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地遇到了幸村君
「博士!我想到解決的辦法了!」我刷地一下從電腦桌前站了起來,把博士嚇了一跳。
「啊?什麼……」
「請借我一萬日圓謝謝!」我立刻沖到疑惑的博士面前,厚顏無恥地伸出了手,雖然說是借,但我一定還不出了,不過現在是糟糕的非常時期,一切都另當別論。
「哦……好哦,對了小美……等等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我立刻接過博士從口袋裡掏出來的一萬日圓,沒有來得及聽完博士下面的話直接朝門口沖了出去,時間比較緊迫,萬一筆記的殘頁被雲雀處理掉就完了,大boss可不是那麼容易就幹倒的!
急匆匆地抄近道跑到雲雀家,發現門窗都鎖了起來,嘖,找草壁來開門的話太麻煩了他也不一定肯……啊,有了。
我跑到院子裡搬起一塊大石頭朝著玻璃窗砸去,「砰」的一聲吼,玻璃窗應聲而破。
阿彌陀佛……管不上那麼多了,就算雲雀事後找我算帳我也回到過去了,你就對著我的靈位反省吧!
當然我回去後不會再造成那麼悲劇的事情了,姐姐我可是把會中獎的彩票號碼都抄了下來以後就沒我的什麼事情!就算你再打我我也不會聽你的話了!
「嘿喲……」我跳上窗臺扳掉幾片玻璃碎片,確保那些碎渣清理的差不多不會割傷自己後往視窗裡鑽了進去,恩……現在自己就像入室盜竊的小偷一樣,雖然事實的確是那樣……我好像做的太明目張膽了一些……恩恩,沒事……這個時代的員警都不管用了治安混亂的要命,我猜再這麼過不多久東京就要毀滅了!
跳進雲雀的家裡後走了幾步,突然發覺好像不太妥,穿鞋弄髒雲雀家地板總覺得心裡十分慌亂,於是迅速脫下鞋子放在窗臺下面,赤著腳走了進去。
沖到洗手間後並沒有發現彩八使用過的筆記殘頁,於是我翻遍了整個房子,就連馬桶旁邊的紙簍和垃圾桶都翻了一遍,還是沒有……被扔掉了還是收了起來……?可惡,果然還是要問下本人。
不過這些打掃事務應該都是草壁做的,雲雀這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去幹雜活的傢夥,我不會對他抱有期望……恩……還是打個電話問問草壁吧。
我立刻掏出手機撥打草壁的電話,原本他們說有信號追蹤只能靠雲鳥通信讓我有點心慌,萬一打不通的話只好又回到彭格列的那個基地去找他們,不過這次運氣似乎不錯,電話響了幾下後居然接通了。
「喂,草壁嗎我是小美,你當時把我口袋裡拿出來的那幾張紙放哪了?!」
沒有給草壁開口的機會,我急迫地喘著氣問道。
「哈?你說的是什麼小美小姐?對了你現在在做什麼……?委員長發現你跑了後發怒了……回頭請說沒看到過我……」草壁似乎沒怎麼聽懂我的話的意思,開始抱怨自己放跑我後雲雀發火了然後去找彩八的麻煩了……呃,不關我事。
「就是雲雀把我帶回去那天我扔在浴室裡的那幾張紙啊!」草壁好像沒什麼印象,不會真的扔了吧……?
「哦……那個啊,髒兮兮的我今天早上和可回收垃圾一起扔掉了,怎麼了?那紙有什麼問題嗎?」
「……臥槽。」
我鬱悶地掛掉電話,然後跑到窗臺前穿上拖鞋鑽了出去,可惡,這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男人們!
迅速跑到回收垃圾的地點,發現裡面已經空無一物。
……怎麼了,難道垃圾已經被運走了?!
我立刻拉住旁邊掃地的清潔人員詢問道,被告知三小時以前這裡所有的垃圾都被運往神奈川的可回收垃圾重造工廠,估計再過不久就到了。
……可惡!總是晚一拍。
問清楚地址後我迅速沖到電車站,買完票鑽進電車等著前往神奈川,一定要找到啊……那是我回家的希望……
可惡啊啊啊!早知道就不燒掉硫克的死亡筆記了,我耍什麼帥嘛真是的!!
電車到神奈川的時候已經快黃昏了,我急匆匆地想要叫車去垃圾站卻又不知道具體地址在哪……這下麻煩了,乾脆找個當地的原住民問問看……?
不過在那之前我需要先吃晚飯,都快晚上了工人們一定都下班了沒人會動那包垃圾,而且天黑了沒有光源我也看不清楚,明天去翻垃圾吧!
這樣想著,我跑到便利店裡買了包麵包,然後寂寞地在街上散步啃了起來。
啊,天快要黑了,真想躺一會……
……對了,晚上我應該睡哪裡。
我才發覺到這個問題,現在再神奈川再乘車回到東京的話來回又要很久,我可不幹!但是我身邊沒身份證也無法住hotel……唔,難道要隨便找個倒楣鬼讓他帶我去love hotel麼……?好像會對我的名聲有所敗壞……不過我也不想睡在公園長凳上,又冷又寂寞,還有可能會出現靈異事件……恩恩,這裡是十年後,名聲什麼的無所謂了等回去之後等於砍了重練了,不如就隨便找個倒楣蛋去開房吧!
天漸漸地變黑了下來,但是街上的路燈依然明亮,我四處張望著尋找著目標,最終鎖定了一個看起來有點禿頭的中年男人——一般來說這種type比較容易上鉤而且好對付,開完房間後敲暈他不是什麼難事。
這樣想著,我整理了下頭髮,跑到他身後拍了拍他肩膀。
中年男人轉過頭來疑惑地打量了我幾眼,問道,
「什麼事?小姐。」
「咳咳……您寂寞嗎需要買我麼,五萬一晚上喲。」
我露出自認為比較好看的笑容,用著自己都噁心的甜膩的聲音說道,
「五萬啊……」中年人看了看我又歎了口氣,「有點貴啊,臉的話還算漂亮,但是胸也太小了吧,我喜歡胸大一點的。」
……胸小。
我立刻額頭上暴起了青筋,不過依舊抽搐著臉維持著一張笑容,可惡,要忍耐,等他上鉤後再狠狠地揍一頓出氣吧!
「……呵呵∼別這麼說嘛,人家還是雛哦,五萬很便宜的。」
「雛啊?」中年人眼睛一亮,然後略帶不信任地說道,「現在哪還有處子啊,很多你們這樣的年輕小姐都這麼說。」
「不,真的,我的戀愛經歷還是0哦。」我忍著脾氣好心地向他解釋道,可惡,怎麼話題越扯越遠了,我當初隻不過想找個睡覺的地方而已為什麼要跟別人討論賣身的問題……我就不相信我連五萬元都不值啊混蛋!
