭,跡部突然拉過她的手不輕不重地一捏,顏墨瞳瞪了他一眼要抽回收,跡部才說,「怎麼樣?有感覺到嗎?」
  「什麼?」顏墨瞳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本大爺不管你是從哪裡知道我們所在的世界只是虛擬出來的,但你感受到本大爺是真實存在了吧?這些花這些樹,全都是真實存在的,它又怎麼會說消失就消失呢?」
  看著他認真的樣子,顏墨瞳忍不住笑起來,「你說得倒也是,我也只是說你們也許會消失而已。況且,不管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我也會離開這裡,回到我該去的地方。」
  「……如果,本大爺希望你能留下來,你會留下來嗎?」跡部目露懇求,聲音有些沙啞。
  這樣一個自尊心強烈的人,他在懇求她……顏墨瞳覺得心裡很難受,可是要她怎麼回答,他們之間隔著的不是天與地,而是時間。
  
  顏墨瞳的沉默讓跡部心裡很失望,不過他不怪她。雖然她說的這些東西很荒謬,讓人難以置信,可是事實容不得他不相信。若她真是天女,他又憑什麼要求她為他留下呢?即使她對他也是有感情的,卻還沒有深刻到可以為他留下來的地步……
  可是,要放棄嗎?跡部想了很久,還是捨不得。
  「跡部桑怎麼了?不是已經入選選拔隊了嗎?怎麼看起來心情不好的樣子?」
  「難道還在為上午那場比賽感到可惜?」有人猜測。
  
  還是忍足瞭解跡部,等訓練結束的時候才湊過去八卦地問,「跡部,在明慧那裡受打擊了?」
  跡部扛起球拍,沒有在意他的語氣,一臉認真地問,「忍足,你說,如果一開始就知道兩個人之間隔著許多難以跨越的障礙,是你的話,你還會一往無前地去追求嗎?」
  忍足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障礙這種東西難道不是用來跨越的嗎?沒有嘗試過,你怎麼知道可不可能呢?」
  「啊恩~本大爺也是這樣想的!」跡部的眉頭一下子就展開了,說著還讚賞地拍了拍忍足的肩膀,「本大爺勉強承認忍足你還算是華麗吧~」
  半晌,忍足推了推自己掉到一半的眼睛,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哎~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變笨了呢?」
  
  跡部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清爽的衣服,心情很好地來到食堂,可是他在裡面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他想找的人,於是只好先拿了餐點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跡部吃得很慢,食堂裡其他人差不多都走完了,他還是沒有看到幸村邦之的身影。於是找到了幾個志願者問,結果大家都說下午就沒有看到她,又找了各個組的人問了一下,得到了同樣的回答,跡部的心就有點慌了。
  飛快地找到幸村邦之住的房間,敲門,門沒鎖,跡部推開門進去,裡面沒有人。不過那個一向用來裝小吉的包放在床上,跡部走過去拿起包,毫無意外小吉也不在裡面。
  不在房間裡,其他人下午也沒有看到她,會去哪兒呢?
  
  所有人將所在的別墅翻了個遍,還是沒有找到幸村邦之的影子,幸村邦之不見了。
  「打過她的電話了嗎?」神教練問。
  「打過了,她的電話沒有帶在身上。」
  「那有打電話給幸村家嗎?她有可能是回去了。」華村教練摸著下巴說。
  「打了,家裡沒人接。」
  「幸村!」真田想到一個人,剛拿出電話,電話就響了,來電顯示『幸村』。默默地按了接聽鍵和擴音鍵,真田將電話拿到耳邊,「幸村!」
  
  『弦一郎,邦之現在正在醫院做檢查,我就是打電話告訴你們一聲~』
  「檢查?邦之她沒事吧?」
  一聽到這個名字,在場的所有人眼睛都亮了一下,緊緊地那個電話。跡部的手握成拳,極力忍住自己想去搶電話的衝動,一邊的跡部只是下意識地看了跡部一眼,又轉過頭去。
  『目前還不知道,不過我想應該沒什麼問題。』電話裡幸村的聲音帶著笑意,聽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沒事就好……她怎麼會在醫院的?我們大家找了她幾個小時了,以為她失蹤了,都很擔心她。」
  
