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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劍三)當你成為男神的姐姐》作者:若水愛蟲蟲【完結】

第五十八章

  昭兒成長的比一般的孩子都要快,會說話之後兩個月就可以平平穩穩的走路了。

  一開始的時候,明依牽著昭兒走路,昭兒還不樂意,他直接甩開了明依的手然後自己跌跌撞撞的走動起來。明依很擔心一直跟在後面,沒想到昭兒走得還挺穩當的,也沒有摔倒。

  可是呢,走了一段路之後,昭兒還是不小心啪嘰被石頭一絆摔倒了,登時他「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明依輕搖著頭:「看吧,摔倒了,要小心呢。」她說得有些責備但是卻充滿了心疼,她扶著昭兒起了身幫他吹著傷口,昭兒摟著明依的脖子小臉還掛著淚痕。

  「娘親,疼。」

  明依握著他被擦傷的小手和吹著氣:「哦,哦,不疼不疼。」

  很快,昭兒就不疼了,繼續活蹦亂跳的走動著,仿佛忘記了剛剛摔倒的事情。楊戩忙完了也回來了,正好被昭兒撞了個滿懷,昭兒仰著小腦袋叫著:「爹爹!」

  楊戩俯身將伸出手臂的昭兒抱起,他掂了掂:「昭兒好像又重了點兒。」

  明依輕笑著:「昭兒他食量可大了,就是個貪吃的小豬。」

  「噗。」這個比喻,如果昭兒是小豬,那麼明依不就是......楊戩覺得他說出來一定會被明依揍一頓。

  晚間,兩人躺在床上安歇著,兩人看著中間睡姿可愛的昭兒都微笑著。

  楊戩輕聲的說著:「明依,你覺不覺得這孩子和你長得特別像。」

  明依眨了眨眸子:「那當然,他在我肚子裡呆了那麼久不像我像誰,不過不也有很多像你麼?我看呀,昭兒那性子就隨了你的。」

  「你,想不想大莊主。」昭兒的模樣和明依很像自然和葉英也相似,楊戩覺得明依一直看著難免會想起葉英,葉英是她最親的人,最尊敬的人了。

  明依懷念地回著:「嗯,要不,我們去探望爹爹吧。」

  她剛剛突然想起來,她恢復了作為一的記憶,想回劍三世界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既然能回去偶爾回去探望下不也挺好的。

  「好,若是前去我先將事情都佈置好。」就算要去探親也是不能拋棄自己的責任的,將事情吩咐好那應該就沒問題了。

  商量好了後,兩人也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楊戩就開始給手下佈置好了任務,還給三妹遞過去消息,讓她幫忙照看著點兒。

  明依也準備起來了,要回家肯定得帶些東西給爹爹,不過有些東西不能帶,她得好好想想了。

  昭兒看著忙忙碌碌的大人好奇的問著:「娘親,我們要做什麼呀?」

  「昭兒,我們要去看你外公。」

  昭兒歪著頭含著手指:「外公?」

  「就是娘親的爹爹。」

  昭兒似懂非懂著點了點頭然後又繼續玩去了,昭兒特別喜歡和哮天犬玩,哮天犬也是,楊戩那麼大的人要和哮天犬玩怎麼都很奇怪。然而昭兒很小,很純真沒有任何偏見,他覺得哮天犬對他好他就喜歡哮天犬。哮天犬兇悍的外表下也是有著一顆童心,和昭兒一起玩球都覺得開心極了。

  明依找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抄寫一些書籍帶回去,葉英不僅武功高強,對於書也是很喜愛的,送這些挺好的。

  準備好了一切之後,明依帶著他們來到了一處壁壘薄弱的地方,然後便打開了前去劍三世界的通道,為了防止出什麼問題她特地設下了結界,這個結界除了鴻鈞只怕沒人可以破。正所謂一物降一物,一什麼都不怕,就怕鴻鈞。

  當他們著陸的時候,昭兒瞪大了眸子叫著:「娘親,爹爹,好好看!」

  「......」明依和楊戩看了看周圍的風景,怎麼著陸到了萬花的花海了,明明是想著陸到藏劍山莊的呀!

  昭兒掙扎著下來了,跑動著圓嘟嘟的小身子,花海的花草還是挺高的,都將昭兒的身形沒去了一大半。

  明依看著立馬跑過去:「昭兒,別亂跑。」花海雖然美麗,但是也有很多的凶獸的,萬一傷著昭兒可怎麼是好。

  可惜他第一次看見這麼美的地方,心思都放在了花兒上面,哪聽得見明依的呼喚。楊戩看著明依追過去了,自己也朝著那個方向追去。

  很快追到了昭兒,明依面色凶了起來:「昭兒,你不聽話。」

  昭兒低垂著頭:「對不起,娘親。」

  楊戩歎氣道:「明依,好了,昭兒還小。」

  明依輕搖著頭:「孩子不可以寵的太過,要從小培養良好習慣,阿戩,你許說話。」

  楊戩立馬就不說話了,默默地為昭兒點蠟,他知道自己太寵昭兒了,想想他小時候也是的,爹爹寵愛他,犯錯的時候娘親責罰他,爹爹總是和娘親說情,雖然沒什麼用就是了。

  但是楊戩還會怨恨被責罰,他會很感謝,如果娘親不責罰於他,他只怕就會成為什麼用都沒的人。

  明依面色稍緩:「以後還會這樣麼?」

  「不會了!」昭兒仰著頭保證道。

  「下次再這樣,娘親就不給你做好吃的。」明依知道這一招對付昭兒這個小吃貨最有用了,果然昭兒耷拉個小臉點頭。

  昭兒說著:「肯定不會了。」

  正在幾人說話的時候,一個身著金燦燦衣物的小蘿莉從一堆花草裡鑽了出來,小蘿莉輕喚著:「寒煙,寒煙。」

  昭兒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腿邊有毛絨絨的東西蹭了蹭他,他嚇得立即撲到了楊戩的懷裡:「爹爹,有東西。」

  楊戩定睛看去,竟然是只紮著黃色花朵帶著鈴鐺的山貓,明依也看過俯身朝著山貓招了招手:「這是猞猁!」

  那只猞猁跑到了明依的懷裡還不停的蹭著,很愉悅的模樣,明依抱著揉了揉猞猁,她心中總覺得這猞猁的畫風和藏劍山莊那一票師弟師妹很像。

  「姐姐,可以把我的寒煙還給我麼?」那個金燦燦的小蘿莉仰著頭眼眸水汪汪的,聲音軟糯糯的。

  「給你。」明依將猞猁遞過去,小蘿莉開心極了。

  明依望著她的衣物,這個衣物絕對是藏劍山莊的校服,只是嘰蘿怎麼會出現在萬花呢?在萬花的不應該是花蘿麼......

  小蘿莉看清楚明依的容貌後倏地瞪大了眸子哭了起來:「哇,大伯你怎麼變成女孩子了。」

  昭兒過去說道:「小姐姐,不哭不哭。」

  昭兒這樣子和明依平時哄她的時候一樣,小蘿莉看著昭兒哭得更凶了,她哽咽著:「大伯,你怎麼又變成小孩子了。」

  「......」懵逼的三人。

  明依知道了,這個小蘿莉想必就是哪個叔叔的女兒了,也就是說就是她的妹妹。

  明依摸了摸小蘿莉的腦袋柔聲問道:「乖,不哭,你是哪位莊主的女兒?」

  小蘿莉很習慣這個動作於是止住了哭泣:「我爹爹是三莊主。」

  三莊主!那不就是葉煒的女兒,琦菲的妹妹!

  明依的內心有些崩潰:額,一段時間沒回來,沒想到三叔他竟然又生了個女兒。

  「你們不是藏劍的麼?怎麼來到萬花了?」

  小蘿莉感覺到明依很溫柔,很有大伯的感覺,一點兒也不膽怯:「娘親要生孩子了,來不及回藏劍,正好路過萬花。」

  又是孩子......

  明依的嘴角抽了抽,三叔他是打算生幾個。

  昭兒看著那個猞猁好奇地問著:「這個是哪兒來的呀。」

  小蘿莉眨了眨水靈靈的眸子捧起了猞猁說著:「這是爹爹從瞿塘峽帶回來的,這是我的寵物寒煙。」

  「娘親,我也想要。」昭兒扯了扯明依的衣袖說著。

  明依還處於懵逼狀態,三叔的品味,QAQ,為什麼藏劍的寵物會是猞猁,不是雞小萌麼!

  小蘿莉對這個和大莊主長得很像的男孩子很有好感於是說道:「你也想要麼?等我回藏劍送一個給你。」

  楊戩輕咳了一聲:「小妹妹,可以帶我們去看你的娘親麼?」

  一下子,小蘿莉就警惕起來:「你們找我娘親做什麼?」

  明依柔聲道:「我們認識你的娘親,是你娘親的好朋友。」

  一句話,小姑娘的警惕就被消除了:「那我帶你們去。」

  跟著小蘿莉,一路走出了花海,來到了落星湖之前裴元製藥的地方,小蘿莉一蹦一跳的跑進了屋子內叫著:「爹爹,娘親,有人找你們。」

  葉煒和柳夕有些奇怪,到底是誰呢?在萬花穀的話應該沒什麼人會來找他們,除了杏林門下弟子會來看看柳夕的身體狀況。

  葉煒朝著柳夕囑咐了一聲:「我先出去看看。」

  走出了門後,葉煒震驚的整個人都木在了那裡:「明依!」

  「三叔,近年來可好。」明依聽見這熟悉的聲音恍如隔世一般,心中不知什麼滋味。

  以前葉煒總聽葉英說明依還活著,可是他不相信,明依是他們親手下葬的,怎麼可能還活著呢,現在看來,葉英是對的。

  昭兒指著葉煒說:「娘親,他是誰呀。」

  明依看著昭兒說著:「那是娘親的三叔,你要叫他三爺爺。」

  葉煒聽到了三爺爺這個稱呼後一下子覺得自己老了很多,他的目光也從明依轉向了那個小孩子,看到孩子的樣貌他很想說句,為什麼和他大哥那麼像!

  昭兒甜甜的笑著然後就朝著葉煒打了招呼:「三爺爺好。」

  葉煒俯身捏了捏昭兒的小臉蛋,然後笑著:「這孩子和明依你小時候好像。」

  尤其是被捏臉之後的那個表情簡直一模一樣!

  昭兒很委屈,昭兒心裡苦,昭兒不知道做錯了什麼就被捏臉。


第五十九章

  明依看到了昭兒委屈的皺起來的小臉,她柔聲解釋著:「昭兒,你三爺爺是喜歡你才捏你的臉。」

  說完明依也捏了捏昭兒的小臉蛋,昭兒欣喜的笑著,奶聲奶氣的說著:「娘親喜歡昭兒!」

  昭兒也伸出了手捏了下明依的臉,明依:......

  楊戩不由得輕笑著:「咳,昭兒,不可以捏娘親的臉。」

  昭兒鼓起小臉朝著楊戩說道:「我喜歡娘親所以才捏的。」

  「你是小孩子,只能大人捏小孩。」楊戩就這麼和昭兒解釋著。

  昭兒懵懂的點頭:「我懂了!」

  葉煒有些尷尬的笑著然後立馬轉移話題對昭兒說道:「來,昭兒,讓三爺爺抱抱。」

  昭兒乖乖的過去伸出了白嫩嫩的手臂,葉煒將昭兒托起抱好,葉煒有些懷念的說著:「明依,你小的時候,我經常這樣抱著你在藏劍轉著玩呢。」

  明依也很懷念的點著頭:「嗯,三叔,三嬸怎麼樣?」她一下子就想到了三嫂生了孩子,可是三嫂的年紀也那麼大了,不會出事吧?

  葉煒笑著說:「夕妹很好,還給我生了個白白胖胖的小崽子呢。」

  「噗,哪有爹爹這麼說自己的孩子。」明依忍不住笑了聲。

  「那孩子折騰他娘親,要不是還小,我鐵定揍一頓。」葉煒想到那驚險的一晚覺得以後絕對不能再生了,夕妹要是出事了怎麼辦?孩子可以不生,夕妹絕不能有事。

  進去了屋內,大家敘了敘舊,小蘿莉也吃驚的叫了起來:「大姐姐是大伯的孩子呀,可是明依姐姐不是已經死了麼?」

  她很是疑惑,之前她聽過葉英講過明依的故事,最後聽到明依姐姐死的時候她哭得可淒慘了,害得葉英哄了她很久。

  明依垂下了眼眸,是呀,在別人的眼中她和楊戩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一個死人若是活過來會引發多大的混亂。

  「三叔,我和楊戩還活著的事情不要洩露出去。」

  葉煒點頭:「放心,我懂的。」

  如果將此事洩露出去,定然會引來很多人的注意,到時候會給藏劍山莊惹來很大的麻煩。

  晚上,昭兒和葉煒一起住在了屋內,明依和楊戩來到了生死樹下坐著抬頭看著那夜晚的星空,明依靠在楊戩的肩上。

  她輕聲地說著:「到時候我們變幻個模樣前去藏劍山莊,然後探望過爹爹之後我陪你回天策看看。」

  楊戩點頭:「好,我也很想念天策的夥伴呢。」

  若是可以,他們還是希望可以以自己本來的容貌前去,但是為了不惹麻煩還是變幻個模樣吧,即使容貌變了,他們還是相信他們的好友可以認出自己。好友認出了無妨,只要不是那些有壞心思的人發現就好了。

  第二天,明依和楊戩就告別了葉煒,葉煒要陪著柳夕一段時間,但是葉煒的小女兒葉青萱就要和明依一起走。她可崇拜明依了,那時候她聽了明依的故事後就想成為和明依姐姐一樣厲害的藏劍二小姐。

  既然小青萱願意,葉煒也不阻攔,他也很放心青萱和明依他們一起走,以明依和楊戩的武功會出事才怪。

  小青萱成功的加入了明依他們的隊伍,昭兒是最小的,小青萱就開始充當起姨姨的角色:「昭兒,等姨姨回到藏劍後就給你送一隻猞猁。」

  昭兒開心的點頭,他可喜歡小青萱的寵物寒煙了。

  一路上,小孩子歡聲笑語的,什麼煩惱都沒有,明依和楊戩看著路上的繁華不由得舒心的笑了,安史之亂結束了,大唐又恢復了往日的繁榮,這樣真好。

  之前,明依他們變幻容顏的時候,孩子們並不覺得害怕而是覺得很好玩,也吵鬧著想要變副模樣,尤其是小青萱,小青萱她也想變成大伯那樣子一段時間。

  明依只能安慰著小青萱:「我們變幻容貌就是不想讓別人認出,等回去後我再幫你弄下玩玩好不好?」

  小青萱舉著雙手:「好!」

  到了藏劍後,明依拿出了葉煒的權杖讓藏劍弟子通報一聲,很快就有人將他們迎了進去。

  到了樓外樓前,明依感歎道:「樓外樓還是這般風光,沒有變,真好。」

  昭兒眨著眼睛看著那高高的樓外樓:「娘親,我喜歡這裡!」

  明依揉了揉昭兒的腦袋:「這就是我長大的地方。」

  進入了天澤樓,葉暉一臉的嚴肅的看著到來的人,他問道:「你們為何會有三弟的權杖。」

  小青萱蹦躂著來到了葉暉的面前揭開了臉上的易容:「二伯,是我啦。」

  葉暉一臉的懵逼:「青萱,怎麼是你?那他們?」

  明依和楊戩也除去了外層的易容,明依微笑著:「二叔。」

  「明依!」葉暉欣喜的說著。

  小青萱做了個鬼臉:「二伯,大伯在哪裡呀?」

  葉暉反應了過來說話說的有些混亂:「明依,我,我太激動了,大哥,大哥在天澤樓。」

  「明依姐姐,我們快去看大伯吧。」小青萱已經等不及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葉英了。

  不得不說葉英在小孩子的心目中是最最最厲害的,長得最好看,他們都好喜歡葉英。

  小青萱行動的可快了直接拉著明依就朝著天澤樓跑去就留著楊戩抱著昭兒和葉暉面面相覷。

  天澤樓前的風光未變,人也未變,明依充滿了懷念,看見了熟悉的身影後明依立即奔跑過去直接抱住了站在樹下閉目的葉英。

  葉英有些吃驚:「明依,是你麼?」

  「爹爹,是我。」

  「我又入夢了麼。」葉英輕聲地說著。

  可是這輕聲的說也是逃不脫明依的耳朵的,明依搖著頭說著:「不是夢,我回來了,我真的回來了。」

  葉英伸出手輕撫著明依的臉龐:「明依,你真的回來了。」

  這不是夢,不是夢。

  很快葉英反應了過來:「你是怎麼回來的?」

  「我覺醒了曾經的記憶,就有辦法了,對了,爹爹,我將昭兒帶來了,他長得和你可像了。」明依迫不及待地想讓葉英看看自己的外孫。

  明依猛然一拍腦袋:「我太激動了。」

  然後她手指施法在葉英的眼前劃過,葉英忽的感覺到了柔和的光芒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他緩緩地睜開了眸子,眼前變得清晰了。

  明依盯著葉英的眸子問道:「爹爹,可以看到麼?」

  葉英眨了眨眼眸:「可以,你這麼做不會有違天和麼?」

  葉英有些擔心,他雖然欣喜於恢復視力,但是若是這恢復是要明依付出代價的他可不需要,就算沒有眼睛他照樣可以活得好好的。

  明依解釋著:「不會的,只是......我離開之後,爹爹又會看不到。」

  葉英輕笑著;「無妨,能恢復一時我已然欣慰之極。」

  隨即葉英想到了剛剛明依的話:「昭兒?是你的孩子麼?」

  「嗯嗯,爹爹,你的外孫。」明依想著昭兒就笑得很甜蜜。

  葉英心裡很是欣慰,明依過得很好,他就放心了,看著明依的模樣,孩子應該恢復了很健康。

  還未等明依帶葉英前去樓外樓,楊戩他們已經過來了。

  楊戩看到老丈人就一陣心虛,葉英一生未曾娶親,唯一的孩子還被他拐走了,而且明依絕對是幫葉英的,他能不心虛麼。

  昭兒看到了葉英便叫著:「爺爺!」

  楊戩將抱著昭兒放了下來,昭兒屁顛屁顛的就跑到了葉英那裡,他仰著小腦袋蹭了蹭葉英:「爺爺和娘親好像。」

  所以昭兒一看到葉英就知道葉英是他的爺爺了,葉英看著這個矮小的團子俯身摸了摸,昭兒的臉上浮現了紅暈。

  爺爺很喜歡他呢。

  葉英看著這與他有幾分相似的容貌心都化了,明依是女孩子,雖然和他長得像但是感覺有很多不同。而昭兒呢,昭兒是男孩子,和葉英長得像那感覺就是看到了葉英小時候。

  昭兒比起明依有些靦腆,這點倒是和葉英小時候特別像,葉英小時候也很靦腆。

  葉英抱起了昭兒然後柔聲的說著:「昭兒,爺爺有東西要送你,走。」

  那東西是葉英早早就準備好的,只是一直沒有機會送出去,如今有機會,葉英已經忍不住了。

  明依他們也跟了過去,進入了那個房間之後,一個劍匣躺在架子上,葉英將其取了下來。

  那劍匣還未打開,明依已經感覺到了凜然的劍意:「這,是爹爹鑄的劍?」

  葉英點頭打開了劍匣,昭兒也被楊戩抱著高高的看著。

  一打開劍匣,裡面躺著一把古樸的劍,那把劍比輕劍重卻比重劍輕,樣式頗有戰國時期長劍的感覺。

  昭兒好奇的問道:「這劍和娘親的不一樣。」

  明依看著那把劍委屈的看著葉英:「爹爹,我也想要,你偏心,只疼昭兒不疼我了。」

  葉英無奈的說著:「你都這麼大了,鑄劍技術快要趕上我了,還要我給你鑄劍?」

  明依掩面笑著:「我說著玩的,對了,這把劍爹爹取名字了麼?」

  葉英解釋著:「此劍我是融合了巨闕的鑄造之法鑄造出來的,所以就叫巨闕。」

  明依點頭道:「那我就替昭兒謝謝爹爹了,等昭兒大些,我就教他劍術。」

  昭兒懵懵懂懂地看著眾人,他只覺得很開心,可是並不知道之後他練劍會很辛苦。楊戩輕撫了下昭兒的小腦袋,希望昭兒以後不要惹明依生氣,好好的練劍。


第六十章

  給昭兒送完了禮物後小青萱就帶著小昭兒去選猞猁去了,那時候葉煒在瞿塘峽的時候購買了很多的猞猁,有很多品種。小青萱喜歡寒煙那樣的,可是不知道昭兒喜歡什麼,所以小青萱覺得讓昭兒自己選擇就好。

  明依也不擔心他們會出什麼事,在昭兒在花海亂竄之後她就在昭兒身上下了一道防護咒,一有危險就會出現來保護他。

  明依和楊戩回到了他們曾經的房間,明依拉著他的手到了自己的小櫃子裡取出了一個盒子,盒子上面積了一層的灰。在明依死後,她的屋子葉英吩咐不許有人動,所有難免會積上一層灰。她輕柔的撣去上面的灰塵並未打開盒子,她問道:「你猜,盒子裡放著什麼?」

  楊戩偷偷做了弊用天眼看了看裡面,他偷笑著:「原來是我們寫的信。」

  「嗯,要不要看看。」

  他輕咳了一聲臉上浮現了紅暈:「好。」

  兩人一起看著那信,不停的笑著,明依捂著臉:「唔,那不是我。」

  楊戩也扶額道:「那肯定不是我寫的。」

  「哈哈。」

  這當他們看得開心的時候,小青萱的聲音傳來了:「姐姐,不好了。」

  明依一聽立即跑了出去著急的問著:「怎麼了?」

  小青萱急得直打轉:「昭兒他追猞猁掉到西湖裡去了。」

  「!」這個消息一說出口明依和楊戩立馬沖了出去,宛若一陣風。

  一到西湖邊,只見昭兒抱著猞猁浮在水面上,他哇哇大聲哭了起來。

  「昭兒害怕,娘親,嗚嗚。」他被這些水包圍著感到好可怕。

  明依立即跳下了水裡去游到了昭兒的身旁,昭兒一下子撲到了明依的懷裡:「嗚嗚,娘親。」

  「昭兒不怕,娘親在。」明依摟著昭兒劃著水輕盈地遊到了岸邊。

  上來後,兩個人都成了落湯雞,渾身沒有一處幹的地方,昭兒抱著那只猞猁止不住大聲哭著:「娘親,昭兒錯了。」

  以後他絕對不亂跑了,絕對不要再掉進水裡了,娘親會不會罵他。

  楊戩立即脫下了外套給兩人裹著:「快回去換衣服吧。」

  「嗯。」

  回到了房間後,明依回房換衣服,楊戩帶著昭兒去洗了熱水澡。明依的房間裡都沒動過,而且她的身材很好找到合適的藏劍校服,她很快就換上了熟悉的藏劍校服出去了,但是昭兒那邊。昭兒還小,沒有適合他的衣服,現在只能用一個毯子裹著他肉嘟嘟的小身子。

  因著剛剛落水昭兒受了驚嚇,楊戩不停的安撫著他。

  葉英的消息很靈通,小青萱在告知明依後立馬就告訴葉英去了,聽到自己的小外孫落水了葉英火急火燎的就過來,看到並未出事就松了口氣。

  「楊戩,昭兒無事吧?」

  楊戩看著葉英說道:「昭兒只是嚇到了,沒事。」

  但是經過這件事之後,楊戩覺得他的兒子估計會很怕水,如果沒有明依下的防護咒,只怕昭兒就淹死了。

  那只闖禍的猞猁還死死的窩在地面的毯子上,懶洋洋的看上去很舒服。

  「怎麼沒給他換衣服。」只拿著一個毯子裹著呢?

  楊戩有些尷尬:「並未找到合身的衣物。」

  昭兒雖然心智和四歲孩子差不多,但他的身子實打實的只有兩歲。

  葉英忽的想到了:「我房間裡有,我小時候穿的。」

  雖然是穿過的,但是其實還很新,他的小衣服被羅浮仙收拾的很乾淨。

  「好。」

  很快,葉英就讓人將衣服送來了,葉英小時候的衣服也是符合藏劍一貫的畫風,金燦燦的,楊戩的嘴角抽了抽,他似乎想到了他老丈人小時候的模樣了。

  那時候楊戩在藏劍的時候也一樣穿著校服,雖然金燦燦但是其實還挺好看的,只要臉好看穿啥都好看。

  楊戩和葉英兩人一起給昭兒換上了衣服,昭兒本來還在抽泣著,一下子注意力就轉移到了衣服上去。昭兒之前沒穿過金燦燦的衣服,他一直都穿著淡色的道袍。

  「爹爹,好看麼?」昭兒轉了轉身子,自己也看著這和平時不一樣的衣服。

  「好看。」楊戩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剛來藏劍的時候。

  葉英看著昭兒這個金燦燦的團子似乎明白了他小時候是什麼模樣了,難怪那時候很多人都很喜歡他,但因著他的性子,沒多少人會主動接近他。

  葉英淡淡地笑著:「昭兒,等過幾天爺爺去找人給你做新衣服。」

  「謝謝爺爺。」昭兒想著娘親的話,收了別人的禮物一定要說謝謝。

  之後的幾天,昭兒整天都黏著葉英,明依和楊戩兩人失寵了,不過這樣也好,趁著這個機會,他們兩人可以好好的出去玩玩。

  明依和楊戩便換了形容前往洛陽北邙山腳下的天策府,天策府在安史之亂的時候滿目瘡痍,狼牙軍攻打進去,天策將士浴血奮戰,以血染紅纓。

  現今天策府重建了,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可是那傷痕在每個將士的心中卻是無法磨滅的。

  到了天策府那將軍塚附近,他們發現又多了很多的墓碑,都是死在戰亂之中英勇的天策將士,其中就有著楊戩的墓碑。

  在楊戩的一旁有著一個熟悉的名字,那就是楊戩屋內的另外一個軍爺,那時候為了撮合楊戩和明依可出了不少力。

  楊戩的拳頭握得發白,他輕撫著那個墓碑眼角滑下了淚水,他跪了下來拜祭了一番,他永遠都不會忘了和他並肩作戰的好友,永遠不會忘記的。

  在明依和楊戩離開藏劍山莊後,葉孟秋回來了,葉孟秋一回來就去天澤樓前面看看自家的大兒子,結果大兒子沒見到倒是看見了一個和他大兒子無比相像的小娃娃正在玩著。

  !

  葉孟秋揉了揉眼睛仔細的看過去,沒錯,就是個小娃娃,和他大兒子長得很像的小娃娃。

  難不成他的大兒子返老還童了?不對呀,葉英的額頭是有著胎記的。

  葉孟秋走了過去輕聲的說著:「小娃娃,你怎麼在這裡呀?」

  昭兒一看到葉孟秋就大聲哭泣著:「爺爺,有壞人。」

  葉孟秋的樣子很老,弓著身子,偏生又說得那麼的柔和,這總能讓昭兒想到拐賣小孩子的壞人,那時候娘親講故事就這麼說的。

  葉英一聽到昭兒的呼喚立馬從屋內出來了,一看到葉孟秋他明白了,昭兒卻已經撲到了葉英的懷裡:「爺爺,有壞人,他想拐走昭兒。」

  葉孟秋:......

  「英兒,這是怎麼回事?」那娃娃叫葉英爺爺不是得叫他老太爺麼?

  葉英摸了摸昭兒的小腦袋安撫著:「昭兒,那是我的父親。」

  昭兒止住了哭泣:「不是壞人麼?」

  「不是。」

  解釋了一番後,葉孟秋歎氣道:「原來如此,那真是太好了。」

  昭兒又葉英在旁邊一點兒也不害怕又開始玩鬧起來,葉孟秋看著說道:「英兒,昭兒和你小時候真像,但比你活潑多了。」

  葉英很是無奈:「天意如此。」

  葉孟秋越看昭兒越覺得歡喜,然後童心一起就朝著昭兒說話;「來,昭兒,老太爺抱你玩。」

  有的玩昭兒可不客氣,就過去了,葉孟秋抱著昭兒然後舉高高,葉英看著說著:「爹,你的身子骨。」

  果不其然,舉了沒幾下,葉孟秋閃著腰了,葉英立馬去喊來了大夫給葉孟秋治病,昭兒擔心的看著:「是不是昭兒錯了。」

  葉英歎氣道:「和昭兒沒有關係。」

  是葉孟秋太高估自己的身子骨了,都那麼大的人了,還這麼玩著,舉高高舉了幾下身子骨吃不消就閃著了。

  平時的時候看葉孟秋那麼的成熟穩重,怎麼越老越回去了呢,葉英覺得他老了以後應該不會如此吧,雖然他現在也很大了。

  葉孟秋躺在床上連連歎氣:「老了呀,想當初那麼重的重劍我也能揮舞。」

  還未說完,腰上又是一陣疼痛,他不說話了。

  昭兒抓著葉英的手很是擔心:「爺爺,老太爺好疼的感覺。」

  「老太爺不疼不疼。」聽著昭兒關心著他他立馬說著自己不疼不疼,事實上真的疼的快要哭出來了。

  昭兒崇拜的看著:「老太爺好厲害。」像他之前受了一點兒傷然後就忍不住哭出來了,老太爺受的傷感覺很重卻還說不疼,也沒哭。

  之後的幾天,昭兒每天都捧著藥來探望葉孟秋,娘親說的人要有責任心,老太爺是因為他受傷的,所以他一定要好好的照顧老太爺。

  葉孟秋感動極了,崽子真好,每天都來看他,給他送藥,明明才那麼小的人。

  別看昭兒小,他的力氣,跑的速度比一般人快得多了,畢竟不是一般的娃,真要算他的年紀都有一百多歲了吧。

  幾天的時間,葉英定做的衣服也到了,昭兒的房間裡一下子多了很多的衣服,看得人眼花繚亂。

  小青萱看到了換上新衣服的昭兒立馬捧著個笑臉誇著:「昭兒,你好可愛。」

  昭兒害羞的摸了摸腦袋:「衣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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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在藏劍山莊呆了數日,明依算著日子也該回去了,可是她真的好捨不得離開。但是就算如何的不捨得還是得離開的,她留在這裡無妨,但是楊戩必須回去,他那邊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楊戩很欣慰,他能有一個為他考慮的妻子真是三生有幸。

  明依和葉英說了此事後,葉英面色不變但明依清楚的感受到葉英的失落,昭兒聽到了要離開,他哭著個小臉攥著葉英的衣物:「嗚嗚,昭兒捨不得爺爺。」

  明依看著昭兒又不忍心將昭兒從葉英身上拉開,楊戩開口道:「明依,要不將昭兒留在這裡,等之後再將昭兒帶回來如何?」

  明依點頭道,看著昭兒這情況,也只能如此了。

  離開之前,明依囑咐著昭兒:「昭兒,你要好好的聽爺爺的話知道麼?」

  昭兒拉著明依的衣服:「娘親,你不能陪著昭兒一起麼?」

  「娘親之後會回來的,你先在爺爺這裡好好玩著。」明依蹲下身摸了摸昭兒的腦袋。

  昭兒點頭道:「那娘親要早點回來。」

  明依刮了刮昭兒的小鼻子輕笑著:「嗯嗯,昭兒要好好的吃飯,等下次娘親回來,昭兒要長高喲。」

  昭兒拍了拍胸脯然後比劃著:「我一定長得比爹爹還要高。」

  「噗,那你爹爹可要抱不動你了。」想著楊戩抱著個比他高的昭兒,那畫面太美,明依不敢看。

  和藏劍的各位告別後,明依和楊戩就離開了這裡。

  開始的幾天,昭兒有些失落,吃飯都吃不香了,但在葉英的安撫下,昭兒又活蹦亂跳起來。

  葉琦菲從外地回來了,只見一個和自家大伯很像的小團子在和自家妹妹在玩鬧著,她使勁的揉了揉眼睛。

  青萱看到了琦菲立馬揮舞著小手:「姐姐。」

  琦菲走過去看著小團子,昭兒小團子也看著琦菲,很乖的仰著頭說著:「姨姨好。」

  ......姨姨,臥槽,她什麼時候變成姨姨的,難不成那位伯伯叔叔的兒子已經生孩子了!不對呀,哪有這麼快。

  青萱拉著昭兒的手說:「昭兒是明依的姐姐的兒子。」

  琦菲眨了眨眼:「啊。」

  什麼情況呀!但這個樣貌沒辦法不相信,和大伯好像。

  昭兒笑著臉色羞紅:「姨姨。」

  「!」tmt,她到底看到了啥,看到了大伯在和她害羞,好可怕。

  反應過來之後,琦菲忍不住捏了捏昭兒的小腦袋,昭兒沒有生氣反而更加的歡喜了,那小臉紅撲撲的更加可愛,琦菲湊過去親了一口昭兒的小臉蛋。

  「好可愛。」而且好乖!要是換作大伯,琦菲可不敢這麼做。

  之後的日子裡,昭兒總是會被熱情的藏劍弟子們捏捏小臉蛋,親親臉頰。

  昭兒心中可歡喜了,他很開心,原來大家都這麼喜歡他。

  昭兒小團子每天都在藏劍山莊裡亂竄著和小夥伴們玩鬧著,一天他跑到了一處之前沒來過的地方,他好奇的走了進去,走過一條道路,裡面有些黑,但對於昭兒倒沒有什麼阻礙。即使在黑暗的環境下,昭兒還是可以看得很清楚。

