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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放低姿態耍無賴》作者:蘇倩【完結】

  ☆、紮比尼視角

  潘西是我見過的最善良、單純、美好的女孩。
  我十四歲的生日正值週末,朋友包了“三把掃帚”為我慶生。三大杯黃油啤酒下肚,我還是忍不住說出藏在心中好多年的話。
  然而我難得的真心卻成為了天大的笑話,那天整個霍格莫德都能聽見我那群狐朋狗友們捶胸頓足的大笑聲。
  第二天,潘西笑得溫柔甜美,她款款而來,把一整罐橘子果醬都倒在了我的腦袋上。
  她一隻手拿著手絹為我抹去污漬,另一隻手握著魔杖頂住我的後頸,“紮比尼,小心你的嘴巴。”她貼在我的耳旁輕聲說道。
  我反手勾住她白皙的脖頸,和她臉貼著臉,笑得坦然又正直,“你可以換點別的堵住我的嘴。”我的目光停留在她鮮豔耀眼的紅唇上。
  我請了一周假,為了脖子上那個差點穿過動脈的傷口,我甚至不得不求助麻瓜醫生,讓他們像縫衣服一樣把我的傷口補起來。
  回到學校,我痛苦的表情和愚蠢的造型極大地娛樂了瑪律福小少爺,他特意騰出了每晚固定嘲諷波特的時間來愚弄我。
  “是什麼給了你挑戰斯萊特林的小野貓的勇氣,嗯?”此時,他懶洋洋地靠在休息室的沙發裡,皺著眉頭,像看霍格沃茨的鑰匙管理員那奇怪的保護神奇生物課上的動物一樣嫌惡地打量著我。
  而潘西就縮在德拉科的懷裡,枕著他的大腿,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撥弄那鉑金色的頭髮上。她在聽我們之間的對話,但她的表情就像是在聽一件與她毫不相干的事情,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略微有些失落,雖然我並不指望她向我道歉,但我期待她有所反應,無論什麼,畢竟這是我們數年來最親密的一次接觸。
  忘了介紹,那個坐在沙發上的,是我最親近的朋友,德拉科·瑪律福,我們是同一類人。
  那個讓我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躺在我最看得上眼的朋友懷裡的女孩,潘西·帕金森,從感情上講,她是我喜歡了十年的人,從理論上說,她是我的繼表妹。
  然而,我們的姻親關係並不算太友好。
  我的母親是一位相當傑出的女性,她大名遠揚,原因是她結了六次婚。她的丈夫越死越快,她的財產越積越多,她一躍成為了英國最具價值的單身女性,現在她正打算和她的第七任未婚夫結婚。
  潘西的四叔是我母親的第三任丈夫,他們的婚姻持續了兩年之久,而那段時間我們就住在帕金森莊園裡。潘西的私生弟弟妹妹有不少,但同父同母的卻沒一個,四歲正是玩樂的好年紀,在那段時間裡,我一直充當她的玩伴。
  小時候的事情其實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但是那個穿著公主裙在噴泉邊上笑得天真爛漫的女孩卻一直留在我的記憶裡。大概是水花濺進我的眼裡,光的折射,讓她的笑容比彩虹還絢爛。
  我的母親在帕金森去世後很快又嫁給了一個法國男人,我跟隨母親前往異國他鄉。在法國的生活孤寂無趣,美好的記憶就值得翻出來細細品味,在我幼稚遐想的驅使下,那個可愛的女孩在我的腦海中一住就是十年。
  期間,我從法國搬到了德國,又在奧地利住了一年,兜兜轉轉,我的母親終於要嫁回英國。
  十一歲那年,我在霍格沃茲再一次遇見了潘西,我記掛了這麼多年的人。
  重逢的場面和想像中大相逕庭,鮮花生出了利齒,她長成嬌豔的玫瑰,卻刺傷了我。
  為了和她再次成為朋友,我不得不先學會和驕傲的瑪律福打交道,所幸我和德拉科同樣孤傲,我們理解彼此,並很快在相互嘲諷中產生友誼。
  他利用我獲取資訊鞏固繼承權,我利用他接近潘西。我們那建立在相互利用之上的友情相當牢靠,所以我和德拉科都特別能為彼此著想。
  德拉科為我創造了無數安慰潘西的機會,但無奈她怎麼也不變心,非要在名叫瑪律福的那棵大樹上吊死。
  其實我沒有太大權利嘲笑她,畢竟我也在名叫帕金森的水池裡溺了太長時間。
  德拉科甚至為此剖心置腹與我長談,他說佈雷斯,你的腦子是不是被巨怪吃掉了,帕金森是什麼樣的女生你看不清楚嗎?
  我感謝他的好心,強忍住揍他的衝動告訴他:“每個人站的角度不同,看見的風景自然不一樣。”
  他的表情卻在說:紮比尼這個傻子站在了懸崖邊還非把陡崖當作極樂世界往下跳。
  因為我告訴德拉科,潘西在為捍衛你身邊的位置而搏鬥,那麼嬌嫩的貴族小姐為了理想武裝到牙齒,成為東征的十字軍。她單純地追逐著心目中的美好,和十年前奮力去摘荊棘叢中的鮮花的那個女孩並沒有什麼兩樣。
  在德拉科眼中我自然是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其實我也知道自己挺傻的,但是喜歡潘西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她是我生命中的煙和酒,染上了就戒不掉。
  我在渴望中忍耐,在期望裡等待,因為我相信她終有一天會轉身回頭,繼續做我的彩虹。
作者有話要說:  

  ☆、格裡莫廣場12號(1)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繼續愉快地走劇情:
  鄧布利多知道章萱瞭解內情,小天狼星以為章萱是魔法部或者伏地魔派來的臥底
  章萱發現自己不能以任何形式透露劇情,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章萱和淩林的性命被霍格沃茲裡的老妖怪捆綁在一起,淩林要負擔章萱受到的一大半傷害
  我下次卡文的時候再接著寫番外……雖然其實我還在卡……
  沒有什麼事能比手握著作弊器卻不能開來的更痛苦了。
  知道劇情卻什麼也不能說的章萱醉倒在格裡莫廣場12號猩紅色的地毯上,連帶著噴出了在內心憋了很久的一口老血。
  然後她在鳳凰社總部二樓拐角的房間裡昏迷了兩天,直到斯內普教授親自端著魔藥送進房間,裝病的章萱終於還是演不下去了。
  她老老實實坐了起來,連眉頭都不敢皺,把一大瓶顏色詭異的魔藥一口氣喝了下去。低頭順眉、洗耳恭聽教授的訓責。
  等了半響沒有感受到想像中那潑灑飛濺的毒液,章萱抬起頭,才發現斯內普教授早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還有點失落,章萱依著床垂下了頭。她現在就像是犯罪證據確鑿的嫌犯、被父母發現零分考卷的衰小孩,她迫切地希望能有人來和她說些什麼,責駡、質問都可以,反正早死早超生。
  門再一次被推開,章萱再度將期盼的目光投向來人,她又一次失望了。
  “你好像很不樂意看到我?”淩林用胳膊肘關上了門,把雙手端著的水和食物放在了床頭櫃上,這才回頭問章萱。
  “沒有。”章萱把被子拉到了臉上,試圖把自己偽裝成了木乃伊,透過羽絨被她悶悶不樂的聲音聽上去很模糊。
  淩林不僅把章萱的被子扯到了一邊,還把房間裡掛得嚴嚴實實的窗簾給拉開。倫敦難得是大晴天,昏暗的房間一下亮堂起來。章萱在黑暗的環境裡呆久了,雙眼受不了強烈的光線,只能將它們緊緊閉上。
  等她睜開眼,淩林那張放大了好幾倍的臉近在咫尺,濃密細長的睫毛在他的臉上打下一小片陰影,擋住了他的眼睛。光線很足,距離很近,就連淩林臉上細細的絨毛章萱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章萱愣了半秒,才慌慌張張地往後躲,“你幹嘛?”
  淩林站直了身體,雙手插在口袋裡,他輕描淡寫地說:“我告訴他們,是我把小天狼星的事情告訴你的。”
  章萱昏了一天,在床上又硬是賴了一天,因為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發生的狀況。淩林比她早起了半天,又把爛攤子提前收拾了。
  “能信?”鳳凰社裡沒有哪個是不精明的,章萱擯清了雜念,她毫不客氣地把質疑的目光投向淩林,“那吐血你怎麼解釋?”
  “如實說。”淩林聳聳肩,“我還指望斯內普教授能把那咒給解了呢。”
  “你肯定答應了哈利要保密,倒是連累你做不守信的人了。”章萱眨巴眨巴眼睛,和淩林說話難得帶上了點愧疚。
  “我們的命都捆綁式服務了,瞞著你有意義嗎?他理解。”淩林擺了擺手。
  兩人一時無話,房間裡只有風拂起紗的聲音,那輕輕的摩擦剮蹭的動靜聽在耳裡,感覺像是小爪子在心裡不斷地撓。
  章萱乾咳兩聲打破了這有點尷尬的沉默,“你還沒回答我呢?他們信了嗎?”
  “我演的那麼真,他們為什麼不信。”淩林的回答是那麼鏗鏘有力、理所當然。
  “切——”章萱拖長了聲音表達自己的不屑。
  但是她才剛露出了好笑的表情又不得不馬上收起來。
  恩,章萱清了清嗓子,把脖子往後仰,“你怎麼又把臉貼這麼近!有話不能好好說嗎?”章萱強烈抗議,但只停留在內心活動,因為淩林用一隻手撐住了她的後腦勺,兩個人之間就只剩一個指尖的距離。
  是香皂的味道,可能有薄荷,還摻雜著檸檬,清新的香氣從淩林的襯衫上鑽進了章萱的鼻腔。章萱瞪大了眼睛看著淩林。
  “下次不要再不經大腦就做事。”淩林的語氣很沉穩,這一次,他直視著章萱,深邃的黑色眼眸望不見底,但人影綽綽,章萱知道,那是自己的影子,也只有自己。
  “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淩林停頓了一下又輕輕地說,“不要讓我心疼。我那麼喜歡你,那麼喜歡你。”
  最後一個“你”字輕的機會聽不見,它在淩林的舌尖上徘徊,最後像是一句歎息飄散在空中。
  那麼細微的音節,飄進章萱的耳裡,卻讓她的心跳慢了半拍。
  她愣了足足半晌才想起要把淩林推開,“我有男朋友了。”章萱平靜地說。
  “當然。”淩林的表情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換成了不耐煩,章萱疑心那張臉上曾有過一秒的失落,但淩林怎麼會有這種表情。
  “我怎麼可能喜歡你,別傻了。”淩林率先放開了手,他換上了得意揚揚的表情,“怎麼樣?我能當奧斯卡影帝吧?”
  “能,能。”章萱跟著笑了。
  “趕緊的,吃完東西下去開會。鳳凰社的一大幫人還等著你解石板上的漢字呢。”門哢嗒了兩聲,開啟又合上,房間裡只剩下章萱一個人還有那懶洋洋的午後陽光。
  男孩襯衫上的味道很快隨風飄散。

  ☆、格裡莫廣場12號(2)

  章萱和淩林就在格裡莫廣場12號住了下來,為了小天狼星的熱情相邀,為了韋斯萊夫人的盛情款待。
  雖然這背後少不了鄧布利多那讓人看不懂的指示,但是章萱自動把它劃到了“腦不想,心不煩”的地方去,愉快地當一個安靜的閒雜人等。
  羅恩和赫敏也陸續搬了進來,湊齊了一桌麻將的人數,章萱興致勃勃,試圖教會外國友人中華精粹,因為她實在太無聊了。
  要說淩林每天還幫著麥格教授跑一跑,章萱在翻譯完沒什麼用的石板內容後徹底淪為吃白飯的人,斯內普教授為了避免和小天狼星的任何接觸,除了開會,他連格裡莫廣場的地磚都不願意沾。章萱除了自己看看書,就只剩下陪韋斯萊夫人這一件事可做了。
  韋斯萊夫人是一位相當和藹可親的紅頭髮阿姨,她曾經在火車開動的最後時刻幫助章萱把行李送上了車,同時作為《哈利波特》全書裡最大的人生贏家,章萱十分尊敬她。離開蜘蛛尾巷幾天,章萱的臉就因為良好的伙食圓了一圈。
  但是像大多數家庭主婦一樣,韋斯萊夫人對衛生標準有著執著的追求。在初來咋到的幾天裡,章萱幾乎和淩林一樣,結束一天的工作之後就倒頭大睡。淩林是為正義事業付出心血,章萱則為清潔地球做出傑出貢獻,她和韋斯萊夫人在三天內擦洗完所有樓層的地板、玻璃、床簾,即便有魔法的幫助,魔力的過度使用還是讓她累的連腰都直不起來。
  可惜的是,小獅子們的到來並沒能救章萱於水火之中。羅恩和赫敏也忙,他們三更燈火五更雞,天不黑不著家。除了剛來的那一天,後來的時間裡,章萱只能通過夜晚關門的聲響判斷他們是否回來了。
  自由一下來得太突然,落在實處成了空虛。章萱霸佔了陽臺,憑欄遠眺,看著大道上人來人往。大家都忙,只有我一個人閑著。
  為了有事可做,章萱每天都會從韋斯萊夫人手裡接過一張長長的食物清單,這足夠章萱打發半天的時間。
  穿梭在繁忙的倫敦地鐵,章萱像一隻勤勞的小蜜蜂,從城市的一頭奔波到另一頭。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兩個星期,直到章萱粗獷的神經終於反應過來,他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夜裡,淩林率先推開了大門,赫敏和羅恩尾隨其後。路過二樓的時候三個人都放輕了腳步,左手邊是章萱的房間,門縫裡沒有光亮。
  她大概是睡著了。淩林把手心貼在靠樓梯的牆面上,像他過去幾周每天夜裡都會做的那樣。斑駁的牆面和粗糙的漆不會干擾他的沉靜心思,他似乎能感受到一牆之隔的房間裡那平穩的呼吸,一下一下,撫順他疲勞的神經。停留了數秒,他才繼續往上走。
  相互道過晚安,三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三樓過道沒有什麼光亮,窗外的光線都被深綠色的窗簾遮擋住,走廊外和房間裡一樣的黑。淩林外出了一天,連走到窗前拉開簾的耐心都沒有了,也剛好,黑暗的環境適合睡眠,他也沒脫鞋,僵直著身子往床上倒了下去。
  剛觸及柔軟的被褥,淩林一下又跳了起來。
  “螢光閃爍。”淩林抽出魔杖輕聲念出了咒語。應該在樓下熟睡的人竟然迷糊地坐在他的房間裡。章萱坐在床邊,抱著他的枕頭,用它支撐住下巴,努力保持平衡讓自己別栽倒在床鋪上。
  她的劉海有點長,又懶得去剪,乾脆拿了夾子別在一邊。這樣挺好,能露出眉毛來。她老是嫌棄自己的眉毛長得不好,說是缺了一塊。這個笨蛋,除了她自己誰在乎那。那是一輪新月,能溫柔整個夜晚,只要她別顰眉。淩林伸出手,想把眉捋順,臨到眼前又收回來。
  章萱有話要問淩林,她一直強打著精神等著他回來,即便睡著了也很警醒。魔杖頂端那微弱的光芒讓她很快清醒了過來。
  “你回來了。”章萱的聲音還很迷蒙,聽上去像在撒嬌,“我有事問你。”
  “嗯。”淩林應了一聲,趁著章萱還迷糊,淩林小聲哄著,“有什麼明天再問好不好,現在已經很晚了,先睡,嗯?”
  今天拖到明天,明天就能延續到後天,章萱會把這件事情忘掉,暑假很快就過去了。
  章萱顯然也很瞭解自己,在拖拉這件事上她顯然是嚴以律人,寬以待己。“不好。”章萱摸索到自己的魔杖,點燃了燭火,黑暗中的一切都暴露在眼前。
  淩林的臉看上去有些慘不忍睹,短袖沒有遮住的地方也有淤青,章萱這下清醒的更快了,“你難得背著我和巨怪搏鬥了?”她半調侃半擔憂地問淩林。
  然而看淩林的表情,章萱她縮了縮脖子,艱難地把喉嚨裡的笑聲咽了下去,“你真的和巨怪搏鬥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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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法部

  章萱沒想到D.A成立的這麼快。但她也沒有特別驚訝,畢竟這段時間不按套路來的事情太多,她已經能從容地把自己掉在地上的下巴拾起來再安上去了。
  這支屬於鄧布利多的少年先鋒隊甚至沒有等到新學期開始就迫不及待地組建起來了。
  “所以你們現在分組訓練對抗?”章萱表情複雜,她看著淩林淤青的臉頰懷疑地問:“下手這麼狠?”
  “鄧布利多說每個人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要模擬實戰,每一次訓練都要認真對待。”淩林把藥膏從章萱手裡拿走,胡亂往臉上抹,“也虧你想的出來,和巨怪打架。”
  “鄧布利多?校長親自指導你們?D.A的帶頭人不應該是哈利嗎?”章萱又把藥搶了回來,阻止淩林像揉麵團一樣對待自己。
  “鄧布利多不太有時間,他偶爾會來,大部分時候是小天狼星和盧平。人挺多的,哈利一個人帶不了。”淩林看章萱的面色還是平靜就接著往下說。
  章萱點了點頭,她用小指挑了藥膏敷到受傷的地方,“有多少人?”
  “不清楚。我們改裝了麻瓜教室,大概有一整層。赫奇帕奇、拉文克勞的人少一點,大部分的格蘭芬多,哈利的舍友,西莫還有納威什麼的都來了。”章萱的動作一下沒輕沒重,淩林倒吸一口氣,“疼!”
  “對不起。”章萱放輕了動作,“西莫和他的媽媽不是很信任《預言家日報》嗎?我記得他抵制了哈利一整年。”
  “顯然,鄧布利多的影響力比書裡大很多。就憑他能把大夥的檔案都暫時轉走,讓大家不受蹤絲監控,這相當了不起。有那麼多人!”
  “怪不得魔法部要干涉霍格沃茲。”章萱乾巴巴地回應,“他太可怕了。”
  “他很有實力。他教了我們很多課本上學不到的東西。”淩林用了相當多的褒義詞讚揚鄧布利多,他對鄧布利多的讚賞大概已經超過了他最喜歡的物理老師。
  章萱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
  沒什麼好說的了,章萱用一個“哦”字結束這段夜談,藥也塗好了,她站起來,是時候回去睡了,醒了繼續迎接新的無聊的一天。
  淩林叫住了她,“恩,過兩天要不要一起出去玩?”他盡力讓自己的語氣隨意一點,“去看看泰晤士河、大本鐘還有唐寧街?來英國一年了還沒好好逛過。”
  “你不需要練習魔咒?”章萱已經走到門邊,歪著頭看他。
  “哈利那天要去參加聽證會。不是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是使用魔杖威脅麻瓜。反正魔法部有的是理由。”淩林把枕頭擺回它原來的位置,“所以……去玩嗎?”
  三天之後,章萱起了個大早,她梳洗好,疊了被子,推開窗。唔,天氣不錯。早上的太陽金燦燦的,也不刺眼。
  換好衣服,章萱走下樓。
  寬敞的廚房今天看上去有點擁擠,韋斯萊一大家子、赫敏、淩林、鳳凰社的一大幫成員,甚至納威和她的奶奶,還有盧娜都在。他們把身著正裝的哈利圍在中間,挨個拍打他的肩膀,讓他不要緊張。
  “好久不見。”盧娜空靈飄渺的嗓音突然響起把章萱嚇了一跳。
  “你好,盧娜。”章萱僵硬地和她打招呼。
  韋斯萊夫人笑眯眯地把章萱的早餐擺在了桌上,“淩林和亞瑟商量好了,你們先和他一塊去魔法部,聽證會結束後,他帶著你們去逛。”她一手一個,環住了金妮和章萱的肩膀,“多吃一點,今天出去好好玩。”
  韋斯萊先生帶著一大幫孩子浩浩蕩蕩地開進魔法部,一路歡聲笑語,除了哈利。
  即便小天狼星化身大腳板陪著他走到了魔法部的外賓入口,哈利還是很緊張。他甚至開始盤算萬一霍格沃茲開除了他,他要如何是好。
  但是到了魔法部,情況卻和想像中不太一樣。
  “魔法部往常都是這麼安靜嗎?”赫敏看了看空空蕩蕩的大廳轉頭問韋斯萊先生。
  “大概是因為週末?”韋斯萊先生的回答也不太確定。
  他們站在金碧輝煌的大廳裡,光潔的大理石地板倒映出掛在出天花板上的巨大玻璃吊燈。四面的牆壁都鑲著烏黑油亮的深色木板,金色的符號在上面不停地變化著,公示一些新鮮出爐的政策。告示板之間是許多鍍金的壁爐,火光在足以兩個人同時通過的巨大壁爐跳動著,但是沒有一個人進出。
  門廳中間是一個純金的噴泉,四下裡有丁冬丁冬、嘩啦嘩啦的水聲,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聲音,整個魔法部死氣沉沉。
  八點鐘,第十審判室。有關哈利的聽證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沒有太多時間猶豫,韋斯萊先生親自操作空無一人的電梯將孩子們帶到了地下。
  有慘白的光線從走廊上部投射下來,像白熾燈奄奄一息時發出的亮光,章萱在腦內胡思亂想著,可是魔法世界沒有電燈,章萱不知道光從哪裡來。
  過道很靜,只能聽見皮鞋踏在地板上發出的沉悶的聲響,還有滴答滴答的流水聲。
  氣氛不太好,韋斯萊先生笑著打哈哈,大概是魔法部的水管又漏水了,後勤維修處的工作真是太糟糕了。
  章萱心跳得很快,她感覺自己的上衣已經濕透了,可誰又不是呢?赫敏用力抓著她的手腕,赫敏的手心也濕漉漉的。
  審判室馬上就到了,走到盡頭,再轉一個彎就是。韋斯萊先生用力拍打哈利的胳膊,“抱歉,我們不能陪你進去,加油!”
  哈利像是沒聽到似的,他的雙腿僵直,大踏步地向前走。他走到走廊的盡頭,推開那扇圓形的拱門,走進房間。
  門關上了。
  “嘿!哈利!走錯了!”愣了一下,韋斯萊先生大踏步趕了上去。
  “他緊張過頭了。”一瞬間大家都笑了,爽朗的笑聲貫穿了整個過道,“嘿小聲一點,我們會給審判員留下不好的印象的。”金妮忍著笑艱難地沖著大夥說。
  除了章萱,她的臉色越來越白。突然間,她幾乎是驚恐地喊道:“快跑!”
  她知道那是哪兒,那扇樸素的黑門,通向神秘事物司。
  幾乎在同一時間,綠色與紅色的光線交雜,數十道咒語向他們襲來。
作者有話要說:  

  ☆、神秘事務司(1)

