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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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到底得沒得心臟病甄婉很快就沒心思探究了,因為她得忙著照顧胤禛。而胤禛,為了朝堂的事忙的焦頭爛額。
隨著天氣暖了,雨水漸漸豐沛,五月份開始,因為河間水災,大批河南河北山東等京畿近省的災民湧入京城,一時間京城治安亂了起來。胤禛命八旗大臣各按旗籍分在城外四處煮粥賑濟災民,派鄂敏,慶桂,紀曉嵐等人監賑。漢大臣也各分三處賑濟。
京城眼看著人滿為患,胤禛便決定遣各部司將在京的饑民們分送回籍。可是人都有求生的念頭,送走了這一批還有下一批,這次大饑荒,直接後果就是京城米價飆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同時,京城的治安也岌岌可危起來,人心浮動。局面十分緊張。
這日,胤禛剛和大臣們商議完賑災之事,疲憊地靠在龍椅上,甄婉便帶著湯進來了。對著要開口的高無庸擺了擺手。
高無庸看看皇后娘娘再看看龍椅上閉目養神的萬歲爺,點點頭便帶著梅香和其他宮女太監下去了,還捎帶著將門關好。
甄婉站在下方,微微仰視著高坐龍座的胤禛,感到一陣心疼。輕歎了一口氣將特意熬了一個上午的補湯放在案子上,然後輕手輕腳的走上台階,站到胤禛身後,手放在胤禛的太陽穴上,輕輕幫他按摩。
胤禛本已進入淺眠,被人按住太陽穴先是一驚,然後便放鬆下來:「來了?」
甄婉輕笑道:「爺怎麼知道是我?」
胤禛哼道:「其他人有這個膽子不讓通傳就進養心殿嗎?」
甄婉撇撇嘴:「那萬一要是有人行刺,將爺身邊的宮女太監處理掉了怎麼辦?」
胤禛白眼:「你當爺養的暗衛禁衛軍都和養你一樣,除了吃飯睡覺看閒書不做事的?」
甄婉抗議:「喂!好心好意來給你送補品,不帶這麼人身攻擊的!」
胤禛輕輕勾了勾唇角,靠在椅背上不說話了。
這笨丫頭,爺在你身邊這麼久,難道辨不出你身上的味道麼?
甄婉居高臨下,一邊給胤禛按摩,一邊瞥了眼折子:「災民的問題還是不能解決?」
胤禛皺眉:「人數過多,遣送也是治標不治本。」說著聲音冷了起來,「河道年年決堤,各省官員還好意思問爺要銀子,真是一群飯桶。」
甄婉沉吟了一下:「爺,我在以前一本書上看到過關於河流治理的一個案子。。」
胤禛頓了下,拉下甄婉的手讓她站到自己身邊:「說說。」
甄婉嗯了一聲,索性拿起龍案上的折子,詳細看了看,皺著眉道:「我記得,武則天年間似乎就曾有過這樣一個案子,上面說,每年朝廷都會撥下十幾萬兩的銀子讓河工維修河道,可是河道還是年年都決堤。案子裡提到過,朝廷派下的幾十萬兩銀子,分到每個河工手裡的,多說不過十文錢而已。」
胤禛的臉色沉了起來。甄婉的意思他懂了。各地官員貪污受賄,一層一層的剝削,讓本該用在實處的銀子都成了他們吃喝玩樂的消費。胤禛知道,朝廷不可能一派清明,但是甄婉說的這種情況倒是誇張的他都想不到。
「繼續說。」
甄婉放下折子:「我覺得,有這麼一群蛀蟲在,您就算把國庫和糧倉都搬空了也不過是讓他們多長几斤肉,與其養著他們,倒不如來點實際的,也不用派送了,銀子直接讓人下發給修理河道的工人,包括那些因為水災逃離家鄉的難民。.現在反正也是河道急需治理的時候,河工人數不夠,這樣,既把銀子用到了實處,也算是換種方式將這些人遣送回原籍,我覺得,如果能有錢有糧食,誰也不願意流落在他鄉,肯定會跟著回去的吧。爺,您說呢?」
胤禛點點頭,但是聲音不見輕鬆:「你說的,爺想過,可是現在這些官員,從上到下你看看,被弘歷這些年養的哪還有幾個有用的。就算有慶桂傅恆兒子幾個才俊,可是他們還有自己的要事,其他人,爺放不下那個心。」
想到那些貪官污吏,胤禛就恨得牙癢癢。這些他都知道,可是他才換回來身子沒多久,朝堂貪污之風卻是養了好些年的。就算是皇上,一己之力瞬間逆天也不可能。牽一髮而動全身,知道,也不能辦。
說著,暗暗咬牙:「爺現在恨不得掐死弘歷那個不孝子!」
他當初背著「抄家皇帝」的罵名竭盡全力換來一個還算清明的朝堂,就這麼讓這個兒子全給毀了!
