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之死,罪有應得(中)
「淑妃娘娘安好,德妃娘娘安好,臣婦給您請安了。」
世芍難得規規矩矩地行禮。淑妃與德妃對視了一眼,顯然對於世芍的反常舉動很是詫異。甄嬛自覺世芍無事不登三寶殿,在想著自己哪裡又得罪這位祖宗。
反倒是德妃和世芍沒什麼利益衝突,對世芍和煦地一笑:「王妃毋須如此多禮,王妃請坐,槿汐愣在那裡幹什麼,還不給王妃倒杯茶。」世芍笑瞇瞇地應了,卻攔住了槿汐:「本妃不過是受人之托,給淑妃娘娘帶件物品,費不了多少時間。至於喝茶嘛,本妃素來不喜,又不懂茶,怎好意思浪費淑妃娘娘的好茶葉。娘娘的茶葉,本妃可喝不來。」
世芍說的話不甚客氣,可惜淑妃一向忍功甚好,又聽慣了從前世蘭指桑罵槐的話,世芍的說話功夫到底不及世蘭的一半,所以甄嬛聽了世芍不中聽的話,也就權當沒聽見,反而更加熱情地說:「王妃這是客氣了,王妃若是肯喝我未央宮的茶葉,是給我甄嬛面子,怎麼算是浪費茶葉呢?再說本宮這的茶,和宓秀宮的茶一樣,都是今年新進貢的。王妃喝得了宓秀宮的茶,又怎的會喝不了我未央宮的茶,王妃莫不是是在說笑。」
世芍笑得愈發燦爛:「既然娘娘都如此說了,本妃哪有再拒絕的道理。倒是要好好品嚐娘娘這裡的茶,指不定比宓秀宮的茶還要好呢。」
德妃聽著世芍與淑妃的話,覺得她們話中有話,又礙著這裡是未央宮甄嬛的地盤,不是自己的昭陽殿,不好插嘴。但這些年賢妃待德妃也算是不錯,每月給德妃的俸祿倒也是很充盈,比往常的多了不少。見到德妃也不再是冷言冷語,也能夠嘮叨幾句家常。
德妃受了賢妃的恩惠,也對賢妃的評價改觀了不少。世芍畢竟是賢妃唯一的妹妹,德妃只好充當和事老:「既然王妃說是受人之托給淑妃一樣東西,不知是什麼好東西,本宮倒也想開開眼界。畢竟王妃手裡頭的好東西是出了名的多。」
「德妃娘娘果然是會說話。不過本妃帶來的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樣東西,兩位娘娘一定見到過,而且淑妃娘娘也一定用過。」
淑妃詫異,皺著眉思考著。她近些年來年歲大了,位分也夠高了,膝下子女也不少,在打扮上花的時間也少了,也不和那些年輕的妃嬪去爭寵了。日常用的保養品或者化妝品都是內務府自製的,也不是稀罕玩意兒,宮裡頭幾乎人手都有一份。
再加上放眼宮中,能夠使喚平陽王妃來跑腿的,想必只有宓秀宮裡頭的賢妃。賢妃和自己的關係雖不像從前那樣水火不容,可也頂多是互不侵犯,要說關係好,也純粹是在騙人。她會給自己送什麼東西呢?