  走投無路。
  章萱在這一天真正理解了這個詞的含義。
  食死徒的圍追堵截讓偌大的神秘事務司無棲身之處。
  更要命的是他們還不知道哈利在哪,只能在十二道門間像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轉。
  “找有星光和小鳥的房間,再往裡走會有一屋子的預言球。”章萱感覺到血從嘴裡湧了出來,她的喉嚨被腥味燒的火辣辣的疼,她扭頭去看淩林,他的狀況更糟糕,紅色的液體浸透了他的領口,透露劇情的懲罰來的太快了。
  他們沒有回頭的選擇,只能不停地跑,與哈利匯合,並且拖延時間。
  然而沒有人知道究竟是否會有救援,韋斯萊先生在最開始就被昏迷咒擊中了。
  章萱在這種時候甚至還有些羡慕食死徒,他們的聯絡方式太精巧了,隨身攜帶並永不失效。
  而學藝不精的我們連通信用的守護神咒都沒法正確使用。章萱邊向身後施放了一個障礙咒邊在內心歎息。
  神秘事物司一片狼藉,爆炸聲和食死徒的怒吼聲接連不斷地響起。章萱擔憂地望了穹頂一眼,玻璃碎片正不斷向下脫落,□□出黑色的泥沙。
  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了放置預言球的地方。
  納威把門甩上,門板撞上了沖的最快的那個食死徒的臉,他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隔著厚重的門都能聽見。
  但奇怪的是只有一扇門的距離,不超過十釐米的厚度,食死徒們竟然沒有用魔咒把門轟開,在那聲慘叫之後,神秘事物司突然安靜了下來。
  赫敏舉著魔杖警惕地指著門,門被打開的同時她能保證自己念出一個惡咒,阻擋最先沖進來的那個人。
  在大夥都嚴防死守門外的食死徒對門發起攻擊,房間安靜到連彼此的呼吸都不太能聽見時,突然一聲巨響自房間內部響起。
  架子倒地,引發多米諾骨牌的效應,散發著幽幽藍光的預言球被砸在地上,白色的煙霧一下子在房間內彌漫開,預言家的或高昂或低沉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千年的預言在同一刻迴響。
  “粉身碎骨!重重障礙!”那是哈利的聲音!
  哈利?波特從迷霧中沖了出來。他沒有受傷,只是頭髮亂糟糟的,西裝的領帶也被扯到一邊,他的手裡有緊緊抓住一個預言球。
  然而這並不是什麼好事,這意味著在這間屋子裡也隱藏著不少的食死徒。他們被內外包抄了。
  果然,章萱聽見了瑪律福先生憤怒地呐喊聲:“別管他了!那點傷算什麼!先去追波特!”
  看著大夥驚恐又絕望的表情,淩林當機立斷,他拉住赫敏退後兩步,一個“熊熊火焰”,把盛放室的門炸出一個大洞,大家一起向後躲,以此避免被門外的食死徒擊中。
  沒有咒語,除了破碎的門板上殘留的鼻血的痕跡證實這裡確實有人來過,門外的食死徒像是全部消失了一般。房間裡的人大搖大擺地跑了出去,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莫非是援兵來了!是不是鄧布利多!喜悅的心情一下子擴散開了,連逃命都變得愉快起來。
  他們不能在原地等待,因為以瑪律福為首的食死徒還在他們身後窮追不捨。
  章萱感覺房間裡的食死徒準頭有點糟糕,咒語一直擦著章萱的鞋跟飛過。他們是懶得追趕……還是想把他們逼到一個角落?
  當他們一路閃避來到那個有著古老拱門和幕帳的房間,房間裡齊刷刷舉著魔杖的食死徒證實了章萱的猜想。
  這場貓捉老鼠玩到了盡頭了。食死徒幾乎是以遊戲的姿態看著他們疲於奔命然後輕鬆圍堵。人數一比二,局面慘不忍睹,結果不用想都知道。 食死徒的兜帽還完整地戴在頭上,而大夥卻滿身是傷。
  貝拉特裡克斯瘋狂地笑著,這個女瘋子即便戴著兜帽也太容易辨認。
  “波特,把預言球交出來吧。“盧修斯?瑪律福慢條斯理地摘下了兜帽,“遊戲結束了。”
  瑪律福先生鉑金色的長髮散落在肩膀上,嘲諷、嗤笑、半勾起的嘴角,德拉科和他的父親真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章萱怔怔地看著瑪律福先生,想起了她直到放假前還在爭吵,再沒有聯繫過的男朋友。
  納威幾乎在絕望地呐喊:“不!哈利!不能把預言球交給他!”還有赫敏、羅恩、金妮,他們同樣拿著魔杖,一刻也沒有放鬆。
  D.A背靠著背,緊緊靠在一起,每個人都像一把利劍,隨時可以出鞘、發起進攻,即便他們身處劣勢,不可反轉的劣勢,但是他們依舊勇氣滿滿,不戰鬥到最後一刻不會放下手中的魔杖。
  章萱的手卻慢慢垂了下來。如果我死在了他父親的手上,他會怎麼想?章萱出神地望著瑪律福先生一點點向他們靠近,再也不想動彈。
作者有話要說:  手機並不能回消息ˊ_&gtˋ小天狼星不會死Ww

  ☆、神秘事務司(2)

  章萱在千鈞一髮之際還傻愣愣地盯著瑪律福先生看,直到她的腳被狠狠踩了一下,她才猛地從自己的遐想裡清醒過來。淩林在她的身邊小聲地對她說:“你聽到了嗎?”
  聽到什麼?章萱很茫然。
  “告訴他們你是斯萊特林!”
  “別傻了!”章萱皺起了眉頭,她重新端平魔杖,回過頭看著淩林。
  章萱被淩林的表情嚇了一跳,那幾乎是有些絕望的神情讓章萱把“你的集體榮譽感被狗吃了”這種話又生生咽回肚子裡。
  “我們只有八個人,食死徒的人數是我們的一倍還多,絕對贏不了的。”看著章萱不贊同的表情,淩林顯得過份激動,“你只能陪在這等死!格蘭芬多不需要一個斯萊特林當陪葬品。”
  淩林的語速很快,他已經開始口不擇言了,章萱突然莫名想笑,她也這麼做了,沖著淩林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大概是他們的行為有點太過明目張膽又或是哈利遲遲不肯把預言球交出來,貝拉特裡克斯揚起了魔杖:“鑽心剜骨!”
  三道紅光碰在了一起,兩道咒語撞向天花板濺起火花,一道沖進了帷帳裡消失不見了。
  “盧修斯、伊爾澤,你們在做什麼!” 貝拉特裡克斯尖叫起來。
  在憤怒的貝拉特裡克斯要發出第二道咒語時,在他們上方,有兩扇門被猛地推開了,五個人突然飛快地沖進了屋子:小天狼星、盧平、穆迪、唐克斯和金斯萊。
  “你爸爸已經醒過來了。”小天狼星歡快地對羅恩說,同時他一個咒語擊退了想要竊取預言球的瑪律福,“鄧布利多馬上來了。”
  我軍萬萬歲,你們完蛋啦!
  聽到這個消息,五顏六色的咒語頓時充斥了整個房間,食死徒急著逃跑,D.A則施展出五花八門的魔咒拖住他們的腳步。
  此時,穆迪正以一敵三,在他身周的食死徒抱頭鼠竄,卻始終逃脫不出穆迪的魔咒範圍。盧平和唐克斯配合得當,唐克斯用障礙咒擋住了一個身材最高大、魁梧的食死徒的退路,盧平用昏迷咒輕鬆擊昏了他。多洛霍夫——聲名狼藉的狼人被金斯萊用束縛咒捆在了牆角。除了貝拉特裡克斯在頑強抵抗著小天狼星的攻擊,我方形式一片大好。
  章萱對加入混戰顯然沒有多大興趣,她只是找准間隙放一兩個障礙咒和鐵甲咒保護自己人別受傷害。
  她以為大多數的男孩子都有軍人情節,內心都藏著對戰鬥的渴望與愛,就像納威一樣,現在的他與平時判若兩人,他的魔杖輪的虎虎生威,每一個咒語都由一個刁鑽的角度朝食死徒飛去。淩林卻一點點往後退,他一點點向門靠攏,還扯著章萱一起。
  “你趕緊先走,去向麥格教授求助,去找斯內普,找魔法部長,找誰都好。”淩林打開門鎖,迫不及待地把章萱向外推。
  “我不!你怎麼不走!”章萱把門重新關死,“鄧布利多不是馬上來了嗎?”
  “八點的聽證會,要是他來了早就阻止這一切了。你別磨蹭,趕緊的。”淩林反手發射了一道咒語把身後的食死徒逼退,繼續把章萱往外推。
  果然,章萱再去看時,食死徒已經重振旗鼓,他們有序地圍了起來,形成一個個小圈子,當穆迪迎戰第五個人的時候,章萱發現他已經是被動地被困在圈子內了。
  瑪律福和另一個食死徒把哈利和赫敏逼到了角落,“預言球,把預言球給我,波特!” 瑪律福的魔杖幾乎是頂在哈利的肋骨之間。
  “鄧布利多!”危急時刻,金妮尖叫著指著通向大腦廳的房門,一個瘦削的身體正站在門口,他的魔杖高高舉過頭頂。
  章萱感到一股電流湧過全身——但並不是要得救的喜悅之情。
  猩紅色的眼睛,蒼白又猙獰的面孔,這張臉章萱在裡德爾的墓地見過,是那個連名字都不能說的人!
  一瞬間,大家都定格在原地,看著黑魔王慢慢逼近。
  章萱看見穆迪的那只魔法眼睛像瘋了一樣在眼眶中飛快地打轉,貝拉特裡克斯猙獰而憤怒的表情慢慢變成了狂喜,哈利痛苦地捂住了他的傷疤。
  他捂住了傷疤!
  畫面向前走了一幀,短短的兩秒鐘卻發生了太多事情。
  穆迪找准機會,擊昏了面前某個發呆的食死徒。貝拉特裡克斯大笑,她尖聲吼出“鑽心剜骨!”,小天狼星被擊飛,跌落在了拱門邊上。預言球緩緩從哈利的手中跌落,然後清脆的碎裂聲響起,玻璃球磕在了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
  一個長著巨大眼睛的珍珠自色的身影升到了空中,它的嘴巴在一張一合。
  章萱看見瑪律福露出驚恐的表情,而就在同一時間,哈利和赫敏同時對著面前的食死徒大聲喊道:“閉耳塞聽!”
  那個身影說完話,消失得無影無蹤。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本來想一章搞定Orz結果要拖到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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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秘事務司(3)

  預言球撞在了堅硬的地面上成了玻璃碎塊。
  清脆的“啪嗒”一聲,不僅裂了預言球,黑魔王那張面具一般的臉龐上的面無表情也在一瞬間分崩離析,他露出憤怒又猙獰的表情。
  “波特”他像是要把哈利的名字嚼碎在嘴裡,“你總是給我搗亂,阿瓦達索命!”
  綠色的光線像一隻憤怒的蛇,它穿過食死徒和D.A,飛速向哈利撲了過去。
  哈利的魔杖還在地上,赫敏被控制在牆角,其餘的人都離哈利太遠。哈利全身僵硬地靠在牆邊,看著死咒毫無阻擋地向他襲來。
  預言球的碎塊飛了起來,重新組成了一個玻璃球,它一下子撞上不可饒恕咒,又再一次被炸得粉碎。
  邊上的一個食死徒痛苦地慘叫起來,他一把摘下兜帽,玻璃碎片深深地紮進了他的面頰。
  “誰!是誰?”黑魔王那雙猩紅色的眼要噴出火來,他強大的魔力壓制不僅讓哈利痛不欲生,即便是食死徒都有支撐不住,倒在地上的。
  黑魔王掃視全場,章萱和他對視不過半秒,明明在悶熱的神秘事務司,卻像被一下扔進冰窖,她驚出一身冷汗。
  幸虧他銳利的目光一掃而過,當黑魔王的視線停留在門廊前,他強大的氣場突然一下弱了下來。讓被壓迫的人好容易能喘上一口氣,但只是片刻,他又爆發出更強大的力量來,房間裡的人就像是瞬間潛入百米深海,巨大的壓力讓肺部像針紮一樣疼。
  “鄧布利多。”黑魔王像是在說一個有趣的笑話,他望著高舉魔杖、面色嚴肅、壓抑著憤怒的鄧布利多,蛇一樣扁平的臉扭曲出一個奇異的笑容。
  他像是根本沒看見鄧布利多身邊的魔法部長和那些看上去訓練有素的傲羅,那些不值一提的人根本不配他放在眼裡。
  “鄧布利多。”黑魔王再重複咀嚼了一遍校長的名字,陰側側、冷冰冰的,“你不應該被關在第十審判室嗎?”
  “你的朋友們的手法顯然不夠老道,他們忘記了審判室裡除了我還有眾多傲羅。魔咒的品質實在差強人意。”鄧布利多平靜地說。
  “這麼說又是我的食死徒壞了我的事。”黑魔王的眼睛還死死盯著鄧布利多,但是大部分的食死徒都淒慘地哀嚎起來:“主人,原諒我!主人!”這副模樣大概比他們在阿茲卡班時來得更加狼狽。
  鄧布利多顯然不打算和伏地魔磨蹭,他大步向前,揮動魔杖,咒語快速向房間內的食死徒飛去。D.A也再一次迅速行動起來。
  “哈哈哈。”只有貝拉特裡克斯還在狂妄地叫囂、大笑,她的魔杖揮動的太快已經化作了一道虛影,一道火焰從她的魔杖尖沖了出來,化作一隻巨大的火焰飛龍,橫掃而過。
  拱門邊的幕帳最先燃燒起來,接著神秘事務司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那只火焰化身的惡龍帶著燃燒一切的高溫和熾熱朝著鄧布利多和門邊的一干傲羅迅猛地撲了過去。
  鄧布利多已經和黑魔頭纏鬥在一起,他們之間的每一道咒語都是致命的,有絲毫的差錯都會讓自己死於非命。
  不知道貝拉特裡克斯使用的是什麼樣的黑魔法,傲羅們在狹小的房間裡下起了傾盆大雨,可雨水很快蒸騰,熊熊烈焰進一步向站在門邊的人逼去。
  “風!用風!”大火眼看就要燒到眼前,淩林大喊起來,雖然這不太管用,但他還是執著地把章萱護在身後。他舉起了魔杖,召喚出一道疾風。
  對抗貝拉特裡克斯的火,能往日能掀起大浪的風顯得有點力不從心,但至少它阻止了火勢向前推進的速度。
  傲羅大夢初醒,狂風襲卷,火龍被一點點向後逼退。大風呼呼地刮,把房間裡的每一個人都刮得東搖西擺。章萱的發帶綁得不緊,很快脫落飛進了火裡,頭髮遮住了她所有的視線。
  當章萱艱難地把臉上的頭髮撥開,她試圖去尋找自己消失的發帶時,她看見滿天飛舞的兜帽,還有熟悉的黑髮。
  熟悉的頭髮,熟悉的黃皮膚,熟悉的臉龐。
  那兩個站在房間角落的食死徒,他們與章萱四目相對,卻又很快地轉開。
  章萱的魔杖一下掉到了地上。
  爸爸媽媽!
作者有話要說:  

  ☆、格裡莫廣場12號(3)

  “攝魂怪倒戈,阿茲卡班發生集體越獄。”
  《預言家日報》首版,黑體粗號,大標題內容刺眼而醒目。
  頭版的大部分版面都被一大幅黑白照片佔據了,上面人影綽綽,章萱的視線卻久久停留在兩個黑頭發的巫師身上。
  伊澤爾克蘭普和溫蒂克蘭普——這一對沖著鏡頭微笑的巫師夫婦的頭上浮現出一行小字介紹。
  通過報紙知曉父母的名字,這樣的待遇一般人可享受不到,章萱不無自嘲地想。
  直到淩林拍了拍她的肩膀通知她去開會,章萱才如夢初醒似的把目光才報紙上收了回來。
  章萱把報紙正面朝下塞進了報刊堆裡,跟著淩林走進了廚房。
  今天,格裡莫廣場12號又格外的擁擠,鳳凰社的一次正式會議即將召開。
  自從經歷的神秘事務司的戰鬥,章萱覺得自己的地位突然急劇上升,她開始旁聽甚至參與鳳凰社的事務,雖然時至今日她一點兒興趣也沒有了。
  餐廳暫作會議室,章萱拉開了最角落的一張椅子坐下,淩林在她右邊的座位上,左手邊是韋斯萊雙胞胎,哈利、赫敏和羅恩在靠門附近的位置。
  鳳凰社的會議已經向孩子們開放,鄧布利多首先發言。
  “小天狼星因燒傷嚴重要在聖芒戈進行長期治療……”
  話還沒聽上兩句,章萱再一次神遊太虛,思緒飄回了新一期的報紙上。
  克蘭普,克蘭普。章萱在心中默默咀嚼著這個姓氏。她想起了掛在家裡客廳上的那張全家福,全家福的背面也有一行小字:章建國攜妻溫紅英、女章萱登黃山。
  章萱一時間茫然失措,怎麼一模一樣的人,套上了一身巫師袍就改姓克蘭普了。
  她走神的大概實在是有些厲害,斯內普教授瞪了她第三次,章萱才在淩林的提醒下注意到。
  可沒五分鐘她又失神了,這下斯內普乾脆不管她了。
  鳳凰社好久沒開例會,斯內普也好久沒有踏足格裡莫廣場。章萱上一次看見他還在大半個月之前,而時至今日,魔法部的意外都過去了將近一個星期,章萱才又看見了他。
  小天狼星在聖芒戈養傷,斯內普也不太願意長時間呆在布萊克的老巢裡。即便例會之後,韋斯萊夫人熱情地邀請他留下一起用晚飯,他還是打算離開。
  “教授!教授!”章萱急急忙忙地繞過海格龐大的身軀,在斯內普推開大門幻影移形之前拉住了他的胳膊,這大概是她這個星期最不恍惚的一個時刻,她快要一個星期沒有和別人交流過了。
  章萱的反常狀況被哈利戲稱為“戰鬥後綜合症”,表現形式為寢食難安,社交恐懼……
  “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花樣。”哈利以過來人的身份向淩林解釋著,“比如羅恩,他一直處於亢奮狀態,看見時鐘都想和它決鬥,或是納威,被貝拉特裡克斯折磨後就患上了魔杖恐懼症。”哈利聳聳肩,“你看,章萱不是開始說話了嗎?大蝙蝠的刺激效果多好啊。”在哈利的眼中,和羅恩、納威的症狀相比,章萱的情況還不算太糟糕。
  淩林禮貌地笑了笑,但是他的嘴角甚至沒彎出弧度就又垮了下去,他覺得章萱的狀態相當不正常。雖然斯內普教授不太友善,但是他還是決定靠過去聽聽章萱和他說了什麼。
  最讓他擔憂的是自從他半開玩笑地告白之後,除了在必要的時候,章萱幾乎不太和他說話。
  章萱的手還攥著斯內普的黑袍子,斯內普的表情有一點震驚,章萱說的話在他的意料之外卻又是情理之中。
  斯內普想來想去,難得地挑了個平緩地語氣對章萱說:“你不要想太多,他們,已經出來了。”淩林不知是不是自己產生了錯覺,斯內普的話裡還帶著一些憐憫。
  章萱還是拉著斯內普的袖子不肯放手。
  “我很忙呀。”斯內普僵硬的面部有一絲無奈的神情。
  突然間,章萱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淩林看不見背朝著自己的章萱臉上的表情,但是卻能聽見明顯哽咽的聲音,“你答應我父母要照顧我的!我聽見了!”
  很快,壓抑了一周的糟糕情緒再也抑制不住,開了哭泣的頭就很難停下來,章萱一下蹲在地上大聲哭了出來,“我不想住在這裡了,教授你讓我回家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還是趕在六月份的最後幾分鐘發出來了_(:3」∠)_
  先和小天使們說抱歉,七月份沒辦法日更了。這個星期開始陸續考試,一直到月中。後半個月去支教,不一定有網路……
  抱歉抱歉【鞠躬
  更還是會更,但是時間不定。
  最遲八月四號回家,那時恢復日更。
  《鳳凰社》劇情提前已經結束了,接下來是《混血王子》但是沒打算走原著,《死亡聖器》再回歸原著。
  全文字數應該在20萬左右,已經完成了13萬。
  第一次寫同人,有大把不足,感謝小天使們能看到這裡。
  尤其是kalan姑娘,要不是你的評論我大概坑文一百遍了……
  謝謝你,麼麼噠=3=
  謝謝所有看到這裡的小天使,我愛你們(っ///c)
  

  ☆、chapter 66

  我沒什麼想要得到的,所以我只能一點點失去我已有的。
  既成事實了就不要掙扎。章萱沒能回到中國的家,也沒能繼續留宿蜘蛛尾巷,離開了格裡莫廣場12號,她被一隻消失已久又突然出現的家養小精靈帶到一個大莊園裡,見到了她突然變成逃犯的父母。
  大理石壁爐、鍍金的鏡子還有金色的燭臺,耀眼的顏色在深紅色天鵝絨地毯和火光的映襯下閃閃發光。畢恭畢敬的小精靈說這一大個能裝下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房間,連帶著幾層樓外加窗前的大花園都是屬於克蘭普的。
  一棟大房子、一個好伴侶,章萱發現自己多年的白日夢在一夜之間全實現了,她隱約覺得自己應該很高興,但事實上她過的並不開心。
  章萱覺得自己一覺醒來成為了哲學家。
  人的欲望無窮無盡,可達成的目標實現了人就要開始追求不切實際的東西了。何況付出都不一定有回報,更別提不付出了。章萱心下思量這筆橫財的高昂代價自己是用什麼付得。
  逃犯父母換金山銀山划算嗎?顯然不。但是反正她無力改變,章萱自暴自棄地往豪華大床上一躺,在夢境中消化現實。
  “黑魔王想見你。”這是章萱再一次睜開眼睛聽到的第一句話。
  像是一記重拳擊中了腹部,艱難消化了一夜的事實在這一瞬間又湧到了喉嚨口。章萱覺得這是一種很噁心的比喻,因為她發現就算自己把所有的東西都幹嘔了出來,她也只能且必須把它們重新收拾起來再咽回去。
  章萱心情複雜地套上了克蘭普夫人精心挑選的巫師袍,有生第一次穿這麼昂貴的衣服竟然是去見一個聲名狼藉的黑巫師。但幸好她做足了心理準備,或者說是斯內普教授在章萱離開前塞進她口袋裡的,有關大腦封閉術的要點的紙條讓她有了底氣。
  章萱相信,無論是她的父母還是斯內普教授都不放心讓她一個人面對黑魔王。
  所以當黑魔王示意所有的人都退下,他要和章萱單獨談談時,章萱幾乎是絕望地盯著瑪律福家大廳裡的那盞奢侈昂貴又累贅的大吊燈,它懸掛在本世紀最可怕的黑魔王頭上,搖搖晃晃,搖搖晃晃。
  如果價值連城的你有幸掉落並且剛好砸在黑魔王的頭上,無論要花多大的代價,我都會把你恢復如初的,章萱在內心祈求著。
  所有的人都離開了房間,那盞不中用的燈也沒能砸下來。章萱不得不收回游離四方的眼神,低下頭,躲開黑魔王探究的、猩紅色的眼睛。
  “把頭抬起來。”黑魔王冷酷而高亢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大廳中迴響。
  不要緊張,不要緊張,章萱在心中反復安慰自己。黑魔王又能怎麼樣呢?即便他一直標榜自己無上、純正又高貴的斯萊特林血統,他還是像他的曾曾曾曾曾祖父一樣,用著充滿倫敦農村鄉土味的發音和腔調。
  幾乎是在抬頭的那個瞬間,黑魔王就對章萱用了“攝魂取念”。
  放空思想,放空頭腦……把想展現給他的記憶抽出來……
  章萱在頭腦中認真地開始背誦《高級變形術》、《魔法史》、《魔藥大全》……
  嗯,背著背著她還忘記了月長石粉和嚏根草糖漿是用來製作什麼的了……
  章萱想了很長時間,她滿腦子都是嚏根草要怎麼種植、去哪裡挖、採摘之後要怎麼處理,甚至神經大條到忘記了自己還站在瑪律福家的大廳,面前就坐著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她忘我地思考著這個絕世難題。
  可即便是如此,章萱想破腦袋也沒能想出來它們究竟是用來做什麼的,直到黑魔王忍無可忍地提醒她這些是用來製造緩和劑的主要材料。
  哦,這樣啊!
  章萱恍然大悟的愚蠢的表情幾乎要逗樂了黑魔王,以至於他想給章萱一個“鑽心剜骨”讓她補補腦子。
  “把斯內普叫進來,你可以出去了。”黑魔王高昂的聲音低沉了下來,這讓沒有點燭火的大廳變得更加陰森森的。
  章萱最後看了一眼黑魔王猙獰的面孔,退了出去,她畢恭畢敬地關上門,然後撒腿跑,滿院子亂竄去找她的魔藥教授。
  冷不丁被拽住巫師袍的圓領子,這一下卡的章萱一陣咳嗽。
  “跑什麼跑?”斯內普一臉嫌棄地看著章萱,“還嫌不夠丟人?”
  章萱到處張望,四下無人,花園裡只有一隻白孔雀趾高氣昂地撅著它的屁股沖著章萱的臉。
  “黑魔王找你。”章萱縮著脖子可憐巴巴地看著斯內普教授。
  “站好,背挺直,頭抬高。”斯內普一巴掌拍在了章萱的背上,“你在斯萊特林真是白待了一年。”
  與此同時,幾乎是默不作聲,斯內普詢問章萱結果如何,章萱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得到滿意的答案,魔藥教授一指後花園的那棟小洋樓,把章萱打發去找德拉科,又掛上那張虛情假意的臉,微笑著,一步一步往會客廳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跳票了幾天0W0
  爭取在暑假結束前完結……雖然我沒有存稿(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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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67