甄婉聽到胤禛的話跟著在心底裡把弘歷罵了個遍。然後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啪的一下拍在胤禛肩膀上:「爺!我有個人選!您要不要試試?」
胤禛被她拍的一驚,然後問道:「誰?」
甄婉挑眉笑道:「鈕祜祿善保。」
甄婉提出和美人,其實也是有顧慮的——那畢竟是大清史上第一大貪官啊!可是轉念一想,和珅貪是在他位極人臣飛黃騰達之後,而不是剛起步之時,以和珅心思之縝密,能屹立朝堂那麼久,是不可能在剛開始就給自己下絆子的,所以這銀子他不僅不會貪污,還會好好地按照皇上的指示分派到位。
事實證明,甄婉的考慮沒錯,和美人當得起皇后涼涼的賞識,雷厲風行地圓滿完成任務。就連胤禛都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對他讚賞非常。直接授正藍旗滿洲副都統兼戶部侍郎。
至此,和美人終於從幕後移居到了幕前。一時間風光無兩。
當然更重要的是,災民問題總算得到了很好的改善,京城的治安穩定了下來。
之後,甄婉和胤禛,帶上胤祀,再拉扯著承受無數眼刀的弘歷熬夜翻閱記錄在案的水災,饑荒等案例,詳細地做了記錄,然後列出了一些列措施。
甄婉更是拼著當年為了高考最操蛋的政治看來的各種新聞,提煉出其中關於發大水的內容,說河流治理在於疏通分流,並且提出現代的河流之根本——水庫。
雨季存水,閘門打開一層層過水,到了下游水量就基本沒什麼危害性了。若是旱季,還能將存下來的水灌溉農田,一舉兩得。
甄婉的提議讓弘歷都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原來這女人除了吃喝玩樂還會別的啊>_<
措施一項項交代下去,成效不錯,胤禛總算放下了一直懸在心上的大石頭,可以安穩睡覺了。
甄婉也是累得不行,不過看到胤禛迅速消瘦,還是更加同情他——所以補湯神馬的,不能斷啊不能斷!
與此同時弘歷也怨念了——為什麼你這死丫頭只給皇阿瑪送湯!朕的呢?!朕每日都被皇阿瑪拉著一起批折子朕也十分辛苦啊!為什麼你忽視朕啊忽視朕啊!
當然,對於弘歷的怨念,甄婉不會在意就是了。
被教訓被壓搾被忽視的弘歷不平衡了,於是忙過之後自然又跑到了自己惦記的滄海遺珠紫薇那裡。
紫薇大概也是知道水災的事,聽聞已經都過去了,直感歎老天爺果然不是無情的。災難總是會過去的。她也不想想,這關老天爺什麼事了?!老天爺要是不下雨還不至於發大水呢!
當然,姑娘還不忘掛念了一下日夜操勞的「皇阿瑪」的身體,讓弘歷感動不已,直歎還是有人關心自己的,自己也不是那麼苦逼的!
反過來,弘歷便對紫薇更加關心,每日必須去噓寒問暖一番才罷。
金鎖最初對容嬤嬤突然這麼和藹可親是很抱懷疑態度的,但是她家主子是誰?花聖母啊!聖母啊!她從不會當別人是壞人的。
於是後來,紫薇在容嬤嬤面前越來越放得開,直把這個老嬤嬤當成自己的祖母輩了,什麼都能說一說。
弘歷這人又毛病不小,雖然喜歡聽好話,但也喜歡別人跟他說說心裡話啊說話不拐彎啊什麼的——不然當初遇到直不楞登的小燕子也不會那麼稀罕了。
所以當紫薇站在窗前望著窗外,哀戚地說道:「我好想小燕子他們,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
然後便開始自己陳述自己是如何遇到小燕子的,如何遇到福爾康,如何進宮,講幾個人之間的事——雖然這些弘歷都知道了,可是紫薇大才女暈染一番再講出來,弘歷聽起來就沒有什麼憤怒的感覺了。
原著裡我們也知道,幾個人誠心犯的大錯,過一陣子弘歷都會屁顛顛自己湊上去求人家回來,完全是犯賤。現在,弘歷就犯賤了。
在紫薇這裡,他就聽到了紫薇對他的仰慕,夏雨荷對他的癡情,紫薇對永琪這個兄長的尊重,對小燕子這個結拜姐妹的交心——
咳咳,小燕子,弘歷勉強還是有所保留,畢竟這個傻鳥雖然在紫薇的華中的確算得上義氣,但她好幾次不給弘歷留臉面是真的。讓好面子的一個皇帝完全忘了人家怎麼抽自己臉,實在有點困難。
但是至少對紫薇,弘歷是更加憐惜了。
多麼善良的一個孩子啊。
就因為紫薇每日裡都掛念腦殘們一番,好話一卡車一卡車的,弘歷漸漸地,也跟著紫薇開始思念起自己當初最得意的兒子了。覺得永琪固然有錯,但是只是容易感情用事而已。
在這種心理下,當永琪聽了胤禛的話進了禮部去上任之後,受不了小燕子和爾康的磨嘰想方設法聯繫紫薇的時候,弘歷很光榮地幫兩個人搭了線。
兩個人也的確沒有辜負弘歷的「期望」,互相交代的都是彼此關懷的話語,弘歷老懷甚慰,誰說皇家沒有骨肉之情,這一對兄妹是多好的榜樣!