  他鑽到了一個洞裡去,裡面傳出了呼吸聲,他有些害怕想縮回身子離開。一下子,有個人伸手提住了他。

  他掙扎著叫了起來:「有怪物。」

  「哪裡來的小孩,竟敢擅闖劍塚。」一個成熟的男音傳入了昭兒的耳中。

  昭兒聽到了聲音止住了叫喊:「不是怪物麼。」

  那男人將昭兒放到了地面上然後將昭兒的臉對著自己:「看看我是不是怪物。」

  昭兒眨著眼睛:「咦,原來是藏劍的叔叔。」昭兒看到那金燦燦的衣物就知道了,這是藏劍的一大標誌。

  男人仔細的打量了小團子瞪大了眸子很是吃驚:「大莊主?!」

  「我不是爺爺,我是昭兒。」昭兒解釋著,他不喜歡別人把他認成爺爺,爺爺那麼厲害,才不是小孩子呢。

  「你叫大莊主爺爺?你的娘親是誰?」男人的語氣有些急促。

  昭兒說道:「我娘親叫葉明依,我爹爹叫楊戩。」

  昭兒一下子就把父母全都給賣了,不過如果對方不是藏劍的叔叔他或許不會說得這麼快,在昭兒的心中藏劍的叔叔都是好人。

  男子喃喃道:「明依,明依。」

  難怪長得那麼像,男子不由的笑了出來:「好,好。」

  昭兒歪著腦袋用著奇怪的眼神看著男子,心中說著:這個叔叔好奇怪。

  這個男子便是明依的師兄,葉芳銘。

  安史之亂結束後,葉芳銘就跑來劍塚閉關了,全心全意的修煉劍法。

  「叔叔。」

  「嗯,你叫昭兒對不?」看著這個小團子葉芳銘很是歡喜,說話的語氣很是柔和。

  昭兒點頭:「我叫昭兒!」

  「你姓什麼?」葉芳銘私心的想著若是能和明依姓那該多好。

  昭兒說道:「唔,爹爹說昭兒在藏劍就姓葉,回去就姓楊。」

  其實昭兒很奇怪,別人都只有一個姓,為什麼他有兩個呢?但是他都喜歡,不管是葉昭還是楊昭都很好,反正都是昭兒。

  葉芳銘撇了撇嘴:「還是姓葉最好。」

  「對了,你娘親呢?」葉芳銘詢問道,既然昭兒來了,那麼明依也一定回來了。

  「娘親和爹爹回家去了,昭兒捨不得爺爺所以就留在藏劍,之後娘親還會來看昭兒的。」昭兒一開始有些失落之後又激動的舉起了小手。

  葉芳銘聽到了明依還會回來心裡舒坦多了:「那就好,走,出去吧,劍塚可不宜多留。」

  很快,葉芳銘護著昭兒便走出了劍塚,葉芳銘也覺得是緣分,劍塚那麼大,這孩子偏偏就來到了他呆的地方,不過也幸好是去了他所在的地方,劍塚的其它地方可是有危險的,這孩子還這麼小。

  出了劍塚後,急得直打轉的小青萱激動的跑了過來:「昭兒,你沒事就好。」

  葉芳銘訓斥道:「你們下次不要到這附近玩鬧,很危險。」

  小青萱低垂著頭:「芳銘師兄,肯定不會了。」

  小青萱很害怕葉芳銘,葉芳銘性子冷,其他的師兄在他們犯錯頂多溫和的說兩句,芳銘就不一樣了。

  昭兒扁著小嘴巴低著頭對著手指:「叔叔,不要罵姨姨,是昭兒要過來玩的。」

  葉芳銘很無奈,看著小團子的模樣,他怎麼還會再罵:「好了好了,下次不許這樣做了。」

  走在鋪著平坦石頭的路上,葉芳銘一手牽著小青萱一手拉著小昭兒,昭兒一直轉動著小腦袋看著附近的風景。

  很快他看到了遠處傳來的升騰的煙於是好奇的問著:「那兒怎麼有煙霧?」

  「那兒是劍廬。」小青萱解釋著。

  「劍廬?」昭兒不懂,大人教過他的他動,沒教過的就不懂。

  葉芳銘輕笑著:「等有機會帶你們去看看。」

  「好。」昭兒笑得很開心,他好喜歡這個叔叔,叔叔人真好。

  一個月後,昭兒的身子就長了好多,蹭一下就長到了別的小孩子四歲的模樣。

  葉英聽到了二弟他們的說話覺得也不驚奇,畢竟昭兒的父母都不是簡單人,昭兒的心智就比別的孩子成熟的快。

  孩子長得快,又得準備新衣服,幸好藏劍山莊有錢,若是換到普通人的家庭之中可吃不消。

  小青萱看著昭兒長得這麼快很是羡慕,她苦著張小臉:「我是昭兒的姨姨,以後都沒昭兒高了。」

  昭兒安慰道:「可是姨姨個子矮也還是姨姨呀。」

  「哈哈。」小青萱一下子就開心了,對,她還是姨姨。

  因著昭兒長得快,心智成熟的也快,葉英早早就將他送去和青萱一起學習了,孩子得從小培養起,要不長歪了後可就難掰直了。

  不僅僅是學習知識,昭兒也開始學習劍法了,他的師父便是出關的葉芳銘。

  自從遇到了昭兒後,葉芳銘就沒進過劍塚,聽說要教導昭兒的劍術,他就和大莊主請命來做昭兒的老師。

  對於爺爺不能親自教導他,他是很遺憾的,但是來的人是葉芳銘,他也不會嫌棄,娘親說不管誰是老師都要認認真真的學習。

  葉芳銘的要求很嚴格,明依小時候也被葉芳銘教導過一段時間,那時候可是苦唧唧。

  昭兒的天資很好,學得極快,只要稍加點撥就可以融會貫通,小青萱覺得有這麼個小師侄她壓力好大。

  在藏劍山莊呆了一年的時光,昭兒已經長到了和小青萱一樣大的模樣,並且也學會了藏劍的劍法,課業也完成的很好。

  只是麼,他還是那麼的單純,孩子氣,畢竟這方面要成長起來可是需要時間的。

  一開始的時候,葉英是很擔心的,身心嚴重不匹配,弄不好會出大事,可是昭兒很乖巧,雖然喜歡玩鬧,但那是孩子的天性。之後,葉英也不用擔心了,昭兒適應的很好。

  一日,明依終於在藏劍山莊現了身,她這次終於落對了地方,但是她落下的時候差點被昭兒的劍給戳到。

  昭兒看到了被夾住了劍,看到了明依立馬激動的撲過去:「娘親。」

  明依一臉的懵逼,額,昭兒怎麼都這麼大了!

  「明依。」葉芳銘的聲音有些沙啞。

  明依看過去:「芳銘師兄。」

  昭兒拉著明依來到了芳銘身邊:「娘親,芳銘叔叔現在是我師父!」

  明依輕笑著:「你肯定讓師兄操心了。」

  昭兒嘟著嘴巴:「我很乖的,是不是,師父?」

  葉芳銘點頭附和道:「是,昭兒最乖了。」


第六十二章

  明依不由得掩面輕笑:「師兄,你這麼寵昭兒把他寵壞了怎麼辦。」

  葉芳銘目光很是柔和的看著明依,心中喃喃道:唉,都是債呀。

  葉芳銘在明依小的時候看上去冷冷淡淡,其實不也是很是寵愛明依麼?這一大一小都給他寵壞嘍。

  明依牽著昭兒的手然後對著芳銘說道:「師兄,我帶昭兒去見爹爹了,之後再來找你玩!」

  「嗯。」芳銘闔養點了點頭。

  帶著昭兒去探望完了葉英他們,昭兒留在了那裡玩鬧著,明依一人獨自走動了起來。

  西湖的風光還是那麼的美好,明依看著那波光粼粼的水面深吸了一口氣,心情很是愉悅。每次呆在藏劍山莊的時候總覺得莫名的安心,這就是家的魔力呀。

  葉芳銘捧著東西路過之時就看見了那熟悉的背影,藏劍山莊內能讓他一眼就認出的背影只有明依,他看著她從肉肉的小團子長成了大姑娘,時間真的已經過去太久了。

  「明依。」葉芳銘還是沒忍住叫了出來。

  明依轉身朝著葉芳銘揮手彎著眉眼:「師兄!」

  如同小時候一般,明依噠噠的快步就跑了過去:「師兄,真的謝謝你照顧昭兒了。」

  葉芳銘微微搖頭:「昭兒很可愛,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嗯嗯,師兄,這次我要帶昭兒回去一段時間,你不會生氣吧。」看著自己的師兄和兒子感情那麼好,明依很是欣慰,可是要帶走昭兒,不知道師兄會不會很傷心。

  葉芳銘伸手揉了揉明依的腦袋:「我不介意的,不過,你要記得好好教導昭兒的劍法。」

  他心裡總覺得有點慌慌的,明依雖然長大了可在芳銘看來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一個大孩子帶著個小娃娃,好方。

  明依站直了身體做了個手勢:「保證完成任務!」

  「噗,你呀你。」葉芳銘寵溺的說著。

  兩人並肩走在岸邊的垂柳之下,葉芳銘的餘光移到了明依的臉上,明依很開心,臉蛋紅撲撲的,笑意洋溢著整張臉。

  開心就好,葉芳銘他想要的也就是如此了。

  明依忽的看到了一個地方,她立馬拉著葉芳銘就進去了,葉芳銘無奈的搖頭,都是個孩子的母親了,還是那麼的活潑。

  到了那一片長滿了花兒的地方,明依拍掌說道:「師兄,還記得這裡麼?」

  「記得。」他怎麼可能記不得呢,這兒可是有著美好的回憶的。

  「我記得小時候我可調皮了,那時候到處亂竄,結果就竄到了這裡,然後師兄你著急的找了過來。」明依低垂了下腦袋,小時候她經常讓芳銘操心。

  「一轉眼,你就長大了。」葉芳銘伸手折下了一朵花兒走了過去戴到了明依的頭髮上,「還記得你那時候調皮的把花兒戴我頭上麼?」

  明依一下子感覺後舍男孩心虛,眼珠子到處亂轉著,然後直接捂住了臉:「唔,師兄,不許說我調皮的事情。」

  「好,不說,不說。」葉芳銘歎氣道,「以後可別那麼調皮了。」

  「肯定。」明依自信的說著,她才不會再調皮呢,她都這麼大了,要擔心也該擔心昭兒。

  突然,明依想給葉芳銘一個驚喜然後說道:「師兄,你轉過身去,快轉過去。」

  葉芳銘無奈極了,一下子就被明依轉過身去了。

  明依手上散發出淡淡地光芒,光點沒到了周圍的花叢之中,瞬間周圍的花兒都綻放開來了。

  明依輕笑著:「師兄,很久之前你說過你想看看一年四季的花兒一起開放的模樣,怎麼樣。」

  葉芳銘看著這競相綻放的花兒,眼眶紅紅的,他沒想到明依還能記得他隨口一說的話。

  「好看。」

  「師兄喜歡就好。」明依又變幻了手勢,花兒慢慢地合攏起來緩緩地收了回去。

  明依扁了扁嘴:「要不再這個世界,我的法力受限,要不然就可以給師兄看看更美麗的花兒了。」

  葉芳銘看著明依說道:「這已經足夠了。」

  他已經心滿意足了,能看到如此奇景已然是人生幸事。

  兩人又去了以前走過的地方看了看,兩人滿滿都是懷念,懷念著以前無憂無慮的時光。

  在藏劍山莊呆了一個月之後,明依便帶著昭兒回去了。

  葉英親自去送了他們,昭兒依依不捨抱著葉英說著:「爺爺,你和昭兒一起走好不好。」

  「那兒不是爺爺該去的地方,昭兒若是想念爺爺就和明依一起回來。」葉英雖然會想念他們,可是卻也知曉他們現在並不是屬於這裡的,同樣他是屬於這裡的。

  本來,以為無法再見面了,可如今每過一段時間還能見上一面已經很滿足了。人要懂得知足,知足才能常樂。

  昭兒抿唇道:「嗯。」

  明依對著葉英他們說道:「爹爹,師兄,你們要好好保重。」

  昭兒也揮了揮小手:「爺爺,師父保重。」

  一道光圈現了出來,明依牽著昭兒的手走了進去,兩人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了兩人的面前。

  他們一落地,楊嬋就趕了過來,當楊嬋看到了長大了許多的昭兒顯得很是驚訝。

  「昭兒都這麼大了。」

  昭兒看到了楊嬋立馬甜甜地叫著:「姑姑。」

  「昭兒真懂事。」楊嬋有些小憂傷,她縫的小衣服昭兒都不能穿了,她哪會想到昭兒一下子就長這麼大了。

  楊戩感受到了明依和昭兒的氣息後立馬就過來了,他看到昭兒的時候也是一臉的懵逼,上一次看到兒子還是小團子,現在就成了大團子!

  「爹爹!」昭兒使勁地往楊戩懷裡鑽著,他雖然很喜歡藏劍山莊,可是他也很想念自己的爹爹,每次看到哥哥、姐姐在自己爹爹懷裡撒著嬌他就想楊戩。

  血濃於水,父子親情,又怎是其它可以替代得了的呢。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了晚飯,在外面散步後回來洗漱了。明依和楊戩準備安歇只聽見門外的敲門聲,明依過去開了門俯身看去:「昭兒,怎麼沒睡覺?」

  昭兒抱著枕頭說著:「我想和爹爹、娘親一起睡。」

  「好呀。」

  明依一答應,昭兒就直接噠噠噠的跑到了床榻上躺在了中間,楊戩心好累,好不容易明依回來又被昭兒給破壞了,TMT。

  一家人躺好後,昭兒一手挽著明依一手挽著楊戩:「爹爹、娘親,晚安。」

  兩人都親吻了下昭兒的額頭:「晚安。」

  這一晚,昭兒睡得特別的香甜,爹娘都在身邊他只感覺暖暖的,很溫馨。

  早上起床,昭兒練習著劍法,楊嬋在一旁看著也想練習起來。

  楊嬋剛剛練習著,昭兒皺著眉頭撅著嘴巴:「姑姑,你要好好練習武功!」

  如果這是在藏劍,楊嬋這樣子肯定是要被他師父給訓斥的。

  楊嬋囧了囧,好吧,她知道她的武藝一般般。

  「來,姑姑,我教你!」昭兒一下子就來了興致,他覺得姑姑一定要好好的練武,要不然會被別人打趴下的。

  楊嬋拍了拍自己的寶蓮燈:「昭兒,姑姑有寶蓮燈護身的。」

  昭兒一本正經的說著:「姑姑,寶蓮燈是外力,萬一寶蓮燈丟了,那你又遇到危險怎麼辦?一定要好好練武。」

  說得好友道理,楊嬋沒辦法反駁,她想著反正閑來無事,一起練武也不錯。

  明依得知楊嬋要和昭兒一起練習劍法立馬就開爐鑄劍去了,沒有一把好劍怎麼行呢!

  楊嬋不適合藏劍的重劍,她身形輕盈,劍法飄逸,所以明依就尋思著給楊嬋鑄造了柄輕盈的軟劍,不過在這裡神仙用的劍可和普通人用的不同,明依可得好好看看書,尋找下適合的材料了。

  練劍的時候,昭兒學著葉芳銘的樣子開始教導著楊嬋,雖然藏劍的劍招不適合楊嬋可是基礎的還是一樣的。

  楊嬋心裡有股淡淡地憂傷,自己的大侄子嚴肅極了,偏生著這麼可愛的容貌,看著就想笑。

  不得不說在藏劍的時候,昭兒的基礎打得特別的扎實,教起楊嬋來都沒有問題,楊嬋不由得歎氣,自己都比不上大侄子,大侄子這才多大,她這麼多年算是白活了。

  楊戩看著自己的兒子在教導自己的妹妹於是開始反省起來自己,這麼多年,他似乎都沒有好好的教導楊嬋武功,是他的失職,昭兒說得很對,寶蓮燈畢竟是外力,有一天沒了,他又沒辦法保護楊嬋的話楊嬋怎麼辦?只能靠她自己呀。

  於是乎,楊戩也開始指導起楊嬋的武藝、法術等等,楊嬋一臉的懵逼,她心裡苦,TMT。

  自己的哥哥和侄兒,平常的時候軟軟的,對她可好,然而一到練武......

  「姑姑,你錯了,應該這樣,重新來。」

  「三妹,這樣施法不行,太慢了!」

  「......」楊嬋想安靜地哭會兒,她師父女媧以前對她都是放養的,哪這麼教導過。

  雖然苦了點兒,可是楊嬋卻覺得很是充實,以前的寂寞、空虛都消失不見了。


第六十三章

  不過幾年的光景,昭兒就從一個小正太長成了看上去十八歲的少年。明依已經不再驚訝這種事了,之前不過那麼點時間沒見,他兒子就大了好多,現在這樣不是很正常麼。

  這些年來,昭兒一直都呆在華山和楊嬋一起練習武功、法術,還幫楊嬋一起處理事情。因此,他的心智成長的很快,不至於和身體太過脫節。

  楊嬋每次看到自己看上去萌萌噠的侄兒卻板著個臉嚴肅的催促著她一起學,她就想去捏一下昭兒的肉嘟嘟的臉頰。一開始的時候,昭兒還是樂意給楊嬋捏的,可是心智成長之後就覺得此舉太過幼稚,不可以再捏!楊嬋只好罷手,乖乖地聽著自家侄兒的話。

  昭兒現在的模樣七分肖母,三分肖父,身材很是健碩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壯,他的性子還是有點羞澀。楊戩很無奈,他以前有這麼羞澀麼?額,等等,他貌似在藏劍山莊的時候......

  太丟人了!他怎麼會那麼害羞呢。

  楊戩老臉一紅,不再去想這件事情了。

  比起楊戩喜歡白色、黑色、銀色,明依喜歡金色,昭兒最愛的是藍色,不管是天空還是海水的藍,他都喜歡。每天他除了練武、幫助楊嬋做事,他最喜歡的就是靜坐著看著那天空。

  這一天,他又穿上了明依給他做的一身藍衫就飛到了附近的一處高高的空地,他盤坐在那空地的大石塊之上,輕闔上了雙眸。

  他是一大早就出門的,現在已經到了正午,該是吃飯的時候了。楊嬋和昭兒都是神仙之體,不用吃飯也可以,但是昭兒不習慣不吃飯,楊嬋也樂意和昭兒一起吃飯,所以每天他們都準時來到膳堂享受午飯。

  楊嬋看了眼天色,嘀咕著:「這都什麼時候了,昭兒怎麼還沒回來,唉,這孩子。」

  她立馬走著徑直就來到了昭兒所在的地方,她清楚得很昭兒在哪裡,每次昭兒都要在這個地方靜坐。她有些不明白昭兒為何可以如此耐得住的性子,明明還是個孩子。

  想著想著,她已經到了大石塊的下面,她仰著頭看著昭兒一動不動的,眼睛輕闔著。

  她輕笑著,她家的昭兒可真厲害,難怪今天忘記了時間,原來是進入了修煉的忘我境界,已經物我兩忘了,整個人與這世間一切都融合在了一起。

  她並未出聲打擾,而是也靜坐在一旁,也開始修煉起來。

  一天不吃飯,沒什麼,反正也不是一定要吃飯的。楊嬋將心中的雜念全部剔除了出去,慢慢的也進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她覺得周身的氣息變得十分的平和,雖然可以聽見各種聲音,卻不會覺得心情煩躁。

  一打坐就打坐到了晚間,清冷的月光灑在了兩人的身上,昭兒緩緩地吐了口濁氣睜開了眸子,他一下子就轉過頭看到了同樣在修煉的楊嬋。

  他抬頭看著那輪明月,長舒了口氣:「都晚上啦。」

  楊嬋也睜開了眼眸,她收了勢笑著:「昭兒,該回去了。」

  「姑姑,你怎麼不叫我呢?」昭兒又掃了掃周圍暗暗的一切,說好的一起準時吃飯的。

  楊嬋本想和以前一樣摸摸昭兒的腦袋,可是她剛準備伸手就停住了,她現在比他的侄兒還要矮好多,於是她直接輕搖著頭:「無妨,你修煉進入這種境界,我怎麼好打擾呢,這樣對你不好。」

  「姑姑,那我們快點回去吧,都這麼晚了。」昭兒彎著他閃亮的眼眸笑了笑。

  楊嬋的內心是崩潰的,侄兒呀,你知不知道你長得特別好看,尤其笑起來能讓她覺得日月失色,姑姑受不住呀。

  但是她只是這麼想著,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總覺得說出來是在調戲她家侄兒。

  回去後昭兒並未立馬睡覺,而是提筆將自己今天的感悟都寫了下來,他答應過師父還有爺爺要好好的學習的,所以每天他都會把所得都記錄下來,以便於之後交給爺爺和師父看。

  他寫著寫著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過幾天貌似是他的生日。

  「娘親和爹爹他們會送給我什麼禮物呢?」他自言自語道。

  他不停地猜測著,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雖然有些方面他很成熟,可在爹娘面前,他不過還是一個小孩子。

  想著開心的事情,他寫字的速度越來越快,沒多久就將今天的心得全部寫完了。

  瞥了眼外面的天色,他闔上了本子立馬撲到了床鋪上滾了幾圈然後躺好進入了夢鄉。

  這幾天,昭兒一直在期待著生日那天的到來,因為太過激動,楊嬋覺得好虐。楊嬋不明白了,她侄子為什麼和她喂招這麼有幹勁,比以前還要有幹勁,她心裡苦,明明她比昭兒多活了那麼多年,可是竟然連昭兒都打不過。

  打完後,昭兒還是很興奮,直接和楊嬋說道:「姑姑,我去做事啦。」

  「去吧去吧。」楊嬋揮了揮手。

  剛說完,昭兒猶如一陣輕風就飄走了,楊嬋無奈的扶額:「昭兒最近怎麼了。」

  難道是因為生日?楊嬋托著下巴思索著得出了這個結論,她的禮物早就準備好了,是在昭兒修煉的時候偷偷溜出去準備的。

  「還真是孩子心性,不過是個生日就能開心成這樣。」楊嬋掐指算了算自己的年齡和生日,她覺得還是別算的好,一算覺得她自己就是個「老妖婆」。

  和昭兒一比,她真是老老老老老姑娘。

  終於到了昭兒生日的那天,昭兒早早的就起了身,可沒想到楊嬋起得比他還早,而且周圍總有種奇奇怪怪的感覺。

  他微微蹙著眉頭,突然從後面傳來一股凜然劍意,他立馬縱身橫劍擋去。

  看到攻擊自己的人後,他展顏道:「娘。」

  明依挽了個劍花收回了自己的佩劍:「好小子,連娘親這一招都能接下了。」

  昭兒有些害羞的摸了摸腦袋:「沒,昭兒還要好好練武,娘親比昭兒厲害得多。」

  「昭兒不用謙虛,娘親可活得比你久得多,我那時候可沒你這麼厲害。」明依瞬間覺得壓力山大,她的兒子再過不了多久就能超越她了吧,雖然是劍術上,然而法術上她還不是占了她作為「一」的便宜。

  他們幾個月沒有見過面了,一見面自然是各種聊天,昭兒恨不得將每天的事情都和明依分享一下。

  三人來到了桃林後,只見楊戩一個人悲催的坐在那兒的喝茶,昭兒看到楊戩後更加的激動:「爹!」

  「昭兒。」楊戩看著看上去就比自己小了幾歲的兒子立馬換了身裝扮。

  神仙換裝非常的方便,只那片刻,楊戩就把自己的頭髮變得不再那麼的烏黑,而是夾雜了許多的白髮,這樣還不夠,他又給自己弄了個和頭髮同款顏色的鬍鬚。

  楊嬋和明依面面相覷:阿戩(二哥)怎麼了......

  昭兒好奇地問道:「爹,你為何要變成這般模樣?」明明之前多年輕多好看,不過現在也很好看就是了。

  「這樣才更像一個父親。」楊戩不由得想到了他的父親,他的父親不是神仙,只是個普通人,所以難免會老,可是他的父母卻還是那麼的恩愛,一如當初。

  「......」

  明依轉了下身,也將自己變得老了些。

  楊嬋也學著將自己變得老了點。

  昭兒:......

  一下子一家人全都變老了,他有些不知所措。明依上前挽住了愣著的昭兒:「走,我們去坐下。」

  昭兒點頭道,他看著老了的一家人,雖然知道這是假的,可是他還是覺得有些難過,他希望他的家人都能和最初的時候的一樣。

  一家人圍著石桌坐了下來,明依揮了揮衣袖,石桌上就現出了一個小盒子。

  「娘,這?」昭兒並不能看出裡面放的是什麼,那盒子上已經被明依下了個保護的咒語。

  楊戩默不作聲,就算知道也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楊嬋是真的不知道,她眼睛緊緊地盯著那盒子。

  她心裡癢癢的,好想直接問嫂子裡面到底是什麼?

  明依的手蓋到了盒子上:「昭兒,你猜一下裡面是什麼?」

  「嗯。」昭兒盯著盒子想了好久還是想不出,這麼大的盒子裡面能放些什麼呢?無非是些小玩意罷了。

  他開始胡亂猜測著,明依不停地搖頭,她笑著:「再猜猜。」

  楊戩輕咳了一聲,偷偷給昭兒一個提示,他實在不忍心再看見自己的兒子瞎猜了。

  得到了楊戩的提示後,昭兒想著和他有關的珍貴的東西。

  到底是什麼呢?

  昭兒眸前一亮:「我知道了!」

  「什麼?」楊嬋立馬問道。

  昭兒很有自信地說道:「是蓮子。」

  楊嬋疑惑道:「為什麼是蓮子呢?」

  「因為。」昭兒朝著楊戩投去了目光,楊戩拿出自己的扇子扇了幾下不看昭兒。

  明依點頭道:「對,就是蓮子。」

  以前,明依帶昭兒看過包裹過他的蓮花,也曾和昭兒說過這個蓮花是他很珍貴的東西。

  本來這蓮花不應該會結出蓮子,可是在滋養過昭兒那麼長時間之後,蓮花也得到來自昭兒的力量,所以結出了蓮子。

  昭兒打開了那個盒子,看著那泛著淡青色光芒的蓮子,他有一種很親密的感覺。

  「娘,我很喜歡。」他將蓮子貼身放好後滿意的說著。

  明依搖了搖頭,楊戩解釋道:「這個蓮子不過是明依看到了給你帶過來的,不算生辰之禮。」

  「唉?」

  昭兒一臉的懵逼,原來這還不是生日禮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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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這次明依可沒賣關子,之前不過是想逗弄一下昭兒,看著昭兒認真思索的模樣很有趣。不過逗弄可不能逗弄太過了,明依直接將一個普通大小的本子遞了過去。昭兒鄭重地接過。

  他迫不及待的就打開了這本本子,本子裡是乾乾淨淨的一片,什麼都沒有。

  楊嬋驚訝極了:「為什麼什麼都沒?」

  「要用心去看,有時候眼睛是會騙人的。」明依提示了一番。

  昭兒果然聰慧,一下子就明白了,他雖未閉上眼眸,可是卻打開了心門。本來潔淨的白紙之上浮現出了各式各樣的圖畫,記錄著的是昭兒成長的過程,上面不僅有著歡樂的記憶,還有著昭兒尷尬的黑歷史。

  比如:小時候一直往明依的懷裡鑽、睡覺尿褲子......

  看到這裡昭兒慌亂地闔上了書本,楊嬋還未看到多少那些圖畫就消失了。昭兒眼珠兒到處亂轉著,臉都紅透了,他不明白為什麼黑歷史也在裡面,被別人看到那是多麼多麼羞人的一件事。

  明依掩面輕笑:「好了,你回去慢慢看。」

  昭兒將書本護在懷裡點著頭:「嗯嗯,娘,我很喜歡。」

  看著書他仿佛看到小時候的他在做著畫上的那些事,他小時候原來是這樣的。雖說他大多記得,可是這兩種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就算是很囧的事,看著回憶著也會覺得很開心,很有趣呢。

  自己的兒子很喜歡這生日禮物,明依和楊戩兩人舒心的一笑,這樣也不枉他們花費了那麼久的時間一起將這些都畫下來。用心看的書可和普通的書不同,做起來麻煩得很,但是他們對此也是無所謂。只不過如果花費了心思,不喜歡那就尷尬了。可是為人父為人母,怎會不知孩子喜歡什麼呢?

  如果不知道,那豈非是太不合格了。

  明依和楊戩是一起送的,那麼接下來就輪到楊嬋了,楊嬋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出了她的禮物。剛剛明依他們送的禮物實在是太有心意了,她覺得她是不是送的太簡單、樸素了?

  「姑姑,這是劍穗麼?」

  「嗯。」楊嬋點頭道,這是她自己編織的,樣式和材料都是按照昭兒最喜歡的來著。

  昭兒滿意極了:「姑姑,我正好想給巨闕換個劍穗,你就送我了,我很喜歡。」

  「昭兒喜歡姑姑以後再給你做。」昭兒一誇讚,楊嬋對此充滿了熱情。

  與幫助山下祈禱著的那些人完成願望不同,給自己的親人做東西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感覺不管花多少時間,失敗多少次,都不會喪氣,都能繼續下去。為了做這個劍穗,楊嬋整個人都快崩潰了。她也算是心靈手巧的神仙,可是這些事她以前基本沒做過,想要弄得好不花費很長時間那是不可能的。

  送完禮物,都是一家人,也不說什麼客套話,該吃吃該喝喝,聊聊天,時間過得真快。

  昭兒有些傷感,他還想和爹娘、姑姑一起,就算只是聊聊天,就算只是呆呆地看著也可以呀。可是剛剛他得知,爹娘明天又要離開華山了,因為明依要繼續去尋找造替換封神榜那個輪子的材料,說到鴻鈞,明依有些來氣,鴻鈞那傢伙無處不在,可是他就是不來找明依,明依也沒辦法找到他。

  既然找不到鴻鈞,明依只能自己去搞定這輪子了,她才不信她自己一個人搞不掂。

  事是一弄出來的,明依自然是要負起這個責任。

  昭兒一連歎了好幾口氣,還帶著些許稚氣之感的面容皺了起來。

  片刻,他便來到了楊戩的面前,楊戩停住了自己的事問道:「怎麼?有何事?」

  「我要和娘一起去找那些東西,昭兒長大了,可以幫忙。」

  「......」正所謂兒大不由娘,也不由爹,看著昭兒一臉的堅定,楊戩沉思了些許時間。

  楊戩道:「你娘同意我便同意。」

  「什麼我同意?」明依端著個打滿水的盆子從屋外走了進來。

  她一臉狐疑地看著昭兒和楊戩,這父子倆說些什麼呢?剛剛她自己悠哉悠哉的都沒聽清楚。

  昭兒抿唇定了定神:「娘,我和你一起去找材料。」

  「什麼?你要和我一起?」明依點頭同意了,「好呀,一起去找。」

  兒子都這麼大了,有自己的主見,有實力,也該出去轉轉,而且能和兒子呆一起,明依一點兒意見都沒有!

  明依如此爽快的答應,這讓昭兒有些不敢相信,他有些懷疑是不是他幻聽了?

  可是仔細看著身旁的母親,母親笑得很溫柔,再看看父親。楊戩同樣笑著點頭還說著:「昭兒,記得好好照顧你母親。」

  昭兒眼前一亮立即點頭:「嗯,我一定要照顧好母親的!」

  他摩拳擦掌想讓母親看看他現在的實力,證明一下他已經是個大人了,不用再讓父母操心,而且還可以幫父母解決問題。之前,楊嬋一直誇他很厲害呢!比父親那時候還厲害。

  這話中或許有水分,但也不會差得太遠,昭兒這個年紀如此這般著實不易。

  月色正濃,昭兒回到了房間之中收拾起了衣物,他將自己覺得要帶的東西都散落到了床上然後挑選了起來。左看看右看看,哪個都想帶,然而出去找東西又不是搬家,他糾結了半天,選了自己最喜歡的幾件衣服帶著,還有父母、姑姑送的禮物,其它的東西還是留在這裡最好。

  收拾完畢之後,天色已然濛濛亮,他稍微眯了一會兒就爬了起來幫大家準備早餐去了。姑姑對他這麼好,現在要離開一段時間,他一定要給姑姑做一頓最好的早餐。

  炊煙嫋嫋,起身的楊嬋微微伸了下懶腰結果忽然就瞄到了廚房上空的輕煙,她輕歎了聲:「唉?」

  誰起得這麼早?

  踱著步子來到了廚房門口,只見昭兒在裡面忙忙碌碌。

  原來是昭兒呀,楊嬋輕笑著,昭兒真是個孝順的孩子,這麼早就起身給他們做早餐,這讓他們這些大人著實慚愧。

  竟然比孩子起得晚!