  所有事都有目的,我不能白來一趟。
  “克蘭普的家族史不比瑪律福短,他們靠魔藥發家,投機倒把了幾個世紀在英國站穩了腳跟。你別瞧不起人家,從最簡單的瞌睡藥劑到最高深的解毒藥劑,英國賣出的每一瓶魔藥,三分之一的收入都要流入克蘭普家……”
  章萱靠在門邊上聽著瑪律福先生講述著自家漫長的家族史,因為一無所知,章萱聽的津津有味。
  盧修斯瑪律福先生很有講故事的天分,從英國光榮革命一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他娓娓道來英國幾大巫師家族興衰沉浮的苦難拼搏史,豪門恩怨,感情糾纏,再加上不為人知的秘史,章萱在門外聽得忘乎所以,只差手舞足蹈,她期待有更大的料子被爆出來。
  門內的德拉科瑪律福卻是昏昏欲睡,秉持著良好的貴族教養他一直忍耐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他才阻止瑪律福先生滔滔不絕的故事會。
  “爸爸,每次提到這個話題您都要和我講一遍歷史。”德拉科不耐煩地打斷了瑪律福先生,“我向您保證,魔法史這一門整個斯萊特林沒有誰學的比我更好了。”
  “說這句話你不覺得愧疚嗎?”盧修斯涼颼颼地說,“瑪律福的吃穿用度是霍格沃茲最好的,可你,就只敢把自己放在斯萊特林,是嗎?”
  “格蘭傑那個骯髒的泥巴種……”
  “你還不如她!”
  被父親一嗆,年輕的瑪律福先生沒了聲音。
  “每次提到克蘭普你都會情緒激動。”章萱聽到兩聲清脆的聲音,大概是盧修斯用他的蛇頭杖敲擊了兩下木質地板。
  “您用我的繼承權脅迫我和那個女孩在一起,誰知道接下來您還會要我做些什麼。”
  德拉科果然是德拉科,連生氣時候的聲音都那麼動人,章萱靠在門邊高興地聽著父子二人計算著利益得失。奇怪的是,得知真相的她好像沒有想像中那麼難過。
  “聯姻!絕不。”德拉科壓制著怒火的聲音像是要衝破了房門,章萱多想推開門看一看兩雙淺灰色眸子互瞪的場景。
  “你沒得拒絕。這一次不是瑪律福家的繼承權,如果你不答應,就連我的遺產你都不會得到一個納特。”盧修斯先生清楚的知道自家兒子的七寸,他拿捏的很妥當,德拉科連拒絕的力氣都不會有。
  果然,德拉科的聲音有氣無力,他的態度立馬軟了下來,浸淫魔法界三四十年的老蛇到底還是更勝一籌,可小蛇終究還是要掙扎一下,“為什麼?”
  瑪律福先生沉默了一會,沉默到德拉科自己都覺得問這個問題有些犯傻。
  “克蘭普能幫得了瑪律福什麼?當時克蘭普夫婦和您在一起!波特逃走不是您一個人的過錯。”德拉科再一次激動起來。
  “所以他們付出了更大的代價。”盧修斯的聲音很輕,章萱在門外聽得很不真切,她湊近一點,再湊近一點。
  總有一扇門,在關鍵的時刻是虛掩著的。
  沒有關緊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章萱整個人暴露在了瑪律福父子的面前。
  章萱覺得瑪律福們好像受到了很嚴重的驚嚇,那柔順的鉑金色頭髮都要豎起來了。
  “嗨,德拉科。”章萱鎮定自若地朝德拉科揮了揮手,“您好,瑪律福先生。原來您也在這呀,斯內普教授讓我來找德拉科。我原本想敲門的,但是門好像沒關緊,抱歉。”
  盧修斯乾咳了兩聲,沖著章萱搖了搖頭,隨後順手就把一旁還面色僵硬的德拉科給推了出去。
  “章萱,好久不見。哦,不是,教父讓你找我有什麼事?”德拉科向門口的方向走了兩步才緩過神來,說出的標準問候語已經咽不回去了,他急忙調整表情,擺出一副自然的樣子。
  因為章萱的表情很自然,就像是她什麼也沒有聽見一樣,就像是她真的剛剛走到門邊想要敲門卻發現門沒有關上一樣。
  她大概什麼也不知道,德拉科心裡長籲了一口氣。
  “我們出去聊好嗎?”章萱笑著看著德拉科,她說話的語氣帶著一點撒嬌的意味,是每一個和男友分別了一個暑假的小女生都會流露出的感覺。
  然而事實上是,章萱和德拉科在暑假結束前吵了一架,她不辭而別,再見面一切都天翻地覆。
  不明真相的盧修斯先生高興地把兒子趕了出去,半知半解的德拉科一邊還在努力偽裝面部表情掩蓋擔驚受怕的樣子,一邊沉浸在大男子主義的小變扭中不能自拔。
  想你在心口難開,德拉科小彆扭偷偷瞄了一眼章萱,發現她專心致志繞開腳下的花草,完全沒有和自己說話的打算,氣的他連踩了好幾朵瑪律福夫人最愛的白玫瑰。
  瑪律福莊園說小不小,但是徒步二十分鐘也走到了大門,克蘭普夫婦已經在門口等著章萱了。
  章萱在庭院前的噴泉旁停下了腳步,她扯住了德拉科的袖子。
  德拉科回頭看她。
  章萱微微踮起腳尖,靠近德拉科的耳邊輕聲細語地說:“這個暑假我學了很多東西,今天這堂課尤為重要,這位同學前半堂課配合的很好,最後關節可別掉鏈子。”
  德拉科果然沒有聽懂,莫名其妙地看著章萱。
  章萱微笑,再一次湊近德拉科小聲地說:“我聽到你和瑪律福先生的所有對話了。”
  她頓了頓,蓋棺定論,“我們分手吧。”
  德拉科渾渾噩噩地回了頭找到了還打算繼續和兒子長談的瑪律福先生。
  “您剛才說克蘭普家付出了什麼代價?”
  “他們把唯一的繼承人給賣了。”
  與此同時,黑魔王站在瑪律福莊園的陽臺上觀望著一望無際的玫瑰花,斯內普畢恭畢敬地站在他的身後。
  “你要知道,我對她並不是很滿意。”這陰沉的聲音幾乎要讓整片花海頓失顏色。
  “沒有比她更好的,我的主人。”斯內普彎下來他的腰,親了親黑魔王的衣角。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68

  我不能傾盡全力,你還需要我保護。
  瑪律福要舉辦一場盛大的貴族晚宴。
  章萱打算躺在床上和媽媽力爭到底。
  真是尷尬,前男友家裡開Party。要不要和前任再聯繫這種千古難題好死不死就這麼遇上了。
  “不去,說什麼我也不去。”章萱在床上打了個滾,用被子捂住頭。
  “克洛蒂爾達·克蘭普,你給我起床,這件事沒商量。”克蘭普夫人拽著章萱的頭髮就打算把她往禮服長袍裡塞。
  “我叫章萱,不叫勞什子克洛蒂爾達·克蘭普。”章萱坐起身,雄赳赳氣昂昂地看著媽媽。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家家有本翻舊的帳。每當提起從前的事,章爸爸、章媽媽就會表現出百分之三百的愧疚,章萱憑著揭老底這個本事躲掉了大部分貴族必修禮儀課程。
  “你要是不去,你今晚就能重新投胎當章萱。”克蘭普夫人氣勢洶洶地把章萱揪了起來,“這一次你說什麼都不管用了,是他發的邀請函,一定、必須、沒商量的,給我去。”
  “啊……媽鬆開我的頭髮,疼!”章萱大聲嚷嚷,“他誰啊他,這麼大威風。”
  奇怪的是,克蘭普夫人真的鬆開了抓章萱的手,章萱驚奇地抬頭,發現媽媽好像哆嗦了一下。
  “哦,他啊。”章萱歎了口氣,天大地大,前男友也沒有黑魔王大,“那就去吧。”
  為了照顧章萱的情緒,克蘭普夫婦一直堅持每天使用變形術改變外貌,可像今天這樣的“大日子”,他們也不得不卸下偽裝,把過去十幾年的生活習慣全部打包丟掉,重新擺出一板一眼的貴族姿態。
  感謝梅林,只是需要花幾個小時打扮自己,不需要為了參加一個要浪費幾個小時的舞會坐上幾個小時的馬車。
  當章萱跟著父母幻影顯形到瑪律福莊園的門口,門庭若市的場景著實還是讓章萱嚇了一跳。
  “伊澤爾,我的朋友,你總算回英國了。”突然從旁邊竄出一個身著禮服的男人,他給了克蘭普先生一個大大的擁抱,他隨即又輕吻的克蘭普夫人的手背,順便問候了章萱,“這是你的女兒嗎?和你長得真像啊。”
  瞧這睜眼說瞎話的本領,章萱忍住了把手套塞進來人嘴裡的衝動。克蘭普先生有一頭黑頭發,卻有一雙藍眼睛,克蘭普夫人有一雙黑眼睛,卻是一頭金髮。除了這些還有骨架大了點,我們之間哪裡像了你大聲告訴我?
  對女兒的秉性相當瞭解的克蘭普先生及時插上了話,“這是魔法部傲羅辦公室的副主任,亞曆克西斯·費弗爾先生,克洛蒂快打招呼。”
  “費弗爾先生。”章萱扯了扯裙擺,笑了一下。
  但是很快,她就連皮笑肉不笑的力氣都沒有了。從莊園門口走到大廳不長不短的一條路,章萱無數次地行禮,無數次地微笑,精疲力竭到“傲羅和逃犯為什麼會相互擁抱”、“傲羅為什麼會出現在黑魔王舉辦的宴會上”這些問題都懶得思考,明明近在咫尺的門走起來卻那麼遙遙無期。
  “多爾夫先生,我們一會見。”章萱竭力扯出一個微笑,和斯萊特林的學長道別。其實最讓她心力憔悴的還是別人那些沒完沒了的打量的目光。章萱甚至希望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寫清楚,貼在背上,省得總有人盯著她的臉看。
  更慘的是,讓前任看見自己這樣狼狽的模樣。
  在她為了站在門口迎接賓客的莊園主人——瑪律福先生以及瑪律福先生彎曲膝蓋之後,章萱在心中暗下決心,這是我今晚最後一次行禮!
  一家三口走進門,就能看到黑魔王坐在高高的骨堆旁邊。
  哦不,高高的椅子上面。
  這樣難伺候的人普通見面禮更笨滿足不了他,坐的這麼高不就是為了讓別人去親吻他髒兮兮的衣角嗎?
  那上面有多少人的口水啊……
  章萱默默低下了頭,萬一這個時候黑魔王再一次對她使用了攝魂取念,她就算有十七個魂器也該死徹底了。哦,魂器也是敏感詞彙……
  向黑魔王致敬的巫師排著長隊,好不容易才輪到了克蘭普一家。
  一家子不得不俯下身去夠黑袍子的邊緣時,突然一股力量把他們托了起來。
  “克蘭普,我忠誠的僕人。”黑魔王沙啞的聲音在頭頂響了起來。
  原本就只有輕音樂回蕩的大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連帶著熱熱鬧鬧的花園都寂靜了。
  黑魔王揮了揮手,像是施展了魔咒,大廳又像是炸開鍋似的吵了起來,大家都歇斯底里的喧鬧著。
  從肉體到精神都有點承受不來的章萱甩開了爸媽把自己藏到了角落的一根大理石柱後面,她努力在烏煙瘴氣之中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可一口氣還沒喘過來,章萱又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齊整的棕色短髮,藍色的眼眸,桀驁不馴的表情,套在禮服長袍裡有點束縛但總體挺帥的刺頭先生站在章萱面前。
  “你……你怎麼會在這!”章萱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女士,您說什麼?”面前的巫師一口繞舌的英語,聽上去大概是從法國歸來的旅外僑胞。
  “別裝了。”章萱瞪起眼睛悄聲說:“淩林,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
  他笑了,眼睛眯成了月牙。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69

  “今晚他是我的男伴。”
  正當章萱絞盡腦汁糾結著淩林是怎麼混進斯萊特林的據點的時候,一件漂亮的裙子從旁邊飄了過來。
  哦是個漂亮的姑娘。
  “阿斯托利亞。”章萱主動和格林格拉斯打招呼。
  雖然阿斯托利亞始終沒有放棄挖牆角的動作,但是她和章萱的關係始終保持在過得去的狀態。
  在拆散章萱和德拉科這件事上,阿斯托利亞尤為熱心。除此之外,她對另一件事也相當熱衷——抗擊帕金森。
  哪事多哪就有帕金森的身影。
  果不其然,那只高貴的母獅子狗很快就來趕場了。而她忠實的護衛紮比尼先生則不斷用眼神示意對面的兩位姑娘給他點面子,不要再在火上澆油了。
  淩林還在她身後站著呢,章萱實在沒有興趣和帕金森爭吵。她想快一點知道他以身涉險來這到底有什麼要緊的事。
  章萱越不想讓帕金森知道,帕金森越想繞過去仔仔細細地看看那個莫名眼熟的男巫究竟有什麼問題。
  英語不好這個致命弱點讓章萱和帕金森一開始對上就處於劣勢,而這種狀態至今沒能得到改變。
  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在應對帕金森系列問題上,格林格拉斯小姐有她獨特的解決方法。
  “嘿潘西,聽說這次舞會你邀請德拉科,他又拒絕了你?”
  帕金森高傲地抬著她的頭,惱羞成怒全藏在精心繪製的濃妝下,她沒瞥阿斯托利亞一眼,繼續集中炮火進攻章萱:“聽說德拉科把你給甩了?他不要你了?”
  聽說?聽紮比尼說的吧。章萱有所指地看了佈雷斯先生一眼,果然見他尷尬地摸著自己的鼻子。
  也正常,在瑪律福少爺過期的前女友傳播一些莫名其妙的消息之前最好由瑪律福控制輿論導向。
  “是呀,現在我們一樣了。”
  章萱自斷後路的答覆把帕金森的嘲諷全堵在了嘴裡。帕金森停頓了一下,才再一次趾高氣揚地重新拉開架勢,“誰和你一樣了。你這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泥巴種算什麼?”
  一片譁然,四周圍了不少好事的觀眾,今天章萱以克蘭普家女兒的身份高調露臉,比起帕金森可風光多了。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啊,章萱在心裡歎了口氣。前男友的莊園,食死徒的聚會。天時、地利、人和,她是一樣也沒沾到。而且她其實也沒必要把自己和帕金森拉到一條水平線上的,太失水準了。
  可是今天,怎麼看她就這麼來氣呢?
  “向我的父母道歉。”
  和帕金森的正面對抗中,第一次,章萱往前邁一小步。
  雖然這算是章萱生命中的一大步,但是在帕金森眼裡實在是底氣不足的表現。
  “怎麼,難得我說錯了?”帕金森把雙臂往胸前一抱,理直氣壯地笑看著章萱。
  唉,又有高中廁所的既視感了,白瞎了這大廳的裝潢,章萱也跟著笑。
  隨即,她用最快的速度抽出了收在袖子裡的魔杖,瞄準了帕金森栗色的頭髮,口齒清晰,發音標準,“Incendio(火焰熊熊)”
  帕金森不愧是當了多年的大姐大,這麼近的距離,她也乾脆俐落地避開了章萱的攻擊,只可憐了後面那個幾近禿頂的中年巫師,這一把火把他為數不多的毛髮也燒了個精光。
  “Reducto(粉身碎骨)”帕金森的反擊來得很快,她的魔杖好像就一直緊握在手中,咒語幾乎是擦著已經退讓的章萱的鼻尖飛過的。
  乘著粉碎咒撞上大理石柱又反彈向窗把玻璃擊得粉碎的時間,帕金森和章萱已經互相使用了幾個全身束縛咒和昏迷咒。
  大廳的西北角已經是一片狼藉,彩繪的玻璃和精巧的裝飾的碎片散了一地,人群圍成一個圈,把兩個女孩圍在了中間,人們在充斥著咒語的戰場邊繼續嬉笑玩鬧。
  瑪律福先生聽到動靜要趕去勸架,被黑魔王一個動作給攔了下來,貝拉特裡克斯就站在她的主人身邊,激動難以自持,她迫不及待地代替黑魔王命令了她的妹夫:“讓孩子玩去吧。“
  “統統石化”“飛沙走石”
  兩道紅光撞在一起迸出火星,變了角度向一旁的看客激射去。男巫鎮定自若地用高腳杯截住了迎面而來的咒語,在黃油啤酒潑灑、杯子破碎之前,他揮動魔杖,把高腳杯變成了一枝漂亮的玫瑰花,隨手送給了身邊的女巫,這一舉動引起了一片口哨聲。
  是的,誰在乎兩個用課本知識打架的孩子呢?在在場所有的食死徒眼中,帕金森和章萱的舉動只不過是鬧著玩。不知起因的後來者甚至還會在恰到好處的地方鼓掌、喝彩。
  要說唯一值得讚揚的地方就是誰也沒有使用繳械咒。
  男巫女巫們漸漸聚攏過來,嘴裡還不停感歎著年輕人就是有活力。帕金森眼光六路的本領不一般,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眾人的觀賞物件,立馬決定速戰速決。這一下,壓箱底的惡咒一個接著一個抖了出來。
  章萱避開兩個顏色古怪的咒語,對帕金森展顏一笑。
  我做好了準備出風頭的,哪有做戲給猴看結果自己上砧板的。
  一閃而過,不知什麼東西隨著一個“鑽心剜骨”朝著帕金森飛了過去。
  帕金森躲開了鑽心咒,卻被緊隨其來的東西打個正著,她看見不遠處,章萱的嘴唇一閉一合,隨即自己眼前一黑,不醒人事。
  章萱收起魔杖,沒看倒在地上的帕金森一眼,她最先看向黑魔王,她未來的無上的主人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章萱念了一句很怪的咒語,在場沒幾個人能聽懂,但是不要緊,反正最大的魚已經上鉤了。
  她冷眼掃視那些竊竊私語的食死徒,高傲又輕蔑地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很久以後,章萱問已經成為瑪律福夫人的阿斯托利亞怎麼知道當年帕金森被德拉科拒絕了
  阿斯托利亞理所當然地回答:我隨便說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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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70

  新的學期。
  霍格沃茲特快一如既往地把孩子們送到學校,海格一如既往地帶著新生坐船渡湖,城堡也一如既往燈火輝煌,但是還是有一些事情發生了改變。
  比如說鄧布利多沒有出席開學典禮,斯內普教授終於得償所願當上了黑魔法防禦課的教師以及章萱的名頭比瑪律福的管用。
  例如級長在斥責新生的時候會說:“你再哭,再哭克蘭普家的女魔頭就來把你抓走了。”
  章萱的名聲大概達到了比狼外婆還糟糕很多的程度。
  黑魔王復活要重新統治魔法界的事情已是人盡皆知,魔法部部長在短短幾個月內換了幾任,口號一個比一個喊得響亮,行動卻一次比一次無力。
  可黑魔王先生一直是位實幹家,他在追逐夢想的道路上一步一個腳印,而章萱在他的英明指導下做了不少事。
  為了懲罰血統背叛者一把火燒了陋居以儆效尤,綁架傲羅金斯萊·沙克爾,招降攝魂怪……
  隨便哪一件事都足夠章萱在阿茲卡班關上一輩子。
  然而真相是,燒陋居的是與韋斯萊先生有莫名仇恨的瑪律福先生,章萱雖然參與了綁架傲羅事件但是剛把犯人移交她就擊昏了看守為沙克爾先生逃跑爭取了寶貴的時間,至於攝魂怪……這種根本沒有辦法溝通的生物到底要怎麼招降啊……只是阿茲卡班早就被攻陷了而已……
  魔法部都沒有來抓我你們憑什麼質疑我!章萱就這麼很委屈地被套上了壞人的名頭。
  而神龍見頭不見尾的鄧布利多先生好像對現狀相當滿意,他和斯內普把章萱往土匪窩裡一扔就任由其發展了。
  這個老騙子!什麼幫我找回家的方法,都是唬人的。
  曾幾何時,聽聞父母是逃犯的章萱一怒之下和鄧布利多交了老底,來自哪裡,去往何方,事無巨細,一一道來。鄧布利多先生先給章萱上了一堂生動的經濟學課程,告訴她價值決定價格,供求影響價格,然後告訴章萱能幫她找到回家的方法。
  章萱就是這樣被威逼利誘跳進了拯救世界的巨大圈套裡。
  但是木已成舟,反正都已經聲名狼藉了,就要硬著頭皮把事情做完了。
  可是究竟要做什麼事情呢?鄧布利多先生之報以一個迷之微笑。
  這意思大概是我是一塊磚,哪裡需要我我就往哪裡搬?
  抱著回家的一絲絲希望,章萱就老老實實做起了全能小臥底。
  比如黑魔王要和巨人談判,章萱興匆匆地跑去告訴斯內普教授,誰誰誰要去和巨人談判啦。斯內普瞥了章萱一眼,“已經知道了。”
  黑魔王要和狼人談判啦,章萱再一次向斯內普教授奔跑去,斯內普又是冷冷一瞥,“已經知道了。”
  在一廂情願、自作主張的數次通報之後,章萱垂頭喪氣地問斯內普教授:“我到底要做啥?”
  “做好你的本職工作。”斯內普教授是這樣回答的。
  學生的本職是學習,章萱聽聞這句熟悉的老話頓時茅塞頓開,立馬投身學習的戰鬥中去。
  怎麼可能?
  她現在一個頭比兩個大,哪有心情抱著課本背變形步驟和魔藥配方。
  帕金森吃了一次明虧,暗地裡不斷襲擾。瑪律福占了便宜,但幽怨的小眼神像是粘在了章萱身上。還有淩林,自打那次他神秘出現在瑪律福莊園又很快神秘失蹤,章萱很懷疑他是不是和救世三人組浪跡天涯了,可是哈利·波特先生還在霍格沃茲呆著呢。
  最要命的是,她右臂上那個黑糊糊的圖案,時不時就像被灼燒似的疼起來。
  可這恰恰又是一個讓章萱頭疼的地方,作為食死徒隊伍中的新鮮血液,Lord相當關注她的動態,甚至還會問一問這個星期的學習進度,偶爾教她一些課本上學不到的東西。
  別說課本了,就連霍格沃茲的大部分教授都不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吧。
  黑魔王先生看上去格外的大方,他會教章萱一些稀奇古怪但是實用性很強的知識,時常展示一些威力無比的咒語,毫不吝惜地從金庫裡搬出珍寶,章萱的生活水準一下顯著提高。還有那些不要錢的讚賞,無論章萱做了什麼事,哪怕只是閒聊時告訴他,自己在學校測驗得了滿分,黑魔王——本世紀最強大的黑巫師,都會大方地對章萱說:“做得很好!幹得漂亮!很不錯!”
  章萱很長時間都在質疑這些並沒有什麼用的舉動,甚至她一度懷疑贈品甚至是黑魔王的唾沫都隱藏著致命的魔藥,章萱花費了大把的時間和精力求之結果而不得,最終一切不了了之,她毫無心理負擔地過上了高水準生活。
  很久以後,章萱終於恍然大悟,魔藥不是擦在了物品上而是直接澆灌在自己的心裡。首先同化了生活方式,進一步接受了行為習慣,最後甚至他不用費口舌之力,我的思想就和他靠在了一起。
  這樣的攻勢對德拉科·瑪律福沒有任何效果,他從小在金山銀山裡長大,奢華的生活他不屑一顧。
  但是像我這種從小又沒權又沒錢,連幾句表揚的話都稀罕的一塌糊塗的窮人家的孩子啊,章萱長長地歎了口氣,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啊。
  “阿拉霍洞開。”章萱用魔杖戳了戳緊閉的房門,門輕輕鬆松地被打開了。她禮貌地用魔杖指著她很久以前的老校長,看著他猝不及防的樣子,章萱快活地問候道:“好久不見呀,楊校長。”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71