他哪裡想得到,紫薇那是不知道外界的事整個圈子裡只有這群人,永琪是對這個皇后的奶娘容嬤嬤仍然心存芥蒂,根本也不敢和紫薇說什麼關於蒙丹簫劍的話。
弘歷倒是滿意了,照顧紫薇也是更加用心。偶爾遞信也會不著痕跡地指點永琪一番。
可惜,弘歷以為自己好心為兒子打算,永琪卻覺得,皇后有陰謀,根本沒怎麼聽進去。但是至少為了假想的「陰謀」在禮部老實了一陣子,弘歷也算變相做了件正確的事。
這些胤禛自然都知道,但是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扔給弘歷的折子越來越多,讓他越來越沒時間跟著那群人接近。
弘歷每日在胤禛身邊,想過開口幫紫薇求情。讓這個女兒嫁得好一點風光一點,也算對得起等了自己一輩子的紅顏知己了。可是每次開口都是被胤禛給滅了回來,弘歷十分鬱悶。但是弘歷有時候也是死心眼,所以胤禛給一棍子賞一個甜棗,說可以不圈著紫薇讓她自由活動了。
弘歷高興了。
胤禛心想,圈著她,這群人就不齊全了不是。難不成還要爺從中給他們牽線?爺沒那個美國時間,讓他們自己去瞎折騰吧。
果然,在弘歷被胤禛綁在身邊的時候,沒了老嬤嬤的「監視」,永琪用最快的速度與紫薇交代了這群人的想法,並讓紫薇聯繫到了含香。
本來金鎖看自家小姐已經混到這份上不願意她再捲進這些事裡來,紫薇也不想再讓「皇阿瑪」失望,可是看到小燕子的指責信,和爾康動之以情的「開導」,花聖母最後還是屈服於愛情的偉大,不忍看到一對有情人飲恨紫禁城,毅然地趟進了這趟渾水裡。
沒幾日,含香便要去見胤禛。胤禛冷笑著聽完含香虛情假意的話,再忍著噁心看她故作清高的樣子,允了她獻舞的要求。
為什麼獻舞?
皇帝過生日唄。
雖然不是胤禛的生日,可是是弘歷的,胤禛佔了兒子的生日,就捎帶著過了。
甄婉也是被梅香提醒才記起來,著手準備給胤禛的賀禮。胤禛從含香那裡過來的時候甄婉正頭痛要送什麼的好,看到胤禛臉色不善便問怎麼了。知道事情始末後不禁咋舌:「這含香是被永琪忽悠只要能進了你的眼得點寵愛,就能不禁足多些自由,就能多點和蒙丹在一起的機會了吧?」
胤禛點點頭:「你倒是瞭解。」
甄婉翻白眼:「奶奶的書都是這樣的,就算很不切實際的理由,動之以情也成了為之奮鬥的目標!」
胤禛冷冷勾了勾唇角:「這次的理由還算靠譜,永琪現在在禮部任職,壽宴期間安排人進宮是很可能的事。」
甄婉一拍腦袋,她怎麼把這個茬給忘了。
轉念一想,甄婉皺眉:「他不會也把那個簫劍送進來吧?」
劇情有出入,簫劍這次如果進宮不會直接搞什麼刺殺吧?畢竟永琪等人不如原著一樣受寵了,機不可失麼。
胤禛冷笑:「他暫且還不敢。」
看胤禛的表情知道他會做萬全的準備,甄婉也就放了心。
胤禛沉吟片刻道:「你有時間去敲打含香一番,讓她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甄婉表示知道了。
四爺雖然是為了將他們一鍋端允了幾個人有聯繫往一起聚集,但是不代表真的要讓含香和蒙丹私奔——這種人,弘歷丟得起,胤禛丟不起!
於是甄婉百忙之中,走了一趟寶月樓。可惜含香不在。
甄婉只得轉身回來,奴才們說香妃娘娘去御花園散心了。甄婉便帶著梅香往御花園走。
甄婉進了御花園就找到了含香,為什麼?人香妃娘娘表演吸引蝴蝶的奇跡呢。
一樣解了禁足的紫薇在一旁聲聲驚歎感慨。
甄婉扶額——我說您老口口聲聲地不願意當皇上的女人,難道不知道這裡是皇上的花園麼?還這麼招人眼球——當初看電視看到這裡甄婉就吐槽不止一兩次了。
這時候,另一邊路上來了幾個人,胤禛帶著胤祀善保弘歷走過來了。
看到這一幕,胤祀善保面無表情,弘歷是滿臉色相。
胤禛——一臉漆黑。
甄婉再度扶額。
☆、教育
. 最後還是紫薇率先看到胤禛,驚喜又有些慌亂地跪下請安:「皇上吉祥。」
含香受驚一般將視線從手背的蝴蝶上移開,看到來人,很快便淡定地請安:「皇上吉祥。」
甄婉便也走過去請安。胤禛沒搭理地上跪著的兩個人,只是對著甄婉點點頭。紫薇和含香只得再對著甄婉請安。
甄婉知道胤禛不欲理她們二人,便出聲讓兩個人起身。
胤祀善保和不甘不願的弘歷也給甄婉問了好。
甄婉溫和地對著兒子點點頭,然後去看善保——嘖嘖,幾日不見,更加丰神俊朗了!和美人啊!這模樣簡直秒殺啊!