「那成,看到你長得還算不錯的份上,我就上當一次好了。」中年人似乎看起來挺愉快,表示成交然後向著我伸出手,「那來吧,我們是不是先去吃點東西還是直接去酒店?」
「先吃東西吧。」我開始暗爽,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於是剛想忍住厭惡拉住中年人的手,突然身後聽到有人朝著這邊大聲打招呼,
「啊!田中部長。」
聽到「田中」後,我身邊的中年男人立刻一個顫抖,然後面色很不好看地轉過頭,對著往這邊的來人僵硬地點了點頭,
「啊……幸村君,哈、哈哈哈……真巧啊……」
……幸村?
聽到這個名字後我有點驚訝,然後略微打量了一下來人。
不會錯的,那個標誌性的紫色卷髮泡面頭,原本女人般纖細的容顏比起十年前看起來硬朗了不少,但還是能認得出,是那個神之子幸村精市。
……雖然十年前我似乎對他做了很過分的事情,希望他現在不要恨我……恩,那個傳說中會拉八碗大便的幸村君……
話說他怎麼穿著上班族的西裝,叫這個中年人部長……他不打網球了?
「我順便路過這裡,看到部長就打個招呼了,真巧呢,對了這位小姐是……咦?」
幸村看到我後顯得很吃驚,微微睜大了眼睛說道,「是你……你怎麼一點都沒變。」
「不不不我不認識她!!是她自己來找我的!……請千萬不要告訴我的妻子!」中年人立刻緊張地甩著雙手否認,向著幸村解釋道。
……切,真沒勁,我好好的計畫被打亂了。
唔……算了,我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我剛想離開,幸村突然皺了皺眉頭,望著我說道,「……你怎麼墮落到做這種事情了?還有,是我的錯覺嗎,總覺得你和很久以前我見到的樣子沒發生過一點變化……」
……廢話,本來就沒變啊,我是穿越過來的,不過和你解釋這個問題也沒什麼用處我覺得你不會相信的,
「不……別提這個了,倒是幸村君變了很多呢,你……叫這個禿子部長,難道你已經不打網球成了一個上班族了嗎?」
聽到「網球」這個詞,幸村的眼睛突然黯淡了下來,像是讓他回憶了很不愉快的事情一樣,開口道,
「……我並不想放棄網球,但是我的身體狀況已經不再適合我繼續打球下去……」
他似乎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反而對著我溫和地笑了起來,
「倒是你,做這種事情真的好嗎?」
「……不是那樣的啦。」看到中年人已經利用無望,我只好無奈地歎了口氣。
「詳細的事情說給你聽也不相信……反正我就是在神奈川沒帶身份證,暫時也回不去想要找個可以住一晚的地方而已啦。」我望瞭望一邊臉色很不好的大叔,自嘲著說道,「看來大概今晚要睡公園的長凳了。」
「原來是這樣……」幸村似乎若有所思地托上下巴,安靜了片刻後,突然開口了,
「那不介意的話去我家吧,反正我現在一個人住公寓。」
說完後,幸村輕笑了起來,淡淡地補充了一句,
「如果你不擔心我是壞人的話。」
翻垃圾也能翻到糟糕物
……可以留宿你家?幸村君你是說真的麼?!
我有點驚訝地望著微笑得和善無比的幸村,立刻點點頭答道,
「太好了……真是幫大忙了,謝謝你幸村君。」
讓一個只見過幾面的陌生人留宿在自己家真的可以嗎?你都沒有戒備心的麼幸村君,雖然你現在是一個人住不用給父母親人添麻煩……不過我想一般人都不會這麼好心的,對於你的人品我是不懷疑反正你肯定不會對我做什麼的,能給我一個休息的地方我就謝天謝地了……但是你也要小心點如果別人是壞人呢!
「哪裡,讓一個女孩子一個人在公園長凳上過夜太危險了。」
說完後,幸村禮貌地向中年人點了點頭,「那就這樣,我先走了,田中部長再見。」
「呃……再見幸村君。」中年人似乎顯得有些不自在,對著幸村道了個別立刻轉身就走。
「呼……」幸村望著中年人匆匆而去的背影,似乎有點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轉過頭,對著我說道,
「走吧,我租的公寓離這裡還算挺遠的。」
跟著幸村回到他的公寓,他放下手中的公事包,隨手把西裝外套往沙發上一扔,然後對著我說道,「請坐吧,無聊的話可以看會電視,我先去做飯了。」
……幸村還會做飯麼,真意外……唔唔,他是個居家型的好男人啊,可惜這個人的青梅竹馬被彩八幹掉了,不然現在說不定也許已經結婚了吧。
「我也來幫忙吧。」我閑的有些無聊,既然寄宿那不能白住也要幫人家幹點活,看著幸村走進廚房然後我跟了進去。
「啊不用客氣我來吧。」幸村溫和的笑笑表示不需要我幫他,不過出於禮貌我還是硬搶過他買來的菜,打開水龍頭洗了起來。
「對了幸村君現在在做什麼工作呢?」我無聊的切胡蘿蔔,隨意地開口問道。
「啊,只是在一家會社裡做宣傳工作呢。」他隨意地答道,「剛才你遇到的那個人,是負責我們那個部門的部長。」
「哦……這樣。」我應了一聲,幸村也沒有多說話,開始切他的魚。
大概沉默了片刻,幸村拿出鍋子準備開始煎魚,我也把手裡的活都幹完了,空氣中似乎顯得有些沉悶。
「那個,幸村君,」我有點憋不住地開口了。
「恩?什麼事?」
幸村溫和地回應了句,禮貌地轉過身來望著我答道。
「是這樣的……我始終想不明白幸村君為什麼會放棄網球。」
「就算是身體的原因,十年前的你都沒有放棄勇敢地接受了手術,那不是你的夢想、你最珍視的東西麼?」
對於王子們十年間發生的事情我也有些好奇,寄人籬下再冷血地旁觀似乎有些不像話,神之子為什麼會放棄網球而成了一個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上班族的問題我怎麼也想不通。
「……」幸村突然停下了手,沉默了片刻。
……我是不是問了不該問的東西?呃,也對,畢竟是人家心裡的傷痛和私事,沒必要告訴我的……
終於,幸村無奈地歎了口氣,苦笑著開口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自己,可以在球場上奔跑、流汗的啊。」
「我也想和大家一起成為職業球員,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身體的原因……」
「等等,你的身體不是接受了手術後就恢復了嗎?我記得你又回到球場上打球了呀。」
沒錯,我記得POT的劇情,幸村這個人長期入院後來動了手術後恢復了運動神經,在全國大賽上和151比賽了一場……雖然敗給了那個號稱主角光芒籠罩從來不敗的許斐剛的親兒子……悲劇。
「……呵呵。」幸村抬起了頭,表情複雜,更多是無奈,「手術後又復發了呢,現在的我,雖然平時生活與一般人無異,但已經無法進行劇烈運動。」
……復發了?那他借由接受那個成功率很低的手術而回到球場上不是一點意義都沒有了嗎!他不是被人稱為神之子麼……為什麼我看到的僅僅是上帝對他的作弄?賜予了他美好的嚮往,卻又殘忍地奪走了它?