  章萱敢拍著胸脯保證,黑魔王先生是一位良心企業家。
  他龐大的政治帝國絕不是單純靠剝削員工的勞動力建立起來的,至少對於她是這樣的。
  在章萱的從業生涯中,黑魔王安排的任務絕對的循序漸進、毀人不倦,從不存在過量和加班的問題。
  最初有老員工提攜,陪太子讀書,走馬觀花地溜達一圈就可以回去交任務了。再後來,開始獨立完成一些可接受的事情,比如屠殺食屍鬼又或是紅帽子,這些黑魔法防禦課上都有的東西,章萱做起來是得心應手。到最後使用不可饒恕咒幾近麻木了,黑魔王先生拍著章萱的肩膀讓她回頭,告訴她那些小妖其實是血統不純的泥巴種變的。
  章萱就這樣上了賊船,她欣然接受,爽快地去執行下一個任務了。
  在此之前,章萱哭爹喊娘地抱著斯內普的大腿哭了一個晚上,徹底報廢了他唯一的黑袍子。
  即便斯內普再三安慰她那群人已經被他掉包了,都是貨真價實的妖精,章萱還是沒完沒了的哭天搶地。
  她說:“教授你就讓我哭吧,不然萬一明天我指著黑魔王的鼻子說他是個傻【嘩——】,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斯內普一個白眼沒翻上來,差點進了聖芒戈。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斯內普告訴章萱,“從明天起你就換一個表情。不要哭,不要笑,平時德拉科怎麼鄙視你,從明天起你就怎麼加倍藐視眾生。”
  章萱領會到了這一精髓。
  第二天起,回到霍格沃茲的章萱就徹底面無表情。
  時間一點一滴過,事情一絲一縷做。
  等許久未露面的淩林同學跟著鄧布利多校長回歸的時候,章萱基本已經做到了所有事情都能用“嗯”、點頭和翻白眼來回應。
  和她一個組織的她覺得沒什麼好溝通的,和她不一條戰線的不找她溝通,隔閡比她剛來霍格沃茲的時候還要嚴重。
  代溝啊……
  寂寞的週六早晨,章萱從廚房裡偷了一籃子牛角麵包,在黑湖邊找了個小情侶不易出沒的地方把麵包掰成小塊喂水怪。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章萱手裡不停,心中念念有詞。要不是一雙幕後黑手突然蒙住了她的眼睛,章萱打坐念經的姿勢不知道要維持多久。
  哎呦,不錯啊,還有敢來招惹我的。章萱扔麵包的手在空中停頓了一秒,麵包“撲通”一聲掉進湖裡。水花四濺聲中章萱思考著,要是下一秒你不鬆開手,我就用手肘擊打你的胸口轉過身用魔杖頂住你的喉嚨最後戳一個洞,展現一下克蘭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實力。
  下一秒,戲謔的笑聲過後,一個略沙啞又幼稚的聲音問:“猜猜我是誰?”
  真是無聊,章萱掙開擋住視線的手,鼓起腮幫子回頭怒瞪始作俑者,淩林擺了個沒心沒肺的造型吊兒郎當地半蹲在章萱身後。
  章萱盯了他一陣,組織了半天語言想嘲笑他的幼齒,結果話到了嘴邊變了調。
  一見到這傢伙就覺得自己最近的日子過得很委屈,“你回來啦。”章萱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帶了點哭腔,真是奇怪。
  “嗯。”淩林拍了拍她的頭,“沒骨頭賞你,起來吧。”
  章萱乖乖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然後轉過身一手灰全往淩林臉上糊,“你哄小狗呢!”
  “哪能啊。”淩林輕輕鬆松避開章萱的魔爪,在章萱的驚叫聲中把人攔腰抱了起來,“我心疼你還來不及呢。”
  章萱一陣撲騰,“鬆手鬆手,你再不鬆手我喊了啊!”
  “哎別瞎動,你老實一點行不行,我都多久沒見到你了。”淩林心滿意足地看見章萱的臉一點點紅了起來。
  章萱的身子還彆彆扭扭地僵硬著懸在半空中,就看著淩林那雙黑漆漆又亮閃閃的眼睛慢慢地靠了過來。
  “這麼長時間,你有沒有想我?”變聲期的沙啞加上一絲絲的緊張,男孩的聲音有著細微的顫抖。
  黑湖裡的大水怪先生突然猛烈地拍擊湖面,它明明聞到岸邊的香味,可下一塊麵包遲遲沒有落下來。
  拿無辜的傢伙出氣的還有德拉科·瑪律福先生,他狠狠拍完桌子,看著自己發紅的手掌心,又是肉疼又是心疼,好好的出去散個心,結果卻觸了黴頭,他對自己下午在黑湖邊看到的一幕越想越生氣。
  結果當天晚上,章萱那被黑湖水濺得濕淋淋又髒兮兮的外袍才剛脫下來,就收到了黑魔王老闆急招的訊息。
  章萱抱了斯內普教授的大腿急匆匆地趕到了瑪律福莊園,黑魔王總裁剛接待完一批長相各異的歪果仁。
  魔王先生大概是想開一家全球性的娛樂公司,對下屬的感情問題管控的相當嚴苛。他抓著斯內普和章萱一起訓斥,師徒倆怎麼就一個毛病,對格蘭芬多的泥巴種就這麼情有獨鍾。
  已經三十好幾的斯內普先生還要急急忙忙地解釋:“不不不,有更好的純血女人配我,只是我想把終身奉獻給您和魔藥。”
  感覺事態有點嚴重的章萱也急急忙忙地解釋:“不不不,我和他只是好朋友,就從小認識沒別的關係。我一心向您,實屬良民。”
  黑魔王好像就等著章萱效忠,他眯縫著腥紅的眼睛打量了章萱一陣,“那好,那你就表現一下吧。”
  嗯?
  “你的父母在中國培養了你這麼多年,別浪費了這心血。我有事想請你的老校長幫忙,去請請他吧。”
  黑魔王那張猙獰的臉皺著了一起,露出一個大約是笑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72

  黑魔王隨手指了身邊的貝拉特裡克斯吩咐她跟著章萱一起去。
  要不是貝拉小姐臉上得意倡狂的表情太明顯,章萱都要誤以為黑魔王先生真的只是隨手一指。
  看上去,這位從前的布萊克小姐,現在的萊斯特蘭奇好像對章萱有諸多不滿,章萱倒吸一口涼氣,準備好接受這位最忠誠的食死徒的折磨。
  我搶了她的風頭,霸了她的主人,甩了她的侄子,只要她別在背後給我一個“阿瓦達”,她做什麼都好,章萱在心中默默祈求梅林。
  果然從一開始,貝拉特裡克斯就沒給章萱好臉色看。章萱挽著她的手臂在長江邊落地的那一刹那,“貝拉特裡克斯”就改名為“找碴特裡克斯”。
  “你連幻影移行都不會?德拉科十歲之前就完全掌握了。”
  “你顯形的落地姿勢真是太愚蠢了。”
  “不要用這種傻乎乎的眼神看著我,主人怎麼能把這樣的任務交給你。”
  “那個。”章萱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了貝拉特裡克斯的巫師袍的一個小角,冒天下之大不韙對她說,“我是想和你講,要走這邊。”
  英國比國內晚了七八個小時,但章萱出門的時機恰好,兩個地方的天色一樣漆黑。十二月份的時候,太陽直射南半球,天亮的很晚,四點鐘的重慶還沉浸在睡夢中。
  貝拉女士花了大量口舌嘲笑中國居民好吃懶做,才晚上八點就睡死在屋裡。章萱默默忍受,只渴望靠譜的斯內普教授能乘著萊斯特蘭奇夫人廢話的時間儘早把事情告訴鄧布利多先生。
  黑魔王後勤部的偵查工作沒做好,不知道校長先生的家在何方。章萱也不知道,就乾脆往學校走,她打算等校長先生上班了,再和他好好談談合作的問題。
  然而貝拉特裡克斯覺得章萱著實有點傻,食死徒對誰這麼客氣過?她一個咒語轟開了學校大門,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那扇無數次在她遲到時候攔住她去路的大門就這樣灰飛煙滅了,章萱在一旁看的百感交集,五味陳雜。
  但是再這樣下去半個學校都要被燒沒了,章萱幾步趕上去,一把抓住貝拉特裡克斯的手,“主人說要請校長先生幫忙。”
  貝拉特裡克斯沒有理她,雖然章萱也沒指望能有什麼用。
  爆炸聲首先引來了從夢中驚醒的看門大爺,亂糟糟的頭髮還光了一隻腳,連大衣都沒披,裹著被子就從房間裡跑了出來。
  看見貝拉特裡克斯和章萱的在校門口拉拉扯扯,大爺扯開了嗓子用重慶話開罵。
  畢竟學校裡多多少少外教進進出出,這詭異的造型沒驚到有見識的大爺,但是貝拉小姐震驚了一下,她猶豫了一下,才劫持了看門大爺,質問校長先生在哪裡?
  很快貝拉特裡克斯放棄了,她發現自己和大爺使用的語言不在一個體系內。
  這大概就是主人讓自己跟著章萱這個小鬼頭走的原因吧,我尊貴無上的主人真是明智啊。看著萊斯特蘭奇夫人突然陶醉的表情,章萱腦補了一下她的心理活動,果然,女魔頭招呼章萱趕緊翻譯。
  這是拖延時間的好機會啊!章萱攤手示意自己剛才沒注意。
  “我是不會說的!”這樣一句話章萱大概翻譯了兩分鐘,硬生生拖到了留校查寢的教導處主任牽著火龍來保衛學校。
  因為學校性質不一樣總是有一些旁門左派的道上人物來學校門口鬧事,大手筆的學校就養了幾隻龍,有事的時候看門護院,沒事的時候可以當孩子們的實戰練習道具或者出租比賽賺外快。
  但是睿智的教導處老師也沒想過有一天會把自己曾經的得意門生堵在門口。
  好尷尬,好羞恥。看見從前的老師,章萱在心中流下兩行熱淚。如果老師不主動和我說話,我就在校門口罰站到天明好了……
  老師聽見了章萱內心的呼聲,並且爽快地往她放進了學校,告訴她校長今天碰巧就在學校加夜班,然後打了個哈欠回去睡了。
  不是啊,老師。我是壞人,我很認真嚴肅的,我現在是壞人,快攔住我……
  可遇不可求的心有靈犀用過一次就失效了,幾乎是暢通無阻,貝拉特裡克斯拽著章萱的小手走進了寬敞黑暗的校園。
  月落,烏啼,沒有燈。除了“螢光閃爍”讓魔杖尖亮起微弱的光芒,樓道黑漆漆的。
  貝拉特裡克斯雖然暴躁瘋狂,但她的腳步很輕,踏在水泥臺階上也幾乎沒有響聲,走在身後一點動靜也沒有。章萱的步子也很輕,樓道裡只有衣袍摩擦發出的輕微的窸窣聲響。
  十二月的冷風灌進樓道從四面八方吹來,讓人的心底都泛起涼意。
  校長的辦公室在三樓,章萱默數著臺階數,還要轉一個彎,兩個彎……
  呀!
  突然一個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刺耳的尖叫突如其來且穿透人心。
  章萱幾乎是一哆嗦,等她反應過來,自己的魔杖已經指著聲音發出的方向。
  但是比她更快的是一道綠光,光線閃過,章萱看見了在不遠處懸在半空中撲騰的傢伙。
  綠光驟閃過後又是黑暗,又是“啪嗒”一聲。
  掛在空中的東西掉了下來,索命咒之後毫無生息。
  章萱湊近了看才發現不過只是只無辜的夜鴉。
  貝拉特裡克斯用魔杖戳了戳她的後背,“別看了,帶路。”
  轉一個彎,校長辦公室就在眼前,窗戶投出光來。
  來得及不如來得巧,楊校長還真在埋頭奮筆疾書,章萱感覺自己的喉嚨口一干。
  “去開門吧。”貝拉特裡克斯又拿魔杖頂了頂章萱。
  “阿拉霍洞開。”章萱用魔杖戳了戳門鎖,門輕輕鬆松地被打開了。章萱禮貌地用魔杖指著她的老校長,愁眉苦臉強裝快活地問候道:“好久不見呀,楊校長。”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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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73

  一個人手無寸鐵的時候真的是很狼狽,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能欺負到頭上來。
  章萱面無表情地把身體往後移了一點,避開了幾乎要從她腳面上爬過去的蟑螂。
  冬天的瑪律福莊園就連地牢都格外溫暖,鼠蟻盛行,每一隻生物都充滿勃勃生機、活蹦亂跳,除了她自己。
  明天大概就是平安夜了,不知道今晚黑魔王先生願不願意把我放出來了,章萱邊想邊伸出手,把爬到她身上的螞蟻給撚了起來,小動物抽動著它的細胳膊細腿不停在掙扎,章萱慢慢加重施加在食指上的力氣,很快,螞蟻就蜷成一團。
  章萱把不再動的傢伙彈到了角落,指頭在髒兮兮的巫師袍上蹭了蹭,又把視線重新轉向地牢門口的那支火把投出的陰影上。
  永不熄滅的火焰跳動閃耀,它的影子一會像是貝拉特裡克斯那張令人作嘔的臉,一會變成楊校長扭曲的身體,最後變成了一個拉長的人影。
  影子越拖越長並且快速地朝章萱靠了過來。
  很快,影子的長度定格,隨之而來的腳步聲也停頓在牢房門前。
  章萱無精打采地抬起頭,看了一眼瑪律福小少爺那張熟悉的臉,連睫毛都沒有眨一下就又轉開了視線。
  瑪律福乾巴巴的聲音在地牢裡清晰地響了起來,從章萱的左耳朵裡灌了進去,又從右耳裡全部漏出來。
  在地牢裡站了一會,瑪律福也覺得等下去沒什麼意義,踩著他的牛皮鞋又轉身走了。
  章萱打了個哈欠,心情也不算太差。她估計了一下貝拉特裡克斯的待遇大概還沒自己好,就放心地接著發自己的呆。
  大概是一個星期前,黑魔王大發脾氣把章萱關進了瑪律福莊園的地牢,相對應的,貝拉特裡克斯享受同等待遇在克蘭普家的地板下蹲著,就為了一塊石板和一位命不該絕的老先生。
  黑魔王花了大把時間和精力,得知冤大頭楊校長曾經為鄧布利多翻譯過一件東西,而這樣東西在七十年代末被黑魔王親手丟在了哈利·波特先生的家裡。
  冤有頭債有主,弄不死鄧布利多抓一個中學校長總是沒什麼難度的,魔王先生就讓貝拉特裡克斯領著章萱到中國去找人找東西。
  大概是囑託了貝拉小姐萬一能找到東西就滅口,毫不知情的章萱這邊才一點頭,快槍手就動了手。
  章萱萬萬沒想到是這結果,拿了塊假貨硬著頭皮回去交差。
  黑魔王大怒,東西沒找到人還死了,差點當場拔了魔杖大開殺戒,所幸斯內普先生及時攔了下來。
  但這章萱和貝拉特裡克斯不死也得脫層皮。
  在斯內普先生的授意下,章萱一口咬定了是貝拉特裡克斯搶先動的手,灌了斯內普先生特製的吐真劑也是這句話。
  貝拉特裡克斯就和章萱一塊打包關起來了。
  在瑪律福莊園關了這麼些天,吃喝倒是沒短著就是澡沒得洗,每天瑪律福先生和他的母親納西莎還會輪番下來質問自己,章萱翻了個白眼,也虧他們覺得不噁心。
  盧修斯·瑪律福這個老精明,覺得布萊克家族死的死散的散,得罪了妻姐的成本沒有得罪克蘭普家族高,做了個順水人情好吃好喝地供著章萱,只要她別跑了。
  章萱樂得自在,楊校長的假死讓她沒有心理負擔,黑魔王又問不說個所以然,她就等著某一天斯內普教授踩著七色祥雲來救她,順便告訴她期末不需要參加考試。
  然而,他們都想錯了。
  人都死了,黑魔王氣頭一過,就開始了新一輪的算計。
  萊斯特蘭奇、瑪律福和克蘭普都是古老的純血巫師家族,並且多多少少都連帶著那麼點關係。萊斯特蘭奇還算忠誠、克蘭普圓滑、瑪律福比克蘭普更圓滑,雖然他們一直沒什麼錯誤,但是一直以來也成為了黑魔王心中一根不大不小的刺。
  既然最近他們都捅了簍子,就借機收拾一下好了。站在瑪律福莊園的最高處,看著墨色的天空,黑魔王蒼白僵硬的面孔似乎在瞬間有些起伏。
  平安夜,食死徒再一次齊聚一堂。
  章萱和貝拉特裡克斯在眾目睽睽之下心不甘情不願地擁抱了彼此。
  這真是一種慘痛的經歷,章萱有點兒心力憔悴,因為瑪律福先生提前把她放了出來收拾了一下自己,而貝拉小姐並沒有。
  一個星期沉澱下來的臭味在她的鼻尖久久徘徊不能散去,以至於這讓她錯過了黑魔王有關於《純血團結一致拯救世界》的重要講話。
  再以至於黑魔王把她和德拉科·瑪律福草率地拉上臺,草率地宣佈他們訂婚的消息之後,章萱幾乎是脫口而出:“我不願意。”
  全場寂靜,連瑪律福莊園養在花園裡審時度勢的白孔雀都沒敢叫。
  看著黑魔王眼睛,章萱在突如其來的勇氣用完之後有點結巴,但是她很快想出了一個理由,“嗯,他剛甩了我,我覺得很沒面子。”
  “哦?”黑魔王很感興趣地沖小瑪律福挑起了眉頭,連在場的觀眾都譁然起來。
  很快,瑪律福先生又給油鍋加了一把火,他幾近誠懇地回答:“之前是我錯了,我願意娶她。”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我不知道往哪裡插淩林和章萱的感情戲,直接寫婚後生活的番外好不好好不好……

  ☆、chapter 74

  知道食死徒這個職業的福利不太好,沒想到還給包辦婚姻。
  在黑魔王先生和小瑪律福先生殷殷期盼的目光中,章萱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這種好事讓給有需要的同志好嗎?你看旁邊帕金森先生和格林格拉斯先生的眼睛都在泛綠光了。
  章萱的腦子高速運轉之後沒有得出任何結果,無論回答什麼都是那麼無力,她終於還是投出了求救信號。
  雖然克蘭普先生對聯姻這件事情也不是很抗拒,但是,爸爸救命!你的女兒並不是很樂意。
  克蘭普先生默不作聲地搖了搖頭。視線掃及,斯內普教授也在搖頭。
  倔強上腦的時候很多現實要顧慮的東西全部都會被丟到一邊,章萱孤膽英雄附身,頂著巨大的壓力竟然笑了,用嘲諷又挑釁的表情直視黑魔王,“我不願意!”
  瑪律福先生的表情很尷尬,克蘭普先生的表情很恐慌。
  “哈哈哈……”黑魔王一陣大笑。
  大廳中的食死徒都暗地準備,有的已經慌慌張張開始往門的方向靠攏。
  笑聲驟停,像是有所感應,黑魔王陰惻惻地環視了大廳一周,被目光掃視到的最週邊的人放下了抬起的步子,可是也有更多的人準備好了逃跑。
  “這不是我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拒絕。”黑魔王逼近了章萱,他低下頭,腥紅的眼睛幾乎要貼到章萱的臉上。
  “將近二十年前。”黑魔王把聲音壓得很低,語速也很慢,他像是陷入了回憶,又像是在喃喃自語,“二十年前,你的院長,我的朋友,西弗勒斯·斯內普,也曾經這樣拒絕了我。”
  黑魔王猛一下抬起頭,盯住了斯內普先生的方向。斯內普垂下了他的頭,把腰彎得很低。
  “是的,我忠誠的朋友。”黑魔王點了點頭,“他為了表達歉意,給我帶來了一個重要的消息,一個預言!七月末生的男孩會打敗偉大的黑魔王。”最後一句,就連緊挨著他的章萱都幾乎沒能聽清。
  “那麼你……”黑魔王又把蒼白的臉轉向了章萱,“你能為你的主人做點什麼?”他停頓了一下,“如果沒有的話,就把克蘭普先生和他的夫人請到你們家的地牢喝一杯吧,盧修斯。”他突然提高了嗓音大聲地呼喊了瑪律福先生的名字。
  很快,就有食死徒上前制住了克蘭普先生,貝拉特裡克斯沖在了最前面。
  “我也可以。”終於意識到自己還是玩大了的章萱憋足了一口氣才把話說了出來,“我也可以。”
  章萱回頭看了看斯內普教授,又看了看狼狽地落入貝拉特裡克斯手裡的父母,扭過頭冷靜地對黑魔王說:“我看見過你想要的預言,鄧布利多曾經讓我翻譯過它。”
  耶誕節前夕的倫敦難得沒有下雪卻下起了大暴雨,在雷鳴電閃之中,章萱的臉色蒼白,而黑魔王一向慘白的面孔卻難得有了血色。直到回到了克蘭普莊園,章萱還一直沉浸在黑魔王可怖的笑聲中。
  章萱感覺很累,明明做事都不怎麼動腦子了怎麼還是覺得很疲憊。她把外袍交給了等候在門邊的家養小精靈,心裡想著早點回去睡。
  克蘭普先生卻在她走上樓梯的時候叫住了她,克蘭普夫人也面色猶豫地站在大廳中央。
  “萱萱,你是不是有喜歡的男生了?”
  章萱打算冷靜地搖搖頭。
  “爸爸送你們去德國住一陣好不好?那裡是媽媽的老家。無論是黑魔王還是鄧布利多,我都不希望你和他們有太多聯繫。我不得不承認鄧布利多是一個非常成功的巫師,但是用‘工於心計’這個詞形容他並不過分,他早年做過很多事情你可能並不瞭解。他讓你做什麼,無論講的多麼大義凜然也脫不開在利用你。至於黑魔王他讓你去招降中國的巫師……”克蘭普先生歎了口氣。
  “你考慮一下爸爸的提議吧,下決定要儘快,時間不多了。”
  十二點的鐘聲敲響,老宅裡響起了叮叮噹當的聖誕歌聲,可新生和希望感覺離自己還是很遙遠。章萱和爸媽說過晚安,把自己埋進了羽絨被裡。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75