胤禛看到甄婉對著善保那個眼神就十分不滿,弘歷本來也是很氣憤——你丫的怎麼能吃著皇阿瑪還看著戶部侍郎?可是一瞄到他家皇阿瑪的眼神,弘歷就開始幸災樂禍了。
胤禛冷冷道:「皇后將香妃帶回去好好教教她宮裡規矩。永琪善保跟朕來。」
總算結束了這請安來請安去的局面。
弘歷看到紫薇委屈的視線追隨著他皇阿瑪的背影,感動又心疼,很想留下來安慰安慰這個女兒,可是最後還是不敢,跟著胤禛走了。
甄婉目送胤禛離開,轉過頭看看紫薇和含香,瞬間頭疼:「紫薇,你先回你的住處,本宮和香妃有話說。」
含香立刻一臉驚恐的表情,紫薇也十分為難:「皇后娘娘……」
甄婉拉下臉:「怎麼?本宮還能吃了她不成?」
紫薇連忙道:「紫薇沒有這個意思。」
甄婉哼了一聲轉過身:「香妃,走吧。」說罷帶著梅香往前走去。
含香只得不情願地跟著甄婉走了,還一步三回頭地看紫薇。紫薇也沒辦法啊,只能用眼神鼓勵含香。
跟在甄婉身後的梅香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皺起眉。
帶著含香回到寶月樓,甄婉和胤禛一樣,進了門就被這濃重的香氣給熏到了,直咳嗽,梅香立刻推開窗子,伺候甄婉坐下便倒了茶,然後退出門外。.相比之下,含香的侍女就很不識抬舉,好像皇后來了她們公主就會被害一樣,嘰裡咕嚕的嘴裡說著維語就是不願意出去。
甄婉最後實在不耐了,冷聲喚了暗衛:「暗一暗二。」
兩道影子竄出來,強行帶走了維娜吉娜。
含香立刻大叫道:「皇后娘娘,你把維娜吉娜弄到哪裡去了?」
甄婉擺手:「在宮中說話切忌大吼大叫。你的侍女等我離開自然有人給你送回來。」
含香想了想,昂著頭問道:「含香不明白,皇后娘娘想和含香說什麼。」
甄婉淡淡勾了勾唇角:「沒什麼,本宮看過不少遊記,對回疆風土人情十分好奇,所以想讓香妃為本宮講講,你們的家鄉有多美。」
說到自己家鄉,含香先是一愣,然後一臉淒然:「我們的回疆,是個很美很美的地方……」
甄婉看她這副架勢,便將身子往後靠了靠,等著某人的「美好回憶」。
含香說起回疆便滔滔不絕,讚美那裡多好多好,長篇大論完後,才想到屋裡還有皇后,於是看了過去。
甄婉明白她說完了回神了,笑問道:「那麼,你的家鄉比這紫禁城還好麼?」
含香傲然道:「我的家鄉比這裡好一萬倍。因為那裡有我的家人,我的族人,有自由的空氣,有藍天白雲,還有……」說完又是一臉回憶。
甄婉在心裡替她補充——還有蒙丹。且。
甄婉也不看含香的臉:「既然你知道你的家鄉很美,為何你總是想要毀了它呢?」
含香渾身一震,瞪大美眸看著甄婉:「皇后娘娘,您怎麼可以如此詆毀含香?我為了我的部落甘願將自己奉獻給皇上,從此囚禁在這紫禁城裡,我怎麼會想要親手毀了它!」
甄婉斜眼看她:「可是本宮覺得,你就是在給你的族人建造墳墓。」
甄婉笑道:「你說你為了你的部落甘願把自己奉獻給皇上,可是這甘願在哪本宮看不出來,本宮只看到,你曾經反抗侍寢將皇上刺傷。」
原來為了這事。含香理直氣壯了:「是皇上不尊重含香在先,含香只是自保,沒有辦法,才……」
甄婉冷笑:「尊重?」
含香用力點頭:「是的。」
甄婉輕蔑地道:「本宮告訴你什麼是尊重,你既然知道你爹是將你獻給皇上,那麼你只是一個玩具,一件禮物,皇上看你順眼封你為妃,你便該事事以皇上為主,皇上說什麼便是什麼,何況你已經進了這紫禁城,就是皇上的女人,反抗侍寢,才是你不尊重皇上。」
含香用力搖頭:「不是的!我是一個人!我不是禮物!不是玩具!阿拉說,人都是平等的!」
甄婉對這姑娘的腦子不抱希望了:「阿拉?那你們的阿拉有沒有告訴過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這天下都是皇上的,你們回疆也一樣。你作為禮物進獻,卻擺出一副聖女的面孔是要給誰看?