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和幸村比起來的話,我實在是幸福太多了,無病無痛,雖然沒有錢又卑微了點,但是比起他已經註定無力追逐的夢想,我還有可以改變的未來。不能把一切都歸咎到雲雀的身上,我只是沒有膽子而不是無法反抗他,一味地當縮頭烏龜卻好像忽略掉了其他更重要的東西……堅強起來吧小美,只要能戰勝自己心頭的恐懼的話,看到的世界也許會不一樣。
「……抱歉。」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輕聲地道歉。
「沒關係。」幸村依舊是淡淡地微笑著,然後開始炒他的魚。
合上鍋蓋子,他突然抬起頭,微閉上眼睛像是已經被滿足了一樣,似乎是對著自己說道,
「能看到那些後輩們連同我的份一起努力……已經夠了。」
「……」
我依舊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讓別人連同自己的份一起努力,僅僅這樣你就滿足了嗎?你一定也很想回到球場上打球的吧。
偷偷望了眼幸村,他似乎並不怎麼介意,僅僅側影顯得有點失落,於是房子裡又安靜了下來,只上下油煎魚沸騰的聲音。
……不甘心麼。
幸村的手藝相當不錯,他很客氣地讓我一起跟他吃飯,作為感謝吃完晚飯後我很識相地搶著幫他收拾桌子碗筷洗掉,然後無聊地跟他一起看起了電視新聞。
「今日十六時二十一分,再一次在東京並盛發現多具屍體,疑似恐怖襲擊,請市民們注意安全小心外出——。」
「呼∼這年頭越來越不太平了呢。」幸村輕歎一口氣發出了感慨。
「真像個老頭子一樣,」我隨口接了一句後才發現不對,自己失禮了,於是很不好意思地趕緊向幸村道歉。
他依舊是輕輕哼笑了一聲,「沒什麼,真的和當初見到你的時候比起來一點都沒變……依舊十分的……呃,直白而純真。」
……其實你是想說我口無遮攔對麼。但是我想我跟純真這個詞扯不上一點關係,幸村君你不要給我下奇怪的定論你是在諷刺我麼……
「……呃,抱歉,十年前那場網球賽我並不是存心要拿你當例子的……也許你不記得了……恩,不記得的話就好了。」我撓撓頭,仔細想想還是應該為這件事情道歉,畢竟那似乎給他造成了不太好的印象,當然也可能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沒關係,我根本沒介意。」幸村喝了口茶,微微抿嘴笑了一下。
「你也不是故意的麼,不過還真的是很有趣呢……精神攻擊往往比什麼都有用,一瞬間就讓那兩人閉嘴了,雖然當時我的確是有點尷尬……fufu。」
那「fufu」的笑聲是怎麼回事,突然覺得背心有點發毛……幸村君,你果然還是記住我讓你丟臉了麼……?
「呃,不太好意思啊,雖然彩八……哦不,淩【劈——】舞【劈——】你可能有點討厭她,另一個人不是你的青梅竹馬麼,為什麼你看起來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我說完後,幸村似乎顯得有些無奈地皺了皺眉,「……自稱我青梅竹馬的女孩子太多了,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她們都在同一個時間不在了。」
……呃,原來一開始就是我搞錯了麼,原來幸村青梅竹馬不止一個還是自稱的……這個人到底有多受女性歡迎啊!話說那些人是原裝的還是穿越者?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既然說是同一個時間不在了,那她們也一定也都被彩八用筆記解決掉了吧……
啊啊啊果然不應該同情彩八,穿越的蝴蝶效應和連鎖太多了,先想辦法幹掉白蘭回到過去然後再慢慢改變這一切吧……哦對了,要把過去的白蘭也一起幹掉,這個人實在太壞了!
「話說起來……日本究竟怎麼了,這三年以來犯罪率上升到一個可怕的地步了。」幸村放下手中的茶杯,有點憂愁地盯著窗戶外面呐呐說道。
「是義大利的黑手黨入侵了啦,幸村君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我考慮了再三,還是決定把真相告訴他。
「黑手黨?入侵日本?」幸村看起來不太相信的樣子,但他依然禮貌地不溫不火地應答了我。「呵呵,這是在說笑嗎。」
果然王子們無法接受黑手黨要統治世界的故事嗎,好吧換了一般人都不會相信的,這個世界也沒有那些正義的使者們可以跳出來阻止他們。如果有BL EACH死神的話那些黑手黨們算個球啊!
「不是的。」我深呼吸一口氣,最終還是開口了。
「其實十年前你就遇到過黑手黨了,就是那群和你們立海大比賽網球,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傢夥們。」
「還有啊,不管你是否相信,是否能接受也好……我說的都是事實,其實我是由於某些原因從十年前穿越過來的……這個時代的我,已經在三年前和你所知道的那些死於心臟麻痹的人一起死了。」
「……」幸村微微睜大了眼睛看了我眼,沉默片刻後,再度哼笑一聲,
「不……王小姐,雖然我看過涼宮秋日的魷魚,但是我要說我並不是柳生那個阿宅,相信這些東西的喲。」
他拿著遙控器轉了個頻道,無奈地盯著電視機的螢幕,「不要拿自己開玩笑了,你是個有趣的姑娘,但是我對這個物質世界的理解依舊不會脫離科學和現實。」
……你就口胡吧,你們打的網球根本就是違背了物質守恆定律,還有幸村君你那剝奪別人五感的技能……那真的是個打網球的人會的東西麼!你就從來不覺得不合理嗎!為什麼你能奪別人的五感卻不相信時間穿越這件事啊!
……既然不信就算了,也沒有必要一定要讓幸村相信,反正我要想辦法快點回到過去才行,至於幸村的病……也許彭格列的那個醫生夏爾曼有辦法給他治,不過那也是要回去後再說了,不解決現在的問題一切都是空談。
「呼呼……不說這個了,話說,王小姐你現在過的怎樣?一個人不帶任何行李和包就跑到神奈川來,是離家出走了麼。」幸村倒了杯茶遞給我,然後繼續無聊地調換著電視節目。
聽完這話我頓時滿臉黑線,幸村君你也應該計算好年齡,十年後的我還活著的話要30歲了耶!你覺得形容這樣的一個大姐離家出走難道不是件很驚悚的事件麼!