  夜裡天空開始降雪,早晨的時候一切都籠罩在白茫茫的世界中。
  韋斯萊夫人早早起了床,生起爐子,哼著她最喜歡的歌手塞蒂娜女士的《一鍋火熱的愛》。
  “哦,來攪攪我的這鍋湯。
  如果你做得很恰當,我會熬出火熱的愛,陪伴你今夜暖洋洋。”
  她順手把洋蔥撒進湯裡,又往鍋里加了不少奶油,大木勺子懸在空中自如地隨著哼唱的節奏緩慢轉動起來,廚房裡很快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冰涼涼的布萊克老宅也漸漸暖和了起來。
  弗雷德是最早起床的孩子,哦他已經不是個孩子了。
  穿著一身睡衣,毛躁著頭髮,弗雷德踢踏著拖鞋來到了廚房。
  “媽媽,早安!”他親了韋斯萊夫人一口,一邊把手伸向爐子上的烤餅,但是爪子被韋斯萊夫人毫不留情地打掉了。
  在弗雷德假惺惺地哀嚎聲中,廚房裡的佳餚被一一擺上了餐桌,孩子們也接二連三地爬了起來。他們揉著睡眼下了樓,被韋斯萊夫人挨個摟在懷裡,一人親了一口,“寶貝們,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韋斯萊夫人/媽媽。”
  “好了,快去拆你們的禮物,然後洗手過來吃飯了。”韋斯萊夫人慈愛地看著每一個孩子,儘管他們的個子都已經比她還高了。
  韋斯萊夫人親的很用力,大家的額頭上都紅了一小塊,除了淩林。他的整張臉都泛著淡淡的紅色,親吻過的痕跡也就沒那麼明顯了。
  雖然他低著頭佯裝拆禮物,但是羞澀的表情還是被喬治給逮個正著。
  喬治眼疾手快地把顯眼的綠色小盒子搶了過去,在淩林跳起來之前,扔給了弗雷德。
  弗雷德不負眾望地大聲地朗讀起禮盒上的小卡片:“親愛的淩林,哦親愛的!”房間裡的各位都開始一併起哄。
  “祝你聖誕快樂。”弗雷德把紅色的圍巾拆了出來,搗騰了半天也沒發現其他的東西,“嗯?就沒啦?”
  “這樣你就高興了,這猴年馬月你才有希望修成正果!”看著淩林高高興興地把盒子搶回來收在懷裡,連羅恩都忍不住鄙視了一下他。
  “說得你多有經驗一樣。”赫敏大聲咳嗽了一下。
  “哦,我可憐的心,它去了哪裡?
  它離開了我,被章萱鉤去……”
  韋斯萊兄弟跟著收音機裡的音樂大聲唱了起來,然後二人又分飾高低音,最後又來了一次大合唱:“把她,打包,裝進禮盒,纏上絲帶,送給你!”
  一首歌的完美意境就被破壞了,在韋斯萊夫人追打她不懂事的雙胞胎兒子時,大夥跟著收音機熱烈地鼓起了掌。
  早晨的一場鬧劇,讓章萱在晚上鳳凰社開會的時候好過了不少。
  當斯內普教授領著她攜著一股風雪走進屋內,火熱的氣氛並沒有因此一下冷下來,韋斯萊兄弟從章萱進門的一刻起就大聲地起哄,“禮物!禮物!”
  哈利和羅恩則毫不留情地把淩林推了出來,除了章萱一頭霧水,就連對章萱一直不冷不熱的金妮都用八卦地眼神打量著她。
  麥格教授戴了頂嶄新的巫師帽開了瓶雪利酒在角落和瘋眼漢穆迪聊天,芙蓉在試圖幫助韋斯萊夫人把防風草根切整齊,盧平和韋斯萊先生在廚房打下手,鄧布利多在逗聖誕樹上的小精靈。
  多麼怪異的組合。
  章萱想了想聖誕還不得不出門應酬的父母,又感覺有點羡慕。
  節日好像能沖淡所以不好的氣氛,鄧布利多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一筆帶過,章萱那些做對的、做錯的事情好像都沒有往斯內普教授的濃湯里加韋斯萊魔法把戲坊的小玩意來得重要。
  在鄧布利多開始和韋斯萊兄弟爭論到底是放肥舌太妃糖好還是金絲雀餅乾好之後,章萱默默站起來,繞過了站在角落聽了很長時間的斯內普教授,打算幫韋斯萊夫人洗洗碗。
  卻被韋斯萊先生推了出來,“淩林大概是有話對你說。”他揉了揉章萱的劉海,慈愛地指了指樓梯,好像完全沒有在意陋居被燒毀這件事。
  果然,淩林坐在二樓陽臺的欄杆上等,他一搖一晃的,感覺隨時會掉下去。
  聽到腳步聲,淩林回過頭,看見章萱驚恐的表情,老老實實地從欄杆上翻了下來。他往左邊挪了挪,留出一個人的空位來。
  耶誕節的晚上,巡遊還沒有開始,各家各戶都還在享用著大餐。
  馬路上是厚厚的積雪,雪剛停沒多久,路面連腳印都沒有,暖黃色的燈光打在白皚皚的積雪上反射出溫暖的光芒。
  兩個人安安靜靜地趴在陽臺上也不尷尬,只是有些話遲早要說出來。
  “你……”
  “你……”
  不前不後,淩林和章萱同時開了口。
  “你先說。”章萱又把身體往欄杆上靠了一點。兩個人各自看著雪景,都沒有看向對方。
  “聽說你被伏地魔罰了,有沒有受傷?”
  沒有,章萱搖了搖頭。
  “開學了我不會回學校,我要回國一趟。”
  我要去德國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現在的形勢不太好。”
  我們能不能不摻合這裡的事情?
  “鄧布利多教授讓我去做一件事。”
  我爸說校長不是好人。
  “我可能要去很長一段時間。”淩林終於捨得回頭看章萱,“你要照顧好自己。”
  那你能不能別去?
  “好。”章萱看著眼前的空無一人的雪地,慢慢地點了點頭,“平安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第七十五章,有75個評論,我又特別喜歡這個數字,所以今天要放糖 (??ω?‘)
  章萱:如果我真的把自己打包送給你了(*/ω\*)
  淩林:我會把你塞回盒子裡
  章萱:為什麼!
  淩林:不值錢又占地方
  (臉為什麼這麼紅,我去洗把臉等等,你老實呆著)
  淩林:那如果我把自己打包送給你呢
  章萱:退回去
  淩林:為什麼!
  章萱:( ̄ε(# ̄)☆╰╮( ̄▽ ̄///) 你個敗家子,郵費那麼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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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76

  克蘭普夫人在德國慕尼克的遠郊有一棟小小的房子,那是十幾年前她出嫁的時候章萱的外婆送給她的。
  克蘭普先生把章萱安頓好之後就回了英國,房子裡只剩下一位年過六旬的老婦人和一隻沉默寡言的家養小精靈。
  章萱過起了幾乎是與世隔絕的日子。
  除了每天下樓吃飯,就只在房間裡看看書、搗騰魔藥,一兩個星期才能和父母在壁爐裡見上一面,連貓頭鷹都不敢用。
  德國的空氣品質不比英國好上多少,到處彌漫著硝煙的味道。
  黑魔王確實是把手伸向了世界各地。
  可能是因為上一次失敗後的倉皇讓他發現了多面發展和擴大領地的重要性。
  也可能是他確實覺得統治地球很酷炫。
  總之,黑魔王先生盲目又幼稚的行為,讓章萱在德國哆哆嗦嗦地凍了兩個月後發現日子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好過。
  “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要爬完。”章萱很深沉地對著房間裡的畫像說,肖像畫裡面住在大概是她外外外祖父級別的人物。
  老先生高鼻樑、大鬍子,一身軍裝,很不屑地瞥了她一眼。
  章萱長長歎了一口氣,別說是人物肖像,就連魔法鏡子都講德語,根本沒有辦法愉快交流。
  窗外是灰濛濛的天空和光禿禿的花台,所有讓人精神一振的顏色都被埋在了雪地下,要不是章萱搗鼓的解毒藥劑事業一直有著點滴進展,清一色的白幾乎讓本來就沒盼頭的生活陷入絕境。
  盼望那春天趕緊的來,開出一朵解語花。看著先祖先生冷峻的表情,章萱無語問蒼天,低頭淚千行。
  只可惜德國的雨雪天一直持續到了四月份,夏天的腳步都近了,慕尼克還埋在冰渣裡。
  這些天章萱一直睡不好,雖然她自打來這就沒睡過一次安穩覺,但是對她來說木質地板吱呀一聲響就能醒來,這已經是很嚴重的失眠症。
  樓下阿婆頻繁的起夜幾乎是讓她徹夜難眠,到了白天就連和肖像自說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而且,半個多月時間父母沒有和自己聯絡了,章萱很想回英國一探究竟,可翻遍了屋子也沒找到飛路粉。
  飛路粉的德語怎麼講?
  無解。
  她還是不得不老老實實地趴在床上,等待回家的那一天。
  這晚,章萱照例醒了過來。沒有油燈,沒有月光,房間裡黑漆漆的,一片死寂,就連阿婆偶爾一下拖長了尾音的鼾聲都沒有。
  嗯?
  屋子靜得讓人膽戰心驚。
  魔杖就在枕頭下面,章萱一下子就摸到了,心安了不少。
  床鋪正對著房門,又緊鄰著窗,章萱一想再想還是躡手躡腳地起了床,躲到了門邊,緊緊貼著牆壁。
  等了一會,不知道有多久,拿魔杖的手開始發抖,章萱開始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點蠢。去拿件外套?還是躺下睡吧。章萱打了個哈欠,難得的覺得有點困。
  右腳才邁出去,黑暗中頭頂方向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她差點把魔杖扔了。
  “退後,站好。”是短促又低沉的命令。
  你會說英語!章萱忍不住怒視掛著相框的地方,即便在黑暗中她什麼也看不到。
  “魔杖舉高,他們要上來了。”
  房間很快又陷入寂靜,肖像先生再沒說一句話。
  章萱的心裡很慌,幻影移形的要點她還沒有掌握,這個逃跑方法有九成五的幾率是行不通的。
  他們?他們有幾個人?他們是誰?要做什麼?
  無知和無助的恐懼在狹小的空間裡堆砌成牆,章萱被困在縫隙中艱難喘息。
  來人好像也很謹慎,三層小築,卻遲遲還沒搜到章萱所在的房間。
  大概是起了風,窗戶被吹得砰砰響,章萱不知道魔杖究竟該指向哪裡。
  會不會從窗戶上來?還是從門?
  這種度秒如分的煎熬,讓章萱甚至有了開門沖出去的衝動。
  所幸該來的還是來了,在章萱被自己逼瘋之前,她聽見走廊裡輕微的響聲。
  上三樓的最後幾節臺階年老失修,無論怎麼走總是避不開要踩到。
  這動靜反而讓章萱如釋重負。
  兩聲,只有兩個人。
  貼著牆的後背汗津津的,腳底的脫鞋也有點打滑,握魔杖的手還挺穩。
  章萱深吸了口氣,魔杖對準了門口。
  章萱睡前沒有鎖門,只要輕輕一轉,門就開了。
  門只推開了一半,一簇微弱的光亮先照進了房間,是魔杖尖端的光芒,螢光閃爍帶來的一點點光亮在漆黑的環境中也足以照亮一大片地方。
  床鋪上能看見被子的起伏,看來是這裡了。
  門又被推開了一點,一席黑色長袍的巫師平舉著魔杖闖了進來。
  章萱在被子底下特地塞了枕頭,她的咒語已經蓄勢待發,只要來人露了臉,章萱有把握擊昏他。
  可人走進屋了,章萱卻遲疑了。
  “斯內普教授?”半試探性半習慣性的,章萱喊出了口。
  斯內普先生顯然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微弱的光亮中章萱還是辨別出她的魔藥教授並不太高興。
  猛然間,章萱被一隻涼冰冰的手扼住了喉嚨,抬起頭,視線範圍內是血紅的嘴唇。
  “章萱寶貝,你果然在這。”
  哦,該死,還有一個人。
  貝拉特裡克斯糟亂的頭髮全蹭在了章萱臉上。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77

  “斯內普,我不是納西莎,不會被你這點花言巧語蒙蔽。”貝拉特裡克斯的情緒越是激動,她的手臂就扣得越緊,在他們之間吵出個所以然之前,章萱覺得自己大概會先被勒死。
  “貝拉小姐。”斯內普一點一點地向貝拉靠了過來,“這件事情是黑魔王親自囑託我的。”
  “無論怎麼說,章萱要先去見黑魔王,在這之前你不能把她帶到任何地方去。”女魔頭的魔杖執著地頂在章萱的頭上,“我不信任你,你退後。”
  “黑魔王信任我就足夠了。”斯內普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要是再不鬆手把她也弄死了,你就要擔上今年的第三個大錯誤了。”
  最開始的時候,章萱還會試圖用左手去掰,試圖脫離貝拉的控制,到後來她整個人幾乎是貼在貝拉的身上,臉色也從越來越紅變得越發蒼白。
  很快,章萱腳下一軟頭就往貝拉的肩膀上靠了過去。貝拉特裡克斯一驚,以為又弄出人命,低頭去看。
  高手過招,勝負就在一瞬間,斯內普的魔咒精准地擊中了貝拉的頭部。
  貝拉的魔杖差一點就戳進章萱的耳朵裡。
  章萱和貝拉一起栽倒在地上,章萱起來的時候廢了千辛萬苦才把貝拉的身體挪開。
  “走吧。”斯內普拉著章萱出了門,看也沒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同事。
  這些天章萱雖然有不好的預感,但是當她幻影顯形之後發現自己站在聖芒戈的大廳裡還是感覺心拔涼拔涼的。
  斯內普匆匆忙忙地把她領到一間特殊病房的門口。
  “好消息,人沒死;壞消息,人也沒醒。”斯內普的手扶在門把手,看著章萱臉色蒼白地點了頭,才一把把門推開。
  章萱不喜歡消毒水的味道,刺鼻的氣味會讓她頭皮發麻並且忍不住想吐。
  看見了父母平靜的睡容,章萱又硬生生把這些感覺壓了下去,大概沒有什麼會比現在的狀況更糟糕了。
  “因為他們把我送走了?”章萱艱難地詢問斯內普教授。
  “不全是。他想殺雞儆猴很長時間了,他們觸了黴頭。”
  “能治好嗎?”
  “下咒的人死了他們就醒了。”斯內普的聲音很平靜,沒有起伏。
  “那很快了。”章萱點了點頭,她紅著眼眶把媽媽的頭髮捋順,儘量冷靜地問,“還有什麼事情嗎?”
  正說著,突然病房的門被粗暴地踹開。深夜時分,早過了探病的時間,就連斯內普和章萱都是偷偷溜進來的,是誰這麼倡狂?
  章萱不是很想分心去看,卻抵不住她的頭髮被人從後面揪了起來。
  “克蘭普家的事物現在就由她管嗎?”“她行嗎?”雜七雜八的聲音一下子在章萱的耳邊炸開,外加粗魯的手一刻不離地拽著她的頭髮。
  是,章萱不行,她從來沒有接觸過商務管理,她也不願意和這些衣冠禽獸當合作夥伴。
  怎麼辦?她努力扭頭去看斯內普教授。
  “你父親提前委託了瑪律福先生。不過鑒於克蘭普先生現在的狀態,要由你來宣佈這件事。”被包圍在吵吵嚷嚷的人群中,斯內普的心情相當不佳,但還是一動不動,保持著姿勢。
  章萱的視線越過人群,盧修斯·瑪律福帶著他的兒子站在病房門口,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
  瑪律福向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莫非克蘭普的家族事業油水很多?
  可是該簽的合約早簽好了,大塊的利益被分配以後剩下的只是苦力活,瑪律福現在接手吃力又不討好。
  大多數的人和章萱有一樣的想法,質疑聲接連不斷。
  直到德拉科·瑪律福撥開人群走到章萱身邊攬住了她的肩膀,大聲地宣佈:“這是我的未婚妻。”
  在聖芒戈的醫療師來驅趕人群之前,瑪律福先生把要處理事務的人帶走。斯內普先生急匆匆地趕回霍格沃茲,聽說也有不少麻煩事要解決。
  章萱跟著小瑪律福先生幻影移形回到了瑪律福莊園。
  黑魔王就坐在大廳正中央等著章萱,身邊是氣急敗壞的貝拉特裡克斯。
  看見德拉科·瑪律福牽著章萱的手走了進來,黑魔王滿意地點了點頭。
  “學會妥協是走向成功的第一堂課,我希望你能從你的父母身上吸取一點教訓。”黑魔王咧開了嘴,“那麼我要恭喜你了,新一任的克蘭普家主。”
  章萱垂下了頭,九十度彎下腰。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我相信你能獨當一面了,那麼你繼續那未完成的任務吧。”黑魔王攔下了躍躍欲試的貝拉,示意章萱乘早動身。
  夜晚很快過去了,章萱踏出瑪律福莊園的時候,朝陽的光輝染紅了一片天空,到處是血淋淋的顏色。
  門鑰匙很快帶她回到了長江大堤旁,洶湧的江水掀起的波浪一個高過一個。
  奇怪的是她竟然沒什麼往下跳的衝動。
  章萱面無表情地離開了江邊,一步一步走向遠處那個黑煙升起的地方。
  顯然在她離開英國的這段時間裡黑魔王的使者和中國的巫師們有過很不愉快的交流。
  巫師袍是明顯異類的打扮,守門的惡龍驚天動地一聲怒吼,排山倒海的火焰就向章萱襲來。
  大白天這麼肆無忌憚、氣勢磅礴,看來也是被逼到頭上了。
  章萱不得已扒了巫師袍祭了火龍的怒氣才得以進入學校。
  說是學校其實也不太算了,教學樓塌了一大半,一片狼藉。
  嘩啦啦一片,教工人員甚至還有不少學生抗著各式各樣的法器,氣勢洶洶地來找入侵者。
  章萱在人群中找到了自己五十幾歲的班主任的身影,他沖在第一線,是毅然赴死的表情。
  老師們在離她十來步遠的地方就停下了腳步。
  這種時候,章萱情願自己聽不懂中文,隱約傳來的“她這回又想害誰來著?”之類的話讓她羞恥的不得了。
  教導主任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她率先走上前,即便有很多老師阻攔她。
  章萱低著眼眸,直到高邦黑皮鞋踏到她的面前。
  慚愧的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也沒辦法在老師面前抬頭挺胸,依舊只能低著頭像一個初中生那樣等著老師來教訓。
  “如果你是為他辦事的,那麼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章萱能感受到老師淩厲的目光。
  雖然這種感情無濟於事,但是章萱還是愧疚的無地自容。
  “校長先生還好嗎?”
  “還行,沒給氣死。”
  教導主任用教鞭有節奏地輕輕擊打手心,那清脆響亮又熟悉的聲音讓章萱忍不住哆嗦。
  “行了,說吧,什麼事?”送客的意味很明顯了。
  “我來找淩林,他在這嗎?”
  ……
  教導主任目送章萱出了校門,鎖在門邊的巨龍又是一陣怒吼,她感覺章萱顫抖了一下。
  別的老師興匆匆上前問發生了什麼?
  教導主任歎了口氣:“你說當時要是不讓他們出去,我們最多就管個早戀,現在哪那麼多破事啊!”
  破事易發體章萱已經很長時間沒坐過長途火車了,出了山城一路往東,幾天的旅程枯燥又無味,但是章萱巴不得這是一段沒有盡頭的旅程。
  只是幾天的時間一晃而逝,揮霍時光也並沒有讓麻煩事變少,只是讓她更加狼狽。
  下了火車,章萱熟門熟路地回了家。
  家裡沒有人,只有黴味、灰塵和蜘蛛網。
  可畢竟還是住了十幾年的地方,好像連廚房腐爛的水果都有一股好聞的香味。
  章萱花了兩個小時收拾完包括自己在內的一切,塔拉著涼拖去了兩個街區之外的地方。
  夕陽西下,晚霞照映著洗菜的水,所有的瓜果蔬菜都亮閃閃的。
  淩媽媽前幾天問起章萱被淩林支吾了過去,還以為兩個孩子吵了架,今天章萱上門來,淩媽媽高興地切了一個大西瓜,賓主盡歡。
  等淩林大晚上回家了,廚房裡只剩下殘羹剩飯,櫥子裡連掛麵條都沒有。
  所以世界上最悲慘的工作莫過於當備胎,辛苦了一天沒得吃沒得喝,還要陪人聊天解悶。
  更糟糕的是章萱還沉默不開口,在天臺上吹了大半個小時的熱風才憋出了兩句話。
  “我覺得斯內普隨時奔赴第一線很不對勁,鄧布利多好像從一開始就蓄意利用我,我感覺自己被算計了很不開心。”
  信息量有點大。
  “鄧布利多應該早知道我姓克蘭普了故意給了我機會去霍格沃茲,還特地把我弄進了斯萊特林,要不以我這智商能進赫奇帕奇就千恩萬謝了。每次我有困難都能找到教授,斯萊特林那麼多學生沒見還有誰讓他那麼熱心的。”
  “然後我沾了你的光一塊去了?”淩林忍不住想笑。
  “時到今日你還不知道吃虧是福是真諦?”
  章萱委委屈屈地蹲在花盆前,揪了揪不知是誰家種的青菜葉。
  “原來我覺得鄧布利多挺偉大的,現在想一想,他利用了斯內普、利用了波特,搭上了鳳凰社一幫子人的命,誰知道他到底是想拯救世界還是成就自己?特別是他順便利用了我一家子,我不開心!我!很!不!高!興!怎麼辦?”
  隱約間,章萱覺得自己看破了一切,她站在無人企及的高度,智商淩駕於一切生物。
  淩林認真地想了一想,“那……多喝熱水?”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3000,20萬完結,治療拖延症從今天開始!