  楊嬋剛到門口的時候,昭兒就感受到了姑姑的氣息,他笑得如九天之上的太陽一般燦爛轉身揮了揮手:「姑姑,快來嘗嘗。」

  「嗯。」楊嬋踩著蓮步走了過去,一過去,昭兒就朝她的手上塞了個貓兒形狀的饅頭。

  貓?!楊嬋覺得很好笑,她的侄兒很喜歡貓她是知道的,可是這饅頭竟然也是貓的形態。

  真是可愛極了,楊嬋越看越覺得這個饅頭貓活靈活現,她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饅頭貓圓圓的腦袋。

  「姑姑,快嘗嘗。」昭兒催促著楊嬋,他已經忍不住想得到楊嬋的評價了。

  楊嬋點頭將饅頭遞到嘴邊,這饅頭如此可愛,她還真捨不得下口,所以便從尾巴咬起,不至於讓那饅頭貓的形態一下子就消失。

  嘗了一口,昭兒又湊近問道:「好不好吃?」

  「好吃。」

  「太好了。」昭兒跑得比兔子還快,一下子竄到了爐灶前將自己做好的早餐都盛了起來。

  楊嬋的目光移到了那蒸籠上的饅頭包子,一個個的都捏得那麼可愛,讓人怎生下口,忽然之間,她特別想看看明依和楊戩的反應。

  「我來幫忙。」楊嬋將昭兒手上的盤子接過了一些,這孩子做了那麼多吃的,一個人根本捧不過來,兩個人也勉強。

  很快,兩人將早餐都擺放好了,恰巧明依和楊戩也洗漱完畢從屋內出來。

  早餐的香味一瞬間就飄進了他們的鼻腔之中,遠遠看去桌上被擺得滿滿的。

  「看來,我們有口福了。」楊戩握著明依的手挑眉說道。

  「是呀。」明依肚中的饞蟲也開始不停地叫喚著了。

  吃飯之間,楊嬋時不時的偷偷觀察著自家老哥和嫂子的反應,果然和她想得一樣,十分的享受,她就覺得肯定是這樣的,昭兒的手藝當真不錯。

  但是除此之外,老哥和嫂子竟然沒有猶豫就把饅頭給啃完了,不會捨不得麼!

  然而,這做出來就是要吃的,在她剛剛發呆的時候,饅頭就剩下兩個了。她立馬拿了一個啃了起來,她才吃了一個,還是在廚房吃的,心裡苦。

  昭兒給楊嬋倒了杯水:「姑姑,你多吃點。」

  「三妹,你看你吃得太少了。」

  ......

  TMT,不是她吃得少,是剛剛只顧著看了。

  到了要走的時候,昭兒對著楊嬋說了很多話,很多是囑咐楊嬋要好好練武的。

  楊嬋囧了囧,她真的會好好練武的,肯定,保證。

  說完後,昭兒笑眯眯地說著:「姑姑,我會給你帶好吃的、好玩的回來的。」

  「嗯,我等著。」大侄子果然還是那麼在意自己,楊嬋心裡樂開了花兒。

  等到他們離去之後,楊嬋也沒覺得無聊,開始練武去了,答應了大侄子的一定要做到的。


第六十五章

  有了昭兒的幫忙,明依搜集所需的物品比以前順利得多了。其實,要她自己做也差不多這麼長的時間,可是有兒子在身邊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她覺得有了兒子幹勁更足了,QAQ,在兒子面前她不敢偷懶,要以身作則。

  有的時候,明依真的覺得昭兒不是她的兒子,而是老爹,昭兒說話的語氣和爹爹有些像。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比昭兒還喜歡買那些孩子喜歡的小玩意。每次明依要買買買的時候,買太多了,昭兒就會學著葉英的語氣說話。每次,明依一聽,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昭兒著實無奈,母親實在買太多了......他真的忍不住,所以就阻止了明依。

  在很多地方找了好幾年的時光,東西全部找全了,明依便帶著昭兒去長安遊玩了一番。昭兒是去過安史之亂之後重建的長安,雖說還是那麼的宏偉、繁榮,可與以前相比還是蕭條了不少。而且這個世界的長安和他所見的長安處於不同時間、不同世界,有相同也有很大的不同。

  這兒的長安他沒有去過,他很是好奇,他很想知道這兒的長安是何模樣。

  到了長安城的郊外,他們也就不用法術飛進去了,而是慢慢地走著,這樣才能更好的感受長安的氣氛。

  城門口,無數的人穿梭而過,身著著不同的服裝,樣貌也有很多不同,但他們都不會覺得奇怪,看來是很習慣。昭兒到處看著,眼珠子一直動著,他在仔細地觀察著這個皇城。

  「走,娘帶你去其它地方看看。」明依牽著昭兒的手在在街道之上走著。

  街道上十分的整齊,很乾淨,看著就讓人覺得很舒服。路上的行人很多,昭兒卻不嫌棄很擠,比起重建後那蕭條的長安他還是最喜歡這樣熱熱鬧鬧,人們臉上都掛著笑容的長安城。

  逛完了東市、西市,明依帶著昭兒來到了她之前遇到小玄奘的廟宇。玄奘取經回來之後這個寺廟被一再重建修繕,比之以前更加的氣派,慕名前來的人越來越多,就算不是節日人也很多。

  昭兒本以為聖母宮和二郎廟的人已經夠多了,而這兒的人比那兒多了不知多少。忽然,他想這廟宇中的佛陀忙的過來麼?楊嬋那兒,要不是昭兒一直幫忙,楊嬋還真是忙不過來。

  要是明依得知了昭兒的想法,一定會吐槽一下佛祖,佛教中人可沒楊嬋敬業,他們才不會那麼認真的聽禱告呢。

  聖母宮那麼多人去求拜,不也正是因為楊嬋做的好,有求必應,壞人除外。

  寺廟之中,雖然人很多,但也會有無人的地方,一到無人的地方,明依就在心中喚了一聲唐僧的法號。一瞬間,身著著錦襴袈裟的唐僧就出現在了明依的面前,唐僧雙手合十道:「施主,有禮了。」

  「看,我兒子。」明依抬手拍了拍昭兒的肩膀,「昭兒,這是玄奘大師,也多虧了他你才能早日成長。」

  昭兒一聽衷心地感謝著:「多謝玄奘大師對昭兒的恩情。」

  唐僧微笑著:「能幫助別人是貧僧的榮幸,不必言謝。」

  雖然明依並不喜歡佛教,可對於玄奘還是挺喜歡的,小時候長得很可愛,還幫過她,而且也是個為百姓做事的人。

  唐僧說道:「施主,貧僧還要去聆聽禱告,就此離去。」

  「去吧,打擾你了。」

  恢復了往日記憶,成了佛身的唐僧法術用得還不錯,至少明依看來他趕路的法術用的很好。

  見過了熟人之後,又隨意的逛了逛寺廟。

  明依突然開口說道:「昭兒,我有一件事,你先自己玩著。」

  瞬間,明依就運起騰雲之術飛離了這裡,昭兒呆呆地站在那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十分不解,剛剛逛得好好的,怎麼突然之間就有事走了呢?現在只有他一個人了,娘讓他先一個人玩,他就聽話一個人玩去吧。估計過一會兒,娘就會回來了。

  一個人逛著有些無聊,他隨意的走著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一大片的花兒映入了他的眼簾。

  這裡的花兒開得十分的燦爛,妖嬈多姿,仔細一看,花兒之中有一女子靜靜地站立著。

  昭兒走了過去,他感受到了這女子不是普通人,而是神仙,於是打起了招呼:「請問,你是哪位仙家?」

  女子猛然睜開雙眸朝著昭兒看了眼,這眼神之中帶著些許慌亂,但更多的是不善。

  「......」昭兒的心思澄澈,對於別人的不善異常的敏感,他不知道哪裡做錯了,為什麼這個女子這麼看著他。

  看著昭兒並未有什麼動作,女子的不善略微消失了一點兒,然後女子就化作了花瓣沒入了這花兒之中。

  「唉?」難道是花仙麼?

  但是他還是不理解來自那花仙的不善的眼神,或許是因為他驚擾了這花仙的駐地。想到這裡,昭兒立馬退了出去離開了這裡。

  在昭兒離開之後,那花仙又從花兒之中出來了。

  花仙眯著眼眸打量著昭兒離去的方向,心中慶倖著剛剛來的人不是天庭中人。

  不知道是哪兒的來的散仙,身上竟然有如此氣息,她忽然想到了那般樣貌,能有這種樣貌的她就想到了灌江口的楊二郎。再仔細想想,這男子似乎是有點像楊戩,難不成楊戩也思凡了。

  她不由得勾起嘴角,看來又有好戲看了,若是天庭上的那兩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呢。

  明依那兒,她不斷地加快速度,那氣息就是鴻鈞,鴻鈞這傢伙終於肯出來了。可是在她追上去之後,鴻鈞的氣息越來越淡已經要消失不見了。

  「鴻鈞!你給我出來。」明依停在了不停運動的雲層之上大聲叫嚷著。

  一連叫了好幾聲,有聲音傳入她的耳中:「好了,一。」

  「四十九,你都不理我,QAQ。」好歹「一母同胞」,四十九竟然因為鴻鈞那傢伙不理她,真是夠了。

  四十九淡淡道:「讓你當初偷溜。」

  「我錯了,TMT,四十九,我在努力地補償著。」明依低垂著腦袋乖乖地承認錯誤。

  「你呀你,誰讓你是一,我是四十九呢,你已經搜集好材料了,你也有能力做好,為了懲罰你,我不會幫你。」四十九頓了頓,「要找我的話,你想一下我就知道。」

  明依立馬展露笑顏:「嗯嗯,四十九,我會儘快弄好的。」

  四十九欣慰地笑著:「好了,一,你回去吧。」

  「好\(^o^)/~。」

  明依回去之後,鴻鈞現身道:「四十九,你還真是疼愛一。」

  四十九無奈道:「誰讓她是一呢。」

  鴻鈞淡淡道:「這兒不是我們久留的地方,走吧。」

  「嗯。」

  見過四十九之後的明依開心的不得了,在以前那麼無聊的時光之中,就四十九一直陪伴著她,以前她不懂,現在她知道四十九就像是她的哥哥一般。

  一路上,明依愉悅地哼著歌兒,但當她看到自家兒子皺著眉頭倚在樹旁糾結的模樣好心情立馬沒有。她不過就離開了那麼一會兒,發生了什麼事?

  「昭兒,怎麼了?」明依落到了昭兒的面前立馬詢問道。

  昭兒看到娘親回來立馬如竹筒裡倒豆子,劈裡啪啦一口氣將剛剛遇到那個奇怪花仙的事兒說了出來。

  昭兒說到那不善的目光之時頓了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是不是因為我沒有經過同意就到了她的領地?」

  明依搖了搖頭:「想來不是,你帶我去看看。」

  「好。」

  昭兒拉著明依立馬從他剛剛走的路又來到了那花叢,可再次去到那裡,那裡的花兒一點兒也不像剛剛那般妖嬈無比,而是很普通的花兒。

  明依的手指上繞著一圈淡金色光芒,光芒散了過去,花兒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她說道:「那花仙並非是這兒的花,這裡的花一點兒靈氣都沒有。」

  「這樣呀,看來是別處的花仙過來的。」

  明依有些在意這些沒有靈氣的花,按道理來說,生長在佛寺的植物都應該蘊含著極大的靈氣,可是這些花兒一絲絲靈氣都沒,實在太不尋常。

  剛剛昭兒過來看到那花仙在這花叢之中靜靜地站著,看來,很有可能是那個花仙搞的鬼。那花仙之所以會不善,或許就是因為昭兒打擾了她吸收這些花兒的靈氣。為什麼要吸收這些花兒的靈氣呢?既然是同類,應該知道將它們的靈氣吸光,這些花兒就再無可能生出靈智。

  這事不簡單呀。

  「娘,你在想什麼?」

  明依回了神搖了搖頭:「無事,走吧。」

  若是剛剛換作是明依遇到此事,定會制住那花仙,然而是昭兒遇到的,昭兒還並未學過這種法術,這種法術明依也不會教給昭兒的。

  現在想要追尋那花仙的蹤跡是追尋不到了,這兒的花仙氣息已經消失,明依心中暗道:真算那個花仙走運,要是下次碰到必定要好好的教訓一番。


第六十六章

  數日之間,整個長安城的花兒盡皆失了靈氣,明明之前還好得很。明依的心情糟糕透頂,每每看見那些徒有其形卻內如枯槁的花兒她就想立即將那花仙抓住,可那花仙隱藏的很好。若是她還是一,世間萬物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可她現在卻不行了,正所謂有所得必有所失。

  這事昭兒也已經知曉了,他在那日之後覺得母親有事情瞞著他於是就自己翻起各種書籍查看起來,自然會看到明依不想讓他知道的那個法術。昭兒是個很有正義感的人,他想到那麼多本可能生出靈智或者已經有了靈智的花兒被如此摧殘,他心中就難受無比。

  明依本來打算自己來解決的,可昭兒也要一起幫助那些花兒,她只好同意。她不禁很是欣慰,人生在世,自當存任慈之心,昭兒能夠如此,怎能不讓她自豪呢。

  既然那個花仙一直在吸收著花兒的靈氣,那麼她必定還會去別處下手,明依和昭兒商量好了找一處靈氣充沛的花海蹲守著。

  靈氣充沛的花海之中有許多的花兒已經懵懵懂懂地生出了靈智,也有的靈智和凡人的小孩差不多,昭兒蹲在花海之中用手撫摸著可愛的花兒們。當他一開始輕柔地觸摸之時,花兒的花枝彎了下去,花色也變紅了,本來綻開的花瓣都合攏起來。

  「你們好。」昭兒仔細地看著這害羞的花兒噗嗤笑了聲打了招呼。

  花兒變得更紅了:「你別碰我,好癢。」

  昭兒立馬縮回了手:「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癢。」

  解放了的花兒又變得筆直起來,花兒那軟糯糯的和小孩一般的聲音傳出:「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我喜歡你。」

  被告白了的昭兒和剛剛的花兒一樣害羞了起來:「唉?是麼。」

  「你身上的靈氣好濃郁,好好吃。」花兒貪婪地吮吸起了昭兒周身的靈氣。

  然而,吃了一口後,花兒就打了嗝,她已經吃飽了。

  昭兒詢問道:「你還要吃麼?」

  花兒立馬拒絕,花枝上的葉子使勁的搖擺著:「不要,不要了,我快撐死了。不過謝謝你的靈氣,我覺得我馬上就可以長大了!」

  「嗯。」昭兒的眉眼彎彎,笑得很開心。

  明依在一旁看著昭兒和這些花兒的對話,她無奈極了,不管走到哪兒,昭兒都這麼受這些靈物的歡迎。

  她四處轉了轉布下了陣法,這些個陣法還得好好的隱藏起來,要不也只有傻子才會鑽進來吧。

  昭兒看到明依去佈陣法了,他和花兒揮了揮手:「我先去有事了,以後聊。」

  花兒也甩動了下她的花朵表示同意。

  兩人折騰了一會兒,搞定之後立馬遠離了這裡,他們若是留在這裡,會給來人一種壓迫之感,到時候那花仙不來就白白浪費時間了。

  也不知道要等多少時間,明依和昭兒就先去離這很遠的山上觀察著。昭兒一動不動的心裡有些忐忑,他很喜歡花海之中的可愛的花兒們,不想他們出事,他生怕一個沒注意就沒發現那花仙的到來。

  明依勸道:「只要她來我就知道,不用擔心。」

  可是昭兒這孩子固執得很,一定要親自看著花海內的一舉一動。勸說無用,明依也只能隨他去了。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明依睜開了眸子:「她來了。」

  「娘,我們快去。」

  「嗯。」

  兩人在飛行期間之時,明依已經啟動了陣法將花仙給困住。

  那花仙來到此處,看見如此充沛的靈氣,什麼也沒管就開始運起法術打算吸取靈氣。一吸取靈氣,花海之中瞬間張出一張大網將她籠住,讓她無法動彈、也無法施展什麼法術。

  她心中暗道不好,必定是有人提前埋伏想捉住她,但她怎會坐以待斃。可每當她想聚集法力之時,那網就會阻斷開她法力,讓她無法聚集。

  就在她掙扎之時,明依和昭兒已經趕到了此處。

  昭兒看到那花仙的樣貌說道:「娘,就是她。」

  花仙聽見了聲響抬頭望去,目光陰沉無比,果然當時就該解決掉這個小子,要不她此刻怎會被困在網中。

  明依呵斥道:「身為花仙,殘害同類,你怎下得了手。」

  花仙冷笑道:「不過是些剛生靈智的花兒怎能與我相提並論,他們應該覺得高興才是。」

  「太過分了。」昭兒生氣極了,這花仙不也是從花兒產生靈智修煉而來的麼?怎麼可以這麼說呢。

  聽著花仙的話,明依頓時覺得不對勁,這花仙現在被她困在此處,也敢如此囂張,是什麼給了她底氣。

  花仙輕笑著:「這孩子是你和楊戩的孩子吧,沒想到堂堂清源妙道真君,也思了凡。」

  明依的眸子變得銳利起來:「你說這話什麼意思,威脅我?」

  「想必你應該知道楊戩的母親是怎麼死的吧,你放了我,否則天庭的那兩位一定會此事。」花仙說的十分的輕緩,卻異常的咄咄逼人。

  明依冷哼了一聲:「你以為我會怕?」

  楊戩是何人,她又是何人,本來她就打算打碎封神榜,雖然現在還沒行動,但她已經是站在了與天庭那兩位的對立面上了。

  花仙如此打算可真是算錯了,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害怕被發現,他們竟然敢就不會有懼意。而且所謂的仙凡有別,她又不是凡。而且就算他們結合也從未忘記過自己的使命、忘卻自己的責任,他們無愧於心、無愧於天地。

  花仙心中有些發怵,這女子散發著的氣息讓她覺得喘不過氣來,她剛剛威脅了這女子,這女子肯定不會放過她。

  她該怎麼辦?不行,她一定要離開這裡,就差一點她就能將她所愛的人救回來了。

  暫態,她爆發出了極大的力量,掙開了束縛,她狠厲地朝著昭兒他們看了眼,然後立馬化作一陣花雨離了去。

  明依睜圓了眸子,沒想到這小小花仙竟也能有如此大的力量,看來真的小看了這花仙。

  「追。」

  追至半路,無數的花包圍住了他們兩人,他們的耳畔傳來那花仙憤恨的聲音:「你們以為我就沒有後手了麼,哼。」

  花兒包圍住了兩人之後散發出一種奇異的香味,不僅如此,各式各樣的花瓣都漂浮起來形成了一條長長的鎖鏈又似一條靈活的蛇一般襲擊過來纏住了他們的身子,手臂,腿等等地方。

  不一會兒,他們就被纏成了一團花球,一點兒都看不清裡面人的模樣。

  花仙知道這些不過只能夠拖延些時間,而且她剛剛為了逃脫,爆發出了超過了她本身的力量。物極必反,盛極必衰,此為常理,她體內的法力開始破壞起她的身軀,讓她疼痛無比。

  然而,她一直咬著牙飛著,當她看到一座落在水邊的茅屋之時,她欣喜地跑了進去。

  「我回來了。」可當她看到躺在床鋪之上了無生息的男子之時她瞬間跌坐在了地上。

  她不敢相信地爬了過去,伸手探了探他的脈搏,希望這不是真的,她還可以救回他。

  也許是報應,她害了那麼多的同類,不管她怎麼動用法力都無法使之活過來,她自言自語道:「魂魄、魂魄,對。」

  必定是魂魄已經入了地府,所以她才救不回的,所以想要救他必定要先去搶回魂魄。

  她立馬站起身來語氣有些癲狂:「不行,若是他入了輪回就不再是他了,我要搶回來,搶回來。」

  作為一個仙人,入鬼界很容易,可是要要回魂魄那是不行的,生死有序,若是每個神仙都如此做法,這世間還不亂了套。所以她想去要回是不可能的,那麼只有搶回,而搶回的後果那必定是很嚴重的。

  可是她現在什麼都不管不顧,只一門心思想搶回她愛人的魂魄。

  一個陷入了瘋魔之中的人,是很可怕的。

  順著花仙殘留的氣息,脫離開了那困住他們的花陣他們就來到了此處。那花陣殺傷力並不強大,但卻是用其花香勾起人心中的遺憾、痛楚等。昭兒從出生道現在,並未有什麼遺憾、執念,所以很快就出來了,而明依活了太久,或多或少也會有一些。

  但是她通過了昆侖迷陣,這小小花陣也困不了她多久,她只比昭兒晚了些許出來。

  屋內除了那屍體什麼都沒,昭兒上前探了探那人的生機:「娘,他死了。」

  「嗯,我知道。」明依仔細地打量起這個屋子來,屋子佈置得很溫馨。

  倏地,明依看到了牆壁上掛著的一幅畫,她取了下來看著畫上女子的容貌,是那花仙無疑。

  再看看這落款,她又瞄了瞄那個男子,看來應該是這個男子畫的。

  物品亦是可以記下所發生的事物,明依闔上雙眸用天眼感受起了這屋內所發生的事情。看完後,她終於明白了那花仙為何會如此的原因,不過情之一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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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不好。」明依倏地覺得一陣心悸,她用手撫著胸有些難過。

  昭兒扶著明依著急得問道:「娘,你怎麼了?」

  明依喘著粗氣立即闔眼感受起地府此刻的情景,地府一片混亂,那花仙正朝著奈何橋的方向趕去。

  明依囑咐著昭兒:「昭兒,你快去灌江口找你的父親,一定要快,我先去地府。」

  「好。」雖然昭兒並不知發生了什麼,可是既然是母親吩咐的,他照做便是,母親這麼的著急一定是有大事即將發生。

  可是昭兒還是擔憂地再看了眼明依,他又想起了爺爺教導他的時候說過的一句話,凡是以大局為重,不僅爺爺說過,他身邊的人都教導過他這個道理。事有輕重緩急,他也不遲疑了,轉身就用起縱地金光術趕往灌江口。

  看見昭兒離開之後,明依緩了緩自己的內息,她一邊感受著地府發生的事情,一邊趕了過去,希望她可以在事情沒變得更糟之前可以阻止。

  她心中很不明白,為何一個普普通通的花仙竟然可以知道這麼重要的事情,之前花仙能夠用那種法術,她已然覺得不大對勁,如今她可以肯定有人隱藏在這個花仙的背後。

  一到地府,她就感覺天旋地轉,整個地府都在不停地顫動著,她稍微定了定神穩住了身形。在她身旁又無數個小鬼在逃竄著,小鬼瘋瘋癲癲的,顯得慌亂無比。這個時候,明依也沒法管他們,要是換了平時,她一定會好好的將那些個小鬼都抓好再關回原處。

  只可惜,沒有這個時間。

  猛然,地府光芒大作,明依立即沖到那奈何橋旁的輪回之處,那花仙跌坐著淒厲地叫著,一直伸著手想抓住那在屋內發現的男子的魂魄。

  奈何,輪回已毀,地府已亂,這些個魂魄也無所歸依,尤其是這個男子的魂魄,被其震動波及的最凶,三魂六魄皆散無法聚集。

  所有的一切皆是一場空,花仙恨極了自己,要不是她衝動毀了這輪回,她的愛人又怎會魂飛魄散。

  她精神恍惚起來,不停地叫著:「都是他們,都是他們。」

  明依可以肯定,有人告訴花仙讓她這麼做可以讓她達成願望,那人到底是誰?但是那人一定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可明知有很嚴重的後果還要去做到底為什麼!

  地府再次顫動起來,明依立即用自己的法力穩住這裡,可這也並非長遠之際,輪回毀了,那些魂魄無所歸依,必定會流竄人間,人間會變成一片煉獄。若是人間毀了,離三界毀了的時間也差不多了。

  最終,所有的一切就會消失殆盡......

  失了神的花仙看到明依的那一刹那瞬間變得異常的兇狠,直接沖了過來想要襲擊正在維持地府而沒有餘力阻擋的明依。

  就當明依要被擊倒的瞬間,三尖兩刃飛了過來穿透了花仙的身軀,花仙哀嚎了一聲身軀徹底的化作了浮塵四散。

  明依喘了口氣回過神來,趕過來的楊戩立即過去扶住了明依詢問著:「明依,幸好,幸好。」幸好他及時趕了過來,否則明依必定深受重傷。

  「娘。」跟隨在楊戩身後的昭兒也飛到了明依的面前。

  明依苦笑著:「阿戩,我還是沒來得及。」

  楊戩掃視了這兒的景象,他知道發生了何事,他安慰道:「你已經盡力了,我來幫你。」

  他也運足了法力開始維持起了地府的穩定,明依說道:「現在有一個辦法,我的材料已經搜集完畢,如果我能夠在這幾天之內煉出那命輪,危機可解。」

  這是件該高興的事情,可是楊戩卻看不出明依臉上有絲毫的笑容,他神色緊張起來:「你告訴我,你要付出什麼代價。」

  命輪之事,他聽明依提及過,要煉製出來需要很長的時間怎麼能夠在幾天之內煉製完成呢。

  明依抱住了楊戩並未開口而是用心聲和他說話:「或許那就是我曾經任性的代價,現在也到了該償還的時候了,阿戩,你是知道我是一。」

  楊戩不能動他還要維繫著地府的穩定,但他和明依交流道:「你莫不是想化進那命輪之中讓它儘快鑄成!不,不行。」

  明依苦笑著:「除了我,就是昭兒,這世間只有我們兩個可以,我是絕對不會讓昭兒有事的,所以只能是我。而且,這個世界若是毀了,你們也將不復存在,我留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不,不。」

  「你放心,我還會有回來的時候,只需要數百年,到命輪不再需要我,我就能出來和你們團聚。」明依闔上了眼眸,她覺得用百年去換以後美好的時光是值得的。

  楊戩有些哽咽:「為什麼不能是我,我寧可是我。」

  「你不行。」

  這句話徹底阻絕了楊戩的一絲希望,明依繼續說:「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顧昭兒。」

  這一句說完,明依流下了淚水,染濕了楊戩胸前的衣物。

  昭兒在一旁看著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他詢問著:「爹、娘,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麼?」

  「昭兒,你先幫你爹爹,娘有事要去一個地方。」

  「好,娘,你去吧。」昭兒的心不住地跳著,仿佛要從胸口躍了出來。

  看著明依離去後,昭兒過去幫著楊戩一起來穩定著地府,他很是認真,沒有看到楊戩眼中的痛苦。

  他的孩子還不知道明依離去代表著什麼,可是他沒法阻止,明依是個下定了決心就不會更改之人。而且為了昭兒,為了他,明依也不會猶豫。

  忽然他覺得他真的很沒用,他沒能救出自己的母親,眼睜睜地看著母親死去,現在又要親眼看著明依離去。為什麼,每一次他得到了幸福就要被剝奪,他都無能為力,連分擔的法子都沒有。

  他真的寧可是他離去......

  明依離開楊戩那邊但是並未離開地府,她要煉製命輪所在的地方就在地府。

  在地府的一處沒人知道的地方,有一種火,經歷此火煉製出的命輪再也無人可以破壞。

  看著那熊熊燃燒著的火焰,明依眸中沒有絲毫的神采,她將自己所搜集好的材料盡數取出投入了升騰的火焰之中,然後她運起了自己全部的力量開始煉製起命輪。

  現在的明依是有著身體的人,她不會和以前一樣不會感覺到疲憊,她現在真的覺得很累,累得眼皮都黏在了一起,整個身子搖搖欲墜。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倒下去,不管是為了自己的一家還是為了這三界的芸芸眾生。

  昭兒在幫著楊戩之後覺得有些脫力,楊戩便說道:「昭兒,你先去幫你將那些小鬼安撫住好嗎?」

  「好,我這就去。」昭兒很是聽話的就去地府的其它地方開始安撫起亂竄的小鬼們。

  楊戩松了口氣,他真怕昭兒支撐不住,這兒有他就好。

  昭兒越走越遠,一連安撫小鬼們好幾天,終於將他看到的小鬼們都安撫下來,正當他打算回去找楊戩之時,他感覺到一個方向傳來了母親的慘叫聲。

  一聽這叫聲,昭兒怎麼忍得住,匆匆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

  那是一條很狹窄漆黑的小路,他鼓起勇氣不讓自己害怕沒有停歇地走著,他聽到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他也越來越難受。

  「娘。」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急得快要哭了出來。

  為什麼還不到達!

  他加快了自己的速度,聲音仿佛就在耳畔回想,但是他就是看不到他娘親在哪裡。

  他的手指捏得嘎嘎作響,指尖發白,他的嘴唇也被他給咬破溢出了鮮血。可是他還是沒能找到娘親的所在,這讓他感到很是挫敗。

  「娘,你到底在哪裡。」他眼眶裡蓄滿了淚水,聲音沙啞起來。

  昭兒,你要記得,如果你遇到不能解決的問題,一定要靜下心來,這樣子才能發現解決問題的方法。

  這是明依一直和昭兒說的話,昭兒抹了抹淚水,努力的使他的內息平穩下來,心進入平靜。

  當他平靜下來的瞬間,面前出現一道長長的甬道,在甬道的盡頭有著白光。他就這麼走了過去,他相信他一定可以找到娘親的。

  到了白光點,他發現四周的場景變得火熱起來,映入眼簾的是熊熊燃燒著的火焰。而在火焰的旁邊,他的娘親正站在那兒。

  他欣喜地叫道:「娘親。」

  片刻,他的笑容僵住了,他的娘親為什麼毫無生機,宛若一具空殼。

  「娘!」昭兒睜圓了眸子跑了過去緊緊地抱住明依,「娘,你不要嚇我,你怎麼了?」

  明依並未作答,他著急地叫喊著,一聲聲喚著娘,也不知哪兒的聲音進入了他的心中說著一句話。

  聽完後,他傻傻地楞在了那裡。


第六十八章

  在輪回之處支撐著整個地府的楊戩已經覺得很是疲憊了,可是他突然覺得一陣心悸,他喃喃道:「這種感覺。」

  只消片刻,他的淚水已經打濕了衣襟,他也收回了法力就這麼呆呆地看著明依離去的方向。地府不再不住地顫動著達到崩潰的邊緣,本來看上去陰森森的地方都開始被一種柔和的金光籠罩著。

  點點的金光使這兒都充滿了生機,宛若人間。這時候他的身邊也生長起了淡藍色的花朵,他低頭看去,總覺得花朵在和他笑著,十分的天真無邪。本來眼前虛無的空間現出了以免巨輪,巨輪上有無數和小蝌蚪一般的光點遊動著。

  命輪的周圍升起了一階階平臺,楊戩踏了上去抬手撫摸起來,從命輪上傳來了熟悉的感覺,這讓他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我會等你回來的。」他忍住了淚哽咽道。

  當他的話音剛落,命輪之中送出了他所愛的麗影,他上前一步接住了明依,他可以真切地觸摸到明依。

  「明依,明依。」他將明依按入了懷中破涕為笑。

  明依緩緩地睜開了眼眸:「阿戩。」

  「你回來了,回來了。」

  「阿戩,阿戩。」明依就這麼喚著他不停地哭著。

  「我在。」楊戩柔聲地安撫著明依。

  他已經許久不見明依哭得如此令人心碎,要說是相聚高興的淚不應該是如此,到底怎麼了?

  對,昭兒,昭兒怎麼還未回來!莫非......