  『邦之是下午突然出現在醫院的,沒多久就暈倒了~請務必幫我向大家道個歉,讓你們擔心了,我很抱歉~』
  「啊,既然幸村邦之沒事,大家就都回去休息吧!」知道幸村邦之沒事,神教練就開始下遣散令,所有人都各自回了房間。
  現在時間很晚了,跡部出不去,第二天跡部向華村教練請了個假抱著一束火紅的玫瑰來到東京綜合病院。本來不二也想來的,不過沒有請到假,只好作罷。
  在諮詢台查到幸村邦之的病房號,跡部很容易就找到了幸村邦之的病房。站在病房門口,他突然有種轉身欲逃的衝動,不等他敲門,門就從裡面開了。
  
  「跡部?」幸村詫異地看著站在門口的人,以及他懷裡碩大的一束嬌豔紅玫瑰。不過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你是來看邦之的吧?快請進來吧~」
  跡部不露痕跡地深吸了一口氣,「多謝~」說著跨進了病房,並順手把門帶上。
  「哥哥……?」少女坐在病床上,看著去而複返的哥哥,以及隨著他進來的另外一個人,了然地笑了笑,「是跡部君對吧?」
  生疏得體的話讓跡部背脊一僵,他害怕的事情,真的發生了。
  幸村看了看兩人,體貼地說,「邦之,我先出去,待會兒再過來看你~」
  
  「嗯,哥哥~」幸村邦之略帶撒嬌地說。
  等關門聲響起,幸村邦之才一臉微笑地說,「跡部君坐吧~你是來看她的吧?」
  這個『她』讓跡部瞳孔一陣緊縮,「你知道她?!她現在在哪裡?」
  「嗯,知道哦~如果沒有她,我可能早就死掉了,是她救了我,我很感謝她~對了,她讓我帶句話給你:『對不起,請記住我的名字叫顏墨瞳。』至於她在哪裡,我也不知道……」
  顏、墨瞳……顏墨瞳……
  呵呵~你可是真是殘忍!難道這個世界就真的沒有一點值得你留戀的東西了嗎?就連一聲告別……你也不願意對本大爺說嗎?
  
  跡部神情落寞地走出病房,雙手插在褲兜裡,和迎面走過來的幸村擦肩而過。
  「跡……部?」跡部就像根本沒有看到他一樣,直直地往前走。幸村看著跡部看起來異常脆弱的背影,疑惑地皺起眉頭:他怎麼了?
  少了一個幸村邦之,少了一個顏墨瞳,青少年選拔賽沒有受到一丁點的影響。不,也許影響到了個別球員的情緒,不過現在已經到了選拔賽最關鍵的定員時刻,誰也沒有那個多餘的心思關心其他人。
  
  選拔隊的隊員確定得很順利,除了青學的超級新人意外地落到了候補隊員的位置上。和美國青少年代表隊的比賽也不緊不慢地提上了日程,美國方的教練舉辦了一場極具挑釁意味的記者招待會,各個像是明星一樣出場的網球手著實讓選拔隊的少年們震撼了一把,尤其是最後那個囂張的美國方領隊最後那番挑釁的話。
  眾人都以為這個已經算是誇張的了,沒想到比賽那天,他們直接請來了著名的偶像歌手來撐場面,場外眾多專門為他們包機而來的少女們的尖叫更是讓日本代表的人黑線不已:原來這種騷包的出場方式不是跡部專屬的麼?
  
  因為出場順序要臨場才知道,當雙打而的隊員出現時,一眾人都驚悚了一下:一出場就是這麼可怕的組合麼?不過心中都忍不住期待起來。
  兩人出場後,場外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跡部!跡部!跡部!」
  「跡部!跡部!跡部!」
  「跡部!跡部!跡部!」
  跡部伸出修長的右手緩緩地打了一個響指,場外瞬間落針可聞:「勝者,就是我!」伴隨著這句話,外套被拋上天空,緊接著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觀眾席上某個有著一頭黑亮長髮的女子緩緩勾起嘴角,「真是,一如既往讓人想吐槽的樣子呢……」
  