  ☆、chapter 78

  五月份的天氣在北一點的地方還足夠下幾片小雪。
  淩林的話也並不是很好笑,章萱凍出一身雞皮疙瘩。
  幸得淩林立馬轉了嚴肅臉,要不章萱在考慮消滅伏地魔的時候會順便把他加進去。
  96年的沿海小城少有汽車的鳴笛,也沒有掛上五彩斑斕的小燈,夜晚的時候只有星星是最亮的,光輝灑在人的身上,連不動聲色的臉看上去都熠熠生輝。
  靜靜地想了一會,淩林回頭問章萱:“上學期期末你變形課考了多少分?”
  看了一眼淩林,確定他沒有嘲笑的意思,章萱懊惱地說:“60分,你不是知道的嗎?”
  “嗯,我確認一下。”淩林笑了起來,“我考了滿分。”
  避開了章萱張牙舞爪的襲擊,淩林又問:“你覺得我的成績是自己努力的還是抄的?”
  確實要承認人群之間存在智商上的品種差異,章萱實事求是地回答:“自己做的。”
  “那是否也存在這種可能,你的道德成績60分,鄧布利多打滿分?他確實是想拯救世界,只是你還沒達到這種高度?”
  ……
  “我暫時想不出該怎麼反駁你,但是我並沒有被完全說服。”章萱想了一會,鼓起了嘴再一次蹲回原地去拔那株可憐的青菜。
  “我沒有想說服你的意思。”淩林俯下身摸了摸章萱的頭,“不過你來找我不是已經把結果想明白了嗎?”
  是的,章萱站了起來拍拍手上的泥土,“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伏地魔走到盡頭。”
  章萱花了半分鐘認真地盤算了一下,“我們去把魂器解決掉吧。”
  消除魂器威脅先鋒小組就在這個安靜祥和的夜晚成立了,小組成員雖然只有兩人,但他們意氣風發,走在時代的前沿,迎著火紅的太陽……
  並不是。
  在理智分析魂器的位置之後,小組很快就被解散了。
  日記本被摧毀了。
  戒指鄧布利多拿走了。
  掛墜盒在烏姆裡奇手裡。
  小金杯在古靈閣萊斯克裡奇的寶庫裡。
  拉文克勞的桂冠在有求必應屋裡。
  蛇在伏地魔身邊。
  哈利·波特在霍格沃茲。
  也就是說,除了拉文克勞的桂冠他們什麼也弄不到。
  而且今年瑪律福還反復出人有求必應屋準備謀殺鄧布利多,顯然我們連唯一一個能得手的都解決不了。
  “謀殺鄧布利多?”淩林一愣,“瑪律福有這能力?”
  你真是完全不瞭解劇情啊,章萱白了淩林一眼,“斯內普殺了鄧布利多啊,這可是重要情節,鄧布利多死了,斯內普才登上校長的寶座的嘛。”
  “斯內普已經成為校長了你不知道嗎?”
  啊哈!
  “鄧布利多因為黑魔法重創提前……?感覺挺可惜的。”章萱剛才還指天罵地指責鄧布利多,現在又有點惋惜。
  “哦這樣?”淩林再一次笑了起來,“我知道的版本是因為過量食用甜食,鄧布利多教授由於“三高”問題不得不提前退休長期住院治療。”
  但是這種奇怪又不光輝的版本淹沒在人民群眾的奇思妙想中,大多數人還是被瞞在鼓裡,大小道消息紛紛揚揚傳著鄧布利多遭到神秘人的重創,英國巫師界人人自危。
  如果鄧布利多離開了,那霍格沃茲就不再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大批的家長來到了學校門口要求把孩子帶走。
  可雖然只有一牆之隔,家長們卻沒有辦法再進一步,魔法部派了大量的傲羅和攝魂怪擋在了霍格沃茲的門口,魔法部長聲稱留在學校才是孩子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是,鄧布利多受害的消息傳出來沒多久,魔法部就成了一盤散沙,伏地魔順水推舟地把魔法部接管了過來。
  雖然他沒興趣當魔法部長,但是掌握了魔法部,能省去不少麻煩事。
  黑魔王自然清楚自己沒有和鄧布利多交過手,掌控了魔法部他就能大張旗鼓地搜查鄧布利多的下落,雖然在這之前他已經這麼做了。
  而且掌控了霍格沃茲,他至少能掌握英國三分之一的巫師家庭。
  還有控制住了哈利·波特的那群狐朋狗友,就不怕那個傻男孩不回來。
  是的,在魔法部突然傳來任命宣稱斯內普是新一任的校長,哈利·波特、赫敏和羅恩就通過蜂蜜公爵地窖裡的秘密通道離開了霍格沃茲。
  還是麥格教授親自送他們走的。
  因為就連鳳凰社都搞不清楚鄧布利多究竟在什麼地方。
  而除了斯內普和鄧布利多之外唯一的知情人正悠閒地走中國小城的一條馬路上。
  “所以鄧布利多之前帶你出去只是為了讓你幫他找一家靠譜的醫院?因為斯內普教授對高血壓、高血糖束手無策?”章萱捧著下巴,努力不讓自己的下顎掉到地上。
  “是啊,不然呢?”淩林伸出把章萱往自己的身邊拉了一點,避開了後面飛快駛來的自行車。
  “我還以為他是帶你出去銷毀魂器!”
  “我把這些事情做了,哈利·波特做什麼呀?”
  說的真有道理,章萱老老實實地閉上嘴,她並不想和淩林再說一句話。
  可沒過多久她還是忍不住了,“哎你帶我去哪裡啊?”
  這裡已經離家很遠了,淩林帶著她東插西拐、走街串巷了好一陣,章萱又是個路盲,沒一點方向感,“一會該回不去了。”
  “你不是想知道鄧布利多究竟讓我回國做什麼嗎?再走一段路你就知道了。”淩林賣了個關子,有點得意地笑了一下。
  又走了一陣,章萱覺得身邊的一切漸漸熟悉了起來。穿過最後一個小巷子,眼前出現了一條大馬路。熙熙攘攘的人群,車水馬龍的街道,筆直的大馬路走啊走,再轉一個彎就要到了。
  當年那條青磚路還沒拆,弄子窄窄的,只夠並行幾輛自行車。路的盡頭掛著一盞昏暗的小燈,淡黃色的燈光只夠照亮那一小片地方。
  章萱特別不喜歡一個人走這條小路,她總是等著有人經過了,才跟著往裡走,要是來的人騎著車,她還要一路小跑。
  再往裡一點會有一個院子,兩棟小樓,就六層高。
  “你怎麼會知道我家在這!”章萱興匆匆地沖在前頭,跑到了大院門口,她又畏縮地不敢往前了。
  “中考前晚自習不是放得特別晚嗎,送你回來過。”淩林漫不經心地把頭撇向了一邊。
  章萱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反應過來,“送我?我怎麼不知道,你這是跟蹤!”她一下沒控制好音量,在院門口乘涼的老大媽們的視線一下就都集中過來了。
  “現在的小年輕啊……小小年紀不學好。”淩林和章萱很快成為了茶餘飯後的談資。
  章萱拉著淩林又是一路狂奔。
  “差點!”章萱拍著自己的胸口大喘氣,“差點我就要忍不住和她們幾位問好了。”
  她斜眼又是一瞪淩林,“怪不得這樓下的劉奶奶老和我媽說看見我和小男孩走在一塊,你可害慘我了。”
  淩林笑了一下沒接話茬,他抽出魔杖在章萱的頭頂敲了敲。
  一股寒意從頭頂順著軀幹往腳下去,章萱看著自己的身子漸漸消失在空氣中。
  “幻身咒?”
  “嗯。”淩林也給自己施了一個,“想不想回家看看?”
  穿過院子,推開鐵門,六層樓,一共七十二級階梯,向左轉,再向左轉。六樓右側拐角處有一扇藏青色的門,門上倒貼著一個福字,油漆和春聯的顏色都有一點斑駁。
  章萱有點感慨地摸著斑駁的牆壁,蹭了滿手白色的油漆,十幾年了,連做夢都沒見到幾次的家。
  晚上七點鐘,隔音不好的小樓四面八方都傳來新聞聯播的聲音,“觀眾朋友們晚上好……”
  章萱拉著淩林藏到了鐵門的旁邊,章媽媽總會在七點整的時候出門倒垃圾。
  果然,女主播一成不變的聲音突然清晰起來,鐵門被推開來,白熾燈的燈光灑進了樓道裡。
  淩林覺得章萱在哭,幻身咒隱藏了一切,他只能試探性地去摸章萱的臉。
  章萱握住了他的手,把他往屋里拉了拉。
  鐵門像是被風吹開一般緩緩打開。
  章爸爸在廚房洗碗,聽見鐵門的吱呀聲,他皺著眉頭抱怨老婆門都關不緊。
  章爸爸自言自語的聲音把章萱嚇了一大跳,即便她清楚的知道爸爸看不見自己,但是第一次帶男孩子回家她還是覺得的別樣的緊張並且負有罪惡感……
  她就牽著淩林躡手躡腳地走進屋子。
  朝南的小房間裡住著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女孩,她四腳朝天睡得正高興,夢裡都不忘砸吧砸吧右手大拇指。
  老人家說小孩子不能穿新衣服,小女孩就裹在一堆花布裡。她左翻翻,右翻翻,露出了雪白的小屁屁。
  真是好……好……好蠢好尷尬啊!
  章萱簡直能想像出淩林臉上那種想笑不敢笑的可惡的表情。
  大概是章萱的怨念太過於強大,小女孩打了個飽嗝,醒了。
  她提溜著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爸爸和媽媽都不在,嘴一癟,想哭。
  小女孩突然飛到了空中嚇了章萱一跳,她後知後覺地想了想,大概是淩林把她抱了起來。
  懸在半空中這種靈異事件應該更要哭啊,這孩子神經怎麼這麼大條!章萱氣惱地看著孩子陰轉晴的小臉蛋。
  小姑娘好像和這位隱形人很熟的樣子,黏在淩林的懷裡,章萱試圖去抱她,被一肉掌呼開。
  心疼自己,章萱看著一臉蠢樣窩在淩林懷裡的孩子,不禁流下兩行清淚。
作者有話要說:  辣個100分和60分是我的思修老師上課說的
  她說人分為小我、大我、超我什麼的
  小我是我們普通人是60分,超我是品德無比高尚的人是100分
  你考不了100分的時候至少不要去質疑100分,有可能真的只是我們的水準不到而已
  並且每個人都應該往100分去努力
  有可能你大部分時候都只有60分,但人這一輩子總是要考一兩次100分的
  嗯,然後今天是七夕
  章萱:我還以為鄧布利多是帶你出去銷毀魂器!
  淩林:我把這些事情做了,哈利·波特做什麼呀?
  章萱:哈利·波特要和金妮談戀愛啊
  淩林:不能哈利去做這些事,我們談戀愛嗎?
  章萱:→→不能,因為蠢作者還是單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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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79

  如果可以我也想賴在那裡不走了,可是聖芒戈裡躺著的也是好吃好喝供了我16年的父母。
  章萱合上了日記本,一頭栽倒在床上,她兩眼發直地瞪著頭頂深綠色的床簾,長出了一口氣。
  “老是唉聲歎氣會加速變老的。”時鐘已經走過十二點,阿斯托利亞還在孜孜不倦地研究《魔法百科全書》,她百忙之中順便給章萱科普了一下“導致提前衰老的六大原因”。
  “熬夜也會衰老啊,你怎麼還不睡?”章萱把自己的頭埋在了軟綿綿的枕頭裡,說話的聲音模模糊糊的。
  “我既沒有小情人又沒有未婚夫,不需要那麼刻意雕琢我的美麗。”阿斯托利亞很無所謂地把書翻到了下一頁。
  “阿斯托利亞,我發現自打你原形畢露之後說話越來越直白了!”章萱一個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氣鼓鼓地看向她曾經單純委婉的好舍友。
  “多謝誇獎。”阿斯托利亞側過頭頷首一笑,漂亮的嘴唇在溫暖的燈光下勾勒出美麗的弧度。
  章萱無語地看了她兩眼,再一次痛苦地倒在了床上,毫不顧忌形象地滾過來滾過去。
  “你這樣只會讓自己摔到床底下的,無濟於事。”阿斯托利亞拿起精緻的書簽夾進百科大全裡,姿態優雅地打了個哈欠。
  “可是阿托,我煩呐!”章萱乾巴巴地說,“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和德拉科在一起。可是明天我還是要和瑪律福一家子一起去見那些人,我很尷尬。”
  “首先,我沒覺得你能和德拉科在一起;其次,那些人是魔法部官員;最後,作為克蘭普你本來就應該接觸這些。”阿斯托利亞把書輕輕巧巧地放在了床頭櫃上,解開了頭髮做睡前護理。
  “可是我不會!一想到要傻乎乎地拉著裙子和每一個我都不認識的人彼此問候,我的尷尬綜合症都要犯了。”章萱嗚咽了一下。
  “我以為你至少和烏姆裡奇很熟。”
  “嗯?”
  “魔法部的高級副部長、麻瓜出身登記委員會主任。”阿斯托利亞挑起眉頭,“你好幾個夜晚都在深情地呼喊著她的名字,我以為你至少認識她,她明天一定會到場的。”
  每一年,魔法部都會舉辦盛大的晚宴犒勞魔法部裡辛勤工作的上級領導小組,就算英國巫師界已經陷入了“黑暗時代”,“前方吃緊,後方緊吃”的工作作風也不能輕易改變。
  更何況這不還沒打起來嘛,魔法部某官員宣稱。
  而作為魔法部最慷慨的捐贈者——盧修斯·瑪律福先生,必然年年都在與會者的邀請名單中。
  秉承著帶媳婦也是帶,帶兒子也是帶,那兒媳婦一起帶上也無關緊要的原則,盧修斯飛鷹傳書給斯內普幫德拉科和章萱一起請了半天假。
  斯內普正在辦公室裡和鄧布利多的畫像說著正經的事情,看見請假條差點氣笑了。他們倆是需要請假條的人嗎?說得他好像還管得住一樣。
  這兩隻小巨怪在救世之星和他的小團夥離開之後徹底上升為斯內普心中的頭號和二號麻煩。
  簡潔明瞭地說就是心腹大患。
  德拉科·瑪律福先生的青春叛逆期來的很早,持續時間又長。自從黑魔王復活重生並住進瑪律福莊園之後,他的生活品質明顯大幅下降,這種有氣沒處撒還得奉為最高榮譽的事情讓他的暴脾氣在謀殺鄧布利多的任務不了了之之後完全暴露出來,矛頭直指他可憐的教父。
  大概是貧窮的教書匠比手握繼承權的父親大人看上去好欺負一點?
  至於章萱。
  剛知道他的全名就敢直呼他西弗勒斯,一哭二鬧撒嬌耍賴的招式都往他身上用的傢伙,有哪一點把他當成教授了!
  自己還真是拿教師的錢操保姆的命。
  已經榮升為校長的斯內普教授爽快地准了假,如果有必要的話他還願意多批幾天。
  就是這樣,章萱被要求參加了魔法部的聯誼晚會。
  如果不是阿斯托利亞的友情提醒,就算要從打人柳旁邊的秘密通道溜走,章萱也甘之如飴。
  而聽聞烏姆裡奇也會參加這個活動之後,章萱不得不硬著頭皮去湊個熱鬧,為的是乘亂之中能把斯萊特林的掛墜盒給順走。
  如果能用錢買的話那更好了,如果可以。
  夢想總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章萱就是懷揣著這樣的念頭,步入魔法部的宴會大廳的。
  德拉科對這種司空見慣的宴會興致缺缺,他板著一張臉;瑪律福夫人對章萱的出現強烈不滿,她板著一張臉;章萱正努力和社交恐懼症作鬥爭,她僵硬著一張臉。
  於是這個浩浩蕩蕩的四人小組,只有瑪律福先生表情得當。這讓每一位和瑪律福家族打招呼的人到最後幾乎詞窮,不知該如何繼續打著哈哈問候對方“您夫人/兒子/兒媳婦面色真好。”
  新一任魔法部長出現後終於打破了這尷尬的窘境,準確的說是他身邊的粉紅色的巨大目標。
  在禮貌地問候部長之後,章萱幾乎是脫口而出:“烏姆裡奇教授。”
  哦不對,章萱霎那間又後悔了。
  烏姆裡奇並沒有機會擔任不合格的教師,在福吉打算架空霍格沃茲之前他就下臺了,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不管了,章萱沖著烏姆裡奇綻放了一個甜美的微笑,總比稱呼她粉紅癩□□強上一千一萬倍。
  倒是魔法部長是位可人的甜心,“多洛莉絲,你還和我們謙虛呢,《如何判別巫師血統》才出版沒多久,克蘭普小姐都稱呼你教授了。”
  大概就這麼渾水摸魚過去了?章萱來了一個更燦爛的微笑,“是呀,烏姆裡奇教授,我久聞您大名,可以向您討教一些問題嗎?”
  “當然。”多洛莉絲·簡·烏姆裡奇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哦這個形容詞,章萱被自己腦補的詞彙狠狠噁心了一下。
  瑪律福先生當然不能陪著章萱進行學術研究,魔法部長也不是閑著的人,章萱向瑪律福先生保證自己不會亂跑之後高興地和他們揮手作別。
  “那麼小姑娘,你想問我點什麼呢?”說話間,烏姆裡奇把空的香檳酒杯放到了侍者的託盤上,又拿了另一杯。
  哦是啊,要問她點什麼呢?章萱有點苦惱。
  畢竟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烏姆裡奇脖子上的粗鏈黃金吊墜盒上。
  我以為那會是個“衣褶襇裡那個閃閃發亮的墜子”!
  這麼大的目標你天天掛在脖子上不怕被人搶劫嗎?而且幸虧伏地魔不來部裡談工作,不然你死幾百次都不夠了。
  章萱為勇敢的烏姆裡奇綻放了當晚的第三個由衷的微笑。
  “哦,是啊——一件古老的傳家寶。”烏姆裡奇拍拍貼在她那豐滿的胸脯上的巨型掛墜盒說,“‘S’是塞爾溫的縮寫,我與塞爾溫家族有親威關係。實際上,很少有純血統的家庭跟我沒有親戚關係,這也是我創作的基礎和源泉,現在太多人被混血和魔力搶奪者給蒙蔽了……”
  而章萱在腦海裡掙扎的唯一問題是:我要不要把掛墜盒從她的脖子上扯下來呢?
  宴會現場歌舞昇平、一片祥和,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
  這真的是一個生存和毀滅的問題,章萱要仔細斟酌一下。
  在此期間,章萱不停地點頭、微笑、回答“是,您說的真對;教授您真棒;魔法部就稀缺您這樣的人才……”
  大概是烏姆裡奇的高水準同事都沒什麼閒工夫聽她的長篇大論,難得有一個純血統願意傾聽,這一下激發了烏姆裡奇的演講熱情,話匣子開了就合不上了。
  這樣口如懸河很容易口乾舌燥,因此她不停地從侍者的託盤裡接過白蘭地酒和香檳。
  烏姆裡奇的臉越來越紅。
  於是後來事態發展為“您說的是。”舉杯,“就應該這樣做。”舉杯,“您的決策太正確了。”舉杯,“是他們不懂您。”舉杯。
  烏姆裡奇在章萱的眼裡很快就一個變兩了,可是烏姆裡奇還只是不停地搖搖晃晃、搖搖晃晃。
  您別硬撐了我的肩膀借你靠,好嗎!
  有些人的臉越喝越紅,有些人則越喝越白,章萱顯然屬於後者。
  即便這是章萱長這麼大第一次喝這麼多酒也大概知道自己是喝傷了。
  教授,您再不暈我就要先倒下了!章萱的眼裡真切地泛起了淚花。
  “不……不能再喝了。我……我差不多喝到頂了。”突然間,烏姆裡奇擺了擺手,她的身軀也跟著這動作搖了搖,“我們接下來就單純地聊聊天吧,不喝了。”
  她堅決地把杯子還給了侍者。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80