「不……我只是來找東西的,由於某些原因情況比較複雜,不過你一定要說我是離家出走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其實我根本就沒有「家」啊……
「呵呵……和丈夫吵架了嗎。」幸村笑得和善無比,像是毫無惡意地說著。
「噗——」我立刻把正喝著的茶全部噴了出來,嗆到了般擦了擦嘴。
「咳咳……不,我現在應該沒有嫁人……大概。」
「是嗎,抱歉。」幸村依舊笑得聖母,不過話裡聽不出一點道歉的意思。
我想這傢夥大概是故意的,能讓立海大網球部部員怕成那樣的傢夥應該是個腹黑,閑的無聊捉弄我一下麼。= =凸。
一直看了幾小時的電視後,幸村站起身子看了看牆上的鐘,對著我說道,
「很晚了,差不多洗完澡就睡覺吧,浴室可以隨便利用,我把房間借給你,我睡客廳的沙發。」
「不不,這怎麼行,還是我睡沙發吧,已經給你添麻煩了再占掉你的床就更不好了,請不要介意我經常睡地板的。」
我記得留宿在雲雀家的時候他只讓我誰地板,自己睡床不管我死活,當然我不該對雲雀抱有指望,這傢夥和「紳士」這個詞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還是王子們的思想比較先進!懂得體諒別人!
可惡,這好心也好過頭了,讓我留宿外還願意把床讓給我,這是好男人的模範啊!雖說幸村可能腹黑了點曾經也把網球部部員們管教地服服帖帖,但是這個僅僅有點腹黑的傢夥和雲雀這種鬼畜一比簡直就是聖母啊!
最終在我的堅持之下,幸村還是讓我睡了他家的沙發,他走到裡屋拿出一條被子遞給我,開著玩笑般地說著,「王小姐你還真容易相信別人呢……如果我是壞人的話你也跟我一起回家了嗎,畢竟我們並不是很熟呐。」
「不,幸村君你真的是好人。」我微微地低下頭,不顧他眼中微微閃過的一絲驚異,輕握著自己拳頭說道,
「你肯讓一個並不算熟的人白白在自家留宿一晚上,也不懷疑對方是不是會對你不利……以後還是不要做這種危險的事情比較好。」
幸村笑了笑,望著我的眼睛淡淡地感歎了一聲,
「我相信自己的眼力看人還是比較准的,就如同跡部一樣,什麼樣的人,他有怎樣的弱點,基本都是一目了然。」
他眨了眨眼睛,停頓了下有點狡猾的彎起了眼睛,
「就比如王小姐你,也許是那種內外反差比較大的人群,但你的眼神卻很澄澈,並不像是那種會去做壞事的人呢。」
……唔,全中。
雖然我經常會陷入腦內劇場中,不過我還是屬於那種有賊心沒賊膽的傢夥,真讓我去幹壞事我也不敢啊……當然,我三觀很正。
「啊,已經很晚了……那就不說了明天我還要工作,提前跟你說晚安吧,王小姐,儘管不熟,不過跟你說話也挺愉快……真不好意思,不知不覺對你抱怨了很多呢。」
「沒事沒事,是我自己多事問你的,可能會觸到你傷心的地方……對不起。」被他這麼一說,我反而更不好意思了,其實一直在抱怨的人是我才對吧,為什麼幸村君你這麼客氣……我越發覺得十年前的自己對周圍的人都太過分了,為了擺脫雲雀還利用過你,說了很糟糕的話。
「呵呵……沒什麼,反倒是我,堆積在心裡很久的話,找個人傾訴出來,倒是輕鬆了很多呢。」
說罷後他揮了揮手,很紳士地讓我先用浴室,自己又盯著電視機看起了新聞。
我歎了口氣,自己一直被雲雀欺負慣了,難得別人對自己好點就感動的跟那什麼一樣,我真是沒救了……於是也不再推辭,心懷歉疚地進去鎖上門,開始利用起幸村家的浴室。
一直到十一點多的時候跟我道了晚安,幸村依舊是開著玩笑說晚上睡覺的時候小心點也許他會來夜襲,然後擺擺手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睡覺了。
……要小心被夜襲的人是幸村君你自己才對吧,真謝謝你了,能回到過去的話,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介紹給彭格列的那個醫生的。
次日。
早上睡的迷迷糊糊,聽到了鳥類嘰嘰喳喳的叫聲,我困得還想翻個身繼續睡的時候被推醒了。
幸村果然很能幹,居然已經做好了早餐,給了我一份後告訴我他要工作去了,儘管他表示我可以繼續休息會出去時候只要把門關上就可以,但我這個人很識相,為了不給別人添麻煩我還是跟著他同時出了門。
同樣他留給了我他的電話號碼,告訴我如果有什麼麻煩的話可以找他……謝謝你幸村君,儘管也許不會再見面了,不過我會盡自己的努力想辦法補償十年前的你。
跑出門,今天天氣似乎不太好有點陰沉,估計快要下雨了,不行……我要儘快在下雨前先回收雲雀家的垃圾。
攔下了輛計程車,然後告訴他要去的地址,昨天晚上已經問好了幸村垃圾回收總站的坐落處,離這邊還是有一定距離,畢竟工業區和住宅區不能建設的太近。
到達工業區後,我才發現這個地方有點熟悉,似乎是當年被色狼綁架到的地方……唔,印象不是很清楚,也許只是有點像吧……
付完車費後下了車,我急匆匆地跑到了垃圾堆的工廠門口,看到正在盤點垃圾清單的工作人員,於是沖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把臉扭曲成兇惡的樣子惡狠狠地盯著他問道,
「……並盛街的垃圾在哪?我不小心扔掉了很重要的東西,現在我要找回來。」
==========翻垃圾的分割線============
望著一望無際垃圾堆,我不由得一陣絕望,要在這麼多東西裡找到雲雀家的垃圾……救命……
大概昨天新運送過來堆積起的有70多包垃圾,果然必須一包一包的翻出來……可惡,草壁我很你,現在我的角色定位快要從「打雜小妹」變成「翻垃圾的流浪漢」了!太糟糕了,有哪個穿越女混的像我現在這麼糟糕啊喂……
儘管這麼抱怨著,我還是無奈地套上了橡膠手套,脫下外套往樹幹上一掛,正式開工。
可惡,垃圾廠好臭……
空腹著肚子忙到中午,我終於找到了幾張紙團,於是興奮地打開一看,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撲面而來……
……這是什麼?
我屏住呼吸仔細觀察了一下散發著腥臭的紙團,才發覺質地好像不太對,那是軟軟的衛生紙貌似……
上面好像沾著還沒幹的迷樣乳白色膠狀液體……
臥槽!這是根本別人用來DIY後擦【劈——】液的手紙吧混蛋!
誰這麼缺德又無恥啊混蛋!這種東西怎麼能往可回收垃圾堆裡扔!真是一點公德心都沒有!回頭我要向雲雀舉報!