淑妃著實是猜不出來世芍帶來的是什麼東西,那就不再多想,只等著世芍公佈答案。恰巧世芍也不想在未央宮中多待,世芍的嗅覺一向是極靈敏的,她一進未央宮,便聞到了藥味。可她瞅著淑妃看起來精神好得很,也不像是身子抱恙的,那想必是與甄嬛同住未央宮的白茜瑤身子抱恙。若擱著旁人,定是要問上幾句,可惜世芍一向是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行事方針,所以說也就沒有多問一句關於白茜瑤的事情。
世芍掏出了舒痕膠,有些無奈地說:「這是姐姐讓我交給淑妃娘娘的,這舒痕膠的方子是姐姐從漣妃那裡拿的,再命溫太醫做的,淑妃自可放心使用。」淑妃詫異得很,賢妃沒事送自己舒痕膠做什麼,她實在是看不懂,她現在又沒有被貓抓傷,不過她還是為了安全起見,多問了世芍一句:「賢妃可有囑咐王妃要對我說什麼話嗎?」
世芍心中暗歎姐姐果真是料事如神,連淑妃問的話都早有預料,不免有多對自己的姐姐高看了一眼。這裡倒要澄清一聲,並不是世蘭料事如神,而是對於淑妃她非常瞭解。曾經不是有人說過「最瞭解你的就是你的敵人」嗎?世蘭和甄嬛便是這樣的關係。
世芍回想之前姐姐對她說的話,便就重複給了淑妃聽,不僅僅是話語,而且連語音語調都在模仿姐姐:「姐姐讓本妃轉告淑妃娘娘,『不要把豺狼當姐妹,也不要看事情只看表面,不要黃鼠狼給雞拜年,還感謝黃鼠狼』。姐姐就說了這些,具體姐姐什麼意思她也沒告訴我,還請淑妃娘娘自個兒揣摩。本妃偷偷給您透露一句,這事兒是和漣妃娘娘有關係。」
待世芍走遠了,德妃也找了個由頭回宮,淑妃才有些著急起來,急忙喚槿汐過來:「槿汐,你仔細去找找,當年安陵容送給本宮的舒痕膠可還在?若找到了,趕緊拿過來。」槿汐雖不解甄嬛的舉動,可還是按照她所說的去做。
淑妃打量著世蘭所送的舒痕膠,她和世蘭認識這麼多年,自然不會認為世蘭送她東西是要討好她。甄嬛瞭解世蘭,她寧可一頭撞死,也不願意討好別人。甄嬛突然想起了世芍說的第一句話「不要把豺狼當姐妹」。雖然她現在的確是不拿安陵容當姐妹,但是很多年前呢,例如她第一次懷孕時?
甄嬛的記性不差,她當初是拿安陵容當親姐妹看的,對她也是毫不設防。之後她知道了安陵容投靠皇后,才漸漸與安陵容疏遠了,可如果安陵容早就暗中投靠了皇后,而面上不顯呢?那麼自己的第一個孩子究竟是如何沒的,的確是值得深思,說不定當初的華妃只是背了黑鍋,而自己這麼多年來也恨錯了人。甄嬛突然想起世蘭曾經對她說的,她不會害別人的孩子,因為她也曾遭受過喪子之痛。難道慕容世蘭真的是被她願望了?真正的兇手卻是另有其人?
安陵容,如果那件事不是你做的,我甄嬛尚可饒你一命,若是你做的,休怪我甄嬛對不起你,殺子之仇,我甄嬛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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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容之死,罪有應得(下)
「姐姐,從前我還有些瞧不起淑妃,在外頭總聽人提起淑妃,人人都貶她,所以我也就將信將疑,覺得她就是一個奸妃,能夠爬到四妃之位,不過是靠著她那張酷似純元皇后的臉,以及一點點運氣罷了。我還曾笑言,以色事他人,怎會永久?在宮裡頭結待了這麼些日子,才慢慢地發覺淑妃真的很有本事,也不好惹。就拿這次事件來說,誰能夠猜到漣妃的結局那麼慘?