  在章萱要狼狽地栽倒在地的時候,一隻手從後面攬住了她。
  粉著一張臉的烏姆裡奇突然像小女孩一樣咯咯地笑了起來:“年輕的瑪律福先生。”
  “烏姆裡奇夫人。”德拉科·瑪律福文質彬彬地問候眼前這個醉意十足的女人,“您和我的未婚妻聊得還愉快嗎?”
  “是的,克蘭普小姐是一位很有文學底蘊的淑女。”烏姆裡奇再一次發出動人的笑聲。
  “克洛蒂也常常在我面前稱讚您。”德拉科露出一個優雅的笑容,“我敬您。”他輕輕抬起手中的玻璃杯,琥珀色的液體在其中來回流轉。
  “你會像你的父親一樣有作為,可是,不行年輕人,我已經不能再喝了。”烏姆裡奇擺了擺手。金燦燦的掛墜盒在章萱的眼前晃了幾晃,又平靜在烏姆裡奇的粉紅色開襟毛衣上。
  如果不是德拉科扯著她,章萱已經要克制不住衝動撲上去了。我是一個醉鬼不是嗎?應該享有發酒瘋的權利。
  “您隨意。”德拉科把酒杯輕輕放到了唇邊。
  在醇厚的美酒滑入那漂亮的淺紅色薄唇之前,烏姆裡奇伸出手制止了他。
  “waiter”烏姆裡奇伸手招來了侍者,她皮肉鬆弛的臉抖了一抖,和德拉科輕輕碰杯之後,勉強地喝了一小口。
  烏姆裡奇的杯子裡還有大半的液體在來回晃動。
  “還沒有恭賀您出版了書籍。”德拉科率先喝了一口。
  烏姆裡奇咧嘴一笑,杯子裡還有不到三分之一的酒。
  “我和克洛蒂訂婚的時候您沒有到場。”德拉科摟了摟神色詭異的章萱,“希望我們能得到您的祝福。”
  “當然。”烏姆裡奇點了點頭,終於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三……二……一……
  那雙粉紅色的細跟高跟鞋大概再也支撐不住它顛三倒四的主人,烏姆裡奇就要摔在了地上。
  搶在烏姆裡奇摔出驚天動地的聲音之前,章萱一把把她拉了起來。
  準確說是拽著她脖子上的鏈子把人拉了起來,場面相當兇殘。
  暈頭轉向之際,章萱還有心情感歎了一下,原來烏姆裡奇給掛墜盒搭配的鏈子不是純金。
  烏姆裡奇醉的果然徹底,整個人軟趴趴地貼在章萱身上。
  德拉科試探性地輕聲問了兩下:“烏姆裡奇夫人?夫人您還好嗎?”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三個人本來就站的偏遠,烏姆裡奇招人眼球的粉色系打扮被德拉科和章萱刻意遮擋住後,誰也沒有發現魔法部的高級副部長醉倒在了牆角。
  瑪律福少爺平生第一次做這麼沒格調的事,他舉魔杖的手都有點顫抖。
  “複製成雙。”
  在侍者巡場一圈回來之前,德拉科成功把真·掛墜盒從烏姆裡奇的脖子上摘了下來。
  等魔法部長為烏姆裡奇的失禮舉動向瑪律福先生道歉的時候,斯萊特林的掛墜盒就靜靜躺在瑪律福的巫師袍裡。
  章萱醉的不輕,這種樣子回學校顯然不合時宜,瑪律福先生無奈地把人帶回了瑪律福莊園。
  偉大的主人黑魔王先生不在,瑪律福夫人回了家就給盧修斯先生撂臉色,她看也沒看髒兮兮又醉醺醺的章萱,自顧自上樓休息了。
  幸得有機智勤勞的家養小精靈解決了瑪律福先生們的困擾。
  等德拉科推開客房房門的時候,章萱已經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了。
  章萱還醒著,看見了德拉科,她高興地像個孩子,伸出了手。
  德拉科覺得他精明了十幾年終於還是瞎了眼看上了章萱這個人。
  章萱的眼神袒露且直白,盯緊了德拉科放魂器的口袋,一刻不離。
  “就這麼條破鏈子你盯了一晚上!”德拉科像掂量垃圾似的把掛墜盒從口袋裡扯了出來,“是有點年代,但是瑪律福家的金庫裡這樣的東西多得積灰了。”
  “我只稀罕這一條。”章萱的臉上明明白白寫著這七個字。
  德拉科冷哼了一聲,把掛墜盒往床上一扔,又是氣自己又是氣章萱,怒氣衝衝地打算離開。
  “德拉科。”但他前進的腳步被從背後傳來的軟綿綿的聲音制止住了。
  章萱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這麼叫過他的名字了。
  瑪律福少爺心不甘情不願地回過頭,章萱在朝他招手。
  你讓我過去我就過去?德拉科在心底冷笑了一聲。
  很快他站在了章萱的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章萱,“怎麼了?”
  章萱笑眯眯地看了他一會,開開心心地把被子蹬了,站在了床上。
  “我比你高一個頭!”章萱興高采烈地宣佈了這件了不起的事情。
  德拉科覺得自己豬油蒙了心才回來。
  就在德拉科決定這一次要頭也不回地離開的時候,章萱突然開始說話了。
  “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才……才這麼高。”章萱用手比了一下自己的腰。
  “那是你第一次遇見哈利·波特,在摩金夫人的店裡,哎你可不招人喜歡了,是個沒禮貌的壞小孩。”
  “最後一次見到你,我……我已經長到這啦!”章萱比了比自己的肩膀,“你因為克拉布死了,哭的可傷心了。”
  德拉科鎖起了眉頭,“克拉布哪有死,那傻大個好著呢!”他幫章萱重新躺回床上蓋好了被子,“老實點呆著,你看鼻血都出來了。”
  章萱才不管他呢,還繼續傻呵呵地笑,“從那時候開始,我才有一點點,就一點點心疼你。後來越長大看的書越多,越覺得你招人心疼。”
  “你都不知道,我認識你好長好長時間了。得有這麼長!”章萱張開了雙手,想了一下她又覺得不對,“得有這麼這麼長。”她努力把手臂伸到了極限。
  “你都不知道,過去,現在甚至是將來,我還是會很心疼你。”章萱很認真地看著德拉科的眼睛說,“無論到時候我還在不在這個魔法世界裡,我說真的。”
  “別瞎說什麼在不在的!你老實躺著行嗎?”德拉科把人重新塞進被子裡,他滿臉的不耐煩,但是語氣中卻有那麼一點點欣悅,“不就為條鏈子嗎?不用說這些有的沒的,真是喝多了。”
  “可是唔。”章萱打了個酒嗝,“淩林說心疼不是喜歡,我覺得他說的有一定道理。他從小成績就很好,聽他的應該沒有錯。”
  德拉科的臉頓時又黑了下來。
  “其實我也覺得啊我們不太合適。”章萱嚴肅地點了點頭,“我們有點像,都太軟弱了。”
  “但是沒關係啊,無論你和哈利還是羅恩還是阿斯托利亞在一起我都還是會繼續支持你的!”莫名其妙又歡欣鼓舞的章萱咧開了嘴,“我對你的喜歡就只比喜歡斯內普教授少一點點,就一點點。”章萱大度地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所以不要太傷心。”
  在德拉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之前,這位喝高的姑娘,終於睡著了。
  看著章萱熟睡的面容,德拉科終究還是沒把人晃醒了問個明白。把被踢到床腳的掛墜盒放到了床頭,德拉科揉揉眉頭,熄了燭火,帶上了門。
  這一夜驚嚇迭起,受掛墜盒影響章萱一晚上沒一個好夢。
  第二天九點多鐘,德拉科和章萱才出現在校長辦公室的壁爐裡。
  “夜……不……歸……宿?”斯內普教授把每一個音節都拖得長長的,像是生怕他們有誰聽不清楚一樣。
  德拉科禮貌且冷淡地和斯內普教授問了好,毫不留戀地推門走了。
  嘖,這脾氣還更大了。
  斯內普看著教子離開了背影挑高了眉頭,但他很快又板起臉來。
  章萱還賴在他的辦公桌旁邊,面帶著詭異的笑容看著自己。
  “怎麼?”
  看著面前這位喜歡順杆往上爬的,斯內普決定能少說話儘量少說。
  當當當當!
  像是自帶背景音樂一樣,配合著激昂的音樂,章萱從口袋裡捧出了一個金燦燦的玩意,把它塞到了斯內普的鼻孔下方。
  “這是什麼?”斯內普掂量起了掛墜盒,臉上嫌棄的表情和德拉科如出一轍。
  不識貨!章萱翻了個白眼去敲鄧布利多的畫像。
  鄧布利多的肖像沒什麼反應,但是很快,鄧布利多教授舉著他的吊瓶穿著病號服從醫院直接幻影移形回到了霍格沃茲。
  “你是怎麼得到它的?”他問章萱。
  斯內普終於看出來,章萱之前的模樣和熊孩子捅了蜜蜂窩來領賞的表情一樣樣。
作者有話要說:  嗯知乎了一下,好像歪果仁不太勸酒,一般是自己灌自己……
  我都打完了才發現這個BUG嚶嚶嚶……

  ☆、chapter 81

  鄧布利多和斯內普要怎麼把魂器銷毀或是送到哈利·波特的手裡這都不是章萱關注的焦點。
  章萱現在最在意的就是如何弄到下一個魂器。
  把斯萊特林的掛墜盒上交給正義後,章萱直奔有求必應屋。
  雖然昨天喝了酒讓她現在還覺得有點暈乎,但是烏姆裡奇的每一句話她可都記得清楚得很。
  魔法部馬上要給霍格沃茲委派新教師了,鑒於她一定不會記錯,那麼人選就是卡羅兄妹。
  哦這可不太妙,小夥伴們快跑啊。
  要說卡羅兄妹的惡行只在書本裡見識過那是耳聽為虛,章萱還真有眼見為實的經歷。
  章萱事後問過那位在聖芒戈裡死活不願意鬆開章萱頭髮的土匪強盜的高姓大名,就是卡羅兄妹裡的哥哥——阿米庫斯·卡羅。
  而且大概是為了維護食死徒內部的團結互助友愛,斯內普教授還對這位束手無策。
  不然以教授表面冰山但內心無比護犢子的性格,也輪不到章萱事後碎碎念了。
  在卡羅兄妹這兩個巨大的麻煩出現在霍格沃茲之前,章萱決心一鼓作氣今天就把拉文克勞的桂冠找出來。
  年輕人有想法總是好的。
  章萱默念三遍“我需要一個能藏東西的地方”,有求必應屋的大門緩緩打開,章萱雄赳赳氣昂昂地踏了進去。
  數千年來霍格沃茲莘莘學子的寶貴遺產一覽無餘地展現在章萱眼前。
  那是一個巨大的房間,堆積如山的雜物一旦塌下來真的會壓死人的。
  梅林作證,章萱的每一句話都發自內心。
  “既然叫做有求必應屋,那你能幫我找東西嗎?”
  “或者你給我點提示?”
  哦哦哦!
  在章萱滿臉期待地問出第二句話之後,在有求必應屋的西北角開了一個小小的拱門。
  章萱高呼萬歲奔向門邊。
  推開小門,章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地方,那是通往斯萊特林休息室的地下通道。
  原來這個提示是不找就走,章萱默默拉上了門。
  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找唄。
  大概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章萱真的彎下了腰老老實實地趴在雜物堆裡找一個破舊不堪的桂冠。
  這樣的無用功持續到她終於翻到了一本六年級的魔藥課本。
  我怎麼能這麼傻,章萱痛心疾首地看著地上那些要讓她把隔夜餐都吐出來的臭襪子,一邊懊惱一邊怨念千年來藏襪子的學生。
  在屋子的角落,章萱找到了一把飛天掃把,雖然很狼狽,但至少章萱還是把自己升到了空中。
  在貼近屋頂的最高處,章萱可以清楚地瞭解到以自己剛才的速度翻一整年都不可能把拉文克勞的桂冠找到的事實。
  真是悲劇,章萱默默地舉起魔杖。
  希望至少在這個部分一切能按照原著來,章萱清了清嗓子,首碼雖然長了點但是我親愛的魔杖一定要能理解我的意思。
  “現任霍格沃茲校長西弗勒斯·斯內普的六年級魔藥課本飛來!”
  遠處傳開古老的櫃門崩壞的聲響,一本破舊的魔藥書快速地向章萱飛來。
  梅林保佑,哈利·波特說他在藏書的時候發現了桂冠,那麼我要求不高,能讓我在它的周圍找到桂冠的蹤跡就好,章萱在心中默默祈禱。
  章萱真的相當虔誠,於是她的願望實現了。
  不知是哪一個時期,霍格沃茲的學生特別喜歡四大巨頭的傳說,他們仿製了大量關於四巨頭的偽造品。
  章萱詳細地搜索魔藥書飛來的片區之後找到了一百多個桂冠。
  仔細想想其實一把厲火燒掉有求必應屋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但是最為一個對歷史情有獨鍾的文科生,章萱還是把一百多個真假難辨的桂冠打包拎到了校長辦公室。
  斯內普把桂冠收下之後把章萱扔了出來。
  河都還沒過呢你就拆橋!章萱癟了癟嘴。
  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昂首挺胸地往城堡走。
  在黑湖邊上她被德拉科·瑪律福攔了下來。
  “不管我昨天對你說了什麼那都是醉話你別在意,雖然我覺得我會酒後吐真言。”章萱率先誠懇地向瑪律福同學道了歉。
  “不是為這件事。我看見你抬進校長辦公室的東西了。”德拉科的雙手插在制服口袋裡,他懶洋洋地靠在湖邊的一棵大樹上。
  “我今天認真研究了一下。”德拉科把雙手從口袋裡抽了出來,他一步步靠近章萱,用一米八的個頭對章萱形成了巨大的壓迫,“那個掛墜盒是斯萊特林的遺物,桂冠的屬於拉文克勞的。那麼,你在尋找學校創辦者的遺物?”
  “it's not your business”事實上這句話一直是章萱掌握最好的一句英文。
  “我猜你一定知道赫奇帕奇的金杯在我姨媽家的金庫裡。”德拉科展現了一個完美的嘲諷微笑。
  “那又怎麼樣?”章萱聳了聳肩。
  “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想我可以幫你得到它。”德拉科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怎麼說呢。”章萱認真想了一會,她摸了摸耳朵,拍了拍褲腿,又整了整頭髮,“很大的誘惑。”
  “但是,我不能以身相許,所以大恩無以為報。不用了,謝謝。”章萱禮貌地拒絕了德拉科的好意。
  “你只需要回答我兩個問題。”儘管章萱已經往後退了幾步,德拉科卻一步不讓。
  “昨天你幫了我大忙,就算你不幫我,我也願意回答。”章萱用一隻手指隔開了德拉科與自己之間的距離。
  “我想知道你找它們有什麼用?”
  果然,不出章萱所料,德拉科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這是一場豪賭,回報很高,風險也很大。
  章萱的賭注很大,包括整個克蘭普家族和被拖下水的斯內普教授。
  “哦,我得救我爸媽,你知道的,他們在聖芒戈躺著。”
  賭的是瑪律福對黑魔王的不滿。
  是的,以盧修斯·瑪律福的水準肯定知道要怎麼救治克蘭普夫婦,那他的兒子知道真相也不足為奇,黑魔王不死,克蘭普夫婦不醒。
  回報是赫奇帕奇的金杯,甚至更昂貴的東西。
  比如瑪律福家族的動搖。
  這是個需要長時間消化、吸收的回答,德拉科想了很長時間才說出下一句話。
  “那麼回答我的第二個問題。”
  章萱把她的校袍向外扯出一個弧度,微微屈膝,行了個禮示意對方隨便問。
  “你喜歡淩林對嗎?”
  哦這個問題的性價比顯然沒有第一個高,章萱歎了口氣。
  那麼灼熱的目光都能在身上紮出口來了,你要我怎麼回答。
  “媽媽說女孩子不能太主動。”
  章萱歪了歪腦袋笑嘻嘻地回答了德拉科的問題,然後蹦蹦跳跳地回城堡了。
  留下瑪律福少爺和不明所以的淩林隔空對望。
  愣了很長時間,淩林覺得他的頭腦在解決這類問題上實在有困難,他還是謙虛地請教了正在糾結瑪律福家族未來走向的小瑪律福先生。
  “愚蠢的格蘭芬多。”瑪律福果斷地甩下幾個單詞轉身也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三千計畫大概是流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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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82

  淩林這次回來並不是因為中國出了什麼大事,他專程來抓因私廢公、逃之夭夭的鄧布利多教授的。
  是的,在醫院裡數他最小,但是回到了霍格沃茲誰都不能阻止偉大的校長先生吃一隻巧克力蛙的請求。
  淩林闖進校長辦公室的時候至少看見了五個巧克力蛙的空包裝盒躺在辦公桌上。
  鄧布利多的無聲咒確實了得,在瞬間作案證據就憑空不見消失無蹤。
  老校長在做完一切後虛弱地靠在斯內普的肩頭,“哦工作真是一件令人操勞的事情。”他用顫抖的手撿起一個桂冠後才將視線投向淩林。
  “年輕人請給我一杯水,不要加糖,謝謝。”看我無辜的眼睛,鄧布利多的鏡片反射出一道亮光。
  但是並沒有用,因為斯內普教授很快就把鄧布利多的腦袋推到了一邊,揭發了他吃了一整盒巧克力的惡行,淩林如實地記錄了一切。
  鄧布利多只得把對打針的恐懼化作甄別魂器的無限動力。
  格林德沃要是知道了鄧布利多這樣的弱點,在獄中的他也會流下屈辱的淚水。
  雖然淩林和斯內普都對此表示了強烈鄙夷,但是並沒有彼此尋找共鳴的打算。
  “那麼,你怎麼還不走?”斯內普抬起頭看見淩林還站在辦公室裡,就直白地詢問。
  “有怎麼一個問題。”淩林撓撓頭,“女孩子不能太主動是什麼意思?”
  “我想霍格沃茲確實有必要安排文化課,鄧布利多教授。”斯內普把雙手交叉擺在了胸前,這意味著新校長先生很不耐煩,並且,他又要開啟斯萊特林特有的嘲諷模式。
  終生奉獻魔法事業沒有時間談戀愛的鄧布利多教授也表示愛莫能助。
  “意思是讓你再主動一點。”虛掩的門被再一次推開,高跟鞋敲擊平滑的地板發出清脆的聲音,麥格教授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校長先生,我無意打擾你,但是魔法部的特使在學校門口等著。”麥格教授尖銳的目光掃過斯內普僵硬的臉龐。
  “至於你,鄧布利多教授,你要為你的突然失蹤作出必要的解釋。”麥格教授壓低了聲音。
  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雖然魔法部的辦事效率難得高了一次,但是食死徒教授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太大恐慌。
  受到欺騙的麥格教授非常糟糕的心情,讓她的危險指數遠遠超過了卡羅兄妹。
  鄧布利多主動逃回了醫院繼續接受治療,留下了斯內普教授獨自面對麥格的怒火。
  斯內普自身難保,其餘的事情無暇以顧。
  天賜良機,德拉科和章萱一道溜出了霍格沃茲,各奔東西。
  既然德拉科答應了會把赫奇帕奇的金杯弄到手,自然會有他的辦法。
  大戰在即,章萱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準備,她想起了盧平、唐克斯、弗雷德……
  這些人不讓他們參加戰役簡直沒可能,但是想保住他們的性命又真是傷腦筋。
  章萱把自己的頭髮抓成了雞窩,最後還是決定回一趟克蘭普莊園。
  與此同時,百里之外的瑪律福莊園中,貝拉特裡克正和她的妹妹納西莎喝著下午茶。
  這個瘋狂的女巫師在生活上還是遵從了英國貴族的習慣。
  只是她挑三揀四的毛病並沒有因此改變。
  “妹妹的家是我的家”系列故事。
  德拉科回到家正撞見貝拉姨媽在訓斥家養小精靈在紅茶裡多加了奶和糖。
  納西莎看見兒子回來相當驚喜。
  瑪律福先生對兒子的管教算是嚴苛,當媽媽的自然就適當放寬一點要求。
  本來想著宴會結束大概要到學期末才能再次見面,沒想到這麼快就回家了。
  德拉科說下午沒課,那就沒課好了,納西莎雖然不太信但是盧修斯不在家,她還是高高興興地把兒子拉到身邊坐下。
  媽媽、姨媽和青春期的我要如何正確聊天,急,線上等!
  對於很多男孩來說這是一件很難處理的事情,但是德拉科完成的相當漂亮。
  他的出現成功把媽媽和姨媽的話題轉移到自己身上。
  唯一一個疏漏是:
  “德拉科都要17歲了!”
  “是啊,馬上就成年了,然後結婚、繼承家業。”
  提起關鍵字眼,貝拉和納西莎的腦海中同時浮現章萱的樣子,姐妹倆一起沉下了臉。
  不過對於德拉科這也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他順便就把話題岔開。
  “媽媽我今年怎麼過生日?”
  “寶貝你想怎麼過就怎麼過。”
  “姨媽今年送我什麼禮物?”
  “寶貝萊斯特蘭奇的金庫裡有什麼你隨便挑。”
  姐妹倆的回答如往年一樣。
  不得不說,比起貝拉小姐對侄子的上心程度,萊斯特蘭奇先生幾乎毫無存在感。
  萊斯特蘭奇家族就剩下兄弟倆,而且都沒有子嗣。
  貝拉特裡克也就這麼一個寶貝侄子。
  基本上,萊斯特蘭奇家的金庫已經打上了瑪律福的標籤。
  “那我先謝謝姨媽了。”
  “傻孩子還跟我客氣了。”
  為了表示對侄兒滿滿的愛,貝拉夫人當天就帶著侄子去了古靈閣。
  德拉科不是第一次來萊斯特蘭奇的金庫,貝拉連額外交代都不需要。
  妖精領著德拉科到了百米深的地底,打開了金庫的門。
  一個奪魂咒,一個遺忘咒語,德拉科揣著金杯優雅地跟姨媽道別,趕在宵禁前回到霍格沃茲。
  這幾乎是一個手到擒來的故事,章萱看著德拉科手裡的赫奇帕奇金杯,強忍住咬一口以辨真假的衝動。
  如果再穿越一次,章萱覺得不妨直接對黑魔王使用“勾魂奪魄”,等他親自消滅了魂器,再給自己一個阿瓦達,哈利·波特就愉快的全劇終了。
  一個說比唱還簡單容易的故事。
  聰慧的麥格教授請來了拉文克勞的幽靈海蓮娜小姐,她花了三十秒辨別出了媽媽的冠冕,結束了判別魂器的工作。
  那麼就只剩下蛇和哈利自己了?
  章萱覺得這一切來得太快了。
  不過這樣也好,就可以有充足的時間準備世紀大戰了。
  然而,第二天,不明真相的救世主小分隊硬闖了古靈閣,把一切都暴露在了陽光下。
  他們騎著火龍逃走了,留下了失竊的萊斯特蘭奇金庫。
  最高興的莫過於德拉科·瑪律福,他把一切嫌疑洗得乾乾淨淨,所有責任都推到了哈利·波特的身上。
  但是黑魔王顯然很憤怒,他迅速地發現自己的魂器大量失蹤。
  那個男孩發現了他的秘密!而他還沒能找到鄧布利多從他的手裡搶過老魔杖!
  坑殺了一干無辜者,黑魔王依舊覺得火氣難消。
  沒關係,那我就親自前往霍格沃茲。
  那個男孩和老魔杖最終都會是我的。
  當天夜裡,伏地魔就不管不顧地挑起了戰火。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二十萬計畫大概也流產了……