  明依無力地倒在楊戩寬厚的肩膀上,她失神的語無倫次地說著:「昭兒,我看見了昭兒。」

  「到底怎麼了,慢慢說。」即便如此說著,他也已經猜了七七八八了。

  明依為了生下昭兒受了那麼多的苦,昭兒在她的心中比她的命還要重要,無怪乎她的精神如此恍惚。

  因著命輪的出現動作如此之大,引來這地府所有人的注意,他們紛紛趕來了此處。

  當他們看到這和地府其它地方的陰森可怖的氣氛毫不相同,花兒競相綻放在命輪的金光下顯得嬌豔無比,異常可人。

  「二郎真君。」閻王爺使勁地揉了揉眼想看清楚在那命輪之下花海之中相依偎著的兩人驚叫道。

  然而楊戩他們還沉浸在悲傷之中未曾聽見,閻王爺朝著身邊的判官說道:「你去看看。」

  判官退了幾步擺了擺手:「我,我不敢去。」

  要知道那可是二郎真君,萬一惹到了他,這小命還不得沒了呀。

  絕對不去,打死也不去。

  閻王爺甩了甩衣袖,真是用到人時各個都是廢物,他自己徑直走了過去。

  剛走沒幾步,一道沖天光柱湧起形成了結界將閻王爺給彈飛了,幸好這地府沒有灰,否則真是吃了一鼻子的灰了。

  本來依偎在楊戩肩上的明依驟然睜開眸子站起身來,字字鏗鏘有力:「任何人都不得踏入這裡半步,從今天起這個地府就由我來管。」

  她的昭兒就在這裡,這樣的地府怎麼能值得她的昭兒如此,昭兒犧牲了這麼多,她這個做母親不做些什麼怎麼可以呢。

  閻王爺有些不服氣:「這地府怎麼你說管就能管。」

  很快,閻王爺就接受到了明依瞪過來的目光,這目光如冰如刀像是要將他給割碎一般。閻王爺想著他也是有天庭做後臺的,給自己鼓了鼓氣:「你們速速離開地府!」

  楊戩冷哼道:「好大的口氣。」

  「真,真君。」閻王爺的心沉到了穀底,他怎麼剛剛就忘記了二郎真君還在一旁呢,這二郎真君剛剛看那女子的眼神明顯就是充滿了愛意,他完蛋了。

  明依語氣輕緩:「我可沒和你商量而是命令。」

  「你,你,你。」這簡直是囂張之極呀。

  楊戩護在明依的一旁,三尖兩刃刀也已現出,他淡淡道:「你們若是敢動手,我楊戩可不介意學一下孫猴子。」

  這裡面是滿滿的威脅,即使說的雲淡風輕。

  閻王爺氣得吹鬍子瞪眼但面對著這般武力也只能乖乖地聽話了。

  「從今天起,地府中人皆聽我命令,若有違令者,打入無間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這一句話傳遍了整個地府,所有的牛鬼蛇神都紛紛臣服。

  接管地府的第一個命令就是將脫離地府的惡鬼等統統抓回來,不可影響人間的秩序。

  那些人出動之後,楊戩問道:「明依,你當真要留在地府。」

  「嗯,我必須留在這裡,命輪還需要我,昭兒也需要我,我一定會讓他早點回來的,回到我們的身邊。還有既然有人想算計我們,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明依說得十分平靜,然而字裡行間無不令人毛骨悚然。

  楊戩並不在意,不管明依怎麼樣,都是他最愛的人,而且就算明依不這樣,他也會如此。

  清源妙道真君,可絕對不是個吃了虧還忍氣吞聲的人,敢做就要付出代價。

  他將明依抱得緊緊的,似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明依,你是不是知道是誰做的?」

  「我知道了。」明依譏諷地笑著,「有誰會害怕我們呢?」

  「是他們。」楊戩咬牙切齒地說道。

  明依的存在危及到了某些人的利益,他們就會不擇手段地想除去威脅到他們的人。

  可惜,他們真的算錯了,他們必定會將自己推入絕處。

  若是之前,他們只想皆大歡喜地解決問題,可是現在,怎麼可能。

  「阿戩,你若是有空便過來看看,我們多和昭兒說說話,這樣他一定可以快些回到我們身邊的。」

  「好。」

  離開地府的楊戩第一件事情便是前去華山,他很擔心三妹會有事情,而且就算三妹沒事,也得想個好點的理由解釋一下明依和昭兒為何不在他身邊了。

  到達華山後,楊戩徑直地來到了聖母宮,他看到那熟悉的面容後過去親密地拉著手詢問道:「三妹,你這兒沒事吧。」

  楊嬋顯得有些拘謹眼神閃爍著:「沒事,只是感到了一陣地動山搖,之後就一點事都沒了。」

  「那就好。」楊戩看上去很是舒心地笑著,「既然沒事了,我就先回灌江口。」

  「嗯,真,二哥,你去吧。」

  楊戩疑問道:「什麼?」

  楊嬋有些支支吾吾:「沒,沒什麼,我剛剛想說真的沒事的,不過二哥一定知道我的心思,就改口了。」

  「沒事就好,我先離開了。」楊戩笑著轉過身去,面容變得冰冷起來。

  他縱身飛離這裡之後,楊嬋撫著胸口松了口氣。

  楊戩咬得牙齒咯吱作響,好,好得很,他的三妹,他的三妹。

  「我楊戩又豈非任人擺佈之人,好得很。」他不由得想到了他三妹關切地安慰他的模樣,看到了三妹嬌俏調皮的樣子。

  愈想心中愈是憤怒,他掌風淩空劈出,面前碩大的石塊成了粉末四處飛散著。

  他發洩了之後有些失魂落魄,這時候,除卻明依那裡,他最想來到的便是母親的墓前。

  他母親的墓建在了離二郎廟不遠處的空地之上,在一處桃林之中,一座刻著現在人都認不得的字卻又嶄新的墓碑立在之中。

  楊戩拖著沉重的腳步跪倒在墓碑前,面色蒼白,脆弱無比,他輕撫著墓碑自責地說道:「娘,我是不是特別沒用,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妻兒,連三妹也未曾保護好。」

  「娘。」楊戩的身子緊緊地貼著墓碑從心底叫著這一聲。

  桃花的花瓣飄落了下來,輕撫著楊戩的面容,楊戩四處看著:「娘,是你麼!」

  「你在我身邊對不對。」楊戩輕闔上了紅腫的眼眸,淚水染濕了他的面龐。

  失去了母親,是他永遠的痛,他沒能救出母親。

  如今,他的妻兒、他的三妹,都身陷囹圄。

  他也終於明白,他放過別人,別人不會放過他,要想稱心如意,首先要從根源下手。

  這天地,也該改換一番了。

  地府之中,明依靜靜地站在那命輪之前自言自語道:「昭兒,娘不會讓你失望的。」

  那命輪也有了反應,發出了柔柔的紅光。

  明依輕笑著:「昭兒,你是在告訴娘親,你害羞了麼?」

  「昭兒真是害羞呢,娘親隨便說一句你就紅透了臉,比華山上的桃子還要紅,這可不行,你這麼害羞,以後還怎麼娶媳婦。」明依說著說著就用雙手捂住了臉龐,透明的淚水從指縫中滑落下來。

  淚水落到了花兒之上,花兒瞬間吸收了下去又張大了許多,花瓣上也多了些斑斑點點宛若淚痕。

  突然,命輪之中明依送給昭兒的蓮子漂浮出來落到了明依的手中,明依輕點蓮子:「原來你也在傷心,看來你也有了靈智,那麼你就跟在我身邊吧,一起等昭兒回來。」

  蓮子晃動了一下表示了高度的贊同,明依收著蓮子貼身放置著,這蓮子是因昭兒而生,她一定會好好照顧的。


第六十九章

  地府的動亂並未在三界引來軒然大波,知道的人很少很少。一般沒有引發大的禍患,沒有人會知道、記得的,同樣也不會記得到底是誰救了他們、幫助了他們。

  近些日子以來,楊戩表面平靜無波,內心一直壓抑著,只是他在不斷地告誡著自己現在還不是時候。在他的心情稍稍平復的時候,灌江口二郎廟迎來了一位大人物,那就是他的舅母——王母娘娘,雖然他從未承認過。

  心高不認天家眷,性傲歸神住灌江。別人只以為他傲氣,可有多少人會知道他只是無法接受和害死自己一家的人天天相對,他沒動手已是為了顧全大局。

  只是這一次,他卻是要違背自己的本心了,不管是為了明依還是三妹,他都要這麼做。

  王母娘娘身著一身看似素淨實則華麗無比的衣衫,她周身的氣勢很是強悍,看上去就有種不好接近的感覺。

  「不知娘娘找楊戩何事?」楊戩依舊挺直著自己的身軀鏗鏘有力地說道。

  娘娘轉過身微笑著:「楊戩,多年之前,你曾拒絕本宮的邀請,這次本宮再來邀請你一次,你可願上天去當司法天神。」

  這樣的語氣看似平和,暗中卻藏著一種威脅,而且她所說也並非徵求意見,而是命令吧。

  楊戩心中是波濤洶湧,可是現在還沒有辦法。

  只是,就算要答應也絕不可如此輕易的答應,要知道劉備還是三顧茅廬請諸葛亮,隨隨便便答應實在太降低自己的身價。

  楊戩淡淡道:「我在灌江口逍遙自在,為何要去天庭當那司法天神。」

  娘娘來到了楊戩的身旁,手中現出了法旨:「本宮可以給你無上的權力,何況這麼多年,你還要這麼繼續下去麼?」

  「這是一次好機會,把握不把握住,就看你。」娘娘收回了法旨,「如果你想通了,明天來這兒找本宮。」

  楊戩頓了頓便離去了,王母娘娘也沒有生氣,微微一笑,看上去很有把握楊戩明天一定會來。

  回去後的楊戩獨自一人坐在那兒飲著茶水,茶水已經涼了,也沒人可以給他溫上。哮天犬蹲在了楊戩的身旁仰著頭問道:「主人,你怎麼不開心?」

  「對了,小主人和女主人呢?」哮天犬到處看了看,除了楊戩什麼人都未曾看到。

  哮天犬除了主人最喜歡的就是小主人和女主人了,女主人會給他做好吃的,小主人會陪他玩,還會叫他叔叔。

  「他們。」楊戩不想再說下去,每每思及於此,他的心忍不住鈍痛。

  哮天犬閉嘴不再問了,他知道一定是不好的事情,所以他的主人才會露出這麼無助、傷心的表情。

  楊戩歎氣道:「哮天犬,你放心,他們還會回來的。」

  「嗯,主人,我想吃女主人熬的大骨頭湯。」

  「......唉。」楊戩瞥了眼哮天犬無奈地搖頭。

  幸好還有哮天犬陪在他的身邊,他當初做的最對的事情便是救了哮天犬,沒有放棄。

  地府之中,明依除了給下面的人下命令,其它時候她都在命輪前面說著話,完善著命輪使命輪可以不再需要昭兒身處其中亦可自由運轉在,這樣昭兒就可以早點兒回到她和楊戩的身邊。

  每次明依來此之時,蓮子就會漂浮出來再命輪上轉來轉去,很是親昵的模樣。

  「昭兒,你看蓮子這麼捨不得你,你可得快點回來。」明依輕點了下蓮子朝著命輪說道。

  蓮子一點都不害羞,反而蹦躂得更歡了。

  明依想著若是換了昭兒指不定紅成什麼樣呢,蓮子假如幻化出來,鐵定可以「欺負」昭兒。

  「好了,昭兒,娘親一定會儘快的,娘真的好想你爹爹,一個人在這麼清冷的地府哪有在熱鬧的人間來得自在、溫馨。」

  忽的,一個小鬼飄了過來恭敬地行禮:「娘娘,大聖來了。」

  娘娘這個稱呼是因為閻王爺如此叫才被大家所知的,既然明依現在是地府真正的管理者,叫聲娘娘也是當得的。

  「哦,大聖,我這就去見他。」明依轉身和昭兒揮了揮手,「昭兒,娘先去見大聖。」

  明依一個轉身就來到了地府的正殿之中,孫悟空正在那兒翻著生死薄,抓耳撓腮的模樣。

  「大妹子!你怎麼在這裡?」孫悟空撓了撓自己的手腕疑問道。

  之前他來到地府,都是閻王爺過來相見,今日怎麼就換了大妹子。

  明依輕笑著:「大聖,你來地府有何要事?你不必奇怪,如今地府是由我來管理。」

  「不奇怪,不奇怪,大妹子,我有個不情之請,以前,俺老孫太過衝動,毀去了花果山猴子猴孫的生死薄,如今,唉。」孫悟空一臉後悔的模樣,他想到花果山那些猴子明明活著卻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潰爛卻還死不了的樣子就難受極了。

  閻王爺說過不可撕,不可撕,他不聽,如今真的後悔了,如此的活著還不如就此死了算了,投胎轉世總比生不如死的活著好。

  明依輕歎道:「因果迴圈,天理報應,每個人終歸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如今你已然後悔,那生死薄自然會回來,不過得需要你的幫忙。」

  「大妹子,你儘管說,俺老孫可以做到的一定會做到。」孫悟空激動無比,只要能不讓那些猴子猴孫們受苦,幫些忙算什麼。

  明依從桌上拿起了一本空白的本子遞給了孫悟空然後露出了詭異的目光:「大聖。」

  「......」孫悟空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將你猴子猴孫的名姓都寫上去吧。」明依拍了拍在孫悟空拿在胸前的那本本子微笑道。

  孫悟空的內心是崩潰的,他的猴子猴孫很多很多,要將其一個個的寫下來得花多少工夫,而且還要他親自寫!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猴爪,他的猴爪抽了抽,TMT,要斷了。

  可是如果這樣可以使他的猴子猴孫們免受苦難,他是願意的,如果不是因為他,他們也不必受苦,都是他的錯。

  他的錯,他自己會承擔。

  「好了,謝謝大妹子。」孫悟空舉著本子揮了揮立馬駕起筋斗雲打算離開就被明依給拉住了。

  明依的手中現出了一支筆:「大聖,莫急,你用普通的筆寫可是寫不上去的,必須用這支。」

  「好,好。」孫悟空接過了漂浮過來的毛筆瞬間就消失在了明依面前。

  明依微微搖頭:「這個猴子,猴急猴急的。」

  是不是猴子都這麼急?要不怎麼會有猴急這個詞呢。

  在孫悟空走後,閻王爺上了前說道:「娘娘,那筆大聖拿走會不會?」

  「不會有事的,我已經施了法,除了寫那些其它的都寫不上去,別人拿走也不過廢筆一支。」明依將掐了法訣的手收攏進了袖子中說道。

  閻王爺道:「娘娘果然心細如塵。」

  「好了,你也不必害怕,地府只要有我在沒有任何人可以搗亂,只要有誰敢來搗亂,我自會收拾他。」明依已經洞悉了閻王爺的心思,閻王爺只想求安,那麼她便給他安下心。

  閻王爺心中松了口氣:「好。」

  那時候,明依剛剛入駐於此,他還不服氣,如今卻覺得這樣挺好的,他不必像以前那樣面對強大的人慌慌張張,地府的事情也是井井有條,他也有了自己的空閒。

  明依踱步坐到了椅子之上拿起桌上的案牘翻看起來,她問道:「之前溜出去的鬼都盡數抓回了?」

  「是,二郎真君將我們漏下的鬼都抓了送過來了。」

  「他親自來了?」明依想著如果親自來了卻沒來看自己,她一定很失落。

  閻王爺搖了搖頭:「二郎真君是派梅山兄弟前來的。」

  「這樣,那好,你將那些鬼都重新審理一下,分配到不同層的地獄之中。」

  「是。」閻王爺得到了命令便立即下去辦著了。

  案牘被放在了一旁,明依闔上了眸子感應起了楊戩的所在,並想借由天眼交談一番,就算看不見,能聽聽他的聲音也好。她現在的所求並不高,她真的只想聽聽他的聲音。

  天庭冰冷,如同一座棺材讓人喘不過氣來,楊戩正在他的真君神殿翻看著天條,氣得他直接將天條摔到了地上。

  哮天犬俯身撿了起來:「主人,這天條。」

  「這一套陳腐的天條早就應該改換掉了,我真後悔沒有早點應下這個差事。」楊戩扶了扶額閉目養神起來。

  突然他便聽見了明依那清脆的聲音:「阿戩,我感覺到你心情很不好,怎麼了?」

  「明依,你可以聽見我的話麼?」楊戩用心聲交流了起來。

  「可以。」

  「我做了司法天神,剛剛看完了那天條心情不好。」

  明依安慰道:「既然不好,那就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一直在你身邊,我也會幫你。」

  楊戩終於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好。」

  「阿戩,你可以和我再說幾句話呢。」明依頓了頓說道。

  「好,我也想聽你說話。」

  算來,他們也有好久沒有見到對方,好好說過話了。

  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即便數年對於他們來說算不得什麼,他們擁有對於人們來說無止境的生命,可是寂寞孤獨卻是相同的。

  就算是神也難以避免七情六欲,但是作為神你可以擁有但絕對不能放縱,因為每個神都有著自己的責任。若是因為個人的感情而忽視放棄責任,那他也算不得神了。

  兩人就是簡單的幾句問候,已然心滿意足。

  「阿戩,你去你的事吧,如果你有空來和昭兒說說話吧,如果沒空就不要來,昭兒也不會希望你為了他耽誤事情。」

  楊戩點頭道:「那是當然,我不會讓昭兒失望。」

  兩人的連接斷了開來,楊戩充滿了力量繼續做起了自己的事來,就算再苦再累,只要有人陪著他什麼都不怕、不苦、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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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嫂嫂。」正倚著命輪小憩著的明依忽的聽見了楊嬋的呼喚的聲音,那聲音帶著些許哭腔和哀愁,讓人聽得心碎神傷。

  命輪也發出了強烈的光芒刺得明依的眼睛有些發疼,這是昭兒再催促著明依快去尋找聲音的來源。

  在命輪前面,當你靜下心來,可以聽見和你親密之人的心聲,但是要尋找到聲音來源還是需要一點兒功夫。

  明依奇怪著小嬋應該在華山好好的做著自己的事情到底發生了何事,似是在求救。不行,她不能等下去,若是小嬋出了事,她怎麼和楊戩交代呢,既然她發現了,那一定要做好。

  「昭兒,我去找你姑姑,地府交由你看管。」明依不知道這一去需要幾天,不過只需要幾天,這地府的運作昭兒就可以搞定。

  命輪轉動了一圈表示同意還有一股力量在推著明依讓她快點兒前去,昭兒和楊嬋的感情非常的好,說起是姑侄,實則更像姐弟。明依也很喜歡楊嬋這麼可心的妹子,正所謂長嫂如母,有些時候她也真的是將楊嬋當作親生女兒看待。

  通過命輪的傳話,明依有辦法去找到來源,或許可以這樣說,只要和命輪有關的都逃不出她的眼睛。

  一個法訣一掐,她便消失在了命輪之前,她直接通過剛剛的感應瞬移到了那個地方,所以並不清楚會落在哪裡。當她睜開眼眸之時,周圍鬱鬱蒼蒼,花草茂盛,桃林密佈,她有些驚訝,竟然還是在華山。

  本來她以為小嬋求救會在其它地方,可是在華山的話,在她的領地為何會有事。

  可是明依仔細一想,莫非就是設計他們的人,趁著他們那時候有事無暇顧及到華山然後就......她不再多想,只要找到楊嬋她問題答案就可以知曉了。

  既然在華山,她很熟悉的地方,她更是不敢掉以輕心,誰知道這兒發生了什麼事。

  明依直接隱去了身形,繼續尋找起聲音傳出的地方。就這麼走著,她來到了楊嬋所住的屋子,那盞寶蓮燈正端放在案台之上,楊嬋正在一旁熟睡著。

  明依一來,寶蓮燈就發出了光芒,那光芒會吵醒一旁的楊嬋,明依立即揮了揮衣袖止住了寶蓮燈的光芒。

  看著那睡熟著的楊嬋,明依過去仔細地打量了下,她心中有不好的感覺,立馬使用她的天眼掃了下楊嬋的身軀。裡面所顯示的魂魄是楊嬋的模樣,只是這瞞不過她,哼,以為將別人的魂魄改換了樣貌就能騙過所有人麼?可笑。

  她當作親女兒看待的楊嬋的身軀竟然被一個不清不楚的人佔據了,明依怒從心起,想直接將其魂魄剔除出去。可當她運起法力想剔除之時,從楊嬋的身軀中就形成了一個保護膜保護住了裡面的魂魄。

  明依氣得眼睛睜得圓圓的,好得很,竟然下了這麼大的手筆。

  雖然剔除不了佔據楊嬋軀體的魂魄,她還是先去找到楊嬋的魂魄吧,看著楊嬋哭得那麼的淒慘一定過得很不好。

  越想她越是難受,小嬋是個多好的姑娘,待人和善、樂於助人......而今卻受了這麼大的委屈,等她找到小嬋的魂魄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安慰下。

  她可以感覺到魂魄就在這個屋內,但是到底在哪裡。

  「小嬋,你在哪兒,嫂嫂就在這兒,你能回答我一聲麼?」

  「......」並沒有什麼聲音回答她。

  突然,她想起了剛剛被自己封住的寶蓮燈,她一進來就發出那種奇異的光芒。

  她抱著一絲希望過去拿起了寶蓮燈然後瞥了眼正在熟睡的楊嬋,她給床上的人施了法訣讓她睡上個三天三夜。

  拿著寶蓮燈明依直接就飛離了華山去到了昆侖,在昆侖她可以不用擔心被別人發現,若是她有些地方不懂還可以詢問一下通天和元始。昆侖山中靈氣濃郁,寶蓮燈在裡面散發的光芒更加的強盛。

  關於寶蓮燈的口訣,楊嬋告訴過明依,雖然並未告訴楊戩,女孩子之間總是會更加的親密。

  明依試著念起了口訣,又朝著寶蓮燈中輸了些法力,她感覺到了寶蓮燈中的一種禁錮。以前她用的時候並未有此感覺,看來楊嬋的魂魄就封在了裡面。

  寶蓮燈內傳出了哭聲:「嫂子,小嬋害怕。」

  「沒事的,嫂嫂在這兒,會保護你的。」平素裡很是堅強的楊嬋哭得和小孩子一般想來真的是怕極了。

  明依輕撫著寶蓮燈繼續說道:「我一定會將你救出來。」

  可是剛剛她試著衝破禁錮卻是衝破不了,她不想耽擱直接就去了雪洞找通天,通天果然還在雪洞,就算可以出去他還是彆扭的不敢去見元始。

  「一,你怎麼有空來這兒?」通天可是奇了怪了,而且楊戩也不在一旁。

  明依直接將寶蓮燈塞到了通天的懷裡:「通天,你有辦法將裡面的禁錮打開麼?」

  通天接過上下左右端詳著:「這不是女媧的寶蓮燈麼,怎麼你想用?」

  「......我只想知道怎麼打開裡面的禁錮。」

  「這個呀,你可是問對人了。」通天將寶蓮燈扔到了半空之中,一道綠光閃過楊嬋的魂魄就落到的地上。

  所以,就這麼簡單?明依覺得這一定不是她的問題,只是通天對這方面比較有研究。

  楊嬋一出來就撲到了明依的懷中大聲地哭泣著:「嫂嫂,嫂嫂。」

  明依輕柔地拍著她的後背:「不哭不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通天玩味地打量了下這兩人,他說道:「原來是這個小丫頭,楊戩他妹妹呀。」

  難怪一那麼的心急,看上去那麼凶。

  明依笑著拍了拍通天的肩膀:「謝謝啦。」

  然後明依又悄聲在通天的耳畔說道:「祝願你早日和元始和好如初。」

  「......」通天的內心是崩潰,他彆扭道,「我才不要和他和好,明明是他的錯,他應該和我道歉。」

  「好,好,好,你慢慢等著。」明依掩面輕笑著就揮了揮手帶著楊嬋的魂魄離去了。

  「一,你給我等著!」

  「沒事,不用我等著,你等著就好,哈哈。」

  一下子,通天身旁的石塊就被炸成了粉碎,他咬著牙說道:「我就不該幫你。」

  竟然敢嘲笑他,嘲笑他,太過分了。

  楊嬋剛剛出來,精神有些恍惚,而且還只是個魂魄,明依並未帶著楊嬋離開昆侖而是去了玉鼎真人的洞府。

  玉鼎真人現在在玉虛宮,洞府也是空著的。玉鼎真人和她說過,只要想來隨意便可,不用徵求他的意見。

  去了洞府之中,明依收拾了下護著楊嬋躺好在榻上,楊嬋委屈地看著明依:「嫂嫂。」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你放心,嫂嫂一定會幫你報仇。」明依拿起了那寶蓮燈勾起了嘴角,她念了幾句口訣,寶蓮燈的光芒便暗了下去。

  「唉?嫂嫂,你念了什麼?」楊嬋有些好奇。

  明依挑眉道:「給寶蓮燈下了個禁錮,只要有人想用它做壞事,那就得先受懲罰,哼。」

  楊嬋很是歡喜:「好。」

  片刻後,楊嬋看著自己現在半透明的魂魄失落無比:「嫂嫂,我的身軀被別人給占了,我該怎麼辦?」

  明依問道:「你是怎麼被別人佔據身軀的?」

  楊嬋回憶起來,那一日,她感受到一陣地動山搖,剛剛想離開華山去看看外面的情景,結果就一陣暈眩倒了下去。醒來之後,她便發現自己在寶蓮燈之中,還看見了那個用著自己身軀的人。她先是很氣憤想沖出去,可是她怎麼也沖不出去。

  試了許多次,她都沒辦法,她絕望極了,一直在哭著呼喚自己的親人。

  「為什麼二哥不理我。」楊嬋的臉蛋皺成了一團,心情很不好。

  明依安慰道:「我也是因為命輪才能聽到你的呼喚,你二哥他怎麼聽得見呢,你二哥這麼疼愛怎麼捨得你受一點兒苦。」

  「嗯嗯,一定是的,嫂嫂,你快去告訴二哥,那個不是我,是假的。」楊嬋激動地坐了起來,結果暈暈乎乎的又倒了下去。

  明依按了按楊嬋讓她好好躺著,明依歎道:「我覺得你二哥應該知道了,只是不敢輕舉妄動,敵人在暗,我們在名,他害怕他動了你會受到傷害。」

  「都怪我太弱了,才會拖累嫂嫂和二哥。」楊嬋很是自責,如果她可以和二哥一樣的強大那該多好。

  「沒事的,你好好在昆侖休息會兒,我先把寶蓮燈送回去,到時候我們再好好商量一下我們該怎麼做。」

  「好,嫂嫂你去吧,我會好好休息的。」楊嬋深吸了口氣平緩了下依舊亂跳的心。

  她心中還是很害怕,但是一切以大局為重,在昆侖沒事的,不會有事。

  她就這麼安慰著自己,明依心疼地看了眼微微歎氣拿著寶蓮燈就離去了。


第七十一章

  將寶蓮燈放置到了原本的位置之後,明依冷笑著來到了「楊嬋」的面前,她哼了聲暗道:「以為這樣我就沒有辦法了麼?真是太小瞧我了。」

  楊嬋的身軀乃是阿戩父母的骨血,她怎麼會便宜別人,雖然她並不想打草驚蛇,可是將其骨血的精華全部收回卻也是可以辦到的,給這假冒之人留下一具除了樣貌其它都沒的軀殼已經算不錯了。

  瞬間,一團紅球從楊嬋的軀殼中漂浮出來,這是楊嬋父母所留給她的骨血精華,有了這個便可重新為楊嬋塑造一具更好的身軀,或許她可以學習下女媧試試黏土造人。

  收回之後,明依拂袖使「楊嬋」清醒過來,自己和個沒事人一樣離了去。

  這具被別人佔據了的軀殼已經沒什麼大用了,下了那麼大的手筆又有何用,她直接釜底抽薪,不要這個便可。

  帶著那骨血精華明依就給楊戩傳遞了消息讓他若是有時間一起來昆侖,畢竟楊戩和楊嬋有著相同的骨血,有楊戩相助會簡單得多。而且楊戩有著女媧所贈的山河社稷圖,圖裡應該有女媧造人時剩下的泥土,用那泥土給楊嬋捏個更棒的身體那是再好不過了。

  楊戩一得到這個消息立馬尋了個理由就下去了,他十分謹慎,甩開了所有的監視來到了昆侖。他之前以為楊嬋的魂魄應該攥在幕後人的手中,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沒想到幕後之人竟然如此膽大,將三妹的魂魄禁錮在寶蓮燈之中,真的是他失算了,他對不起三妹,讓她受了許多苦。

  幸好明依發現了,要不他如何去面對三妹。

  他的耳畔回想起母親死前的囑咐:「二郎,你一定要保護好你三妹,不要讓她受一點傷害。」

  他沒能好好的完成母親的遺言,他當真失職。

  不過短短的時間,他已經自責了無數次。

  明依回到玉鼎真人的洞府後楊戩還未到,她便在洞口踱著步子等著,時間不長,可是她卻是心急得很。楊嬋從寶蓮燈出來後魂魄有些虛弱,若非她用法力維持著想必會魂飛魄散。

  這下手之人當真狠那,看著小嬋那憔悴的模樣真的令人心疼無比。

  「明依。」楊戩遠遠地百年看到了明依叫喚了聲就飛到了她的面前。

  明依抓住了楊戩的手腕匆匆說道:「你快來,山河社稷圖帶了沒?」

  「山河社稷圖就在此處。」楊戩並不怎麼需要此圖,於是在用完後就直接丟玉鼎真人的洞府之中。

  女媧若是知道了會不會異常的心塞,別人求不得的寶物就被你這麼的糟蹋,好憂傷。

  「好,快來。」

  楊戩一來,楊嬋精神了許多,她和小孩子一般撒嬌起來叫著:「二哥。」

  「三妹,二哥對不起你。」

  「我知道二哥最心疼我,二哥一定不會不管我。」楊嬋欣慰地笑道。

  可是楊嬋越是笑著,楊戩的心就愈加疼痛,他的三妹是如此的貼心,不想讓他擔心,強作笑顏。

  很快,楊戩取出了山河社稷圖,明依點頭道:「我進入圖中去給小嬋捏好身體,你在外面一定好好的看著小嬋,別讓她的魂魄散了。」

  「嗯,放心。」

  明依化作了一道金光沒入了畫中,裡面是個宛若仙境的世外桃源。有山有水有花草樹木,風景雖美,明依卻沒有心思欣賞,她到處看著像找到需要用的黏土和水。

  要給楊嬋捏身體,她想用最好的材料,黏土也是分等級的,不知道女媧把最好的黏土塞哪裡去了。

  她到處走動著,將這山河社稷圖全部逛了下來後還是覺得水邊的黏土最好,正好她需要用水,所以就著水邊取起黏土。

  要說捏人捏的最好的那一定是女媧了,明依這是第一次捏人,她在想會不會捏得很醜。沒想到這黏土很有靈性,當無音將楊嬋的骨血化進去之時就自動形成了楊嬋的模樣。

  「原來這麼棒。」明依又把從楊戩那兒取得骨血和自己的骨血一起化了進去,有了她和楊戩的骨血會促進楊嬋原本骨血與這黏土的相容。

  「嗯,再加點,這樣更好。」明依又給這個身體稍微調整了一下,然後又加了點靈氣進去。

  楊戩在外面等得很是心急,都這麼久了明依怎麼還沒捏好。沒辦法,明依的強迫症犯了,她想把楊嬋新的身體捏得很完美,所以花了很長時間,可是總覺得不管怎麼捏都會覺得有缺點。不過這世間上哪有完美的東西,怎樣都會有缺點。

  「算了,就這樣了。」明依背著自己做好的身軀出了那山河社稷圖。

  明依「嗖」的現身還背著個充滿靈氣的軀殼,這種感覺,當真異常的奇妙。

  「阿戩,你先扶起小嬋的魂魄,我把身體擺好。」

  楊戩一聽就照做,他恨不得自己的妹妹立馬就恢復,哪會耽擱。

  「嗯,小嬋,你記住,一定要抱元守一,摒棄雜念,這樣才能和身軀融合完美。」

  「嗯。」

  楊嬋點頭將目光移到了她新的身軀之上,這新的身軀和她原本有八分相似,剩下的兩分怎麼越看越覺得像嫂子,莫不是因為是嫂子親手捏的。

  她甩了甩腦袋將胡思亂想都拋了出去然後明依才動手將楊嬋的魂魄移到那身軀之中。

  暫態,光芒大作,本來成人的身軀變成了小嬰兒。

  楊戩:......三妹剛出生的模樣!

  「( ☉ o ☉ )啊!」明依一臉的懵逼,這是什麼情況。

  楊嬋睜開了眸子望著自己肉嘟嘟的小拳頭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著急道:「嫂子,二哥,我怎麼了?」

  「也許要重頭開始長......」明依的星星眼已經出來,小嬋小時候好萌呀。

  好想撲過去啃一口那滑嫩粉嘟嘟的小臉蛋,再使勁地蹭了蹭。

  明依真的動手,她過去抱起了嬋寶寶親了一口:「真可愛。」

  「......」三妹,辛苦你了,你就給你嫂子吃下豆腐吧。

  楊嬋也直接摟住了明依的脖子親了一口明依的臉頰,楊戩頓時吃了味,感覺自己完全是個多餘的人怎麼破。

  「阿戩,小嬋小時候真是好萌,我現在好想看看你小時候。」

  楊嬋也附和著:「我也想。」

  因著變小了,楊嬋的聲音也由柔美的女聲變成的糯糯的娃娃音,這聲音更是讓人的心都萌化了。

  楊戩擺了擺手撇了過頭去:「我和三妹很像,所以你看三妹就好了。」

  楊嬋直接拆臺道:「二哥是個大騙子,娘親說過二哥剛出生的時候比我好看多了,嗯哼。」

  身體變小了,楊嬋覺得她的心智也隨之縮小,要是以前,她肯定不會這麼說話。

  楊戩無奈地搖頭:「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小時候是哪般模樣,如何給你看。」

  明依調笑道:「沒關係,你變成和小嬋差不多就好了。」

  「好了,你還是這樣最好。」明依立馬改了口,她只是想逗一下楊戩緩解一下大家的心情,可真沒想讓楊戩變。

  楊嬋又說出了楊戩的黑歷史:「對了,二哥變美人最好看,封神的時候,二哥變成美人把土行孫給抓住了。」

  三妹,有你這麼抖落哥哥的黑歷史麼!