呼……我憤怒地扔掉了那團骯髒的濃縮著只能靠擼管子發洩的可憐男人心酸的精華的紙團。繼續我的翻垃圾大業。
啊啊……有了,
一直翻了40多包垃圾,我終於找到了幾張像是從本子上撕下來的空白紙張殘頁。
太好了……終於能不再翻垃圾堆了,我要哭了……
於是我松了一口氣般地把它塞回了衣服口袋,至於為什麼那麼確定這一定是彩八用過的死亡筆記……那是因為這包垃圾裡除了紙張以外居然是一件口袋處沾有著奇怪白色水漬幹掉後痕跡、面料上好的黑色西裝……
我基本能肯定那一定是雲雀的那件……當初他穿的是這件沒錯,至於那奇怪的白色斑點……多半是我把彩八扔給他時候給沾上的吧……
Oh shit……他果然還是把那件西裝給扔了……
我對著這件看起來還不錯的西裝掙紮了半天,最終還是放棄了把它帶回去的念頭,算了,反正雲雀錢多,也不在乎扔件衣服……
於是拿到東西後剛想離開垃圾堆回去,找個機會寫下白蘭的名字試驗一下,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陣奇怪的動靜。
我不是和丈夫吵架離家出走的女人啊混蛋!
我轉過身一看,身後的垃圾堆上突然滾下了一個半舊的皮革旅行包包,裡面似乎裝滿了東西,鼓鼓的。
哇……難道是別人不小心扔掉的裝滿錢的皮包?或者別人搶了銀行後把錢都塞在裡面藏在垃圾堆裡,想等風頭過掉後再來回收,誰想到卻被垃圾車運走了?!……不可能的吧。
不過我的好奇心被激起來了,真想知道裡面到底有些什麼東西,恩,說不定會有錢的。
於是又再一次跑到垃圾堆旁邊,拎著那個包裹放到平地上,然後興奮地拉開了拉鍊。
……媽呀!!
打開包裹後我徹底後悔了,裡面、裡面居然是一個女人的人頭!
我蹭地一下丟掉皮包,往後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人頭也咕嚕嚕地從包裡滾了出來,恰恰滾在我的不遠處的面前。
沒錯,我怎麼沒想到呢,一般這種丟棄被塞得的鼓鼓囊囊的皮包裡裝的肯定是屍體啦!把別人碎屍後然後把屍塊裝在包裡分別扔到不用的地方,這樣就能增加員警搜查的難度……可惡嚇死我了。
我驚魂未定地打量了一下那個女屍人頭,面部已經被人破壞的看不出原來的長相,從那頭漂亮至順的長髮看起來那個女人生前也許是個不錯的美人……到底是誰做的這種事情……唔,難道是癡漢麼,這個十年後的世界實在太混亂了,到處都能看到死人。
我歎了口氣,剛想打個電話報警,突然聽到安靜的垃圾場傳來了個女人的聲音,聲音清揚飄渺,似乎極具誘惑性。
「呵呵呵……你是找到我身體碎塊的人嗎……」
「……!!」誰?!
我驚嚇地原地跳了起來,捏捏自己的耳朵,那……好像不是幻聽,我確確實實清楚地聽到了……
……可惡,我膽子很小不僅怕雲雀也怕鬼的,不要和我開玩笑啊……
緊張略帶僥倖地安慰著自己,其實是有人在旁邊躲了起來,故意想嚇嚇我吧。
討、討厭啦……真是的誰那麼無聊!
我深呼吸一口,流著冷汗地四處張望了下,依舊沒看到任何人影。
「啊拉∼你在看哪裡呢?人家在這裡呀∼」
那挑逗的語氣又出現了,我僵硬著身體朝著聲音的源頭望去,後悔地想要立刻自插雙目。
眼前的那個女屍的人頭突然往這邊抽動了一下,轉了個面用著那殘破不堪的臉對著我,開口了,
「啊啦,居然是個女人,切……算了∼快過來。」
……這這這這,這個人頭剛才說話了吧……
不不,我什麼都沒看見沒聽到,我一定是太累了產生幻覺了……
扭過頭,當作什麼都沒看到想要拔腿就跑,突然腳上像是被什麼東西纏住了一樣,沒跑出幾步就砰地被重重地絆倒在地上。
我驚悚地往後望去,那個女人的頭髮變得像麻繩一樣纏上了我的小腿,連著她的腦袋慢慢地朝著這邊挪動過來。
……救、救命!別過來啊啊啊啊啊!!
我強忍住恐懼用力拉扯著她纏在我腿上的頭髮,但是那些頭髮就像是有生命力一樣牢牢吸附在上面越勒越緊。
我是個好人是個好人不做任何虧心事女鬼你不要纏著我啊啊啊……為什麼我這麼倒楣還能遇到女鬼!這個世界居然還有靈異事件嗎!你們不去找那群整天殺人的黑手黨反而纏上我這個無辜的可憐人算什麼喲!
「……我跟你無怨無仇喂!你要復仇的話也應該去找害死你的那個人啊!!」
啊啊啊!不要再靠過來了!
「真是無禮的女人呐,哼哼哼。」
……不,請立刻放開我,我膽子很小承受不住那種驚嚇,好在現在是大白天,我還沒被你嚇暈。
「……你想怎樣,不,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看著她慢慢接近了自己,狂跳的心臟似乎漸漸平靜了下來,女鬼限制了我的行動外似乎沒有想要攻擊我的意思,於是稍稍放寬了一點心。
「我只是一個可憐的女人∼那些為了我美貌而瘋狂的男人們每一個人都把我殺了,分屍切成了碎塊∼哼哼哼哼……」
「目的?我只想要過舒適,受到所有人愛戴迷戀追捧的生活∼」
女鬼冷笑了起來,我只感到背後一陣發毛,你對我說這個有什麼用啊!我又不是分屍你的那個男人!而且性格似乎很惡劣!作為一個女鬼來說你的目的是不是太奇怪了!你不想著向殺了你的人復仇反而想要得到更多人的迷戀……不可能的啦你已經死了!現在只剩下一個頭而已!對了……她剛才說的是,每一個男人?那不對啊她到底被殺了多少次!你以為自己是蚯蚓嗎被砍斷後還能再生!
……再生?
「等等,你到底是誰?」
我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從心頭湧了起來,望著已經移動到自己面前的那個女鬼,試探性地問道,
女鬼停下了笑聲,極具魅惑性地輕啟著嘴唇,緩緩吐出了幾個字,
「呵呵……我叫富江。」
……富江。
很好,那不是伊藤潤二先生的恐怖漫畫中,那個傳說中只要男人見到她就會瘋狂愛上他,然後想要把她分屍的蚯蚓女麼。
等等啊,我穿越的不是綜漫嗎!除了家庭教師外都是一些很正常的世界啊!從來沒聽過過有幽靈女鬼之類!連BL EACH都沒有啊!
……而且富江的話不管把她殺死多少次,只要有一塊屍體的肉塊還在,她都能無限制地再生,然後繼續禍害男人,當然也有不少女人成了她的受害者……只要被富江身體的一部分感染,這個人也會被侵蝕最後變成富江……
攤上了一個麻煩的人啊,不過據說只有火燒對她有效……
已經無心思聽富江在說什麼,我下意識地把手伸入褲子口袋想要摸出打火機,卻被眼前看到的東西給驚呆了。
自己的腳裸居然已經被那些像是有生命般纏繞著的毛髮割破了表皮,深深的陷入了小腿肉中,血淋淋地拉出了一大片。
Oh shit……我居然沒有一點知覺……
……完蛋了,儘管腳裸上已經血肉模糊我居然沒有感覺到一點疼痛,掙紮著想動幾下小腿,卻發現腳已經不聽使喚。
……難道神經已經被侵蝕了嗎?!!不要這樣!我可不想被侵蝕同化了身體變成富江啊!!