漣妃之前那麼風光,宮裡頭誰不得賣她幾分面子,結果才幾天的功夫,這宮裡頭就變了天。漣妃就降了位分,還不只是一兩級,就差那她打入冷宮,現在也差不離了。拼了命生下來的予洬,現在唯一的救命符,又不准她撫養。漣妃會這麼慘,還不就是因為淑妃在裡頭攙和著嗎?妹妹真心是佩服淑妃,女中豪傑!」世芍頗為惋惜地感歎道。
「姐姐也真是的,還不跟我說清楚,到底淑妃使了什麼花招,怎地就使漣妃莫名其妙的就降位分了?就算姐夫喜新厭舊,也不會一點舊情也不講究吧。這些日子來他寵漣妃總不成在演戲吧?」
我嗔怪地說:「丫頭,說話別沒大沒小的,怎地那麼多問題?他是你姐夫,可也是皇上,別見著他,還這麼狂妄。」雖然世芍說的正和我心意,我也不得不說幾句場面話。我話鋒一轉,神秘地說道:「不過安陵容這次會跌的那麼慘,這裡頭不僅僅有甄嬛的功勞,在裡頭攙和的人還當真是不少。」
說白了,不過是安陵容自己得寵時為人過於囂張,結的仇家太多。我的性格難纏在宮裡頭不是什麼秘密,幾乎到了人人都知的地步,我就不信安陵容不知道我的性子。可是安陵容都敢在我眼前炫耀,或許她認為我如今好說話了些。那更何況別人呢?不說宮裡頭那些位分低的,叫不出名字的妃嬪對安陵容有多怨恨,就說每宮的主位,位分在貴嬪以上的,沒有幾十,十幾總是有的。在這些人中,和安陵容交好的一個也沒有,她早已是岌岌可危,風光一日是一日,天曉得哪一日她就好日子過完了。
再說皇后近些日子來,身子骨是愈發差了,死亡對她而言是早晚的事。可惜國不可一日無後,一旦皇后的位子空缺,剩下來的那些人自然都要為皇后之位一搏。宮裡頭人都心照不宣,下一任的皇后必定是要位分夠高,另外還要有子嗣。宮裡頭符合這兩項要求的人也不只一兩個,這偏偏這幾個都在養精蓄銳,不敢隨意地結仇家,也沒那工夫謀得盛寵。所以說安陵容這朵奇葩,明明符合兩項要求,卻眼皮子短淺,不為著長遠打算,也不為這自己打算,甚至都沒有替予洬鋪路,就這麼光明正大地獨佔盛寵,這不是明擺著找人打嗎?
況且爭奪皇后之位的人越少,平分到剩餘人的概率搶到的概率就越高。所以說安陵容這次會倒,是必然的,柿子也要挑軟的捏。在這次的事件中,甄嬛是主力,舒痕膠裡摻有麝香的事,是她稟明玄凌的。當然在裡頭攙和著的人還真不少,例如我,才就趁著亂,給安陵容添堵了不少,自然事情是悄悄地做,不敢聲張。
雖然玄凌知道了這件事很氣憤,但本意不過是小懲大誡罷了,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況且最近安陵容可是他的最愛。所以說這件事他也就沒有聲張,想隨意糊弄過去。結果到後頭,甄嬛還沒有做些反擊,胡蘊蓉就跳了除了,她派人把這件事捅了出去,結果宮裡頭人人都知道了,見了安陵容宮裡頭的人也指指點點。玄凌再當做什麼事也沒有是不可能的,即使心中怨恨極了胡蘊蓉,恨她的小人作祟,但也只好嚴懲,也不過就是把安陵容的位分降成貴嬪罷了,就連封號也沒有被褫奪。而且一切的供應照舊,雖沒有妃位的名分,可過的日子照舊比我這個賢妃還要舒坦。
本來這件事就算完了,至少玄凌是這麼認為的。可惜但凡是對皇后之位有點想法的人,都想借此機會把安陵容扳倒,畢竟這機會難得,誰捨得放棄這麼好的機會不把安陵容扳倒?更重要的是,很多人都對安陵容張揚的舉動所有不滿,所以說便趁著這次機會,把手裡藏著的安陵容各項把柄全都使了出來。
什麼虐待宮人,動輒打罵,什麼和宮外的人勾結,甚至就連什麼剋扣宮人月錢都被人扯了出來。也算是誤打誤撞,因禍得福,為著安陵容事件,宮中一掃往日的低迷,許多人都活躍了起來。當然其中,甄嬛和胡蘊蓉蹦躂的最為活躍,我依舊是秉著「借刀殺人」的行事方針,所以說看起來這件事我其實一點兒也沒攙和,其實天曉得我在裡頭混了多少稀泥。
玄凌卻是出乎意料的包庇安陵容,始終為安陵容撐腰。最後還是久病的太后親自下旨,具體的內容我也不清楚。只是懿旨一下,我便清楚,安陵容這輩子再也風光不起來了,畢竟對於一個妃嬪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呢?不外乎是位分,因為這代表著你是否要向某個人行禮,這也代表著你在宮中的地位,是你多年苦熬的證明;也是子嗣,這意味著你能否安度晚年,你是否能夠爭奪皇后之位。