你爹的意思我想你比我明白,不過就是要你得蒙聖寵,借此為回疆的和平保駕護航,你呢?三番兩次觸怒龍顏,你敢說你真的是為了保護你的部落?你就沒有想過,你的反抗會激怒皇上,讓皇上認為你爹是在挑釁,而不是謀求和平?」
含香猛退一步:「不不!皇上不會這麼誤會我爹的!我爹是懷著十二分的誠意才帶著我來到北京的!」
甄婉還是冷笑:「十二分的誠意?送來一個和人私奔七次,進了宮也不安分只想著怎麼與皇上對抗的女人,就是你爹的誠意?這也是阿拉教的?」
含香瞪大眼,揪著領口,一臉難以置信。半晌困難地道:「皇后娘娘,含香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但是含香要說,含香對回部的心是永恆的,至於含香對皇上……含香只能說,含香的身體含香無法做主,含香的心卻是自由的!」
甄婉看那副樣子就來氣。嘲諷地道:「心是自由的?你方才回憶你的家鄉時,說他們都尊敬你都崇拜你都對你很好,那你有沒有想過這是為什麼?因為你生來帶著香味,因為你是維族的聖女!
從小你享盡了榮華享盡了眾人的疼愛和維護,含香,難道沒有人教過你,作為聖女,你除了享受,還有義務麼?你享受到了別人享受不到的,你就要承受別人不能承受的。」
含香看著甄婉,極力想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懂。她都犧牲自己來到北京了,她不是將別人無法承受的都承受了嗎?為什麼要否認她的付出?!
甄婉看到她那副樣子就知道,道理講不通了。腦殘們根深蒂固的就認為自己是拯救世界的,是無害的,是偉大的,是無私的,從不想他們所謂的「出於好心」會給別人帶來多麼大的傷害。
甄婉乾脆將話挑明:「香妃,既然你冥頑不靈本宮也就不多說了,總歸一句話,要麼你安分一點什麼事都別出,皇上看在回族的面子上放你在這寶月樓繼續做你的娘娘。若是你執意挑釁皇權,非要做出些有辱國體讓大清丟臉的事,皇上不介意發兵,再多收一塊回疆。」
含香跌坐在地上:「不!娘娘,你不能這樣做!」
甄婉好笑:「我?我怎麼做?我只是提醒你,莫要選擇錯,路,還是你自己走出來的。」
說罷甄婉不再看泫然欲泣的含香,站起身喊了梅香進來。梅香扶著甄婉,甄婉最後瞥了含香一眼:「本宮說的話你最好聽得進去,本宮不想看到因為你這個不識時務的東西而枉死那麼多回族百姓。
還有,既然口口聲聲不願意讓皇上要了你就別太引人注意,御花園招蜂引蝶?哼,最好別有下一次,因為皇上最討厭這樣不守規矩的人,哪怕你吸引更多的蝴蝶風光的很。」
說罷甄婉就欲揚長而去。
含香在甄婉出門那一刻癱軟在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當時看還珠,可噁心含香和蒙丹這一對了。
每天就知道讓別人幫自己 還理所當然。
含香,享受了那麼久榮耀,既然答應進宮還裝的很聖女想著情郎。
一點擔當都沒有。就沒想過,如果皇上大怒發兵,她的百姓會受到戰火傷害嗎?!
噁心!
這一章朕終於訓斥他丫的了 訓斥了!
哈哈哈~~~
☆、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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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婉從含香那裡回來就直接去了養心殿,因為胤祀和善保還都在裡面,甄婉怕他們有要事商議,便跟守在門口的高無庸打過招呼去了偏殿。.