「好了……現在帶我去買漂亮的衣服,我不要在垃圾堆這種髒兮兮的地方了。」
……你現在身體都沒有要衣服做什麼……
腦內嗡嗡作響,自己除了擔心身體和意識被侵蝕掉外居然還想著吐槽她,我是不是沒救了。
一般來說富江不會主動纏上女人,難道僅僅是因為我翻到了她的屍骸的緣故嗎。
……實在太慘了,現實真是比我想像的還要殘酷。
看著富江越來越靠近過來的臉,我只感到無比的絕望,我不想被她取代存在,我也不想消失,但已經戰勝不了心底的恐懼,好奇心害死人為什麼我要打開那個包呢!現在我只想一昏過去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了事……我的廢柴奮鬥物語就要到此結束了麼……
=======主角被富江感染消失了,那我這故事也就可以完結不要寫了=======
後來我以為下午發生的事情也許只是場噩夢,自己完全不記得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意識恢復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乾淨的床上。
「!!」
我趕緊掀開被子看看自己的腳裸,卻發現上面什麼都沒有,不過腿上的皮膚好像突然變好了,比以往白皙光滑了很多……是錯覺嗎?
……難道是作噩夢?
我從床上跳下來,身體活動無異樣,於是拉開虛掩著的們走出去,發現居然是昨天留宿了一晚的幸村家的客廳。
啊,原來剛才我是在幸村的房間裡……幸村的房間?!
我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難道說其實我睡糊塗了,做了一場很長的夢嗎?
「啊,你醒了。」幸村溫和地聲音響了起來,我下意識地轉過頭,對上幸村那張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臉。
……恩,果然是在做夢吧。
我抓了抓頭髮剛想問什麼的時候,幸村倒了杯水遞給我,溫和地開口了。
「你怎麼會昏倒在垃圾場?負責人員用你的手機打給了我,我就把你接回來了。」
……唉?!!垃圾場暈倒?我記得我是遇到富江被她纏上了,之後發生了什麼都不記得……不過自己腿上沒有那時候造成的傷口,難道說我是在做夢?
「你很寂寞嗎,手機上的連絡人只有五位啊,工廠的負責人似乎一個個都聯繫了過來,打給我後我馬上就過來了。」幸村停頓了下,悲哀地看了我一眼,「王小姐這樣的人居然沒什麼朋友嗎……算了,剛才接到了似乎是你家人的電話,恩……雲雀先生說他馬上會來接你。」
說完後,幸村像是松了口氣一樣,表示理解地對我露出了個微笑。「和丈夫好好溝通吧,離家出走可不是什麼好的解決辦法哦。」
……喂喂!幸村君你這是什麼表情啊!你到底誤會了什麼我又不是那種和丈夫吵架離家出走的女性喂!還有為什麼雲雀會打電話來!哦不……似乎是發現我昏倒的那個人多事地把我電話上連絡人都打了一通……僅僅因為幸村君住在神奈川縣離這裡最近,就把我帶了回去……他是個好人。
當然那個人也不出意外地打了雲雀君的電話……我好想哭,這下子落跑穿幫被逮著了……
可惡,雲雀他不是很忙的嗎,明明可以不用管我的啊!
我臉色十分難看地抱著頭,無力地坐到沙發上。
「怎麼了,吃壞了肚子了嗎?」,幸村在一邊看似關心地說道,「如果感到困難的話,廁所在那邊喲。」
「……幸村君,請問您現在是不是在報復我十年前我說的那番話……」我哀怨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幸村依舊笑的一臉燦爛。
「啊怎麼會呢,王小姐當時說的八碗什麼的事情我怎麼會記得呢……」
……他果然還記得!!而且他記得很清楚沒有忘掉還借機拿出來說了!
我抽了抽嘴角望著幸村微笑著的臉,他頓了頓,終於補充了一句,
「呵呵,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
……我無力了。
好吧,我怎麼就忘了這傢夥是個腹黑……
「對了……現在是下午兩點吧,你那麼早就下班了?」我看了看牆上的鐘,好奇地問道。
「不,我只是一接到電話就請假去垃圾場接你了,不過我依舊想不通王小姐你為什麼要在那裡翻東西……唔算了,王小姐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不要用那種髒兮兮的形象面對自己的丈夫喲。」
「唔對不起……」我立刻回過神來,自己在垃圾堆裡滾了一通又睡到幸村乾淨的床鋪上,一定把別人的被子弄髒了,幸村居然沒計較直接讓我睡了他的床……他真是個大好人啊……唔我對不起他呢。
「弄髒了你家的床真抱歉……還有,我真的沒有丈夫您一定誤會了什麼……」
「沒關係,快去洗澡吧。」幸村微微笑了一下,「我去便利店給你買替換的T恤和褲子。」
……啊,對了要換洗的衣服……不過我好像沒多餘的錢可以支付給他……
「那個幸村君……我身邊只有8千元……」我為難地開口了,不過他好像沒在意,揮揮手笑了笑。
「沒關係,樓下便利店清倉的T恤350元一條。」
……350日圓的T恤……好吧,我收回稱讚他聖母的話,雖然幸村君的確是個好人……算了,只要能穿就行,我現在要求是越來越低了……
「啊那真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我也不再推辭什麼立刻沖進了浴室,太糟糕了,不說還沒注意到身上果然髒兮兮的,幸村君居然肯免費幫我買替換的衣服……唔,雖然便利店的東西很便宜一件T恤350日圓……能對一個並不熟悉的人做到這種地步我已經非常感謝他了,可惜這個人很倒楣地被彩八給看上纏著他的女人好像都被彩八幹掉了,於是到現在依舊是條光棍……悲劇。
打開浴室的龍頭開始洗頭髮,抹上一遍肥皂後把身體沖乾淨,不過是錯覺嗎,總覺得自己整個的皮膚都好像白了一圈,不由得陶醉地多摸了自己幾下大腿……不對我不是變態啊!為什麼我的自控力變成了這樣連自己的身體都不放過……不行不行,這樣下去遲早會出問題的,哪天如果撲了周圍的人我的人生就要徹底完蛋了……
擰上水龍頭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然後裹上也許是幸村的浴巾,跑到鏡子前面擦頭髮。
唔,吹風機在哪裡……
我摸索著找吹到風機,抬頭看鏡子準備吹幹時候,被眼前嚇了一跳。
……不,我一定是眼花了,水蒸汽太重了吧……
我揉了揉眼睛,把臉湊近了鏡子,仔細地瞪著裡面的那個人。
……那、那那那那鏡子裡的人是我吧!我什麼時候眼角下長出了淚痣啊啊啊!!