  ☆、chapter 83

  六月的第二個星期六,晚。
  特拉法爾加廣場早早擠滿了慕名而來的觀光者,泰晤士河的岸邊也人頭攢動。
  繁華的都市,絢麗的燈光照亮了倫敦的黑夜。
  大笨鐘一秒不差地敲響了晚八點的鐘聲。
  第一聲巨響隨著回蕩的鐘聲,伴著絢爛的煙花在天空中炸開。
  人群喜悅的歡呼聲和“女王萬歲”的呐喊聲響徹倫敦市區。
  女王的生日即英國的國慶日,即便這些年來廢除君主制的呼聲不斷,但這一天,英國各地還是會舉行小規模的慶祝活動。
  章萱站在窗前,天空中是紅黃交錯的火焰和五彩斑斕的射線,濃墨重彩的抽象畫卷在漆黑的夜空中一點點展開。
  “我們國家有一句詩叫‘火樹銀花不夜天’。”章萱伸出手去輕輕觸碰窗簷,就在剛才,最熱烈的一朵煙火撞上了校長辦公室的外牆,現在夜裡的風和刺鼻的硝煙味一個勁地鑽過破碎的玻璃沖進屋子裡。
  “教授,你說這夜景美不美?”章萱微微抬頭,揚起了臉去尋找斯內普教授的視線。
  斯內普那雙黑色的眸子卻一刻不離地緊盯著章萱,沒有被窗外的熱鬧景象吸引去半分注意。他板著一張臉,眉頭鎖死。
  如果沒有窗外的火光,此刻校長辦公室一定籠罩在可怕的黑暗與沉默之中。
  “你也覺得不太好?”章萱癟了癟嘴,“我也覺得在英國看見煙火晦氣。蓋伊·福克斯的36桶炸藥沒點著,現在還上趕著放起來了。”
  “教授不知道這段歷史吧,就是一群反對□□的人想炸國會大廈,結果失敗了。後來作為背景出了一部電影,裡面有一句臺詞,‘人民不應該害怕政府,政府應該害怕人民’,我印象深刻。” 食指被鋒利的玻璃割開了一道口子,章萱漫不經心地把手放進嘴裡把血液吮吸乾淨。
  章萱絮絮叨叨地講,斯內普臉色陰沉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
  “男主角用煙火葬禮點亮了黑暗的□□天空,激進的個人英雄主義看得我整個人都要燃起來了。”章萱用魔杖敲了敲粉碎的窗戶,細緻的裂紋一點一點粘合起來,明晰的彩繪玻璃很快恢復原樣。
  這是章萱第三次修補那扇可憐的窗子了。
  “是不是和你有點像,冷漠、孤傲、善於偽裝。懷揣著美好的夢想,最後在黑夜中被燒成渣渣。” 章萱重新把目光轉向窗外,肆虐的火蛇已經躥上了霍格沃茲的北塔樓,屹立了千年的建築開始緩慢地分崩離析。
  如果不是四處狼藉,真要以為這是在給女王慶生呢,章萱嘲諷地笑了起來。
  “可是人家是男主角,雖死猶榮。你連男配都算不上,死過兩章就腐爛在主角的光輝裡。”把頭靠在冰冷的大理石柱上,章萱微笑著對斯內普說,“你就老老實實在這裡呆著,在戰爭結束之前你連校長辦公室的地板都別想沾到。”
  哦,是的。偉大的霍格沃茲校長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被五花大綁姿勢詭異地捆在房間的吊頂上。
  他一早被章萱繳了械,魔杖在章萱的手裡一上一下地掂著。
  “不用擔心學生的安危,各個學院的院長會堅守崗位的,晚餐的時候我還在南瓜汁裡摻了福靈劑。”章萱心疼地捂著胸口,“我把整個英國的存貨都搜刮乾淨了,還偷了我爸的珍藏。等他醒來萬一罵我,教授您可要頂在前面。”
  斯內普先生露出了晚上的第一個笑容,他猙獰的面孔上清晰地寫著:我不單希望他罵你,最好還能打你。
  “你也給我灌了福靈劑,藥量足夠我把歐洲所有彩票的頭獎中一遍。”斯內普低沉著嗓音,磨著牙。
  “那你也得在上頭呆著,萬一黑魔王想殺你,喝了全世界的福靈劑大概都不起效。”章萱走到辦公桌前摸索了一陣,翻出了鄧布利多教授珍藏的糖果,“您就在這和我聊聊天嘛,要吃糖嗎?”章萱踮起腳舉高了巧克力,在斯內普的眼前晃了晃。
  斯內普果然沒理她,章萱自得其樂地拆了包裝咬了一大口。
  只是斯內普突然的提問讓吃得正歡的章萱被一下噎著。
  “黑魔王為什麼要殺我?”
  斯內普沒有殺死鄧布利多,黑魔王沒有得到老魔杖,所以為什麼呢?
  章萱老實地搖了頭,“我不知道,但是直覺告訴我應該綁了你。”
  就在斯內普和章萱進行無意義對話的時候,城堡外的戰場已經燒成了一片火海。
  霍格沃茲雖然組織了積極的正面對抗,但是參與者畢竟還是以未成年的巫師為主,僅憑鳳凰社成員和教職員工撐起的巨大防護網,在食死徒的猛烈進攻下還是被撕開了口子。
  魔力上的巨大差別和匱乏的實戰經驗讓孩子們打得很狼狽。更別說食死徒使用的魔咒百無禁忌,基礎防禦對抗的了一時,但反擊的機會卻是寥寥。
  戰鬥最初是恐懼,咒語織成一張網潑灑過來,刺傷毫無防備和經驗不足的人。
  緊接著是被鮮血燃起的憤怒和衝動,倖存的孩子會掀起強勢的反擊,為受傷的同伴報仇。
  後來是麻木,沒頭腦的莽撞之後敵人的進攻再一次有條不紊、得心應手,一鼓作氣之後的精疲力竭又再一次帶來更深的恐懼。
  城堡前的草坪上,抵抗已經不多了。除了鳳凰社成員一對一或一對多和食死徒們纏鬥在一起,就只剩下D.A的團體作戰。
  雖然說不上節節敗退,但是大部分的孩子還是撤進了城堡。
  也就是在這士氣最低迷的時候,城堡裡突然傳來了歡呼聲。
  章萱探頭去看,看見一個白鬍子老人身邊陪著個小男孩,爺倆大踏步走出了城堡,救世主小分隊還在跟在他們身後邊。
  “鄧布利多!鄧布利多!”校園內參雜著喜悅的慶賀和驚恐的吼叫。
  茫茫人海只是一眼,就看見你的臉。
  章萱乾脆推開窗戶趴在視窗看著淩林回頭朝自己招手。
  雖然章萱也覺得不太可能,但是還是覺得淩林應該看到她了。
  自戀是病得治啊!
  就這傻樣還學國家領導人呢,章萱笑的沒鼻子沒眼。
  突然一道綠光朝淩林撲了過去。
  可是淩林不能躲,他身後可站在救世主哈利·波特。
  章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被鄧布利多一魔杖又壓了下去,呼,鄧布利多還站在他身邊呢。
  章萱果斷縮回了頭關上窗子。
  關心則亂,不看也罷,章萱喘了口氣。
  但是很快她的氣又提不上來了,斯內普教授不知道什麼時候掙開了束縛,站在了她的背後。
  畢竟是喝了福靈劑的人,統統石化和全是束縛咒都沒能困住他他他……
  一咬牙一跺腳,章萱朝著反方向把斯內普的魔杖扔了出去。
  去吧,教授!
  沒等章萱暗搓搓地舉起自己的魔杖,她的手裡就一空,斯內普毫不客氣地把她的魔杖奪了過去。
  一個飛來咒,魔杖重新回到了斯內普的手裡。
  “鄧布利多都回來了,教授你去哪啊!”
  推開另一側的窗戶,斯內普黑色的巫師袍在空中展開,深夜中他像一隻黑色的蝙蝠撲了出去,留下章萱在原地乾著急。
  禁林的那頭伏地魔也在著急。
  鄧布利多出現在了霍格沃茲,那他絕不能再縮在後方。可是納吉尼……
  環顧四周都是驚恐的臉,沒一個有用的傢伙!
  “斯內普,斯內普在哪裡?”黑魔王氣急敗壞地問身旁的盧修斯。
  斯內普從天而降。
  “主人。”他低眉順眼地朝黑魔王鞠躬。
  被圈在魔法罩裡的納吉尼被交到了最值得信賴的食死徒手裡,放心了的黑魔王帶走了瑪律福的魔杖和鄧布利多決一死戰去了。
  “聰明反被聰明誤”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章萱在尖叫棚屋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斯內普的時候再一次印證了這句話。
  大蛇的首身分離,格蘭芬多的寶劍被扔在一邊,斯內普捂著傷口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都怪你,都怪你!叫你不要亂跑,你非不聽。”章萱的眼淚啪嗒一下砸在了地面上,尖叫棚屋糟糕的環境就為了這點動靜都能濺起塵埃。
  空氣中彌漫著蛇腥味和血肉腐壞的惡臭,斯內普的傷口很深又沾了毒,傷口周圍的皮膚用肉眼可見的速度跟著大片腐壞,滋滋地冒著白煙。
  看著章萱在一旁抱頭痛哭,斯內普倒有了心情開玩笑,“再也沒人罰你抄《魔藥大全》了,你該高興才是。”
  他的傷口離喉嚨和心臟都不遠,嗓子已經像破了個洞的鼓風機似的,嘩嘩地漏著風。
  “別哭了,女生掉眼淚真是煩死人了。”斯內普好像陷入了很深的回憶中,他艱難地抬起胳膊給章萱擦眼淚,手掌心全是血。
  章萱一把呼開了斯內普的手,繼續鬼哭狼嚎,“都怪你。”她髒兮兮的小臉滿是灰,難看的不像樣。
  摸吧摸吧,章萱從袍子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委委屈屈地把東西灌進斯內普的嘴裡,“我把我家祖傳了幾個世紀的東西都用掉了,這下我爸真要打死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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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84

  最近斯內普先生黴運當頭。
  克蘭普先生打了半天算盤,開出了尾數十幾個零的醫藥費,讓他是背了一屁股債。
  為了還債他不得不簽下霍格沃茲的長期霸王條約,繼續管理小巨怪們。
  最糟糕的是他的傷還沒好全,不得不留宿聖芒戈。
  大戰之後,聖芒戈的床位又無比緊張。
  他,斯萊特林的混血王子,堂堂的斯內普教授,竟然淪落到和無業遊民小天狼星布萊克一個病房。
  偏偏他還傷了喉嚨發音困難。
  絕不能受那只愚蠢又野蠻的大黑狗影響。
  斯內普先生高冷地把頭扭到了一邊,堅決不往反方向看。
  說的這樣就能相安無事一樣。
  章萱來看他的時候,隔著老遠就聽見了小天狼星的咆哮聲:“鼻涕精……”
  按了按耳朵,章萱歎了口氣,這兩位從早上睜眼的那一刻就能開始吵架和冷暴力,在這樣不友好的氛圍裡他們至少還要再住上個把月。
  簡直是給醫護人員添麻煩……
  推開門,小天狼星躺在病床上張牙舞爪,至少他的內心一定是這樣的。
  也幸虧他行動不便,要不聖芒戈大概也像霍格沃茲一樣一片狼藉了。
  斯內普先生躺在靠左邊的床位上翻看著新一期的《預言家日報》,張開的報紙擋住了他的表情,但章萱相信,他的臉色一定也不好看。
  “小天狼星,早。教授,早。又吵架啦?”章萱笑眯眯地捧著花走進房間裡。
  兩個老男人各自轉向牆壁的方向,誰也不理誰。
  在章萱把花□□床頭的花瓶時,醫療師匆匆忙忙地趕來,給房間裡的二位爺掛上了藥水。
  後黑魔王時代,該吵架的還在吵架,該工作的還要工作。
  像是巨石砸進湖水中掀起千層浪,但是一切又很快歸於平靜。
  比起十七年前無休止的狂歡和慶祝,二次驚嚇後的今天,大家好像更加享受在陽光熏人的午後三兩好友喝茶聊天。
  其實也不太是。
  比如,雖然韋斯萊兄弟開辦的魔法把戲坊大獲成功,但是在家裡,韋斯萊夫人一樣會操著掃帚四處追打他們。
  “羅恩和金妮都有物件了,你們倆要拖到什麼時候!”
  逼婚這件事反正中外難免。
  盧平和唐克斯生下了小泰勒,孩子隨他媽,但是能力還沒法掌控,頭髮的顏色每天會變好幾次。
  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正是熱愛天真爛漫的年紀,赫敏和金妮抱著孩子愛不釋手。
  哈利早早當了教父,在小天狼星的面前樂得合不攏嘴。
  鄧布利多還在麻瓜醫院接受特殊治療,住院期間他愛上了隔壁床病人常吃的大米飯,鄧布利多先生覺得這種食物咀嚼到最後也會甜甜的。
  但是,院方遺憾地通知他,作為糖尿病病人,米飯類食物也不能多吃。
  因為自然災害、戰爭和其他不可抗拒的因素,霍格沃茲取消了期末考試。小巫師們開心地坐著霍格沃茲特快回到了九又四分之三月臺。
  時間還是在一點點流淌,好事總比壞事多一點。
  格蘭芬多的住所損毀嚴重還在修繕;斯萊特林的地下休息室漏水問題已經解決了;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要求漲工資……
  章萱坐在床邊給斯內普教授念霍格沃茲的工作報告。
  今天救世主小分隊去了魔法部,小天狼星在一旁昏昏欲睡。
  章萱也覺得很無聊,但是說完了正事她還要給教授先生念念《魔藥大全》。
  章萱敢拍著胸脯保證,所有的穿越者中她是最適合當秘書的那一個。
  大概是戰前作孽太多,戰後就要加倍付出。
  不像格蘭芬多有大批人手換班,章萱的暑假幾乎就全泡在了醫院。
  這倒也沒什麼,斯內普和小天狼星都是很好伺候的人。
  斯內普示意章萱可以跪安之後,清醒了的小天狼星先生又把章萱召喚了過去。
  “我們來聊聊天。”
  章萱乖乖點了頭。
  “你打算和淩林還是瑪律福在一起啊?”
  只是無論身處何處,章萱總是要面對有人詢問她感情問題的現實。
  這才是讓章萱感覺煩躁的地方。
  明明她還很小,至少她這麼認為,但是怎麼所有人看她的眼光都好像明天她就要過四十歲的生日並且她還是沒把自己嫁掉。
  章萱揉了揉笑僵了的臉,回答布萊克先生:“教授說誰好就是誰。”
  就連回答克蘭普先生的提問時章萱都是這樣回答的。
  因為偉大的西弗勒斯的嗓子在近一段時間內是不會好的,醫療師也交代不要說話。
  萬事大吉。
  事實上,幾乎不用動腦子,清一色的旗幟都倒向瑪律福。
  “和瑪律福在一起你可以少奮鬥五十年。”克蘭普先生如是說。
  “在你入學之前,你爸爸就交代盧修斯了,德拉科應該還算照顧你吧。”克蘭普夫人給章萱透露了這樣一個細節。
  “我是個堅定的瑪律福支持者。”阿斯托利亞得出結論。
  就連赫敏都和章萱分析過,“在魔法界,你的背景會讓淩林一輩子有壓力。”
  更讓章萱難受的是即便她已經暗示的很明顯了,但是該有行動的人一直毫無動靜。
  淩林大概是要守著他和自己“戀人未滿”的關係到天荒地老了。
  章萱不得不把那個惹人心煩的傢伙剔出腦海。
  我需要喘一口氣,章萱痛苦地扼住喉嚨。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心情格外糟糕……
  明天放結局……

  ☆、chapter 85

  一切步入正軌之後,順其自然就好了。
  斯內普回到學校繼續擔任校長,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糾紛依舊沒完沒了,麥格教授正直且嚴厲但偶爾也拉拉偏架……
  霍格沃茲依舊屹立在平靜的湖水邊,培育一代又一代優秀的巫師。
  赫敏畢業之後,淩林當仁不讓地接過了學霸的稱號,大部分的休息時間都泡在了圖書館。
  他大概立志要在N.E.W.Ts考試中得到全O?
  不過這樣也好,畢竟章萱有一半課堂作業都是由淩林完成的。
  上課開小差,放學溜廚房,最後兩年校園生活章萱過得相當充實。
  魔藥課她會聽得很認真,但是有時候變形課她乾脆就給自己放假。
  在大家都專心致志、努力拼搏的時候,章萱幾乎有點無所事事,霍格沃茲成了她的遊樂場。
  畢竟,她沒有什麼就業壓力。
  事實上克蘭普先生更希望她回到麻瓜世界去學習一些工商管理知識。
  於是在這段不務正業的時光裡,章萱知道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
  比如,曾經給她的生活帶來不小麻煩的幽靈先生是一位早期的穿越者,只是他生不逢時走錯了時代,在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大戰中一不小心把自己玩死了。
  比如,高考之前淩林真的是在看漫畫。
  比如,她在霍格沃茲學習到了最後,打著交換生的名義做著轉學生的事是因為她的父親一早把她的學籍檔案調了。
  再比如,看門人費爾奇先生其實除了是啞炮還帶了個假髮套。
  這一切沒有用的資訊把章萱稀奇古怪的人生變得更加豐富多彩。
  只是到頭來一場結業考試還是把她的霍格沃茲學習生涯畫上了句號。
  呆在學校的最後一個晚上,章萱大半夜沒有睡,偷偷溜出了地下休息室。
  站在那條橫跨陡崖的走廊上,章萱摸著冰冷的牆磚有那麼一點依依不捨。
  夜風灌過山谷,樹枝搖擺。
  敲過了十二點的鐘聲,即便現在被巡夜的教授抓了,也再沒資格給斯萊特林扣分了。
  她畢業了。
  這所她想了盼了這麼多年的魔法學校,匆匆來過終於又要匆匆走了。
  一段旅程的結束也意味著一段新旅程的開始。
  章萱喝下媽媽特調的心靈雞湯,迎來了17歲的生日。
  克蘭普莊園開了一個盛大的生日Party,慶祝克蘭普家的獨生女年滿17周歲。
  只是在晚會開始之前,一身禮服的克蘭普小姐給人拐跑了。
  章萱一睜眼,發現自己來到了倫敦的城鄉結合部。
  遠處華麗的都市給這片低矮的平房當了背景。
  重重疊疊的磚瓦房擠出一條窄窄的小路。
  暮靄沉沉,小徑幽幽。章萱憑著走過百次的經驗還是輕鬆走到了蜘蛛尾巷的盡頭。
  只是綁架者的時間點掐得不准,章萱推門進去的時候,看見了斯內普教授圍著圍裙準備飯菜的麗影。
  惱羞成怒的校長先生揮著鍋鏟把章萱趕上了樓。
  但是章萱覺得這事沒完。
  樓下的小餐廳裡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其樂融融地坐在一塊,蜘蛛尾巷到現在還沒被拆掉這就已經很不符合常識了。
  小夥伴們都還用一種詭異的目光打量著章萱。
  只是房子的主人蓄勢待發,章萱哪敢站著不動。
  回到她住了幾個假期的小閣樓裡,章萱有點感慨。
  往常連烈日之下都覺得昏暗的小房間,今天難得灑進了月光,打亮了木質地板。
  第一天住進這裡的時候,她連“巫師”這個單詞怎麼拼都不知道。
  章萱坐在床邊上,看著禮服上發光的亮片,想起了自己最初穿的花布裙。
  但是章萱也沒能發上太長時間的呆。
  很快,修長的身影闖進了章萱的視線裡。
  淩林像模像樣地捧了一束花,站在她的面前。
  他大概是被硬推進來的,話都還卡在頭腦和舌頭之間,愣在那不知道要講什麼。
  門外響起一連串怒其不爭的歎氣聲。
  章萱也在想,她要不要站起來,但感覺又有點傻。
  “章萱,我……我……”
  淩林“我”了半天卻沒有下文,這個聰明的小男孩真的在N.E.W.Ts考試裡取得了全優的成績,但是在感情這門課上一直低分飄過。
  樓下響起了爆炸般的響聲,章小廚知道,是廚房裡那個傲嬌的鍋提醒主人飯好了。
  淩林像是松了一口氣,順手就把花塞進章萱的手裡,“我……我上來喊你吃飯了。”
  吃飯都要一口一口來,戀愛哪能坐過山車。
  章萱點點頭拉著淩林下了樓。
  晚上玩得很瘋,大概是被拍了滿臉蛋糕的緣故,睡覺的時候還覺得嘴角甜甜的,章萱蹭了蹭被子。
  斯內普教授的臉黑了很長時間,最後才答應章萱把她的房間保留下來。
  他高傲地特許了章萱以後有空可以偶爾回來住一住。
  聽上去有一點點感傷。
  雖然這的住宿條件奇差無比,比起克蘭普莊園簡直不值一提,但是章萱更喜歡這個地方。
  克蘭普先生說她是從小窮慣了,舒服了還覺得全身硌得慌。
  其實才不是,這是她夢開始的地方。
  月光白晃晃的,章萱翻了個身。
  地板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再轉一個身,扎眼,難受。
  天花板也要開始掉灰。
  樓下的人大概是不要睡了,章萱開心地打了個滾。
  果然不一會,房門被輕手輕腳地推開。
  但年老失修的地板讓執行這個動作的人舉步維艱。
  來人在床邊半跪了下來。
  我睡著了。
  章萱裝模作樣地閉上眼睛。
  章萱是被揪起來的。
  厚重的小說劈頭蓋臉地打了過來。
  “離高考就剩幾天了你還敢看小說看睡著,說,你在房間裡藏了幾本?”
  “媽,媽,別打了,《哈利·波特》一本好貴的。”章萱在小房間裡抱頭鼠竄。
  靠在單人床邊的書桌上鋪滿了粉紅色的答題卡,數學卷上的橢圓公式才寫了一半。
  在章媽媽的怒目下,章萱老老實實坐在凳子上。
  一覺醒來,橢圓公式的另一半還是沒想起來。壓軸題的最後一小問還是不會做。
  啊,章萱抓狂地揪住了頭髮。
  高考之後是填報志願,等入取通知書,開學……
  報導的時候章萱把手一揮豪情萬丈地拒絕了想要十八裡相送的章爸爸章媽媽,改了個列車到站時刻當企鵝狀態,雄赳赳氣昂昂地出門了。
  章萱一個人提著行李,站在校園門口感慨萬千。
  這個地方真是好熱啊……
  天上掛著的是火辣辣的太陽,手裡的行李比鋼鐵還沉重,章萱是一步也不想往裡走了。
  要不是突然冒出的熟悉的臉龐,章萱大概就在這熱情的太陽下化成一灘水了。
  “你,你怎麼會在這?”
  “我怎麼不能在這?”淩林順手就把章萱的行李提了起來,“別堵大門口,走了。”
  聽說在強烈光芒的照射下,人會覺得自己格外偉岸或是渺小,容易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舉動。
  章萱順手就環住了淩林的腰。
  在喜歡的人面前放低一點姿態有什麼關係?
  應該沒有。
  一米六幾抬頭看一米八大概還是有一點困難。
  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
  章萱覺得自己確實有點傻。
  那無賴就無賴一下下吧。
  “我喜歡你。”
  淩林空出一隻手摸摸章萱的頭,“我知道啊。”
  章萱的睫毛顫了兩下,她偷偷瞄了一眼,眼前的人把刺眼的光芒擋得乾淨。
  “我喜歡你。”
  “我知道啊。”
  章萱也摸了摸他的頭。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更完了!
  感覺自己腰都要斷了
  像我這樣一個連四級單詞都沒背完的竟然日更了這麼久嚶嚶嚶都要被自己感動哭了。
  感謝陪我到最後的各位小天使,看完了這樣一篇不能相信文案和內容提要的文= =
  kalan姑娘再一次=3=
  不算樓中樓你一共給我54個評,以至於每天我都會準時看看今天你說了啥
  好害羞,好喜歡你,麼麼噠(*/ω\*)
  因為蠢作者高考之前真的在看《哈利·波特》,覺得必須紀念一下這個壯舉,所以動筆開寫。
  但是章萱並不是作者,因為作者比她聰明!
  並不是。
  因為章萱的運氣比作者好。
  我也喜歡淩林,但是淩林不喜歡我了。
  以至於男主一表白,作者就卡文。
  這確實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也並不是。
  因為蠢作者只有大綱沒有細綱,腦洞開到哪裡就寫到哪裡。
  所以文章中間有很多神經病的橋段以及BUG……
  章萱本來應該由弱變強的,然而並沒有寫出來。
  後半本章萱應該黑化的,結果習慣性賣蠢了……
  前期的很多設定就沒啥用了,我打包稱斤回收了,就有了現在這個很不倫不類的結果。
  結局本來是想讓章萱掛回現實的,但是寫著寫著捨不得了。
  寫文的過程中發現了自己很多不足。
  1、對原著不夠尊重,在解讀上也有偏差,對不起(鞠躬
  2、準備不足,水準又不夠,雖然日更但是其實文章沒啥品質,對不起(鞠躬
  3、自嗨過頭,寫成了幻想冒險日記,對不起(鞠躬
  坦白一下= =
  其實七月份斷更的時候我確實想坑掉算了,因為那個時候往前翻就覺得可以劃進黑歷史了。
  但是前輩說“只有你犯過足夠多的錯,你才能知道如何不犯錯。”,所以我還是堅持寫完了。
  我做得最好的一件事就是沒有坑!
  9月就要考國二了,我還沒開始複習……
  明年一月之前要考三個證……雖然是我自找的,但我的內心依舊幾乎是崩潰的。
  大概上半個學期都要好好學習了,我也需要時間好好反思在這篇文裡犯下的錯。
  特別是要多讀書,讀好書!書到用時方恨少,沒有文化真可怕= =
  親愛的小天使,反正你都看到這裡了,不妨幫我把毛病揪出來吧(*/ω\*)
  因為蠢作者的願望是寫遍每一個類型,所以等反思完了我還會捲土重來的。
  下一次希望自己能規規矩矩寫完綱要,規規矩矩碼好存稿,最好全文存完了再發。
  因為日更真是好辛苦……並且要感謝舍友的不殺之恩。
  最後。
  愛你們,麼麼噠!
  9.1號開學快樂!
  機智聰慧又勤勞
  9月7號才開學的
  蘇倩 上
  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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