等著胤禛的時候,甄婉隨手拿起書架上的書來看。胤禛的書大部分都很規矩,都是什麼治國之道聖人之言,甄婉翻騰了很久才看到一本不那麼規矩的書,其實也不是不規矩,不是野史也不是甄婉喜歡的民間小文,是一部講解船舶和遠洋的書,甄婉翻開看了幾頁,腦海裡突然閃現一個念頭。
船舶……遠洋……
滿洲貴族入關伊始,承襲了明末的海外貿易制度,對沿海人民出海經商並無明文禁止。後來是為了對付佔據東南沿海的南明反清勢力,迫使據守台灣的鄭成功就範,於順治十二年,十三年,康熙元年,四年,十四年,五次頒布禁海令。企圖斷絕大陸人民對鄭成功的支持,禁止沿海居民出海經商其實不如說是預防沿海向台灣明末殘留勢力靠攏。
當時,對於外國商船倒是不在禁止之列,但是海禁制度還是嚴重阻礙了海外貿易的發展和影響了政府的財政收入——最主要的就是,因為當時沒有自己所生時代的電話網絡和郵件,這種類似於閉關鎖國的政策讓中國不夠瞭解外國,看不到他人一直在進步。
甄婉摸著下巴,又想到了乾隆曾在1793年致英國國王書。表面文章都毫不客氣,字裡行間的意思不過就是說他對外國通商的態度是一種不屑,施捨,無所謂的態度,他自認為天朝物產豐富,無所不有。其實資源是會用完的,而乾隆也對英國不甚瞭解,當時的英國已經完成了第一次工業革命,而且未來不久,西方還會襲來第二次工業革命,不斷完善資本主義,技術也會突飛猛進——而一直夜郎自大的天朝……
想到清末天朝的慘不忍睹,想到本國的民不聊生——想到曾經在歷史課本上看到的一行行一張張讓人無比屈辱的文字和圖片——
甄婉眼光犀利起來,無論如何,後宮再不得干政,海禁這事她必須要和胤禛商量商量。
甄婉正在想如何與胤禛說這事,不妨肩膀被人攬住:「回來了。」
甄婉嚇了一跳,轉過頭嗔怪地看著胤禛:「您是屬貓的?走路怎麼沒聲音?事情商量完了?」
胤禛點點頭,然後帶著甄婉到炕桌坐下:「是你自己太出神了。」
甄婉哼了一聲:「永琪和善保走了?」
胤禛道:「嗯。走了一陣子了。」
甄婉看了看胤禛的臉色:「怎麼了?他們兩個犯事了?」
胤禛揉揉額角:「不是,他們兩個很好。是剛剛邊疆來了急報,緬甸似乎有些蠢蠢欲動。」
甄婉詫異:「緬甸?」那不是第三部才出現的劇情嗎?怎麼?提前挑事了?
胤禛嗯了一聲帶過這個話題:「方纔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聽說緬甸那邊有情況,甄婉決定關於海禁的事還是暫且押後吧,第一不想讓胤禛被太多事壓得喘不過氣,第二就是這當口說海禁也沒可能,連她都知道,這會子就算胤禛傻瞭解了海禁也不過是讓緬甸有空子可鑽讓大清更加頭痛而已。
於是甄婉搖頭笑笑:「沒什麼,看書愣神兒罷了。」眼睛瞟瞟發現好像少了一個人,便問,「弘歷呢?」
胤禛哼了一聲:「早先看他魂不守舍的,爺讓他走了。估摸著是去找紫薇了。」
甄婉撇嘴:「真夠二的,還不知道他的好兒女是憋著給他戴綠帽子呢,上趕著往前湊。我都能想像的到事情敗露的時候他臉是什麼顏色了。」
胤禛的回答還是一聲冷哼。
不得不說四爺真相了。弘歷的確是去找紫薇了。然後看著紫薇擔心含香的樣子,想想那個香美人兒,弘歷也想含香了,於是跟著紫薇一起去了寶月樓。
兩人進門的時候含香正縮在地上哭泣著呢,維娜吉娜在一旁嘰裡呱啦的好像是在勸慰。可是含香不為所動。
紫薇立刻上去扶起含香:「含香,你怎麼了?」
含香淒淒哀哀地看向紫薇,當看到紫薇身後的容嬤嬤時,嚇得倒退。
紫薇連忙安撫:「含香,你別怕,容嬤嬤是好人,以前使我們誤會她了。雖然容嬤嬤以前很嚴肅,可是她人心軟得很,大概以前只是跟著皇后娘娘,規矩多的不得不嚴厲了些。你不要怕。」
含香不說話了,抱住紫薇的胳膊腦袋埋在紫薇脖頸處繼續哭。
紫薇讓維娜吉娜先出去了,繼續安慰含香。
弘歷在一旁看著自己換身子前最惦記的美人哭得這麼難過,心裡也心疼的不得了,可是想到之前含香和自己老爹版的容嬤嬤似乎有過衝突,又不好親自安慰,急的百爪撓心的,問道:「香妃娘娘,可是皇后娘娘為難您了?」
含香這才楚楚可憐地對紫薇道:「皇后,皇后她說,我拒絕皇上是在給我的族人挖墳墓,我,我是罪人……我會害死我的族人……」
紫薇摀住嘴:「天,皇后娘娘怎麼可以用這麼嚴重的話說你?」
弘歷也怒了——丫的朕被拒絕的都沒起過動兵的心思,皇后身為後宮女眷,居然敢把這點小事牽扯到前朝政治了?
弘歷自然是不知道含香是惦記著和蒙丹逃跑甄婉才這麼一說,滿心裡認為甄婉就是嫉妒含香,於是弘歷衝冠一怒為紅顏,在確定紫薇將含香安撫得睡下後,急匆匆地回養心殿了——
哼,那個死丫頭這會子肯定是纏著皇阿瑪呢!