仔細一看,似乎臉都發生了點變化,鏡子中的那個人不同於以往那個渾身散發著madao又無能氣味的傢夥,反而是略帶著誘惑性的氣息。
……臥槽,我好像被富江感染了。
不行……我要冷靜下來……之前遇到的那個女鬼不是在做夢,那情況看來似乎她在我暈倒後就離開了……不過小腿處被她感染了,因為富江的體質特別所以已經癒合了麼……
話說被感染的人樣子也會發生變化,最後都會被變成富江……可惡這個世界實在太危險了!早知道我就應該勸說她不要纏上我,去幹白蘭了啊!
現在雖然還不是很明顯,不過我已經開始劣化了吧……不知道再過多久我會被富江給取代掉,可惡,變成受歡迎的美人雖然是我的心願,但我也不想被抹消掉自己的存在啊!
讓我想想……有什麼人可以治療富江病?
哦……對了,夏瑪律!他什麼奇怪的病都能治,我只能把希望放在他身上了,這個世界的話怪醫秦博士什麼的都不存在的吧……這樣的話,還是得回一次彭格列基地。
算了,就這樣吧。
鬱悶地歎了口氣,突然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唔,幸村君回來了麼?
我放下吹風機裹好浴巾,輕輕地拉開了一絲門縫,對著門口伸出手去,
「謝謝,把衣服遞給我吧。」
「……」
然則奇怪的門外沒有任何反應,我的手就幹伸在那裡,於是我有點疑惑地又拉開了一點浴室的門縫,朝著門外偷偷地張望了一下。
「那個,幸村君……咦?!」
這是今天一整天內我受到的第三次驚嚇。
我想我實在是衰到頭了,所有倒楣的事情都能讓我遇上。
壓抑不住心臟的狂跳,石化狀張大了嘴盯著眼前眼前站著那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
他就這麼堵在浴室門口,看起來似乎非常不愉快。
……那個,我已經為自己偷跑的事情懺悔了也遭到報應了!請不要再這樣盯著我了!
他臉色黑沉著用著那細長的鳳眼打量著我,身上突然散發出危險的氣息,冷哼了一聲,微咧著嘴角開口了,
「哇噢……你好大的膽子,在男人家裡洗澡麼。」
曖昧,告白
……出,出現了!那個糟糕的「哇噢」口頭禪……
我努力平復自己的心跳,抓緊自己裹著的浴巾,上次走光被這廝全看到了,這次絕對不能再丟臉,
「……那個有什麼關係,我在你家也洗過的……」
他是不是搞錯了重點,在意這個幹什麼,話說我為什麼要心虛啊,儘管氣氛很奇怪……為什麼會有種捉姦被捉到的感覺!
「……」雲雀微微一挑眉,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瞬間把我按到了牆上,貼近了臉面無表情地盯著我,卻始終沒有開口說什麼。
……我說你到底想怎樣。
你又不是那種冰山型定位的角色,沉默寡言幹什麼!
我現在被富江感染了破罐子破摔了,雲雀你要打就打吧,反正只要不把我肢解掉什麼傷口都能很快被修復掉,只是我很無辜的啊!在別人家裡借浴室洗了個澡你又發什麼脾氣!
「我回來了……嗯?」
就這麼保持著尷尬又彆扭的姿勢,氣氛無比詭異,門外突然響起了幸村的聲音。
呃,糟了,不能讓他看到這個場景,他會不會誤會我和雲雀在他家裡亂來啊!會給別人造成很不好的印象的也難保雲雀不做出什麼過激舉動……不能再給別人添麻煩了!
然則還沒等我說什麼,幸村已經走到了浴室的門口,伸出手把包裝袋裡的衣服遞了進來。
「抱歉便利店打折人比較多久等了……哦呀?」
……慘了。
「我想浴室門怎麼沒關……啊呀,那位是王小姐的丈夫麼。」
幸村愣了下,立刻恢復了微笑著的表情,而我被他的話給嚇的不輕。
「不不不絕對不是幸村君你誤會了!」
不、不要當著雲雀的面說奇怪的話啊啊啊啊啊!!
太丟臉了,我只想鑽進桌子底下縮起來,不要誤會我跟那個人的關係,雖然我也不清楚為什麼他一直沒放過我,自己到底跟他算是什麼關係……但是胡亂說話雲雀會生氣的喂!
「呵呵……」
為什麼這時候你還笑的出來,幸村君難道你沒有看到雲雀這廝的臉色越來越糟糕隨時可能揍人麼!
「你是雲雀君嗎?和十年前看起來一點都沒變化呢,不過對待女性要溫柔,總是用暴力解決問題的話,不管是誰都會想要逃走的哦。」
……不要用居委會大媽的形象向別人說教啊!我都重複多少次了我真的不是什麼和丈夫吵架離家出走的可憐女人,幸村君你都不聽別人說話的嗎!你的神之子的形象徹底崩了!
「……」雲雀鬆開了按著我的手,轉過頭瞥了一眼幸村,冷淡地開口道,
「你是誰。」
「雲雀君不記得了嗎,十年前在全國網球大賽預選上我們見過的。」幸村也不以為意,笑眯眯地和他交談了起來。
「我沒有印象。」
……他會記得才怪。
雲雀淡淡了應了句,然後走上前繞過站在門口的幸村,砰的一下把浴室門給帶上。
……他們要去做什麼了,上帝保佑雲雀千萬不要對幸村下手,神之子已經夠可憐的了,雖然他似乎有點腹黑但他是個好人啊!對於你們這群黑手黨來說他只是一個弱小得不能再弱小的普通人了,請千萬不要隨便攻擊別人啊!
我趕緊拿出包裝袋裡的T恤,除了替換的T恤外居然還有一條短裙……隨手翻了翻標價,430日圓……
果然是便利店促銷裝,看起來真愚蠢……算了有的穿就不錯了。
我糾結地套上那套促銷裝,顧不上整理頭髮,趕緊拉開浴室的門沖了出去。
然則我以為我又眼花了,這是怎麼了,今天三番五次地出現奇怪不可思議的事件,天上要下雞血了嗎?
我揉了揉眼睛,確保自己沒有看錯,屋子裡沒有任何爭執的痕跡,氣氛很平靜緩和。
他們安靜地面對面坐著,雲雀淡淡地喝著茶,冷漠地和幸村交談著什麼。
正是這種平和無比的氣氛才顯得更加離奇不和諧啊混蛋!
……這個世界是不是快要瘋了?
「原來如此。」雲雀閉著眼睛放下茶杯,似乎心情變得不錯,對著對面的幸村說道,「你的建議不錯,謝謝。」
恩我沒聽錯吧,他剛才對幸村說了謝謝……這個世界一定瘋了……
「哪裡,不客氣。幸村微笑著看了我一眼,對著雲雀撐起了下巴,「不管怎麼說,對於那種類型,還是直球比較有效呢。」
……到底在說什麼啊……
我疑惑地走了過去,雲雀突然站起來身子,整理了下自己的領帶說道,
「那就告辭了。」
……哎?這就走了嗎?