  楊戩的內心是崩潰的,他拒絕再變美人,拒絕。

  明依偷笑了下然後正常後說道:「阿戩,你還是要回天庭,小嬋這般模樣要不我將她帶到我那邊去?」

  「這樣也好,你那裡安全,而我無時無刻不再提心吊膽。」

  明依過去抱住了楊戩:「我知道你一定很辛苦,我們一起。」

  「嗯。」楊戩也將明依摟入了懷中。

  一旁被明依放到床上的楊嬋用小肉手捂住了眼睛滾了幾圈,她要被二哥和嫂嫂亮瞎雙眼啦,甜得齁死人了。

  作為一隻單身汪,她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傷害。

  楊嬋想了想,凡間的夫妻不也在自己孩子面前這麼親昵麼?可是那些人的寶寶是不會有感覺的,而她是個大人呀。

  繼續滾了幾圈,她怎麼看都覺得她和昭兒一樣了,二哥和嫂嫂和爹娘一樣。

  她念叨著:一定是因為身體變小的緣故,一定是的。

  明依忽然反應過來推開了楊戩,她害羞道:「小嬋還在一旁。」

  楊戩看了眼床上捂著眼睛滾來滾去的小嬋輕咳了一聲:「三妹,二哥要走了,你要聽嫂子的話。」

  三妹催促著:「二哥,你走吧走吧。」

  哼╭(╯^╰)╮,她要和嫂子過著幸福的生活去了,讓二哥你秀秀秀。

  不帶你玩!

  明依掩面輕笑著,這樣挺好的,小嬋可以不再害怕開開心心的。

  抱起了軟綿綿的小嬋,明依點了點小嬋的鼻子:「還是女娃娃最可愛了,突然有點嫌棄昭兒怎麼辦。」

  小嬋害羞地捂住自己的臉:「嫂子,你這麼說昭兒可是會吃醋的。」

  「噗,昭兒看到你這樣,一定會把你當成妹妹好好照顧的。」

  「啊,不對,我是姑姑!」

  「好,昭兒這麼乖,肯定還會繼續叫你姑姑。」明依想到了昭兒好心情又消失了,不過她並未表露出來,她不想讓楊嬋他們擔心。


第七十二章

  抱著楊嬋走在路上,楊嬋忍不住問了出來:「嫂嫂,二哥為什麼會去天庭當司法天神,是為了我麼?」

  她不解,二哥去天上當了司法天神,不就不能和嫂嫂、昭兒在一起了麼,為什麼還要去。如果是為了她的話,她豈不是太對不起二哥他們了。

  明依搖了搖頭:「你二哥他又很多的原因,這是他必須要去的。」

  「哦,這樣呀,嫂嫂,你說昭兒看到我現在這樣會不會笑我,對了,嫂嫂,你現在住在哪裡?」楊嬋像是個好奇寶寶一下子問出了好多的問題。

  明依苦笑著:「等去了就知道了,只不過小嬋你千萬要穩住心神,你剛剛進入這具身軀,情緒不宜波動太大。」

  楊嬋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她沒有繼續說話而是安安靜靜地呆在明依的懷中。明依的懷抱很是溫暖,楊嬋很快就打起呵欠睡著了,她被關進寶蓮燈後就沒好好睡過覺,即便這新的身軀不累,她的精神卻是累極。

  地府本來是處處都透露著一種陰森可怖,可是自從明依接管之後,地府的模樣就改變了許多,除了關押那些受罰的鬼的地方,其它地方都是帶著一種幽靜之美。睡醒了的楊嬋睜開了眸子便看見那些藍色搖曳著的花朵,她的目光被這花吸引住了,怎麼都不肯離開。

  「小嬋,你醒了,要喝些東西麼?」明依拿起桌上她準備的瓊漿玉露遞到了楊嬋的面前。

  一般的嬰兒都該喝奶水的,可惜昭兒那樣出生,她並沒有奶水喂他。不過昭兒和小嬋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樣,他們可以承受得住這瓊漿玉露,而且瓊漿玉露對他們的身體還有好處呢。

  「嗯。」

  明依用小勺子慢慢地給楊嬋喂著,才喂了幾口楊嬋就飽了。

  「嫂嫂,昭兒怎麼不在你身邊呀,是不是他一個人出去玩了。」楊嬋吃飽後問道。

  明依歎氣道:「昭兒他,小嬋,你現在不要想這麼多,等你的身體徹底沒問題我便帶你去看他。」

  楊嬋圓圓的滴溜溜的眼珠閃爍著看著明依,片刻後她回應了聲:「好。」

  嬰兒的身軀總是吃飽了就睡,楊嬋又睡著了,明依小心翼翼地將楊嬋放好在她的床榻上並叫來幾個她手下的女鬼好生照顧著。她呢,便前去命輪那兒繼續幫助昭兒和昭兒說說話。

  昭兒一感受到明依便問道楊嬋如何,明依將小嬋的事情都告知了昭兒。昭兒為楊嬋打抱不平,但現在楊嬋沒有性命之憂他也就暫時平靜了下來。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以後一定會為姑姑討回公道。

  在這兒的日子,楊嬋過得很開心,雖然這身體小小的,她只能到處爬來爬去,可是明依會給她將故事,抱著她哄著她,她真的覺得似乎回到了以前還在娘親身邊的時候。

  一日,明依辦完事後繼續給楊嬋講著關於劍三江湖的故事,楊嬋聽得入神。

  忽的,明依懷中的蓮子飄了出來,楊嬋叫道:「啊,嫂嫂,這個蓮子怎麼了?」

  「看來,蓮子它要化形了。」

  「唉?」

  頓時光芒大作,那顆小小的蓮子就變作了一個七、八歲的小奶娃。

  小奶娃蹦躂著小短腿就跑到了明依的身邊奶聲奶氣:「多謝姐姐的造化之恩。」

  「噗,姐姐。」明依揉了揉小奶娃鬆散著的烏黑的長髮,「既然你願意叫我姐姐便就叫我姐姐吧。」

  「姐姐,我還沒名字呢?」

  明依思索著說道:「名字呀,我得好好想想。」

  楊嬋揮舞起了小拳頭說了起來:「嫂嫂,我也來幫忙取名字!」

  「好呀,只是取完後還要看看他同不同意。」

  作為尊重別人意願的人,明依從不會去強迫別人接受不喜歡的東西。

  小奶娃捧著小臉:「姐姐取什麼名字我都喜歡。」

  這小嘴巴真是甜得很,雖說這個小奶娃是因為昭兒所出,可是卻並非附依而是一個完整的個體。這性子麼,或許有一樣的地方,但更多的卻是不一樣。

  想了很久,明依也開始翻閱起書籍來,楊嬋正閉著眼睛冥思苦想,小奶娃就坐在楊嬋的一旁托著腮時不時的看著楊嬋。

  許久後,楊嬋脫口而出:「要不叫玉堂怎麼樣!」

  「為何?」明依詢問道。

  楊嬋解釋著:「我也不知道從哪裡看到過一句話,日明為昭,白玉為堂,如果叫堂多難聽,還是叫玉堂好了。」

  「玉堂,好名字。」只是明依綜覺得有種詭異的熟悉感,到底是哪裡覺得熟悉呢。

  明依想不出來,她不想了。

  小奶娃聽了她們的話後點頭道:「我有名字了,叫玉堂。」

  「好,以後就叫你玉堂。」

  楊嬋自豪極了,這名字可是她取的,大家這麼喜歡真好。

  玉堂化形後,明依就將他和楊嬋一起帶著,玉堂的身體比楊嬋大,可是心智不如楊嬋成熟,兩人在一起經常發生有趣的事情。

  每次都逗得明依不停笑著,笑得肚子都疼了,這兩個小娃娃真是活寶。

  「小嬋,這個怎麼讀?」玉堂拿著書像嬰兒楊嬋詢問著。

  楊嬋想抓住書仔細看著,可是她太小了沒辦法抓穩,剛剛抓住,書就從手中滑落砸到了她的臉上。

  「QAQ。」

  「玉堂,你拿穩點,要不我看不清。」

  玉堂從楊嬋的臉上將書撿了起來然後換了個方法捧好,楊嬋念道:「你在看詩經?」

  「這個是詩經麼?看不懂。」

  「好,那我給你從頭講。」

  剛講了些,玉堂說道:「哦,懂了。」

  ......

  楊嬋覺得她要崩潰了,她要快點長大,她要好好的教訓這個臭小子。她還沒說完就懂了真的不是在逗她麼!TMT,哼,剛剛還砸到她的臉。

  過了一百多年,玉堂已經長成了俊俏的男人,而楊嬋才堪堪長到七歲小孩那般。

  心好累,楊嬋不想說話。

  和楊嬋、明依如此熟稔的玉堂,膽子也肥了起來,他特別喜歡逗楊嬋玩。如今的小蘿莉楊嬋是誰見到都會歡喜,玉堂自然不會例外。

  玉堂這小子壞得很,最喜歡用楊嬋喜歡的東西逗她,但是最後就是不給楊嬋。原因就是,楊嬋委屈起來的模樣特別可愛。

  一百年,楊嬋的身軀和魂魄已經融合完畢,之後的日子她可以快點兒長大了。

  明依也將昭兒的事情告知了楊嬋,現在楊嬋的情緒已經影響不到魂魄和身軀,她也就不必擔心出什麼問題。

  玉堂也在一旁聽著,他一直知道昭兒的存在,在他還是蓮子的時候就能清楚的感受到昭兒的喜怒哀樂。對於昭兒,玉堂是感激的,沒有昭兒就不會有他。

  得知玉堂和楊嬋過來看他,昭兒開心的不得了。命輪之中的日子是枯燥乏味的,母親每天都會來陪伴他,但是每當母親有事離開他就會覺得一陣失落。他還想和母親再多呆一會兒。

  之後的很多日子,玉堂和楊嬋就會一直來命輪這兒和昭兒聊天,還會在命輪前面練武,給昭兒演示他們最近練習的成果。

  因著楊嬋那件事情,楊嬋她可是花費了很多心思奮發的學習武功、法術,她要變得很強大,這樣就不怕別人再來對付她。

  玉堂也是知道楊嬋的這件事的,他對楊嬋說道:「放心,我以後會保護你的。」

  「哼,才不要,我一定比你厲害。」話是這麼說,兩人一切磋楊嬋又落敗了。

  玉堂咧嘴笑著聳了聳肩膀:「看誰保護誰呀!」

  「......」真是欠揍,明明是張那麼好看的臉卻總想踩上一腳。

  她要去和嫂嫂求安慰,玉堂這傢伙又嘲諷她。

  明依聽完楊嬋的話語忍俊不禁:「小嬋進步很大,你不要和玉堂比,玉堂他和你不同,他本身的優勢就很大。」

  「嗯,嫂嫂,我會比玉堂還要刻苦。」她才不要輸給玉堂,那個小屁孩,她可比他大好幾千歲,真不懂得尊老愛幼。

  然而,楊嬋你的蘿莉體型毫無說服力。

  玉堂見到從明依那兒回來的楊嬋又使勁地揉亂了楊嬋的髮型:「去和姐姐告狀呀,小矮個。」

  「你,你,你。」楊嬋指著玉堂氣得一個小拳頭招呼過去。

  玉堂不怒反笑:「哈哈,感覺和撓癢癢一樣,你的力氣好小。」

  「我才不小,不小!我可是昭兒的姑姑。」

  玉堂直接將小矮個楊嬋抱了起來:「你覺得你現在這樣有誰會相信,哈哈。」

  「QAQ。」二哥,你在哪裡,有人欺負你妹妹!

  「走,我帶你出去玩。」玉堂看著一臉不悅的楊嬋給她順了順毛,楊嬋這個小丫頭好哄得很,只需要投其所好。

  如果出去玩一天解決不了,那就玩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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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時如逝水,曾經繁華的大唐轟然倒塌。這兒的大唐雖非劍三的大唐,可是明依卻不由心生感慨,劍三的大唐不知是何模樣,是否一如當初。

  在這戰亂紛飛的年代,地府比以前忙碌得多了,無時無刻不在接收新的鬼魂。幸而那鬼魂沒有軀體,否則這地府還不得被擠塌。但對於明依來說有個好消息,昭兒沒有多久就可以從命輪之中出來了。

  楊嬋和玉堂兩人每天都會在人間去説明需要幫助的人,看見在戰亂年代依舊想活下去的人們,他們希望戰爭可以快點結束。

  在他們的心中,最為擔心的並非是這個打得你死我活的戰場,而是和他們相關的沒有硝煙的戰爭。這麼多年,那幕後之人也不知在做些什麼,不管他想要做什麼,楊嬋他們也不會再害怕,奉陪到底。

  又過去了許多年,人間安寧,城鎮都熱鬧非凡。

  昭兒也能從那命輪中出來,只是從中出來,是不會有著形體的,但昭兒與別人不同的,他的身體並非原本所有,所以他可以直接化入他之前的身軀之中。化入原本的身軀後,他和楊嬋一樣又變作了嬰兒。

  「娘,我。」昭兒看著自己的身體心裡很憂傷,他這樣子怎麼幫助娘親,只會拖累娘親。

  明依抱著昭兒安撫著:「昭兒,娘親又一個辦法可以讓你儘快長大,不過那些年間你將記不得所有人,就有如真正的嬰兒一般長大。」

  昭兒沉思了片刻:「娘,我願意,在人間我要長大不過短短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很短,而且昭兒就算不記得娘親你們,感情還是一直存在著的。」

  「好,既然你同意了,那娘親便送你去。」

  明依剛準備動手,玉堂來到了明依面前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也要去。」

  「你。」楊嬋吃了一驚,她怎麼也沒想到玉堂也要跟著去。

  明依微微搖了搖頭還是先將昭兒封住了所有的記憶送入了人間,落到了一戶人家門口。

  「好了,你們可以自己商量下,決定了再告訴我。」

  半晌之後,楊嬋和玉堂面面相覷,楊嬋扭捏著抓著自己的衣角咬唇說道:「你真的要去?」

  「嗯,你放心,不過數年的光景,小嬋,按照你之前說的我可是昭兒的姑父,而且沒有昭兒也不會有我。」

  楊嬋微微歎氣,她過去使勁地扯了下玉堂的臉頰:「哼,這是懲罰你自作主張不和我商量。」

  「嘶,疼。」玉堂心中暗道,這下手可真是夠狠,他俊俏的臉龐都捏紅了。

  「你去吧,到時候你們若是有什麼危險我會暗中保護你們,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對你們下手。」楊嬋緊蹙著秀眉摸了摸剛剛她捏的地方。

  玉堂也皺起眉來:「他們要是敢來,也得問問我的畫影劍。」

  楊嬋噗嗤笑了出來:「你的畫影劍可是先得由我收著,等你們到了可以練武的年紀,才能給你們送去。」

  「好。」玉堂緊握著楊嬋的手點頭回道。

  決定好了,他們一起去找明依,說出了他們的想法,明依同意了,便也將玉堂的記憶給封住變成嬰兒送入了另外一戶人家的門口。楊嬋開口道:「嫂嫂,你去忙你的,他們就由我負責好不好?」

  「嗯,等他們的年紀到了,小嬋,你便可幻化成長者去教導他們武藝。」

  「我知道。」楊嬋的內心有點小激動,終於輪到她做師父啦,昭兒和玉堂,你們就乖乖地叫師父吧。

  有了這個心思,楊嬋在地府可就待不住了,她和明依說了聲就前去暗中觀察起昭兒和玉堂的近況。

  收養昭兒的人家姓展,所以昭兒現在叫做展昭,而玉堂呢,則姓白,白玉堂。

  白玉堂這個名字和她之前想的白玉為堂好像,果真是緣分呢。

  送走他們的明依有些黯然,可黯然沒多久,就出了大事。

  楊戩很著急地喚明依來到了華山,一得到消息,她就趕了過去。一到華山就看見華山整個都變了樣,守衛森嚴起來。

  但明依只要想去就能去,守衛又算得了什麼呢。

  到了楊戩和她約好的地方,楊戩一看見明依就匆匆將她拉入山體之間。

  「你帶我看什麼?」話音剛落,她就看見被關押在水牢之中的假楊嬋。

  明依瞪大了眸子:「這?」

  楊戩解釋道:「她思了凡。」

  「不是你想動手的吧。」雖然楊戩對於這個不知道什麼的人占了楊嬋的軀殼,不過現在楊嬋過得很好,這人用楊嬋的身軀也一直為百姓做事,楊戩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如今,楊戩動手將思凡的她壓入水牢必定有原因。

  楊戩冷哼道:「天奴那傢伙竟敢用她威脅我,正好南郡的百姓得罪了那兩位,為了保百姓也只能然她受些苦了。」

  「天奴竟然敢威脅你,真是膽大妄為,這假楊嬋,我不管她是什麼原因,她曾經那麼對小嬋受些苦也是應當的。」明依憤憤道。

  「明依,你莫生氣,天奴那種小人我遲早會收拾,不過我現在在意的是幕後那人會怎麼做。」

  作為幕後人棋子的假楊嬋,竟然思了凡,幕後那人是否會放棄這個棋子呢?還是繼續使用?

  明依疑問道:「你去了天庭這麼多年,可有什麼眉目?」

  楊戩闔了闔眼點了下頭:「有。」

  「什麼?」

  「之前我們不是一直猜測著是玉帝、王母兩人麼?可如今看來,王母似乎並不在其中。現在做決定的看上去是王母,權力在王母的手中,然而我卻覺得王母是真心實意的想維護天條和天庭的穩定,所以才那麼殺伐果斷。」楊戩仔細想想王母的所作所為,雖然很多做得太過,但是光明磊落。

  明依託著下巴沉思著然後說道:「你的意思是那看似什麼都不管的玉帝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而且他還利用了王母。」

  「對。」看上去漫不經心的人才是最深沉、可怕的人,楊戩不會忘記玉帝以前的所作所為,才不會相信他會改變。

  明依抿唇眯著眸子:「阿戩,看來我得去天庭一些時日了,反正命輪已成,地府之事井井有條地運作著。」

  「那你要小心,我們並不清楚他有什麼底牌。」楊戩輕輕地撥開垂到了明依臉頰上的一縷秀髮,「或許,我們可以去找師伯祖。」

  明依笑了出來:「你說老君呀,嗯,他的性子我清楚得很,肯定會幫我們的。」

  很快明依變成了一枚小小的玉佩落到了楊戩的手中,楊戩揣好後就飛回了他的真君神殿。

  神殿冷冷清清,光線暗暗的,任憑有著無數燭火搖曳著,都點不亮、暖不了這個地方。

  在真君神殿內有一處密室,裡面擺放著楊戩不能為外人所見的東西。走過幾條道,守衛越來越少,又饒了幾圈之後在一處隱秘的地方,楊戩念了句口訣。眼前那本來完好的牆壁忽的開出了一道門,楊戩一走進門就闔上了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密室之中除了一張桌案,一張臥榻,其它的都是堆得高高的書。

  明依隨手拿過一本翻看了起來念道:「第一百一十條......」

  「這是我修訂的天條。」楊戩這麼多年來在天條上花費了無數的心思,原本的天條實在太過陳腐,他便自己修訂了天條,為此他到處體察,反復修改。

  明依皺眉歎氣:「你這天條又如何頒佈實施呢?」

  看著上面工整的字跡,一針見血的條例,若是就此埋藏在這密室之中真是浪費。可想實施必先推翻原本的天條,但玉帝和王母怎麼可能會同意。如果用武力,那樣產生的後果不可估計,所以該如何,還需想好的方法。

  「對了,阿戩,你可知文曲星君在天庭哪兒?」明依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情。

  楊戩疑惑道:「你找文曲星君有何事?」

  「之前黑白無常前去人間勾魂之時說看見了文曲星君。」就在幾年前,其實若不是明依給他們改造了一番,要不然以黑白無常是絕對看不出什麼星君的。

  「怎麼會,文曲星君不是一個人呆在他的殿中處理著事務麼?難道。」楊戩按了按明依讓她坐到了榻上,「你先在這兒等著,我去文曲星君那兒看看。」

  「嗯。」

  文曲星君的神殿離楊戩這兒還有些距離,楊戩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是去找文曲星君的,所以直接變成了小蟲子從雲霧之中穿梭而過悄悄地溜了進去。

  進入了文曲星君的神殿之中,裡面什麼人都沒有,在朝裡面走去,有結界攔著,他沒敢過去就透過那個結界用天眼看了看裡面。只見文曲星君的軀殼就盤坐在榻上,手裡握著一支筆就這麼在紙上寫著。

  一具沒有魂魄的軀殼......

  看來,文曲星君真的是去了凡間。

  可是所有天上的神仙必須要受命才能下凡投胎,而且還要去真君神殿報備,之後還要前往地府入輪回。

  而文曲星君這般,其中必有貓膩。文曲星君是個正直、有才華、有原則的人,很大可能是得罪了什麼人吧。這人是誰?楊戩第一個反應就是玉帝。

  他還是去告訴明依這件事,明依那兒有辦法找到文曲星君,找到本人之後詢問後不就可以知道前因後果了麼,就算不知道也總比瞎猜來得好。


第七十四章

  明依聽完楊戩的話不禁陷入了沉思,看來她得先回地府一趟,尋找一下文曲星君的蹤跡。

  「好,天上一天,人間一年,你且去吧,不急這些許時間這些事還得弄清楚。」楊戩點頭說道。

  明依握著楊戩的手將臉頰貼了上去柔聲說著:「好,等我回來。」

  「快去快回。」

  在楊戩的目送之下,明依隱去身形消失在了真君神殿之前。她並不擔心有人能發現她,只要她想就算是四十九也要花費一點心思才能找到她。

  她在天上呆的時間並不長,不過短短半個時辰,然而這人間和地府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在這半月之中,地府倒沒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管她在不在,現在的地府都能順利地運轉著,她手下的人也能認真做著事情,不會消極怠工。

  一到地府,明依便吩咐手下將黑白無常喚來。明依從不曾這麼著急的傳喚過他們,黑白無常在一路上可謂是心驚膽戰,不停地想著他們是否做錯了什麼事情,可想了一路也想不出什麼所以然。

  「拜見娘娘。」黑白無常並排站著行禮。

  明依面色緩和,她開口道:「我找你們來隻為問一件事情,你們不必緊張。」

  她看到黑白無常緊繃著的身軀就明白了他們在害怕,她看上去有那麼凶麼,真是的。

  黑白無常松了口氣回復道:「不知娘娘所問何事?」

  明依微微掃視了四周,揮退了其他人然後又布下了一個別人都無法進入的結界。如此大的陣勢,這讓黑白無常有些擔心,到底是問什麼這麼機密。

  「之前聽你們說,你們在人間看到了文曲星君,這可是真的?」

  黑白無常面面相覷後點頭:「是。」

  明依輕笑著:「好,那你們帶我去看看。」

  「是,娘娘。」黑白無常徹底放下心來,原來只是為了問這件事情,嚇得他們快要魂飛魄散了。

  跟著黑白無常,從地府來到人間,落腳的地點正是那廬州。明依望瞭望這四周的風光,草木蔥榮,就在不遠處有一頭老牛,老牛的背上有一個正在讀著書的孩子。

  明依的目光立馬就被吸引了過去,不為什麼,只為這孩子的樣貌。這孩子皮膚黑黝黝的,額間有一月亮印記,那眸子如夜晚天空上的星星,閃耀極了。

  看來,這就是那文曲星君,不愧是星君下凡,這和普通人還真不一樣。

  「黑白無常,你們先回地府。」

  黑白無常作為手下,可不敢問明依怎麼不一起回去,他們直接告退。跟在明依的身旁總會感覺一種氣勢,壓得他們渾身不自在,能走自然就立馬走,誰愛呆誰呆。

  他們一離去,明依就變作普通婦人的裝束走了過去和這小孩搭訕起來。

  小孩認真地看著書,忽的書上的字被陰影給遮住了,他便抬起了頭,只見一個貌美的婦人正看著他。

  出於禮貌,小孩說道:「請問,您有什麼事麼?」

  明依柔聲道:「這兒是廬州麼?」

  「是的,您是不認識路,如果你要去廬州城中,走這條路便可。」小孩伸手朝著面前的方向指去。

  小孩對於明依的表現還是很歡喜的,別人第一眼看到他都會覺得他的樣貌十分奇怪,可是明依卻沒有,而是把他當成正常人。

  明依作揖笑道:「多謝指點。」

  剛剛走了沒幾步,草叢之中窸窸窣窣,一條拇指般粗壯的蛇遊到了明依的腳邊一口咬了下去。

  小孩立馬叫道:「小心。」

  可惜沒有來得及,明依被咬了一口後就倒在了草地之上。這下子可讓小孩急壞了,他立馬從牛背上跳了下來用手中的棒子趕走了那條蛇然後推了推明依:「您怎麼樣了?」

  明依沒有回答,他著急極了口中一直念著莫怪莫怪,然後就撥開了明依腿部的衣物開始幫明依處理著這被咬傷的地方。

  小孩經常來這野外,對於這些方面清楚得很,他熟練地幫明依清除了毒素。

  名字迷迷糊糊地醒來:「我,我怎麼了。」

  「您被蛇咬了。」小孩回復著。

  瞬間,明依又暈了過去,小孩著急死了,他自言自語道:「看來毒素還沒清除,去看大夫吧。」

  小孩開始用他瘦瘦小小的身軀折騰起來,弄了半天才將明依弄到了牛背之上然後牽著牛來找附近的大夫。

  在他們的村上就有這樣一個大夫,因著大家出去做農活總會受些傷,村上就有人去學了些許醫術,雖不精深但也夠用。

  「老牛,老牛,你走的快些吧。」小孩看著明依難受的模樣便催促起了老牛。

  老牛似乎有了靈性果真走的比之前快了許多,沒多久就到達了村莊裡那大夫的家中。

  一進門,小孩急著叫喚起來:「張大夫,救命呀。」

  張大夫一聽急匆匆地從屋內走出來,他俯身看著小孩:「怎麼了?」

  「你幫這個夫人看看吧,剛剛她被蛇給咬了。」

  「好,好,好,快將她抬進去。」

  明依躺在榻上,大夫幫她看起了傷來,欣慰道:「幸好你及時幫她排出大量毒素,要不我可真是救不回了,來,我開個藥方,喝上幾天就無事了。」

  「多謝張大夫。」小孩懸著的心這下子便落了下來,不會死就好。

  開了藥之後明依也醒來了,她微微撇過頭看見了看著她的小孩,小孩一看她醒了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您終於醒了,太好了。」

  明依按了按自己的頭:「多謝小兄弟,剛剛迷糊之中我隱約聽到開藥,這藥錢我這兒有,小兄弟,你幫我拿給大夫可好。」

  「沒事的,等你好了再給張大夫也不遲,張大夫不會在意這些的。」

  明依微微頷首:「好。」

  小孩咧著嘴巴露出了大白牙:「您好好在這裡休息,我得先回去了,明日再來看你。」

  「嗯,對了,你叫我楊夫人吧,不必用此敬稱。」

  「好的,楊夫人。」

  小孩揮了揮手便出門拉著自己的牛回家去了。

  明依舒心的一笑,真是個好孩子,看來她這個傷可沒被白咬。

  雖說是她變出來的蛇,可是被咬了還真是疼呢,QAQ。

  不過片刻後,她的目光就淩厲起來,文曲星君的記憶她沒有辦法立刻找回來,那麼她想得到的答案如今也無法知曉。

  看來,一切都得慢慢來,急不得。

  翌日,小孩果然準時的到來,這時候明依正好在吃著藥,他一來,明依就放下了手中的藥和他打起招呼。

  「你來了。」明依露出了微笑。

  小孩點頭:「楊夫人,你怎麼樣了?」

  明依指著那黑不溜秋的藥苦笑道:「我還得吃好多天藥,真的好苦。」

  小孩勸慰著:「楊夫人,良藥苦口利於病,你可不能不吃藥。」

  「好,我會吃的,你年紀小小,卻比大人說得有道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小孩說道:「我叫包拯,你可以叫我小黑。」

  明依眨了眨眼:「為何要叫小黑,是因為你的皮膚?」

  小包拯摸了摸腦袋:「嗯。」

  明依笑著揉了揉小包拯圓滾滾的腦袋:「姐姐告訴你一件事,我可是見過還要黑的人呢。」

  「唉?還有比我還黑的麼?」

  明依調皮地眨了下眼:「當然有,其實皮膚黑點沒什麼,有才華能力才最重要,我看小黑你說起話來頭頭是道,肯定看了很多書。」

  「也沒,沒多少。」小包拯有些害羞地低下了腦袋。

  明依掩面輕笑:「你真是謙虛,不過學習是個永無止境的過程,等姐姐給你多帶些書。」

  「不用了,不用了。」小包拯立馬擺了擺手,他怎麼可以隨意收人東西呢。

  明依有些不開心:「小黑你救了我,走自然要報答你,你不必介懷。」

  「唔。」他有些猶豫,這樣似乎很有道理,他也想多看些書呢,這誘惑可真是大呢。

  小包拯掙扎了一番:「我以後會還你的。」

  「好呀,我等著。」

  一連幾天,小包拯都來看明依,確認明依沒事才會放心離開。在明依離開這裡的前一天,明依和小包拯說:「等姐姐探親回來路過這裡就把書帶給你。」

  「謝謝楊夫人。」小包拯面露喜色謝道。

  和小包拯告別後,明依便去準備要給小包拯的書籍,小包拯是文曲星君,想來就算深奧的書也能看懂,明依就一股腦把她覺得挺好的書都買了或者抄了一份。她將書本整整齊齊地放入書箱之中然後就尋了名車夫將書送了過去。

  收到書的小包拯這才明白,他救的人可並非普通的婦人,能買到這麼多的書,還有許多孤本的人怎麼會簡單呢。

  對於這些書,小包拯寶貝得很,他將自己的房間收拾好把書仔細地擺好。

  小包拯的哥哥和嫂嫂也為小包拯感到高興,真是上天保佑給小包拯如此境遇。

  明依揮袖打碎了用水形成的水鏡,她準備的那些書小包拯喜歡她就安心了。除此之外,她在小包拯身上設下了保護咒,她可不想小包拯出了什麼事,她還想從文曲星君口中得知到底發生何事。


第七十五章

  明依一句話沒說,心中已經將文曲星君劃到了自己這一塊。她起了將文曲星君拐到地府做官的心思,其實關於文曲星君為何會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出現在凡間很可能是因為天庭的那位。天庭的那位不能接受如此正直的文曲星君,那麼就讓文曲星君轉職到地府當閻君也不錯。

  想想如今文曲星君那黑黝黝的皮膚還有那額間的月亮,對於小鬼是多麼有震懾力。

  絕對要把文曲星君給拐過來!

  平平靜靜過去了十年,文曲星君已經長成了大人,並且要前往都城科舉考試。身為文曲星君的包拯文采斐然,又有明依暗中幫忙,不拿到狀元那真是對不起天地了。

  其實也幸好這皇上並非顏控,要不然還真可能把本來是狀元的改成榜眼,至於探花這個位置當然是要留給最好看的那個人。

  包拯奪了魁首後自然得回鄉,狀元歸鄉,當地的官府早早就通報了各個鄉里,整個廬州洋溢著喜慶的氣氛。考中狀元的包拯除了感謝自己的家人,還想感謝一個人,那就是明依,若非明依每年都給他送來那麼多的書供他好好學習,他又怎能有如此成就。可惜,他並不知明依所住何處,感謝一事也無從說起。

  為了慶賀包拯還有將文曲星君拐到地府來,明依給包拯準備了幾樣東西。

  遊仙枕、古今盆、陰陽鏡,這三樣寶物都可助包拯一臂之力,並且讓他熟悉熟悉地府。地府中的手下已經得到了明依的命令,只要星主前來必當恭恭敬敬,他說什麼照做即可。

  若是以前的地府,明依是不敢如此大膽行事的,可是現在地府和天庭已無甚關係,地府之中天庭中人不是被她收服就是被她剔除出去。

  這樣子,她還有什麼可懼怕的。

  楊嬋那邊,她已經教導起昭兒、玉堂的功夫有兩三年了,兩三年的時光足夠他們成長許多。就算沒有記憶,他們的天賦讓他們很快就將楊嬋所教的融會貫通。

  「所以,已經能將巨闕和畫影交給了他們了麼?」楊嬋莫名的有種挫敗感。

  本來還想多教幾年,結果這兩人還是如此的「妖孽」,楊嬋只能翩然離去給他們留下一句話:「為師已經沒什麼可以教你們的,剩下的就看你們自行參悟 。」

  楊嬋教導兩人是分別到兩人所住的地方去教,而不是將兩個娃全都拉到一個地方來教。

  為什麼呢?只是因為楊嬋覺得如果把兩人拉在一起,昭兒一定會被白玉堂欺負的,白玉堂那小子實在是惡劣了,調皮搗蛋,上躥下跳。

  所以說,當初為什麼會看上玉堂呢,真是件神奇的事兒。

  莫不是因為一直被玉堂欺負著,所以就喜歡上了吧......