半路上,弘歷看到了同樣急匆匆在找紫薇的永琪,告訴永琪紫薇在寶月樓安慰含香,永琪便更急了,忙問含香出什麼事了。
弘歷大略說了一番,永琪更急了——皇后這是要對含香下手了麼?這後宮女人的爭寵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皇后又一向和他們這伙子人不對付,萬一皇后遷怒含香要置含香於死地——那蒙丹怎麼辦?
父子倆對著皺眉,半晌弘歷拍拍永琪:「你……五阿哥去找紫薇格格吧,老奴這就回去了。」
永琪有點複雜的看著弘歷,半晌道:「多謝嬤嬤了。」
弘歷笑笑轉身走了。永琪還是瞪著某人的背影——為什麼容嬤嬤突然這麼大變化呢?
要不怎麼說腦殘的世界是凡事皆有可能的,永琪與容嬤嬤這次會面,加上永琪守望容嬤嬤背影的這一幕被一個路過的小宮女看到,回去還繪聲繪色地講給了一起幹活的小姐妹,然後來了兩個小太監……
日後的謠言呦~~~弘歷你要如何承受?
話說弘歷回到養心殿,被告知皇上有事,皇后娘娘回坤寧宮了。不敢打擾他皇阿瑪辦正事,弘歷只好又轉身跑去坤寧宮。
一進門,就看到甄婉抱著饅頭在躺椅上曬太陽要多悠閒自在有多悠閒自在。
弘歷上前將甄婉拉起來:「起來,你這死丫頭。」
甄婉正快要睡著呢,被人弄醒,再看到那張臉立刻皺眉:「有病啊你?」
弘歷氣急:「你無故為難後宮嬪妃,現在還敢對朕這麼說話?朕看你才是反了!」
甄婉一愣,然後挑起嘴角:「怎麼,去看你那個香噴噴的妃子了?」
弘歷瞪眼:「你個死丫頭,對含香信口開河的,什麼發兵攻打回疆?這些朝堂上的事也是你能議論的?何況根本是子虛烏有!」
甄婉挑眉看著弘歷:「你怎麼就知道子虛烏有?你敢肯定,你皇阿瑪不想滅了回疆?」
弘歷一愣,然後繼續瞪:「就算皇阿瑪想開拓疆土攻打回疆,你也犯不著為了爭寵不擇手段的將責任推到含香身上。」
甄婉詭異地看了弘歷一眼:「你忘了她曾經在城外和那個回人在眾人面前擁抱情話綿綿了?」
弘歷一愣。
甄婉頓時就明白了——色令智昏,看到含香那麼我見猶憐梨花帶雨,這貨就自動忽略人家是有心上人的了。
甄婉自認為跟一個腦子缺電的二貨沒什麼可以交流的,便揮揮手:「得了,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警告你,你跟那群人最好還是離遠點,那群人就是火藥,點火就能炸起來,別到時候把你炸傷了,因為他們惹到了你皇阿瑪,你小心自身難保。」
弘歷本來是有點轉彎,可是看到甄婉這副教育十足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哼道:「就算香妃以前有錯,你當時不追究,現在皇阿瑪解了她的禁足反而去為難,擺明了嫉妒!朕才要警告你不要心太大!你自己是不能獨佔後宮的!」
說完趾高氣昂地出去了,甄婉連吐槽的力氣都沒有了。
天啊,來道雷劈死丫得了!
甄婉睡足了午覺起來的時候,梅香進來服侍,看著梅香神色不太好,甄婉就納悶了,這個大丫鬟一向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什麼事惹到她了?
甄婉便問道:「怎麼了丫頭?」
梅香猶豫了片刻,道:「主子,下午不知道哪傳出來的流言,說什麼看到五阿哥和嬤嬤在花園裡私會,還說什麼,嬤嬤走了五阿哥還站在原地留守許久……這話說得十分難聽。」
甄婉愣了,然後險些捶床大笑:「真的假的?五阿哥?容嬤嬤?哈哈哈」
梅香瞪眼:「主子!後宮有這種不實的流言,萬一太后和皇上追究起來,主子也難逃其責的。何況還把咱們嬤嬤牽扯進去了。」
甄婉笑的不行,直揉肚子——五阿哥?容嬤嬤?老天!她怎麼從來不知道古代人也這麼有想像力呢?光兩人的年齡也差的太大了點吧?弘歷啊你到底是做了什麼不合規矩的舉動讓人家如此誤會啊?
甄婉擦擦眼角,笑問道:「你不會真的信吧?」
梅香愣了一下,半晌低著頭咕噥道:「這……容嬤嬤年輕的時候的確不難看……最近嬤嬤也不侍候主子,都跟在皇上身邊。」
甄婉又傻了——原來她身邊也有如此天馬行空的人嗎?
甄婉不確定地問道:「這……梅香,你老實說,你不會以為,皇上看上了嬤嬤才從我身邊把他帶走的吧?」
梅香沒說話,但是那一臉糾結和沉鬱讓甄婉無語了。
然後又是一陣瘋狂大笑。額滴個神了!