  緊接著對方球隊的球員也出場了,又是一陣尖叫,黑色長髮的女子皺了皺眉頭:所以說她才不喜歡看網球比賽啊,真是吵死了!
  ……不過跡部奔跑打球的樣子還挺帥的,讓人忍不住跟著心潮澎湃。
  第一局很快就被跡部和真田拿下了,緊接著第二局也被拿了下來,不過最後那一球讓他們知道,美國方的實力並不是那麼簡單。果然,到了第三局,情勢陡然逆轉,原來美國方的隊員根本就是隱藏了實力。
  跡部直接被惹毛了,「本大爺雖然不討厭隱藏實力,但最討厭被對手超越了!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美技之下吧!」破滅的輪舞曲。
  
  被、被打回來了?
  「那是什麼反射神經啊?」
  場外觀眾席的黑髮少女整顆心也跟著抽搐了一下,她喃喃地說,「看著比賽心臟不好的人還真是受不了……」
  跡部和真田都是習慣單打的,對方實力一強,他們之間毫無配合的劣勢就異常地明顯了。兩個人都因為對方的實力而燃起了好勝心,甚至在球場上就出現了搶球的情況,讓場外的一干人等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黑髮女子忍不住捂住臉,「真是太……」丟臉了。話還沒說話,場外又是一陣尖叫,跡部發球得分,誒誒誒?「嘛~幹得好跡部!」
  場中的跡部似有所感,突然往觀眾席黑髮少女的方向看了一眼,緊接著又是一個『唐懷瑟發球』,再次得分。
  「跡部!跡部!跡部!」
  「本公主可是特意來看你比賽的啊,你可別給我輸了!」
  又是那種異樣感覺,跡部右手放在心臟的位置,他再次疑惑地往觀眾席上看去,目光正好和一個黑髮女子對上,那種異樣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跡部?你不舒服?」見他一直捂著胸口處,真田皺著眉頭問。
  「啊恩~本大爺沒事!」會是他想的那樣的嗎?跡部感覺心跳又加快了幾分。不論怎樣,他都要贏,一定要贏!大少爺會獻給她一場完美的勝利!
  冷靜下來的跡部鬥志更加強烈,他突然想起和真田在一場拉丁音樂會上偶遇的情景,以及那首曲子……
  接下來的比賽就像一場完美的絕地反擊,用運動演繹出的優雅探戈,日本方贏了。
  「沉醉在本大爺的美技之中吧!」跡部贏了還不忘囂張一把。
  
  緊接著是雙方握手,等他回頭再次看向觀眾席的那個方向時,哪裡還有那個少女的身影?又消失了?跡部不死心地用眼神將整個場地搜索了一遍,還是沒有。
  難道剛剛的感覺只是他的錯覺嗎?希望了又失望的感覺……哈~不是已經不抱希望了嗎?
  回到休息室,將毛巾搭在眼睛上歇氣。半晌,等他拿開毛巾的時候,眼前不是天花板,而是……天、天空?
  「你好,我叫顏墨瞳,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夠認識你?」黑髮少女偏了偏頭,看著跡部露出那種極不華麗的呆滯表情,笑得一派純良。
  顏、顏墨瞳……
  
  跡部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他只看見上方少女的嘴一張一合,巧笑倩兮。
  「喂……」
  「墨!」跡部猛地從地上坐起來,一把抱住眼前的少女,「是你嗎?還是說本大爺又在做夢?」
  顏墨瞳眼睛一轉,跡部只感覺身體突然失去重心騰空而起,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碰地一聲落到地上。
  「嘶~」大少爺不華麗的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顏墨瞳拍拍手,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怎麼樣?痛不痛?現在還不會不會有做夢的感覺?要不要我再把你拋高點?」
  