  然而才不是這樣,她是真的喜歡玉堂,兩人的感情細水長流。兩人雖然經常吵吵鬧鬧,可是玉堂是真的對她好。

  明依也時不時的去偷看下昭兒和玉堂的近況,昭兒過得很好,玉堂亦是,就算是被收養過來的,他們家中之人對他們有如親生。

  然而,生死無常,收養他們的人已成一抔黃土,魂歸地府。

  善人自當有善報,命輪之中自有規定。有不願投胎的,也被明依收入地府編制之中,在這地府之中做一對鬼夫妻亦是快哉。

  又過了幾年,昭兒在江湖上已是赫赫有名的南俠,白玉堂和其幾位結義兄弟的五鼠之名亦是聲名遠播。

  果然,不管在哪兒,他們總是個可以綻放光彩的人。

  包拯在中了狀元後的幾年一直都是做著小官員,之後也因為其功績上調去了開封府。之後他偶遇了公孫策,兩人一拍即合,公孫策便成了包拯的師爺。明依暗中看到公孫策之時有些驚訝,公孫策同樣是天上的神仙轉世,貌似還是文曲星君身邊的得力助手。這到了人間,兩人還是相遇成為知己好友果真是令人豔羨。

  沒有多久,包拯出使陳州,途中便遇到了刺客,然後被展昭給救了下來。

  一番話後,展昭便決定跟隨包拯入了那朝堂,守護著那片青天。

  明依的內心:......文曲星君,好得很,說了幾句話就把昭兒給拐走了,昭兒你好歹掙扎下呀。

  可是她很開心,昭兒跟在文曲星君身邊,這也是一種緣分,所以文曲星君你註定是要來地府的!

  沒多久,明依想到了些事情,包拯、展昭、公孫策、白玉堂這些名字耳熟得很,這是什麼情況?

  她挖空了心思反復翻看著自己的記憶,終於找到了。瞬間她的內心波濤洶湧起來,臥槽ぷ(`⑸),這不是七俠五義麼。想當初她還是個矮砸蘿莉的時候天天抱著電視要看七俠五義,男神真的好帥好帥。

  如今展昭成了她的兒子,玉堂成了她的弟弟,這輩分可真是亂。

  明依的嘴角抽了抽:「果然連自己一塊坑了。」

  要是楊戩知道她曾經將展昭當作夢中情人,會不會想揍自己的兒子一頓。而且她絕對不會說她還喜歡過白玉堂,而且還腐過鼠貓cp。

  她立馬甩了甩腦袋,將這些有的沒的都甩出去。

  想到昭兒他們,她立馬又幻化出了一面水鏡觀察起他們最近的動態。

  陳州的災禍是天庭的旨意,只是因為陳州太守一時之失忘記上供,上頭那位就怒了,這陳州的百姓連帶著可就遭了秧。

  楊戩自然是陽奉陰違的,明面上會布下災禍,實則一直暗中幫助陳州的百姓。然而楊戩為百姓如此做了,凡間朝廷派來賑災的龐煜卻給百姓帶來沉重的災禍。

  所幸包拯即將趕到這陳州,想來陳州之禍必解。

  明依看見了一抹熟悉的白影,仔細一看竟是那白玉堂:「玉堂也去了呀,還和昭兒碰過面,想來他們再次相遇一定可以成為知己好友吧。」

  然而,明依錯了,他們之後的相見是白玉堂去找展昭的茬,原因只為了一個稱呼。

  對於那個皇帝給昭兒取得外號,雖然只是隨口那麼一說,可是金口玉言,說出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說了禦貓就只能叫禦貓了。明依看著他昭兒那有點小委屈的眼神,心裡一顫,她的兒子為什麼那麼帥!

  昭兒從小就喜歡貓,可是不代表他想被叫做貓,得到了這個稱呼之後他很憂傷。更憂傷的是聽說五鼠因著他這個稱號要過來找他的茬,不許他叫貓。

  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想被叫做貓呀,可是那坑爹的皇上給了他自己不要也得要。

  沒什麼時候比現在更想揍白玉堂,不過就是個稱呼,白玉堂竟然盜去了開封府的三寶,還在宮裡題詩等。這簡直是很囂張,果真是那心高氣傲的白玉堂。

  之後她還未曾繼續看下去,楊戩給她傳來了壞消息。

  兩人都趕了路聚集到了劉家村之中,明依一看到楊戩就問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那孩子蘇醒了法力。」楊戩輕搖著摺扇微微歎氣,「就是假楊嬋所生的孩子。」

  「那時候你故意放走了他們怎麼不封住那孩子的法力呢?」明依有些不解。

  楊戩回復道:「那時候寶蓮燈護著他們離開,隱藏了他們的氣息無法尋找,之後我找到那孩子也沒有感覺到他有法力的存在,於是便離開了。」

  明依點頭:「原來如此,這孩子的法力的確弱得不行,可是有了這些法力卻可以比普通人做得多得多。」

  「是呀。」

  他們就坐在那屋頂上看著下面發生的事情,明依側過頭看著楊戩:「阿戩,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會怎麼辦?」

  明依忽然想起了這個問題,那劉彥昌在假楊嬋被關入華山之後就帶著孩子糊著燈籠度日,時不時還借酒消愁,如果是楊戩會怎麼樣呢?

  楊戩堅定地握著明依的雙手,四目相對:「我不會讓這件事發生,作為你的丈夫,昭兒的父親,我絕對不會讓你們死在我之前,我會拼到最後一刻。」

  明依緊緊地窩在楊戩的懷中:「阿戩就是這樣一個人,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特別有安全感。」

  「我也不怕。」楊戩舒心地一笑將明依摟得更緊。

  晚間,黑白無常前來稟報明依說有人賄賂他們想要進入地府看看。

  明依問道:「是誰?」

  「劉家村劉沉香。」

  明依心中暗道:竟然是他。

  「你們讓他進來。」她倒想看看這個孩子想要做什麼。

  那劉沉香一進入地府就好奇的到處看著,還和黑白無常聊了起來:「對了,戲文裡說的地府不都是很恐怖的,黑漆漆的麼?這裡真好看。」

  黑白無常沒有理他就讓他自言自語起來,明依暗中下了指示讓黑白無常離開讓劉沉香自己逛逛。

  「你自己先看看,我們還有事先走,對了,記得不要亂碰東西。」黑白無常囑咐道便離開了這裡。

  劉沉香揮了揮手掩面偷笑然後到處走了起來,時不時用手去觸碰著他覺得有趣的東西,而明依就跟在後面偷偷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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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這孩子像是什麼都沒見過一樣,什麼東西都伸手往上碰,完全將黑白無常的囑咐拋之腦後。到處走來走去,他竟然晃到了明依所住的屋子,其實若是平常必定會有人在此巡邏,不過今天明依給他們都放了假正好沒人在此。

  明依的屋子裡佈置的十分雅致,和她在藏劍山莊之內的屋子很是相似,那麼自然少不得各種珍奇之物。

  劉沉香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些東西,臉上露出的驚色:「哇,好多寶貝。」

  他將東西拿起看了砍、摸了摸又放回了原位,明依心中松了口氣,若是那小子敢不放回去,她只怕會過去將這小子一把提起教訓一頓。這劉彥昌也真是的,孩子都這麼大了,都不好好教導,這不是毀了孩子的一生?

  雖然明依不喜歡占了楊嬋身軀的女子、討厭劉彥昌,然而孩子是無辜的,若是可以她希望這孩子平平靜靜過完這一生便可。

  可是立足於世,也要有立足的本錢,這樣的孩子真讓她有些擔心。

  在屋內逛完之後他出了去,明依的屋子和後殿連在一起,沉香沒多久就來到了後殿之中,他看到了一個發著亮光的置放書本的書櫃心下好奇就走過去看了看。

  「生死薄。」他指著上面的字閱讀起來,「原來這就是生死薄,難怪亮閃閃的。」

  忽的,他起了心思,若是可以看到劉家村中人的生死那該多好。

  心思一起,便從裡面飛出了一本生死薄,他剛準備翻看,明依就走了出來。

  「收。」明依輕輕一拂袖生死薄就回歸了原位,沉香也轉過身嚇得半死。

  可是當他見到是個貌美的女子之後他松了口氣,他仔細一看又深吸了口氣,他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人。

  明依眯了下眸子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我。」他可不敢將自己賄賂黑白無常之事給抖落出來。

  「你可知這兒是禁地,隨意亂動可是要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的。」明依勾起了一抹笑容語氣卻是很強硬,她想嚇嚇這個孩子,看他到底會怎麼做。

  實際上,生死薄是不能亂動的,雖不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但是一頓懲處少不得。

  沉香使勁地甩頭:「我不要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不要。」

  明依對於沉香的這個反應並不感到意外,正常人都是這般反應,她面色稍緩:「你要看生死薄作甚?」

  「我,我想看看我爹娘的生死。」沉香想著還是實話實說好了,這姑娘沒有立刻對他動手一定是好人,所以說實話一定沒事的,但是說謊話可就不一定了。

  的確是如此,明依就是打算如果沉香說的是實話,她不會計較,可是說謊話她就小懲大誡。

  「原來如此,我知道你是由你父親一手帶大,一直沒有母親在身邊,你想你的母親麼?」明依聽到沉香說他還想看到娘親的生死便問道。

  沉香摸了摸腦袋:「以前會想,可是長大之後就不怎麼想了。」

  「那你為何要看生死薄。」

  「我想看看娘親是不是還活著,如果活著為什麼不要我和爹呢,還是有其它原因。」沉香的眸子暗了下去。

  明依微微歎氣,假楊嬋如今被關在華山,看上去很不好,可實際上這是最好的結果。如果出去,幕後之人一定不會放過她,還有那天條。想想七仙女和織女一家的下場,假楊嬋真的好過太多了。

  「就算如此,這生死薄還是不能亂翻看,就算看了,也無甚大用,你又無法改變。」

  沉香握緊了雙拳:「為什麼沒辦法改變。」

  明依輕笑著:「是有人可以改變,可是沒有足夠的實力那就是個笑話。」

  「難道不能增長自己的實力麼?」沉香的語氣高昂起來。

  明依心中訝異道,她不過說了這麼幾句,這孩子的情緒倒是被她激發出來了。

  「當然可以,可是你有決心、信心、耐心麼?你有面對困難不退縮的勇氣麼?你有......說話怎麼說都可以,可實際行動又有幾人可以做到呢。」並非是明依不信,只是能做到的人太少太少。

  不知有多少半途而廢的。

  沉香一下子泄了氣,精神懨懨的。

  他想了想,自己貌似真的很難做到這些。

  明依說道:「好了,凡間的天已經亮了,你若是再不回去可是要變成孤魂野鬼。」

  「啊。」沉香一下子從自己的思緒中驚醒。

  沉香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不把我抓起來呢?」

  他覺得很奇怪,都說這裡是禁地了,為什麼這女子卻是一點兒也不害怕,而且還知道很多事情。除此之外,若是女子是地府的人,他擅闖進這裡不抓他會不會有事呢。

  明依淡淡道:「剛剛在我房間翻了那麼久還不知我是誰?」

  「啊,對不起。」沉香的臉立即滾燙起來,羞紅了一片。

  隨意翻別人東西被這正主逮到了,這真是羞死人了。

  「好了,我也不責怪你,你看過之後又放回了原處,這就行了,只是下次,你千萬記得別人囑咐過的話,否則出了問題你能擔得起責任麼?」明依無奈說道。

  沉香點頭:「我記住了。」

  剛轉身想離開,他問道:「你放我走不會有事麼?」

  明依微笑著:「這地府是我掌管的,你說我會不會有事,但是你再不走你可要有事了。」

  「好,我立馬就走。」沉香心下一驚,怎麼都不會想到這麼好看的姑娘會是地府的老大,不是說地府的老大是閻王爺麼?

  明依直接拂袖將沉香送離了這裡,她剛剛可是沒有騙沉香,離開身體一旦超過多長時間是真的會變成孤魂野鬼。

  從睡夢中醒來的沉香緩緩地睜開了眸子望瞭望這四周,他奇怪著,剛剛莫不是做夢,可是真的好真實。仔細的想著他想到了明依和她說的話,心中說著,這個姐姐真的是地府的老大麼?從來都沒聽說過地府老大是這麼好看的姑娘。

  真是奇怪,如果是做夢,他怎麼會夢到這樣好看的人呢。如果不是做夢,那個姑娘還真是好人,沒有責怪他還讓他回來了。

  送走了沉香後,明依伸手取出了那生死薄看了看。

  「明依。」楊戩的聲音傳了過來。

  明依立即露出喜悅的笑容:「阿戩,你怎麼來了。」

  楊戩摸了摸明依的腦袋:「剛剛我去劉家村打算封住劉沉香的法力,卻發現他的魂魄不再,於是便來了。」

  明依點頭:「他來過,我已經送他回去了。」

  「他惹了什麼麻煩沒?」楊戩怎麼都覺得那孩子不是個省心的主。

  明依搖頭:「現在還沒有,話說我剛剛和他說了些話,這孩子還是很想他的母親的。」

  楊戩無奈地歎了口氣:「可是事情未解決之前,只能維持此種現狀。」

  對於想念母親這種事,沒有人會比楊戩更有發言權,誰能知道他母親被壓在桃山之下的那麼多年他過得是什麼日子。那些年,他無時無刻不在被思念折磨著。

  「對了,我問過四十九了,如何能改換天條。」

  「怎麼做?」

  「讓新的天條得到天道的承認,當然不動用武力是最好的,如果能借用上古大神的名義就更好了。」

  說到這天道,楊戩的嘴角抽了抽,這個絕對沒問題。

  「然後你打算做什麼?」

  名義眨了眨眼睛:「我們坑一把女媧吧。」

  「......」楊戩可算明白明依想要做什麼了,其實他才不會說他也想這麼做。

  兩人都不由輕笑起來,反正女媧又不在,坑一把沒事。

  如果可以,真心想把鴻鈞也坑一把,然而鴻鈞是坑不得的。

  回去之後的沉香總是在想著明依說的話,他突然覺得自己實在太沒用了,每天過得這麼渾渾噩噩。

  他上著課的時候托著下巴想著如果可以再看見那個姑娘,再問些問題就好了。只是上次他做了好多不該做的事,再去的話那姑娘會不會很生氣的把他給丟出去。

  早知道,當初他就不應該亂動東西。

  「唉。」

  「劉沉香,你又不聽講!」

  被先生發現之後,劉沉香少不得又挨了一頓板子,手掌心都紅了一片,只要碰一下就疼得不行。

  他忍不住腹誹起來,可是仔細一想還不是他自己開小差麼,先生也是負責罷了。

  自從上次從明依那兒回來,他愈發覺得自己太糟糕。

  「什麼,你要出去做工?」

  沉香點頭:「爹,我也這麼大了,我打算去開封做工,順便看看書。」

  「你,唉,你若是想去便去吧。」兒子開了竅是好事,這樣也好,他也不能一輩子養著沉香,沉香總是要自己一個人生活的。

  明依在地府之中得知了沉香竟然離開了劉家村還是有些驚訝的,她上次不過隨口說了那些話,沒想到沉香聽了進去。

  能聽進去是好事,好好的做事好好生活比什麼都重要。

  天庭這些糟心的事還是別扯進太多人吧。


第七十七章

  展昭找回了三寶之後,白玉堂也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並且和展昭成為了知己好友。

  自此之後,開封府內便經常出現一抹白色的身影。躲在隱秘之處看著一切的楊嬋,她不明白了,為什麼白玉堂比以前還要有活力,天天上躥下跳的不累麼!還有白玉堂你別打擾昭兒呀,昭兒很忙,你要比劍找別人去。

  好吧,白玉堂經常能幫到展昭很多忙,比如去抓犯人,白玉堂比誰都積極。連抓個犯人都要喝展昭比下誰抓得多、抓得快,也真是夠了。

  一日,白玉堂在路上逛了起來,忽的看見一個做工還算精緻的烏盆。他想著貓兒那傢伙的盆子都有了個缺口,作為很有錢的白五爺是不是應該給貓兒買個盆子呢。於是,他便掏了錢買下了這個烏盆。

  楊嬋跟在後面,竟然發現這烏盆之中束縛著一個鬼魂,盆子若是有鬼還束縛著,這盆中必定有其骨血。

  「這位少俠,還請留步。」楊嬋現了身叫住了白玉堂。

  白玉堂轉身一見竟是個宛若天仙般的姑娘,對於好看的姑娘,白玉堂是沒什麼感覺的,可是當他看到這個姑娘之後,他的心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姑娘,我們是否見過?」白玉堂怎麼看都覺得這個姑娘很是熟悉,可是他卻想不起來在哪裡看到過。

  楊嬋掩面輕笑:「我從未見過少俠,想必是上輩子的緣分。」

  楊嬋這麼一笑,白玉堂有些呆住了,他很快反應過來:「姑娘有何事找在下。」

  「當然有事,你這盆子有問題。」楊嬋指了指那烏盆說道。

  「哦,姑娘有何見解。」白玉堂聽了這話倒是起了興趣,不過是個烏盆能有什麼問題。

  楊嬋微笑著:「你和我來。」

  「好。」一個大男人跟著一個姑娘走沒什麼好怕的,就算有問題他也有自信逃脫。

  如果逃不脫,他白五爺還有何臉面在這江湖上混,乾脆用褲腰帶上吊自殺好了。

  楊嬋帶他來到了她現在落腳的地方,離那開封府並不遠,楊嬋住這兒就是為了方便觀察著開封府附近,以免有什麼妖魔鬼怪作祟。

  展昭、白玉堂再加上包大人、公孫先生這可是很令妖怪垂涎的。

  進入院中,他們就被一圈藍色的花給包圍住了。白玉堂打量著:「這花我從未見過。」

  「你當然不會見過。」

  白玉堂觀其藍色的花瓣在不同情況下會變起顏色而且那花瓣上的隱隱約約現著淚痕,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到了屋內,楊嬋將這烏盆擺放到桌上,她喚了喚:「你出來吧。」

  白玉堂心中奇怪,這姑娘莫不是腦袋有問題,竟對著這烏盆說話,烏盆不過是個死物又怎會回答於她呢。

  「姑娘。」

  楊嬋立馬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白玉堂立馬捂住了嘴巴。

  好吧,好吧,這姑娘想玩,他白五爺奉陪到底。

  那烏盆氤氳起了一陣霧氣,烏盆的四周有著殷紅的鮮血不斷流出。白玉堂稱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卻有些懵了,這是什麼情況?

  「快出來。」楊嬋拍了拍那個烏盆。

  烏盆劇烈地顫動了一下,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那男子的樣貌是斯斯文文的,男子行了個拱手手然後跪了下來:「求你們幫我,幫我伸冤那。」

  行如此大禮,楊嬋和白玉堂面面相覷,楊嬋立馬轉身說道:「你快起來,說說你的冤情。」

  白玉堂可算知道了,原來他買的這個烏盆裡有鬼,還是被人害死的吧。

  運氣真背,他只不過隨意買了個烏盆就「中獎」了,不過誰讓他五爺熱心助人呢,遇到五爺算這人好命。

  額,都死了還算什麼好命。

  「伸冤這種事情,我帶他去見包大人。」白玉堂抱著他的劍坐在凳子上說著。

  楊嬋輕搖著頭:「他是進不去開封府的。」

  「為何?」白玉堂不解,這開封府不正是幫人伸冤還一個公道,怎麼會進不去。

  若是別的官員,白玉堂相信,可是包大人如此清明、公正、廉潔,這不管是什麼,都能進去伸冤呀。

  只要有冤情,包大人必定不會坐視不管。

  楊嬋解釋道:「開封府門外有門神阻攔,他自然是進不去。」

  「......」白玉堂的嘴角抽了抽,還真有門神這種東西呀。

  對了,連鬼都出現在他的面前,有門神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白玉堂突然看向楊嬋的眼眸說道:「那姑娘你,為何會知道這麼多的東西。」

  楊嬋眨了眨眼:「因為我是修道之人呀。」

  白玉堂爽朗地笑了出來:「姑娘就這麼說出自己真實的身份了?不怕我是壞人。」

  楊嬋仰著頭笑道:「如果白五爺是壞人的話,那麼這天底下還有多少好人呢。」

  「好,在下白玉堂,願與姑娘交個好友。」

  楊嬋微微頷首:「我叫楊嬋。」

  烏盆旁的那個鬼立馬又縮回了盆中,他覺得自己一個人站在外面實在是太尷尬了。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少俠和這姑娘著實相配。他隱約有種兩人本就該在一起的感覺,然而他可不敢說,沒有確定的事怎麼能亂說,那樣豈不是敗壞別人的聲譽。

  相互介紹了下自己,他們便帶著這烏盆前往開封府幫他伸冤。

  雖說這白玉堂帶著這烏盆,烏盆沒法進去,可是有了楊嬋這可就好辦了。

  楊嬋只需要和那門神說上一聲輕輕鬆松就可以進去,這門神也是明依所管轄的,自然是會給楊嬋面子。

  開封府的大門前很是乾淨,每天都有人打掃,就算這開封府的人不掃,周圍的百姓也會自發前來打掃乾淨。在門口,楊嬋停了下來,白玉堂抱著烏盆也頓住了。

  眼前什麼都沒出現,楊嬋的嘴巴稍微動了動,然後楊嬋便說:「好了。」

  可他們還沒走進去,從街道上傳來了呼救聲:「救命呀。」

  頓時,他們都轉過頭看了過去,一個比白玉堂小一點的少年慌慌張張地跌跌撞撞地跑到了開封府前。

  可能是太過著急、慌張,一個沒看清,那少年絆到了臺階狠狠地摔了一跤,登時就暈了過去。

  楊嬋無奈地扶額,白玉堂:.......

  這實在來得突然,誰都沒反應過來。

  「什麼聲音。」從府內沖出了王朝和馬漢。

  白玉堂伸出指頭戳了戳那少年的方向:「他剛剛叫了救命,想來是來報案的。」

  王朝、馬漢抱拳謝過了白玉堂就去將少年抬進了開封府衙內,翻過那少年的身子,這額頭都流血了,看來真是摔得不輕。

  跟著王朝、馬漢,楊嬋和白玉堂並肩走了進去。

  在客房之中,所有人都聚集在了這裡,包大人站在一旁,公孫先生正幫著那少年看病。

  公孫先生歎氣道:「這摔得正好在腦門上,危險呀。」

  「......」

  楊嬋悄聲地對著白玉堂說著:「他沒事的。」

  「你做了什麼?」

  楊嬋道:「給他治療下。」

  「......」他倒忘了這姑娘是修道之人,修道之人治這些小病想來是異常簡單。

  剛剛說完,床上的少年「嚶嚀」了一聲緩緩地睜開了眸子,所有人都朝著他看了過去。

  公孫先生撚著鬍鬚:「奇哉妙哉,不過醒來就沒問題了。」

  少年撇過了頭透過了公孫先生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黑臉的包大人,驚得叫了一聲。

  包大人慈祥地問道:「你無事吧。」

  少年掙扎著坐了起來,他摸了摸自己的頭,一點兒都不疼了,他搖頭道:「沒事。」

  包大人說道:「不知你有何冤情?」

  少年從撞傷中反應過來立馬說道:「有人搶了我的錢還要殺我滅口。」

  「是什麼樣的人?」包大人皺起眉頭,不知誰如此大膽,敢在開封府境內行兇。

  少年詳細地描述了一番,那烏盆劇烈震動著,現出了身形。

  「包大人,求您為草民做主,我就是被這少年所說的人所殺做成了烏盆。」

  烏盆中的魂魄三跪九叩起來,包大人驚訝之極。

  白玉堂解釋道:「這,一時之間不好說。」

  展昭抱拳道:「大人,兇手在這小兄弟逃走報案後很可能藏匿起來,還望大人派我前去逮捕他們。」

  少年使勁點頭贊同道:「對,他們一定會逃走的。」

  「好,不過展護衛,你千萬別傷及他們性命,將他們帶入公堂好好審問。」

  「是。」展昭急匆匆地便帶著張龍、趙虎前去少年說的地點抓捕疑犯。

  楊嬋和白玉堂沒有想到如此輕鬆,竟然這麼巧,這少年遇上的和害烏盆裡魂魄的人是同一個。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有展昭前去抓捕疑犯,白玉堂便和包大人解釋起烏盆之事。

  他不由慶倖幸好沒有把烏盆送給展昭,要不然展昭會不會想把他給揍一頓呢。

  咳,用死人骨血做成的盆子用了後,只怕展昭許多天都不想吃飯了。


第七十八章

  展昭將疑犯抓捕之後,便升了堂,雖然現在已經是夜裡,但其中有一個被害者已經成了鬼魂,這晚上升堂倒也說得過去。

  一開始疑犯打死都不願承認,可是在人證、物證等都出現之後,他慌了但他的膽子還是很大,繼續欺瞞不肯認罪。那烏盆中的鬼魂看不過去,立馬從烏盆之中躍了出來一把抓住那疑犯,目眥俱裂煞是可怖。

  疑犯登時嚇得尿了褲子對案情供認不諱,畫完押之後狗頭鍘抬了上來。那巨大的鍘刀立在犯人的面前,因著夜晚,透過月光,顯得陰冷無比,那閃爍著的寒光讓犯人不停地求饒。

  刀起刀落,沒有任何遲緩,這是他應受的懲罰。

  在眾人的注目之下,烏盆碎了,烏盆中的魂魄行禮感謝:「多謝包大人和大家的幫忙,才能將兇手歸案,如今我束縛已解,便去地府投胎了,如果有機會可否幫我把我包袱中的那盞荷花燈送給我的孩子,他一直想要這樣一盞燈。」

  「好。」白玉堂答應道,楊嬋也點了點頭。

  送走了烏盆的魂魄之後,眾人也散了去。展昭回到房中拿出了從犯人那兒搜到的包裹,果然找到了那盞荷花燈,只是那荷花燈的一角已經被壓扁了。

  「這怎麼辦?」展昭他們已經答應了要幫忙把荷花燈送去,可這荷花燈這樣怎麼送得出手。

  想了會兒,展昭自動動手開始修補著荷花燈,修補的難度可不比重新紮一個難,要說最簡單那還是重新買一個。可是重新買來的花燈和這盞花燈的意義就不同了,就算困難他也會修補好的。

  第二天早上,展昭將完好的花燈交給了白玉堂,白玉堂是最閑的人也熱心,這送燈的是自然非他莫屬。

  楊嬋開口道:「小白,我和你一起去吧。」

  「好。」白玉堂並不介意楊嬋和他一起,只是小白這個稱呼,「楊姑娘,喚我澤琰便可。」

  「澤琰,好。」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就算才認識兩天也如同多年的好友,如此喚對方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白玉堂和楊嬋動身前去送燈還有碎掉的烏盆,那沒被害的少年正在這開封府的客房睡著覺呢。

  少年醒來後找到了展昭他們感謝了聲,展昭詢問著:「小兄弟打算去往何處?」

  「我想來開封做工,順便好好讀書。」劉沉香摸了摸腦袋說道。

  之前簽字之時大家都見到他寫的名字,審問的時候名字也必須知道,所以展昭他們已經知道他叫劉沉香,是劉家村的人。

  「原來如此,對了,開封府內恰巧要招人,你可去應徵。「展昭是個熱心腸的人,便給劉沉香指點了一番。

  劉沉香欣喜道:「多謝展大人。」

  地府之中,明依接收到了新來的魂魄,她便知道了開封府內所發生的事情。恰好閑來無事,她便來這開封一趟,順便看看昭兒還有那劉沉香。

  對於劉沉香,明依不知該怎麼說好,他現在有上進心是好的,而且還在開封府找了工作。

  「只希望昭兒他們都平平安安。」明依的心情有些沉重,剛得到楊戩的消息,天庭的那位元已經忍不住打算破罐子破摔。

  既然扭轉不了被推倒的局面,那麼臨死之前也要拉上一些人一起。

  新天條正在形成之中,還需要一段時間,只要這段時間內什麼問題都不出,他們就勝了。

  不得不說四十九還是很給力的,鴻鈞已經答應在新天條形成之後用法旨傳遍這三界,但鴻鈞能答應更多的是這新天條確實符合現在的發展趨勢,可以更好的造福三界。

  在開封府內做工後,劉沉香便給他的老爹寫了封信說了最近的近況。開封府內的人都很好,雖然有的看上去很凶,但是心地卻是頂好的。

  一日,沉香做完事後看見了展昭在練著武,他露出了羡慕的目光。展昭的武藝高強怎麼可能沒有發現他就在身邊看著,只是就算有人他依舊可以靜下心練習著。

  「哇,展大哥真厲害。」在展昭一套劍法耍完之後沉香鼓起掌來,他真的好羡慕武功這麼厲害的人。

  展昭挽了個劍花收回了巨闕,他微笑著:「你想學武?」

  「我想,可是我學得了麼?」沉香對自己並不抱有什麼希望,他從小就懶懶散散一點兒底子都沒有,怎麼能練得和展大哥這麼厲害呢。

  展昭安慰道:「只要堅持,總會學會的,我看你的根骨並不差,若你願意,我可以教你。」

  在開封府的這段時間,沉香表現的還是很不錯的,經常會自己一人獨自看著書,若有不會的也能虛心請教別人。也難怪,在開封府這個大家庭的薰陶之下,他想偷懶也不行,每次偷懶都會覺得有罪惡感。

  「好呀。」沉香欣喜若狂,沒想到展大哥竟然會願意教他。

  展昭約定了時間並說道:「你練武可別忘記好好讀書、好好做工。」

  「嗯,我會的。」沉香滿口答應了,他一定不會讓展大哥失望的。

  在開封府已經有一個月了,沉香才學了紮馬步,他的心很累,可是展大哥說了這是基本功,必須學好,否則之後的沒法教,他便咬牙堅持下來。這一個月,說實話,他覺得是過得最累也是最充實的時候。

  開封府的大家都很關照他,這不,結了這月工資的時候,沉香就發現和一開始說的比起來多了些。

  一問才知道,原來多的一部分是大家從自己的工資裡分出的一點,因為知道沉香家中只有他和父親,這生活壓力肯定大得很。多些工資也好讓遠在家鄉的老父過得好些。

  沉香很是感動,他立即將大部分銀錢寄回了老家給劉彥昌,自己留些只要夠用即可。

  華山之中,假楊嬋留下了淚水,她開口道:「謝謝真君。」

  「你不必謝我。」

  本來立在半空之中的水鏡化作一道絢麗的水花又落回了那泛著粼粼水光的潭水之中。寂靜無聲,又歸回了原處。

  假楊嬋含著淚看向了楊戩:「你不恨我占了你妹妹的身軀?」

  「當然會恨,只是三妹並未出事,你對華山的百姓還算負責,孩子亦是無辜的。」楊戩轉身沒有看向假楊嬋,他微微歎氣,「百花仙子,在事情沒解決之前,你便安心呆在此處,他們不會有事。」

  「多謝真君大恩大德。」百花跪拜著感謝道。

  楊戩離開後,百花回想著當初的事情,她根本不應該為了自己的性命答應玉帝做如此缺德的事情。

  那時候,她掌管著百花,是花仙都羡慕的百花仙子,可是因著一個錯誤卻被削去了仙籍,本來還應該受到更重的懲罰,可是玉帝將她帶入了一處無人的地方同她說了件事情。

  本來,她是拒絕佔據楊嬋的軀殼幫玉帝欺瞞楊戩、監視楊戩等,畢竟她和楊嬋也算是好朋友,可是她終歸敵不過玉帝的承諾。只要完成了這件事,她便可不再受懲罰,還可以重新給她新的仙籍。

  她癱坐在這蓮座之上,眼淚啪嗒啪嗒從她的眼眶之中滑落,不停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她如此對待楊戩、楊嬋他們,他們還願意幫助她,她當初如此做她根本不配。

  如今,她能做的只有協助楊戩他們,這樣才能彌補她所犯下的過錯,可就算這樣,她怎麼彌補得了。

  她很感謝楊戩將她關在此處,這樣才能讓她的心好過一點。

  華山和以前相比已經完全變了個模樣,地形、地勢都已經變了,楊戩隨意的走著來到了似乎有些面熟的地方坐了下來。

  看著那石頭縫中掙扎著長出的花朵,楊戩微微笑道:「看來,再不過不了多久這華山又能變得美麗起來。」

  這樣很好,等楊嬋回來之時,也不會覺得華山醜哭了。

  之前,楊嬋見到變樣後的華山只對楊戩說了句:「二哥,這真是華山麼?好醜。」

  「......」楊戩很無奈,經過一場山崩地裂華山還能好看到哪裡去。

  或許,他可以再撒些花種,種些樹,這樣三妹回來的時候就更高興了,收穫一個比以前還要好看的華山。

  這些事情,很簡單,楊戩的確做了。

  身為妹控的二哥,不能讓三妹失望!