但是太后卻剝奪了對於安陵容來說最重要的兩件事。論位分,安陵容已經由正三品的貴嬪降至了才人,封號亦被褫奪,多年的苦熬終究是白費了,她現在哪怕是見到了清貴人,都要對她行禮,即使兩個人的資歷沒有可比性。再論子嗣,安陵容只生了一個兒子,那便是皇三子予洬。即使予洬身子孱弱,那至少比沒有好,可惜太后如今這懿旨一下,安陵容手中唯一的籌碼也沒了。如今安陵容已經是到了四面楚歌的地步。
太后身體不佳,自是不能夠撫養予洬,順帶提一句,因為安陵容的降位,三妃之位空出了一位,倒反而便宜了曹琴默。太后親自下旨,晉了曹琴默為襄妃,同時把予洬交由已晉為昌安夫人的胡蘊蓉撫養。
至此,安陵容倒台事件才算完了。明面上看來,最大得意者是胡蘊蓉和曹琴默。一個得到了兒子,一個晉了位分,都是意外之喜。只是我知道,安陵容的倒台並不代表著事情的完結,這僅僅只是一個開端……而下一件事情的開端,起因便是安陵容的突然暴斃,因為她的死,紫奧城又一次陷入了低迷。很多年以後,我不需要再為自己謀劃時,天天只需想著如何消遣時,我突然開始懷念了現在的日子,至少過得很精彩!過得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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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日子,只是短暫的
「本宮還記得從前未進宮時,母親還在時。她曾經對本宮說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本宮還有些不信這話,畢竟從未經歷過。如今倒是信了這話幾分,有你的例子擺在這裡,讓我不信這話也難。」
我仔細端詳著小五,孩子雖不到兩歲,說話也說的模模糊糊,聽不大懂,可他的精神極好,哭起來也是驚天動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倒是難得的養的極為壯實,「你生小五的時候難產,幾乎損了半條命,結果生下來後這日子不就好過了。位分也有了,寵愛嗎,雖不能和昌安夫人比,至少也比本宮要好得多。」
周闕羞澀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她雖生好孩子有段時間了,可體態有些略顯豐腴,不過這樣倒讓她顯得有了幾分母性的柔美:「娘娘,您怎的這麼說,嬪妾能夠平安生下小五,小五也能夠在嬪妾身邊長大,裡頭不也有娘娘的功勞?若沒娘娘,怎有今日嬪妾的好日子?」
周闕這話說的也並沒有錯,宮裡頭曾經懷過孕的妃嬪那麼多,可真正能夠平安生產的又有幾個?就算平安生產,孩子能夠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又有幾個?周闕也算是趕上了好時節,現在宮裡頭人人都有些自顧不暇,倒讓她有了充裕的時間來調養身體。
兩年前,周闕生下了五皇子予泠,小五前腳出生,後腳玄凌便下旨晉周闕為容華。在小五的滿週歲宴上,皇上又晉周闕為婕妤,但給她貴嬪的待遇,一時間倒讓周闕也風光無限,她遲早會晉為貴嬪也是人人心照不宣的事。
「雖然說你晉位是必定的,你也享著貴嬪的禮遇,可終究名不正言不順,本宮給你一個順水人情,本宮打算向皇上請旨,請封你為貴嬪,只是關於封號的話——」
我看了眼周闕,和煦地說道:「本宮也不及淑妃博學多才,若是隨意給你取個字做封號,未免顯得對你太不重視。本宮想,這封號的話,還是讓皇上自個兒親自取,既能夠顯示你的恩寵,又好讓本宮少花些心思。你看可好?」從前我一向是□□手段,想做的事沒人阻止得了我,不想做的事硬逼著我,我也不願做。同樣我也不輕易聽進別人的意見,可自從父兄沒了以後,我的性子也收斂了一些,至少能夠聽聽別人的想法。