  「不用了!」跡部趕緊說,心裡卻在想,這女的怎麼突然這麼暴力呢?
  顏墨瞳滿意地把手伸給他,「呐~還是大少爺你突然覺得這地方特別華麗不想起來了?」
  跡部這才注意到自己躺在地上,周圍走過得人都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他,不由得鬱悶了。不過很快他就想到了不對勁兒的地方,「墨,本大爺記得剛剛明明還在休息室,怎麼突然跑到這個地方了?」他看了看空曠的四周。
  「是我把你弄過來的~」顏墨瞳轉了轉手腕,上面的綠色手鐲正散發著淺淺的綠色光芒。
  不知怎麼的,跡部想到剛剛那一下她明明沒動,他就騰空了,又看了看她手腕上的手鐲,突然間背脊寒了一下。
  
  「哦,對了,我媽媽和姐姐們也跟我一起來了,她們現在應該去你家了。」
  「誒?」
  「她們說想看看能讓我心動的人是什麼樣子,順便去你家提個親什麼的~」顏墨瞳微微歪著頭,特輕描淡寫地說。
  「哈?提親?」
  「難道你說你喜歡我只是說著玩兒的?你不想和我結婚?」顏墨瞳眼神一凜,危險地問。
  
  「當然沒有!」為什麼會有種被逼婚的感覺?跡部囧了,他強烈懷疑自己現在正在做夢!
  ……不過,若是夢,真希望這個夢永遠也不要醒來……
  咻——
  嘭!
  「嘶~~」大少爺再次杯具地發出一聲更大的慘叫……
  嘛~法力果真是個萌物,不過好久沒用都生疏了,嗯,得好好練習一下,顏墨瞳再次轉了轉左手腕想。


第 68 章

  當顏墨瞳雙手撐著下巴,對著天邊的彩雲第一百零一次無意識歎氣之後,和她保持著相同姿勢的女人終於忍不住拿肩膀撞了撞她,「誒?小妹,你究竟怎麼了?」
  「無聊……」顏墨瞳有氣無力地回答。
  「無聊?我可是聽說你剛剛從一個虛擬的空間回來,這才不過幾天?你又無聊了?!」
  女人拔高的聲調引起顏墨瞳的不滿,她嘟著嘴掏了掏耳朵,「三王姐,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一驚一乍?耳朵都被你震聾了~」
  
  女人抹了抹鼻子訕笑兩聲,「三王姐這不也是關心你嘛,姐妹當中就數你最鬧騰了,三天兩頭就往人間跑,回來也不多陪陪我們,弄得我們無聊到陪父王他們看人間雷劇,回來吐了三天三夜啊!」
  「三王姐要是無聊的話也可以去人間走走嘛~」顏墨瞳隨口說,卻發現身邊的人表情變了,從怔忪到淡淡的懷念,「三王姐……怎麼了?」她小心翼翼地問。
  女人回過神,望著天邊的彩雲悠悠地歎了口氣,「沒事,只不過是想起了幾百年前的事情~」
  幾百年前的事情?顏墨瞳不動聲色地想了想,這才發現自己犯了個多麼嚴重的錯誤,真是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她怎麼能好死不死地提起這個茬呢?
  
  「呵呵~想什麼呢小妹?看你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難道是還以為三王姐我會難過嗎?」女人好笑地揉了揉顏墨瞳的頭髮。
  一般來說表現得越是雲淡風輕,那就證明她越是在意。顏墨瞳順從地任由她把自己的一頭青絲揉成時尚的雞窩,認真地思考如何轉換話題,「那個,三王姐……」
  「小妹,你現在是不是總感覺茶不思飯不想,心裡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什麼東西,做什麼都提不起勁兒」
  「啊……?三王姐,你、你怎麼知道啊?」
  女人只是神秘一笑,「腦子裡時不時的就會冒出一個人的臉,想到他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會不知不覺地笑出聲?」
  
  顏墨瞳往後面挪了挪,警惕地盯著她,「你、你……」
  「我怎麼會知道?」像是知道她所想,女人幫她問了出來,好笑地把她一把拉過來,「三王姐是過來人,怎麼可能不瞭解?你呀,其實很喜歡那個叫跡部景吾的傢伙吧?」
  「我沒有!」顏墨瞳下意識地反駁,對上女人那雙好似什麼都瞞不過她的眼睛,她扭過頭不說話了。
  「小妹,喜歡一個人並沒有錯,如果放不下他,就去找他吧,父王和母后都不會怪你~」
  「不要!」
  