  自從上次楊嬋現身解決烏盆之事,她便和開封府的人成了好友,並且白玉堂也在她家隔壁買了一套房子。

  和陷空島其餘四鼠說的時候,白玉堂的心思暴露無疑。

  美名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白玉堂是個主動的人,既然喜歡那邊去追求好了,他就不信以他白五爺的魅力追不到楊嬋。

  當白玉堂一到開封府,展昭也使壞地打趣起了他來,說他一定要改改壞脾氣,這樣才能讓妹子喜歡上他。

  ......說起來,這貓兒還真是很受歡迎,開封府附近的姑娘們都以貓兒作為選擇夫君的標準。

  不過呢,他白五爺就是白五爺,才不要變成貓兒這樣子,他也變不成貓兒這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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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近些日子來,開封境內人心惶惶,多有被掏心而死的案件。

  不過幾天,便有數起,聖上大怒,下了聖旨命令包拯七日內解決此案件。雖說這案件每天都發生好幾起,可是要七日之內就解決著實難辦,可聖旨一下無法收回,也只能硬著頭皮去解決。

  兇手很是狡猾,從來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線索。第一起案件發生後開封府便已經開始調查,第二起緊接發生,包大人便知這是連環殺人案件。所以,已經加派人手在開封境內巡邏,可是絲毫兇手的蹤跡都未發現。

  只要是人就不可能一點兒線索都不留,那麼難道是什麼妖魔鬼怪?

  楊嬋跟著他們去現場勘察了一番,並未感覺有任何的妖氣,但是卻有一股奇怪的氣味。

  展昭詢問道:「不知楊姑娘有何見解?」

  「我沒感覺有妖氣,也沒鬼氣,可是有一種很奇怪的味道,我說不上來。」楊嬋思索了還是沒想出這是什麼氣味。

  展昭用鼻子嗅了嗅,他立馬用袖掩住口鼻皺眉道:「我也聞到了。」

  白玉堂從遠處走了過來,邊走邊說:「哪裡來的刺鼻氣味。」

  他是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呆著,可貓兒和楊嬋在那邊商談著事情,他就算不想去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屍體已經不在此處了,若還在此處只怕會嚇到人,那屍體的渾身乾枯無比,胸口處破了個大窟窿,裡面血肉模糊。

  之前,衙役過來搬運屍體的時候無不掩住口鼻,還想蒙住雙眼,可要搬屍體那便不可蒙眼,所以他們一直可以看到屍體的慘狀。每人的面色都慘白,胃部不斷地翻湧著,身子也挺不直,手上也無多少力氣。

  這種情況下,他們還能繼續抬著已是不易。

  白玉堂迅疾的來到了他們的面前用手中寫著「風流天下我一人」的摺扇揮舞著,嫌棄道:「你們怎麼呆得下去的。」

  「......五弟,我們正在查案。」就算再不想還是得來呀。

  白玉堂以閃掩面調笑道:「我當然知道,我是來給你們傳消息的。」

  「什麼消息?」展昭立馬抓住了白玉堂的胳臂詢問起來。

  「回去就知道了,公孫先生會告訴你們,我就是一個傳話的。」白玉堂無奈地聳了聳肩,那個公孫竹子就是不肯告訴他到底有何發現,偏偏要將他們都叫回來才肯說,故弄玄虛。

  這話一傳,他們立馬就離開了這裡,本來就不想呆,現在有了發現要回去還不立馬回去。

  不回去的話,是不是傻。

  來到開封府內專門擺放著最近死去人的屍體的房間,公孫先生正在那裡用著工具從屍體口中鑷著什麼出來放置於託盤之上。

  幾人圍觀上去,只見是一縷毛髮。

  「毛髮?」白玉堂指著託盤,「公孫先生,你的發現就是這個?」

  不過是個毛髮還折騰了他半天,白玉堂感覺自己被騙了,心好累。

  公孫先生面色嚴肅清點了下託盤上好幾縷毛髮,那數量和屍體數量是一樣的:「每具屍體之中都有此毛髮,所以這毛髮必定是出自兇手。」

  展昭看著那毛髮不解:「可是從這毛髮又怎麼找出兇手呢?」

  每人的毛髮不都差不多,怎麼可以分辨得出是誰的,這樣的線索不是和沒找到一樣。

  公孫先生卻是搖頭:「這不是人的毛髮,你們仔細看。」

  他用鑷子鑷起其中一撮遞到他們面前,他們都朝後退了一步然後才觀察起來。

  楊嬋眸前一亮:「這是狐狸的。」

  「對,就是狐狸。」

  展昭和白玉堂面面相覷,這兇手果然不是人,而是只狐狸。

  為什麼自從烏盆案後總是發生些奇奇怪怪的事呢,開封府的人已經要累不愛了,展昭也很鬱悶。開封府是不是風水不好,所以經常會吸引奇怪生物前來開封作案。

  楊嬋用手托著下巴皺著秀眉:「可是我並未感覺到絲毫妖氣,若是狐狸害人必定是修煉成精的狐狸肯定會有妖氣的。」

  「那有沒有法子隱藏妖氣?」公孫先生問道。

  楊嬋豁然開朗:「公孫先生的意思是那妖怪隱藏了自己的妖氣,對,是有法子。」

  忽的,白玉堂和展昭想到了然後異口同聲道:「剛剛我們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氣味,現在想來或許就是狐狸身上的氣味。」

  「對。」楊嬋點頭贊同,她是見過狐狸的,狐狸身上確實有這種味道。

  那狐狸也真是笨,隱藏了妖氣卻不知隱藏自己的狐狸味,還將毛髮留在了這些屍體中。

  毛髮留於了屍體之中?

  楊嬋似乎想到了什麼,她踱著步子來到屍體前閉著眼將蓋在上面的白布掀開,屍體上是沒有衣物的,她也不好意思全部掀開便只掀到腰處。

  白玉堂湊到了楊嬋的身旁:「小嬋,你看這個做什麼?」

  「屍體乾癟如同枯槁,這是陽氣被吸幹了。」

  ......陽氣被吸幹了!

  楊嬋瞥了眼白玉堂,看著捂著自己口鼻的白玉堂,她說道:「別捂了,妖怪最喜歡像你這種陽氣旺盛的人。」

  「......我白五爺會怕妖怪?只要妖怪敢來我的畫影可不會繞過她。」白玉堂放下了手不屑道,他才不會被妖怪吸幹陽氣、掏心呢。

  「難怪會有毛髮留於屍體口中,這嘴對嘴吸取陽氣不留才怪。」楊嬋又斜瞥了眼白玉堂。

  白玉堂立馬將自己的摺扇收好眼珠子到處亂轉著,雖說摺扇上寫的「風流天下我一人」,但他絕對不是那種「風流」,那種不叫「風流」,是下流。

  他們在此處商討著,沉香在府中做完了事練完了功便幫廚房的大娘出去買菜了。大娘待沉香如親子一般,如今的沉香懂得感恩,想著閑來無事幫大娘做點事可比玩鬧有意義得多便提著竹籃出門買菜去。

  走在賣菜的攤子之中,沉香正掏錢付帳卻看見了攤販身後一個粉衣的姑娘,姑娘的臉肉肉的,五官俏麗,眼睛裡充滿了靈氣。而此刻,姑娘正盯著沉香籃子裡的菜。

  付完前後的沉香走到了粉衣姑娘的面前,粉衣姑娘朝後退了退,縮了縮腦袋。

  想來,是把他當壞人了。

  「姑娘,我不是壞人,我是開封府的人,有什麼可以幫你的麼?」

  粉衣姑娘撅著嘴搖了搖頭:「開封府,不知道。」

  聲音真好聽,酥軟入骨,迷人心神。可姑娘的聲音帶著稚氣,這卻無法讓人產生不好的念頭。

  沉香解釋道:「就是好人,都是好人。」

  「哦哦。」粉衣姑娘似懂非懂的點著頭。

  「你一直看著我的籃子是想要什麼?」沉香對視著姑娘,這姑娘的目光一直黏在這菜籃之中。

  粉衣姑娘修長瑩潤的手指指了指那個蘿蔔:「我餓了,想吃。」

  沉香疑問道:「姑娘,你沒錢麼?」

  「錢,那是什麼?」粉衣姑娘一臉的懵懂。

  ......沉香的心很累,為什麼這姑娘感覺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會不會是腦子有問題。

  所以,他要不要將這姑娘帶到開封府內,省得這姑娘到處跑出了事,畢竟這個腦子,很容易出事吧。

  作為開封府根正苗紅的好少年,沉香便帶著這個姑娘去了開封府。

  這姑娘還真是好哄,一句話一點吃的就把她給哄走了。

  沉香:她的父母是不是心很累,和我一樣累。

  到了開封府大門,這個小玉姑娘驚訝地叫了出來:「哇,沉香,這個房子好大好好看。」

  剛剛他們兩人已經交換了姓名,而且沉香還知道了這小玉姑娘是從萬窟山來的。萬窟山又是什麼地方......沉香已經無可奈何了,這姑娘腦袋糊塗得不輕呀,一定要讓公孫先生好好看看,還有讓大家幫忙幫她找到家人。

  一進去,小玉就到處看著,露出了孩子般的笑臉,她激動地說道:「沉香,沉香,我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地方呢。」

  「好好玩,這是什麼?」小玉又竄到了門前,摸了摸上面的雕刻。

  沉香無奈的只能解釋著,然後拉著小玉就去見包大人。

  書房之中,包大人望著那小玉姑娘,小玉姑娘坐在凳子上到處看來看去,什麼都很新奇的模樣。

  包大人撚了撚鬍鬚:「沉香,你從哪裡將她帶來的。」

  「大人,我是在賣菜的地方看到她的。」沉香朝著小玉看道。

  小玉一下子感覺了目光,轉過頭朝著沉香笑了笑。

  包大人和藹地詢問起來:「小玉姑娘,你的家人呢?」

  小玉看著沉香問道:「他是誰呀,好黑。」

  沉香立馬說道:「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大人莫怪。」

  包大人搖了下頭:「自然不會責怪。」

  沉香朝著小玉眨了下眼睛:「小玉,大人問你什麼你回答就好,大人是很好的人。」

  「哦,哦。」小玉笑著點頭,「小玉只有姥姥。」

  包大人繼續問道:「那你姥姥呢?」

  「姥姥說來開封,可是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所以她才偷偷從家溜出來來開封找姥姥。

  又問了些問題,包大人歎氣:「只憑這些,根本無法找到她的家人,唉。」

  「大人,要不先留小玉姑娘在此住下。」

  「只能如此,本府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包大人又吩咐了沉香一聲,沉香帶著小玉去了空房間住了下來。


第八十章

  沉香覺得沒有哪天比今天這天還要累的,原來教著別人是這麼的困難,看來他以前還真是給家人、朋友添了不少麻煩。

  「沉香,屋裡好悶,一點兒都不好玩。」小玉發飾上毛絨絨的毛條垂到了胸前,她托著下巴看著眼前的筆墨紙硯。

  沉香微微歎氣,他執著毛筆說道:「我教你寫字吧。」

  小玉欣喜地點頭:「好啊好啊,是不是可以寫得和外面那叫做牌匾的東西上一樣呀。」

  她也學著沉香的姿勢抓了起來,卻總是抓得很奇怪,看上去和拿筷子的姿勢很像。

  「不是這樣子的,和我學。」

  「恩恩。」

  沉香抓著小玉的手開始寫了起來,那字如同蚯蚓爬一般。若是一直是沉香可以抓著寫也不至於寫成這樣,可是小玉越寫越開心力氣很大就掙脫了沉香的手,自己在鬼畫符起來。

  ......

  他可以離開麼!教一個不聽話的學生真的好難呀,QAQ。

  公孫先生他們在那停放屍體的房間商談了一會兒。

  忽的,白玉堂說道:「為何我們不回房聊呢?」

  為什麼一定要在這種地方,反正線索已經找到了呀!帶著那毛髮回房好好聊,怎麼聊都可以,真的。

  這個建議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他們匆匆地走了出來。

  本來在屋內,屍體散發出的奇奇怪怪的味道讓人的鼻子都失靈了,這不,一來到外面便大口大口的呼吸著這新鮮的空氣。

  楊嬋愣住了仰著頭看了看天空,白玉堂過去拉著楊嬋:「怎麼了?」

  「開封府內有妖氣。」楊嬋的目光驀然轉向了開封府後院的一處地方,「就在那兒。」

  展昭握緊了手中的巨闕劍面色嚴肅起來:「什麼妖怪竟敢擅闖開封府。」

  白玉堂挑眉道:「走,看看不就知道了麼。」

  楊嬋同意白玉堂的話點了點頭,最簡單的方法不就是直接過去看看麼,他們三人的功夫還對付不了這一個妖怪不是?

  而且楊嬋觀其妖氣並不是很濃郁,想來不過是個小妖怪,沒什麼可懼怕的。

  哪曾想,他們來到這妖氣傳出房間的門口便聽見裡面嬉鬧的聲響,是沉香的聲音還有一個是甜糯的少女音。

  「沉香,你讓我畫一下嘛。」

  「不行,不行,不能畫。」

  ......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番,這裡面到底是何種情況,沉香到底在做什麼!

  一下子,這門就被白玉堂打了開來,裡面的笑聲戛然而止。

  沉香立馬一本正經地站好:「展大哥,白五爺,楊姐姐。」

  楊嬋的目光很是銳利,直直地看著小玉,小玉被驚得躲在了沉香的後面。

  展昭問道:「這姑娘是?」

  沉香生怕他們誤會立即解釋著:「小玉是我在街上遇到的。」

  他湊近說道:「她腦子有點問題,我便帶她來開封府尋求包大人的幫忙。」

  看來,沉香是熱心腸的想幫忙卻不知帶回來的是一個小妖。

  不過這小妖看上去眼眸純淨,其妖氣都無法掩藏,法力也很低微,想來不是那命案的兇手。

  楊嬋微笑起來:「姑娘,你怎麼會來開封府?」

  「我是來找我姥姥的。」小玉低垂著腦袋撥動著那毛絨絨的毛條。

  「原來如此,那你好好的在此歇息。沉香,人是你帶回來的,你可要照顧好人家。」楊嬋給沉香投去了目光。

  沉香拍了拍了胸脯:「那是當然。」

  又囑咐了幾句,楊嬋就拉著展昭和白玉堂出了去。

  白玉堂著實不解,明明就知道眼前的就是妖怪,為什麼不動手呢。但是小嬋如此做法,必定有她的道理。

  展昭的房間就在開封府內,是個商量事情的好地方。

  在他的屋前種著很多的花花草草,還有一些小樹苗。這些都是展昭親手種植的,每次他打理的時候別人看見總要來打趣下展昭說他是愛花之人。

  經著展昭的打理,這些花草靈氣充裕,雖姿態各異,卻都妍麗無比。

  進入屋內,白玉堂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小嬋,那女子是妖怪不是?」

  「是,但兇手不是她,她身上妖氣單薄,氣息純淨,沒有半點血腥味。而且這小狐狸的法力實在太弱,不會是她,但我懷疑是她口中的姥姥做的。」

  展昭思索了下:「確有可能。」

  「也對,這命案發生的日子和那小狐狸的姥姥離開家的日子差不多。」剛剛沉香將所知的都已經告知了白玉堂他們,白玉堂自然清楚那小狐狸的姥姥幾日前前來開封。

  狐狸、日子,看來這兇手十有八九就是小玉的姥姥。如今,小玉身處開封府,那麼,很有可能,她的姥姥就會前來開封府。

  「看來,我們該做好準備。」

  幾人一直商討著,直到夕陽西下。

  楊嬋一出門便看見那如血般的殘陽,若是平常她會覺得非常美,可現在那天際處的一大片紅色似乎在預示著她那死去之人所流的鮮血。

  能染成這般顏色,那該是流了多少的鮮血呀。

  晚間,沉香哄著小玉睡著了他便悄然離開了。這一天,真是累死他了,剛剛他想早點走,可是小玉不肯讓他走,說她一個人會怕。所以,他只好給小玉講著故事,讓小玉睡著,這樣就能方便他離開。

  講故事看上去簡單,可他講起來真的是絞盡腦汁,想了好久才搜羅出那麼些故事糊弄著小玉。幸好小玉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他隨意的走動著,用著自己的手給自己敲敲後背,又伸伸腰。

  一個迅疾的黑影閃過,沉香暈了過去,不過他還有點意識,立馬就呼救起來。

  「有人闖入,救命呀。」

  那一句用盡了他渾身的力氣,說完後他如一灘爛泥般軟在了地上。

  平常,楊嬋和白玉堂都是回自己家休息,可今日因著猜測那老狐狸可能回來,便就在開封府內埋伏下。

  當沉香的呼救聲傳出,楊嬋和白玉堂加上展昭就一起沖了過來。那穿著深紫色衣物披著綠色披風的美豔的女子正拎著那沉香,沉香一動不動。

  這,便是那老狐狸了吧。

  老狐狸斜睥了他們一眼然後立即飛身離去,身子輕盈,不需憑藉任何的物品就可以在空中自由翱翔。

  楊嬋沒有猶豫追了上去,皓月當空,晚上從郊外吹來的風肆意吹拂著,她白色的衣袂翩飛,優雅極了。

  白玉堂微微發愣,隨即又反應過來敲了敲展昭:「貓兒,一起追上去,我不放心她一人。」

  「嗯,我也不放心。」

  兩人的輕功都是絕頂的,雖然比不上那些仙人的飛行之術,可趕路的速度還是很快的。

  朝著楊嬋的方向緊追過去,一直追到了開封府城外的樹林當中。

  一條寬闊的白綾直直地飛過去纏繞住了那老狐狸的身軀,那老狐狸一爪伸出將白綾震碎。

  碎掉的白綾漫天飛舞起來,一縷冰冷的劍光劃過老狐狸的脖頸處,幸好是老狐狸躲閃得快,要不她的脖子上已然多了道血痕。

  因著手裡還拎著個沉香,老狐狸打起來吃力得多。

  但楊嬋也因著投鼠忌器不能使出十成的功力,兩人如此僵持著,白玉堂和展昭趕了過來。

  這時,迷迷糊糊的沉香也睜開了眸子,一見自己被那老狐狸拎著半空之中立馬掙扎了起來。

  「放開我,放開。」沉香使勁地捶打著老狐狸,老狐狸心情很是不悅,直接一掌朝著沉香拍了過去。

  頓時,光芒大作,沉香的腰間閃爍著一縷青光,老狐狸一下子鬆開了手被彈飛了好遠。

  沒有人拎著他,他也垂直落了下去,眼見下面就是尖銳的樹梢,他嚇得緊閉著眸子。

  忽然沒有了失重之感,他睜開眸子自己是懸浮在空中,那樹梢離他的胸口還有半寸。真是險那,沉香呼了口氣差點就死了。

  楊嬋立即用白綾將纏住沉香的腰,然後將沉香穩穩地拉了下來。

  落到地上,沉香從腰間取出了寶蓮燈摸了摸,嘀咕著:「幸好你幫了我。」

  寶蓮燈......原來是這樣,難怪沉香被封住了法力還能懸浮在空中,是寶蓮燈救了他。

  那被彈飛的老狐狸狠狠地摔到了地上,本想趁著楊嬋救沉香之時逃走,白玉堂和展昭一人畫影一人巨闕兩路夾擊將她纏了住。

  凡間的兵器是傷不到神仙妖怪,老狐狸並不害怕,直接用手掌去抵擋起來,結果她手上的筋脈被劃斷,鮮血泉湧般湧出。

  「竟然是不是凡兵。」老狐狸瞪大著眸子心中打算起來瞬間就變回了原形到處竄了起來。

  狹長的狐狸眼裡充滿了恨意,大尾巴狠狠地甩了甩,又是一股難聞的黑乎乎的氣體散了出去。白玉堂和展昭立即閉眼屏住呼吸,楊嬋趕了過來打散那氣體,這兒已經沒有了那老狐狸的蹤影。


第八十一章

  楊嬋立即叫喊道:「這是障眼之法,她逃不了多遠。」

  展昭俯身撚了撚地上的土放到鼻尖輕嗅起來:「是血的氣味。」

  「走,我們快追上去,絕不能讓她再害人。」白玉堂立即叫道,和楊嬋在一起,白玉堂對妖怪之事知之甚多,有極大的可能這狐妖會去吸人陽氣來療傷。看那狐妖受了那麼重的傷,那得要吸取多少人的陽氣,要害多少人才能復原呀。

  這事情很嚴重呀!

  三人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沉香在一旁還在緩著,楊嬋直接囑咐了一聲:「沉香,你先回開封府,我們先去追妖怪。」

  「好,你們小心。」沉香抹了抹自己額頭的汗,剛剛真是嚇死他了,幸好老爹留給他的寶蓮燈救了他。

  不過,這寶蓮燈怎麼這麼厲害呢?沉香皺著眉頭不解,他之前還試過的自己是有法力的,可是之後又沒了,難道是因為這個寶蓮燈麼?也不知寶蓮燈是從哪兒得到的,好厲害的樣子。

  他緊緊地攥緊了寶蓮燈,以他現在的功夫想要對付妖怪還差得遠,一定要抓緊寶蓮燈。

  隨著斑斑血跡,他們成功地追到了那狐妖,那狐妖咬牙道:「好,好得很,就算我今日死了也定不會讓你們好過!」

  瞬間,她舉起了手臂,她的上空烏雲蔽月,雷聲轟鳴。無數道天雷劈了下來,楊嬋震驚之極,這是要玉石俱焚。狐妖用自己引來了天雷,只要狐妖在哪裡,那天雷就會在哪裡,天雷也會劈到他們的。

  第一道天雷劈了下來,楊嬋在三人周身形成了防護罩抵擋住了。可是這雷勢越來越大,楊嬋抵擋得很是吃力。

  忽然,不遠處傳來了聲音,一下子楊嬋分了心,中了一道驚雷。

  登時,便吐了口鮮血。

  過來的沉香和小玉兩人驚訝非常,小玉大聲叫著:「姥姥你在做什麼呀。」聲音都帶起了哭腔。

  刹那間,驚雷劈到了沉香和小玉那裡,沉香立即拉著小玉在地上打了個滾躲過了驚雷。可隨之而來的驚雷又朝著他們劈了去,沉香被寶蓮燈保護住了,而小玉卻被驚雷擊中奄奄一息。

  楊嬋那邊抵擋地吃力極了,她還得注意著沉香那邊。

  沉香搖了搖倒下的小玉:「小玉,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呀。」

  老狐狸也瞪大了眸子看著小玉,可是事已至此就算是她想停於是無法停下。

  越往後的天雷是越厲害的,楊嬋沒有辦法了,她將沉香和小玉一同卷了過來。

  楊嬋急促道:「沉香,快把寶蓮燈給我。」

  沉香立即解開繩子遞了過去,楊嬋抓住了寶蓮燈開始念起了口訣,金光大作,形成了一道及其嚴密的防護罩。

  裡面的人安全了,楊嬋松了口氣。看著那無辜的小玉姑娘,楊嬋繼續用法力運轉著寶蓮燈修復著她身上的傷。沉香驚得捂住了半個臉,為什麼楊姐姐可以用寶蓮燈,老爹說過這個寶蓮燈只有會了口訣才能用,難不成這寶蓮燈是楊姐姐的,可是為什麼會在老爹那裡呢?

  然而現在想這些也沒用,他更加關注小玉的傷勢,都怪他,要是當時他不答應小玉帶她去找狐妖也就不會這樣了。

  剛剛沉香剛準備回去就遇到了找過來的小玉,唉。

  老狐妖看到小玉慘白的面孔心中暗道難道她真的做錯了麼?她只想給女兒報仇,答應了那人的要求,如今差點害了自己唯一的孫女。

  不,是他們該死,要不是他們,小玉怎麼會來到這裡。

  而且,眼前這人竟然能用寶蓮燈,那麼她不就是幫孫悟空害死她女兒的三聖母。

  老狐妖本來快要平緩的氣息淩厲了起來直接沖了過去想打碎那保護罩,結果了楊嬋的性命。可有了寶蓮燈的楊嬋哪有那麼容易被打倒,要說以前楊嬋的法力低微倒還可能,可現在楊嬋的法力增強了許多,武功招式、劍術也是可以融會貫通。

  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老狐妖反而被自己的力量反噬,加上這天雷必死無疑。

  老狐妖終究是倒了下去,這天雷也結束了,小玉也清醒了過來。

  醒來的小玉看到了她姥姥奄奄一息的樣子立即過去抱住了姥姥哭泣起來,哽咽道:「姥姥,你怎麼了,你不要丟下小玉。」

  「咳,咳,小玉,姥姥對不起你,以後就你一個人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老狐妖又說道,「是姥姥做錯了,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說完,老狐妖就咽了氣,臨死之前,她也未說出小玉父母的死因。仇恨,就由她一人承擔便好,她的孫女應該快快樂樂的活著。

  楊嬋既然願意救小玉那就不會傷害她,她也能安心了。

  血案的兇手已經死了,自然得帶這個屍體歸案。可是看小玉哭得如此的淒慘,又怎麼捨得再將她親人的屍體帶走呢。

  沉香想上前安慰道,可是小玉什麼都聽不進去,無奈之下,也只能讓她如此。

  展昭歎氣道:「一步行錯,步步皆錯。」

  可憐了從今往後這小玉姑娘就得孤身一人了。

  楊嬋將寶蓮燈還給了沉香:「還給你。」

  沉香卻拒絕了,他覺得這個寶蓮燈一定是楊嬋的,所以要還給楊嬋。楊嬋無奈至極:「我用不到,這寶蓮燈你留著吧。」

  以前,她是離不開的寶蓮燈,可現在寶蓮燈可有可無,留給有用的人再好不過。

  因著無法帶走姥姥的屍體,楊嬋便取了一截樹枝變幻成了姥姥的模樣交托給展昭歸案。

  想來這樣做是沒有問題的,可沒想到在歸案之時,那屍體又變回了樹枝,這下子可連累了包大人被免去了官職。

  對此,楊嬋十分自責:「都怪我,到底是誰破了我的障眼法。」

  展昭回想起那天的場景,本來是要將屍體拖下去收斂起來就好,可是卻被襄陽王給攔住了,莫不是襄陽王做的手腳!

  這個一說出,大家猜測著很有可能。

  白玉堂忿忿不平:「包大人為國為民,日夜操勞,竟落到這樣子的結果,我白玉堂絕饒不了幕後黑手。」

  楊嬋歎氣道:「能破解我的法術,襄陽王背後的人一定比我厲害,這三界之中,到底是誰?」

  在他們思索之時,明依直接在他們面前現了身:「小嬋,你不必在意這些,我知道是誰。」

  包大人看到了明依的面容後驚訝道:「楊夫人,是你,你,不是普通人。」

  明依報以微笑:「多年未見,你還是一如當初。」

  「楊夫人也和以前一樣。」

  楊嬋拉著明依叫道:「嫂嫂,你怎麼現身了。」

  她有些奇怪,不是說天條沒弄好就不現身麼?難道,已經弄好了!

  「嗯,小嬋,如你想的一般。」明依歎氣道,「是我疏漏大意,你們千萬要小心襄陽王,這次的事就是他搞得鬼。」

  「我們已經猜到了,可是襄陽王怎麼會那麼厲害?」

  明依解釋道:「因為他就是那人。」

  「什麼!」楊嬋吃驚得剛剛張開的嘴巴都合攏不了,眼睛瞪得圓圓的。

  展昭和白玉堂齊齊打量著明依,他們只覺一股暖流流過身軀,他們對明依煞是熟悉。

  展昭開了口:「楊夫人,我們認識麼?」

  明依過去摸了摸展昭的腦袋:「我們不僅認識,還是這世上最親密的人。」

  展昭微微低頭有些害羞,若是換了別的女子他一定會覺得很彆扭,可眼前的楊夫人如此,他只想更親近一番。

  又多看了展昭幾眼,明依說道:「我也該走了,小嬋這兒交給你們,你們務必要小心,我一有時間便前來幫你們。」

  過了幾日之後,包大人的官職又恢復了,因著並未再發生血案,而且又眾多的人為包大人求情。暗中,又有明依、楊戩的相助。

  自從明依離開後,白玉堂就忍不住心中好奇前去問楊嬋:「對了,那個楊夫人和貓兒什麼關係呀,小嬋,你快告訴我。」

  楊嬋瞥了眼好奇寶寶白玉堂:「你猜。」

  「是不是貓兒的追求者?」

  「別瞎想。」這都哪跟哪,別看嫂嫂年輕就瞎配,嫂嫂是二哥的,「她可是我嫂嫂,哼。」

  ......直到最後,楊嬋還是沒告訴白玉堂。

  白玉堂最後猜到:「是不是貓兒的娘親!」

  「......」楊嬋沉默不語。

  白玉堂仰著頭自豪道:「被我猜中了吧,難怪你對貓兒那麼好,原來是貓兒的姑姑呀。」

  楊嬋輕笑著:「你猜到了可不能告訴別人。」

  「放心,我白玉堂的口風最嚴實。」白玉堂捂嘴偷笑起來。

  既然楊嬋是貓兒的姑姑,那麼他和楊嬋成親,他豈不是貓兒的姑父了。哈哈,比貓兒大了一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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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不過白玉堂沒能高興好久,很快楊嬋說了一句話:「所以作為長輩,以後你可不能再欺負昭兒了。」

  「我,我哪有欺負那只貓。」白玉堂立即反駁道,他明明對貓兒特別好。

  每天都陪貓兒練武,還給貓兒幫忙,他哪裡欺負貓了。

  楊嬋看了眼他無奈地搖頭再三叮囑道:「千萬不可說出去,知道麼?」

  「嗯嗯。」他捂著嘴巴點了點頭,又偷偷笑了笑。

  就算不能欺負貓,以後他比貓兒大一輩,能聽貓兒叫姑父也很不錯喲。

  不知為何,展昭覺得白玉堂看他的眼神特別的詭異,他實在是忍受不了了,直接離開了白玉堂的視線。

  之前,明依讓他們千萬要小心襄陽王,自然他們就對這襄陽王上心了,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襄陽王手下勢力盤根錯節,他想當皇帝。

  得知了這個消息後,他們便暗中打算搜集起襄陽王謀反的證據。

  最近,這各地總是出現各種災害,有人傳播消息說是當今皇上無道惹怒神仙才會降下此等責罰。

  白玉堂咬牙切齒:「定是那襄陽王做的好事。」

  「你們放心,災劫可解,二哥會阻止的。」

  「額,小嬋,和你認識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二哥叫什麼?」白玉堂上次只見過明依,卻未曾見到楊戩,他心裡癢癢的,這貓兒的父親叫什麼呢?是不是長得和他一樣,性子也一樣。

  楊嬋笑眯眯地說道:「難道我從來沒說過麼?我二哥是楊戩。」

  「楊戩!灌江口的那個,昭惠顯聖二郎真君楊戩!那,那你不就是華山三聖母。」白玉堂有些懵逼,他大舅子竟然是楊戩。

  聽說楊戩為人冷酷無情,陰險毒辣,楊戩會接受他這個妹夫麼?