「母妃,今天父皇教瀧兒學了三字經,瀧兒全都背出來了!父皇誇瀧兒聰明,還說大哥像瀧兒那麼大時,背的都沒瀧兒順溜。」瀧兒被我抱在懷裡,有些得意洋洋地說道,「結果瀧兒對父皇說,不是瀧兒聰明,而是三字經母妃已經教過瀧兒了,如果瀧兒再背不出來,那不就是不應該的事。但父皇反而誇瀧兒誠實呢!瀧兒最喜歡父皇了。」
雖然說自從生完瀧兒後,玄凌對我的寵愛是一年不如一年,可是這並不妨礙玄凌十分的喜歡瀧兒。就算是小五出生了,也不能夠代替瀧兒在玄凌心目中的地位,倒讓我頗為安慰。
「瀧兒,你真聰明。不過以後都要記得母妃對你說的,做人要誠實,別輕易就撒謊。以後等你再大些,父皇要考你學問時,不會就說不會,可千萬別找些理由來矇混過去,不然父皇會不高興的。」生瀧兒時,我已經三十一了,因為知道這輩子不能夠再懷孕,所以說我待瀧兒是格外的嚴格,不僅僅是看上了太子之位,更重要的是,即使瀧兒不能夠登上太子之位,只要他自己爭氣,有本事,到了封地,不也是風風光光,比起當皇上也差不了多少。我能教給瀧兒的不對,唯有他父皇的喜好我可以告訴他,讓他能夠多得些他父皇的歡心,是我唯一能夠做的事。
也不是我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瀧兒的確是十分乖巧,即使我對他分外嚴格,瀧兒她也是全盤接受。對於我教導他的話,他也是銘記於心,不敢輕易忘記。就是瀧兒這樣的乖巧,這樣的懂事,才讓我這個做娘的更加心疼他,對於瀧兒提出的一些不合理條件,也是全盤答應。
「所以說娘娘對洛王殿下嚴格,也是為了殿下好。」
襄妃卻反而很支持我對瀧兒的嚴格,「殿下今年不過四歲,就這麼懂事,長大了難不成還不如小時候。要我說,娘娘是太愛護殿下了,才會處處擔心。有娘娘這樣一個厲害的母妃在,殿下定是能夠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最差也是能夠前往封地,妥妥當當地做一個閒散王爺。」
襄妃見朧月在一旁搭著積木,溫儀在一旁看著,不免習慣性地囑咐溫儀道:「芷沁,好好看著綰綰。」芷沁乖巧地應了:「知道了,母妃。」
我打量著溫儀,記憶中那個小女孩也長大的。我恍惚記得溫儀是乾元十二年生的,便詢問襄妃:「芷沁今年都快滿十五了,你也該操心給芷沁尋個稱心如意的駙馬了。」日子過得也真快,轉眼間當年才剛滿歲的溫儀已經要十五了,當年那個小小的女孩,也到了快出嫁的年紀,讓我不免感歎時光逝去之快。離綰綰嫁人也沒多少年了,想到綰綰會離我而去,不免有些杞人憂天。
曹琴默無奈地說:「嬪妾怎麼沒給芷沁找駙馬,嬪妾為著這事兒不知道廢了多少功夫。自打去年起,溫儀的年紀也大了,嬪妾便尋思著要芷沁尋個合她心意的駙馬。不求要什麼高門出身的,這樣的人家芷沁嫁過去也得受氣,人家可不稀罕什麼公主。本想著趁著去年科舉,中舉的人中給芷沁挑個駙馬,可偏偏去年那些個選上的人是什麼貨色,娘娘也是知道的。文采還好,可就這長相和年紀,和芷沁匹配的一個也沒有,這不就又耽誤下來了嗎?這樣的人,甭說配不上芷沁這樣這樣的帝姬,就是那些大臣的女兒,也都是瞧不上的。」
我也算是打小看著溫儀長大,對於這個比綰綰不知乖巧多少的孩子也是想要給她一個好歸宿,才不算辜負了她。我突然想到上次沛國公夫人進宮時,曾經說過她的長子,也就是靜嫻的弟弟,沛國公世子今年也十六了,為著他的婚事,姨媽也是十分著急,唯恐找了一個不合心意的媳婦。現在想想,溫儀倒是和他挺配,姨媽對溫儀也是不錯的。
只是我留了一個心眼,並沒有直接把這件事告訴曹琴默。我想,還是等下次姨媽進宮時,告訴她我這個想法,如果姨夫姨媽答應這件事的話,倒也能夠撮合一對好姻緣。也算是我這個做庶母的唯一能給溫儀做的事,是我對曹琴默這麼年對我的忠心而給予的回報。芷沁那孩子擔當得起沛國公世子妃的位子!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與正文無關,是關於本文的一些構思,以及部分人物結局的劇透,不要錯過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