  「為什麼?」女人很詫異地問,在看到她臉上糾結的神情時,若有所思地問,「你在不安,不確定?怕自己會像三王姐一樣被喜歡的人拋棄?或者是在凡人短暫的生命之後所有忍受的孤獨?」
  直接到犀利的語言讓顏墨瞳猛地轉過頭看著她,張了張嘴,卻呐呐地說不出話來。
  女人溫柔地朝她笑笑,「小妹,三王姐其實從來就沒有後悔過,即使那個男人最終因為自己的前途拋棄了我。雖然剛開始的時候很難過,不過日子久了,偶爾再回想起以前的那些事情,會覺得那其實也是個不錯的體驗~而且你那個跡部景吾我們雖然沒有真正見過,卻沒有少關注。官方資料上看他是個執著認真的人,不會是那種負心漢啦~漫長的生命裡曾經擁有過一段美好的感情,即使我們會因此黯然神傷,經過時間的洗禮,也會變成一種不可多得的經歷~」她頓了頓,最後下結論,「所以小妹,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體會才能感受到個中滋味,因為害怕受到傷害而裹足不前,你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曾經錯過了什麼~」
  
  「可是三王姐……」顏墨瞳期期艾艾地盯著她,「我那天跟他說了我的身份之後,下午就接到了父王的召喚,我都沒跟他告別就直接回來了,我怕他會生我的氣~~」
  「咳咳~~在馭夫術上,三王姐絕對比你懂得多,來來來,我們先就這個問題做一個深入的探討……」
  於是就這樣,姐妹倆的頭湊到了一堆。
  第二天,天帝召開了一個嚴肅的家庭會議,事關小女兒的感情歷練問題,不可大意。
  天帝義正言辭:「既然那個叫跡部景吾的少年已經知道瞳兒天女的身份了,作為家長,我想我有必要考察一下他!」
  
  天后溫婉淡定:「陛下,與冥界合作的計畫案還放在你的龍案上,底下的人正急著等你處理呢,所以還是我去吧。」
  眾天女躍躍欲試:「母后帶我們一起去吧!那個跡部家好像挺有錢的,我們可不能讓小妹被人看低了!」
  天后:「也好,我們一起去給瞳兒提親去吧~陛下,我們會記得給你帶人間的好東西的~」
  天帝:「……!!」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顏墨瞳一臉黑線:「母后,姐姐們,你們好像還沒問過我的意思吧……?」
  可惜早就興奮得不知所以的女人們根本就沒人在乎她的意見,唯獨排行第三的天女留下來拍了拍顏墨瞳的肩膀,「小妹你要相信,母后和姐姐們都不會害你的!」
  
  我知道啊~~可是提親什麼的,會不會太誇張了點?顏墨瞳欲哭無淚。不過母后和姐姐們明顯是湊熱鬧的舉動,她就是想改也改不了啊~希望不要弄得太誇張了吧?
  顏墨瞳祈禱著。
  再次見面,顏墨瞳故意用空間轉移的法術想捉弄跡部一把,她看到了跡部對她的在意。想起三王姐對她說得話:「這男人啊,往往都比較喜歡有挑戰性的東西。你越是對他不理不睬,他反而會覺得你珍貴難得,偶爾的一點小體貼也會讓他感動半天。反之,你若是一直對他溫柔體貼,他就會覺得你這樣是理所當然的,不知道珍惜。附加一句:最近的凡人中好像挺流行我的野蠻女友的……」
  
  顏墨瞳思索:有道理!所以在跡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暴力處理。
  摔了一次摔二次,她發現捉弄他真是很好玩。提到提親看到他驚訝的反應,她故意裝作不高興,見他慌忙解釋,心裡簡直樂開花了,表情還要八風不動……
  作出選擇後還有的忐忑在見到跡部的那一刻就消失了,至少她清楚地看到他現在是很在意她的,而她也會因為見不到他而鬱鬱寡歡,若有所失。不管未來會走向何方,至少現在她很開心,很快樂,那就夠了。
  