  前途一片黯淡。

  楊嬋面帶薄怒:「你是不是在說我二哥的壞話。」

  「沒,我沒有。」仔細一想,楊戩是貓兒的父親,性子不可能差太多吧,或許只是誤傳罷了。

  想一想那江湖上竟然說他錦毛鼠度量狹小,為人陰狠,他才不是這樣的人。

  傳言不可信,不可信也。

  沒過幾天,那災劫都消除了,玉帝想將自己的勢力轉到人間,自己將一縷神識投身為襄陽王,可惜卻未能登基為帝獲得那紫薇帝氣。他想當皇帝謀反一定要有好的藉口,可皇帝在位無不德之力,勤勤懇懇將江山打理得井井有條。

  如今玉帝的時間不多了,他便想借由天災讓人們對皇帝失了心,從而宣傳他為真命天子一舉登位。

  可楊戩早就聯繫了天庭之中闡教截教之人,以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之法旨命令他們不再聽從玉帝的旨意。

  闡教、截教之人都重義氣,都尊敬自己的師長,紛紛領命,就算是被那封神榜限制又如何?老師降下法旨豈有不聽之理。

  不僅如此,王母娘娘也得知了玉帝所做之事,自然是被楊戩給透露出去的。王母是個對權力很重視之人,心有傲氣,怎甘心被玉帝利用,夫妻萬年落得如此。既然玉帝如此,她又何必客氣。

  天庭之上,玉帝已無實權,一切皆由王母娘娘所掌控。

  得知此事的玉帝,也就是現在的襄陽王怒氣衝衝,可是他已經沒有了退路,只能在新天條出來之前得到紫微帝氣,讓他獲得一條生路。

  於是他加緊了奪位元的進程,立即將他手下所有的官員、江湖人士聯繫到一起並簽下了盟約,那盟約便置於了沖霄樓之中。

  襄陽王如此行動,皇帝怎能不知曉,可是苦於沒有證據去揭發于襄陽王,無奈之下,皇帝找來了包大人他們。

  「臣(草民、小女)參見陛下。」包大人眾人行禮道。

  皇帝眉間愁苦萬分,他歎氣道:「包拯,你最近在忙些什麼?」

  楊嬋朝著包拯使了個眼色讓他說實話不要搪塞過去了,包拯相信楊嬋便說道:「臣在尋找襄陽王謀反的證據。」

  「哦,可有找到?」皇帝緊蹙的眉頭似乎緩了下來。

  「有,江湖義士紛紛相助,得知那襄陽王曾與眾人簽訂一紙盟約,只是所放置的地點並不知道。」包拯用餘光瞄了眼皇帝的臉色,怎麼感覺比他還要黑呢。

  皇帝歎道:「包拯,朕也知曉皇叔謀反之事,可苦於沒有證據,所以朕想派你作為簽約去巡查,途經襄陽找出證據。」

  包大人答應了,他也正有此意,如今皇帝直接授命于他,也省了很多功夫。

  眾人回到開封府後,沉香也回來了,前些日子他一直開解著小玉並且送她回去安葬了她姥姥。

  沉香離開之前問道:「小玉,你要跟我出去麼?」

  「不了,沉香,我想在萬窟山好好的陪著姥姥。」她的聲音還帶著些哭腔。

  也難怪她會如此,姥姥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唯一的依靠,如今死了,她怎能不會傷心很長一段時間。

  沉香無奈道:「那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嗯,我會的。」小玉又抹了抹自己的眼睛抿著唇送別了沉香。

  呆沉香離得很遠後,她又大聲地抱頭痛哭起來。

  回到開封府的沉香看到眾人在收拾著東西有些不解便詢問起來,得知之後他也想前去幫忙,然後他就被放了假讓他回去陪老爹。

  如此,他心中很是失落。

  楊嬋安慰道:「這件事很危險,你若是出了事,你父親怎麼辦,乖,回去吧。」

  「可是,我。」他真的很想幫忙,開封府的人對他都很好,他不想看到任何一個人出事。

  沉香忽的舉起寶蓮燈:「楊姐姐,我有寶蓮燈,沒事的。」

  楊嬋搖了搖頭:「可是你能用麼?」

  「......」這句話一下子打消了沉香所有的希望。

  楊嬋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保護好你爹爹,我擔心他會出事。」

  「為什麼?」沉香驚訝得嘴巴能塞下一個鴨蛋。

  楊嬋解釋道:「這件事關乎你的母親,你可以回去問你爹爹,你最近千萬不要離開他,知道麼?」

  「好,我會的。」沉香也收拾起了東西準備回劉家村。

  楊嬋所說並非是想哄騙沉香回去,只是她很擔心若是那人狗急跳牆,會不會去傷害一些人。有些人她不用擔心,而有些她可就擔心得很。她可不想因為天庭的爭鬥而讓無辜的人喪命。

  天空一碧如洗,乾淨清澈,一點兒也不像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模樣。

  然而,這世間縱有改天換地之事,又何必如翻江倒海、山崩地裂那般呢,有時候悄無聲息更好。

  雖不會有人記得拯救災劫之人的名姓,人們卻可以少受些苦難,何樂而不為。

  出巡的隊伍一開始不過十多人,到後來有更多的人加了進去。陷空島五鼠皆來於此,北俠歐陽春、小俠艾虎等也過來協助。

  沉香回鄉後,劉家村的人紛紛熱烈歡迎,可聽說了沉香現在在開封府做事,每月拿許多銀錢孝敬老劉呢。

  看到大家這麼歡迎,沉香一個個的感謝過了,然後給村裡捐了些銀子。

  得到了銀子,村長捧著笑臉道:「沉香的心意村裡人記下了,這銀子會用來修繕祠堂。」

  沉香點頭笑道:「鄉親們的熱情我領了,只是我得回去看看爹他,我可想他了。」

  「好,好,好,真是個好孩子呀。」

  從人群裡擠了出去的沉香匆匆地回了家,他的父親正坐在那兒安安靜靜地糊著燈籠。

  聽到了腳步聲,劉彥昌轉身看過去驚喜道:「沉香,你回來了。」

  「爹,我好想你。」沉香立即撲過去抱住了劉彥昌。

  他心中也松了口氣,幸好他爹沒出事,還平平安安。可楊姐姐說了,那麼他一定不能掉以輕心,要保護好爹爹,用展大哥教他的功夫和寶蓮燈保護著老爹。

  沉香坐在門口望著他熟悉的家鄉,看著他門口的大樹,傻乎乎地笑了起來。

  開封府很好,但和家比起來當然還是家最好了,以後有機會真想將老爹接到開封去住。如果想家就回家來小住幾日,這樣的生活也不錯。

  劉彥昌提著籃子出了門:「沉香,你好好看家,我出去買菜。」

  「額,不了,爹,我們一起出去買菜吧。」本來他想著看家小事,買菜小事,可想到楊嬋的囑咐他就擔心老爹的安全就要跟過去。

  劉彥昌點頭指著門鎖:「那你把門鎖了,我們一起出去。」

  「好。」沉香麻溜地就拿起鎖關好了門又回到了劉彥昌的身旁。

  走過鄉間的小道,約莫兩裡路到了賣肉的屠夫這裡,劉彥昌伸出了手指:「買兩斤肉。」

  屠夫雙手持刀摩擦起來:「劉先生今天怎麼打肉了,你好久都沒來了。」

  劉彥昌有些尷尬:「兒子回來了。」

  「這樣呀,好,給你切塊最好的後腿肉。」屠夫的刀子劈了下去熟練了割了快精瘦的肉又那秤秤了下,「剛好兩斤,給你。」

  屠夫用荷葉裹好有用繩子綁了下放進了劉彥昌的菜籃子中。

  路上,沉香低聲詢問道:「爹,我不是給你寄了銀子麼?你怎麼不用呢,每天買點肉多好。」

  「唉,你賺錢也不容易,這錢還是攢起來給你娶媳婦。」

  沉香眼眶濕潤:「爹,你得注意身子,我不缺錢的,你多吃點。」

  「好,好。」劉彥昌一臉欣慰地點頭。


第八十三章

  果然不出楊嬋所料,襄陽王的確派人去了劉家村向劉彥昌下手。

  夜深人靜,沉香無法入睡,他憂心著包大人那邊的狀況。開封府的人若是有一人出事,他都會難過的。他心中祈禱著,大家要好好的回來,一定要好好的回來。

  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從回來那天,他的視力、聽力等都好上了許多。現在深夜,黑燈瞎火,本不應該只能看到眼前的一點事物,可現在他卻能將附近的一切盡收眼底,真是奇怪極了。

  他翻了翻身繼續閉上眼睛入眠,在房間內的另外一個床上劉彥昌睡得很熟。

  聽著這平緩地呼吸聲,仿佛聽著一支催眠曲,他的眼皮也黏在了一起沒什麼力氣睜開了。

  困意上頭,他攏了攏身上的被子,忽的從被窩中傳出的光芒使他困意全消。

  他立即解開了紮在腰間的寶蓮燈,望著這忽強忽弱的七彩光芒。

  「這,有危險。」他將寶蓮燈握得緊緊的,繼續假裝睡著,不想打草驚蛇。

  等到危險出現,他就用楊姐姐教他的口訣一舉將那人拿下。

  村莊裡的夜晚十分寂靜,只餘蟲鳴鳥叫,沉香眯起了雙眸仔細地聽著那微弱的呼吸聲和腳步聲,越來越近。

  冷光現過,他似乎聽見了武器出鞘的聲音,於是立即跳起練起口訣將對方給定住。

  那持著武器的黑衣人眼珠子動了動,可身子卻像不是他的無法動彈。

  沉香冷眼看去,因著他發現那黑衣人所要殺的不是他,而是將他帶大的父親,若是他,他可能還不會這麼生氣。可是要傷害他的親人,他萬萬不能忍受。

  一瞬間,從他的後面又有劍光閃過,寶蓮燈光芒大作,將其彈飛。不僅有兩個殺手,瞬間又沖進來了幾人,有人負責纏住沉香有人去襲擊劉彥昌。

  沉香心中著急將劉彥昌喚醒,劉彥昌醒來動了動身閃過了那次的攻擊。

  「沉香,這怎麼回事?」劉彥昌慌張道。

  「爹,你小心,他們是襄陽王派來的殺手。」沉香一個閃身過去攔到了劉彥昌的面前將寶蓮燈遞到了他的手中,「爹,你抓好,寶蓮燈會保護你的。」

  說完,沉香看見那幾人要刺到了自己他一腳將他們的劍給踢到其它的方向然後搶過一人的長劍攻擊了上去。

  光是防守沒事,要擊退殺手必須得攻擊。

  一下子,沉香體內被楊嬋解開禁錮的法力湧了出來,劍上加勢,震開了那幾個殺手。殺手被法力威力所震,身負重傷,趁著這個機會,沉香上前結果了幾人。

  他深吸了口氣,這是他第一次殺人,可他知道不得不殺,殺手是不會因為你放過他而放過你。

  劉彥昌嚇得有些愣愣的,他喊道:「沉香,你,你。」

  沉香過去安撫了下劉彥昌:「爹,你別害怕,襄陽王想謀反,他手下的殺手都不是好東西。」

  他雖然這麼說著,可心中還是慌慌的,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殺人,還殺了好幾個人。

  展大哥說的對,一旦殺了人,心態就再也回不去當初了。

  他現在已經不是別人眼中不學無術之人,而是而已持劍保護自己親人的了。他手中的劍殺該殺之人,護該護之人。

  劉彥昌這麼多年都沒見過什麼大陣仗,除了當時楊戩過來將百花壓入華山,但那時候也沒有殺人。他現在還是有些緩不過來,片刻後他指著屍體問道:「那這些人怎麼辦?」

  一下子,黑白無常現了身,沉香吃了一驚:「你,你們。」

  「娘娘派我們來處理,你們不必驚慌。」黑白無常隨手一揮,屍體消失的一乾二淨,屋內的血漬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劉彥昌疑惑道:「沉香,什麼娘娘,為什麼黑白無常知道你!」

  劉彥昌驚慌失措,他生怕楊戩發現沉香,會對沉香不利。

  沉香繼續安撫著劉彥昌:「爹,沒事的,娘娘是地府的主人,是楊姐姐的嫂嫂,來幫我們的。」

  「楊姐姐又是?」

  「哦,楊姐姐呀,楊姐姐叫楊嬋,是白五爺的未婚妻,是修道之人。」沉香這麼解釋道。

  劉彥昌平靜了下來,他並不知道三聖母閨名就叫楊嬋,當初百花只讓他叫她三聖母並沒有說出楊嬋的名姓。

  要不然,還不知道劉彥昌會如何呢。

  沉香這邊算是暫時平靜下來了,可在襄陽那邊,包大人他們陷入了困境。

  尚方寶劍失蹤了,這可是大事,失去了尚方寶劍那可是欺君大罪。雖說聖上並不想處置包大人,但到時候別人進讒言不想處置也得處置了。

  楊嬋氣鼓鼓的想要去將尚方寶劍偷出來,可是她也不知那尚方寶劍在何處。

  襄陽王既然有了準備自然不會讓他們發現,真是氣死人了。

  展昭也開始到處查探起來想找到線索,白玉堂也不甘落後。

  白玉堂前去了襄陽王手下所住的地方偷聽起來,聽到了有人在聊著包大人的事情,一臉的得意樣讓白玉堂差點忍不住想過去一劍砍一個。

  然而他還是忍住了,繼續聽著,那些人聊到了沖霄樓,說在那沖霄樓內放著襄陽王最重要的東西。

  「最重要的東西呀。」白玉堂眼咕嚕一轉輕笑著離開了這裡。

  沖霄樓在襄陽城中很是顯眼,高聳入雲、直沖霄漢,但守衛也異常森嚴,之前他們心中都猜測是不是沖霄樓,可是不敢妄自行動。

  白玉堂現在肯定那盟書和尚方寶劍必定是在沖霄樓中,他自負文武雙全也想為大家排憂解難,便想去探探沖霄樓的情況。

  以他的輕功想要潛入沖霄樓的外層還是輕而易舉的,只是這沖霄樓內據說危險異常,機關密佈,實在太過危險。

  他思索了一番,還是打算進去探探,若是不行就退出去。

  進入這樓內,他掏出了自己的飛蝗石投石問路起來,這兒並沒有什麼危險,他便朝前走去。

  找尋許久也並未能找到進入的可以開啟的門,想來是來得不巧,其以奇門遁甲所護,今日這日子將其緊緊關閉,無法開啟。所以,他今日是得不到什麼答案了,還是先回去再說。

  回去後,他將此事告知了楊嬋,楊嬋責備道:「這樣很危險,你要是出事怎麼辦。」

  「放心,我有分寸。」他不是回來了麼。

  「你呀你,就是膽子太大,你說那沖霄樓布下奇門遁甲等,這方面我不熟。若是二哥在就好了,二哥的陣法學得很不錯。」楊嬋有些悶悶不樂,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

  白玉堂安慰道:「小嬋,你放心,我會好好研究一下的,必定會解決此事。」

  他才不會輸給大舅子,不管為了誰他都要破解這奇門遁甲。

  楊嬋將白玉堂偷偷地潛入沖霄樓之事告知了展昭,展昭立馬詢問了白玉堂的安危。

  「他沒事,幸好還有分寸。」

  楊嬋深深地歎息,她還是不怎麼相信白玉堂會安安穩穩地呆著怎麼辦?乾脆讓展昭盯著他好了。

  「嗯,我會幫你看著他。」

  現在已經知道那東西在沖霄樓中,也不用花費心思到處找尋,當務之急,就是想辦法將盟書和尚方寶劍從沖霄樓中取出。

  楊嬋打算去觀察一下沖霄樓,看看以她的力量能不能解決問題。

  她掐了個隱身訣便入了沖霄樓的內部,一進去便感覺有股法力將四周困住。

  「這種陣法。」楊嬋慌亂的立馬離開了這裡,趁著這陣法還未啟動。

  難怪襄陽王敢安心的將如此重要的東西放進去,這陣法著實可怕,有千萬種變化,先是困陣之後會轉化為殺陣,就算是神仙也難以逃脫。

  她不禁慶倖白玉堂沒有闖進去,要不然必定是一個「死」字。

  在楊嬋離開後,沖霄樓內進入了兩人,便是展昭和白玉堂。

  展昭是受著楊嬋的要求看著白玉堂,可白玉堂趁機說動了展昭將他一起拉了過去和他一起查探。

  一開始,展昭是拒絕的,可之後想到包大人如此的苦惱,想著試下便試下,就和白玉堂一起前去了。

  他們進來後並沒有亂動,只是看著分析了起來。

  然而自從楊嬋走後,陣法已經啟動,他們已然被困陣中。

  「澤琰,你在哪兒?」展昭望瞭望四周,白玉堂的身影已經不在此處。

  白玉堂是斷然不會拋下他一個人,這方面展昭很有自信,白玉堂對於自己的好友可以兩肋插刀絕不會這樣的人。

  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他不由擔心起來。

  白玉堂那邊也看不到展昭了,但他也同樣相信展昭不會拋棄他一個人離去,必定是這沖霄樓的問題。

  襄陽王府之中,襄陽王驀然睜開雙眸,嘴邊露出一絲冷笑:「好得很,你們若是死了魂飛魄散,楊戩、葉明依、楊嬋他們必定痛不欲生。」

  展昭和白玉堂生怕胡亂走動又會觸動陣法,於是便沉思起來。


第八十四章

  楊嬋望瞭望天,舒心一笑。

  天上現出了醉人的霞光,光芒照耀著大地讓每件物品、每個人都蒙上了柔和的金光。

  新天條已出,她的耳畔已經聽見了新天條的的內容,腦海中也現出了新天條的各種條例。她歡喜極了,新天條一出這襄陽王再無勝機,隨著新天條一出,封神榜也被打碎。

  昆侖山中,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微笑著說道:「終於可以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一直憋在這昆侖山,就算這兒再美好也都看膩了。元始天尊詢問道:「你們是否出去?」

  「老師,我們即刻出昆侖山,解決問題便歸來。」

  封神一戰讓他們都沉穩平靜下來了,不再如同以前那般肆意妄為。雖無心,卻給無辜百姓帶來嚴重災難。

  如今,他們只想幫楊戩解決最後的難關便歸來,閒暇之時倒是可以串串門,聊聊天。

  通天也終於來到了玉虛宮內,此刻,宮內只有元始和通天兩人。

  「通天,你終於來了。」元始歎道,「你是否還在怨我。」

  「二哥,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也想通了,兄弟倆何必如此呢。」通天也歎道。

  他們是聖人,不老不死,跳脫三界,可是兩人對視卻都覺得對方老了許多。

  通天輕笑道:「二哥,你真老。」

  「自然是比不上三弟的。」元始相視一笑,「你要離開昆侖麼?」

  「嗯,我乃截教教主,也該與他們相見了。」想到封神中死去的那些弟子,被佛教渡走的弟子,通天就心疼。

  元始天尊閉上了眸眼:「三弟,你且去罷。」

  襄陽城中,沖霄樓內,展昭和白玉堂身陷迷陣之中還未能找到破陣的方法。

  展昭閉目一想,這迷陣是虛幻的,那麼真實的世界之中,他和白玉堂應該是在一起的。

  眼前所見並非為真,耳聽未必為虛。

  「白玉堂。」展昭叫了一聲。

  白玉堂聽見了展昭的聲音卻無法看到他的身影於是也喚道:「貓兒,你無事吧?」

  「我無事,你呢?」

  「放心,你這只貓還沒死,我怎麼能死呢?」

  這個時候白玉堂還有心思開玩笑,展昭無奈說道:「那你可別忘貓有幾條命,老鼠就一條。」

  「你。」白玉堂甩了甩手中的摺扇,這只貓果然討厭。

  展昭歎道:「好了,別鬧了,你覺得這是什麼陣法?」

  白玉堂托著下巴思索道:「這陣法我沒見過,不過陣法萬變不離其宗,必定有陣眼,找到陣眼擊潰它我們就能出去。」

  「......這我也知道,可是陣眼會在何處。」展昭掃視了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無法發現。

  白玉堂頓了頓,努力的搜索著腦海中的資訊:「等等,你別說話。」

  看來白玉堂是想到了什麼,展昭默不作聲讓他好好思考,自己也想了起來,如果他能和白玉堂聚在一起那就好很多了。

  片刻後,白玉堂那摺扇拍了拍腿:「想到了,貓兒,來,靜心凝神,我們不用言語交流。」

  「好。」

  展昭已然理解了白玉堂的心思,他和白玉堂均盤坐下來閉上了眸眼,恍恍惚惚感覺輕飄飄的。

  當他們睜開眼後,一張大臉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嘿,貓兒,終於看見你了。」白玉堂點頭笑道。

  展昭也微微頷首:「我們一起去找出陣眼。」

  「好。」

  兩個人在一起總是安心許多,他們仔細地觀察起這些個白霧然後互相交流起來。

  楊嬋回去後,本想告知兩人好消息,可這屋內別說人了,連頭髮絲都沒有。

  她心中一悸,不好,定是白玉堂那傢伙說動了展昭和他一起。她怎麼這麼笨呢,展昭和白玉堂親如兄弟,性子雖不同,可有些方面很是相似。讓他們兩人呆在一起,真是失算。

  她跑出房門遠遠眺望那沖霄樓,沖霄樓頂籠罩著不吉利的血光,那血光如同那地獄煉火一般火紅、熾熱。

  陣法已經啟動,該怎麼辦,若是他們出了事,她怎麼承受得住。

  開門、休門、生門、傷門、杜門、景門、死門、驚門,他們根據那白霧的姿態一個個分析出來,白玉堂蹲下了身子歪著頭望著那生門:「貓兒,我們要不要走生門?」

  展昭搖了搖頭:「我覺得那兒很危險。」

  「你這貓兒又有直覺啦,好,你覺得危險我也覺得很危險。」

  忽的,展昭眯了眯眸子指著一處凝神看去,總覺得哪裡不對。

  白玉堂發現展昭又不說話了,他也看了過去:「嗯?」

  他驀然起身左右手擺了擺:「奇怪。」

  展昭推了推白玉堂:「你也覺得很奇怪對不對。」

  奇怪之處他們找了出來,可奇怪在哪裡呢?兩人想了想,白玉堂抬了抬眸望了下展昭,忽覺有些不對,他伸手去捏了捏展昭的臉頰。

  展昭立馬將白玉堂的手抓住:「你做什麼?」

  白玉堂大笑了起來:「哈哈,貓兒呀貓兒,你說你聰明可你還沒發現麼?」

  展昭的眉頭緊蹙,仔細地打量了下眼前的白玉堂。

  他豁然開朗,一切都是反過來的,連他們也是反的。

  「鏡子!」兩人面對面說道。

  這是鏡中的世界,所以一切都是反的,那麼這八門其實也是反的,幸好他們沒動,否則應該就會觸動這陣法變幻了。

  「貓兒,我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漏掉了?」

  展昭點頭道:「我正想說。」

  隨即,他指了指頭頂,白玉堂也仰起了頭來搖了搖頭:「你說我們是不是笨蛋。」

  展昭唇角流露了笑意:「好,笨就笨吧。」

  反正笨沒事,只要能活著出去就好。

  白玉堂拍了下展昭:「走,看這白霧慢慢地變紅,陣法有變,到時候想出去也出不去了,我可不想給你這只貓收屍。」

  「我也一樣。」

  兩人立即躍起攻擊了頭頂的上在濃霧籠罩下的鏡子,運行著陣法的鏡子無力抵抗一擊就碎了。

  鏡子碎裂成了數片,劈裡啪啦落到地上,他們也睜開了眸眼。

  周身又恢復了原本的模樣,就在沖霄樓之中,那鏡子就碎在兩人中間的空處。

  白玉堂和展昭兩人互給了個眼神齊齊退了出去,剛剛那陣法好不容易才破解出來,他們可不敢貿然前進。

  遠處的楊嬋看到沖霄樓的血光頓解,心中松了口氣,面色便冷了下來。等他們回來,得好好教訓一下,真是不聽話。

  她直接飛了過去一把抓住了從沖霄樓中出來的展昭和白玉堂:「哼,膽子肥了呀。」

  「......」

  兩人心中都為對方默哀了下。

  楊嬋還沒來得及將他們帶走,如同枯木般的襄陽王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想走,沒那麼容易。」他心中恨極了,陣法竟然被他們給破解,沒能達到他想要的效果。

  天上無數道光點閃過盤旋在襄陽的上空,襄陽王知道他只剩最後這一點機會了,可以折磨他們的機會。

  楊嬋攔在了白玉堂和展昭的身前輕聲囑咐道:「你們小心,他的法力很強大。」

  當然是和沒有記憶的白玉堂和展昭比強大,襄陽王的身子畢竟是人,只能發揮出他作為玉帝之時十分之一的法力,再多點他的身子就會崩潰。

  「楊嬋,沒有了寶蓮燈,你拿什麼對付我。」襄陽王直接襲了上來,沒有絲毫的猶豫。

  楊嬋的長劍立即出鞘,抵擋起來:「自然是我手中之劍。」

  地府之中,明依閉目站在命輪之前念起了口訣,展昭和白玉堂一陣頭疼,腦海中湧入了無數的畫面。

  「唉,只希望可以讓他們立即恢復記憶。」而恢復記憶的同時他們的法力也自然會恢復。

  兩人的精神力很強大,接受得也很快,在楊嬋和襄陽王打得難捨難分之時,他們恢復了往昔的記憶。

  「姑父。」

  「喲,昭兒。」

  兩人還是囧了囧,沒想到他們還真是有緣分呢,天大地大,都能聚在一起。

  「小嬋(姑姑),我來幫你。」

  三人同時對襄陽王進行了猛烈的攻擊,楊嬋劍法飄逸,白玉堂逍遙灑脫,展昭剛柔並濟。

  配合起來異常有默契,沒有多久,襄陽王已經力不從心了。

  大意之下,三人的劍尖同時刺入了他的體內,他將三人震了開來,自己也倒了下去。

  人死了,魂魄從身體中脫了出來,空中無數道光芒纏了下來將玉帝的魂魄緊緊束縛起來。

  楊嬋抬頭望去,來人正是從昆侖趕來的玉鼎真人等。

  玉帝的魂魄被束好後,片刻間化為了烏有。

  若非他到臨死都不悔改,怎會落到這般下場。

  玉帝一死,沖霄樓瞬間倒塌了下來,磚瓦木塊等撲棱棱掉下來。

  昭兒和玉堂立即運起結界將人護在其中不被倒下去的沖霄樓所傷害,沖霄樓高聳入雲,這倒下去都用了很長一段時間。

  灰塵土屑紛飛揚起,昭兒和玉堂沒有在意而是匆匆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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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從那灰塵、瓦礫之中他們找到了尚方寶劍和那盟書,有了這個就可以定襄陽王的罪,雖然襄陽王已經徹底的消失在這三界之中。

  但是這形式還是得走一番的,回去之後,皇上給眾人封賞了一番,並給幫助的江湖俠士題下了幾個字,那便是七俠五義。

  恢復了記憶的昭兒和玉堂兩人決定繼續留在人間將這一世過完,他們的職責可還沒履行完畢。明依、楊戩尊重他們的選擇,只是得先將一件喜事給辦了。

  楊嬋紅了紅臉戳了戳白玉堂,白玉堂緊握著楊嬋的柔胰道:「我一定要請所有的好友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嗯。」

  明依拉著楊戩悄悄地離開了這裡給兩人留下了空間,忽然楊戩將明依抱住深吸了口氣:「我也要給你一場正式的婚禮,讓這三界都知道!」

  「......兒子都那麼大了。」

  楊戩挑眉道:「那又如何?正好讓昭兒幫忙。」

  明依掩面輕笑:「好。」

  心裡默默的為昭兒哀悼下,這是你爹說的,娘親可幫不上你。

  但是在成親之前必須先經歷一番天劫,要是不能通過,那便不可。要不然,每個神仙都如此,這天下豈不是亂了套。

  楊戩和明依正好也給新天條的規定實施開個好頭,兩人齊齊登上試仙台接受考驗。

  當他們知道冷酷的司法天神竟然有妻子還有兒子的時候都在風中淩亂了,而且還要去登試仙台,一下子許多神仙都湧了過來觀看起來。

  然而,沒什麼好看的,楊戩、明依兩人感情甚篤,又不是因為私情便拋棄責任的人,試仙台對他們來說是小意思。

  出來後,楊戩和大家問好並奉上喜帖希望大家都來參加他們的婚禮。

  繼楊戩、明依之後,白玉堂和楊嬋也過來接受考驗,他們想和楊戩他們同一天成親,這樣多好。

  白玉堂是明依的義弟,楊戩和楊嬋是兄妹,倆樁喜事一起那又省力又熱鬧。

  喜事是在人間灌江口辦的,神仙都扮成這普通人的樣貌前來賀喜,包大人他們也都被接了過來。

  從華山之中放出的百花和劉彥昌團聚也恢復了本來的樣貌,沉香也終於和父母在了一起。在劉彥昌得知一切之後對楊戩的恨意瞬間消散,原來是這樣。

  百花現在已經成為了普通的人而非神仙,他們只想一家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平平淡淡便可。

  沉香繼續在開封府內幹活,不過他升了職,成了衙役,練了那麼久的武功還是很有用的。能和展護衛一起幫包大人,真是件幸福的事情,他很滿足。

  灌江口熱鬧非凡,張燈結綵,兩對新人迎進了賓客,賓客都將禮物送了過來。雖說他們並不缺這些,可是收到了心意就夠了。

  昭兒也在一旁幫著忙,經常有人來到他身邊搭訕起來。

  第一個便是哪吒,哪吒來到了昭兒的身旁仰頭問道:「你便是楊二哥的兒子?」

  昭兒抱拳道:「在下楊昭見過哪吒三太子。」

  哪吒不解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哪吒?」

  看這模樣不就一清二楚了麼......

  「爹爹和我描述過你的模樣。」昭兒看著就覺得哪吒哪裡像幾千歲的人,這分明和幾歲的小孩差不多。

  哪吒笑道:「原來楊二哥和你說過我,我是你爹的好兄弟,叫我叔叔就好。」

  「叔叔......」

  哪吒走了沒多久,又有人上來搭話,一個美麗的姑娘輕啟朱唇說道:「你便是二郎表哥的兒子,真是面冠如玉、儀錶堂堂。」

  「您是?」昭兒一臉的懵逼,這位又是誰?

  姑娘掩面笑道:「我是你八表姑。」

  「八表姑好。」昭兒的臉羞紅了下。

  八妹搖了搖了頭:「嘖嘖,沒想到二郎表哥生出的兒子這麼害羞。」

  TMT,昭兒心裡苦,昭兒又被調戲了。

  這麼多年,昭兒還是沒能改掉這個臉紅的習慣,也許再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擁有楊戩在外人面前就會變成冰山的臉。

  賓客都入座之後,月老清了清嗓子便主持起了婚禮,婚禮的步驟異常的繁瑣,明依已經後悔了。

  她真的不應該答應大辦的,簡簡單單的辦個不好麼,哪有這麼累,真的打架都沒這麼累。

  正當婚禮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賓客之中光芒大作,一身金燦燦衣物、白髮,額上有著梅花胎記,手中持著一把劍的男子現了身。

  明依立即掀開了紅紗大聲叫喊:「爹!」

  之前明依是想將葉英給接過來的,可是回去後她並不能將葉英帶過來只能自行回來,可現在這又是什麼情況。

  還有葉英這滿身的仙氣,葉英淡然地睜開了眸子:「抱劍觀花忽有所感。」

  所以這是破碎虛空的節奏!然後還順帶成了仙。

  下面的賓客一臉的懵逼,什麼情況。

  楊戩給大家解釋了一番然後將葉英帶入父母的席座,本來那是空著的四張椅子,葉英一來可以直接坐下。

  婚禮繼續進行著,葉英流露出舒心的笑容。

  熱熱鬧鬧的婚禮結束之後,賓客散得差不多了,葉英喚楊戩到了外面。

  楊戩恭敬道:「爹,不知有何事?」

  「楊戩,你很好。」葉英欣慰道。

  ......這是什麼意思,他有些不懂。每次看到老丈人都有種被壓制住的感覺,TMT。

  葉英又從懷中取出了一件物什遞給了楊戩,是一串用礦石打磨而成的風鈴。

  楊戩不禁瞪大了眸子,葉英輕笑著:「當初聽你說過以前你的一家便有這樣子的風鈴,我尋思著給你們做了個。」

  「謝謝,爹。」楊戩忍住了淚水謝道。

  沒想到他曾經隨意說過的一句話,大莊主還記在心中,還親自打磨雕刻。

  葉英摸了摸楊戩的頭:「你曾是藏劍山莊的弟子,又是明依的夫君,自然是我的家人。」

  家人,家人,對,都是他的家人。

  已至深夜,所有人安睡去了,葉英站在房門口望著那輪明月。

  好久沒見過如此皎潔的月光了,沒想到來到這個世界後他的眼睛就恢復了正常,他繼續多看了幾眼才回房中安歇下來。

  翌日,明依就跑來服侍起了葉英,好久沒照顧爹爹了,她恨不得天天都黏在葉英的身邊。

  幫葉英束好了頭髮後,明依拉著葉英就一起去吃著早飯。

  看著這一桌子的菜,葉英無奈極了,何必為了他一人如此。

  「大家一起吃吧。」葉英開口道。

  剛剛葉英沒動,他們都未動,葉英只好說出這麼一句話。

  吃完後昭兒主動收拾起了飯碗,葉英問了明依:「我還能回去麼?」

  明依低垂下了腦袋:「能,只是爹你已經成了仙。」

  「我懂,就讓再回去一趟。」葉英微微歎道。

  如今藏劍山莊的後輩都成長起來,也該是他離去的時候了。本來以他的年紀也差不多要離開了,沒想到卻忽有所感突破境界成了仙,當真是天意。

  明依送葉英回去之後又一起回來,葉英打算到處遊歷一番去實現自己年輕人沒能實現的夢想。

  昭兒也回去了開封府,白玉堂也前去了,楊嬋偽裝成了普通人的樣子也留了下來。

  灌江口內,明依和楊戩兩人依靠在一起,楊戩溫柔道:「明依,能遇見你是我一生最幸運的事。」

  「噗,阿戩,我們放幾天假去做玩玩如何?」明依忽然起了心思,累了這麼久真的想好好玩。

  「好。」楊戩也覺得這個提議好,之前在天庭一直忙來忙去,連和明依好好相處的時間都沒,這次都補回來。

  然而悲催的是,還沒出去玩,就收到百姓的禱告,說有妖怪。

  楊戩立馬提著三尖兩刃刀怒氣衝衝地跑了出去,明依偷著笑,也跟了過去。

  這妖怪可真是不長眼,撞上槍口。

  除完妖後,兩人又接到了天庭急報,要求上天整理材料。

  ......

  明依拍了拍楊戩的肩膀:「走,我地府之中運轉正常,我們一起弄。」

  楊戩面色稍緩:「好。」

  誰說當神仙好的,當神仙也很累的,連想偷個懶出去玩都不行。

  當他們在天上整理完材料後,他們竟然聽到了楊嬋和白玉堂的兒子白玉瑞都幾歲的消息。除此之外,展昭還收養了展家大哥的孩子取名展冀。兩人差點風中淩亂,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錯過了。

  「三妹他們不會介意的。」楊戩無奈極了,果然忙起來就記不得時間。

  明依耷拉著臉:「我們去給孩子準備下禮物吧。」

  楊戩搖頭:「我準備好了。」

  說完,他從懷中取出了兩塊金鎖遞給了明依,明依疑問道:「你什麼時候刻的。」

  「......」

  他能說很久很久之前了,沒想到提前準備還真派上用場了。

  「好,我們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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