梅香不依了:「主子!有那麼好笑麼?」
甄婉看著自己最得意的丫鬟轉眼就要炸毛了,連忙順毛:「乖,乖,不好笑不好笑。」
梅香瞪了甄婉一眼,然後還在糾結:「奴婢是真不知道皇上是何等心思,這主子雖然得寵了都沒有能日日陪伴皇上身邊,偏偏容嬤嬤每日裡都跟在皇上左右,就連主子每次去養心殿,容嬤嬤都在一旁。後宮女眷不得傳召都不能隨意進入養心殿呢。」
甄婉聽著梅香的話,憋笑憋到內傷。
總算緩過勁了,甄婉想到前陣子自己為了某人食不下嚥的,而某人的兒子還不時潑自己冷水,突然惡作劇心理大漲,哼,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於是甄婉整整面容,歎了一口氣。
梅香回神,問:「主子,歎什麼氣啊。」
甄婉一臉幽怨地道:「梅香,你說的話我不是沒想過。可是就算想明白了又有何辦法呢?」
果然,梅香立刻渾身緊張了。
「梅香,你可曾聽過一句話?」
「什麼?」
只聽甄婉幽幽道:「深宮老嬤,男人最愛。」又是一聲歎息。
梅香:「……=皿=」
當晚,弘歷再來坤寧宮,沒來得及入睡呢就被胤禛派來的人叫走了,臨出門前,梅香披著衣服叫住弘歷,一頓訓斥,神馬「不能忘記主子的恩德」「嬤嬤那麼疼愛主子從小看到大怎麼忍心奪主子所愛」「就算深宮老嬤男人最愛也不可以」,一通話說得弘歷莫名其妙。
好死不死的,守夜的小太監聽到了——深宮老嬤?男人最愛?奪皇后所愛?
一傳十十傳百。
流言呦~~~~不可阻擋!
於是宮裡面的嬤嬤們開始花枝招展,一個個都如懷春的二八少女一般。
直到太后老佛爺特意找了兒子詢問難道你丫的真對可以當你娘的歲數的老女人感興趣的時候,已經聽過流言的胤禛渾身散發的冷氣足以凍僵整個紫禁城。
當天下午時分,胤禛坐在龍椅上,破天荒的沒有辦公,等人!同樣終於知情的弘歷一樣咬牙切齒得黑著臉陪在一邊,也等人!
甄婉帶著補湯進來的時候看到兩人撲哧一笑:「別說,現在看你們兩個還真是帶著父子相了。」
弘歷當場就撲上去想把甄婉掐死。兩人扭打在一起,直到胤禛喝止,趕了弘歷出去。
甄婉好笑地走到龍椅旁邊:「怎麼了爺,外面天氣不錯啊,怎麼臣妾覺得大殿裡是數九寒冬啊?」
胤禛咬牙:「你還好意思提?!」
甄婉無辜:「臣妾提什麼了?臣妾就是說這殿內的溫度有點低了。」
胤禛氣的七竅生煙:「爺最近對你放縱了是不是?這等流言你都敢往外傳?」
甄婉終於憋不住了:「哈哈,哈哈。」
胤禛怒了:「還笑!」
甄婉笑的站不穩,花盆底的鞋子本來就不容易掌握平衡,胤禛看她歪了一下立刻扶住她,甄婉順勢便坐在了龍椅上靠在胤禛身上:「哎呦不行了,我說,這話放在我們那估計也沒人會信,你們這些古人怎麼這麼好騙了?」
胤禛黑臉。
「別說,還真就有人YY過你的**之事,但是對象是弘時而已,選弘歷我也覺得給爺你掉價了的說。」
爺忍啊忍啊。
偏偏有人挑戰極限:「爺,我這也算給您的形象完善了不?只有人YY您和兄弟,和愛妃。可都是男人女人,現在弘歷十足一個人妖,您連中間地帶都跨越了,多麼偉岸的形象!光輝啊!」
胤禛爆發了:「光輝你個頭啊!皮癢了是不是?」
甄婉難得看到胤禛如此失控的暴怒模樣,不厚道地又笑了。
胤禛看她那笑的紅紅的臉頰,感覺她的小腦袋在懷裡一笑一拱的,加上不想再聽她那張小嘴裡吐出什麼氣死人的話,乾脆利落的用薄唇堵住了甄婉的嘴。
甄婉眨巴眨巴眼,抽出空問道:「爺,您要在這?」
胤禛讓自己冷靜再冷靜——媽的,冷靜不下來了!本來只有怒火,現在多了些慾火。
「爺讓你知道爺到底喜歡男人女人還是人妖。」
甄婉又笑了。
胤禛氣的再次吻住她。
兩人無意間擦出來的火花越來越旺,最後胤禛乾脆將甄婉壓在龍案上,欺了上去:「順便讓你知道,爺最喜歡什麼姿勢,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麼?」
甄婉先是詫異一番,然後被猛然入侵的感覺衝擊的頭腦發昏。只能跟著某人的頻率起舞。
但是百忙之中,百般混亂之中,甄婉還是想到了一點——
四爺怕是真的被她氣瘋了,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四爺的下限看來是越來越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