他走到門口看我沒動,站停下來又皺了皺眉白了我一眼,於是我立刻回過神來趕緊跑到浴室回收了自己的衣服,跌跌撞撞地沖到了門口。
「真是給你添麻煩的幸村君。」我邊朝著他點點頭邊穿著鞋子,幸村依舊笑笑,不以為意。
「沒什麼,但是王小姐要記住,遇到問題的話不要總是一味地逃避,要在迷霧中看清真相,自己想辦法解決它才行呐。」
「……抱歉我不是很懂……」從剛才開始都在說些什麼,為什麼連幸村君也變得有些奇怪。
「fufu……沒什麼,你會明白的,雖然由我來點穿的話似乎有點不太合理呐,你說是吧,雲雀君?」
……所以說你們兩個到底交談了些什麼內容啊混蛋!
「多事。」雲雀挑起狹長的鳳眼警告性地望了眼幸村,丟下了一句話後就直接推開門走了出去。
「那再見了,真是太謝謝你了。」我向幸村點點頭道完謝,趕緊追著雲雀的背影跑了過去。
唉……至少他知道我出事後還是來找我了,這還是可以說明雲雀君其實關心著自己麼……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也多少會有些感動啊。
可惜在跟著他回並盛的路上,他依舊什麼都沒說。
「你身上的氣味變了。」進入彭格列基地後,雲雀突然這麼說了句。
「哎?」
「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一樣,真是令人不舒服的感覺。」他皺著皺眉望了我眼。
我立刻想了起來還有這回事,剛才不小心全丟到腦後了……自己被富江感染了,整個人在逐漸被侵蝕成富江。
不過用氣味來形容一個人……他果然把自己當成是肉食動物了。
「對了雲雀君!」我急迫地走到他面前,擋住了他前進的路,用著前所未有認真的語氣開口道,
「彭格列的……那個什麼病都能治的醫生,他在哪裡?!」
==這是悲劇開始的分割線==
「你是說,你在翻垃圾堆的時候被寄生了。」
雲雀聽完後,意外沒有質疑我說的話的真偽,雖然我覺得像他這種人並不會相信鬼怪之類的東西。
「對對,她現在正在逐漸侵蝕我的身體……」
「那麼,是要把它從你身體裡打出來麼。」
雲雀挑了挑眉,面無表情地從身後抽出了拐子,望著我說道。
……噫!!
我嚇得倒退了幾步,「不!不是這樣的!就算你打我也沒用啊!那就像感染了病毒一樣,只能靠醫生治療!」
為了防止這個沒有常識的傢夥聽不懂,於是又補充了句,
「就比如雲雀君你感冒了的話並不是靠用拐子抽自己一頓就能把病毒打死的啊!」
「……」雲雀的額頭上微微凸起了根青筋,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
我只是在吐槽你沒常識而已……呃,他好像生氣了。
我哀怨地看著他收起拐子,手慣性地像是對著我的腦袋敲了下來,然而就在要敲到頭上的時候,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愣了下,手在空中微微頓了一頓。
我又是遲了一拍地閉上眼,腦袋上並沒有被毆擊的疼痛感,反而,像是被人很溫和的揉了揉頭髮。
……他瘋了麼。
我不敢置信地睜開眼睛望著雲雀,他輕輕地歎了口氣,接下來那句話徹底打碎了我的希望,
「那個校醫似乎已經死了。」
……死了。
那麼沒有人可以醫治的我,也快完了吧……
「怎麼了,除了他沒有其他醫生能治那病了麼。」
我慘笑著搖了搖頭,悲哀地望著雲雀自嘲道,
「那種就像細胞迅速分裂的病症一樣,普通醫院無法治療啊。我也不知道再過多久自己的存在就要被她取代了……反正到最後,我會完全消失變成那個女鬼的……」
其實我還有很多很多願望沒有實現,還有很多事情想要去做,
「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啊,那個,雲雀君如果我徹底變成了另一個人的話,千萬不要把我分屍,不管分成多少塊她都會再生的,記得一定要用火把她燒乾淨。」
我苦笑了一下,沒有去看雲雀的表情,不管他是否能理解我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已經沒有了未來。
一想到自己馬上要完蛋了眼淚已經有點止不住快要掉下來,我趕緊轉過身去,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軟弱難看的樣子。
我還不想死啊,越是不想死,越是想活下去,然而不管怎麼掙紮,未來依舊悲催。
背對著他,內心充滿了絕望,我沒剩下多少時間了,我心態沒有好到知道自己被判了死刑可以坦然地面對,然而自己還完全沒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下一秒,自己的頭頸突然被從後面伸出的手腕圈了起來,後背貼上了溫暖的胸膛,被緊緊地抱住,
「你在哭嗎。」
我沉默著咬住嘴唇,克制著自己不發出聲音。
你對我產生了同情了嗎,雲雀君。不要這麼曖昧啊,像少女漫畫一樣,我會誤會你喜歡我的。
「……是麼,你又哭了啊。」
為什麼說是又?你不要告訴我我是經常在你面前哭啊,一定是假的,我才不想在這個獨裁的傢夥面前示弱……哭泣的話,那是弱者的表現……雖然我很弱,但是我也有自己所堅定的東西啊。
「哭的話,弱小的你能改變什麼呢。」
是啊,什麼都改變不了,不管是什麼事情我都做不好,哪怕是自己的命,也已經註定無力回天了。
「……」眼眶突然有點濕潤,只覺得心酸無比十分憋屈。
都快要死了,也不會安慰我一句麼,
我吸了吸鼻子,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崩潰。
「不許哭,你死了,我也不會把你留下的任何部分給別人。」
「現在……就這樣呆一會,不要動。」
……啊哈哈,我根本什麼都不會被殘留下啊,你卻還是糟糕到要把我僅有的時間都要佔據掉麼。
話說……留下屍體才是最糟糕的吧……你還是把我燒掉比較好。
……
「……你不是那種寂寞的人吧。」我喃喃地開口道,不要這樣啊,雲雀君你的形象崩壞了嗎,你是孤立獨行,孤高的浮雲啊,你已經過多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了,也許那是關心?你有在意著我麼?
一切都是很無法理解啊。
「呐……我只有一個問題啊,無論如何請一定要告訴我。」忍住快要哭出來的衝動,這時候反而對什麼都不在乎了。
「說吧。」
他沒有拒絕,意外地迅速地回應了我的話。
我強擠出一個笑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著有些梗咽的嗓子問道,
「對於雲雀君來說,我到底算什麼呢,免費的傭人,還是玩具,或者……養出了感情的家畜?」
說完這話後,他沉默了,然則擁著我的手卻依舊沒有鬆開。
像是思考了很久,沉默片刻後,他終於輕哼一聲,緊了緊環著我的手臂平靜地開口了,
「我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