  想著,在跡部痛苦的慘叫聲中,顏墨瞳笑得很開心。不過很快她就想起了一件足夠讓她內心七上八下的事情:母后和姐姐們到底會怎麼做?會不會讓跡部媽媽不高興?
  一等比賽結束,顏墨瞳和跡部就火速地趕往跡部家,路上兩個人都是提心吊膽的,結果到了跡部家才發現根本就沒有人,確切地說是沒有想像中的那些人。僕人們全都圍在客廳的一處,嘰嘰咕咕不時興奮地發出一絲感歎,「哇~真的好漂亮!」
  「你們在看什麼?」跡部皺了皺眉頭出聲,他回來半天了,居然沒一個人發現他。
  這屋子一點都沒變,顏墨瞳四下打量了一番,吸了吸鼻子,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啊!少爺!少、少爺您回來啦!」一群僕人給嚇得立馬立馬站成一排,低眉順眼地發抖,這也讓跡部順利地看到了他們剛剛圍觀的東西。
  
  那是一種從未見過的花,長在清水中,七色的花瓣綻放出驚人的魅力,空氣中散發著絲絲清淺好聞的香味。剛剛進來的時候因為太緊張了沒聞到,現在卻能夠清楚的聞出來,那絕對不是家裡常用的清新劑的味道,或是任何一種曾經聞過的花香。
  他下意識地看向身後的顏墨瞳,只見她點了點頭,「我媽媽和姐姐們都來過了,這是她們從家裡帶來的花,號稱百年無花,花開百年的七色蓮。它是一種很珍貴的花,花香可以讓人凝神靜氣,蓮子更是不可多得的聖品,即使是在我們那兒,也只有我們家才有。」
  是天界的東西啊,跡部不由得多看了兩眼,不知道是不是出於心理作用,他確實感覺自己現在身心輕鬆了許多。
  
  「家裡來的客人和夫人去哪裡了?」跡部問。
  站最中間的僕人機靈地回答道,「夫人今天很高興,說是要當導遊親自帶客人們出去玩兒!」借著這個說話的機會,這個僕人迅速地偷瞄了一眼跟著跡部一起回來的美人。
  黑色的長髮,白色的連衣裙,她還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戴的是一隻綠色的手鐲,剛剛她有看到每個美人的手腕上都戴了一隻不同顏色的手鐲。這家人姐妹可真多,而且全都是各具特色的美人呢~不知道她和跡部少爺是什麼關係……女僕想。
  「本大爺知道了,你們忙自己的去吧!」
  
  等僕人們各自散去,顏墨瞳才說,「這意思是不是說我媽媽和姐姐們並沒有讓跡部媽媽不高興?」
  跡部拉著她在柔軟的沙發上坐下,此刻他的心情非常地好,「母親她其實一直都有一個不為人所知的喜好,那就是她非常喜歡花,尤其是那些非常稀有的花。現在你的母親帶的這株花可以說是非常符合我母親的心意,相信對於我們的事她也不會怎麼干涉的~」
  回來的時候其實跡部心裡很沒底,母親是個相當強勢的人,做任何決定之前都會先把利弊關係分析得相當明瞭。當初和早川明慧的婚約,其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她的家世能夠在以後給予他一定的幫助。
  
  顏墨瞳的真正身份他肯定不能直接告訴母親的,要給她編造怎樣的一個身份才能讓母親接受她,這是一個問題。不過就現在看來,他的擔心似乎都是多餘的?
  「我們的事?」
  「當然是我們結婚的事啊?」顏墨瞳疑惑的表情讓跡部有點鬱悶,「不是你說你母親是來給你提親的嗎?」
  「哦,你說提親啊?她們其實就是想下來玩兒的,再順便看看你而已。至於結婚什麼的,我們好像還沒正式交往吧?」
  額,好像的確是這樣的……
  
  「可是……」
  「對了,我想去冰帝上學,有點想那幾個叫我大姐頭的女孩子們了~」
  「好,本大爺會幫你安排的……」
  「跡部,你真好!」說著在跡部的臉上響亮地一吻,跡部當場就飄飄然地傻了。顏墨瞳捂著嘴偷笑,三王姐說:現在的男人啊,大多數都喜歡女人對她撒嬌,偶爾撒撒嬌,絕對可以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看來果然是沒錯,以後可以多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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